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夜夺外黄
外黄城门紧闭。
驻马城外,高览一筹莫展。
朱彤不肯出城迎战,凭高览手下这点人马,强行攻城根本没有可能。
“高将军可有计策?”马飞问道。
脸色阴沉,高览说道:“外黄城门紧闭,除绕道之外有何计策?”
“将军若是信得过,今日晚间某将夺城。”
“马将军有何计策?”
“没有计策。”马飞说道:“某与麾下十人强夺而已!”
高览轻轻一笑,并不相信马飞可夺下外黄。
城内守军五百,马飞只带着十个人,而且还是强行夺城。
三岁孩子都能看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军不信?”马飞问道。
“赶路虽是要紧,也不差一日。”高览说道:“马将军既有夺城之法,我等今晚便在城外宿营!”
数十人在外黄城外扎下营帐。
朱彤站在城头冷冷一笑,鄙夷的说道:“高览竟在城外驻扎,莫非还想攻城不成?”
他身后两名校尉闻言,各自咧嘴笑了起来。
夕阳残照。
天边的残霞像是燃烧的烈焰,通红一片。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美不胜收的夕阳残照,马飞好似根本没把夺城放在心上。
“马将军!”高览来到他身后:“我等人少,强行破城根本没有可能……”
“正因人少,朱彤才会疏于防范!”马飞回头一笑。
“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高将军教我。”再次看向残霞,马飞说道:“将军因何对公子念念不忘?”
“公子仁义。”高览说道:“当初驰援青州某贪功冒进,为免某之过错,公子一力承担罪责……如此恩义。岂是曹操可比?”
“夕阳真美!”望着残霞,马飞岔开话头:“当年某与公子相识,便是在残阳之下。若非遇见公子,不知某将如何……”
高览淡然一笑没有应声。
袁旭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一段回忆。
他们的回忆又都与袁旭有关。
残阳落到地平线下。通红的霞光渐渐转为暗红,最终沉溺于黢黑。
夜晚降临……
高览营地点燃几团篝火。
十名夜刺和马飞换上黑布深衣。
数十名卫士围坐篝火旁。
火堆上烘烤着他们随身携带的肉食。
“马将军!”望着外黄城,高览说道:“虽是入夜,城头守卫却并未松懈……”
“高将军不信某?”马飞打断了他。
“并非不信!”高览说道:“城内守军五百,将军只带十人……”
“十人已是足够!”马飞说道:“某去打开城门,只等将军入城取了朱彤之头!”
马飞信心十足,高览不便再劝,只得说道:“将军万事小心!”
“多谢高将军提点!”马飞拱手谢了。向十名夜刺一招手,借着夜色蹿向城墙。
夜色中,马飞等人像是十一条鬼魅,披着黑暗接近城墙。
人数不多又身穿黑衣,值夜的曹军并未发觉有人靠近。
到了城墙下,马飞仰脸向上望去。
城头点着不少火把,将城上映的明一片暗一片。
朝夜刺点了下头,马飞取出抓钩,选择一处较暗的地方,用力将钩子甩上城头。
钩子搭上城墙。发出轻微的金属碰击石壁声。
几个曹军听见动静,由于声音来自城头,并未加以留意。
毕竟睡着的曹军很可能碰到兵刃。发出同样的响声。
十名夜刺纷纷取出抓钩甩向城头。
钩子钩住城壁,马飞招了下手,十一条黑影顺着绳索飞快的攀向城头。
警戒的曹军根本没留意有人登上城墙。
上了城头,马飞恰好落在一个熟睡曹军面前。
曹军咂吧了两下嘴,哼哼两声继续沉浸在梦想。
他并没有向熟睡的曹军下手,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望向城外的曹军身上。
做个散开的手势,马飞与十名夜刺各自选择目标,悄悄摸了上去。
毫无察觉的曹军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活生生拧断脖子。
解决了警戒的曹军。马飞打了个手势。
十多人悄悄靠近熟睡中的曹军。
马飞蹲在一个曹军面前。
曹军背靠城垛睡的很香。
他轻轻打着呼噜,嘴角挂着一丝口水。
双手悄悄贴近曹军脸颊。熟睡中的曹军根本不知道有人正要拧断他的脖子。
手掌向闪电一样贴上他的脸,马飞手臂一旋。只听“咔擦”一声轻响,曹军在睡梦中被拧断了脖子。
睡在城头的曹军少说也有百余人。
马飞和十名夜刺耗费了一些工夫,才把所有曹军解决。
换上曹军衣甲,他们下了城墙。
守着城门的只有十多个兵士。
十多人之中倒有多半正在睡觉,只有两个人站岗值守。
城头上走下同伴,两名曹军并未产生怀疑。
带着夜刺走向两个曹军,马飞说道:“高览已在城外驻扎,你等不可松懈!”
他换上的是一身曹军什长衣甲。
两个值守曹军只是普通兵士。
虽非直属官长他们也不敢顶撞,连忙应声。
应声的同时,两个夜刺绕到他们背后。
躬身抱拳,两名曹军根本没做任何提防,就被夜刺自后勒住颈子,用短剑在他们脖子上开了条细小却足以致命的伤口。
放开软软倒地的曹军,马飞等人又极其利索的解决了熟睡中的守门兵士。
紧张等待的高览远远望见城门打开,惊讶的嘴巴半晌没能合拢。
“将军……”一个卫士小声提醒:“城门开了!”
“上马,进城!”高览翻身上马,招呼了卫士一声。
数十骑快马冲向外黄。
城头没有曹军发出警报,直到他们入城,曹军也没做出任何准备!
冲进城内,高览喊道:“擒杀朱彤,穿过外黄!”
众人齐齐应了,跟着他往外黄官府冲去。
朱彤此时已经睡下。
得知高览入城,他惊的坐了起来,好一会没回过神。
穿上披挂,朱彤跑出房间高声喊道:“召集兵马,阻截高览!”
“朱彤!”喊声才落,一声爆喝飘入他的耳中。
黑暗的庭院小路上,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马背上的彪形大汉提着大刀,像是一尊沐着夜色的武神,径直向朱彤冲来。(未完待续。)( )
第364章 五公子可能继承河北
天色微明,高览大刀挑着朱彤人头,与马飞带领数十人离开外黄。
城内守军未及反应,被高览及其所部卫士杀了个措手不及。
高览等人离开外黄,五百守军已折损大半。
幸存守军纷纷躲起不敢再战!
直到高览与马飞离开,他们才畏首畏尾的走出藏身处。
整晚厮杀,百姓以为袁军入城,家家闭户不敢出门。
街道上只有幸存守军正将同伴的尸体拖上大车,打算拉出城掩埋。
高览连过三关。
消息很快传到曹操耳中。
“当初关云长为寻刘备,过关斩将一路颇有蹊跷。”曹操说道:“因何过的如此顺利,某当日便有怀疑。高览叛离,自陈留往东转而向北,沿途虽说并无猛将过关却是不易。连过三关其后必是有人相助!”
“曹公明断!”郭嘉说道:“外黄乃是古城,西楚霸王项羽破城也是不易,高览却可轻易得之。若无高人从中策应,必定是难以做到。”
“奉孝是说……”
“正是!”郭嘉说道:“袁显歆麾下有支人马,或可不露声色取人首级reads;炮灰庶女逆袭记!”
曹操心中一凛,脸色顿时难看。
“传令下去,多派探马,务必查明袁显歆麾下究竟有无这支人马!”
因高览过关斩将,曹操有了警觉。
马飞、高览此时已远离外黄,赶往仓亭。
策马疾走,高览问道:“马将军如何确信以十人之力可夺外黄?”
“两个理由!”马飞说道:“其一乃是夜刺强悍,某有信心。其二则是朱彤认定我等人少根本无力破城,用其疏忽以治敌,正是公子传授于某。有此二者。夺取外黄并非难事!”
高览没再多问。
马飞给的回答足以解释他心中疑问。
天海营与曹军对峙,双方虽无大战,每每也有些小摩擦。
每逢交战。曹军总要或多或少吃些亏。
袁旭并没有展开决战的打算。
毕竟天海营人少,他们面对的是足足四万曹军。
坐于军营正研究曹军部署。帐外传来卫士声音:“启禀公子,曹操领军三万离开仓亭,返回许都!”
袁旭问道:“何人留守?”
“军师祭酒郭嘉为主帅,曹洪、夏侯渊、曹纯为副将!“
曹操带走三万大军,仓亭仅余一万将士。
天海营强悍远非曹军可比!
两千对一万,袁旭依然胜算极大!
然而曹操却留下了曹纯!
曹纯奉命重建虎豹骑,他留在仓亭虎豹骑必定也在!
留下虎豹骑,无非是曹操不肯将战果拱手让出。
“传令下去。各部加紧戒备,谨防曹军突袭!”袁旭下令。
帐外传来卫士应答。
郭嘉留在仓亭,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与他曾对决多次,袁旭当然不会小觑。
曹操领军撤离仓亭之时,袁绍已经回到邺城。
官渡一战,十万袁军只返回数十人。
整备兵马,筹措了七万将士,仓亭之战又败于曹军。
袁家已如垂暮残阳,再也无力在短期内兴起大军讨伐曹操。
回到邺城,心力交瘁的袁绍再度卧病。
只不过这次与官渡那场病有些不同。
半道逢太史恭相救。得知袁旭未死,袁绍心情舒缓许多,病情也是不重。
屋内点着火盆。袁绍身上裹着厚厚的褥子。
他并没有躺下,而是端正的坐着。
与他同坐一屋的,还有逢纪、审配、郭图以及袁谭兄弟等人reads;黑夜尘缘。
“仓亭兵败,曹操穷追不舍,某以为必死!”袁绍说道:“幸得显歆麾下太史恭领兵相救,才可逃出生天。”
“父亲安然回到邺城乃河北之福。”袁谭说道:“孩儿听闻显歆未死,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事是真!”袁绍说道:“为父曾特意询问太史恭,从他口中得知显歆尚在人间!”
“真乃苍天庇佑。”得知袁旭未死,袁谭喜形于色说道:“太史恭救下父亲。必是奉显歆之命!”
“正是。”袁绍说道:“显歆屡屡立功,某却从未赏赐。如今思来确是苦了这孩子!”
“袁公不必自责。”郭图说道:“五公子尚在人间,若要赏赐时日长远。何须急于一时?”
“某曾许过显歆,击破曹操,当以嫡子之礼为其娶亲!”袁绍说道:“张氏已是平妻,显歆当然也是嫡子。嫡庶之分无须再提,娶亲一事应加紧筹办!”
“公则。”看向郭图,袁绍说道:“此事交你去做,如何?”
郭图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说道:“袁公抬爱,某定全力为之!”
“濮阳一战显歆身负重伤,至今我父子也不曾见过一面。”袁绍说道:“若当日他未负伤,进军仓亭由他统兵或许不至如此!”
袁绍当着众人夸奖袁旭,袁熙、袁尚心中不爽,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得跟着众人口中称是。
“你等退下吧!”袁绍摆了摆手:“某有些倦了!”
众人起身,纷纷告退离去。
出了袁绍住处,郭图、袁谭并肩走着,商议如何为袁旭操办婚事。
袁熙、袁尚则与逢纪一道。
唯独审配没与任何人结伴。
离袁绍住处稍远,袁谭、郭图也有了些距离,逢纪说道:“二位公子可有从袁公所言听出什么?”
“什么?”刚才就觉着不太对劲,逢纪如此一说,袁尚精神顿时紧绷。
“五公子若是回到邺城,袁公或将河北交于他手。”逢纪说道:“二位公子当早做筹谋!”
