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尘埃落定
八月十九日下午三点钟，舟宁市委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亿丰省省委决定，欧耀国任舟宁市委委员，常委，书记；郭铭记不再担任舟宁市市委书记，常委，委员，另有任用。亿丰省省委同意，提名欧耀国为舟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候选人；郭铭记不再担任舟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职务。
欧耀国，冈阳市人，原柳水市副市长，正厅级干部，党校研究生毕业，在担任柳水市副市长之前曾经在亿丰省政协当过副秘书长。能够从履历上看到的有关欧耀国的信息不少，不过窦一凡关注到的是这个新市委书记姓欧，跟副省长欧阳达都是一样来自冈阳市的。窦一凡曾经了解过在某些地方欧阳和欧也是同一个出处的，当然，这一点并不代表什么。像欧耀国这种从经济发达大市平调到舟宁这种拖整个亿丰省经济尾巴的地级市当一个市委书记，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欢呼奔走的。柳水市是副省级城市，欧耀国在柳水市当一个副市长，好歹也是个正厅级干部，就算到了舟宁市当个市委书记，也就那样。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施德征再次与市委书记一职失之交臂。
对于这一次上层建筑的变动，窦一凡再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揣摩猜度里面的关系，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他只知道施德征没戏了，玩完了。连任两三届的舟宁市市长，施德征这一次扑腾不上市委书记的职位，以后就只有到人大政协那些位置去养老的份了。窦一凡心里清楚这一次施德征或者并不是真的因为实力不够，或者这一次施德征真的是被殃及的池鱼了。萧家兄弟被‘双规’到现在还在继续发酵，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波及到舟宁这边来。当然，如果要搞到施德征这边，就必须先动了省里某些人的奶酪。
窦一凡那天参加完会议之后就急着往星月湾小区赶回去，也没有在御鹏山多做逗留。坐上贾学文的吉普车，窦一凡暗自在心里估算着施德征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叫他过来汇报工作了，已经不是一双手能够算得过来的了。窦一凡知道施德征已经不怎么相信他了，就算是海饶开发区的一些工作，施德征也是通过电话更多的是通过石径堂给窦一凡打电话了解的。在这个半个月有多的日子里，窦一凡明显地感觉到受到施德征的冷落了。好在海饶开发区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奥玛斯和浩瀚公司也不如正轨，窦一凡需要向施德征汇报或者请求支援的东西也不多了，所以窦一凡才没有感觉到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吉普车还没有到星月湾，窦一凡就接到了市委秘书处那边的电话。一看这个办公电话，窦一凡不由得坐直起来，猜测着到底是谁会用办公室电话打他手机。
按下接听键，窦一凡用标准的官方语言问候了对方。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自称是市委秘书处的，叫立。听到这个名字，窦一凡再次愣了一下，想不到欧耀国带来的秘书立竟然会在到任的第一天就给他拨打电话。
“文秘书长，您好！我是窦一凡，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窦一凡不温不火地开口，并没有太多攀附新书记的意思。经历了整整一年的争斗，窦一凡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不再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见缝插针的疯狂生活当中。他也有渴望安静祥和生活的需要，并不希望整天被推到风口浪尖去承受别人无法体会的挣扎。
“窦区长，您好！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过来市委这边开个小会。欧书记希望能够跟您当面聊一聊，您看时间上可以安排吗？”立的声音清朗，还多少带着点磁性。
“欧书记跟我当面聊一聊？嗯，几点？”对于立的委婉询问，窦一凡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空间。除非他不想继续在舟宁市里呆着，否则的话，新任市委书记的谈话他窦一凡还拒绝不起。立这么征询只不过是想要表达他的礼貌，窦一凡不会天真到以为真的可以sayno的地步。只不过不能拒绝不代表窦一凡就会表现得那么热情澎湃。他的额头上已经加盖了‘施’姓的印章，就算他这个时候扑到欧耀国的脚底下也不可能更改这个事实。况且，窦一凡还不想去更改这个事实。
立给窦一凡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的三点钟，地点就在郭铭记的原来办公室。听说当时舟宁这边的办公室本来是想要给欧耀国装修一下的，不过欧耀国好像没有答应，说是用郭铭记的老办公室就可以了。对于这一点，窦一凡倒也是听说过。
挂断电话之后，窦一凡给石径堂发了个短信，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石径堂的回复。不想继续等待下去的窦一凡直接给市委秘书一室的其中一个秘书董志添打了个电话。董志添这个在酒桌上认识并且交往起来的酒肉朋友虽然称不上交心，但是在有些时候还是能够掏出一些信息。
“大领导，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三十出头的董志添没有叫窦一凡的名字，只是含糊其辞地称呼他为‘领导’。这就是直接告诉窦一凡一个情况，就是他目前不是太适合跟窦一凡谈论私事。
“董大秘，今天会议刚刚结束就接到你们秘书处的办公室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的新领导想要单独召见我呢！我想着秘书处里能给我打电话的除了你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人了。怎么？忙着呢？”窦一凡没有理会董志添的暗示，径直将意思说清楚了。董志添有没有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心中有数的，就算这个时候董志添不方便跟他透露消息也会帮着打听一下的。
“呵呵，大领导，这话说的，我不是有手机嘛我，至于省这么点手机费么！这样吧！等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再给你打过去。”董志添低垂下眼睑，冲着坐在小办公室里面的副秘书长刘仕宏笑了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第1539章 成家立业
窦一凡相信出门靠朋友这一句话，更相信在家也需要朋友这句话。董志添的电话挂断之后很快就有了一条短信进来，告诉窦一凡的是刘仕宏在场，不方便说话，这是其一。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窦一凡的吉普车到星月湾小区门口的时候，董志添的电话打了进来。在电话里，董志添告诉窦一凡的是市委秘书处打出的电话应该是新来的副秘书长立打过去的，据说正在频繁地安排各县区的主要领导到御鹏山见新书记圣驾。
听到董志添的话，窦一凡不由得冲着窗外毒辣辣的太阳笑了起来。看来欧耀国并不是对他特别青睐，这让窦一凡还是放心了不少。只不过能够挤出三点钟的时间段来跟窦一凡聊一聊，也足以说明这个新书记对他还是比较关注的。得知这一点的窦一凡也就没有再等待石径堂的短信回复了，直接给施德征拨打了电话，将这件事情向他汇报了。施德征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很淡漠，似乎早已经知道欧耀国的这些动作了，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往日里总是像打了肾上腺素的事情了。
听完施德征的意思之后，窦一凡默默地挂了电话。他意外地发现施德征现在正处于毫无斗志的颓废状态，这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下了车，窦一凡独自一人上了b栋九楼。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窦一凡今天是跟李慕云约好了过来查看验收的。对于窦一凡有这么多钱买房并且装修，李慕云也曾经盘问过，不过都被窦一凡以和别人合伙做生意赚来的给敷衍过去了。当然，窦一凡能够这么顺利地敷衍过去也是因为跟他同居的李慕云很少或者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见过有人拎着东西上听雨轩那边的房子送礼的。李慕云对于窦一凡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在李慕云的眼里，窦一凡还是有这样的头脑去赚钱的。
装修好的新房子是准备用作窦一凡和李慕云两人结婚的新房的，不过窦一凡还专门给父母留了一个房间，带洗手间的大套间。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被窦一凡让人最后设计成为了两个大套间和一个小房间的三房二厅。两个大套间足够的宽敞，其中一个靠大露台的主人房还装修了带婴儿房的套间，另外一个大套间是专门给老人设计的。李慕云知道窦一凡的用意，不过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一进门，窦一凡发现李慕云正在里面摆弄着一些绿色的植物，据说是可以吸走甲醛之类的东西。李慕雨还建议他们用茶叶来吸走异味，还专门送来一大箱子的粗茶。对于这些事情，窦一凡一笑了之，将这些细节的事情全部交给李慕云姐妹俩去拿主意。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窦一凡察觉到李慕雨的情绪也稳定了很多，就连气色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走出了姜宁坤苦恋无果的阴影之后心情开朗了，还是因为那些药物真的对她的病情起到了作用，反正窦一凡感觉到李慕雨好像比以前红润丰腴了不少。这让窦一凡放心不少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毕竟这些药物还是姜宁坤通过朋友从美国那边买过来的，不知道李慕雨每一次吃药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姜宁坤那张年轻朝气蓬勃的脸庞。
“回来啦！”听到声响，站在客厅另一头忙着打理花草的女人很温暖地问了一句。
“嗯，回来了，刚刚开完会。哎，慕云，今天下午我没有空跟你一起去看床上用品，你还是找慕雨跟你一起去吧！”窦一凡低垂着脑袋随口答应着，按照李慕云的规矩在玄关位置换上了拖鞋。
“呵呵，慕云还没有回来！要不等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吧！”听到窦一凡的话，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剪刀的李慕雨转身走了过来，笑着跟窦一凡打了声招呼。
“呃……是你！呵呵，最近可能太忙了，老是看错你们两个的。怎么？慕云还没有下班？”看着迎面走来的女人，窦一凡才反应过来他又一次将李慕雨和李慕云姐妹俩给搞混淆了。
“呵呵，那就要多注意休息了！对了，要不你们再另外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那些床上用品吧？毕竟，你的眼光和我的眼光不一样啊！”李慕雨拢了拢垂落在前额的长发，轻声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窦一凡身上柔柔的，很温暖。
“不用了，我今天下午要去御鹏山那边，还有个见面会要开。你和慕云一起去看看就行了，你的眼光我信得过。反正都是结婚的东西，都是那样一个调调。不过，我觉得还是尽量素雅一点好，大红大绿的东西慕云也不会喜欢。”窦一凡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一边和李慕雨说着话，一边往阳台那边走了过去。
宽大的阳台被李慕雨那一双巧手打理成了上下三层的小花园，上面已经摆放了不少的嫣红姹紫，看上去一点都不比人家别墅的花园逊色。
