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勇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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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鲁玉开着一辆崭新的MINI来上课了。
那辆十多万的雪佛兰已经砸了,虽然可以修复,但鲁玉已经不想再等,更不想再故做低调了。我家里就是有钱,花自己的钱买车,花自己的钱加油,谁能说我贪污**?再怎么说我也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是南山会馆前老板的掌上明珠,是副市长的准儿媳,只是开着一辆三十来万的小车够可以的了,总比那些开着公车到处晃悠的家伙强。
鲁玉就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有一丝任性舒畅,更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她不想再像过去那样畏手畏脚的活着了。
年轻,就是张扬,凭什么别人可以张扬,我就不可以?
什么仇什么怨都让它随风而逝吧,只要抓住了现在就行。
南山会馆虽然不姓鲁了,但只要能和俱涛结婚,那就是夫妻共有财产,将来是要传给儿子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妥协是有好处的,昨天一整天,俱涛都对她和颜悦色,没有辱骂,没有不耐烦,更没有动手打她,晚上竟然还请他到家里吃饭了,居然还提到两人结婚的事情,这就是一大进步。
虽然俱涛没说,但鲁玉很清楚,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那个雷东。
难道是秀才遇到兵,堂堂副市长竟然被一个粗暴的小科长给唬住了,儿子被打了一顿竟然没吭声,这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虽然和最初设计的让雷东算计俱涛的计划结果截然相反,但对于鲁玉来说却始终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因此在鲁玉心目中,对雷东的怨气完全消退了。他不就是在床上放了自己鸽子吗,那事的确是自己做得不对。至于在山南会馆吃霸王餐,由他去吧。山南会馆每月流水几千万,吃霸王餐的又不是他一个,权当是多了一个吃饭不给钱的领导而已,咱养得起。
心情好,起得就早,到了学校才意识到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于是鲁玉就迈着轻盈的步伐,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下。
推开房门,岭正在吃早饭,一碟素什锦,两个花卷,一碗小米粥,简简单单。
江玲显得有些憔悴,似乎晚上没有睡好,双眼有些血丝,还吊着大大的眼袋。她似乎没有化妆,竟然是顶着松松垮垮的头发出去打的早饭,这在一座对仪容仪表要求很高的学校,显得很奇怪。
“来了,鲁主任?”江玲抬头眼,表情有些尴尬。
“怎么,还在生气呢?”鲁玉笑着走过去,把桌子上的镜子转过来,对准江玲的脸,说道:“至于吗,不就是俱处长和雷东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你是被牵连的,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真的和俱处长和好了?”江玲放下碗筷,子一眼,却对里面蓬头垢面的自己毫不在意,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玉。
“我们本来就没有分开过,两口子小打小闹很正常,是你们想多了。”鲁玉今天心情不错,因此解释的很详细,不但把俱涛夸赞了一顿,还隐晦的表示两人之间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了。
按照副市长的意思,等鲁玉短训班毕业,两人就举行婚礼。
“毕业之后最好晚回去几天,你得给我当伴娘。其实照我说,让俱涛他爸给你活动活动,干脆留市里上班算了,这都不叫事。”
这对于一个副市长来说当然不是事,可对于一个来自山区的小干部来说简直难比登天。鲁玉确信,江玲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甚至会跳起来,说一大堆肉麻的话。
可是鲁玉错了,她等了足足十秒钟才听到江玲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要结婚啊,那恭喜鲁主任了。”
“你没发烧吧?你以前不是好几次对我说,希望我能帮你活动活动留在市里吗?怎么,今天我答应了,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鲁玉摸了摸江玲的脑门,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和雷东闹别扭了?”
“我跟他……哪有?”江玲连忙别过头去。
这就是欲盖弥彰,鲁玉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说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混小子了吧?”
江玲的表情更换乱了:“鲁主任,说什么呢,我跟他怎么可能?”
鲁玉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没可能?我告诉你说吧,在整个短训班里面,除了雷东,你和谁谈恋爱都不可能。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心里清楚,你背后站着一个什么人在短训班都不是什么秘密,唯独不怕那个人,甚至说可以无视那个人的,只有雷东。因此,你如果想在短训班发展一段恋情,非雷东莫属。想追就大胆的追吧,他虽然混了点,但的确是个好人,大气,有钱,有背+景,有担当,多男人啊?”
“男人?”江玲苦涩的笑了笑,端起粥碗准备去卫生间倒掉。
“等等!”鲁玉更好奇了,抓住江玲的胳膊让她重新坐下,问道:“你俩是不是那个了?孤男寡女的,你和他都住宿舍肯定会发生什么。老实交代,是你去的他宿舍,还是他来的咱们宿舍?天,你们没动我的床单吧?”
“他不可能的!”江玲有些手足无措,用力向后躲了一下。
“怎么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们可以一起去豪华酒店共进晚餐,怎么就不能那样了?说说吧,我会替你保密的。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事?”其实鲁玉心里酸溜溜的,自己各方面都比江玲强,凭什么江玲成功了,自己却遭受那样的羞辱?
江玲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你不了解实情,他……他不可能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什么意思?”鲁玉被雷到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了消除误会,江玲跺跺脚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到处乱传。雷科长他……他是个男同。”
“男同?”鲁玉顿时就笑翻了。
这怎么可能,雷东可是曾经和她在一个被窝里面呆过,虽然什么都没做成,但她清晰地察觉到了雷东的生理变化,猛烈,坚强,曾经令鲁玉心潮澎湃,但却被雷东用强大的意志力生生的给压制下去了。
有这么猛烈地反应,怎么可能是男同呢?
“是真的,我亲眼。”在雷东和副市长儿媳妇之间,江玲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因此豁出去了,以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你太小长了,他在南山市不但有房,而且是两百多平米的豪宅,前天我去过,晚上还在那里过夜了。”
“啊!”鲁玉的确很惊讶,但不是因为雷东有一套两百多平米的豪宅,那点钱她还眼,她惊讶的是江玲竟然大方的承认和雷东过夜了,那怎么还说他是一个男同呢?
“不瞒你说鲁主任,我对这个雷科长的确有好感。上周因为怀疑你俩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敢表现出来。可后来你俩不是闹翻了吗,我觉得我应该试一试。”江玲继续说,语气很平静,也很大胆。“周五晚上我还装,我希望他主动一点,结果一个人在小卧室抱着枕头过了一夜。到了周六晚上我决定主动出击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鲁玉更惊奇了,江玲竟然和雷东在一起两个晚上。
“周六来了三个客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听说是天海市某集团公司的老总,另外还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的,长得粉嫩粉嫩的,走路一扭一扭的,还娘娘腔。”这就是心理暗示的结果,其实陆峰一点都不娘娘腔,但自从认定他俩是那种关系之后,陆峰和小唐的一举一动在江玲心目中就怎么别扭了。
“娘娘腔,还两个?”鲁玉吓了一跳,这可是大发现啊。
如果确定雷东真是一个男同,那么自己也就不算什么受委屈了,难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失败,原来美女真不是雷东碗里的菜啊!
江玲懊恼的说道:“可不是俩!晚上那个老男人住次卧室,我被安排到大卧室,那两个娘娘腔被安排到小卧室。我还以为机会来了呢,可谁承想他竟然不进卧室,竟然和那个娘娘腔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
坐和做发音相同,但意义却风马牛不相及,江玲会意错了,嘴巴大张久久合不拢:“我的天啊,做了一个晚上,太生猛了,你在卧室就忍得住,没吐了啊?”
“我是天亮才想明白的,吐什么吐?”江玲颓然靠在床上,悲伤地说道:“二十多年了,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想要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好了,人各有志,反正你们也没有开始,郁闷什么啊?”想通了一件事情,鲁玉心情更好了,坐过来低声细语的安慰江玲。
“可是我不甘心,他那么阳刚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江玲咬牙切齿。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鲁玉笑道:“,等将来你如果留在南山市,我替你寻一个如意郎君,绝对要钱有钱要前途有前途的潜力股。”
“不行,他必须接受改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能就这么废了!”江玲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桌上的残羹剩炙清+理干净,然后又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头发,拿起课本往外走:“我学过心理学,应该能找到方法给他矫正过来的!”
“你矫正他?”鲁玉无语。
勇者无敌,爱,可以让一个女人完全忽略自己的能力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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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攻心战术
(); 第二七五章攻心战术
江玲心急如焚,抱着课本就往教室跑,当鲁玉追下楼的时候,早就江玲的踪影了。
“疯了,还当自己是任性的大学生,这里是可以任性的大学校园吗?”鲁玉无奈的摇摇头,觉得山里女人太过直接,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算了,去教室,兴许那个雷东今天也会去上课。
可是鲁玉刚走了两步就愣住了,她一个熟人——华子凯。
鲁玉认识华子凯,特别是鲁玉和俱涛确立关系之后,因为俱涛的父亲和华子凯的父亲都是南山市内的的实权人物,双方的子女自然走动的比较热络,因此曾经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鲁玉对华子凯的总体印象不是很好,觉得他太嚣张,比俱涛还要嚣张,而且是个花心大萝卜,只要亮的女孩子就一定要弄到手,用金钱砸也好,用武力威胁也好,总之不达目的不罢休。
更让鲁玉感到不应该的是,她发现华子凯竟然和南山市的黑道有某种扯不清的关系。这太有**份了,省府秘书长的儿子,山南电视台的金领成员,怎么可以如此堕落呢?
这个花花公子怎么跑到学校里来了呢?
鲁玉知道,华子凯虽然花,但却也是有分寸的,就是从来不招惹女公职人员。省委党校这种地方,不但每一个女人都是公职人员,年龄还都比华子凯大很多,真正的美女却没有几个,他来这种地方干嘛?
更令鲁玉感到惊奇的是,华子凯是跟着一个红衣少女进来的。而那个红衣少女显然不是这里的学员,打扮妖娆,虽然拥有超越风尘女的气质,但却和党校庄严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却似乎很强势,始终走在华子凯前面。而华子凯则显得有些紧张,亦步亦趋的跟在红衣少女身后,脸上始终带着谄媚一般的微笑,时不时的低声和红衣少女说着什么。
不会吧,华大少和俱涛是一个德行,在女人面前向来以霸道著称,今天怎么突然变性了,难道这个红衣少女有很大来头?
咦,他们怎么停在三号楼下仰头张望,莫非他们是来找人的?
鲁玉满腹狐疑,干脆躲在宿舍楼下的一棵树后面观察起来。
几分钟之后,一个更令鲁玉震惊的画面出现了,雷东竟然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楼道口,慢步向红衣少女和华子凯走过去。
“小蕊,这打扮过分了吧?”雷东也觉得有些惊讶:“的江叔原则性很强,应该不会让你这样的人进来啊?”
“你不是说华少是个大色狼,只要女就会屁颠屁颠的跟着吗,果然如此,他一路上跟哈巴狗似的。”宋蕊很得意,故意摆出一个很妖娆的姿势,说道:“进门更容易了,我对那个头说是来找你的,他立刻就让我们进来了。”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雷东哈哈大笑,他知道江叔是莫国栋的老部下,曾经得到过莫国栋的特殊指令,自然不会拦截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人。
“东哥,你找我?”华子凯尴尬的上前两步。
华子凯对于雷东的恐惧开始只是限于一个名字,然后才形成了具体的形象。作为南山市著名的大纨绔,他曾经认为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父亲已经是厅级高官了,是处在整个国家金字塔结构的最顶端的那一群人,能够给他带来威胁的存在少之又少。
二十多年来,特别是从他的父亲当上省府秘书长的那一天起,华子凯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威胁只可能来自更高层面的纨绔,而下面的**丝屁民,甚至普通官员在他面前就是个屁,都是可以随意蹂躏的。
然而两周前,当他在天海市经历了那个恐怖的惊魂之夜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还有一类人可以对他构成威胁。死在他房间内的曹大年,那个从十多层楼高的地方一跃而下的神秘杀手,以及那个冒充大款和他赌博的神秘人物,都成了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噩梦的素材。
这种威胁更直接,因为他不是针对权力和金钱方面的,而是针对他的身体,他的生命,血淋淋的,更直接,更可怕,因此才让他真正的感觉到了恐惧。
虽然因为种种他不了解的因素,那次死人事件对他和关小满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他们只是去派出所做了一下笔录就被放出来了,而且日后也没有人找后账。
可是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画面却永远的定格了,华子凯会随时想起来,每一次想起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也就是在那以后,一个名字就如同雕刻在他的骨头上似的,成为了恶魔的代名词,再也无法被忘记了,再也不敢忘记了。
这个名字——就是雷东。
消息来自华子凯的父亲,信息量很少,但却很直接。华天告诉华子凯,日后一旦碰到一个叫做雷东的年轻人,不管他来自何方,更不管是不是叫同样名字的另外一个人,都要敬而远之。
因为那个叫雷东的人真的会杀人,因为曹大年和女刺客的死亡真的是雷东导致的,因为即便以他省府秘书长的能量也无法控制。
这样的警告前所未有,华子凯不得不重视起来。
因此在上一周追车的时候,当雷东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华子凯就撤了。
撤了还嫌不够,他断绝了和朋友之间的联系,居然老老实实的上了一个多星期的班。
然而,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找上门来。
今天,当红衣少女宋蕊说出雷东两个字的时候,华子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走。旋即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不得已才提心吊胆的跟着宋蕊来见雷东。
第一次,当华子凯站在雷东面前,近距离观察雷东的时候,他惊讶于雷东的年轻,更惊讶于雷东的身份。
或许是弄错了吧,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不是那个杀手+雷东。
可是当华子凯和雷东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再次想起在天海市的那个夜晚,那个故意输给他几十万块钱的所谓的大款,那个逼得女杀手不得不跳楼逃生的武林高手。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神态,显然是同一个人!
于是,华子凯浑身颤抖了起来。
“怎么,你哆嗦干嘛?是不是觉得做的坏事太多,担心被清算啊?”雷东笑着走过来,抬手在华子凯肩膀上拍了一下。
华子凯腰一软,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东哥开玩笑呢,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雷东笑道:“华少太健忘了吧?上周追车的时候,咱俩不是见过一面吗?还有,半个月前,在天海,你跟关小满还赢了我五六十万块钱。”
“你……真的是你?”华子凯惊骇欲绝,立刻做出一个准备逃跑的姿势。
“有点脑子行不行,你以为你能跑掉吗?即便是你能有那个女杀手的本事,能从十一楼跳下去毫发无损,可这里是地面,总不会挖个坑吧?”雷东抱着肩膀,冷冷的子凯。
华子凯几乎要哭了,转向雷东,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东……东哥,那次真不是故意要坑你,是您太好骗了。况且,钱不是都让你拿回去了吗?东哥……您要是不解气,说个数,我一定给您凑齐了。”
雷东摇摇头,说道:“你是个缺钱的主吗?好好想想,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华子凯哭丧着脸,说道:“东哥,我们好像就见过三次面吧?”
“坏事不一定是针对我的。”雷东伸出右臂,搂住华子凯的脖子,两人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基友,慢步向学校大门走去。“我给你提个醒,这些年来你在南山市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想没想过报应什么时候到来呢?”
“报应?”华子凯浑身颤抖,一边走一边哀求道:“东哥,您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方面。”
“我……我去年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害得她跳楼自杀,可是她没死,就是腿摔断了,医药费我付的,还给她调换了工作,她现在很满意。”
“继续,继续!”
