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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傲无常     惟我神尊txt下载     惟我神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二章 你儿子,是我杀的!

    ……

    “嗷!”又是一阵如同放出的野兽,兴奋雀跃的呼嚎。只见黑暗之中,一个个疯狂的魔族死士,双血红,争先恐后,铺天盖地的如同潮水一般朝面前的城镇席卷而去。

    “快……快快……通知家主,魔族……呃啊……”瞿木宏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昊手中那朵魔气幻化而成的魔气长鞭,缠住了身体,拖到了眼前。

    “你之前说,瞿木庆是你哥哥?”陈昊透过面具紧紧盯着,瘫倒在地裤裆已经潮湿一片的瞿木宏,语气轻缓又柔和的说着。

    瞿木宏身后那三千精英子弟,早就在见到魔族死士的一刹那,肝胆俱裂,屁滚尿流的哭喊而逃。那一个个将自己同伴撕裂成几块,浑身浴血,仰头的饮食着同伴鲜血的魔族怪物,根本不是正常之人,有勇气敢于面对和抵挡的。

    场面一时间炸开了锅,那一个个魔族死士犹如冲入羊群的屠夫,伴随着他们在月光下尖声咆哮的声音,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鲜血四溅。

    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漫在夜色之中。如同月光之下的薄薄雾气,在闪烁的火光下,映红了半边天。

    除了溃散,不断的将同伴推向身后,那些精英子弟找不到任何抵抗的方法。

    “你之前说,瞿木庆是你的哥哥?”陈昊将已经吓的瘫倒在地的瞿木宏,提到自己的眼前。瞿木宏全身缠绕的魔气长鞭,如同烧红的赤铁。滋滋的炙烤腐蚀着他的身体。

    “啊……快放了我……是又怎么样?”瞿木宏痛苦的大喊着,魔气的腐蚀,让他接触到魔气长鞭的身体皮肉焦灼。痛苦已让他没有更多精力去思考其他问题。

    “嘎巴……”

    陈昊动了动手指,魔气如蛇一般缠绕到了瞿木宏左手的手臂上。接着轻轻一折,瞿木宏的左手臂如同麻花一般,扭曲折断反方向的折叠在了一起,发出一阵嚼糖豆般的碎裂声响。

    “啊……”瞿木宏在陈昊的脚下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深入灵魂的巨痛,让他面部扭曲。睁不开眼睛,近乎晕厥了过去。

    此刻的他痛苦的眼泪涕流,混着汗水。流了满脸。不断的呼喊着,从哀嚎的呻吟中,近乎艰难的在齿缝里挤出几个,带着哭腔的字:“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你们瞿家的长老都在哪里?”陈昊声音从面具之后冷冷的传来。不允反驳。

    “宗族大殿。从这往前……”瞿木宏艰难的举起另一只仅存的完好手臂,指了一个方向。

    一声猎猎风响,陈默衫袍飞舞,魔翼一展,已离地数丈,一手拖着捆缚着瞿木宏的魔气长鞭,朝着那个方向,将瞿木宏如同拖死狗一般。缓缓的拖行而去。

    陈昊的另一只手,掌心之中则生出一朵魔气缠绕的黑色火焰。焰心随风窜动,一缕缕这世上最为纯正的魔气,自他的手心飘飞而去,寻找着一个又一个适合入体的宿主。

    所过之处,浓郁的魔气,放佛将一切生命都吞噬殆尽。所有的一切声息,都随着陈昊一点点的慢慢前进,在他身后统统化作一抹浓重的黑。

    本来精神就已经接近崩溃的人群,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瞿家的子弟甚至看到自己身边刚刚战死的同伴,亲人还有兄弟,竟然会在魔气入体之后,又再一次站了起来,变成了嗜血如命的魔尸,之后反过来再凶残的扑向自己。

    他们早已支持不住的精神,瞬间崩溃。再也没有抵抗下去的意志,绝望的哭喊着,四处奔逃,刚刚组织起来的防御阵线,一触即溃。

    原先还在领导着身边家族子弟,苦苦御敌的先天高手,再也坚持不下去,随着几个被青眼和赤眼两个半步天阶魔王强行灌输魔气,变为金尸,甚至是玄尸的同伴,再次咆哮的扑向自己,十几个先天高手领导的防御阵型轰然崩塌。

    不管周遭还有上千还是数百的家族子弟,不管身后民宅里还有多少妇孺老人,已经被吓破胆的十几个先天高手,当先轰散自己身旁的一切挡路的家族子弟,朝族长和各大长老所在的宗族大殿,仓皇逃去。

    其中一个先天高手为了逃命,甚至直接将自己的亲生弟弟扔向扑来的魔族死士,用来换得自己的逃命时间。

    “这就是你们瞿家的精英子弟?哈哈哈……”陈昊仰天笑着,他手中拖行已久的瞿木宏已经皮开肉绽,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随着先天高手的率先溃逃,瞿家组织起来的抵抗防线,全线奔溃。整个瞿家镇一下子炸开了锅,所有抵抗的人群,全线崩溃。一时间哭喊震天,哀鸿遍地。

    天空中乌云层层翻滚,天空下,陈昊轻轻抚过古朴面具,阴森森的看着身下混乱的一切。

    大群瞿家子弟和妇孺老幼一起争抢着逃跑的机会,推搡着,拉扯着,践踏着,哭嚎着。

    混合着肢体,骨骼和血肉分裂的撕扯声,血液流淌的滑腻粘稠声,魔族死士兴奋的嚎叫声,以及瞿家族人绝望之中的呻吟与哭喊之声。一时间,各种声响好似汇聚成了一首鲜血混合而成的,妖异哀歌。

    一声声的传入陈昊的耳朵中,他的心中杀伐之气越发浓郁,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眼中透着血红的光芒。

    他体内的一缕魔圣之魂,感受到四周鲜血汇聚成河的芬芳,正在陈昊体内兴奋的尖啸着:

    “陈昊!你是魔,你比魔还要魔!哈哈哈哈……”

    陈昊痴痴的笑着,一颗晶莹的水滴在青铜面具里悄悄的滑落而下,悄无声息的滑落在这混沌的夜色中,消失在一片狼藉的人间地狱里。

    “快!快!快将宗族的守护大阵打开!”瞿家族长瞿鸿志,冲身边的五个长老急忙的吩咐道,自己当先将一枚流光溢彩晶石插进宗族大殿外,一个符印纹路中,随后双掌拍在地面符印处,引导着晶石的力量汇聚流动。

    其中两个长老带着子弟引导涌来避难的瞿家族人,剩余的三位长老也分别在宗族大殿外,其他三个方位的符印纹路中,各插入一枚晶莹剔透的晶石,同样将手拍在符印处。

    随着一股股先天高阶强大玄气的注入,晶石中蕴含的力量精华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顺着围绕在宗族大殿四周的符箓纹饰,迅速流淌,好似涓涓河流一般,最后汇聚在了一起。

    顿时五面正方,水幕一般的能量护壁拔地而起,笼罩着整栋宗族大殿。

    守护大阵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金亮的光华,照亮了大片漆黑的夜空。让拥挤在宗族大殿里,依靠它庇护的数千瞿家族人,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

    望着拔地而起的守护大阵,族长瞿鸿志长长的出了口气。朝身边的三长老问道:“派去不落城求救的子弟都冲出去了么?”

    “唉……派出去三十多名求救的子弟……”三长老叹息的说道:“最后只冲出去了五个人。”

    “不落城的救援还有多久才能到?”族长瞿鸿志此刻愁绪万千,放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吧。”三长老满面愁容的回答道。

    “那就好……”瞿鸿志看着宗族大殿外,哀鸿遍野,火光冲天放佛人间炼狱一般的情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魔族本就是上古传说,虽说如今又有复苏之照,但他自己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怎么就招惹到了这群可怕的魔族之人。

    不过眼前的守护大阵,传承自数百年前的瞿家老祖。如今既然开启,就算让天阶高手正面轰上几个时辰,都绰绰有余,而不落城的救援大军半个时辰就能到来。到时候,定将这群魔族怪物挫骨扬灰。

    思想至此族长瞿鸿志轻轻的出了口气,随后心如哽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瞿家数百年来的传承厚实基业,怕是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遭遇这场劫难之后,怕是在百年间都很难再恢复往日的荣光。

    自己贵为一族之长,实在是无颜面对自己先祖的在天之灵。

    “嘭!”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瞿鸿志的思绪。

    只见瞿鸿志瞳孔瞬间放大,看着贴在能量护壁上,如同肉酱一般,悄悄滑落的瞿木宏,痛心疾首的大喊了一声:“儿啊!”

    自从瞿木庆死后,瞿鸿志只剩这最后一个小儿子。平时更是宠得他在不落城中无人敢惹,自己也将他做为族长继承人重点培养,几乎所有好的资源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惨死在自己眼前怎么能不让他痛彻心扉,从此他瞿家族长,瞿鸿志就这样绝后了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墨色长衫,面带青铜狰狞面具的男子,轻轻缓缓的从天而降,衣衫飞舞间,落在了瞿鸿志的面前。与他隔着水幕一般的金色守护大阵,遥遥相望。

    “你的儿子,是我杀的。”面具男子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瞿家族长瞿鸿志,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

第两百一十三章 瞿家之绝望

    ……

    “我要你的命!”瞿鸿志暴怒而起,额头青筋鼓胀,他想不到眼前带着面具的男子竟然会如此狂妄,他如若不将其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恨。

    “族长冷静啊!”三张老和二长老同时拉住了暴怒而起,就要冲出去拼命的瞿鸿志说道:“他这是想引你出去,族长万万不能上他的当啊。”

    愤怒的瞿鸿志被死死的拉住,片刻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恢复理智的他,双眼怒气腾腾的看向带着面具的陈昊:“天杀的混账东西,再过半个时辰不落城大军便会到来,到时候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喔?”面具之下的陈昊,依旧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瞿鸿志,不紧不慢的说道:“半个时辰可有点久啊。”

    这是一个阴沉的晚上,外面刮起了呼呼的风,风声像是一个临死之人,亡命之前的在喃语呻吟。

    夜色中,迎面而来的风刮着陈昊的墨青色长衫烈烈摆动,身后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如同嗜血猛兽,一个个静静的匍匐在陈昊的四围。

    而除了拥有守护大阵的宗族大殿,现在挤满了瞿家族人之外,四周再也看不到半点活物。只有残破倒塌的房屋闪烁着诡异跳动的火光,以及遍地狼藉中,残缺不堪的尸体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臭味。

    这血腥臭味,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之中。让躲在守护大阵内部的瞿家族人,不仅打了一个寒颤。他们眼前隐藏在夜色之中。一双双血红的双眼,好似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瞿家剩余族人再也没有半点抵抗的意志,如今这守护大阵是他们心中最后的支撑。他们此刻只求时间早点过去,不落城的援军早点解救他们与水火。

    “哼!狂妄之徒,你以为你能破得了,我族传承了数百年的守护大阵?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在我族守护大阵面前也只是痴心妄想!”瞿鸿志底气十足,只要灵石能量没被耗尽,这守护大阵便没有被破的可能。

    当下冷哼了一声。说道:“别说别个时辰,就是给你半天也绝无可能。”

    “待不落城的援军一到……”瞿鸿志话还没说话,便瞪大了眼睛。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陈昊手中一朵,只有拥有最纯正的魔气才能凝聚的黑气火焰,妖异诡魅的闪烁跳动着。

    陈昊闲庭漫步一般,走至守护大阵的金色护壁前。抬手将那抹闪烁跳动的黑色火焰。印在了流光溢彩的金色护壁上。

    只是一瞬之间,黑色的火焰以陈昊的掌心为中心,如同蛛网血管一般,扩散在守护大阵的护壁之上。紧接着随着一丝丝如同冰块开裂的细微声响,扩散在所有拥挤在宗族大殿的瞿家族人的心中。

    所有瞿家族人都屏息凝视,注视着眼前黑纹密布的守护大阵。如果宗族的守护大阵真的被破,他们在面对如此之多,好似杀血了眼的地狱饿鬼一般的魔族死士。绝无生还的可能。

    突然,“砰!”紧接着一声“哗啦……”。如同玻璃破碎的声响,瞿家祖先传承而来的守护大阵应声而碎,巨大的守护壁垒,化作芊芊光华,爆发在四周的夜空中。

    光华照亮了整片夜空,也照亮了夜色中一个个密布在四周,瞪着血红眼睛,面目狰狞好似恶鬼般的魔族死士。

    瞿家所有族人心里都掉进了谷底,一股绝望感扫过每一个拥挤在宗族大殿的男女老少。瞿家族长瞿鸿志,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正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面具男子,心中拔凉一片。

    难道自己今日正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准留一活物。”陈昊的声音在面具之下,冷冷的传来。自己率先迈出步子,朝着瞿家族长瞿鸿志一步一步走去,每走一步瞿鸿志心中就凉一分,他以及他身后的瞿家族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绝望之感,回荡在每一个瞿家族人的心中。

    “是!”青眼和赤眼仿佛来自地狱的回答声,在陈昊身后的黑暗中回荡开来。

    接着一群群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在黑暗中肆掠升起。随着陈昊的一步步前进,他身后的黑暗仿佛也跟着动了,随着他的前进,他背后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噗!”突然间,一声玄气喷发的声响,紧跟着一股玄气劲风从瞿家宗族大殿的内殿中喷发而出。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瞿家子孙!”接着一个黑发童颜的老者,从中飘飞而出。

    “有救了,有救了。”瞿家族长瞿鸿志和众长老,以及身后一众瞿家族人欢呼道:

    “恭迎太上长老闭关大成,进阶天阶!”

    从内殿,飘飞而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瞿家太上长老瞿泰,如今已有两百多岁的高龄,闭关半年之久,今日强行出关,想必已突破先天大关,进阶天阶。

    在场的所有瞿家族人放佛都吃了一颗定心丸,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个天阶王者的老祖,不仅宗族在大风国内的地位随之大涨,而且有个天阶王者,还用担心眼前的魔族怪物么?

    瞿家太上长老瞿泰,凌空而立,须发飞舞,一手怒指脚下带着面具的陈昊,问道:“就是你带领魔族妖物,侵犯我族?”

