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早安,军长大人TXT下载早安,军长大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早安,军长大人全文阅读

作者:怡芊芊     早安,军长大人txt下载     早安,军长大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五章 患有隐疾的变态男人(2)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落入眼帘的这一幕,还是让许荣荣深深地觉得无法接受。

    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只有战熠阳,也因为战熠阳,她以为男女之间的事情很美好,是灵与肉的美好结合。

    可是她才知道,原來也有人可以把这种美好的事变得这么肮脏龌龊。

    她看过去的时候,女孩在龙景天疯狂的蹂/躏下已经是奄奄一息状,她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还有暧昧的液体正在从她的腿间流出……

    女孩双颊潮红,看起來很虚弱,许荣荣已经无法再看下去,刚要别开目光,就又听见了龙景天的声音:

    “看好。”

    许荣荣不知道龙景天还有什么变态的手段,但是怕反抗只会招來他变态的对待,只能忍着颤抖看着他。

    龙景天对许荣荣的听话似乎感到十分满意,勾了勾唇角,然后……他从女孩带來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什么。

    那东西许荣荣不认识也沒见过,但是她看见龙景天似乎把那东西打开了,送往女孩的身下……

    接下來的龙景天的动作,许荣荣不去看也知道,她别开目光,只是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冰的恐惧笼罩住了。

    她沒忘记龙景天刚才说过什么,他说,,明天就会这样对她。

    现在这个女孩的模样,就是明天她的下场。

    龙景天之所以这样虐待这个女孩给她看,就是为了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让她在恐惧和绝望中等待明天的到來。

    许荣荣闭上了眼睛,听见了女孩发出的声音:

    “啊……啊……”

    听见女孩的声音,龙景天的眸底掠过令人寒到骨髓的笑容,双手不停地揉弄着女孩的身体,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正常人不会出现的表情,,与生俱來的冷血、狠戾。

    只有这样,龙景天心底的愤怒才能得到一点点的抚慰。

    而他的愤怒,來自久远的从前。

    那年,他还很小,但是已经懂得不少事情,一家人生活得开心快乐,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是要搬家,但是不管搬到哪里,一家人都在一起,他很满足。

    可是,那天,他新家的门外忽然想起了枪声,然后就是爆炸声,还有这个国家的军方谈判专家的广播声,要他的父亲投降就擒。

    年纪尚小的他不明白父亲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投降。

    后來,父亲也再沒机会告诉他。

    他只是记得,一片混乱中,父亲把他藏了起來,但是爆炸中他还是被倒塌下來的墙垣砸中了右腿,直接导致了现在他的右腿残疾。

    那时,剧痛中,他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过來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缅甸,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家人,而是父亲多年的好友,他叫他周叔。

    周叔告诉他,他已经家破人亡了,全家只有他在父亲的掩护下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右腿已经残疾。

    那以后他失去了自由跑跳的资格,终日离不开轮椅,同时,仇恨在他心中滋长。

    当仇恨的藤蔓缠遍他的全身时,他开始在轮椅上接受训练,枪火炮弹,能学的他都学,目的只有一个,,复仇。

    十二岁那年,周叔找人研制出“电子假肢”,开始时他走了还有些跛,但习惯了之后,他就和正常人无异了,于是更加拼命地训练、学习武器知识。

    他一度以为,他真的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可十七岁那年,他因为身体蠢蠢欲动的yu望,把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却发现自己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进入女孩的体内。

    年轻女孩的鄙视他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这个都不行,你还是个男人吗?”

    “哦,不对,你只是个小孩而已。”

    “喂,小孩,不行的话就走开,我找别人去。你呢,就别学大人了,当一辈子的和尚吧。”

    后來,那个女孩的家里人在女孩一天一夜不回家之后报了警,但是一直到今天,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女孩的下落都不明,不见活人,也不见尸体。

    当然,那个女孩的下落,龙景天是知道的。

    “啊……”女孩的叫声把龙景天从记忆中拉回到现实世界,“我够了,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龙景天冷冷一笑,终于是放过了女孩。

    一身狼藉的女孩从床上爬起來,狼狈地低着头离开了小木屋。

    龙景天这也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穿上他的黑色风衣,來到了许荣荣的面前。

    许荣荣还偏着头紧闭着双眼,好要把自己和这个肮脏的环境隔开來一样。

    “呵,,”龙景天用手指勾起许荣荣的下巴,许荣荣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他,他问,“怎么样?害怕吗?明天,躺在床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龙景天,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那时,她以为龙景天身残志坚,是个散发着正能量的励志案子。可谁曾想,他的人格和心理根本就是扭曲的。

    “为什么不说是你太天真了?”龙景天哂谑地看着许荣荣,“你沒见过这个世界肮脏的那一面,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世界上大部分人是好人。其实呢,我告诉你吧,那天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抓走用來威胁战熠阳了。可后來阴差阳错,反而是你让我装成了人质,逃了过去。”

    “……”许荣荣已经不愿意再看面前的男人。

    “明天,等着我。”留下这句话后,龙景天转身离开了小木屋。

    许荣荣听见龙景天出去后对门外的人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有个男人进來,把她带到了另一间小木屋。

    新的小屋距离之前的并不远,家具设施也是一样的简陋,只是放了几套衣服在里面,应该是给许荣荣准备的,桌上放着一个人分量的饭菜。

    “龙哥说了,让你把东西吃了。你不吃也可以,饿死也是一种自杀方式,只不过痛苦了一点而已。”送许荣荣过來的男人留下这句后,就离开了房间。

    许荣荣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再看看那瓷碗,心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她坐下,开始吃饭。

    男人说得沒错,饿死确实是个自杀的方式,但是她现在还不想死。

    战熠阳虽然现在无法赶來救她,但她知道,他一定会來的,而且……她不会等太久。

    她要活下去。

    匆匆吃完了东西之后,许荣荣拿起碗,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嘭,,”

    守在门外的男人听见异常的声响,立即推门进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了,却只是看见许荣荣茫茫然地站在房间里,看着地上的陶瓷碗碎片,见他进來,她说:“不小心摔碎了。”

    “怎么回事?”男人很不耐烦,但还是动手收拾干净了,全程许荣荣站在一旁,一点异常都沒有。

    “下次小心点!”男人瞪了许荣荣一眼,带着垃圾离开了。

    “知道了。”

    许荣荣的声音轻轻的,男人一出门,她就把手伸进了口袋……

    她的手再从口袋里抽出來的时候,掌心上多了一片陶瓷碎片,是她刚才一把碗摔碎就捡起來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的。

    明天如果龙景天真的对她做什么,她用这片东西來代替刀子结束自己的生命,足够了。

    只是……明天,她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

    ……

    第二天。

    a市市郊外,海岸边。

    “言遇?”龙景天的手下拿着手里的照片和面前的男人做对比。

    长相很……普通的一个男人,搁马路上就是一个沒有回头率的路人甲,一头黑发倒是打理得很好,发型也很好看,大概是因为医生都不会忽略细节的关系。

    值得一提的是,这男人的个子很高,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才一米七出头的国家,他妥妥的贡献了不少。

    更吸引手下注意的,是言遇身旁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长相和言遇一样,,很普通,唯一出色的恐怕就是那高挺的鼻梁了,但是他的个子也很高,甚至比言遇还要高出几公分,神色有些严肃,看上去不苟言笑的样子,眼神……很难懂。

    “他是谁?”手下问言遇,“我们并不知道你们是两个人來的。”

    “哦,我跟龙先生提过的,”言遇说,“他是我的助手,杨易。龙先说你们现在也需要人手,我就把他也带过來了。不确定的话,你可以再问问龙先生。不过你仔细想一下,我怎么敢乱带人进岛呢?”

    手下想了想,“算了,上船吧。”他递给两人各人一个眼罩,“戴上,这是规矩,你们应该懂。”

    “懂。”言遇笑了笑,递了个眼罩给身旁的杨易,上船后,两人戴上了。

    很快地,船开了,两人在半个多小时后登上了摇月岛。

    摘下眼罩后,两人被带去见了龙景天。

    龙景天比他的手下要警觉得多,虽然说是跟随了多年的医生推荐來的人,而且也查过他们的身份,都是真的。那个叫言遇的是a市大学医学系的毕业生,甚至能找到他的毕业照,但他还是看得很仔细。

    然而,看不出什么异常來。

    他指了指言遇旁边的男人,“你说他叫杨易,学过心理学,对抑郁症有研究?”

    “杨易”看向龙景天,“是。”

    龙景天勾了勾唇角,“很好,你倒是告诉我,抑郁症这种病是怎么回事?”这是考验,他对这两个新人的第一个考验。

第二百一十六章章 要么逃掉,要么死掉

    杨易似乎知道这是龙景天对他的考验,而且是最基本的。

    龙景天这么防备,其实也属于正常。

    毕竟不管他这个人,还是他做的事情,都不被法律和世界包容,轻易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是在轻视自己的生命。

    “抑郁症是一种情感性精神障碍疾病。患者会持久地心情低落,思维迟缓,产生自杀的念头……”

    杨易不急不缓地说着抑郁症的相关症状和治疗方法,偶尔会有非常专业的心理学术语从他的口中蹦出來,对心理学沒有一定认识的人根本听不懂。

    慢慢地,龙景天感兴趣的已经不是杨易的专业知识,而是他的这种态度。

    不急不缓,不卑不亢,不害怕,不敬畏,却也恰到好处,对他明明不如别人那样恭恭敬敬,却沒有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很特别。

    还是说心理医生都这样,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可以看透别人的心理?

    “很好,今天下午,你替我去看看一个女人。”龙景天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杨易说,“我要你说服这个女人,今天晚上好好听我的话。”

    在龙景天看不见的地方,杨易的五指收了收,差点就紧握成了拳头,但是他的面上沒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好像只是听见了最正常不过的话一样,淡淡地说:“心理治疗不是催眠,我沒办法让一个人在短短一个下午就完全听你的话。”

    “如果我给你多一点时间呢?”龙景天问。

    杨易看了龙景天一眼,“可以。但是这期间,你不能用任何方式刺激这个人。”

    “这个……”龙景天沉吟了一下,笑了,“看我心情。”他扫了眼杨易和言遇,“现在暂时沒你们什么事,我要是沒叫你们,你们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别出來,活动范围不要太大,也不要有任何的好奇心。否则……你们可能永远都离不开这座岛了。”

    “知道。”

    言遇点点头,和杨易一起离开了,两人被龙景天的手下带进了一间木屋里。

    木屋里有两张床,龙景天的手下和两个人交代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确定沒人听得见他们的谈话了之后,“言遇”才笑了,还有几分疑惑,问“杨易”:“你真的学过心理学?刚才讲得倒挺像那么回事。”他都要以为他真的是心理专家了。

    “沒有。”

    “杨易”的语气很淡,显然沒兴趣说太多,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目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扫了个遍,发现附近还有几间小木屋,有一间还有一个人在门口守着,不禁想到:她会不会也被关在这附近?

    “那你刚才是在逗我?!”某“言遇”有些激动,“沒学过心理学就來扮专家,还扮得气定神闲游刃有余,你们特种兵都是天生的演员?”

    “昨天晚上看了基本关于心理学的书而已。”他当然不敢在胸无点墨的情况下就來扮专家。

    “……”

    ……

    ……

    看着窗外的太阳光线渐渐地收敛暗淡下去,许荣荣知道,一天的时间又快要过去了。

    昨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满是龙景天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龙景像一个要吃人的恶魔般朝着她逼近,而她找不到后退的路。

    后來她从噩梦中醒过來,龙景天这个人倒是从脑海里消失了,但是他的话却在耳边萦绕着散不开,这才是她最大的噩梦,

    他说:“看好了,明天,我就会这样对你。”

    他说:“明天,躺在床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他还说:“明天,等着我。”

    龙景天一口一个明天,说得她对明天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他蹂-躏女孩的景象,冰冷的恐惧就又滋生了出來。

    她看着太阳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暗淡,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生命线一点一点地缩短,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只是,她真的还不想死,更不想被龙景天玷污。

    那该怎么办?

    逃,,好像是唯一的方法了。

    然而在龙景天的监视下,在这么多人的眼下,她能逃掉吗?

    还沒想出个答案來,许荣荣听见门外有了声响,以为是龙景天來了,忙把手伸进口袋,攥紧了口袋里的陶瓷碎片,防备地看着门口。

    很快地,门被推开了,龙景天的手下带着两个男人进來,边说着:“时间不要太长,老大今天晚上要这个女人,尽量说服她听话点,否则她活不长。”

    闻言,“言遇”攥住了“杨易”的手,防止他冲动,笑着朝着手下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快。”

    “嗯。”手下说,“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动作快点。”

    然后,许荣荣看见那两个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來,看着他们,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走在左边的那个男人,身高、身形,甚至是发型,都太像战熠阳了。

    可是,他不是战熠阳,这个男人的长相……和战熠阳差太远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鼻梁一样的高挺好看,线条自然且透着一股冷峻。

    哦,不对,还有身高,他和战熠阳几乎是一个高度的。

    至于他旁边的那个脸上挂着微笑的男人……

    怎么会给她一种熟悉感?那气质……和闵世言简直如出一辙。

    猛地,许荣荣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

    她的目光有了变化,由原本的死寂变成了炙热激动,可是看到龙景天守在门口的手下后,她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激动。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战熠阳和闵世言,那么他们一定是改变了身份进來的,她不能流露出任何的异常,否则被察觉了,他们三个人都会有危险。

    想着,许荣荣再度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她以为是战熠阳的男人,他的目光很淡,看着她完全是看陌生人的表情,这又让她的心凉了几分。

    如果是战熠阳,不会这么看她。

    但是转而一想,她又想到也许战熠阳和她一样,是在演戏呢,他也是怕被人察觉出來异常呢。

    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确定他们的身份?

    想了片刻,许荣荣想到两个字:声音。

    长相、身份都可以改变,但是声音……变不了的吧?

    “你们是谁?”她问得很警惕。

    “他们是医生。”龙景天的手下答道。

    “你好,我叫言遇。我们是医生。龙先生安排我们过來的。”说着,“言遇”指了指他身旁的人,接着说,“他叫杨易。”

    “……”

    听到了言遇的声音后,许荣荣心里刚才那点希望和激动,一下子就像被人泼了冷水的火苗一样,熄灭了。

    这声音,根本不是闵世言的,一点相似都沒有。

    只是言遇说他身旁的人叫杨易……杨易,熠阳,是巧合吗?

    他们两个的身形这么像战熠阳和闵世言,也只是巧合吗?还是她太想有人來救她,已经想到出现幻觉了?

    “你是医生?”许荣荣抱着奄奄一息的希望看向杨易,“什么医生?”

    “杨易”不急不缓地说,“心理医生。”

    “……”许荣荣确定了,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这个人的声音也不是战熠阳的。战熠阳的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低沉却清晰有力量,富有磁性,听起來格外舒服,这个人……连战熠阳的一半都不及。

    “小姐?”见许荣荣沒有反应,“言遇”伸手在到她面前挥了挥。

    “啊?”许荣荣回过神來,“哦”了声,沒再说话了。

    接下來,那个她以为是战熠阳的人问了她好几个问題,她淡淡地答着,不咸不淡,能说“嗯”就绝对不说“是的”,眼睛也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心思早已飘远,这房间里其他人对她而言只是空气一样。

    不一会,“杨易”的问題问完了,他自然而然地起身,“今天就到这里,我明天再过來找你。”

    许荣荣淡淡地看向那个人,又只是“嗯”了一声。

    实际上,她心里想的是:明天不用來了,因为……

    无论会不会成功,她今天晚上都会试着逃走。

    “杨易”深深地看了许荣荣一眼,目光在她脖子的伤痕上停留了几秒钟,接着示意闵世言走。

    龙景天的手下问要离开的两个人:“这女人的病怎么样?”

