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敢动朕的女人,朕要杀他全家
长安城外虽然有数万魏军在虎视眈眈,但城内的百姓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这一日,刘禅换上一身普通些的衣衫,在十多名亲卫的护卫下悄无声息的出了宫。
按照刘禅的想法,如今司马懿已经丧失了攻入长安的最佳时机,外患不存,内政又有费祎等人悉心处置,与其闲在宫中无所事事,还不若去城中体验一番百姓的生活。
刘禅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外身罩着一套风度翩翩的月白长衫,腰间悬挂着一柄数尺长的细剑,脚蹬墨色高底靴,加上他那俊朗的外貌,很是吸引了不少怀春少女的目光。
刘禅是主,自然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但护卫的霍戈等人却不敢造次,为了显示主仆有别,他们全都身穿青色劲装,个个眼中精光四射。
如今已是深秋十月,干燥的长安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一日之际在于晨,早晨是各色商旅最为忙碌的时刻。
在拥挤的街道上闲逛了片刻,很有责任心的询问了几项日用品的价格,得知与汉军到来之前并无差别之后,刘禅方才长吁一口气。
战争,向来是导致物价飞涨的直接诱因,因而在半月之前,刘禅刚入长安之后就下达了几项严令,其中有一条便是严禁任何形势的物品涨价。
此举虽然触动了大部分商贾的利益,但刘禅通过蒋琬等人之口,向他们保证,日后定会有所补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汉军有四万大军在城中,而城外的魏军却是一败再败,原本有几分小心思的世家贵族也只得把苦水下咽,等待转机。
顺着宽敞清洁的街道闲逛着,闻着色香味俱全的各色小吃,刘禅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这满街上卖的,可全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呀,没有三氯氰胺、没有苏丹红、没有添加剂……
正觉得嘴馋呢,刘禅便看到一个黑字白底的布幌,上头写着一个斗大的豆字。
笑吟吟的往那个豆腐脑摊行了过去,刘禅却眨眨眼,他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人背对着他,让他一时间不好确认。
迟疑的盘膝坐在蒲团上,刘禅招手唤道“掌柜的,来十碗豆腐花”。
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声,那素衣少女利落的将一碗碗豆腐花装好,放上野菜之后,用一个木盒端了六碗,正往刘禅这本行来。
“啊,阿秀”,刘禅的嘴巴大的仿佛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没想到阿秀竟然是卖豆腐脑的。
***,如此娇嫩的一朵花儿,张老头怎么舍得让她做这等买卖呢?还有,该死的张式也太无能了吧,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让自己的妹妹抛头露面。
“陛,啊,公子”,阿秀见到刘禅之后也是一愣神,幸好她及时的反应过来,改口唤了声公子,不过及时这样,她还是吓了一跳。若不是霍戈见状急忙将木盒接住,只怕适才这几碗豆花便要全部扣到了刘禅的脑门上。
瞋目结舌的刘禅胃口大减,不过佳人在前,他又不好造次,只是闷声问道“张老丈呢?”
阿秀绞着手,局促的低着脑袋,听到刘禅发问之后,她吓的肩膀一抖,半晌之后才说道“阿爷回家去取东西了”。
“要坐下来喝一碗吗?”刘禅端起一碗豆花,面色和缓了些。
阿秀摆了摆手,连连推辞。
虽是低着头,但刘禅还是看到阿秀的小脸涨的粉红,“你先去忙吧”。
阿秀得到吩咐之后鼓起勇气悄悄的看了刘禅一眼,当即快步离去。
霍戈可不傻,他们都看出来皇帝八成了是看上这闺女了,让未来的皇妃为自己端豆花?
冷冷的打了个寒碜,霍戈脚步利落的去阿秀那里自己把豆花端了过来。
之前刘禅一直不愿意动用麾下的手段去强行套取阿秀一家的信息,但此时,他改变主意了。
卖豆腐花,虽然是一项正当营生,比之青楼之类的更是高尚了许多,但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心上人整日间抛头露面,为几个大钱辛苦。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呀”,刘禅暗自摇了摇头,他已经打算,回去之后就派人向张老丈家下聘礼,最不济,也要向阿秀表明心迹。
“娘的,我还是没把自己当古人呀,竟然还幻想自由恋爱,真俗,俗不可耐!”自我批判一番,刘禅更是化愤怒为食欲,大口大口的喝起了豆花。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手艺还真不错,白嫩嫩的豆花入口滑腻,却不苦涩,说不出名儿来的野菜更是味道极佳。
眼睛渐渐发亮,刘禅下定决心,如此娇娘一定要让她为自己做一辈子饭!
有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对,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禅打定主意,吃过豆花之后就把阿秀带走,从今天开始,坚决不再让她做此类的事情。
美人儿,是用来疼得!
就在刘禅吃干抹净,准备拐带少女私奔的时候,打东面儿却来了几个走路都没正经儿,东摇西晃的泼皮无赖。
如果说刘禅是人见人爱的美男子,那么这几个吊儿郎当的街头泼皮就是老鼠过街人人恨的榜样。
为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大模大样的走到阿秀面前,龇牙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的同时,嘴里道“秀妹妹,几日不见,更见白嫩呀”。
刘禅立起身子,他一打眼色,霍戈等人便已经不动声色的往东面靠了过去。
阿秀微蹙眉头,想避他一避,哪知道那泼皮得寸进尺,依旧腆着脸笑道,“怎么,今儿个不把你家大哥搬出来吓我了?我可听说他现在傍上了伪汉的皇帝,不过哥哥我也是有后台的,只要你跟哥哥走……哎呦!”
泼皮话没说完,脑门就挨了一下狠的,刘禅手拿板砖(不要问我哪里来的),阴狠的笑了笑,“给老子狠狠的打,打的他娘都认他不得!”
说罢,更是狠狠的啐了一口。
霍戈等人早就摩拳擦掌,甫一得了消息,几下就把那泼皮揍的满地找牙。
剩下的几个泼皮见状欲跑,却早被刘禅看在了眼里,信手一指,悠闲的说道“那边还有几个!”
“好勒!”
阿秀惊惧的扯了扯刘禅的衣袖,小声说道“公子,他们是李家的人”。
刘禅闻言一愣,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感情小丫头是怀疑他斗不过李家呀,志得意满的指了指自己,刘禅笑道“我是谁?”
“啊,喔”,小丫头恍然。
“这下该放心了吧”
“可李家在长安势力很大”
“哼,敢动朕的女人,朕要杀他全家!”刘禅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秀先是被那句“朕的女人”勾的心神一荡,接着又被那句杀他全家吓的面色煞白。
“公子不要”
“别怕,几个泼皮而已”
....
第九十二章放开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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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李家的人”
“莫打了,莫打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哎呦喂,轻点儿”
霍戈边踹边骂,嘴里道“真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可是受人指使?”
“无人指使,无人指使”,那泼皮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颇为畏惧的样子。
“打,贼眉鼠眼,定是在说谎”,刘禅清喝一声。
那边又是一阵惨叫,“是,是有人指使,我们是李家二公子招募的帮佣”。
“咦,好像有点儿意思了”,刘禅示意霍戈停止殴打,嘴角挑了挑,笑道“这李家二公子是何方神圣呀”。
泼皮颇为意外的望了刘禅一眼,嘴唇哆嗦一番,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李家是长安四大世家之一,祖上出过无数的大官,这二公子,便是李家的嫡子”。小理
如此显赫的人物,怎么会与这帮泼皮勾搭看,看来那二公子也定然不是好鸟,心中这般想着,刘禅笑的更甜了,“也就是说,你们到这个豆腐摊来,也是受他指使?”
那泼皮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看来他实在怕极了霍戈的手段。
“荒谬!李家既是如此显赫,又岂会于豆腐摊上动上心思”,刘禅呵斥一声,数日前,城中各大家族的族长都亲自去宫中拜见他,当时刘禅还记得,是有这么一个李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能与对方再次联系起来。
“公子,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你呀,二公子他不是为了豆腐摊,是为的她”,说罢,泼皮把手一指阿秀。
阿秀见状急忙把身子躲到了刘禅身后。
“乱指个甚?再指就敲断你的狗爪!”霍戈破口大骂,当即便是一脚踹出。
原来是世家子见色起意,臭泼皮为钱帮凶的旧桥段。
“好了,全部带回去,好生招待一番,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没说的”,刘禅挥苍蝇一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阿秀说道,“走吧,随我回去”。
阿秀也知道今日也买卖是做不下去了,迟疑的指了指木车,嘴里道“阿爷还没回来,这豆花!”
“我会派人通知你阿爷,这豆花我全买了,霍戈,派人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到阿秀家,告诉老丈,阿秀随我回家了”,刘禅趁着阿秀六神无主的时候,很是隐秘的抓起一只冰冷的小手。
触手滑腻,更是惹人怜爱。
“公子,不要”,阿秀尝试缩回玉手,却都被刘禅制止了。
“住手!大胆狂徒,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来人呀,于我打!”就在刘禅以为此事已经盖棺定论的时候,从不远处却陡然传来一声暴喝。
刘禅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走路都打飘的白衣公子正在十多名家丁的簇拥下急冲而至。
“老子刚演完英雄救美,这孙子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了?”挥手示意霍戈等人暂且不要动手,刘禅的手指在阿秀的玉腕上弹了几弹,却把秀儿羞的面红似血。
“二公子,二公子您可来了”
“二公子救命,救命呀”
“这帮混球下手忒狠,二公子你可要为我们出气呀”
被这帮泼皮唤作二公子的少年,身高约莫七尺开外,面色苍白,身披白色锦袍,腰系玉带,明闪闪的玉带下是一方绿油油的玉佩,阴狠的挑了挑眉头,这厮白中泛青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轻柔的说道“好妹妹别怕,公子这就救你”,言毕,他面色一变,手往前一指,大声喝骂道“连我的女人都敢抢,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交出阿秀,从我胯下钻过去;第二,把阿秀送到我这里,给我磕头道歉;第三嘛……”
想了好一会儿,这厮也没想出第三条要干啥,只好苦恼的挠挠头,旋即大喝一声道“哎呀,说这么多作甚,费这么多事干嘛,反正早晚都是要揍你,来人呀,给我打!”
刘禅嘴角带着一股讥诮的笑意,看来这李二公子还真是不学无术的典型,在对方的家丁尚未冲过来之际,他也勾了勾指头,笑道“我也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从那里学狗爬,爬到我面前,向我磕头;第二,让你老爹带着你到我府上叩头赔罪;第三,嗯,给你三个选择也是浪费,就这两条!”
李二公子猖狂的笑了笑,“哪里来的土包子,连我李二公子都不认得,快打!”
“打断他们手脚,不要闹出人命”,刘禅拉着阿秀,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霍戈以及一干侍卫。
阿秀一步三回首,羞红了着脸,迟疑的问了一声,“公子,你为什么要对阿秀这么好”。
“因为你是阿秀!”
“嗯”,阿秀甜蜜的应了一声,旋即担忧的问道“他们打得过那帮坏蛋吧?”
“放心,不多久他们就会赶来了”,刘禅不以为意,笑话,要是白耳亲卫连几个家族私兵都收拾不了,那还算得上什么天下精锐?