“哎，这些花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你一个人能搬得动吗？”凑到那些花花草草跟前仔细查看的窦一凡有些意外地发现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鲜花已经远远超出李慕雨的搬运能力了。
“呵呵，我让我哥当苦力的。这些花盆都是他一个人搬上来的，呵呵，有电梯，也不是什么重体力活儿。”李慕雨拿着剪刀在那些小巧的花盆上四处地巡视着，时不时地剪掉一两片黄叶。
“李慕霖到家里来过？他来干什么？”听到李慕雨的话，窦一凡愣了一下，语气也就有些不怎么友好了。印象中，他和李家的关系也就维持在李慕云和李慕雨两姐妹身上，跟李家大公子李慕霖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于懦弱的李家大公子李慕霖，窦一凡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当他想到林浩轩和李慕霖之间的深厚关系时，窦一凡总能感觉到左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自觉地隐隐作痛。
第1540章 红了眼圈
虽然到了最后李慕霖和林浩轩的关系因为林浩轩上了李慕霖的老婆叶莉妮而告终，但是李家和林家的渊源毕竟还是深着的。因此，窦一凡懒得跟李家的人打交道，当然，在婚礼嫁娶上他还是比较尊重李慕云的意见的。
“嗯，我哥他……一凡，我哥他的人不坏，要是以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李慕雨直起腰身，目光闪烁地看着窦一凡，想要为自己的大哥做个解释。
“慕雨，我对你哥……呃，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窦一凡刚想开口，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杜仲麟打过来的。一见到杜仲麟的电话号码，窦一凡拿着手机的大手掌有点微微地出汗，他已经似乎能够准确地预感到杜仲麟即将说出来的消息不是他很想听到的。
两人寒暄了一阵，杜仲麟就告诉了窦一凡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好消息。听到杜仲麟要结婚的时候，窦一凡的脑袋嗡嗡地响了。果然不出所料，他还是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叶子君！
杜仲麟和叶子君要结婚了！这句话无数倍地扩大了，在窦一凡的耳边嗡嗡地想着。他的君子要结婚了，要嫁给一直追求她的同学杜仲麟了。杜仲麟打电话过来似乎是为了提醒窦一凡柳水市那边还有一个女人，曾经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也是他爱得撕心裂肺的。那是一个他曾经爱过又错过，爱不起又伤到骨子里的，曾经为他暖过半边床的女人。
窦一凡颓废地放下手机，耳边还响着他言不由衷的祝福。拖着两条沉重的长腿，他扔下目瞪口呆的李慕雨绕到了主卧那边。跌坐在那张属于他和李慕云的婚床，窦一凡掩着面，红了眼圈。
正如某个蹩脚明星所做出的道歉那样，窦一凡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的懦弱，是他的胆怯，是他的自卑，是他作为一个自卑男人的狗屁自尊，他他作出了这个决定，决定了一年前他对叶子君的放手。叶子君解释过，挽留过，可是只有当窦一凡亲耳听到叶子君要结婚的消息时他才真正地感觉到心底最深处的疼痛。
他真的痛了，从脚底蔓延到心底的痛，一种令他喘不过气来的窒息般的痛。身边太多的美女环绕让他早已经忘记了谁才是他的真爱！他不想伤害身边的女人，可是却又将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地推到绝望的悬崖。
窦一凡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在亿州黑天鹅酒店的房间里，叶子君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那一晚他用身体温暖了彼此寒冷的心，可是天一亮，他又恢复了那个在阳光下的自卑身影。
叶子君要结婚了，是他窦一凡将推给另外一个男人的。窦一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忏悔了，除了红着眼圈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之外，他真的什么都无能为力了。他身边已经有了李慕云，可是一听到前女友要结婚的消息却如天塌下来一般的难受。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李慕雨怯怯的声音在房门口那边传过来，惊醒了沉湎于回忆的窦一凡。
“呃……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谢谢！”窦一凡不敢抬头，怕被李慕雨看到他红了的眼圈。
“是不是中暑了？要不，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李慕雨有些担心，走到窦一凡的跟前半蹲了下来，轻声地问。
“不用了，谢谢！慕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窦一凡抬眸看了李慕雨一眼，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将她驱赶了出去。
“你……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工作上的事，还是……”李慕雨从来没有见过窦一凡这一幅无助的模样，吓了一跳，扶着他的膝盖着急地追问了起来。
“你能不能出去？李慕雨，你很烦啊，你知不知道？出去，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被李慕雨一番追问弄得十分烦躁的窦一凡猛地站了起来，朝李慕雨挥舞着手臂低吼了起来。
“我……”李慕雨眼眶一红，后退了两步，眼里含泪地转身往门外小跑了过去。
“慕雨，我……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的！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见到李慕雨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窦一凡一下子心里一急，赶紧追了出来。他一把拉住想要夺门而去的李慕雨，着急地解释。
“一凡，我没事，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嗯，我是想关心你！”李慕雨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慕雨，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我是心里难受！对不起，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窦一凡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只要看到女人的眼泪，他就差不多要无条件地高举双手投降了。李慕雨本来就长得楚楚动人，现在来了个梨花带雨，更是楚楚可怜，差点把窦一凡的心房都哭碎了。他伸手替李慕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得放下手，走到客厅那边取来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嗯，谢谢！我……”李慕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窦一凡手中的纸巾，胡乱地擦了把脸，刚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
“慕云？”听到开门声，窦一凡心里一紧，赶紧抛开还在擦眼泪的李慕雨迎了过去。
“哎，累死了！你回来了，吃饭了吗？”从门外走进来的李慕云一进门就高声地嚷嚷着。
“还没有，等着你呢！”窦一凡走过去，看着李慕云换了鞋将手中的钥匙往玄关上的篮子一扔，有些心虚地回答了一句。
“嗯，累死我了！抱一下，嗯！”见到窦一凡走过来，李慕云双手一张猛地抱住他的腰身，嘟着小嘴巴在他的脸上猛地啪啪吻了两下，倒在他的怀里撒起娇来。
第1541章 无法调和
“累坏了？先进去休息一下吧！最近这么老是喊累啊？要不要请假休息休息？”窦一凡回抱着怀里的女人，有些心不在焉地问着，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客厅方向张望了过去，脸上被李慕云吻过的地方有点痒痒的。
“呃……没事，就是案子太多了。对了，今天下午还去看床上用品吗？”李慕云伏在窦一凡的怀里，低声地嘟囔着，满不在乎地说着。
“我下午有个会，要不你和你姐一起去看吧？要是太累的话，就不要去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对吧？慕雨在里面！”窦一凡拍了拍李慕云的肩膀，示意她里面还有一个大活人。
“呃……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呃，你也不早说！害得我……”李慕云猛地抬眸，顺着窦一凡的指尖望去，果然看到倚在客厅那边含笑不语的李慕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呵呵，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帮你们收拾一下房子。”李慕雨灿烂地笑着，眼里的泪花早已经被她擦干净了，两只大眼睛显得特别的清澈晶莹。
“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太操劳了。等我和一凡有空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啊！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对吧？”李慕云松开窦一凡，往自己姐姐那边走了过去。一听说李慕雨过来收拾房子，李慕云忍不住嗔怪了起来。
“还能不着急？房子也装修好了，要不就挑个日子去登记结婚了吧！”李慕雨看了一眼满腹心思的窦一凡，若有所思地开口催促两人将手续办了。
“不着急，我和他还有半年之约呢！呃……房子的味道怎么那么大啊？”李慕云漫不经心地说着，胸口发闷地打了个酸嗝，往阳台走去。“哎，姐，你什么时候搬了这么多花过来的？嘿嘿，君子兰，好难种的说！”
“什么半年之约？呵，花是哥搬过来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得上来？对了，妈也说想过来看看。不过，我没答应让她过来。”李慕雨本来是想追问李慕云有关半年之约之类的话题的，不过被李慕云一说到花花草草又一下子忘了。
“为什么？呃……我知道了！我找个时间跟一凡好好聊聊吧！谁让他们当时那么……呃！”见到李慕雨提及家人，李慕云不由得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那张临时的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窦一凡。沉吟了一下，她还是起了想跟窦一凡聊一聊的念头。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又一阵酸气上涌，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另一个酸嗝。
“也好！对了，慕云，你是不是有了？这么老是干呕啊？”顺着李慕云的目光往里望了望，李慕雨也有些担心。只不过让她更加关注的是老是冒酸气的李慕云。
“怎么可能呢？我们每一次都戴……呃，就是最近太累，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一说到这个话题，李慕云就忍不住神色黯淡。曾经有个幸福的种子留在她的肚子里，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她年少轻狂不懂得该如何去把握住到手的幸福，硬生生地将它掐死在摇篮里了。现在的窦一凡每一次都小心翼翼地上双重保险，就算再怎么激情澎湃也没有忘记做一个好男人，做好穿衣戴帽做好防护措施。有那么一两次，李慕云刻意地暗示，窦一凡都装聋作哑，不为所动。只有真正的安全期，两人才可能毫无阻隔的亲密接触。这样的现象让李慕云曾经暗自神伤了一段时间，可是却无法开口说什么。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李慕云只能暗暗地努力去消除窦一凡心里的阴影。