“年初的时候,我带着一帮人把红月歌舞厅给砸了,可那是因为他们先欺负了我哥们,我是替哥们出头。后来我哥们低价把红月歌舞厅盘过来,分了我五十万好处费。”
“才五十万,太少了,往大里说。”
“东哥……我也不是一个太缺钱的人,一般不会因为钱和别人起冲突。”
“你打算避重就轻啊!那我们可要好好谈谈了。”离开校门往左转,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家小餐馆,雷东领着宋蕊和华子凯进去,随手交给老板三百块钱,让老板开一个小包厢。
虽然才九点多,还不到上客的时间,但老板还是笑逐颜开的接待了。
在包厢内坐下,雷东盯着浑身打哆嗦的华子凯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开始问了。华少,希望你如实回答,千万别给我玩花样,否则后果很严重。当然了,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不可能真的把你的头放进水缸泡一刻钟,也不会在你的指甲里面钉牙签,至于挑手筋脚筋,剥皮拔牙齿,鼻子里面灌二锅头,眼睛里面抹芥末油之类的手段我是不会用的,你别怕!”
“别说了,你问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说!”华子凯瞬间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太吓人了,你都说出来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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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六章 就这还当纨绔
(); 第二七六章就这还当纨绔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策略,这是狼牙的行为准则。
听起来似乎很深奥,其实很简单,因为狼牙是一把刀,所以所谓的策略其实只有三种,诱骗,恐吓,杀戮!
诱骗必须在狐狸的参与下才能进行,因此当狼牙单独行动的时候,选择的可能就只有两个。而如今,雷东所面对的不是生死之敌,他的行为也必须受到法律的约束,因此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
恐吓,这是雷东能想到也能付诸实施的唯一一套方案。
怯懦的鼠辈也好,心如铁石的亡命徒也罢,灵魂深处都会有那么一点最柔嫩最脆弱的地方,因此都是可以被恐吓的。只不过面对不同的人,恐吓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怕疼的就让他痛彻骨髓,怕死的就让他站在死神身边,贪财的剥夺他享受金钱的乐趣,有爱的就让他眼睁睁的爱之人遭受痛苦的折磨。
只要戳中了要害,哪怕就是一头大象也会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因此今天雷东有些失望,他准备了很多恐吓的手段,却没料到华子凯是一滩烂泥,第一招刚用出来一半就崩溃了。
就这素质,也配当纨绔?
雷东失望的把华子凯从桌子底下拽出来,拍着他的头,和颜悦色的说道:“给吓得,我其实真不是恶魔。虽然那些事情我的确曾经做过,但那都是针对真正的坏人,死有余辜的人。你不同,你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还没有做出让我必须杀了你的傻事,因此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调节的。”
“哥呀,我真的没做过太坏的事啊!”华子凯有一种尿急的冲动。
“知道,所以你现在才会毫发无损。”雷东抓着华子凯的左手,拿起一根牙签在他的指甲缝中来回比划,问道:“今天请你来,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鲁勇先生的山南会馆是怎么变成俱家的产业的?”
华子凯惊恐万状,拼命往回缩手,可是他的手就如同长在桌子上似的,被雷东按住一寸也挪动不了:“东哥,山南会馆不是俱家的,是吴文辉的产业。”
“我说过,撒谎的后果很严重,你难道忘了吗?”雷东把第一支牙签放在华子凯左手食指附近,又拿了一支牙签放在中指附近,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是心里紧张,或者是一时糊涂,就当你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可想好了,机会正在离你而去,再回答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雷东语重心长,华子凯却听得心惊肉跳。
“要不我给你提个醒吧?”雷东拿起第三根牙签,开始在华子凯左手无名指上比划,说道:“根据南山会馆的公司章程,股东一共三个,吴文辉占股百分之七十,俱涛的一个姐姐俱敏占股百分之二十,你华子凯占股百分之十。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你老爹一个月多少工资,可以让你拥有价值两千万的公司股份?俱涛的姐姐俱敏不过是个下岗工人,她又是哪来的钱拥有南山会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那个吴文辉,他给你父亲当了二十年的司机,能赚几个钱,前些年开了一家送水公司,年营业额都不会超过一百万,怎么可能拿出一个多亿来购买股份?”
“我……我……”华子凯又开始往桌子底下出溜了。
雷东控制着华子凯的身子不能动,笑道:“还是想不起来吗?那我再给你提个醒,你怎么会有鑫源典当行百分之十股份?那可是一家玩钱的公司,虽说注+册资本只有五千万,但五百万的资金恐怕也不是你能承担的,说实话,是干股吧?”
“我……我……”华子凯现在几乎无法说话了。
“其实入干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爸爸提供的保+护+伞的确值这个数。”雷东手里的第四个牙签不再比划,而是开始在华子凯的小手指指甲盖的缝隙中轻轻点触,似乎寻找合适的位置戳进去。“如果你告诉我,吴文辉是因为一块翡翠原石得到了五千万,那就不必说了。除非你把那块石头给我找出来,让我亲眼它值不值五千万。”
“不值五千万,连五万块都不值,哥,别扎我,别扎我!”刹那之间,华子凯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一边拼命往后缩手,一边声泪俱下的哭喊:“我说,我都说……”
只要崩溃,问题就容易了,雷东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打开手机录音就行。
不用雷东过多提醒,华子凯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按照华子凯的叙述,一个酝酿了四五年的邪恶计划逐渐变得脉络清晰起来。
原来,鲁家和俱家的友谊的确持续了二十多年,在这期间双方好的跟一家人似的,鲁家为俱汶麟的仕途升迁提供大量的金钱支持,而俱家则利用手中的权力为鲁家的生意提供诸多便利。
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是相互帮扶,各取所需,因此二十多年来都合作愉快。
两家之所以发生间隙,起源于四年前上一届南山市的换届选举。
那个时候,已经做了多年副市长的俱汶麟雄心勃勃,决心趁着老市长离任的机会更上一层楼,因此向鲁勇提出要求,希望拆借一千万做活动经费。然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山南会馆的转型期,鲁勇也是资金捉襟见肘,再加上他判断俱汶麟基本没戏,因此拒绝了俱汶麟,只给了他两百万。
结果可想而知,俱汶麟没能当上市长,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一切责任推给了鲁勇。
俱汶麟不甘心的发现,干完这一届副市长之后,他已经失去了继续上升的可能,最佳的途径就是退到人大或者政协,挂个闲差,颐养天年。相对于俱汶麟的失意,鲁勇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山南会馆很快成为南山市首屈一指的餐饮企业。
俱汶麟的心理骤然失衡了,凭什么都是奋斗一生,我老了只能靠退休金过日子,而鲁家却在可预见的将来,会一直过着挥金如土的富豪生活?
于是,一个邪恶的计划诞生了,俱汶麟要将山南会馆据为己有。
在俱汶麟的授意下,工商和税务部门开始对山南会馆的经营进行监控,同时又对鲁勇灌输一种只要有他俱汶麟在,偷逃点税款根本就不叫事。于是,忠厚的鲁勇很是做了一些偷税漏税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通过俱汶麟的渠道成为了工商税务部门掌握的证据。
一来二去之下,这个数目就变得极其庞大,已经严重到违反刑法的地步了。
终于,俱汶麟抓住机会,在去年三月鲁勇对山南会馆再一次扩建升级,手中流动资金匮乏的时候发动攻击,一举压垮了鲁勇的心理防线,在审讯室内签下股权转+让书之后,就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东哥,知道的我都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翡翠原石,连网上的图片都是假的。当时办手续的时候我也在场,那是因为俱叔叔出面说朋友做生意需要一笔资金,让鲁勇坐中间人过一下手,根本就不是什么赌博输了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华子凯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东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雷东这才放开华子凯,用第五根牙签剔牙,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鲁勇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俱家的人在不在场,是不是故意拖延抢救时间,才导致的鲁勇死亡?”
“这我真不知道。鲁勇被抓之后一直在关押着,我没去过。不过后来我听说,的所长褚思楠被调到高阳县公安局当副局长了,似乎是走的俱副市长的路子。”手腕被放开了,华子凯却根本就站不住,几乎要跪下,说道:“东哥,我知道这是违法的,可我只是参与了翡翠元石的运作,后来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他们之所以分我百分之十股份,也不过是爸那杆大旗,我只是每个季度分一百万的红利而已。前后我一共分了四百万,我都吐出来,东哥就放过我吧?”
“吐出来,你吐给谁呢,我又不要你的钱?”雷东哈哈大笑,拍拍华子凯的肩膀说道:“我说过你我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既然你已经说了实话,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了。”
华子凯莫名其妙:“东哥,你什么意思?”
雷东又拍了一下:“不明白吗?想上班就上班,想当纨绔就当纨绔,以前怎么活现在还怎么活呗。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把山南会馆和鑫源典当行的股份都退了,因为这两家公司可能要倒霉。”
“我退,我一定退,今天就退!”华子凯拼命点头。
“这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哈哈!”雷东站起来,说道:“我估计你今天也没啥心情吃饭,我就不留你了。小蕊,送华少回去吧,你腿发软,估计连车都开不了了。”
宋蕊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她其实也被雷东吓住了。
三言两语居然能够让华少吓成这样,问题有这么简单吗?
但是宋蕊不敢问,站起来扶起华子凯:“华少,走吧,估计你单位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就解释不清楚你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关系了。”
“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华子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成年人的身体,小学生的心,就这还能当纨绔?”人离开,雷东摇摇头,走出小包厢却向右一转,推开另外一间包厢的房门,走到一个趴在餐桌上的女孩身边,轻轻拍了两下女孩的脊背,叹息道:“你现在是哭呢,还是愤怒呢?”
“我不知道!”鲁玉抬起头,脸上没有泪水,但表情却无比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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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时候到了
(); 第二七七章时候到了
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切都和计划和期待的不一样,努力到精疲力竭放弃了,本以为另外一条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陡然之间才发现,如果自己再努力哪怕一点点其实就成功了,而且已经有人帮她把最后那一点点给实现了。
可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另外一条路上走了一大截,指向另外一种结局,根本就无法回头了!
因此鲁玉只能说不知道,因为他真的混乱了。
雷东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拿起鲁玉的手机,打开蓝牙,将自己刚才和华子凯之间的对话录音传输过去,然后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想怎么办你自己决定,但是俱涛一家人和吴文辉必须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周后我就会采取行动。”
鲁玉傻傻的东,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要是觉得无力经营这么大一家企业,可以把山南会馆卖了,或者引入新的合作伙伴。天海市明远集团的董事长最近有兴趣进军南山市的餐饮业,,你们可以谈谈。”
说完这句话,雷东就走了,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等鲁玉的决断了。
鲁玉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注视着那个音频文件。
十多分钟之后,鲁玉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如同一阵风似的冲出餐馆,几乎是狂奔着返回学校,跳进那辆崭新的MINI,然后就如同一枚炮弹似的在公路上卷起一阵狂飙。
不到二十分钟,鲁玉的车就停在西郊一处高档别墅区的一栋独栋二层别墅门口,下车之后用随身携带的门禁卡打开别墅大门,大踏步的冲进客厅。
客厅之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保姆玉连忙起身,面带尴尬的说道:“鲁主任,你……你怎么来了?”
“俱涛呢?”鲁玉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上班去了。”保姆表情紧张,下意识的向二楼楼梯瞟了一眼。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鲁玉闷哼一声,推开保姆,顺着楼梯冲上二楼,猛地一把推开一间卧室的房门。
装修豪华的卧室内播放着曼妙的音乐,俱涛慵懒的靠在床头,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壮硕的身材在橘红色的灯光照射下闪烁着雄性的光泽。床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穿着护士服装,手中拿着一套超大号的塑料听诊器,正装模作样的在给俱涛做身体检查。
什么上班,分明是在家里玩制服!
俱涛玉冲进来,虽然愣了一下,但却一点也不紧张,躺在床上示意小护士继续,同时冲鲁玉招招手,笑道:“小玉,加入吗?”
那个女护士显得更大胆了,听诊器顺着俱涛的小腹向下滑动,同时目光挑衅似的玉:“玉姐,刚才涛哥还说呢,你的身材虽然不错,但却一点都不积极,一点激情都没有,让我好好调教你呢!你我这样做,涛哥才会感觉到舒服和刺激。”
“是吗?”鲁玉突然笑了,紧绷的脸颊如花般绽放,甩手将提包丢在椅子上,一扭一扭的向床头走去。
俱涛眼睛发亮,他没想到鲁玉这种女人竟然如此配合,没有发怒,没有打闹,而是面带笑容的走过来。太爽了吧,你早这样我何必对你横眉冷对呢,老子的要求无外乎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以前担心你太古板,才故意打你骂你,想让你知难而退。
既然你如此上道,给你一个婚姻的外衣又如何?
然而下一秒,俱涛的眼睛就直了,他等到的不是鲁玉温柔的依偎,而是十根闪烁着寒光的手指,闪电一般抓向女护士的脖子和长发。
“啊!”女护士猝不及防,脖子瞬间被挖出五条深深地血槽。
“你个小贱人!”鲁玉面目狰狞,抓着小护士的头发拼命一轮。
小护士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把椅子,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电脑,头部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瞬间血流满面!
“你疯了!”俱涛大怒,噌的一下跳起来。
“我跟你拼了!”小护士披头散发,抄起一只玩具注射剂,就要刺向鲁玉。
“我谁敢动?”这间卧室鲁玉再熟悉不过了,她曾经无数次在这里屈辱的过夜,因此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了如指掌,眼护士和俱涛就要前后夹击,鲁玉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抄起一把裁纸刀,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啊!”女护士魂飞魄散,立刻丢了注射器窜上床。
俱涛也及时收住身形,一步步退到床边,喝道:“鲁玉,你发什么疯?”
“发疯怎么了,老娘早就想发疯了!”鲁玉面目狰狞,刀交左手,右手捡起俱涛的裤子,将一条牛皮腰带抽了出来,一边没头没脑的疯狂挥舞,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你马上就要完蛋了,你们俱家马上就要完蛋了,你***还管老娘发不发疯?”
“啪啪啪,啊啊啊……”皮带雨点一般落下,打得俱涛和女护士东躲西藏惨叫连连。
两人有好几次想要扑过来抢夺鲁玉手中的皮带,但却都被鲁玉左手的裁纸刀逼退了。
刀锋闪亮,意外地从小护士胸前划过,将粉红色的护士服切出一个长长的口子之后,两个人就再也不敢反抗了,都双双抱头趴在床上,任凭鲁玉疯狂+抽打,只有大声哀求的份了。
“小玉,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这事我的确做得不对,可也不怪我啊,是小兰主动打电话约我的,我也不好赶她走啊!”枉俱涛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胆子却小的很,为了保护自己,居然把一切责任推到小护士头上去了。
“什么我主动的,分明是你打电话非要让我过来。你说不想去上班了,想在家里玩,因为这个时候你的未婚妻肯定不会出现。俱涛你个骗子,你不是说鲁玉被你彻底收服了吗,就是也不敢说个不字吗?啊啊……救命啊!”女护士拼命往俱涛下面钻,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俱涛推出来当挡箭牌。
“鲁主任,你这是干什么啊!”保姆听到动静不对,连忙跑上来。
“滚出去,否则连你一块抽!”鲁玉挥舞着皮带,如同疯了一般。
“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保姆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抄起电话拨给俱汶麟的司机,焦急的喊道:“喂,市长和你在一起吗,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足足打了十分钟,鲁玉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带血的皮带丢在地板上。
太爽了,自己早就想狠狠地揍俱涛一顿了,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连续上百皮带的抽打,俱涛的后背几乎没一块好肉了,那个小兰也好不到哪去,腿上,胳膊上,屁股上血迹斑斑,没一个星期根本就无法出去见人。
打过了,鲁玉才发现,原来以前在自己心目中高大,威猛,甚至有些残暴的俱涛不过是个可怜虫,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不但用女人当挡箭牌,甚至还哭哭啼啼哀求饶命。
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骨头一点钙质都没有啊!