“小子,有胆别跑”,李二公子身边的护卫都已经冲到前方与霍戈等人纠缠到了一起,此时见到刘禅竟然拉着美人儿跑了,情急之下他竟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公子,他,他好像追来了”,看得出,阿秀好像怕极了这李二公子。
心头陡然窜出一股怒火,刘禅拍了拍阿秀的小手,旋即蓦然转身,抽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刘禅的手掌准确的与李二郎的脸蛋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满大街的百姓都惊呆了,长安李家为非作歹的二公子竟然被人抽了一巴掌。
李家二郎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大声叫道“你,你,你敢打我!”
“滚!”刘禅掏出汗巾,厌恶的擦了擦手,然后蛮横的丢到李二郎的脸上。
可怜的李二郎自小到大也没挨过这么凶狠的一巴掌,他想冲上去跟人拼命,可又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当下只好叫嚷着“你等着,你等着……”
只是重复“你等着”三个字,其余的狠话是半点也不敢说。
“阿秀,咱们走”,刘禅潇洒的牵着阿秀的手缓步离去,只留下脑袋上顶着个白绢的李二郎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发着狠。
“原来,以势欺人的感觉竟是这么爽!”抽了那一巴掌之后,刘禅觉得心情格外的好,好像连蔚蓝的天空都分外明朗起来。
生活是如此美妙,古代是如此奇妙……
....
第九十三章李氏请罪
“公子,咱回家好吗?”路上许多与阿秀熟识的百姓都对着刘禅指指点点,只把秀儿羞的面色通红,若不是还需要眼睛看路,只怕她的脑袋都能贴到地上去。小理
“嗯,回家”,刘禅悠然自得的回了一句,他才不怕人看呢,又不是陪着凤姐逛街,别人指不定是在羡慕嫉妒。
“公子,我说的是秀儿的家”,阿秀又把手抽了抽,很显然,对方带着她走的路是进宫的路,而不是城西北的平民区。
“喔,怎么,阿秀不想进宫?”刘禅原本还想装傻充愣,却不想还是被小妮子拆穿了。
“公子,你我身份有别,只怕……”从见到刘禅的第一眼起,张秀儿的心中就暗暗印下了那个少年的影子,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过自从那日得知刘禅的真实十分之后,秀儿在这些日子里就想了很多,刘禅的身份是一国之君,而她呢,只不过是个平民百姓的闺女。
“笑话,秀儿,我的身份是什么来着?”刘禅知道,必须打破阿秀心中的顾虑,才能让她开心起来,不然这妮子指不定会在背地里流多少眼泪。
不过,被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丫头惦记着,感觉还真是不错呀。小理
“就因为你的身份,所以……”秀儿微不可查的捂了下嘴,许是醒悟到,自己的话语实在有些露骨了。
“秀儿莫怕,我娶定你了”,刘禅坚定却有力的说道。
“公子,我自己回去吧,让人看见了,多羞人呀”,阿秀生怕自己待下去,会做出一些更羞人的事情,这才坚定不移的请求回家。
这一次,刘禅松开了手,仔细的想了想,阿秀的顾虑也并无道理,现在可不是后世,在大街上搂搂抱抱都不算新闻,在这三国时期,若是举止过于亲密,还是会给女孩一方带来不必要的舆论压力的。
除非现在就把秀儿接到宫中,再也不让她出门,不然那些流言蜚语肯定是少不了的。
“好吧,你在前头走,我跟着你回去就是了”,终于,刘禅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主意。
定定的望了刘禅一眼,秀儿方才羞涩的绞着手,应下了。
两人便是这么一前一后,静静的走着。
刘禅倒是觉得很有趣,可阿秀就不这么想了,屁股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人,即便相距甚远,但她还是忍不住三步一回首。
路不长,很快就到了。
把阿秀送入家中之后,刘禅简短的向张老丈诉说了事情的经过,更向他保证,张家的木盒等物一定会原样不少的送回来。
哪知道张老丈却深沉的摇了摇头,嘴里道“不必了,钱财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唉,一直苦了阿秀这孩子,有了这桩事情,也正好借着由头,不再卖豆花了“。
刘禅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老头子竟然如此开明,真是奇了怪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说道“张式现在已经成了军司马,他的薪粮应该足够你们日常所用,若是有所需,老丈只要去跟我知会一声即可”。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需求,只要阿式不再逛荡,这便是大幸了”,从老头子这话里,刘禅好像听出了几分张家的秘辛。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刘禅拱手作揖,嘴里道“老丈若是无事,我这便退下了”。小理
“公子慢走,不送”
刚才刘禅也想自己求婚来着,却忽然醒悟,古时候可不时兴这个,若是讲究明媒正娶,就一定需要一个正式的媒人,纳采等六礼定是必不可少的。
脑子盘算着此类种种,不知不觉的,刘禅就回到了宫内。
席子还没焐热呢,就听侍卫传报,说有人递上名刺,请求接见。
慢吞吞的扫了名刺一眼,只见上面用烫金写着一个硕大的李字,下方才是“拜”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字帖。
“让他在门口等上一等,就说朕在沐浴”,对方既然肯上门,那一定是存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而刘禅作为一国之君,若是态度放的低了,只会令人看不起。
半个时辰之后,腿都快站麻了的李家家主带着他的小儿子终于得到了刘禅的接见。
此人是五十岁上下,面色黝黑,唇上长着弯弯的两道髭须,还没进门,他便扯着儿子跪倒在地,嘴里唱诺,“罪民李驰携不孝子李朝拜见陛下”。
“何罪之有呀?”刘禅没有让他起身,更没有迎出门外的意思,他必须借此向关陇世家做出一个姿态。
“犬子无状,竟然冲撞了陛下,罪民恳请陛下准许小民将其禁足三月,以示惩戒”,李驰摆明了是想高高举起,但却轻轻放下。
“听闻原陇西太守李相如便是乃父?”刘禅记得罗宪在介绍世家背景的时候,说过这么一条。
“正是!”李驰将身子埋的更低,但话语间却包含着强大的自豪。
“陇右李氏,历出豪杰,先代出过飞将军李广,近代却又有陇西太守李相如,朕问你,李家的权势是不是大的很?”刘禅语调深沉,话语间却暗藏刀锋。
比起权势,天底下还有比皇帝更显赫的吗?李驰不敢造次,只是叩首,“天子为天子之主,李氏只不过是天子之鹰犬耳”。
“罢了,起来吧,入殿”
“谢陛下,只是犬子之事”
“哼,你在威胁朕吗?”刘禅面色幽冷。
李驰自知失言,只好连连辩解,“不敢,不敢,只是听闻军中粮草只够数月之用,草民想略表心意,奉上谷粮三千石”。
刘禅冷笑一声,对方倒还算识趣,只是这价码未免太低了些,“朕近日听闻,城中有大户与城外魏人有所勾连……”
李驰身抖如筛糠,若是触怒了面前这位,对方一怒之下,李家在长安的势力可就被其连根拔起了,“另有金银若干,美酒百坛,请陛下笑纳”。
还若干?这厮真是狡猾,不过现在也不是与对方撕破脸皮的时候,淡淡的拍了拍手,刘禅道“来人呐,给二位看茶”。
“茶?”李驰小心翼翼的坐在末席,至于他那个儿子,刚要坐下,却被他拿眼一瞪,当下只好颤颤巍巍的杠在那儿。
刘禅只当作没看见,而李驰呢,是生怕自己的儿子又惹怒了皇帝。
若是李二郎知道有今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去打张秀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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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愤怒的司马懿
一刻钟之后,李驰小心翼翼的告辞而去。小理
大殿内,只剩下刘禅一个人在哪里自斟自饮,长安李氏?哼,识趣的话,便让你存在下去,若是不识趣,便是连根拔起又何妨!
原来在数日之前,魏军攻势最激烈的时候,有暗探曾发现李家开始调动私兵,只是不知后来出了什么缘故,所以才未曾与魏军汇合到一处。
只凭这一条,刘禅就可置李家与死地,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高于一切,这才把种种矛盾弹压下来。
“陛下,军司马张式求见”,侍卫传报的声音打断了刘禅的联想。
“让他进来吧”,张式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诺”
不多久,满面红光的张式就兴冲冲的进了大殿,恭敬的行礼之后,便听他大声道“陛下,可愿取池阳否?”
刘禅没想到张式竟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池阳在渭水以北,城池极大,距离长安又不过四十里,是雍凉之地的交通要道。
若是能够夺得此城,无疑是折掉司马懿的另一条臂膀,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刘禅笑道“然”。
“某愿为陛下取此城!”张式单膝着地,慷慨激昂。
“喔?”刘禅诧异,张式竟然想取下池阳!
“我有十多名兄弟,全是来自池阳的当地游侠儿,这次承蒙陛下开恩,绕过我等性命,他们便愿意充作内应,助我夺城!”张式神采飞扬。
“此时魏军尚未败退,贸然出城,只怕会为其所趁,不若等大军击败司马懿之后,尔等再行出击,军司马以为如何?”能够有这种进取心自然是好的,可不管是于公于私,刘禅都不能让张式仓促间丢了性命。
司马懿那只老狐狸,他比谁都清楚,汉军在城中,他有力无处使,可一旦出了城,小股汉军就好像脱了壳的乌龟,只能任其凌/辱,所以刘禅并不看好这个计划。小理
“陛下,只需某麾下一百军士,魏人在城北,而我等从城南而出,绕道前往池阳即可”,看得出,张式很在意这个夺城的计划。
能够在魏人环绕的情况下,再夺一城,这无疑是对魏人士气极大的打击,但刘禅却不想这百名军士在没有多少把握的情况下贸然送死。
幽幽一叹,他苦口婆心的说道“张式,且莫立功心切,凭白丢了卿卿性命,阿秀跟老丈可都在家中等着你呢”。
张式面色更见青红,“陛下,张式之前枉为人子,不事劳作,反累的阿爷与阿妹抛头露面,贩卖豆花。之后魏军征调民壮,又幸蒙陛下垂青,岂敢不效死力?”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进取心,这便足矣,咸阳之事,还是等击败魏人之后再行商议吧”,刘禅心意已决,任他张式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松口。
张式只以为皇帝是在担忧他们的武艺不足,便尝试道“池阳的门将是我兄弟的阿父,有他在,夺城之事易如反掌!”
“既是如此,那多等数日也无妨,朕答应你,池阳,自有你来取!”原来还有内应,怪不得张式如此信心百倍,不过刘禅还是一口回绝,只是在话语间留下了余地。
张式深叹一口气,嘴中道“谢陛下!”
这种结果虽然没有达到出城立功的目的,但却在皇帝心中挂上了号,就算回营,也可以向麾下的兄弟们交待了,张式如是想到。
“嗯,今儿个有几个歹人妄图欺凌阿秀,已经被朕收拾了,你可以回去看看,所有的事,都由朕一并担待,你不可惹事!”刘禅在李家身上敲诈出那一笔丰厚的补偿,短期内绝对不能再兴事端,故而才有次一说。
张式浑圆的眼珠瞬间瞪的通红、通红,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大声叫道“是李二郎吗?”