“嗯，要是有了就不能再闹小孩子脾气，知道吗？总归都是一条生命，不能太儿戏了，懂吗？”大了李慕云两岁的李慕雨经历过风风雨雨，心智心情也比较成熟温顺，总是以大姐姐的身份教导着这个性子倔强的妹妹。
“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了！”李慕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强压着胸口翻腾的酸气，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一起出去吃饭吧！不要再收拾了，对了，今天下午有个朋友可能会送套沙发过来。慕云，你下午能请个假在家等一下家具吗？”窦一凡的发呆被电话震醒了。接了个电话之后，他走到阳台那边招呼着李家姐妹俩出门吃饭，还顺便交代了一下李慕云。
“我？今天下午不行啊！我们还要出现场，女尸案那边有了点眉目，赖宸观要我们放下手中的案子先追查那边，所以……”李慕云皱着眉头不假思索地开口就回绝了窦一凡的安排。
“又是女尸案？李慕云，你什么时候能不出外勤啊？”窦一凡一脸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角，转身朝客厅里面缩了回去。宽敞的客厅还没有搬进家具，只有临时几样东西放着，家里的电器也没有送过来。不过李慕雨每天都会过来这里收拾一下，所以看上去也不算杂乱无章，只不过空荡荡的有点不舒服而已。
“什么叫又是女尸案啊？不就是之前的那个案子嘛！我总得工作吧！再说了，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要求调内勤吧！要培养一个刑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对不对？趁着我还能……”李慕云不服气地顶了窦一凡一番，老调重弹，两人的矛盾也就是翻来覆去的这么几句话。
“趁着你还跑得动，还能抓贼，还能打得过那些流氓烂仔，你继续拼命去吧！”听到李慕云的辩驳，窦一凡不耐烦地抢过话题嚷嚷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我今天下午有空，我在这里等着，好不好？哪个家私城送过来的？是哪个朋友送过来的？是需要在这里付款的吗？”见到两人火药味很浓的又要吵起来，李慕雨赶紧拦在中间，当起了和事老。
“对了，窦一凡，我怎么没听说你去看过沙发了？你什么时候去挑的家具？我怎么不知道啊！”被李慕雨一提醒，李慕云立刻回到了问题的中心上来了。她皱着眉头看着窦一凡，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第1542章 一物降一物
“是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送的！李慕云，不要用这种审讯的眼神看着我，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受贿收贿的地步！”从李慕云眼里看到那一抹不信任，窦一凡心中的恼怒愈加的浓烈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对着李慕云一顿巨吼，实在无法面对这个女人无法沾染杂质的双眼。
“我什么时候用审讯的眼神看你了？窦一凡，是你自己心虚了吧？如果不是收受贿赂，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送沙发啊？哪个我不认识的朋友送你的？窦一凡，你说啊！你说不出来就是心虚！”李慕云气恼地跟了进去，指着窦一凡的鼻梁高声质问道。
“我怎么就心虚了？我用得着心虚吗？我窦一凡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赚钱，我什么时候需要心虚了？”窦一凡内心深处的骄傲被李慕云激发了起来，他凶巴巴地回击她的质问。强硬的气势似乎带着某种欲盖弥彰的气息，这更是引发了李慕云的猜疑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一年的工资才多少钱？你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就算你不吃不喝你也攒不了这么多钱。你还买房子，装修房子？还有，你这套房子到底是做什么生意赚来的？现在外面做生意有那么好赚吗？”李慕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窦一凡，声色俱厉地逼问。
“慕云，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李慕雨上前扯住李慕云的手臂，不让她继续发飙。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青的窦一凡，李慕雨暗自叹息，却只能劝阻自己的妹妹。
“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想花这些不明不白的钱，我就希望他能够干干净净地当他的官去。我不需要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我会赚钱，他也有工资，我们够生活的。就算不够钱花，我还有李家的股份，我们不会饿死的。我们不需要……”李慕云猛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姐姐，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表白。
“李慕云，你少跟我扯李家的事情！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生活，你就少跟我提你他妈地李家！老子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些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每一分钱都是做生意赚来的。你爱信不信！”窦一凡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李慕云的话语，一字一顿地发出凌厉的警告。
“你做的是什么生意？难道你不知道公务员是不能经商的吗？你这不是变相地利用职权之便为自己谋私利吗？你说啊！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说啊！”李慕云的性格本来就是倔强的，再加上这个问题的确困扰她太久了，她实在太想知道真实的情况了，所以一开口就咄咄逼人的。
“李慕云，你应该生活在真空里，你应该到天上去，当你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去！”窦一凡懒得解释，也无从解释。面对李慕云如此天真的苛求，自问没有赚过一分昧良心钱的窦一凡实在忍不住跳脚起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李慕云，扔下这么一番话之后就转身往大门口走了过去。
“你……窦一凡，你……呃！”看着窦一凡一语不合就离开，李慕云一时气急语噎，胸口再次翻腾的酸臭一下子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慕云，你怎么样了？窦一凡，你等一等！”被两人的激烈争吵吓得花容失色的李慕雨赶紧上前扶着一直干呕不停的妹妹，一抬头却发现窦一凡的身影消失在过道中，忍不住高声叫住了他。
“……”听到李慕雨的叫声，窦一凡的脚步一滞，忍不住在原地停住了脚步。李慕云的干呕声那么熟悉，声声都是对窦一凡的折磨。他无力地仰头望天，却只看到了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姐，不要叫他，让他走吧！”李慕云眼眶一红，瘫坐在地板上，忍不住一阵心酸。
“好了，闭嘴了！都快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大脾气！”李慕雨嗔怪了一句，可是目光却落在停留在玄关处的高大身影。
“我才不想当妈呢！我……”李慕云支撑着身体坐直起来，红着眼睛，嘴巴却没有服软过。
“李慕云，你敢！你要是再敢……我一定饶不了你！”往回走的窦一凡刚好听到李慕云这一句不服气的话，忍不住快步冲上去指着她就是一声巨吼。
“我……我怎么了我？”被窦一凡那一张气得扭曲的脸庞吓了一跳，李慕云自动自觉地降低了嗓门。
“走，上医院去！”窦一凡一把扶起还赖在地板上不动的女人，不由分说地搀扶着她往门外走。
“不去，我好端端的，上医院干吗啊？”李慕云挣扎着要拂开窦一凡的手掌，一脸的抗拒。
“去检查清楚去！要是这一次你再敢弄丢我的东西，哼！”窦一凡冷着脸，气哄哄地一把抱住还在闹别扭的女人，冒出了一句让李慕雨忍不住想笑的话来。
“我又没有说我有了，只不过是反胃而已。你知道的，我一直有胃病的，虽然是轻微的胃炎，不过也是经常会反胃的。姐，你说，对不对啊？你到底说话呀！”李慕云耷拉着嘴角，也不敢再多跟窦一凡打闹，只是满脸不情愿地嘟囔着。
“慕云，听话！跟一凡去医院看看吧！查清楚一点总不会有错的！”李慕雨温婉地劝着自己的妹妹。
“查什么查？我不去，婆婆妈妈的，搞什么飞机！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别那么麻烦了！我今天下午还要出现场呢，跑来跑去的烦死了！”李慕云推开窦一凡的手臂，赌气往客厅墙角唯一的一张木凳子坐了下来。
“真不去，是吧？”见到李慕云还一脸孩子气地坐在那边赌气，窦一凡恨得牙根发痒，却无计可施。说又说不通，打又打不过这个女人。就算打得过，窦一凡也不敢下死手跟她打，更何况他的确是打不过李慕云。窦一凡一起之气，走到李慕云的身边，冷不防地将她往墙壁上一推，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你……”李慕云想要反抗，可是一张嘴就发现面前这个男人趁机长驱直入，霸占了她的整张嘴巴。除了眨巴着双眼看着一脸好笑转身逃出阳台的李慕雨之外，李慕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满腹憋闷就着窦一凡的呼吸吞入了肚子里。
“还敢不敢这么任性？”一场霸道的长吻之后，窦一凡轻轻地捏着李慕云的下巴，凶巴巴地逼问。
“嗯！”刚刚喘了口气的李慕云软瘪瘪地倚在窦一凡的臂弯里，低声嘟囔了一句。
“还敢不敢？说！”
“嗯，好了，好了，不敢了，还不行吗？”接受逼问的李慕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地顶了窦一凡一句。
“还上不上医院？”
“呃，还是不要了吧！”
“哼，还敢说？信不信我把你……”
“信！信！信！够了吧？窦一凡，要不是我姐在外面，我跟你没完！”被一个热吻搞得浑身无力的李慕云，软绵绵地倒在窦一凡怀里还压低声音嘴硬地叫嚣着。
“嗯！知道了，跟我肯定没完没了的！听话，走吧！我陪你上医院看看，要是真的有了，就给我请假在家好好地呆着。要真是胃病的话，就好好地看医生，知道吗？”看着缴械投降的女人，窦一凡爱怜地摸了摸她清瘦的下巴，收回了烦躁纷乱的心思。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负了一个女人，再也不能祸害怀里这个单纯的女人了。
阳台上站着的李慕雨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一男一女的对话，忍不住咽了咽喉咙，眼眶里的晶莹雾气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涌。有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羡慕李慕云的，大大咧咧的，想干就干，总是有自己的主张。李慕雨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转身走进屋内招呼着还在腻歪着的两人出门。
第1543章 总有问候的理由
下午三点，窦一凡准时出现在御鹏山的市委大楼，来到九楼市委书记办公室隔壁的秘书室。出来接待他的是新市委立。只见他满脸和善笑容地跟窦一凡握手，相谈甚欢。窦一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立，发现这个中等身高偏胖的男人大约也就四十岁出头，满脸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庙宇里的笑脸佛。
“窦区长，您请坐一下！欧书记现在还有点事情，请您稍等一下！等那边忙完了，我立刻过来请您过去！”
一阵寒暄过后，立扔下这几句话就消失在通往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那边侧门了。窦一凡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日理万机的书记同志的理解，开始了他意料当中的等待。
