第1616章 磨破嘴皮
平步青云-第1616章磨破嘴皮
不过，从彭明盛对他爹妈的态度来看，这个跟杨小蝶长大的孩子是被宠坏的。估计在民政局当局长的老爹彭晓江也没有在经济上亏待过自己的前妻和孩子，不过在情感上就难说了。彭明盛刚刚见到窦一凡的那一抹惊喜在听到彭晓江开口之后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窦区长，嗯，一凡老弟，这一次又要麻烦您了！”彭晓江刚刚想按照体制内的称呼，可是转念一想窦一凡现在的处境那么尴尬，还是顺着窦一凡的意思直呼其名算了。他满脸的不好意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自己的教育无力，也有一部分是他一个在位的领导要对窦一凡这样一个被纪委请去喝茶并且到现在还没有个说法的小年轻仔低头服软。
“彭局长，不知道这一次你们一家专门过来找我到底是……彭局长，有事请直说！”对于彭晓江这种因为没有管好下半身而导致了下一代教育无果的男人，窦一凡不敢过多谴责。因为十年八年之后，说不定坐在彭晓江位置上的就是他窦某人。世事无常，窦一凡也不敢打包票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会不会对他心存怨恨。凌悟，领悟，凌云璧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可是两人都没有做到对生命的领悟。
“凡哥，我想跟你混！”没等彭晓江开口，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的彭明盛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地嚷嚷道。
“你说什么？跟我混？”窦一凡满脸的愕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半句了。他的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安静的甜品屋，发现呆在一边的服务员都被彭明盛这一声高分贝的嚷嚷声给吸引过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窦一凡还真是没有办法坐实这个被跟着混的头目这样一顶大帽子。
彭晓江将窦一凡的满脸错愕看在眼里，不由得无声苦笑。他摇了摇脑袋，很不好意思地对窦一凡说：“窦区……嗯，一凡老弟，这孩子不懂事，天天在家里吵着他妈妈，坚持一定要过来跟你混……咳咳咳，给你打工！我和他妈妈怎么说都不听，所以，没有办法，今天只好再次麻烦您了！要不，您跟孩子说说，说说……”
彭晓江满脸的尴尬，好几次都差点说错话。窦一凡笑得比彭晓江更加的尴尬，看来他这个黑涩会头目的形象已经在彭家根深蒂固了。看着彭晓江充满期待的双眼，窦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视线聚焦在彭明盛的脸上。
“狗子，你还小，你应该继续读完高中，然后考大学。你的人很聪明，我相信……”窦一凡艰难地开口了，可是他却从彭明盛眼里看到了不耐烦和厌恶。好不容易将这一场让所有人都觉得水深火热的思想教育进行完毕，窦一凡已经后背汗渍渍的了。
“我不读书了，学校也不会再让我回去了。就算我转学到别的学校去，也不会有人要我的。如果你不让我跟着，我就离家出走。我到别的地方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凡哥，在看守所里你救了我一次，可是你走了之后我又被他们，被他们……凡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请你一定要收下我，我给你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如果你不愿意收下我，就算是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呆在家里的。”窦一凡刚刚说完，彭明盛就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嚷嚷着。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能这样的？”很显然，彭晓江并没有想到彭明盛会有这样决绝的想法，一下子气得浑身发抖。
“彭明盛，首先我必须向你声明的是我不是出来混的，我有我的工作，虽然现在还没有恢复上班。第二，就算我是出来混的，我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如果你拿你的离家出走，或者你的死活来要挟我，对不起，我不受这个威胁。我不是你的父母，也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的生死与我无关。”窦一凡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彭明盛的要求，把他噎得一愣一愣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凡哥，不是，我不是想威胁你，我是真的，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凡哥，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学校我是回不去了，家里我又呆不住，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又回到网吧去的。凡哥，我知道你不是混黑涩会的，求求你收下我吧！要不，要不给我找份工作也行！”彭明盛骨子里还是明白事理的人，正因为明白事理所以才知道窦一凡没有撒谎，也更知道他实际上没有什么可以要挟窦一凡的。这种长着脑子不干有脑子的事情，专门在家里欺负爹妈的小屁孩在家里耀武扬威的，一走出家门碰上硬货也就立刻变成了软蛋。他不顾爹妈在场，立刻扑到窦一凡的面前，苦苦地哀求着。
“窦，窦先生，要是您可以的话，就求求您帮帮我儿子吧！他……要是他愿意听您的话，跟您学好就阿弥陀佛了。要是他，要是他……真有什么，我这个当妈的也认命了！”杨小蝶很快就加入了儿子的队伍，苦苦地哀求着窦一凡，还一边说一边眼泪簌簌而下。
窦一凡默默地看着眼泪鼻涕满脸乱飞的杨小蝶，不为所动。对彭明盛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下场，今天他也算是能够认识到根源了。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并不是古人杜撰出来哄骗后人的。有彭晓江的经济后盾，有杨小蝶软弱迁就，彭明盛想要不学坏也很难。
“窦区……一凡老弟，要是您能够……一凡老弟，咱们借一步说话！”彭晓江心中的煎熬并没有直接反应在他的脸上，或者他也在内心里挣扎过，暗地里衡量过利弊，最后还是向这个让他头痛不已的孩子妥协了。
窦一凡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彭晓江往甜品屋的外面走了过去。彭晓江有些为难地开口，一个劲儿地给窦一凡说好话。直到彭晓江磨到嘴皮子发白，窦一凡还是不肯松口。
第1617章 废话忒多
平步青云-第1617章废话忒多
“彭局长，让他回去好好读考大学才是正途，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就算混得再好那也是旁门左道。彭局长，您是明白人，还是将孩子带在身边自己看着吧！”窦一凡不愿意替人家教儿子，更不愿意让彭明盛一再沉迷于成人的世界里。他跟彭晓江交流了几句，也不再走回甜品屋，选择了直接转身离开。
彭晓江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窦一凡扬长而去的背影，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透过玻璃橱窗看着窦一凡离开，彭明盛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往门外冲了出去。
“你要去哪？彭明盛，你给我站住！”彭晓江想要拦住儿子，却被彭明盛一把推开了。他冲着孩子的背影着急地叫了两句，踉跄着追出几步之后早已经不见彭明盛的踪影。
窦一凡走到停车的地方，刚刚坐进车内还没来得及启动车子就见到彭明盛已经冲到街上来了。
“窦一凡，你等一下！”跟随着窦一凡出来的彭明盛快步冲到车前，用手掌拍打着车头。
“狗子，社会不是拿来混的，回去好好读书吧！”窦一凡摇下车窗，好声好气地劝导。
“凡哥，凡哥，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不要工资，我也不要求什么，你给我三餐饭吃就行了。”彭明盛像是鬼迷心窍似的就是赖上了窦一凡，就是要将自己硬塞给他。他猛地往窦一凡的车窗窜了过来，趴在一边就是不撒手。
“狗子，这里不是看守所，我也不可能收下你。说不定隔个三五天的，上面就要通知我去上班了。我一个公职人员怎么可能让你跟着？再说了，我也养不起你！回去吧！你爸妈在那边等你呢！”窦一凡耐着性子跟彭明盛讲道理，可是到了最后他发现什么道理都没有办法将彭明盛这种着魔似的状态扭转过来。
“我不用你养，你只要让我跟着就行，要，要管我三餐饭就可以，两餐也行。”彭明盛拼命地降低条件，一条心思地要跟着窦一凡混世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彭晓江和杨小蝶追了出来，两人一人一边地拉着彭明盛，一家三口在闹市里上演了一场拉锯战。
就在窦一凡缓缓移动汽车的时候，他的手机呜呜地震动了起来，是‘碰巧’路过的林夕阳打过来的。
“凡哥，需要把那小子打发回去吗？”林夕阳的声音有点飘忽，听起来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林夕阳，你又刚好在附近办事，对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有空呢？回头告诉温小龙去，告诉他我这里不需要人保护，干你的正事去。”窦一凡在彭明盛身上憋的一肚子气全部撒在这个不识趣的林夕阳身上了。
“凡哥，对不起，龙哥叮嘱我一定要追随你左右。要是万一……对不起，凡哥，我也是职责所在。龙哥让我在舟宁听从你的吩咐。”林夕阳还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对温小龙之外的人说过话，只不过窦一凡发火，林夕阳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从我的吩咐，是吧？把那小子带走！”窦一凡凉凉一笑，看着还在街上拉锯战的彭家三口子，打定主意给彭明盛一个机会。
“好的，凡哥！是要手还是要脚，还是……”林夕阳的思维能力难得的发散，一出口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林夕阳，难道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一想吗？这个人我交给你，好好地打磨打磨，要是能培养，就留在你身边，要是……就让他死了这条心，打发他回家去。听懂了没有？”窦一凡差点没被林夕阳的理论给气出病来，敢情在驯龙帮里除了手脚之类的选择之外就没有什么好的了。不过等他的气消了之后，窦一凡又觉得林夕阳的想法很正常。能在驯龙帮里站得住脚的，除了狠之外还必须有点小聪明，就像年纪轻轻的温小龙那样。
“哦？是这样啊！好的，凡哥，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人去办！”林夕阳恍然大悟，连忙答应了下来。
“不要让别人去，就你亲自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保护，我现在就回家，你不用担心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这小子……怎么说，能让他回家就让他回家吧！”窦一凡叹了口气，对彭明盛多少还是有些心软的。
如果放任这个不谙世事而又执拗任性的大孩子流落街头，窦一凡担心他很快就会滑得更远。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一心想要出来混江湖的彭明盛滑入深渊，不如将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起码还能看着点。窦一凡是这样善意地期待着的。
在彭明盛的挣扎中，窦一凡开着雅阁扬长而去。看着窦一凡的车子离开，林夕阳的吉普车从角落里开了出来，‘吱’的一声停在了彭明盛的前面。
“跟我走吧！”推门下车，戴着墨镜的林夕阳冷漠地对面前胎毛未尽的小屁孩下达了命令。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彭明盛声色俱厉地反问，就连彭晓江和杨小蝶也不由得松开了双手。
“你不是要出来混吗？打得过我就跟我混，打不过我就乖乖地回家去。”林夕阳冷笑一声，朝彭明盛轻蔑地扬了扬下巴。
“我又不想跟你混，我干吗要跟你打啊？”彭明盛还没有笨到家，对于林夕阳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废话那么多，到底动不动手啊？”林夕阳不耐烦地上前一步，朝彭明盛逼了过去。
开着车往星月湾走的窦一凡在路过市场的时候捎带了一些新鲜的海鱼海虾和青菜，还绕道专门给李慕云斩了一些深井烧鹅。据说那一家还是香港回来搞的烧鹅，听说挺正宗的，别家做不出那个味道。不过这些都是李慕云说的，而且李慕云就认定了那一家烧鹅了。窦一凡根本就吃不出来这家烧鹅跟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烧鹅就是烧鹅，管它是不是什么深井浅锅烧出来的鹅。