“不错,李家的帮佣、家兵都被我打断了腿脚,便是李二郎都挨了我一巴掌,刚才李驰入宫来向我道歉,我答应他,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刘禅挥手示意张式稳住,嘴里道“这件事可以算了,但还有一件杀头的事正在看他表现”。
张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来他对李二郎之恨已经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地步,“若非阿爷、阿秀在长安,某早已取下狗贼头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式眼中寒光四射,他听到皇帝似乎还有其他对李家不利的意思,“咚”地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陛下,某誓杀此獠!”
刘禅摇了摇头,“原本我打算让你严密注视李家一门动静,但现在看来,你太冲动,我有点后悔之前的决断了”。
张式连连叩首,声音却是渐渐的平静下来,“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某请为陛下手中的一支利箭!请陛下恩准!”
“也罢,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凡事不可冲动,一有情况,即刻来报!朕自有打算”,若是连这点小气都忍不下来,那还算什么大才,此项任务也算是刘禅对张式的另一次考量。
张式咬牙应道“诺!”
时光如小溪流水,涓涓而淌,无声无息,似乎昨日间还在街头热的出汗,但当第一缕彻骨的寒风从北方吹来,将人冻得直哆嗦的时候,人们才恍然,冬天已然来了。
正值立冬的时节,在长安城,往日里这时候说不定会飘上点琐碎的小雪,但今年那祥瑞的兆头却似乎翩翩来迟,总是不肯早一点降落到等候已久的田地禾苗上。
滚滚的阴云笼罩在苍茫一片的大地上,天地之间,似乎触手可及。
只是瞅上几眼,便觉得心中堵的慌,极目环顾,却见军营四周的狂野上呈现出一种灰色的死气,草木枯萎一片。
大魏国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凝神望天,觉得心郁难耐,摸了悬挂在腰侧的佩剑,他翻身入账,在营帐内上下翻腾,舞起了剑花。
忽然,佩剑失手而去,呛啷一声刺入了木案上,司马懿暴躁的一脚踹开木案,大吼道“你也与某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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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司马懿无奈回师
魏人退军了,又一次立在长安城城头,只见北方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尘烟沸腾,无数的曹魏旗帜耷拉着脑袋,仿佛也在为这次退军而感到无奈。
刘禅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管是谁,面对司马懿,面对司马懿手下的数万大军,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忧,那定是不可能。
如今司马懿终于退军了,聚拢在长安军民头顶的战争阴云再一次远远的离开了。
“陛下,我愿领精骑一千,前去冲杀一阵,请陛下恩准!”虎翼将军张苞双手抱拳,大声请命。
“魏人虽退,但却阵式不乱,贸然出击,非行军之道”,刘禅摇摇头,拒绝了自己的大舅哥。
张苞重重的跺了跺脚,只得作罢。
“若是骠骑大将军在此,司马仲达危矣!”这时费祎意犹未尽的感叹了一句。
是呀,汉军唯一的一支骑兵军团已经被马超带到了凉州,如今长安城中只有东拼西凑聚集城了千把骑卒,无论是坐骑,还是军士都远远比不上马孟起的精锐军团。
没有骑军,以步卒冲击魏人军阵?
没有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在平野交战,只有当骑军撕开一道豁口之后,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不然,那不叫乘胜追击,而是阵地战。
汉军在雍凉只有长安一块地盘,远远算不上根基稳固,任何形式上的军力损失,都是不必要的。
只有骑军,只有马超的骑军才能做到这一点。
刘禅虽然并未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几丝遗憾……
马孟起,你到了何处?
远处天际,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升起。
魏人军士在各级校尉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踏过浮桥,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往潼关而去。
不需要再去厮杀,不需要再去与凶狠的汉军玩命,按理说,这些关东的军汉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长长的军阵里却是死气沉沉。
他们是带着耻辱回师的,曾几何时,威震天下的大魏军团北击虏寇,杀的他们丢盔卸甲,再也不敢进犯中原,而如今,面对川中而来的汉军,他们却一败再败,败得连许昌的皇帝陛下都惊动了。
抚军大将军虽然没有公布军令,但是他的无奈,却带动了整个大军的气氛。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们攻破长安之后再行回师!
为什么,为什么许昌没有增派援军,反而要把我们抽调回去。
……
曹丕在南徐大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支大军之间,大多数军士怏怏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扛着兵器,机械的迈着步伐。
后退,后退,一直后退。
这个时候,一名军士忽然觉得地面开始震动,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累的很了,所以站不稳脚跟,可等到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同伴都是相顾骇然,脚底下的石子儿还在微微颤动,这绝对不是幻觉。
是骑兵来了!
“敌袭”,不远处忽然有一员大魏军甲装扮的军士急冲而至,在他的身上,一杆尾羽微微颤动的箭矢正狠狠的插在肩膀下方三寸的位置上。
“是后方的哨探!”“汉军攻来了?”“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骑军?”
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一队队骑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
司马懿面色急变,这绝对不是自家兵马,夏侯尚呢?郭淮也完了吗?
大纛急挥,魏人的后队灵敏的转过身子,急急地把手中的长戈对向了骑军到来的方向。
直到这时候,魏人才依稀听见沉闷的马蹄声。
这股骑军竟然用布匹包上了马蹄!
正在魏人相顾失色的时候,一杆巨大的旗帜陡然出现在红日之下,上书一个斗大的“马”字,旗下立着一员大将,头戴亮银狮首兜,身披亮银鱼鳞甲,外裹素色长袍,手提虎头湛金枪,有若天神下凡!
“是骠骑大将军来了!陛下,请出兵!”张苞兴奋的大喊着,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超带着大军竟然横空出世。
刘禅大笑,“虎翼将军张苞、偏将军霍戈,朕命你等率一千骑军,紧随大将军冲锋!”
张苞、霍戈相视一笑,皆是大声应诺。
“镇北将军魏延、先锋将廖化,你等各领本部兵马从北门而出,务必拦下魏人!”
“诺!”
一队队养精蓄锐的汉人军士兴奋的迈着脚步,他们看到了,在前方,大股大股的骑军正在向该死的魏人发起冲锋。
那是他们的骠骑大将军的人马,骠骑大将军兵出祁山,竟然到了长安,那岂不是说雍凉之地已经再无敌军?
被魏军围堵在长安城这些日子,即便是温顺的绵羊也要被闷出火来,更何况军汉乎?这些来自川中的军汉有一种急需发泄的冲动!
司马懿已经渡过了渭水,便是魏军的大部分精锐也都已经过了河,如今滞留在河对岸的全是在雍凉之地聚集起来的各城卫卒。
这些突然出现的骑军,把所有的战马都提到了最高速,马上的骑军无声无息的伏在马背上。手中握着枪矛、嘴里腰间挎着弯弓,就这么一往无前的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谁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骑军,只能在耀眼的阳光下看到黑压压的马队一层一层的涌动着。
有不少魏军弓箭手已经依托河岸的有力地形,一排排的分布开来,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后军将袁霸也早已经反应了过来,恐惧过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所有人各安其位,有乱人心者,斩!大将军在河对岸,坚持一个时辰,他就能回援,举起手中的弓,只要顶住第一波攻击,今日汉军必败!”
为了给自己壮胆,袁霸又吩咐一句,“传本将军令,有妄退一步者,全队皆斩!
袁霸身后的亲兵也是强忍住心中的惧意,大声应诺而去。
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渡口附近的一个土坡,立在上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袁霸的袁字大旗已经高高的飘荡起来,司马懿不在这岸,他便是后军最高统帅。
越来越多的人马随着袁霸的旗号紧急的调动起来,准备迎接汉军突如其来的攻击。
对方可是马超马孟起呀,阳光下,那杆马字大旗更显耀眼。
汉军距离魏人军阵不过两百步了,不少魏人军士已经双股颤抖,面色煞白。
不过袁霸却是坚信,他一定可以守住渡口,等待大将军的主力回援!
....
第九十六章出乎意料的结局
渡口附近的战场上,原本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此番出现在魏人军阵之前的骑军已经黑压压的再也数不出来。
一千?五千?想想数千匹骏马疾驰而来的景象吧,别说那马上狰狞而来的骑士,就是那隆隆的地震般的马蹄声便已经直冲云霄,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绝对会让新入伍的军士吓的尿裤子。
近了,更近了,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
塞满全部视线的骑军在一杆大旗的指挥下,齐刷刷的直起身子,熟稔的弯弓搭箭。
魏军的弓手还没反应过来,黑压压的箭雨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魏人大意之下只在第一瞬间就损失了数百军士,
“前方八十步,齐射!”袁霸气恼的发出军令,操持各种弓弩的魏军闻令急忙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力道不足的箭矢层次分明的斜斜插在地上,但大多数弓箭都已经落到了骑军的军阵中。
疾驰而来的骑军并不见慌乱,他们的骑卒之间都有一定的缓冲距离,这种距离足够技术熟稔的骑卒在马上完成各种躲避箭矢的动作。
不过射来的魏军弓箭太多,还是有不少躲闪不及的骑卒摔落下马,骑军冲锋,一旦落马,便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呜呜的号角在奏响着,魏军又射出了一轮弓箭,这一次,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最前排的长枪军卒甚至都已经看到了对方那毛绒绒的大脸。
冲过来的骑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们远远的提起了马速,似乎并不准备爱惜马力,而是摆出一击奏效的态势。
临阵的魏人军士都有一阵不详的预感,但这时候,只有依靠手中的武器,才能争取活命的机会。
又是一声令下,操作魏人军卒的军将一声巨吼,就见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尾羽颤动声。
无数身材短小的弩箭爆射而出,凶狠的扑向了来犯的骑军大队。
就见最前排的近百名骑卒几乎在同一瞬间深中数箭,严重些的人与马几乎同一时间滚落倒地,砸起了遍地的尘雾。
可是后续补上的骑军却仿佛没有看到同伴的惨状,依旧勇猛无前的往前冲着。
由于时间仓促,魏军根本没来及的撒上铁蒺藜,更别提什么木栅栏了,他们唯一所能仰仗的,便是手中的长枪!
骑军面对完整的刀盾枪阵,向来是用盾牌顶着弓失,在距离范围附近诱使对方弓手不断发箭,直到对方的弓手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方才接近对方的射程之内,用手中的骑弓反击对方。
射完第一轮弓箭之后,他们的前锋便会打马回转,就这样一轮一轮的消耗下去,直到对方的箭手完全脱力了,他们才加以冲击,一举击垮对方的军阵,这种方式是最节省军力的策略,当然也是最耗时间的方式。
袁霸志得意满的盘算着,大将军就在对岸,只要顶住一个时辰,已方的主力人马就能顺利回援,而那时,对方的骑军已经损失惨重,不过,今日见这骑军的攻击手段有些怪异呀。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这么近了,对方却依然未退。
魏军相顾悍然,红日之下,只间那杆马字大旗不知何时已经插到了骑军的最前方,立在土坡上的袁霸甚至看清楚了马上那员骑士的脸。
那抹耀眼的银白!
马超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力一挑,魏人严密的军阵就被他挑开了一条豁口。
白马飞蹄,灵敏的躲过一支支箭雨,与马上的锦衣将一起,率先突入了魏人军阵。
提到极限的马速,让一匹匹体态矫健的战马四体腾飞!
这是耗尽蜀汉一国之力才培养起来的骑军精锐,这更是马孟起一造的风云铁骑!