时间不紧不慢地嘀嗒着，从下午的三点钟一直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窦一凡连屁gu股都没有抬一下，在秘书室那边的沙发上一坐就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反而是海饶那边的刘心然等人习惯了窦一凡这种不在现场只管遥控的操作方式，电话打得勤快，窦一凡处理事务也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倒也是很容易打发的，再加上处理海饶那边的事务期间，遥控高手的窦一凡还见缝插针地接连给凌云璧发送了几个短信，询问了她和孩子的情况。
亿州那边的事情朝着刘士磊和凌云璧等人的期望方向发展，萧家兄弟正朝着被‘双规’‘双开’的道路勇往直前，这一点是窦一凡觉得很欣慰的。只不过虽然事情进展顺利，但是窦一凡一点都没有觉得乐观。萧冬至之所以敢为所欲为，肯定就有他这么做的底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将萧家兄弟这一条线连根拔起又谈何容易。不过事情还是有些进展的，起码通过刘士磊的一番努力，凌云璧已经解决了和萧冬至的婚姻关系，也搬出了亿河畔那边的复式套房。因为孩子正处于哺乳期，做母亲的凌云璧顺利地获得孩子的抚养权。至于萧冬至是怎么同意离婚的，又是怎么同意将孩子给凌云璧抚养的，窦一凡一概不问，因为那是律师刘士磊需要操心的事情。他不愿意去打听凌云璧不主动告诉他的事情，这一点尺度是两人都把握得很好的。两人还聊了一下接下来的悟石公司这边温泉项目的剪彩事宜。听说凌云璧已经决定要亲自过来银月县，窦一凡决定把他和李慕云结婚的事情留待凌云璧过来的时候当面跟她说清楚。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窦一凡觉得当面把话说开反而能消除彼此的顾虑。一想到今天中午李慕云的检查结果，窦一凡发现他这一次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到了五点钟左右，司机贾学文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询问用不用到御鹏山这边来接他，窦一凡很淡漠地告诉他还在等待欧书记接见。听到这话的时候，贾学文那边似乎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窦一凡淡漠一笑，交代他先下班，说自己会坐车回家的。
窦一凡刚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通道那边传来了说话声，失踪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立终于从通道那边现身了，说是欧书记忙到刚刚才歇了口气，让窦一凡跟着他过去跟书记聊一聊。
听着立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窦一凡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先是对于日理万机的书记工作繁忙表示了理解，然后站起来跟着立往通道那边书记办公室走去。舟宁这边的办公大楼设计都很人性化，基本上正职领导的办公室都是一拖二的。所谓一拖二就是大办公室一个，里间包括了一个休息室，还连接着一个小办公室。欧耀国的办公室本来就是郭铭记的书记办公室，跟施德征的市长办公室如出一辙。窦一凡这一年来进出施德征办公室少说也有三百六十五天的两三倍，当市长秘书的时候更是整天进进出出，对书记办公室和市长办公室的格局是相当熟悉的。
如果说欧耀国真的忙了一下午的话，以窦一凡的听力，就算是在秘书室这边也是能够听到欧耀国那边的动静的。可惜的是，窦一凡在秘书室呆了两个小时既没有听到欧耀国这边有明显的说话声，也没有听到有人走动往来的声音。除非欧耀国是十分安静地处理着文书工作，否则的话，窦一凡觉得立这句忙了一下午绝对是撒谎。
知道人家撒谎，当面不拆穿不是本事，只有让对方以为你相信了才是本事。窦一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笑着，跟着立来到欧耀国的面前。对于欧耀国，窦一凡并不陌生。自从路边社消息传出欧耀国有可能要到舟宁来当市委书记之后，窦一凡就查阅了这个男人的履历，以比过目不忘差一点点的记性将欧耀国的长相面容和工作经历都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以备不时之需。都说机会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更有人说上帝喜欢吃饭时祷告的人而不喜欢祷告时吃饭的人，所以窦一凡闲着也是闲着就记下了欧耀国那张不怒自威的方脸。只不过真人看上去，欧耀国比今天上午开会时的表现来得更加友善一些，不像上午开会时的模样，好像整个舟宁市上到市长下到平民百姓都欠他几百吊似的。
当然，不管欧耀国这个新书记牛币到底有多吊，窦一凡这个当下属的见了他都得老老实实地向他点头哈腰，面带笑容地问候着。虽然窦一凡更喜欢问候欧耀国的母性亲属们，不过看在欧耀国也只不过是让他干等了两个小时的份上，窦一凡还仅仅是在心底里暗暗地问候了欧耀国的女儿。据说欧耀国的女儿跟他一样都长着一张方脸。男人长了一张方脸可以称之为国字脸，不过一个女孩子要是长了一张跟欧耀国一模一样的方形脸，窦一凡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就连问候的想法都不是那么强烈了。
1547 无法邀功
平步青云-1547无法邀功
“欧书记，您好！我叫窦一凡，是海饶开发区的代理区长，谢谢您抽空接见。♀”走近欧耀国之前，窦一凡隔着足有一米远的时候就开始进行自我介绍了。
“坐！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刚好有点事情。”欧耀国上下打量了窦一凡一番，朝他指了指沙发那一边示意他到那边坐着再等一会儿。
“谢谢欧书记！”窦一凡慢条斯理地在沙发那边落座，朝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的立笑了笑，相当地淡定，脸上一丝烦躁的表现都没有。
将窦一凡一下午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的欧耀国不由得暗中点头，对于这个传言背后力量庞大的年轻人多看了几眼。
“窦区长，年轻有为，一年期间形成了完美跨越，可喜可贺啊！”欧耀国在窦一凡的对面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代区长，代区长！谢谢欧书记夸奖！完美跨越不敢当，都是为舟宁人民忙活。”窦一凡淡然地应对，得体大方，不卑不亢，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楞头青了。
“果然不愧是施德征施市长亲自挑选的，后生可畏。”欧耀国淡淡地打量着窦一凡，很随意地说着疑似赞扬的话语。
不过这句话到了窦一凡的耳朵里面就不再是简单地赞扬了。第一次见面的欧耀国就这么直接了当地提出这么尖锐的话题，窦一凡还是有些始料不及的。当然，此时的窦一凡已经不像一年前那样的举手无措了。他沉着地看了欧耀国一眼，发现正在等待他回答问题的欧大书记眼里似乎多了一丝戏谑。
“欧书记，据我所知，区长、副区长都是有海饶开发区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窦一凡淡淡地回答，客客气气地跳过了欧耀国给他挖下的一个小坑。
“的确如此，不过窦区长能够脱颖而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听说海饶开发区的高科技工业园里面的建设搞得热火朝天。可是为什么当时奥玛斯公司的选址没有在工业园区里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窦一凡绕过这个问题，欧耀国似乎早已经有所准备。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对于窦一凡的应答似乎没有明显不悦的地方。
欧耀国这么快就绕到另外一个问题，而且态度平和，这让窦一凡无声地抬了抬眼睑，这一次算是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舟宁老大。欧耀国从经济发达的副省级城市柳水来到舟宁这个拖着全省经济尾巴的落后小城，从柳水市的副市长调到舟宁市当市委书记，平级调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其中的得失也就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了。
“欧书记，奥玛斯公司是全天朝最大的私企，拥有全天朝最多的员工，从事的是整个亿丰省最大型流水线作业。这个公司需要的场地太大，当年海饶开发区规划的时候估计是没有给奥玛斯公司这样的大公司预留了地方，所以，不得已，当时我们海饶开发区区委区政府只能上报舟宁市委市政府，经过专家组的研究和谈判组的一致同意，最后决定给奥玛斯以赵家屯和径口村为中心的地段作为厂区和生活区用地。”窦一凡挑了挑眉头，对着欧耀国侃侃而谈，对于当时和奥玛斯公司谈判的时候搞出的谈判小组这一个动作有些庆幸。
“嗯，奥玛斯公司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大公司，当时柳水市也是派出了大量的工作人员，想要游说奥玛斯公司到柳水市去投资办厂，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舟宁给捷足先登了。对了，我听说当时参加招商引资的就是窦区长你本人，对吧？不错！”听完窦一凡公事公办的汇报强调，欧耀国仍然很淡漠地盯着他看，不过话题很快就转移到招商引资问题上来了。
“舟宁在去年的招商引资上能够侥幸拼过柳水市，招揽到奥玛斯公司过来，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参与游说的人多有本事，而是奥玛斯公司看中了舟宁这个地级市的某一些优点，譬如廉价的地皮，廉价的劳动力，便利的交通运输，以及优惠的政策倾斜。特别是前两项，奥玛斯公司在柳水市，即使是最边缘的地区，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况且，从舟宁市区到亿州也不过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再加上海饶到舟宁这段距离，对于奥玛斯这种公司来说运输基本不会增加成本。另外舟宁市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在建港口新而且能够迁就奥玛斯而设计，而且从舟宁港口到东南亚，到明珠，甚至到搞雄这样的地方都很方便。这一切的天时地利才是促成奥玛斯公司落户舟宁的真正原因。欧书记，您说，对吗？”对于欧耀国这个聊起天来比看起来要友善一些的市委书记，窦一凡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先是晾了窦一凡两个小时，然后一开口就给窦一凡定性划队伍，现在一开口又是往海饶开发区这个最大的建设项目上扯，这多少都让窦一凡感觉到头顶上有种森森的寒意。作为下属，在领导面前不居功自傲才是混饭吃的最基本功底。这一点窦一凡还是掌控得很好的。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喜欢张扬装比的人，所以在欧耀国面前也就不存在沾沾自喜的模样。更让欧耀国有点另眼相看的是这个年轻的后生仔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到一直到现在都是堪称牛比的招商行为是某个人的功劳。
欧耀国再次认真地端详着窦一凡，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光却没有什么变化。接着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再次开口，提及到另外一个公司，也就是盘踞了海饶开发区西南海域的浩瀚海产公司。
“听说去年两个公司都是你一个人招回来的？你是怎么想到要将这两个公司招揽到舟宁过来的？又是怎么让这两个公司弄到海饶落户的？”这一次欧耀国没有再铺垫，也是很直接了当地盘问。
1548 为时过早
平步青云-1548为时过早
“欧书记，去年的招商引资是在舟宁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成立了以冯秀峰冯副市长为组长的招商引资小组前往亿州开展工作的，不是我个人的功劳。(八`零`书`屋看言情站，请收藏！)谢谢欧书记夸奖，一凡不敢居功！”窦一凡低垂着眼睑，一脸的老实木讷，可是回答却滴水不漏。
