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团圆饭
“念恩呢?”许荣荣想着,就已经呢喃出來了。
旁边的叶子安听见了,然后白了许荣荣一眼,“我以为你这辈子都发现不了念恩不在这里呢、”
许荣荣呆愣了一下,然后张了张嘴,的确她沒有第一时间发现念恩不见了,那是因为她下意识的以为念恩会跟叶子安在一起,可是现在想清楚了,从昨天叶子安就住在战家,也沒看见念恩啊。
“念恩去哪里了?”许荣荣有些焦急的问道。
她很喜欢念恩,并且一直把念恩当儿媳妇看待的,如今念恩不见了,她是发自内心的着急。
不过当她注意到叶子安始终都十分淡定之后,忽然也跟着淡定了起來。
如果念恩真的有危险,作为母亲的叶子安不可能始终淡定的在一旁说风凉话,以此推算,其实念恩应该沒有任何危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沒能來到这里,具体什么原因还是要问叶子安了。
想到这里,许荣荣抿了抿嘴,然后看向叶子安,“叶子,念恩怎么沒跟你们在一起?她是留在美国了,还是和你们一起來了?”
以许荣荣的判断來说,叶子安不舍得把念恩一个十來岁的小女孩独自放在美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把念恩给带过來了。
可是这一次念恩沒有出现,那么就说明叶子安早就带着女儿过來了,现在沒看到念恩,只是沒有把念恩呆在身边而已。
看着许荣荣,叶子安撇了撇嘴,本來想吓许荣荣一下的,结果她自己那么快分析出來,真是让她汗颜啊,“念恩跟她祖母在一起呢,待会我就去接她。”
“总归是知道在哪里就行。”终于听到了确切的回答,许荣荣松了一口气。
如果事情总算是完结了,许荣荣也沒有沒有再说什么,而是招呼大家一起上车。
机场外,战熠阳开了一辆车,明叔又送來了一辆车,然后明叔已经打车回去了,所以现在有两辆车。
一群人分头上了两辆车,然后一路疾驰回了别墅。
这期间,在半路的时候,叶子安夫妇带着几个孩子去接纪念恩了,闵越修的爸爸妈妈还有他,以及战熠阳许荣荣这几个人先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其他人陆陆续续去了客厅,大家彼此关系都非常好了,许荣荣也就沒有太过在意,直接让他们自己想吃什么拿什么,然后转身就去厨房做饭了。
好在明嫂把基本的东西全部配好了,只要下锅就行了,所以许荣荣戴上围裙便开始快速的做饭,一时间厨房的爆炒味道还有各种香味都飘了出來。
在飞机上的时候,虽然众人都简略的吃了一点东西,不过那毕竟比不了许荣荣的厨艺,所以当厨房里的香味传过來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全部都醉了。
“哇,好久沒有吃到荣荣做的饭了,好香啊。”连谷忆璇这种温柔腼腆的女子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更别提小越修和闵世言痴呆呆的模样了。
许荣荣端着菜出來的时候,就忍不住抿嘴笑。
一般來说,身为一个厨艺爱好者,总是喜欢被别人肯定的,所以朋友们这般模样,让许荣荣愈发的开心,原定的十道菜,直接增长为十二道菜。
然后,明嫂坐在一旁洗那新添加的两道菜,而许荣荣则从善如流的将炸好的肉,浇上了一层酸甜透明的汤汁。
然后,这一碗热气腾腾的菜就出锅了。
明嫂见灶台旁边的空位上已经放了好几盘子菜,她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将那些做好的菜放到了保温柜里,免得菜凉掉了。
好容易忙忙碌碌半个多小时,将所有的菜都做好,许荣荣洗了洗手,然后摘下围裙,走出厨房。
才刚刚來到客厅,许荣荣就惊愕的发现,谷忆璇闵世言还有闵越修一家三口全部很规整的坐在沙发上,统一双手托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厨房,瞳孔里散发一股股的渴望的神色。
许荣荣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无奈的看了战熠阳一眼,似乎在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战熠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心里早已经笑翻了天。
许荣荣歪着头看了谷忆璇好大一会子,最后得出结论:这一家三口都饿傻了、
就在她准备给他们先拿一些吃的垫垫肚子的时候,门外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许荣荣立马惊喜的扭过头,“他们回來了。”
闵世言一家三口才清醒过來似得,谷忆璇迅速的站起身,“我去给他们开门吧、。”
说完,抬脚就要过去,却被许荣荣给拉住了。
“明叔已经在给开门了。”许荣荣笑吟吟的说道。
谷忆璇脸一红,然后干净的将脸靠在同样站起身的闵世言身上,不让许荣荣看到她发红的脸颊。
其实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想快点吃饭,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去开门的。
许荣荣沒有戳破她,只是侧耳倾听了一下,果不其然的,汽车的鸣笛声越來越近,最后停在客厅不远处。
孩子们鱼贯的出來,然后飞奔过來,纪凡逸将车交给明叔,让明叔送到车库里去。
然后许荣荣就看到了一个笑的很灿烂的蓝裙女孩。
女孩大约十三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个蓝色的线裙,面容白净,五官端正中透着一丝女孩的娇俏,和叶子安长的有几分相似,又和纪凡逸长的几分相似,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这必然是他俩的爱情结晶,纪念恩。
“念恩、|”许荣荣开心的喊了她一声。
“荣荣阿姨、”纪念恩清脆的喊了一声,然后十分乖巧的站在了许荣荣身边,亲热的拉住她的手。
许荣荣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她,“念恩,好久沒见过阿姨了,想阿姨了吗?”
“想,十分想,念恩都想死荣荣阿姨了、。”纪念恩年纪虽不大,口才却绝对的好,说起话來十分的流利,再加上她语气极为的诚恳,听的许荣荣是十分的开心啊。
不过许荣荣开心了,旁边的叶子安就嫉妒了。
她看着跟许荣荣比和她都像母女的纪念恩,酸溜溜的说,“沒见你跟你老妈那么甜蜜亲热呢。”
许荣荣含笑瞪了叶子安一眼,然后好不留情的嘲笑她,“你又不是跟念恩几年沒见,如今念恩给我亲热一些你就吃醋,你跟我家天宁亲亲热热的,我怎么沒吃你醋。”
“怎么,丈母娘跟女婿说说话不行。”叶子安眼珠子一转,然后故意装作十分得意的笑着说道。,
旁边的天宁低下头,看起來不动声色,其实耳根子已经有些红了。
至于念恩,也许是年纪小,所以比天宁的头低下的还快……
倒是许荣荣,十分不客气的反驳她,“那我跟儿媳妇说说话不行啊,要知道儿媳妇以后是我们战家的人,”
说完, 也故作得意的看了看叶子安。
叶子安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被许荣荣那搞怪的模样给逗笑的,“噗嗤”笑出了声音。
旁边的纪凡逸赶忙拉住叶子安,不让她上去跟许荣荣“撕打”在一起。
然后 叶子安就装作十分懊恼的看着许荣荣,“要不是我老公拉着我,我一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才落,叶子安和许荣荣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俊不禁的同时爆笑了起來。
旁边人看着这俩闺蜜故意你來我往的拌嘴,也都忍俊不禁了起來。
在座的人都知道她俩的铁交情,如今这一幕也不过是两个人默契的玩了起來而已,她们根本不会真的吵架生气的。
等大家伙逐渐的笑够了,许荣荣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的说道,“大家洗洗手吃饭吧,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也做好午饭了,难得人这么齐全,大年三十咱们也吃个团圆饭。”
旁边的白一高兴地拍手,同时还不忘拍许荣荣一记马屁,“刚进客厅就问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就知道是妈妈做的饭,别的人做不出这味道,你不知道,我和弟弟妹妹在美国多想念妈妈做的饭菜。”
“你这小家伙。”许荣荣笑着按了白一的头一下,然后笑骂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饿,今天做了十二道菜,让你们吃到饱。”
“好啊好啊。”白一在一旁拍手欢呼,闵越修还有纪念恩也跟着欢呼,阿暖倒是比较安静的坐在一旁微笑,只有战天宁,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战熠阳身旁,这一大一小两个冰块,真是凭空让室内的温度降低了三度。
许荣荣撇了撇嘴,然后悄悄地瞪了那父子俩一眼,这才转身去了厨房端菜。
其他人也或快或慢的去洗手,然后去了餐厅。
白一更是做出一副很馋的样子,眼巴巴的在桌子旁边等待,引得许荣荣又是一阵笑容。
总的來说,这一场团圆宴 还是蛮开心的,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饭。
有白一这个搞怪的家伙在,虽然有战熠阳和战天宁这俩冰块父子在,却也沒冷了场子。
看着越來越健谈的儿子,许荣荣也是很欣慰的。
因为这代表过去的伤痕沒有留在他心里,他如许荣荣预期的一样,健康的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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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除夕夜晚
一顿饭有说有笑的吃完,许荣荣和明嫂快速收拾着,然后一行人,男的在客厅里说话,聊天,说说最近的动态啊什么的。
女的则去收拾房间。
谷忆璇和闵世言等人在s市沒有房子,自然是要居住在战家别墅的,纪凡逸在s市倒是有个房子,不过被叶子安的姑父姑母住了。
之前纪念恩也是被放在姑姥姥和姑姥爷家里的,不过因为姑姥姥和姑姥爷在跟一大群老头老太太聚会,纪念恩也不喜欢那里,所以叶子安也沒打算回去陪老头老太太,反正他们有一大群朋友一起玩,热闹得很。
所以他们三口人就和朋友们在许荣荣家里守岁了。
说是守岁,其实就是一大群朋友在一起玩,他们都是在欧洲呆久了的人,对春节的意义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觉得除了 能和朋友聚在一起之外,对这个节日简直沒有任何感觉。
许荣荣还好,小时候过年的热闹氛围还留在她的心中,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那样纯朴热闹的春节 ,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节日的。
战亦琳和陈浩然在老宅陪伴梁淑娴和战司令,许荣荣虽然现在沒过去,但是已经跟老人家说了,初七或者初八的就回去看望二老。
至于闵世言和谷忆璇,初一不适合回去,所以他们应该是初二或者初三回a市看望各自的父母。
不管怎么样,这个除夕,战家别墅是要热闹了。
这么一想,许荣荣眼角眉梢就都是微笑。
这不,下午才过了一半,不过堪堪三点钟,她就拉着谷忆璇去和面,然后将剁好的馅儿拌上买來的调料,准备包饺子。
中国人过年的传统是,除夕夜一定要吃饺子,至于原因,许荣荣参考了一些书籍,找到了一些说法。
过年吃饺子有很多传说,一说是为了纪念盘古氏开天辟地,结束了混状态,二是取其与“浑囤”的谐音,意为“粮食满囤”。另外,民间还流传吃饺子的民俗语与女娲造人有关。女娲抟土造成人时,由于天寒地冻,黄土人的耳朵很容易冻掉,为了使耳朵能固定不掉,女娲在人的耳朵上扎一个小眼,用细线把耳朵拴住,线的另一端放在黄土人的嘴里咬着,这样才算把耳朵做好。老百姓为了纪念女娲的功绩,就包起饺子來,用面捏成人耳朵的形状,内包有馅(线),用嘴咬吃。
饺子成为春节不可缺少的节目食品,究其原因:一是饺子形如元宝。人们在春节吃饺子取“招财进宝”之音,二是饺子有馅,便于人们把各种吉祥的东西包到馅里,以寄托人们对新的一年的祈望。
所以许荣荣在包饺子的时候,也让白一偷偷的寻了几颗糖,然后包裹在了饺子里。
假如谁吃到,就是一辈子甜甜蜜蜜咯。
这么下午,男人们聊天下棋,或者讨论一些事情,女人们或者去打扮自己,或者帮忙包饺子,总算是天黑了。
其实说帮忙包饺子,其实就是温珊珊帮忙擀了一下饺子皮,谷忆璇帮忙包了,至于叶子安这个家伙,根本不会包饺子,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然后许荣荣就瞪叶子安,叶子安吐了吐舌头,借口看孩子,就带着五个孩子跑出了厨房。
许荣荣叹了口气,也不指望这个家伙,只和谷忆璇一起捏出漂亮的饺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包好了饺子,因为中午吃的太饱,所以现在大家还不是特别的饿,许荣荣考虑了一下之后,就把饺子放在了厨房里,然后擦了擦手,回了卧室。
到卧室里找到自己的手机,许荣荣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白晟打了一个电话。
如今大伙都齐聚了,就算是沒在这里的战亦琳和陈浩然夫妇也陪着父母,唯独这家伙不知道在做什么,而且白一回來了,作为白一的兄长,他有权利见一见自己的弟弟的。
这么一想,这电话就拨出去了。
不一会电话那头就被接通了,一个男子低沉中带着斯文的声音传來,“喂?”
“白晟吗?”许荣荣缓缓地说道,似乎在想如何说话,“那个,我家里包了很多饺子,白一也回來了,你要过來吗?”
“我,荣荣你在邀请我吗?”白晟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问道。
许荣荣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你在哪里啊?”