马上的骑士要么藏在马颈之后,要么弯起身子,凶狠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但无一例外,他们绝对没有后退的意思。
魏人三轮射罢,马超的骑军已经完全冲了过来,那高大的骏马即使身中数箭,也会在主人的驭使下凶狠的冲进魏人的军阵。
不知道多久,越来越多的骑军撞进了魏人的军阵。
这些汉人骑士狂呼怒号,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即使他们力尽而亡,但却仍然鼓起最后一丝气力往前冲杀着。
马超舞枪如飞,仿佛一支利箭,骑军以他为核心,已经深深的凿进了魏人的军阵腹部。
前方就是魏人防卫薄弱的弓箭手,马超仰天咆哮一声,整个骑军军阵蓦然加速!
魏人的军阵,已然破了。
袁霸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用这种最野蛮也是最凶狠的方式破开了已方的军阵,他面色煞白的往河对岸望去,那里应该有他们紧急渡江的大魏军士。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大将军司马懿的大纛正在远去,看到一排排的大魏军士竟然弃他而去。
“啊!”怎么会这样,大将军怎么会抛弃我们?袁霸大惊失色,他的惊恐传迅速染了四周的侍卫。
更大的惊怒和愤慨传到了魏人的军阵之中,一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马超目光一扫,旋即哈哈大笑,“魏人丧胆,给我杀!”
骑军闻之皆是大声应诺。
四十岁的袁霸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三十岁,他以手拭剑,喃喃自语,“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呀”,说罢,他便自刎而死。
“将军!”悲伤的哭号着,三十名袁霸军士皆是自刎而死。
哄闹声响彻整个军阵,手足竟然见死不救,大将军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退走了。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将军,还值得自己去为他们卖命吗?
一个魏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更多的魏人放下了武器,他们绝望的痛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誓死奋战,而大将军却撒手而去!
这可是整整两万人马呀,这更是司马懿在雍凉征兆到的各地卫卒,没了他们,谁来驻守那些防御薄弱的城池。
难道,大魏竟然放弃了整个雍凉之地吗?
在魏人军阵的最里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军官面色幽冷的望着司马懿离去的方向。
他叫邓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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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前因后果
河对岸,骑都尉王才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阻面色阴沉的司马懿“大将军,汉军不过如此,现在回师还来得及,现在回师还来得及呀”。
安东将军陈骞与振威将军吴质连同王才一道都已经翻身下马,跪在司马懿的坐骑之前。
“大将军三思,两万雍凉大军,十万民众子弟,请大将军三思”
更多的校尉跪倒在地,适才在司马懿的强行压制下不得不继续行军的魏人军卒也渐渐放缓了脚下的步子。
手足同胞正在对岸与汉军殊死拼死,自己却灰溜溜的走了,即便是回家见到爹娘,也定会被赶出门来。
关东好汉就从来没有如此无胆过!
“请大将军三思”,先是附近的军士跪倒在地,接着便是全部的魏军。
黑压压的四万大军全部跪倒在地,向司马懿叩首。
他们情真意切的悲呼“请大将军三思!”
骑都尉王才见状更是冲动,“大将军,士卒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呀。小理若是就此离去,只怕这四万大魏精锐便废掉了,营中军心士气一落千丈,到时候便是能战也不能战了,大将军,请下令吧”。
凝眼落寞的回望了对岸一眼,司马懿翻身下马,一一搀扶起跪在在地的各员大将,他从怀中颤抖的摸出一卷布帛,目光在上面略一停顿,他转手交给了王才。
与此同时,荀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是为对岸被抛弃的魏军而叹,还是为司马懿的用心良苦遗憾。
王才疑惑的接过布帛,只见上面用浓稠的墨汁写着寥寥一行字“陛下大败而回,十万大军仅存两万,仲达好自为之”。
字不大,但却运笔如刀,每一笔每一划都凶狠的割在了王才的胸口。
“这,陛下他”王才瞋目结舌,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声势浩大,军力雄厚的皇帝竟然败了,这让他一时之间如何接受。
“传与众人看了吧”,司马懿一向挺直的脊梁在这一瞬间弯下了许多。
片刻之后,吴质等人皆是拜伏在地,他们面朝许昌的方向大声悲戚一声“陛下!”
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大将军在接连几次进攻中畏首畏脚,为何又先让精锐过河,而不是让各地的杂军先渡……
“大将军用心良苦,可叹我等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大将军责罚!”王才面色羞愧,他没想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完全破坏了大将军的计划。小理
“明白了,那便上路吧”,说罢,司马懿转身上马,但一个踉跄,却差点钻到马肚之下。
王才等人大惊失色,皆是惊呼道“大将军!”
却见司马懿张口喷出一股血雾,竟似气郁成疾!
“大将军,大将军!”接连的呼喊终于重新唤醒了司马懿。
他强自挥手,艰缓的说道“莫让军士看见,早日返回潼关,马超回来了,雍凉完了!”
王才、吴质相顾骇然,是呀,马超的骑兵军团回来了,而夏侯尚、郭淮却音讯全无,没有精锐的骑军对抗马超,这四万大军若不加紧赶路只怕也是大为不妙!
甚至,他们还同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非,那两万大军只不过是大将军故意抛下的包袱?
面色煞白一片,他们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魏人终归是退去了。
立在长安城的最高处,刘禅望见北方的汉家旗帜与曹魏旗帜混杂在一起,耳中听到系屡屡的战马悲嘶声还有士卒的呐喊声充斥这整个天空。
飞溅而起的血花、突然掉落的人头,这些情景在朝阳的映射下,照出了一种凄惨的美。
但是,那杆巨大的旗帜,还有旗帜下那抹耀眼的白,永远是那么的显眼!
“朕的骠骑大将军到了,来的真是时候呀!”刘禅哈哈大笑,笑声极为欢快。
“果然是骠骑大将军!”霍戈的口中包含着浓厚的感**彩。
他这个年纪,正是疯狂崇拜英雄人物的时刻,而马字大旗下的马超,却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城头的人只见到那杆马字大旗所到之处,魏军纷纷逃避。
忽然从最北方传来一声巨大的喧哗声,接着魏军的那杆袁字大旗竟然倒下来了。
刘禅诧异的握起拳头,将旗为军之胆,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魏军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懿没有派军回援吗?
然而更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那密密麻麻的魏军竟然跪下了!
他们抛出了手中的武器,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
兴冲冲赶来的魏延与廖化原本想与魏人好生厮杀一阵,哪知道却遇到这种事!
这就好比蓄力一击的壮汉运足气力但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所有的功劳,竟是被马超一人独得了!
好个锦马超!好个神威天将军!
若不是顾及他人,刘禅说不得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他费尽心机,接连用计,也才不过让司马懿损失了两万魏人,但马超竟然一击之下就俘虏了两万大军!
这可是两万大军呀,大汉北伐的整支大军也不过四万有余,刘禅一支小心又小心,就是怕损失过多的兵力。
现在,有了如此多的俘虏,即使一是片刻派不上用场,但汉军在雍凉之地却已经再也没了对手!
雍凉已经变成一个美妙的披着衣纱的少女,只要轻轻的揭开那层薄纱,这雍凉,这大汉的龙兴之地,这近万里的土地便再次回到了大汉的怀抱!
大汉中兴有望矣!
成都城内,家家百姓张灯结彩,他们刚刚得到皇帝进占长安的消息!
谁说川中男儿无血性?谁说蜀汉凌弱可欺?
北伐接连大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蜀汉,整个蜀国沸腾了,数百万民众一扫夷陵之战的晦气,开始憧憬起新的一天。
那个十八岁的皇帝,刚继位不过两年的皇帝,竟然完成了先帝穷极一生也未曾完成的事业!
南震蛮中,北伐长安,有皇如此,夫复何求?
丞相府,诸葛亮这些日子的笑容似乎比他这辈子的微笑加起来都要多。
....
第九十八章得胜
大军出城的同时,张式也带着他的数百名军士离开了长安城,临行前,刘禅特别嘱咐了一句“不可扰民,违者皆斩!”
张式把胸口锤的震天响,笑吟吟的喊道“陛下宽心,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绝不会做出那些祸害无辜百姓的事情!”
“那便好,若是真夺下池阳,朕重重有赏!”敲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这是必要的驭下手段,现在魏人已退,精明些的太守、门阀都应该看到蜀汉占据雍凉是大势所趋,所以,张式此去池阳,应该有惊无险。小理
“诺!”
大股大股的汉军鱼贯而出,河水南岸的魏军虽已投降,但足有两万人数,如此多的俘虏,便是清点一番也要耗费不少的人手,因而为了稳妥起见,刘禅又派出了近万军卒。
马超在击溃魏人大部之后,一面派人向刘禅请示是否追击司马懿,另一面派出大量游骑,四处捕捉逃散的魏人。
得到无需追赶魏人主力的消息之后,马超亲自纵马往长安赶来。
刘禅带着文武官员,迎出了北门外,只见视野中那杆马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那员锦袍将一马当先,率领三十多员骑士直奔城门而来。
就在堪堪可以看清马脸的时候,马上的骑士陡然一提马缰,白马长嘶而立,急急的停了下来。
随手把手中的马缰抛给身后的护卫,马超大步上前,单膝着地,嘴里道“陛下,幸不辱命!”
刘禅眉毛轻轻的抖了抖,马超胜而不骄,果然是老辣了呀,面上大笑出声,“孟起叔叔何必多礼,快快请起,快请起”。
“拜见骠骑大将军”,马超刚起身,就见霍戈等人皆是躬身作揖,向他行礼,便是连赵云都不例外。
马超骇的眼皮急跳,“何故如此,何如如此呀”。
刘禅只是微笑,而此时,马超急忙冲到赵云身前,一把撩起他的臂膀,嘴里喃喃道“好你个赵子龙,莫非故意羞辱我?”
赵云只是笑着摇头,并不多言。
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长安城。
城内,早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酒宴。
众人酒过三巡,便听蒋琬笑道“大将军此番一击奏效,立此大功,当满饮此盅!”
马超也不多话,捧起面前的酒樽就咕咕咕的喝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面色平静的把酒樽翻转,笑道“如何?”
“大将军海量!”霍戈在末位,蠢蠢欲动,看上去也很想与马超喝上几盅,但却被刘禅用眼神所制止。
“孟起叔叔,夏侯尚、郭淮二人不知现在何处?”受到后世记忆的影响,刘禅对郭淮这位魏国大将一直颇为忌惮。
马超抬起头,向刘禅抱拳说道“夏侯尚已死,郭淮单骑而逃,不知所踪!曹魏骑军业已被我歼灭!”
席间众人皆是长吁一口气,马超未曾亲口说出真相之前,他们对西凉的局势仅仅停留在推测阶段,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雍凉唾手可得,诸位随我满饮此盅!”刘禅爽朗一笑,旋即端起酒樽,以目巡视众席。
众人皆是大笑称善。
倒是马谡酒量不佳,几巡过去之后,他便面色涨红,嘴里开始问道“陛下,此番我大汉出师北伐,降俘已近三万,不知陛下有何妙计?”
刘禅放下酒樽,故作沉吟,嘴中道“择其精锐,去其糟粕,混散编制,另立一军!”
马谡哈哈大笑,狂傲的问道“陛下此言何解?”