“逢公是说……”袁熙插嘴道:“显歆若是回返,父亲可能将河北传于他手?”
“怎可如此?”袁尚说道:“长幼有序,显歆乃是老五……”
“公子也非长子!”逢纪说道:“公子可得河北,五公子因何不可?”
袁尚被问的哑口无言。
袁家诸子之中,他排行第三。
上面还有袁谭、袁熙。
敢于争夺河北继承权,只因袁尚仗着刘夫人撑腰。
刘夫人为正妻,可在袁绍耳旁吹些枕边风。
袁旭之母张夫人如今已是平妻。
地位虽比不得刘夫人,却不是全无说话的权利。
袁绍若起了心思,与袁旭争夺河北,他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未完待续。)
第365章 一直没有进攻
袁绍令郭图为袁旭操办婚事。●⌒頂點小說,
消息尚未传到仓亭,高览、马飞已是到了。
见了袁旭,马飞详述高览如何过关斩将。
“高将军之心某已悉知!”牵着高览的手,袁旭说道:“将军忠义,旭绝不相负!”
“公子言重!”高览顿觉心潮澎湃:“末将曾犯大错,若非公子仁义代为受罪,早已丢了性命。得知公子战死濮阳,心知乃是歹人所害,因而投效曹操,打算诛杀歹人。苍天有眼,公子尚在人世,末将怎肯背弃?“
袁旭说道:“将军如此,怕是回不得邺城。”
高览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投靠过曹操,纵使他过关斩将来到袁旭身边,邺城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正说着话,帐帘被人掀开。
两个人进入帐内。
“公子……”其中一人招呼袁旭。
听见此人说话,高览回过头去。
看清入帐的俩人,他吃了一惊:“颜将军、文将军……你二人……”
“高将军久违了!”拱了拱手,颜良说道:“蒙公子搭救,我二人还活着!”
“高将军过关斩将,历经艰辛方到得仓亭,甚是辛苦!”袁旭说道:“曹军就在眼前,我等不可醉酒,今日摆宴诸公留量。待到击破曹军,某再与诸公不醉无归!”
众人纷纷应了。
高览叛离曹操,在马飞接应下来到仓亭。
曹操率军回返许都。
一进城,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
袁旭离去之前在许都放了把火。
民宅没烧多少。仓廪却被烧个精光。
“传令下去,重建仓廪!”曹操说道:“从各地调拨粮草、布帛填补许都。令子桓护送陛下回返!”
没过多久数骑快马驰出许都。
曹操军令传到颍川已是数日之后。
曹丕不敢耽搁,连忙觐见刘协。
得知袁旭撤出许都。曹操下令将他们送回,刘协有些失落。
转告刘协即将出发,曹丕着手准备去了。
房间内,刘协坐在桌前,伏后于侧旁陪坐。
“陛下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夜间着了风寒?”见刘协面如死灰,伏后关切的问道。
“若是着了风寒,倒还好了!”刘协说道:“袁显歆死而复生,夺取许都。朕以为他可逆转时局,不想竟是……”
说到这里,刘协重重叹息一声。
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伏后大吃一惊提醒道:“陛下小声,若传进曹丕耳中,你我性命不保!”
提起曹丕,刘协脸色越发难看。
曹操以往见他,虽说并未放在心上,却也颇为恭敬。
到了颍川。一应之事交由曹丕处置。
年少轻狂的曹丕,觐见刘协反倒像是施以恩惠。
大汉朝廷的九五之尊,在曹丕看来不过是个可呼来喝去的傀儡。
屡屡遭受轻视,刘协敢怒而不敢言!
历经董卓之乱。又受李傕、郭汜胁迫多年,他早没了皇帝的威仪和血性。
屈辱的活着,是刘协唯一的选择!
曹丕奉命护送刘协返回。
各地调拨物资也纷纷运往许都。
袁旭的一把火。并没给曹操带来太大的困扰。
仓亭战场,曹军军营。
郭嘉与曹洪、曹纯等人并骑而立。
曹洪说道:“袁显歆麾下仅有两千兵马。我军当可一鼓作气将其击溃。曹公不予决战却引领大军离去,某始终想不透彻。”
郭嘉说道:“袁显歆击破许都却不盘踞。来到仓亭无非阻滞我军前行。袁绍气数将尽,我军也是折损不少。穷追猛打只会令河北同仇敌忾,不如暂且稳固局势,日后再做谋图。”
“区区两千兵马阻滞我军前行,于士气很是不利。”曹纯说道:“不如杀上一阵,让袁显歆吃些苦头!”
“袁显歆多次为袁家立下大功,早为袁尚、袁熙等人忌惮!”郭嘉说道:“击破他,何须我等动手?”
曹洪、曹纯没再多说。
郭嘉不欲挥兵冲杀,必定有他的道理。
两军在仓亭对峙,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
立于军营,袁旭望着遍布阴霾的天空。
风儿吹在脸上暖融融的。
马飞来到他身后:“郭嘉与我军对峙月余竟无一次进攻,着实可疑。”
袁旭并未回应,而是说道:“要下雪了……”
阴云密布,风却暖融融的,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公子!”马飞接着说道:“郭嘉战也不战走也不走。不知夜刺可否……”
“曹纯身在仓亭,虎豹骑必定也在。夜刺冒然闯营,折损必将不少。”
“可是……”
“曹军多于我军,郭嘉迟迟不肯进攻,无非在等邺城。”
“邺城?”马飞眉头锁起:“近两年公子领军征伐,袁家帮衬者不多,暗中作梗者不少,公子也是不易。不知又有何人将对公子不利!”
“还能何人?”袁旭说道:“除了我那好二兄、三兄,对某恨之入骨者也是不多!”
“公子是说……”
“濮阳一战,他二人领兵驰援,不仅没有阻截曹军,反倒挖出陷阱断某后路。”袁旭说道:“兄弟情义,早已付之东流!”
“待到郭嘉撤走,某必回邺城取他二人之头!”马飞攥紧拳头说道。
“同根而生,相煎何急!”
袁旭说这句话时曹植尚未成人,更不可能有传诵千古的《七步诗》。
深知他不肯向袁尚、袁熙下手,马飞叹道:“公子将他们视作兄弟不忍加害,他们又何尝待公子如手足?”
袁旭没有吭声。
袁熙、袁尚屡次害他。
并非不愿回击,只因袁绍尚在,他不肯手足相残惹得老父忧伤。
风越发紧了,一颗小冰渣落在袁旭脸上。
“下雪了!”接住几颗圆滚滚的冰粒,袁旭说道:“真希望这场雪可下个三天不停!”
不明白他为何盼望雪会下个不停,马飞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落雪不会湿了衣衫,风却是冷了。”马飞说道:“公子还是回到营帐,烤着火盆煮上一壶热汤,也可暖暖身子。”
走向帅帐,临入帐之前袁旭回头望了一眼。
他望的并不是越下越急的冰粒,而是与天海营遥遥对峙的曹军。(未完待续。)
第366章 不该来的好事
雪落了下来。@頂@点@小@说,
风裹着雪片漫天飘飞。
坐在营帐内,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狂风吹起的哨子。
帐篷下摆埋入泥土,呼啸的朔风无法灌入。
通红的火盆散发着热力,帐篷内被烘烤的暖融融的。
火盆上架着一只铜壶,壶中煮着的水已经沸了,“咕嘟嘟”的直冒热气。
除了袁旭,马飞等人也在帐中。
天海、夜刺尽出蓬莱,袁旭几乎出动了他可动用的一切力量。
“下雪了!”袁旭说道:“明日一早积雪当可没过脚面。”
马义起身掀开帐帘,一股冷风钻了进来。
向外看了一眼,他返身说道:“雪下的甚紧,或可没过小腿。”
“风雪漫天,正是品茶之时。”袁旭说道:“并无战事,我等可宽心饮茶!”
“公子。”马飞说道:“借着大雪,可否夜袭敌营?”
“你可想到,郭嘉怎会想不到。”袁旭说道:“夜袭曹营,恰是中了郭嘉下怀!”
“公子与郭嘉对峙,还不知邺城闹成怎样。”马飞说道:“自公子领兵以来掣肘者众多,暗中还有宵小之辈谋算公子。在此耽搁太久恐对公子不利!”
马飞说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河北情势复杂,袁旭又克尽孝道。
只要袁绍还活着,他决不会向袁熙、袁尚下手!
劝,也是白劝!
雪整整落了一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袁旭未偷袭曹军。郭嘉同样半点动静没有!
第二日傍晚。
天海营帅帐。
袁旭正查看仓亭地图,帐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公子。郭公求见?”
“哪个郭公?”袁旭问道。
“郭公则,郭公!”
郭图一向亲近袁旭。与袁谭走的也是很近。
虽擅长逢迎拍马,此人往往行事却知道轻重,袁旭并不讨厌他。
得知郭图来到,袁旭吩咐:“速请郭公入内相见!”
帐帘掀开,郭图进入帅帐。
他满头、满身都是积雪,入帐之后掸了掸身上的雪片向袁旭行礼道:“多日未见,五公子别来无恙!”
“郭公!”起身回礼,袁旭笑道:“风雪甚紧,因何来到仓亭?”
“乃为公子亲事。”郭图说道:“一月之前。袁公令某操办此事,如今诸事已妥,特意前来知会公子。”
“郭公请坐下说话!”请郭图坐了,袁旭说道:“大雪下了两日,积雪已是没膝。郭公一路前来,定是受了不少苦楚!”
“为公子办事,再苦也算不得什么!”
“蒙父亲挂念、郭公亲自操办,只是战事紧要,某怎有闲暇论及婚嫁之事。”袁旭说道:“此事可否容缓?”
“来此之前。袁公与某曾提及此事,料定公子将会如此。”郭图说道:“曹操退回许昌带走大半兵马,仓亭仅余郭嘉等人。公子麾下猛将如云,又岂惧他?击破郭嘉。袁公便可为公子完婚!”
“曹操虽领军离去,郭嘉麾下却有万余兵马。我军仅有将士两千,如何匹敌?可以对峙已是万幸!”
“袁公深知公子劳苦!”郭图说道:“因此才为公子正名!”
“正名?”袁旭问道:“如何正名?”
“公子之母已为平妻。公子当不再是庶子。”郭图说道:“袁家嫡子,自袁公回返邺城。已是由三而四!”
本以为袁旭得到消息会喜形于色,郭图发现他想的差了。
袁旭没有任何表情。眉宇间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
“公子好似不喜?”郭图小心翼翼的问道。
“并非不喜。”袁旭说道:“只是恩宠太重,某难担当!”
“自击破张燕,公子为袁家立下汗马功劳。”郭图说道:“放眼袁家,除袁公之外,何人功勋可比公子?袁公如此,也是顺应天意人心!“
袁旭淡然一笑并未言语。
“话已带给公子,某将回返。”郭图说道:“还望公子保重!”
“正落大雪,郭公怎可赶路?”
“风雪而已,公子婚事尚有细微之处须某筹备,怎敢耽搁时日?”郭图说道:“某来此处也是得了袁公所托,公子无恙,当尽快回返告知!”
“风雪不过数日,不如等到雪止郭公再行离去,路上也可少受苦楚。”袁旭说道:“虽是事出紧要,也不差这两日。”
袁旭挽留,郭图有些迟疑。
早先他就有心巴结袁旭,如今袁旭身份已与往日不同。
从袁绍的举动,隐约可见河北将来交于何人之手。
有了亲近的机会,郭图又怎肯舍弃。
然而袁绍还在等着复命……
“大雪封路,耽搁两日回到邺城,郭公如实呈禀。”见他面露迟疑,袁旭说道:“父亲当可体谅!”