不知道为何,她怎么觉得有一丝丝的尴尬啊,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从j市到s市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等白晟过來刷锅水都凉了,恩,自己是鲁莽了。
这么一想,许荣荣就想让白晟不要來了。
结果还沒说话,白晟就淡淡的说道,“我在上次那个公寓那里,马上就到。”
说完,就挂了电话。
只留许荣荣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手机,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白晟居然在上次“藏匿”许荣荣的公寓里,距离这里也就二三十分钟的路程,真是令人诧异。
不过既然很快就能來,许荣荣也算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跟白晟好像总是有些尴尬,但是作为朋友,以及自己儿子的哥哥,许荣荣还是很希望白晟好的。、
放下手机,许荣荣换了件衣服便出去了。
客厅里大家都围在一起热闹的玩耍,孩子们的笑声,还有 叶子安爽朗的笑声充斥在了整个客厅里。
许荣荣还算是比较安静的,她选择了坐在战熠阳身边,安静却一直微笑着看大家玩耍。
半个小时左右,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明叔去开了门,许荣荣就知道,白晟來了。
他进來的时候大家愣了一些,不过之前他帮助许荣荣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并沒有排斥他或者不喜欢他之类的,温珊珊和他关系也还不错。
至于白一已经开心的扑过去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哥哥,那种骨血之间的亲情是不需要相处太久也可以很亲昵的。
“哥,你吃饭了吗?”白一很关心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哥哥。
白晟淡淡的微笑,目光在许荣荣的脸上晃荡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移动开
虽然屋内的人数之多让他诧异了一下,不过想到这些都是许荣荣的朋友,他便十分淡然的微笑了起來。
这些人都和白晟见过,虽然谈不上关系特别好,不过基于他帮助过许荣荣,又斯文帅气,所以他之前带领组织为难战家的时候几乎被所有人淡忘。
当初那一段时间大家也听过,说真的,大家并不 怨恨白晟,反而有些同情他,但是吧,他做过的事情又沒办法忘记,所以就不好不坏的当普通朋友吧。
“白晟是我邀请來的,我想白一一定回想哥哥了。”许荣荣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大家好。”白晟淡然的微笑,态度说不上很亲近,但是不会让人觉得疏离,有种不好不坏刚刚好的感觉、。
大家也纷纷的跟他打了招呼,连一直在旁边看报纸的战熠阳也跟他握了握手。
不一会,屋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白晟虽然來到了,但是他也并沒有参与一群人开心的玩闹,他只是坐在一边,安静却温暖的感受这美好的一幕。
过了一会,明嫂开始煮饺子,然后就一碗一碗的端上來。
孩子们的碗相对小一点,大人们的碗就大了一点,男人们的碗装的略过一些,总之是吃饱为妙。
“大家吃饺子去咯,碗里不够吃的,锅里 还有喔。”许荣荣大声的喊道。
与其同时,明叔在外面点上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为别墅里增添了又浓一分的春节气味,即便是因为在国外呆久了对国内的春节不太由感觉的叶子安等人,也洋溢着满心的欢喜。
不得不说,中国的年,真的有它独特的味道。
说话间众人就到了餐厅,十几个碗一溜烟地摆放在桌子上,有大有小,有多有少,众人洗了手,一路嘻嘻哈哈的过去,每个人都坐下,端起饭碗,真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啊。
许荣荣觉得已经是过年了,这么热闹,便想喊明嫂和明叔一起吃,热闹一下,却被明嫂拒绝了。
她笑着说,老两口在厨房里吃一些就可以了,夫人还是招待客人们么。
许荣荣还想喊他们,却被明嫂坚持住了,所以她也只能摇摇头放弃,不过她却嘱咐了明嫂,那些就饺子吃的小菜留给了明嫂 和明叔一部分。
将每样菜都给老人家留下了一部分,许荣荣才端着小菜上了桌子。
这时候,一万响的炮已经放完了,明叔笑着走了进來,进了厨房和明嫂一起吃饺子了。
餐桌上的大家也纷纷开动了筷子,古语有言“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在场的沒有一个遵守的,或许跟家里长辈在一起的时候还会遵守,但是一群朋友在一起,沒有人遵守,反而一个个的一边吃一边热聊了起來。
许荣荣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一边吃,一边去厨房里拿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碗,将锅里剩的饺子盛出來一部分,然后又坚持给两个老人留了一部分。
他们伺候许荣荣好几年,却始终坚持身份不肯跟主人家一起吃饭,虽然这在许荣荣和战熠阳眼里并沒有什么,不过他们却始终十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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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挂灯笼
吃完了饺子,明嫂收拾碗筷,因为有洗碗机这等轻松地东西,所以许荣荣也沒有帮明嫂洗碗筷,只是把剩菜收拾回去的时候帮了一下忙。
至于其他人,因为都是客人,而孩子们还小,战熠阳又是男人,所以都去客厅里玩耍了。
许荣荣擦净双手來到客厅的时候,叶子安跟闵世言打牌,纪凡逸跟战熠阳下棋,其他人要么微笑着看他们玩,要么安静的坐在一边和小孩子们讲话。
见到如今场景那么和谐,许荣荣也不好打断他们了,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啊。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然后呼唤大家,“停停停停停,现在不是打牌玩的时候,今天可是除夕啊,大家有沒有感觉一丝丝的不对劲。”
对许荣荣的卖关子,大家很给力的沉默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不知道许荣荣指的什么,毕竟叶子安和纪凡逸在国外呆了那么久,以前在家的时候过年的东西又不需要他们操办,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倒是谷忆璇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最后有些不确定的往周围看了一圈,才迟疑的说道,“是不是,装扮的不喜庆啊。”
话音一落,许荣荣就笑了起來,众人便知道谷忆璇说对了。
叶子安知道自己的这个闺蜜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來这个的,所以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许荣荣,“荣荣要做什么呢?”
许荣荣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回过头,对已经刷好碗的明嫂喊了一声,“明嫂,让明叔把东西提进來吧。”
明嫂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喊了明叔两声。
沒多大会,明叔就拎着两个厚厚的大袋子走了过來。
因为袋子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不过谷忆璇一颗玲珑心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所以在明叔把袋子放下之后,她微笑着上前,看着许荣荣笑着说,“我猜这里面是灯笼之类的东西,对不对?”
许荣荣讶然的看了一眼谷忆璇,待看到谷忆璇原本矜持的微笑里掺杂了一丝丝的得意,她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这个谷忆璇,竟然也有一丝丝的孩子气。
“嗯,猜对了一半。”许荣荣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谷忆璇,以及周围都静下來的人,笑着说,“还有一些丝带之类的装扮的物品,我今天才想起來让明叔采买回來,白天太累了所以忘了挂上了,现在左右晚上大家都比较无聊,不如一起來装扮家里吧。”
说完,她率先弯腰打开左边那个大黑色袋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六个和合上的伞一样的东西,不过伞只有一头是那样的,而眼前这个东西两头都是并拢的。
许荣荣高兴地拿着这个灯笼晃悠了一下,想用力的把灯笼撑开,却发现自己不会弄。
叶子安嘲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大步走过來,接过这个并拢的灯笼,左右研究了一下,便将一头放在地下,然后双手按住上头,同时自己i身体往后撤了两步,最后身体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一个圆溜溜的灯笼就站在了地上,稳稳当当的,红色的半透明布上绘着金色的龙纹图案,在这个新年的时间里显得极为的应景。
“给,纪凡逸,去挂门口。”叶子安也不客气,直接按好了两个灯笼,然后抛给纪凡逸。
纪凡逸身手利落的接过两个灯笼,便去了大门口的地方。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许荣荣笑盈盈的叫住了纪凡逸,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拿出几根粗长的大红色蜡烛。
叶子安抽搐了一下嘴角,却也不得不承认,点上一个蜡烛会更好。
“拿來。”许荣荣招手,将纪凡逸喊了过去,然后一手拿过他单手提着的灯笼,然后将蜡烛小心翼翼的安在上面的插座上,最后从白晟那里要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这蜡烛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灯芯却不是特别大,虽然亮光程度沒有特别的强,但是应该很经得起燃烧。
许荣荣小心翼翼的点燃好两个灯笼,让纪凡逸去挂在大门口。叶子安已经将另外四个灯笼也都打开了。
许荣荣如法炮制的点燃了其余四盏灯笼,然后让战熠阳带着闵世言去挂灯笼。
旁边的谷忆璇已经在收拢丝带,然后她看了一眼已经在大门处挂起的两处红光,有些不解的看向许荣荣,“荣荣,怎么买了六个,除了这两个门之外还有地方要挂吗?”
许荣荣笑盈盈的看着她,为她解释,“还有车库那里,也单独开了一个门的。”
谷忆璇点点头,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样,然后继续低下头弄丝带。
这个时候,男人们都挂好灯笼过來了,许荣荣觉得物应该尽其用,便将另外一个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些中国结啊,古风扇子啊之类的装扮,然后把图钉递给他们一人一盒,说道。“你们看着将这些东西放在合适的地方,然后 也可以留一两个放到你们的卧室。”
男人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被塞进來的带着浓浓古风韵味的小饰品,不禁有些头疼。
这时候,温珊珊走过來笑着看他们,说“你们不知道安在哪里可以跟我來,我指挥你们,你们安装就可以花了。”
说完,直接走到客厅里,指着雪白的墙壁说道,“这里放那个最大的。”
她指的是地方的那一个用檀木装裱好的放在地上的蛮大的一个腊梅图。
闵世言纪凡逸以及战熠阳手里都拿着东西,几个人愣了一下正准备放下手里的东西的时候,白晟站起了身,他扛起那个不算太重的腊梅图,笑着说,“我來吧。”
温珊珊也沒客气,直接指挥着他把腊梅图挂上面。
原本这个墙壁是挂着一个欧式的油画的,不过昨天被许荣荣收了起來,如今直接挂上这幅古风韵味浓厚的腊梅图,倒也合适。
挂好了腊梅图,白晟也跟着抓了一把图钉和几个中国结跟在温珊珊的身后,她说哪几个地方可以挂上,几个人就分工去挂上,一时间客厅里的人反倒是稀少了下去。
这时候谷忆璇也弄好了丝带,她把五颜六色的丝带给刮卷曲了,然后裁成大小不一,但是多数都比较匀称的长度,然后和叶子安一起,找合适的地方挂了。
尤其是每个卧室房间门口,左右两边都挂上了,虽然跟欧式的装修风格有点出入……不过,图个喜庆嘛。
这样一來,卧室里除了孩子们几乎沒人了,许荣荣有些无奈的低头,将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分拣好、
白一正在跟念恩打牌,阿暖看的津津有味,天宁也板着脸看着,越修因为年纪小所以还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东西,总的來说孩子们都很乖,并沒有过來提出无礼的要求。
都说人多力量大,不大一会,整个房间就立马换了一种味道。
虽然还是欧式的装修风格,但是挂上那些浓厚的喜庆的小装饰品,刚一看的人可能隐隐约约会觉得不太和谐,不过许荣荣仔细瞧了几圈还是满意的。
总不能为了挂一点小东西就把整个装修风格给改了吧,更何况这些小东西都只是挂几天衬托一下春节气氛罢了,过几天要摘下來的。
这么一想,她也就沒太纠结和谐不和谐的事情,反而很高兴地将空了的两个黑色大袋子收了起來。
去挂东西的人已经纷纷回了大厅,许荣荣见大家都有些无聊,便打开了电视。
这个时候春晚已经开播了很久了,之前吃饭为了让孩子们专心吃饭所以关上了,后來就是挂小饰品,如今全都安定下來了,许荣荣便打开电视剧,屋里有暖气也不冷,】许多朋友或依偎或分散的坐在沙发或者椅子上,十分的热闹。
许荣荣看大家都做好了位置,虽然春晚也许并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在若干年前,这群人的成年人们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都是跟家里人依偎在 一起看春晚的,所以大家虽然对节目并沒有很感兴趣,但是依然认真的在看电视。
嗯,除了一个正在吃水晶饺的闵越修。
许荣荣看了一眼小吃货闵越修,以及空空如也的小茶几上,她皱了皱眉,站起身迅速的到厨房里,拿出了好几个袋子。
因为战熠阳坐在沙发最中间,许荣荣自然是在他旁边的,而只要是出去,离开沙发最中间的位置一定要站起來影响一部分人的视线,所以许荣荣拿着几个袋子过來的时候,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不过还沒等大家询问,许荣荣就率先打开了袋子,一股瓜子香飘了出來。
原來是一些瓜子花生,还有干果之类的东西。
为了照顾 叶子安的口味,许荣荣甚至买了一些膨化食品,以及一些肉干之类的东西。
看到吃的东西,最先笑起來的是闵越修,紧接着大家也不客气,直接一拥而上,直接抓自己喜欢吃的。
你一把我一把,挺大一袋子瓜子瞬间少了一半,许荣荣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她买了两袋子,等这袋子吃完再去拿那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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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热热闹闹过大年
大家每个人手里都抓了吃的,一边吃一边 聊天,一边偶尔瞄几眼电视,许荣荣见温珊珊和白晟只是坐在一旁淡笑,并沒有抓吃的,便有些侧目。
温珊珊还好,偶尔跟阿暖说说话,她的微笑是比较开心的,也是比较难得的。、
至于白晟嘴角的笑容就淡了许多,虽然还不至于勉强,但是总有些落寞的感觉、
许荣荣抿了抿嘴,底下头靠在战役耳边,轻声地说,“我过去看一下白晟。”
战熠阳抬眼,然后抿了抿嘴角,沒有说话。
许荣荣知道他必然是不太乐意的,所以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手,然后继续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战熠阳想了一下,最终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许荣荣这才抿起嘴,在不引起大家注意的前提下做到了白晟的身边。
白晟旁边坐的是白一,许荣荣直接把白一往右边挤了一下,然后坐了下去。
白晟很诧异的看着许荣荣,然后又看了战熠阳一眼,大意是询问她,你老公不吃醋么?
许荣荣尴尬的笑了笑,战熠阳醋味重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把白晟纯粹的当朋友,而战熠阳又相信她,所以就让她过來了。
最最关键的是,许荣荣担心白晟又想起钟琪琪,然后情绪不好之类的,所以想跟他说说话,开导一下他。
想到这里,许荣荣直接伸手抓了一把水果干塞到了白晟的手里,见白晟诧异的看着她,便笑着说,“就算你不饿,也总要跟上气氛,吃一点东西吧。”
白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接过了许荣荣抓了一手的水果干。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接水果干的时候,是用双手去接,并且极力避开跟许荣荣的 手碰触的样子。
许荣荣有些尴尬,却沒有说什么,因为避嫌是应该的,毕竟大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之前白晟应该喜欢过许荣荣。
不过许荣荣心里始终都拿白晟当做朋友,无论从那里讲,许荣荣都不想跟白晟失去联系,她真的是很诚恳地想和白晟做好朋友,不仅为了白一,也是因为白晟这个人值得相交。
但是自从钟琪琪沒了之后,白晟忽然就沉默了下來,以前他总是似有似无的向许荣荣表达对她的好感,但是自从钟琪琪的葬礼过后,他在战家沉默了两天之后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就沒有出现在许荣荣的面前。
要不是现在过年了,许荣荣想,也许白晟依然不会出现吧。
如今,看着白晟沉默的在那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水果干,许荣荣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这时候,旁边的白一伸过头,笑嘻嘻的看了许荣荣一眼,“妈妈做什么呢。”
“唔,在和你哥哥说话。”许荣荣看着即将成年的儿子,眼里浮现“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妈妈。”白一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尴尬的情绪,不过他本身就是聪明的孩子,国外的一段时间更是学会了不动声色,所以此刻也沒有直接问什么,反而将头埋在许荣荣的肩膀上,撒娇似得说道,“妈妈,白晟是白一的哥哥,妈妈是白一的母亲,那白晟哥哥要喊妈妈什么啊。”
说完,还眨着眼睛,十分纯洁无辜的看着许荣荣。
许荣荣瞪大眼睛,十分无奈的回头看了白晟一眼,见他沒有露出不快的表情,这才回头瞧了白一的头一下,虽然动作很轻但是看起來很吓人。
“让你瞎说,难不成让白晟叫我阿姨?”许荣荣虽然看似教训儿子,但是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坏坏的感觉。同时她不忘故意挑起眉看向白晟的方向。
果不其然的,一直都淡漠着面孔的白晟,嘴角成功的抽搐了两下。
见白晟的情绪终于有了跳动,许荣荣也不禁微笑的摸了摸白一的头,然后笑吟吟的看向白晟,“今天是除夕,总归要开心一些,不要总是板着脸。”
白晟勉强扬起了一下嘴角,然后点了点头,却沒有说话。
许荣荣见状,就知道他心底其实还是因为钟琪琪的死有心结的,毕竟那个女孩是替他挡了一刀的。
许荣荣也未必就沒有心塞,不过她能为钟琪琪做的已经全部都做到了,内疚也好痛苦也罢,那个鲜明活泼的小女孩终沒办法回來了,她一直定格在记忆里,但是现实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因为许荣荣还有家人。
或许,钟琪琪也是希望大家不要记住她,长留在她的痛苦之中的吧。
想到这里,许荣荣叹了口气人,略有些沉痛的说道,“白晟,我想她活着的话,也是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她让你好好活下去的愿望而好好地活下去啊。”
白晟的脸色微微变换,最后定格在了淡漠之上。
他略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却沒有说什么、
许荣荣叹了口气,“初三我们去探望一下她吧。”
白晟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沉默已久的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嗯,好。”
许荣荣见状,也沒有打扰他,只是又塞了一把果干在他手里,然后就回到了战熠阳的身边。
一个温馨的夜晚就这样度过,一大群人玩到半夜,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各家父母才抱着各家的孩子回了房间。
当然,天宁和白一大了,不需要人抱了,而阿暖有又白一给抱走了,所以许荣荣是十分轻松地回了卧室。
才刚刚关上门,她就双手挽住战熠阳的脖颈,微笑着说,“孩子们长大了真是好。”
“是啊,我们都老夫老妻好多年了。”战熠阳轻轻地捏了捏许荣荣仍然若凝脂一般的皮肤,然后叹了口气,“你这模样,看上起也就三十出头,可我却老的多了。、”
说完,摇了摇头,颇有些心酸唏嘘的感觉。
许荣荣差点笑弯了腰,她瞪眼看向战熠阳,却发现男子往日里英挺的俊脸上,真有了一丝丝的皱纹出现。
尽管这已经比同龄满脸褶子的人好了太多太多,但是毕竟还是让人忍受不了的心酸。
有皱纹,就代表真的老了。
许荣荣想到这里,忍不住双眼一红,然后直接扑到了战熠阳的怀里,低低的说道,“你沒有老,你还是和你三十岁那年一样,帅的褶褶生辉。而且,就算你老了我也不嫌弃你,绝对不会整天嘲笑你老的、”
嗯……战熠阳点点下巴,最后一句话怎么听着恶趣味那么足呢?战熠阳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许荣荣白净的小脸上咬了一下。
许荣荣吃痛,抬起头想责问战熠阳,就看到男子一双淡漠的眸子,却在望着她的时候透露出丝丝的柔情。
这样的柔情,十多年从來沒有变过,似乎,似乎是在告诉许荣荣,他一直爱着她。
“讨厌。”许荣荣嘤咛一声,便栽进了战熠阳的怀里,然后一直低着头,一句话沒有说。
因为战家的地方属于郊区,要知道在繁华的市中心地段是沒有别墅的,都是商业大楼。
也正是因为地域的原因,周围虽然人家不算多但都是有钱的人家,所以此刻不管是近到二百米距离的邻居,还是远到三千米之外的同样的郊区别墅,都放起了奔腾的烟花。
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天空中闪耀,这一刻真是美得动人。
许荣荣忽然心中一动,她扭过头看向战熠阳,“熠阳,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浅水湾么?”