第1618章 志在必得
平步青云-第1618章志在必得
不过，说句实话，只要是斩成一块块的，不用牙齿去真实体验一回，其实窦一凡连是鸭是鹅都分不清楚，更何况是香港的还是本地的师傅做的。
拎着大袋小袋往车上走的窦一凡想起李慕雨喜欢吃水果，就给她买了一个果王。对于果王榴莲的味道，窦一凡倒是分辨得出来。当然，相对于臭屁，榴莲的味道更让某些人难以接受一些。丰收而归的窦一凡将车开到星月湾楼下，刚刚停好车就看到对面吉普车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刚想下车的窦一凡无声长叹，对于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只能冠上一个阴魂不散之名了。
“小窦区长，这么快就当上家庭主夫了！买了不少菜嘛！是不是想要请我吃晚饭啊？”江煮伐走到雅阁车旁，笑得怡然自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窦一凡那一张黑炭一般的脸庞。
“江组，我不当区长已经很久了。而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您的了，您还是请回吧！”窦一凡推门下车，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躲不过去的了。
从个人情感来说，江煮伐对窦一凡已经算不错。起码他这两次到舟宁来都是以私人的名义过来找窦一凡的，并没有高举着纪委监察组之类的衔头把窦一凡招呼到纪委招待所里面去。
“也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月嘛！难道小窦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了？”江煮伐不咸不淡地说着，倚在窦一凡的车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江组，我正在等待着你们纪委的通知呢，是双开还是撤职，我等着呢！不过，不管你们打算将我怎么折腾，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我家人的生活。请回吧！江组，我能说的，能给您的东西都已经交给您了，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窦一凡拎起后车厢的食材关好车门，没好气地冲江煮伐嘟囔了两句就往前迈开了脚步。
“难道你希望我将你请到招待所去谈话吗？”江煮伐低垂着眼眸，说出一句不怎么友好的话来。
听到这句话，窦一凡的脚步一滞。他猛地回头，冷冷地瞪着江煮伐，手掌微微用力，抓紧装榴莲的袋子时刻准备着跟江煮伐拼命。
“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你我都很清楚，施德征一天不到案，你我就一天没完。”江煮伐把玩着手中的香烟，缓缓说道。
“江煮伐，你玛的，到底还有完没完？”窦一凡脸色铁青，语气不善地逼近江煮伐。
“还没完！帮我们抓回施德征，这事儿算完。你心中清楚的，只有抓到施德征，很多重要人物才有可能……证据链才可能一一浮出水面。所以，省里已经将施德征列为重点人物，我们是志在必得。”江煮伐神色不变，手中的香烟没有动过。
“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施德征的下落？难道你以为他会愚蠢到把这些把柄留给我吗？”窦一凡气急败坏，握着榴莲的大手微微地颤抖。如果不是看在江煮伐曾经在纪委招待所给他留下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的面子上，窦一凡肯定不会如此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今天来不是想问你施德征的下落的，而是来向你打听一个女人。嗯，给他照片！”江煮伐上一次过来找窦一凡无果之后回去将施德征的社会关系重新梳理了一遍，从施德征私人号码的通讯记录里找到了一个女人的存在。频繁的通话记录让江煮伐很快就追查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江煮伐朝身后的助手使了个有人给窦一凡出示了一张证件照片。
“一个女人？”听清楚江煮伐的话，窦一凡的心咯噔一下，皱紧的眉头很难再舒展开来。只不过当他看到那张大头照的时候，窦一凡嘴角却无力地抽搐了两下。施德征一把大火烧掉了叶家村的那座大院子，也将史芸香这个女人的存在给烧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江煮伐招来这么一张证件照片也实在太寒碜了，看来伟大的江组长也是无计可施了，才绕回舟宁来找他了。想到这一点，窦一凡反而淡定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施德征的情妇，我相信你应该不陌生的。”江煮伐密切注意着窦一凡的表情，连他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也收尽眼底。
“是不是我告诉你之后就可以回家了？”窦一凡干脆将手中的食材往路边一放，慢条斯理地跟江煮伐磨起牙来。
“那就要看你说的材料有没有价值了。走，车上说！”见到窦一凡愿意合作，江煮伐心里一松，朝停放在路边的吉普车扬了扬下巴，率先走了过去。
“她叫史芸香，大概三十岁左右，一直居住在郊区海边，是施德征的一个情人。”跟着江煮伐坐进了吉普车，窦一凡缓缓开口，相当地配合。只不过他下意识地将史芸香的年纪往大一点说了。
“她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施德征的？”江煮伐对史芸香很感兴趣，显然对窦一凡的汇报还不够满意。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给施德征当秘书的时候她已经在那个大院子里住着了。不过，这个问题，你可能问徐一鸣徐秘书，嗯，现在应该叫他徐副县长好一点吧，他可能会清楚一点。”窦一凡并不回避问题，只是顺理成章地将皮球踢给了徐一鸣。江煮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死盯着他，这一点窦一凡清楚，当中或者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窦一凡曾经卖了个情报给江煮伐。
不过经过这三番四次的交锋，窦一凡开始怀疑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或者是有人故意将火苗往他身上引。在被纪委请去喝茶的几个人当中，窦一凡确信唐兴宇是不可能说什么的，一来是因为唐兴宇跟着施德征的时间很短，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施德征的核心秘密。另外一个原因是窦一凡知道唐兴宇是不可能出卖施德征的，至于这点信心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窦一凡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第1619章 食髓知味
平步青云-第1619章食髓知味
至于石径堂，高密就更不可能了。
石径堂是施德征最后三个秘书当中资历最浅的一个，跟唐兴宇一样对于施德征的事情了解得不多。最有可能将史芸香捅出来的，在窦一凡的头脑里浮现的就是徐一鸣那双阴冷的眼睛。
“徐一鸣？你认为他知道内情？”江煮伐无声挑眉，看着窦一凡的目光深邃如常。
“起码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得多。我在施德征身边也不过几个月，他在我之前已经给施德征当了四五年的贴身秘书了。相信他对施德征的了解应该更加深入一些。”窦一凡继续耍太极，对于徐一鸣，他可以毫不迟疑地说一句，要怎么落井下石就怎么下，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嗯，这一条线索我们是会跟进的。回过这个女人身上来，在你跟她的接触中你有没有发现她什么异常的地方？”江煮伐朝窦一凡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徐一鸣的名字重复地圈了圈。
“她？怎么说呢，很漂亮，很性感，至于其它的，呵呵，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施德征不傻，更不可能让我们这些比他年轻的男人去接触他的情人对吧？”窦一凡扯着嘴角，笑着，很淡漠。
“我们在公安系统里查找过这个女人的资料，发现她所填写的籍贯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史芸香的，而且找不到她原来的家庭情况。换句话说，这个女人在舟宁出现之前的资料都是假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江煮伐目光闪烁，将窦一凡脸上的调侃和暧昧都收尽眼底。
窦一凡站着一张正派的俊脸，目光不闪不躲，很坦然地面对着的审视，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诚实无城府的假象。就算江煮伐再怎么老奸巨猾，他也差点被窦一凡给牵着鼻子走了。只不过江煮伐审查案件接触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很快就改变策略，单刀直入地抛出一个令人震惊的内幕。
“你说什么？史芸香的身份是假的？难道她……她不会是间谍之类的吧？呃，美女间谍，她到底想从施德征身上获取什么情报？可是施德征所接触的东西应该跟国家机密没有多大关系？道路、桥梁、国防之类的设计，可是这些不需要接触施德征也可以获取啊。难道……施德征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江煮伐的话音刚落，窦一凡的嘴巴立刻张大，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过了一会儿，他才眨巴着双眼，看着江煮伐做出了n多猜测。
江煮伐看着把假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的窦一凡，脑门上不由得布满了黑线。
“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你有我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二十四小时开机。”无法从窦一凡这些真亦假来假亦真的话语中得出什么结论，江煮伐暂时结束了和他的友好谈话。
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是工作电话，窦一凡不久之前也有一个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号码。不过现在那个号码已经被他束之高阁了，他现在这个号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亲密朋友才知道，当然，这里也包括了阴魂不散的江煮伐在内。
窦一凡这一次并不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江煮伐，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施德征的事情清楚了，你也就可以安心回去上班了。”江煮伐无法将窦一凡眼里的厌烦视而不见，只得开口安抚了两句。
“回去上班？不用了，谢谢！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们用工作来诱惑我。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窦一凡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让他自己怔了怔，他似乎刚刚才从被他一再拒绝的彭明盛嘴里听到这句话。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恰当地运用上了这个句子。
“不需要我诱惑，你自己会回来的。”看着窦一凡推门下车，江煮伐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淡淡地说道。在这个挤破脑壳也要往体制内冲的年代，没有人能够拒绝步步升迁那种欲罢不能的巨大魅力。在江煮伐眼里，特别是已经尝过甜头的人，更会留恋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窦一凡也不例外。
听到江煮伐的话，窦一凡的脚步顿了顿，不过却没有回头。
拎着从市场里收罗而来的食材上了楼，一直上到了九楼，窦一凡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江煮伐刚刚说过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着，让窦一凡愁眉难展。既然江煮伐已经注意到了史芸香的存在，那么距离史芸香被人挖出来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这才是让窦一凡真正坐立不安的事情。