郭图只觉豁然开朗,连忙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待到风雪止住某再回返!”
郭图冒雪来到仓亭。
得知这一消息,郭嘉对曹洪等人说道:“邺城用不多久便将乱起,我等只须拖住袁显歆,河北必将分崩离析!”
曹洪等人不解,茫然看着郭嘉。
“郭图向来擅于逢迎,袁显歆若只如当初,他怎肯冒着风雪前来相见?”
“郭公之意……”曹洪问道:“袁显歆在袁家地位已是不同?”
“早已不同,只是常人未有察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郭嘉说道:“纵使袁显歆英才盖世,又怎敌袁家各怀异心?曹公击破袁氏,不过时日而已!”
与此同时,邺城也在下着大雪。
袁旭正名嫡子,令袁熙满心不爽。
心中烦闷,他冒着大雪在后园漫步,想要借着吹吹冷风让心绪平缓一些。
正沿小路行走,迎面过来一个侍女。
见到袁熙,侍女侧身立于路旁。
风雪很大,侍女此时出门引起袁熙的注意。
仔细端详下,他觉着此女眼熟,只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你是何人婢子?因何冒雪出门?”
“回公子!”侍女战战兢兢的应道:“奴婢乃是董夫人侍婢……”
提及董晴,袁熙一愣。
回到邺城许久,他还没去见过这位妾室。
若非遇见侍女,几乎已将她给忘了!
“头前引路,某去见见你家主子。”袁熙向侍女吩咐。(未完待续。)
第367章 提前做点什么
房间里点着油灯。£∝頂點小說,
火苗摇曳,屋内光线十分昏蒙。
袁熙平躺,董晴跨坐于他身上。
伏下媚若无骨的娇躯,董晴俏脸通红,**着问道:“奴家伺候的公子可还爽快?”
“不似甄姬美艳,却天生妖媚。”袁熙说道:“骨髓都快被你吸了去。”
董晴甜甜一笑:“公子欢喜便好!”
欢愉退去,望着房梁,袁熙脸色变的凝重。
“公子在想什么?”伏在他身上,董晴轻声问道。
“显歆活着。”
“奴家听说了……”
“父亲将为他完婚。”
“奴家也听说了!”
“他已不再是庶子。袁家将为他正名,”
此事董晴并未听说,她吃了一惊问道:“莫非庶子还可为嫡?”
“父亲说可,当然便可!”
“袁公因何如此?”
“张氏已为平妻,显歆自是嫡子。”袁熙说道:“嫡子倒也无妨,只怕父亲有意将河北交托于他。”
“公子有何打算?”
“还能有何打算?”袁熙说道:“某与显甫屡次下手,始终难取他性命。显歆命大,冥冥中或有苍天庇佑!”
“袁显歆不过侥幸,天下之人甚众,苍天如何眷顾的来?”董晴说道:“公子如此说,倒是落了气势!”
“某与显甫再欲下手,显歆必有防备。”袁旭说道:“想要成事已是不易!”
“奴家倒有个法子。”董晴说道:“袁显歆身在仓亭,与之对阵者乃是郭嘉。”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袁熙说道:“身为女子,莫要过问太多才是!”
“奴家并非有意打探,只是想为公子分忧。”
让董晴躺在一旁,袁熙问道:“你一女子。能有何法子?”
“五公子领兵在外,所牵挂者无非袁公、张夫人、八公子。”董晴说道:“袁公自是招惹不得,张夫人也非昔日那般好对付……”
“你是说在八弟身上做些文章?”
董晴微微一笑,流露出袁熙猜对的表情。
“万万不可!”袁熙吃了一惊:“父亲疼爱八弟,决然不可动他!若八弟殒命,某与显甫也脱不得干系!”
“奴家只是女子。怎可作出杀戮之事?”董晴嗲嗲的说道:“奴家之意,只是请八公子到蓟州过些时日。”
“此事决然不可,官渡、仓亭连连败北,父亲心中正自烦恼,八弟失踪,他怎会不令人彻查。”袁熙说道:“一旦查到某与显甫,河北将来不是落入长兄之手,便是归显歆所有!”
起身坐在袁熙身旁,董晴轻轻替他揉着手臂:“奴家只是女子。思虑自不周祥,一应之事公子决断便是。”
袁熙没有吭声。
董晴对袁旭恨之入骨,善加利用倒是个不错的助力!
有些事,男人做不得,女人却可以去做。
“天色不早,睡吧。”有了利用董晴的打算,袁熙并未说透,只是催她睡下。
脆脆的应了一声。董晴挨着他睡了。
在董晴身上消耗不少体力,袁熙没过多会就打起了鼾。
听着他的鼾声。董晴脸色渐渐冷了。
曲迎奉承,主动为袁熙出谋划策,她确实是想整死袁旭。
相比于袁旭,她却是更恨身旁躺着的这个男人!
当初袁尚向她下手,袁熙只须有个态度,她腹中胎儿便不会无辜夭折。
袁家没一个好人!
无论袁旭还是袁熙。统统该死!
袁买若是失踪,袁绍必将全城搜索,最先受到怀疑的当然是袁熙、袁尚。
领军御敌的袁旭得知亲生兄弟失踪,必定也会乱了阵脚。
以郭嘉手段,趁机将之击破并非难事!
既可将袁旭置于死地。又可给袁熙惹来不少麻烦,董晴当然不肯错过这样的机会!
至于河北将来落入何人之手,她根本不关心!
她想要的,只是袁熙、袁尚以及袁旭死无葬身之地!
袁熙没有上当,绑走袁买还须另想法子……
邺城街市,一家馆舍厢房。
袁康身旁睡着两个秀丽的女子。
女子盖着被褥,莹润如玉的肩头露在外面。
她们肌肤微红,显然与袁康癫狂了许久!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一个声音传进屋内:“公子睡下没?”
袁康坐了起来。
左侧女子感觉到他起身,玉臂搭到他的腿根,闭着美目嘀咕道:“公子倦乏,多睡会儿。”
拿开女子手臂,袁康向屋外说道:“某尚未睡,隔壁说话。”
窗外之人应了一声。
袁康起身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他才出门,两个熟睡的女子睁开眼睛。
彼此对视一眼,俩人也都起了身。
匆匆套上衣衫,两个女子来到门旁,其中一人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望了一眼。
袁康的身影已经消失,两个女子彼此点了下头。
到了隔壁房间墙角,俩人蹲了下来。
一人警觉的观望四周,提防有人发现她们。
另一个女子支楞起耳朵,聆听屋内的说话。
房间里传出袁康和一个汉子的声音。
俩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
“公子差我等探查之事已有了眉目。”
“怎样?”从袁康急迫的问话,可听出此事紧要。
“二公子有一贴身卫士,时常至赌坊猜枚。”汉子说道:“此人赌性甚高,每每输到身无分文还不肯走。正可从他身上打出缺口。”
“得知显歆战死,某心中着实不安。”袁康说道:“幸而天可怜见,显歆并无大碍。濮阳之战,明眼人当可看出必有蹊跷。你等前往探查,无论用何手段,定要此人说出实情。”
“待他说出实情,公子打算如何?”
“显歆待我等不薄,父亲又已为他正名,他已不再只是庶子。”袁康说道:“追随于他,我等自将多有好处。此事若闹到父亲那里,即便长兄无力,三兄如何继承河北?诸事繁杂,显歆却不在邺城,我等须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我等定当追随公子!”汉子拱手行礼:“我这便前往探查,此事落实再回公子!”
袁康没再吭声,汉子走向门口。
蛰伏在墙角的两个女子对个眼神,飞快的蹿回屋内。
袁康回房时,她们已经睡下。(未完待续。)
第368章 被算计的赌徒
袁家两度兵败,由于袁旭领军阻截,曹军始终没能兵抵邺城。
作为袁家治所,邺城繁荣依旧!
街市上,酒馆、赌坊、女安居比比皆是。
女安居传出男女调笑以及丝竹之声,酒馆则是吆五喝六,醉鬼云集。
最热闹的,当然还属赌坊。
东街的一间赌坊,房屋并不是很大,一群汉子挤在其中,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汗臭味。
地上扣着两只陶碗,捂着碗的汉子向众人喊道:“阳面阴面,多押多中!”
屋内点着火盆,门外灌进的冷风却将热气吹去不少。
众汉子大多穿的很厚,只有一人赤个膀子,额头还渗满汗珠。
将手中摞着的铜钱往地上一拍他喊道:“奶奶的,老子就不信邪!全都押阳。”
看了一眼地上的铜钱,捂碗汉子说道:“徐五兄,你今个可是输了不少……再输下去,怕是连婆娘都得押上!”
“婆娘算个甚!”汉子一瞪眼:“少跟老子聒噪,快开!”
“还有押的没?”看了一眼众人,捂碗汉子问道。
徐五输的太多,众人都不肯与他跟风,纷纷押了阴。
“开!”徐五冲捂碗汉子吼了一嗓子。
“快些开!”众人跟着吵嚷。
“开喽!”
揭开陶碗,只见碗下面摆着五枚铜钱。
铜钱分做阳面和阴面。
当碗揭开时,徐五顿时面色如土,其他人则是一阵欢呼!
“娘的!”骂骂咧咧的起身,徐五嘀咕道:“老子今个儿背时,罢了,罢了……”
“徐兄且慢!”刚走没两步,一个人唤住了他。
看向此人,徐五没好气的说道:“怎的?莫非看我输的干净,特意前来取笑?”
唤他之人与他也是相熟。
此人名唤吴正,整日厮混于赌坊。在地头上也算个人物。
“徐兄说的哪里话。”吴正陪着笑说道:“所谓否极泰来,方才看徐兄赌了几把,每把皆是不中,寻思下来也是该中了!”
露出失落。徐五说道:“谁说不是!倒霉还能霉到天上去?只是手中无钱,想要回本已是无力!”
“回本算甚?赢个盆满钵满,方得称心!”
吴正之言,恰是说到徐五心坎。
眸子一亮,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徐兄果然是没钱了。”见他面露为难,吴正笑着说道:“明日取钱再赌也是不迟!”
吴正转身要走,徐五将他唤住。
吴正回头,徐五迟疑着说道:“吴兄可否借些钱……”
“钱倒是有些。”吴正为难的说道:“我与徐兄也是相熟,可常言说的好,亲是亲钱财须分清……”
“吴兄只要肯借,照规矩便是!”生怕吴正反悔,徐五连忙说道。
“徐兄要借多少?”
“一百个铜钱……”徐五没敢开口借多。
他知道吴正的规矩,今天借了一百个,明天则要还一百二十个。
到了后天。则是一百六十个。
只要三天,他就会欠下两百多个铜钱。
许多赌徒因借了吴正的钱,最终还不起而妻离子散。
向吴正借钱,徐五也不敢讨要太多。
“一百个……”吴正蔑视的摇头笑道:“徐兄莫非是来行乞?向来借钱都是一吊起借,一百个铜钱如何借的出手?”
徐五与吴正说话时,场内又开了两把。
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赢了的人喜形于色,输了的人则是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把心一横,徐五说道:“一吊便一吊,吴兄肯借则好!”
取了一吊钱交给徐五。又与他画了押,吴正回到赌坊内室。
内室中,头天晚上与袁康见面的汉子端正坐着。
“怎样?”吴正入内,汉子问道。
“已是入了彀中!”吴正说道:“借他一吊。七日之后讨要,纵使他倾家荡产也还不起这些钱来!”
汉子淡然一笑:“你怎知他必是会输?”
“百赌百诈。”吴正笑道:“我要他输,他自是将输!”