蒋琬见他狂态毕露,准备稍稍提点他一番,却也被刘禅制止了。小理
“可于军中举行擂台比试,胜十人者可为校尉,百人者可为将!”刘禅胸有成竹,他相信,只要略施手段,这三万大军当中便可选出五千不逊于先锋军的精锐!
闻听刘禅此言,席间众人皆是默默点头,如此以来应当可以极大的激起降军的士气。
辛辣的酒精完全麻醉了马谡的神经,他大着舌头,摇头笑道“若军士思家,欲返乡,又当如何?”
“在雍凉之地劳作一年之后方可返乡”,通过劳动来赎回自己的自由,想必那些魏人军士应该不会反对。
马谡还待多言,却忽然咕咚一声趴倒在案上,听那香甜的呼噜声,竟似睡了过去。
席间寂静一片,却听刘禅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嘴里道“来人呐,送长史回家,这些日子也着实把大家累坏了,倒是朕的不是!”
刘禅如此谦逊的作为更是极大的博得了在座诸人的好感,胜不骄,气不馁,这便是明君之风!
是日,长安解除宵禁,许久未曾开放的各大城门也再次打开,被魏军围困许久的长安百姓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在城内城外进行各种活动。
此役立下大功的近万骑军也分到许多酒食,除却少数警戒人马,大多数汉军皆是喝的酩酊大醉。
酒席散后,魏延与廖化二人并未与众人一同散去,反而留在席间。
笑吟吟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刘禅笑道“两位将军有何要事?”
魏延看看廖化,廖化又看看魏延,最后廖化单膝跪地,大声道“陛下,魏人丧胆,为何不领军趁胜追击?”
刘禅摇摇头,反问道“与雍凉相比,区区四万魏军又何足挂齿?”
魏延拧着眉头,涨红了脸,也是抱拳说道“陛下,雍凉豪强无胆,只需数千兵丁就可一一纳回城池,反倒是魏军,陛下三思,莫要纵虎归山!”
刘禅满意的点点头,欣然的扶起两员大将,笑道“若是朕告诉你们,曹丕命不久矣,而司马懿有不臣之心,又当如何?”
魏延眼中精光一闪,他沉默不语,反倒是廖化嚷嚷起来,“陛下想让他们狗咬狗!”
“哈哈,可不是么,若是司马懿将六万大军丢的一干二净,他又拿什么与曹氏权贵抗争,曹魏内乱不起,我大汉又如何坐收渔翁之利?”刘禅明白,司马懿此番回许昌,只有两个结果,一个便是老老实实的递交兵权,卸甲归田,另外一种则是再进一步。不过,如今怎么看,司马懿都应该走上第一条路。
一旦如此,司马懿心生怨恨之下,日后必反!
魏延沉吟一番,爽朗的笑道,“陛下深谋远虑,末将佩服!只不过那司马懿果真会反?”
若非刘禅来自后世,他自然也想不到司马氏会篡魏,但有了后世的经验,他已经可以确定无比的下结论“司马氏一定会反,而且会比历史上更加提前!”
“果真,镇北将军且拭目以待!”
“那潼关?”潼关是卡在长安与许昌之间的一道铁锁,拥有他,魏军随时可以袭击雍凉之地。
刘禅自然知道潼关的重要性,不过眼下,大军急需休整,而城外的三万降军又离不开大股魏军的弹压,只有稳定内部之后,才能进一步往外拓展。
反言之,刘禅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消化掉北伐得来的胜利果实。
“魏军已然丧胆,一年之内,绝对不会西进雍凉,只要我大汉在一年之内夺回潼关,那么大事定矣!”刘禅目光灼灼,只要占据了雍凉、消化掉这次的三万俘军,大汉才在真正意义上有了与曹魏一较长短的实力。
“既如此,我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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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鼓动
数千名被挑选出来的魏人降军表情麻木的站在长安城外的平地上,自古以来,作为战俘,命运无非两条,被收编,或者被遣散,当然,也有直接被屠杀的,但是这帮降军可不认为汉朝的皇帝会杀他们。小理
他们已经得知,大汉的皇帝陛下决定从他们之间选拨出一支精锐出来,但是他们的神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而漠然的心思更是重上几分,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或许对他们来说,只不过又换了一个随时可以抛弃他们的主子罢了。反正死不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大魏都把自己抛弃了,哥们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卖命?
刘禅站在垒起来的巨木高台上,望着台底下黑压压,死气沉沉的魏人军士。虽然这些人都是司马懿从雍凉各地征召来的普通卫卒,与那些野战精锐无法媲美,但刘禅知道,这些人都经历过残酷的厮杀,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并不缺乏军纪,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信心!
从台下的两万大军被司马懿抛弃在河水南岸的那一刻起,这支降军就没有了一支合格军队所必备的凝聚力,没有凝聚力的军队,永远只是一盘散沙。
历史上,曹操曹孟德麾下赫赫有名的青州军便是由更加不堪的黄巾军收编而成的,也就是说,只要稍稍加一训练,再给这支军队重新树立起信心,那么,又一支彪悍的军队将出现在汉军的阵列当中。
刘禅立在台上,一言不发的冷冷的注视着这帮俘虏,在四周骑军的严密监控下,慢慢地,这帮俘虏开始安静下来。
诡异的安静在这块土地上传播开来,没有人敢再抱怨,没有人敢在打哈气。
偌大的平原上只能听到凛冽的风声舞动着数十杆大旗发出的咔咔声响。
魏人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相顾骇然,忐忑不安的望向刘禅。
汉朝的皇帝想要做什么?难道他又改变了主意,想我们宰了?
娘地,这年头不是已经不流行屠杀了吗?
在刘禅凌厉的目光下,所有被扫视到的军士皆是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他们不明白这名年轻的皇帝到底要做什么,而未知,恰恰是人类最恐惧的。
“在昨日,你们还是曹魏军队的一员,是大汉的死敌!但是,你们的大将军司马懿抛弃了你们,是他把你们推向了大汉!不过,你们扪心自问,昨日你们可曾努力了?朕在城头上,只看到朕的骠骑大将军,只是一个冲锋便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你们这帮废物!”刘禅表情不屑,好像面前是一头头不可救药的蠢猪。
降军愤怒了,他们虽然投降了,虽然被大将军抛弃了,但不代表他们可以任人羞辱,即便这个人是大汉的皇帝。
“够了,想证明你们不是废物是吗?朕会给你们时间证明,而你们更应该庆幸!曹丕给不了你们的,朕可以给。朕更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骨子里都是流着我炎黄的血脉!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每个人都有回家的那一天!”刘禅知道,要想彻底的收服这支军队,便要让他们对大汉产生归属感,归属感是怎么来的呢?
待之以善,辅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害。
简而言之,便是要恩威并施!
台下的魏军聒噪起来,他们从未想过汉朝的皇帝竟然对他们亲口许诺,而皇帝许下的诺言,自然都是有效的。
更大的讨论声从台下传来,刘禅以目示意,他身旁的护卫见状立刻操起了硕大的鼓槌,在一旁的牛皮大鼓上狠狠的擂了起来。小理
一通鼓罢,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朕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的良田!财富!女人!这一切都会有,只要你们站在大汉的旗帜下”
此时一员二十岁上下的魏人军士大声叫道“敢问陛下,我们需要做什么?”
聪明的人,不去问结果,反而直接关注起过程,想必他也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
此人有胆有谋,倒是可以一用,赞赏的看了那军士一眼,刘禅笑道,“告诉朕,你认为朕想让你们做什么?”
“厮杀!”
“厮杀?”刘禅笑道“不错,你问得好,答的更好。朕告诉你们,朕要在这苍穹内打下一片大大的帝国,而你们中的一些人,将作为帝国最勇敢的将士,为朕冲锋陷阵!告诉朕,你愿意吗?”
刘禅目光直视前方,即便那军士心性过人,可他此时终究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单膝跪下,他大声唱诺“愿为陛下效死!”
“善!你们,还有你们,告诉朕,你们想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女人吗?”刘禅环顾四周,大声吼道。
钱、女人,谁不想要?
但凡心中还有血性的男子都被刘禅激起了心中的豪迈,他们疯狂的呐喊着“想要!”
“好,朕告诉你们,只要成为大汉军队的一员,你们便可以得到从未享受过的一切!”刘禅在此刻像极了西方世界的那个以鼓动人心著称的小胡子。
面对士气如此底下的军队,刘禅的一言一行,皆是击在了魏人军士心中最为软弱的地方。
先提到司马懿抛弃他们,让降军对司马懿、进而对魏国产生仇恨心理,接着激起他们不屈的怒火,然后再用财富和女人鼓动起他们的**。
谁也不可否认,**是促进人类进步的最佳动力。
在这一刻,也只有最**裸的**才能激起这帮降军的渴望。
想要荣华富贵?想出人头地?好呀,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加入大汉的军队即可!
接下来,刘禅已经不需要出面了,他把场面完全交给了马谡马幼常。
醒酒之后的马幼常一改昨日骄狂之态,反而对刘禅的策略大加赞赏,而刘禅也很想看了一下马谡能否彻底的让这帮军士心甘情愿的去接受挑选。
一刻钟之后,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为了出上心头的一口恶气,证明自己不是皇帝口中的废物,这帮降军在比试之中都是牟足了气力,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招式。
当然,三万大军要想挨个比试完毕,绝非一日两日能够结束的,但刘禅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军心,给这支军队带来了拼搏的动力。
【这几天想了很多,已经有三天没码字了,也不瞒大家,这本书其实已经被编辑放弃了,从本书裸奔两周就可以看出来。为了这本书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实在不忍心就这么太监掉,新书我都写了几千字,但想到收藏的两千两百零八个兄弟,我还是决定坚持下去。即便这本书不再有任何推荐,即便没有任何的收益,我都会坚持下去,直到完本,请兄弟们投出你们手中的推荐票,支持我!给我写下去的动力!】
....
第一百章司马之谋
五日之后,积劳成疾的司马懿终于回到了许昌。
在华歆等大臣的诋毁下,魏帝曹丕不得不收回司马懿的兵权,让其回家赡养病情。
当然,为了补偿替己受过的司马懿,曹丕又给司马家封赏了一大堆的勋位以及财物,但与军权比起来,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司马府,老态毕显的司马懿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他的儿子司马昭跪伏在地,端起一碗御医配制的药汤,准备让司马懿服用。
却不曾想,一直闭口不言的司马懿忽然低缓的说了一句,“屋内可有外人?”
司马昭心中一跳,他急忙低声说道“父亲,孩儿早已把仆人辞退,屋内并无他人!”
司马懿缓缓的睁开眼睛,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嘴里道“今日可有外人来访?”
“只有太尉府送来些许礼物,说父亲劳苦功高,在家要好生休养”说罢,司马昭轻啐一口,“别的官员没有一人来访!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
“住口!太尉倒是仁义,记住这份人情,至于别人,哼,这时候,你以为来的人越多越好吗?”司马懿眼中精光四射。
“父亲此言怎讲?”司马昭好奇得问。
“皇帝已经对为父起了猜疑,不然,你以为以陛下之能,会因为几个昏庸的老东西而改变对为父的观点吗”,司马懿冷冷一笑,“若不是为父装病,只怕老贼华歆等人更不会善罢甘休!”
