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海战
盘鲨口,距蓬莱不过数十里。
此处以多有鲨鱼得名。
有着两千余年以后认知的袁旭并没听说过这里。
后世文明兴盛,近海渔民捕捞鲨鱼获利,盘踞于近海的鲨鱼渐渐绝迹。
东汉末年聚集无数鲨鱼的盘鲨口,在千余年后,几乎再没了鲨鱼的踪影。
海域之名渐渐也被人们遗忘!
蓬莱海军出征之时,这里却是游弋着无数巨大的鲨鱼。
五艘战船列阵盘鲨口,阻挡着前往蓬莱的唯一海路。
坐着轮椅,由兵士推上船头,沮授眺望着前方。
天海交界处,出现了二三十个黑影。
黑影越来越近,沮授渐渐已可数清,正往这边赶来的,是二十四艘战船。
海贼战船,相比于天海战船整整小了一半还多。
他们的船身也是纯实木打造,一旦天海战船投石车齐射,用不几下便可击沉一艘。
五艘天海战船一字排列,正向盘鲨口行驶的海贼战船很快发现了他们。
郭祖打出旗语,下令战船缓行。
疾速行驶的海贼战船速度放慢了下来。
到了天海战船可看见旗语的距离,郭祖向一旁海贼下令:“以旗语询问,因何拦阻道路!”
一个海贼跳上船头,挥舞起旗帜打起旗语。
远远望见海贼船上的旗语,沮授冷然一笑,对身旁太史恭、赵艺说道:“果真是海贼脾性,事到如今尚且妄图瞒天过海!”
“如何回他?”太史恭问道。
“彼既不认船上栽有曹军,我等先不说破。”沮授向一旁兵士吩咐:“回应他们,此处乃是蓬莱海域,若要前行请另择通路!”
兵士跳上船头,挥舞旗帜。
望见天海战船打出的旗语,海贼向郭祖说道:“将军,蓬莱战船要我等绕道而行!”
“回应他们,海路难行。请行个方便!”
郭祖讨路,沮授微微笑道:“告知他们,若要从此通过并无不可。先将船上曹军丢入海中!”
当天海营兵士打出旗语,郭祖脸色霎时苍白。
本以为此事行的隐秘。没想到蓬莱早已得了音讯。
五艘蓬莱战船拦住去路,必是已做好厮杀准备!
郭祖尚未回应,管承战船已吹起临战号角。
号角阵阵,伴着海浪声飘向天海战船!
心知此战难免,郭祖喊道:“传令各船。备战迎敌!”
常年于海上劫掠,海贼也不是没有见过阵仗。
他们所忌惮者,无非是天海战船巨大的身形以及包裹着船身的铜甲。
海贼战船传出号角,沮授随即下令:“列出品形阵,两艘战船殿后,谨防海贼突破防御!”
呈一字排开的天海战船随即有了动作。
望着天海战船摆出的阵列,郭祖脸色越发难看。
登上陆地,只须一支两千人的军队便可将他剿灭。
到了海中,他则是不折不扣的霸王!
劫掠商船,时常会遇见反抗。对海战并不陌生的郭祖又怎会不知,天海战船是打算将他们全歼于此。
浪涛翻卷,海水冲刷着船身。
站在甲板上,可看见海中游弋着一条条巨大的黑影。
黑影并未浮上水面,只是在战船下往来游走。
它们显然知道,海面上将发生一场大战。
对它们来说,无疑将要送去足以吃到撑的食物!
于盘鲨口列阵等候,蓬莱战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要将他们尽数歼灭,一个活口不留!
战也是死。不战后撤,必将被曹操斩去头颅!
郭祖把心一横,当即下令:“以矢形阵推进!”
随着郭祖麾下战船列出矢形阵向前推进,管承所部也摆出了进攻的锥形阵。
两支船队并列向着五艘天海战船行进。
二十四艘战船破开波涛。冲向拦阻去路的天海战船。
天海战船旗舰。
两名兵士上前,打算将沮授推进船舱。
他止住兵士说道:“某为主帅,怎可临阵入舱?传令下去,敌船进入射程,投石车齐射!”
两个兵士并未退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史恭和赵艺。
“沮公!”太史恭说道:“一旦厮杀。沮公在此多有不便,还请进入船舱统筹战局!”
“敌军不过海贼,只有箭矢,某怎会惧他?”沮授说道:“在此列出盾墙,某当临阵筹谋!”
此战沮授为主帅,太史恭也不敢违拗,只得向那两名兵士说道:“在沮公身前列起盾墙!”
不过片刻,十数名天海营将士持着大盾,挡在沮授面前。
五艘战船得了命令,投石车纷纷准备,只等敌船行进到射程之内。
呈攻击阵型前进的海贼船上,登船曹军不适应颠簸,一个个七荤八素,许多人甚至连吐带泻,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习惯海上颠簸的海贼,则纷纷搭弓上弦,瞄向天海战船。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沮授嘴角挂起一抹淡然笑容,向太史恭说道:“告知各船,莫要放过任何一艘敌船,至于如何厮杀,某不理会!”
旗舰传下命令,指挥战船的四名偏将跃跃欲试。
眼看敌船进入射程,最前那艘战船下达了投射巨石的命令。
随着投石车长臂挥舞,一块块巨石弹射而出,向着海贼船飞去。
落入海中的巨石,激起团团浪花,犹如在海贼船旁盛开起一朵朵洁白的雪莲。
两艘不是很走运的海贼船被巨石砸个正着。
木屑横飞,几名不走运的海贼顿时被砸成肉泥。
随着海贼船推进,天海战船投射出的巨石越来越多。
双方战船之间,犹如正落着一场没有彗尾的流星雨!
大多巨石落进海中,也有一些砸中海贼船。
阵列中的一艘海贼船,连着遭到十多块巨石重砸。
伴着巨石轰击的轰鸣,木质船身终于散落开来。
船上被轰成碎肉的海贼,和活着的海贼一并伴着船只的碎裂掉落水中。
乘船的曹军大多不通水性,他们扑腾了几下便沉入海中。
懂水性的海贼在水面上扑打着,没等其他船只上的同伴施以援手,被血腥气吸引过来的鲨鱼,便涌向了他们。
一个个海贼被鲨鱼咬住双腿,将他们拖入深蓝的大海……
ps:书城有朋友问这本书什么时候开始争霸,我要说的是已经开始。
袁旭争霸并不是大家以为的杀曹操、诛刘备、斩孙权最终做皇帝,甚至出兵欧洲讨伐全世界。
那些已经被写烂的东西在袁家庶子里根本没有。
由于不能剧透,我只能说袁旭的争霸结果不会让大家失望。
请大家给予理解和支持,不要用任何小说的争霸方式来考虑这本书。(未完待续。)
第456章 靠不近的蓬莱
盘鲨口上演着海战。
一支由渔船组成的船队,正借着夜向蓬莱靠近。
最前的一艘渔船上,曹仁坐在船头,向船夫问道:“老丈,你可去过蓬莱?”
被曹军强行征募,渔夫惧怕曹仁,惶恐的说道:“回将军话,蓬莱沿岸多有暗礁。自袁家五公子来此,又在水中埋设无数暗桩。若是不走港口,莫说登岸,连靠近也不可能!”
“只问你来没来过。”曹仁一瞪眼。
渔夫赶忙说道:“来是来过,却在蓬莱有人之前!”
“此后没再来过?”
“渔场被岛上渔民占住,谁敢来此打鱼?”
曹仁没有吭声。
袁旭在外有个好名声!
每逢战胜,若非情不得已,袁旭极少屠杀战俘。
世人皆传言,他心性纯良敦厚!
从渔夫口中得知的却非那么回事。
占据蓬莱,他甚至不允许外来渔民到蓬莱附近打鱼!
如此举措,说是保护蓬莱渔场也不为过。
更多的可能,应是他不肯让外人太过靠近蓬莱,使得岛上防务尽入他人之眼!
海贼不知蓬莱防务究竟如何,连常年在海面上讨生活的渔民也不知道!
对于外人来说,蓬莱只是个迷!
望着黑黢黢的海面,曹仁心底犯着嘀咕。
已知的敌人即便再强,也不是没有击破的可能。
而他此次面对的,却是完全未知的蓬莱!
“将军!”掌控着船帆,渔夫说道:“有句话小人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小人虽为到过蓬莱附近,却是见过岛上战船。”渔夫说道:“船身高大如岛,包裹着铜皮。岛上只须驶出一艘战船,连同小人也将葬身大海!”
深知渔夫说的没错,曹仁却不可承认。
他眼睛一瞪,冲渔夫说道:“若再祸乱军心,某定斩汝!”
吃了一吓。渔夫不敢再言。
海贼自盘鲨口背上,曹仁带领的船队,则是绕过那里选择了一条相对远些的道路。
曹军征募渔船,为的只是避开蓬莱眼线。
行了一夜。距蓬莱尚远,曹仁下令渔船地停下,渔夫照常打鱼。
有曹军在船上,渔夫打鱼也是失了水准。
忙活整日,各条渔船打上的鱼儿只是往日的三成不到。
大海辽阔。蓬莱虽有海上斥候,却不可能连渔船动向也有所察觉。
曹军乘坐的渔船,也没有聚集在一处,彼此相隔甚远。
蓬莱斥候纵使发现他们,也只认为是渔民照常营生,并未加以理会!
盘鲨口。
厮杀整日,海贼损失战船三艘始终没能突破天海战船防线。
率领船队后撤,郭祖登上管承的战船。
甲板上摆起一张矮桌。
管承、郭祖相向而坐。
桌上摆放着一些鱼和海兽的肉。
抱起酒坛拍开封泥,为郭祖斟了一碗,管承说道:“我等厮杀整日。损失战船三艘,莫说击沉敌船,连冲出一艘也是不能。长此下去,只怕多年积攒的家当全要折损在此!”
“海中鲨鱼倒是吃了个饱!”郭祖说道:“常年在海上劫掠,向来只有我等将别人投入海中喂鱼,而今却被他人丢入海中,喂饱了鲨鱼!”
提起白日战事,俩人唏嘘不已。
“郭公,你不觉着此事古怪?”饮下一碗酒,管承说道:“曹公只令五百人登船。且是老弱残兵。莫非他已知蓬莱将派出战船半道拦截?”
“怎么可能!”郭祖说道:“蓬莱如何,曹公又怎知晓?你没听何公所言,兵士虽只五百,却是百战之士!”
“百战之士?”向船舱看了一眼。管承小声说道:“稍有颠簸便七荤八素,郭公见过如此百战之士?”
郭祖一愣:“管公何意?”
“白昼里厮杀,某便寻思!”管承说道:“曹公可是故意要我等一路北进,引得蓬莱战船前来迎击!”
没有应声,郭祖脸变得难看。
蓬莱战船只有五艘,却不是船只数量占优的海贼可以抗衡。
“管公可有打算?”郭祖问道。
“有何打算?”管承说道:“我二人已是开罪蓬莱。此战若是不打,见了曹公,项上人头自是难保。若如今日这般打下去,只怕用不几日,你我二人也将葬身鲨鱼腹中!”
“将船上曹军丢入海中,你我各自领人离去如何?”郭祖说道:“曹操麾下不习水战,更不用说在海中厮杀!我二人只须不上海岸,他也奈何不得!”
“虽为海贼,又怎日飘在水中?”管承说道:“麾下众人也须时常登岸。劫掠所得,若不让他们耗费在女子腹上,早晚也是叛离!”
郭祖脸越发难看。
叹了一声,他说道:“你我二人错便错在妄图朝廷招安!得了个虚名,却要将家当与性命都填了进去!”
管承也是面带忧。
过了片刻他说道:“叛离曹公决然不可,我二人乃是自寻死路!明日开战,须另想个法子才是!”