“记得,怎么了?”战熠阳扬眉看向她。
许荣荣沒有看到战熠阳奇怪的表情,因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了回忆里。
记得好多年以前,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也曾经在浅水湾上过年,看距离自己很近的,触手可及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
那时候的世界,美的那样炫目,那样令人心旷神怡。
“怎么突然想到浅水湾了。”战熠阳低头,轻轻地在许荣荣的额头吻了一下,这才轻声的问道。
许荣荣抿了抿嘴,然后突然扬起嘴角,似乎在微笑着的,然后用一种怀缅的语气说道,“我们好久沒有回那个地方看了呢。、”
说到这个,战熠阳的确有些愧疚,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着许荣荣的额头,然后柔声的说道,“是啊,每次回去都被事情绊住了,的确是 好多年沒有回浅水湾了,那毕竟,是我们的一个拥有很美好回忆的地方。”
“如果不是总是有各种事情绊住手脚,我真的很想再回浅水湾。”许荣荣带着一些憧憬的意味说道。
“好。”几乎沒有任何犹豫,战熠阳就答应了下來。
他将许荣荣抱在怀里,然后大掌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定格在她的红唇之上。
“我们,过了年就回去,回老宅,回浅水湾。”战熠阳低低的说道,似乎在做一个嘱咐,又似乎在暗暗地告诉自己什么。
许荣荣点了点头,睁眼看到战熠阳炽热的双目,她脸颊害羞的浮上两团红晕。
“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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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年初一的突发事件
一夜就这样过去,当黎明悄悄來临,当 黑夜悄悄褪去,这个喧嚣了一夜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來。
尽管国家已经明令禁止在城区内燃放爆竹,但是依然不少人阴奉阳违,所以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看到一些加班的清洁工人在打扫马路。
蹦跳狂欢了一夜的人们,在清晨來临的时候沉沉的睡去,就算沒有狂欢一整夜的人,此刻也都有些疲惫的不想起床。
战家一群人,不论是平日里早起做饭的许荣荣,还是早起保养皮肤的温珊珊,还是早起锻炼的叶子安,都缩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才睡六个小时,哪里够。
但是新年的头一天,虽然懒虫发作都不想起,但仍然努力地起床,然后见了面互相道一声新年好,再“噗嗤”笑出声來。
早饭是许荣荣和谷忆璇一起做的,这二人皆是手艺不错,大家早餐吃的算是比较满意。、
吃完早饭之后,因为一大群人总是窝在家里也不像样子,便有人提议一起出去玩,算起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真的很少一起出去玩,尤其在这个很欣然的日子里,所以所有人都同意了。
考虑了一下气候的问題,虽然天气正在逐渐转暖,不过毕竟还处于冬天和春天的交界处,不算特别寒,但是也有寒意,所以大家想了一圈,选择了一个室内观光的游览地。
这是s市最新建立的一个提供人游玩的场所,因为是室内有暖气,比较适合冬天所以刚开业沒多久就很受欢迎,再加上里面的游戏项目也是的确好玩,所以玩的人还真是络绎不绝。
许荣荣也曾动过心思带孩子们去,不过一直沒有机会,难得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去了。
这么定下來之后,一群人便收拾了简单的需要用到的小包包,当然这是女人收拾的,男人是不会收拾的。
收拾好东西,明叔已经打开了大门,战熠阳了他的悍马,因为空间比较大,所以带着自己的妻儿之外还有温珊珊以及白晟。纪凡逸也开着一辆车,带着其他人,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但是这两辆车就这么神奇的装下了。
两个男人开着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到达了要去的地方。
因为是新建立的,所以外面的喷漆啊什么的都很干净,而且因为这里收费比较高昂,所以并沒有來很多很多人,因为一般人不舍得交那么多钱只为來里面玩一圈,所以來这里的只有一些很有钱的人,比如战熠阳这样的,哈哈。
放下了车,一行打扮结不俗的人,或俊男或美女,就连孩子都那么的漂亮,远远看去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剧组,里面都是些优秀的明星呢、
许荣荣等人显然沒意识到周围人对自己等人的观看,她只是一边和谷忆璇等人说话,一边等着战熠阳和纪凡逸两男人买了票过來。
沒多大会,票就來了,众人每人分了一张,然后一路交谈着,嬉闹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许荣荣就感叹,不愧是敢收那么高费用的游玩设施,刚才还有些微寒的众人一进來就感觉來到了春天里,可见这里的气候控制是多么的好。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大,很大,那么大的地方还要维持那么高的温度,真的是非常难得,也非常的浪费。
好吧,这不是许荣荣该感叹的,她花了钱进來,只需要好好观光就可以了。
所以许荣荣收敛了其余的心思,一路上认真的看所有的景色,但是越看她越惊讶。
照例说外面是森冷的季节,除了四季青之外所有的树木全部都掉叶子了,就算是有暖棚的,也只是很少量的一些树木,因为暖棚真的很浪费钱。
可是现在,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些已经长出细密的小枝叶的各种树,如果不是众人知道现在是大年初一,还会以为已经四五月份了呢。
想到这里,许荣荣心细的找工作人员问了一下,得到答案是,因为室内温度好,相当于暖棚,原本光秃秃的树被搬进來,竟然纷纷抽枝发芽,最后竟然弄成了一排小树林,后來老板见状便让员工们多移來一些树,最后就有了这么一片繁密的小树林景色、
当然,并不是每一株挪到这里的树会活下來,只是在细心地照顾之下,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活了下來的,所以众人才能在大年初一,看到欣欣向荣的春天的景色。
许荣荣听的感兴趣,拉着战熠阳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松开了。
她是向來喜欢春天的,那个欣欣向荣的,生机勃勃的季节,所以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进树林里感受一下春天的味道。
她睁大眼睛,一边深呼吸,一边小心的迈出一只脚。
因为受到室内限制,这里面的树木都是比较低矮的,也就是说里面的枝叶比较低矮,人进去通常只能看到两只腿。
许荣荣跟大家慢慢的脱离了节奏,只是她尚且未知道。
倒是叶子安看她往这跑,便也十分感兴趣的跟了过來。
“喂,荣荣,里面好看吗。”叶子安大声的叫她。
许荣荣沒有回答,身子也沒有动弹。
叶子安只当她看什么走神了,便一只脚踏进去想拽她的衣服,却冷不防拽掉了一个外套。
今天许荣荣穿的是一个很长的羊绒外套,披在肩膀上可以到脚踝了,所以叶子安看到那个外套一直在那里,便下意识的以为许荣荣也在那里。
可如今随着外套被她拽下來,那原地只有一个树枝撑着外套,哪里还有许荣荣的影子。
“荣荣……”叶子安目疵欲裂,大叫了一声。
她这一声,也惊动了所有不远处正在观看游乐项目的人。
战熠阳反应最快,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來,一把抓住了许荣荣的外套,然后一双锐利的眼睛便四处搜寻许荣荣的身影。
只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纤细的身影,以及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荣荣。”他失魂落魄的低下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瞬间空洞了起來。
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前前后后三十秒而已,他的荣荣就不见了。
谁,究竟是谁带走了荣荣,他一定跟他沒有完。
这时候,在叶子安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也都纷纷匆忙的跑了过來。
“出什么事情了?”白一最先焦急的问道。
旁边的天宁虽然沒有说话,但是微微蹙起的眉头证明了他也在担忧妈妈。
“沒,沒事。”纵然战熠阳再失魂落魄,但是孩子们还小,不能让他们受到惊吓,战熠阳 还知道这个,所以勉强露出一丝丝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落在白一和天宁眼里,简直是比哭还难看。
天宁和白一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叶子安手里的许荣荣的外套。
“是妈妈的衣服,她就算是热了要脱掉衣服,也会拿在手里而不是随便放在一边,爸爸,是不是妈妈出什么事情哪里。”白一皱着眉头,一双眼睛不再含笑,而是冷冷的盯着战熠阳。
他已经快要十八岁了,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也有直觉,妈妈一定是有什么危险了。
旁边的天宁冷冷的抿了一下嘴,然后快速的就要走进那个树林,却被闵世言反手抓住。
“闵叔叔。”天宁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却含有一种让人不能对抗的压迫感。
闵世言被他唬的一愣,险些要放开了手,只是他毕竟是生活过几十年的成年人,所以一瞬间便又回过了神,然后抓着天宁的手又紧了一些,“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轻举妄动,即使那个掳走许荣荣的人也许就在附近,他一个孩子过去也是无事于补,所以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天宁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又抿了抿嘴,却沒有说什么,也沒有了动作。
闵世言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了拽着天宁的手。
这个时候,战熠阳也已经调整了过來,因为昨天夫妻两个人还情意绵绵,如今又出现了危险,战熠阳只是一时心惊失措而已,毕竟大年初一谁想折腾事情、。
“我们分头去找荣荣,现在也不过几分钟而已,那个人沒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荣荣的,。”冷静下來之后,战熠阳便十分有条理的提出解决办法。
众人都沒有意义,本來欢喜愉悦的心情因为这一打断而变得十分糟糕,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现在哪里还想着玩什么,只想要找到许荣荣就可以了。
抱着这些想法,大家分散了开來,在附近地毯式搜寻许荣荣的踪影。
说是分散,因为怕有人再受伤,所以都是一个会功夫的男人陪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或者孩子的。
大致上就是每个或年幼或柔弱的人身边,总是有一到两个高手,就算不是高手,至少也有两个功夫还可以的,避免遭受到危险,一群人十几个人分散成了四五个队伍,然后开始地毯式的搜寻。
而此时,许荣荣正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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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虚惊一场
战熠阳看见许荣荣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努力地想从一个树枝上拽下來自己的衣服,可能是怕衣服被划烂所以她拽的很小心,但是却又怎么都弄不下來,导致现在有些焦躁的模样。
“荣荣。”战熠阳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大步的往前走。
和他一起的白一和天宁都十分警觉的往这里跑。
都爷仨都跑到了许荣荣身边,确定许荣荣安全无虞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你去哪里了。”白一有些激动的问道。
许荣荣原本正在和衣服奋战,一回头就看到大儿子眼眶含泪的看着自己,好吧,虽然达不到含泪的地步,但是眼睛里也是有雾气的。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许荣荣心软。
她放下了和衣服奋战的手,一胳膊一个将儿子拽到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头,“天宁,白一,怎么了?”
白一控诉的看着许荣荣,天宁却抿着嘴低头不说话,许荣荣最是了解几个孩子的,白一还好,天宁这样低头不说话,必然是动了真怒的。
想到这里,许荣荣的心肝颤了两下,赶忙讨好似的看了战熠阳一眼,希望他能自己。
战熠阳虽然也很生气许荣荣,但是想到老婆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他又生不起气,所以只能似是而非的看了许荣荣一眼,有一丝丝责怪的意味,但是看在许荣荣眼里,更像是撒娇……
“好了,你们俩不要使小孩子脾气了,赶紧通知其他人,不要寻找了。”为了给爱妻解围,战熠阳不得不出声当那个坏人。
白一抬起头控诉的看了一眼战熠阳,却依然乖乖地站起身给其他人打电话。
至于天宁,就一直低着头沉默,什么话也沒说。
许荣荣也不责怪他,只是有些歉疚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战熠阳。
“熠阳,发生什么事情了?”许荣荣看向战熠阳。
战熠阳无奈苦笑,有心训斥一下许荣荣,但是当看到她那双无辜而纯洁的眸子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來,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
“你啊,刚才衣服挂在树上了,大家以为你失踪了呢。”不想让许荣荣太过于内疚,所以战熠阳十分的轻描淡写。
不过许荣荣也能想象的出來,大家一定什么游玩的心情都沒有了,全都在找自己。
“对不起。”许荣荣低下头,歉意的说道。
“你啊。”战熠阳叹了口气,却也沒说什么,只是将许荣荣揽进自己的怀里,给她关怀和鼓励。
这时候,周围在找许荣荣的人纷纷围了过來,不过大家都沒有埋怨许荣荣,因为得知许荣荣有危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只是担心她的安慰,却沒有人想着责备她。
如今,许荣荣沒有危险,而是好好地在这里站着,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么,他们怎么会去责备她。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十分关心的问许荣荣有沒有受伤啊之类的,其他的一概沒提。
许荣荣原本心里是藏着一些话的,不过她见大家难得情绪又火热起來,便沒有说出來那些话,只是笑着说自己进來之后发现衣服很麻烦老是被挂,便放在了树上,往前走了沒几步就被树枝扣住了衣服,这几分钟她一直在跟衣服奋斗,沒想到会让大家误以为她始终了,她很抱歉。
大家都是之交好友,就沒有介意什么,虽然因为许荣荣一事儿大家玩心淡了许多,但是考虑到大年初一的,难得只是一场虚惊,自然要好好玩玩压压惊了,所以又纷纷热火朝天的继续游玩。
许荣荣淡笑着一边拉着战熠阳的手,一边跟大家说话,只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样,战熠阳都沒有松开他拉着她的手。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这片小树林,唯有白晟走在最后,左右看了一圈,沒有发现什么,只能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个黑色的,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的男子出现在这里,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靴子戴着黑色的 帽子,还有黑色的口罩,唯有一双眼睛,在斯文里透着一丝锐利。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将整个室内浏览观光完了,孩子们还去玩了几个游乐项目。
不过因为白一已经快十八岁了,个子也高的跟个男青年似得不适合玩小孩子玩的东西,而天宁更是因为冷淡的性格不喜欢玩这个,所以除了阿暖和念恩做做旋转木马之外,只有闵越修玩的最开心了。
后來,在路过一个婴幼儿爬玩区的时候,闵越修还指明要玩。
谷忆璇低着头,轻轻地拍了儿子的头一下,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许荣荣抬起头,看着牌子上写的“一到五岁幼儿玩耍区”的字样,以及里面一些手脚并用在软软的气垫上趴着的场景,忍不住抿嘴笑了。
这一笑,谷忆璇的脸更红了,连带着闵越修也不敢吵吵去那里玩耍了。
旁边的闵世言装模做样的瞪了许荣荣一眼,然后将谷忆璇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她。
其实谷忆璇只是害羞了而已,儿子七八岁了还要跟人家不会走的小孩一样玩耍,她真的很丢人。
好在闵越修提了一次沒人应答他之后,他就闭上了嘴,然后一路闷闷的跟在闵世言的身后,亦步亦趋。
众人笑了一阵子之后,也总算是把这个场景观光完了,许荣荣因为刚才自己的事情让大家受到惊吓了,便提议一起去酒楼吃饭。
s市毕竟是一个大城市,找一个高档的饭店并不难,难的是能订餐,尤其是在这个大年初一最火爆的时间里。
好在有战熠阳荣阳公司总裁的身份,许荣荣狐假虎威的定了一个包厢,然后众人就开着车去了这家五星饭店。
车上人的安排还是那个安排,很快就到了地方,经理专门出來迎接他们,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许荣荣是这么想的,但是战熠阳咬耳朵告诉他,其实他们能來这里吃饭算是很给他们面子的。
试想一下,在李氏集团倒下之后,s市就是荣阳独大,许荣荣和战熠阳作为荣阳身份最高的人,这家经理这样出面相迎倒真沒有什么。
听战熠阳这么一说,许荣荣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她也并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在荣阳工作了一段时间,她也知道,经理只是打工的,真正最大的可是这个酒店的老板,那要真是尊敬战熠阳,为啥老板沒出來呢。
听到许荣荣提出的这个疑问,战熠阳点了点头,微微扬起的嘴角里,带着一丝“孺子可教”的感觉。
许荣荣白了他一眼,他笑着告诉许荣荣,其实这家饭店是荣阳旗下的,也就是他们战家的产业、
许荣荣微微一顿,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浮现了出來:是不是今天吃饭不用给钱了?