回到九楼，窦一凡像往常一样换鞋进屋，站在玄关就冲着屋内叫着李慕云的名字。没听到答应声，窦一凡又叫了两声李慕雨，还是没有人答应。窦一凡意外地皱起了眉头，在各个房间里查看了一下，没有找到姐妹俩。
放下手中的东西，窦一凡心里无来由地发慌。他立刻给李慕云拨打了电话，当听到李慕云的声音时才彻底地放下心了。转身走回厨房，一把拿起围裙准备开始当煮夫的窦一凡突然对着洗碗槽失声而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患得患失的？要是被吴子胥他们看到他这一幅一时半会没见到李慕云就失魂落魄的模样，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说很快就回家的李慕云直到窦一凡做好晚饭之后才和李慕雨一起回来了。窦一凡端着菜出来，招呼着两姐妹洗手吃饭，随口问了一句她们今天下午的行踪。
“慕云，有你最喜欢的深井烧鹅。慕雨，我给你买了个榴莲，等会儿吃完饭再当宵夜吧！快点过来了，趁热吃吧！对了，你们下午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一凡，我和我姐今天下午去看我妈了。”李慕云抬眸看了一眼窦一凡，又迅速低垂下眼眸，有些心虚地说了一句。
第1620章 自作主张
平步青云-第1620章自作主张
“哦？回去看你妈了？你们两个一起回去的？你妈身体什么吧？是不是病了？”听到李慕云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对于李慕云和李慕雨两人一起回娘家的事情还是有点吃惊的。不过，既然人家说是回去看老妈，窦一凡也不好说什么，随口关心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我妈……没病啊！身体挺好的，我们就是回去看看她。”李慕雨有点迟疑，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嗯，身体没问题就好！”窦一凡回答得不咸不淡，对于这个未来丈母娘实在生不起什么好感。
窦一凡和李慕云两人的爱情一直没有被人看好，从一开始就遭到李家人的激烈反对。李慕云敢爱敢恨，比李慕雨多了几分跟李家老头子李烨儒对抗的勇气。她一心扑在窦一凡的身上，拿出跟窦一凡私奔生死相随的勇气。两人磕磕碰碰也算是一路走了过来了。李烨儒见到窦一凡借着施德征的重用步步高升，也开始扭转态度，不仅认可了李慕云和窦一凡之间的关系，并且还有意拉拢窦一凡。
可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施德征一潜逃，窦一凡就被纪委请去喝茶，李烨儒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李烨儒这个准丈人不仅没有对窦一凡施加援手，而且还逼迫着李慕云去打掉孩子回李家。作为母亲的刘慈华除了随声附和之外没有什么本事，她根本就不敢违背李烨儒的意思，对两个女儿也不敢有什么关照。
这样的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窦一凡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感？只不过对于李慕雨这个大姨子，窦一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亏欠的。李慕雨在他家里任劳任怨不说，还默默地充当了李慕云的守护神。在窦一凡锒铛入狱的那一段时间，李慕雨一直陪伴在李慕云的身边。这一份感激，窦一凡是不可能忘掉的。因此，李慕云的家人在窦一凡眼里也严格地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李慕雨和李慕云，属于自己人；一部分就是李烨儒为首的那几个人，纯属路人甲乙丙丁。不过也好在李慕云明白事理，对窦一凡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要求。
“一凡，其实我……我和我姐回去，嗯，是看了一下我妈，也顺便，顺便去找了我哥。”见到窦一凡没有再开口询问，李慕云自己反而憋不住话了，率先挑起了话题。
“找你哥？你们下午去找过李慕霖？你们去找他干吗？”听到李慕云的这句话，窦一凡剑眉一挑，声音就有点发冷了。
“是这样的，一凡，我哥自己有个小公司，也就是一个小地产公司。我想，我和慕云想了想，要是你想做生意的话，我们可以……可以和我哥合作，或者……”李慕雨在商场上打滚了好几年，比起李慕云来多了一些经验，说起经商的事情也比较有条理。看到李慕云已经说开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不必了，我不会和李家的人合作，更不会依靠李家去做生意。”窦一凡慢慢地放下筷子，一脸冷漠地看着李慕雨，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来。
“一凡，你……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着，想着……”李慕雨没想到窦一凡变脸这么快，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她有些局促地看着窦一凡立刻阴沉下来的脸庞，抿了抿嘴唇却再也接不下话了。
“一凡，我姐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李慕云瞪了窦一凡一眼，赶紧为李慕雨打圆场。
“我知道！对不起，慕雨，我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我只是……算了，不说这事了，吃饭，吃饭！”窦一凡低垂下眼睑，沉吟了一下，收敛了身上的冷意。看着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李慕雨，他有些歉意地重新拿起筷子招呼着大家吃饭。
窦一凡精心准备的晚饭被他一席话给搞得意兴阑珊，大家都不欢而散。吃完饭，李慕雨抢着要洗碗，被窦一凡拦住了。见到窦一凡坚持要干活，李慕雨唯有笑了笑，帮忙着将碗筷收拾进去。
趁着李慕云在客厅那边泡功夫茶的时候，窦一凡抬眸看着李慕雨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啊？你说什么？”李慕雨绝对不是故意为难窦一凡的，她真的是被窦一凡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我是说刚才，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慕云的将来着想，不过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且我不会去依靠李家，更不会去委屈你们姐妹俩。谢谢你，慕雨，不过不需要为我这样做。”窦一凡认真地解释，希望一次性能够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我明白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应该先问问你的意见。”窦一凡一说开了，李慕雨反倒觉得自己冒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脑袋，做起了自我检讨。
“你们在聊什么？快出来喝茶了，新鲜**，刚刚出锅的，快点！”坐在客厅的李慕云见到两人这么快就和解了，也就放心地吆喝了起来。
“来了，就剩下两碗。慕雨，你先去喝茶吧！”窦一凡高声答应了一句，赶紧忙活着手中的工作。
“要不我来洗吧？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帮着干这干那的，还是我来吧！”看着窦一凡今天买菜做饭，吃完了还忙着刷碗，李慕雨有些过意不去，上前想要帮忙。
“不用了，你的手割到了，不能沾水，出去吧！”被李慕雨这么一说，窦一凡还真是感觉到有些别扭了。
“姐，你不要惯着他。大男人怎么啦？大男人不是一样穿衣吃饭吗？难道大男人就不能干活吗？”李慕云挺着大肚子，双手扶着腰走了过来。她一开口就立刻将她和李慕雨之间的诧异彰显了出来。李慕雨是天生的小女人，婉约，温顺；而李慕云则是我行我素，大大咧咧。追求男女平等的李慕云和逆来顺受的李慕雨，这一对姐妹还真是天渊之别。
第1621章 风吹草低
平步青云-第1621章风吹草低
窦一凡白了李慕云一眼，继续当他的刷碗工。李慕云和李慕雨两人相视一笑，往客厅那边走了过去。
就在窦一凡差不多干完苦力的时候，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李慕云顺手拿起来一看，冲着还在厨房里忙活着的窦一凡高声叫了一句。“是吴二！”
“你听吧！”窦一凡洗了洗手，一边摘掉围裙走出去，一边吩咐李慕云。
“哦！吴二，是我，慕云！嗯，窦太后他在洗碗！笑什么笑？难道男人就不能洗碗吗？”李慕云照实的汇报立刻惹来电话那头吴子胥的夸张大笑。她有些不悦地嘟囔了几句，看到窦一凡走过来干脆把手机给扔了过去。
窦一凡已经听到李慕云的大嘴巴汇报，用膝盖头都能够想象到吴子胥笑掉大牙的模样了。他没好气地接过手机，对于李慕云的毫不掩饰有些头大。
“喂，吴二，笑掉多少颗牙齿了？现在补牙很贵的，笑够了吧？老子不就是洗了两个碗嘛，至于这么笑吗？”窦一凡接过电话立刻就听到吴子胥那堪称鬼哭狼嚎的笑声。好不容易等到吴子胥笑够了，窦一凡才有些郁闷地问了一句。“说正事吧！你打电话过来不会是来打听我家的私事吧？”
“什么你们家的私事？就你和李慕云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老子才没有兴趣知道！我今天打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听说林剑威被带回舟宁了。”吴子胥收住笑声，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只不过就算他不装模作样，他所说的事情也足够让气氛沉重下来。
“你说什么？他怎么会被带回来的？他不是已经早早地就被施……被赶走了吗？”一听这句话，窦一凡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他一边拿着手机往房间里面走去，一边压低嗓音着急地追问了起来。
林剑威是跟在施德征身边时间最长的司机，也是对施德征最了解的人之一。不过在施德征出事之前，林剑威就已经被赶走了。原因就是因为林剑威对施德征的女人史芸香过度关心，甚至到了fan墙入屋意图不轨的地步。施德征本来已经是将林剑威安排到银月县一个行局去当职工的了，可是没想到林剑威又潜回史芸香的住处。到了最后施德征一气之下就将他给驱逐出了舟宁市，并且警告他以后不要再回来。
林剑威是生是死，流落在哪里，这些都不是窦一凡想要关心的事情。让窦一凡分寸大乱的是林剑威是当年救起史芸香的两个男人之一，跟施德征一样见识过史芸香最痛苦无助的一面，也是对史芸香知根知底的一个。
窦一凡一下子意识到江煮伐了解到史芸香的存在和林剑威在这个时候被带回舟宁根本就不是巧合。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就算有，那也是人为的，人造的巧合。林剑威是个软骨头，这一点从施德征驱赶他的那一天晚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跪在施德征面前痛哭流涕的林剑威根本就熬不过纪委那些的轮番轰炸，就算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史芸香，也抵不过他的自保意识。
吴子胥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可是窦一凡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林剑威回来了，他还能拿什么来保护史芸香？拿着手机的大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窦一凡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浑身无力像是被抽了筋似的。
“怎么了？”李慕云纳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只素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慕云，香儿可能要出事了！”窦一凡颓废地窝在地板上，只是象征性地握住了李慕云的手指。
“香儿，她……她不是跟着那个人跑了吗？”李慕云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从施德征潜逃之后，李慕云的精力根本就不够。肚子里多了一颗大豌豆的她将全部心思放在窦一凡的身上都觉得忙不过来。自从史芸香的大院子被一把大火烧光之后，一直以为史芸香跟着施德征跑路的李慕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施德征并没有带走史芸香。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史芸香不过是施德征身边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女人再好，也必须有命来消受才行。施德征正是将利弊看得太清楚了才最终踏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听到李慕云的这句话，窦一凡摇了摇头，神色立刻黯淡了下来。不管施德征再怎么罪孽深重，但是祸不及家人，更何况史芸香根本就不没有参与施德征工作上的事情，更不是施德征的家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史芸香是一个受害者，一个精神病患者。如果不是施德征的碰巧出现，或者史芸香早已经死在那个逃跑出来的晚上。如果不是施德征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她，或者史芸香早已经精神失常，疯疯癫癫了。施德征是史芸香的天，是她所依赖的大树。当她努力地想要脱离这棵大树想要自己独立地站起来的时候却见到这棵大树轰然倒塌，并且来势汹汹地朝她柔弱的身体砸了过来。