司马昭端着药碗,疑惑的问,“那这药”。
“倒掉,想让为父死的人可是多不胜数”
司马昭冷冷的打了个寒碜,他没想到司马家的形势竟然危急若此,“那孩儿这些日子要如何做?”
“平日如何,便是如何,不过要记得多买珍贵的药材,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司马仲达是因为大魏积劳成疾!”
“孩儿明白了”,司马昭机灵的答道。
许是猜到了儿子心中的疑惑,司马懿接着说道“放心,为父既然交出了兵权,那皇帝就不会再来对付我,要小心的是那些暗地的小人”。
司马昭阴阴一笑,“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嗯,明白就好,记住,若是有人想进来看我,一定不要阻拦,一切都有为父”
“这”
“不放心为父吗?”司马懿低低一笑,“即便是陛下派来了御医,为父也可将他瞒过!”
司马昭重重点头,“孩儿自然是相信父亲的”。
“你我父子,定会有掌控大权的那一天”,这一刻,司马懿眼中射出的是熊熊燃烧的**。
太尉府,贾诩微眯着眼睛,笑吟吟的问道“今日陛下在朝中说了些什么,司马仲达那里,你可送去了礼物?”
贾穆也就是贾诩的长子,此时在朝中担任御史大夫的职位,听到父亲发问,他急忙恭敬的回道“孩儿已经挑选了辽东千年老参,亲自送往了司马府,至于陛下,陛下今日还在闻讯诸臣,究竟有何对汉良策”。
“喔?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父亲不在,司马懿又病了,他们争吵了半天还是没商议出稳妥的办法,最后陛下只得派曹休大将军镇守潼关,以抵御汉军”
“曹文烈出马了?陛下终究是慌了呀”
“对了父亲,华歆华司徒在朝堂上问起了你的身体”
贾诩悠然一笑,“你是怎么回的?”
“孩儿自然是按照父亲的嘱咐,说父亲的身体尚不利落,不能上朝”
“那陛下呢?”
“陛下又关心的问了几句,最后就散朝了”
“近日,陛下必会来府!”
“那可如何是好”
“一切自有为父”
“那孩儿便放心了”
长安城,近日捷报不断,先是临近的槐里、高陆等城请降,接着就连上洛、商县的魏军也在马谡的劝说下归降了大汉。
这时节,明眼人都已经看出,大魏已经把主力缩回了潼关以东,而雍凉之地的大片土地都成了无主之地。
皇帝倒是人人想做,但与脑袋比起来,更多地人还是识趣的选择了最粗最壮的一条大腿。
一时间,大汉之名重新响彻天下,而一首民谣也在有心人的散布下传播开来。
“北斗星,亮晶晶,耀四野,皆安定”
刘禅抬头遥望北斗星,嘴里道“耀四野,皆安定,安定呀,老百姓厌倦了战争,想要安定。可若是我不能早点结束战乱,那么五胡乱华的惨剧便还会发生。汉人如狗畜的日子呀,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上天既然安排我来到这个三国时期,那么我自然要将大汉的危机扼杀与萌芽之中,不然岂不是白白穿越一场?”
忽然,黑夜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禅机警的转过身子,低声喝问,“何人?”
“是我,陛下,是我呀”,说话是刘定国,也就是与刘定远一道在南蛮归顺刘禅的那员胆小怕死的弓箭手。
霍戈、关平等人手下都已经掌握了近千人马,而作为一国之君,刘禅的身边又不能少人护卫,于是乎,刘禅就选了他这么一个机灵鬼。
“何事?”原本深宫之内是严禁走动的,但刘禅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军情,他还是适当的放宽了这一点。
“张式张司马传来消息,他的人马在池阳被人扣住了!”刘定国气喘吁吁,但又生怕惹怒了皇帝,因而一直在竭力控制。
刘禅勃然大怒,“是谁?”
张式可是他内定的大舅哥呀,若是有了一点好歹,阿秀那里可就不好交待了,这是私;于公,如今魏人在雍凉大势已去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胆敢扣住大汉的人马,这是何等的无知,又是何等的猖狂!
“这,不知!”
“哼,张司马呢?”
“张司马也被扣着呢”
刘禅怒极而笑,“好,好,好,你且退去,朕自有打算”。
“诺!”
深夜去夺回池阳?刘禅否定了这个念头,对方既然扣而未杀,那么一定是想得到什么,或者说,他们想通过张式达到什么目的。
“不管你是谁,动了我的人,我都会让你后悔!”刘禅咬牙切齿。
....
第一百零一章出兵
翌日一早,刘禅便急急唤来蒋琬、费祎、郭攸之等人,如今正是蜀汉在雍凉之地大展拳脚的时候,若是操控不当,池阳事件便会极大的损害大汉的威信,而西凉的那些墙头草说不定就会轻举妄动!
真真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就连刘禅都没想到,张式的这次出击,竟然会引出这番事端。
“此次张式去池阳,是朕过于鲁莽了”,刘禅开口就进行了自我检讨。
“陛下哪里话,军司马也是为国出力,只是不曾想那池阳城中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马谡接着话头,面色愤慨,“必须加以严惩,否则大汉国威何在!”
“幼常言之有理,只是却不知贼人目的何在”,费祎颌首点头。
“哼,重兵围城,若有叛贼,皆斩之!”郭攸之干净利落,挥手摆了个砍头的姿势。
刘禅拿起案上的宝剑,呛啷一声抽出利刃,缓缓的说道“朕已经决定,今日就点齐一万大军,兵临池阳城,让那些首鼠两端的墙头草,还有胆敢触犯我大汉声威的人明白,朕才是雍凉之主!”
说罢,刘禅直立而起,重之又重的说道“长安城,朕便交与诸位了,诸位还有何异议?”
明眼人都已经看出皇帝早已经下了决心,现在询问一番只不过是客气而已。
众人对视一番之后,只有郭攸之笑道“陛下,杀鸡焉用牛刀,遣一上将即可,何必御驾亲临?”
刘禅以剑指天,大笑出声,“朕在这长安城已经闷的紧了,这次正好出去见识一下我大汉的大好河山。”
原来皇帝是想趁此机会出去逛逛,郭攸之了然一笑,而蒋琬等人皆是抱拳作揖,“臣等并无异议!”
“那便这么定下了,这一次朕就带五千新降军与五千骑军!”经过五日的选拨,已经初步选出了五千名身体素质远过于同伴的魏人降军。
按照大汉军制,每两百人为一曲,两曲为一部,五部可设一营,而营,往往就可以作为独立的作战单位了,他们的统军首领往往是校尉亦或者是将军。
如今刘禅在新降军内设了两个营,霍戈与罗宪各任统兵将军,中领军向宠作为统兵大将统筹全局。
从宫内出来之后,刘禅到了城外的汉军大营,向马超说明状况之后,笑吟吟的拒绝了马超亲自随军的请求,只是从九千骑军中抽调出五千作为随同扈从。
马超当即应下,并令其堂弟平北将军马岱跟随刘禅出征。
刘禅笑而应之。
蓝蓝的天幕像一个巨大的罩子,淡淡的云雾点缀其上。
打马奔驰原野上,刘禅好像看到一朵奇特的云儿由南向北拉成了一道长长的白线,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喷气式飞机,所有的一切绝对是原生态的。
“看,陛下,神龙向北,尾扫天际!”马岱忽然出言叫道。
刘禅仔细一看,那云朵确实像极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刘禅并没有多想,然而长安城内的费炜却笑道“白日见长虹之气,如蟒蛇白蛟贯天而过,祥瑞呀”。
蒋琬幽幽一笑,也是叹道“神龙由南往北,岂不正是与陛下行踪一致?蟒蛟之像原本就是极其富贵的象征,应该是上天见到大汉中兴有望,这才降下福祉,以护佑我等”。
郭攸之是个直性子,他哈哈一笑,“天降神迹,正好利于我等大收人心,一会儿传将出去,好让百姓知晓,这大汉是有上天护佑的”。
马谡击掌笑道“妙极妙极!”
城内发生的一切,刘禅自然并不知晓,策马奔驰了两个时辰,他终于来到了池阳城。
池阳,在西汉年间属左内史,后来由于羌人作乱,东汉便将北地郡迁徙到池阳,并为一座大城。
如今,城内有人口三万,是雍州地区有数的大城。
刘禅此次出行,只带了五千骑军,而向宠的五千新降军要到黄昏时分才能抵达。
距离池阳城不过三里地的时候,城头就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一队队手持弯弓的军士迅速的立在城头,紧张的望向南方。
南方,是刘禅出现的地方。
骑军速度极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三里的路程便是转瞬即逝。
此时池阳城门紧闭,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作为皇帝,这种叫开城门的任务自然不需要亲自施为,稍一示意,平北将军马岱便纵马向前,大声唤道“某乃大汉平北将军马岱,城上何人,为何不开门迎我入城!”
城上噪杂许久,片刻之后才有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出身来,回应道“我等为池阳守军,自然要为池阳安危负责,除非拿出皇帝手诏,否则一概不得入城!”
马岱大怒,正待喝骂,却忽然听到刘禅平静的说了一句,“大汉皇帝这个身份够了吗?”
那络腮将军一脸惊讶,他迟疑一番,当即利落的说道“原来是陛下亲临,恕小将冒犯,不知陛下意欲何为?”
这个时候,假冒皇帝是欺君的死罪,所以刘禅亮出身份之后,那守将便信了。
“我只问你,你城中是否关押着我大汉的百名军士?”刘禅声调幽冷,眼中寒光四射。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守将心道,果然是为了此事,只是不曾想竟然惊动汉朝的皇帝,这下事情大发了。
事情已经发生,就是竭力隐瞒也绝对瞒不了多久,守将想罢之后果断的大声应道“不错!,不过……”
马岱大怒,“贼子好胆,竟然犯我大汉军威,陛下,请准许我等攻城!”
刘禅冷静的挥了挥手,“且慢,听他有何说法”。
马岱无奈,只好退回军阵。
池阳守将擦了擦满头的冷汉,急急的说道“好叫陛下知道,我等也是为贼人所骗,并无冒犯大汉之意呀”。
刘禅眼皮一跳,“喔?说与朕听”。
池阳守将哪敢隐瞒,立刻张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一遍。
刘禅不怒不喜,只是问了一句“大汉军士何在,贼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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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有阴谋
“汉军无碍,只是贼人已逃”,池阳守将面色涨红,“不过陛下放心,大汉军士安然无恙”。
刘禅手拿马鞭,冷冷的往城墙一指,嘴里道“那便好,若是伤亡折损一人,朕会让你陪葬!”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守将并不认为刘禅是在诈他,额头滴下一颗斗大的汗珠,他只觉得双腿酥软,有一种跪下来求饶的冲动,好在冷风一吹,让他及时灵醒了些,“陛下,小将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只是恳请陛下饶过这满城的百姓”。
刘禅冷冷一笑,“那是自然,朕不会乱杀无辜,怎么,你还要朕在这城外等上多久?”
守将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不再啰嗦,急忙喝道“快开门,大开城门!”
“将军,这合适吗?”
“连我的军令也不听了吗?”
“诺!”