“有何法子?”郭祖说道:“蓬莱战船坚固,打了整日,我等连版搜也未击沉,甚至船身连个白印也没啃出!”
“接舷!”管承说道:“蓬莱战船坚固却是由人乘驾。明日只管攀援敌船,与之近身厮杀或有成算!”
海贼劫掠,最擅长接舷厮杀。
郭祖眼睛一亮说道:“管公果真思虑周祥,待到天亮,我等再度上前,便全力攀援敌船!”
管承、郭祖改变作战策略,天海战船上,沮授也在谋划着第二日的厮杀。
与太史恭、赵艺相向而坐,沮授说道:“今日厮杀,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海贼船只虽多却不如我军战船牢固!”赵艺说道:“今日之战击沉三艘,待到明日再击沉三艘,彼必自乱!”
沮授微微笑着并没言语,而是看向太史恭。
“安虎所言不差!”太史恭说道:“我军战船包铜,明日厮杀只管驶船向他们撞去便是!”
“只怕明日敌军不再如今日这般与我军互射!”沮授说道:“敌船无****、投石车,箭矢射中我军战船,只如蚂蚁啃骏马。常年在海上劫掠,明知不敌却还强撑,郭祖、管承怎会如此愚蠢?”未完待续。一下“三国之袁家庶子”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57章 接舷战
东方的天空现出鱼肚白。
尚未跃出海平面的太阳,驱散天尽头的黑暗。
夜间黢黑的大海呈现着深蓝。
残余的二十一艘海贼船,列起阵势向天海战船驶来。
值守的天海营将士发觉异状,当即吹响了号角。
号角悠悠,倦意尚未退去的天海营将士纷纷跑上甲板。
张弓搭箭、支起****!
一块块巨石摆放上投石车!
沮授摇着轮椅,从船舱走出。
望着逼近的海贼船,他向卫士吩咐:“传令下去,各船戒备。待到敌船接近,投石车、****齐射!”
命令下达,各船做好了战斗准备。
太史恭与赵艺也离开船舱,到了沮授身旁。
“天色未明就来进攻,曹操得给管承、郭祖多少好处?”赵艺嘀咕了一句。
“今日之战须劳烦两位将军。”沮授说道:“敌若登船,务必将之击退!”
“沮公放心!”太史恭说道:“天海营将士岂是海贼可破?莫说区区二十一艘战船,纵使再多一倍,也是奈何不得我等。”
沮授没有言语。
他当然知道天海营强悍。
海贼摆出拼死一搏的架势,他也不敢小觑!
武功再好,也怕拼命!
海贼战船越来越近,最前的两艘天海战船投射出了巨石。
小半轮太阳跃出海平面,汹涌的海面也泛着金色的光辉。
镀着金辉的巨石在半空划出弧线,飞向快速向前的海贼战船。
伴着一声声轰鸣,海面腾起一朵朵浪花。
被巨石砸中的海贼船在浪涛中呻·吟,其中一艘先是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不过片刻半截船身倾斜进海面。
头天吃了个饱的鲨鱼听见海面的轰鸣。纷纷浮了上来。
一只只三角形的鱼鳍像是海船的风帆,破开浪涛不规则的东游西窜。
即将沉没的战船上,海贼与曹军顾不得水中游走着的鲨鱼。纷纷跳入大海。
不通水性的曹军扒拉着海面,拼尽全力想要保住浮在水面上的木板。
运气好的很快寻到了救命的木块。运气差的扑腾几下,沉入了海中。
鲨鱼欢腾跳跃,张开生满尖牙的大口,咬住在海面上挣扎的人们,将他们拖入深海……
五艘天海战船投射着巨石,海贼船的上空,飞舞着无数庞然巨物。
躲避着巨石,更多的海贼船向天海战船逼近。
“****!”当它们进入****射程。天海战船上传出一声爆喝。
自头顶飞来的巨石一颗不少,与战船平行着又飞来了无数锋利的巨箭。
强劲的弩箭足有短矛粗细,射向海贼战船,在船身穿出一个个圆圆的窟窿。
海水灌入船舱,又有一艘海贼船沉入海中。
顾不得沉没的战船,管承挥舞长剑扯着嗓门大喊:“逼近敌船,登船搏杀!”
被死亡笼罩着的海贼,像是陷入绝境的困兽,发出声声凄厉的嚎叫,挥舞着手中根本还够不着天海营将士的兵刃。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被巨石和****击中的海贼船也越来越多。
天海战船上,张弓搭箭的将士纷纷松开弓弦。
无数箭矢像是下雨一样罩向海贼。
船上的海贼成片倒下,一些人躲避箭矢的同时还不忘搭起弓箭向天海战船回击。
羽箭纷飞往来交错。
战船比对方矮了许多的海贼。在互射中蒙受了不小的伤亡。
付出损失四艘战船的代价,海贼终于与天海战船接舷。
系着抓钩的绳索飞向天海战船。
船上的天海营将士奋力劈斩着粗长的麻绳。
攀援着常年在海上使用已油光华亮的绳索,海贼发出进攻时特有的欢叫,向天海战船发起冲锋。
一些绳索被砍断,攀援中的海贼掉落进大海,随即被浪涛吞没。
没被砍断的绳索上,海贼像是爬树的蚂蚁,自低往高快速攀爬。
残余的十七艘海贼战船与五艘天海战船纠缠在一处。
冒着自头顶落下的箭雨,海贼顺着绳索向上攀援。
终于。有人登上了天海战船。
等待他的并不是胜利,而是迎面刺来的数支兵刃!
“护送军师回舱!”海贼登船。太史恭抽出双戟,向卫士喊道。
两名天海营兵士推着沮授。进入船舱。
敌已登船,双方在甲板上近身搏杀。
由两名卫士推着进了船舱,沮授摇着轮椅到了窗口向外张望。
太史恭、赵艺挥舞兵刃,带着天海营将士冲向已经登船的海贼!
“上!登船!”郭祖挥着长剑,催促船上海贼攀登绳索。
提枪刺死一个才爬上船的海贼,赵艺将长枪一挑,把那海贼甩入大海!
郭祖的喊声传进他耳中。
循声望去,赵艺看见郭祖站在甲板上,正催促海贼快些登船!
每条绳索都有海贼在攀爬,觑准离他最近的一条,赵艺纵步上前。
扯下一具海贼尸体的衣衫,他飞快的绕了两绕搭上绳索。
发出一声长啸,双手扯着衣衫两端,赵艺沿着绳索滑向郭祖战船。
同一条绳索上,还有数名正在攀爬的海贼。
显然没想到有人会主动跳下天海战船,几个海贼吃了一惊。
没等他们回过神,顺势滑下的赵艺已是连续几个狠踹,将他们踹落到水中。
“杀!速速杀了此人!”赵艺刚落上海贼战船,郭祖提剑指向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数十名海贼呐喊着冲了上来。
赵艺哪里会惧他们,抡枪迎上!
长枪翻飞,只是一个错身,两名海贼就倒在了血泊中。
被他威势镇住,其他海贼只敢围在四周,哪里还会上前。
“杀死他,赏金珠两颗!”海贼向来以钱财为重,见赵艺勇猛,郭祖心中一阵发寒,赶忙喊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围着赵艺的海贼面目狰狞的发出嚎叫,几乎同时涌了上来。
单手持枪向前一递,刺穿冲在最前的海贼胸膛,赵艺另一只手往枪杆上一推!
挑在长枪上的尸体被抡了一圈,将海贼砸翻一片。
没等倒地的海贼起身,赵艺已冲到郭祖面前。
吃了一惊,郭祖正要挥剑来砍,锋利的枪尖刺入他的胸膛。
高举长剑瞪着赵艺,郭祖至死也不敢相信,竟有人冲上他的战船取了他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458章 登岸
郭祖被杀,海贼进攻迅速瓦解。
冲上天海战船的海贼战意全无,反应快的纷纷沿着绳索滑回海贼船。反应慢的,则被天海营将士劈翻在地,顷刻间化作血肉模糊的尸体。
深知大势已去,管承赶忙下令后撤。
海贼船后退,天海战船随即倾泻起箭雨、巨石。
又沉了两艘战船,管承率领残余海贼退出天海战船的射程。
接连受挫,天海战船几无损伤又折损了郭祖,管承再不敢轻易进攻。
战船不如人,无力前进,管承又不敢后撤。
曹操令他与郭祖进军蓬莱,才到盘鲨口就被阻截,若是回返,项上人头必将不保。
海贼船虽不甚坚固,却胜在速度极快。
天海战船主动出击很难追上。
一旦阵型乱了,管承便有机会率领战船突破防御。
接连击破敌军,沮授却不敢乱动。
回到旗舰的赵艺提着郭祖人头立于沮授身旁。
“赵将军勇武,回到蓬莱某为将军请功!”沮授赞道。
“多谢沮公!”拱手行礼,赵艺谢道。
“敌军有此一败,应是不敢再来。”太史恭说道:“沮公可有破敌之策?”
“遭遇不过两日,我军击沉敌船十艘,郭祖也被赵将军诛杀。”沮授说道:“有此一败,管承必不敢前来。我军战船虽是坚固,却过于庞大沉重,出击破敌难以奏效。只须固守此处不让管承经过便可!”
太史恭和赵艺都没吭声。
与海贼厮杀两日他们早已发现,天海战船在搏杀中占尽优势,速度却不如海贼战船。
固守防线,应是阻敌前进的绝佳之法!
沮授连破管承、郭祖。曹仁所部曹军乘坐渔船一步步进逼蓬莱。
并未留意渔船,蓬莱斥候数次错失发现曹军的绝佳时机。
又是一个夜晚,无数渔船借着夜幕的掩护向蓬莱靠近。
正行进着。前方渔船停了下来。
“怎了?”发觉前方止住,曹仁问道。
“应是遇见暗礁或暗桩。”渔夫小声回道:“蓬莱周近尽是此物。若是不查必将船毁人亡!”
“此处可否下水?”曹仁问道。
“距海岸甚远,人若下水几个浪头便是拍的没了。”
曹仁没再多问,脸色却很是难看!
乘坐渔船来此的曹军,足有万人之多。
蓬莱战船出征,岛上守备已是大为削弱。
只须靠近城头,攻破蓬莱的可能极大!
偏偏沿岸的暗礁和暗桩,阻住了他们的前进!
夜色深沉,相邻的两艘船彼此都看不真切。更不用妄想分辨出在白天都看不到踪影的暗礁和暗桩。
“你等打鱼多年,可有避开暗礁、暗桩之法?”过了片刻,曹仁再度发问。
渔夫摇了摇头:“暗礁藏于水中,等闲难以发现。并无法子避开!”
已是兵临蓬莱,若被暗礁困住,曹仁将无法向曹操交代。
望着黑黢黢的蓬莱城墙,曹仁犯了难。
夜色越来越重,曹仁却知道,他多耽搁片刻距天明就近了几分。
一旦被蓬莱守军发现,巨石、****齐射。他将更加无法靠近城墙。
“此处距城墙不远,将云梯衔接可否搭建浮桥?”
曹仁的问题让渔夫面露愕然。
“将军,此处乃是大海并非江河。”渔夫说道:“莫说浮桥不可能搭起。纵使搭起,人也无法行走!”
面如死灰,曹仁紧锁眉头。
暗礁阻路,莫非真的没有法子?
曹仁不信!
但凡挡路者,必定有办法克服。
只是他对大海全然陌生,一时半会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望着黢黑的城墙,耳边充斥着海浪轰鸣,曹仁眼睛陡然一亮。
他向一旁兵士吩咐道:“传令下去,将士身上绑缚木板。手牵手下船!”
兵士一愣。
曹军将士大多不通水性。
莫说在海中,若无船只即便渡过江河也是难能!