汉子没再吭声,只在屋内等着消息。
重新下注,徐五起先小赢了两把。
觉着好运回头,他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押下的铜钱当然越来越多。
押不多时,徐五又赢了几把。
感觉运气已转变,孤注一掷押下许多铜钱,陶碗一翻,他顿时傻了。
再次押错!
“徐五兄,今个儿还是别再赌了。”按着陶碗的汉子好心劝道:“若是输光,只怕真个要将婆娘押了……”
“某还不信!”舔了舔嘴唇,额头上青筋凸起,徐五把最后的铜钱全都押上:“再开!”
结果当然没有悬念,他再次输了!
“吴正何在?”输红了眼,他向身后之人问道。
内室中。
听见徐五在外吆喝,吴正笑道:“此人寻某,应是再欲借钱!”
“借给他。”安排此事的汉子说道:“他借的越多,等地的时日便是越少!”
吴正应声出了内室。
短短一个下午,徐五向吴正借了九次铜钱。
第十次开口,吴正已是不肯再借给他,徐五苦着脸求道:“吴兄,再借一些……”
“九吊铜钱,明日须还多少徐兄也是晓得。”吴正说道:“钱倒是有,只怕徐兄还不起!”
赌性上来,徐五已是红了眼,哪里记得清他借了九次铜钱。
吴正把九张借据在他面前晃了晃:“徐兄,我早先说过,虽是相熟钱财却马虎不得……”
看着借据,徐五面如死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徐兄请回!”吴正摆了摆手:“明日还请把钱还上!”
失魂落魄的走出赌坊,徐五连死的心都有。
九吊铜钱,家境殷实的百姓,一年全家所需不过两三吊。
他一下午就输掉三年家用!
更何况红利惊人,只须隔上几天,欠款便会多到他一生也还不清!
沿街道失魂落魄的走着,徐五根本听不见街市的喧嚣,满脑子都是如何还清赌债!
赌坊内室。
吴正回返,屋内汉子问道:“走了?”
“走了!”
“借了多少?”
“九吊!”
“明日便去向他讨要!”
“放心!”吴正说道:“必定将他逼到走投无路、万念俱灰!”(未完待续。)
第369章 谁在为谁办事
邺城东街。
女安居包房。
吴正坐在屋内,怀中搂个水灵灵的******。
除他之外,屋里还有四个汉子。
每个汉子都抱着个美艳女子。
徐五低头站在吴正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徐兄,昨日借的钱可否还上?”捏了把娇娘脸颊,吴正看都没看他。
“还请吴兄宽限几日……”徐五低眉顺眼的求情。
“宽限?”吴正阴阳怪气的说道:“规矩徐兄不是不懂,宽限百日也是无妨,只是届时徐兄如何还得?”
徐五没敢吭声。
早上才起他就被吴正手下带到这里。
并非不想把钱还上,无奈收入太少,以他在军中领的钱粮,须两年方可还齐本金。
利滚利,他这辈子也别想把钱还齐!
“徐兄打算如何?”
“钱定是要还。”徐五说道:“只是利钱太多……”
“借钱之时,徐兄可不是如此说!”吴正打断了他:“莫非想赖账不成?”
四个汉子推开娇娘,纷纷站了起来。
吴正等人是邺城出了名的泼皮。
厮混多年,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虽是袁熙卫士,徐五也招惹不起他们。
毕竟他不可能借用袁熙的名头,向街市上的泼皮下手!
“请吴公宽限几日……”四个汉子摆明是要动手,徐五连忙说道:“过几日便还!”
“今日已是还不上,还过几日?”吴正冷笑道:“先收徐兄些利息,应无不妥!”
不等徐五再开口,他已向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
四个汉子上前,其中一人突然抬脚朝徐五小腹狠狠踹去。
小腹被踹个正着,徐五闷哼一声朝后踉跄两步,一屁股栽倒在地。
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一只裹着劲风的黑影在他眼前越来越大。
鼻梁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徐五仰脸倒地。
被踢的鼻头发酸,眼泪鼻涕一块流,徐五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脑袋任凭汉子们上前踢打。
汉子动手打人。几个女子齐声惊呼。
有个女子反应最快,她起身就想朝门口跑。
吴正冷冰冰的说道:“不想受到牵连,就坐回去!”
才迈出脚,女子听见他说的话,又停了下来。
浑身哆嗦着坐下。她看也不敢看正被围殴的徐五。
“停手!”汉子们打了一会,吴正起身走到徐五面前。
揪着他的发髻,将他脑袋扯起,吴正问道:“徐兄,打算何时还钱?”
徐五没有吭声。
钱,他注定还不起!
“徐兄若是还不起,给个明白话!”吴正说道:“我有一条路,可不用还钱!”
“吴兄请说!”徐五眼睛一亮。
欠下吴正的钱,他以后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即使吴正要他卖掉婆娘,他也会毫不犹豫!
放开他的发髻。吴正说道:“有人想问徐兄一些话!只须据实相告,债则不用还了!”
“何人?”徐五警觉的问道。
“莫问何人,只说肯是不肯?”
“不说何人,怎知该不该见?”
“见,或许不用还钱!不见,某将****催讨!”吴正说道:“徐兄应是自有决断!”
面如死灰,徐五点头说道:“既是吴兄安排,先见了再说!”
“带他到隔壁与公子相见!”吴正起身吩咐几个汉子。
两个汉子将徐五架起,由另俩人陪同,将他拖出了房间。
徐五被带离房间。吴正向几个娇娘说道:“你等也可退下!”
陪伴四个汉子的女子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退出。
房间里,只余下吴正和早先伺候他的女子。
“此事办的不差!”屋内再无他人,女子脸色一正。淡淡说道:“公子定有赏赐!”
“为公子办事,敢不鞠躬尽瘁!”吴正也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神态。
“鞠躬尽瘁?”女子站了起来,从吴正身旁走过,丢下一句:“好生给公子做条狗!用你之时,可恩可宠。无用之时,也可成为肉羹。你之存亡。只在公子一念之间!”
“姑娘说的是。”吴正应道:“我定会做条公子身边的狗!公子要我咬谁,我便义不容辞!”
女子轻轻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吴正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徐五被几个汉子胁迫到隔壁房间。
门刚打开,他就看到屋内坐着一人。
此人身穿绫罗袍服,一看便知是世家公子。
见到此人,徐五愣了一下。
他认得屋内坐着的正是袁康。
“四公子!”挣脱两个扭着他的汉子,徐五行了个大礼。
“你认得某?”屏退身旁伺候的两个女子,袁康问道。
“邺城之中,何人不认得四公子!”
“既是认得,那便好说!”袁康问道:“你是二兄随身卫士?”
“正是!”
“可知因何将你请来?”
被打到鼻青脸肿,脸上火辣辣的疼,徐五实在无法把绑他前来与“请”字联系到一起!
徐五说道:“小人不知。”
“有些事某觉着蹊跷,想问三兄却不敢开口,只能请你前来。”袁康说道:“当日二兄、三兄领兵驰援濮阳,上万援兵竟未能救出显歆,是何道理?”
“公子问这作甚?”徐五一愣。
“某已说过,只是觉着蹊跷!”袁康冷声说道:“汝无须反问,只须作答!”
“当日陷阱,只为五公子而设。”徐五说道:“五公子当然不可能突围……”
早想到会是如此,从徐五口中得知实情,袁康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将当日之事详述于某。”袁康说道:“某得实情,自不会为难于你……”
徐五尚未开口,房门被人推开。
回头看向门外,见了来人,徐五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起身吧!”出现在门外的正是袁熙,进入屋内,他向徐五虚抬下手。
袁康也连忙起身见礼:“弟,见过二兄!”
“显庸,你好大的胆子!”袁熙冷冰冰的说道:“某身边卫士你也敢动!是否有一天,还想取某项上人头?”
“二兄言重,弟不敢!”躬身行礼,袁康后脊梁已渗出汗珠。
“不敢?”袁熙冷哼道:“暗投显歆你也是敢了,还有何事不敢?”(未完待续。)
第370章 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袁康暗中谋算徐五却被袁熙撞破。
数日之后,远在仓亭的袁旭得到消息。
前来报讯的是个黑瘦汉子。
此人眉宇间闪烁着狡黠,眼神也飘忽不定。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袁旭说道:“此事某已知晓,你下去歇着吧!”
应了一声,来人退下。
待他离开帅帐,马飞问道:“公子,可要差人回到邺城?”
“当然要!”袁旭说道:“只是不可令此人知晓。”
“公子是说……”
“四兄处境凶险,与他亲近之人怎可轻易离开邺城?”袁旭说道:“此人目光闪烁,眉宇间流露狡黠,应是特意来此告知。”
“既知公子必救四公子,三公子因何还要遣人前来?”马飞茫然。
“只为乱某之心。”袁旭说道:“与某对阵者乃是郭嘉。彼若心乱某当破之。某若稍乱彼当破之。狭路相逢,稍有疏忽则是兵败身死!二兄、三兄是在助郭嘉破某!”
“公子既是知晓因何放任?”马飞说道:“不如某往邺城,将二人头颅取下!也可少了许多烦扰!”
“二兄、三兄身边好手如云,怎可轻取头颅?”袁旭说道:“彼虽害某老父却在,某怎肯做手足相残之事?”
“彼视公子如毒疮,公子却将彼视作手足。”马飞说道:“莫非只能由他们胡来?”
“当然不能!”袁旭说道:“四兄之所以被擒,必是调查濮阳一事。你带十名夜刺,悄悄返回邺城。若三兄有意除去四兄当即救下,寻个时机安排他面见父亲。除此之外,再于邺城散播传言,将濮阳一战详加描述,令坊间猜测,二兄、三兄图谋害某。”
“传言虽猛不过市井。怎会传到袁公耳中?”
“流言杀人于无形。高位者掌持天下,怎可忽视百姓之言?民心所向,乃江山根业!坊间传言必将传入父亲之耳!”袁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二兄、三兄杀某之心不死。某也不可任其妄为,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
“回到邺城寻一能言善辩之士,向父亲首告逢纪!”袁旭说道:“官渡、仓亭两战兵败,与逢纪不无关联。将他所献之计整理汇总。一并报于父亲。当初二兄、三兄驰援濮阳,也是由他而起。仅此事便可令逢纪再无翻身之日!”
袁旭决定回击,马飞精神陡然一振,连忙应了。
当天晚上,马飞点了十名夜刺。与他一同离开军营。
向袁旭报讯的汉子并不知道这些。
在军营住了一晚,一大早他就向袁旭辞行。
帅帐中,陪着袁旭的已是马义。
按剑立于袁旭身后,马义目光落在汉子身上,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小人已将实情呈禀公子,还请公子援救四公子!”汉子躬身行礼,言辞恳切的说道:“若是公子不欲搭救,四公子休矣。”
“自家兄弟闹些矛盾,怎关性命!”袁旭笑道:“三兄擒了四兄,训诫一番。用不几日当可放出。某若插手恐为不美!”
汉子一愣,向袁旭问道:“公子不欲搭救?”
“某已说过,自家兄弟混闹,再如何也无关性命!”袁旭说道:“阁下请回,静待时日四兄当可无虞。”
受袁尚指派前来仓亭,汉子的任务就是说服袁旭插手。
只要袁旭动手,袁尚就能找到他拉拢袁康的把柄,或许还能牵连出一些袁绍难以接受的事情。
袁旭不愿插手,汉子不知该如何复命。
他神色忐忑的试图再劝:“公子若不做些什么……”
“汝欲挑唆某与三兄不成?”袁旭一瞪眼,向马义吩咐:“将此人赶出帐去!”