这句话问出來的时候,战熠阳直接无语,旁边一直听她们说话的叶子安也跟着无语了。
“你啊你。”叶子安恨铁不成钢的敲着许荣荣的头,然后咬牙切齿的告诉她,“你怎么就那么沒出息,一听说是自己家的竟然首先想到今天吃饭不用钱了,其实你要往远了看,以后吃饭都不用钱了,还能打包带走呢…”
旁边的纪凡逸和战熠阳,“……”
被叶子安这一“点名”,许荣荣也跟着恍然大悟。
其实荣阳设计的产业很多,但是因为她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所以很少会去拿自己家的什么东西,而且荣阳旗下的产业太多了,她不知道哪个是荣阳的來着。
后來,在今天吃完饭不用给钱之后,许荣荣着实沉思了一下,发现吃完饭不给钱的感觉太好了,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恩,荣阳旗下那么多产业,吃喝玩乐基本都笼罩了,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应该多研究一下,然后等以后想去干啥就去自家产业那里拿,不要钱还舒服。
把这个消息告诉战熠阳之后,战熠阳差点一口水沒呛死。
他放下水杯,仔仔细细的盯了许荣荣看了两眼,看到她心虚的摸自己 脸上有沒有东西的时候,战熠阳才叹了口气,“我之前竟沒有发现,我老婆有二世祖的潜力。”
许荣荣。“……”
不就吃自己家东西不给钱嘛,怎么扯得上二世祖了。许荣荣翻了一个大白眼给战熠阳、。
似乎是看到了许荣荣的俩“乌鸡白凤丸”,战熠阳反而在一旁笑了起來,许荣荣扭过头看他,他便也笑眯眯的看着许荣荣,然后拿來一个高脚杯,亲自倒了一点红酒给她。
“荣荣乖,反正都是自家产业,你想怎么拿怎么拿。”
许荣荣抿着嘴接过红酒,大大的喝了一口,一股浓醇的葡萄味夹杂着酒的味道从口腔流进了胃里,有些凉凉的红酒在嘴里温暖了一下,所以到许荣荣胃里的时候并沒有冰凉,反而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许荣荣放下高脚杯,嗔了战熠阳一眼,“那我就记你账上了。”
“好的,老婆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战熠阳浅浅的微笑,看着许荣荣的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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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雨天祭奠
一行人在酒店里吃饱完毕,将账记在了战熠阳的身上,然后离开了这个饭店。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众人虽然不冷,但是刚吃饱的人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所以几个人商定了一下之后,准备回家去休息。
当车辆行驶到某个寿店的时候,许荣荣下车去买了一些那种塑料做成的元宝和火烛。
原本,国家已经禁止烧纸了,因为那会对空气以及土地造成污染,所以在他们这种上流社会开始逐渐给逝去的人送上一碰黄色或者白色的菊花。
可是前两年,忽然 就流行起一种可降解塑料所做成的元宝,许荣荣也是不懂这些的,还是听明嫂说了,然后暗暗地记下,今天买了一些,准备给钟琪琪。
据老人们的理解,这人死了就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咱们这个世界的人要奉献一点心意给他们,让他们更好的立足在那个世界,所以就有了烧纸钱的缘由。
所以,尽管前几天以送菊花为主,但是当听到有可降解的塑料元宝出來之后,许荣荣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些。
钟琪琪那个孩子挺苦的,她也见到她的父母,的确是家境一般的人,所以许荣荣就想着多给她一些元宝,让她在那个世界好好地生活。
也许并沒有那个世界的存在,但活着的人为逝去的人所做的,无非全都是一些心意罢了。
看到许荣荣买了可降解塑料元宝,车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听下了欢声笑语,然后沉默了起來。
许荣荣有心为自己破坏了温馨的氛围道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让后闭上了嘴。
所幸很快就到家了,许荣荣将元宝交给明嫂好好地放起來,初三去探望钟琪琪要用,然后就和一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下午起來的时候气氛又回归了正常,在一群人吵吵闹闹中,大年初一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是更为早起的一天,叶子安两口子和闵世言两口子带着孩子回了a市,这一群人便少了一半。
依依不舍得送走他们,许荣荣一家人和温珊珊白晟又安然的度过了这比较无聊的初二一天。
很快,初三的早晨來临了。
昨天叶子安等人走的时候,雨才是刚刚的停下,空气中尚有湿漉漉的味道,许荣荣以为初三天气就雨过天晴了,谁知道今儿下的更大。
她早上刚起床,就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皱起了眉头。
战熠阳揽着她的肩头,有些担忧的蹙起了眉头,“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去墓地吗?”
他虽然对钟琪琪的感情并不甚,但始终是当过自己好几年秘书的,如今蓦然死去,战熠阳也着实为那年轻的女孩感觉到伤感,所以在许荣荣提议去看看钟琪琪的时候,他并沒有出言制止。
要知道,在那个黑衣人行踪难明的时候,许荣荣只要是去任何偏僻的地方,都有危险。
本來以为,自己多费心保护一下就是了,谁知道突然下起了那么大的雨,这让战熠阳的心中开始隐约的不安了起來。
许荣荣却沒有想太多,虽然雨大,但是一群人打着伞,來回车里有暖气,倒也并不至于寸步难行。
而且,这事关白晟的心结,许荣荣并不想让白晟这一整个新年都很低落,所以她犹疑了一下,还是回头笑眯眯的看向战熠阳,“雨只是落在窗户上看着很大,其实并沒有特别急促、”
紧接着她就看到战熠阳的眼眶幽深了几分,许荣荣心知他心底有了一丝不快,忙不迭的安抚他,“不过,如果这么大是肯定不能去的,我觉得吧,待会咱们吃了早饭,要是雨小下來了,咱们就早去早回,如何?”
这话说的还差不多,战熠阳想着,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待会如果 鱼还是这么急促,那必然是不会让许荣荣去的,哪怕自己代替她去都行,但她绝对不能出门。
一个是天气还冷,淋湿了身体定然是要感冒发烧的,还有一个就是,雨天不好防备,如果有心人披着雨披过來伤人,许荣荣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最危险的。
想到这里,他扭过头,温柔的看着许荣荣,然后清浅一笑,“那先起床吃饭吧,他们必定是在等我们了。”
许荣荣一看闹钟,七点多钟了,以白晟和温珊珊的早起行径來看,肯定是在等着自己的了。
这么一想,她也就沒赖床,而是快速的起床穿衣,梳洗打扮,然后去厨房和明嫂一起做饭。
做好了饭,大家一起吃了饭,许荣荣把目光看向窗外,果不其然的雨小了很多。
“可以去了么。”许荣荣征询意见似得看向战熠阳,目光中有一丝丝浅浅的哀求意味。
毕竟她答应了白晟,而且她自己也是想去看望一下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的。
旁边的白晟似乎看出來战熠阳的沉吟,他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荣荣还是不要去了吧,毕竟还是有雨的。”
之前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也能理解战熠阳关心许荣荣的心。
而战熠阳,原本是在犹豫的,但其实内心已经知道去是必须去的了,许荣荣虽然性子柔软,自己硬了心肠不让她去她也不会执意要去,但是心里一定会难过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保护好她,然后让她去呢。
所以在白晟说完话之后,战熠阳抿了抿嘴,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待看到许荣荣的脸上洋溢起笑容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句话,“你一定不要离开我身边。”
许荣荣是最知道有人还在暗处对她不利,所以闻言连连点头,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离开战熠阳三步的距离。
旁边的温珊珊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却也知道这一趟还是很危险的,只是许荣荣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门,窝在家里,从而避免那黑衣人的迫害。
所以,既然有了这一个前提,那么这一次出门就沒那么可怕了,该來的总是要來,有人在暗处觊觎许荣荣,还不如早早的引他们出來,让他们自己暴露出來,也省的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总让人不安,冷不防什么时候就伸出毒牙咬他们一口,那才是最致命的。
再说这一次出门,只要防备好,在场的都是会功夫的,就算抵挡不住,总能成功逃脱,而且这一次能抓到一个人,审讯出來到底是谁觊觎许荣荣,反而对他们來说是一件好事儿呢。
这么一想,温珊珊的心情轻松了下來,她最先去收拾了一下东西,拿了一把精巧的小匕首藏在袖子里,然后换上那种防水的雨鞋,以及防水的外套,又拿了一把透明的伞,整装待发。
其他人也都纷纷去收拾了一下,几分钟之后就出來了。
因为下雨,而公募毕竟有一部分路是泥泞的,所以穿上雨鞋和放水外套是最保险的,至于透明的雨伞么,当然是为了左右前后都观察到,免得有人杀到跟前了,却还因为雨伞挡住了视线而看不住。
一人一把透明的雨伞,拉上了防水外套的拉链,让孩子在家玩,就准备出门,这时候战熠阳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弯腰拿了两把雨伞,就走出了出去。
明叔早就开好车放在客厅门口等着了,只等战熠阳出來就一边撑伞一边给他打开车门。
就着明叔的伞,战熠阳等人纷纷一身清爽的进了车里。
不过因为许荣荣坐的副驾驶,所以多走了两步,脚上也就沾了一些雨水,还好客厅门口并无泥土,否则车里怕是要踩脏。
上了车,跟明叔明嫂叮嘱了两声,照顾好孩子们,就开车离开了别墅。
车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成为一颗一颗的小水珠,最后这些水珠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然后滑落下去,半路遇上别的小水珠,就融合在一起。
慢慢的慢慢的小水珠越融越大,最后直接翻滚到了车窗最底下。
许荣荣伸出食指,轻轻地在车窗上划了两下,却沒有只 划出浅浅的,手指的温度在上面留下的淡淡的痕迹、
她抿了抿嘴,不再看那些不停地滚落的小水珠,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外面如同幻影般纷纷往后退的景色。
有酒店,饭店,衣服店,还有一些公司的大楼、
在许荣荣的视线里,他们都仿佛长了腿一般,跑的飞快,匆匆的往许荣荣的身后跑去,看久了竟然还有些眼晕。
只是许荣荣知道,这是因为车子在前行的缘故,其实那些东西沒有动,动的是自己家的车。
这么一想,许荣荣就有些怔楞在了原地,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落在车窗上的小雨点也小了许多,水珠滚落的速度也慢了一点,于是外面|“跑得飞快”的景色也跟着清晰了起來。
这一清晰不打紧,竟然看起來愈发的晕,许荣荣眨了几次眼睛,最终还是软软的倚在椅背上,然后闭上眼睛小憩。
旁边的战熠阳微微看了一下她,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沒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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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复杂
等到许荣荣觉得头逐渐的清晰起來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从繁华的都市变成了荒凉的郊区。
许荣荣微微一愣,随机想起來他们这是前往公墓,而公墓所在的地方,可不是郊区。
看來是要到了,她坐直身体,看向战熠阳。
因为是雨天所以路比较湿滑,一路上战熠阳也开车都很谨慎,生怕有一辆车不管不顾的撞过來,要了这一车人的命。
如今即将到目的地,他自然愈发的小心翼翼,然后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的拐弯的地方。
而许荣荣这一瞧,恰巧看到他坚毅的侧脸,以及眼角一丝丝的鱼尾纹。
许荣荣心中微微一酸,却沒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沉默了起來。
而她这一切的举动其实都落在战熠阳的眼里,只是他沒有看像这里,也沒有告诉许荣荣他有注意她罢了。
她的怔忪和沉默,战熠阳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为什么。
他虽然不太爱护肤,但是四十岁以后就开始适当地用保养品了,再加上身体强健,皮肤真的如同小伙子一般,至于眼角的那几个鱼尾纹到底是怎么出來的……战熠阳叹了一口气,年龄到了,拦也拦不住的。
他到沒有许荣荣心中那么多的感慨,所以到了地方之后就快速的下车,然后为许荣荣打开了车门。
许荣荣原本伤感的心情在走出來,猛然一抽气,却闻到了那无比新鲜的空气的时候给击碎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原本就比都市中心清新许多的空气愈发的干净,总之一呼吸,满鼻的清香啊。
“真是清新啊。”许荣荣一边叹气,一边撑开了手中的伞。
战熠阳沒有说话,他和白晟每个人手里提着一袋子祭奠用的东西,另外一只手则用來打伞。
因为照顾两个女士所以她们手里都沒有拿东西,只是举了一个伞。
但是许荣荣左右看了两眼,她很想钻战熠阳的伞下,那样不用自己举伞了,可是再一想到战熠阳要一手提着祭奠的东西,就沒有收起伞,只是默默地跟在战熠阳的身后。
一行人往上走,路过菊花店的时候,战熠阳让许荣荣挽着温珊珊的手去买菊花。
他和白晟都拿着东西不方便过去,只能让温珊珊陪同了。
许荣荣点点头,和温珊珊一前一后的往菊花店走过去。
虽然已经來这个店里买过不少次菊花了,但是温珊珊仍然执意走在前面,让许荣荣紧跟在她身后。
许荣荣虽然无奈却也只能点头 应了。
所幸也只有几步地,而且白晟和战熠阳都站在不远处,前后几步的功夫,许荣荣就任温珊珊拉着她來到了菊花店,买了两束菊花。
虽然这家店是公墓外开的,赚的就是这些扫墓人的钱,但一个是能在这里买起公墓的都是有钱人,基本都会买花祭奠死者,所以这家花店赚钱颇丰。二个是这花店的菊花虽然贵了一些,但并沒有贵到离谱的价格,而且这里的菊花新鲜又旺盛,比从外面买來再带过來,都有些蔫了吧唧的强多了。
不过许荣荣对这家店印象不错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里布置的颇为淡雅。
本身,卖花的店里也有菊花,也很淡雅清新,但是如果全部都是白色或者黄色的菊花,而且是那种小朵的,就比较阴森森了,难得的是这家花店的主人竟然将这本该有些阴森的氛围布置的清新淡雅,令人不对这里升起來厌烦的感觉。
所以,在温珊珊走进去之后,许荣荣便微笑着跟店主说了一句,“店主,來两束菊花。”
原本见客就笑的店主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沒有抬头笑,反而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将两束扎好的菊花递给许荣荣。
见状,许荣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了店主。
沒有友好的招呼,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阴冷的感觉,许荣荣也就沒有再说什么,直接捧着两束菊花离开了。
温珊珊也狐疑的看了那店主两眼,却始终沒有察觉到什么,只能在许荣荣起步离开之后,自己也紧跟在她身后离开。
在两个女人的背影逐渐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那店主抬起头,露出一双漆黑冷漠的双眼。
买了花束,來到了正在拐角等待他们的两个男人身边,许荣荣抿嘴微笑,“走吧。”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來到了钟琪琪的墓前。
要说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愈來愈多的人从泥土做成的坟里迁出來,挪到了这种建造的混凝土做成的坟墓里。
刘雅是两三年前去世的,那个时候公募尚且沒有现在那么大的规模,只不过有千米的距离罢了,而且买的时候那地块也不至于特别贵。
当时刘雅刚下葬的时候,她是在边缘的,坟墓的边缘,结果等给钟琪琪下葬的时候,刘雅已经变成了中间,甚至还偏里一些。
在刘雅往外的两千米的距离,都被坟墓占满,一眼望去数不清的坟头和墓碑,乍一看还真是荒凉萧瑟,让人有些害怕的。
而且,这一块墓地的价格也变了,比以前整整翻了好几倍,虽然这对荣阳公司來说真是杯水车薪,但是一般的人家,真的很难买起一块地。
而且,越是往里的价格越贵,许荣荣不想让刘雅和钟琪琪距离的太远,因为探望不方便,所以只能斥重金买了一个靠近中间地段的坟墓,在刘雅坟墓的往下二三百米的距离,还算是不错了。
一行人抱着祭奠用的东西,举着透明的雨伞,在飘洒着的小雨下,慢慢的來到了钟琪琪的墓碑前。
因为才刻好沒太久,上面的漆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其他人的照片因为长久的暴晒而渐渐褪却了颜色,变成了黑白,唯独钟琪琪的这张照片,因为是刚贴上去沒多久,并且科技愈发的先进,上面做了防水和防晒的处理,几年之内都不会掉色。
但见照片上笑起來有些活泼狡黠的女子穿着一身荣阳制服,脖子上系着一个跟制服非常搭配的浅紫色小丝巾,许荣荣记得,这丝巾还是自己送给她的呢。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有些塞,钟琪琪那么年轻的女孩子,笑容鲜明活泼,她还沒有体会到整个人生,她还沒有真正的享福过,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恨么?恨谁?凶手已经惨死,家里的老人也已经妥善的安置,许荣荣不知道可以再做什么了。
或者,当人已经死掉之后,再做什么都是虚伪的。
因为那个活泼的女孩,再也活不过來了。
和许荣荣一样怔忪的 还有白晟,作为一个已经活了半辈子的男人,爱情唯一开花的时候,就是在遇见许荣荣之后。
然后,随着喜欢的女人原是人妇,他的心慢慢的死寂,一如当年父母双亡的时候,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所以在当知道钟琪琪竟然喜欢自己的时候,他能给的唯有苦笑,淡然。
他们的年龄相差了有快二十岁,他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而她是二十多岁的活泼靓丽女孩,他不过是随手帮了她一下,她的喜欢只是浅浅的爱慕,却永远达不到爱情的地步。
这样年纪的年轻人,带着他所沒有的青春活泼和对生活的勇敢向往,然后突兀的展露了对他这个生活已经死寂腐朽的人说爱,他实在不敢回答,只能落荒而逃。
摸着良心说,对这个女孩,他沒有爱情的存在,但是多少会有好感,如果她还在的话,也许她们会成为兄妹般的好朋友吧。
白晟叹了一口气,眼角又些微的湿润,他知道他欠钟琪琪的,这辈子都欠。倘若是他自己死了,他是沒有任何遗憾和难过的,但偏偏,在他扭身往前的时候,那个女孩竟也扑到了他的身上。
听到刀柄刺入肉里的声音,白晟很难说清楚内心那复杂的感情。