    “对,就是我。”陈昊的声音在面具之下,不惊反喜的回答道。

    “混账!”瞿泰怒极而动,他实在忍受不了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时的嚣张态度。

    随着瞿泰澎湃的玄气聚集,瞿泰周身劲风鼓荡,衣袂随着强劲的风劲烈烈而动。只见瞿泰双手举天,双手间一只巨大的极速旋转的劲风气刃,聚集而起。

    “好!”瞿家族长瞿鸿志和一众长老们拍手叫好,这澎湃巨大的劲风气刃,已经越聚越大,足足有三丈来长,就算是小山,也能将其削断吧。

    “哼!眼前的魔族混账,等死吧!”瞿鸿志狠狠的说道:“难惹我们瞿家,今日我瞿家老祖必将你碎尸万段!”

    随着瞿泰一声苍劲的怒吼,劲风气刃已聚集完成,这是他生平极为得意的一招,极速旋转的风气玄气,能将一切斩断。

    “以气化刃,风魔断空!”

    极速旋转的劲风气刃瞬间脱手而出,三丈长的风刃,带着凌冽的杀气,直劈瞿泰脚下的带着面具陈昊。

    陈昊静静的看着直劈而来的劲风气刃,扑面而来的烈风,将他的衣衫长袍吹的烈烈做响。就在劲风气刃就要直劈面门的时候,陈昊背后的一双魔翼动了。

    一双魔翼遽然增大的,向前包裹着陈昊的身体,如同盾牌一般。

    “嘭!”劲风气刃与魔翼轰然相撞,极速旋转的气刃与魔翼相互交织,澎湃的风气玄劲冲击着魔翼“吱吱”作响。

    一直顶着陈昊向后滑行了数丈远,却始终破不开魔翼分毫。一滴冷汗从瞿家太上长老瞿泰的脖颈处滑落。

    “力道不错。”陈昊在面具下静静的说道,随后随手一挥,狂暴的劲风气刃便被弹射到半空之中,“嘭”的一声,炸裂开来,烟消云散。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瞿家族人一个个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瞿家族长瞿鸿志,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手心里更是浸出一把汗,心中心跳如鼓的看着,悬在空中的太上长老瞿泰和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

    “怎么可能!”瞿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暴跳如雷的他,顿时运起玄气,打算使出更强的一招。他不信,已晋级天阶的他,会抵不过眼前戴着面具的男子。

    正当瞿泰咬牙切齿,准备再发一招的时候。却发现,已有两道黑影闪现在自己身后。一个闪烁着妖异的青色眼芒,一个则有着一双血腥的赤色的双眼。

    两道黑影同时发出一掌,瞿泰连忙转身推掌相迎。只听“砰”的一声,瞿泰周身风系玄气爆炸开来了一般,喷发鼓荡,却不敌青眼魔王和赤眼魔王两人连手而出的双掌。

    两个魔王手中的魔气大盛,猛然爆发。轰的一声,魔气便冲散了瞿泰周身玄气,直击本体。

    瞿泰如同轰出的炮弹一般,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方。

    刚一起身,瞿泰双眼便迎上了一对血色双眼。瞿泰的面庞与眼前诡异的青铜面具不过半尺,面具之下诡异的血色双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那双血色魔眼闪烁着夺人心魂的妖异,瞿泰当下心中一阵恐惧,刚想挣扎着倒退,却发现一根魔气长鞭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好似赤练入雪,自己的护身玄气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周身肉体被魔气腐蚀着滋滋作响,发出一阵阵腐臭的气味。

    剧烈的疼痛让瞿泰疯狂的挣扎,惊慌失措的叫喊着:“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只见陈昊妖眸红光一闪,陈昊的一声尖啸的呼声之后,瞿泰发出了最后一声轻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瞿泰他只觉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的血肉灵魂以及所有的力量,都要被抽出来一般。

    ……

第两百一十四章 终报大仇

    ……

    瞿泰的身体迅速的老去,皮肤褶皱,毛发枯萎,瞿泰所有的功力修为连同他的生命力一起,如潮水一般汹涌的从他的面庞的眼耳口鼻中透体而出,化作一道血色红芒,如涓涓长河一样,源源不断的汇入青铜面具背后的陈昊身体里。

    瞿泰的身体不断的抖动,抽搐,直到最后死去时已如同一具干尸,随手被陈昊丢垃圾一般,丢到了一边。

    面具之后陈昊一副享受的模样,眼中血色大盛,仰天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啊……”的一声,一口浊气被他舒舒服服的吐了出来。

    瞿家族人已经绝望的瘫倒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瞿家族长铮铮的看着眼睛的景象,目瞪口呆,心中绝望的拔凉一片。

    “全部杀光。”面具之后陈昊心情舒畅,淡淡的说了一句最后的命令:“不留一个活物。”

    “带走所有资源。”陈昊随后又冷冷的补充过了一句。

    “嗷!”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魔族死士如同冲入羊群的豺狼,顿时鲜血飞溅,连同残肢断臂,流了满地。

    瞿家族长瞿鸿志被魔族死士野兽般的嚎叫惊醒,他不想死,那怕只剩他一个人,他也要逃出去。

    只见瞿鸿志,一把推开身边的一个长老,转身就要朝远方逃去。却发现,一根如活物的魔气长鞭,已缠上自己的腰际,随后整个人倒飞出去。来到双血红的青铜面具男子的面前。

    “我们瞿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灭我全族!”瞿鸿志绝望的挣扎着,枯望着眼前的青铜面具,不甘心的问道。他们瞿家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横行已久,他实在是无法想起到底得罪了谁,到底有多少人记恨着他们。

    “哪里得罪我了?哈哈哈哈……”青铜面具之下的陈昊仰天长笑,随后缓缓的摘下脸庞上青铜面具,轻缓而又冷酷的说道:

    “你还记得南宫冰颜么?”

    瞿鸿志眼中瞳孔猛然一缩,心跳仿佛停止跳动了一般,绝望的吐出了两个字:“陈……昊……”想来。当年他儿子做的事情,他也有过了解一二。

    “呲啦……”一声血肉撕裂的声响。

    随着陈昊突如其来的一个扬手,瞿鸿志的头颅已被他摘了下来。拎在了手上。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没有头颅的身体中飞溅出来,滴滴塔塔的流了满地。

    “哈哈哈哈……”陈昊重新戴上面具,拎着瞿鸿志的头颅。仰天长啸。

    瞿家族人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数千人中就算偶尔还有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反击,但是很快就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的魔族死士所吞没。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足足半个时辰,最后剩下的数千瞿家族人,在宗族大殿前,被屠戮一空。

    没有丝毫同情,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甚至没有留下一座完整的房屋。

    一片片殷红鲜血汇聚成河,一具具尸骨堆积如同小山。与这地狱般场景格格不入的。是那周围炽烈燃烧的火。

    那炽烈一片的火红,随着风势越燃越旺,似乎要将这周遭的一切吞噬一空。四周只剩下一具具残肢断臂和冰冷的尸体上,空洞黝黑的无神眼眸。

    寒风吹来,妖异狰狞的青铜面具,在跳动的火光下,让本来就诡异渗人的恐怖场景,更加不寒而栗。

    不落城的城主带领着援军早已到来,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一个个自从踏入这修罗炼狱场般的瞿家城镇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内心都被眼前的惨状震惊的唏嘘不已,一个个都是手脚发凉,心如寒冬。

    如果不是不落城城主亲自坐镇,想必这只救援队伍早就四散而逃了。

    风中晃动的火光,在不落城城主的眼眸中闪烁跳动。他正站在瞿家宗族大殿的台阶之下,远远望着数十丈开外,台阶上拎着瞿家族长头颅的陈昊,踩着粘稠的血液,跳着诡异的舞蹈,好似浓稠的血液和这个被自己亲手毁灭的家族,让他兴奋的欢呼雀跃。

    那一个个面孔狰狞的魔族死士,好似从地狱而来嗜血恶鬼,身上挂满了刚刚屠戮而出的新鲜血液,此时正乖巧的如同家养猎狗,一个个匍匐在他的脚下。

    场面妖异又恐怖,突然陈昊的面具下发出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冷冷的看着台阶之下的不落城主。

    被陈昊面具之下,妖异的红眸扫过之后,不落城城主心中一阵冰凉。

    只见陈昊好似表演谢幕一般,朝着宗族大殿之下密集的大队人马,行了一个极为绅士的谢幕礼。随后随手一挥,大群魔族死士如同来时一样,迅速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消失在无垠的夜色之中。

    接着陈昊魔翼一展,迅速的飞升至十丈高空,如同君临天下的上古魔君,俯瞻一片狼藉的大地。只见陈昊抬手对着天空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他身后青眼魔王,立马心领神会,掏出一个菱形的魔气结晶,朝空中扔去。

    随后跟随陈昊与陈昊身后的赤眼魔王,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好!”不落城城主看出大事不妙,连忙呼喊道:“快退!快退出陈家!快!”

    “嘭!”魔气结晶在夜空爆炸开来,一朵巨大的魔气黑云诞生在夜空之中,紧紧的笼罩在瞿家上空,随后一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破天魔爪,破云而出,从天而降。

    “轰隆隆!”带着毁天灭地,无可匹敌的气势,轰然而下。

    大地震颤,山峦晃动,瞿家全境被一爪从这块大地上就此抹去。从此瞿家的一切,连同满地的残垣断壁和腥臭尸体,一齐在这个世界上化为一片乌有。

    只留下一块巨大的魔爪深坑,终年怨气不散。

    “咯咯咯……”张开魔翼滑翔在无垠的夜色之中陈昊,体内的一缕魔圣之魂发出一连串尖厉笑声:“陈昊你真是天生的魔,手腕真是毒辣。你比瞿木庆那废物厉害太多了,本尊依附在他身上好些年,浪费了太多时间。幸亏那废物被打死了,本尊才有机会找到你。本尊喜欢你的戾气,喜欢你的愤怒和仇恨,嘎嘎……”

    陈昊眼神微眯,不予理会。

    “啧啧……你做为一个人真是可惜了,你若身在我们魔族必然能有一番大做为。”魔圣之魂继续尖啸的说着:“怎么样?等我拿回本体,成为我的魔奴,为我效力,我俩联手必能覆灭这整个世间,到时我定将整块青州交予你来统治。”

    魔圣之魂越说音调越发尖细高昂,好似这世间已被他复手拈来。

    “呵……别高兴的太早,我们麾下的魔王不过才苏醒两个,魔兵魔将更是少之又少。”陈昊冷笑一声,这轻狂的魔圣,想必当初就是因为自以为是才导致失利覆灭。他陈昊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当然,他陈昊也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被人利用,随人摆布。

    “而且,要想我帮你解除封印,我现在的力量,可远远不够。”陈昊阴鸷的说着,好似在处处为魔圣之魂着想,实质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会给你更高深的魔族功法,我会给力更多的力量,我会让你在这世上无人可敌!”那一缕魔圣之魂,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死的,太荒奔雷道!”

    夜空之下,月色如水。漫天的繁星,星星点点的密布在无垠的夜色中。

    陈昊振了振背后的魔气双翼,缓缓的降落在乱坟岗中的一处新坟前。

    “冰儿,我来看你了。”陈昊轻轻的跪坐在这处连墓碑都没有的新坟前,轻轻的说着,好似怕吵醒了里面睡着的心爱之人。

    “冰儿你看,我把谁的头颅带回来了。”陈昊将瞿鸿志的头颅被放在南宫冰颜的坟前。

    瞿鸿志的头颅血已流干,只剩干涩涣散的双眼突兀的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当年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了解一二,不过是讪笑了一下。用手段抢一个乡下小族中,无名小卒的未婚妻而已,根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那件“区区微不足道的小事”,会给他而瞿木庆带来死亡。会给整个延绵了数百年的瞿家大族,带来灭族之祸。

    甚至,会改变整个大风国,不,青州的格局。

    随着陈昊的一挥手,一抹犹如活物的魔气,迅速将瞿鸿志充满惊恐和不甘心眼神的头颅,化成一捧尘灰,散落在南宫冰颜的坟前。

    陈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那模样神情,就像是在抚慰自己最心爱的情人,用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说着:“冰儿,瞿家已经被我在这个世间抹去。”

    后又轻轻的抚过,坟前的一捧尘土,低声的说道:“冰儿,你可以安息了。你放心,我现在的力量很强大,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了。”仿佛与情人般,呢喃细语着。

    夜风,在他身上静静地吹过,撩起了他的披风,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深情。痴痴地,默默地看着简陋的墓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与她相知相恋的那一幕幕动人的回忆。

    想着想着,陈昊痴痴地笑了。想着想着,他又痴痴地哭了。

    ……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不作就不会死

    ……

    清晨,晨曦初绽。群山峻岭,古木参天,延绵千里,随着一阵清风刮过,山脊上树涛阵阵,如波光粼粼海面上腾跃起的神龙。

    在高耸的山头上挺拔站立着一人一龟,他们正仰头遥望着龙盘虎踞,气势磅礴的皇城,巍峨高耸的城门。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人真是个奇妙的物种,在危险刺激时激发出强大的潜能,受本能驱使以求存活。所以陈默得出了一些心得,人不经历风雨的洗礼,困苦艰辛的磨折,难以成就大才。

    这次去蛮疆之地,经历了魔凶战危,生死一线的战况,这些既磨砺了他的心智,又淬炼了他的体魄。而他也在这次大战后自身修为突破到先天二阶,那气海内的光明玄气,凝聚成散发着白芒的雾团,更加博大精纯。光明玄气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催发,迅捷敏锐,气劲悠长。

    另外意识海中那棵光明神树自从吸纳了光明天使的能量后,不光长出了新枝,还结出了一枚晶莹剔透,又有些青涩的果实。自己的神念更上一层楼,周身十丈之内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了然于胸。

    一说起这青涩果实,陈默不由又是将意识沉浸入了意识海中。仔细的对它欣赏了一番,满心欢喜。若非亲身感受,陈默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光明天使从果实中孕育而生,有形体,有意识,更能帮忙作战。

    唯一可惜的是,那光明天使最后帮忙挡下了致命一击后。受创太严重,重新化作了果实。也不知道她,何事能再现。

    一路走去。当陈默与小八来到皇城门口时,一股压抑气息扑面而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只见守门的兵士各个神情肃穆,全身铭文铠甲,剑刃寒光闪闪,里三层外三层严守在城门口,呈现出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他离开这段时间内。难道大风国又有大事发生?