以史芸香的精神状态，窦一凡知道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有濒临崩溃的危险。更何况史芸香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至于当年的案情真相如何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说得清楚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警方能够证明当年史芸香是被囚禁被待虐被凌辱的，就算警方能够证明当年史芸香杀人是基于这些事实的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史芸香也挺不过等待警方替她洗清罪名的那些繁复过程。
低垂着脑袋的窦一凡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守护史芸香那些脆弱的神经。
“他为什么没有带走香儿？他……这个王八蛋！真是一人造孽，连累全世界，真是他玛地早死早干净！”窦一凡脸上的惶恐让李慕云也开始明白过来他担心的真正原因。
第1622章 意见不合
平步青云-第1622章意见不合
弄明白这一点，李慕云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施德征来。听她的口气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就算窦一凡被纪委带走，甚至被关进看守所搞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李慕云从头到尾都没有怨恨过施德征一句。可是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将危及到一个弱者的生命时，她再也忍不住对着施德征开炮了。
“慕云！唉……”窦一凡长叹一声，松开李慕云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窦一凡抿紧了嘴角，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到底安不安全啊？”站在窦一凡身边的李慕云低声地表达了她的着急。
“她……现在很安全，就是……我担心他们还是会找到她的，其实都是迟早的事情。”窦一凡伸手拥过身边的女人，语气相当地沉重。他亲了亲李慕云的长发，低声解释道。“慕云，你是警察，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所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让你知道这件事情。”
“一凡，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劝香儿主动站出来，不管是对警方也好，对纪委的那帮家伙也好，让她自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出来，一来帮助警方结束几年前的那个悬案，还有第二个也是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让香儿跟以前的历史做一个了结，也好让她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下。一凡，你说……这样可以吗？”李慕云站直腰身，很认真地看着窦一凡，很认真地劝导着他。
这一次轮到窦一凡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李慕云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窦一凡看着意见不合的李慕云，凉凉地开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原因。”
长叹了一口气，窦一凡转身往门口方向走了过去，将一脸无奈的李慕云仍在原地。
“一凡，一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想帮一帮香儿，对吧？”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李慕云赶紧快步追了上去，跟在窦一凡身后低声地嘟囔着。
“好了，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窦一凡很不耐烦，忍不住对着李慕云高声嚷嚷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她躲躲闪闪地生活？就算她当年杀了人，那她也是被迫无奈才反抗的，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现在站出来不是更好吗？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将以前的隐患也消除了，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自由自在地呼吸不是更好吗？”李慕云不甘心，跟着窦一凡走到客厅，继续说服他。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你知不知道她这里有问题啊？她一直看着心理医生，一直依靠精神类药物维持的。你要她去面对警察，要她到纪委去面对像张秋礼那种丧心病狂的办案人员，她会彻底疯掉的！你到底懂不懂啊？”李慕云的继续坚持让窦一凡一下子情绪失控，回头对着大声地咆哮了起来。
“你是说香儿她一直有精神病？她是个疯……她……这怎么可能？”李慕云第一次对窦一凡的大声责骂没有反抗，而是神情恍惚地低声念叨着。
“是，她是个疯子，她早在几年前就被那个疯子给逼疯了，是施德征养着她，给她治病，每个月带着她去亿州看心理医生，关照着她的。李慕云，这些是案卷里面没有的，没有人告诉你这个私自查案的警察当年那个石仙颖从那个囚禁她的地方跑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现在知道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高兴了？”窦一凡很恼火，特别是听到李慕云冲口而出的‘疯子’一词，他更是怒火中烧，无法抑制地怒吼了起来。
“不是，一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希望香儿她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你怎么知道我私自调查过香儿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慕云被窦一凡的怒吼吓了一跳，一下子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一开始接触史芸香，施德征就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你们没有恶意的话，你以为你和马冬丽的日子有这么好过吗？哼，不知天高地厚！”窦一凡对李慕云和马冬丽这两个女刑警的情商一直不怎么看好，现在一回想起这个工作高于一切的女人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他还恨得牙根发痒。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李慕云有些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香儿是什么人啊？怎么又因为女人吵起来了？”听到争吵声，在阳台浇花的李慕雨手里拿着个浇水壶走了进来。
“香儿是……呃，姐，什么叫又因为女人吵起来了？我们哪有吵架啊？就是说话大声了一点而已！”李慕云冲口而出的话语立刻收了回来，她苦笑着避开了话题，脸上有些讪然之色。
“我们没事，就是争论一些事情。”对于李慕雨的胆小，窦一凡是有过领教的，所以也不愿意让这个已经修心养性到就差到尼姑庵里来个青灯古佛相伴的女人过度担心了。
“噢，那就好！我去洗澡了，你们聊吧！”李慕雨也不是愚笨的人，肯定知道这一对当着她的面不怎么多说的男女还有话没有争论完，也不过是出来充当一下调和剂而已。既然窦一凡和李慕云都已经冷静下来，也就没有她李慕雨什么事了，所以李慕雨也就很识趣地躲到房间里了。
“都怪你，吵到我姐了吧？哼！”见到李慕雨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李慕云不由得嘟着嘴巴抱怨了起来。
“好了！是了，是我不对了！李慕云，李大警官，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吼你的，我向你道歉，行了吧？”窦一凡平静下来也就懂得怜香惜玉了。他在李慕云的身边坐了下来，低声下气而又有些阴阳怪气地道着歉
第1623章 说多错多
平步青云-第1623章说多错多
在窦一凡眼里，男人大丈夫就必须能屈能伸，该伸的时候就伸，该长的时候就长，该硬的时候就硬，该当缩头乌龟的时候，特指在女人面前，加括号，非床上时，也只能当缩头乌龟了。对女人说两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何乐而不为？窦一凡也算是摸着了李慕云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了，凡是吵架主动认错绝对不会错。
“嘿嘿，你这是认错的态度？算了，我也不是想跟你吵架。唉，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够帮到香儿吧！要是被警方先找到她的话，那就不好办了。”李慕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一听到窦一凡这不算诚心诚意的道歉也就噗嗤一笑，算是饶了窦一凡。
“我担心的是先被纪委找到她，那就真的惨了。”窦一凡对于在纪委招待所里所度过的那一个多星期一直是心有余悸。在他眼里，张秋礼那些纪委办案人员比吴子胥那些刑警来得可怕多了。
正如张秋礼他们所说的那样，在那一个多星期里他们从来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动过窦一凡一根汗毛，而且还很贴心地为他们这些曾经的大小领导们准备了可以休息的单间。给予窦一凡如此待遇可比吴子胥他们那帮持枪的警察们来得斯文多了，起码抓贼是体现在‘抓’上面，怎么抓怎么对付拒捕的犯罪嫌疑人那可是动手动脚的事情。在这一点上张秋礼他们还真是礼貌客气多了。
不过正是因为和张秋礼以及沈国亮交过手，窦一凡才深知睡眠的重要性。以他年轻的体魄，夜猫子的雅称，还有坚韧的神经，到了江煮伐出现的时候都不得不高举白旗，向江煮伐要求一次安稳的睡觉。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窦一凡特意去度娘那边寻求了答案，发现度娘给出的时间长短不一，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长时间不睡觉，人真的是会死的。据说一个正常人四十个小时不睡觉，其逻辑思维能力会明显下降；五十个小时不睡觉，其活动能力和体力人格都会下降；到了七十个小时，人的注意力和感觉就会麻痹；到了一百个小时左右，人就会陷入精神错乱状态。这些数据窦一凡没有认真地去考究过，不过他对于度娘所说的人类能够忍受的不睡觉时间极限为三百个小时这一点却抱着怀疑态度。
不管极限是不是三百个小时，窦一凡都知道他肯定不会死在招待所里面，因为张秋礼他们每一天都会按时给他作息时间，只不过就在他刚刚入睡的那一刻音乐声猛然炸起，让他顿时生不如死。
想到史芸香有可能也要面对这样的噩梦，窦一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凡，一凡，你怎么了？”李慕云满脸困惑地拍了拍窦一凡的脸颊，这才将他从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窦一凡惊醒，回过头看着李慕云，一脸的茫然。
“一凡，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了？”窦一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提到纪委这个词的时候表现失态了，这也不得不引起李慕云的注意。
“没有，什么都没有做过。就是盘问一些关于案情的事情，真的没什么。”窦一凡有些失神，不过他的回答也算是正确的，坦诚的。他身上的伤都是在看守所里第一天晚上跟人打架时留下来的，在纪委招待所里面他真的没有受过一丁点的伤。只不过有些伤看得清楚，有些伤却只能靠个人自我精神疗养了。