    “越來越严重了。”言遇叹了口气,“沒看见她刚才一直在看着窗外不愿意讲话吗?”

    手下也不懂这个,“哦”了声,“那你们去跟龙先生说吧。”

    就这样,许荣荣看着那两个给她带來希望又让她失望的男人离开,仔细回忆着刚才那个言遇对手下说的话。

    她根本就沒有得抑郁症,那天胡诌出來骗龙景天的,可是沒想到竟然也把那个罗医生骗了过去,这就算了,今天那个言遇说得还像真的一样,难道说……她真的有抑郁症?

    想到这里,许荣荣立马阻止自己想下去,什么抑郁症,哪个抑郁症患者会像她一样能吃能喝能睡?

    还是把剩余的精力用來想想今天晚上该怎么逃走吧。

    今天晚上,她要么跑掉,要么死掉。

    总之,龙景天休想靠近她!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毒舌

    出了许荣荣的小木屋后,“杨易”褪去伪装,眸底爬上來一贯的冷峻,两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整个人身上透出几分冷厉的肃杀。

    他想起了昨天闵世言來到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对他说的计划。

    事情要从罗医生说起。

    罗医生和闵世言认识,是国际刑警安插在龙景天身边的卧底。

    之所以安排一个医生当卧底,是因为罗医生既可以接近龙景天,但又不太会引起龙景天的怀疑,,他是医生,龙景天就以为他不会接触到他的生意和计划。

    所以这么多年以來,罗医生不断地为国际刑警提供重要情报,沒有露出分毫破绽,反而渐渐地取得了龙景天的信任。

    如果不是身体突然不适,也许罗医生还会继续卧底。

    巧的是,刚发现身体不适的时候,罗医生就联系上了闵世言,和他讨论病情,后來许荣荣被品瑞云绑架,闵世言第一时间问了他知不知道什么,当时他也不知道,但是答应帮闵世言打听。

    后來,罗医生打听到,龙景天虽然离开了a市,但是交代人盯着品瑞云,如果品瑞云有什么行动,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想想,也许离开a市的时候,龙景天就已经猜到品瑞云会对许荣荣下手。

    再后來品瑞云去找了龙景天信任的一个手下,,侯杰邦。

    侯杰邦的手下有十几个人,当时就有人猜到品瑞云是來找侯杰邦借人的,很快就通知了龙景天。

    在品瑞云和侯杰邦颠鸾倒凤的时间里,龙景天正在赶回a市。后來,他从品瑞云的手里带走了许荣荣,据说是要带回摇月岛。

    而摇月岛是龙景天在a市最重要的一个据点。

    听到这里,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闵世言的心中形成。

    接着闵世言就找到了他,让公安局的人给他们伪造身份和学历资料,他们潜进摇月岛,他负责卧底查龙景天,闵世言可以保护许荣荣。

    当时的情况下,战熠阳记得自己沒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因为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卧底机会,自然而然,龙景天就算抱着戒心,但也不会过分怀疑。

    最后他们易容、改变身份,变成了“言遇”和“杨易”,就这样进入了摇月岛。

    刚才见到许荣荣的时候,只有战熠阳知道自己有多想上去狠狠地把她拥入怀里,告诉她,他來了,很快就会把她带回家。

    可是他不能,他和闵世言才刚到这个岛上,龙景天对他们的戒备还沒有消除,肯定吩咐过手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只要发现他们一个眼神不对劲,龙景天就会怀疑他们。

    所以面对许荣荣的时候,他要忘了自己是战熠阳的事情,铭记自己是杨易。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闵世言的身份信息是公安局录入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去查他们的身份和简历,完完全全就是真的。

    从法律层面來讲,现在他们的两个身份都合法,这种感觉对闵世言而言是新鲜的,而当卧底这种经历对他更是新鲜,所以他一直都比战熠阳放松得多,甚至抱着一种“体验新鲜事物”的心态。

    “哎。”闵世言用手肘撞了撞战熠阳,“你看见荣荣脖子上的伤口了沒有?看起來像是刀造成的。”

    战熠阳一进去就不着痕迹地把许荣荣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边了,当然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说:“她被品瑞云带走的身上,从亦琳的房间里拿了刀。现在,她的口袋里还有东西。”

    “那把刀?”闵世言用写满了问号的表情看着战熠阳。

    “不是。”战熠阳的目光沉下去,“是其他的。她脖子上有伤口,说明她用那把刀伤过自己了,龙景天不可能还让她留着。”

    “他刚才是不是认出我们來了?”闵世言说完,嘴角就牵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不对,应该说是认出你來了。”许荣荣的目光,并沒有放太多在他身上,更多的时候,她看的是战熠阳。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沒有任何的不对,但是……闵世言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就说,要走出这段从沒开始过的感情,他跋涉一段长长的路。

    “只是怀疑。”战熠阳的声音冷静平缓,“后來听见声音,她就以为自己错了。”这些都是他从许荣荣的神色变化中推断出來的,他偏头看了眼闵世言,“沒发现她后來根本沒看我们吗?”

    闵世言挑了挑眉梢,“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言下之意,他不会研究人的行为,更不会像战熠阳这个“心理医生”一样,去了解人的某种行为会折射出什么样的心理。

    战熠阳结束了这个话題,“晚上我会去趟海边。”

    “嗯,放心吧。”闵世言的笑意虽然有些散漫,但是藏在散漫底下的,却是严谨和认真,“我知道该做什么。”

    接下來,两个人就去见了龙景天,战熠阳跟龙景天说了许荣荣的“病情”,当然是描述得很严重,要龙景天这几天别刺激她。

    闵世言在一旁听着,暗暗感叹特种兵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说得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

    龙景天却沒说话,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似有似无的笑意,战熠阳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两人离开了龙景天的办公室之后,天色已经很黑了,闵世言问战熠阳:“看出來什么沒有?”他们去龙景天的办公室这一趟,汇报许荣荣的“病情”是次要的,观察龙景天办公的地方才是主要的。

    这个主要任务,当然是战熠阳來完成。

    “那个办公室不是龙景天真正办公的地方。里面放的东西不多,我们在的时候龙景天也很放松,完全不介意我们看到什么,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文件藏在里面。”战熠阳说。

    闵世言对战熠阳的答案感到非常失望,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能像专家那样,噼里啪啦地说已经观察出了龙景天一堆的秘密了。”

    “他的秘密如果这么容易就可观察出來,早就被国际刑警逮捕了。”战熠阳沉吟了一下,“龙景天还有一个隐藏的办公室,我会想办法找到。但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如果有机会把荣荣救出去,什么都别管,先走。”

    “嗯……”闵世言拖着尾音想了想,问,“如果这次我帮你救出了荣荣,你要给我什么报答我?”

    “你要什么?”战熠阳回答得倒是大方不犹豫。

    “我要……”

    “我老婆儿子除外。”战熠阳几乎已经能猜到闵世言的答案,不等他说出就果断用淡然却笃定的语气打断了。

    “……”闵世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沒诚意。……喂,我再问你一个问題,要你为了逮捕龙景天付出生命,你愿意吗?”他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写着兴奋,就好像在说: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就都是我的了!

    战熠阳怎么会不知道闵世言的小九九,淡定地回了句:“如果你说付出去的那条生命是你的,我很愿意。”

    语毕,战熠阳就不紧不慢地朝着小木屋走回去了,剩下闵世言在风中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牙。

    很快地,天完全黑了下去。

    也许地处郊外靠着山的关系,夜里岛上的温度很低,战熠阳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扇窗户。

    早春的冷风见缝插针地从窗口呼啸着灌进來,吹乱了闵世言的发型,他在那边鬼哭狼嚎:“喂,把窗关上。”

    “……”战熠阳沒有动静。

    闵世言疑惑地蹙了蹙眉头,战熠阳虽然嘴巴毒,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一般不会这样,肯定是有什么。

    他走到窗口边,顺着战熠阳的视线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许荣荣的小木屋,终于知道战熠阳是在看什么了,沒说什么,默默地退回去坐着。

    一时间,小屋内只有风声在呼啸。

    过去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总算打破了屋内的单调,随后有人端着两人分量的饭菜进來,放下就出去了。

    闵世言看战熠阳还站在那儿,眉目间弥漫着一股深沉的冷,“喂”了声,“吃饭了,你不是还要到海边去吗?”

    战熠阳调整了一下心情,走过來坐下,刚拿起筷子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完全愣住了,目光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碗。

    闵世言都被战熠阳这样子吓到了,问:“想起什么了?”

    战熠阳倏地抬头看向闵世言:“离开荣荣那个屋子的时候,你有沒有发现门口的垃圾桶里有陶瓷碎片?”

    闵世言耸耸肩,“我不会观察这些。”他不是特种兵,沒有观察环境的习惯,细节上的东西,他只会在手术的时候注意。

    “我看见了。”战熠阳指了指饭碗,“跟这个一模一样,应该是荣荣摔碎的,但她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她口袋里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陶瓷碎片。”

    闻言闵世言也愣住了,“你是说,她还会伤害自己?”

    “有可能。”战熠阳的神色愈发的深沉。

    “……”闵世言也垂下了眼帘,想着许荣荣到底会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许荣荣逃跑

    许荣荣想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逃跑。

    但是也很困难。

    她甚至从來沒有想过,她的人生,需要在黑帮的监视下上演一场逃生。

    自从天色暗下來后,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地加速。

    一是为自己即将要执行的逃走计划感到不安,二是害怕龙景天会來找她。

    但庆幸的是,晚饭后,龙景天沒有出现,她忐忑地等了一会儿,隐约听见外面的守卫说,今天龙景天不会來了,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底一喜,认为这就叫“天助我也”,一股莫名的振奋感觉在心底漫开漫开,她开始推敲自己的逃跑计划。

    她观察过了,守在门口的人只有一个,大概是龙景天觉得她只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做不出什么事來,而门口那人的想法明显和龙景天一样,大多时候心不在焉,好像在守着一个根本不会逃跑小宠物一样。

    这一点,滋长了她的决心。

    她还观察到,岛上的小木屋造得普遍不高,窗户和地面不过是一米多的距离,她悄悄从窗户翻出去,再溜走,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她早就发现,小木屋靠着海边,也就是说她逃出去并不困难,这一点又给了她不少的鼓舞。

    但是想到自己居然要从匪徒手中逃生,还是很忐忑的,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绞在一起,时间越晚,她就越是能感觉到,呼吸变得深了不少。

    紧张中,许荣荣在床上躺下了,假装自己是在睡觉,但是一到凌晨的时候,她就准时地睁开了眼睛。

    外面守着她的人是凌晨两点换班,现在是凌晨一点,上一班的守卫站了一天的岗,已经很累了,这个时间又是人最困的时候,应该不会怎么注意她,对她而言是个逃走的好时机。

    想着,许荣荣已经掀开被子起床,她静下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什么动静都沒有,她放下心來,穿好衣服,悄然推开了窗户,望着窗外不高不低的地面,闭了闭眼,心想:豁出去了!

    于是,她的双手撑在窗框上,双腿攀上去,再往外一翻,人就落到了外面。

    落地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原來离开那间小木屋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她沒有太多的时间用來窃喜,她要趁着还沒人发现快点走,负责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许荣荣沒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快速向着海边走去,中途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就找个地方躲起來。她的个子小,存在感不大,自然也就沒引起任何的注意。

    就这样,许荣荣走到了海边,四周也沒有路灯的光线了,她只能靠着月光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一个人走在孤岛上,四周黑暗一片,冷风呼啸,还夹着着不知道名的昆虫叫声,地上偶尔会蹦过去几只不知道名的生物,外形看起來很瘆人……

    身处这样空前糟糕的环境,许荣荣却沒有感到害怕。

    或者说,现在求生欲-望强烈的她,已经忘了什么叫害怕,只要能逃出去,活下去,黑暗对她來说什么都不算。

    到了岸边,许荣荣听见了海水的声音,冷月无声地把银光洒在海面上,整个海面看起來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这时候许荣荣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題,,她需要船。

    一整天她只是在想着怎么从小木屋逃到海边,却忘了从岛上回到陆地需要船,她虽然会游泳,但是太危险了,她的体力根本不够游到陆地上去。

    刹那间,她的脸色白了,脑袋开始飞速运转着想办法。

    已经逃出來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束强烈的白光忽然照到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了眼睛,脑袋瞬间变得和白光一样,,空白一片。

    “现在,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龙景天的声音传來,许荣荣的眼睛也渐渐地稍为适应了强光,她微微张开遮在眼前的手,视线从指缝间望出去,看见龙景天带着几个人正在船上,戏谑地笑着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龙景天,怎么会在船上?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的逃跑计划?就在船上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时,龙景天慢慢地从船上上岛。

    实际上,龙景天并不知道许荣荣的逃跑计划,更沒想到她会有胆量逃跑,但是就在刚才,就在返回岛上的路上,手下给他來了消息,说许荣荣逃跑了。

    他并不觉得而生气,反而感到十分有趣。

    许荣荣这个女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什么都做不出來的样子,可其实……她什么都做得出來。

    “别拦她,让她跑到岸边,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当时他是这么回复属下的,然后就挂了电话,期待着许荣荣待会见到他的表情。

    现在,他看见了。

    许荣荣就像受了惊的小兽一样,惊恐地望着她不断地往后退。

    越是这样,他越是享受逼近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猎豹在逼近自己垂死的猎物。

    “你怎么会知道?”许荣荣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

    龙景天冷笑,“我能不知道?”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隐藏在树上的监控摄像头,“这个岛是我的,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什么事能瞒过我。”

    “……”许荣荣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从小木屋到海边的这一路这么顺利,她早该察觉到有猫腻的。

    只是,龙景天会怎么处置她?

    “本來我是打算今天晚上放过你的。”龙景天持续向许荣荣逼近,“但是你居然想要逃跑……现在,我不想放过你了。”他的步伐有加快的迹象。

    许荣荣心底一惊,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昨天的陶瓷碎片,横到了脖子上,往后退:“龙景天,别过來!”

    “……”龙景天很快察觉到许荣荣手上的东西,目光瞬间变得阴鸷,一脚踹到了旁边的手下身上,“你们怎么看着她的?她怎么会有这个?”

    手下唯唯诺诺:“老大,我……我们……哦,她昨天摔碎了一个碗,但说是不小心摔碎的……”

    “蠢材!”龙景天又是一脚踹到下属身上,接着她看向许荣荣,“我不信你敢划伤自己。”他步伐果断坚定地走向许荣荣。

    许荣荣看着龙景天的脚步越來越近,且携着一股阴鸷,心一狠,狠狠地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滑了道口子,顿时,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颈项和衣襟……

    龙景天一愣,脚步活生生地顿住了,错愕地看着许荣荣白皙的颈项染上那抹鲜艳的红。

    呵,还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但是……

    “许荣荣,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对你心软?”龙景天的声音和人一样冷血无情,“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的血流干,然后因为失血过多倒下、死亡,对我而言也是个很享受的过程。现在,把东西放下回去,还是死,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相信许荣荣不怕死。

    许荣荣的确是怕死的,很害怕。

    但是,她更加不愿意被龙景天玷污。

    她笑了,笑意和冷月的银光一样清冷寡淡,那双平时总是流转着一股温柔的眸子,竟透出几分决绝來:“龙景天,我宁愿死。”她退到海边,纵身就要跳下去……

    不止是龙景天的手下,就连龙景天这个冷血动物都吓得脸色白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男声遽然响起:

    “许荣荣!”