“嗯，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事。不过，过度谦虚就不是太好了！”欧耀国淡淡地说了一句，看着窦一凡的眼神似乎多了一抹深意。
窦一凡淡淡地笑着，等待着欧耀国的新一轮提问。他突然发现顶着一张面无表情国字脸的欧耀国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起码是一个对经济建设很在意的有意思的人。或者是因为没有办法从窦一凡身上捞到什么有用信息，欧耀国跟他继续聊了几个海饶开发区经济建设的问题，然后就让立送窦一凡出去。
从电梯口那边走回来的立很快就穿过通道来到欧耀国的办公桌前，看着正在揉太阳穴的欧耀国，只是默默地给他添上一些温开水。
“小文，你怎么看？”欧耀国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眸看着顺手正在整理办公桌的立。
“书记，这个人有些狡诈，回答问题也是中规中矩的，一点都没有跨界越线，有点难搞。”听到欧耀国的问话，立停住手中的工作，沉吟了一下才回答。
“按照你的感觉，这个年轻人在施德征的问题上到底涉水有多深？”对于立的评价，欧耀国不置可否，一开口就问了一个实在不怎么好回答的问题来。
“这个不好感觉！人是施德征一手提拔起来的，看上去虽然有点能力，不过……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关照的话，怎么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成为海饶开发区的代区长。海饶开发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地级市的县区，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八岁就成为开发区的第二把手，的确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立皱着眉头，想要寻找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表达他内心的感觉，可是纠结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办法去表达内心的观点。
“嗯，实在太年轻了，容易给人家当炮灰。从那个什么‘海上渔家’小酒楼的问题处理上看，这个年轻人有点血性，不过还是鲁莽了一点。”欧耀国低垂下脑袋，低沉地说了一句之后继续对付着桌上的文件。
刚刚到任，手头上有实在太多的东西要他这个第一把手去亲自把脉，欧耀国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跟无关要紧的人废话。上一任书记郭铭记留下来的一个大烂摊子还在等待着欧耀国去处理，特别是银月县的那个大窟窿，填起来也是足够瘆人的。
“施德征不会无缘无故提拔一个年轻人的，除非……我听说窦一凡有个哥哥是在部队的，好像是在哪个团还是什么的一个领导，享受正团待遇之类的。”立走到欧耀国的身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嗯，还是老东家部下的一个下属。”欧耀国没有抬头，只是不咸不淡地确认了立的这个消息。
“书记，您打算第一站上哪？是海饶开发区吗？”立试探着欧耀国的下一步安排，以便确定行程。
“海饶开发区有奥玛斯公司和浩瀚海产两个大公司，到那边视察是必须的。不过，第一站我想先到银月县走一走。一来，这一次银月县损失惨重，要想近段时间内缓过气来有点难度，需要过去鼓鼓劲。二来，听说那边搞了一个温泉项目，还像模像样的，据说是从亿州过来的一个叫什么公司的开发的。那边还修了条公路，还是省里面拨下来的资金建设的。对了，就是上次欧副省长下来视察时候确定的那一批省拨资金，也得过去看一看。嗯，主要还是那个温泉项目，看能不能搞出个龙头效应来。可以的话，树立个典型出来，也好给银月县刷新一下招牌。真是瞎扯淡，一个市委书记竟然被两个骗子给糊弄惨了！”欧耀国这一次干脆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落在通往隔壁秘书室的小门上，有些沉闷地梳理着思路。
一提到糊弄郭铭记的那一伙骗子，欧耀国竟然有点咬牙切齿，看上去跟个郭铭记还是同属于一个阵营的，或者叫做同仇敌忾的味道。
“要不是郭铭记那个……嘿，怎么说他好呢？反正到了省里也是个笑话了。要不是他的话，书记您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给他擦屁gu股了。我听一朋友说，上次庄老大可是指着郭铭记的鼻尖狠狠地骂了一顿的，就差点没把他给……”立在欧耀国面前表现得有点八卦，站在本来是属于郭铭记的办公桌旁，却一口一句数落这个原书记的话。
“差不多是银月县整年的税收收入，换了谁谁都急。庄书记已经够给面子的了，没有把他一下子撂到某个山旮旯里终老已经不过了。不过，街头传闻也不可尽信，谁笑到最后还没有定论。咸鱼都有翻身之日，这个时候盖棺定论还为时太早。”欧耀国清冷的目光越过那一道小门，似乎看到了身边这位贴身秘书立远远无法看清楚的近忧远虑。
“书记教导得是！我这就去查一查那个温泉项目的底细，听说一期工程已经竣工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耽搁了。”立脸色正了正，立刻投入工作状态。
“据说是一个叫悟石的新公司，温泉第一期建设的总监是原来凌氏集团的老伙计，叫梁学博，曾经是凌氏集团大老板凌振邦的忠实部下！”欧耀国淡淡地说着，顺便提醒了立这个情报。
“凌氏集团？梁学博？您的意思是悟石公司可能是凌氏集团新成立的一个子公司？”这一下轮到立目瞪口呆了。他站在办公室内，皱着眉头盯着欧耀国看，似乎是想要弄清楚这个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1549 偷偷地哭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第1547章 领导的女人
孙振岗和窦一凡是从窦一凡当施德征秘书那一段时间混熟的。作为施德征的坚实后盾，孙振岗对窦一凡这个年轻还是很看重的。既然窦一凡都开口了，而且实际情况也摆在那边，孙振岗肯定不会多做搪塞，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电话里孙振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不堪，似乎情绪不高。察觉到这一点的窦一凡自嘲地笑了笑，他也不过是开发区一个小小的区长，还不是正式，只不过是代区长而已，他还能怎么要求孙振岗对他热情相待。事情能够解决就可以了，窦一凡也不可能有什么要求，人家孙振岗好歹也是个市委常委，是施德征的座上宾，而他只不过是施德征的一个老秘书，说难听一点，也就是施德征的一条狗。
打完电话，窦一凡也就了了一桩心思，倒头躺下便要睡觉。就在他准备先好好眯一会儿，醒来再找李慕云新账旧账一起清算的时候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窦一凡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施德征打过来的，问窦一凡有没有空过去叶家村看看，说是史芸香哭得很厉害，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窦一凡愣了一下，感觉施德征这个电话打得有些奇怪。史芸香是施德征最重视的情人，既然施德征已经知道史芸香哭得很厉害，为什么自己不亲自过去而要派他一个以前的秘书过去看看呢？施德征电话里是问窦一凡有没有空，不过市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窦一凡能没有空吗？
再者，就算窦一凡满腹疑问，一听说史芸香哭得失态，也只有驱车赶往叶家村的份了。
贾学文把吉普车开到楼下，问窦一凡用不用送他过去。窦一凡拒绝了，说有点私事要处理，让贾学文先回去休息。在贾学文满眼疑惑当中，窦一凡开足马力朝小区门口狂奔了过去。当吉普车开出听雨轩的时候，窦一凡又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倒车回到慢吞吞走出来的贾学文身边，招呼着他上车。把贾学文当做一个见证人也好，或者是真的需要贾学文帮忙也好，就在这一刻窦一凡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心眼。
史芸香的情况比窦一凡想象中要严重很多，卷缩在画室里哭着喊着有鬼。整个画室一片狼藉，画纸乱飞，油墨色彩搞得到处都有，连墙上的油画也被毁掉了不少。站在画室门口，窦一凡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反应过来，朝墙角走了过去。蹲在史芸香面前的窦一凡刚想安抚她一下，却被迎面摔打过来的画筒差点砸中了。窦一凡手足无措地叫着史芸香的名字，却根本唤不醒意识混乱的女人。
“窦区长，送她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跟在窦一凡身后的贾学文虽然对于史芸香这个女人的出现很是困惑，不过还是很上道地没有过问。领导的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千万不能打听。太监守则，多听少说！这就是贾学文能够得到窦一凡信任的另一个原因。
“嗯，你来开车，我先跟她聊一聊。”窦一凡沉沉地点了点头，再次朝墙角下的女人走了过去。
“香儿，我是一凡，你听到了吗？”
墙角下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脸面，只有充满恐惧的嚎叫声和挥舞着的双手在告诉窦一凡事情很严重。
“香儿，你看看我，我是一凡啊！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好不好？”窦一凡心情复杂，上前想要抱起史芸香却被她狂暴地打了几拳。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走，不，不，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神志不清的史芸香嘴里大声嚷嚷着，好像是在驱赶身边的什么东西。
“窦区长，今天是七月十五，鬼节。她会不会是撞邪了？”说这话的时候贾学文下意识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透着诡异的屋子，大热天的夜晚他竟然感觉到阵阵阴冷。
“胡说八道！你到外面等着！”从来没有大声吼过贾学文的窦一凡一下子情绪失控，对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司机巨吼了一声。
贾学文答应着出去了，窦一凡从贵妃椅那边找来一张薄毯子走到史芸香的身边。
“香儿，你看着我，看着我，这个世界没有鬼，你也没有杀人。香儿，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窦一凡慢慢地朝史芸香走去，又遭到了一阵拳打脚踢。
窦一凡从来不相信怪力神说，他也从来不相信史芸香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摔打他，可是眼前的现实告诉他一切皆有可能。
史芸香中邪了，是被窦一凡打晕后送到医院的。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在窦一凡的要求下给她安排了单间病房。看着病床上终于安静下来的女人，窦一凡终于喘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给床上的女人擦洗被颜料弄脏的俏脸，看着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窦一凡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照医生的建议，窦一凡给史芸香剪去了所有的指甲，以防她伤人或自伤。按照医生的建议，窦一凡给史芸香请来了医院里的二十四小时护工。按照医生的建议，窦一凡还要将史芸香转移到专门治疗神经科的省院里去。
就在窦一凡沉默着该怎么向施德征汇报的时候，贾学文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窦一凡的手机。
“窦区长，您的电话！是嫂子的，打了好几次了。”虽然窦一凡和李慕云还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在贾学文眼里，李慕云就是窦一凡的正牌老婆了。
“你说什么？呃，是慕云的？”窦一凡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一下子有点混乱。他迟疑着接过电话，刚想接听，却听到贾学文一句让他差点吐血的话。