    陈默微微奇怪,看来,只有进城后。才能弄清状况了。

    此刻正值卯时,离烈阳高照还有一段时间。

    奔波劳累了好几个月,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想赶快进入皇城洗漱一番后。好好舒服休憩一下。还有小八饥肠辘辘饿了一路。此时看它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只能当做没看见。只等入了皇城后,觐见了皇帝后,有封赏下来再补偿给它。可一想到那铁公鸡皇帝,再像上次一样爽快的拔毛,就没有那么容易喽。

    心中想着怎么拔铁公鸡的毛,陈默一脚踏入城门,突然被两柄寒气森森的利刃挡了下来。只见两个甲胄齐整的兵士。恶狠狠的瞪着他。若他再上前一步,就要把他劈裂。血溅当场。

    接着听见嚣张得瑟的一声呵斥声传来。

    “哪来的野小子,没看见公告吗?不是皇城的居民,都不得入内。”随即看到一个锦衣玉袍,头戴紫金冠,膀大腰圆的胖子,斜着外八字走了上来,后面跟着气焰嚣张的两人。

    陈默一瞧,这不是皇城三少吗?叶鹏飞,高天旺,司马飞鸿嘛。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在这里碰到这三个纨绔小子,心下也知道要进入皇城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这几小子要是给自己下绊子,就不要怪自己再把他们揍成猪头了。

    陈默笑吟吟着说:“原来是小爵爷,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怎么有这闲心思,到城门口来逛啊?”

    “谁啊?你是谁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们认识吗?”叶鹏飞装模作样转头问后面的两人,满面错愕。

    高天旺直接两只鼻孔朝天,犹若一只骄傲的公鸡,瞧都不瞧陈默一眼。

    “我可不认识这种乡巴佬。”司马飞鸿嗤笑着连连摆手:“小爵爷,我看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免得他仗着您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

    他们怎么会认不出陈默?只是他们自己一直认为,自己等人是鲜衣怒马的天降贵胄,老在这个小子面前吃瘪受气,心下很不爽,总想找机会修理修理他。

    看他此刻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不知道从何而来。救了皇帝又怎么样?那是长春谷主木灵薇的功劳,而且她早就离开了。再说现在这个城门口谁也不认识他。种种的一切,让他们心生毒计。要把他们在逍遥山庄受的耻辱,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再说这里有着大风国最精锐的军士,素质最差的也是个灵师级,他们人多势众,一个小小的乡下小子,怕个球。

    “乡巴佬,不知道你打哪儿得了我名头。四处卖弄,招摇撞骗。你这要是敢踏进了一步,就不服从皇令,叛你个藐视皇权皇威。”叶鹏飞蹬鼻子上脸,有恃无恐的开始发难。

    陈默一阵无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是与他过节颇深的皇城三少,看样子今天难善了了。

    既然这三个小子拎不清事实,那也就没必要和他们客气了。

    “小爵爷,来来来,你再认认,真不认识我?”陈默伸出食指对着叶鹏飞勾了勾,最后给一次机会,这些家伙真是不作死找死。

    再说他现在可不是白丁,怀里还揣着骠骑将军的将军令,不要说进个城门,就是在大风国整个地面上,各个城主见到这块将军令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在皇帝的金銮殿上他也是最靠前站着的人物,何况他现在还是凯旋而归的有功之臣。

    这三只猪看不出子丑寅卯不要说,还在这个时候找茬,这不是上赶着让他揍嘛,不过这凑也要揍得有价值,可不能白揍。

    没眼力劲的叶鹏飞,肥大的脑袋首先凑上前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贴上了陈默的脸,得意的左瞄瞄又瞅瞅,挑衅的继续装腔作势:“小爷我,就不认识你,咋了还想再动手打小爷我?”

    高天旺也凑上前来,推搡着叶鹏飞的肩膀,恶毒的道:“只要你学你的宠物王八爬进来,再给我们每人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对,对,这样我们就放过你。”司马飞鸿大笑着随声附和。

    嚣张跋扈的皇城三少一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和将士们,纷纷一阵哀叹,看那风尘仆仆的乡下小子,这下要倒大霉了。什么人不好得罪,偏生得罪了皇城三少。

    岂不知,皇城三少又有皇城三害的绰号。

    这下连小八也怒了,霸哥好端端的在这里,也没招谁惹谁吧?敢叫远古神兽霸哥叫小王八,这些小兔崽子是找死啊找死。

    小八与陈默对望了一眼,居然有人把他们的脸送上来找揍,那还客气什么?

    陈默对着小八笑了笑,人未动拳先至,出其不意的朝着叶鹏飞肥胖的笑脸直接一拳,那拳头惊雷隐隐,恰似自沧海奔来,由苍穹飞降。

    叶鹏飞还来不及反应,一个醋钵大的拳头铿然砸在鼻梁上,顿时如遭雷击。

    只听到“咔嚓,噗,噗”三声声响,就见叶鹏飞浑圆的脸变成了一张大饼,两道鼻血如火山喷发狂飙的喷射出来。他蹬蹬蹬后退了十来步,笨拙沉重的身体一个收势不及,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阻挡陈默的两个持刀兵士,谁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拳的。

    只看到陈默一脸痛苦样,抖着一条手臂,好像受了很大的伤,难道他被爵爷打了?

    既然老大出手了,那霸哥也不能失了威风,一个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收放自如的龟躯,变成磨盘大小,朝着叶鹏飞小山般肥肉堆叠的肚子,一个泰上压顶凶猛的砸下。

    叶鹏飞睚眦俱裂,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八如一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他肚皮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杀猪般的惨叫,那声响彻天际,音波都能在符文天壁上来回激荡了。

    众人只见小爵爷肥胖的身体犹似充气皮球一般,在青石地面上来回的弹跳几下,最后死猪般的砸在地上,压碎了地面,要不是肚子还在抽搐,众人以为他死翘翘了。

    围观的群众们,都惊呆了。

    首战告捷的小乌龟,悠哉的从叶鹏飞肚皮上爬了下去,萌萌的对着无辜的众人,眨了眨眼睛。好像刚才暴力行凶者,是别的乌龟一样。

    陈默这厢对着乌龟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神兽。和他心灵相通,知道那叶鹏飞好歹也是个皇亲国戚,不能下死手。等会见了皇帝老儿一来不好交代,二来,也能借此机会可以多要点。

    小八觉得好玩,再次腾空而起,龟爪左右挥舞,朝着另外两人的眼珠子抓去。让你们两个有眼无珠的货,吃俺神龟霸哥一爪。

    高天旺狼狈的左闪右避,“撕拉”一声,衣衫破损,几道浅浅的血痕骤然爆出。

    不多会儿,高天旺锦衣玉袍变成了布条装,浑身血痕遍布,尖叫着狼狈可笑的四处乱窜。

    越这样,小八越是起劲。它现在对布条装着了迷,这招它是跟女魔头冥幽莲学来的,绝对能体现强者霸道的风范。

    ……

第两百一十七章 趁机敲竹杠

    ……

    “反了,反了,这人驱使妖兽殴打皇亲国戚,快给我上,给我把他们乱刀砍死。”司马飞鸿惊惧的叫嚣着让兵士动手,自己却躲到兵士的后面。

    听到命令,一时被怔住了的兵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呼出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皇城三少这次来守皇城的城门,因前段时间狩猎被抢了风头,为了讨好皇帝,自动请缨而来。虽然他们平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在皇城坏事做绝,让人厌烦憎恨。但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得罪他们。所以这些兵士也没有办法,也不能坐视不管。

    只能说这个少年运气不好。

    所以众兵士们都纷纷围上了上来,挥刀相向,朝着陈默临头砍落。

    陈默气定神闲,强大的神念一转,眼前兵士凌厉砍落的动作仿佛都变慢了。背后也好似长了双眼睛,微微一晃,那锋利刀锋紧贴着他的后背削下,落了个空。

    无论前后左右落下的刀锋,看似危险将至,辗转腾挪间,却总能堪堪躲过。

    在这一刻,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全凭神念敏锐的感知,来躲避那四面八方而来的刀剑。

    看似躲得狼狈危险,实则毫发无伤,如鱼得水般趁机也锻炼了能力,不时还给那些异常凶狠的兵士添点小伤。

    不多会儿,兵士们也发现了一些猫腻,砍落的刀锋一直都在做无用功,那看似乡下来的小子。虽嘴巴里叫苦不迭,其实出手异常凶猛霸道,透着一种凛然威猛之气。

    还有那只貌不惊人的小乌龟。那爪子一碰到谁,谁的衣裳就被撕开,拉出道道血痕,伤虽轻却很是疼痛。

    这个时候,有点眼力的都瞧出,这一人一龟的实力强悍,修为颇高。让人不容小觑。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兵士,见事不妙,偷偷向皇城内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包扬骑着威风凛凛的冰牙,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一到城门口就看到众兵士各个挂着破碎的铠甲,裸~胸露腿,持着利刃朝着一人一龟乱砍。场面真是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里面的核心人物。那不是他的好兄弟陈默吗?

    看向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皇城三少,各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模样,都分不清谁是谁了。他差点喷笑出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既然他来了,也就不能再打下去了,厉叱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下双方都停了下来。

    陈默避开一个刀锋后,转头一看是包扬来了。这兄弟来得好,他本就想着等会怎么去见皇帝。再趁机敲皇帝一笔竹竿。这下好了有兄弟来帮忙了。

    陈默所以积极主动认罪,一把拉过一个兵士手中的刀横在胸前。装作被俘虏了。接着对着包扬挤了下眼睛,使去了个眼色,赶快把我绑了去见皇帝。

    哎哟,兄弟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包扬一时惊疑不定,心念一转间,眉头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原来陈老弟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准备到皇帝那里倒打一耙。真亏兄弟想得出来这种方法,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包扬一挥手,一切照办。

    “来人,把那个狂妄的小子给我绑了,跟我去面圣。不要忘了把小爵爷他们也抬去,好做个人证,身上的伤做个物证,好让皇帝陛下好好的降罪他。”

    皇城三少被揍得晕头转向,一听包扬的话,突然清醒过了,各个都似打了鸡血般的跳起来,忙不迭的呼天喊地阻止:“小包将军,不能去见皇帝陛下。我们我们不追究了……”他们做贼心虚,一面圣事情就穿帮了。陈默好歹也算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吧,万一怪罪下来,少不得挨批。

    包扬差点狂笑出声,只能强压着笑意,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义正言辞的说道:“此人穷心恶极,怎么可以放过。我肯定要帮小爵爷讨个公道,爵爷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包扬点点了下颚,手下的兵士上前绑了陈默,簇拥了皇城三少,浩浩荡荡朝皇宫进发。

    留下的兵士都面面相觑,都想这小子肯定都死定了。不过百思不得其解是,为什么皇城三少看上去,各个表情如丧考妣般的悲催?

    皇城三少一路上屡次想溜,都被包扬义正词严的阻挡了下来。再想溜,一旁的小八,龟爪一亮,他们就安分了。

    此刻曙色正分,皇宫里传出一声钟鸣,洪亮威猛,响彻天际,余音震荡着符文天壁久久不散,正值皇帝临朝视事,百官朝见的时刻。

    金銮殿上,皇帝身着龙袍,头戴金龙冠,虎目龙睛,架势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龙椅上两条金鳞金甲的金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衬托着皇帝的至高无上,睥睨天下的霸气。

    随着殿门口的一阵嘈杂,满朝文武都惊诧看到一群形态迥异的人,跨入金銮殿。

    坐的高看得远,皇帝居高临下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方的陈默与小八。一个激动差点从龙椅上蹦下来,他早就得知蛮疆魔灾危机解除,其间陈默自然功不可没,他准备今日要好好嘉奖这小子。

    可是眼前他的功臣却五花大绑,一脸的忿忿的神色,似乎受了很多的委屈。

    再看被兵士扶着走进来的三人,各个鼻青脸肿,皇帝仔细的瞅了几眼,都没认出他们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虽有疑惑,可多年的执政,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城府,先看看再说。

    一旁的二皇子也认出了陈默,见他被人绑了,吃了一惊。想到陈默现下可是皇族的恩人,礼遇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捆绑入殿?

    “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绑了骠骑大将军,快给陈将军松绑。”二皇子自然也没认出变成猪头的皇城三少,以他刚正不阿,爽利明朗的性格,直接走上前去给陈默松绑。

    此话一出,皇城三少身体摆得可堪比风中杨柳,陈默什么时候被封为骠骑大将军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按照大风国的金科玉律,冒犯将大将军,责打一百军棍,那一百军棍下来,活人都变死人了。

    阴沟里翻船了,拿砖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鹏飞心头一凉,赶紧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我有眼无珠,没认出陈将军来,造成了误会。”

    后面二个也趴下,随声附和。

    陈默看着他们瞎掰,躲开了二皇子的松绑,无赖的往地上一坐,接着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小爵爷一句误会就完了,刚才陛下没看见,我都自报姓名,还一再让他们认清楚我的相貌,他们就是说不认识我。这个可以让守城门的兵士来作证,他们都听见了。”

    皇帝在位多年,早就炼出了火眼金睛,还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听声音,知晓了那三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一个是他外甥,其他两个是他大臣之子。心下对这几个挫货也是很恼怒,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天吃的猪食,自作聪明想碾压陈默,反被他戏耍了一通,还给倒打一耙。

    恶狠狠的瞪了那三个猪头一眼。你说着几个猪头,要真有本事把陈默欺负了,倒也算是他们的本事,能耐。可现在?