这样的垃圾打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鲁玉悲哀的摇摇头,拿起椅子上的皮包,转身下楼而去:“我在客厅等你,十分钟之后等你爸妈来了,让你们听一段录音资料!还有你小兰,给你三分钟滚蛋,否则老娘活剥了你!”
鲁玉怒气冲冲的下楼,慌失措的保姆更是大喝一声:“电话打完了没有,打完了赶紧滚,我们要召开家庭会议,你没资格听!”
半小时之后,别墅客厅。
鲁玉坐在单人沙发上,冷眼方。
俱涛趴在双人沙发上,嘴里一个劲的哼哼唧唧,他的母亲则不住的抹眼泪,心疼的抚摸着俱涛背上的血痕。而俱涛的父亲俱汶麟则面沉似水的坐在茶几前,左手夹着的香烟已经许久没有弹烟灰了。
茶几上,鲁玉的手机正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段可怕的录音。
“这是哪个流氓胆大包天,想诬陷市级领导干部?”听着听着,俱涛的母亲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汶麟,给派出所打电话,把这个混蛋流氓抓起来。什么东西,敲诈到我们家里来了,我吃错药了!”
俱汶麟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俱涛的母亲立刻就坐了下去,她已经从丈夫的目光中深深地不安。
鲁玉却轻蔑的笑了笑,拿起手机说道:“叔叔阿姨,这就是你们的决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回去了,下午还要上课呢。”
“小玉,等一等。”俱汶麟弹掉烟灰,以平缓的语调问道:“这件事你怎么妈妈知道吗,希望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鲁玉汶麟,摇摇头,表情复杂的说道:“雷东给我录音资料的时候也问过我,我也是这样回答的。”
“是啊,这件事的确为难你了。”俱汶麟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小玉,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听讲,争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书记可能要调走了。”
鲁玉的眼睛一时亮了起来:“谢谢叔叔,我知道了。”
俱涛抬起头,不满意的说道:“爸,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闲篇,赶紧想想办法啊?那小子能制服华子凯,显然背后有靠山,不得不防啊!”
俱汶麟突然发怒了,拍案而起指着俱涛吼道:“混账东西,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能不能长点脑子?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拈花惹草,再敢做任何对不起小玉的事,不用小玉打你,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汶麟!”俱涛的母亲护子心切,不满意的夫一眼。
“还有你,你是怎么当婆婆的,儿媳妇上门来了,也不知道做顿好吃的招待小玉?每天除了打麻将做美容,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事情做做吗?”俱汶麟又劈头盖脸的把老婆骂了一顿,然后怒气冲冲的进入书房,将房门关好,喘了好半天气才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阿辉啊,时候到了!”
上位者,哪一个不是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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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做实验
(); 第二七八章做实验
回到宿舍的雷东很轻松,这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 . . )
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告诉安秀琴或者鲁玉,这就是雷东的基本目标。
至于将来会向何处发展,雷东暂时还不想考虑,那要等鲁玉做出决定之后才行。
其实也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拼命反扑,一种是就此认输。
雷东希望的是第二种可能,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如果等来的是第一种结果也无所谓,大不了孤注一掷,真要玩阴的狠的,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能玩的过狼牙!
至于刁明远想要收购山南会馆,雷东反倒不怎么担心。那是纯商业的运作,一家股东频繁更换的公司要想不垮掉,降价出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价钱他们自己谈去吧,所谓的干股雷东还眼。
透过窗户,观察着楼下偶尔出现的人群,雷东第一次在这种地方感觉到了宁静。
其实人就是这样,干什么就要遭什么罪,别的外表光鲜,他们背地里的艰辛几乎无处诉说,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体系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被羡慕的地方,但每个人又都不满意自己的位置。
只有雷东是满意的,因为他觉得这无非就是一种掩饰,军队里的那几个大佬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无论将来雷东分到哪个部门,无论雷东干好干坏,都会有一双眼睛时刻注视着他,说不定哪一天,一个神秘的电话就会让雷东重新回到枪林弹雨的杀戮场。
狼牙,哪怕退役了也是国家手里的一把刀,需要的时候必须出鞘!
背后有响动,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不用回头,雷东就知道谁来了,笑道:“怎么,你也不去上课?”
“我去教室找你,你不在,就过来”江玲关上房门,表情严肃的说道:“雷科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雷东回头,一脸严肃的样子,笑道:“是鲁玉的事吧,放心,已经解决了。”
“不是鲁玉,是你的问题。”江玲呼吸有些急促。
雷东奇道:“我有什么问题?”
“雷科长,请你用十分钟,把这份测试题答一遍。”江玲把一份打印好的A4纸放在雷东面前,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不希望你就这么废了。因此,我请你心平气和点,认真点,好吗?”
“这么严肃,难道是结业考试卷子?”雷东好奇的拿起那几张白纸来。
很快,雷东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玲,再子,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笑,认真点,这很重要!”江玲急的直搓手。
“哈哈哈……”雷东笑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你……你居然以为我是……哈哈哈,这份卷子你应该拿给陆峰我干什么啊?”
“不要再伪装了,陆峰都告诉我了。你们三个……哎,让我说什么好呢,他俩年轻疯狂点也就罢了,你可是国家干部,这会影响仕途的!”东根本就不愿意答卷,江玲也放开了,说道:“雷科长,这么说吧,我学过心理学,我同学在医院也接触过类似的病例,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来帮你。”
“你……帮我?”雷东笑够了,坐在椅子上揉肚子。
江玲有些懊恼,但却知道不能急,毕竟这涉及到他人的**,自己横插一杠子,虽说出于好心,但别人未必领情。“雷科长,我是认真的!当然你要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雷东知道这中间发生误会了,不过是编排了一下陆峰和小唐,居然把自己给搅合进去了。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玲的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能强忍着笑,说道:“这个……真的没必要……”
“雷科长,你先听我说。这种事情的确有点让你难以启齿,这是人之常情,这我能理解。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同学,甚至不用把我当成女的,你就把我当成医生吧。”江玲深受鼓舞,向雷东靠了靠,凝视着雷东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避讳就医,我也觉得这事去医院不太妥当。不如我们做个小实验,到底到了哪一种程度,然后我再咨询我医院里的朋友,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
“还要做实验啊?”雷东好奇了,这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还有没有那方面的……反应!并……根据反应的程度,做……做相应的心理调整。”江玲突然变的羞涩起来,低着头结结巴巴,突然打开随身的挎包,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飞速打开,点播了一个视频文件,往雷东怀里一塞就往外跑:“一定要真分钟之后我回来检查!”
江玲跑出去了,还关上了房门,但是雷东知道她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门框上喘粗气。
到底什么东西,居然把她吓成这样了?
雷东饶有兴趣的低头观中的画面,开始还很正常,舒缓的音乐中几十张绝美的风景画一幅幅的翻动着,可是突然之间音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娇+喘,画面也由美景图变成了连续动作大片。
我去,苍老师的经典大片,还是不带码的,太难得了!
雷东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江玲竟然会给她的岛国动作片。这就是她说的小测试啊,太大胆,太有创意了吧?
先不去管她怎么想的,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鉴赏一下苍老师的盖世神功!
画面唯美,声音激荡,雷东捧着平板电脑,很快就融入到剧情当中了。
缓缓地,房门偷偷欠开一条缝,江玲紧张的探进头来。
江玲先是会儿,然后屏息禁气,如同小偷似的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然后就靠着门框上密切关注雷东的表情和动作。可是光法解读出更多内容来,雷东靠在沙发上,平板电脑放在双腿中间,目光虽然有些贪婪,但江玲希望内容却没有
虽然没有幕,但不断传来的靡靡之音却令江玲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很想夺门而逃,但却因为一种神圣的使命感驱使着,竟然向前走了几步,颤声问道:“怎……怎么样?”
“不错,这是经典!”雷东被画面深深地吸引,连头都没抬。
“怎……怎么个经典法?”江玲的声音更低了。
雷东把屏幕倾斜了一个角度,以便江玲也能笑着说道:“你明明是一种很愉快的事情,但是女主角却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这是一种深深地控诉,是对岛国几千年来男权至上的传统发出的一声愤怒的呐喊。经典啊,导演在安排这个镜头的时候,一定正悲愤于岛国女性几千年来的苦难,因此才能刻画的如此深刻,如此传神,这足可以竞争奥斯卡大奖了!”
“你……”江玲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正经点行不行,谁让你说这些了,我的意思是你些画面,心里有没有产生某种想法?”
“什么想法?”雷东把声音调小了一些。
“就是……就是……”江玲急的直跺脚:“你……你生理上没有反应吗?”
雷东这才把头抬起来,惊讶的发现江玲和刚才出去的时候不太一样。
出去的时候江玲衣衫整齐,进来的时候衬衫的扣子却开了三颗,露出粉嫩的脖颈,浑圆的香肩,以及一件饱满的蕾丝罩衣。江玲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盯着雷东的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
真是下了血本啊,雷东内心感慨,上个培训班而已,能遇到这样为自己着想的女同学是自己的幸运。
“这能有什么反应?”其实雷东已经有反应了,不过却强忍着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因此说道:“嗨,你的衣服扣子开了,这样可不太……”
“你……你怎么这样啊!”江玲快要崩溃了,猛然一跺脚心一横,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闪电一般抓向雷东双腿中间。
“嘶!”雷东倒吸一口凉气,这……太猛了吧?
“啊,你?”江玲不是雏鸟,一把就能做出判断。
这是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表现,而且是超级猛男才能达到的程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没兴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难道自己弄错了,或者雷东的取向是双向性的?
“雷科长,你今天没去上课真是太英明了,那个老头讲什么国际形势,居然弄了一大堆从网上摘抄的东西糊弄我们。”恰在此时,马朝阳夹着课本走了进来,东和江玲怪异的姿势愣住了,连忙倒退着往外走:“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去打饭,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
江玲算是没法活了,嗷的尖叫一声就夺门而去。
马朝阳这才兴高采烈的走进来,冲着雷东一竖大拇指,赞道:“雷科长,敢在这里攻城略地,你太牛了!”耳边穿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马朝阳好奇的转向平板电脑,顿时眼睛都亮了:“苍老师,我的最爱,你俩太会调气氛了!”
马朝阳立刻入了迷,雷东也只能苦笑摇头:“我就山(那个山字是违禁词,我真搞不懂了,只能用山来代替)除了。”
“别呀,无码的可不好找,我复制一份!”马朝阳连忙拿出U盘准备复制。
“砰砰砰!”敞开的房门被人敲了三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威严的问道:“请问,你们谁是雷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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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谴责还是同情
(); 第二七九章谴责还是同情
因为这一期是青年干部短训班,学生大都在三十岁上下,年纪大的一般是学校的老师或者来视察的领导干部,所以雷东和马朝阳很自然的就主动站了起来。
老者大约五十四五岁,身高接近一米七,体形干瘦,但表情威严,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在老者身后,是刚刚跑出去的江玲,她显得有些紧张,在门口用力冲着雷东眨了几下眼睛。
不会是教务处的吧?
雷东平静的说道:“我就是雷东,请问……”
“我侄女的包落在你这里了,我来拿一下。”老者用眼睛一扫,立刻就锁定了放在床头的红色手包,脸色一变,大踏步走进来,拿起包,沉声问道:“怎么会在这里?”回头现桌子上的平板电脑,也拿了起来:“怎么这个也在这里?小玲啊,你太不讲究了。”
居然对江玲的物品如此熟悉,难道是你买的吗?
江玲连忙走进来,一边从老者手中接过提包和平板电脑,一边解释道:“叔,我不是说过了吗,刚才我在和同学们讨论课题呢,出去的时候忘带了。马主任,雷科长,这是我叔,是高阳县县长兼副书记谢南成谢谢县长。叔,这位是南山市工业局办公室马主任,这位是天海市武装部退伍军人安置办的雷科长。”
县长虽然只是处级干部,但在省城这种厅局级干部多如牛毛的地方却也是耀眼的存在。无他,人家相对于一个省来说,那就是封疆大吏,执掌一方的云起云灭,其影响力远非普通干部可比。
因此马朝阳的腰立刻就弯了下去,双手伸出说道:“原来是谢县长,欢迎光临指导!”
“指导谈不上,我来开个会,顺便小玲在这边学习怎么样。”谢南成伸出右手和马朝阳轻轻握了一下,说道:“马主任,你们工业局的姜局长是我老同学,他现在身体还好吧?”
“姜局长身体好着呢。”马朝阳的腰更弯了,说道:“谢县长,正好您来了,要不给姜局长打个电话,给您接个风?”
“公事繁忙,下次,下次吧!”谢南成笑了笑,转向雷东,表情再次严肃起来,说道:“雷东,雷科长?你以前应该不是武装部的吧,我记忆中退伍办没有姓雷的科长?”
江玲抢着说道:“雷科长上个月才转业回来,叔你当然不知道了。”
“是吗,刚专业就来短训班,一定是肖部长特别赏识你。”谢南成打了一个哈哈,但表情却一点也不和蔼。
“谈不上赏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了。”雷东不喜欢这种没营养的客套话,因此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找地方坐下了。
大县长在前,雷东竟然不主动握手,不让座,这就有点失礼了。
谢南成搓了一下手,双目中一道精光闪耀。
江玲连忙打圆场,说道:“叔,正好下课了,要不咱们去尝尝培训班的小灶?”
“培训班的小灶有什么吃头,还是去外面吧。”谢南成摇摇头,转向雷东和马朝阳说道:“既然碰上了,马主任和雷科长就一起去,人多了热闹。我这个当叔叔的离得远,小玲在这里还需要大家多多照应。”
虽然是邀请,但语气却像是在下命令。
马朝阳立刻喜形于色,说道:“谢县长大驾光临,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理当接风,谢县长请务必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雷科长,快准备一下,换套衣服,一起去陪谢县长喝两杯!”
雷东表示没兴趣,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掺合了。”
谢南成本来已经转身,突然站住回头,表情不怒自威,说道:“雷科长,你这是不赏光啊?”
雷东更不高兴了,我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给你赏光?
“雷科长,反正你中午又没有别的安排,一起去吧!”江玲连忙插到谢南成和雷东中间,借着身体的掩护用力冲雷东眨了眨眼睛。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雷东有些迷惑,不过玲的面子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站起来,说道:“也是,那就一起去吧。”
谢南成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叔,我坐你的车,马主任,雷科长,你俩一辆车。”江玲连忙追了出去。
“快走啊!”马朝阳拿起车钥匙,跺跺脚拉着雷东就往外走,语重心长的说道:“雷科长,你难道没吗,这个谢县长是来兴师问罪的。”
雷东随便拿起一件衬衫跟着出门,问道:“问什么罪?”
“从时间上算,刚才江玲跑出去,在楼下就碰到谢县长了。你想想啊,当时江玲衣冠不整,慌里慌张,谢县长会怎么想?”马朝阳的声音压得极低,一边走一边警惕的向前张望,说道:“他一个堂堂的县长亲自来宿舍给江玲拿东西,那就是来抓证据的。赶巧,江玲的包包在你的床上,他没有当场爆发已经算是克制了。今天说是一起去吃饭,其实是旁敲侧击,你要是不去,就坐实了他的猜测。”
雷东无所谓的笑道:“他管得着吗?”
“他怎么管不着?第一,他是县长,有责任和义务关心照顾本县送来短训班的学员。第二,他是江玲的叔叔,别管怎么轮的,长辈关心晚辈的生活理所当然。第三……”马朝阳的声音更低了,甚至停下脚步才凑到雷东耳边说道:“江玲是怎么来短训班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长的眼神,难道还不明白吗?幸亏你不是他手下的官员,否则的话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原来就是他啊?
雷东耸耸肩,笑道:“怪不得我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真是人老心不老,吃嫩草都吃到千里之外来了!”