“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贾学文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史芸香身上，顺口而出的话让窦一凡连电话都接不下去了。
“你想哪去了？她不是我的女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窦一凡无力地瞪了一脸无辜的贾学文，按下接听键，冲着电话低声说。“慕云，你打我电话？我在医院，太吵没听到，香儿她……”
没等窦一凡说完，电话那头响起了李慕云的河东狮吼。“窦一凡，你干的好事！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慕云，有事回去再说。我现在医院，香儿病了，很严重。”窦一凡懒得去理睬这个正在寻找开炮对象的女人，很淡定地将事情简单地说了，然后在贾学文的目瞪口呆中挂断了电话。
医院的护工过来了，窦一凡交代了她几句，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招呼着贾学文离开了医院。
李慕云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可是窦一凡没有接听。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她吵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施德征，让施德征做出决定。窦一凡隐约地感觉到史芸香这一次发病并不乐观。
第1548章 凶手
夜里十一点多，窦一凡在金榜名爵找到了施德征，还是唐兴宇告诉他的。从施德征打完电话给窦一凡让他去看看史芸香之后就没有联系上了，窦一凡给石径堂打了电话没有找到施德征的落脚点，只有找了司机唐兴宇才算找到施德征了。唐兴宇刚开始还不肯说，后来被窦一凡一说大院子里的那个女人病得厉害才告诉窦一凡的。
一路驱车到金榜名爵的窦一凡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唐兴宇要遮遮掩掩的。施德征狡兔三窟，女人众多，在窦一凡和唐兴宇这几个人中间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唐兴宇也是见过施德征对史芸香的紧张程度的，也知道史芸香这个女人对于施德征来说不是一般的情妇。因此，窦一凡将唐兴宇的支支吾吾理解为担心被史芸香知道施德征在金榜名爵跟其它女人鬼混。
当窦一凡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等到有人开门的时候，他心里才起了疑心。用施德征给他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窦一凡曾经嘲笑过自己浑身上下都挂满了别人家的钥匙，不过这一次还是觉得有钥匙很是方便。就是因为这个他妈地方便，所以窦一凡才看到了客厅沙发那边不堪入目的一幕。
窦一凡不是第一次看到施德征赤果着身体，也不是没有见过他跟两个女人在一起，可是都没有这一次那么愤怒过。这一次是施德征亲自打电话告诉窦一凡让他去看看哭得半死的史芸香，可是就是在史芸香发病的同时施德征却搂着两个女人在金榜名爵这里厮混着。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窦一凡让伏在施德征身上的尧茹萍吓了一跳，似乎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窦一凡拥有这套房子的钥匙。另一个窦一凡不认识的女人却是惊叫了一声，推开身边的施德征，跳起来抓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躲到沙发后面去了，也算是稍稍遮掩了一下身体。
“来了！”施德征对于窦一凡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仍然躺在沙发上，光果着身体。
“她病了！”窦一凡强忍着想要从上去暴揍施德征一顿的冲动，站在客厅和饭厅的过道上冷冷地挤出了三个字。
“嗯！”施德征的回应很冷漠，似乎窦一凡所说的那个女人跟他关系不大。
“你……滚！你，还有你，都给老子滚！现在，立刻，马上，滚！”窦一凡内心的怒气终于被施德征这一个冷漠简单的回答给激怒了。他回头指着两个在沙发那边还傻乎乎地盯着他的女人，高声地怒喝。
“我……我们……”被窦一凡这一声巨吼吓得脸青唇白的尧茹萍赶紧停止了还在为施德征服务的手指，翻身下来，却不敢走开。
“嗯，你们先回去吧！”施德征淡淡地看了气急败坏的窦一凡一眼，朝呆在原地的尧茹萍和另外一个女人挥了挥手。看着尧茹萍唯唯诺诺地捡起衣服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施德征还没有忘记在她白花花的翘臀上掐了一把。
两个女人走了，可是面对着乌烟瘴气的客厅和继续光果着身体的施德征，窦一凡却一下子找不到说话的欲yu望了。他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施德征似乎还没有起来穿衣的意思，默默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赶走了两个女人，一个屁都不放就想走？”施德征翻身起来，对着转身离开的窦一凡低吼了一声，叫住了他。
“如果你不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我过去看她？你既然在乎她，为什么她病得那么厉害，你都不愿去看她？”听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猛地回头，冷冷地盯着正在系大毛巾的身影，毫不客气地质问。
“带她走吧！”施德征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地吸了一口却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你说什么？带她走？带她去哪？她怎么可能离开你？”这一下轮到窦一凡彻底傻了。他火急燎燎地冲进来，却没想到施德征会给他这么一句回答。
“带她离开这里，去亿州也好，反正去哪里都好，不要让她留在舟宁了。”施德征身边的烟雾缭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朝窦一凡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开口。
“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赶就赶的？她不是叶雯彤，她是史芸香，你到底有没有搞错的？对了，叶雯彤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听到施德征的话，窦一凡上前两步指着他的头顶就是火气很大的逼问。
“叶雯彤？我有什么需要向你交代的吗？”施德征抬头盯着窦一凡看，有些恼怒地反问道。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的，对不对？是你叫人杀了她的，对不对？”窦一凡彻底怒了，指着施德征的鼻尖大声地嚷嚷着。
“她死了，我听说了，据说是在海边发现了尸体，据说是拿些什么落照威胁她的前男友。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从窦一凡的眼里看到了怀疑和愤怒，施德征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平视着面前的男人很冷漠地反问。
“你……你还想狡辩？她怎么样也陪你睡了几年了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的？”窦一凡气得浑身发抖，强压着上前揍人的冲动，高声吼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血的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施德征会是这么冷血的人。
“我并没有亏待她，是她自己不想珍惜。”施德征冷漠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她不珍惜，你就有权利杀她了？那也是一条生命，你知不知道？”面对施德征，窦一凡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去质问他的决定，也从来不去过问他的事情。
从他在施德征身边开始，一直以来，窦一凡就是老老实实地替施德征擦屁gu股，当好消防员清洁工。可是直到今天晚上他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以为施德征是个复杂的个体，难以褒贬的复杂个体，可惜的是，到了最后他才发现施德征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一个杀人凶手。
第1549章 带她离开
这一刻，窦一凡怒了，彻底地怒了。他上前两步，想要一把卡住施德征的脖子狠揍他一顿，可是到了最后窦一凡还是强忍着垂下了拳头。
“打啊！干吗不打？”施德征淡淡地看着窦一凡，神情漠然，指间的烟头一点都没有晃动过。
“我不会打你的，我不会像你那样以暴制暴的。我尊重过你，把你当父辈尊重过，可是你……”窦一凡缓缓地后退，连责问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平静。
“我没有杀人，也不会命令任何人去杀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便！”施德征定定地看着窦一凡，似乎被他眼里的失望击中了某条神经，站起来沉重地回答。
“你没有……你真的没有杀她？”窦一凡怀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年龄上足够当他父亲的男人，再次开口问，却少了一份质疑。
“没有！”施德征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她……她临死前受过折磨，尸体都**了，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听到施德征的这一声回答，窦一凡咽了咽喉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单人沙发上跌坐了下来。
施德征将指间的烟头按灭在茶几的烟灰缸内，给窦一凡扔了一根香烟过去。两人就这样在客厅里闷头抽烟，直到开着空调的客厅里烟雾弥漫。平息了内心狂乱的窦一凡张了张嘴巴，站起来向施德征告辞，却被叫住了。
“带她离开这里！”施德征的声音有些飘渺，窦一凡回头看着他的脸却有些看不清楚。
“她？香儿？她病了，我送她到医院了，打了镇定，医生建议她需要转院。我本来是想请示您要不要送她到亿州那边去治疗的。”窦一凡这才想起他上来这里找施德征的主要原因。他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地用回了‘您’来称呼这个依然赤果着上半身的男人。
“你安排吧！把她送走，不要再回来了。画室里面有个保险箱，钥匙在画室那张办公桌底下，密码是……里面有张银行卡和三十万的现金。你把她送走吧！”施德征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颤抖着手指放下香烟，用力地揉了揉脸庞，低声交代。
“市长，为什么？我知道你对香儿是……为什么？如果你真的不要她了，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听到施德征这一番类似遗言的最后交代，窦一凡胸口一滞，可是却执拗地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他知道施德征是不可能抛弃史芸香的，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他就是无法说出那个猜测，那个他在两个月前就有所预料的猜测。
“因为我……因为我保护不了她了！窦一凡，是不是一定要我亲口说出来你才高兴啊？他们已经动手了，从省里往下查了，我已经无法自保了，听到了吗？听到了吧？是不是要我亲口承认我输了，你才高兴啊？呵，说出来也好！说不定过两天你就会听到我被双规的消息了！呵！”窦一凡的质问让施德征愣愣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一席让窦一凡震惊万分的话来。他绝望地笑着，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不久的将来就要出现的下场。他恼怒地将一掌往茶几上的茶具扫了过去，茶具应声而落。