“你说香儿会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吗？我是说如果真的被他们找上门了，香儿会说出来那个人的去向吗？”李慕云皱着眉头，满脸的愁云。
“怎么可能？香儿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在他准备潜逃之前一个多星期，香儿就被他送出去了。那个时候香儿发病了，只得送她去看医生了。”窦一凡本来是不打算告诉李慕云太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可是事到如今，他却有不吐不快的感觉。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了，始终有一天是会发酵的，而发酵到了一定程度肯定就要寻找一个泄洪的出口。
“那个人潜逃之前一个多星期？一凡，你说的是那次……嗯，就在中元节前后的那一次，香儿病得很厉害，你带她去亿州看病的那一次，对吧？”李慕云一开口，窦一凡又开始纠结了。他突然发现找了一个记忆力太好的女人，不管是做女朋友还是做老婆，都是压力巨大的一件事情。这样的女人有可能比太聪明的女人更加让男人整天生存在压力之下，现在的窦一凡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李慕云的话说完了，窦一凡也开始沉默下来了。在李慕云面前，他一向是说多露多，露多就错多，再加上李慕云清醒得很的头脑，只要她稍加分析，史芸香的落脚点估计很快就瞒不过李慕云了。认识到这一点的窦一凡低垂着眼睑，不置可否地将视线错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香儿注定是逃不出的。只要她的指纹一录入，几年前的事情也就出来了。如果她不主动联系警方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的话，那她……处境还真是有点尴尬。时间都过了好几年了，说不定当年办案的民警都以为石仙颖已经被待虐死了。这个时候香儿要是突然冒出来，唉，肯定是头条大新闻了。所以，香儿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主动站出来，将新的旧的案情都主动说清楚……还有一条，那就是永远都不要让警方找到。”李慕云陷入自己的思维僵局当中，没有怎么注意到窦一凡的刻意回避。
“现在最关键的，唉，还得看林剑威交代的细节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林剑威也被带回来了。”窦一凡疲惫不堪地抹了把脸，双手撑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1624章 日子难熬
平步青云-第1624章日子难熬
一听到林剑威被带回来的消息，李慕云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扶着粗壮的腰身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愁眉不展。说着，说着，她一时情急之下就要抬脚往门口走去。
“林剑威回来了，那就真的麻烦了！他对施德征和史芸香都太熟悉了，要是……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这边吴二，马冬丽和我，都是知道这个案子的。还有一个魏启刚，当时我们都是通过魏启刚截取个人信息的。不知道魏启刚当时是不是动用了局里的信息库查找的资料，要是在局里查找的话，一定能够追查到魏启刚当时调查过这个案子的痕迹的。不行，我得找马冬丽去，还有魏启刚，我得先跟他们商量一下。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连累马冬丽和魏启刚，还有吴二最近的处境好像也不怎么好，好像处处碰壁。万一我们几个人说法不一样的话，唉，那就真的……唉，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慕云，回来！你要干吗去？”面前失去了李慕云来回晃动的身影，陷入沉思的窦一凡才猛地惊醒过来。
“我去找冬丽他们啊！怎么了？”李慕云在玄关那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窦一凡，有些纳闷。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他们啊？慕云，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在家里好好地呆着。你怀着孩子就不要到处跑了，好不好？”窦一凡还真是对李慕云没辙了，这个女人说风就是雨，说好听一点就是雷厉风行，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冲动急躁。
“我没乱跑啊！现在也不晚啊？我怕打电话说不清楚，再说了，我们也好几天没见到吴二和冬丽他们了。”李慕云还想解释，被窦一凡一把拉了回来。
“吴二最近已经够烦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香儿的事情，我再找个时间跟他们几个商量商量，好不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乖乖地在家里养胎，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让我放心去外面周旋，好不好？”将李慕云劝回到客厅里面，窦一凡信誓旦旦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包揽了过来。
李慕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夜深了，在主卧里陪着李慕云说了会话之后窦一凡拿着一包香烟走出了阳台。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窦一凡曾经戒了一段时间的烟，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的，他又抽了起来。不过抽烟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有足够的时间跑到阳台上去自己一个人呆着。
虽然对李慕云拍着胸脯表示一力承当，可是窦一凡心里却相当清楚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要承当就能够承当的。天塌下来的时候，他也不过是比李慕云略高了那么几公分，根本就没有人当一回事。自从施德征人间蒸发之后，所有‘姓’施的或者跟施家有关联的人，不管大小，日子都变得异常难过。不仅窦一凡、石径堂、唐兴宇和徐一鸣这些属于施德征的贴身跟班没有好日子过，就连吴子胥这种外围的人员也受到了明显的排挤，还有一些坊间传闻，据说连公安局长孙振岗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当然，孙振岗的日子再怎么不好过，也还能过得下去。不过，像吴子胥这样跑腿的就大不相同了。
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在窦一凡的理解里，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在打不了主人的时候，打狗就等于打了主人的脸，甚至比打了主人还要让人难受。
吴子胥现在就是处于这种憋屈的生活状态。吴子胥是施德征一手提拔起来的，年纪轻轻就接替原先的副支队长施寻盛掌管了大半个刑侦支队。当时公开竞争上岗的时候，吴子胥是资历最浅的一个，最后却成功晋级。施德征在这里所起的作用，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虽然吴子胥有着过人的工作能力，也破了不少的大案，可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对他心存不满的也大有人在。
施德征凭空消失，吴子胥周围的气氛也就开始微妙了。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在竞岗过程输给吴子胥的两个大队长，一大队的赖宸观，和二大队的裴志远。特别是裴志远，看着吴子胥坐稳副支队长的位置，他的心理更是不平衡。吴子胥原本是二大队的副队长，在裴志远的领导之下，然后在上次竞岗中越过裴志远，并且当上了裴志远的顶头上司。这一口气裴志远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这种难受劲儿比赖宸观来说，简直多得太多了。
在体制内，最悲哀的不是自己没有办法晋升，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的年轻人一个一个地往上爬而自己却原地踏步，然后还得管自己原来的下属叫爷。这种滋味，在裴志远心里，简直就是比吃了半只苍蝇还要让人恶心。尤其是当你不得不整天看着另一截苍蝇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来回晃荡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更惨不忍睹。只不过裴志远真正难受的日子并不长，很快施德征就畏罪潜逃了。这让裴志远看到了翻身做主的机会。
在这种此消彼长的较量中，吴子胥越是低调，裴志远就越是嚣张。两人的小冲突也日益增多了。这样的斗争本来就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后来也就演变成为刑警队里面两班人马的明争暗斗。到了最后，赖宸观也耐不住寂寞，加了进来，这场较量就升级为吴子胥以一敌二的形势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吴子胥的生存状态如何是可想而知的了。当然，在这场升级版较量当中，马冬丽自然是无法幸免于难的。马冬丽性子急，又不懂得迂回战术，整天工作得很不顺心，一受气就给李慕云打电话，搞到李慕云这个请假在家保胎的也很难偏安一隅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一点点的不如人意了。
站在阳台上的窦一凡缓缓地点燃了一根香烟，久久地凝望着外面的夜色。
第1625章 无处不在
平步青云-第1625章无处不在
第二天是星期天，窦一凡起床有点晚，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前一天晚上在阳台里一站也不知道站了多少个小时，等到他察觉到两脚发麻时候才回房休息。一夜辗转难眠，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勉强入睡。
洗漱好之后，窦一凡跟李慕云姐妹俩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出门了。李慕雨的雅阁已经成为了他的座驾，刚开始的不适应也慢慢地成为了一种习惯。
江南雨西餐厅跟酒吧街相距不过三条街远，跟云想裳酒吧很近。窦一凡敲门进去的时候，单晓韵已经在单间里坐着了。
“窦老板，谢谢您能过来！”见到窦一凡进来，单晓韵摘下墨镜，露出一只熊猫眼和半边红肿的脸颊。
“你怎么了？什么人打的？”窦一凡被单晓韵的惨状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往林夕阳那一帮人身上扣罪名。
“是他老婆，昨晚跑到酒吧来闹事，砸了不少东西。”单晓韵惨然一笑，也不瞒着窦一凡。
“谁？他老婆？”窦一凡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晃了晃脑袋，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应该是错怪林夕阳了。
“还能有谁啊？窦老板，您是明白人，您那天晚上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单晓韵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很僵硬。说起那天晚上被窦一凡无意中撞见的丑事，单晓韵那一边完好无损的脸庞猛地绯红了起来。
“呃……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窦一凡讪笑一声，不由得低垂下眼睑，目光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好。虽然窦一凡自己拥有好几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而且在取暖运动方面有着不少的丰富经验，但是那天晚上单晓韵和杨峻峰两人的夸张却一直让窦一凡没有办法从记忆中抹去。所以当他说出‘不是故意的’这一句话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撞见虽然是无意的，但是趴在人家门缝里偷窥了那么久，怎么说也跟故意扯上了关系。“咳咳咳，这么说，他的老婆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我想应该是这样吧！酒吧被砸了，特别是一楼大厅，估计没有三五天是没有办法修复的。呵呵，窦老板，我知道您是个实诚人，我今天约您出来，也不仅仅是想请您吃顿饭，而是有事想请您帮忙。”单晓韵怯怯一笑，有些勉强。面对多少有些惊讶的窦一凡，她也不打算继续兜圈子，很快就直奔主题。