“传令!”见兵士发愣。曹仁催促。
应了一声,兵士向就近的船只发出了讯号。
曹仁的命令传到最前面的渔船。虽是满心不肯,曹军将士却是无奈,只得在身上绑起木板,牵着手跳入水中。
木板的浮力使得如水曹军不被淹没。
牵着手,彼此之间互为依托,即便有人承受不住海浪的拍打,其他人也可将他拽住。
不通水性的曹军跳进海中双脚无法碰触海底,心中已是慌了。
少数几个懂水性的,牵着众人往暗礁游去。
一个个浪头拍打在他们身上,那些虽然身上绑缚了木板,却因不通水性而找不到依托的曹军,恨不能立刻掉头回到船上。
然而一切都晚了!
会水的同伴拉着他们,已经进入了暗礁群。
暗礁附近的水流陡然变急,翻卷的海浪拍打着缓慢推进的曹军,将一些人掀了起来,狠狠的砸入海中。
海底的暗礁、暗桩,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被掀起又落下的曹军身上。
一些曹军吃不住疼痛,瞬间昏迷,还有些运气更不好的,则被摔的头破脑绽当场殒命!
松开死去曹军的手,任由他们顺流漂走,自身难保的曹军将士,根本顾不得同泽情义,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同一口锅里吃饭的同伴被大海吞没。
进入急流,摔死的曹军越来越多。
被同伴舍弃,顺流飘走的曹军尸体,在海浪中浮沉几下,淹没******的怀抱。
咸涩的海水呛的曹军将士喘不过气来。
离城墙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达高墙脚下,手挽着手历经海浪与暗礁洗礼的曹军瞬间倒抽了口凉气。
他们来到的这片城墙,半截淹没在水中。
双脚依然碰不到底,他们依旧犹如在海中漂游的浮萍,生命只能任由大海摧残。
慌了,乱了……
不通水性的曹军几乎丧失了理性。
他们拼命的蹬踩着海水,殊不知蹬踩的方法不对,更是多喝了几口海水。
大海是广博的,是强大的!
带着不懂水性的同伴,历经海浪的洗礼,会水的曹军也已精疲力尽!
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们拼尽全力向一旁游走,寻找着可落脚的地方。
又失去了一些同伴,最前面的曹军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他的双脚踩到了实底,他们终于找到了可落脚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459章 失败的首次进攻
与海浪搏斗,穿过暗礁、暗桩,终于踏到实地的曹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海风掀起巨浪,轰鸣的浪涛遮掩了他的声音。
惶恐的望着城墙上方,发出惊呼的曹军生怕惊动了守卫蓬莱的天海营。
没有回应,他的轻呼在大海的狂吼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以至于渺小到守卫蓬莱的天海营将士都没能听见!
没有惊动守军,半截身体还在海中,承受着海水冲刷的曹军轻手轻脚的将云梯搭上城头。
城墙脚下的轻呼距离太远,被海浪湮没。
云梯搭上城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恰巧一个天海营兵士背靠着城垛正在打盹。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听到与海浪不同的声音。
猛然站起,扒着城垛他向城墙脚下望去。
头才探出,他的脸就与顺着云梯将要攀上城头的曹军碰了个正着。
俩人都是吃了一惊,曹军还没回过神,天海营兵士已是喊道:“敌军来袭!”
喊声刺破了夜幕,守城将士顿时惊觉。
行踪已经暴露,曹军加快速度向上攀援。
半截身子刚探出城垛,迎面刺过来一支长槊。
锋利的长槊贯穿他的胸口,紧攥槊杆曹军圆睁双眼心有不甘的向后仰去。
蓬莱城下,可落脚的地方不多。
曹军搭起的云梯不过一架,许多天海营将士抬来巨石,奋力扔出城头。
巨石坠落,簇拥在下方的曹军被砸的七零八散。
最边上的一些人,脚下打了个滑,掉进深水区。
会水性的顾不得同伴,奋力向远处的渔船游去。
不通水性的,在水面上扑腾起几团浪花,随即被大海吞没。
雨点般的巨石落下,云梯附近的曹军。或是被逼到深海,湮没于浪涛之中,或是干脆被砸成一团团泛着血水的肉泥。
曹军的第一波进攻,像是一场闹剧匆匆收场!
蓬莱岛外出现曹军。袁旭来不及洗漱,匆忙来到城头。
黎明尚未到来,夜晚依旧深沉。
站在城头,他根本看不见曹军究竟身在何处。
“公子!”得到消息的田丰也匆匆来到。
“我等中了曹操的计!”望着黢黑的岛外,袁旭说道:“曹军并未搭乘海贼战船。沮公迎战者只是调走我军兵马的幌子!”
“蓬莱周近落脚处极少。”田丰说道:“纵使曹军来了百万兵马,也非不可守住!”
“曹军既来,事先必曾探查。”袁旭说道:“守军太少,还是谨慎些方可!”
田丰应了一声。
俩人正说着话,颜良、文丑等人也到了城头。
夜色下的大海苍茫一片,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见!
海浪的咆哮掩盖了曹军发出的声响。
天明之前,袁旭不可能看清究竟来了多少曹军。
众人眺望岛外,度过整个夜晚。
黎明前的黑暗被天边一抹鱼肚色的白光驱散。、
太阳一点点的爬升,橘色的柔光笼罩着蓬莱,海面渐渐变得清晰。
阳光普照。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袁旭却发现岛外空空,放眼望去只是一片苍茫的大海,哪里还有曹军的影子?
首战失利,曹仁下令大军后撤。
趁着夜幕撤至看不见蓬莱城墙的地方,载着万余曹军的渔船纷纷止住。
漂浮在海面的渔船挤挤挨挨,早没了来时的秩序。
乘坐渔船赶往蓬莱,起初曹仁并不适应。
吐了数次,他渐渐习惯了大海的浪涛。
坐在船头,眺望蓬莱的方向,他脸色十分难看!
夜间偷袭的曹军。仅有俩人活着回返。
从他们口中,曹仁得知蓬莱城下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攻打城池必须多搭云梯!
找不到落脚点,云梯也就无从搭建。
身在苍茫大海,此处战局无法知会曹操。
曹军将士随身携带的干粮。顶多只可支撑数日。
虽可令渔夫打鱼维持生计,淡水却是不够。
“留下两艘渔船,靠近蓬莱探查。”思量再三,曹仁决定撤军:“其余将士随某回返!”
乘坐万余曹军的渔船随即转向,往崂山湾驶去。
曹军突袭蓬莱,袁旭令人将消息传给沮授。
率领五艘战船拦截海贼。得知有曹军绕过防线,沮授吃了一惊。
“传令下去,呈一字阵列撤回蓬莱!”
命令下达,五艘战船摆列出一字阵型,向蓬莱方向开去。
连吃两场败仗,管承再不敢向蓬莱海军发起进攻。
率领海贼远远对峙,他想着的只是将沮授等人拖住!
打是必定打不过的!
撤也是自寻死路!
唯一的法子,只有对峙不退。
蓬莱海军若是逼进,他则率领众船避开。
令他出击,他是再也不肯!
沮授毫无征兆的撤离,并不知道曹仁率军绕道进击蓬莱的管承,被闹的满头雾水!
既是拦截,因何半途退走?
目瞪口呆的望着蓬莱海军撤离,直到巨大战船只在海天相接处成为五个黑点,管承才反应过来。
“诸船听令,进击蓬莱!”
下达了命令,管承并不知道是对是错!
五艘蓬莱战船已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当日迎接袁旭的战船足有十艘。
抵近蓬莱,万一敌军全线出击,仅存的战船也将与他一同葬身大海!
管承惧怕蓬莱海军,残存的海盗也是心怀恐慌。
得到进击蓬莱的命令,两艘海盗船不声不响脱离了队伍。
当管承发现时,他们已经加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明知是死,鬼才愿意硬着头皮前进!
两艘海盗船加速逃走,一路上不断的有人掉落海中。
乘船的曹军人数不多,又都是老弱,船上的海盗将他们擒住,像下饺子似得推进大海。
望见这一幕,管承愕然张着嘴巴。
战斗中折损的战船已是过半,又走了两艘,为得个招安的虚衔,他与郭祖损失已是极其惨重!
“将军,还是回去吧!”随身亲信凑到近前,小声说道:“此前两战已是打破了胆,何人还敢前往蓬莱?将军执意如此,只怕逃走者更多!”
“可是曹公那里……”管承还在担忧曹操将取了他的性命。
“将军怎看不通透?”亲随小声说道:“登船者都是老弱,曹公要我等做的,只是拖住敌船。敌船已走,我等想拖也是不成。此时回返曹公怎会见责?”(未完待续。)
第460章 好像跟错了人
崂山湾坐落于崂山脚下。
登临崂山,穿过一线天,曹操站在一块巨石上。
放眼望去蔚蓝笼罩下一片葱翠,崂山湾像极了平铺在大海上的蓝色圆月。
“子孝如何?”眺望美景,曹操问道。
“自打回返茶饭不思。”郭嘉说道:“子孝擅长陆战,在海上实是束手束脚!”
“将管承唤来。”曹操吩咐卫士。
得了召唤,管承不敢怠慢,匆匆赶来。
带领海贼回到崂山湾已有两日,曹操始终没有唤他前来。
短短两天,管承只觉着好似过了两世那么漫长。
到了曹操身后,管承躬身抱拳,惶恐的连头都不敢抬。
“郭将军如何战死?”并未看他,曹操问道。
“回曹公!”管承说道:“我等与敌军接舷,一员敌将跃上郭将军战船将之诛杀!”
“那敌将多大年岁,使得何种兵刃?”
“至多不过十六七岁,银甲白袍,使得一杆长枪!”
提及郭祖战死,管承越发忐忑。
他深恐曹操问及因何郭祖战死,而他却活着回来!
管承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曹操没有那么问,而是淡然说道:“管将军辛苦,近几日好生歇息,此后某将有重用!”
不仅没有问罪,反倒还要重用,管承一愣。
随即他心中一喜,赶忙行礼说道:“曹公但有驱遣,末将无不向前!”
并未看他,曹操摆了摆手。
“末将告退!”抱拳躬身,管承举止恭谨的退下。
待他离去,曹操向郭嘉问道:“进击蓬莱,以管承为将,如何?”
“常年奔走海上,大海犹如平地。”郭嘉说道:“管承领军,正可为曹公分忧!”
“某也想过用他。只是此人乃海贼出身……”
“那又怎样?”郭嘉说道:“所谓用人不疑,曹公若不拘一格,管承怎不以死相谢?官渡之时,我军屡屡进击均不可得。还是孙观等人领军相助。方稳住北海等地。孙观可用,管承因何不可用?”
孙观出身黄巾,自打投效曹操也是屡立战功。
“海贼战船二十四艘,竟是不堪一击。”曹操说道:“我军将士擅长陆战,海战则是不利!奉孝以为如何方可击破蓬莱?”
“建造战船。由管承统领进逼蓬莱。”
“须多少时日?”
“少则两月,多则三月!”
“建造战船可否交由奉孝筹办?”
“某定当全力为曹公分忧!”
郭嘉师承鬼谷术宗,机关之道也是精通。
建造几艘可与天海战船抗衡的大船,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困难。
曹军在崂山湾驻扎,港口整日传出“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回到青州的袁谭想到邺城之事,无论如何也无法自我开解。
派出使者前往邺城,袁谭依着郭图之计,向袁尚讨要兵马。
邺城袁家。
从袁旭手中得到邺城,袁尚近来是步步为营不敢稍有异动。
派往幽州的使者尚未回返,讨要袁买也还没有头绪。
没能讨好袁旭。不知他下一步将会如何,袁尚近期几乎没做任何决断!
袁谭派来的使者到了邺城。
并未给予回应,袁尚将逢纪、审配等人请至议事厅。
“长兄派来使者,向某讨要兵马,诸公以为该当如何回应?”