“你可真淡定!”马朝阳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前行道:“待会儿说话一定注意点,即便是你不怕麻烦,也别给江玲找麻烦啊。这老家伙可是我们姜局长的同学,不期望他能说好话,随便通两句坏话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其实这才是马朝阳的本意,巴结谢南成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个好印象,否则的话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外地官员和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雷东摇摇头,这都什么事啊!
谢南成如果真是江玲背后的那个男人,那么害怕的应该是他,被谴责的也是他,怎么现在全倒过来了,光明正大的人需要藏着掖着,以权谋私者却理直气壮,难道仅仅因为他的官大一点吗?
谢南成有专车,是一辆奥迪A6,里面除了司机就是他和江玲。
马朝阳开来一辆别克,和雷东并成一车,头前带路。
虽然是谢南成提议,但这一次马朝阳是铁了心要请客,谢南成也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像他这种级别的人,吃喝玩乐已经基本上不用自己花钱了,而是把这种活动当成一种恩赐——我陪你吃饭是赏你脸,你花了钱还要对我感恩戴德!
马朝阳选择的是一家中高档餐厅,以粤菜为主,进入包厢分宾主落座,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就很有眼力劲的将菜单递给了谢南成。
“我嘛,客随主便,还是马主任点菜吧。”谢南成又把菜单递给马朝阳,然后对江玲说道:“小玲,你同宿舍的那个鲁玉呢?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也一起来吧。”
“叔,鲁主任今天没来上课。”江玲有些不太情愿。
“打一个,不试试怎么知道。呵呵,要是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也一起叫来,俱处长那个人我见过一面,人不错,是年轻人里面的佼佼者。小玲,你得多和这样的人亲近,对你将来的发展有益处。”其实谢南成也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鲁玉的男朋友是俱涛,更知道俱涛的父亲是俱汶麟。
和上层拉关系,任何一个渠道都不能放过!
江玲没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拨通了鲁玉的号码:“鲁主任,我叔叔谢县长来了,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他想请你过来……”
江玲话还没说完,谢南成就迫不及待的接过电话说道:“鲁主任啊,我是谢南成,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去我们县的风景区玩玩吗?我可是恭候了你三个星期,主任真是公务繁忙啊!哈哈,没说的,今天我正好来,一起吃顿便饭,一起的还有你们班的马朝阳马主任,雷东雷科长。怎么,赏光来坐坐吧?”
谢南成连珠炮似的说话,表面上和鲁玉很熟悉,其实他俩才见过一面。
说着说着,谢南成突然站了起来:“呀,原来你在俱副市长家里啊,我这是不是打扰了?俱副市长呢?哦,请一定转告我对俱副市长的问候,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哎呀,鲁主任肯赏光我太荣幸了,要不我派车去接您……好的好的,恭候大驾光临,地点是……”
谢南成态度拘谨,就像是向领导汇报似的。
放下电话,谢南成顿时变得红光满面起来,搓着手说道:“鲁主任来,俱副市长的公子俱处长也可能来,太好了……马主任,先别点菜,等会儿主任和俱处长喜欢吃什么。”
“俱涛也来?”江玲为难的眼雷东。
鲁玉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俱涛和雷东不对付,怎么还拉着他一起来呢?
雷东感到有些失望,自己几个小时前刚把华子凯的招供录音给了鲁玉,鲁玉却直接去了俱涛家里,在复仇和升官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样的女人,是应该谴责呢,还是应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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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章 如意算盘
(); 第二八零章如意算盘
“把位置调一下吧。 ”谢南成左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待会儿鲁主任要来,俱处长也可能要来,鲁主任坐这边,俱处长坐这边,那个雷科长委屈一下……你坐那边。”
谢南成给雷东安排的座位是最次的,背靠房门,显然在他的心目中雷东的地位最低,理应在这个位置。
雷东也不争辩,笑了笑就过去坐。
自此以后,谢南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不住的向门口瞟:“小雷,到外面主任和俱处长来了没有,去接一接?”
雷东不动地方,笑道:“都一个学校的,不用接。”
“说的也是,天海和南山不是一个大陆。”谢南成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心中对雷东的无礼很愤怒,但不是一个系统,还真不好发火。
十几分钟之后,走廊内传来脚步声,谢南成屁股上如同按了弹簧似的站起来,快走几步来到门口,表情夸张的说道:“鲁主任神速,这么快就到了……咦,俱处长呢,刚才在电话里我可是听到俱处长的声音了。”
鲁玉今天穿了一套很普通的碎花长裙,南成迎出来并没有笑,而是随便和谢南成握了一下手,说道:“俱涛身体不好,就不来了。”
谢南成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是不是生病了,去医院没有,用不用我们去医院探视探视?”
鲁玉说道:“不用,他上午还龙精虎猛的,刚才惹我生气,让我用皮带抽了一顿,他皮糙肉厚,在床上趴两天就好了。”
“鲁主任真会开玩笑。”谢南成尴尬的笑了笑,心中不以为然,你敢打副市长的儿子,谁信啊?
鲁玉径直走进包厢,笑着打招呼道:“江玲,马主任,雷科长,你们都在啊?”
“鲁主任,这边坐,这边坐。”只是晕了一下,谢南成就缓过劲来,热情的邀请鲁玉上座。
鲁玉左右笑道:“有雷科长在,我哪敢坐主宾位啊,我还是挨着雷科长坐吧。”
“这哪能行,这边靠门口,上菜的时候不方便。这个位子本来是留给你和俱处长的,既然俱处长身体抱恙,这里就非你莫属了。”谢南成固执的邀请。
两个人在身边拉拉扯扯,雷东很烦,侧身说道:“鲁主任,既然谢县长如此热情,你就过去吧。”
鲁玉这才点点头,来到包厢里面,隔着主宾位坐下。
江玲也趁机换了一下位置,这样一来,谢南成居中而坐,左侧是马朝阳和雷东,右侧则是江玲和鲁玉。
“鲁主任,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还没点呢!”谢南成把菜单递过来。
“我随便,要不还是雷科长点菜吧?”江玲又把菜单放在餐桌的玻璃转盘上,准备转到雷东这一边来。
谢南成很诧异,怎么鲁玉从进来开始,对雷东如此客气呢?
雷东也不愿意点菜,因此当转盘转过来的时候又加了一把劲,将菜单直接传给马朝阳。
马朝阳无奈,今天是他做东,只好开始安排菜品。
在马朝阳点菜的时候,两个女士就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你打了俱处长,真的假的?”江玲今天最担心的就是谢南成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雷东身上,因此对每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话题都竭尽挖掘只能是。
“不但打了,而且是当着他父母的面打的,用皮带抽了三十多下,后背都烂了!”鲁玉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她打的不过是小猫小狗,可是听在别人耳朵里,无异于电闪雷鸣。
谢南成果然有了兴趣,装作喝茶,其实耳朵早就侧过去了。
江玲则目瞪口呆:“不会吧,俱处长可是有一米八,他不还手?”
“他敢!”鲁玉霸气侧漏,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说道:“不信,给你据。”
“啪啪,哎呦,哎呦……”刹那之间,包厢内就被一种诡异的殴打之声充斥了,间或还有求饶声,谩骂声,而且参与谩骂的似乎还不是一个人。
江玲惊肉跳:“鲁主任,你下手太狠了吧,俱处长的后背都被打烂了?这两个人是谁,不会是……”
“还能有谁呢,俱涛的爸妈呗,我的准公婆。对于这件事情,两位老人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认为俱涛就应该有个人管着,否则成不了什么气候。”鲁玉满脸得色,故意侧过身子,让谢南成眼手机中播放的画面。
谢南成已经傻了,他清晰地手机画面中出现了他的老领导俱汶麟。
这个世界疯了吗,准儿媳当着公婆的面用皮带抽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但不制止,反倒在一旁叫好,这俱涛究竟犯了多大的错啊?
即便是俱涛犯了错,可也轮不到鲁玉来教训他啊?他们还没结婚呢。即便是结了婚,副市长的权威也是不容冒犯的,打俱涛,那就等于打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太疯狂了,这个鲁玉究竟什么来头?
视频很短,只有一两分钟,很快就放完了。
鲁玉又调出一段视频开始播放,同时将屏幕对准雷东,笑道:“都这是俱涛求饶,下保证呢!”
果然,画面中的俱涛趴在沙发上,哭丧着脸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改正的。”翻来倒去就是这三个短语,一共重复了三遍。
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得玉,他们已经被这两段视频彻底打懵了。
能把副市长的儿子收拾的这样服服帖帖,这得多大的本事啊?这是家丑,居然还拿出来炫耀,这说明鲁玉根本就不在乎俱涛,甚至说是不在乎俱涛的父亲俱副市长。
太震撼了,震撼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只有雷东心中暗叹,己的猜测是真的了。
鲁玉打了俱涛不稀奇,雷东相信鲁玉手中拿着那段电话录音,足可以为她争取这次发泄的机会了。可把挨打和道歉的画面录下来放给自己就有不寻常的含义了。
事实上这是一种宣告,在告诉雷东鲁玉已经做出了选择,俱家人也做出了选择,就等着雷东表态呢。
果然,俱涛道歉的视频播送完毕,鲁玉盯着雷东的眼睛说道:“雷科长,他这么有诚意,你说我是原谅不原谅呢?”
巧妙地问话方式,除了雷东之外,没有人知道鲁玉具体问的是什么。
“你都有答案了,问我作甚?”雷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因此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一家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今天对你低了头,不代表以后也会对你低头,你要是真嫁给俱涛这个混蛋,就要做好将来可能导致人财两空的心理准备。”
雷东的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这是一个普通小科长在评论副市长吗,太胆大包天了吧?
谢南成一皱眉头,说道:“雷科长,注意说话的分寸,俱副市长是领导,怎么可以随便乱说?”
雷东不理会谢南成,而是笑着注视鲁玉。
“谢谢雷科长关心,我决定试一试。老虎要是没了牙齿,其实比猫还温顺,今天你不是已经吗?”鲁玉不傻,她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张好牌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如何利用这张牌把利益最大化却是个学问。
那段录音真的能扳倒俱汶麟吗,似乎未必,如果撕破脸,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如果用那段录音逼迫俱汶麟做出让步就容易得多,毕竟有雷东这尊杀神在后面蹲着,即便是俱汶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至于将来俱汶麟和俱涛会不会反悔,会不会重新露出狰狞的面容,鲁玉反倒不怎么担心了。因为到了那个是会,鲁玉已经拿回了山南会馆的控制权,也就等于控制了俱家的经济命脉,他们要想再对自己不利,就要考虑到人财两空的结果。
而对于鲁玉来说,只要掌握了亿万家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什么样的官买不到,什么样的男人买不到?
只要有钱,即便离开了俱涛,不照样活的风生水起?
这就是鲁玉的如意算盘,唯一的变数就是雷东,因此她才录了像给雷东面中出现了俱汶麟夫妇,说明他们也是这种态度——如果雷东就此罢手,他们就会把山南会馆归还给鲁玉,大家相安无事,否则的话……
没有否则,俱汶麟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给雷东
想明白了这一点,雷东就只能苦笑了,人家受害者都妥协了,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叫什么劲。
不过底线还是必须保持的,因此雷东点点头说道:“下周一吧,我想在山南会馆请几个朋友吃顿饭,希望届时鲁主任能够给我免单。”
这就是雷东的底线,他给俱家留出一周的时间,只要把吃进去的不义之财吐出来,他就不予追究了。
“没问题,老板要是不同意,我替你付账。”鲁玉笑了,盯着雷东说道:“雷科长,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天海那个大老板有这个胃口,也有这个实力,呵呵。”
“他胃口很大,实力也不小!”雷东也笑了。
“鲁主任,雷科长,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马朝阳实在是忍不住了,菜都上来好几个了,怎么谁也不张罗着吃啊。端起酒杯,马朝阳双手捧着说道:“谢县长大驾光临,我们都不胜荣幸,小马先敬您一杯。”
“马主任客气了!”谢南成心不在焉,东和鲁玉,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不行,吃完饭得亲自拜访一下俱副市长,必须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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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邪恶的种子
(); 第二八一章邪恶的种子
宴席举办的成功与否,不在于酒菜的档次高低,而在于食客的心境。 .
被鲁玉和两段视频横插一杠子之后,整个酒桌上的气氛就诡异了许多,每个人说话都开始小心谨慎起来,甚至连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谢南成也有些拘束,更不用说已经蒙圈了的马朝阳了。
一瓶酒没喝完,谢南成就把筷子一放,说道:“诸位慢用,我吃好了。哎,年纪大了,身体支撑不住,起早赶了五百多公里路,累的骨头都散架了。小玲,跟我去一下,我带了一些土特产放在酒店里,你拿着送送同学。”
态度和蔼,似乎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领导兼长辈。
然而江玲却很清楚,土特产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去了宾馆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如果是以前,江玲就大大方方的去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江玲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下意识的东一眼,心里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个糟老头子在一起,因此说道:“叔,下午还有课呢。”
“上课不打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谢南成不由分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谢县长,我送你!”马朝阳连忙站起来。
江玲无可奈何,只好拿起自己的手包,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南成身后,在路过雷东身边的时候,突然说道:“雷科长,我去天水宾馆326房间拿点东西,要是回去晚了帮我请个假,今天是省委组织部领导讲课,他们习惯上会点名。”
雷东愣了一下,自己从来都不上课,怎么给你请假?
可是突然之间,雷东的胳膊被江玲掐了一下,雷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这是不愿意陪谢南成啊!
真是懦弱,不愿意就不去呗,何必为难自己呢?难道谢南成还会强拉硬拽啊?
不过雷东也知道江玲的难处,让江玲主动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翻脸的确有点不现实,因此笑着说道:“既然知道要点名,就别去了,土特产而已,哪儿买不到?”
谢南成已经走到门口,闻言猛地转身,目光凌厉的瞪了雷东一眼。
这小子太狂了吧,所有人都起身相送,就连鲁玉都来到门口了,他怎么还坐着,难道他真的不把我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哼哼,别以为不是一个系统的我就管不了你,我是高阳的县长,比你们武装部的部长都大一级!
“江玲有这样的叔叔照顾真是幸运,呵呵!”鲁玉在一旁打马虎眼,总算让谢南成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
“这都什么事啊?”雷东摇摇头,不再搭理其他人。
满桌子的菜,其实大家都没动几筷子,雷东也只是吃了个半饱。正好人都走了,雷东也就不客气,把小半瓶茅台拿过来,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五分钟之后,鲁玉却单独回来了,一进屋就给雷东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马朝阳那小子想溜,我逼着他把账给结了。”
雷东笑道:“你应该逼着谢南成结账,吃饭是他提议的,他也是以主人的身份指手画脚,凭什么享受是他,花钱的却是别人,就因为他脑袋上有一顶县长的官帽吗?”
“世上就没有你害怕的人。”鲁玉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盯着雷东的眼睛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老实说,你和江玲是不是被谢南成捉奸在床了?”
“这跟你有关系吗?”雷东也没了继续吃喝的兴趣,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你就忍心个爱你的人躺在一个糟老头子怀里偷偷哭泣吗?”鲁玉拿起手包跟了出来,说道:“江玲跟我说了,他喜欢你,你就不能拿出点男人的样子,像打俱涛,打华子凯那样把糟老头子教训一顿吗?”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在雷东心目中,江玲和鲁玉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权力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鲁玉的底子好,换来的东西更多价值更高。
这是一种你情我愿的交换,雷东虽然,但却无意干涉。
“虚伪,你要是真不动心,怎么会说那样的话?”鲁玉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小跑着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招手让雷东上车,说道:“人家连地址都告诉你了,目的就是让你去救她,一起去吧,也来个抓奸在床。”
“无聊!”雷东把头别向窗外。
其实在雷东心中,的确有了那么一点点冲动。
鲁玉说的没错,江玲临走的时候故意说出房间号码来,目的肯定是希望自己给想想办法。撇开江玲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不说,就她今天在宿舍的那番举动已经值得雷东出手了。
一个县长而已,还真没放在雷东眼里。
五分钟左右,鲁玉驱车来到天水宾馆街对面停下,扭头笑道:“上去吗?你要是觉得不太方便的话,我有个好主意。”
雷东奇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山人自有妙计。”鲁玉神秘的一笑,突然伸出右手在雷东裤袋里面一抓,将雷东的手机拿了过去,然后拨了三个号码,说道:“喂,110吗,我举报有人卖+淫嫖+娼,地点在天水宾馆326号房间,快点来,交易正在进行,晚了就抓不到现形了!”