“单老板客气了，您是女中豪杰，您办不到的事情，我窦某人估计也是无能为力的了。”窦一凡笑了笑，委婉地拒绝了单晓韵的请求。如果单晓韵不是跟杨峻峰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见到被打成这样的美女，窦一凡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怜悯之心。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境地，窦一凡很理智地将自己的怜香惜玉给一脚踹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年多以来，他看到太多的情妇情夫，也见识了太多的美女，搞到现在他对美女已经差不多免疫了。除了身边这几个纠缠不清的冤家还能扰乱他的心绪之外，已经没有多少个女人能够让他破功的了。
“窦老板，您先别拒绝，先听我说一说，好不好？”单晓韵有些着急，上半身用力地前倾，想要跟窦一凡拉近一点关系，没想到肩带一滑，露出一片春色无边的白嫩。
窦一凡的目光追随着单晓韵的动作，一下子聚焦在那一片无法忽视的嫩白之上。只不过也就是那么转眸之间的事情，窦一凡就收回了目光。就算春色再好，那也是别人家园子里的。只要窦一凡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拥有这样的春色无边。坐在单晓韵对面的窦一凡突然想起施德征曾经有一次指着他的鼻尖破口大骂的事情。那一次，施德征恶狠狠地命令他立刻撤换掉他的秘书雷碧云，还责骂他不要在办公室里面留女人，而且还高声地告诉窦一凡，说女人是用来当装饰品的，是来当花瓶的。施德征的怒骂声还如雷贯耳，可是他身边的一切这么快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对于施德征的那次责骂，窦一凡一直不置可否。在他身边就有好多个既长得漂亮又很有能力的女性，远的不说，在海饶开发区那边就有两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刘心然。想到刘心然，窦一凡不由得嘲弄一笑。施德征没有潜逃之前，他没有出事之前，刘心然对他一直都很殷勤，甚至是不止一次地表白过。窦一凡心里清楚他喝醉的那一天晚上刘心然和他做过的事情。虽然窦一凡从来没有将刘心然放在心里，可是他出事这么久，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班，刘心然没有一句问候也的确让窦一凡有些心寒了。
人情冷暖，自知。窦一凡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窦老板，窦老板，您……您在听吗？”单晓韵说完事情已经好一会儿了，可是窦一凡还是一脸的沉思状，这让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窦一凡一下子回过神来，揉了揉双眼，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知道那个人是您的朋友，我只是想请您帮忙问一下，他们还想不想买这个酒吧？要是想买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单晓韵清了清嗓子，简单地将她刚才说得嗓子眼冒烟的事情浓缩成为两个问题。
“我的朋友？单老板，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朋友想买您的酒吧的？”听到单晓韵这句话，窦一凡立刻瞪圆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在监控里看到他在酒吧门口等您，而且您好像还有点不怎么高兴。对了，就是您上来找林浩然林老板的那天晚上，所以我就斗胆猜测，那个男人是不是您的朋友。窦老板，其实我不是想监视你，而是想弄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没想到发现你和他是认识的。”单晓韵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说出一个让窦一凡又想要诅咒那些万恶的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监控设备之类的东西的理由来。
第1626章 巧合得很
平步青云-第1626章巧合得很
“您说的是……我那个朋友，嗯，他姓林，是想到这里来做生意，不过我对他具体想要做什么生意，有没有具体的目标之类的都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吧，单老板，要是您有什么要求，或者我直接安排一下，你们当面商榷好，这样可不可以？”窦一凡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人家杨峻峰的原配上门打砸了一番，倒是让温小龙那边的事情简单化了。本来是不打算盘出酒吧的单晓韵被这么一惊吓，竟然主动要卖酒吧了。
只不过窦一凡看着脸肿得不好见人的单晓韵，心里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也实在巧合得很啊！林夕阳上门找单晓韵要买酒吧，单晓韵不肯卖，然后杨峻峰的老婆就知道单晓韵这个存在了，到后来就上门踢馆打人。
要是杨峻峰的保密工作这么差的话，他那个势利眼的富态老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窦一凡越想越觉得可疑，也打定主意要当面问一问林夕阳。
“见面是迟早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窦老板或者可以提前跟你的朋友先说一声。我要保留云想裳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用参股的形势注资，不过酒吧还是我说了算。”单晓韵对林夕阳这样的对手还没有足够的清醒认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这个条件嘛，我估计他们是不会答应的。而且就算他们答应了，我想单老板也是不可能他们的经营理念的。当然，如果说有经营理念的话……”听到单晓韵的要求，窦一凡清凉一笑，不需要问温小龙都可以当面地拒绝了她的幼稚想法。
“为什么？他们不是要经营酒吧吗？我卖给他们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们也可以拿到一部分的分红，是吧？而且酒吧正是赚钱的时候，他们一入股就是等着分钱了。何乐而不为呢？还有，云想裳酒吧在舟宁多少还是有点人面的，虽然……”单晓韵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还想着反过来说服窦一凡。“虽然刚刚被那个八婆砸场子，不过以后一定不会这样的。”
单晓韵很想说服窦一凡，自己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还尽量地自圆其说。
窦一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精明的女人，沉吟了一下才斟酌着词语开口问。“那间酒吧杨峻峰拿出了多少钱？”
“他……一部分都是他拿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向朋友借的，还有以前的房子抵押的。”单晓韵对于这个问题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想法，回答得还算坦诚。
“如果你卖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然后保持着酒吧的经营权，你觉得能瞒得过他吗？”窦一凡懒得跟单晓韵绕圈子，直接点破了她的小算盘。
“我……”单晓韵一时语塞，低垂下眼睑，不再多做辩解，只是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庞。
“既然你想套现，为什么不直接将酒吧卖掉，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窦一凡有些不解，看得出来单晓韵已经动了离开杨峻峰的念头，不过她做出来的决定却让人感觉到她不够干净利落。
“他不会让我走的，也不会让人顺利买下酒吧的。我担心他搅黄了这次买卖，更担心他的老婆……”单晓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里透着让人窒息的沉重。她哀怨地看着窦一凡，希望他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坦诚。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是更应该早点卖掉酒吧更划算吗？”窦一凡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单晓韵的用意。
“一凡，我是没有办法才想到找您商量的。我是有诚意做这笔买卖的，而且我还要一部分资金来提前还给亲戚朋友。人不能言而无信，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当时人家是看我实在有难处才答应借钱给我的，我总不能卖了酒吧然后卷着钱就跑了吧！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再被他老婆这样搅和下去，到时候酒吧卖不起价格不说，我可能还要亏得血本全无。”单晓韵说得很认真，也很坦诚，所顾虑的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特别是当她说到欠债还钱的时候，窦一凡有种对她需要刮目相看的冲动。
“如果你真想卖掉酒吧，没有人能够阻拦到你，包括杨峻峰在内。我的朋友是亿州那边过来的，不仅有经济实力，而且……嗯，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可以拿到你应得的每一分钱。”窦一凡盯着单晓韵的眼睛，很认真地给她预支了一张保障卡。
“可是……我又舍不得这个酒吧，从设计到装修，再到经营，我在这里花了不少心血，就像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样，有些舍不得。”单晓韵搓着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无奈。
窦一凡没有再劝导单晓韵，而是直接把林夕阳给叫了过来，让林夕阳和单晓韵当面聊清楚。从一开始，窦一凡就没打算掺合温小龙这边的生意，因为这些生意是驯龙帮的，并不是温小龙个人的。
林夕阳来得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江南雨西餐厅。两人都是认识的，也不需要窦一凡多做介绍。
“单老板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先上医院看看去？”林夕阳一坐下来就开始关心单晓韵脸上的伤势。
听到林夕阳的开场白，窦一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笑。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温小龙能够派出林夕阳这个助手到舟宁来当开荒牛，这也说明了林夕阳早已经有了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只不过林夕阳这一声问候在窦一凡听来还真是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谢谢林老板关心！我的伤没有什么的，就是一些皮外伤。”单晓韵淡漠地笑了笑，有些疏离。
见到两人已经开始交流，窦一凡也打算早点撤退，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他站起来，找了个借口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要往门口走去。就在窦一凡抬脚走人的时候，林夕阳赶紧叫住了他。
第1627章 回家卖番薯
平步青云-第1627章回家卖番薯
“凡哥，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龙哥下午要过来看场子，说是到了再给您打电话。”见到窦一凡要溜，林夕阳站起来叫住了他。
“小龙亲自过来？大概几点到？订了地方没有？”窦一凡意外地挑了挑眉，发现温小龙对舟宁这边的生意还是挺在意的。
“凡哥，都已经安排好了。龙哥就是想找您喝两杯，说是好久没跟您喝酒了。”在单晓韵面前，林夕阳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回答了窦一凡的问题，又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好，我等他电话！”窦一凡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之后就离开了西餐厅。
出了门口，看着满天空都是耀眼的阳光，窦一凡这才发现他今天上午起床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掏出手机，给吴子胥打了个电话，两人很快约定在美食街见面。