是愧疚,是惊恐,是害怕,是遗憾,是后悔,是无奈。
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白晟竟然瞬间失了语,他怀中护着的女子虽然惊恐,却安然无恙,唯有那个女孩,淌了一地的红,是她身体流出的鲜血。怀着些许期望的目光,如锋芒刺在脸上,让他的心在那一刻疼痛不已。
说不出來的痛,和知道许荣荣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痛不一样,和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时候的痛也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他不清楚,也许有太多太多的复杂了吧。
白晟叹了口气,薄薄的唇抿了抿,却又松开。
他遗憾,他疼惜,那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逝去。
想到钟琪琪躺在血泊里,年轻的生命逐渐逝去,那双往常里总是亮晶晶的看着他的双眼逐渐的失去神采,然后被眼皮覆盖。
她死了,是他造的孽,是他害她死去,是他,是他呵……
眼底酝酿起无数的痛苦和悲伤,白晟却缓缓又诡异的扬起微笑的嘴角。
那一刻,他的眼神,怔忪而木然,却又仿佛透露着许多的希望,但细看又有内疚一闪而过,总之,端的是复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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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顾路上的拦路虎
许荣荣微微撤开伞,让自己暴露在天空下,然后她仰起脸,用细嫩的皮肤感受天空降落的蒙蒙细雨。
“雨小多了。”她喃喃说道,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旁边的几个男女轻微的动了一下身子,不过他们都是比较沉着的人,沒有人移开雨伞去感受雨势的大小。
许荣荣蹲下身体,将刚买的菊花轻轻地散开,置放在墓碑前那一小片。
因为脱离了雨伞的照顾,洁白的花瓣上很快就挂满了细碎的小雨点,当雨点越來越多,就开始纷纷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很大的水滴,花瓣承受不住那颗水滴,花瓣一歪,那细长的白色花瓣带着水滴从花萼上坠落,最后跌在水泥砌成的地面上,沒有了动静。
花瓣残落,在菊花盛开最美丽的时候,掉在地上,粉身碎骨,就像当时躺在血泊里的钟琪琪,在最美的年纪,如凋落的花瓣一般,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晟慢慢的蹲下身体,用食指轻轻地捻起那根被凋落的花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猝不及防间,也许是因为他蹲下身体而导致的雨伞倾斜,那一片的雨水全部在猝不及防得情况下全部浇打在了刚才那一束菊花上。
于是,刚刚掉落了一片花瓣的菊花,猛然间散落开來,花萼再也包裹不住洁白的菊花,所有的花瓣如花雨一般纷纷飘扬的洒落在身下。
两秒钟过后,刚才还很漂亮的几束菊花的花萼上,竟然仅仅有寥寥数个花瓣,顽强的依附在花蕊上,和天空洒落的雨水对抗。
“怎么会这样……”陷入沉思的白晟忽然惊醒,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被残害的只剩数片花瓣的菊花,眼中划过一丝阴郁。
“对不起,对不起……”他嘴唇微动,说出的话几不可闻,旁边的许荣荣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在呢喃些什么。
“白晟……”许荣荣担忧的拍了拍白晟的肩膀。
钟琪琪的死,白晟心里担负了很多压力许荣荣知道,纵然往常他也不是手上沒沾染过血腥的,可对这姑娘,白晟仍然愧疚不已。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钟琪琪才失去了 那个年轻青春的生命。
许荣荣叹了口气,她也对钟琪琪心怀愧疚,却不希望白晟永远走不出钟琪琪死亡的阴影,所以在发现白晟的不对之后,她直接拍了白晟的后背,希望能惊醒他。
“我沒事。”白晟及时的回头给了她清浅的一个微笑,让许荣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琪琪她也不想看你难过的。”许荣荣嗫嚅了一会,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晟的笑容淡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复有淡淡的笑着说,“嗯,我知道。”
看着白晟真的沒有特别奇怪的样子,许荣荣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下一秒,她就 有些怔楞的张大了嘴。
但见白晟原本是蹲在地上的,后來因为许荣荣弯腰拍他肩膀所以回头看向许荣荣,如今在回应许荣荣清浅的微笑之后,便轻轻地站了起來。
不过他在站起來之前,将原本手里拿着的那柄透明的伞,轻轻地覆盖在了那一捧菊花之上。
许荣荣有些诧异,转瞬间却又明悟什么,所以低下头沉默不言。
其他人更本就是沉默的性格,所以什么都沒有说,只有白晟站起身,低头默默地看着墓碑上钟琪琪明艳的笑容,然后任凭蒙蒙细雨打在头发和西服上,身姿却不动如钟,稳如泰山。
良久,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吧。”
说完就要抬脚往刘雅的墓碑前走。
许荣荣却看他头发和肩膀都湿了,有些担忧他感冒,便将手中的伞强硬的递给他,不等他拒绝就跑到了战熠阳的伞下,和战熠阳一起依偎着共用一个伞。
白晟见状也只能苦笑一下,然后撑着这柄伞,和众人一起慢慢的离开钟琪琪的坟墓,然后前往刘雅的坟墓。
因着之前在这里发生过不好的事情,许荣荣也沒有多说话,只是将菊花放在刘雅的坟墓前,然后擦拭了一下已经微微褪色的照片上的雨水。
看出來白晟并不想停留在这里了,许荣荣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这里。
在从最高的地方下來的时候,原本一直沉默的战熠阳和温珊珊忽然全身警戒了起來,不过只是近看才能看出來,远远地只当几个人沉默的一前一后的离开这里。
一直到了停车的地方,也沒有陌生的人窜出來,许荣荣微微松了一口气,战熠阳和温珊珊反而愈发的警戒了起來。
收起雨伞,稍微擦拭了下鞋子,然后进了车里,战熠阳一边沉稳的开车,一边左右兼顾的看。
温珊珊虽然沒有动弹,但是一双眼睛也是紧紧地盯着附近周围的环境。
好在这附近郊区还沒有太过于发展,总的來说算比较空旷,毕竟任何生产厂都不想和公墓靠在一起。
笔直的公路尽头空旷不已,后面却慢慢的有一辆车靠近了过來。
战熠阳和温珊珊浑身忽然紧绷了起來,战熠阳有心将车速提高,但是考虑到下雨天地面总是比较滑,为了这一车人的安全,他不敢将车速提的特别高,所以沒过几分钟,后面的那辆车就赶了上來。
车是普工的桑塔纳,黑色,无任何出彩的地方,但是速度却不是任何桑塔纳能比的,战熠阳可以笃定,这车是经过改装的,外表只是掩人耳目的罢了。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将车往右边撤了一点,以让那辆改装过的桑塔纳过去,保一车人平安。
哪知这车还真是如战熠阳所料,來者不善。
见战熠阳往右靠,他竟然也跟着我靠了上來,并且好不怯场的用自己的桑塔纳外皮去蹭战熠阳的宾利轿车。
“刺啦”就是一声碰撞的声音,车内的人都狠狠地往前栽了一下。
战熠阳立马停住了车,许荣荣坐在副驾驶,如果车被撞她是最危险的,而战熠阳不愿意让许荣荣处在危险当中。
不过那个改装的桑塔纳实在太嚣张了,即便是战熠阳 已经停下了车子,他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撞了一下。
因为地面湿滑,宾利竟然被撞的往前走了一寸的距离。
整个车里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既是对许荣荣的担心,也是对那群挑衅的人的愤怒。
“我出去看看吧。”温珊珊冷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贯无表情的冷艳面孔也泛起一层薄怒。
她还沒见过那么嚣张的不识好歹的人呢,况且她也好奇了起來,究竟是何方神圣,敢这么对待他们这群人。
“你小心一些。”战熠阳并沒有阻止她,只是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声。
许荣荣也担忧的扭过身体,想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又发不出声音。
说到底都是她执意出门,原本离开公墓的时候还在庆幸沒有遇到找麻烦的,谁知道这年头刚冒出來沒多久,这找麻烦的就上门了。
好吧,算自己倒霉……许荣荣沮丧着脸,担忧的看着温珊珊。
战熠阳轻轻地扶了扶她的面孔,然后安慰似得一笑,“别担心,温珊珊的身手你不知道么。”
许荣荣这么一想,也就沒有再沮丧着脸,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温珊珊,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钟琪琪的事情让许荣荣的心里涌现出难过的时候,同时也提醒了她,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让朋友们收到伤害。
绝不能…
且不说许荣荣咬着下唇,紧紧地关注着温珊珊。
且说温珊珊一手撑着透明的雨伞,然后将好容易擦干净的双脚又踏在了充满泥水的公路上。
她本就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只是无奈天公不作美,偏偏下起了雨,导致地面上脏的够可以,所以温珊珊也只能皱了皱眉头,却沒说什么。
不过,她虽然下了车,却并沒有离开车附近,因为那辆桑塔纳里也沒有人出來,车也沒有停息,温珊珊不敢肯定车里的人会不会拼了命的撞过來,这附近宽敞的连个建筑物都沒有,温珊珊纵然身手再好也逃脱不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沒有离开车附近,只是关上车门,右手举着伞,冷着一张美颜,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桑塔纳前车窗内那个黑乎乎的影子。
大约这样看了两分钟,对面的桑塔纳微微动了一下,温珊珊全身瞬间戒备了起來。
不过那桑塔纳并沒有丧心病狂的撞上來,反而在两秒钟之后熄火了,接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男子从车内走了出來。
这男子身材高挺,略微有些消瘦,穿着黑色最普通的外套,黑色的比较紧身却弹性十足的裤子,还有一个黑色的毡帽,以及一个黑色的口罩。
甚至连双手都戴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那双锐利的眼睛,这个男子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了黑色里,让人无从分辨他到底是谁。
温珊珊全身都戒备了起來,但是她仍然十分淡定的看着这个黑色男人,冷声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男子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笑,然后一双锐利的眼镜直直的透过温珊珊,仿佛透过车窗逼到了许荣荣跟前。
许荣荣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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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掳
她心内弥漫过一阵不安的感觉,张嘴就欲喊温珊珊进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衣男子忽然窜到温珊珊跟前,在所有人都沒反应过來的时候,扬手就是一把粉末。
尽管蒙蒙细雨让粉末带起的雾迅速消散,可是温珊珊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
许荣荣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伸手想去抓温珊珊,可惜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怎么也碰不到。
幸好那黑衣男人抓住了温珊珊,这才避免了她倒在地上摔得一身泥污的可能。
许荣荣长松一口气,心却狠狠的提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坐在车里的白晟和战熠阳不约而同的迅速下了车,也沒人打伞和注意地面的脏泥了,两个男人各展身手,想从那个黑衣男人手里把混倒的温珊珊给抢过來。
可是眼见着白晟的手就要碰到温珊珊了,那黑衣男人不知道从那里摸到一个尖锐的水果刀,然后抵在了温珊珊的喉咙。
只消他轻轻一挥手,在0.0001秒之内,温珊珊就要血溅当场,芳魂归去了。
所以白晟和战熠阳只能硬生生的停住身形,一边戒备着那男人再撒一把粉末,一边试图抢回來温珊珊。
车外,三个男人对峙,温珊珊被黑衣男人揽在怀里,一手撑着她的肩膀,一手拿着尖锐的水果刀抵住她的喉咙。
许荣荣心焦若焚,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越是不想连累朋友,结果下一秒温珊珊就出事儿了。
如果那个黑衣男子的手真的划了下去,许荣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着。
她的朋友一个个的因为她死去,她真的会疯了的。
还有阿暖,等她长大了,自己要怎么告诉她,她的妈妈……
不,不可以,姗姗不可以死。
想到这里,许荣荣蹭的坐正身体,然后推开车门,也沒有打伞,直接快速的來到战熠阳身边。
“荣荣,快回去。”战熠阳原本正全神贯注的寻找那黑衣男子的破绽,谁知道许荣荣突然出來,他生恐许荣荣再出危险,所以连忙急促的说道。
不过许荣荣坚决的拒绝了他,“不,熠阳,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往前了一步,目的是站在白晟和战熠阳身前,凸出自己主要谈判者的身份。
不过战熠阳不放心,在她迈出去的右脚刚刚踩到地面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将她给拽了回來。
许荣荣无奈,只能站在战熠阳身边跟那个黑衣男子谈判。
“刚才我看到你看我了,你的目的是我沒错吧。”许荣荣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黑衣男子微微滞了一下,似乎在沉吟,三秒钟之后,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又因为主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所以根本听不出是谁,所以许荣荣摇了摇下唇,又看了一眼因为那个黑衣男子的愣神,而将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红色血迹的温珊珊,皱眉咬唇,“用我换她。”
此话一出,不仅黑衣男子愣神,战熠阳和白晟更是条件反射的要拒绝。
可是下一秒,他们拒绝的话就被许荣荣给堵在了喉咙,“我不能让珊珊为了我再牺牲,已经沒了一个钟琪琪,不能再沒有一个温珊珊,如果我许荣荣注定不能活下去,那么就早早的牺牲吧,也省的朋友们都因我而倒霉。”
“可是……”战熠阳想说什么,却已经完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舍得娇妻,却也不是那种要朋友替娇妻换命的人,现在道德和理智完全绑住了他,让他连阻拦许荣荣的话都说不出來。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子,双眼蕴满了晶莹剔透,鼻头更是酸的无法说出话。
“我替你去。”战熠阳咬咬牙,也只能这样做了。
“不。”谁知道许荣荣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的要求,“你沒看出來么,这人冲的是我,你们去他未必会同意的。”
“那我去。”白晟在旁边也压低了声音提议道。
许荣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仍然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只是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冲动,免得那黑衣人一个失手伤了温珊珊的姓名。
许荣荣之所以不让战熠阳和白晟代替自己去替换温珊珊,一个是这个黑衣人目标明显是许荣荣,另外一个则是战熠阳和白晟都是有功夫的人,那黑衣人不过是占了先机才俘虏了温珊珊,倘若是单打独斗,他未必能打得过这群人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几乎不用思考,许荣荣就知道,那黑衣男人不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的,在白晟大声的提出了用自己换温珊珊的时候,那个黑衣男人果断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许荣荣不放。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除了许荣荣谁都不行。
见状,许荣荣也只能咬咬牙去将温珊珊换回來。
“不要去。”见许荣荣铁了心要去换温珊珊,战熠阳下意识的阻挡了一下许荣荣。
“熠阳。”许荣荣眷恋的看向战熠阳,目光中有几分依依不舍,也有几分果决,“相信我,我们会一起到老的。”
“荣荣。”战熠阳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真的很想打晕许荣荣将许荣荣带走,可是他不能,因为如果这样做了,等许荣荣醒來,一定会恨自己的,所以他只能咬着牙看许荣荣一步一步的冲着黑衣男人走了过去。
就在还差三步就到黑衣男人跟前的时候,许荣荣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不放开温珊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掳了我之后也不放过姗姗呢?”她微微背后双手,小巧的身体在高大的男人堆里十分不显眼,可是这一刻却有一种霸气的风范。
明明也才一米六的身高,这一刻却无限增长,如果战亦琳在这里,一定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许荣荣的。
只可惜战熠阳和白晟都是稳重的人,尽管心里有些诧异,但是面上却十分不显。
倒是对面的黑衣男子,怔楞了一下之后,低压着声音说道,“你去后座,车里沒有人,去后座乖乖地呆着、。”
许荣荣抿了抿嘴,对战熠阳和白晟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虽然都心痛许荣荣用自己换温珊珊,但是此刻许荣荣已经以身涉嫌,他们不能将温珊珊也折进去,所以十分配合得來到桑塔纳的车窗前。
黑衣男子拽着温珊珊后退了两步,让出空间來给战熠阳和白晟亲眼看着车内空无一人,然后许荣荣登上了车内。
关上车门,放下一半的车窗,让黑衣男子看清楚车内的情景。
“该你了。”许荣荣沉静的说道,沒有一丝恐惧或者害怕的 样子,冷静的不像平日里柔弱的她。
黑衣男子眯了眯眼睛,看向白晟和战熠阳,“你们有一个退回车里。”
这两个男人身手都是个顶个的,现在碍于自己手里有人质不敢冲上來,让若把温珊珊扔给了他们,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抓住。
战熠阳也想通了这一关节,所以他拦住了白晟,然后自己回到了车里。
白晟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把人给我。”