雷东大惊:“你干什么,抓了那个老色鬼没关系,江玲怎么办?”
“放心吧,老色鬼能量大着呢,谁来抓他谁倒霉,江玲肯定没事。不过警察来这么一闹,坏事肯定是做不成了。”鲁玉把手机还给雷东,笑道:“还说不关心,你要是真不在乎怎么怕她被抓起来。”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惩罚的都是坏人。”雷东说道:“江玲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合道德,甚至有违法制,但她本质上是一个权利的受害者。就跟你一样,为了所谓的权力和金钱,连昔日的仇人都可以同床共枕,我虽然觉得不齿,但却尊重你的选择。”
“终于说道正题上来了。”鲁玉长舒一口气,靠在座椅上说道:“雷东,我知道我的决定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有我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底气来自何方,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让俱汶麟那样的人都不愿意招惹,但是在我心目中,俱汶麟依然是不可逾越的庞然大物,我不敢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和他硬碰硬。”
“你不用和我解释!”
“要解释!”鲁玉坐直身子,大声说道:“权力和金钱,我必须先拿到手一个,否则我不敢动。俱汶麟答应了,一周之内将山南会馆的股份重新转到我妈妈名下,那我就再忍耐一个星期。拿到股份之后,我会立刻变卖山南会馆,把我妈妈送到国外去,然后……”
鲁玉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攥着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车玻璃。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你确信俱汶麟这么傻,会按照你的步骤走?”雷东心中感慨,永远不要小的贪欲,她们的胃口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
“他敢玩花样吗?他不像我只有一个母亲,他有一大家子人需要照顾,因此他比我更不敢鱼死网破!”鲁玉胸有成竹,咯咯笑着重新打开手机里的视频,兴奋地来:“一年了,我做梦都想把这孙子狠狠地揍一顿。谢谢你雷东,你让我实现了一个愿望!”
“你是真的没打算和他结婚啊!”雷东叹了一口气,目光突然转向街对面。
一辆警车突然开到天水宾馆门前,四个警察下车,小跑着上楼而去。
鲁玉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成功了,警察这次出警速度不慢。雷科长,有好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邪恶的种子,只不过平时都处在休眠状态,一旦条件成熟,所爆发出来的邪恶力量能够让天地变色。
如今鲁玉心中的种子萌芽了,她再也不是那个被俱涛当街殴打都不敢反抗的弱女子了。
两个人四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天水宾馆大门,期待着精彩的一幕出现。
可是等了足有十分钟,那四个警察居然没有下来,反倒又有两辆警车先后开到。
“这事闹大了,估计谢南成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呢!”鲁玉乐不可支,仿佛他亲眼似的。
可是随后几个警察上去之后依然没有动静,正当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又有一辆奥迪A6开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下车,快步走进酒店。
“怎么可能?”鲁玉脸上突然露出迷茫的神色,往车座椅上一靠,说道:“刚才那个人,是俱汶麟的秘书。天,他也是来帮谢南成说话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谢南成和俱汶麟之间还有联系?”
“官场千丝万缕,你不知道的秘密多着呢。”雷东倒是无所谓,管他谁来了呢,只要把谢南成和江玲之间的好事给搅合黄了就行。
俱汶麟的秘书上去之后不到三分钟,江玲就慌慌张张的下楼,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又过了几分钟,警察们也急匆匆的走了。
旋即,谢南成和俱汶麟的秘书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一起上了那辆奥迪A6,向着市政府方向开去。
“坏了,谢南成这老家伙要告密!”鲁玉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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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每个女人都很毒
(); 第二八二章每个女人都很毒
鲁玉坐不住了,要回俱涛家里探探口风。 ( . . )
雷东自然不会跟着去,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学校了。
刚到宿舍,江玲就进来了,鬼鬼祟祟的关上门,一头扑入雷东怀里:“是你打的电话,一定是你打电话叫警察过来的,雷东,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雷东好半天才把江玲从怀里推开,说道:“至于吗,既然不喜欢和他在一起,直接一脚踹不就得了?”
“以前我不敢,现在我敢了,以前我要是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认为说话的人疯了,现在我知道了,原来解决问题越是简单粗暴就越有效。”江玲似乎处在一种梦幻般的情绪之中,说话的时候一个劲的往雷东身上扑。
雷东苦苦抵挡,说道:“有话好好说,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就付诸实施啊?”
“我会的,我决定跟老色鬼摊牌!”江玲总算不往上扑了,坐在沙发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雷东笑问道:“摊牌,你不怕他了?”
“怕,但不是还有你呢吗?”江玲的表情很是怪异,的眼神竟然有一种痴痴的感觉:“警察冲进去的时候,我正在卫生间磨蹭着不出来,老色鬼却已经把裤子给脱了。你不知道,老色鬼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吃了速效救心丸才醒过来。”
雷东莞尔,怪不得警察进去那么久,原来还有这插曲。
江玲兴奋地说道:“以前他在我心目中就是我们那个县的土皇帝,天不怕地不怕,每一次我见了他都胆战心惊,生怕哪儿做的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可是今天足无措的样子,我才知道他也有弱点,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披着狼皮的羊,只要敢于揭开他的伪装,他就脆弱的不堪一击。”
雷东能够想象的出来,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子光着身子在警察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虽然他可以亮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在不认识的警察面前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江玲笑了起来,前仰后合,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年来我所遭受的委屈都是自找的,我其实早就应该挣脱他的魔爪,早就应该进行反击了!我有这个能力和资本,以前只是不敢使用而已。”
雷东笑道:“就是,以后别和他联系了。”
江玲却摇摇头说道:“不,要联系,而且要多多联系!”
雷东愣了:“怎么又绕回来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联系,而是我采取主动,让他胆战心惊的联系。”江玲咬牙切齿,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耽误了我四年最好的青春时光,让我遭受了无数白眼和讽刺,却只给我一顶副乡长的帽子就想把我打发了,没这么便宜!”
东表情迷惑,江玲哈哈大笑道:“这个想法几年前就有了,也曾经偷偷录了不少我们在一起的录像,但是我却不敢拿出来威胁他。通过今天这件事,你给了我启发和鼓励,我想明白了,其实害怕的应该是他,不是我。哼哼,老家伙快要退居二线了,不让他在位的时候出点血,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雷东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江玲是这么一种摊牌法。
不得不说,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却威力惊人,很可能把那个谢南成给收服了。
但雷东却有些失望,本以为江玲大彻大悟,准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谁承想她准备进一步疯狂。
权力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怎么她跟鲁玉一样,为了权力都是粉身碎骨浑不怕呢?
鲁玉为了钱和权,正在一步步将一个副市长家庭拉下深渊。江玲为了钱和权,正一步步将一个县长拉下深渊。而她们所付出的都是柔情蜜意,以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做投资,最终在糟蹋自己的身体挥霍自己的情感的同时,获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毒,真毒啊!
和莫仲琪,苏小小,雷茜茜这些猛女比起来,鲁玉和江玲虽然打架的本事不如她们,但绝对比她们危险很多倍!
“怎么,你被吓到了?”江玲的目光又变得暧昧起来了。
雷东打了一个冷战,笑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呵呵,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预祝你成功。”
“只有这些吗?”江玲的身子靠了过来,呵气如兰的说道:“作为给我鼓励和信心的恩人,照亮我迷茫人生的璀璨灯塔,你就不想要点回报?比如……”
雷东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摇摆着说道:“大姐,好意心领,我是真的无福消受!”
“放心,我身上没有带录音录像设备,我不会坑你的。再说了,我比你大好几岁,没打算让你做我男朋友。我只是单纯的出于感激,日后也不会纠缠你,你不用太在意,就当是做了一场无比美妙的梦!”江玲双眼迷离,纤纤玉手扭开了一粒纽扣。
“打住,我怕会变成噩梦!”雷东走到门口,作势要开门。
“哈哈哈!”江玲突然大笑了起来:“吓得,姐不过是试探你一下。行,你有点柳下惠的风采,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姐此行福祸两不知,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姐的冤屈就拜托你来给我申冤昭雪了。”
雷东越听越糊涂,什么福祸两不知,什么申冤昭雪?
还有这家伙怎么这么会顺杆爬啊,自己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大姐,她居然真的以大姐自居了!
说完话,江玲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雷东,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一些材料,是有关谢南成贪赃枉法的证据,放到哪里都不放心,还是你来替我保管吧。一周时间,如果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把这些资料转交给纪委。”
雷东更糊涂了:“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高阳县啊,那些视频资料都在家里藏着呢,我今天晚上赶回去,把东西准备齐了,明天就找谢南成摊牌!”江玲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用力的晃了一下拳头:“祝福姐吧,姐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疯了,这里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疯狂?
碰到一个鲁玉是疯子,江玲今天也开始发疯了!
其实雷东倒是真想帮帮江玲,但是他能想到的方法无外乎把谢南成抓起来胖揍一顿,违法不说,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自己也有载进去的危险。
也只能祈祷江玲的行动获得成功了。
雷东摇摇头,接过信封说道:“其实,不用这么激烈。”
雷东的本意是让江玲尽量委婉一些,毕竟对方是县长,直接拿着一堆录像去他家里威胁让他封你一个乡长之类的小官有点不太现实。最好是讲点方式策略,让谢南成感到了威胁就行,否则逼得太急他有可能狗急跳墙。
然而雷东话音刚落,江玲却一拍大腿,说道:“你提醒的太及时了,我应该更激烈一些,以泰山压顶之势,让他喘不过气来才成。”说完,江玲就拿出电话拨通了谢南成,说道:“你在哪儿呢,是不是今天下午回高阳,我太忙就不送你了……我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雷科长的宿舍里了,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行了,我挂了,明后天再联系吧。”
说完,江玲不但挂断电话,还关机了。
“嗨嗨嗨,你刺激他就算了,怎么还提我的名字?”雷东+突然意识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这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是再给我增加砝码。”江玲笑道:“今天从饭店出来,他就一个劲的问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那么没礼貌,为什么鲁玉对你那么客气?呵呵,我编了一通瞎话,说你是中央某大领导的公子哥,来基层体验生活来的,他虽然不太相信,但肯定对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就这么简单?”雷东根本就不相信。
“还能有多复杂?要不,你就真的冒充我男朋友,咱俩一起去恐吓他?”江玲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一下信封,以一种悲壮的语气说道:“姐走了,等着姐的好消息吧!”
江玲慷慨赴义一般走了,只留下雷东在宿舍内发呆。
被这个女人当枪使了,可叹的是自己竟然没办法拒绝,甚至说都说不清楚。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啊!
“想什么美事呢,怎么连房门都不关?”江玲走了,鲁玉却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门口,她进来之后就一个劲的左,鼻子还夸张的嗅着什么:“你可真厉害,打电话让警察抓走了老的,立刻就把小的弄到自己屋子里来胡天黑地,我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雷东苦笑:“不要乱说。”
“还不承认?刚才我可是玲满脸喜色的从你屋里出去的,你们要是什么都没做鬼才相信。不过,你的功夫也太差了吧,从咱俩分开,到你打车回到宿舍,我算了一下,你俩满打满算在一起不过二十分钟。啧啧,二十分钟啊,掐头去尾还剩多少?”鲁玉笑的暧昧,目光还时不时的向雷东双腿中间飘。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也想要?”雷东懊恼,这事根本就解释不清。
“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奉陪!”鲁玉笑的暧昧,凑过来低声说道:“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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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三章 越来越诡异了
(); 第二八三章越来越诡异了
和雷东分手之后,鲁玉直接去了俱汶麟的家里,果然在别墅门口发现了那辆奥迪A6,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
鲁玉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别墅的后门进入,绕过客厅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内,俱涛正趴在床上直哼哼,玉进来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面缩了一下。
一米八的大个子,从和鲁玉交往的那一天开始就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对鲁玉横挑鼻子竖挑眼,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可是自从几个小时前被鲁玉狂揍了一顿之后,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昔日那种居高临下,狂妄而轻蔑的表情再也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谄媚。
鲁玉瞪了俱涛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把卧室房门打开一条缝,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
在楼下,俱汶麟和谢南成相谈甚欢,声音不高,但还是有不少词汇被鲁玉听到了。
原来,俱汶麟,谢南成,以及工业局的姜局长都出自轻工系统,具体来说都是出自山南纺织厂。当年俱汶麟当纺织厂副厂长的时候,谢南成是销+售部的副经理,姜局长才不过是宣传科的一个小干事,后来三人先后进入工业局从政,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练,各自有了一方天地,都算是转型成功的典型。
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厂子,自然就会亲近一些,虽然随着官职的逐渐升高,互相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偶尔相聚,还是觉得很亲切,俱汶麟一直叫谢南成小谢,而谢南成则一直称呼俱汶麟为老厂长。
“你说都是从纺织厂出来的,按道理这个谢南成还是我父亲的部下呢,我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从俱涛家里出来之后,鲁玉就直接来到雷东的宿舍,将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专程跑过来,就是告诉我说俱汶麟和谢南成是老同事?”雷东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不只是这些,他们说到你了!”鲁玉神神秘秘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至少三次提到过你的名字,一次是俱汶麟说的,两次是谢南成说的,而且语气都不友善,还说什么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之类的话。雷科长,你可得小心了,他俩可能要对付你呢。”
“对付我?”雷东笑道:“他们当然要对付我,因为我得罪他们了。可是如果说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不现实。俱汶麟暂且不说,那个谢南成根本就不可能,他一个外县的领导,到了省会能有多大作用?”
“话虽然这样说,可官当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一般都不会无的放矢的。”鲁玉表情严肃,说道:“你还是有个思想准备吧,我总觉得这俩老家伙凑到一起准没好事。”
雷东笑道:“你还是别瞎捉摸我了,想想你自己吧,怎么尽快把山南会馆拿过来才是正事。”
“放心,俱汶麟当着我的面给吴文辉打电话了,让他把山南会馆的账目清算一下,三天后和我谈交接的问题。吴文辉就是个傀儡,一进一出赚了七八百万,他知足着呢。”鲁玉倒是胸有成竹,说完之后向前凑了凑,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说道:“雷科长,该说的都说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开始什么?”雷东有些糊涂。
“你忘了吗,我刚进来的时候说过,但凡你有所需要,我就随时奉陪。现在,你没有需要吗?”鲁玉的身子靠的更近了。
雷东一把将鲁玉推开:“怎么回事,你和江玲怎么全一个套路?”
“哈哈哈,承认了吧,江玲也对你这样了。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江玲,别自山区,小心眼一点都不笨,机会抓的贼准。”鲁玉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去,说道:“对了,哪天有空去我那里吃顿便饭吧,我妈又去采购野味去了,据说这一次准备给你弄条娃娃鱼呢。”
“免谈,我担心里面有蒙汗药。”雷东摆手。
“别说蒙汗药了,就是给你两粒委哥你也雄起不了。可怜啊,要是马朝阳知道你有那种爱好,不知道晚上还敢不敢和你在一个寝室过夜了。”鲁玉哈哈大笑,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雷东郁闷非常,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鲁玉走了没有五分钟,房门再次被人敲响,雷东以为是马朝阳下课回来了,喊道:“没锁门,进来吧!”