看着还在地板上翻滚的茶杯，窦一凡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目瞪口呆。
窦一凡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听雨轩的家，未进家门就听到李慕云怒吼着扑打了过来。他傻傻地站在门口，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李慕云对着他胸口一顿捶打，没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了？窦一凡，你到底怎么了？喂，你不要装死啊！我都听说了，是你打电话找我们孙老大的，要给我调换岗位的也是你，还有告诉人家我未婚先孕的人也是你。你知不知道那帮龟孙子是怎么笑话我的？他们都把我当怪物看啊！窦一凡，你别以为姐是好欺负的。喂，窦一凡，你说话啊！”本来还是盛怒中的李慕云一下子傻了，拉着窦一凡进屋把失魂落魄的窦一凡按倒在沙发上，底气不足地讨伐了一阵之后终于皱着眉头安静了下来。
“慕云，借个肩膀……靠一下！”李慕云的声音彻底消失了，窦一凡才慢慢地抬起沉重的头颅，向面前的女人伸出了双手。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去医院看香儿了吗？她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撞邪了？刚才我姐还在说今天是鬼节，呃……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来的神神鬼鬼？你怎么了？窦一凡，你说出来啊？不要吓我，好不好？”李慕云迟疑着上前，一把抱住窦一凡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慕云，不要这个孩子了，好不好？我……”窦一凡将手掌轻轻地放在李慕云仍然平坦的下腹，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不要这个孩子？窦一凡，你是不是发烧了？”听到窦一凡这一句话，李慕云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怀里的男人，指着他怒声质问了起来。
“我……慕云，我……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幸福！”窦一凡艰难地开口，却无法将事实说出来，心中的惊惶让他变得懦弱无情。
“我不要，窦一凡，你是不是这个时候才来惩罚我？我已经答应了，我下个星期就到内勤去了。我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再失去我们的孩子。窦一凡，不要这么惩罚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好不好？”李慕云拼命地摇着头，拒绝相信这一切。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很快打湿了胸口的衣服。
“慕云，我不是……傻瓜，我不是想惩罚你，我可能……可能惹麻烦了！”窦一凡上前抱住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女人，心疼得有些麻木。
“什么麻烦？你杀人放火了？你贪污受贿了？”李慕云泪眼婆娑地看着窦一凡，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立刻破涕为笑。
“你笑什么？”窦一凡怔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担心她会不会像史芸香那样也犯傻了。
“我笑你傻！既然不是杀人放火，又不是贪污受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慕云擦干泪水，捧着窦一凡的脸庞用力地揉了揉，直到将他俊朗的五官揉得扭曲异常才轻松地笑着说。
“慕云，这不公平，你可以嫁得更好的，你不用跟我一起……”窦一凡拉住李慕云的手掌，低声说道，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闭嘴！窦一凡，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等孩子长大的时候，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她）是他亲爹不要他的。”李慕云后退一步，一脸坚毅地打断了窦一凡的念叨，指着他的鼻尖发出了凌厉的威胁。
第1550章 哥腹肌六块
一个星期后，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无声地滑进了上河一品，很快来到了d栋楼下。窦一凡拎着两个大大的皮箱，身后跟着一个欣长的女人。熟门熟路地来到1602房门口，窦一凡打开了房门，领着史芸香进屋。
“香儿，到处看看，还喜欢吗？”窦一凡招呼着神情有些呆滞的史芸香四处查看了一番。
房子的装修有些冷硬，不过窦一凡已经尽量增添了一些家具和摆设，看上去还多了几分暖意。窦一凡请了个中年妇女，叫李婶，专门给史芸香作伴，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嗯！”史芸香机械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拽住窦一凡的手臂，从进屋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住院一个星期注射了太多的奥沙西泮，还没有从镇定剂副作用中恢复过来的她目光有些呆滞。
“香儿，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把电话号码都输在你的手机里了，很方便的，按下第一个键就是我的电话了。嗯，或者告诉李婶也行，知道吗？”窦一凡牵着史芸香往客厅走去，轻声细语地叮嘱着她。
“你要走了？”史芸香抬眸看着窦一凡，木无表情。
“嗯，今晚就回去。香儿，其它人的电话都不要拨打，知道吗？不要告诉人家你是从舟宁过来，知道吗？”窦一凡怜惜地摸了摸她梳得很整洁的长发，低声交代道。
“嗯，我知道！”史芸香木木地点着头，却没有松开窦一凡的手掌。
“窦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史小姐过来吃饭吧！”李婶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着两人过去吃饭。李婶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看上去憨憨的，是个从农村出来的保姆。窦一凡在家政中介一眼就看中了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开口和别人聊天的李婶，把老实木讷的她带到史芸香的身边。
“香儿，来，起来吃饭吧！”窦一凡扶着史芸香往饭厅走去，却见到温小龙开门从玄关那边拖沓着皮鞋走进来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哥，这就是二嫂？正点啊！”温小龙嬉皮笑脸地跟窦一凡打着招呼，落在史芸香纤柔身体上的目光有些惊讶。
“别没正经的！香儿，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龙，温小龙，这房子的主人！不过，不管他，我借了就是我的，给你住的。别怕他，他就是一纸老虎！小龙，这是香儿，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啊！”窦一凡扶着史芸香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回头对着在史芸香身边坐下来毫不客气蹭饭的温小龙提出了严重警告。
“香儿，我叫小龙，很高兴认识你。”温小龙有些邪魅地朝史芸香笑着伸出了爪子。
夏日的亿州十分的炎热，从屋外进来的温小龙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下面是一条花里花俏的短裤头，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街头混混儿。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李婶对于温小龙都有些怯意，偏偏史芸香对着他手臂上端的纹身起了兴趣。她歪着脑袋，伸手指着那个不知道是龙还是虫的东西，很认真地问道。
“你叫小龙？你身上的纹身是龙吗？为什么它那么难看啊？”
“难看？你觉得它很难看？嘿嘿，那个纹身师今天倒大霉了！”温小龙意外地看着一脸单纯的史芸香，嘿嘿地笑着。
“香儿，吃饭吧！别理他，他不是好人！”窦一凡有些担心地看着史芸香朝着温小龙的手臂比划着，立刻拉住史芸香的手臂，站在中间拦住了两人的交流。
“你不是好人？不过，你的这条龙真的好难看。我给你画一条吧！”史芸香探过脑袋，很好奇地打量着温小龙，突然站起来往客厅里的两个大皮箱走了过去。
“香儿，哎，先吃饭再说！”窦一凡回头瞪了温小龙一眼，着急地跟了上去。
史芸香用力地拉开大皮箱，将一大堆画具都散了出来，然后从里面随便地拿出一支碳素笔，趴在茶几上刷刷几笔就画出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
“哇靠！这么神奇！哥，你这宝贝是从哪里挖出来的？怎么这么神奇啊？还会画画了耶！”看着史芸香递过来的画，温小龙半天没反应过来。接过那张寥寥数笔就勾勒出来的飞龙，温小龙拍了拍脑袋怪叫了起来。
“闭嘴！滚回去吃饭！”窦一凡很是担忧地看着黏在身边的史芸香，没好气地回头冲着温小龙就是一声低吼。
“那个，香儿，你要模特吗？我给你当模特，那个半果的，全果的都行！哥很健壮，还有六块腹肌，画起来很健美的。给哥个机会赚点外快，行不？”温小龙拿着画纸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被窦一凡轰着一边往餐桌那边倒退着，一边还朝史芸香挤眉弄眼地笑着。
“温小龙！还不吃饭去？”窦一凡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寻龙帮老三哥就是一声巨吼。
“吃饭，吃饭！香儿，这是你手机吧？我给你存个号码，你要是需要模特儿的时候记得打给我。嗯，就存个快速键吧！嘿嘿，哥，你的号码是‘1’，那我的就存在‘2’上面。香儿，很简单的，按一下就可以了！记得让我赚点外快啊！”温小龙玩世不恭地朝窦一凡扬了扬眉毛，上前两步一把抓起史芸香放在茶几那边手机一边输入电话号码，一边还嘻嘻哈哈地笑闹着。
窦一凡冲着温小龙一顿叱牙咧嘴，可是人家却懒得去理会。一顿饭在窦一凡满心忧虑当中吃完，史芸香喝了点清汤就回房间休息了。窦一凡轰着温小龙赶紧离开，不给他继续接触史芸香的机会。
“哥，那我走了。你什么时候回舟宁？”温小龙双手插兜，站在玄关位置向窦一凡道别。
“等会儿就开车回去！香儿的事，你多留心一点！我不在亿州，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拜托你了。还有，温小龙，我可郑重其事地警告你啊！她是病人，需要静养。没事，你还是少来打扰她了。”窦一凡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盘算着等会儿的行程，也就不客气地敲打了温小龙两句。
第1551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上河一品属于亿州的高档住宅小区，环境清幽，安保又做得好，窦一凡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跟温小龙借房子的。
可是让窦一凡没想到温小龙第一天就过来查看了，还馋着脸盯着史芸香像看猎物一样的看着。如果知道温小龙对史芸香感兴趣的话，打死窦一凡也不会带着史芸香来这里借住的。不过，史芸香的确需要一个静养的地方，而在温小龙名下的房子住下来是窦一凡目前最好的选择。
“好咧！嘿嘿，我走了！对了，哥，你确定香儿不是你的女人？”拉开房门答应着往外走的温小龙突然往回探了探脑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温小龙，你找死，是吧？你要是敢打香儿的主意，哼！”窦一凡这一下还真是后悔了，这是直接将羊往狼窝赶的节奏啊！
“哥，只要不是你的女人，老子谁的主意都敢打！嘿嘿，这才叫美女，清爽干净，那个叫什么什么不施脂粉羞花闭月，还有那啥那啥……哥，我发现现在需要多读书了，要不泡妞也不会说话啊！美人该泡直须泡，懂不懂？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上九州啊！咿呀喂，那个风风火火上……”温小龙满脸戏谑地调侃着，还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半真半假地刺激着窦一凡。