    这道声音许荣荣并不熟悉,但是听见的时候,她还是停了下來,循着声源望过去,她看见了那个叫杨易的心理医生,他有着和战熠阳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高挺鼻梁。

    然而此刻,她竟然觉得他的眼神也很熟悉,像极了战熠阳。

    也许是幻觉。

    见到“杨易”,龙景天蓦地记起他心理医生的身份,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命令道:“把她劝回來,否则我杀了你!”

    “杨易”沒理会龙景天的话,他径直走向许荣荣,步伐不急但是也不慢,稍靠近许荣荣后,他对着她伸出手:“把手给我,回來。”

    “……”许荣荣怀疑自己又幻觉了,杨易对着她伸出手的时候,她竟然觉得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像极了战熠阳。

    “你不是有儿子吗?你有沒有想过,他在家里等你回家已经等了很久了,如果你就这么自杀了,他会永远等不到你回家。他才五岁,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战熠阳又向着许荣荣走了几步,“听我的话,回來。”

    “……”许荣荣想起天宁,心如刀绞,看着“杨易”,低下头,眼泪慢慢地滑落下來,握着陶瓷碎片的力道明显已经减轻。

    战熠阳就看准了这个时机,上去一把拉回了许荣荣,夺走了她手上的陶瓷碎片,动作他故意收敛了那股锋芒,让自己显得有些不太熟练和笨拙,免得被龙景天察觉出什么。

    然而龙景天还是有疑惑,他偏头看向闵世言,问:“那个杨易……怎么会知道许荣荣有孩子的事情?连她的孩子五岁他都知道?”

    露馅了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别再伤害自己了,我心疼

    听见龙景天的问題,连他的手下都忍不住看向闵世言,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杨易”和“言遇”这两个人才來这个岛多久?而许荣荣那个女人基本上是不开口说话的,那个杨易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帮人混在**上,打交道的对象也都是**的人,早就养成了一身的阴鸷和戾气,单个就很恐怖了,一群人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那种效果就像,,整个恐怖片的后期制作团队在看着你,,森冷、危险、骇人。

    闵世言也沒有慌,只是愣了愣,旋即扬扬唇角,气定神闲地说:“我们下午去看过许小姐,这些,都是杨易从她口中问出來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守着许小姐的那个人。下午杨易问了什么,他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

    龙景天用怀疑的眼神深深地看了闵世言一眼,但想到不可能有人敢骗他,也沒说什么,又看向了许荣荣那边。

    这时,许荣荣已经被战熠阳拉回來了。

    许荣荣的眼眶里蒙着一层透明的薄雾,导致视线有些朦胧,看眼前的“杨易”稍嫌模糊,但是模模糊糊中,这个杨易的轮廓、眼神,双唇的形状……真的像极了战熠阳。

    她似乎变得恍惚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无法辨清。

    战熠阳看着许荣荣的神情,心脏一阵抽痛,却强忍着不对她做出任何亲密的动作,只是淡淡地说:“我带你回去。”

    许荣荣恍惚间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战熠阳,沒说话,任由他带着走。

    “哎,什么情况?这个杨易在搞什么?”龙景天的一个手下看不下去了,认为“杨易”就这样当着他们老大的面带走了许荣荣,是对他们老大极其不礼貌的事情,上去就要把人拦住。

    “等一下。”闵世言叫住了龙景天那名手下,“现在许荣荣的情绪不稳定,杨易是心理医生,能让她平静下來,把她带回去不让她轻生,你确定要上去拦着?”他的语气并不重,语速也是不急不缓的,可说出來的话却极有重量。

    “这个……”手下迟疑了,看了龙景天一眼,结果看见龙景天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要杀了他一般,他瞬间就明白龙景天的意思了,缩了回來,不管再管太多。

    另一边,战熠阳已经带着许荣荣走出去很远。

    战熠阳一路走一路不动声色地留心监控摄像头,最后发现摄像头都是摇头式的,像夏天的立式风扇一样,幅度在一百八十度左右。

    其实……这种摄像头有漏洞可以钻。

    但是为了保险,战熠阳并沒有马上钻这个漏洞,一路安安分分地牵着许荣荣回她的小木屋。

    路上,许荣荣也沒和牵着她的男人说话,今晚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都像是梦一样。

    快要靠近小木屋的时候,她猛地醒过神來,心理上产生了抗拒,脚步顿住,摇头:“我不想回那里。”她害怕回去之后要面对龙景天那个变态。

    战熠阳不着痕迹地把四周打量了一遍,发现了摄像头,同样是摇头的。

    许荣荣什么都沒发现。

    战熠阳等到摄像头摇过去,拍不到他和许荣荣的时候,迅速握住了许荣荣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先跟我进去。”

    刹那间,许荣荣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因为手上的触感。

    昨天她错了,她以为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声音都变不了,可是真正变不了的,是肢体的触感。

    现在,她手上的触感,和战熠阳一模一样,,带着一种舒适的粗砺感,莫名地传递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除了战熠阳可以,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给她。

    她瞪大的眼睛里滋生出喜悦,还沒來得及说什么,就被战熠阳拉着往屋内走去了。

    她不再反抗,路上,眼泪终于不再受控地涌了出來。

    是喜悦的泪水。

    一进了小木屋关上房门,战熠阳所有的隐忍就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來,,他毫不犹豫地紧紧将许荣荣拉进了怀里,力道很大,好像只要这样用力两人就能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一样,因为激动,他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明显。

    许荣荣把头埋在战熠阳的胸膛上,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滑下來,濡湿了战熠阳胸口处的衣服。

    她伸出手,紧紧环住了战熠阳的腰。

    真的是他。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原來不是,真的是战熠阳,他來救她了。

    好险,差一点点,她就见不到他了。

    战熠阳也只是把许荣荣拥得紧紧的,真实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他是真的被许荣荣吓到了,无法想象如果刚才他沒有看见她,现在她是不是已经纵身跳下海里去了。

    刚才,他在睡不着的情况下翻身起床,打开窗户后,正好看见许荣荣从窗户里翻出了小木屋,防备且小心翼翼地朝着海边走去。

    当时他就明白过來,许荣荣是要逃跑,同时他也明白,单单凭着许荣荣的能力是不可能成功的,她之所以冒险,是因为太想离开了。

    于是他叫上了闵世言,幸好还能及时赶到,阻止她跳下海。

    如果迟了,后果他不敢想象,也无法去承担。

    许荣荣想起自己差点轻生,也是一阵后怕,不由得又收紧了抱着战熠阳的力道,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过去半晌,战熠阳才慢慢地松开了许荣荣,低声在她耳边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找到机会,我就会带你走。”

    许荣荣也知道战熠阳现在是卧底,点点头。

    战熠阳伸手轻轻抹去了许荣荣双颊上的泪珠,说:“我会想办法让龙景天不再來找你,不要怕,我就在你隔壁那座屋子。”

    许荣荣的语言功能暂时还沒有回复,又点了点头,看着战熠阳半晌才问:“你和言……那个医生是世言?”

    “嗯。”

    “你们……会不会有危险?”这是许荣荣最担心的。

    “不会。”战熠阳为了让许荣荣放心,语气很果断,“我们已经计划过了,可能出现的危机也都斟酌过,都有应对的方法。闵世言能处理好其他事情,我有卧底的经验。只要我们小心,不会任何事的。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伤害自己,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说话间,战熠阳的目光移到了许荣荣脖子的伤口上,有两道伤痕,刚才她划的那道已经不流血了,他还是心疼不已,手在伤口的边缘抚了抚:“痛吗?”

    许荣荣摇了摇头,看着战熠阳,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題:“熠阳,真的是你吗?”不是她的错,因为眼前这个人的五官看上去……实在太路人了,和战熠阳差了太远,如果不是这些话,她真的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战熠阳。

    战熠阳把许荣荣拉入了怀里,用一贯的力道拥着她,轻声说:“真的是我。”

    许荣荣靠在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已经确认拥着她的人就是战熠阳了,但还是有疑问:“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吃了药,回去之前声音都是这样。”战熠阳问许荣荣,“不习惯?”

    依偎着战熠阳,许荣荣的心就安定了不少,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抱着他的背说:“你原來的声音比较好听。”

    战熠阳听得出來许荣荣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终于放下心去,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來,“言遇”的声音响了起來:“是我。”

    “他应该是送药來了。”说着,战熠阳去开门了。

    闵世言提着医药箱进來,看着许荣荣脸上比脖子上的血痕还要惨的泪痕,似乎明白了什么,挑挑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许荣荣问:“知道我的壮举了,然后感动成了这个样子的?”

    许荣荣摸了摸湿湿的脸颊,脸微微有些燥热,战熠阳果断从闵世言手里把医药箱接过來:“你可以走了。”

    “啧,,”闵世言很不满的样子,“我好歹是你的盟友,这么对我,不怕我变节?”他开玩笑的表情很明显,但是人家夫妻两却用沒心情开玩笑的表情看着他,他摸摸鼻尖,摆摆手沒再继续当电灯泡,“算了,这里容不下我,我回去一个人呆着去。”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小木屋。

    “世言,”许荣荣及时开口叫住了闵世言,对他说,“谢谢你。”

    闵世言回头,笑得漂亮洒脱:“沒什么,我來体验一下一种不一样的生活方式,顺便帮你一个忙而已。”

    许荣荣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目送着他离开。

    感谢之类的东西战熠阳是不会表现在口头上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忘了。

    他把许荣荣按到椅子上坐着:“我给你处理好伤口。”

    许荣荣微微仰着头配合战熠阳的动作:“我们回去后是不是要谢谢世言?”毕竟,这次的帮忙,闵世言是冒着生命危险來的。

    “嗯。”战熠阳答应得倒是干脆,“我让人给他介绍个女朋友。”

    “哎?”

    “让他早点结婚。”

    “哎??”

    “这样他就不会觊觎别人家的老婆孩子了。”

    “……”好吧。

第二百二十章 偷偷的吻

    擦干净了许荣荣脖子上的血迹之后,战熠阳往她的伤口上贴了两片创可贴,指尖不经意间会触到许荣荣的肌肤,但是给许荣荣的触感却轻到几乎感觉不到。

    许荣荣知道,他是在小心翼翼地克制着放轻力道,也许是怕弄疼她。

    能让战熠阳这么小心翼翼的,或许也只有她一个人,,想到这一点,许荣荣的心头又泛起淡淡的甜蜜。

    “好了。”战熠阳把创可贴的包装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荣荣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可贴,看着战熠阳问:“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发生,你不会跟我坦白你來了,对吗?”

    战熠阳叹了口气,“龙景天很警觉,如果你知道了,看我的眼神不对劲的话,龙景天察觉到什么,我们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而且,所有的计划都会被破坏。

    许荣荣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战熠阳把许荣荣拉入怀里,让许荣荣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双手由后绕向她的小腹圈住她的腰,“我不能呆太久,龙景天会怀疑。”

    许荣荣知道,沒说什么,向后靠了靠,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交给战熠阳,肆意窝在他怀里。

    过去片刻,许荣荣忽然记起品瑞云,有些担心地问战熠阳:“如果品瑞云碰见了你怎么办?她会不会把你认出來?”

    “不会。”这个问題战熠阳也想过,所以早就解决了,“品瑞云人在l城,我们离开这里之前,她暂时回不來。”

    “你怎么会这么确定?”许荣荣疑惑。

    “还记不记得我十几天前离开了a市?”战熠阳说,“就是要去l城。龙景天的一批手下打算从l城入境,我负责调查和剿灭。但是你出事之后我就回來了。昨天晚上这批人已经被陈浩然击毙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在逃,龙景天那边现在很乱,品瑞云是赶过去处理这件事的,一时半会处理不好。我还让亦琳在l城另外给品瑞云找了点麻烦,她暂时回不來。”

    “你让亦琳去l城对付品瑞云?”许荣荣摇摇头,“那……有人会很可怜吧。”她指的是品瑞云,因为她记得战亦琳一直都很反感品瑞云,再加上她记着天宁和爷爷那两笔账,所以,,“亦琳不会对品瑞云心软的。”

    “嗯。”战熠阳很赞同的样子,“所以我才派她过去的。”

    许荣荣:“……”

    战熠阳扬了扬唇角,微微低下头,下巴就搁在了许荣荣的肩头上,他再向左偏一偏头,双唇就凑近了许荣荣的耳朵,垂下眼帘就能看见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白皙细腻的肌肤,鼻端是她身上怡人的淡淡清香,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愈发轻柔:

    “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害怕,事情我都会处理好,包括让龙景天以后不会再來这里找你的事情。安心等着,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其实许荣荣在确定“杨易”就是战熠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害怕了,沒有一个思考的过程,更不需要任何时间來作反应,一知道战熠阳就在自己的身边时,那颗心脏自然而然地就安定了下來,好像因为战熠阳的到來,这个满是龌龊和危险的地方都变得安全了。

    此刻听见战熠阳这样轻柔的叮咛,心里暖暖的,轻轻“嗯”了一声。

    战熠阳看了看时间,虽然不舍,但还是说了出來:“我要走了。”现在,他处处都需要谨慎,不能引起龙景天的注意和怀疑。

    许荣荣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身后的战熠阳,过程中只是感觉到战熠阳的唇轻缓地擦过她的脸颊,然后她还沒反应过來,双唇就已经被战熠阳衔住了。

    她怕引起守在门口的人注意,一点声音都沒有出,只是回应着战熠阳的吻,能感觉到战熠阳环在她腰上的手越來越紧。

    战熠阳的舌尖把许荣荣双唇上的每一寸都濡湿后,又撬开了她的齿关,舌头灵活熟练地滑进去,和他缠绵共舞,吻得跟怎么也汲取不够她甜美的滋味一样热烈。

    一片寂静中,两人不仅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更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空气中无端地多了一抹缱绻的味道。

    战熠阳在呼吸的频率完全紊乱失控之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许荣荣,最后还恋恋不舍地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了一下。

    许荣荣知道他要走了,微微红着脸站起來,问:“你明天会來吗?”

    “会。”战熠阳也站起來,带着许荣荣走到一扇窗前,推开窗户指着对面的一座木屋说,“我和闵世言住那一间,有事叫我们,记得叫假名字。”

    许荣荣点点头,满是不舍地目送着战熠阳离开,等他出去后又立刻跑到刚才那扇窗户前,果然,战熠阳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内,他也心有灵犀地发现了她似的,看过來,眼底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他推门进了小屋。

    看着战熠阳的背影,许荣荣只是觉得神奇。

    她依赖战熠阳,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刚才,战熠阳那张脸明明是陌生的,声音更是陌生的,她却依然能闻到他身上令她安心的青草气息,投进他的怀抱时,依然可以找到那抹熟悉感。

    在她心里,现在这个改变了容貌的战熠阳,和之前那个帅气俊朗的战熠阳是沒有差别的。她爱的,就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给她的那份感觉,不管他相貌如何。

    站了一会,许荣荣关上了窗,躺到了坚硬的木板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另一间木屋里,战熠阳换上睡衣,推开窗看向许荣荣的小木屋,注意到窗户关上了、灯也暗了,就知道她去睡了,扬扬唇角,也在床上躺了下去。

    “喂,别笑成这样可以么?”另一张床上的闵世言枕着一只手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医学书看着,“很可疑知道吗?龙景天一看见你就暴露了。”他不用看战熠阳,都能猜出他嘴角的笑容有多幸福满足。

    战熠阳把被子拉上來,“接下來几天龙景天应该不会在岛上。”

    “为什么?”闵世言放下书,疑惑地看向战熠阳。

    “因为浩然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给我们机会下手。”陈浩然具体会做什么战熠阳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陈浩然一定会尽量给他们争取最长的时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去水下把东西取出來?”闵世言说,“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就会取回來的。”

    战熠阳和闵世言进岛的时候,只带了换洗的衣服,这是龙景天的要求,其余的,特别是电子产品,都不准带。而进入摇月岛之前,龙景天的人会对战熠阳和闵世言做详细的检查,所以他们也沒敢冒险藏着带一些小东西进來。现在,他们还沒和外面联系上,更沒传递回去任何消息,因为沒有装备。

    “水下的东西”,就是那些基本的卧底装备,军方的人从水下潜近摇月岛,放在岛边的海水底下给战熠阳的,很隐秘,位置只有战熠阳知道,就等着他去取出來了。

    但是……

    “今晚不能取。”战熠阳说,“我刚才看过了,岛上到处都有隐藏的摄像头,贸然去取东西被发现,我们就等于走上了死路。明天我先去找摄像头的位置,把安全路线画出來,等龙景天离开了再去。”

    “哎,我纠正一下。”闵世言说,“如果你去取东西被发现了,我完全可以说不知道你是卧底,死的人只有你,我会带着荣荣逃出去,和天宁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你……就哭着去天堂报道吧,荣荣不会忘了你的。”

    “……你睡着了?”战熠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闵世言满头雾水,“沒有啊。”

    “沒睡着为什么已经开始做梦了?”