黑衣男子转了一圈眼睛,然后猛地将手中的温珊珊往地上扔去。
因为角度比较远,所以白晟往前跑了两步才堪堪接住温珊珊,不让她跌落在泥窝里,而就在这个缝隙,黑衣男子已经上了驾驶座,开着桑塔纳,快速的后退,离开。
黑色的汽车一溜烟地远离,改装的发动机已经超越了大部分车的性能,而战熠阳为了保护车上人的安全,肯定不会 将宾利的马力加到最大。
追不上已成必然,可是想到车上的许荣荣,战熠阳和白晟都十分沉痛。
“怎么办。”白晟将温珊珊放在车后座上,因为她个子比较高,所以只能蜷缩着身体,躺在座位上,他则坐回了副驾驶。
“追,就算追不上,也要看他往哪个方向。”战熠阳咬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许荣荣,这简直是他战熠阳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况且,这一次究竟是谁带走了许荣荣,他们都不知道,即使已经和凶手面对面了。
战熠阳心痛的厉害,却不得不保持沉静,一边稳住车身,一边极速跟上那辆桑塔纳。
追了一路子,那桑塔纳慢慢的将宾利甩在了身后,无论战熠阳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沒有了任何的影子。
最后,懊恼的战熠阳将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望着外面突然变大的雨,痛苦的抱住了头。
白晟也同样难过,他对许荣荣的关心和情谊都掩藏在了心底,并不是沒了,所以他的痛苦并不比战熠阳轻太多。
好几分钟之后,战熠阳长舒一口气,一打方向盘,宾利转了一圈开往s市的回路。
“温珊珊尚未苏醒,不知被什么给迷晕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先带她去医院。”战熠阳沉声说道。
同时,在路上,他的大脑也一刻不停的旋转,试图寻找出到底是谁目标那么非许荣荣不可。
白晟皱着眉头不说话,却一直用手机跟子凡联系,不知为何,一看到那个粉末的第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子凡。
或许能从子凡那里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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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来是他
温珊珊醒來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她看了一下被吊着点滴的右手,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神情敏锐。
这很明显是个医院,而且是个很高级的单人房间,布置谈不上奢华但是干净舒服。
她猛然一怔,晕倒前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來,虽然她不知道之后结果如何,但是当自己落入那个人手里之后,还能毫发无伤,必然是许荣荣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也许,是荣荣被抓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想起这个可能,温珊珊的心就有些颤抖,她快速的伸手把左手上插着的针头拔掉,也不管随之涌出的血液,直接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就要下床。
等站在了地面上,温珊珊这才皱眉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她虽然堪堪的被接住了,但是总归还是淋了雨,也有一部分衣服的下摆碰到了泥水,白晟也不能让她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睡觉,只能去超市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拜托护士给她换上。
穿上干净的拖鞋,温珊珊有些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她晕倒后苏醒立马就坐了起來,也难怪会头晕。
这是一个陌生的医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很豪华,因为这竟然是个总统套房一般的病房。里面是温珊珊刚刚休息的地方,外面竟然是沙发,虽然地方沒有总统套房那么大,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温珊珊一步步的冲着病房和沙发外间连着的那扇虚掩着的小门走过去,纤细中透着些许青筋的手才将将的碰到门把,外面的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过來。
“子凡,究竟怎么回事。”等了很久才终于把子凡盼來的白晟低沉的问道。
子凡紧绷着面孔,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白晟微微抬头,蹙眉看了他一眼。他是了解他的,如果沒有什么隐情子凡这样比较耿直的人是不会欲言又止的,难道……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海中蹿过,白晟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转头看着子凡的目光就变成了满满的严厉。
“子凡,刚才电话里我怕跟你说不清楚,才叫你來了医院,可看你现在的样子,竟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你若是还把我当你兄长,就全部告诉我。”白晟一贯是斯文淡雅的,如此严厉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不说坐在旁边的战熠阳,就连门后的温珊珊,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难道,竟和子凡有关系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子凡的身上,到底是有些年轻,子凡的鼻尖已经冒出了一丝丝的汗。
最终,他仿佛承受不住來自两个男人严厉的眼神,终于愧疚似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子凡张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温珊珊站在门后晃了晃身体,这里沒有荣荣,子凡又说对不起,是不是荣荣怎么了?
然而不等她深入思考,子凡已经忐忑的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白晟和战熠阳。
原來,子凡之所以害怕,并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而是前两天,曾经诱惑他一起叛出组织的人,钱佳明又找到了他。
虽然子凡已经跟着白晟逃脱了钱佳明,但是对这个男人还是挺惧怕的。
以前在组织的时候,钱佳明就很受白晟的信重,再加上这个男人时常阴沉着一张脸,总是给人一种惧怕的感觉。
后來,因为钱佳明的蛊惑,子凡背叛白晟跟他一起投靠了李氏集团,再之后子凡误打误撞遇到白晟,跟随他离开了钱佳明。
本以为这样就跟钱佳明沒交集了,谁知道几天前钱佳明忽然找到了子凡,跟他要一种可以把人迷晕的粉末。
子凡本來是想拒绝的,可是实在惧怕这个脸色始终阴柔着的男人,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给他了。
钱佳明要**做什么,子凡就算不清楚,可也知道个大概,不过他以为有白晟在那里,战熠阳等人又是厉害的,那药一定会沒用的。不过心底到底有几番忐忑,所以今儿白晟一打电话,他就心虚 害怕了起來。
结果怕什么來什么,还真是自己的粉末闹出了问題,子凡现在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
磕磕巴巴的述说完了事情,战熠阳黑着脸看着他,眼神偶尔闪过一种让子凡害怕的目光來。
至于白晟,已经完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叹气,“你怎么如此糊涂,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白大哥,到底,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子凡有些畏惧的问道,两只眼睛染满了恐慌。
白晟闭上眼睛,仰倒在沙发上,久久不能言语。
就在子凡已经煎熬到不行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叹道,“荣荣被人抓走了。”
子凡惊恐的瞪大眼睛,就算他隐约猜到了,可是当事情真的说出來的时候,他还是很害怕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往后缩了缩身体,有些低低的,歉意的说道。
战熠阳阴阴的看他两眼,却沒有说什么,倒是白晟,恨不得要撕了子凡的模样。
可是现在撕了也晚了,白晟他们最想要的,只是许荣荣平安。
就在这个时候,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温珊珊苍白着一张脸看向白晟和战熠阳,“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晕倒之后。”
内心不断有声音叫嚣着,许荣荣被人抓走一定跟自己有关系,但是温珊珊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她不愿意相信,许荣荣会出事情。
“那个人……”白晟吐出了这三个字,却不想把真实情况告诉温珊珊、
她那么骄傲的女子,和许荣荣又是真心的好的,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拼了命的要去报仇。
不过温珊珊并沒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是想迫切的知道原因,所以在看白晟有些难以启齿的时候,十分快速的追问,“到底怎么了,白晟,你告诉我。”
白晟抿了抿嘴,看了看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的战熠阳,还有在一旁缩着脖子很害怕的子凡,只尽量委婉的把实情说了出來,“那个人用你威胁荣荣,然后,荣荣就跟你替换了一下,现在,被带走了、”
“啪”,竟然是温珊珊跌坐在 地上,还好地上有一层地毯,沒有摔伤了身体。
“怎么可以这样……”温珊珊皱着眉呢喃,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浮现浅浅的水汪、
“为什么会这样……傻荣荣。”她痛苦的呢喃,却也只能用双手抱住头,然后心如绞痛。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荣荣那个傻瓜,自己虽然晕了,但是总是有身手在的,等清醒了就可以伺机逃跑,而她呢,根本沒有任何武力,根本沒有办法逃跑…
“怎么可以……”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居,就算她温珊珊功夫再高,也无法挽回这样的情况,所以她除了跌坐在地上怔怔的流泪,竟然沒有任何办法…
这种无力的感觉,真难受…
同温珊珊一种想法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尽管他们后悔的后悔,愤怒的愤怒,懊恼的懊恼,却都么有办法把许荣荣给救回來。
或者,最煎熬心的是,他们不知道,许荣荣到底在经受着什么。
就这样死寂的平静了十几分钟,期间只有温珊珊眼泪掉在地板上的声音,虽然细小却在众人耳里如同雷鸣。
十几分钟之后,白晟率先打破了沉静,他用有些停顿的,十分勉强的声音说道,“虽然跟钱佳明相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但是我也能感觉出來他并不是那种胡乱报复人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许荣荣可能不会遭受到羞辱,以及一切难堪的行为之类的。
话虽这么说,但要真不是恶人,会带走许荣荣吗?思及此,战熠阳在旁边扬唇苦笑。
那微扬的嘴角此刻代表的不是愉悦,而是无可奈何的苦涩,以及愤怒。
钱佳明,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了荣荣,否则我一定把你剥皮抽筋,绝不放过。
房间内的每个人心都十分的沉重,战熠阳是担心和愧疚,白晟是愤怒和担忧,子凡是害怕和内疚,而温珊珊是愤恨和悔恨,一时间,低低的气压盘旋在这个病房之内。
过了许久,战熠阳率先站起來,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在地毯上晃荡,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到无限的凄凉。
“我已经着人去寻找那辆桑塔纳的线索了,因为目标车辆明显,本來应该可以很容易寻找的,但是那辆车就像水入大海一般,寻不到任何踪影。”战熠阳低沉的声音带着几许萎靡,还有几许害怕。
他多么害怕,许荣荣就这样从他的世界消失不见,无论他怎么用力地寻找,都找不到那个可爱的小女人。
不,他不接受沒有许荣荣的世界,他绝不接受。
带着这种几乎已经咆哮的心态,战熠阳猛然转身,坚毅的面孔上带着狠狠地决然。
“找,动用所有的关系,一定要找到她,找到那辆桑塔纳,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须臾,房间里响起战熠阳带着几许森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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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冷静的许荣荣和神秘
在战熠阳等人带着温珊珊去医院的时候,许荣荣已经被这辆看着不起眼但性能非常高的黑色车子,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怎么说不起眼呢,并不是这个地方多么简陋让人难以入目,而是因为,这里竟然是那个花店。
当许荣荣被黑衣男子带着,在半路上生生的拐了一个弯之后,藏在陵墓砌的墙后,于是在战熠阳的眼里,那辆桑塔纳忽然失去了踪影,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其实他再往前一些,往左边看就能发现躲在一个墙壁后的桑塔纳,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再加上一些常青树的遮挡,导致战熠阳完全错失了寻找许荣荣的最佳时机,又因为担心温珊珊而掉头去了医院。
而那个时候,许荣荣正安静的坐在车后座上,冷着一双美眸看向驾驶座的黑衣男子。
她不是沒有想过把控制车的权利抢过來,然后奋力逃脱危险,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许荣荣就放弃了。
首先她打不过这个黑衣人,不说她会不会开车的事情了,就这一条足以灭掉她所有用强的逃跑的想法。
所以在沉吟了一会之后,许荣荣选择了不动声色的观察。
而当她看到黑衣男子将车藏在墙壁后,正暗暗的心惊,想趁机打开后门逃跑的时候,却发现后门已经被锁死了,无论她怎么小心翼翼的拉车门把,都无法将车门打开。
许荣荣不是傻子,拉了三次之后她选择了放弃,黑衣男人是不会留漏空给自己离开的,只是想到他提防自己堤防的那么紧密,以后自己想离开只会更难,许荣荣的心到底还是沉了下去。
那个黑衣男人也发现了许荣荣的动作,他沒有说话,只是隐约透过 黑色的蒙面能看到他的左边脸颊微微动了一下,如果沒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扬起了一下嘴角。
许荣荣心内有些愤懑,便将目光转往了车外,不欲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停顿了一会子之后,开车带着许荣荣离开了。
而许荣荣一直冷静的看着黑衣男子所带的路,她努力地记住每个路叉口,虽然她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不蒙上自己的眼睛,但是能记着这些路,她为什么不记着。
前面开车的黑衣人一直都很沉默,沒有说话,也不阻挡许荣荣记路的行为,只是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似乎一边开车,一边有些走神的样子、。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在穿越过好几条泥泞的小路,路过好几个荒芜的村庄之后,黑衣人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小村庄前。
说是小村庄还真是抬举这个地方了,许荣荣下车之后,抬眼看向前方疏疏落落的几个普通的泥砖房,还有篱笆院落,觉得这里 或许应该不能被称之为村庄、
仅仅有几户人家而已,或许叫做荒村更好一些,再加上这仅有的几个房屋都很破落,虽然有打扫的痕迹,但是破烂却是毋庸置疑的。
为什么黑衣男子会带许荣荣來这里的呢,许荣荣不知道,她心底有疑惑,但是更多的是冷静。
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许荣荣也清楚了,她尖叫流泪都是沒有办法的,唯独冷静下來,说不定能自己逃出去,即便不能逃出去也要为战熠阳营救自己提供几分帮助,而不是每次都像以前 一样,傻傻的等着战熠阳來救自己。
对,冷静,一定要冷静。
这样一边走一边提醒着自己,许荣荣面上看不出任何纠结和难过,倒让黑衣人侧目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一下罢了,那黑衣人将桑塔纳停在屋子外面便沒有管他,然后他直接带着许荣荣走到了其中一间房子里。
好吧,许荣荣虽然冷静,但是女人对于荒芜的地方总是存在一股莫名的惧怕感,所以许荣荣看到这几个貌似“鬼屋”一样的破落屋子,还真是吓得不轻。
但是再害怕又怎么样,战熠阳不在自己身边,自己沒办法抱着他的腰身撒娇,也沒办法将头埋进那宽广的胸怀里流泪,在这个孤苦无依的情况下,她唯独壮大胆子,跟着那个男人走。
生也好似也罢,人生走过一回便是无遗憾了,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了至死不渝的爱人,和三个乖巧的孩子,那自己又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许荣荣胆子大了许多,她看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那个破屋子的门口,便快步跟了上去。
这里的几个屋的院子大多数都是篱笆围成的,主要的卧室房间也是泥土砌成的,唯独黑衣人去的这个房子,外面是泥土砌成的,至于里面,许荣荣隐约的看到了钻瓦,想來应该是砖瓦垒的吧。
就在她暗暗思附的时候,黑衣人已经推开了那个掩着的破木门,随着“吱嘎”一声,木门被推开,露出里面样子。
和许荣荣所料无差,里面是颇有些年头的钻瓦用湿泥土黏在一起建造起的这间房子,虽然和城市的别墅有千差万别,不过和邻居家的纯泥土房,也是好多了。
主要的卧房是泥砖砌成的,外面的围墙是泥土砌成的,院子自然也是泥土的,从卧房到门口用破碎的小烂砖胡乱的拼凑了一条小道,大约是为了下雨天 好走。
黑衣人率先进入了院子,许荣荣也只能咬牙跟上,她一边走一边观察整个院子。
许荣荣的家庭不算是富豪之家,但是也算那种正常的城市女孩的生活,住的是商品房吃的是超市里的菜和肉,不过她好歹看过电视,也知道过农村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更知道农村的这种院落。
眼前就是典型的农村院落,还是那种生活还可以的,有泥砖瓦房,大院子,里面还有鸡棚猪窝,能搭起泥墙而不是用篱笆,和旁边的院落一眼就区分出來了,难不成竟然是这里的村长的家?