马义跨步走到汉子面前。一把抠住他后颈衣领,像提小鸡似得把他提溜出去。
掀开帐帘,马义将汉子往外一丢,喝了声:“滚!”
被摔个四仰八叉。汉子不敢所说,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帅帐,马义说道:“此人真是聒噪,公子不肯搭理,他却说个不停,若依着某的脾性……”
“依着你。将会如何?”
“揍个七荤八素,再令他独自挑战曹军!”
袁旭哑然失笑。
与郭嘉对峙许久,双方始终没有开战,已可听出他觉着无聊。
“军中将士近来何以为戏?“袁旭问道。
“扛着木桩比谁跑的更快。”马义回道:“在此驻扎许久,郭嘉并不进攻,将士浑身力气却不晓得往何处使……”
“该打一仗了。”袁旭说道:“传令赵艺,由他出阵搦战!”
得知要打仗,马义满心欢喜的应了,跑出帅帐向赵艺传令。
没过多会,赵艺身披甲胄来到帅帐。
“公子!”行了一礼,赵艺问道:“可是令某前去挑战?”
“军中将士扛木桩赛跑,可见已是无聊。”袁旭说道:“再无战事军心将散。安虎可出阵搦战,杀上一场!”
“公子放心,某这便前往。”赵艺应了,转身离开帅帐。
没过多会,袁旭军营走出一骑白马。
跨马出营的小将军银甲白袍手提长枪。
来到曹军营前,赵艺喊道:“郭嘉,可敢出营与某厮杀?”
赵艺搦战,很快就有兵士报知郭嘉。
得到消息,郭嘉连忙跑出营帐。
曹仁等将军比他还早到片刻。
望向赵艺,曹仁说道:“连日无有战事,莫非袁显歆稳不住了?”
“正是要稳住,才差人前来搦战。”郭嘉说道:“袁军精力过多,急需宣泄!我军也是如此,若是避而不战,将士必有微词。”
“如何应对?”曹仁问道。
“妙才何在?”郭嘉喊道。
夏侯渊跨步走出,抱拳问道:“军师有何差遣?”
“汝去会他。”
兵士牵来战马,夏侯渊提刀冲跨马冲出军营。
曾与夏侯渊厮杀,见冲出军营的是他,赵艺舞起长枪迎了上来。
“又是你这厮!”夏侯渊喊道:“胆敢搦战留下头来!”
赵艺并不答话,纵马冲上。
两马相交,长枪与大刀相互磕碰迸出一团火光,俩人擦身而过。
掉转战马相互凝视,俩人再次挥舞兵刃纵马冲杀。(未完待续。)
第371章 排兵布阵
赵艺与夏侯渊厮杀一场,俩人不分胜负各自回营。
袁旭端坐帅帐,赵艺立于他面前。
“安虎与夏侯渊厮杀多次,此人如何?”袁旭问道。
“实乃猛将!”赵艺答道:“再杀百十合,某必非他敌手!兄长若在当可斩他!”
“可惜子龙不在。“袁旭说道:”郭嘉迟迟不肯举兵,应是等待邺城传来消息。”
“邺城又将闹些什么?”赵艺脸色一冷:“公子每每遭人算计,濮阳一战险些殒命,莫非由着他们胡来?”
“袁曹争斗,真正致使袁家兵败垂成的并非曹军过于强大。而是袁家内耗。”袁旭说道:“兄弟之间相互猜疑,幕僚之间相互争斗,长此以往,怎会是曹操敌手?屡屡遭人算计,某又怎能不还以颜色?马飞已是前往邺城,不用多少时日,当有消息传回!”
袁旭决定还以颜色,赵艺觉着胸口气也顺了些。
“今日搦战,郭嘉必将有所动作。”袁旭说道:“最迟明日,他便会向我军进攻!”
“公子刻意引他出战?”
“只是告诉他,将士已无耐心,须厮杀一场!”
赵艺搦战,夏侯渊厮杀一阵回到营中。
郭嘉问道:“夏侯将军与赵艺厮杀多次,此人如何?”
“少年翘楚!”夏侯渊说道:“枪法精湛后力却是不足。再杀百十合某定可斩他!只是此人年岁尚浅,假以时日某或不敌!”
“袁显歆令此人搦战,必是将士闲极无聊,军心已是不稳。”
“敌军既是不稳,我军当可静待。”曹仁说道:“再过几日,应可一战破敌!”
“我军将士近日以何为戏?”郭嘉突然问道。
“军中近来风行投掷大石!”曹仁说道:“将士精力旺盛,若是进击敌军应可一战破之!”
郭嘉淡然一笑:“将士投掷大石乃是闲极无聊。袁军如此我军何尝不是?”
曹仁问道:“郭公之意……”
“袁显歆兵少,进击我军并无必胜把握!”郭嘉说道:“令赵艺搦战,只是告知某,将士闲极已到厮杀之时!”
“郭公有何打算?”夏侯渊问道。
“我军五倍于敌。当然强行突破!”郭嘉说道:“破敌不难,难的是将之全歼!”
“子孝。”郭嘉对曹仁说道:“你领一千兵马绕过袁军,于其后布防,待到敌军败退。当即掩杀。”
“子和!”郭嘉接着对曹纯说道:“你领虎豹骑于前开路,冲破敌军防御!”
曹仁、曹纯接下军令,郭嘉对其余将领说道:“诸公明日一早随某出战!”
众人领命,曹仁点齐一千将士,悄悄离开军营绕道赶往袁军背后。
曹仁行事隐秘。袁旭还是很快得到消息。
夜刺营中淘汰的将士,并不会发配到天海营或干脆令他们留守蓬莱开垦田地。
马飞耗费不少心力,将他们训做探马。
刺杀、潜伏无法与夜刺相比,他们却更擅长获取情报。
听完探马回报,袁旭吩咐卫士:“请诸位将军入帐!”
卫士应声离去。
没过多会,赵艺、马义以及颜良、文丑等人来到。
众人环坐帐内,等待袁旭下达命令。
“曹军有了动作。”袁旭说道:“郭嘉令曹仁绕过我军,妄图断绝我等后路,曹纯明早将率虎豹骑突袭,看此态势敌军应是全军突击!”
得知敌军将要全线推进。众人相互看了一眼。
与曹军对峙许久,他们都憋着一股劲,恨不能立刻上战场杀敌!
袁旭向颜良问道:“颜将军若遇曹仁,可否胜他?”
“三十合之内,当可将之逼退!”颜良说道:“取其项上人头,应须五十合!”
“你等始终未有出战,等的便是此刻。郭嘉部署天衣无缝,天海营虽强,敌军却胜在人多。”袁旭说道:“若要破敌当慑其心神、乱其阵脚!”
“如何乱敌阵脚?”太史恭忍不住问道。
“世人以为颜将军、文将军已死!”袁旭说道:“陡然现身沙场,曹军有何念想?”
众人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一,以为鬼神临世,心胆俱寒;其二,认为两位将军死而复生。定有神灵庇佑。”袁旭说道:“某未见过鬼神,却要仰仗鬼神之力!胜负成败在此一战!”
“公子英明!”众人起身,齐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公子!”
“颜将军领两百将士进击曹仁,可有信心?”袁旭向颜良问道。
“天海营将士乃水中游龙、山中猛虎,区区一千曹军何须两百将士?”颜良说道:“公子给某一百将士,某定破敌!”
“将军能否破敌至为关键!”袁旭说道:“领两百将士前往。只求全胜!”
颜良不再多说,领了军令!
“马义!夜刺交汝麾下,可能得心应手?”
“某虽未在夜刺营中太多时日,也知他们行事之道。公子放心!”
“汝领夜刺绕道曹军背后,待敌全线推进,把军粮烧个干净!”
马义欣然领命。
“文将军!天海营将士剽悍,明日厮杀最有威胁者乃是曹纯麾下虎豹骑。汝可否挡之?”
“曹纯武艺寻常,某一人可战他十个!”文丑说道:“区区虎豹骑,还未入某眼中!”
“将军领五百天海骑兵,与虎豹骑对阵!切记不可冒进、不可轻敌!”
“公子放心!”
分派颜良、文丑、马义各行其事,袁旭接着说道:“高将军、韩将军,你二人与某坐镇中军随时策应。子孝、安虎带兵五百正面拒敌!!”
众人齐声应了。
袁旭、郭嘉各自排兵布阵,只等第二天一早厮杀。
当天晚上,颜良率领两百天海营将士趁着夜幕离开军营。
此时曹仁已领兵绕道袁军背后。
为隐秘行事,曹仁在袁军身后十多里开外,选了一片山林驻扎。
山林草木繁茂,为掩藏行迹曹军也没有点燃篝火,夜色下的林子黢黑一片,将士们彼此只能听见说话,却看不见对方身在何处。
曹仁与他麾下将士并不知道,一支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队伍正快速推进过来。(未完待续。)
第372章 见着鬼了
黢黑的林子里,一千曹军或躺或坐,很少有人相互交谈。
背靠大树,曹仁仰脸闭着眼睛。
明日一早郭嘉便要向袁旭发起进攻。
两千袁军,怎是一万曹军对手?
没有悬念的战斗早就该来,不知郭嘉因何等到如今才决定出兵!
“什么人?”林子里传出曹军哨探的喊声。
睁开眼睛,曹仁猛然站起。
已经睡下的曹军也被这声喊惊醒,纷纷拿起兵刃起身。
发出喊声的曹军没再吭声,不知是被人干掉还是并无异常!
“鬼啊!”支楞耳朵正聆听动静,一声凄厉的惨嚎在林子里响起。
曹军将士征伐多年,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他们却从没见过鬼魂!
听见这声喊,许多曹军心底已是发毛。
有些人左顾右盼,生怕从旁边蹿出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也很乱,像是将要攫舐曹军灵魂的鬼魅,正往他们这边靠近。
“弓箭上弦!”曹仁下令。
弓箭手纷纷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
人对不明事物总是怀有敬畏,弓箭手虽是取出箭矢,一个个却手抖的像在筛糠。
有两个人没扯紧弓弦,曹仁尚未下令,箭矢已是飞出。
伴着两声箭矢刺中树木的轻响,不远处亮起火光。
火把亮起的地方距曹军并不是很远,当火苗亮起时,曹军将士反倒松了口气。
点燃火把前行,来的应该是人!
弓箭手并没有放下长弓,他们瞄准着火把亮起的方向,只等曹仁一声令下,便将箭矢射飞出去。
火光映照下,一些人影越来越近。
当先一人壮若耕牛,由于林中树木过于紧密。他并未骑马。
看到来人,曹仁心底有些疑惑。
袁旭军中虽有几员猛将,却没见体格如此人相当者。
“来者何人?”曹仁喊了一声。
两支火把凑到那人脸前。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清晰了起来。
看见那张脸。曹仁惊呼道:“颜良!”
白马之战,颜良被关羽一刀砍个正着,再强壮的体格,在那一刀之下也不可能捡了性命!
曹仁一声惊呼,曹军将士顿时乱作一团!
早已是该死之人。颜良竟出现在此处!
说他不是鬼魅,曹军绝不相信!
望向颜良,许多曹军双腿已是打起哆嗦!