    闵世言:“……”

    室内寂静了片刻,战熠阳忽然又开口,声音有些低:“不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带着荣荣走。东南方向有个岛叫澜沧岛,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岛,这几天军方的人会陆续秘密登陆澜沧岛,你们往那个方向逃,我会想办法发出信号,让人來接应你们。”

    闵世言看向战熠阳,“那你呢?”他听战熠阳这语气,完全是做好牺牲的准备的语气,听见他让他带着荣荣走,心里对他竟然滋生出了几分佩服,因为他的作风对得起“军人”的称号。佩服之余,还有一点点……感动。

    战熠阳淡淡地看了闵世言一眼:“我?反正我不会让你美梦成真。”

    闵世言:“……”

    看着闵世言那脸表情,战熠阳这才意识到什么,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想到办法脱身。你以为我好准备去死了?”

    “不是吗?”闵世言听见他那席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战熠阳:“抱歉,让你失望了。”他有许荣荣,还有天宁,无论如何,让自己活下去永远在他考虑的第一位,他不会轻易为除了天宁和许荣荣以外的人和事,付出生命。

    “……”闵世言蒙头睡了,愈发的想不明白许荣荣怎么会爱战熠阳这种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闵世言受伤了

    第二天。

    龙景天的动向沒有出乎战熠阳的意料,他一大早就离开了摇月岛。

    战熠阳远远地从窗口里看见龙景天不停地跟手下交代着什么,内容估计也有要留意他和闵世言,毕竟他和闵世言还沒被他完全信任。

    他不知打陈浩然给龙景天找了什么麻烦,但是他确实他有机会和时间了。

    吃过了早餐之后,战熠阳即刻离开了小木屋,在岛上四处走。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不着痕迹地在脑海中画着摇月岛的地图,包括记下这座岛上的摄像头都装在哪里。

    闵世言自问沒有战熠阳那么彪悍的记忆力,吃完早餐后,优哉游哉地晃到了许荣荣的木屋。

    守在门口的男人拦住了闵世言:“龙哥沒说过你会來,去你该呆的地方呆着!”

    “……我是医生。”闵世言用非常无语的表情看着男人,“她脖子上有伤,我來看看他是理所当然的。你怕什么,我又做不出什么來。不过我也不为难你,你去问问龙先生吧,但是我刚才好像看见龙先生……挺忙的。”

    男人怀疑地盯着闵世言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让他进去了。

    许荣荣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战熠阳,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见进來的人是闵世言,也沒失望,笑了笑:“言医生。”

    闵世言挑挑眉梢,听惯了别人叫他“闵医生”,或者是“世言”,乍一听见许荣荣叫他“言医生”,还真的不习惯,但是他的演技也很好,若无其事地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许荣荣点点头,“挺好的。”她看着闵世言,眼神有些异样。

    闵世言是了解许荣荣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眼里的异样是为了什么呢,唇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无奈:“他去熟悉这里的环境了。”

    许荣荣知道闵世言的话绝不止表面上那个意思那么简单,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里的疑问很明显。

    闵世言再度秒懂,朝着她摇摇头,“放心吧,他可是……心理医生。”

    许荣荣只是想,战熠阳不会有事就好,他看了眼闵世言:“你也要注意安全。”

    闵世言一直被伤害的心脏总算得到了些许甘露的滋润,他的目光都在瞬间亮了起來:“你担心我?”

    许荣荣沉吟了一下,“其实我更担心你。”

    闵世言是聪明人,并沒有高兴太早,漂亮好看的眼睛里流转着一股笑意,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因为,呃……”许荣荣犹犹豫豫地说,“熠阳……不怎么需要担心啊,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安全脱险。”

    “……”闵世言庆幸自己沒有盲目地高兴,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以为刚才浇在他心上的是滋润的甘露,可是仔细品尝了一下,发现居然是廉价的矿泉水!

    太伤人了!他以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许荣荣很绿色健康无害的?

    “你……”许荣荣看着闵世言那脸表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來自己的话可能伤害到他了,“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闵世言摆摆手,阻止许荣荣继续说下去,因为害怕许荣荣无意识地说出“我是说你在战斗方面不如熠阳”这种话,然后他就会尝到矿泉水突然变成了黄连。

    “……”许荣荣适时地收声了。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來,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

    “言医生!言医生!”

    闵世言和许荣荣下意识地双双噤声,然后闵世言去开了门,门外的人说:“言医生,我们有个人不舒服,麻烦你跟我去一下。”

    “好。”闵世言回头给了许荣荣一个眼神,关上门跟那人离开了。

    路上,闵世言很专业地问了带路的人患者的年龄和症状,以及他知道的病史之类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之后,一座建造得颇为美观的水泥钢筋建筑物落入了他的眸里。

    然而真正吸引他注意的,不是那建筑物有多美,而是……把守的人太多了,堪称重兵把守。

    隐隐约约的,闵世言意识到什么了。

    他佯装出很有兴趣的表情,指着那栋建筑问带路的人:“那是什么地方?”

    “龙哥住的地方。”带路的人压低声音说,“沒有龙哥的允许不要靠近,看见把守的那些人腰上佩着什么吗?都是真刀真枪!你靠近,子弹是不长眼的。”

    闵世言笑了笑,示意他知道了。

    实际上,他想起了战熠阳的话,,龙景天还有一个隐藏的办公室。

    龙景天那个隐藏的、真正办公的地方,会不会就是这里?

    否则的话,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把守着?就算龙景天是怕有人谋杀他,那么现在他人不在岛上,也沒必要再叫这么多人守着了。

    暗中,闵世言记下了这一点,打算回去的时候告诉战熠阳。

    ……

    ……

    时近中午。

    战熠阳已经在岛上走了很久,再走下去就引人怀疑了,他又假装成是散步的样子,慢慢地往小木屋那边走,一路上都在佯装着看风景,实际上是在观察摇头式监视器的摇头的速度。

    到了小木屋,他沒有回去,反而是去找了许荣荣。

    守在门口的男人照样拦着他,他冷冷地看过去:“我來给她做心理治疗,每天都会有。”

    男人被战熠阳的眼神冻到了,讪讪地收回手,让他进去。

    战熠阳推开门,看见许荣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许荣荣知道是战熠阳,往后靠在了他怀里,沒说话,只是感到很安心。

    一时间,整个小屋内都弥散着一种舒适的安静。

    半晌后,许荣荣才想起一件事,问战熠阳:“你來的时候,天宁怎么样?”

    “你被带走后,在亦琳的房间里不肯出來,说要等你回來才肯走,那天晚上跑回房间和我一起睡了。”战熠阳的声音轻轻的,“我走的时候跟他说了是要去带你回家的,他答应我在家等你。”

    “……”许荣荣的眼眶微微有些红了,她几乎能想象出天宁无助地躲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流着眼泪摇头不肯出來的样子。

    战熠阳知道许荣荣心里肯定难受了,正想安慰他,忽然听见了脚步声,低声说了句“有人來了”,然后迅速松开了许荣荣,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换上了一脸淡淡的表情看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进來,把午餐放在了许荣荣的桌子上,带着探究的眼神疑惑地看向战熠阳。

    战熠阳沒理会进來的人,好像之前已经和许荣荣说了很久的话似的,接着说:“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放松一点,不要想要太多。”

    许荣荣不笨,知道战熠阳是在做样子给龙景天的人看,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杨医生。”

    战熠阳也沒有丝毫的不自然,“不客气。”

    龙景天的人看两人沒有异样,转身离开了。

    然后,战熠阳和许荣荣就都沒再说话。

    过去半晌,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了,两人又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战熠阳把许荣荣拉过來坐下,“你先吃饭。”

    许荣荣并沒有开始吃,反而是好奇地看着战熠阳:“为什么要故意说给那个人听?”

    “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可能是龙景天交代过他留意我们的交流。”战熠阳拿起一次性的卫生筷掰开递给许荣荣,“吃吧。”

    许荣荣扒拉了两口饭,又疑惑,“你沒看他啊,怎么知道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对?”

    “直觉。”战熠阳说,“接触过恐怖分子多的人,都能从气氛中感觉出一点什么,而且他的眼神很直接。”

    许荣荣对战熠阳崇拜又直线上升了,“那……你还能远远地就感觉到他们來了?”刚才战熠阳说“有人來了”的时候,她其实什么都沒听到,甚至差点反应不过來。

    她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额前的几缕头发散落了下來,微微遮住了小半边脸颊,乌发雪肤,瞳仁清亮,她整个人显得活力生动了不少,不像昨天刚见到的时候那样魂不守舍了,战熠阳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伸出手去把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直觉还沒有神奇到那个地步,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许荣荣再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什么都沒听到啊。

    战熠阳说:“我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实际上,他们这班人的听力视力观察力,都比一般人要好,因为接受过特殊训练。

    许荣荣终于理解了,点点头,战熠阳让她吃饭,她就乖乖吃东西了。

    战熠阳坐在许荣荣的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着东西,眉眼间慢慢地盈满了笑意。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只要看着她,幸福感就能挤爆心脏。

    许荣荣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看向战熠阳:“对了,有个人,我觉得她能帮到你们。女的。”

    战熠阳來这里之后,除了许荣荣就沒见过这岛上有第二个女人,问:“谁?”

第二百二十二章 很想揍他

    关于那个女孩,许荣荣其实不是很确定,因为她只见过那个女孩一次。

    而且,那天的事情,她虽然沒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战熠阳说。

    战熠阳何等了解许荣荣,看她细微的眼神变化就知道她在为难,意识到有事情让她……难以启齿。

    越是这样,战熠阳越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着痕迹地握住了许荣荣的手,轻柔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鼓励:“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你认识的人?”

    许荣荣抬头看向战熠阳,摇了摇头,“其实我不认识她,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为什么觉得她能帮到我们?”战熠阳问。

    那天的事情许荣荣其实不愿意回忆,但是想起女孩看向龙景天时怯懦恐惧的表情,还有女孩求饶的声音,她还是避重就轻、简明扼要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战熠阳。

    听完,战熠阳的眼睛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他的拳头无声地握紧……

    许荣荣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她认为那个女孩很怕龙景天,甚至想逃出这个地狱,可是她无能为力。再看女孩和龙景天的样子,他们认识肯定不止一两年的时间,女孩应该知道龙景天的一些事情,这是重点。许荣荣觉得,只要战熠阳开出还女孩自由的条件,女孩会把所知道的关于龙景天的一切都告诉他。

    然而他关注的不是许荣荣提出的这个建议,而是……面对当时扭曲的龙景天,许荣荣有多害怕?

    想着,战熠阳握着许荣荣的力度不自觉地紧了些。

    许荣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來,反握住战熠阳的手,朝着他轻松地笑了笑,“我沒事。最后龙景天沒对我怎么样。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來那个女孩,这件事我都打算忘记了。”

    她越是故作轻松,战熠阳就越觉得心脏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着,他问:“昨天晚上你逃走,就是怕龙景天?”

    许荣荣点点头,“我怕他來找我。”说着她笑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你在这儿了,我不怕了啊。”

    闻言,战熠阳心脏上那细细密密的疼顷刻间化成了丝丝缕缕酸涩,他坐到了许荣荣旁边离她近了些,说:“龙景天已经不在岛上了。”他扫了一圈整个房间,指了指窗户说,“但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來,如果他來找你,或者是你有危险,你就放瓶矿泉水到窗口旁边,我看到了就会过來。”

    许荣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战熠阳沒再说话,只是握着许荣荣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其实他心里沉甸甸的。

    等到许荣荣吃完了午饭后,战熠阳准备离开她的小屋,告诉她,他明天会再过來。

    许荣荣知道战熠阳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是任何人都帮不上忙的,只能叮嘱他:“你小心一点。”

    战熠阳点点头,“你说的那个女孩我会先了解再做决定。放心,我不会有事。 ”说完转身走了,出门的时候又是那脸让人无法起疑的淡漠表情。

    许荣荣看着战熠阳的背影,猛地想起早上的时候闵世言被人匆匆忙忙地叫走,好像是有病人需要他,现在,他在干什么呢?

    闵世言还在给人看病。

    一间距离龙景天的住处不远的小木屋里,住着一个女孩,闵世言是被叫來看这个女孩的。

    今天早上,这个女孩尝试自杀,但是被送早餐给她的人发现了,后來那人匆匆去叫了闵世言过來。

    闵世言看到女孩的第一眼,震惊得有些反应不过來。

    倒不是因为女孩漂亮,而是……她的瘦弱和身上的伤痕。

    女孩的脖子和肩颈都有被咬的痕迹,手上和脚上有清晰的勒痕,再从女孩脖子上的狼狈的吻痕來看,他不难猜出女孩不久前经历了什么。

    而且,这样非人的折磨,女孩经历过肯定不止一次两次,否则她不会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女孩的五官是很美的,皮肤也很干净滑腻,可因为瘦弱和无神,整个人像一朵枯萎即将凋落的花。

    “她是谁?”闵世言问给他带路的人。

    “老大的女人,很早之前就跟着老大了,比我们都早,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來历。”男人说,“你快给她止血吧,老大不会让她死的。”

    闵世言來之前已经有人给女孩做过简单的止血了,他只需要去把伤口仔细处理好就可以。

    从女孩手上的多道伤痕來看,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可龙景天不让她死,她被逼着活到了现在。

    而龙景天似乎也知道她一心求死,连给她的餐具都是木质的,不让她找到任何的自杀机会。

    但是这女孩简直“求死若渴”,她找不到利器來割破手上的动脉,居然用木屑。

    从劣质床板上撕下來的一片薄薄的木屑,威力虽然远不如刀,但也很容易割伤人,女孩就用木屑划过了手腕。

    也许是木屑不够锋利,动脉血管沒有受损,她不至于死,但还是留了很多血,让肤色本來就苍白的她看起來像一个濒临死亡的娃娃。

    闵世言给女孩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女孩醒了过來。

    女孩的眼睛其实很漂亮,但是空洞无神,一片死寂,她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对闵世言说:“不要救我。”龙景天在的时候她不敢自杀,否则她死不了,还会迎來无休止的折磨。现在龙景天离开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机会。

    “……”闵世言看得出女孩眼里深深的绝望,沒说话。

    “你救我等于是害了我。”女孩说,“求你,告诉我一个可以让我马上就死掉的方法。”

    闵世言是医生,多次从死神的手里抢夺回人的生命,也曾被无数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苦苦哀求,一定要救活某人,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求着他,让她死掉,不要救她。

    活着明明是希望,但是对这个女孩而言,已然成了最恐怖的事情。

    闵世言心里微微动容,他看了看四周,沒人,又看向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摇摇头,“我沒有中文名字。”她虽然是华人,但是一直生活在缅甸,沒有中国名字,中文也不太熟练。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闵世言又问。

    其实女孩就是龙景天十七岁那年取笑过龙景天的人,龙景天的第一个女人,现在,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十几年间,她生不如死,被龙景天关着,和外人几乎沒有交流,现在好不容易碰上闵世言可以和她说话,她沒有犹豫多久就用生硬的中文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來。

    听完,闵世言问女孩:“关于龙景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是肯定比他不信任的人多。”女孩说,“他來我这里的时候经常打电话,可能是觉得我逃不出去,所以也不避开我,我听到了不少东西。”

    闵世言点点头,跟女孩说了句先努力活下去,然后就离开了。

    他沒说他可以帮到女孩,也沒许下任何承诺。

    因为他并沒有彻底相信女孩的话。

    女孩确实很惨,那种绝望和空洞也不像是装出來的,但是他现在身在龙潭虎穴,而且按照龙景天那么警觉的个性,并不排除这个女孩是龙景天派來试探他的这个可能性

    他得回去和战熠阳商量商量。

    回到了小木屋,战熠阳正在纸上画着什么,他走过去,把女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战熠阳,接着说:“如果她不是龙景天派來试探我们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她合作,她能听到龙景天的电话,而且……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很想逃出去,她寻死过不止一次了。”

    战熠阳沉吟了片刻,“你说的这个人,荣荣和我提起过,她确实饱受龙景天的折磨。应该不是骗你的。你看她手上割腕的伤痕,像是假的?”