想到这里,尽管面上沒有任何动静,但是许荣荣心里也暗暗地笑了,这不过四五户人家,如果还推举村长,那也跟光杆司令沒啥差别了。
这么想着,许荣荣还是很好奇这是谁的家,所以也沒有迟疑,就跟着黑衣男子进了泥砖砌成的房间。
然而到了房间里,许荣荣愣住了。
这个屋子里根本沒有任何人,是的,这是一个空空的房间,除了几个简单的柜子,还有一个吃饭的桌椅板凳,竟然什么都沒有。
沒有一丝丝人生活的气息,尽管板凳被擦过的样子,但是也能看出來是新擦的,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老旧,仿佛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个生活很久的老古董。
不过事实是,这里根本沒有人住。
鸡棚是空着的,猪窝也是空着的,木板床上空空如也,连个被子都沒有。
想到这里,许荣荣忽然想起桑塔纳车上放着的几床十分现代的被子,她的心一“咯噔”,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渐渐地浮了出來。
她扭头看向十分淡然的坐在木板床上,目光淡漠的黑衣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人是绑匪,是绑走了自己的人,虽然自己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甚至不清楚他会不会折磨自己。
也许自己会遇到像白晟一样好的人,不会对自己折磨,也许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变态,那么自己宁愿以死明志。
想到“死”,许荣荣淡然了很多,沒有以往的惧怕,也沒有太多的瑟缩,仿佛就十分淡然的冷静的看待这个话題。
所以也就造成了她这一路不哭不闹,安静的大胆的跟着黑衣人走的场景,尽管黑衣人沒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好奇。
所以,在看到许荣荣一直安稳的站在门前不动如山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坐着仿佛沉思的黑衣人说话了,“坐、”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许荣荣微微蹙眉。
到现在这个男人依然还在用假音说话,说明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是谁,即便自己已经落入了他的手里。
可是如果不知道他是谁,自己又无法判断会不会遭到毒手,那对于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不知为何,许荣荣一直沒有特别紧张,那种紧张到害怕的感觉,手脚都发凉的哆嗦的感觉,她一直都沒有。
到底是因为学会了冷静和淡然,还是因为第六感预知了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许荣荣不知道、
她只知道,未知是最可怕的,所以犹豫一番之后,许荣荣决定亲口试探。
“你,带我來这里做什么?”许荣荣微微皱眉,话语在舌尖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吐了出來。
“呵呵。”黑衣男人低沉沙哑的笑了笑,随后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色,抿嘴,声音却无不讥讽,“当然是藏身。”
“藏身……”许荣荣微微一滞,随即想起,以容易在s市的影响力,自己被人绑走,的确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当然,这动荡肯定是所有人不停地搜寻那个抓走自己的人,而不是嘲讽或者什么。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在李氏集团消失之后,容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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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衣人的冷置
所以,许荣荣敢毫不犹豫的笃定,如果这黑衣人把自己藏在s市,一定会被人掘地三尺找出來的,所以,这也就肯定了许荣荣之前的猜测。
这个农庄,果然是黑衣人和其同伙藏匿的地方。
许荣荣也是挺佩服他们的,居然七拐八拐找到了这种被人丢弃的房屋,但是却又藏在好多类似的村庄里面,如果有人开着车远远地看过來,只当这里有普通居民生活,谁曾想这里竟然是绑匪藏匿以及扣留人质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不禁弯了弯唇角,似打趣一般的说道,“沒想到你们挺厉害的,居然能寻找到这么一个地方,怕是远离了城市好多了吧。、”
这话虽然是打趣,却也隐隐的含了一些试探,因为刚才拐的太多了,导致许荣荣沒有记清楚路,所以她也不好判断这里究竟有沒有出s市。
对面的黑衣男子似乎毫不在意许荣荣的打探,用低压的声音的说道,“已经离开了很远,在s市边界的位置。”
男子的直白让许荣荣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直白的回答自己。
“这里离s市很远,战熠阳寻找不到这里來的,而你如果离开了这片房屋,大约也会饿死在路上。”黑衣人似乎看出了许荣荣想逃跑的想法,他从木床上站起身,十分淡然的说了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许荣荣微微一怔,刚想跟他出去,却又想到 黑衣人刚才说的话,似乎要把她禁锢在这里,所以她的脚步就迟疑了一下。
而就是这么一迟疑,黑衣人已经抱着两床尝试被还有一个枕头以及一些简单的东西走了过來。
将还沒有拆开包装的被子扔在木板床上,又把装了不少生活用品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黑衣男子转身离去,在走到最外面的一个门的时候,许荣荣清晰地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她迈出脚步走到了院子里,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围墙的高度并不是自己可以攀爬的,而那原本破烂的木板门,竟然沒有太过于腐朽,也就是说许荣荣一个人弄不烂那个门。
这简直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代表自己逃不出去,想到这里,许荣荣的心有些沉重。
她回到有些暗的房屋里,看着简陋的床上放着的两床昂贵的蚕丝被,觉得有些刺眼和违和。
可无论怎么样,总归是要活下去,虽然许荣荣不怕死,可是她也更希望活,只有活着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倔强的咬住下唇,便來到木板床前,十分利落的拆开蚕丝被的外皮,然后将那些塑料外皮扯烂成为一块大塑料,最后将两块大塑料拼凑在一起,铺在床上,算是当做蚕丝被跟木板床之间的间隔。
铺好了塑料,许荣荣这才将那床浅粉色的蚕丝被铺在了塑料上,最后又把淡蓝色的折叠好放在最上面。
新拆开的蚕丝被带着一股新被子特有的淡淡的味道,许荣荣却沒有任何以往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开心喜悦的心情。、
虽然一直都十分冷静,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总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知道熠阳他们怎么样了……
许荣荣有些困倦的闭上眼睛,一秒钟后又猛地睁开。
她有些不放心的左右看了一眼,可是实在挡不住困倦的感觉,在犹豫了一分钟之后,终于果断的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小憩。
衣服她沒有脱掉,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突发状况,所以即便是小憩,许荣荣也是相当浅眠,只要有细微的声音出现,她一定会从睡梦中惊醒。
就在许荣荣有些不安的进入睡眠的时候,病房里,温珊珊也在辗转难安。
尽管她已经在战熠阳和白晟的劝慰下重新回到了房间里输液,但是心里对于许荣荣的担忧却是一直都存在的,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也愈发的递增了起來。
因为她感觉都是她的大意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自负身手,然后一时不察被人迷晕当做人质,荣荣又怎么会为了交换自己而置于险地呢。
她的朋友啊,都是因为她陷入了未知的危险,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呢。
眼泪在眼角积蓄,然后慢慢的流淌在枕头上,最后被丝绵吸收,只留下浅浅的潮湿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里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來。
温珊珊快速的用沒有输液的手擦掉眼角的湿润,然后扭过头,看到了白晟那张微微皱起眉头的淡然面孔。
许荣荣被人绑走,所有人都心焦若焚,战熠阳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是煎熬着的,如果是以往也许他会愤怒,但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他不想让自己增加更多的心理负担,竟然反过來安慰自己。
还有白晟,他对荣荣什么心思温珊珊一直很清楚,也很理解,曾经她劝钟琪琪跟白晟表白,也是受了许荣荣的委托,希望白晟能幸福。
那种默默的爱着别人的感觉温珊珊不清楚,但是白晟对许荣荣的爱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他心里也不比战熠阳好受多少。
温珊珊懊恼的闭上眼睛,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白晟了。
倒是白晟,敏锐的察觉到了温珊珊的心境的变化,他松开了褶皱的眉头,语气淡然的说,“我想荣荣是自愿的,如果你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会难过一辈子,一个钟琪琪就够了。”
温珊珊微微一怔,一直被堵塞的心微微疏散开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见劝慰有效,白晟继续淡然的说,“你与其伤心难过自暴自弃,不如好好调养下身体,到时候也好营救许荣荣。”
“营救?”温珊珊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了吗?”
时间拖得越久,许荣荣的危险就越大,因为温珊珊不敢肯定,那些人 会对许荣荣做什么。
“沒找到,但是已经确定是谁了,并且也确定他们不会虐待荣荣。”白晟揉了揉眉头,“那人能绑了荣荣,应该是跟战熠阳有旧怨,或者心里有什么心结,总之他应该会主动联系我们的,但是熠阳沒有放弃寻找,所以我们是一边寻找一边等待他们联系。”
听到“沒找到”的时候,温珊珊充满光彩的大眼立马暗淡了下去,不过白晟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荣荣的人身安全沒问題,那么她就应该好好的养护身体,然后努力地营救荣荣。
这么一想,温珊珊被堵塞的心已然全部疏通,尽管心头依然有对许荣荣的愧疚吗,不过更多的却是发誓一定要救出荣荣。
“谢谢你。”温珊珊感激的看向白晟。
“沒关系,你好好输液吧,我想最迟明天,就会有人联系我们了。”白晟淡淡的扬起了嘴角,看温珊珊躺下了之后,这才转身出去。
其实唯有他和战熠阳知道,钱佳明针对的也许并非战家或者战熠阳,不然他为何非要劫持许荣荣。
如果用许荣荣是唯一沒有武力的人解释有些勉强,因为钱佳明完全可以迷晕所有人全部带走,可他偏偏带走了许荣荣。
这让白晟和战熠阳都十分的担忧许荣荣,可是子凡却拍着胸脯保证钱佳明不是那种恶心人,又让两个人有些迟疑,不知如何是好。
到最后,也只能一边寻找,一边等待着联系。
而这一等,就是两天。
这两天,在子凡的逼迫之下,战熠阳等人虽然勉强吃了点东西维持体力,但是还是会消瘦了一些,好在他们身体底子好,不至于就这么倒下。
因为子凡总是保证钱佳明不会对许荣荣做出什么事情,他们才勉强能呆住,否则这两天等下來,早就疯了不可。
连续两三天的输液,温珊珊也好了起來,她是吃的最多的人,不为别的,就为了坚定营救许荣荣的信念,并且她还十分殷勤的让白晟和战熠阳也吃饭,用的说法自然是白晟说的那些。
而这个时候,白晟和战熠阳也只能隐蔽的苦笑一下,对的,隐蔽,不能明显,因为温珊珊聪慧,如果太明显她一定会察觉,并且逼问到底。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沒有一个站得起來的了,所有人都会萎靡的躺下的。
不过温珊珊的逼迫并非沒有效果,两个人总算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安静的等待所有和许荣荣有关的消息,并不算特别憔悴,如果不算那因为沒有刮而长出來的胡子的话。
这厢,白晟和战熠阳艰难度过两天,那边,许荣荣这两天也过得特别难熬。
第一个就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人过來难为自己,而且一个女人住在一个破落的房子里,周围还荒无人烟,也难怪许荣荣害怕。
沒有电,沒有手机也沒有电脑,当天色一黑许荣荣就被黑暗包围,同时也被恐慌包围。
好在有人给她送饭,虽然俭朴了一些,好歹也是热的,这证明周围是有人的,而且隐约间许荣荣也听到过周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许荣荣心里那份恐慌稍微的安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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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见面
外面有人,证明不是许荣荣一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用因为脑子里的幻想而害怕了。
其次,有人却沒人來对许荣荣做什么,可见那些人的目的应该只是看住自己而已,同时也侧面的说明黑衣人不会为难自己,想到这里,许荣荣又松一口气。
如此连宋两口气,又吃完了简朴的饭菜,许荣荣总算是沉下心來思考了起來。
这人到底是为什么绑走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许荣荣托腮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一边将自己认识战熠阳之后得罪过的人缕了一下。
虽然人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死了,还有人像白晟一样成为了自己的朋友,对自己暗暗地藏恨却还逍遥的活着的……怎么想都想不出來。
难道真的是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
许荣荣一边苦苦的思索,一边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有思索着,过了两天。
而这两天,黑衣男子一直沒有出现,似乎要将许荣荣给晾在这里似得。
难道他绑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当个米虫的?
许荣荣一度这样以为。
所以等第三天,黑衣人突然登门的时候,她还吃了一惊,“你怎么出现了?”
黑衣人,“……”
“我要带你走,怎么不出现。”黑衣人十分低沉的说道。
许荣荣又吃了一惊,这一回可是真有些害怕,连带着眼神也从探究变成了惊恐,“你要带我去哪里?”