“雷科长,下午没去上课吗?”进来的竟然是谢南成,他干瘦的老脸上什么表情,但是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却四处搜索,似乎在寻找什么。
“谢县长,找江玲吧,你应该去对面那栋楼。”雷东本想告诉谢南成江玲已经回高阳了,但却担心打乱了江玲的计划,因此没说。
“小玲我呆会儿再找,这孩子总是马马虎虎,手机也关机了。”谢南成干笑了两声,主动走进来坐在沙发上,面向雷东,和蔼的说道:“小雷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
“跟我聊聊?”雷东一愣,难道这老家伙打算以权压人?
开玩笑呢吧,俱汶麟那样的人都压不住我,你一个小县长算什么?
谢南成身子前倾,表情和蔼,如同一个老领导在关心下属:“小雷啊,听说你以前是当兵的,什么兵种,服役几年,退役的时候什么军衔啊?”
“特种兵,七年,上尉。”雷东更感到奇怪了,这老家伙问这些干什么?
谢南成点点头:“不错不错,七年就当了上尉,你肯定是立过功吧?”
“有一次集体二等功。”二等功是老首长给雷东编造的档案,事实上如果按照雷东的贡献来说,特等功都不止一个。而且,雷东在退役之前的军衔是少校,档案中也是低了一个档次。
对于这样的安排,雷东一点也不觉得不妥,既然是军人,那就必须服从命令。
“上尉,二等功,正科……”谢南成念叨了几遍,表情越发和蔼了,说道:“小雷年轻有为啊,不知道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去哪个单位就职有目标了没有?”
雷东说道:“去什么地方不是领导决定吗,我们瞎想有什么用?”
“对对对,服从分配,这才是好同志嘛!”谢南成哈哈大笑,站起来说道:“雷科长,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很欣赏你。嗯……日后有机会去高阳玩,我们那里有青龙峡风景区,很美很好玩的。今天叨扰了你和马主任一顿饭,下次去高阳,我回请你们。”
“谢县长慢走!”雷东起身送到门口。
送走了谢南成,雷东越想越糊涂,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按道理说自己在酒宴上没给老家伙好脸色,他应该生气才对,事实上谢南成的确也表露出了愤怒的一面。可怎么才过了两个小时,谢南成去了一趟俱汶麟家,态度就变了呢,亲自来找雷东谈话,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而且谈话的内容还如此奇怪。
难道说俱汶麟告诉谢南成,自己是个混不吝惹不起?可惹不起你不来招惹不就对了吗,南山距离高阳**百里地,我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去那么远的地方跟你闹别扭去啊?
还我很欣赏你,我用得着你欣赏吗?
无论雷东如何分析,就是无法猜出谢南成的目的何在,因此也就不在乎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玩心计这帮老家伙是宗师级的,可要说道玩硬碰硬,雷东可是其中的王者。
稀里糊涂的下午就过去了,伴随着刺耳的下课铃声,小院内顿时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马朝阳哼着小曲回到宿舍,东在床上躺着,夸张的叫了一声:“雷科长,你可真有闲情逸致,都到节骨眼上了,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呢?”
雷东奇道:“什么节骨眼上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马朝阳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了,搬过一把椅子坐在雷东床头,说道:“下课的时候,我舅把我叫到办公室,你猜他问我什么了?”
“不知道。”累的知道马朝阳的舅舅是教务处的主任。
“他问你的情况了,很详细,问了你的学习情况,问了你的性格秉性,甚至连你的私生活,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都问了。”马朝阳把手放在床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雷科长,我可都是说的好话,你天天旷课的事情我一字没提,更没说你在山南会馆发飙的事情,不管这次你能否渡过难关,你可都要念我的好,知道不?”
雷东笑道:“不就是教务处了解一下学生的课业情况吗,算什么难关?”
“你不知道,当时高阳县的谢县长也在场。”马朝阳站起来,苦笑摇头道:“今天中午你太嚣张了,得罪了谢县长,这不,他给捅到教务处去了。”
“教务处会听他的?”雷东更糊涂了,怎么谢南成从这里离开之后又去了教务处,他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
“教务处当然不会听他的,但他毕竟是一县之长,说句话还是有很大分量的。”马朝阳同情的东,摇头叹息道:“等着吧,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警告是最轻的,要是被开除你可就惨了!”
“最好是开除。”雷东不是嘴硬,他是真的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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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黑色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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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马朝阳的理解,雷东这次肯定是被检举了,接下来就应该是校领导谈话,送雷东来学校的主管部门领导谈话,至于会不会进入处罚程序,那就要的能量有多大了。 ( . . )
因此马朝阳建议雷东立刻行动起来,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关系,别怕花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熄灭在萌芽状态。
当然,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就是谢南成。马朝阳建议雷东通过鲁玉的关系找一下俱汶麟,让他给谢南成打个电话。同时雷东也要主动联系一下谢南成,表个态,证明自己的确和江玲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只要谢南成不再跟进这件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这样的建议,雷东只是表示感激,内心却毫不在意。
最好能把我开除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天海帮着妹妹雷茜茜,或者去疗养院照去了。
眼东跟没事人似的,马朝阳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心可真大啊,等明天接到停课通知的时候,有你哭的!
然而第二天一整天,居然风平浪静,没人来找雷东诫勉谈话,更没有宣布停雷东的课。这让等着的马朝阳心中凛然,莫非是雷东能力太大,早就在不动声色之中把问题解决了?
其实雷东也觉得奇怪,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心理准备,然而望穿秋水,却还是失望了。
距离结业还有两个星期,太难熬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雷东接到了江玲的电话,她显得很疲惫,似乎刚刚睡醒。
南山距离高阳至少四百公里,长途汽车要跑六七个小时,到了县城再转车去江玲所在的乡镇,又是两个小时。长途跋涉让江玲精疲力竭,她只是给雷东报了一下平安,说晚上开始行动,把那些资料做一番整理,第二天再去县城。
对于这个似乎被某种强烈的信念彻底碾轧的女人,雷东只能送上自己言不由衷的祝福,对于她能否成功,雷东却一点都不
抱着拭目以待的心情,雷东又等了一天。
周三下午,江玲的电话再次来了,而且显得很兴奋:“雷科长,他主动约我了,后天下午,在他家里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谈。哼哼,他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想要安抚我,可惜已经晚了。”
“怎么是后天下午,你现在不在高阳吗?”雷东没有江玲那样的兴奋,甚至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告诉自己,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江玲的喜怒哀乐和雷东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江玲随口说道:“我上午就来了,可是他不在高阳,他还在南山开会呢,要周五才能回来。”
雷东愣了一下,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问道:“他不是说周一晚上就回去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这几天他不在县城。”江玲对自己所掌握的材料充满信心,因此咯咯笑道:“雷科长,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亲自去趟南山表达我的感激,没有你,我真的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得,等你成功了之后再说吧!”雷东满腹狐疑的挂断了电话。
周四中午,鲁玉满脸喜悦的找到雷东,一见面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快成功了,今天上午我和我妈妈去了南山会馆,财务,行政各部门的经理都作了报告,公司的法律顾问也给我们讲解了一下相关的法律条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签署协议,下周就可以变更法人登记了。”
雷东好不容易才把鲁玉从身上推开,笑道:“涉及到几个亿的资产转移,程序是不是太简单了?”
“简单了不好吗?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南山会馆所有权的问题,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那要等到我的接受团队入驻之后才能一项一项的展开。”鲁玉只是来宣誓一下成功,从雷东身上下来之后一刻也不停留,几乎是小跑着冲向房门:“雷东,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很忙,没时间和你联系,等我成了山南会馆真正主人之后,一定摆一桌最奢华的宴席招待你。呵呵,将来你和江玲的婚礼我预定了,给你们打八折。”
“怎么又和江玲扯上关系了?”雷东脸都绿了。
玉兴高采烈的样子,雷东+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个女孩子,鲁玉期盼着明天签署股权转+让书,让自己重新成为亿万富豪的继承人。而江玲也在明天期待着一次巅峰对决,并满怀信心的为自己设计了一条仕途升迁的康庄大道。
表面上个人都占据了主动,她们的对手似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然而真会如此吗,一个副市长,一个正县长,真的会在两个女孩子的攻击下束手无策吗,是不是太容易了?
对,就是太容易了,预想中的阻力一个都没有出现,似乎就连她们的对手也期盼着这一时刻的来临,甚至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违反人之常情啊?
越想越觉得诡异,雷东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拿出电话,雷东拨通了宋蕊的号码,问道:“小蕊,你那边怎么样?”
宋蕊咯咯直笑:“我好得很,现在整个电视台的人都把我当成小凯的女朋友了,小凯也很乖,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鑫源典当行和南山会馆的股份低价转+让了,他现在每天都来上班,一点大少爷的样子都没有了。”
“小凯?”雷东只能苦笑,只是给宋蕊安排了一个监视华子凯的任务,她竟然超额完成了,还把华少变成了小凯。
宋蕊欣喜地说道:“对了东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视台招工,华少帮忙给我弄了一个见习记者的指标,周五就签合同。呵呵,以后我可就是宋大记者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我想知道的一切了。”
“怎么又是周五?”好事扎堆,全部集中到周五,雷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可是无论雷东怎么想,都无法将这几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来,似乎每件事情都是独立的。真要说有什么内在联系的话,那就是都和雷东有关系。这太奇怪了,难道只是巧合?
这就是消息不对等的后果,雷东再厉害,却也不会分身术,不可能将所有信息都收集起来。如果是在狼组,问题就简单多了,无数个小狐狸和猎鹰撒出去,很快就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的清清楚楚。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雷东终于迎来了周五清晨的阳光。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一辆军车就停在了宿舍楼下,秦傲天和两个特种兵来传达莫国栋的命令,因为特务连周六周日有行动,特别训练提前一天进行。
首长的命令不得不执行,雷东立刻上了军车,直奔基地而去。
到了基地,自然要关闭手机,在经历了差不多一天的艰苦训练之后,一桌单,但规格却很高的宴会正等着雷东。
参加宴会的除了两位大佬莫国栋和关隆之外,还有连长秦傲天,一个团级干部陶克明。让雷东倍感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关隆的儿子关小满,以及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便装男子。
“雷东坐下,我来作介绍。”入席之后,关隆开门见山:“秦连长不用多说了,大家都认识。陶团长可是我和老莫的爱将,带领我们军区最重要的一个团,和你一样,也是少校军衔。”
陶克明起立敬礼:“雷少校,以后请多多关照!”
雷东连忙还礼,说道:“陶团长,彼此彼此。”
“关小满,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关隆指了一下关小满,说道:“将门本来不应该出现犬子,可你白长了个大个子,一天到晚除了给我惹事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
“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关小满不满意的站起来,面向雷东伸出手说道:“东哥,前些天我要是知道出门会碰到你,我一定乖乖的在家里钢琴,每次碰到你,准没好事。”
雷东哈哈大笑:“这可不怪我,是你爸下的命令,我不敢不执行。”
“执行命令就对了,下次他再闹事,直接给我打断腿送回来,我保证不但不埋怨你,还给你嘉奖。”关隆也是哈哈大笑,指了一下那个男子说道:“这位是我一个老部下的儿子,姓焦名奥,搞旅游的,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接触,该帮忙的就互相帮助。不过,要是焦奥为非作歹,也给我往死里打,打断腿再给我送回来。”
“雷科长,请多关照!”焦奥恭敬地地上名片。
“焦老板,彼此彼此!”雷东拿着名片,心中只犯嘀咕,周五真是多事之秋啊,关隆把这个焦奥介绍给我做什么?
介绍完毕,关隆转向莫国栋,笑道:“老莫,该你了。”
莫国栋咳嗽了两声问道:“咳咳,雷东,在短训班感觉咋样?”
雷东笑道:“说实话,真不咋地,我都恨不得明天就结束培训了。”
“你一次课都没听,结业考试能通过吗?”莫国栋笑容可掬的说道:“说说来有什么打算,想去哪个部门上班?”
雷东一愣:“莫司令,你们该不会是又想着让我当兵吧?”
“当兵你是别想了,就你这个惹祸精,无论到哪支部队都是不安定因素。”莫国栋哈哈大笑,突然表情严肃的问道:“山区你去不去,给你一个领导的岗位,过几天官瘾,怎么样?”
“当官,还进山当官?”雷东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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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被算计了
(); 第二八五章被算计了
“这都什么事啊?”晚上睡觉的时候,雷东无奈的摇头叹息。 ( . . )
完蛋了,被两个老家伙彻底给算计了!
本以为帮忙训练一下特务连就可以了,谁承想后面还有一个团等着雷东。莫国栋和关隆表面上是征询雷东的意见,但事实上却是下命令,让雷东到陶克明所在的团部驻扎地的地方上去任职,平常处理地方上的政务,到了周末就必须进入营地去训练那些从全军挑选出来的精英战士。
不是军人,却承担了军人的职责,两个大佬美其名曰是废物利用,充分发挥雷东的剩余价值,否则就对不起国家耗费巨资培养了他八年。
这让雷东感到很郁闷,国家训练我的确花了几千万,可我为国家赚回来了上百个亿,怎么就成浪费了,怎么我就是废物利用了呢?
更令雷东感到郁闷的是,老家伙开出的条件寒酸的都不好意思提。
免除参加短讯班的苦难,准许雷东提前结业,并承诺将来在档案中记录参加短训班的成绩为优秀。额外发一份工资,虽然走了特殊渠道,将雷东弄成了军队引进的专业技术人员,但每个月只有五千的固定薪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这是军令,雷东无法拒绝。
好在经过一番交涉之后,雷东得到了两个重要的承诺,莫国栋答应把雷东的母亲也送到团部去疗养,等身体康复之后可以回到天海过自由的生活。同时莫国栋也答应,只要雷茜茜在天海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可以确保她平安无事。
甚至莫国栋还答应,等有时间的时候去一趟天海,当面敲打敲打莫红梅和莫语,让他们不再干涉雷茜茜和莫仲明之间的婚事。
这就是人质啊,为了母亲和妹妹,雷东可能不答应吗?
事实上去什么地方工作,雷东还真没什么想法,无外乎为了生活。干着顺心咱就干,不顺心哪怕就是专职做一个军队教官也无所谓了。
酒席完毕,雷东并没有被允许返回学校,而是被安排到疗养院的一个客房内。
进入客房,雷东第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行李,其中居然还有马朝阳的一套牙具。
这就是军队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雷东这边还没答应,那边已经派人把他的东西从短训班的宿舍中拿出来了。
显而易见,雷东是不能再回短训班了,对于参加短训班的绝大多数学员来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一个叫雷东的同学曾经存在过。而在另外一个方面,一只超越制度的无形之手却已经在雷东的档案中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日是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服从命令就是了。
雷东没有多想,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一亮,雷东就被勤务兵叫醒了,吃过简单的早餐,被带到基地中央的一处空地。
在那里,一架直升机正静静地等待着。
陶克明站在直升机前,笑容满面的说道:“走吧,雷教官,首长命令,让你今天就去报到,熟悉一下环境。”
“这就走啊,我南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雷东只能苦笑。
“又不是不回来了,什么时候处理都行。”陶克明不由分说,拉着雷东上了直升机。直升机起飞之后,陶克明才笑着说道:“首长让我转告你,你在南山市太能折腾,基本上快要碰到高压线了,因此必须把你弄走。”
雷东知道这是事实,但却有些不甘,问道:“这么说,那些事情首长帮着我做了?”