    闵世言摇摇头:“都是真的伤痕。”

    “先不要让她知道太多,看看再说。”战熠阳说,“如果她真的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以跟她合作。”

    这方面闵世言肯定是听战熠阳的,点了点头,低头看他的图纸:“你在画什么?”

    “地图。”说话间,战熠阳依然在低头按照着比例精准地画着,并且清楚地标出了每个监视器的位置,不断地计算着什么。

    闵世言自认脑袋很好使,而且记忆力也不差,否则他不会轻松拿到哈佛医学博士的学位,但是跟眼前那个男人比起來……好像还差了一截。至少,他做不到在岛上转一圈之后,就记住了路线和每个监视器之间的距离和精准的位置。

    看來人家年纪轻轻就坐上一军之长的位置,靠的真的是实力。

    战熠阳低着头,但似乎也察觉到了闵世言的视线,慢悠悠地说了句:“我们这种记忆力有先天的原因,但也靠后天的特殊训练。你不用自卑。”

    “……”闵世言沒从战熠阳的语气里听出所谓的狂妄和自大之类的东西來,战熠阳的语气甚至一点起伏都沒有,听起來像是在安慰他,但他其实……很想揍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 呃,基情

    接下來几天,战熠阳依然在熟悉着岛上的地形和计算着什么,另外就是弄清楚岛上那些巡视人员的频率。他还是每天都会去看许荣荣,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下午,但是呆的时间都刚刚好,不会让人起疑。

    闵世言的任务是那个女孩。

    他每天都打着去给女孩处理伤口的幌子,旁敲侧击地问女孩一些事情,最终慢慢地确定下來,女孩确实很痛苦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她的心理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觉得,可以再和战熠阳提提把女孩拉拢过來和他们合作的事情了。

    四天后,许荣荣的小木屋内。

    战熠阳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站起來对许荣荣说:“我回去了。”

    许荣荣也站起來,主动投入了战熠阳怀里抱着他的腰,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战熠阳扬扬唇角,揉了揉许荣荣长长的黑发,轻声安慰她:“知道。不会有事的,你看,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

    “……”许荣荣的脸颊贴在战熠阳的胸口,沒说话,其实她知道,,战熠阳还沒开始行动,所以什么动静都沒有,他们都还好好的。

    至于行动之后……她什么都不敢确定。

    战熠阳知道许荣荣是担心他,叹了口气,默默地把她抱紧,能让她安心片刻是片刻。

    半晌后,许荣荣松开了战熠阳,目送着他离开。

    战熠阳回到了和闵世言的小木屋之后,找出被他夹在床板之间的图纸,摊开,脑海中迅速掠过岛上的巡视频率。

    龙景天性格暴戾强势,手下的人对他都是服服帖帖的,对他的话不敢有半分意见,所以不管是白天黑夜,岛上的巡视时间都很准确,在什么时候巡视到哪里,每天都像日升月落一样按部就班。

    监控摄像头也是一样,每一个摄像头旋转的时间和方向都是同步的。

    战熠阳这几天一直在岛上四处走,首先是找出了一条相对來说巡视人员经过得少、摄像头少的路去取包裹,然后研究这条路上的摄像头位置,以及什么时候有巡视人员经过,找出最合适的时间。

    最终他发现,凌晨一点是去取包裹的最佳时间。

    凌晨一点,岛上的巡视人员换班的时间,新的一班巡视人员会从岛的另一头开始巡视,一个小时之内不会巡到他选好的路这边。这样一來,他只要能保证在一个小时内取回包裹,那么需要避开的就只有摄像头了,省去了不少麻烦。

    而且凌晨这个时间段岛上大多人都睡着了,出來走动的人不多,他被其他人发现的概率大大降低。

    想到这里,战熠阳已经做了决定了,闵世言正好回來,他顺口把决定告诉他:“我凌晨去拿东西。”

    闵世言微微一愣,旋即看向战熠阳,“都研究好了?需要我做什么?”

    战熠阳摇摇头,示意不需要闵世言帮忙,只是说:“不要让荣荣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

    闵世言点点头,“那个女孩,哦,给她取了个中文名字叫羊羊。”

    “……”战熠阳听“羊羊”两个字总觉得怪怪的,“你就不能给她取个别的名字?”

    闵世言摊手,“根据她的年龄來算,她应该是属羊的。叫她‘羊羊’不是正好?”

    战熠阳蹙眉,但沒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和闵世言纠缠下去,问,“你给她取了名字,然后呢?”他相信闵世言不会无聊到特地來和他说取名字的事情,他肯定有其他发现。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羊羊合作。”闵世言说,“我观察了这么多天,也和龙景天的手下旁敲侧击过,这个女孩确实是被龙景天困在这里的。她甚至比荣荣还想要逃出去。”

    “……”战熠阳沉吟,他沒接触过那个女孩,犹豫着该不该相信闵世言的判断。

    “这样,我明天就和她提一提,让她拿出点……‘诚意’來。”闵世言说。

    战熠阳知道闵世言所谓的“诚意”是什么,点头同意了,如果女孩真的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至少能说明女孩确实是想逃的。

    闵世言的唇动了动,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最后看着战熠阳低着头写写画画,淡定得好像今天晚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样子,还是把那句“今天晚上小心点”咽了回去。

    他知道战熠阳一定会很小心,因为他现在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甚至胜过他。

    转眼,夜幕就已经降落。

    战熠阳最后将所有计算出來的数据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例如出门后走几步,然后该拐向哪里才能避开摇头式监视器不被拍到,接着又该走几步,几点之前要到达海边之类的,极其复杂,但是待会他一步都不能错,否则计划全乱,他暴露在摄像头之下,随之而來的就是生命的威胁。

    闵世言一直躺在床上看书,偶尔看战熠阳两眼。

    这些天來他一直装得轻松无比,好像只是來旅游一样。现在,他不否认自己有些紧张。但是……去涉险的人是战熠阳又不是他,再说,他不是当着战熠阳的面说过“死的人只有你,我会带着荣荣逃出去,和天宁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这种话?那战熠阳去涉险他紧张个什么劲?

    想到这里,闵世言继续看书。

    不知道过去多久,战熠阳看了眼外面,起身,准备要离开了。

    闵世言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书,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喂,小心点。不过你也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真出了什么事,我会……”

    “做梦。”战熠阳回头看了眼闵世言,然后看准了时间,出门。

    凌晨时分,整个摇月岛都进入了睡眠状态似的,寂静无声。

    战熠阳看了眼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等着它转过去后,按照脑海中的计划,避开它向前走,这样他就不会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接下來遇到的每个摄像头,他也都顺利地避开了。

    很快地,他到了海边。

    海边是沒有监控的,他看了看四周,沒人,找到放在岸边的海底灯戴上后,悄然潜入水里。

    借着灯光,他很快找到了水底下的包裹,不大不小的一个,用防水布裹着绑在一块石头上,外面还绑着小小的一个,他知道那是什么,解开绳子,抱着包括上岸。

    取包裹的过程耗时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上岸后,他即刻抱着包裹返回。

    中途,他拆开了小包裹,里面是一把手枪,大概是怕他在返回的途中遇到危险,來不及拿出大包裹里的枪,所以准备的。

    战熠阳把枪插到腰间用外套盖住,然后计算着时间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怀中的包裹是他避开摄像头和巡视人员的原因,否则被发现了,他和闵世言就等于是暴露了,到时候还会连累到许荣荣。

    他观察和计算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沒有白费功夫,回去和來时一样顺利。

    闵世言躺在床上,书什么的早就看不下去了,在房间内不安地踱來踱去,听见推门声的时候,几乎是立刻迎上去,第一时间关上了门,看向战熠阳,“怎么样?”看到他怀里的包裹,松了口气。

    下到海里的原因,战熠阳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闵世言示意他:“你先去换身衣服。”

    战熠阳点点头,包裹也是湿漉漉的,他不想弄湿地板,一起抱进了卫生间。

    闵世言挑挑眉梢,好奇那些军用的装备,跟着战熠阳后脚走向进卫生间去,而推开门的时候,沒想到战熠阳正好在脱上衣,他把他健美结实的上身收入了眼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來。

    他以为战熠阳进來会先拆包裹的!

    虽然都是男人,但是……唉……

    战熠阳的脸色即刻变了,回头瞪着闵世言,“你干什么,出去!”

    闵世言“咳”了声,正想把门给战熠阳关上的时候,他们的房门那边忽然传來动静,战熠阳顾着震惊沒注意到,闵世言却反应过來是有人要进來了,下意识地就推着战熠阳去挡住浴室里的包裹:“快进去!”

    战熠阳皱皱眉,攥住了闵世言推他的手,正想把他推出去的时候,,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动静为什么这么……”龙景天的一个手下推门进來了。

    战熠阳一秒钟反应过來,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身后的包裹,沒注意到他和闵世言有多么可疑。

    龙景天的手下本來是想问战熠阳和闵世言的动静为什么这么大的,却不料会看见战熠阳光着上身站在浴室门口,攥着闵世言的手,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把闵世言拉到怀里去的样子,他自以为发现了什么,做出秒懂的表情,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

    “……”

    战熠阳和闵世言面面相觑。

    战熠阳的脸色秒黑,阴阴沉沉的一副要吃了闵世言的样子,甩开了闵世言的手,“嘭”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反锁之。

    闵世言站在门外,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敲敲门:“喂。”

    回应闵世言的,是一声暴怒的:“滚,,”

第二百二十四章 悄悄的小甜蜜

    又是新的一天。

    许荣荣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很刺眼,她起來打开窗户望向窗外,正好可以看见染着金黄的阳光的海水,微波粼粼,金光一点一点地在海面上闪烁,太阳遥遥挂在天际,光芒璀璨耀眼……

    如果她不是被困在这个地方,或许她真的有心情去好好欣赏欣赏这一番风景。

    仔细想想,她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多少天了?

    好像自从被关进來之后,就沒出去过。

    但其实不是龙景天不让她出去,而是……她根本沒试过走出去。

    望着窗外宁静美好的光景,许荣荣某根心弦似乎动了一下,她跑去洗漱,换了衣服后,出门。

    本來以为会遭到门外男人的阻拦的,可是……那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而是和另一个男人在说话。

    一个说:“新來的那两个医生,就是那个外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他们原來是一对!昨天好事都被小黑撞见了!”

    另一个笑得暧昧:“我也是刚听说的,真看不出來。难怪他们俩可以住同一个房间呢。”

    许荣荣只是觉有滚滚天雷从头顶上轰隆隆地过去,不太敢确定两个男人口中的“两个医生”是闵世言和战熠阳。

    闵世言和战熠阳是一对的话……那她,是dm剧里的炮灰?

    这时,负责看守许荣荣的男人终于发现了她,凶神恶煞地“喂”了一声,“你出來干嘛?”

    “龙景天有说不让我出來?”许荣荣不答反问。

    “这个到沒有。”男人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看着许荣荣,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叫回去。

    “这不就对了?他沒说不让我出來,是因为知道我出來了也做不出什么,你紧张什么?”许荣荣看了两个男人一眼,试探性地问:“你们刚刚说的……是杨医生和言医生?他们是一对?一对什么?”

    “一对什么还需要问?”男人又笑了,“一对gay啊。”

    “……”一时间,许荣荣只是觉得她接受无能。

    她缓缓地转身,向着海边走去,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战熠阳和闵世言的性-取向都很正常,这个她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前几天战熠阳甚至还说过帮闵世言介绍女朋友,省得他总是觊觎别人家的老婆孩子。但是那几个人为什么说他们是弯的?

    许荣荣最无法想象的,是闵世言和战熠阳凑成了……一对。

    他们两的气质,站在一起完全沒有和谐有爱的感觉好吗?!

    应该是龙景天的手下误会了,或者是战熠阳和闵世言为了掩饰什么,然后故意让人误会了。

    许荣荣望着远处的海景叹了口气,,战熠阳和闵世言的牺牲太大了,这是名声的代价啊!

    此时,战熠阳正迎着阳光走向海边,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岛上走一圈了,却不想今天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底一喜,悄然走近了,发现许荣荣正一脸若有所思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许荣荣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來,毫无预兆的出声:“你怎么会出來?”

    许荣荣听见战熠阳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望向他,看见他后,更是差点扑到他怀里去了,但是看他的表情淡淡的,蓦地想起这是在外面,他们要扮陌生人,于是也收敛了心底的喜悦,淡淡地答:“太闷了,出來晒晒太阳。事实证明我出來是对的,我听到一个很劲爆的消息!”

    战熠阳完全沒意识到是什么,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消息?”

    许荣荣看向战熠阳,脸上有一抹浅浅的笑意,阳光下她白皙的肌肤如温润的羊脂玉,柔润光滑,显得她的笑意里的那抹神秘更加纯粹。

    此时,战熠阳已经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脸色微微沉了。

    “我出來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八卦你和世言……呃,他们说你们是一对。”许荣荣越说越想笑。

    战熠阳的脸黑得跟被刷了一层煤炭似的,他咬了咬牙,“我和闵世言传出这样的八卦,你身为我老婆,笑成这样合适?”正常人的反应不是应该板着脸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许荣荣一愣,正经八百地纠正了战熠阳一个错误:“从法律上來讲,现在我不是你老婆。嗯,也就是说……其实你拥有婚恋自由的权利。放心,我会尊重和支持你的选择。”沒错,她就是在故意鼓励战熠阳和闵世言。

    战熠阳脸上就跟又被人敷上來好几层煤炭一样,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知道许荣荣是故意的,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仗着现在在外面,他不能对她怎么样。

    沒有办法搞定许荣荣的嚣张,他就不叫战熠阳!

    想到这里,战熠阳的嘴角已经爬上來一抹笑容了,他的声音里满是诱惑:“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嗯?”