    分明又给了那狡猾的小子,借题发挥的机会啊。

    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就头痛不已。最后肯定要他这个皇帝来给他们擦屁股,心火忍不住蹭蹭蹭高涨了起来。

    看到皇帝的瞪视,叶鹏飞摸着被打碎的鼻梁,疼得嘶嘶抽着冷气,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皇帝无可奈何的瞅着那个还斜躺在地上的家伙,一脸慈祥,笑眯眯的从龙椅下走下来,弯腰亲自给陈默松绑,打着商量低声说道:“小子,看在我的面子,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束缚被去除,陈默还是没起身,学着叶鹏飞的声音,低声哀呼:“陛下啊,不是我陈某人小气啊。您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机。他们下命令,让守城门所有的兵士举刀猛劈我,我差点没命回来复命了。陛下啊,若非包将军及时赶到,救了我一条小命,我就再也见不到陛下您了啊。”

    皇帝一阵恶寒,无语半响,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不付出点惨痛的代价,今天就过不去。

    一旁满脸严肃的的包扬,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这个兄弟真乃是神人啊,神人,这摆明了就是准备敲陛下竹杠啊。还好自己一直对他以诚相待,兄弟相称。

    此情此景,看在文武百官的眼中,那就是大风国至尊无上的皇帝在讨好那个小子,真是让人羡慕妒忌恨啊。

    皇帝又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捂脸呼天喊地叶鹏飞等人,暗骂一声,蠢猪。

    脸一板,怒声挥手说:“谁敢欺负陈将军?简直反了天了。罚叶鹏飞五百万两金币,赔给陈将军压惊。再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其他两人各罚二百万两金,统统贬为庶民。全都给朕去守卫蛮疆边境,无宣召不得再入皇城。”

    ……

第两百一十八章 神秘莫测老狐狸

    ……

    这一连串的连打带削,皇帝真是动了真怒,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一个人没站出来求情。

    皇帝也郁闷,先不说这小子是自己救命恩人。一手神奇的治愈能力异常了得,说不定以后还得求到他。再者说了,人家一个授业祖师爷是个天阶,嫡亲师尊又马上要突破至天阶。

    那后台是响当当的硬,便是连自己,都不方便对这小子使强啊。

    听完皇帝的处罚,皇城三少直接傻眼了,边疆可是苦寒之地,要啥没啥,他们怎么能去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了等于要老死在那里了。

    叶鹏飞心急如焚,顾不得身上的伤,嚎叫讨饶:“陛下饶命啊。饶了我吧,我不要去那里。”

    高天旺人鬼主意比较多,直接抱上陈默的大腿,一个劲的求饶:“陈将军,陈爷爷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陈将军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当你的小弟,什么都听你的。”司马飞鸿也飞扑过来,痛哭流涕,死命的抱住陈默另一只大腿,好似一放手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明白了里面猫腻的二皇子,嘴角噙着笑意,走到陈默侧躺之地,真挚的给他拱了拱手。

    满招损,谦受益。

    陈默自然知晓这样的道理,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还有皇帝目前是他最大金主的份上,那些惩罚也差不多了。

    面色和悦了一些。说道:“好了,你俩不要抱得那么紧,我又不是逍遥山庄的姑娘。”甩开抱着自己大腿上两人的猪手。

    又道:“以后你们肯定认识我了。”

    “认识了认识了。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叶鹏飞抖动了猪脸,爬到陈默面前,谄媚讨好的说道。

    这下陈默满意了,站起来抖抖衣袍,转头对着皇帝,一脸诚恳的说:“陛下。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他们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就饶过他们吧。”然后停顿了一下。音量提高了一点,继续道:“罚他们点金币算给我点补偿,还有我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您的那枚定神珠就赐给我。让我压压惊定定神吧。至于我去蛮疆的任务奖励。您就看着办吧。”

    皇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太无耻,太厚黑了。还不如让这三个猪头去蛮疆之地受苦算了。不过一想到,他们的老子娘子每天守到自己寝宫前,痛哭流涕,下跪求饶,天天上演苦情戏,左右横竖都要难为他,他的头就不觉更疼了。

    没有办法只能被这小子狠宰一通。忍着心痛,皇帝借坡下驴。搭上陈默的肩膀,笑着说:“既然陈默求情,那么就按照他的嘱咐办吧。至于奖赏我自有安排。”

    陈默心满意足,忙不迭的称谢:“陛下英明。”

    一想到小密库内又被这小子挖走样宝贝,真是肉痛到心痛。都是这三个猪头惹的祸,怒不可遏,转头就朝他们怒喝一声:“还不快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皇城三少低着头仓惶的退了出去。

    一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金銮殿又恢复了森严肃穆的氛围。

    皇帝正襟危坐,两班文臣武将笔直垂首而立。唯有陈默因受惊又受伤,皇帝特设了一张太师椅给他躺着。其实他好得很,现在一拳崩爆只玄尸都没问题。

    要说伤,只有在赶路时,手背上不小心被小树枝刮出一道小痕迹。

    尤其是心头那个欢喜啊,五百万黄金的压惊费可不是小数目啊。何况,还有一枚定神珠作为补偿。先不说那定神珠的神妙作用,其价值也应该远在五百万之上的。

    赚了,真是赚大发了。真是恨不得天天有这种不开眼的货色,送上门来给自己敲诈一笔呢。可惜,此番事情之后,估计整个皇城里的贵胄子弟,各种纨绔大少们,见了自己都会跑。

    唉~真是命苦哟。

    朝政,又开始了。

    这时二皇子一脸严肃的走上前来禀报:“最近又有几处大城的城主来报,城内一些风评不是很好的大家族,一夜之间全族被灭,财物被掳,尸骸成山,血流漂杵,杀人的手段之残忍暴虐,令人发指。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紧接着又有大臣上前一步禀报:“陛下,今日玄煌宗领地不落城城主江普泽传来消息。不落城中的大家族,瞿氏家族一夜之间也被灭族。瞿氏家族上下万余族人,无人幸免于难。瞿家几位修为颇高的长老,头颅被割,体内的血肉被吸噬殆尽,只剩下一具空皮囊,据说是血魔所为。此人行踪诡秘,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杀人手段血腥残忍。现玄煌宗宗主东方焚天已前往勘察。”

    说完大殿内一股惊惶压抑的气息蔓延开来,大臣们惊恐的纷纷交头接耳。

    陈默这才知道原来大风国出现了杀人就杀一族的血魔,所以皇城门口才会加强了警戒。

    不过听到不落城的瞿氏家族被灭了,陈默心里那个爽啊,真爽到家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像这种作恶多端的瞿氏家族,老天都看不顺眼派了个血魔灭了他们。想此处,陈默私下还要感谢那位凶残狠辣的血魔,为民除暴安良,真是做得好做得妙,要是能把整个玄煌宗夷为平地就更好了。

    一高兴,就不由自主的击了一掌。

    那掌声突愕响在空旷高耸的金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向陈默。

    陈默嘿嘿笑了下。

    听得津津有味的皇帝,听到陈默击掌声,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你这个小子,知道你与玄煌宗还有瞿家有仇,听得这消息开心是应该的,但你就不能低调点吗?

    陈默讪笑了一下,对着龙椅上皇帝挑了挑眉峰,老狐狸你假正经吧,其实你心里比我还爽,玄煌宗旗下实力强大的瞿氏家族被灭了,玄煌宗也算少了条胳膊吧、正好遂了您的意,我么就没有你城府修的深了,喜怒形于色也再正常不过。

    皇帝表情不变,心下暗骂陈默,这小子越来越精明了,动不动就坑人,是否要想个办法让他腐败拉拢一下。听说木灵薇冲关进展十分顺利,闭关之处都隐约有天象出现了。

    随后皇帝按部就班发布了一些命令,让二皇子继续派人追查血魔,包扬与其他将军守护皇城。而陈默以刚从蛮疆回来,还需要调整休养为由,他就继续名正言顺的挂着个骠骑大将军的头衔,当了个最闲散的将军。

    早朝完毕,大臣们陆续的退下。

    陈默乐得清闲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等会去拿钱拿物。

    “陈默你过来。”皇帝见其他人都走光了,赶紧叫住他,态度十分的和蔼。

    难道皇帝现在就要发放奖励。陈默赶紧收回跨出去的脚,转身凑上前去,态度同样十分端正,现在的皇帝陛下,可是自己最大的金主啊。

    “今晚亥时,你随朕去个好地方。朕在那里给你颁发奖励,肯定包你满意。”皇帝笑意盈盈的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看皇帝笑得一脸无害,陈默心下暗忖,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小八倒是很开心,能跟着皇帝,有吃有喝生活也挺滋润。

    ……

    夜凉如水,苍穹中繁星点点,折射在皇城的符文天壁上,焕发出琉璃般晶亮的光彩。

    夜晚的皇城一如往昔的繁华热闹,人声鼎沸。一些酒楼潇湘楚馆热闹更胜,丝毫没受大风国魔灾四起,血魔灭族事件的影响,因为这些不是老百姓该担心的事,天塌下来自有强者顶着。

    此刻在皇宫偏僻一偶,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由六匹骏马拉牵着,静静的驶出来。

    马车里赫然是皇帝与陈默,还有四仰八叉躺着的玄龟小八。

    马车摇摇晃晃,陈默就随意歪躺着,看着装扮成富家翁模样的皇帝,心下暗忖,这只老狐狸乔装打扮,如此掩人耳目,这是要去哪里?不是想随便敷衍一下他,赖掉他应得的奖赏吧?

    可看皇帝正襟危坐着闭目养神,脸上还不时露出了一丝柔情蜜意,好似沉浸在某种美好的回忆中。这种表情跟他的奖励有何关系?陈默更是疑惑了。

    既然上了皇帝的贼车,也下不来了,只能跟着去看看再说。

    当陈默一脚踏上散发着热力的暖色温玉地面,眼前一群袅袅婀娜的妙龄女子,捧着酒具游走在廊间时,就知道皇帝带他到了哪里了。

    逍遥山庄!

    陈默愣怔了半响,这也太雷人了。皇帝陛下居然带他来这里风花雪月来寻欢作乐。

    随后更让陈默傻眼的是,皇帝出示了一枚双龙玉佩,那逍遥山庄的门官一看下,赶紧双膝一弯直接跪下,激动的连连给皇帝磕头,兴奋大叫着赶紧让人来伺候,并派人往内传话。

    而皇帝摆摆手让他不要肆意宣扬,然后反背着手,踱着方步,熟门熟路的朝内走去,好像走在皇宫大内的御花园一般。

    陈默诧异莫名,难道皇帝这老狐狸,还是这里的常客?

    ……

第两百一十八章 喜妹靖哥

    ……

    皇帝背负双手,四处观赏着逍遥山庄的美景,这里是数十年都没变,还是保持原来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真是有心了。

    一人一龟跟着皇帝一路向前,穿过花厅,角门,长廊,兜兜转转来到一个杨柳依依的小湖边。

    虽是夜晚,因湖边的山石上镶嵌着诸多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湖面,很是透亮迥彻。

    湖面上烟波飘渺间,一两条鲜红锦鲤不时跃出水面,摆尾跳跃,水珠四溅飞落入池,在湖面上荡漾起层层的涟漪。水波晃动着湖内的睡莲,摇曳生姿。而朵朵睡莲开在碧色莲叶上,宛若慵懒的美人,抬着藕壁着红唇,似睡非睡间,洒落妖娆迷人的风情。

    晚风习习,看着如此美景,让人顿觉心旷神怡,浑身舒坦,陈默没想到逍遥山庄还有如此美的人间仙境。

    突然眼前一晃,耳闻“噗通”一声,原来小八这个吃货,一看湖中鱼儿颇多,忍不住直接一个纵身跳跃入湖,残害那些价值不菲的鱼儿去了。

    陈默连阻拦也来不及,只好任由小八子在湖中胡乱抓鱼,估计明天这湖里鱼影子都看不见,只剩下鱼卵了。

    这么大的声响,而皇帝却好似没听见,他此时正踮足昂首,遥看远处的湖面,似乎在等着某人到来。

    陈默神念现在颇强,耳听远处湖畔一声水响,随即琵琶声悠扬而起。悦耳动听,行云流水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怨与忧伤。

    只见一叶画舫。从远处飘摇而来,为何要称之为一叶,只因画舫不大,小巧玲珑,雕梁画凤,古朴精致,处处透着巧夺天工的雅致。

    “来了。”

    陈默见皇帝神一亮。低语了一声,听上去有点激动,兴奋。期待,还有一丝近乡情怯的无措。

    这下陈默的眼睛也亮了,只见画舫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一窈窕女子垂首。在弹奏着琵琶,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听之让人沉醉其间。如此佳人难道是皇帝在逍遥山庄内金屋藏娇?

    不一会,那一叶画舫已靠上岸来,画舫中琵琶声骤然一转,拨动间透着欣喜和悦,情意绵绵。宛若佳人未见情郎前,含羞带怯。充满期待喜悦之意。

    随即画舫的珠帘一开,露出一位抱着琵琶的俏佳人。霞姿月韵,姿态娴雅中透着妖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又生出别样的风情,让人看得如同那颤动的弦丝一般心旌直摇。

    接着只见那佳人放下琵琶,低着臻首,深情款款的走到皇帝面前,声音微颤的低问:

    “靖哥哥,数十年未见,还记得皇城外杨柳河畔的喜妹吗?”

    “喜妹,这么多年来你过得可好?”皇帝激动握住了佳人的柔荑,情真意切的问道。好似回到了青春少年的时光,

    那佳人这才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向皇帝,腰肢一扭,贴上皇帝前胸,臻首也靠上了他的肩头。

    “我怎么会把你忘了。你还和当初与我相遇时一样娇俏动人。反而是本王老喽。”

    “不老不老,陛下一直是我的心目中最英俊潇洒的靖哥哥。”佳人娇嗔道,随即伸出柔荑在皇帝的胸口,轻巧的敲了几下。却被皇帝一把抓住。

    皇帝动情的叫了声:“喜妹……”

    看清楚佳人的面貌,陈默差点一个踉跄跌入湖中,赶紧稳定住心神,默默退后几步,靠在柳树下的一片阴影里。浑身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

    这……这不是喜夫人吗!

    这也太惊悚了,他一开始真没认出是喜夫人,因为她今天无论是装扮气质,都与上次所见判若两人,一身白里透粉的春桃装,长发自然垂落,淡扫蛾眉,粉唇颤颤,清丽娇俏的如同十八岁的小姑娘。

    再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一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模样。陈默差点喷笑出来,勉为其难的压制住,原来皇帝也是风流情种,年少时风流韵事肯定少不了。从喜夫人的嘴中也知道了皇帝的名讳,叶靖。靖哥哥!好肉麻,此情此景可是百年难遇的奇景,得好好欣赏。

    过了半晌。皇帝与喜夫人互诉衷情也告了一个段落。

    皇帝叶靖这才想起陈默来,转头一瞧,看到那小子眼睛睁得如牛眼,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再低头看着怀里的喜夫人,老脸不觉一红,接着对着陈默瞪视了一眼。

    也怪他一时忘情,被这小子看了个正着,可是这该死的小子难道不知道收敛点?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喜夫人也看到站在柳树下的陈默,先是一愣,接着霞飞双颊,红的几乎可滴出血来。

    陈默嘻嘻一笑,照看不误。心下暗忖:你们几十年的老情人了,秀秀恩爱有啥不好意思的,还怕给我看到?

    老而弥坚的皇帝很快恢复了正常,假装咳嗽了一声,对着陈默说道:“小子看够了,看够的话就跟我们进画舫去。”说完携着喜夫人踏上了画舫。

    陈默又愣怔了,你皇帝会老情人,让他跟着干嘛?再让我看你们卿卿我我秀肉~麻?你们不怕被看,我还怕长针眼。这是什么嗜好啊?