提着大刀,颜良也不答话,向身后天海营将士一挥手。
默不吭声,天海营将士一手持着盾牌,将火把甩向曹军。
翻滚的火把像是一颗颗流行,夹裹着劲风向曹军飞来。
陡然遭袭,曹军还没回过神,两百名天海营将士已是冲到他们面前。
挺槊猛戳。天海营将士出手便是直取要害,根本不知该上前厮杀还是掉头就跑的曹军,顿时倒了一片。
天海营突然发难,曹仁正要下令,颜良已向他冲了过来。
“将军快走!”大刀劈向曹仁,眼见就要砍中他的头颅,一旁传来个喊声,一个曹仁卫士持盾迎上。
颜良勇猛,即使活着曹仁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此时他一言不发,根本弄不明白究竟是人是鬼。
惊愕之下。曹仁眼看颜良一刀将挡在他身前的卫士连人带盾劈成两片。
鲜血飚溅到脸上,温温的、腥腥的。
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曹仁也不恋战,掉头就跑。
天海营甩出的火把,有些并未熄灭。反倒将林子里的落叶点燃。
枯叶焚烧,火焰渐渐蹿腾起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不知对方是人是鬼的曹军,瞬间溃散。
天海营将士紧随其后,往林子外奔去。
曹军在前,天海营在后。沿途丢下不计其数的曹军尸体。
林中火焰越烧越旺,当两支队伍冲出林子时,冲天的烈火已是映红了半边夜空。
冲天烈焰****着夜空,远在曹军营地的郭嘉,也看得清清楚楚。
望着远处烈火,郭嘉叫道:“不好!定是子孝!”
得知大火与曹仁有关,曹纯连忙说道:“某领虎豹骑前去策应!”
料到曹仁遭了伏击,郭嘉说道:“子和前往,万事小心!”
“郭公放心!”曹纯应声上马,招呼虎豹骑驰出军营。
正往烈焰蹿起的方向飞奔,他身后一个虎豹骑喊道:“将军,前方好似有人!”
向前看去,曹纯发现漆黑的夜色下,果真有支骑兵在前方拦路。
勒住马,曹纯喝问道:“前方何人?”
没有回应。
对面的人马好似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甚至连动也不曾动上一下。
六百虎豹骑相互看了一眼,个个露出疑惑。
两军厮杀,若是狭路相逢,大多会通报名姓!
前方拦路的队伍却没有告知名姓的打算,不仅曹纯心底觉着古怪,虎豹骑将士也都感觉好似哪里不对。
“前方何人?”曹纯再次喝道:“某不杀无名之将!”
对面的队伍还是没有应声。
正打算再问,曹纯发现迎面过来一人。
此人体格魁梧,胯下骏马好似也被他压的快要趴下。
来人越来越近,曹纯正要迎上,陡然看清他的面容,惊的差点把兵器都给扔了!
“快走!“兜转战马,他高声喊道:”见着鬼了!”
六百虎豹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他掉头就走,也纷纷跟上。
曹纯掉头太快,挡他去路的数百骑兵追了一会,见不可能追上,这才退了回去。
回到军营,曹纯翻身下马跑到郭嘉面前,神色间还流露着愧疚和惊慌:“郭公,恕末将无能,无力前往驰援兄长!”
“怎了?”郭嘉问道:“将军因何惊慌?”
“不瞒郭公!”吞咽了口唾沫,曹纯说道:“某方才见着一人,幸而走的快,否则已是死于他手!”
“何人使得将军如此失措?”郭嘉诧异的问道。
曹操陈留募兵,曹纯就追随他。
领兵多年,他不是没见过阵仗。
能令他脸色发白之人,郭嘉还真没见过。
“文丑!”曹纯只觉着心脏剧烈跳个不停:“末将见着了文丑!”
“怎么可能!”郭嘉吃惊道:“延津一战,文丑已是死于乱军之中,怎会出现于此?”(未完待续。)
第373章 决战
已入深夜。
曹军营地。
帅帐中点着油灯。
曹仁浑身血污,情状极其狼狈的坐在帐内。
斟了一盏茶,郭嘉亲手端到曹仁面前。
起身接茶,曹仁愧疚的说道:“末将兵败,有愧郭公所托。”
“将军可否详述此战?”郭嘉返身落座向曹仁问道。
“颜良,末将见了颜良!”提及此战,曹仁心底还在惶恐:“此人应于白马战死,出现在仓亭莫非是鬼魂作祟?”
“天下纷争,战死者无数,倘若鬼魂作祟,岂非游魂遍野?”郭嘉说道:“颜良、文丑应是未死!”
“军师见了文丑?”曹仁愕然。
“子和接应将军,半道遇文丑拦截,幸而撤回及时,否则虎豹骑将遭全歼!”
“颜良、文丑莫没死?”曹仁眼睛瞪的溜圆,实在不敢相信这种猜测:“怎么可能?”
关羽劈杀颜良,他当时正在白马。
文丑死于乱军,更无逃生之理!
两个本应死去的人出现在仓亭,郭嘉竟说不会是鬼魂。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竟被颠覆,曹仁一时难以接受!
郭嘉说道:“此二人应随袁显歆来到仓亭,待到决战再行杀出,为的便是以鬼神之说慑我将士心神!”
“……”
“他们并非鬼神,而是活人!”郭嘉说道:“军中藏有猛将,袁显歆却令赵艺等人出战,为的便是今日!”
“军师部署已乱,可有挽回之法?”曹仁问道。
“将军绕道敌后,只为阻截袁显歆退路。他有此着,应是想着离开仓亭!”
“袁显歆要跑?”曹仁一愣。
郭嘉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夜晚悄然度过,地平线尽头现出一抹鱼肚白。
两千天海营将士列阵出营。
赵艺、太史恭当先驻马,凝望曹军。
近万曹军分为三个方阵。与天海营遥遥对峙。
数员战将驻马阵前。
天海营中军。
凌冽的寒风中旌旗猎猎,将士衣袂飘飞。
宝蓝色的战袍在风中卷动。像是海面上掀起汹涌的浪涛。
“颜将军可出阵搦战!”望向曹军袁旭下令。
颜良纵马提刀走出阵列。
“郭奉孝,可敢与某一战?”到了阵前,颜良举刀指向郭嘉,高声喊道。
吃了颜良大亏,见他出列曹仁说道:“军师,某愿出战!”
颜良勇武,放眼身旁诸将并无一人是他对手。
曹仁愿意出战,郭嘉却不敢放他前往。
曹姓、夏侯姓。都是曹操嫡系。
任何一人战死沙场,他都难向曹操交代!
“弓箭手列阵!”郭嘉下令。
“军师……”郭嘉没有应允,曹仁还想再说。
“颜良乃是武夫,子孝何须与之争雄?”
听出郭嘉话中之意,曹仁没再强求。
留在仓亭的曹军将领,并无一人可单挑颜良、文丑。
强行迎战,不过送死!
弓箭手出阵上前,将箭矢搭上弓弦。
袁旭见状,当即传令:“请颜将军回到中军!”
搦战没有得到回应,袁旭军令却已传到。颜良啐了口唾沫,高声骂道:“无胆匪类,竟不敢出阵与某厮杀!”
颜良掉马离去。曹军阵中传出喊声:“放箭!”
弓箭手松开弓弦,无数箭矢飞向天海营。
手持盾牌,天海营将士在面前摆出盾墙。
箭雨落下,伴着“笃笃”不绝的敲击声,不少盾牌被箭矢射穿。
“弓箭上弦!”曹军弓箭手更换箭矢,天海营也传出一声大吼。
天海营横向奇数队列持盾列阵,偶数队列取出长弓搭弓上弦。
曹军与天海营几乎同时发射羽箭。
箭矢飞出,天海营将士立即蹲下,借着同伴的盾牌躲避敌方羽箭。
曹军弓箭手在军中是**序列。而天海营将士则人人都是弓箭手。
人数只有曹军五分之一,双方展开弓箭战竟是天海营占了上风。
盾墙林立。往来交错的箭矢并没能给双方造成太多伤亡。
双方阵列中,只偶尔有几个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射光箭壶中的箭矢。郭嘉抬起手臂向前一挥。
曹军将士以盾牌遮挡身体,列着整齐的队形往前推进。
与曹军对射的天海营将士箭壶已经空了,持盾防御的将士箭矢依旧满壶。
“换阵!”一声令下,奇数变偶,天海营阵列交错。
满箭壶的将士把盾牌放在地上,从背后取下长弓,已经射空羽箭的则持盾列阵,长槊直指正在推进的曹军。
“放箭!”天海营阵中,再度传出放箭的命令。
弓弦阵阵,无数箭矢呼啸飞出。
推进中的曹军虽将盾牌挡在身前,毕竟不像列阵防御时那样紧密。
一个个曹军倒下,他们的空缺立刻有人填补。
迈着整齐的步伐,迎着飞来的箭矢,曹军步步推进,与天海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杀!”曹军阵后传来一声爆喝,曹仁等人纵马冲出。
近万曹军齐声呐喊,涌向天海营。
曹军冲出,天海营发射箭矢也是越来越急。
距离越来越近,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当曹军距天海营只有十多步,太史恭、赵艺也发出一声怒吼,纵马冲了出去。
列阵的天海营举着盾牌,长槊笔直指向前方,怒吼着冲出。
跟在最后面的将士却只是将长槊背在身后。
他们手持短矛,冲出的同时,借着前冲的势头,全力将短矛投向曹军。
与箭矢相比,短矛更加粗长。
投掷距离很近,将士们又使足了浑身力道。
冲锋中的曹军顿时被短矛射翻一片。
有些曹军甚至盾牌被短矛刺穿,扎中了躲在盾后的他们。
短矛掷出,阵列最后的天海营将士也发了声喊,紧随同伴身后迎着曹军冲杀上去。
两支军队猛烈撞击,战场上充斥着喊杀与盾牌相撞、兵刃交击声。
曹军将领几乎倾巢出动,袁旭一摆手,颜良、文丑纵马杀出。
挥舞大刀,两员猛将犹如两尊杀神切进曹军。
纵马冲入,汹涌的曹军被俩人杀开两条长长的口子。
挡在他们身前的曹军将士,被大刀劈中纷纷倒地。
冲入纵深,俩人各自发出一声爆喝,选定一员曹将冲了上去。(未完待续。)( )
第373章 决战
已入深夜。
曹军营地。
帅帐中点着油灯。
曹仁浑身血污,情状极其狼狈的坐在帐内。
斟了一盏茶,郭嘉亲手端到曹仁面前。
起身接茶,曹仁愧疚的说道:“末将兵败,有愧郭公所托。”
“将军可否详述此战?”郭嘉返身落座向曹仁问道。
“颜良,末将见了颜良!”提及此战,曹仁心底还在惶恐:“此人应于白马战死,出现在仓亭莫非是鬼魂作祟?”
“天下纷争,战死者无数,倘若鬼魂作祟,岂非游魂遍野?”郭嘉说道:“颜良、文丑应是未死!”
“军师见了文丑?”曹仁愕然。
“子和接应将军,半道遇文丑拦截,幸而撤回及时,否则虎豹骑将遭全歼!”
“颜良、文丑莫没死?”曹仁眼睛瞪的溜圆,实在不敢相信这种猜测:“怎么可能?”
关羽劈杀颜良,他当时正在白马。
文丑死于乱军,更无逃生之理!
两个本应死去的人出现在仓亭,郭嘉竟说不会是鬼魂。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竟被颠覆,曹仁一时难以接受!
郭嘉说道:“此二人应随袁显歆来到仓亭,待到决战再行杀出,为的便是以鬼神之说慑我将士心神!”
“……”
“他们并非鬼神,而是活人!”郭嘉说道:“军中藏有猛将,袁显歆却令赵艺等人出战,为的便是今日!”
“军师部署已乱,可有挽回之法?”曹仁问道。
“将军绕道敌后,只为阻截袁显歆退路。他有此着,应是想着离开仓亭!”