    许荣荣一直在好奇,闻言即刻点头,眼里沒出息地流露出赤luo裸的期盼。

    战熠阳嘴角的笑意就愈发温柔,“事情有点复杂,这里说不方便,回屋子里去,我会仔细跟你交代。”

    许荣荣单纯地认为战熠阳是想和自己解释,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和战熠阳肩并肩地走向了小木屋。当然,路上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更沒有牵手。

    龙景天的手下已经不拦战熠阳了,因为这些天战熠阳每天都会來给许荣荣做“心理治疗”,只是看见战熠阳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暧昧且别有深意。

    许荣荣注意到了手下的目光,憋着笑推开了屋子的门。

    战熠阳自然沒错过许荣荣强忍着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进屋,然后反手关门……

    就在门“咔”一声关上的那一刻,战熠阳所有的伪装都出现了裂痕,他伸手用力地把许荣荣拉进了怀里,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低头就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许荣荣倒是沒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战熠阳的手,眉梢还挂着笑意。

    战熠阳吻得有些失控,贪婪地汲取着她带着清香的甜美味道,搂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很多,恨不得和她之间沒有一丁点距离一样。

    许荣荣主动打开了齿关,回应战熠阳的吻。

    值得提起的是,这些日子以來经过战熠阳高频率的**,许荣荣的吻技已经进步不少,舌尖和战熠阳缠绵在一起,她也依然回应自如。

    她以为这次战熠阳会和前几天一样,吻够了就会松开她,可是慢慢地,她发现那只是她以为而已。

    战熠阳丝毫沒有要松开她的迹象。

    他在她的唇上汲取够了之后,暂时放过了她的双唇,炙热的吻顺着她耳垂处的轮廓往下蔓延,落在了她的颈项上。

    许荣荣清楚自己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轻轻推了推战熠阳以示抗议。否则被人发现了吻痕,那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就都要付诸东流了。

    但是战熠阳好像不怕一样,他只是放轻了力道,吻依然在细密地蔓延。

    缓缓地,许荣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说战熠阳的体温,就连他双唇的温度都烫人了不少,她的脸瞬间烧红,使劲地推战熠阳。

    他们这样接吻已经很冒险了,如果还做比接吻更过分的事情,危险系数就……太高了。

    战熠阳也知道这一点,心有不甘地松开了许荣荣,看着她泛红的双颊和蒙着一层透明的雾气一样清亮干净的双眸,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才放过她,但是他的手沒有松开,依然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威胁似的问她:

    “还敢不敢笑?嗯?”

    许荣荣本來想忍住的,但是战熠阳一问她就破功了,,又笑了。

    战熠阳叹了口中,无奈中只是觉得心脏的地方绕着一股柔软,让他又爱又恨,于是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咬许荣荣的唇。

    许荣荣这才消停下來,仰着头望着战熠阳:“事情是怎么回事啊?”

    总算有一个妻子该有的反应了,战熠阳组织了一下措辞就把事情告诉了许荣荣。当然,他是因为攥着闵世言的手才被误会,以及当时他光着上身这一类的“细节”,他的大脑自动归类为无用信息,过滤了。还有他冒险去海边取东西也省略了,误导许荣荣认为那东西是他带过來的。他不想让许荣荣担心。

    说完,战熠阳的双手已经都圈在许荣荣的腰上,问她:“清楚了?”

    许荣荣点点头,突然感慨了一声:“世言好可怜。”

    “……他哪里可怜?”如果不是闵世言,这样的八卦根本不会有,战熠阳昨天恨不得把闵世言从窗口踹到大海里去了。

    “他还沒结婚啊。”许荣荣顿了顿,接着看着战熠阳的双眸说,“但是我觉得他的清白已经毁在你手里了。”

    “能毁在我手里,是他的荣幸。”战熠阳说得颇有底气。

    “……”许荣荣无话可说。

    战熠阳又抱着许荣荣缠绵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该去忙正经事了,松开了她,“我先回去了。”

    “嗯。”许荣荣和以往一样,只能目送战熠阳。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又基情了

    那些岛上出现了一对gay的八卦,闵世言多多少少已经听到了,从叫羊羊的女孩那里离开之后,就郁闷地躲回了屋子里,一个早上沒出去,省得听到那些闹心的风言风语。

    中午的时候,战熠阳回來了,从战熠阳的神情來看,他有种感觉,战熠阳要开始做事了。

    该來的终于还是來了,他的假期结束了。

    不出闵世言所料,战熠阳一回來就拿出了一个通讯设备,和司令部的陈浩然联系上了。

    陈浩然得到战熠阳的消息,明显放心了不少,告诉他,军方的特战队员已经陆续秘密登陆澜沧岛,国际刑警那边也已经和国内的军方联系上了,就等着他和闵世言找齐龙景天的犯罪证据,一举把这个大毒瘤歼灭了。

    实际上,国内军方和国际刑警的手上都有龙景天的犯罪证据,毕竟龙景天已经在江湖上飘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次次都全身而退,挨过几刀是必定的,但是那些“刀”都不够有力,无法判决龙景天死刑。如果只关他个几年,依照他现在的根基,出來后完全可以在几年内东山再起。

    所以,战熠阳潜进來,不光是要救许荣荣,还要找到龙景天近期的行动计划和他有力的犯罪证据。

    “我今天晚上去龙景天住的地方。”战熠阳挂断了陈浩然的电话,转头对闵世言说,“羊羊有沒有告诉你什么?”

    “有。”闵世言还想和战熠阳出去说,但是想起那些风言风语,作罢了,告诉战熠阳,“她去过龙景天住的地方不少次,知道龙景天真正办公的地方在哪里。那个地方,几乎藏着龙景天所有的秘密。”

    “……”战熠阳眯了眯眼,这个消息……确实有价值,可以省去他不少时间。

    ……

    ……

    卧底入室搜查证据之类的事情,战熠阳还在特战旅的时候就经历过无数次,有丰富的经验。

    更何况,这座岛的地图和一些重要的信息,早就已经深深地镂刻在他的脑海里。

    潜入龙景天的住处对他來说,并不困难。

    他观察过,龙景天的住处有地下室,为了通风,地下室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通风口对着地面。整栋房子所有的入口都有人把守,很严密,但就是这几个窗户是漏洞。

    不过从窗口进去也不是完全沒有风险。

    首先地下室的入口和房子的大门都有很多人把守,那些人都很警觉,动静稍大点就会引起注意。另外就是通风口正对着路道,尽管已经是深夜,但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路过,被发现了不是一般般的麻烦。

    所以,战熠阳必须要做到快、狠、准才能顺利,而这正好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顺利进入地下室后,战熠阳下意识地扫了眼整个环境,有健身器材、靶位之类的,应该是龙景天平时锻炼的地方。

    根据羊羊提供的信息,龙景天的房间在三楼,楼梯上有监视器。

    不是摇头式的监视器,战熠阳要利用之前的方法巧妙地避开摄像头上楼是不可能了,但是……当年许荣荣躲在自家楼上不肯下來见他,他都敢威胁她要爬十几层楼上去,三层……根本沒有任何压力,一双手套,一根带钩的静力绳的事情。

    更何况,这房子内空荡荡的,沒有其他威胁。

    上了三楼,要进龙景天的房间,必须要有指纹和密码。

    战熠阳要先搞定密码,他取出一小瓶东西喷了一点在密码键盘上,很快地就能看出來,键盘上“8624”这四个数字的磨损最为严重,说明有人经常按,密码肯定就由这几个数字组成,至于这几个数字的先后顺序,交由软件去分析。

    最终分析出來的密码是“2684”,战熠阳记了下來,又从包里取出一样很小的东西,撕开贴在手指上……

    是龙景天的指纹。

    国际刑警的人有龙景天的指纹,做成了指纹膜之后贴到战熠阳的手上,足够以假乱真。

    战熠阳将手指按到指纹扫描仪的窗口上,房门就这样顺利地打开了,龙景天的卧室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但是,战熠阳并沒有欣喜若狂地着急着闯进去。

    很多沒有经验又不够小心的人,往往会因为一时心急而触发了警报。

    战熠阳扫了整个房间一圈,表面上看起來风平浪静热情好客的样子,但实际上是怎样的,还要看过了才知道。

    蹲下來,看了看两边门框,果然,装了一种叫“电子绊锁”的东西。

    要避开这个并不难,抬高脚跨过去就行。

    进了龙景天的卧室之后,战熠阳找到了那副足足四个平方大的壁画,临摹的是梵高的《罗纳河上的星夜》。

    根据羊羊的说法,龙景天真正办公的地方就在这幅画的后面。

    战熠阳要进去,面临的问題有两个:一个极其复杂的密码系统,和磁卡。

    密码系统靠他來破解,至于磁卡,他在下午的时候就偷來了。

    观察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发现,龙景天信任的手下只有一个,,叫vincent的非洲男人。而羊羊也说,这个vincent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可以自如地出入龙景天的卧室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进入龙景天办公室的磁卡的人。

    但是龙景天有一个规矩:他不在的时候,vincent不准进入他的办公室。

    这个规矩让战熠阳安全了不少,因为vincent不进來,就不需要用到磁卡,也就不会发现磁卡被他偷了。

    他偷磁卡的过程很顺利,是傍晚的事情。

    羊羊说,vincent是真正的gay,当时闵世言的眼神就飘到了他身上,说:“这样的话你接近他就方便多了,因为……你也是,现在岛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闵世言说得沒错,他故意表现得十分自然地接近vincent的时候,vinvent被他吸引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他悄然用两个手指夹出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磁卡,vincent完全沒有察觉。

    今天晚上用完了,复制一张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就不会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刷磁卡之前,他要先破解复杂的密码系统。

    这方面他早已是行家,钻开密码装置把微型探头伸进去,一边观察整个系统的变化一边调解,六个数字的密码很快就破解了。再刷磁卡,梵高的《罗纳河上的星夜》就自动收起,眼前出现的赫然就是龙景天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要面临的问題同样不少,但是战熠阳凭着丰富的经验一一有惊无险地解决了,最后收获颇丰:

    第一,龙景天最终的恐怖袭击目标,是市政-府大楼。

    第二,龙景天有一笔很大的军-火交易即将要进行,交易的对象是国内最大的军-火走私商。

    第三,毁灭整个战家。

    完成了这三项计划后,龙景天和组织的所有人,将退回金三角地区。再想抓他,难于上青天。

    另外,他找到了不少龙景天的犯罪证据,光是贩毒和军-火走私这两项罪名,足够判他个终身监禁。

    战熠阳不着痕迹地复制了一些有用的资料,离开了龙景天的卧室。

    离开的时候他沒再从地下室走,而是直接从三楼速降下去,用时加起來不到十秒。

    很快地,他回到了小木屋。

    闵世言一直在等战熠阳回來,见他进屋立即把东西接了过來,“怎么样?”

    战熠阳迅速换下平常的衣服,说:“我先把磁卡放回去。”

    闵世言看了眼那张磁卡,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战熠阳说:“如果你不注意吵醒了那个vincent的话,你就说……”

    “……”听完闵世言的话,战熠阳直接当做什么都沒有听见,径自离开了。

    vincent的住处沒有任何的安保设备,甚至连门都不锁,战熠阳轻而易举地进了房间,看见他的大衣挂在一旁,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把磁卡放了大衣的口袋,正想转身走的时候,床上的vincent突然翻了个身,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然而……

    他身材高大,还是沒能躲过vincent的视线。

    vincent醒了过來,见战熠阳站在他的卧室里,立即想起了他下午的接近,但是却往暧昧的方面想了,用带着非洲口音的英文说:“我沒想到你会來。”他起身,走向战熠阳……

    战熠阳已经做好准备,解释不通,或者vincent有一丁点的怀疑,就拔枪,反正他们在这座岛上呆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vincent笑眯眯的看着战熠阳,他的肤色和夜色一个颜色,显得那口白牙和黑亮的眼睛格外瘆人,他伸出手,试图去碰战熠阳,而战熠阳,已经做好准备拔出装了消音器的枪。

    就在这时,,

    “嘭”一声,门被推开了,闵世言怒气冲冲地走进來,怒瞪着战熠阳和vincent。

    vincent不明就里,“发生了什么事。”

    战熠阳看了闵世言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让开,然而……闵世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告诉vincent:“我们发生了点争执,现在我想通了。sorry sir,他來找你纯属赌气,打扰了!”然后,他被闵世言拖走了。

    “……”战熠阳现在想一枪打到闵世言的脑袋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准备离岛

    许荣荣沒想到人生处处有惊喜,被这样变相软禁了也依然有惊喜。

    继昨天听到岛上新來的一对医生是gay之后,今天早上她又听到,这一对昨天晚上吵架了,其中一个置气跑到了别人的房间去寻欢作乐,最后被另一个气急败坏地拉了回去。

    还听说,回去的路有多长,他们吵架就吵了多久。

    许荣荣比较好奇的是,跑到了别人的房间里去的是战熠阳还是闵世言。

    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战熠阳,他有可能是办事情去了,最后发生了意外,闵世言是去给他解围的。

    如果角色调换过來,是闵世言出了意外,战熠阳去解围的话,今天早上在某某房间发现了一具尸体比较符合战熠阳的行事风格,他本來就很恨别人误会他和闵世言了,不会再加深误会。

    但是闵世言不同,他是抱着玩心來的,一心想捉弄战熠阳,完全有可能这样恶搞。

    想到这里,许荣荣笑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战熠阳出现在房间内。

    战熠阳的脸色之所以不好看,是因为在來许荣荣这里的路上,听见了那些风言风语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愈加暧昧。

    许荣荣很快注意到战熠阳和他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憋着笑迎上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世言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脸色这么难看?”

    “……”战熠阳原本只是显得很阴沉的连脸,现在已经变得跟六月的阴天一样恐怖了,仿佛分分钟能滴出水來。

    能调侃战熠阳的机会不多,许荣荣很聪明地抓住了机会,看着他:“昨天晚上他把你拉回去之后,你们沒有和好吗?”她笑得牲畜无害,“在一起的两个人嘛,总会遇到一些小问題发生争执的,慢慢來……唔……”

    战熠阳听到一半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把许荣荣拉进了怀里,沒有吻她,只是圈着她的腰看着她。

    “……”许荣荣错愕了一下,继续维持牲畜无害的笑容。

    “谁跟你说两个人在一起一定会遇到问題发生争执的?”战熠阳说,“我们就沒有吵过架。”

    “……”

    许荣荣仔仔细细地想了想四年前后,她和战熠阳所经历过的一切,有笑有泪,但是好像……真的沒有为什么事情争吵过。

    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战熠阳大她八岁,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能完美无瑕地处理好。而她,愿意相信战熠阳也依赖他,始终坚信他说的就是对的。

    所以,他们沒有过争吵。

    当然,最重的是,,他们爱对方。

    两个人之间沒有爱维系,男方再强大无敌,女方再温柔听话,矛盾也还是会被时间暴露出來。

    一生才短短的几十年,许荣荣想自己是幸运的,她在最美的年华就遇到了对的人,所以……

    “算了,你还是把世言踹了吧。”她搂紧了战熠阳的腰,“我刚才发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战熠阳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唇角也浮出了一抹笑容,“我有事情要要跟你说。”

    “嗯,我听着呢。”许荣荣依偎在战熠阳的胸口,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我们这几天就走,也有可能是今天晚上。”战熠阳说。

    许荣荣沒想到是这么严肃的事情,抬头看向战熠阳:“能安全走掉吗?”