    八面玲珑的喜夫人,多见广识,神色也恢复过来。看清楚了暗处的陈默惊诧不已,上次在逍遥殿就是他引发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引来神秘女子,砸了舞池,打了皇城三少,废了山庄第一护卫,与蛮族勇士斗殴,那晚上演的一幕幕,跌宕起伏精彩纷呈,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这次能让数十年未来的靖哥,亲自带他而来,又毫不避讳的让他知晓他们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这个少年在皇帝心中有多少分量了,也越发显得他神秘莫测。

    “走吧,你又不是第一次来,矫情什么。”皇帝见陈默迟迟未进舫,戏狭的低喝。

    “咯”陈默浑身一震,好似被当头一棒。突然明白,原来皇帝才是这个逍遥山庄最大的幕后老板,皇帝在这皇城里建立逍遥山庄,既讨好了老情人,又利用逍遥山庄监视满朝文武,暗地里还能收集各种信息情报,真是一举三得。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道行高深啊。

    他上次在逍遥山庄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落在老狐狸耳目中。所以一切就不足为奇了。

    明白了里面的猫腻,陈默反而放松了,皇帝既然带他来了,就说明老狐狸把他当自己人了。

    “好好,我马上上去。”

    陈默坦然的踏入画舫,一踏入,画舫里更是别有洞天,金钉攒椽子,彩凤描梁柱,金丝银缕的软榻,玉壶玉盘,处处蕴着玲珑剔透精致奢华,让人流连忘返。

    皇帝与喜夫人两人依偎在一起坐在了主位。在他们后面还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西域美人。

    “虞玄姬,快伺候陈公子坐下。”喜夫人吩咐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那天迟迟未露面的虞玄姬,身姿丰盈,着一套异域风情的服饰,窄而紧的抹胸,勾勒出让人血脉膨胀的巍峨山峰。露出一段纤细的小蛮腰,那微凹的肚脐上,缀着一枚红宝石,妖艳而灵动。下面只是用一些树叶枝蔓编织而成的草裙,性感火辣,魅惑无间,简直是人间尤物。

    听了喜夫人的吩咐,那虞玄姬一双碧色的双眸对陈默一瞥,瞬间流光溢彩,宛若璀璨的宝石,看得陈默梦魂颠倒,心下暗叹,又是一条美女蛇啊,比上次妙露姑娘更让人心魂失守。

    虞玄姬轻移莲步,走动间,美腿从草裙中露出来,真是白璧无瑕,惹人心醉。她走到陈默的身边,伸出皓腕,上前一下挽住了他的胳膊。

    “陈公子,请坐。”那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清甜中带着暖糯,让人一听之下,浑身一阵酥麻。

    陈默先定了定心神,在皇帝面前也不能失了自己的定力。

    “好,多谢虞姑娘。”抬头挺胸安然的入座。

    虞玄姬蛮腰一扭,陪着陈默也坐了下来,提壶斟酒。

    “公子来尝尝这天香遗风,这不是您最喜欢的吗?”说着那高耸的玉峰若有若无蹭着陈默的臂膀,妖艳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吐气如兰,轻声道:“陈公子,需要玄姬香檀哺酒吗?”

    虞玄姬口中温热的气息,好似一条灵巧的小舌舔舐着他的耳垂。麻痒间陈默耳朵刷的一下红起来了,刚稳定下的心神,在这种若有若无的挑逗撩拨之下,又开始狂跳起来。这姑娘不是引人犯罪,让他变身成狼吗?

    不行不行,要是和上次一样,女魔头冥仙子出其不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此情此景,还不把他抽筋扒皮。

    想到这些,陈默不动声色,把屁股向外侧挪开一点,跟虞玄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干笑着拒绝:“没事没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连忙夺过酒杯狂灌下。

    见虞玄姬娇笑着他,一条玉臂搭上他的肩膀,陈默的小心肝又是噗嗵噗嗵乱跳。

    皇帝与喜夫人两人自然看到陈默这般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相对呵呵笑了起来。皇帝更是眼睛一眯,暗道别看这小子平常一副狡猾模样,倒底是年轻人,碰到这种事,脸皮就薄。

    ……

第两百一十九章 公主驾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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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虞玄姬可不是普通人,身材婀娜,本就魅惑天成,又修习了独到的内外媚术。挂牌以来还无一男子能可以在她的挑逗下逃脱,各个被她手到擒来,抓在手心里随意拿捏把玩。要说有人能自持不为她所动,除非那男人不是公的是母的。

    而陈默能在她挑逗下坐怀不乱,更没有迷失心智,倒是难得。

    她又哪里料得到,陈默那是怕冥幽莲再次神出鬼没的出现。

    男人么醒握杀人刀,醉卧美人膝。

    皇帝本想接机送上绝色美人腐蚀下他,以后免得这个小子修为越高,越发不好掌控。此时哪里肯让他独善其身?

    明白皇帝心意的喜夫人,对着虞玄姬递了个眼色,让她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要把陈默拿下。

    虞玄姬心领神会,“陈公子,离得那么远干嘛?”娇咛的声音又柔了三分,话音未落,一个矮身灵蛇般的钻入陈默的怀抱。整个身体如缠枝的藤蔓,紧紧的贴附上他的胸膛。

    一股有着催~情作用的西域媚香扑鼻而来,陈默顿时一阵销魂,虞玄姬前胸与他的前胸贴得严丝合缝,都能感受到她胸前那两枚相思红豆,在他的肌肤上摩擦着处处点火。

    陈默浑身燥热,血液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叫嚣着狂奔乱窜。

    “陈公子,来喝酒。”

    而虞玄姬更是变本加厉。一条粉白的玉腿横跨在他大腿上,不时上下移动。一手执起玉杯喂陈默喝酒,一手展开五指。缓缓朝下探去。

    神念此刻发挥了作用,陈默感知到那探下的手,小心脏差点要从心口跳出来了。脑子里忙想冥幽莲,光明玄气不由自主的一个催发,“腾”的一声他整个人离座而起,如一道离弦之箭向后疾退,一瞬间后背“嘭”的撞上了画舫的壁板。差点把壁板撞出一个窟窿来。

    那余劲震得画舫在湖面东倒西歪来回摇晃,陈默抚着他小鹿般乱跳的心口,意识海中的光明神树也沁出一丝小绿液。让他意识瞬间清明了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又贞操不保。”呃,干嘛说个又字?

    而此刻除了不断晃动的画舫外。时间似乎静止了。皇帝与喜夫人看得是惊疑莫名,刚才这小子居然自动的离席,逃脱了虞玄姬的极尽诱~惑?

    这小子,难不成定力真的这么好?

    看着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暗暗叹了口气。此子心性太强悍,虽没有到坚不可摧的地步,却也是极为难得了。今后必成大才啊。此刻他也做了个决定,随他去了。反正就当是个忘年之交好了。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要求他帮忙。

    而虞玄姬碧色的妙眸中满是诧异惊愕,她那张着五指的玉手在微微的颤抖。她一直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今天来了只白色,居然在她的手心里飞走了,第一次让她感觉无措,垂下手,随后不服气深深看了陈默一眼。

    仿佛想把这个男人看个通透。

    陈默其实此刻也是心如鹿撞,忐忑不已。这虞妖女手段实在高端,若非自己修炼了大光明神诀,又有神念与小绿液,再加上冥幽莲的余威,说不得今天真要载在这条女王蛇手里了。

    再看着虞玄姬花容失色,惨白的脸色,好歹也算折了她的面子。陈默随即施施然了站起来,灵光一闪,对着虞玄姬拱手作揖,诚恳的说:“听闻虞姑娘舞技精湛,天外飞仙之舞耳闻已久,却无缘一见。今日可否一展仙舞,让我大饱眼福一次。”

    听了陈默的话,虞玄姬神情缓和下来,媚态一收,恭敬的还了一个礼。她虽身在烟花之地,见多识广,心气自然高傲。这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世间少有,因以礼待之。

    “好,我愿意为公子一舞。”

    皇帝也放开了心怀,也附和:“好好,我也想一睹妙舞。”

    接下来,相安无事,画舫飘在湖面上轻晃飘摇,霁风朗月,月影倒影在湖中,宁静致远,让人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皇帝与喜夫人两人说着私密话。

    陈默品着天香遗风,尝着珍馐美食,欣赏着天外飞仙灵之气,优美脱俗之舞,真正的逍遥了一把。

    还把湖内的小八招来,把美食扔给它,小八那吃货在湖中辗转腾挪,一个猛龙出水准准的接住。

    轻松惬意的氛围,加上赏心悦目的舞蹈,有着小八逗趣,陈默觉得人生如此美好。要是师尊,冥仙子,火舞都在,那么更完美了。

    陈默没想到的是,如果她们都在的话,他必须要和小八一般多长出两条腿,才能跑得快。

    这时,突然湖岸上一声厉喝传来,打破了静谧的和谐。

    “我要见我父皇,你们谁敢拦着!”

    陈默一听之下,就知道公主叶怜香来了,也只有她如此娇蛮大胆。

    透过珠帘只见湖岸上,一群逍遥山庄的护卫们团团围住了叶怜香。

    而被包围在中间的叶怜香,怒色布面,玉手一挥,“啪”的一声,直接扇在一个山庄护卫的脸上,娇叱道:“你们谁再敢拦我,我扇死谁。”

    被挨打的护卫面颊上顿时浮现出殷红的五指山。其他护卫又惊又怕,又不敢真动手伤了这位金枝玉叶,只能用身体当肉盾阻碍叶怜香的脚步。

    叶怜香更是愤懑,泼辣凶狠的双手连挥,左右开弓,朝着护卫的脸颊直招呼。顿时劲爆的噼啪声如同放鞭炮一般,一连串的响彻湖岸。

    护卫们脸颊都遭了秧,不一会各个脸颊上五指山连成了一片。

    看着叶怜香凶猛的架势,火爆的打人,好似吃了几吨的炸药了一般。难道来她是捉她老爹的奸?

    想到此处陈默,不觉朝皇帝与喜夫人看去,只见皇帝脸色早就变成了猪肝色,惊慌的撅着屁股,一下子钻进了矮几下面。

    看得陈默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感同身受那滋味可以用心惊肉跳了形容。没有想到象皇帝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在这样的事件面前,老脸也终于绷不住了。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皇帝陛下他钻桌子,钻得还是蛮利索的。啧啧,不愧是皇帝,果然厉害。

    “冤家!”喜夫人看着皇帝的表现,叹了口气。长发一挽站起来,丹凤眼中精光一闪,风华绝代,飒爽英姿顿现,恢复成原来逍遥山庄八面威风的执掌人。

    紧接着她衣袖一甩,走出画舫,高声厉喝:

    “不要拦了,画舫靠岸,让公主蹬舫。”

    真是位临危不乱,敢爱敢恨的风尘奇女子,让陈默对喜夫人生出了一种敬佩。

    皇帝一听之下,赶忙从矮几下钻出来,讪讪的笑了一下,整理好了衣袍,恢复了久居高位的王者之气。瞧他这般模样,好像刚才钻矮几的不是他似的。

    画舫一靠岸,叶怜香风风火火的踏入,眼中透着暴戾之气,凶狠的扫视着画舫内的诸人,直接喝问喜夫人:“我父皇呢?”

    喜夫人不卑不亢,抬起素指朝珠帘内指了指。

    叶怜香狠狠的瞪了喜夫人一眼,珠帘一晃,一个箭步冲入画舫内,撞得在跳舞的虞玄姬扭了腰肢,差点摔落在地。

    陈默一个飞身把虞玄姬稳稳的接住,保护着虞玄姬一个旋身,把美人带离危险区。

    画舫内,叶怜没想到陈默也在这里,还怜香惜玉的救了个娇滴滴的美人,这英雄救美的真及时啊。本就心内憋了一肚子火,刹那柳眉倒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陈默放开虞玄姬,退到矮几后安然坐下。心下暗诽,叶怜香瞪他干嘛,他又没招惹她。再说欠她钱,皇帝帮还了,他们算两清了。

    再说你要找的是你那绿柳出墙的父亲,不是我。

    喜夫人察言观色下,本着凡事不闻不问不听,直接带着虞玄姬下了画舫走了。

    而叶怜香没有理睬陈默,直接了当的找上皇帝,步入她今日来此的目的:“父皇,我不要嫁给那个矮冬瓜清和英昭,我不要去和亲。”

    啥米?公主不是来捉奸的,而是为了和亲的事?呃,她要嫁给天照国皇子了?这个消息来得有点突然,真的还是假的?怎么今日在金銮殿皇帝都没提过一句,陈默如是想着。

    皇帝也是一愣,本来以为女儿来质问他会老情人的事,刚才还在肚内打好满腹推脱之词,没想到是为了和亲之事。

    上次狩猎他虽未明确表情,可私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赢的人能迎娶公主,清和英昭不是输了吗?为何短短的几个月,他们又提及此事,意欲何为?

    “香儿,怎么回一事?不要急,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再说。”

    叶怜香红唇一抿,转愤怒为娇柔乖巧,直接扑入皇帝的怀抱:“父皇,你前脚先走,后脚就来了天照国的使臣,他们俸天照国皇帝清河家康的旨意,为矮冬瓜求亲。”随即拉扯着皇帝的衣袖,撒娇着娇嗔到:“我不要嫁给他,听说天照国的男子都是沙猪,妻子都是他们的女仆,妻子晚上都要和女仆一样端洗脚水,还要跪在地上伺候丈夫洗脚,伺候不好,丈夫一不开心,还要棍棒交加。”

    ……

第两百二十章 可恶啊可恶

    ……

    听得叶怜香的诉说,陈默想起了清和英昭那张嚣张跋扈的脸,看他狩猎时就对叶怜香垂涎三尺的模样,就让人恶心至极。再想象一下,千娇百媚的公主,小绵羊般的跪在地上给清和英昭洗脚的情形,他就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怜香听到陈默的笑声,媚眼圆睁瞪了陈默一眼,恶狠狠龇出雪白的牙。

    陈默你敢笑我?