“也许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陶克明摇摇头,一笑而过。
直升机轰鸣而去,在空中向北飞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直到雷东以为快要离开山南省地界的时候,才在一座群山环绕的军营内降落。
从表面上营的规模并不大,山谷中稀稀落落的一共才十几栋建筑物。但是在雷东这个职业军人眼里,这里却另有乾坤。绝佳的防御阵地,两侧高峰林立,几乎可以规避任何形式的侦查。山体是坚硬的花岗岩,这是挖掘隐藏工事的绝佳场所,用脚趾头就可以想得出来,附近的大山一定被挖空了。
这里,绝对是山南军区的重要基地,雷东能被安排到这里,说明莫国栋和关隆这两位大佬对他充满了信任。
“怎么样,我们这里风景怡人吧?顺着这条公路往前走三十里,就是一处风景区,那里的风景和这里根本就没法比。”一下飞机,陶克明就骄傲的介绍起来:“这个基地建设超过半个世纪,以此地为核心,方圆十公里范围内都是军事禁区,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里驻扎着军队,但却不知道是哪一支,更不知道有多大规模。”
雷东打了一个冷战:“的确很漂亮,但的确很冷,这里比南山市的气温至少低了四五度。”
“那是,这里夏天根本就用不着空调。”陶克明抬手一指前方,说道:“雷教官,你了?”
雷东猛抬头,瞬间就石化了。
就在停机坪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在两个美女医务兵的搀扶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正在向这边张望。
“妈!”泪水夺眶而出,雷东一声大喊就冲了过去。
八年了,雷东退役归来也有两个月了,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的母亲。
心中的撕裂感难以名状,雷东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母亲身边,距离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就双膝跪倒,身体借助惯性向前滑行,膝盖的衣服瞬间磨得稀烂。
“起来,军人的膝盖是钢铁浇筑的,动不动下跪成何体统!”一声断喝,雷东的后脑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母亲如同一根钉子似的站在原地,虽然眼圈有些红润,但却没有一滴眼泪滑落。相反,母亲的表情极其严肃,一丝一毫儿子死而复生的喜悦和激动,就如同雷东离开只不过一个晚上似的。
雷东设想过无数次母子相逢的场景,但却从来没想到过是这样,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是个升斗小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
“好儿子,你的首长们都和我说了,这些年来你为了国家隐性瞒名,立了不少大功劳,我很高兴,雷家的列祖列宗肯定也很高兴。”东站起来,母亲才抽了一下鼻子,眼泪还是没能抑制住的掉落了。
“妈,你身体怎么样?”雷东想明白了,显然母亲在军营的时候接受了不少政治教育,觉悟骤然提高也就容易解释了。
“我好着呢,北京来的专家亲自给我会诊,每天都吃营养餐,她们恨不得用人参虫草给我当饭吃了。”母亲满足的身体两侧的医务兵,说道:“还有这俩丫头,心细得跟头发似的,比你妹妹强多了。”
“放心吧雷教官,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阿姨的生活起居,一定会让阿姨健健康康的。”两个医务兵一起敬礼。
“那……多谢谢你们了!”雷东现在不满足都不行了,老妈享受的可是将军级别的待遇,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两个老家伙的要求呢?
“走吧,雷教官,为了欢迎你的到来,下面的营连长们可是下足了功夫。”陶克明也走过来,恭敬地说道:“阿姨,一起去大礼堂吧,举办欢迎宴会呢!”
“不去,太吵!”没想到老太太却一口拒绝了,还嘱咐雷东说道:“东子,喝酒的时候注意点,这帮兵痞不讲规矩,喜欢一窝蜂,还偷偷换白开水,上次送我来的老军医被他们害惨了,醉了三天才醒过来。”
说完话,老太太就在两个医务兵的搀扶下走了。
雷东亲的背影,感到头皮直发麻,老娘什么时候变成巾帼英雄了,揭部队的短竟然如此理直气壮,一点面子都不留,难道说自己能当成特种兵,是遗传了老妈的基因?
不过老妈是说对了,当雷东进入大礼堂的时候,一眼就十多个营连级军官已经在酒桌前等着了,桌子上一个菜都没有,而是满满的啤酒瓶子。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少放了一百瓶灌装啤酒。
雷东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杀头宴,这可是狼组的传统。
酒是好酒,后面的菜肯定也是山珍海味,但是想要吃到菜,就必须先把桌子上的酒喝干,否则的话没地方放盘子。
陶克明居然准备了杀头宴,难道他曾经在狼组呆过?或者这是莫国栋和关隆的主意,目的是让雷东能够安心的在基地训练新兵?
可是已经容不得雷东过多思考了,陶克明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就一起动手,“咔咔,砰砰”的开瓶之声此起彼伏,官兵们早就耐不住,已经开始大喝起来了。
这就是规矩,想要赢得这帮兵痞的尊重,第一关就是在酒桌上不能认怂!
那还等什么,开喝吧!
雷东二话不说,走到中间那张桌子前,挤了一个地方,抄起一瓶啤酒,打开盖子咕噜噜就是一饮而尽。紧接着第二瓶,第三瓶……不到一刻钟,十罐啤酒就被雷东喝光了。
其他人不甘示弱,也都闷着头喝啤酒,现场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咕噜噜的喝啤酒的声音,以及咔咔的开啤酒的声音。
当三百多罐啤酒都变成空罐子的时候,有人带头,稀里哗啦的将空罐子扫落在地,旋即欢呼声轰然响起。
“欢迎雷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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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山外青龙峡
(); 第二八六章山外青龙峡
这样的酒宴是不允许来宾喝不醉的,因为这涉及到一支部队的尊严。
三十多个人对战一个如果还会落败,这支部队日后就再也没脸招待类似的贵宾了。
雷东记不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啤酒,但是却清晰地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三张酒桌前至少还站着十来个人。这也算是十分骄人的战绩了,在喝酒这一关上雷东圆满突破,被所有参与的营连长当成了真正的男人。
只有男人,才有资格当他们的教练!
雷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送到寝室休息的,但是醒来第一眼就怒气冲冲的老妈。
“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小心点,这帮兵痞不讲规矩,拿白开水糊弄你?”老妈怒不可遏,说一句就在雷东脑袋上抽一巴掌:“喝喝喝,跟你爸一个德行,早晚喝死你!”
“妈,头疼!”雷东只得用被子和枕头做挡箭牌。
“活该,谁让你见了酒就不要命了呢?”虽然还是怒气冲冲,老妈总算是不再继续打了,随手抄起一条热毛巾,撩开被子就在雷东的脸上粗暴的擦了起来。
这是十岁之前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雷东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刚想爬起来自己弄,却骤然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顿时惊呼起来:“妈,我的衣服裤子呢?”
“脱了,拿去洗了!”老妈继续在雷东脖子上粗暴的擦了两下才算罢休。
“脱了,你给我脱的?”雷东傻眼了,自己可是一百六十多斤的大个子,老妈有这个力气吗?
“是我们帮着阿姨一起帮你脱的。”两个漂亮的医务兵推门进来,一个手里捧着牙膏牙刷和洗脸盆,一个则捧着小米粥小咸菜和炸馒头片。娃娃脸的医务兵放下脸盆,左手拿着水杯,右手拿着牙刷凑到雷东嘴边,说道:“雷教官你一定想不起来了吧,我给你脱裤子的时候你还踹了我一脚呢。来,张嘴,簌口!”
“有这事?对……对不起!”雷东想坐起来,却又担心坐起来之后露出屁股,尴尬的身子半抬,一只手还慌里慌张的掖被子。
瓜子脸的医务兵噗嗤一笑道:“现在害羞了,昨晚你光着屁股乱蹦乱跳怎么不害羞?别藏着掖着了,好像我们没似的?谁稀罕呢,我们可是医务兵,每天都打针,基地上千号大老爷们的屁股哪个没”
这就是打脸啊,雷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老妈比较贴心,子窘态百出,说道:“俺家东子脸皮薄,到现在都还是童男子呢,你俩就别折腾他了。小米粥给我,我喂他吧。”
“妈,我有手有脚,自己吃还不行吗?”雷东举双手求饶:“妈,先把我的衣服拿进来,这样太那个了。”
“怎么,你还嫌弃我了?”老太太一瞪眼。
雷东顿时蔫了,八年没见面了,老太太想要亲手喂儿子吃顿饭,自己咋就这么不明白呢?
红着脸,低着头,雷东享受着亲生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内心暖暖的。
吃罢早饭,雷东的衣服也取回来了,熨烫的整整齐齐,让这套地摊货瞬间变得高大上起来。
穿好衣服,雷东陪着老妈开始在营地里面散步,总算是对老妈这段时间的状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一刀流劫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雷东还活着的消息了。经历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震惊和狂喜之后,军方领导就把他接到这里来疗养,并且每隔三天向她汇报一下雷东的近况。老太太早就对雷东的出现有了心理准备,因此昨天见面的时候才没有发生那种肝肠寸断的凄苦场面。
对于军队的安排,老太太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而且风景宜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让她觉得在这里终老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在老太太心中,这一切都是因为儿子立了大功,因此在感激军队的同时,也对雷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什么一切行动听指挥了,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英勇奋斗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对于老娘的叮咛,雷东只能微笑着点头附和,老太太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中叶,单纯朴素,却又无比固执,因此这事是不能争辩和解释的,否则的话大耳瓜子肯定少不了。
经过和老妈以及两个医务兵的谈话,雷东对这座军事基地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竟然是一个师级单位,陶克明并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他的职能相当于警卫团。以老太太疗养的这一区域为分界线,向北属于基地的核心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雷东也不被允许靠近。而沿着山谷向南下行五公里,则属于普通警戒区,只对外界的普通老百姓设防,雷东倒是可以自由活动。
为了保密,这一带的民用通讯信号是被屏蔽的,雷东的手机根本就不能联网。不过,一旦雷东将那张特殊卡插进手机,立刻就能使用了。显然基地内有一套转换装置,可以将特殊电话卡号段发射的电波进行转码,在做到实时监控的同时,也能确保和外界的联系。
根据莫国栋的命令,雷东这次来只是熟悉一下环境,具体的训练工作要到下周才开始。因此陶克明给雷东签发了一张基地出入证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目的是让雷东多陪陪老娘。
一连两天,雷东都和老娘在一起,叙家常,回忆过去的艰苦岁月,雷东很满足,老娘更是满足。
周三中午,一辆奥迪Q5轿车开到基地,正在和老娘聊天的雷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是刁明远送的那辆车!
开车的是秦傲天,老远就立正行礼:“阿姨好,雷教官好!”
雷东迎上来:“给我送车来了?”
“不仅仅是车,还有其他东西。”秦傲天把车钥匙和一个文件袋递给雷东说道:“首长有令,鉴于你最近一周可能事情很多,应该以工作为重,不准你回天海,也不准你去南山。”
“还好是一周,否则就成软禁了。”雷东笑着接过文件袋,打开来。
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主要是雷东的档案资料,从籍贯,出生,小学,中学都和事实相符。可是高中毕业之后就完全是伪造的了,档案中描述雷东进入某集团军,第二年以上等兵的身份考入国内某知名陆军军官学校指挥系,四年后以优异成绩毕业,被授予中尉军衔。随后加入某坦克团任连长,三年内因立二等功晋升上尉军衔。两个月前,因身体因素从军队转业,到天海市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报道,即刻进入山南省党校组织的青年干部短训班学习,两天前参加完毕业典礼,毕业成绩优秀。
除了档案之外,还有一张派遣证,签发单位是天海市市委组织部。兹派遣雷东同志(正科级),去往天海市高阳县基层学习锻炼,为期一年,请高阳县委组织部根据需要,安排具体工作事宜……
“等等,高阳,怎么是高阳?”雷东有些发晕,自己前几天已经把谢南成给得罪了,现如今竟然要去他的地盘上班,小鞋还能避免吗?
“基地就在高阳县境内,这不是为了你方便吗。首长还发愁怎么安置你呢,碰巧那个谢县长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竟然向党校提出分配几个短训班学员去充实基层,而且点名提到你,首长当然就顺水推舟了。”秦傲天狭促的眨了眨眼睛。
很显然,这其中的过程肯定不是这样简单,但雷东被分到高阳却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雷东无语,这下肯定不能安生了。
秦傲天继续说道:“首长命令,雷教官即刻下山,办理入职手续。两周后开始,每周必须抽出一天时间进入基地。”
“这就下山啊?”雷东很不情愿。
“还不快去!”后脑上被老娘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你是军人,首长既然已经下命令了,就要立刻执行,婆婆妈妈的不是我儿子!”
雷东捂着后脑勺:“妈,我没说不去啊!”
这事没得商量,雷东只能哭丧着脸,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衣物,扔进汽车,向着山口疾驰而去。
五公里之外,越过最后一道岗哨,继续再往前开了两公里,山势变得平缓了许多,不过依然峰峦叠嶂景色宜人,而且逐渐多了一些旅游设施,间或有三两成群的游客拿着相机在拍照。道路边,偶尔还会出现一家农家院饭店,虽然生意谈不上红火,但已经和军营内部天壤之别了。
“嘟嘟,嘟嘟……”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雷东的手机就开始叫个不停。
靠路边停车,雷东打开手机一由苦笑一声。
几天时间没有信号,未接电话竟然几十个,其中鲁玉和江玲的电话最多,每个人至少十多个电话,另外还有宋蕊的,刁明远的,甚至马朝阳的电话。
正当雷东准备先给刁明远回一个电话的时候,江玲的电话却再次打了过来。
刚刚接通,江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天,你总算接电话了,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急死我了!给鲁主任打电话,她说她也找不到你,前天短训班毕业典礼,也你。你……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好好的。”雷东笑道:“你怎么样,计划成功了吗?”
“计划根本就没有实施,我想要的就已经得到了。”江玲显得很兴奋,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南山市吗?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清楚,过几天就去南山,一定要当面谢谢你。”
雷东抬头路边的指示牌,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家啊!”
“是不是青龙乡?距离青龙峡风景区有多远?”
“是青龙乡,你……”
“等着吧,我十分钟到你们乡政府!”挂断电话,雷东望着莽莽青山不由笑了起来。
居然和江玲成了同事,这要是巧合,打死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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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欢迎错了
(); 第二八七章欢迎错了
青龙乡因青龙峡得名,下辖十几个自然村,人口才四千多,是高阳县,甚至是山南省最北端的地区,因为地处山区,经济极不发达,所谓七山一水两分田,指的就是这个地方。
建国前,青龙峡是著名悍匪青龙盗的老巢,这伙人啸聚山林,纵横山南山北两省,虽然已经成了昨日烟云,但却造就了青龙乡彪悍的民风。
我穷可以,但是你不能瞧不起我穷,这就是青龙人的处世格言。
青龙乡的乡政府所在地位于青龙峡谷谷口的龙头村,是附近五十里最大的村寨,也不过五六百户不足两千人口。
雷东驱车下山,七八公里之后就进入龙头村,很快就确定了乡政府的位置。
不用打听,因为那是村子里唯一还算像点样子的建筑物,处在唯一一条可以通行汽车的主干道中央左侧,二层红色的小楼在成片低矮的石头房中间显得格外耀眼。
今天乡政府似乎有什么活动,大树上挂着条幅和彩旗,大门口聚集着很多西装革履的人,还有百十来个灰头土脸的小学生在毒辣辣的太阳照射下站在道路两侧,伸着长脖子向路口张望。
道路本来就不甚宽敞,再被这群熊孩子这么一站,雷东不得不降低车速,用力按了两下喇叭。
“这是什么车,比乡政府的那辆好
“四个圈的,应该就是了!”
车窗降下来,雷东听到周围的熊孩子在窃窃私语。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人都到了!”
刹那之间,欢呼声骤然响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噼噼啪啪,砰砰砰……”鞭炮声也响了起来,雷东很多成年人慌慌张张的从乡政府内往外跑。
车是不能继续往前开了,雷东只好把车停在乡政府门口。
刚打开驾驶室一侧的车门,另外三扇车门就被人们恭敬地拉开。
“领导,欢迎欢迎!”