“你……不要打她主意，否则我跟你没完！对了，小子，把房门钥匙给我交出来，快！”听到温小龙这句话，窦一凡一时气急，顺手就敲了温小龙一栗子，还满脸恼火地向他摊出了手掌。
“哥，你是知道的，我要是想进来，就算是再多几层铁门也是拦不住我的。嘿嘿，不过，钥匙嘛，给你也行！”温小龙讪笑着，一边跟窦一凡贫着嘴，一边还是掏出了钥匙递了过去。
“她是个病人，受了不少苦。你就不要来招惹她了，滚！”窦一凡认真地看着温小龙，严肃地提醒他一个事实。
“知道，明白，理解！老子滚了，哥，拜拜！”温小龙心情不错，吹着口哨往电梯口走去。
就在窦一凡看着温小龙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汪紫翎领着孩子往1601房门口走了过来。窦一凡赶紧关上了防盗门，退进了房内。他突然发现住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隐患，那就是距离张智雄家实在太近了。
走进房间里，窦一凡看了一眼床上昏昏沉沉入睡的史芸香，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走到隔壁的一个稍大的房间查看了一会儿，才招呼着李婶一起将那个房间收拾了一下，给史芸香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画室。看着那张刚刚买回来的大书桌，窦一凡小心翼翼地将从舟宁带过来的画具在书桌上摆放好，又把史芸香一些舍不得扔掉的画卷全部放进身后的大衣柜里。
忙完一切之后，窦一凡再次走到主人房，发现史芸香已经起来了。看着坐在靠西的飘窗上发呆的女人，窦一凡轻咳一声，走了过去。
“香儿，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走到史芸香身边，窦一凡轻轻地揉了揉她有些暗哑的长发，温柔地交代了两句。此时的史芸香卷缩在飘窗上，像一只流浪多日的小猫，孤寂、无助，在窦一凡眼里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邻家女孩。就算窦一凡将她搂在怀里，他也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
“一凡，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下？”史芸香有些呆滞的目光落在窦一凡的脸上，脑袋微微一歪，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
“嗯，我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窦一凡拥着怀里的女人，似乎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慢慢地流逝着。
“一凡，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小睡了一会儿，史芸香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提及到了那个‘他’。
“香儿，他很忙，那边的事情太多了，他抽不出时间过来陪你，所以……难道你不喜欢我陪你看病吗？”窦一凡心里一紧，可是不得不尽量地安抚这个瓷娃娃一般脆弱的女人。
史芸香的这一次发病没有什么外在的导火线。或者就是因为那天是鬼节，让史芸香心里的阴影再次浮现，又或者是因为史芸香停药太久了，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还有一个原因，窦一凡并没有如实告诉医生的，那就是有可能史芸香嗑药了。窦一凡没有问过史芸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嗑药的，也没有问过她到底是谁给她送来这些东西的，只是私底下劝了她一两次。不知道为什么，从窦一凡知道史芸香以前所遭受的痛苦灾难之后，他就觉得他没有对史芸香提出什么要求的资格了。一个死里逃生的女人每天还要遭受心魔的折磨，窦一凡还忍心对她提出什么要求？
“嗯！我知道了！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再坐一坐，太阳真好！”史芸香坐直起来，靠在窗台上，对着窦一凡微微一笑，很是虚弱。
“好，那你晒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晒太久了，知道吗？画室那边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想画画就过去。需要什么叫李婶去买，我已经把钱放了一些在李婶那边，其余的都放在这个衣柜里面的保险箱。别操心钱的事，好好养身体，知道吗？听话，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吗？”窦一凡站起来，转身想走又忍不住回头再次叮嘱了一番。
史芸香微微地点了点头，目送窦一凡转身离开，仍然是那一副目无表情。
狠狠心走出客厅的窦一凡不敢回头，不敢面对史芸香那双透着绝望的眼睛。站在厨房门口跟李婶打了声招呼，窦一凡拎起自己的皮包正要往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窦一凡掏出来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一边快步往玄关走去，一边轻笑着告诉对方很快就要到了。
第1552章 抢儿子的
看着保姆李婶轻轻地关上房门，窦一凡朝她点了点头，转身往电梯口走去。就在他按下电梯的时候，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窦一凡忙着接听电话，没想到一个回头刚好看到1601房的大门打开了，汪紫翎从里面走出来，刚好跟躲闪不及的窦一凡四目相对。
窦一凡傻傻地看着一脸迟疑的汪紫翎，进退不得。电话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窦一凡只得朝汪紫翎礼貌地笑了笑，逃也似地冲进了电梯。
站在门口的汪紫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望着窦一凡消失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隔壁的1602房，然后又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拎着手中的垃圾袋往垃圾桶走去。折身回来的汪紫翎看了一眼对面的1602紧闭的大门，又皱起了修理得整整齐齐的柳眉，似乎是在想什么。
很快，1601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乎在大声地追问什么，依稀还能听到一句。“妈妈，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奶奶不回来，我们吃什么啊？”
坐在窗台上的史芸香皱着眉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下午两点钟，据说是太阳直射的时候，也是一天当中气温最高的时候。顶着头顶上的烈日，窦一凡很快来到亿丰大学校区隔壁的教工宿舍，在宁静的宿舍区里找到了那个房子。
“来了！宝宝刚刚睡着，刚才还在闹腾着呢！”出来开门的是凌云璧，一身素净的家居服，铅华洗尽，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窦一凡，凌云璧笑了笑，伸手拉着他进屋。休息了两个月的她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刚生过孩子的妈，仍然是窈窕欣长，只不过胸前的两座峰峦似乎雄壮了不少。
“璧儿，辛苦你了！”窦一凡亲眼看过凌云璧如何挣扎着把孩子生下来的，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倔强总是不胜唏嘘。拥着凌云璧进门，窦一凡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洁净的房子。两房两厅，收拾得很整洁，客厅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孩子的小玩具。
“呵呵，不辛苦！进来看看孩子吧！刘姐去买菜了，就我们母子俩在家。”凌云璧牵着窦一凡的大手往靠东边的房子走了过去，还笑着解释着。
“嗯，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吗？”窦一凡跟着凌云璧蹑手蹑脚地走到婴儿床的前面，仔细地欣赏着床上那个粉嘟嘟的娃娃，轻声地问。
“小名叫壮壮，我爸爸给他取的，说是健康成长的意思。不过我想用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名字，就叫凌悟吧！这一辈子他妈妈没有领悟过的东西希望他都能好好地领悟吧！”凌云璧依偎在窦一凡的身边，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充满母性地轻声念叨着。
“嗯，就叫凌悟吧！璧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窦一凡直起身来拉着凌云璧的纤纤素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孩子不姓萧，窦一凡根本就不介意他跟谁姓。这个孩子注定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姓窦，那么姓凌是最好的选择。
凌悟，领悟，或者他和凌云璧需要领悟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一凡，只要你不怪我先斩后奏就好了！一凡，我想你，很想很想！”听到窦一凡的话，凌云璧笑了。伸手抚摸着窦一凡俊朗的脸庞，她深情地呢喃着，慢慢地凑上自己的红唇。
“璧儿，这里……会不会吵醒孩子呀？还有，那个保姆会不会回来啊？”窦一凡迟疑着往房门外望了望，有些担心地问。
“呵呵，你个傻子！”凌云璧松开窦一凡，转身反锁了房门，褪下了家居服。
“璧儿，我……先洗个澡，满身都是汗臭味！唔？”窦一凡朝凌云璧摊了摊手掌，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
“好咧！洗手间在这里，过来吧！”凌云璧牵着窦一凡的手往房间里的洗手间走了过去。
清凉的自来水冲刷着窦一凡的肌肤，给他带来了一身的清凉。他甩了甩头发上水珠子，想要甩掉脑海里对李慕云的愧疚，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逃避李慕云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就在他想要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身后一双白皙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一对柔软的峰峦顶在他的后背，让窦一凡一下子失去了呼吸的节奏。
“璧儿，你真香！”床上，细细地品尝着那一对雄伟壮观的山峰，窦一凡忍不住轻声赞道。
“傻瓜，那是奶香味，你个坏小子，吃了你儿子的奶奶了。”凌云璧战栗着身体，喘着粗气，迎接着窦一凡的详细检阅。
“嗯，真香！他喝他的牛奶，我喝我的……呵呵！”狠狠地允xi吸着那两座奇妙的峰峦，窦一凡细细地品味着那种特殊的味道，傻傻地笑着，暂时放下一切的烦恼打算好好地犒劳这个辛苦了整整一年的女人。
电话响起，凌云璧喘息声急促，挣扎着从床边摸到一部手机。
“璧儿，不要听，等一下再说……”蓄势待发的窦一凡不由分说地扑过去将凌云璧手中的手机给扔到床的另一头去，将她强压在身下。
“嗯，不行啊！那是刘士磊的电话，他肯定有急事。”凌云璧气息紊乱，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可是却不大愿意放弃听电话的念头。
“呃……刘士磊？不急这一会儿，璧儿，别想跑了！大灰狼来了，你跑不了了！”本来还想让步的窦一凡一听说是刘士磊的电话，不由得腰身一挺，毫不犹豫地控制了身下女人的自由。
“啊！”凌云璧冷不防地吟唱了起来，用充满激情的声音高唱她的渴望和快乐。
“嘘！嘘！壮壮，在那儿呢！”窦一凡一把捂住正要引颈高歌的凌云璧，轻声地提醒了她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观众。
“呵……”凌云璧不由得笑了，一下子似乎少了一些激情。
“咬我手臂，像上次产房那样，好不好？”窦一凡一边汗渍淋漓地运动着腰部，一边将一只手臂伸到凌云璧的唇边，看着忍得辛苦的女人，笑着逞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