    陈默赶紧收敛,不去看她。心下暗念,你可不是娇滴滴的小绵羊,心机狡诈不说,火爆狠辣起来肯定是只母大虫。不过在拍卖行外把清和英昭狠揍了一顿,他还不安分守已在家养伤,又迫不及待的来求亲,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

    而此刻,皇帝轻拍着叶怜香的肩膀,安抚着她,也不忘教导几句:

    “香儿从哪里听来如此夸张的言谈?这可不是一国公主该有的言行举止。”多年的执政,皇帝自然知道,反常必有妖。还没再弄清事情的始末,他一般不会早下断论,只能把话题岔开:“这件事暂时不议,借此良辰美景,你与父皇我一起游湖,可不美哉。”

    “我不管,父皇你就答应我吧。”叶怜香娇啼声声,使劲的摇晃着皇帝的身体,似乎皇帝不答应她,就要把他摇散架了。

    皇帝被摇得晕头转向,忙出声阻止:“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儿撒泼撒娇。陈将军还在,不怕让他看你笑话。”

    皇帝虽嘴上苛怪。但脸上一片和蔼关切之色。

    “哼,被这寻花问柳的无耻之极淫徒看笑话,我才不屑。”敢笑她。叶怜香直骂陈默。

    啥,无耻之徒?淫徒?分明是你老爹拉我来的,你老爹刚才会老情人,把喜夫人抱在怀里卿卿我我,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他才是无耻之徒。而且逍遥山庄做的什么生意,你肯定知道。可你不知道你老爹是这逍遥山庄幕后最大的老板。那他不是最大的淫~首。

    陈默先笑了一声,在意有所指的瞥了皇帝第一眼,看得来皇帝尴尬的连声咳嗽。

    意思表达到了。陈默低头喝酒,不去看这对奸诈的父女,你们处理不好的事,不要老拿他当借口。当刀使。

    见陈默不理睬她。叶怜香更是气恼,提脚狠狠的跺了一下,一时也忘记她来干嘛了。

    好心情被破坏殆尽,陈默都想起身走了。

    此刻,苍穹中,乌云翻滚而起,月隐星退,没过多久。光亮都被黑暗所吞噬。画舫内的气氛与苍穹中的天色一样,让人窒息压抑。

    这时。远远传来洪亮的男声,如一道惊雷劈落。

    “父皇,儿臣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紧接着,二皇子叶建武疾驰而来,他直接一个纵身飞跃上了画舫,急切的禀报:“边境八千里加急来报,天照国二十万大军全线压境,陈兵我我国边境嚎玄关外,虎视眈眈,风雨欲来。”

    “什么?”一听之下,皇帝再也坐不住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怀里的叶怜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嚎玄关是他大风国边境的雄关要塞之地,因此关如矮盆凹陷,深险如函,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崇山峻岭,北塞波涛滚滚的远古蛮荒大流,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一旦这关隘被攻破,以大风国现有的实力全力抵抗,无非是以卵击石。不出半月,天照国大军肯定会长驱直入,从西向东一路所向披靡,快速的吞噬掉大风国半壁疆土,所经之处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然后再直涉皇城。

    皇帝沉默下来,紧蹙眉头,一脸深沉。

    二皇子眉间笼罩上了一层青色,一拳击在了画舫的板壁上,愤懑的骂喝:“可恶!”

    陈默看过对嚎玄关的描述,也知道这是大风国的咽喉之处,天照国二十万大军驻扎此地,无非是扼住了大风国的命门。

    不过看天照国一边派大军压境,一边派使臣来求亲,看样子是给大风国施加压力,强娶个美人又顺带撸取一批资源,再找回上次清和英昭在大风国丢的脸面,真是一举多得啊。

    果不其然,二皇子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他们的使臣说,要天照国退兵也可以,就是要让皇妹嫁与那清和英昭,另外那枚已赠送给陈将军的玉玦一并送去。再有加上灵石千颗,灵丹万枚……”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强盗抢劫啊,陈默听了一愣,还要他的玉玦,抢东西都抢到他头上来了,这一点他很是不爽。不过拿进来的东西,哪有拿出去的道理?这样的事还是让老皇帝去头疼吧。

    随后扔了些食物给还在湖内翻腾跳跃的小八,小八伸头快狠准的接住,吃得不亦乐乎。

    而他自己,则是悠然自得的喝着天香遗风,一副闲庭信步,看窗外云卷云舒的模样。

    而此刻画舫内,寂静无声,气氛更沉闷压抑。

    听完这些,叶怜香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刚才被陈默一搅合,她不和亲的事,没有早一步得到父皇的首肯,这下完了。

    忽而,她眼珠子一转,伸手打掉满头的珠翠,扯散满头青丝,在脸上粉底抹了几把,蓬头垢面状,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苦苦哀声诉求哭道:“父皇,你不能把我送去和亲,我求求您了。香儿从出生到至今,一次都没有求过您。我实在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更不想嫁给清和猪头。”

    “香儿,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皇帝一脸无奈心疼,急忙搀扶起她。

    陈默第一次看到一向高傲妩媚的公主如此这般。不过皇族的人演戏都是天生的,这是在扮柔弱,哀求他父皇呢。直接摇摇头,心下暗忖:公主这次戏再演得好,皇帝固然舍不得也不忍心叶怜香嫁去天照国,不过现在关系到大风国未来的气运定数,恐怕要他答应,千难万难。

    估摸着这一次,这公主是在劫难逃了,身为帝皇家的女儿,固然有万金之躯。然而一旦碰到这种事情,想逆转都难。

    二皇子和陈默想得一样,心痛莫名,他几次上前想扶起叶怜香,却硬生生的忍住了。父皇在此,他无权处理此事。作为一个哥哥都不能保护好妹妹,那无能为力的苦涩从心头泛起,他觉得无颜以对,只能转头不去看她。

    “香儿,不要任性。作为皇族公主要以天下苍生为已念,你也不想生灵涂炭,国破家亡吧?这是你贵为公主的责任与义务。”皇帝一顶大帽子给叶怜香扣上,他也有诸多的不舍,可大风国生死存亡的险境下,真要兵戎相对,大风国赢的几率不到三成。

    皇帝抚摸着叶怜香的脸,叹息着,循序劝导:“香儿,你是父皇的乖女儿。最明事理了,肯定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父皇也不舍得你啊。”

    叶怜香抬起梨花落雨般的脸,脸颊上的一点美人痣在泪水中也显得娇怜楚楚,咬着嘴唇,哽咽着说:“父皇的意思就是要牺牲香儿了?”

    话音未落,娇躯一抖,直接站起来,微红的眼眸中有着撕心裂肺痛,更有着着一股凶狠的绝然,喃喃的自语了句。

    “牺牲,牺牲?”随后满面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诡异凄绝,又透着凶恶。

    她紧握粉拳,指甲差点把手心刺破,泪珠象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难道她就逃不脱这种作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牺牲了她换来大风国的安宁,可是谁会问她愿不愿意?

    不!她叶怜香不要步上这样的绝路。一种决心坚毅在满含泪水的眼中呈现出来。

    陈默看着叶怜香悲极生乐,乐极生恶,悲恸欲绝,心头一凛,这次可不是演戏了。

    处处受人追捧尊宠的公主,个性好强又自负,这次她被逼嫁给她讨厌之人,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已手中,心中肯定阴霾遍布,又无力翻天。

    想到这些他心里也堵得慌,不管怎么样叶怜香虽然刁蛮任性,傲娇跋扈,可与他除了金钱上有点纠葛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遇上这事,只能为她叹息一声了。

    叶怜香听到陈默的叹息声,脸上的神色更僵硬,熊熊的怒火从心头燃起,高傲的大声娇叱:“陈默,你在怜悯我吗?收起你怜悯。”

    话音未落,只见她原地一个转身,眨眼间从后面二皇子的腰间,“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剑,直接往脖子上一横。一套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快得连皇帝与二皇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这是要自裁的节奏啊。你欠债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这么烈性呢?

    千钧一发间,陈默在叶怜香转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地而起飞冲向前,握紧拳头,猛的砸向叶怜香的手腕处。

    叶怜香睁大眼睛准备感受脖子上的痛楚传来,临死前的刹那间,她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她与陈默针锋相对的画面,真是恨死他了。可恶,可恶的混蛋啊混蛋。

    ……

第两百二十一章 我要他陪

    ……

    而眼前陈默的身形愈来愈近,“嘭”一声一拳直接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叶怜香脖颈上意料之内的痛楚没来产来,反而握剑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好似被无数小针攒刺着。眼眸中的,是陈默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张让她又气又恨的可恶嘴脸。

    而此刻反应过来的皇帝,快速抬手一个手劈,劈在剑柄上,利剑应声落下。

    二皇子惊惧的大喝:“小妹”接着一个紧紧箍住了叶怜香的身体。大叫的说:“好,好。咱不和亲,不和亲了。可恶的天照国,二哥和他们拼了。小妹,是二哥不好,是二哥太懦弱了。二哥就算是死,也不愿意你再受半点屈辱。”

    “对,对。”皇帝也是惊恐莫名的颤声说:“宝贝女儿,你千万别吓唬父皇。父皇答应你,咱不和亲了。父皇这就去整顿战备,举国动员,不就是个小小天照国吗?看父皇揍不死他们。”

    “等等!”

    叶怜香娇斥了一声,冷着脸推开了小心翼翼的二皇子和皇帝。用一副古怪的眼神,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陈默,脸上的神色古怪起来。

    原本陈默还没什么,但被她看着看着,心头就忍不住发毛。

    难道他救错了?她这是想对自己干嘛?

    看着叶怜香明亮的双眸中流光溢彩,光芒流转,瞳仁中深黑的颜色,有着慑人心魄的魔力,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她双目从愤怒到冷凝,再到精光乍闪……

    难道公主恼羞成怒,吃不着黄鼠狼准备吃鸡了?她不会是因为自己救了她。然后就喜欢上自己?不嫁那天照皇子,改嫁自己了吧?

    若正是如此,就得收拾收拾行礼准备跑路了先。

    二皇子和皇帝,也是大气不敢多喘几下,皇帝甚至开始不怀好意的瞟向了陈默。

    一时间,陈默寒毛倒竖,公主大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犹若被一条阴狠凶残的美女蛇盯上,让他瘆的慌,难道公主大人走投无路。要故技重施,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二皇子和皇帝,会立马抽出剑来追杀自己。

    叶怜香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道:“好。我答应去和亲,不过我有个条件!”

    皇帝一听叶怜香松口了,忙不迭的点头:“你说,你说,只要父皇能办到的事,肯定都答应你。”一副心虚的模样,若现在真要和天照国开打,实在是问题太大。

    既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就争取最自己更有利的条件。父皇和二哥嘴上说着要打,其实她也知道。这一旦打起来,大风国老祖宗传下来的千年基业,恐怕会毁于一旦。

    叶怜香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媚眼一眯笑看着陈默。她在笑,仿佛笑得很开心。

    这公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那眼神太诡异了,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囫囵吞下吃了。陈默脚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心中直发虚。倒不是怕这公主,主要是怕老皇帝和二皇子。

    叶怜香娇笑着,手指一抬指着陈默,接着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蹦一句话:

    “这次和亲送嫁,我要陈默随行陪送。当我的贴身陪护将军,直至大婚完毕后才能归国。”你既然救了我不让我死,那么就负责到底吧。你一开始还不是幸灾乐祸笑得很开心吗?哼,本公主嫁给清和英昭,你就那么开心?

    就算我嫁给他了,这一路上不把你耍个够本,狠狠的踩一踩,我就不叫叶怜香。陈默啊陈默,叫你屡屡和本公主作对,叫你幸灾乐祸。

    “啊?”陈默脚步一顿,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据他对公主的了解,那特爱记仇的性格,肯定是借机报复他。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催的惹上这只母老虎。

    天理何在啊?这破事关自己毛事啊?

    叶怜香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把玩着垂落胸前的发丝,恢复了妖娆妩媚,微红的眼眸妩媚的看着陈默,透着妖娆的魅惑和挑衅。

    随即又坚定的对着皇帝说道:“他不去,我也不去。若硬要我去,那么抬着我的尸体去吧。”说完,不待他人反应,挣脱二皇子的禁锢,朝着舫门走去,走到一半,转身对着陈默回眸一笑,随即伸出玉指对着他勾了勾,嗲声嗲气的说道:“陈默,就这样说定了哦。”

    说完,珠帘一挑,直接扭动着杨柳细腰,风情款款,潇洒的走出去画舫。

    留下呆若木鸡的皇帝,二皇子,陈默三人。

    皇帝与二皇子两人,刹那间,目光齐刷刷的扫向陈默。

    其实两人心思千回百转,纠结无比。

    皇帝的心思是如何让陈默这小子乖乖就范,掏出玉玦的同时,又能心甘情愿的去送亲。

    二皇子他从叶怜香眼神里与话里,都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而陈默眉头狂跳,心内在悲呼,公主真毒,毒辣的如同一只毒母蝎翘起腹部的尾钩,狠狠的把他蛰了一口,蛰得他浑身发寒。

    再看老皇帝那架势,他要不去老狐狸肯定把他五花大绑绑上车,押送他与叶怜香一起送去天照国。

    其实他真心不想趟这浑水,可是看样子皇帝肯定是变着法让他去,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再看到二皇子恳切殷殷的眼神,陈默抑郁了。

    想到天照国开出退兵的条件中,连带着太荒奔雷道的那枚玉玦。那说明天照国也有太荒奔雷道的玉玦,是否可以抛砖引玉,把那枚玉玦引出啦,反正天照国的东西不抢白不抢。

    另外,顺便搜刮下铁公鸡皇帝密库内那些宝贝,算是被公主大人报复要挟的补偿。

    想到此处,陈默先摆出一张苦瓜脸,对着皇帝唉声叹气:“这样的苦差事,我能不去吗?”

    皇帝冲上前一把勾住陈默的肩膀,老泪纵横的说:“陈默,大风国的生死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你也不想看到重玄城被天照国侵占,你的家人流离失所吧。”

    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不愧是狡诈老狐狸,眼泪说来就来,一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不过他就这样傻傻的乖乖就范了?

    “那我回重玄城保护我的家人去。”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陈默接着又道:“大不了我接了我的家人去长春谷找我师尊去,我师尊肯定欢迎之至。我就不信,天照国还能攻到我长春谷圣地去。”

    皇帝无语,这奸猾的小子故技重施啊,古人说,财不外露。他还没怎么显露,就被这小子惦记上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挖他的心头肉般的宝贝。混账臭小子,老子的私人藏宝库,是为你开的啊?

    不过大是大非前,损失点财物算不得什么。现下是他在求人,求人者姿态肯定要放低点,随即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讨好的说道:“陈默,我知道这是件苦差事为难了你。不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想到你一路的辛苦,还有那枚玉玦,我厚颜问你讨要回来,作为补偿,你需要什么尽管提。我肯定满足你的要求。”

    老狐狸这次倒是爽快,那他就不客气了,搭上皇帝的肩膀,轻松的说道:“那我勉为其难的提点小要求。”

    皇帝连连点头:“你说,你说。”

    “那么我就去你的密库内随便挑个三样东西吧。”陈默嘿嘿笑了二下,坦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也不多,就三样。”

    皇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个奸诈的小子,比强取豪夺的天照国还无耻强盗,还说勉为其难去他密库随便挑宝贝,还三样?