吱嘎嘎,吊桥升起,池阳城的南门缓缓打开了,马岱阴冷一笑,近百名骑军便急驰而去。
守军虽然惊恐,但却在守将的压制下,并不敢阻拦。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一名骑士打马而回,嘴里道“回陛下,将军,城内守军寥寥,并无埋伏”。
刘禅微微颌首,旋即在马岱等人的护卫下行到了南门口。
“朕的军士呢?”刘禅自高而下,冷冷的望着那员守将。
“都在都在,小将这便在前头引路”,守将的勇气似乎也随着城门的开启而消逝于无形。
“陛下,小心有诈”,马岱在刘禅耳边低声说道。
“若是有诈,朕便屠城又如何”,此刻,刘禅一改往日亲善之态,一言一行皆是咄咄逼人,杀机毕现。
那守将似乎也听到了刘禅的威胁,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没多久,他就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宅院。
宅子上的门匾,挂着一个鎏金木牌,上书:孟府。
池阳的孟氏?刘禅摇摇头,他并不知道,有哪位孟氏名人曾在池阳落过籍。
门口,是近百名城中守军,而高大的院墙之外,似乎还不时游弋着一队队持枪弯弓的军士。
刘禅冷冷一晒,那守将一个哆嗦,急忙大声呼喝道“快撤了,都把人给我撤下来。”
这边的军士似乎是守将的心腹,他们对上官的军令没有任何质疑,只是片刻,一队队军士便退出了宅院。
“贼兵好像撤了,大哥,快冲出去!”刘禅打马立在院外,正欲下马,却忽然听到院落内传来一声呼喝。
接着便是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来,“阿九你个***,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可你老爹竟然在我们的酒水里下了药”。
“大哥,什么也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老弟的错,你要打要杀我都认了,不过现在既然院门开了,守军又不见了,说不定是我阿爹回心转意,想放过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出去吧”
“万一是奸计呢?”
“奸你老母!阿爹又不是蠢猪,如今皇帝陛下坐拥十万大军,他除非脑子抽风才敢与皇帝作对”
话音渐近,说明人群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刘禅好整以暇的望着守将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估计这位中年大叔应该就是张式口中的那员池阳副将了。
“啊,陛下”“阿爹!”
张式与阿九甫一出门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接着惊讶的呼喝出声。
“末将无能,累得陛下出马,真真是羞煞人也”,张式以头触地,斗大的脑袋涨的通红通红。
确实,此番池阳之行,是他张式自个儿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拿下此城的,却不曾想,因为贪杯大意,竟然被人家麻晕了。
身为军司马的张式跪下了,他麾下的百十条军汉自然不敢托大,也是利落的跪倒在地。
他们嘴里齐呼“陛下恕罪”。
“都起来吧,回头再跟你们算账”,刘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旋即把目光投向了池阳守将。
“陛下,且随小将再走一程”,那守将也是个妙人儿,刘禅只是一个眼神,他便激灵灵的回答道。
“嗯,若是让朕满意,此事便与你无关,若是朕发现你是在诈我,哼哼”,刘禅只是冷笑。
“不敢,不敢,定会让陛下满意,定会让陛下满意”,阿九的亲爹,也就是那守将不敢多言,嘴里只是不停的讪笑着。
随着守将在城内七绕八绕的兜了好久,刘禅的面前又出现一个巨大的宅院,与之前那个府邸不同,此处宅院院门陈旧,就连门上的牌匾都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本的字样。
“陛下,这里原本是贼人的一处秘密据点,此番逆贼潜逃,但小将却发现院内还有人烟”,守将生怕刘禅误会,急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来人,堵住前门后门,与我搜!”刘禅马鞭一指,杀气四溢的说道“若有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守将没想到刘禅竟然如此杀伐果断,传说中,大汉的皇帝不是以仁德扬天下的吗?
幸好,幸好自己还是开了城门;幸好,幸好,那百余名汉军在自己的保护下未曾受到伤害。若不然,只怕自己的脑袋明日就要到城门口去晒太阳了。
想到这里,王化吉冷冷的打了个寒碜,“该死的孟公威,竟然给老子找了这么大的一件祸事!”
不多久,院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刘禅闭目养神,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相信,若是有活口,马岱一定会竭力留下一个。
果不其然,不多久,马岱就拖着一名昏厥过去的青衣人走出了院门。
爽朗的笑了笑,马岱露出一口寒光闪闪的牙齿,“陛下,还有一个活的。”
“好,务必于日落之前问出前因后果,朕要听真话”,刘禅阴冷的笑了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了王化吉。
“陛下敬候佳音即可,末将手上正好有几套拷问人的法子许久未曾使出,如今,嘿嘿”,马岱的笑,怎么听,都觉得不怀好意。
“随你折腾,问出真相之后,直接斩首,头颅悬挂于城门口,曝尸五日!”
“诺!”
....
第一百零三章投石问路
一坛冰凉的冷水兜头泼下,阎九恍恍惚惚的意识骤然苏醒。寒彻入骨的冰水透过伤口,深深的浸入到了伤口里。昏迷过去还不觉得痛疼,但此刻一朝梦醒,那种非人的痛楚只让人觉得,也许,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然而,阎九不能死,乏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黑亮的眼睛之下是一张瘦长的黑脸,一道长长的疤痕正在这张冷飕飕的脸上张牙舞爪的笑着。
“说吧,孟公威去了哪里”,对方音量不高,但却极富穿透力。
阎九冷冷一笑,并不多言。
“哗啦”一声,又是一坛冰凉的冷水泼下,只不过,对方好像在冷水里加了盐粒,阎九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快要散架了,巨大的痛楚通过中枢神经敏锐的反映到他的大脑,如此酷刑之下,阎九的精神却格外集中起来。
“西方”,许久未曾开口,阎九的口齿都变得有些不清楚了。
“什么?大点声”,那人高举拳头,猛地吼了一嗓子。小理
“孟统领去了金城”,阎九奋起全身的劲力,向对方回吼道。
“金城?好,很好,来人呐,放他下来,给他酒肉,这几日莫让他饿死了”,马岱吩咐一声,忽而阴沉的对着阎九笑了笑,“原本陛下是想将你即刻处死的,但我却想让你知道,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你一定会明白,有时候,活着反而是最大的痛苦!”
阎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从对方眼中,他只看到毫不掩饰的嗜血,以及杀戮。
统领能够成功吗?阎九闭上了眼睛,该做的,他都做了……
“孟公威?孟建?”刘禅恍然,怪不得他想不出这孟公威是哪一号人物呢,感情对方字公威,名建。
汝南孟建可是诸葛亮的至交好友,昔日诸葛亮还在隆中体验生活的时候,便有四位挚友,分别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典故的原型徐庶、东汉太尉崔烈的儿子崔州平以及在曹魏官至典农校尉的石广元,剩下一位便是这孟建孟公威。
昔日刘禅还曾设想过,要把这些大有才干的能人隐士全都收揽于麾下,但没曾想今日却在雍凉遭到了孟公威的暗算。小理
怎么会是他呀,在刘禅的固有思维里,与诸葛亮相关的好友都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深居名山深林中的大隐士,他们是那样的孤傲,便如同九天之上的云霄,不愿沾染一点尘埃。
就算他们不愿助我,可我也没到那种祸国殃民的地步吧?需要他们代表月亮来惩罚我?
刘禅幽幽一笑,“孟建孟公威去了金城?有意思,等向宠将军到来之后,明日朕便去金城!”
马岱稍一犹豫,便颌首答应了下来,在他想来,有五千精锐铁骑护卫,便是谁也伤不了刘禅分毫。
池阳到金城即便是快马奔驰也需要五个时日,刘禅为什么一定要去金城呢?
金城是雍凉之地富庶程度不逊于长安的大城,他地处羌戎之间,西临河湟,北控朔方,群山环绕四周,河流穿息之间,易守难攻,是河西走廊的咽喉所在。
可以说,若得陇右须得先破此城,至于此城的来历,是因为昔日筑城的时候,有军士在地下发现了金子,因而有名金城。
充足的地利条件只是客观因素,假若没有能人驻守,也只不过又是一个荒废掉的了城市罢了,幸好,金城有陇西太守游楚。
此次马超兵出祁山,天水、安定闻风而降,只有陇西太守游楚据而不降,在大汉骑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游楚对马超说“只要你不攻打我,我也绝不会攻打你,但是在打败夏侯尚之前,你别想让我献城投降。”
马超也不发怒,只是问他,“若某击败夏侯尚,又当如何”。
游楚哈哈大笑,“即便大将军击败夏侯尚,但数日之后许昌的司马仲达必会来援,只要大汉能够击败司马懿,某必献城而降”。
若是别人看来,这定是游楚的缓兵之计,但马超却不这么想,他还真信了游楚,转而一门心思的对付夏侯尚。
其后马超利用夏侯尚的轻敌,在内应的帮助下成功伏击了魏军,转而奠定了大汉军队在西凉的格局。
击败夏侯尚之后,马超为了及时援助刘禅,便没来及的收回金城,但在长安,刘禅却从这位骠骑大将军的耳中,听到了其对游楚的评价——爱民如子。
刘禅去金城,一方面是想会一会这陇西太守游楚,另一方面则是向雍凉之地的墙头草立威。
不管哪一朝哪一代,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投机者,刘禅要做的事情便是在曹魏的反击到来之前,把雍凉真正的纳入大汉的版图,让其为汉室服务,而投机者,也是要辨别真伪的。
五千名骑军迅捷的在荒野上移动着,日过晌午,马背上的马岱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大声叫唤道“陛下,可要吃些东西?”
刘禅抬头望了望天,又四处瞄了几眼地形,他方才笑道“也罢,那便停马吃过午饭再赶路吧”。
皇帝如此善解人意,自是让马岱大为欣喜,他高兴的唱诺着,“儿郎们,去与我一道寻几样野味,好给陛下换换口”。
“诺!”打猎,玩得就是骑射,在马超训练出的这支骑军中间,最不缺的就是神箭手。
刘禅立在高处,看着一**拔地而起山脉,他们好像这块大地的脊梁,高高的矗立在天地之间。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马岱打马回转,在他身后还紧紧跟着一员青衣装束的陌生人。
刘禅拧了拧眉头,不解的问道“他是何人?”
那人翻身下马,利落的跪倒在地,嘴里道“见过尊贵的皇帝陛下,小人听闻玉华山上的和尚们欲对皇帝不利,特前来报信”。
这人年纪二十岁上下,头戴毡布小帽,身着青衣,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侍从。
刘禅笑道“和尚谋事,你怎得知?”
青衣少年毫不畏惧的抬起头颅,嘴里坚定的说道“因为家主便是谋事之人”。
刘禅不悦,自古以来背主之人最为他人不屑,兴许面前这少年又是一个为了富贵荣华抛弃自己家主的势利小人!
“喔,那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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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应对
“小人文言,家主乃陇西太守游楚。此番听闻家主欲对陛下不利,便匆匆赶来告知。小人身份虽然低贱,但也听闻陛下待民以仁,御下以慈,用贤臣,纳直谏,万民欢欣,所以不忍陛下为此贼子所害,请陛下明鉴”,文言接连叩首,言辞诚恳。
马岱虽然不齿于此人的为人,但却是忍不住劝道,“陛下,金城还要去么?可要先去玉华山把那些和尚们抓出来问询一番?”