“袁显歆要跑?”曹仁一愣。
郭嘉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夜晚悄然度过,地平线尽头现出一抹鱼肚白。
两千天海营将士列阵出营。
赵艺、太史恭当先驻马,凝望曹军。
近万曹军分为三个方阵。与天海营遥遥对峙。
数员战将驻马阵前。
天海营中军。
凌冽的寒风中旌旗猎猎,将士衣袂飘飞。
宝蓝色的战袍在风中卷动。像是海面上掀起汹涌的浪涛。
“颜将军可出阵搦战!”望向曹军袁旭下令。
颜良纵马提刀走出阵列。
“郭奉孝,可敢与某一战?”到了阵前,颜良举刀指向郭嘉,高声喊道。
吃了颜良大亏,见他出列曹仁说道:“军师,某愿出战!”
颜良勇武,放眼身旁诸将并无一人是他对手。
曹仁愿意出战,郭嘉却不敢放他前往。
曹姓、夏侯姓。都是曹操嫡系。
任何一人战死沙场,他都难向曹操交代!
“弓箭手列阵!”郭嘉下令。
“军师……”郭嘉没有应允,曹仁还想再说。
“颜良乃是武夫,子孝何须与之争雄?”
听出郭嘉话中之意,曹仁没再强求。
留在仓亭的曹军将领,并无一人可单挑颜良、文丑。
强行迎战,不过送死!
弓箭手出阵上前,将箭矢搭上弓弦。
袁旭见状,当即传令:“请颜将军回到中军!”
搦战没有得到回应,袁旭军令却已传到。颜良啐了口唾沫,高声骂道:“无胆匪类,竟不敢出阵与某厮杀!”
颜良掉马离去。曹军阵中传出喊声:“放箭!”
弓箭手松开弓弦,无数箭矢飞向天海营。
手持盾牌,天海营将士在面前摆出盾墙。
箭雨落下,伴着“笃笃”不绝的敲击声,不少盾牌被箭矢射穿。
“弓箭上弦!”曹军弓箭手更换箭矢,天海营也传出一声大吼。
天海营横向奇数队列持盾列阵,偶数队列取出长弓搭弓上弦。
曹军与天海营几乎同时发射羽箭。
箭矢飞出,天海营将士立即蹲下,借着同伴的盾牌躲避敌方羽箭。
曹军弓箭手在军中是**序列。而天海营将士则人人都是弓箭手。
人数只有曹军五分之一,双方展开弓箭战竟是天海营占了上风。
盾墙林立。往来交错的箭矢并没能给双方造成太多伤亡。
双方阵列中,只偶尔有几个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射光箭壶中的箭矢。郭嘉抬起手臂向前一挥。
曹军将士以盾牌遮挡身体,列着整齐的队形往前推进。
与曹军对射的天海营将士箭壶已经空了,持盾防御的将士箭矢依旧满壶。
“换阵!”一声令下,奇数变偶,天海营阵列交错。
满箭壶的将士把盾牌放在地上,从背后取下长弓,已经射空羽箭的则持盾列阵,长槊直指正在推进的曹军。
“放箭!”天海营阵中,再度传出放箭的命令。
弓弦阵阵,无数箭矢呼啸飞出。
推进中的曹军虽将盾牌挡在身前,毕竟不像列阵防御时那样紧密。
一个个曹军倒下,他们的空缺立刻有人填补。
迈着整齐的步伐,迎着飞来的箭矢,曹军步步推进,与天海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杀!”曹军阵后传来一声爆喝,曹仁等人纵马冲出。
近万曹军齐声呐喊,涌向天海营。
曹军冲出,天海营发射箭矢也是越来越急。
距离越来越近,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当曹军距天海营只有十多步,太史恭、赵艺也发出一声怒吼,纵马冲了出去。
列阵的天海营举着盾牌,长槊笔直指向前方,怒吼着冲出。
跟在最后面的将士却只是将长槊背在身后。
他们手持短矛,冲出的同时,借着前冲的势头,全力将短矛投向曹军。
与箭矢相比,短矛更加粗长。
投掷距离很近,将士们又使足了浑身力道。
冲锋中的曹军顿时被短矛射翻一片。
有些曹军甚至盾牌被短矛刺穿,扎中了躲在盾后的他们。
短矛掷出,阵列最后的天海营将士也发了声喊,紧随同伴身后迎着曹军冲杀上去。
两支军队猛烈撞击,战场上充斥着喊杀与盾牌相撞、兵刃交击声。
曹军将领几乎倾巢出动,袁旭一摆手,颜良、文丑纵马杀出。
挥舞大刀,两员猛将犹如两尊杀神切进曹军。
纵马冲入,汹涌的曹军被俩人杀开两条长长的口子。
挡在他们身前的曹军将士,被大刀劈中纷纷倒地。
冲入纵深,俩人各自发出一声爆喝,选定一员曹将冲了上去。(未完待续。)( )
第374章 宿命中的敌手
两军厮杀,曹军人数占优竟无力击破天海营。
观望战场郭嘉眉头紧蹙。
他渐渐发觉局势对曹军并不是十分有利。
“子和!”看向一旁的曹纯,郭嘉吩咐道:“虎豹骑出战!”
曹纯应了,招呼虎豹骑走出中军。
望见虎豹骑出营,袁旭说道:“天海骑兵出战!高将军,此战由你前往”
高览点齐五百天海骑兵,迎着虎豹骑冲去。
天海骑兵出阵,对虎豹骑信心飚蓬的曹纯当然不甘示弱!
并不知敌方底细,他高声喊道:“虎豹骑建功之日已是到了!随某上前!”
六百虎豹骑齐声呐喊,策马迎着天海骑兵杀去。
两支骑兵相向冲锋。
距他们不远,就是正在厮杀的双方步兵。
冲在最前的战马猛烈相撞,伴着战马惨嘶和兵刃、盾牌撞击的巨响,天海骑兵与虎豹骑这对宿命中的冤家,展开了成建制以来的第一场厮杀!
骑兵交错,彼此挥舞战戟相互戳刺。
虎豹骑向来趾高气昂,其中不少是曹纯自军中挑出的百夫长。
在曹军序列中,他们有着超然的地位,当然也有极强的战斗力!
冲锋之前,虎豹骑根本没把天海骑兵放在眼中。
许多人甚至以为眼前这支身穿宝蓝战袍的骑兵,只须一个冲杀便可击溃。
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而且错的十分离谱!
天海骑兵比虎豹骑少了百人,两军厮杀竟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不时有人被敌军刺中落马,战斗却始终陷于胶着。
曹纯与高览战于一处。
高览毕竟是河北庭柱,曹纯虽是勇猛又哪里是他对手。
幸而双方混战,一些虎豹骑可趁机上前帮衬,否则不过数十合。曹纯必被高览斩于马下。
双方展开决战。
与此同时,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潜入到曹军背后。
他们身穿黑衣,像是一群活跃于白昼的鬼魅。身形矫健几个腾跃便蹿出老远。
带领这支队伍的正是马义。
曹军驻扎仓亭,粮草存于管城。
管城只是一处小县。守军不过数百。
由于存着粮草,郭嘉不敢轻视调拨数百曹军精锐协同县兵守卫。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安排两员曹将镇守。
此二人追随曹操多年,历经酸枣会盟、迎接献帝,也算是曹操心腹。
其中一人名唤王飞,使得一柄丈八点钢枪。
另一人名作孙杨,沙场之上使两把宽背板斧。
俩人虽非名将,武艺却是不俗。
郭嘉放心将管城粮草交于他们看守。只因二人除武艺不俗,心思也算缜密。
曹军与天海营展开决战,管城防御比以往更加严谨。
孙杨与王飞商议,宣布门禁令!
城内之人可出,城外之人却不可入!
但凡出城之人,战事有了结果之前不得回返。
有了这条禁令,百姓为免出而难返,并无人轻易离城。
带领夜刺到了管城,马义很快发现情况不对。
受了许久训练,夜刺行的便是潜伏之事。每个夜刺对局势都有极其敏锐的嗅觉。
蛰伏在城外,望着紧闭的管城大门,一个夜刺小声说道:“城门紧闭。并无百姓出入,想要混进去着实困难。”
马义说道:“公子令我等焚烧粮草,若是叔父领命将会如何?”
“管城不过小地,马将军或会硬闯。”另一个夜刺应道。
“某非叔父,无他之能。”马义说道:“我等还须潜入。”
“城门紧闭,如何潜入?”
“水门!”马义说道:“城门虽闭,水门却是敞开,我等自水门潜入,当可成事。”
夜刺纷纷对了个眼神。都点了点头。
管城之外是一片小山林。
山林与城池之间有着一块不算宽广的平地。
人在平地极难藏身。
城头上,曹军警觉的观望四周。潜伏到水门并非易事。
观察了一会城头,马义小声说道:“化整为零。小心行事!”
夜刺并非寻常兵士,无须向他们交代太多,只要说出行事大概他们便知该如何去做。
近百名夜刺纷纷从四周采集干草,飞快的将草扎成草垫披在身上。
离开蛰伏地,他们已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
从城头望来,顶多只能发觉空地上多了不少生满杂草凸起的小丘。
小丘极其缓慢的向城墙脚下移动。
城头的曹军并没发现夜刺的存在,马义与百人左右的夜刺,大白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接近城墙。
靠到城墙下,夜刺并没有起身,依旧匍匐着往水门靠近。
城池水门都在城墙脚下,连通城内下水道。
城中军民倾倒的废水正是从此处走出。
水中漂浮着一些垃圾,虽无恶臭,却不像河流让人容易产生跳下去的冲动。
更何况此时已是深冬。
水在流淌却是刺骨的冰冷。
蹲在水门前,马义向夜刺点了点头。
众人面色凝重,都在等待命令。
率先进入水中,冰冷的水顿时让马义冷的牙关打战。
咬紧钢牙他一个猛子扎入污水。
夜刺纷纷跟着下到水中,从水门潜进城内。
除非有敌攻城水门一般不会关闭,为的只是更顺畅的使下水道污物流出。
马义等人并未现身,看守水门的曹军也没想到寒冬刺骨,竟有人会从水中潜入。
从水门下游过,当马义探出头时已是置身城内。
爬上岸边,一股寒风吹来,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跟着上岸的夜刺也如他一样,每个人都被冻的脸色发青。
“取些百姓衣衫换上,尔后行事!”马义小声向众人吩咐。
夜刺当即化整为零,蹿进城内各条小巷。
管城存放粮草,天海营距此却是甚远。
百姓不能出外,城内却是一如往日。
街市上,商铺照常开门营生,小贩于路边叫卖,往来行人也是不少。
带着两名夜刺钻进一条小巷,到了一户人家门外,马义向身后夜刺使了个眼色。
夜刺取出短剑,将剑锋从门缝插进,轻轻一挑打开房门。
“何人?”才进房中,从里面房间走出个惊惶的男子。
一名夜刺跨步上前,长剑架上他的颈子压低声音说道:“莫要出声!”(未完待续。)( )
第375章 杀人放火
马义等人离开民宅,房屋主人则被麻绳捆成粽子,嘴里还塞着麻布。
不欲杀人又不可暴露行踪,他只能如此选择。
出了小巷,马义发现其他夜刺像他们一样换上了百姓的衣衫。
夜刺执行潜伏任务随身携带的并非长剑,而是比汉剑短了半截的短剑。
短剑揣在怀中若非搜身极难发现。
化整为零的夜刺散在城内街市,与往来人群融为一体。
没有立刻聚拢,他们三五成群向仓廪靠近。
越靠近仓廪,曹军守卫越是森严。
在周围徘徊了几遭,马义向一名夜刺小声吩咐:“告知众人潜入仓廪!”