这些人带着谦卑的笑容,准备恭迎车内的领导,可是打开车门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顿时傻眼了。
“领导呢?车队是不是在后面?领导还有多长时间到?”众人七嘴八舌,俨然把雷东当成了领导的司机。
“雷科长,你……怎么来了?”一声娇呼,江玲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惊奇的东。
“我不是说了十分钟到吗?”雷东走过去和江玲握了一下手,感慨的说道:“客气了,太客气了,我不过是顺便来,整这么大动静,我怎么好意思呢?”
“这……这不是为你准备的!”江玲脸都绿了,扭头冲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喊道:“牛书记,错了,错了,这不是县里来的领导,是我的一个朋友!”
“怎么这么马虎呢,连人都没分清楚就放炮?”牛书记立刻恶狠狠的瞪了一个小青年一眼。
那个小青年吓得直缩脖子:“是孩子们先喊的,我一着急级点火了。”
“怎么办,领导来了没鞭炮怎么办?”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走过去,训斥道:“还不快去买,叫几个人把这些碎纸屑打扫一下,领导来了里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牛书记,牛书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慌慌张张的从办公楼内跑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打……打电话来了,肖部长的专车在牛角坪托了底,漏油过不来了!”
“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牛书记顿足捶胸:“曹干事,牛角坪前两天道路塌方不是让你组织人疏通吗,怎么还把领导的车托底了?”
“疏通了,可是昨天晚上又下了雨,今天就没过去观察,谁知道……”曹干事也是满头大汗。
“怎么办?”牛书记鼻子都要歪了:“快去,开咱们的车把领导迎过来!”
曹干事哭丧着脸,说道:“牛书记您忘了,咱们的帕萨特还在县城修理厂呢,桑塔纳倒是可以用,但底盘也不高啊,再说里面都破烂成那样了,领导会上来吗?”
牛书记已经开始怒吼了:“怎么那么笨呢,方厂长不是有一辆哈弗吗,快打电话让他来支援!”
曹干事不敢顶嘴,但却纹丝不动,很显然在他心目中,乡政府借一个企业主的车困难重重。
雷东算是了,感情这不是来迎接自己的,乡里面闹了乌龙。
玲急得干瞪眼,雷东估计她现在根本就没时间照顾自己,什么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因此雷东上车,准备掉头直接去县城。
“雷科长,等一等!”江玲突然醒悟过来,快步跑到汽车旁边,说道:“雷科长,帮帮忙呗?”
雷东大笑:“帮你借人?”
江玲用力点头,同时冲着牛书记喊道:“牛书记,不用忙了,我和雷科长一起去一趟!”
“还不快去!”牛书记病急乱投医,已经急的快要打人了。
雷东不禁感慨,这还没到高阳呢,就已经切身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级贫困县的贫困之处,自己竟然倒霉到跑到这个县来上班,老家伙们即便是想雪藏一颗锋利的狼牙也不至于这样吧?
没时间感慨,江玲跳上车就连胜催促。
雷东无奈,掉头向村外驶去。
开出村口,雷东笑道:“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怎么不在南山多玩几天?”
“我哪敢懈怠啊,要是不积极点,书记就轮不到我了。”江玲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一脸得色的说道:“才那个牛书记了吧,他是我们青龙乡的书记兼乡长,人家高升去和平镇当镇长去了,留下两个坑,谢南成那个老家伙把最大的一个坑给我了。昨天组织部找我谈话,今天就要宣布任命了。”
雷东笑道:“给了你一定乡书记的官帽,你就不拿那些东西威胁谢南成了?”
“我本来的目标不过是当乡长,现在书记都给我了,我何必再和他置气呢。”江玲扫了雷东一眼,略显抱歉的说道:“雷科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没底线,朝令夕改?”
雷东摇头道“怎么会呢,其实我也不赞同你和谢南成硬碰硬,到时候两败俱伤划不来。”
“你真这么想?”江玲眼睛一亮,长舒一口气道:“今天按照计划,组织部的领导要来我们乡宣布人事任免决定,因此才搞了一个欢迎仪式,同时也是欢送牛书记。本来定在上午十点钟,可现在都十二点了人还没到,原来是车开不过来。”
雷东小心驾驶,方狭窄而又凹凸不平的乡村公路,摇头叹息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这里的路还这么垃圾,不是说有村村通吗?”
江玲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村村通,规定两米宽的水泥路,国家的钱是如数划拨了,可是一倒手两倒手的就修成了这样。这才两年多功夫,很多路面已经坏了,而且绝大多数的宽度不够。农用车跑跑是没问题,可要是轿车过来,哎……”
雷东奇道:“山里不是还驻扎着军队吗,他们能允许这样的道路存在?”
江玲苦笑道:“出山的路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条,东边十五里是马庄乡,他们挨着国道,上高速也方便,部队的车都走那个方向。”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出去四五公里,在前方一个转弯处发现了一辆奥迪A6牌黑色轿车。
道路其实并不是被山洪冲毁的,而是因为筑路的水泥标号太低,再加上地基打得太软,出现了一个断裂带,结果正好把奥迪车给卡住了。
此刻,一辆农用三轮车已经开到,几个农民拿着镐头和铁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车上的四个人已经下了车,司机正趴在路基上愁眉苦脸的摊机油叹气。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噤若寒蝉的站在两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身边,低声说着什么,显然是劝领导们不要生气。
“赵副县长,肖部长,真是太对不起了,是我们考虑不周,没能提前把路修好……”车还没停稳,江玲就一路小跑着冲过去,不住的道歉请罪。
“江玲同志,你的工作任重道远啊!既然主政一方,就要当好这个父母官,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实惠,比如这条路……”肖部长是来报喜讯的,因此心中虽然窝火,但态度还算和蔼。
可是赵副县长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冷眼下雷东的奥迪Q5,说道:“想不到青龙乡已经开上奥迪越野了,们也不算是穷乡嘛。”
江玲连忙解释道:“赵副县长,肖部长,我们青龙哪买得起这么好的车啊。这是我在短训班认识的朋友,天海市的雷科长,今天来青龙峡旅游,碰巧赶上了,被我抓了壮丁,来迎接两位领导!”
“天海的雷科长?”肖部长的表情立刻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伸手说道:“雷科长见笑了,我们高阳太穷,连条路都修不好,还要劳您大驾帮忙送一程,惭愧,惭愧啊!”
“领导们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上车!”想想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些人的手下,雷东无可奈何的虚伪了几句。
赵副县长和肖部长也不客气,立刻坐进汽车的后排座,江铃坐在副驾驶位置。至于他们的秘书,则只能委屈等一会儿,稍后有三马车专程来迎接。
汽车往回开,即将到村口的时候,赵副县长突然问道:“雷科长,您是个退伍军人吧?”
雷东随口答道:“是啊,赵副县长是怎么的?”
赵副县长没有回答,但是雷东通过反光镜却敏锐的的表情愣了一下。
“噼噼啪啪,砰砰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鞭炮声和欢呼声再次响起,乡政府门前一条街再次变成了热闹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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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章 下刀子
(); 第二八八章下刀子
因为耽误了时间,领导们一到乡政府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嘈杂的乡政府大院,以及外面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负责摇旗呐喊的百十来个熊孩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乡政府的一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附近小卖店每人领了一包辣条,然后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人们似乎都很忙,而且大都表情严肃,偶尔会向会议室方向瞟两眼。每当会议室中传来热烈的掌声,这些人就停下手里的工作,连走路的也原地站立,虽然根本就听不到什么,但却还是有种了然于胸的陶然。
今天可是青龙峡的大日子,老书记兼乡长调走了,一下子多出来两把虎皮交椅,但凡自认为有资格的屁股们都回来了,虽然都谦虚的说无论谁当乡长和书记,都会服从组织安排,紧密的团结在新书记和新乡长周围,努力把青龙乡建设好的废话,但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丝渴望,渴望自己的屁股能够和那把金光灿灿的虎皮交椅能够亲密接触。
最低限度,也应该是自己支持的屁股坐上去。
即便是那些没资格参加会议的人也很紧张,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人都在思量自己以前站队是不是正确,新领导层出现之后对自己是喜是忧,该如何调整,如何向新领导表忠心?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因此雷东就被选择性的忽略了。
雷东本来想走,但是江玲在进入会议室前曾经嘱咐过,一定让雷东等到开会结束。显然这是小女子的虚荣心在作祟,江玲渴望雷东见证自己荣升乡书记的光辉一刻。
没办法,雷东只好把车座放倒,打开DVD,躺在车里无聊的等待。
二十多分钟之后,两辆越野车驶入乡政府大院,肖部长的那个秘书急匆匆的下车,跑到会议室中去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阵最热烈的掌声传来,会议室的大门骤然敞开,数十个人彼此寒暄着鱼贯而出。
“赵副县长,肖部长,都快一点了,吃顿便饭再走吧?”江玲走在最前面,热情的挽留两位领导。
“小江书记,你刚上任,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今天车坏了,耽误了时间,这个点本来应该在和平镇,那边的人还等着给牛镇长接风呢。”肖部长愉快的和江玲握手,很是勉励了几句。
刚刚荣升的牛镇长也过来握手,说道:“江书记,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反正和平镇距离这里也不太远。”
“一定一定,我经验不足,肯定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地方,到时候牛镇长可别嫌麻烦不管我啊?”江玲笑着开了一个玩笑。
两辆越野车都是从和平镇调来的,几个领导纷纷上车,青龙乡的干部们纷纷上前和牛书记道别,大声说着一定回来类的话,依依不舍的样子,似乎是生离死别,可事实上人家只不过是屁股挪了一个窝,两个地方相距不过三十公里。
汽车将要发动的时候,已经上车的赵副县长却又突然下了车,快步走到奥迪Q5面前,对里面的雷东说道:“雷科长,今天多亏你帮忙,我叫赵有才,是高阳县的副县长,哪天有空到高阳打个电话,我请你喝两杯!”
很突兀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很是费解,一个堂堂副县长居然因为借用了一下别人的车特意过来表示感谢,这太不正常了,不是应该车主感激涕零自己的车被领导征用无比荣幸才对吗?
雷东正在假寐,连忙下车笑道:“赵副县长客气了,说不定我们还真能再见面,到时候还请赵副县长多多关照才是。”
“一定一定!”赵副县长用力的握了一下雷东的手,说道:“今天公务在身,我们还要去和平镇开个短会,就先走一步了。雷科长,再见!”
赵副县长走了,雷东挠挠头,总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江书记,恭喜恭喜!”
县里的领导走了,这里立刻就变成了江玲的主场,乡里的大小领导不管心里服不服气,但却也只能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纷纷过来向江玲道喜。
曹干事抓住机会问道:“江书记,赵副县长和肖部长都走了,那龙门饭庄的订桌还要不要?老板都打两次电话催咱们了。”
“当然要了。”一个姓辛的副乡长立刻说道:“喜宴啊,祝贺江书记成为咱们青龙乡的掌舵人,都去,大家都去!”
“这恐怕不好吧?江书记刚被任命才半个小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公款吃喝,传出去老百姓还不骂娘啊?”一个姓李的副乡长摇头表示反对,他今天气不顺,因为他自认为屁股够硬,空出来的两把椅子至少会有一把属于他。
可是没想到,今天上级领导只安排了一把椅子的归属,最好的归了江玲,他心中很是不服气。
凭什么啊,论资历论能力我哪点比江玲差了?
辛副乡长不悦的说道:“老李,这是规矩,欢送牛书记的宴会昨晚已经开过了,欢迎江书记的宴会不进行怎么能行?”
“江书记本来就是咱们乡里的人,大家就不必弄这些虚头巴脑吧?”李副乡长这句话就有点过分了,你可以不赞同,也可以不参与,但说风凉话,这是摆明了不服新书记,想给江玲来个下马威。
江玲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因此送领导多走了几步,回来发现几个部下正在争论,当即哈哈一笑道:“大家别讨论了,今天我朋友雷科长来了,我自掏腰包给雷科长接风,大家同去。辛副乡长,雷科长可是个酒国高手,待会儿你俩好好喝几杯!”
江玲单独提到辛副乡长,却没提李副乡长,这也是一种打脸。
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
辛副乡长立刻喜形于色,笑容可掬的走到雷东面前,说道:“雷科长,请,你们大城市的人吃惯了燕窝鱼翅,尝尝咱们山里的野味杂粮,外面是绝对吃不到的。”
又是野味,雷东不由想起安秀琴给自己准备的野味大餐,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客气了两句,然后转向江玲。
“走吧雷科长,就两步道。”因为同事们都在场,江玲显得很矜持。
既来之则吃之,雷东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因此也就不客气,跟着江玲就走。
龙门饭庄显然是青龙乡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饭店,不过也就是个农家院,七八个包间而已,装修谈不上,但却因为古朴甚至是寒酸在城里人眼里有了一股特别的韵味,因此去青龙峡旅游的人,偶尔也会在这里用餐。
因为知道今天有县里的领导要来视察,饭店早就接到通知,特别预备了不少山货,粗瓷大碗大炖盆没有城里的精致,但味道绝对地道,一进门就有一股子香气扑面而来。
因为打的是招待远方来客的旗号,雷东自然坐了主位,但规模却实在是大了点,包了三个包间,乡政府能来的人几乎都来了,就连那个反对吃喝的李副乡长也来了。
不来不行啊,这摆明了是向新书记道贺的宴席,不去说不过去,即便将来自己的屁股坐上了那把乡长的椅子,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出和新书记的分歧和矛盾。
这顿饭吃的热烈,山里人没有那么些弯弯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很快就有几个二愣子型的人喝的晕晕乎乎了。自然马屁声也是不绝于耳,所有人都过来向雷东和江玲敬酒,丝毫不隐晦的向江玲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酒足饭饱,已经接近下午三点,江玲喊来老板,要求结账。
刹那之间,又是一番争执,办公室主任建议走乡政府的招待帐,辛副乡长要求替江书记买单,乱乱哄哄的好几分钟也没弄明白。
“这么说牛书记调走了?”听着听着,饭店的方老板的脸就沉了下去,说道:“走也不打声招呼,他签的那些白条怎么办?江书记,既然你是乡里的一把手了,新官上任新气象,把过去的欠账结了吧?”
一句话,顿时让热闹的现场鸦雀无声,不是人们觉得店老板太无礼,而是都觉得理亏。
青龙乡穷,却偏偏有一个半开发的风景区,因此招待任务很重,一来二去的确欠了饭店不少钱。过去已经吃垮了两家龙门饭店了,现在是第三家,老板是书记的面子上才准许签单,现在牛书记突然跑了,老板不着急才怪。
李副乡长借着酒劲,大声呵斥了一句:“方俊,今天是江书记上任的大喜日子,别整这些败兴的事。”
“换书记了又不是换政府了,怎么就不能提?反正是以你们乡政府的名义欠账的,我找一把手要天经地义。”方老板却不吃这一套,说道:“昨天你们打电话订餐之后我就算了一下,乡政府三年一共欠了我十八万六千多块饭钱,六千就免了,十八万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方俊你过分了,江书记来吃饭,怎么可能带着十八万现金?”李副乡长再次大声呵斥。
雷东感到很纳闷,这个李副乡长明显和江玲不对头,可这时候怎么如此积极呢?
突然,雷东副乡长很隐晦的向方俊眨了一下眼睛。
立刻,方俊大喊起来了:“怎么,吓唬老百姓啊?新官上任就吃霸王餐啊?给钱,不给钱今天我就去县里告状!”
雷东乐了,玲根本就镇不住场子,才当上书记没几个小时,对手就开始下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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