“公子!”逢纪说道:“五公子当日让出邺城,长公子心有不甘,只因在此无有根基,不得不回返青州。而今前来讨要兵马,不过从公子这里要个态度罢了。”
“态度?”袁尚茫然。
“公子若是让步,长公子必将再进一寸。此消彼长。待到长公子兵强马壮,河北可否还在公子之手,尚难定论!”逢纪说道:“断然不可给予兵马!”
“倘若回绝,万一开罪显歆……”
“听闻曹操整兵秣马。正在攻伐蓬莱。”逢纪说道:“五公子顾及不得许多。”
袁尚还是有些迟疑。
“公子!”审配说道:“长公子讨要兵马,若是不允必将得罪。某以为还是差人前往,为公子说些开脱之言方可。”
“何人为妥?”
看向逢纪,审配没有言语。
已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袁尚向逢纪问道:“逢公可愿走上一遭?”
令他前往青州,逢纪吃了一惊。
“万万不可!长公子恨某入骨。若是前往或将再也见不到公子!”
“逢公!”袁尚说道:“某与长兄乃是兄弟,如今河北已入我手,长兄虽是不忿,怎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戕害逢公?”
心知推辞不得,逢纪苦着脸说道:“公子如此,直是令某去死!”
“逢公放心!”袁尚说道:“长兄若敢戕害,某自不饶他!”
袁谭坐拥青州,兵马虽不如袁尚,却有袁旭撑腰。
真要杀他,除非袁旭充耳不闻,否则袁尚也难拿袁谭怎样!
袁旭回返邺城之前,逢纪曾不遗余力协助袁尚得到河北。
多年追随,他也算得是为袁尚鞠躬尽瘁。
只因不愿调拨兵马给袁谭,袁尚不惜令他前去青州。
有一瞬间,逢纪觉着他好似跟错了人。
他还在迟疑,袁尚已是说道:“前往青州知会长兄,仰赖逢公!”
怨恼的看了审配一眼,逢纪说道:“公子既已决断,某也不便再说!明日一早赶往青州!”
袁尚令逢纪前往青州,袁谭还在等候回应。
平原城议事厅内。
端坐上首,袁谭向在坐的郭图、辛评、辛毗问道:“某令人前去向显甫讨要兵马,不知他可会调拨。”
“定是不会!”辛毗说道:“公子坐镇青州,麾下兵马已是不少。三公子虽得邺城,却是五公子馈赠。河北将士军心所向并非在三公子,可用兵马已是捉襟见肘,他怎肯分拨?”
“曹操大军屯扎崂山湾,以某麾下兵马难以抵御,莫非他丝毫不念兄弟情义?”
“公子此言谬矣!”郭图说道:“昔日三公子暗中谋算五公子,可曾顾念情义?”
被郭图问的一愣,袁谭脸色越发不好。
“曹操屯兵崂山湾,所图并非公子。”辛评说道:“曹军兵锋所指,乃是蓬莱!长公子若欲插手,只是引火焚身!”(未完待续。)
第461章 逢纪入青州
曹操屯兵崂山湾已有许多时日。
袁谭曾派出斥候前去探查。
斥候进入距崂山湾二三十里处,便会被曹军发觉。
从未得到深入探查的回报,他也不知曹军究竟在做什么。
“曹操进击显歆,某若不出兵相助……”
“公子如何出兵?”辛毗说道:“平原乃在青州,曹操大军一旦北进,五公子为保蓬莱也是难以驰援。独力御敌公子可有成算?”
袁谭没有应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当初袁家兵势正雄,也被曹操击破。
仅凭青州一地,曹军一旦北进,若无袁旭策应根本无力抵御。
“公子此时不宜招惹曹操。”郭图说道:“谋图河北方为紧要!”
“曹操进击蓬莱,显歆如何应付?”
“早先曹操曾令郭祖、管承进击蓬莱,两军交战,五公子轻而易举将敌击破。”郭图说道:“曹仁率军登岛,竟是无有落脚之处。公子不必记挂,纵使曹操率百万雄师,也难击破蓬莱!”
袁旭让出河北,袁谭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然而曹操进击蓬莱,他也不肯坐视不理!
虽有郭图劝慰,袁谭还是放心不下。
袁谭向袁尚讨要兵马,尚未得到回应,蓬莱岛上的袁旭,此时却在排兵布阵做着部署。
蓬莱议事厅。
袁旭端坐其中,田丰、沮授、颜良、文丑等人尽在厅内。
“沮公击破管承,安虎阵斩郭祖。曹操不思进击却在崂山湾屯扎下来,你等以为他有何意图?”袁旭问道。
“曹操屯兵崂山湾。为的不过是整兵秣马,以备进击蓬莱。“田丰说道:”斥候回报。崂山湾整日传出敲打之声,曹军应在建造战船。”
官渡之战,袁旭曾与郭嘉展开机关战。
郭嘉可设计出霹雳车,以曹操财力,建造数艘海船并非难事!
“公子!”袁旭沉默不语,马飞说道:“不如末将前往,闹上一场?”
“曹军建造大船,防备必定森严,夜刺前往也是难有建树。”袁旭说道:“多派斥候。探查究竟再做计较!”
曹操整兵秣马准备讨伐蓬莱。
东莱城内,一家馆舍中。
公孙莺儿擦拭着她的长剑。
沾着油的麻布抹过剑身,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
袁旭离开邺城,公孙莺儿一路跟随。
直到他登上前往蓬莱的战船,她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知袁旭何时才会离开蓬莱,她只能在东莱寻处馆舍,等待他回到中原的那日。
曹操讨伐蓬莱,公孙莺儿期盼着此役袁旭可胜。
唯有他活着,她才能手刃仇敌!
蓬莱岛上。袁旭整备防务;崂山湾中,郭嘉督造战船,管承则在训练海军。
奉袁尚之命向袁谭回话的逢纪,此时已是到了平原。
得知逢纪来此。并未带来一兵一卒,袁谭已是知晓袁尚不欲调拨兵马。
平原议事厅。
袁谭端坐上首,在他两侧坐着郭图等人。
逢纪抱拳躬身面对袁谭。举止很是恭谨。
“曹操驻兵崂山湾,早晚将要北进。”袁谭说道:“某麾下将士不足抵御。不知显甫打算调拨多少兵马?”
“历经官渡、仓亭两战,河北早已十室九空!”逢纪说道:“不少村落止有女子与孩童。男子尽是战死。三公子麾下也是无兵可调!”
“既是无兵可调,逢公因何来此?”袁谭冷哼道。
“无兵可调,三公子却觉着须向长公子明言,莫要使得兄弟因此不睦!”逢纪说道:“此乃三公子孝悌之心!”
冷然一笑,袁谭说道:“显甫得了河北,各地均是以他为尊。河北虽有官渡、仓亭两场兵败,十室九空却是虚言。早先显歆身在邺城,河北尚有兵马五万。某欲抵御曹操,竟连五千兵马也不肯分拨,究竟是何道理?”
“长公子明鉴!”逢纪说道:“河北虽有五万兵马,多半已是投效五公子。名为效忠三公子,他却调拨不得……”
“逢元图!”袁谭尚未回应,郭图已是说道:“敢问此来青州,究竟有何意图?”
“公则此问甚是古怪!”逢纪说道:“某已言明,只因无兵可调,特为三公子解释!”
“解释?”郭图冷笑道:“只怕是前来挑唆!”
逢纪一愣:“公则究竟何意?”
“五公子拱手让出邺城,早无争夺河北之心。河北将士隶属三公子,莫非还要听从五公子号令不成?”
郭图直切要害,逢纪被问的一愣。
他正要解释,郭图说道:“三公子忌惮五公子,深恐其回返邺城。又知非其对手,绝佳之法,便是挑唆长公子与五公子不睦!”
“好计!好计啊!”郭图冷笑道:“若长公子中计,既可挑唆两位公子,又可使得二人不睦甚至争斗,三公子从中渔利。此计莫非乃是元图所献?”
“郭公则!”来到青州,逢纪正是奉了袁尚之命前来解释,郭图却强加给了他个罪名,他顿时大怒:“某与汝素无怨仇,因何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在邺城之时,郭图对逢纪、审配就是不满,此时占了先机他怎肯放过:“敢问元图,袁公遗命究竟是真是假?”
提起袁绍遗命,袁谭脸色顿时变了。
若无所谓的遗命,袁旭当日在邺城或许不会有如此多的顾忌,河北很可能会交到他的手中!
怒目瞪着逢纪,袁谭没有吭声。
“长公子明鉴!”心知不好,逢纪对袁谭说道:“三公子不欲开罪长公子,某此次前来,正是生恐两位公子生起嫌隙!”
“若无嫌隙,显甫因何不肯分拨兵马?”袁谭冷声问道:“郭公所问,正是某欲知晓,还请逢公如实道来!”
气氛已是不对,逢纪赶忙说道:“天可怜见,某正是奉了三公子之命……”
逢纪始终不肯承认他是受了袁尚指派前来挑唆,袁谭脸色已是铁青。
心生杀念,袁谭却知并非动手的绝佳时机。
“逢公既不肯说,某也不便相强!”袁谭说道:“原来劳顿,逢公可先去歇息,至于其他晚些再说!”(未完待续。)
第462章 先令他松懈
袁谭生起怒意,逢纪不敢招惹赶忙告退离去。↗頂點小說,
目送他退出前厅,郭图说道:“公子莫非果真信他?”
“逢纪向来亲近显甫,来到青州或许正如郭公所言。”袁谭说道:“某恨不能杀之,却又不便动手!”
“逢纪、审配假造袁公遗命,使得五公子将河北交于三公子之手。”郭图说道:“此情可恨,此举可杀!”
“毫无来由诛杀逢纪,必将激怒显甫!”
“公子与三公子早已势成水火,何惧再激怒一次?”
“不可!”郭图话才落音,辛毗说道:“杀人,须有个由头。逢纪虽是行了诸多逆行之事,毕竟是三公子麾下幕僚。公子若杀,理应寻他个错处!”
“只身来到青州,逢纪必将如履薄冰,又怎肯给某杀他的机会?”袁谭问道。
“但凡是人,总有错漏!”辛毗说道:“只是公子可有想过,杀了逢纪,或将激怒三公子!”
“某讨要兵马,显甫已是断然回绝。”袁谭说道:“所谓兄弟情义,也早于当初与某争夺河北之时便飞灰湮灭。今日不杀逢纪,只是不想杀的毫无来由,传扬出去惹得天下英雄耻笑!”
“公子所言正是!”辛毗说道:“某有一计,应可杀之!”
“辛公何计?”袁谭赶忙追问。
“人于危局,当可谨慎行事!”辛毗说道:“若逢纪觉着危局已过,他将如何?”
袁谭一愣:“如何才可使得逢纪以为并非危局?”
“公子以礼待之!”辛毗说道:“假以时日再摆设酒宴款待,心生松懈。逢纪多饮几盏必将信口而谈。但凡酒后之言,多是不加思量。公子届时如何寻不到杀他的由头?”
“辛公所言甚是!”袁谭冷然一笑。
议事已罢。袁谭带着两名卫士往逢纪下榻处去了。
面见袁谭之时,郭图咄咄逼人。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从袁谭神情,逢纪也可看出,方才若是应对错了半句,他此时已是人头落地。
正寻思着日后如何应对,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逢公,长公子来了!”
得知袁谭来到,逢纪连忙出外相迎。
才打开房门,他就见到袁谭已立于屋外。
“见过长公子!”逢纪行了个大礼。
拱手回礼,袁谭说道:“某来此处。只是看看下人可有怠慢!”
“蒙长公子劳心,某不甚惶恐!”逢纪说道:“一应所需已是送至,比某在邺城刚是便宜!”