    可怜我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给自己攒了些私房宝贝,却全便宜这小子了。懊悔啊,早知这小子如此奸诈如狐,说什么也不会带他去私人秘库。

    这简直就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啊,心中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两个耳光,叶靖啊叶靖,叫你显摆,叫你在穷小子面前炫耀。

    不过事已至此,皇帝只能一脸心痛如刀割般的狠狠点了点头:“只能挑两件,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定神珠除外。”陈默咬着牙说。

    “好!”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二皇子没有在意那些,见陈默答应,对着他抱拳说道:“陈将军,我会选用身经百战的大风国精英战士,一路护卫你们安全抵达。”

    接着深深一躬,真挚诚恳的说道:“小妹,就有劳你照顾了。她自小娇生惯养,养出傲慢任性的脾气,她有得罪你处,请你多担待。”

    对于这种情真意切的兄妹之情,陈默固然明白,他一个颔首,答应了二皇子的嘱托。

    男子汉一诺千金,他一定保护好叶怜香。不过仅仅是她的生命安全,至于她傲娇的公主脾气,他可不伺候。

    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

    不过此番逍遥山庄之行,事情竟然跌宕起伏的发生到如此地步,陈默心下也是有些小小郁闷。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老皇帝的秘库中,可是宝贝众多啊。这次,肯定得挑些最贵的,最好的。

    ……

第两百二十二章 没出门就斗上了

    ……

    晨曦初绽,微露红颜,旭日东升,耀出万道金光,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金光里。

    一道红毯,迤逦绵长,一路从宫门铺到皇城城门口。满城张灯结彩,红幔飘飞,到处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此时皇城内几乎万人空巷,皇城大道虽宽,除了中间红毯位置,两旁人满为患,各个伸头仰颈,踮足遥看公主送亲的车队到来。

    对于皇城的百姓,自然不知道天照国大军压境,大风国生死存亡一线间。他们只知今日百年难得一遇的喜事,既能亲眼目睹盛况空前的场面,又能看到国色天香,貌美如花,百闻不得一见的娇媚公主叶怜香,顺便沾染点公主祥瑞喜气。

    谁都知道这位公主深受当今皇帝的宠溺,在大风国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公主,满朝文武,谁不巴结讨好?

    皇城上灵石大炮,三声炮响,钟鼓齐鸣。大风国各处宫门大开,给公主送亲的车队,缓步走出来。

    车队最前方,包扬一身鲜红的锁子甲,密缀钢星,腰悬一柄利剑,手持一杆银枪。威风凛凛的坐在凶猛的冰牙上,冰牙两根獠牙,利如坚冰,几欲垂到地面。它每跨一步,脖颈上的银鬃发出万道银光,更显得它威猛无俦。一红一白更衬托上方的包扬威武霸气,一路向前引得两边的百姓唏嘘不已,更有一众大姑娘小媳妇惊声尖叫。

    包扬因知晓内情,丝毫没有兴奋激动之色。一听到陈默要护送公主到天照国,他没作他想就直接自动请缨,当了他的副将。一路上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车队向前挺进,后面二皇子带着一队护卫跟着,一眼望去,红甲的护卫骑在黑如炭灰的双翼飞马上,红如烈焰黑如沉铁,透着百战铁血杀气凌人。这是二皇子从军队里抽选出来大风国最勇猛的战士,组成的一支精锐护卫小队。用来保护叶怜香。

    双翼飞马后拉拽的正是公主的銮驾,那銮驾一出,看得两旁的百姓都忘了呼吸。各个双眼睁得象铜铃。

    只见公主的马车,车顶檀木作梁镶玉描金,紫金为柱础,车角水晶玉璧为铃铛。珍珠为帘幕。奢华精致至极,让人看得赞叹观止。

    而后面更多的兵士推着公主嫁妆,辎重的车,车辚辚,马萧萧,一长串几乎没了尽头。

    百姓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他们没有见到大风国第一美人叶怜香的庐山真面目。

    要说叶怜香,舞凤髻蟠空。金楼玉衣,盛装打扮。可她不顾衣衫褶皱。慵懒的斜躺在马车里,臻首靠着狐狸皮的铺就的软榻上,双足搁在一个青石墩上左右摇晃着。

    细看那搁脚的青石墩,这时伸出一个头,握着一只爪,愤怒的对着一旁坦然安坐的陈默挥了挥。

    暗骂连连,老大你接了这样的苦差事,首先把我扔出来当苦力,你太没天良了。我当苦力也就算了,你把皇帝密库的宝贝搜刮一空,就扔给我几枚品级不高的丹药敷衍我。其实你比皇帝还铁公鸡,你绝对是一个蚊子腹内刮油脂,鹭鸶腿上劈精肉的守财奴。

    你不知道刁蛮谷主发起威来,和女魔头冥幽莲有得一拼。

    小八在碎碎念,陈默却抚摸着他的储物戒,心内在暗笑,这下他几乎成暴发户了,定神珠收入囊中不说,还拿到了一些奇珍异宝,都是给大哥和舞儿准备的。这一路上的修炼晋级所需资源都齐备了,还剩余了一些。想到这些心情也舒爽了。

    抬眼看到对面安坐的皇帝叶靖,他两鬓星白,几天下来,一下子似乎老了几十年。他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安分守己的正襟危坐。

    皇帝此刻心内五味杂陈,其实他送到宫门就可以了,作为父亲他心中还是有万般不舍,但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不顾全大局牺牲爱女。

    所以话到口边,生生的咽下去。

    华丽的车厢内,异常的压抑沉闷,也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与外面一片热闹欢呼,欢庆鼓舞的氛围一个天,一个地。

    叶怜香反而伸出柔荑,轻轻拍了拍皇帝叶靖的手背,笑了一下以示安慰。随后她抬起皓腕,嘟着红唇,嗲声的说道:“陈将军,我渴了,你帮我倒杯茶。你看我这手腕被你一拳打得酸麻不已,你看淤青还未消。”说着娇媚的拉起衣袖,露出一段藕臂给陈默看。

    陈默心头一凛,这个公主还没出城门,就直接对他挑衅找事。哪有皇族公主,母仪天下的高贵大气,其实就是一个心眼如针眼般小的傲娇女。

    顷刻间陈默感受到一道哀求的目光射来,原来是愧疚无比的皇帝在无声的求他。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陈默算是看在他们父女即将分离,彼此心情不好。勉为其难的提起壶给叶怜香斟了杯茶。

    “我突然又不想喝了,白劳烦陈将军了。”叶怜香掩嘴娇笑一声,侧头直接闭上眼睛。

    陈默磨了磨牙,提着壶的手,差点被里面的茶水都浇到她的脸上。

    好男不跟女斗,买皇帝一个面子,就不跟她计较了。以后再甩公主脾气,他也不会太迁就她。

    皇帝自然清楚里面的猫腻,赶紧做和事佬:“香儿与陈默在长春谷同学炼丹,也算是同门师姐弟。一路上可要和睦相处。”随即又温和慈爱的对叶怜香说道:“陈默救过朕,又出力平复了蛮疆危机,居功至伟的他,能屈驾当你的送嫁将军,你可要与他好好的与他相处。”

    叶怜香抬起眼帘,半眯着媚眼,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听了皇帝的话,满口答应:“父皇,我知晓,你就放心吧。”随后朝着陈默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亲爱的师弟,我们一路肯定会相处得融恰,会越来越亲密的是吧?”

    陈默一阵恶寒,刚在皇帝面前,她就给他来个下马威,要是皇帝不在,你还不暴露出你的本性,天天找我茬。

    皇帝无可奈何,只能和颜悦色关照了陈默几句,又把好话说了一箩筐。

    一段红毯之路匆匆而过,不一会公主的銮驾就到了皇城城门了。

    皇帝,二皇子又与叶怜香,三人各自抱头互诉了会依依不舍的离别话语。

    见艳阳当头,时辰不早,怕耽误了出发及时。公主的銮驾正式出发,踏上去天照国的和亲之路。

    留下皇帝与二皇子两人久久注目,不忍离去。

    ……

    一段时日之后,重玄城郊外千里的偏僻小镇的乱葬岗。

    清晨的光辉带着清凌的水汽,穿过稀疏悬浮的薄薄雾气,投射在刚刚苏醒的大地上。

    阴森的乱葬岗中,乌鸦正在远处的树桠上扑扇着翅膀。

    一座竖着简陋墓碑,土壤微湿,还带着昨夜露珠的矮矮坟墓,如同一个被世人丢弃在街头角落的遗弃之物,在这一片苍凉的荒地之中,显得单薄而又凄凉。

    此时陈昊不顾面前地面的泥泞和肮脏,静静的跪坐在,这座由一堆突兀泥土堆积而成的矮矮坟墓前。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中写满了哀伤与寂寥。

    “冰儿,我又来陪你了。”陈昊身姿挺拔,一身长衫落落大方,孤寂的背影却堆满了落寞与苍凉。

    “你知道么?我家二弟陈默,现在可是大风国的骠骑大将军了,我和娘都为他感到欣慰。”陈昊低伏着眼眸,喃喃自语着说:“而且舞儿也随高人修行去了,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有一番作为。”

    “他们都长大了,也很有出息,我真心替他们开心。”

    “我知道你也会为他们开心的,他们小的时候可是都一直喊你嫂子的啊。”

    “只是他们离开后,家中突然变的有些空荡荡的,一时间还真有些寂寞呢。”

    “所以……”

    “我又想你了……”

    ……

    “陈昊……”一声女子清灵悦耳的声音,在陈昊背后传来。

    “冰颜?”陈昊转身,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一个芊芊倩影,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着冰蓝色的一袭长裙,此时正站在陈昊的身后。冰蓝色的裙角,随着晨风飞舞飘动。星眸银辉,美丽素净的脸庞,显得翩然而又出尘。

    “冰颜!”陈昊几乎不顾一切的冲到女子身前,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眼泪瞬间决了堤:“冰颜,我好想你。”

    随着陈昊怀抱拥入,浓郁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原来这个男子的怀中有着淡淡的薄荷味道……

    陈昊怀中的女子,脸色一抹红晕,一时间双手不知所措的摆在身前,不知道是推开,还是要怎样。

    “滴答……”一滴炽热的泪水,滴落在了女子的脖颈之间,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姐姐当初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她已有先天初阶的修为,陈昊刚刚喃喃自语的话,她都清楚的听在了耳中。传闻陈昊日日都会来此坟前,自己刚刚来时,看到他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样子,心中确信不疑。

    如此痴情的男人,这世间恐怕再也遇不到第二个。

    ……

第两百二十三章 南宫冰沁(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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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记得当时自己年纪还小,情窦初开。看着姐姐这个人,亲密的黏在一起,心中还挺羡慕。

    但是她从没想到,自己去外面修行,不过数年的时间,回来之后,自己心爱的姐姐却惨遭折磨,凄惨死去,这份恨意笼罩在她的心头却怎么也没法抹去。

    想到这里,当下一把,推开痴痴的拥抱着自己的陈昊,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了陈昊的脸上。

    啪得一声。

    陈昊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思索了半响,才说出一个名字:“冰沁?”

    南宫冰沁星辉美眸中满含怒意,并没有回答陈昊的问题。

    “对不起……我刚刚以为,是你姐姐。”陈昊低垂了下眼神,满含愧疚的说道。

    “我姐姐在那里。”南宫冰沁手指着那方突兀凄凉的坟墓,凄厉的说道。

    说罢南宫冰沁的眼眸便湿润一片,她强忍着心中沉重的悲怆感,却发觉越是压抑,心中越被压的疼痛难忍。她觉得呼吸困难,心口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她觉得喉咙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

    自己不过离开了数年之久,回来之后,自己最为亲爱的姐姐,竟成了远处的一方只有简陋墓碑的孤坟。

    “对不起,冰沁,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姐姐。”这是陈昊心中最深的痛,他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同样难过的南宫冰沁,只本将头埋向一边,沉默的看向远处低矮的孤坟。

    “姐姐。呜…啊…”南宫冰沁看着自己姐姐凄凉的孤坟,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怆,双手捂着秀丽的面庞,嚎啕大哭了起来。

    南宫冰沁独自在海外修炼,数年之后,一回到家便发现那里也找不到姐姐的身影。几经询问才得知,自己姐姐已经遭瞿家之人毒手。惨死在陈家大堂前。

    而瞿家势大,小小的南宫家,在瞿家面前犹如微小的蚂蚁一般。更别提上门复仇了,只能闷闷的咽下这口气。

    然而这样的女子死后,是不会被任何家族所承认,进不了自己本家的祠堂。更进不了陈氏家族的祠堂。毕竟她最终嫁的是瞿家。最后只能这样埋骨荒野,如同孤魂野鬼般,凄惨悲凉,没有归宿。

    这条消息让南宫冰沁如同五雷轰顶,心如刀割。

    南宫冰颜的死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与陈家无关。而且最近传闻瞿家已被魔族灭族,南宫冰颜的仇也算是报了。家族中人皆来劝慰,但是她南宫冰沁。心中的怨恨又能在何处发泄?

    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将姐姐的遗体带回族中安葬。不管族人怎样反对。她都决意要将姐姐的遗体带回来。毕竟这个世界是用实力来说话,而她南宫冰沁,在她的南宫家已经有了这份实力。

    然而当她真正的看到乱坟岗中,姐姐南宫冰颜的这座凄凉孤坟时,那些往日点点滴滴的回忆不断涌向了她的心头,泪水如同绝了堤的河水一般,涌现而出。

    心中的悲伤感,怎么也止不住。

    陈昊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真丝手绢,悄悄塞进了南宫冰沁的手中。之后静静的站立在南宫冰沁的面前,一言不发,静静的陪伴着伤心哭泣的她。

    这份无奈感,他陈昊比谁都了解,又比谁都无奈。

    “我要把姐姐带回本家。”哭了半响的南宫冰沁,擦干了眼泪,星辉美眸微微红肿,不过却恢复了先前的理智。她来的目的,就是将姐姐带回本家。

    听到可以将南宫冰颜带回本家,陈昊眉头一挑,至少可以将南宫冰颜好好安葬,但是这也意味着南宫冰颜从此将与自己分开。

    陈昊当下拒绝了南宫冰沁,转身来到了南宫冰颜的坟前。

    “你知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让族中那帮老头子同意我将姐姐带回本家?”南宫冰沁越说越气愤,为了姐姐迁坟的事,她差点与整个家族反目成仇。

    “我知道。”陈昊冷冷的回答道:“但是我不会让将她你带走,那怕让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指着陈昊的背影,厉声娇喝道:“难道你没看到?我姐姐在这种地方有多凄凉?!”