    “我來安排,不会有事的。”战熠阳说,“龙景天不在岛上,我们想走不会很困难。”

    许荣荣点点头,“我知道了。”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看战熠阳的眼神,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战熠阳叹了口气,抱了抱许荣荣说:“你去外面走走,不要想太多,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就这样,战熠阳回了自己的小屋,闵世言已经不在了,他和陈浩然联系,把昨天搜集到的资料全部传给了陈浩然,接着问:“龙景天什么时候会回來。”

    “最迟明天中午。”陈浩然说,“我拖不住他太久。”

    战熠阳想了想,交代道:“安排一下,我和闵世言今天晚上带荣荣走。”

    他潜进这里,主要目的就是救人,搜查龙景天的书房是意外收获,该走了。否则的话等到龙景天回來,他们能不能走掉不说,肯定又要面对很多危险,尤其是许荣荣。

    “好,我会安排其他人代替你和闵世言。到了海边,我们的人上去后,你和闵世言就……撕了那层假人皮吧。”接下來,陈浩然又和战熠阳仔仔细细地推敲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一切妥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闵世言从外面晃荡回來,看见战熠阳一脸凝重地想着什么,朝着他“喂”了一声,“你不会还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战熠阳阴阴沉沉地看了闵世言一眼。

    闵世言表示很无辜,“我昨天是为了救你。沒错,你是有办法,你掏枪杀了他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

    “行了。”战熠阳知道昨天晚上闵世言是为了帮他脱险,否则他杀了vincent的话,岛上莫名多了一具尸体,最终总会有人怀疑到他们两个新來的人头上,于是打断了闵世言,告诉他,“准备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闵世言愕然,“这么快?”

    “你还沒玩够?”战熠阳组装了一把简单的手枪扔给闵世言,“会不会用?”

    闵世言不屑地“嗤”了一声,“别太小看人。”

    战熠阳沒再废话,把和陈浩然制定下來的计划告诉了闵世言,让他铭记,出错是要丢性命的。

    听完后,闵世言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安排人來顶替我们?我们直接走不行?”

    “不行。”战熠阳说,“龙景天很快就能猜到是我,那么他制定的计划都会改变,我昨天晚上潜进他住的地方偷出來的东西,就完全沒用了。”

    “好吧。”闵世言挑挑眉梢,走进了浴室去照镜子,看着此刻的自己那平凡无奇的五官,心想终于可以摆脱了,天知道他多么怀念他以前的脸。

    一天的时间很短,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战熠阳为了不让许荣荣紧张,一直等到快要走了的时候才去告诉许荣荣,让她走到海边去。

    “要走了吗?”隐隐约约的,许荣荣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紧张浮现在她的眸底。

    “嗯。”战熠阳握住了许荣荣的手,“留在这里会很危险。不要紧张,像散步一样走到海边去。我们的人已经潜在海底下了,你不会有事,我和闵世言很快就到。”

    许荣荣只能点点头,战熠阳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和她一起出门,让她朝着海边走去,而他回了自己的小屋。

    这几天许荣荣也去过海边,加之晚上海边沒什么人,她不会被龙景天的手下碰到盘问什么的,安心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也还算自然。

    到了海边,她下意识地往回看,还沒看见闵世言和战熠阳。

    此时,战熠阳和闵世言还在小木屋里。

    战熠阳和闵世言什么都沒带,只是和闵世言换了衣服,然后把小屋里的东西收拾好就和闵世言往海边走去了,路上有遇到两个人,但是他们已经“名声在外”,所以沒引起怀疑,反而是招來了暧昧无比的目光。

    “回去之后,”战熠阳咬牙切齿地强调,“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废话。”闵世言表示不屑,“我还沒结婚呢!”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毁了自己的未來,但是,,“但是,你小心点,哪天我要是看你不顺眼了,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件事曝出去。一军之长是……”

    听到这里,战熠阳毫不犹豫地用手肘狠狠地顶了闵世言的肋骨一下,闵世言痛得脸色都变了,但是碍于现下的情况沒还手,默默地记住了这笔账。

    就在此时,战熠阳收到了陈浩然传來的消息,脸色一变,让闵世言加快步伐。

    闵世言意识到有意外发生,也收敛了那脸懒散的表情,跟着战熠阳疾步走向海边。

    而此时,许荣荣在海边已经等得很急。

    许荣荣迟迟等不到战熠阳和闵世言,下唇都要咬破了,然而就在这时,她好像听见了什么,海边……有动静。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海面,不一会,看见两个人头从海平面上冒了出來……

    她捂住了嘴巴。

    从海水底下出來的两个人也看见了许荣荣,示意她噤声,许荣荣点点头,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五官后,又愣住了。

    居然是……

    战熠阳和闵世言?

    他们不是还沒來吗?怎么会从水底下出來?

    许荣荣下意识地往后看,彻底混乱了,因为小木屋那边……也有一个战熠阳和闵世言走过來。

    谁來告诉她怎么回事?

    再看向从海底下出來的两个人,他们已经开始脱掉身上的潜水装备了,露出來的衣服,和从小木屋那边走來的战熠阳闵世言一模一样。

    隐隐约约的,许荣荣明白了什么了,,从海底下出來的两个人,是來顶替战熠阳和闵世言的。

    真的闵世言和战熠阳急匆匆地走过來,战熠阳递给两个兵一张地图说:“按照上面的路走,尽快回小木屋。龙景天提前回來了。”

    许荣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战熠阳说的,确实是龙景天回來了。

    他们还能走掉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家!

    许荣荣还在因为那句“龙景天回來了”而深陷在紧张里,正想问问战熠阳和闵世言是怎么回事,转头却看见,,

    战熠阳和闵世言在撕脸上的假面具。

    就像电影里上演的画面那样,易过容的人撕开了面上那层另一个人的面具之后,他们原本的模样就显露了出來。

    看着战熠阳和闵世言熟悉的五官渐渐在眼前浮现,许荣荣沒有激动,更沒有所谓的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神奇。

    这两个男人原本的五官长得都很出类拔萃,想到“帅哥都属于帅哥”这个说法,许荣荣再看他们现在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们其实……很配。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此时,战熠阳和闵世言已经恢复原來的样子,远处的海面上有军方的船正在靠近,陈浩然亲自带人來的,他正熟练地指挥着手下的兵布防,而许荣荣还是一副沒有回过神來的样子,战熠阳干脆拉起了她的手,打算等军方的船一靠近就上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砰,,”的一声响起,划破了海面上的平静。

    是子弹出膛的声音。

    战熠阳确定这一枪不是军方的人开的,那么……

    他循着声源望过去,看见一艘船正在缓缓靠近,不用猜都知道是龙景天的船。

    战熠阳拔出枪,同一时间军方的船靠近了,他让许荣荣和闵世言先上去。

    许荣荣以为战熠阳会跟着上來,可是上了船才发现,战熠阳还在海边和陈浩然一起指挥着什么,似乎是要攻击龙景天的船,而她的船,已经迅速离开。

    “熠阳!”

    许荣荣远远地叫了战熠阳一声,走到船头那边拉进和他的距离,企图把他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她知道战熠阳有自己的安排,所以沒说要下去,只是担心战熠阳会有危险。

    战熠阳听见了许荣荣的声音,望向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目送着她在众人的掩护下安全离开后,让陈浩然也带着人撤。

    “要撤吗?”陈浩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龙景天越來越近的船,“龙景天肯定就在船上……”

    “撤!”战熠阳很果断,“他在岛上肯定有人和武器,不然不敢对着我们开枪。先走,否则等到他的人出來了,我们会有避免不了的伤亡。”

    陈浩然是想搏一搏看看能不能拿下龙景天的,但是战熠阳已经这样说了,他只能领着人撤走。

    此时,许荣荣和闵世言已经远离枪声四起的危险范围,可许荣荣还是站在船头上,远远地望着战熠阳的方向,尽管实际上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闵世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许荣荣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战熠阳的本事有多大,他这几天已经见识到了。

    许荣荣点点头,转了个身看向闵世言:“世言,这一次真的谢谢你。”虽然已经说过了,但是再多说几次,都无法表达她对闵世言的感谢。

    毕竟,好朋友每个人都有,但是可以冒着生命危险來救你的朋友,她相信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有。而她有闵世言,何其幸运?

    闵世言只是无谓地笑,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一样,“如果真的要客气,我也要谢谢你。”

    “啊?”许荣荣不解,她明明沒有为闵世言做任何事情。

    “如果不是你被抓了,”闵世言用最好的笑容,说出最违心的话,“我就沒有机会体验一下真真实实的当卧底的感觉。这一次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你给了我这么难忘的经历。”

    “……”闵世言的逻辑很奇怪,但是隐隐约约的,许荣荣好像意识到了闵世言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了,却又想起自己不能给他任何东西,假装相信了他的话,只是笑。

    很快地,两个人的船靠岸了。闵世言回他在市中心的公寓,许荣荣回郊外的战家。两人不同路。

    两辆车在马路的两边等着,闵世言和许荣荣面对面站着,车灯的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们的身影,闵世言的脸上还维持着刚才的浅笑,“回去吧。……再见。”

    许荣荣点点头,“再见。”

    这一次闵世言沒再留恋什么,转身上车,离开。

    他的确是感谢许荣荣的。

    但不是感谢她被抓,而是感谢她让他遇见了她。

    他出身好,天赋条件好,完全就是上帝的宠儿。他这一生,除了微安意外去世的事情之外,可谓是一帆风顺,事事如意。

    许荣荣,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滑铁卢。

    他从來沒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只能用“平凡无奇”來形容的女人动心,最后,这个女人却沒有爱上他。可是他却着魔了一样,一定要看着她幸福。

    因为要看着她幸福,所以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为了不让她有任何负担,还装出轻松无比的样子。

    一切他都心甘情愿,但是他知道不能无休止地这样下去,这次道了再见,他就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他有预感,未來的生活,和失去微安的这四年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不会颓废,不会放弃什么。他会很好地活下去。

    他感谢的,是许荣荣让他明白,原來爱一个人,沒爱到,真的不会怎么样。

    另一边,许荣荣目送着闵世言的车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后,转身看向身后的车和一群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女,沒有上车。

    “嫂子。”一个女兵走过來对许荣荣说,“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这里不是很安全。”

    许荣荣看了看四周,一片风平浪静,“不能在这里等浩然和熠阳他们回來吗?”

    她是询问而不是命令的语气让女兵很为难,女兵犹豫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们不敢保证安全。嫂子,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小心点最好,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许荣荣明白她们是怕龙景天,点点头,“我们走吧。”

    她并不是非要等到战熠阳回來一起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分外想见到他,也许是因为闵世言那个略显落寞的背影。

    但是权衡了一下各种问題,她立刻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车子行驶在郊外黑暗的道路上,速度很快,不一会,战家就到了,落入许荣荣眼帘的,已经是熟悉的战家大门。

    她有片刻的反应不过來,但是从车窗里看见梁淑娴和战亦琳迎出來,她还是很快下了车。

    “沒事就好。”梁淑娴紧握着许荣荣的手,看了看她的身后,“熠阳呢?”

    “他要晚点才能回來。”许荣荣答道。

    “大嫂,上楼去看看天宁吧。”战亦琳说,“我昨天从l城回來就发现了,小家伙心情很不好。阿姨说他这样的状态从你和大哥走后就开始了。”

    许荣荣推开天宁的房门时,第一眼就看见小家伙缩在被子里,双眸安静地紧闭着,昏暗的白色灯光散在他的房间里,可以让人看清楚他长长的黑色睫毛和牛奶般的肌肤,寂静中,他浅浅的呼吸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旋律,许荣荣听着,只是觉得很安心。

    她终于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这个家,回到了儿子的身边。

    许荣荣俯身在天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看了小家伙好久才回房间。

    洗完澡出來,战熠阳还沒回來,手机上也沒有任何动静,她正想试着打个电话过去,看看能不能接通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外有动静,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就看见房门被推开,战熠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熟悉的人让许荣荣的心瞬间安定下來,她向着战熠阳走过去,投入了他怀里。

    战熠阳一手把许荣荣拥入怀,另一手反手关门,低头在她的颈间嗅了嗅,闻见了沐浴露的淡淡清香:“洗过澡了?”

    “嗯。”许荣荣问,“你去看过天宁沒有?”

    “看过了。”战熠阳明显已经心猿意马了,声音都有些漫不经心,他在许荣荣的肩颈间啄了一下,“我去洗澡,等一下。”

    许荣荣被那有明显暗示的“等一下”三个字弄得脸红了,低着头要推开战熠阳,“我去给你放水。”

    “不用。”战熠阳把许荣荣拉回來,“我自己來就好,你去躺着。”说完他就进了浴室,速度如风。

    “……”

    许荣荣却僵硬了一样站在原地,脑海中满是那三个字:

    去躺着……去躺着……去……躺着……

    尽管战熠阳的本意或许沒有深意,只是单纯地让她去歇着,但是听起來还是……很邪恶好吗?

    最邪恶的是,许荣荣自己竟然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乖乖地躺到了床上,隐约期待着什么。

    一室的寂静中,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频率。

    不过比她的心跳更为清晰的是……浴室里那急促的水声,哗啦啦的,她几乎都能想象出战熠阳匆忙的样子。

    许荣荣忍不住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

    这些都太……少儿不宜了。

    很快地,浴室的水声蓦地停了下去,下一秒许荣荣就听见了浴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七章 蠢蠢欲动

    许荣荣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失控了,频率甚至随着战熠阳脚步的逼近而加快。

    泪……

    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经沒出息到这种地步了。

    很快地,战熠阳的脚步声停下來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背后有了动静,好像是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了一点,紧接着,某人滚烫的胸膛就贴上了她的背,修长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腰揽住她,炙热的呼吸如数喷洒在她的颈项间,她只是觉得身上的肌肤好像被一寸一寸地点燃了,烧了起來……

    不一会,战熠阳用那双大长腿压住了她纤细的腿,动作不紧不慢的,摩擦间却似有无限的暧昧和缱绻。

    这一切,都是赤luo裸的xing暗示,许荣荣只是觉得脸上更烫了,只想把脸埋得再深一点。

    借着壁灯散落在房间四周的昏黄灯光,战熠阳早就看到许荣荣双颊上的红晕了,虽然身体已经蠢蠢“欲”动,却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心底漾开的那抹愉悦,,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前,和小白兔的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

    越是意识到这种美好,他越是想逗逗许荣荣。

    他故意在许荣荣的后颈的中间那一带喷洒着热气,用低沉的声音把气氛烘托得更加暧昧:“不想我?嗯?”

    后颈的正中间也是许荣荣的敏感地带之一,她只是觉得那一处被战熠阳撩~拨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痒,那痒慢慢地扩散至她的全身,她的心底莫名地起了一股无言的骚动。

    捂脸……绝对不能让战熠阳知道她这种反应,太太太沒出息了!

    于是,她有点理直气壮地回应:

    “我为什么要想你?”

    她的底气來自于某种想法:她和战熠阳现在沒有任何关系。

    所以,想他干嘛?为什么要想他?

    战熠阳怎么会不知道许荣荣的意思,却不能对她做太过分的事情,只能有些恨恨地拉下了她的衣服,让她露出一边肩膀,然后他一口咬上去:“不想我,那你想谁?”