“此处只有你我,逢公莫非不肯实言?”袁谭突然问道。
“敢问长公子何意?”逢纪低着头,没敢与他对视。
“显甫不欲调拨兵马,逢公应知,若某因此心生怒意,逢公或将人头落地!”袁谭说道:“因何还要来到青州?”
袁尚令他来时,逢纪已是想到这层。
只是当日袁尚心意已决。即便他满心不肯也是于事无补!
应着头皮来到青州,逢纪最担心的就是激怒了袁谭。
抱拳躬身,逢纪没敢言语。
袁谭淡然一笑:“你我在门外站有多时,逢公莫非不打算请某入内坐坐?”
他突然变了脸色。逢纪顿觉受宠若惊,赶忙撤步一旁说道:“长公子请!”
入了屋内,环顾房间摆设。袁谭眉头微微蹙起。
“来人!”他向门外唤了一声。
一个卫士跨步入内。
指着屋内家当,袁谭问道:“油灯因何只有一只?矮桌因何如此老旧?褥子因何如此厚重?莫非不知季候炎热。褥子厚重更易着了风寒?”
“小人这便去办!”卫士应声退下。
待他将房门关上,袁谭向逢纪笑道:“以往在邺城。某与逢公无缘单独谋面。曹操屯扎崂山湾,随时可能北进攻某。不知逢公可有机宜面授?
袁谭突然问计,逢纪更觉受宠若惊。
他赶忙说道:“曹操屯驻蓬莱,乃为进击五公子,长公子当可放心!”
“显歆与某向来相厚,曹军若是攻伐蓬莱,某怎可袖手旁观?”
“长公子仁厚,乃我辈楷模!”逢纪说道:“某虽未去过蓬莱,却是曾与听闻。五公子将蓬莱建造的如同铁桶一般,曹军攻伐等闲难以破之。”
“逢公何意?”
“先观战局尔后破之。”逢纪说道:“曹操一心进击五公子,长公子届时或有破敌之机!”
逢纪没把话说满,袁谭也不便深入追问。
问的多了,或许会引得逢纪猜测。
俩人在屋内说着话,卫士抬着一张崭新的矮桌进入。
换了老旧的桌子,卫士又将厚厚的褥子换成薄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房间里多摆放了几盏油灯。
到了晚间,数盏油灯点亮,房间将会被照的一片通明。
卫士退去,逢纪向袁谭谢道:“蒙长公子眷顾,某甚惶恐!”
“逢公远来是客,倒是某方才有失礼数。”袁谭说道:“这两日某尚有要紧之事须做,再过两日,将为逢公接风洗尘。”
“某至青州,只是代三公子言明心意,定是住不多日。”逢纪说道:“长公子无须特意接风!”
“逢公远来是客,到了青州无有接风,如何使得?”袁谭说道:“显甫心意某已知晓,还请逢公回返之时务必替某带句话给他!”
袁谭请他带话,逢纪顿觉安心。
态度顿转,无非是有事求他!
有了如此想法,逢纪问道:“敢问长公子,有何话须带给三公子?”
“唇亡齿冷,本是同根兄弟,还望显甫莫忘相携!”袁谭说道:“青州若失,河北必将难保!无论如何,请显甫调拨些兵马前来!”
“长公子难处某已尽知!”逢纪说道:“回到邺城,自将向三公子呈明。虽不可代三公子决断,却将全力以赴!”
凝重的点了点头,袁谭拱手说道:“青州可否保全,尽赖逢公!”
“公子放心!”逢纪回礼。
受了袁谭相托,逢纪说话比先前稍稍随意了些。
不过应对间,他多少还在留意,生怕一句话说的差了,再次将袁谭激怒。
并未逗留太久,没过多会袁谭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第463章 要命的醉话
接连两日过去,袁谭并未表现出对逢纪特别亲近。
当然,他也没有刻意疏远。
每天都会去逢纪住处看上一眼,嘱咐卫士好生照应。
不亲不疏,反倒使得逢纪放松了警惕。
袁谭待他如此,无非欲借他之后向袁尚讨要兵马!
身在青州不敢得罪袁谭,逢纪当然一口应允!
回到邺城他将如何,却不是袁谭可做得了主!
又一日,眼看快到午饭时辰,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逢公,长公子差人来请?”
“因何请某?”逢纪问道。
“来人说是长公子备了酒宴,特为逢公接风!”
早两日袁谭已与他说过此事,逢纪并未觉着疑惑,对卫士说道:“告知来人,待某更了衣便至!”
卫士应了。
整了整衣衫,逢纪出了住处。
两名袁谭的随身卫士等在门外。
见他出来,其中一人说道:“酒宴已是备妥,还请逢公前往!”
“长公子太过有礼!”朝侧旁虚拱着手,逢纪说道:“如此待某,某心何安?”
“逢公,请!”并未接话,卫士撤步一旁。
由两名袁谭亲随护送,逢纪来到平原官府。
官府前厅摆放着十多张矮桌。
郭图等人早已落座,只等逢纪前来。
到了前厅门外,逢纪向上首的袁谭行礼道:“逢纪见过长公子!”
见他来了,袁谭连忙迎了出来。
牵起逢纪的双手,他满面笑容的说道:“酒宴已妥,只等逢公!”
“蒙公子抬爱,不甚惶恐!”谦逊了两句,逢纪与袁谭进入屋内。
见他来了,郭图把脸偏向一旁。
辛评、辛毗以及其余众人,则起身与他见礼!
将逢纪让到左侧首座,袁谭落座后说道:“诸公!逢公来到青州已有数日,近两日事务繁忙。无暇为逢公接风。借今日稍闲,某特办酒宴为逢公洗尘!”
起身向袁谭行礼,逢纪说道:“长公子如此厚待,某不胜惶恐!”
“逢公远来是客。此处众人多是逢公旧识,不必拘谨!”应了逢纪,袁谭向卫士吩咐:“吩咐下去,酒菜上来!”
没过多会,几名侍女仆从端着摆放酒菜的托盘来到。
桌上摆放了酒食。仆从纷纷退下。
“逢公!”端起酒樽,袁谭说道:“远道来此,首樽理当敬你!”
袁谭敬酒,逢纪不敢不饮。
端起酒樽,他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接下来,众人纷纷向逢纪敬酒,唯有郭图始终把脸扭向一旁,好似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数盏酒下肚,逢纪已有了几分醉意。
端起酒樽,他有心奚落郭图:“公则。你我昔日侍奉袁公左右,许多时日不见,莫非不应饮上一盏?”
逢纪如此,袁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辛毗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的把目光落在郭图脸上。
“某今日身子不适!”并未端起酒樽,郭图冷声说道:“元图自家饮了便是!”
不等逢纪说话,辛毗说道:“今日乃为逢公接风,公子尚且亲自作陪,郭公怎可扫了兴致?”
冷哼一声,郭图端起酒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酒饮了。
已有几分醉意,逢纪也将酒饮了个干净。
没等逢纪放下酒樽,袁谭再度斟满酒说道:“逢公自邺城而来,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辛苦。郭公如此实属不该!此盏。乃是某代郭公赔罪!”
赶忙在将酒樽斟满,逢纪双手捧着说道:“长公子如此,某甚惶恐!”
又饮了数盏,逢纪已是不胜酒力。
袁谭向辛评使了个眼色。
辛评随即说道:“逢公智虑非常,我等均是不如。曹操于崂山湾屯扎,大有向北推进之势。敢问逢公。我等须如何应对方可?”
“此事已是说过!”醉了的逢纪显得很不耐烦:“曹操屯兵崂山湾,为的只是进击蓬莱,与你等何干?”
从他语气中听出不快,袁谭心中却很是欢喜。
醉酒之人,说话多不经过思忖。
这两日待逢纪有如上宾,袁谭又曾提起请他带坏给袁尚,他心中那点警觉早不知撇到何处。
寻他错漏之时已是到了!
袁谭没有吭声,又向郭图使了个眼色。
郭图始终表现出与逢纪不睦的模样,如此一来,更令逢纪觉着厅内除他之外,包括袁谭都无恶意!
“元图此言甚谬!”郭图说道:“蓬莱远离海岸,五公子早将之建造的有如铁桶,曹操若要讨伐谈何容易?以某看来,他屯兵崂山湾,恰是有心北进,夺取青州!”
“都言公则敏慧,怎会说出如此蠢话?”逢纪说道:“蓬莱虽在海外,却可随时策应青州。曹操若夺青州,必将击破蓬莱!”
郭图冷笑道:“元图此言倒是好笑,五公子麾下不过两千将士,长公子麾下却有兵马万余!莫非曹操不欲破除强敌,却要讨伐兵马不多的五公子?”
“公则此言莫非是轻视五公子?”逢纪说道:“蓬莱将士虽只有两千,当日与万余曹军对峙,可吃过败仗?”
脸色瞬间有些难看,郭图说道:“元图此言,莫非是告知我等,长公子时常会吃败仗?”
“五公子征伐多年,虽偶有小败,何曾伤筋动骨?”被郭图反驳,逢纪脱口说道:“长公子镇守青州,臧霸来犯莫非未有连失城池?”
逢纪已有些口无遮拦,虽被提及北海沦陷等事,袁谭嘴角笑意却是比先前更盛!
以逢纪此时情状,再激上几句,他或将说出些令人难以接受之言。
“某还是觉着曹操将会北进!”郭图说道:“青州辽阔,蓬莱不过弹丸之地,曹操怎肯坐视疆土无限不来争夺,却偏偏要讨伐蓬莱?”
“某已说过,曹操决然不至如此!”逢纪说道:“沙场之上与五公子遭逢数度,曹操清楚孰弱孰强!”
“元图莫非在说,长公子不如五公子?”逢纪突然冒出一句。
正说在兴头,逢纪脱口说道:“自是不如!”
“逢纪!”袁谭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声喝道:“你好大胆子!某好心为你接风,你却在此恶言相向,究竟是何道理?”(未完待续。)
第464章 过暗礁的船
袁谭突然发怒,逢纪吃了一惊。
浑身出了一层冷汗,酒力也因袁谭一声怒喝而散去不少。
赶忙起身,他躬身说道:“某不胜酒力,席间胡说还望长公子见谅?”
“当着众人羞辱于某,如何见谅?”袁谭一瞪眼,向卫士喊道:“将逢纪拖出去斩了!”
两名卫士上前,一左一右将逢纪架起。
被拖向厅外,逢纪喊道:“长公子莫非忘记所托?”
“若是折损颜面方可讨要兵马,某情愿不要!”怒目瞪着逢纪,袁谭厉声喝道:“拖出去,斩了!”
袁谭喝声坚决,卫士不再迟疑,将逢纪拖了出去。
“某奉三公子之命前来,长公子怎可杀某?”
高声喊叫着,逢纪被拖出前厅。
起初厅内众人还能听见他的喊声。
不过片刻,喊声戛然而止,显然逢纪已被砍去头颅。
没过多会,一个卫士提着逢纪人头入内。
“启禀公子,逢纪已是伏诛!”
见了卫士手中人头,袁谭向众人说道:“我等一同设了个套儿,逢纪竟是没能看出。世间蠢人无数,他也当得极蠢!”
“公子!”辛毗提醒:“逢纪乃是三公子身旁之人,公子将其诛杀,只怕三公子不肯!”
“他若不肯,又能如何?”
“既杀逢纪,公子当早做谋算!”辛毗说道:“谨防三公子领军来伐!”
“辛公所言甚是!”也知此事非同小可,袁谭说道:“传令各部,谨防邺城兵马前来进伐!”
袁谭与一众幕僚设计杀了逢纪。
没用几日,消息传到蓬莱。
曹操虎视眈眈,为筹备大战袁旭并未离开蓬莱半步。
得知逢纪死在青州,袁旭只是淡然一笑。
“长公子杀了逢纪,三公子必将羞恼。”田丰说道:“公子因何发笑?”