窦一凡比吴子胥晚了一点，车开到美食街的大排档门外，刚好看到吴子胥推开车门下车。窦一凡抓起手机下了车，走到吴子胥面前，给他当胸一捶。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进了那个熟悉的猪脚饭。
“老板娘，来三份猪脚饭，加料。”一个来星期不见，吴子胥憔悴了很多，下巴长着不少的胡须，脸上也不像往日那样刮得发青。吴子胥的模样是苍老了不少，不过他的声音仍然很洪亮。一进门就冲着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娘高声叫嚷了起来。
“嘿，后生仔，好久没有过来吃饭了啊！”老板娘叫阿花，长得跟他们家做的猪脚饭差不多一个样，肥腻酥软。阿花一见到吴子胥和窦一凡两人进来，立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这不是来了吗？”吴子胥咧嘴一笑，敷衍了一句。
“两位帅哥最近上哪发财了？搞得我还以为我们家的猪蹄不好吃了喏！下次来，记得把老婆也带过来嘛！来这里，搞两碗猪脚饭，养个波大臀大，好生养啊！”老板娘走过来一边给窦一凡他们上菜，一边口水四溅地念叨着。
“老板娘，我们自己来！你看看，外面来客人了！”窦一凡被阿花同志呱吵得实在有点烦，赶紧将人家老板娘给打发走了。
“吃饭，吃饭，三碗不过岗。”吴子胥一见周围安静下来，也拿起筷子动手了。
“要不要来点啤酒什么的？”窦一凡对酒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看到吴子胥有些郁郁寡欢，也就随口提了一句。
“中午不喝酒，等会儿还要回去加班。”吴子胥摇了摇头，赶紧申明了一句。
“今天可是星期天，怎么还要加班？最近的案子很多？”窦一凡意外地皱了皱眉头，还是随口那么一问。
“也就那样，不过大家的积极性不高，办事有点拖拉，没有以前那么高效率了。”吴子胥停下筷子，看着面前老火慢煲出来的猪蹄却没有什么胃口。
“你也不用太着急了，长命功夫长命做。破案的，有时候就是那么邪门，还得讲点运气什么的。”窦一凡也停了下来，望着那一盘以前充满吸引力的猪蹄，同样没有什么食欲。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一番。吴子胥心事重重，窦一凡不得不开口相劝。
“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操心。我的事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能有多大的事儿？能干就多干点，实在干不了就干少一点。”窦一凡一开口，吴子胥马上大大咧咧地将他想要说的话都给说了，直接抢了窦一凡的台词了。
“嗯，就是这个道理。大不了，咱们都不干了，回家卖红番薯去吧！”窦一凡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难免有些沮丧。
“不干了就正好中了他们的奸计了。他们现在巴不得咱们高举白旗投降，只要咱们这口气一松下来，他们自然有法子来整我们。民不与官斗，你我好歹也是在里面混了两三年的人了，这点道理咱们还能不懂吗？”吴子胥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在说着赌气话的窦一凡，很平静地劝解他。
“算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难道不在体制内混就会饿死老子了？”窦一凡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压低嗓音恨恨地说了一句。
“不会饿死你，不过会让你很难过。如果一开始我们就去经商，不管生意大小，都可能跟这些人相安无事。现在不行了，参加工作这几年，不管是你还是我，得罪的人不多，不过也不少。要是这么被人家扫地出门的话，明里暗里给咱们使绊子的人绝对不会少。特别是我，这几年抓了多少罪犯，又得罪了多少小毛贼，人家可给我暗地里记着呢！要是我自己辞职了，不干了，说不定有人挑唆两句就有人跳出来了。借刀杀人这事儿也不是没见过。虽然咱们几个都是堂堂正正的，可是……还有我们的家人，唉，世事难料啊！”吴子胥掏出香烟，就着打火机给窦一凡点燃了一根之后自己也猛吸了一口。借着烟雾缭绕的时候，吴子胥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担忧。
“吴二，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我刚才也是说说气话，咱们两个在这里说的。”窦一凡本来是想跟吴子胥说一说办公司做生意的事情，没想到吴子胥的分析比他更深入了一层，搞得窦一凡也不好再开口提及生意上的事情，只得将话题咽了回去。
一大中午的，两个大男人对着那三份猪蹄饭发起呆来，就连指间的香烟也在孤独寂寞冷地干烧着。搞得坐在收银台那边的老板娘又开始坐立不安了，好几次都想过来看看这两个帅得不像样的男人到底是来她店里抽烟的还是来吃饭的。不过一看那边角落的气氛有点凝重，就算是不善于观颜察色，老板娘阿花也看得出来此时不宜打扰。这两个帅哥今天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两人在小食店里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愣是把三份猪蹄饭由热乎乎的给坐到了凉飕飕的，也把老板娘给坐得脸色发青。
第1628章 姐妹花一对
平步青云-第1628章姐妹花一对
香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不过话倒是说得不多。两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一直共同进退，很多话都不需要说出口。
一直坐到吴子胥的手机响起，被催着去加班的吴副支队长才捏了捏扁了的烟盒，朝窦一凡使了个眼色，朝门口走去。
结账出来，窦一凡看着吴子胥往吉普车走去，突然叫住了他，约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石径堂。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出面了，太招摇。还是我和周颖睿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就好了，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保持联系的好。”一听窦一凡这话，吴子胥立刻皱起眉头，否定了窦一凡的这个提议。
“嗯，也好，你们多劝劝他。要是有什么人脉的，叫他尽量去打点一下。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什么时候有需要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窦一凡也知道吴子胥所说的都是实情，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给吴子胥透了个底。
“好了，知道了，就你手里还能有多少个钱。就算有俩钱也都砸房子上去了，还要养家糊口，省点奶粉钱吧！石径堂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就算要用钱也让我们几个去筹备吧！”吴子胥打断了窦一凡的话，嘟囔了几句之后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我……”看着吴子胥扬长而去，窦一凡张大嘴巴想解释什么却被蒸发在炎热的烈日之下。
转身上车，窦一凡神情复杂地看着吴子胥的吉普车消失在人群中。开车往回走，窦一凡神情凝重，并不仅仅是因为吴子胥将石径堂的事包揽上身，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是吴子胥对于现状的那些分析。
突然间，窦一凡察觉到了他和吴子胥之间的差距。吴子胥一直在坚守阵地，可是他却一直在为自己寻找退路，本来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他却用这些后路来对抗体制，并有意无意地说服自己截断重回体制的道路。这些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可是经过吴子胥刚才那一番看似无意的解释，窦一凡却发现了他不得不坚持下去的理由。
温小龙到达舟宁市区的时间比窦一凡估计中要早了很多。下午三点钟不到，温小龙就已经出现在云想裳酒吧门口。实地考察了一番之后，温小龙并没有去见单晓韵，而是调转车头往窦一凡现在居住的小区星月湾开了过去。
林夕阳熟门熟路地摸到了b栋九楼，按响门铃的时候窦一凡还在等着温小龙的电话。他傻乎乎地跑去开门，从可视门铃看到温小龙那张笑脸时差点没开口骂娘。
“嘿，怎么给你们找上门来了？”窦一凡问出这句话之后就发现自己他玛的特白痴，估计是在家里呆久了呆出来的呆毛病，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了。温小龙是什么人，不说已经派林夕阳在舟宁这边已经摸索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就算没有林夕阳这个先头部队，温小龙想要找一个人的住址都找不到的话，那他在驯龙帮也是白混。
“过来看看嫂子，顺便给你带点东西。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了。哥，这可是好东西啊，刚从南美那边搞过来的。你试试看，保管好用！”温小龙很守规矩地在玄关换了双室内拖鞋，从林夕阳手里接过一个不大的袋子给窦一凡递了过去。他一边拍着袋子，一边神神秘秘地说着，愣是把窦一凡给说得眉头直皱。
“什么礼物啊？小龙，你来我这里还需要带什么礼物啊？真是没事找事做，跟我还客气什么啊？”窦一凡一把接过温小龙手中的袋子，念叨着把他迎进屋内。
“要的，哥，第一次见面嘛，总得给嫂子带点好东西过来，是吧？”温小龙笑得有些暧昧，还朝拎着水果篮进屋的林夕阳看了过去，两人笑得相当有内容。
“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能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进来，进来，少说废话，进来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窦一凡将温小龙那一脸怪异笑容看在眼里，老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迟疑着想要打开袋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不过没等他作出决定，身后就传来李慕雨的声音。
“哎，这位是……”听到响动，李慕雨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还戴着一条围裙。她上下打量着跟着窦一凡进屋的两个壮汉，特别是当她看到温小龙手臂上的纹身时，好看的柳眉不由得皱紧了。
“慕雨，这个是我的好哥儿们，温小龙，亿州过来的。小龙，这位是李慕雨，是我的……”窦一凡赶紧将双方介绍了一下，可是没等他说完，温小龙就很主动自觉地上前跟李慕雨打招呼了。
“哎，嫂子好，我是温小龙，叫我小龙就行了。”温小龙自来熟地朝李慕雨伸出了骨节分明的大手，还很亲热地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我……其实我不是……慕云，你起来了？”被温小龙握住素手的李慕雨一脸的不自在，她朝温小龙摇了摇头，想要解释什么，一眼望过去刚好看到李慕云托着腰身走了过来，赶紧就叫住了她。
“哎呦，怎么有两位嫂子？凡哥，这是……我次奥，这是什么节奏啊？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前卫啊？我都已经够，够那个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那个。”顺着李慕雨的目光看过去，温小龙同学这一下还真是惊呆了，原来传说中的姐妹花是真正存在的，而且还是文武双娇啊！温小龙在心里狠狠地将窦一凡给狂草了一万遍，他奶玛地，原来这个窦某人在他的酒吧夜店里一本正经是这么一回事！要是他有这么漂亮的一对姐妹花在家里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恭候着，他姥姥地，他也不逛夜店，老实在家里呆着了。
温小龙同学狠狠地狂草着窦一凡的时候，窦一凡同学赶紧上前扶着前后都丰腴了不少的李慕云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一直忽略了温小龙那一双如狼似虎的鬼子眼。
第1629章 同居一室
平步青云-第1629章同居一室
不仅是温小龙，就连站在角落里想将自己隐身的林夕阳，也看得两眼发光，都呆住了。林夕阳是知道李家这两姐妹存在的，不过没有亲眼见过两人一起出场。这一下林夕阳同学也各种呆萌了，当然，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两姐妹竟然跟窦一凡同居一室，这让常年混迹于各种美女当中的林夕阳差点当场给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娥皇女英？林夕阳同学很客气地给窦一凡这种艳福冠上了一个相当有文化档次的词语，而且贼眉贼眼地看了看李慕云高高耸起的下腹，甚至还很猥琐地替窦一凡找了一个合理解释。