刘禅大笑,“金城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文言既然说那玉华山的和尚们欲图不轨,朕便去会他一会。来人呐,看赏,文言立此大功,先赏金十两,回城之后再行赏赐”。
说罢,刘禅对马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马岱稍稍一愣,便使了个眼神,当即就有四名膀大臂圆的汉子把文言严密的护在了中间。
一刻钟的功夫过后,刘禅的军马到了玉华山,寺庙里的和尚闻听有大股军马到来的消息,却也不见惊惶,只是在庙门外静静的等待着。
瞅着庙门前那一个个锃亮锃亮的脑门,马岱不怀好意的比划了个手势,嘴里道“陛下,可要全部清理掉?”
刘禅摇头,旋即大笑出声“他人以礼待我,我自以礼还他。”
“贵客莅临,老衲却未能出门远迎,实在是失礼之至”,庙门内踱出一个粗布法衣,白眉修长的老和尚。
“大师客气,还未请教大师法号”,刘禅翻身下马,在马岱的护卫下大步往庙门走去。
“贫僧妙相,只是个粗通佛法的出家人,当不得大师称呼”,妙相口唱一声佛语,接着笑道“贵客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小庵简陋,可否到院内饮上几碗热茶”。
刘禅笑着点了点头,当即迈步进了寺院。
刚才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刘禅便看到老和尚的法袍上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补丁,就连手掌都显得粗糙不堪,看起来像是常年劳作的缘故。
不过,这些的这些,刘禅都暗暗的记在心里,并不作声,反倒是马岱,在随着刘禅进入寺庙之前,他狠狠的对着麾下作了几个眼色。
兵士得到指示,急忙快马回转,像似在布置什么。
来到庙堂之后,分别落座。
刘禅除掉外身的铁甲,与妙相对视而笑。
“施主坦坦荡荡,乃真君子。无为,给这位施主上茶”,妙相的两道长眉无风自动。
这在刘禅看来,很有点得道大师的模样,双十合十,他还礼道“多谢大师”。
对于真正的大师,刘禅一向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蒲团很柔软,看得出编制它的人很是用心,四周很是简陋,只有简单的几个蒲团,外加一张不长的席子。
刘禅的戒心已经除去了大半,他不相信如此简朴的一个老和尚会对他不利,其中必有内幕。
接过小和尚递来的茶水,刘禅正欲品味,却忽然听到马岱清咳一声。
妙相爽朗一笑,“施主可是怕茶内加了料?”
刘禅摇摇头,不顾马岱的反对,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扑鼻,想必入口应该芬芳得很。
“好茶!”刘禅微笑。
“阿弥陀佛”,妙相赞叹的道了一声,旋即笑道“施主倒是个雅人,如此,老衲倒有一件小礼奉上”。
说罢,妙相轻轻的敲响了木鱼。
五声过后,只听得寺院内一阵噪杂,马岱长身而立,警惕的抽出佩刀,凶狠的护在刘禅跟前。
刘禅不为所动,只是微笑。
“陛下!”马岱想劝说刘禅离开,哪知道刘禅却似闻所未闻。
片刻之后,屋外传来一声清喝,“无量已将贼人擒拿,请方丈示下”。
屋外的汉军士卒并未参加争斗,他们只是紧紧的护住房屋,不让任何人靠近。
妙相轻轻一笑,嘴里道“把欲行不轨的贼人交给贵客的侍卫,你们退下吧”。
“阿弥陀佛”,无良把手一挥,十多名秃头打扮的和尚就把八名正欲挣扎的“僧人”交给了汉军。
“方丈厚礼,我便收下了”,刘禅大笑,“押下去,好生审问一番!”
听得皇帝吩咐,外头顿时传来一声朗喝“诺!”。
“好了,闲人已除,老衲到有几个问题,想问询施主”,妙相双手合十,唱了句佛偈。
“大师但问无妨”,刘禅有些好奇了,这老和尚看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什么绝世神功……
“施主面相贵不可言,贫僧问的是,施主以为民与国,殊重?”
老和尚不谈佛理,竟然开始说政事了,刘禅兴趣大增,“方丈此言差异,民如水,国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何来轻重之分呀”。
“阿弥陀佛,倒是老衲着相了”,虽是承认错误,但妙相的脸上却不显半分恼意,反而更显笑容“施主一语中的,真乃黎民之福。老衲失礼,再问一句,自古王朝兴替,施主以为原因为何”?
刘禅心道,三百年王朝兴替,这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与生产关系产生矛盾所形成的必然结果。不过想来,面前的这位老和尚应该听不懂这种新潮前卫的话语,稍一思量,刘禅便笑道“得天下易,治天下难。若得百姓之心,便是单枪匹马,亦可安之若素;如若不然,纵是千军万马也只是一场空。”
妙相右手一抖,手中的佛珠跌落在地,黑黝黝的念珠滚出了老远,但他却不以为意,只是深深叹息“施主若是心中有民,那便是万民之福”。
老和尚应该早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刘禅也并不点破,面前的这位老和尚给他的印象十分良好,“教化于民,必先以身作则。”若是这位方丈把庙宇修的奢华无比,自身又挥霍无度,他才懒的与其啰嗦…….
出了玉华寺之后,马岱跟在刘禅身后,依依不饶的说道“陛下怎知那老和尚不会加害于你,那茶水又怎敢随意喝下去?”
刘禅伸出衣袖,只见上面湿意盎然,大笑出声,“我压根就没喝下去!”
马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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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惊天一刺
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着人提来路上报信的文言之后,刘禅便立在帐内,闭目思量。
文言说游楚与玉泉寺的僧人有勾结,现在妙相老和尚却主动把贼人交了出来,究竟是文言听岔了呢,还是他另有目的。
不多时,在两位臂大腰圆的军士护卫下,文言出现在了大帐内。
利落的跪倒在地,他谄媚的说道“陛下可曾抓住了贼人?”
刘禅微微颌首,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文言环顾左右,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此时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刘禅挥挥手,让军士退下,只在身边留着一员白耳侍卫,“说罢,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文言隐秘的扫了那侍卫一眼,膝行数步,嘴里道“小人知道金城阎燮的消息”。
阎燮,就是那个阎行的儿子么?刘禅佯装不知,问道“他是何人?又在何处?”
文言身子微微一抖,又往前靠了靠,忽然他露齿一笑,嘴里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本跪倒在地的文言双手击地,身子犹若大鹏展翅,凶狠地往刘禅扑来。
原来这厮竟是阎行的儿子阎燮,为了击杀刘禅他竟然伪装成报信的仆从,想必玉华寺中的那些和尚也是与他的一伙的了。
心性隐忍、胆大心细,若是不除,只怕日后寝食难安。
电光火时间,阎燮距离刘禅已经不足三步,这个距离,刘禅甚至都可以闻到对方粗重的呼吸。
帐内没有人阻拦他的去路,就连刘禅身后的白耳亲卫来不及做出阻挡的动作。
阎燮没有携带任何兵器,按照他扮演的身份,一旦有了兵刃反而是画蛇添足,武艺到了他这个地步,一双手,两条腿,甚至一张嘴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刘禅身穿的内甲兴许可以挡住刀砍箭刺,但却一定挡不住对方对咽喉要害的袭击。
阎燮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劲风扑面而来,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狼,目光是那样的狰狞,手上所带的力道是那样的大,就连四周的灯火都被这劲风带的微微摇曳。
刘禅却没有动,面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恐慌的神色,这让阎燮大仇得报即将得报的快感度大幅降低。
事实上,以刘禅的身手,即便他躲起来,也很难逃出阎燮的攻击范围。对方在一跃而起的刹那,已经把帐内的所有方位都封的死死的。
“受死!”死字一出,阎燮眼中精光四射,他仿佛看到刘禅被他捏爆喉咙的场面。
只有鲜血,只有皇帝的鲜血才能洗刷他对阎家的耻辱,好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阎燮的心神有了一丁点的放松,在无限接近成功的刹那,他终究还是大意了。
“嗡嗡”两道一闪而逝的黑影凶狠而精准的命中了阎燮,其中携带的巨大力道竟然把阎燮带的暴退数步。
不对,准确的说,阎燮是被黑影携带的力道抛了出去。
淡定的露出袖中的弩箭,刘禅拍了拍手,屋外很快冲进数名严阵以待的军士。
即便是刀刃临身,阎燮却还是不甘的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现我!”
刘禅不屑的笑了笑,居高临下的说道“从你路边报信的那一刹那,朕就起了疑心,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手实在不像一双仆人的手吗?”
阎行颤抖的将一只手举到眼前,张嘴喷出一口血雾,他惨笑道“可笑我还自诩智计百出,却不曾想栽到了你的手中。手,仆人就不能有这么一双手么?不过,刘阿斗,你莫要得意,只要我阎家还有一个男丁,便誓与你不死不休!”
犹如诅咒一般,不死不休几个字不断的萦绕在刘禅耳畔。
真是好生聒噪,刘禅挥挥手,“拖出去,喂狼!”
阎燮似乎知道绝无幸免的道理,在说完那句“不死不休”的誓言之后便咬舌自尽。
“阎家?三去其二,只要再杀一个,应该就干净了”,刘禅自言自语。
袖中的弩箭,刘禅与刘定远一人一支,正是因为有了它,刘禅才敢于斥退军士。
数寸长的弩箭上淬满了南蛮的剧毒,只要沾上血肉,便是神仙难救,其实阎燮的命运,在身中弩箭的一霎那就已经注定了。
“阎燮说游楚想对付我,看来那也是他自己杜撰的了,只是这厮又从哪里得知我的出行目标,又是从何的得知我的身份的呢?”刘禅不解,“看来,定是长安城,定是池阳城有人向阎家告密!”
“有些人还真的是不想让我活下去呀”,感叹一声,刘禅对着灯火,思考着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从成都出发,兵出三路,成功的攻占长安,然后又顺利的击败司马懿,逼迫曹魏不得不放弃雍凉之地,从表面上看,一切的局势都在朝着有利于大汉的方向发展着,但大好的局势下却隐藏着一股股潜流,阎家的势力、曹魏的残余势力、西凉军阀的势力……
幸好,刘禅从来没有认为占据雍凉,他便可以一步登天,便可以占据天下,他只是把雍凉当作了一个跳板,一个能够支撑蜀汉强盛起来的跳板。
只有真正冷静的人,才能稳妥的规划一切。
俗语云:黄河九害,唯富一套。肥沃的河套平原盛产战马,是中原历代王朝垂涎万分的战马产地。
拥有雍凉的大唐纵马扬鞭,北击突厥,西抗大食,南抵吐番,东踩东瀛;失却了燕云十六州,局限与河水以南的两宋王朝,虽然富极一时,却也从未在与少数民族的冲突中取得突破性的战果,最终反而为蒙古所灭。
刘禅唏嘘不已,大汉要与曹魏抗衡,必须有更精良的战马,更多的骑军!
不过刘禅却总觉得,许昌的曹丕会有什么动作。
不动则以,动则霹雳如火。
曹魏究竟会如何呢?
翌日一早,养足精神的刘禅便打马行往金城。
在那里,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天冷了,诸位多穿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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