夜刺点头应了,闪身离去。
不过片刻,散落在附近的夜刺得到了命令。
仓廪外围是高高的院墙,院墙内林立的谷仓从外面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潜伏到无人经过的角落,夜刺纷纷蹿上墙头。
马飞与五六个夜刺站在围墙外,正看着一名夜刺纵身上墙,街口出现了两个人。
俩人挑着担子,筐中堆着些陶罐,应是拿到街市货卖。
见有人翻越墙头,俩人一愣。
他们正要喊叫,两名夜刺眼疾手快纵步上前。
短刃架在他们颈子上,一个夜刺压低声音说道:“莫要出声,否则便是一剑。”
脖子上架着短剑,两个汉子浑身哆嗦哪里还喊得出声。
“将军,怎办?”瞟了两个汉子一眼,一个夜刺小声问道。
向左右看了看,马义有些犯难。
此处虽少有人经过却无处掩藏尸体,杀了俩人早晚也会被发现。
将他们放走?
马义决然不会!
至少在成事之前不会!
“将他们带进去。”马义做了决定。
“货物如何处置?”一名夜刺问道。
“你二人挑去街市货卖。”选了两名夜刺,马义说道:“待我等成事,随同离去。”
被选中的两个夜刺相互看了一眼,挑起担子往街市去了。
挟持着两个汉子,夜刺将他们托上墙头。
蹲在墙上俩人浑身发抖。不敢有半点反抗。
两个夜刺纵身上墙,揪着他们衣领,带着二人跳落下去。
进入仓廪,令夜刺将二人捆绑结实。马义带人向谷仓靠近。
郭嘉分拨来的数百曹军全都驻扎于仓廪。
蛰伏在暗处,夜刺观察着曹军巡逻的路线。
每隔盏茶,就有一队曹军沿着道路经过,若要下手必须速度极快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蹲在马义身旁的夜刺全都看向他。
“不可用剑,不留活口!”马义冷冰冰的说出了几个字。
又一队曹军走来。
槊锋斜斜向上。曹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沿小路巡视。
目送曹军从眼前经过,马义点了下头。
与曹军人数相当的夜刺当即蹿出。
他们速度极快,脚步却轻到细不可闻。
没等曹军发觉,冲在最前的夜刺已一把勒住最后一人的脖子用力一拧。
紧接着其他夜刺纷纷上前。
不过顷刻,整队曹军就被他们解决。
拖着尸体回到藏身地,带头行动的夜刺向马义点了下头。
两三队曹军经过,被夜刺悄悄摸掉。
曹军巡逻路线有了缺口。
“动手!”马义招呼众人。
夜刺纷纷蹿出,趁着曹军巡逻路线有了空缺,将最近的谷仓点燃。
冬季干燥,再兼寒风凌冽。火苗很快蹿起。
点燃一处谷仓,夜刺立刻散开,将附近谷仓一一点着。
“起火了!”浓烟卷起蹿向半空,发现异状的曹军当即乱了。
数百曹军跑出营房,向谷仓奔来。
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是携带兵刃,而是带着盆盆罐罐。
点燃谷仓,马义并没下令撤走,而是带领夜刺挡在起火的地方。
最先带人前来救火的正是王化。
冬季仓廪失火并非从未发生的事情,他只想到赶紧救火,并没考虑到有人纵火!
数日之前城门就已紧闭。袁军不可能事先在管城安插人手。
仓廪戒备也是极其森严,有人纵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人冲到失火的地方,王化一眼看见许多身穿深衣的汉子仗剑而立。
他们手中持着的并非长剑,而是比汉剑短了半截的利刃。
看到这一幕。王化吃了一惊。
他正要喝问前方何人,一条人影飞快的蹿了上来。
人影从他身旁蹿过,伴着一道银亮光弧,王化只觉着喉咙一凉。
眼见鲜血如喷泉般飚溅而出,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纵身冲上来的正是马义。
杀了王化,马义喊道:“一个不留!”
夜刺人数远远少于曹军却丝毫不惧。趁着前来救火的曹军还没回过神,他们已举起屠刀。
一个个曹军倒在血泊中,仓廪遭受突袭的消息很快传到孙杨耳中。
正打算出外救火,得知有人闯进仓廪,孙杨是错愕中带着惊惧!
管城防备森严,自从下了门禁令,城外之人根本不可能进入!
仓廪也是三步一岗七步一哨,即便潜入,用不多久便会被曹军发现。
“几人潜入?”孙杨惊愕的问道。
“足有百余人!”报讯兵士掩饰不住惶恐,说话也有些结巴:“个个武艺了得,已有百余兄弟死于他们剑下,王将军也已身死!”
原以为潜入的只是数人,没想到竟有百人之多,甚至王化也被杀了,孙杨越发惊诧。
抓起板斧,他向兵士喊道:“随某杀敌!”
出了房门,正打算点齐兵马剿灭放火之人,一道人影飞蹿而来。
从孙杨身旁经过,人影手臂一挥。
眼见弧光闪过,孙杨连忙抬起板斧格挡。
弧光一闪即逝,当他发觉不对正要返身之时,脑后陡然一疼。
一柄短剑自他后脑戳入,从额头贯穿出来。
向孙杨禀报仓廪遭袭的曹军,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刺杀,惊愕的呆在当场。
纵身蹿向曹军兵士,马义再度挥剑。
杀了孙杨和他身旁曹军,掂了掂手中短剑,马义撇嘴一笑:“短则短些,轻则轻些,倒是趁手!”
主将被杀,夜刺又到处杀人,曹军乱作一团。
熊熊燃烧的烈焰中飘荡着曹军惊慌失措的哭喊。
哭喊声越来越少,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曹军死在夜刺剑下。(未完待续。)
第376章 各自撤兵
管城屯粮被烧,消息很快传到仓亭。
得知此事,郭嘉吃了一惊。
他并没流露出惊慌,只向身后卫士吩咐道:“鸣金收兵!”
曹军鸣金,坐镇中军的袁旭微微一笑:“马义等人得手了!”
“公子何以晓得?”高览问道。
“若非得手,郭嘉怎肯收兵?”
曹军纷纷后撤,袁旭也下令鸣金收兵。
天海营经此一役折损将士两百有余。
回归阵列,几乎每个将士都是身上带伤。
不久前还展开激烈拼杀的战场上,躺满了尸体。
偶尔可见天海营被血污染成紫褐色的战袍,更多的则是曹军尸体。
“公子!”回到袁旭身前,赵艺说道:“我军阵斩曹军一千余人,若再杀上两阵……”
“再杀两阵,某将麾下无兵。”袁旭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待到马义回返,我军后撤!”
袁旭决定后撤,众人不解。
并未击破曹军,一旦后撤,郭嘉万一追杀上来,天海营将难以应对。
“郭嘉将走,而且走的会比我等更早!”袁旭说道:“马义回返之时,曹军应已远离!”
“公子料定马将军已是成事。”高览对众人说道:“军粮被焚,郭嘉当应撤走!”
众人这才恍然。
两千天海营与曹军对峙,人数远远不及敌军。
以天海营强悍,长久厮杀当可保持不败。
然而将士越杀越少,最终难免落个全军覆亡的结局!
袁旭当然不肯如此!
河北袁家虽有兵马,却不属他统领,对他完全忠诚的仅有天海、夜刺两营!
夜刺不过百余人,暗杀、潜伏绰绰有余,上阵厮杀却根本没有可能!
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家当,袁旭又怎肯丢在仓亭?
双方罢兵后撤,是最好的结局。
曹军后撤,将军们来到郭嘉面前。
“郭公!”满身血污。曹仁杀的是意犹未尽,他拱手问道:“因何罢兵?”
“管城沦陷!”郭嘉说道:“我等须尽速撤离!”
兵士大多不知管城沦陷有和含义,曹仁等人却清楚军粮就在彼处。
闻言一愣,曹仁说道:“袁显歆正与我军厮杀。他何时分拨兵马,如此之快便夺下管城?”
“尚且不知!”只得到管城沦陷的消息,并不知道究竟如何被袁军击破,郭嘉说道:“此事决然不可令将士得知,先行后撤再做计较!”
夏侯渊领军断后。曹军有序撤走,天海营并未追击。
驻马中军,袁旭望着渐渐远去的曹军,一名斥候策马来到近前。
“启禀公子,马将军引领夜刺回返!”
“速请他来此说话!”袁旭向斥候吩咐。
斥候应声离去。
百余骑快马出现在袁旭视野。
没过多久,马义来到他面前。
拱手行礼,马义说道:“公子,我等破了管城,尽焚曹军粮草!”
“某已知晓!”袁旭说道:“此役,汝功不可没!”
并没派人先行返回。袁旭已经知道他们成事,马义愕然问道:“公子如何知晓?”
“曹军已是撤了,某如何不知?”袁旭先是应了马义,随后向卫士吩咐:“传令下去,天海、夜刺回返蓬莱!”
卫士传令去了,高览问道:“公子打算何往?”
“诸位且回蓬莱,某领几名夜刺去邺城走上一遭。”袁旭说道:“四兄被擒,马飞虽是去了,某总觉着不太放心!”
袁旭决定只带几个人返回邺城,韩猛赶忙劝道:“二公子、三公子均在邺城。公子只身返回……”
“二兄、三兄虽在,父亲也在!尚有老父,他二人又能将某如何?”
众人还要再劝,袁旭说道:“诸位只管回返蓬莱。某自有计较!”
仓亭对峙结束,天海、夜刺两营返回蓬莱,袁旭带着四名夜刺星夜兼程赶往邺城。
郭图已回到邺城。
见到袁绍,他将袁旭所言所行添油加醋的说,其中不乏夸大之辞。
郭图口中的袁旭,不仅孝义当先。又有统领一方的气度。
尤其仅以两千兵马阻挡万余曹军,他更是口沫横飞大肆褒扬。
郭图夸大其词,袁绍却听的津津有味。
“郭公前往五公子军营,莫非没见着不该见的人?”袁绍正听在兴头上,逢纪突然插了句嘴。
袁绍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抹不悦。
郭图则问道:“元图此言何意?”
“并无他意。”向袁绍行了一礼,郭图说道:“某听闻颜良、文丑并未身死,此次随同五公子出征仓亭……”
提及颜良、文丑,袁绍一愣:“元图此言可有实据?”
“并无实据!”
“既无实据,何以为信?”郭图说道:“已死之人,元图妄言未死,究竟是何道理?”
“公则无须如此。”逢纪笑道:“某只是问上一问。颜良、文丑乃是河北猛将,身为河北幕僚,某当然希望他们未死!”
郭图虽如此说,袁绍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
颜良、文丑当日将满门连坐,只因家眷突然不知去向,此事才不了了之。
若二人果真在袁旭军中,他们家眷离开邺城,便与袁旭不无关系!
脸色阴冷下来,袁绍说道:“元图既出此言,必非空穴来风,且去探查,此事可与显歆有关!”
“诺!”逢纪应了。
郭图则说道:“袁公,道听途说,如何不是空穴来风?某至五公子军营,只见赵艺、马义等人,并未见到颜良、文丑两位将军!”
“五公子以之为奇兵,怎会轻易示人?”逢纪说道:“是否有此事,探查之后自见分晓!”
逢纪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郭图有心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审配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
若在以往,提及袁旭,他当然是当仁不让。
如今的他,却是已被郭图拉下了水。
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审配已不知他究竟该站在何方立场。
因郭图夸赞袁旭而有的好心情,被逢纪三言两语闹的没了,袁绍脸色阴沉,半晌没再言语。
狠狠的瞪了逢纪一眼,郭图却又无话可说。
费尽心力令袁绍心情好上一些,逢纪竟是唯恐天下不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