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李慕云毫不客气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将温小龙和林夕阳两人那目瞪口呆之下的色迷迷看了个一清二楚。想到这两个猥琐男可能想象的事情，李慕云明眸一转，指着温小龙，十分温柔地问窦一凡。
“凡，这位就是你经常提到的小龙吧？原来长得是这么英俊潇洒，有气场呀！”
李慕云这一声‘凡’叫得那是要多温婉多情就有多温婉多情，要多温柔似水就有多温柔似水，就是差点没把窦一凡给当场吓尿了。
“哎，嫂子，我就是小龙！哥，这位是小嫂子，那位就是大……”温小龙被李慕云赞美得骨头都酥了，一下子忘记了坐在他面前的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李大警官。
“说什么胡话呢？这个是我老婆，李慕云，那个是我大姨子，李慕雨。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温小龙给窦一凡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到了最后窦一凡只能是用低吼的声音将目前的混乱情况给解释清楚了。
“什么？大姨子？那……不是更好吗？”温小龙皱着眉头挠了挠平头，然后说出一个让李家姐妹脸色更加难看的话来。
听明白温小龙的意思，窦一凡当场石化，林夕阳忍笑忍得嘴角抽筋，李慕雨浑身抖了抖，默不作声地转身往房间走去，只有李慕云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小龙。
“闭嘴，说什么屁话？坐下，喝茶！”窦一凡忍无可忍，也到了无需再忍的地步了。他心虚地看了李慕云一眼，发现她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心里更加发毛。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可是他就是这么没志气地虚火上头了。
窦一凡一声巨吼，温小龙相当温顺地坐了下来。窦一凡给温小龙使了个眼色，温小龙同学讪笑着端起茶杯，刚想喝茶却听到李慕云轻咳一声，开口说话了。
“小龙呀，到了嫂子这里你就不要客气了。今天晚上在家里吃吧！让我们姐妹俩给你做点下酒菜，你看怎么样呀？”李慕云的目光在窦一凡手臂上的纹身和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来回地巡视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不知道是李慕云笑得太灿烂了，还是笑得太假了，温小龙听到这话之后有些迟疑。他看了看一脸水深火热的窦一凡，又看了一眼笑得像只九尾狐似的李慕云，想了想才开口。“嫂子，今天晚上我……”
“咳咳咳！慕云，今天晚上小龙还有事，改天再请，改天再请哈！”窦一凡快而准地替温小龙回绝了李慕云的邀请。且不说李慕云姐妹俩能不能做出一桌好菜来招待温小龙等人，就算两个女人做得出来，窦一凡也不敢担保温小龙吃了不会有事。看着李慕云那笑容，窦一凡想想就替温小龙后怕。
“哥，我就是这个意思。呵呵……”窦一凡的快速回答引来了温小龙的挑眉，得罪了人家女人的温小龙同学也不想在这里惹麻烦了。毕竟这里是窦一凡的家，是容不得他温小龙撒野的地方。
“哦，这样啊？那改天吧！对了，小龙，你今天过来，还这么客气，干嘛要带礼物过来呀？”李慕云的眼珠子一转，立刻又瞄上了温小龙带过来的袋子。她心里嘀咕了一声，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会带点什么东西过来祸害她男人。温小龙的大名在李慕云这里可是如雷贯耳，从亿州颇负盛名的温老三手里能带来什么好东西？这让李慕云心里生疑，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那个袋子伸了伸手。
“哎，没什么，没什么，真没什么。”坐在李慕云身边的窦一凡脑门直冒冷汗，也向茶几上的袋子伸出了手，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刚好跟李慕云一人扯着一边袋子，扛上了。
“那个……嫂子，真没什么……”温小龙现在知道窦一凡找了个刑警女友的好处了，特别是当他看着李慕云手中拿着那个玻璃罐子努力收回已经瞪圆的大眼睛时的模样，突然发现他的笑点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玛……玛卡？温小龙，你竟然带这东西给窦一凡？”李慕云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担心一个控制不住手中的玻璃罐子就会往温小龙身上飞过去了。
“不是，不是，嫂子，这哪里是玛卡呀？这是……嫂子，这么告诉你吧，这真是玛卡，不过不是给凡哥用的，是，是……是给凡哥的一个朋友的，也就捎到这里来了。”温小龙也有结巴的时候，特别是在李慕云那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注视下，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压力。他突然替窦一凡感到蛋蛋的悲哀，看来这里是母系社会呀，也难怪窦一凡连句大声话都不敢说了。
“慕云，好了，好了，收起来吧！这是我上次托小龙给那个人搞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用了。”窦一凡笑得很勉强，也算是把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出真话的时候，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相信他的。从温小龙诡异的笑容上，从李慕云鄙视的目光里，从林夕阳抽搐的嘴角中，窦一凡都能够看到他把真话说成假话之后产生的效果。
“那个人是哪个人？窦一凡，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否则的话，哼！”李慕云反应过来，立刻追问，还连带了一个充满威胁力的冷哼。
这一声冷哼在窦一凡听来，堪比河东狮吼来得更加可怕一些。他头皮一阵阵发麻，不得已只好拉着李慕云往房间里面走去。
第1630章 玩高端的
平步青云-第1630章玩高端的
好不容易将李慕云糊弄住之后，窦一凡拿起钱包和手机飞速地将温小龙和林夕阳给绑架下楼，免得这厮在楼上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话说窦一凡本来就是胆子不大的人，唯一能够让他胆子肥起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女。不过，就算是美女，窦一凡也是不敢随便接招的。
严格上说，窦一凡这一幅身体主动追求过的女人只有两个，第一任女友现在已经成为别人老婆的叶子君，和第二任女友现在控制着他孩子生长的李慕云。至于其他的女人都是介于身体动情先于动心之前，也不存在什么特意的追求。让窦一凡对李慕云无法割舍的原因不仅仅有孩子存在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李慕云在他落难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如果这样的女人，他还让她从指缝里溜走的话，那他窦一凡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既然不想放手，那么就要好好珍惜，这是窦一凡对李慕云现在的态度，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态度。
一行三人下了楼，上了车，温小龙再也绷不住，控制不住的朗声大笑。
“我擦，温小龙，你还有没有更低级一点的玩笑啊？你妹的，竟然以为我和她们……”要是温小龙不笑，窦一凡还不会恼火。他这么一笑，窦一凡就知道这小子刚才在楼上装孙子的成分占了很大比例了。
“哥，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床头柜（跪），这么怕嫂子的！我次奥，怪不得平时到酒吧里面都是老老实实的，还搞得老子以为你真的蔫了。”温小龙夸张地笑着，对于窦一凡的这一面，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的。刚开始他和林夕阳一样都还以为窦一凡真的左拥右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羡慕的。后来一看窦一凡对李慕云那种服服帖帖的态度，温小龙早就明白过来了。
“你妹，你才蔫了，要蔫也是你先蔫了。整天那么多女人，我看你才是最需要玛卡的人。”窦一凡刚才在李慕云面前被温小龙的那一瓶玛卡给弄了个灰头土脸的，现在才想起来要把温小龙给玩回来。
“呵呵，哥，出来混的要是不趁早玩个够本回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可告诉你，哥，要玩就要玩精品，那些拉拉杂杂的上不了档次的就不要凑数了。我看嫂子就很不错嘛，当然，两个嫂子都不错，愿意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女人都是好女人。”温小龙半真半假地笑着，连开车的林夕阳也忍不住咧嘴。
“什么两个嫂子啊？又胡说八道了吧！”窦一凡给温小龙递了根香烟过去，看到温小龙邪魅的笑容一下子就意识到的这小子这次已经不是拿李慕雨来开玩笑了。
“哥你就福气了，专门玩高端的。”温小龙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不少烦恼。
“嗯嗯，哥玩高端的，你小子还不够高端吗？专门挑十七八岁的下手，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说说，这得多少良家妇女糟蹋在你手里啊？”窦一凡斜吔了温小龙一眼，开始吞云吐雾。
“那些小女人是拿来草的，不是拿来当老婆的。”温小龙再次叹息，速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呵，觉悟挺高的嘛！竟然把拿来草的不当老婆了？还是你不打算拿你老婆来草啊？”窦一凡失声一笑，对于温小龙的理论表示凌乱。
“凡哥，往哪条路走？”握着方向盘的林夕阳将车开出小区之后就等着窦一凡的吩咐。
“小龙，现在过去海饶的话今晚就在那边随便吃一点，回来舟宁再请你宵夜喝酒，怎么样？”窦一凡征询温小龙的意见，对于一个多月没有过去的海饶开发区有些近乡情怯。
“一切听哥的安排，还有林夕阳和他的那些小子也听你的吩咐。”温小龙点了点头，当着林夕阳的面重申了这一点。
“林夕阳，往左拐，走大路到海饶。小龙，林夕阳他们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人手了。我安全得很，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哪有人老是惦记着我啊？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干正事要紧。”被温小龙一提醒，窦一凡立刻就抓住这一点也再次做了强调。
“哥，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不过是让林夕阳在有空的时候关注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不用理他们的，当他们透明的就行了。”温小龙大大咧咧的，不以为意。
窦一凡也不再坚持，要说服温小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香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温小龙和窦一凡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抽窦一凡的烟。刚开始的时候是窦一凡担心温小龙的香烟里面有什么加料的东西，到了后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也没有人想去更改了。
十月的舟宁天空的骄阳是炙热的，坐在空调车里开着车窗抽烟的窦一凡还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他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神色有些茫然。就在窦一凡望着车窗外的天空出神的时候，温小龙冒出一句让他意外回头的话来。
“哥，你好久没有给香儿打电话了吧？”
“啊？给香儿打电话？最近没有啊！她怎么了？”对于这个名字，窦一凡是在有太多不淡定的理由。当他听清楚温小龙的话时，伴随着冲口而出的追问而来的是一阵心惊胆战。
“没事，就是……她很不开心，总是坐在阳台，不吃不喝的。我担心她出事，去看了她几次。不过她不怎么跟我说话。”温小龙期期艾艾地解释着，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她……我这段时间不方便去看她，你多留心一点，帮我照顾好她。”窦一凡的心头一震，可是又不好在林夕阳的面前多说什么。
“嗯，我知道了。”温小龙答应着，落在窗外的目光也有些深沉。
“对了，我托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的证件……”窦一凡问出另外一个让他担心不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