“气数已尽,如何回天?”袁旭说道:“长兄如此,三兄虽不至领军攻伐,俩人却是决然反目。待到曹操腾出手来。只怕河北将是难保!”
深知袁旭话中之意,田丰并未言语。
早年投效袁家,只因官渡得罪了袁绍,他险些殒命监牢!
幸而袁旭出手相救。将他劫到蓬莱。
远在邺城的袁尚,得知逢纪死讯稍晚一些。
闻得逢纪因羞辱袁谭被杀,袁尚一拳砸在桌上。
“我等兄弟早有嫌隙,逢公前往青州只为化去干戈!”袁尚怒道:“长兄如此,岂非挑衅于某?”
“长公子乃是袁公后人。”审配劝道:“逢公虽是死的冤枉。公子切不可因之坐出错事!”
“逢公向来恭谨,怎会挑衅长兄?”袁尚说道:“定是长兄连同青州僚属,惹得逢公如此!”
“无论缘由何在,公子都不可莽撞行事!”审配说道:“五公子将邺城还于公子,为的只是消弭袁家兄弟隔阂。长公子对此虽耿耿于怀,却未公然挑衅公子!因逢公一人,而使得公子兄弟决裂,实是得不偿失!”
“可是逢公……”袁尚只说了半句,便是再也说不出口。
他叹了一声,懊恼的将脸侧向一旁。
崂山湾曹军军营。
港口停泊着两艘战船。
战船巨大。船身外包裹着厚实的铜甲,甲板上罗列着投石车、****。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几处可投射铁锚的机关。
海战,时常会有接舷。
战船上的铁锚,正是为接舷厮杀设计!
站在港口,望着巨大的战船,管承惊的嘴巴微张。
曾与蓬莱战船厮杀,巨大的船身及坚实的铜甲,无不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眼前这两艘战船虽不比蓬莱海军的船只大了多少,一应配备却是更加齐全!
“管将军!”曹操带着郭嘉等人自后走来。
听见曹操唤他。管承赶忙转身。
行了个大礼,管承招呼道:“曹公!”
“此船与你昔日所乘之船相比如何?”
“与此船相比,某昔日所乘之船不过舢板而已!”
“若令你架乘此船进击蓬莱,你有几分成算?”曹操问道。
“蓬莱战船足有数十艘!”管承说道:“仅凭两艘战船。绝非对手!”
曹操淡然一笑。
“管将军多虑!”郭嘉说道:“蓬莱兵马不过两千余众,如此大船少于两百人,即便开出港湾也是无力为战!蓬莱岛上战船虽多,除去守城将士,可出战海船不过五艘而已!”
管承一愣。
他这才明白为何当日迎接袁旭的战船多达十艘,进入盘鲨口厮杀的却只有五艘。
“某已下令建造十艘战船。”曹操说道:“管将军进击蓬莱。自不会只领两艘战船前往!”
做了多年海贼,管承何曾驾驭过如此巨大的战船。
眸子放光,他赶忙谢过曹操。
“蓬莱高墙环绕,墙外几无立锥之地。”曹操说道:“管将军可有破城之策?”
“何止高墙!”管承说道:“我等曾在周近探查,除高墙外,海岛四周尽是暗礁、暗桩。莫说战船,舢板进入其中也将触礁沉没。”
“如何绕过礁石?”曹操追问。
“并无法子。”管承说道:“但凡船只见了礁石,都是避而远之!”
“莫非全无良策?”
管承摇了摇头。
在海上讨了多年生活,他确实不知如何避开礁石。
有了战船,不怕蓬莱水军迎战,此时为难曹操的,恰是环绕海岛的暗礁和暗桩。
人为钉入水中的暗桩,多是木质。
战船闯入其中,或许还可向前推进些许。
天然生成的暗礁,却是历经多年海浪的冲刷坚硬如铁。
即便钢铁撞击其上,也会被碰出个坑来。
“曹公!”想了一下,管承说道:“或许有个法子。”
“是何法子?”曹操赶忙问道。
“暗礁多在水下,若船只吃水不深,或可自礁石上行过。”
看向郭嘉,曹操问道:“奉孝可知如何建造这等船只?”
“大船决然不可,小船或有可能!”郭嘉说道:“只是每船搭乘人数不会太多,进伐蓬莱,小船数量将极其庞大!”
“只须可胜,其余不计!”曹操说道:“伐尽天下树木,也须将可过暗礁之船建造出来!”(未完待续。)
第465章 兵出崂山湾
炎炎夏日悄然过去。
秋日的第一缕金粉拂过大地,崂山湾港口停靠起十艘巨型战船。
除此之外,海面上还漂浮着数也数不清的小船。
小船船底平整吃水不深,满员可搭载五十人。
船头竖着一块巨大的木板。
木板很厚,向外的一面漆刷着厚厚的桐油。
无数曹军聚集在港口,在将军们的指挥下搭乘船只。
管承麾下海贼已换上曹军衣甲。
他们登上的,正是十艘巨型战船。
上了巨船的海贼,都是左摸摸右看看。
眼前的庞然巨物,让他们中的很多人让他们感到既新奇又惊异。
盘鲨口一战,他们羡慕蓬莱海军的巨型战船。
不过两三个月,曾经只能被动挨打的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战船!
“盘鲨口一战,郭将军战死,管将军麾下也是折损颇多。”望着登船的曹军,曹操说道:“将军麾下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战船相当,蓬莱海军当非敌手。”
“袁显歆登临蓬莱,海军从未疏于操练!”尚未遭遇蓬莱海军,管承不敢把话说满:“敌虽强悍,末将自会全力而为!”
“管将军所部只是开道护航。”郭嘉说道:“大军强攻蓬莱,将军只须驱赶前来骚扰的蓬莱海军,无须与之另辟战场!”
“曹公放心,军师放心!”管承拱手应了。
“将军万事小心!”回了个礼,曹操目送他离去。
登上战船,管承站到船头。
高大的战船犹如在海面平地而起的高楼。
立于船头眺望远方,他甚至觉着连大海都比过往更深远许多。
岸上传来阵阵号角声。
遥望前来相送的曹操等人,管承拱手行了个大礼。
曹军为击破蓬莱建造大船,管承起初并未想到,他会成为统领这支船队的主将。
海贼出身,投效曹操不久。
换做其他豪雄,必定只是令他做个副手,而主将则是另有其人!
放眼天下。除曹操外,怕是再无人肯如此任用主将!
伴着阵阵号角,管承搭乘的战船缓缓驶出港口。
十艘巨型战船鱼贯出港,无数小船紧随其后。
海面战船绵延。站在岸边望去,船只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军常年于内陆作战,将士多是不习水性!”望着远去的船队,曹操说道:“攻打蓬莱,某总觉着太过仓促!”
“不计管承所部。我军出征将士不过两万人。”郭嘉说道:“其中多是青州军所部,并未触及曹公根本。若可击破袁显歆,却是了却一桩心事!”
曹操没再言语。
官渡之前,袁旭就曾经阻截曹军。
出于爱才,他起初不肯诛杀。
征伐中,袁旭羽翼渐渐丰满,以至于如今补得不动用大军全面进击蓬莱!
他有些后悔。
当初应该早听郭嘉建言,将袁旭斩尽杀绝。
倘若如此,便不会再有蓬莱之战!
“曹公不必担忧,我军进击蓬莱者足足两万有余。”看出曹操流露落寞。郭嘉说道:“蓬莱不过弹丸之地,守军不过两千。虽有海岛天险,军力相差十倍,当可破之!”
曹操说道:“奉孝一句当可破之,实是意味深长!”
郭嘉微微一笑没再应声。
曹军征伐蓬莱,战船不足,出征将士人数虽占优势,却还没能数十倍于敌!
凭恃蓬莱天险,岛上守军实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能否顺利将海岛夺下,多半还看命数!
出征的战船上。贾诩与管承并肩立于船头。
眺望前方,贾诩问道:“管将军此战有几成把握?”
“应有九成!”管承说道:“我军巨船十艘,登陆小船数百。无论敌军出港海战,还是我军兵临城下。袁显歆此次都将陷于被动!”
“九成?”贾诩微笑摇头:“以某看来。若有六成,将军已是大功在握!”
看向贾诩,管承不解道:“我军兵马众多,莫非贾公认为难以取胜?”
“盘鲨口之前,管将军可曾与袁显歆厮杀?”
管承摇头。
蓬莱海军强悍,管承早有所闻。
只在东海劫掠往来商船。偶然会带领海贼袭扰海岸,若非投效曹操,管承、郭祖从未想过得罪袁旭!
“盘鲨口之役领军与管将军厮杀者乃是何人?”
“袁显歆麾下幕僚沮授!”
“沮授!”贾诩淡然一笑:“此人虽有谋虑,比之袁显歆却是不如。盘鲨口一战,管将军麾下折损过半,郭将军更是战死海上。若遇袁显歆,将军以为当日如何?”
“我军正欲击破蓬莱,贾公因何涨他人威风?”管承有些不悦。
“并非涨他人威风,只是提醒将军,虽是占尽优势,却不可小觑袁显歆!”
曾在太行吃过袁旭大亏,虽说当初是因张燕并不信他,以至于贾诩难以施展。
然而败了就是败了!
此次进击蓬莱,曹操令他前来协助管承,贾诩心底也憋着一股劲!
张燕盘踞太行,当年虽有投效曹操的意向,却并未成行。
贾诩身在张燕军中,但凡出计,往往诸多掣肘!
管承则是不同。
他已投效曹操,盘鲨口一役更是令他损兵折将。
满心击破蓬莱却无可用谋略,他巴不得贾诩多做运筹!
此次海战,与其说是管承领兵攻伐蓬莱,倒不如说是贾诩与袁旭的再度交锋!
曹军战船开出崂山湾,一路往北推进。
蓬莱岛上,袁旭站在城头,眺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
波涛汹涌巨浪翻滚,万里碧空下的大海,竟像是个正发脾气的妇人,掀起巨浪尔后又狠狠将之砸向海面,发泄着它胸中难以宣泄的烦闷。
“风向变了!”眺望大海,袁旭说道:“曹操选了个最不合时宜,也最为恰当的时机进攻我等。”
“公子何出此言?”他身旁的田丰问道。
“田公莫非不知?”袁旭淡然一笑。
“不知!”田丰故作不懂:“仅仅只是看海,公子便知曹操择日缘由,某实是心服!”
“行军厮杀,不过天时地利人和!”袁旭说道:“田公智虑过人,如此浅显粗鄙之道,怎会看不通透?”(未完待续。)
第466章 一颗人头一吊钱
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片白云。
晴空万里,大海却在发着脾气。
它掀起巨浪,咆哮着、怒吼着,像是要撕毁一切,将浪涛高高抛起,尔后又重重摔下。
“晴空万里,这等巨浪也是少见!”袁旭说道:“浪涛汹涌,曹军来此立足必将不稳,此乃于彼不利!”
“正因巨浪滔天,我军战船难以出战。”田丰接道:“此乃于彼有利!”
与田丰相视一笑,袁旭说道:“曹军不善水战,此次却是研究的通透!”
“那又如何?”田丰说道:“蓬莱四周暗礁丛生,公子更是令人打造无数暗桩。若非从港口进入,敌军根本无从抵近!”
“只怕曹操已有了应对之法!”
“高墙之外难以立足,他能有何法子?”
“田公莫要忘记,曹操麾下郭嘉多有奇巧之术。”袁旭说道:“屯扎崂山湾数月不动,如今大军进逼蓬莱,曹军岂是毫无应对?”
没再言语,田丰却不认为曹军能有什么法子。
“天时地利尽在苍天。”田丰说道:“曹操再有能耐,莫非可改变此道?”