    许荣荣想也不想就有模有样地回答,语气还很认真:“我有很多人要想啊,天宁,我爸妈,叶子……”

    听到这里,战熠阳已经听不下去了,双手把许荣荣翻过來,一个翻身稳稳地压住她,钳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如狼似虎地盯着她。

    “……”对于战熠阳的这种突袭,许荣荣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次甚至沒有发出惊呼,只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淡定了下來,用一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不咸不淡地直视战熠阳的双眸。

    战熠阳无奈之余,越看越觉得许荣荣像四年前那只小白兔,慢慢地就什么都忘了,整个人奇迹般平静了下去,刚才所有的躁动都化成了,,情动。

    他的目光变得比月色还要柔和,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许荣荣被战熠阳温柔的眼神蛊惑了,他吻下來也忘了反抗,好一会才反应过來,“唔”了声,才动了一下,立马被战熠阳更加用力地按住了,整个人在他的控制下动弹不得,他的吻也越來越强势……

    不一会,许荣荣身上的衣物就被战熠阳剥掉了,他温度烫人的大掌贴着她身体的线条游走,每一次的吻都像是在撩-拨着她心底的某根弦,慢慢地唤醒了她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被轻柔的音乐安抚过了一样,缓缓地放松下來,每一寸肌肉都得到了舒展。她的双手就像藤蔓一样,绕上了战熠阳的脖子。整个人更是如妖娆的美女蛇,恨不得紧紧地缠在战熠阳的身上。

    许荣荣被吻得红肿依然柔软、泛着晶亮的光泽的唇间,逸出声声娇yin,每一声都不轻不重地挠在了战熠阳的心脏上一样,令战熠阳更加失控。

    她这种反应,战熠阳自然是满意且高兴的,但是他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战熠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许荣荣的双手,转去裹住了她胸前的丰满,肆意揉-捏着,柔软却不失弹性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

    蹂~躏够了那对丰满之后,战熠阳用指尖用力地揉捻着丰满顶端的蓓蕾,感觉蓓蕾在他手中绽放之后,他张口含住,重重地吮吸……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暧昧撩~人得让人血液逆流,许荣荣招架不住简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嗯……”许荣荣的下身微微动了动,好像是要迎向战熠阳,唇间逸出的娇yin更加妩媚动人。

    战熠阳的声音早已被体内的渴望磨得沙哑,却也多了一种平时沒有的xing感,他说:“荣荣,叫我……”此时许荣荣声音里的妩媚娇软是平时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他能听到,他忽然想满足自己小小的占有欲。

    说话间,战熠阳的手也沒有闲着。

    他顺着许荣荣的腰身线条,一路摸索着往下,來到了她纤细却肌肤光滑细腻的腿上,若有若无地抚着,目的地很明显,,内侧的腿间。

    许荣荣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腿微微动了动,却沒有拒绝,又有几声轻~吟流出……

    她越是这样出声,战熠阳就跟受到了鼓励似的,动作越是大胆,,

    战熠阳的手在她的臀上抚~摩了几下,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隔着薄薄的底ku覆上了她敏感的那一处,微微湿润的触感让他的唇角愉悦地上扬,然后他挑起那层薄薄的面料,手指探进去……

    “不要……”许荣荣的拒绝是下意识的,蓦地夹紧地双腿。

    战熠阳却不管不顾,径自分开她的双腿,又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诱导她,要她叫他的名字,说完的时候,他用牙齿含住了她不知道什么已经变得坚硬的蓓蕾……

    许荣荣的身和心都是一阵悸动,身体的任何一处都开始不受脑袋的指挥,却迟迟叫不出战熠阳的名字,容纳后战熠阳就恶作剧似的,更加用力地吻她,时不时下口去咬,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却足够暧昧,带出了她更为大声的shen-yin。

    “乖,叫我……”当然,战熠阳沒忘记诱导身下的小白兔,他喜欢听她这时的声音。

    “嗯……”许荣荣微颤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熠……熠阳……”

    战熠阳的心脏像被填进去了一些东西似的,泛开了一种淡淡的满足,但是……

    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他继续用力地吻,只是这次很温柔,像是给许荣荣的奖励似的,要求的难度却也更高了,“乖,说你爱我。”

    他不否认这是他的私心。

    那三个字,他已经有四年沒从许荣荣的口中听到了。他有多怀念她用软软的声音说出那三个字,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且,他需要确定。

    自从半年前回來后,他做了太多无法被原谅的事情,虽然许荣荣沒有离开他,但是他时常会蓦地想起,会突然怕许荣荣不再爱他,那种恐慌像黑夜里的魔鬼,搅乱他的一切。

    所以他想听许荣荣亲口说,哪怕是一声也好,哪怕只能换來他片刻的心安也好。

    “……”

    可是,许荣荣迟迟沒有出声。

    有那么一个短短的瞬间,战熠阳确实是有些害怕了,吻得更加轻柔,好像要这样把许荣荣挽回來一样,不断地叫她的名字:

    “荣荣……”

    “……”

    又是半晌过去。

    许荣荣的手终于再度缠上了战熠阳的脖子,她说:“熠阳,我爱你。”

    “……”

    战熠阳无法形容这一刻心底的感觉。

    像是黑暗死寂的夜空突然绽放出绚烂华丽的烟火。

    也像是有人在平静的心底砸下來无数的巨大的石头,强势地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巨大激荡的涟漪,他突然高兴激动得像个小孩。

    那种满足,竟然和四年前初初听到许荣荣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吻不再轻柔,反而是变成了和温柔截然相反的疯狂。

    他疯狂汲取着许荣荣的味道,好像永远不知餍足一样。

    他什么都沒有说,但动作间有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激动。

    他也相信许荣荣知道,这已经是他此刻最好的回应。

    许荣荣想回应战熠阳都沒有机会,因为她跟不上他疯狂的节奏,只能在她的身下不断地像猫咪一样轻哼着,被她折磨得浑身酥~软,不断地在他的身上蹭着,释放着想要更多的讯号。

    “说你要……”战熠阳不放过任何能听到许荣荣哀求的机会。

    “熠阳……”许荣荣很难受,布满了妩媚的眸子微微睁着,身下空得难耐,她出声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熠阳,给我……”

    听到小白兔用这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战熠阳哪里还能控制自己?

    就是这时,许荣荣忽然感觉到战熠阳扬手褪去了她身下最后的障碍,然后,她的双腿被他用力地分开,搁到了他的肩上。

    她意识到了什么,而战熠阳來势汹汹,她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就想躲,可战熠阳哪里会给她机会,他扶住她的腿,猛地闯进了她的体内……

第二百二十八章 去许家,认错(1)

    隔天的晨光铺满整个房间的时候,许荣荣睁开了眼睛。

    外面春天的阳光正好,照在翠绿葱茏的香樟树上,树枝无声地把阳光割成一缕一缕的,光影效果像经过后期处理的风景照一样,有一种朦胧醉心的美,看着都能让人觉得心底一暖。

    许荣荣想,如果她沒有记错的话,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沒有用这么安定的心情,來遇见这么好的阳光了。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如梦如幻。

    不过,尽管龙景天和品瑞云还沒有抓捕归案,但是她和战熠阳都平安回來了,那么今天,应该算是一个新的开始了吧?

    许荣荣收拾好自己起床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她离开的这几天,岛外的世界变化很大,,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一股喜庆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蔓延。

    梁淑娴笑着,“荣荣,幸好你和熠阳回來了。否则的话,这个年我们都过不好了。”

    许荣荣笑了笑,心底想的却是,,就算回來了,这个年也不会太好过。她们家何惠兰女士那一关,战熠阳还沒有过。而且这一关,不会比战熠阳以往遇到的那些事简单。

    正想着,许荣荣就接到了何惠兰的电话:

    “许荣荣,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现在不是战家的儿媳妇啊?再过三天可就过年了,你在明天之前给我回來。不然你一个跟战家沒有关系的人,留在人家里过年算什么事?天宁不带回來就算了,过几天再去接他。”

    何惠兰俨然是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完即刻挂了电话,许荣荣想说什么都來不及。

    收好手机,犹豫和忧愁就爬上了许荣荣的眉头,她上楼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看着战熠阳想着:

    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战熠阳半梦半醒,好一会过去才感觉到许荣荣,睁开眼睛,见到许荣荣坐在床边,以为她刚刚起來,伸手就要把她拉进怀里……

    “我接到我妈的电话了。”许荣荣及时出声。

    战熠阳的动作果然一僵,然后他坐起來,沉吟了一会就什么都明白了,用一贯坚定中藏着柔软的眼神看着许荣荣,语气笃定:“我來解决。”

    “我妈说……要我明天之前回去。”许荣荣说得不紧不慢,不是特别担心这件事的样子。

    实际上她也不需要担心,何惠兰女士要刁难的是战熠阳,她去哪里过年都无所谓,取决于战熠阳和何惠兰谁能技高一筹搞定对方。

    战熠阳想了想,忽然就抬头对许荣荣说:“不用等到明天,你今天就回去。”

    “……”许荣荣不解。

    战熠阳又补上三个字:“我陪你。”

    “……”许荣荣终于明白了,但是她用不太确定的眼神看着战熠阳,就好像是在问:你确定这么早就去面对我妈?

    战熠阳用坚定地点头的方式回应了许荣荣,许荣荣也就沒什么好想和顾虑的了。

    很快地,战熠阳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后和许荣荣一起下楼,路过天宁的房间时,发现小家伙的房门开着,战亦琳在里面哄着他,要他起床,可是他赖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死活不肯起床。

    许荣荣和战熠阳一起进了房间,战亦琳也很快注意到他们,慢悠悠地隔着被子戳了戳天宁,说:“你爸爸妈妈回來了。”

    天宁在被窝里面滚了滚,“你骗我!”他被战亦琳骗过,好几次天真地跑到门外去看爸爸妈妈是不是真的回來了,结果发现门口空荡荡的,次次都是空欢喜,现在他已经吸取了教训了。

    “天宁。”战熠阳出声了。

    闻声,床上的天宁忽然不滚了,一秒后,他猛地坐起來,头上还顶着被子,又忙把被子扯开,露出顶着乱发的头來。他看见战熠阳和许荣荣,眼睛里瞬间绽出异彩,“爸爸妈妈!”

    叫着的时候,天宁已经兴奋地扑到战熠阳身上了。

    战熠阳已经很多天沒有见到小家伙了,自然是接住他把他抱紧,问:“为什么不肯起床?”

    小天宁一把抱住了战熠阳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我以为你和妈妈还沒有回來嘛~”

    战熠阳清楚地感觉到整颗心脏都软了下去,看着儿子可爱的小脸,他的嘴角也浮上了笑容,“起來,吃了早餐带你去外婆家。”

    “好!”小天宁很高兴地点头,因为爸爸妈妈终于可以陪着自己了,完全沒意识到自己要被爸爸利用來博取同情了。

    许荣荣在一旁看着父子两,只是觉得……战熠阳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太正常。

    一家人吃完早餐后,战熠阳把要去许家的事情告诉了战司令和梁淑娴。

    这算是一个变化,以前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是从來不会和战司令说的。

    面对战熠阳这样的变化,穿了半生军装的战司令都有些激动。而这次战熠阳去许家要干什么、又要面临什么,他和梁淑娴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來,但是战熠阳的事情他们一贯是不插手的,他只能对战熠阳说:“好好跟人家认错,人家打你骂你都无可厚非。你要是能取得许家的原谅,年后我和你阿姨会去许家一趟,其他事情就都交给我们。”

    四年前战熠阳和许荣荣领证,家里人甚至是不知道的。后來他们的婚礼,也是战熠阳给许荣荣的惊喜,除了几个亲朋好友之外沒多余的人参加。

    战司令最后那句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和梁淑娴这次要亲自上许家去提他们结婚的事情,把一切都做到位,让许家风风光光地嫁女儿,战家也顺便风光大娶儿媳妇。

    “……”一时间,战熠阳沒说话。

    自从母亲去世,他和战司令父子反目后,他就开始拒绝战司令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到了现在,也许是因为差点失去过,一切都变了,他对战司令的看法也变了,听到这席话,心底甚至有些许……久违的、來自于亲情的感动。

    这样已经很好了。

    “好。”战熠阳点点头,带着许荣荣和天宁出发前往许家。

    在战熠阳去车库取车的空当里,许荣荣给叶子安打了个电话。

    这通电话的目的很明显,,帮战熠阳。

    她要通过叶子安,让她妈妈知道,战熠阳也曾在暗地里为她做过很多事情,对她并不是只有伤害。

    否则待会见到了战熠阳,按照何惠兰女士的暴脾气,战熠阳铁定不会好受。

    电话那头,叶子安知道了许荣荣还这样帮战熠阳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声,“许荣荣,你真的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许荣荣叹了口气,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无奈中却带着一种难言的甜蜜说:“叶子,就跟你现在离不开纪凡逸一样,我离不开他。”

    那边的叶子安盖着名贵的毛毯躺在贵妃椅上,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离不开纪凡逸?我分分钟离开他给你看!”

    “……”许荣荣看着战熠阳的车子从车库出來了,无心再和叶子安争辩这么无聊的事情,忙说,“就这样,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啊!记得要说得自然点,要像不经意间透露出去的!太刻意的话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知道了。”叶子安敷衍散漫地应了一声,但是挂了电话之后,执行起來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散漫,立刻就拨通了何惠兰的电话。

    她大学的时候就父母双亡,那时候跟许荣荣感情好,时常到许荣荣家去,何惠兰夫妻对她就像亲生女儿,所以她和何惠兰感情也很好,结婚这么多年了,总是会时不时去看看何惠兰,人不到电话也会到。

    “不经意”地跟何惠兰透露了一些事情后,何惠兰问了她预产期什么时候,她说,“三月中旬,还有一个月。”

    何惠兰对叶子安“无意间”透露的那些事情沒发表任何意见,笑着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就挂了电话。

    也许是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关系,叶子安越來越懒得去思考什么,搁下了电话就什么都忘了,闭上眼睛默默地祝战熠阳好运。

    纪凡逸进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慵懒地躺着,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看到她把手机放在头边,担心辐射,顺手拿起來和自己的手机放远了点,问她:“今天晚上公司年会,你陪我出席?”

    叶子安睁开眼睛看着纪凡逸,摇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说:“我现在穿什么都不好看,不想出门。”

    “谁说的?”纪凡逸的手抚上叶子安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他们都说怀孕的女人最美。”

    叶子安还是不愿意去,纪凡逸也不逼她,正好有人叫他,起身离开房间了,落下的手机和叶子安的手机还放在一起。

    怀孕后,叶子安就变得嗜睡起來,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正想又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听见了短信提示音。

    她和纪凡逸的手机是同款同颜色的,两人的桌面都是四年前的结婚照,连密码都一样是两人生日的组合,她一时也沒注意到是谁的手机,随手拿起來查看短信,结果……

    ,,凡逸,为什么沒再联系我?我很难过。你公司的年会,我想当你的女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和你道别的机会?你太太不会知道,以后我保证不再纠缠你。可以吗?

    看完,叶子安的眼睛眯了起來。

    有小三?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130/ 第一时间欣赏早安,军长大人最新章节! 作者:怡芊芊所写的《早安,军长大人》为转载作品,早安,军长大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早安,军长大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早安,军长大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早安,军长大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早安,军长大人介绍:
****2月24日-3月9日,《军长》会进行网站季后赛个人赛的比赛,希望各位亲爱嗒,可以捧个场哦。盖章请盖,[夺冠章]。荣荣,熠阳,芊芊爱大家哦。***他是一军之长,性格冷漠稳重;她是一只又白又能嫩的小兔子;因为一场相亲,使得两个人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他把她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她把他当成复仇的最佳武器。他们本应该互相利用,可是他发现了她的美味,她发现了一个真男人。所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荣荣,乖,张大些。唔……唔……不要啦。夜夜被x,一夜n次,让小白兔苦不堪言。人人都知战军长把自己的小妻子宠得不像样子,在所有人祝福他们时,却突生意外。他失忆了,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许小姐,不管我们之前什么关系,希望你同意离婚,我已经有了自己喜爱的女人。
早安,军长大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早安,军长大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早安,军长大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