语气竟然带了满满的责问。
黑衣人哑然,他看向许荣荣紧张的眼神,似乎轻轻地扬了扬嘴角,然后斯文淡雅的说道,“见你老公。”
许荣荣满腹武装的神情猛然僵硬在了原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好,好啊。”
她可不相信这个黑衣人会好心的把自己送回到战熠阳的手里,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或者要求。
那么昨天两天的安静,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许荣荣抽了抽嘴角,有些想调侃自己这时候居然还有比喻的心情,不过当看到黑衣人开过來一辆电动车的时候,许荣荣还是有些不淡定了。
“你,你让我坐这个?”许荣荣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辆“飞鸟”牌电动车,两只眼珠子险些掉在了地上。
神啊,上次虽然是个很垃圾的桑塔纳,可好歹是辆车吧,现在好了,居然只用电动车,连破轿车都沒了……
许荣荣梗着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而坐在电动车椅子上,并且一脚灯在地上的黑衣人,十分敏锐的接触到了许荣荣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并且顺利的解读了她想说的话,“靠,居然骑这个,你们是有多穷,买不起车呢,那就开之前的桑塔纳啊,我不嫌弃桑塔纳垃圾,好歹可以和你不用亲密接触吧。、”
想到这里,黑衣人微微低头,似乎又笑了一下,不过却沒有说 要换车子,只是用眼神示意许荣荣赶紧坐上來。
而许荣荣就一直梗着脖子,心内无限纠结和怨念。
上一次骑电动车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许荣荣还小的时候,何妈妈带着她逛街,就是骑的这种车子,后來她上学住校,双休日许爸爸就开那种像轿车但比轿车略小的电动车來接她回家、
所以,对许荣荣來说,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的事情,已经是她小学的回忆了。
好吧,如果仅仅是如此,许荣荣还不会如此抗拒这辆车,毕竟也是一个载体,虽然沒有轿车舒服。
最最关键的是,因为坐在后座需要抱着前面人的腰來固定一下身体避免摔下去,这样许荣荣就一定要搂着黑衣人的腰,上帝作证,要是被战熠阳看见,他一定要气疯。
而且,许荣荣也不能接受自己去搂一个把自己绑走的绑匪的腰,所以许荣荣非常坚定地要拒绝坐这个车。
可这次出行的目的是见战熠阳啊,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老公啊,许荣荣怎么舍得放弃,也许这一次就是逃跑的机会呢。
一边是坚决不能和绑匪有肢体接触,一边是想见老公和逃跑,许荣荣也算是纠结的心飞扬,透心凉了。
黑衣人似乎也猜出了她到底纠结什么,双眼里刚才积累的愉悦就变成了微微的不耐,不过他到底忍住了那些不耐,只是语气冷了许多,“前面有抓手,你可以抓住,不需要碰到我。”
真的吗/?许荣荣眼前一亮,看望电动车后座,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扶手类的东西,她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忙不迭的点头,微笑,“好啊好啊,我们这就走吧,不知道远不远。”
这一回,黑衣人沒有理会她,只是眼神里透出的不耐愈发的多了起來。
许荣荣也不敢再折腾,忙别扭的坐在了电动车后座上,然后被黑衣人带着离开了这个她居住了两个晚上的小屋子。
好吧,其实一坐上去许荣荣就后悔了,屁股不舒服就算了,车子一动起來,那刺骨的冷风,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许荣荣虽然算不上养尊处优,但是跟着战熠阳的生活怎么能粗糙,不说别的,出门从來都是舒服的轿车的,战家有名牌车也有性价比很高的普通车,也许并不是动辄几百万的车,但都一样的舒服,所以许荣荣无论去哪里都是有车的。
战熠阳抽出时间会送她,如果战熠阳抽不出时间,温珊珊之类的朋友也会抽时间,如果朋友们也沒有时间,那么明叔也会送她,总之无论去哪里,许荣荣都是舒适的坐在车里等到地方的。
就算以前跟何妈妈逛街也是风和日丽的日子,慢慢的走着逛着,或者 很热的天气,一边流汗一边感受空气中凉快的风,哪像现在,许荣荣几乎要哭了。
前面的黑衣男人真阴险,自己全身都裹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被风吹最多微凉而已,可自己就惨了,沒口罩沒围巾沒帽子,手也为了要稳而抓在了扶手上,当然也是沒有手套的。这冬天的冷风这么一吹,许荣荣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里似得,浑身都冒着寒气啊。
冷,真冷,冷的许荣荣牙齿都颤抖了。
但是前方的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地继续拧动手柄,快速的往前开着。
许荣荣在他身后缩起身体,希望利用黑衣人的背部可以为自己挡一下扑面而來的寒风,但是心里却咬牙切齿的诅咒黑衣人。
桑塔纳,桑塔纳,你在哪里,我现在特别想你。
就在许荣荣被寒风摧残的时候,战熠阳等人也快速的上了轿车,正准备出门。
刚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尚犹如在梦中一般不敢置信,毕竟整整等了两天,还沒有等到,几个人都险些要疯掉了。
当电话铃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动地看着战家别墅客厅的那个话筒。
但是因为太过谨慎,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人敢上去接的,直到铃声响了好多声,战熠阳才上前,按了免提。
然后,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就传來了,“想要见许荣荣,今天十点钟在s市最边缘的镇子上的面馆里见,过期不候。”
那声音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只留给众人面面相觑了好几分钟。
最后还是战熠阳突然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温珊珊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神情瞬间冷凝黎了起來,“八点半了。”
所有人脸色都黑了,s市很大,就算是直线从市中心到达最边缘的城镇都要一个小时,再加上最远的城镇到底是哪个还需要询问,面馆是哪个又需要询问,需要浪费很多时间,最最最关键的是,那个人说过期不候,也就是说,如果十点不能准时到达,他们就见不到许荣荣了、
几乎是一瞬间,几个人把前后左右都想了一遍,然后一致快速的站起身,将还未起床的孩子交给明嫂照顾,而后直接开了车,往s市城镇走去。
而温珊珊在临走的时候抓了一个平板电脑,此刻她和子凡就坐在后座上,一起寻找,到底s市最边缘的城镇是哪个城镇。
“是这个么。”找寻了许久,温珊珊指着一个地名问道。
子凡凑过來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他并不是s市的人,对这里不熟悉,所以不知道。
白晟也是不知道的,而战熠阳虽然在s市生活了几年,奈何都是在城市里活动,关于附近的乡镇都不熟悉。
“看卫星地图。”战熠阳咬牙说道。
温珊珊抿嘴点头,快速的搜寻了卫星地图,然后排出了几个城镇,最后将目标定在了s市最北边的两个城镇。
“这两个,因为地界差不多,所以很难选择。”温珊珊将难題说了出來。
战熠阳沉吟了一下,“先过去,到地方问一下,我想他能出这道題就不会不给我们任何找到答案的机会。”
也是,问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相对会浪费一些时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在路上缩短时间了。
和大家知会了一声,战熠阳咬牙将油门踩到了最底,窗外景色飞速的后退,而战熠阳的心,也已经飘到了那个面馆里,可能会出现的,许荣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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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踩着七彩祥云的白马
许荣荣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刺骨的寒风,还有微微颠簸的电动车,心里默默地将黑衣男子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就算打个车又周怎样,我们有多大仇啊,至于你这样报复我。
后车座上许荣荣垂下眼皮默默地诅咒黑衣男子,而前面的黑衣人也十分配合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然后,他似乎疑惑的回头看了许荣荣一眼。
许荣荣耸耸肩,微微扬起嘴角,那被寒风肆虐的郁闷心情总算是好多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穿过崎岖的小路,走过还有些泥泞的乡村小道,最终堪堪的行驶上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水泥路。
许荣荣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已经逐渐的有了几分城市感却有些老旧的店铺,心知这应该是某个小镇最繁华的地方。
果不其然的,在黑衣男子七拐八拐之后,带着许荣荣來到了一个拐角的面馆。
并不出彩的面,是那种家家都有宽面条,但是胜在装修很大气,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和周围一些连牌子都沒挂的门面來说,这家红底黑字大招牌的面馆,的确显得上档次多了。
因为坐在沒有遮挡的车后座上,而被寒风亲吻遍了全身的许荣荣,一來到这个面馆,瞬间觉得全身暖融融。
其实倒也不是这里十分大气的开了暖气,主要是因为这里沒有因为急速行驶而带來的风了,沒了风自然就暖和多了,许荣荣跺了会脚,就感觉身上慢慢回暖了。
向店家要了一杯暖茶捂在掌心里,许荣荣这才看向一直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的黑衣男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坐在了黑衣男人的对面。
“喂。”看着黑衣男子似乎十分落寞的看着窗外,许荣荣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黑衣男子被惊醒,却沒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只是低下头看着有些老旧的桌子,似乎 要将上面木头的纹理给看出个究竟來。
良久,他才低低的发出声音,“几点了?”
许荣荣怔了一下,想摸一下包包里的手机,却瞬间醒悟手机根本沒有在身边,可对面的男人问自己时间,说明他也是沒有带看时间的装备的,所以许荣荣很快的对着店内环顾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半旧的闹钟上。
“九点半了。”因为看惯了手机而一时间忘了怎么认钟的许荣荣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这才回答黑衣男子。
“哦。”黑衣男子回答了她一个字,就沒有再说什么。
许荣荣有些奇怪,忍不住将实现來回的扫过黑衣男子的脸上,却始终沒看出來什么,最后只能轻叹一声,放弃继续窥探。
而黑衣男子,在低低的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又扭过头,把目光放在他们來的那条路上。
似乎是在期待什么,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许荣荣不知道。
而正在拼命往这里赶的战熠阳等人也不知道,原來黑衣男子和许荣荣九点半就到了。
“几点了。”战熠阳一边快速的拐过了一个弯,带着一车人都跟着晃了一下,一边有些皱眉的问道。
温珊珊最先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九点半了。”
“九点半。”战熠阳的额头忽然渗出了一丝汗水,“还有多久到那两个镇子。”
“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吧。”温珊珊估算一下,然后微微皱眉,如果不是出门的时候又一次用“许荣荣先回a市”的借口应付了一下孩子们,现在应该到地方了。
只是看样白一和天宁已经有所怀疑了,如果今天许荣荣还不回來,孩子们也许就要闹意见了,想到女儿眼泪汪汪的要妈妈的表情,温珊珊心痛又担忧。
如今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了说好的时间,按照现在估算,十点之前可能到不了……
温珊珊自然也是知道的,到时候问路,以及细致的寻找到那个店铺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耽误了时间,也许那个奇怪的人真的会对许荣荣不利也有可能。
“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去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白晟忽然抬手,指向卫星地图上,左边的那个镇子。
“为什么?”温珊珊不解的问他。
“因为乍一看另外一个镇子比这个镇子的最外面的界限比较宽,但是另外一个镇子围绕的是一个河,而河通常都不算土地面积,再加上现在时间根本不够,我们也许应该赌一把。”白晟十分冷静的说道。
“赌一把……”一边又将油门往下压了一厘米的战熠阳呢喃道。
温珊珊心脏跟着一跳,说话也跟着迟疑了起來,“这样,好么。”
毕竟万一去错地方了,随之而來的就是许荣荣的安危啊。
“如果不赌一把,那么不管去哪里都可能会迟到,并且十分之九的可能会迟到,既然如此不能拼那十分之五的成功率。”白晟十分果决的说道。
战熠阳迟疑了两秒,往两个镇子的分岔路就近在了眼前,他睁大眼睛,眼前仿佛略过许荣荣笑意吟吟的面容,一秒钟之后,战熠阳猛地转动方向盘,用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将车漂移的拐到了左边的那条路,正是白晟指的那个地方。
“拼了。”在心底默默地念了这两个字,战熠阳便将车速压到了底,他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也承认白晟说得对,与其赌那十分之一的不迟到的机会,不如赌那十分之五的几率。
一路快速的行驶,在九点四十七分钟的时候车子到达了小镇最繁华的地方,然后在那个最繁华的角落,战熠阳一眼看到了对面路口拐角处面馆里透明的墙里面的那个最边缘的桌子上的正在低头数手指的许荣荣。
“荣荣。”几乎一瞬间他便想下车,丢掉这辆车然后用双腿快速的跑过去,将许荣荣揽在了怀里。
不过好在白晟及时的拉住了他,“快点将车子放在一边,我们现在过去还來得及。”
因为十几分钟完全够走过去,所以沒必要跑的十分狼狈,他们和黑衣男子现在就是谈判的立场。
是的,谈判,既然黑衣男人约了他们出來,定然是要谈判的,这样也就侧面说明了许荣荣是安全的,所以白晟心里放松了很多。
被白晟这么一提醒,战熠阳也想到了这些,他快速的将车子倒退到了一个角落,停火,然后打开车门就往前走。
尽管今天出门走的匆忙,可是这两天战熠阳无时无刻的不等黑衣男子联系自己,所以身上的衣服倒还板正,尽管脸上有了一丝憔悴的胡茬,不过并沒有很难看,反而增添了几许男人味,硬朗的感觉。
那个时候,阳光正好,一个小时之前空气中还是冻手的寒冷,等太阳完全旺盛之后,反倒温暖了许多。
对面的黑衣人仿佛正在闭着眼睛小憩,许荣荣也沒想逃跑或者怎么样,她只是懒懒的将头靠在透明的玻璃上,一边用肌肤感受温暖的阳光,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数手指头。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一定会來,但是她不知道战熠阳什么时候來,再加上黑衣男子一直沉默什么都不说,所以许荣荣就只能安静的在一旁数手指头玩。
数着数着就腻歪了,这种游戏哄哄小孩还行,成人根本无法玩下去。
于是许荣荣抬起了头,先是下意识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发现他还在眯着眼睛小憩,便扭过头,想让晒的暖暖的右脸和隐藏在黑暗里的右脸交替一下,再不济一起接受阳光的洗礼也好啊。,
于是,许荣荣就这么一扭头,店面外的那条路上的一幕就落入了她的眼里。
有些凹凸的,大概修了很多年的水泥路上,一个穿着一身微微褶的西服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些胡茬,却仍然挡住俊朗帅气的面庞,看着大约有四十多岁,但是脸似乎保养的很好,看起來三十多岁的肌肤。
这样一个周身气度很稳重的男子,面貌也刚毅俊朗,看得出來是一个霸道总裁类型的人,此刻,竟然奔跑了起來。
很令人诧异的一幕,因为这种男人在普通民众的心里都是处变不惊的,他们身边可能会有美女秘书,或者硬朗的保镖,又或者什么都沒有,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人往往会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由就能给你很重的压力,声音一定是很低沉的,透着几丝冷漠,却仿佛拥有吸引小女生的磁力,让那些女人一见倾心。
然而,这种女人心中的男神,永远稳重的站在那里,即使走路都十分优雅的男人,竟然奔跑了起來。
姿态谈不上特别优雅,当然也不难看,步子迈的很大,仿佛很急迫的 样子,但是脸上依然很沉着,看不出他正在奔跑的样子、
因为这个面馆透明墙正对着东方,而此刻十点钟左右的样子,太阳还挂在天上东南方的位置,再加上这里并不发达所以沒有太高的楼房,以至于阳光仿佛在男人背后绽开,衬托的他如同救人性命的无上神仙。
许荣荣眯起的眼睛逐渐模糊,模糊的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孔,但是那不重要,因为那个人的眉眼她闭上眼睛都能刻画出來。
此刻,他正一步一步的对着自己跑來,阳光从他身后散开,将他晕染的仙气十足。
而许荣荣仿佛摒弃了外界的任何一切,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逐渐要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后幸福的扬起了嘴角。
那个正在飞奔來的男人呵,就是她的那个,踩着七彩祥云來接自己的白马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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