“还真难说!”袁旭说道:“曹操择日出战已是顾及天时,郭嘉再以奇巧之术破我海防,地利也是被他占尽。我军可凭恃者,唯独这面高墙而已!”
望着翻卷巨浪的大海,田丰没再言语。
投效河北多年,他也是南征北战历经不少阵仗。
天时可选,地利却是无从变更!
虽是智虑过人,他却想不明白,郭嘉究竟有何法子,令袁旭觉着他可克服不利地形。
崂山湾距蓬莱算不得十分遥远。
初秋风向已是变了,逆风而行的曹军行进十分缓慢。
在海面足足走了五日,蓬莱依旧没出现在曹军视野。
巨浪滔天,战船剧烈晃动。
跟随巨船行进的登陆船,有一些因舵手操控失当。被浪涛掀翻,连同船上兵士沉入大海。
驻军崂山湾,管承每日都会操练曹军。
不通水性的曹军将士多已学会游泳,水性并不精熟。却也不至于落水沉底。在浪涛翻卷的大海上,将士们也不再呕吐不止。
“好大的风浪!”贾诩险些被一个扑上甲板的大浪打翻,抹了把脸上的水,他对管承说道:“不知如此巨浪可有多少时日!”
“多则半月,少则五天。”管承说道:“风向陡变。大海尚未适应。”
“将军口中,大海好似个人儿。”
“大海广博,岂是人可比拟?”管承说道:“不通水性者惧怕大海,在他们眼中,大海可撕碎一切。对于常年行走于海上的海盗,她却养育了我等!”
贾诩微微一笑,并未应声。
曹军屯扎崂山湾之前,他并未见过真正大海。
初见海洋,他也曾感慨,如此广博。实是令人敬畏!
曹操令他为此战军师。
管承训练将士,他每日也是随在船上。
无数次的颠簸,逐渐让他厌烦了大海!
若可选择,他决不愿在海上乘风破浪!
海盗出身的管承,对大海却爱的深沉、爱的真挚!
大海养育了他们,赐予他存活下去的力量!
眺望远处海天一色,过了片刻管承说道:“再走半日,将可见到蓬莱!”
贾诩扶着船舷,浪涛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将军常年在东海行走。可有登临蓬莱?”贾诩问道。
“早年也是去过!”管承说道:“昔日蓬莱杂草丛生,岛上多有飞禽走兽,却是无有人烟。自从袁显歆占据此处,蓬莱早已建起牢固城防。据说岛上人口不少。某却再无机缘前往。”
“打下它,将军便可登岛一看!”与管承相视一笑,贾诩淡然说道。
管承也是微微一笑!
盘鲨口之战,他在蓬莱海军手中吃了大亏。
素来交好的郭祖,也在彼战殒命丧生!
出征之前,他便有了夺下蓬莱的决心!
曹操麾下猛将擅长陆战。此次攻城他并无猛将可用。
管承却相信,凭借兵力优势应可将蓬莱击破。
毕竟此次出征,既有十艘巨船,他麾下还有两万精锐曹军!
乘风破浪,战船向前推进。
管承说道:“军师,某有一事不明!”
“何事?”贾诩问道。
“再过数日,大海便将平静下来,曹公因何决定此时出战?”
“曹公等的便是这样的季候!”贾诩说道:“风浪滔天,看似对我军不利,蓬莱海军也是难以出战。将军进击蓬莱,可沉着攻伐,岂不美哉?”
管承一愣。
曹军不善海战,曹操竟敢选择这样的日子出征。
可见他比许多豪雄更具慧眼与气度!
蓬莱越来越近,天海交界处出现了一团黑影。
向前一指,管承说道:“前方便是蓬莱!”
曹军向蓬莱推进,袁旭也已得到他们前来的消息。
立于高墙,眺望远处出现的成片黑影,袁旭说道:“传令下去,诸军备战!”
自从曹仁领军袭扰,蓬莱再没来过曹军。
许久没上沙场的蓬莱将士,个个摩拳擦掌,只恨曹军来的太慢!
无数巨石搬上城墙,成箱的****箭矢码放在城上。
天海营将士取出长弓,将箭矢搭上弓弦,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曹军舰队!
距袁旭不远,祝公道与太史恭并肩而立。
“来的不少!”望向远处曹军,太史恭说道:“曹操这是要踏平蓬莱!”
“凭他?”祝公道冷然一笑:“子孝可敢与某赌个红利?”
“如何赌法?”
“曹军来此必将强攻城头。你我二人各自记下诛杀几人。”祝公道说道:“每个人头一百大钱,如何?”
“一百大钱,也忒小家子气!”太史恭说道:“每颗人头一吊钱,如何?”
“由着子孝!”祝公道笑道:“只怕此战之后,子孝将是倾家相授!”
“好大口气!”太史恭说道:“只怕战后数起人头,公道将要耍赖!”
“某岂是如此之人?”祝公道撇嘴说道:“我二人画个押,请公子做个佐证,如何?”
“画押便画押!还能怕你不成?”太史恭捋起衣袖,向兵士吩咐:“取来丝帛,莫要战后损毁,祝将军耍赖!”(未完待续。)
第467章 进攻
曹军兵抵蓬莱。
镇守岛屿的天海营将士却掀起了一波风潮。
一些军官开了盘口,将士们纷纷下注,赌厮杀中各自获取的人头。
赌风盛行,袁旭并未阻止!
士气高昂信心飚蓬,天海营将士才会如此!
曹军战船推进到投射车无法企及的距离。
望着蓬莱岛,管承下令:“全军待机!”
十艘巨型战船列阵于前,数百艘平底登陆船呈半圆阵列簇拥着它们。
双方遥遥对峙,曹军并未发起进攻。
城头上的天海营将士,个个紧握长弓,恨不能催促曹军向蓬莱进发。
浪涛汹涌,曹军战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
举起手臂,管承喊道:“巨舰向前!”
十艘巨型战船缓慢前行,数百艘小船则原地等待。
曹军战船渐渐靠近,天海营将士也将投石车和****装配停当。
一双双眼睛凝望着正在逼近的十艘曹军巨舰。
每个人都屏住了及呼吸,等待战斗开启。
海风吹拂战旗。
旗帜翻飞,呼啦啦作响。
“公子,战事将起,且入城内指挥!”马飞跑上城头,来到袁旭身旁。
“许久为曾厮杀,某怎可离开城头?”袁旭说道:“传令夜刺,早做筹备。战事一起或将夺取敌船!”
“战事一开箭矢纷飞,公子怎可在此?”马飞再劝。
“某为主帅,若是躲入城内,将士们做何感想?”袁旭说道:“不必再说,速速传令夜刺!”
劝不得袁旭,马飞只得拱手应了。
临下城头,他向赵艺说道:“一旦厮杀,务必顾着公子!”
“马将军放心!”赵艺说道:“某未下注,只在公子身边便是!”
“下注?”并不知道天海营将士在赌敌军人头,马飞一愣。
“曹军来袭。将士们在下赌注。”赵艺说道:“一颗人头多少彩头,有些盘口多,有些盘口少。”
“原来如此!”马飞说道:“劳烦赵将军照应公子,某先告退!”
目送马飞离去。赵艺来到袁旭身旁。
“马飞与你嘀咕什么?”望着曹军战船,袁旭问道。
“没说什么。”赵艺说道:“提了一嘴赌人头的盘口!”
“你没赌?”
“没有!”赵艺说道:“某不嗜赌。杀人而已,有甚好赌?”
提起杀人,赵艺好似在碗中盛了饭那么平淡。
袁旭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乱世已起,他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天海营、夜刺,大多是他从中原战场带回的老兵!
死里逃生,这些人早把生死看的淡了……
曹军巨舰缓缓推进。
眼看将要进入投石车和****的射程。
蓬莱城头响起号角。
“呜呜”的号角声远远飘扬,和着浪涛声,更显气势恢宏。
蹬着****的天海营兵士,把着扣手,双腿用力蹬直,只等一声令下便将箭矢弹射出去。
每架投石车旁都簇拥着几名天海营士兵。
他们脚下摆着巨石,只等第一块石头弹出,立刻装上新的石头。
曹军战船越来越近。
伴着号角声。天海营旗手挥舞大旗,传达了发射命令。
投石车、****发出弹射的声响。
粗长的箭矢和巨大的石块交错飞行,落向行进中的曹军战船。
巨石砸中船身,坚实的铜甲被砸出一个个深坑。
****射出的箭矢,更是在船上凿出一个个的窟窿。
战船推进并未回击。
城墙高耸,****和投石车和触及的距离,自战船上发射还不足以对天海营造成任何的损伤。
躲在船舱内,贾诩正观望着船头,一支巨大的弩箭飞了过来。
弩箭刺透船板,飞入舱内。钉进对面的板壁。
几乎是被弩箭贴着脸颊过去。
贾诩只觉着心脏剧烈跳动,好似将要蹦出心口。
无数巨石弩箭飞向战船。
贾诩亲眼看见一块巨石砸上甲板,将几名来不及闪避的兵士碾成肉泥。
曹军战船还未回击,贾诩正打算伏下身子。他看见又一支弩箭飞了过来。
眼见弩箭越来越近,一个不开眼的曹军恰好慌不择路的跑过。
被弩箭钉了个正着,曹军凌空飞起。
愕然看着这一幕,贾诩还没回过神,伴着一声弩箭刺穿板壁的声响,那曹军被稳稳的钉在了船舱外墙上。
天海营投射的巨石、弩箭如同流星般漫天飞舞。
曹军巨船虽然坚固。还是被巨石砸出了一个个窟窿。
其中一艘大船已经进水,正缓慢下沉。
船上的曹军将士提着盆盆罐罐,拼命的舀水往外倒。
舀水哪有漫水的速度快,又有几块巨石击中战船,漏水的大船加快了沉没的速度。
曹军战船终于推进到射程之内。
“传令下去,放箭、投石!”蹲在船舷后,管承大声吼叫着。
被压制许久,曹军将士早憋着一股劲。
战船上的投石车、****纷纷发射。
迎着天海营射来的巨石和箭矢,曹军发起了反击!
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伴着阵阵烟尘,蓬莱城墙被砸出一个个小坑。
****的箭矢飞上城头,自天海营将士的头顶落入城中。
居民早已各自返家。
纷飞的****箭矢,并没能给蓬莱军民造成太多伤亡。
双方互射,海中的曹军舰船当然处于劣势。
他们的回击压制了天海营的投射,曹军后阵,蓄势待发的小船渐渐移动。
小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冒着漫天飞舞的箭矢和巨石,蹿向蓬莱城墙。
从布满暗礁、暗桩的区域经过。
几艘运气不好的小船撞上距海面很近的暗礁。
更多的小船由于吃水不深,竟从暗礁上划过。
曹军发起进攻,袁旭喊道:“阻截曹军小船!”
半数****、投石车改变了目标,更多的天海营将士则在弓弦上搭起箭矢,等待着曹军进入长弓射程。
船头竖着一块厚重木板的小船快速抵近城墙。
城头上射下的箭矢纷纷被木板挡住。
除非巨石和****的箭矢直接命中,小船上的曹军鲜有伤亡!
伴着船身撞击在墙壁上的脆响,最前面的小船靠在了城墙边。
城头的天海营将士抱起巨石,扔向城墙脚下。(未完待续。)
第468章 失败的进攻
涌到城墙脚下的曹军登陆船纷纷伸出云梯。
他们的云梯竟是从船舱内抽出。
梯子呈折叠状。
一点一点的攀升,搭上城头。
天海营将士用圆木顶着梯子,企图把它们推翻。
可梯子与船身一体,拼尽全力,他们也只是将梯子推离城头。
“滚油!”蹲在城垛后,躲避着外面飞来的巨石和箭矢,袁旭高声喊道。
天海营将士提来一桶桶还翻着花的滚烫油料。
冲到城墙后,他们将油料兜头倾斜下去。
沿着云梯攀援的曹军,被油料烫着正着,哀嚎着掉落海中。
云梯上的曹军像饺子似得掉落。
汹涌的海浪吞噬了被烫到皮开肉绽掉落其中的曹军将士。
城头落下巨石,倾泻下滚油,城下曹军哀嚎,被巨石砸中的当场成了肉泥,被滚油浇到的,则烫的皮开肉绽成了熟肉。
天海营将士冒着迎面飞来的巨石和箭矢,张开弓箭向拥堵在城外的曹军船只射出羽箭。
近处的曹军持着盾牌,遮挡自头顶落下的箭矢。
远处的曹军,则借着船头的挡板,躲避着天海营的射杀。
倾倒在曹军头上的滚油越来越多,许多船只沾满了油料。
“火箭!向他们射火箭!”祝公道挥舞熟铜棍,大声吼叫。
天海营将士纷纷抽出事先缠裹了麻布的箭矢,将之点燃射向城下。
箭矢落到沾满油料的船上,迅速燃起烈火。
被烈火吞噬的曹军惨嚎着跳入海中。
火焰虽是熄灭,他们却在相互碰撞的战船中被碾成齑粉,沉入海底。
城墙下烈焰熊熊,远处的曹军战船还在投射巨石、箭矢。
冲到城墙脚下的曹军,还在向城头靠拢。
蓬莱城墙建造不过一两年,历经海浪的冲刷,它比任何内陆城墙都要滑腻。
顺着云梯攀援的曹军,很快发现。漂浮在海中的船只虽固定了云梯,却因无根可依,很容易脱离城墙。
城头上的天海营将士取来长矛,远远戳刺着爬到云梯顶端却因距离不足无法跳上城墙的曹军。
海中漂浮着燃烧的船只和曹军尸体。
浪头拍打着坚硬的蓬莱城墙。
城头喊杀阵阵。曹军却始终没等登上高墙半步。
搭载着曹军的船只聚集在城下。
为避免误伤,远处的曹军巨船开始后撤。
驶到巨石和****箭矢无法企及的距离,巨船纷纷停下。
甲板上到处是跑来跑去修补战船的曹军。
走出船舱,望着远处的蓬莱,想到不久前的双方互射。贾诩还是心有余悸。
十艘巨船,首轮进攻就沉了一艘。
其余船只也是各有损伤,严重的两艘虽未沉没,若不及时修补也是离沉不远。
远处的城墙脚下,曹军还在奋力攻城。
来到管承身旁望着杀神阵阵的战场,贾诩问道:“如何?”
“蓬莱城池高坚,我军虽是奋力攀援,始终难以登上城头。”
“请将军鸣金收兵!”
管承一愣。
小船冲到城墙很是不易,半道被天海营击沉和撞上礁石沉没的船只足有十数艘。
“军师何意?”他茫然问道。
“将军莫非看不出,如此攻城。即便将士死绝,决然也是登不上城头!”
心怀不甘的望着战场,管承下令:“鸣金收兵!”
鸣金阵阵,正攻打蓬莱的曹军纷纷后撤。
送他们离去的,是城头落下的箭雨和巨石。
来的匆忙去的仓促,曹军首轮进攻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夭折。
城墙脚下,残留的船只还燃烧着烈焰。
冲刷着城墙的海浪,卷起曹军遗留的尸体,狠狠撞在墙壁上。
“止!”曹军的船只越来越远,巨石渐渐已是砸不到他们。袁旭下达了停止投射的命令。
“公子!”厮杀时与袁旭分开的田丰来到他身旁:“曹军后撤必有后手。”
“大军来袭怎会无有幕僚?”袁旭说道:“此次无功而返,再度来临只怕是场恶战!”
“蓬莱粮草可食多少时日?”袁旭问道。
“岛上人口不多,董公先前曾自各地购进数船,只须待到秋收。粮草便是再吃不尽。”
“曹军自海上围困蓬莱,补给难续,也是围不得多少时日。”袁旭说道:“他们必定会加紧攻城,只是不知将用何法子!”
“听闻公子官渡之时曾与郭嘉机关对战?”田丰突然问道。
“田公是说……”袁旭眸子一亮。
“强行攻城难有建树,敌军或自天上来!”
“乘人机关虽可飞行,却飞不过城墙。”袁旭摇了摇头。
“调高投石车。将人像巨石一般投射,是否有些可能?”
袁旭没有做声。
田丰提的法子并非全无可能。
只是极难掌控。
以投石车将人投射出来,飞行角度和落脚点都须计算精准,下落之时还须有减缓坠落速度的装备!
如此行事,袁旭也没有任何把握。
蓬莱城池难破,曹军进攻无果,难说会不会采取这种法子。
望着城外,袁旭吩咐:“传令下去,城头城内严加戒备!”
首次进攻受挫,曹军后撤。
战船上,贾诩与管承并肩望向蓬莱。
“周近礁石众多,城墙也是高深难攻,随行所带粮草不多,只怕用不多少时日,我军便将撤离。”管承说道:“强攻不可,围困也是不可!贾公可有法子将蓬莱击破?”
“将军昔日立足海上,麾下通熟水性者应是众多。”
管承说道:“海上讨营生,何止通熟水性。某之麾下在海中比在陆上走的还平稳些。”
“既是如此便有法子!”贾诩说道:“自此处往蓬莱,若是游水可否抵达?”
望向蓬莱,管承说道:“路途稍远,却是有人可至!”
“请将军选五十名精熟水性者。”
“贾公已有破城之法?”管承问道。
“有则是有!”贾诩说道:“若可瞒过守城敌军,或将攻破城池!”
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管承问道:“可否告知是何法子?”
贾诩说道:“水门!若是陆地城池,但遇进攻均将关闭水门。蓬莱水门应在海中,袁显歆或不会想到我军敢从水下潜入!”(未完待续。)
第469章 不如激将
五十名精壮曹军站在甲板上。
他们的眼睛全都看向贾诩。
这些人都是跟随管承、郭祖多年的海贼。
心狠手辣不说,水性也是极好。
其中不少人,在巨浪滔天的海中,可以像鱼儿一般自由游弋。
正如管承所说,他们在海中远比在陆地行走的平稳。
“某方才问管将军,可有通熟水性者。管将军告知,说是你等在海中比在陆上行进更为稳当。”打量着众人,贾诩说道:“此言不免夸大!人在海中,双脚毫无凭恃,怎可能比在陆上稳妥?”
“贾公不信?”一个曹军问道。
“不信!”贾诩摇头说道:“某领军多年,也是见过些水军。从未听闻有人在水中可比陆上!”
“我等都是海贼!”曹军说道:“整日在海中讨营生,不通水性如何使得?”
“还是不信!”贾诩摇头说道:“若非亲眼所见,某决不信夸大之辞!”
心中不忿,五十名曹军却无一人敢开言辩驳。
贾诩毕竟是军师,他们只是兵士。
顶撞军师,轻则军棍重则斩首!
虽觉屈辱,性命还是紧要!
“贾公如何才信?”所言被贾诩否决,管承也是心中不爽。
“让某亲眼看见!”指向蓬莱,贾诩说道:“夜色之下,你等若可游水抵达蓬莱城下,从水门进入,将城门打开。某便是信了!”
贾诩此言出口,管承当即明白。
他是激将五十名海贼出身的曹军。
做了多年海贼,这些人一个个精滑似鬼。
指派他们前去打开水门,或许难成大事。
先行激将,即便有几人听出端倪,也会有些因心中不忿而誓将蓬莱城门打开者。
贾诩要的并非他们同仇敌忾前往破城。
只要其中有人怀揣打开城门的念头,五十名曹军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游到蓬莱水门并非难事。”听明白贾诩的意图,管承说道:“进入水门也是不难!只是打开城门……”
“怎了?”贾诩问道。
“蓬莱守军精悍。只怕……”管承故作迟疑的说道:“他们并非敌手!”
“蓬莱守军来到海上不过经年!”贾诩蔑视的一笑:“诸位可是做了多年海贼。常年在海上讨营生,竟非蓬莱守军敌手!传扬出去,岂非让人捧腹?”
贾诩连激带刺,五十名曹军已是个个脸色铁青。
“贾公!”见火候差不多了。管承在一旁说道:“以某看来,还是罢了!”
“某只是说说!”贾诩微微一笑:“诸位若是怕了,就此散去,明日一早还须攻城!”
“如此甚好!”管承应道。
“将军!”一个曹军拱手说道:“军师所言不差。我等在海中讨营生之时,蓬莱守军还是不习水性的旱鸭子!不过自水门进入将城门打开。有甚要紧?恳请将军,令我等前去!”
兵士果然上了当!
管承面露难色,看向贾诩。
贾诩捋着胡须,沉吟着说道:“若是水性不成,此去九死一生,管将军也是为你等好!”
“将军心意我等尽知!”曹军说道:“我等与军师尚不熟悉,若非用些手段,军师也不知我等如何。今日便请前往,为军师打开蓬莱大门瞧瞧!”
“这……”贾诩为难的看向管承。
管承对五十名曹军说道:“此举艰难,你等须知若是前往死多活少……”
“我等追随将军多年。将军莫非不知?”一个曹军嚷嚷道:“为海贼者,可杀可剐,却不可遭人轻视!军师既有此言,我等若是不去,自此便是抬不起头来!还请将军下令!”
“好!”管承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沉吟片刻说道:“既是如此,某便允了!待到天黑,你等趁夜前往!”
“多谢将军成全!”
贾诩、管承合着伙将他们推向死亡,五十名兵士却懵然不知。
白天悄然过去。
夜晚来临,海面风浪越发汹涌。
五十名曹军卸去铠甲赤着膀子。
并未携带盾牌。他们只在身后背了柄长剑。
环顾众人,管承拱手说道:“你等此行艰险非常,可否打开城门决定生死!务必万分小心!”
“将军放心!”众人拱手行礼。
管承说道:“话不多说,尽速打开城门。某自将令船只前去接应!”
众人应了,纷纷走向船头。
海浪拍打着船身,战船在波涛中晃动。
远远望着船头五十名曹军,贾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海贼出身的他们,对曹操并无多少忠贞。
莫说汉室朝廷衰微,纵使朝廷兴盛。做了多年海贼的他们,也不知何为忠君何为爱国!
若行重赏,他们必将知晓此行九死一生。
无人不会惜命!
倒不如借个由头假作玩笑激将!
军师尚且只将此事做个赌注,五十名激将游水前往蓬莱城下的曹军,当然不会想到他们将执行的会是多么艰难的人物!
人为脸面而活。
许多时候也将为脸面而死!
贾诩并不在乎这些人性命如何,他在乎的只是他们能否打开蓬莱城门,为大军开出通路!
船头的五十名曹军向管承拱了拱手,相继跳入水中。
最后一个曹军入水,贾诩走出船舱。
“管将军!”到了管承身后,他行礼问道:“都去了?”
“都去了!”望着黢黑的海面,管承显得十分落寞。
“他们跟了某数年。”管承说道:“今晚一去,不知可能活着回返!”
“多半会死!”贾诩说道:“即便我等攻破城门,活着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看了贾诩一眼,管承没再吭声。
他投效曹操不久,即便对贾诩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将军早做筹备,莫要让他们平白死了!”贾诩说道:“稍晚一些,船只尽数向前,战船投射巨石、箭矢,引着蓬莱守军回击,他们成事的机会也将多些!”
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用。
望着蓬莱方向,他向身后兵士吩咐:“传令下去,各船前行,进击蓬莱!”
命令下达,曹军战船纷纷向前。
曹军将士紧攥兵刃,凝望夜色中的蓬莱城墙。
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白昼里那场毫无建树的冲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