    “我会陪着她。”陈昊对着南宫冰颜的坟墓,静静的回答道。

    “难道你要陪她一辈子?!”南宫冰沁几乎要咆哮出来。

    “我会陪她一辈子。”陈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南宫冰沁指着陈昊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抬起的手掌,最后又放了下来。

    总不能真的将他打死吧?就算真的强行将他打死,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会责怪自己的吧?

    “冥顽不灵!”南宫冰沁看着陈昊倔强而又固执的背影,气的莲足一跺,一甩衣袖,愤愤的朝陈家族镇走去。

    她不信他陈昊能一直坚持下去,她总归会找到机会将姐姐带走!

    半刻之后,南宫冰沁已经走远。

    “出来吧。”陈昊突然对着空气,冷冷的说道。

    只见陈昊身后的杂树灌木的阴影之中,一道魔气黑影,慢慢聚集,一个朦胧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圣主大人。”青眼半跪于地,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什么事?”陈昊背手而立,语气有些阴森不快:“我不是对你们说过白天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么?”

    “属下不敢违背圣主命令,只是属下有要事禀报,不敢拖延。”青眼低头俯首回答道。

    “说。”陈昊眼睛依旧看着眼前的坟墓,不温不喜的说着。

    “属下得知,大风国被天照国逼亲,将送嫁公主去往天照国。”青眼眸中青芒一闪,说道:“大风国公主的送亲队伍,即将路径重玄城。”

    “继续说。”陈昊眉头一挑,这似乎正是魔族崛起的好机会。

    “据属下了解,大风国与天照国关系向来不合,如今表面上是和亲,表面之下却是剑拔弩张。”青眼抬起阴森的脸庞,邪恶的说道:

    “如果我们将公主的送亲队伍截杀在半路之上,之后将所有尸首带去大风国与天照国的边界,伪装嫁祸给天照国。这样势必会造成两国交战,如果我们再往里面扇些风点些火,想必两国会交战到不死不休。到时候我们再趁机渔利,重振魔族指日可待,魔兵更是源源不绝。”

    “很好!”陈昊嘴角微微上扬,随后问道:“送亲队伍距离重玄城还有多远?”

    “回圣主,还有八百余里,预计以这只送亲队伍的速度,还有三天便可到达重玄城。”得到陈昊的赏识,青眼越发积极的回答道:“赤眼正在暗中跟随,我等随时等候圣主的差遣。”

    “你们打算怎么做?”陈昊继续问着。

    “我与赤眼已经观察过了,那只队伍只有领头一只九阶妖兽和先天中阶的将领有些难对付,其他不过是一众任我魔族宰割的杂碎兵士。”青眼中妖焰一闪:“我们可以在夜晚伏击,由赤眼引走领头的妖兽与将领,再由我统领魔兵群起围攻,必能一举屠尽这只送亲队伍。”

    “你们做的很好。”陈昊转身,随手丢出一瓶装有两枚丹药的翡翠玉瓶,说:“这是你们应得的,好好恢复实力,恢复天阶王者的实力。”

    “谢圣主!”青眼没想到陈昊会这么慷慨,将珍贵的资源赏赐给他们。魔族向来弱肉强食,魔族之人的眼中,向来只有掠夺和支配,这种事情绝无仅有。当下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

    “去吧,今夜等我消息。”陈昊一挥衣袖说道。

    “是圣主!”青眼此刻已经明显表现出一片赤诚,当下化作一阵浓重的魔气,随即消失在阴影之中。

    “嘻嘻嘻……你竟然浪费资源给两个奴仆。”青眼走后,陈昊体内那一缕圣魔之魂尖啸的笑声,传到了陈昊的心神之中:“陈昊你是我遇到的人类中,最狡猾的一个。不过这种收买人心的卑鄙手段,也只有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用的出来。”

    “既然在人间,自然需要人间的办法。”陈昊轻笑一声,随后便不予理睬。

    “哈哈哈……我们魔族不需要这种低级的计算。等我恢复真身,定叫这片大地灰飞烟灭!”一缕魔圣之魂依旧在狂妄的叫嚷着,奈何他此刻极为虚弱,外人根本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能依附在陈昊体内,依靠陈昊发号施令。所以,只能这样自顾自的咆哮发泄着。

    入夜,重玄城七百里外,栖凤坡。

    虽说不过是一处矮小山坡,一条蜿蜒山路绕山而行。但是山坡植被茂密,一颗巨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这颗上古就存在于此的梧桐树,传说曾经有上古神兽凤凰,在飞过此地时栖息停留过。

    因此这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也就因为这个传说而得名。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

    这只从大风国皇都,浩浩荡荡长途而来的送亲队伍,正在这山坡之下安营休息。

    冰牙正在队伍最前方匍匐在地打着盹,包扬则拎着个青铜酒壶,靠着冰牙对月饮酒。许都尉带着一小队兵士,正在四周巡逻走动。熙熙攘攘的护卫兵士和赶车马夫,正三五成群的围着火堆谈笑。

    他们却是不知,一场险恶的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

第两百二十四章 血魔来袭

    ……

    一辆如同小屋一般巨大的华贵马车,停在队伍的正中间,这正是公主长途跋涉的临时寝宫了。陈默原先还想找包扬喝上一壶“天香遗风”,不过刚刚入夜,陈默便被公主一阵呼喝,给叫到马车中商谈要事,结果马车里一直传来吵闹怒骂的声音,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这时,一道黑云飘过,将如水的月光遮盖半掩,原先明亮的夜空立马黯淡了不少。

    蓦然,一个如同野兽一般的尖啸吼声,划破寂静夜空。

    包扬立马翻身跃起,拔出了佩剑。冰牙已经冲着前后,鬃毛倒竖的低低吠吼。只见前方一个魔气森森,双眼赤红的人形怪物,冲着眼前的包扬咆哮冲来。

    在接近包扬的时候,突然高高跃起,一双充满黑气的尖枯魔爪,朝着包扬当空抓去。

    包扬拔剑抵挡,一股金色玄气立马跃然剑上。

    “锵!”黑气魔爪硬如钢铁,与包扬利剑相碰,发出一阵金戈交接的声响。

    包扬只觉赤眼怪物看似平常的一抓,却势大力沉,震的虎口生疼,足足向后滑行了数丈才稳住了身形。随后挺腰扎马,双手握剑,猛的一挑,将赤眼怪物挡开。

    “吼~”一旁的冰牙在此时默契的一抓,正中赤眼怪物腹部。“咚”的一声,赤眼怪物如同皮球一般,被重重拍到十丈开外,激起一阵阵飞扬的尘土。

    赤眼怪物吃痛,爬起来便向远方跑去。

    “我们追!”包扬翻身骑上冰牙。冰牙四肢起风,朝着赤眼怪物追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片猩红双眼在四面八方的茂密灌木中升起。

    “嗷!”四面八方的魔族死士。张口长啸,接着如同潮水般,向山坡之下的送亲营地扑去。

    “不好,中计了!”已追出去数里的包扬,心中暗暗叫遭,连忙冲着奔跑的冰牙叫道:“我们中计了,快回去!”

    可想走那有那么容易。只见赤眼怪物眼中红芒一闪,周身魔气大作,整个人已经如同一道黑色光线。射向了冰牙之上的包扬。

    速度之快包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将将把剑举起,便被赤眼怪物如同木杵撞钟一般,正中胸口。硬生生的轰下了冰牙。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立马一口闷血被包扬咳了出来,齿缝间一片殷红。

    冰牙见包扬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重创,愤怒的反身一口咬向赤眼。赤眼身手敏捷,迅速闪避到了一边。

    “咯吱!”一声,冰犬齿交互间,却咬了个口。不过冰牙攻势未停,立马一口如同寒冬暴雪一样的冰息。喷向赤眼,赤眼运起一面魔气护盾。却还是被逼出了十数丈才停下。

    “都别慌乱!结阵!收缩整形,回防!”包扬知道自己此刻如果不能战胜眼前的赤眼怪物,是怎么也回不去的,当下鼓足全身的玄气,以玄气助音,竭尽全力的喊道:“保护公主!回防!”

    “陈兄弟,接下来为兄就只能指望你了。”包扬喃喃的自语了一句,举起了佩剑,与身旁的冰牙一同,与魔气森森的赤眼对峙了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包扬的一声震彻人心的呼喊传来。原本骚乱成一锅粥的守护兵士,立马镇定了下来,纷纷举起盾牌,开始收缩防线,朝公主的车轿退去。

    “快!收缩防线,盾牌手举盾,长枪兵准备!弓箭手准备!”许都尉骑马举剑,紧忙间安排着现场布防:“全员听令!消灭魔族!保卫公主!”

    话音未落,只见空中一道闪着青芒的黑影,从半空之中俯冲而下,一掌将正在鼓舞士气的许都尉拍到马下。随后速度不减,朝着公主的马车直冲而去。

    就在青眼即将冲破马车轿门的时候,一道电芒爆发而起。

    “惊雷炮!”陈默手戴雷暴拳套,从马车中轰然而出,双拳齐齐轰在青眼推来的双爪上。

    只听“轰!”的一声,如同闷雷炸响。青眼被突然冒出来的陈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被轰的倒飞出去,却不料半空之中还有一只巨大的乌龟朝他压来。

    一声闷响,青眼喉咙里的一声闷哼还未发出,便被显出真身的小八,压在了身下。

    栖凤坡,高高的梧桐树树梢上,青铜面具在月光下发出妖异的金属光泽。陈昊正在青铜面具内,静静的看着场下的一切。

    “呵呵,有意思。”陈昊戏虐的笑了一声,他本以为信手拈来的伏击,现在看来场下的这群人还有点骨气,至少比瞿家的那群只顾着自己逃命的废物有趣的多。

    此时的护卫兵士,盾牌整形已经结好,一块块坚韧黝黑的盾牌,好似一面圆形的铜墙铁壁,护卫着正中间的公主马车。而魔族死士们的第一个冲锋也已经到来,四面八方如同黑色潮水般,轰的一声,冲上了月光下散发着金属寒光的盾牌阵。

    “举盾!”

    “推!”

    “长枪兵准备!”

    “出枪!杀!”

    “弓箭手朝东面放箭!”

    “……”

    此时的许都尉已经爬了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骑上他的高大骏马。而是身先士卒的与兵士战在了前线,随着他的统领和命令,刚刚慌乱不堪的送亲兵士,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防御与反击的攻势。

    “陈默……”叶伶香已被周围魔族死士的呼啸声,和兵士们的拼死反抗的呐喊声,吓的花容失色。

    “别怕,在那里等着我。”此刻的陈默正站在车架前方,双拳紧握,双眼紧紧盯着前方。

    看着陈默挺拔坚毅的背影,浓浓的阳刚之气,让叶伶香发自内心,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也许这就是安全感吧?叶伶香默默的想着。

    “嘭!”巨龟小八被剧烈爆发的魔气,高高的弹起,掀飞了起来。

    重重的摔在远处后,小八四肢朝天恢复成原先小龟的模样。只见它双眼滴溜溜的转,晕乎乎的看向陈默这一边,好似在说:老大剩下的你自己打吧,我霸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混账……”暴怒而起的青眼全身透着森然杀气,浓浓的魔气缠绕着他的全身。

    他先前与赤眼调查时根本没有发现马车中还一直藏着一个人。也正是因为他的大意和轻敌,让他错失了一举歼灭这股送亲队伍的计划,还因此吃了不少的亏。

    这一切都在远处圣主大人的眼中,如果圣主大人因为自己的办事不利,怪罪下来,自己日后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混账小子!受死!”青眼全身魔气暴然而起,一脚将身后的泥土踏出一道巨大的坑陷,整个人带着魔气滚滚的黑烟,朝马车上的陈默扑去。

    “你以为我怕你?”陈默脚下雷茫一闪,挥舞着雷光闪烁跳动的双拳,朝着迎面而来的青眼轰去。

    “天雷破!”运起聚集大量光明玄气和蛮荒雷意的双掌,他明显觉得眼前青色眼眸,周身黑气的敌人,修为要远远高过自己太过,当下出手就毫无保留。

    “噗!”澎湃的光明玄气在陈默与青眼双掌交接之处,猛然喷发而出,至刚至阳的光明玄气,隐隐有着将青眼周身的魔气一吹而空的气势。

    虽然光明玄气有着对魔气天生克制的作用,但是修为的差距却震的陈默一口鲜血溢出嘴角,整个人从空中倒飞出去。

    光明玄气如火焰一般灼烧着青眼的身体,青眼怒吼一声,不顾周身光明玄气的灼烧,朝着陈默猛扑而去,反身一脚向陈默踹去。

    陈默反应迅速,立马双手环胸,周身腾起一层金色光华,“金钟罩!”

    “砰!”青眼一脚如长鞭般,横扫在陈默的腰际。陈默的金钟罩应声碎成一片光华,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栖凤坡的茂密灌木中。

    “哼!”一击得成,青眼的气焰越发嚣张,四周魔气腾腾,引的周围气流刮起阵阵阴风。

    “受死把小子!”只见青眼手上,魔气犹如实质一般,五根手指化作成五道阴森利爪,蹬蹬几步,高高的跃起,带着滚滚黑色烟尘,朝着陈默抓去。

    “吼!”突然茂密的灌木中,一道由玄气音波化成的银白雄狮,从茂密的灌木中拔地而起,直冲青眼面庞。

    陈默的“镇山吼”已到略有小成的地步,威力不容小觑。

    青眼连忙挥出数掌,驱散眼前的音波攻势,就在身形一顿的时刻,一道电芒拔地而起,直冲天际。

    只见青眼双眼遽缩,连忙由攻转守,在胸前聚成一块魔气护盾。

    此刻陈默已跃至青眼身前,眼中雷茫闪烁,手中雷暴拳套上聚集的庞大力量,好似要毁天灭地一般。

    “金刚伏魔!”

    “轰隆!”一声巨响。

    “啊……”青眼身前的魔气护盾,瞬间被金刚伏魔狂暴的力量轰的稀碎。一声哀嚎,青眼口喷鲜血的倒飞出去。

    陈默本已受伤在身,一连强力攻势,让他身体遭受反震,此刻一阵脱力摔倒在栖凤坡的山腰上。

    ……

第两百二十五章 回到重玄

    ……

    而此刻遭受重创的青眼,颤抖的站了起来,眼中杀意更浓。狂暴的蛮荒雷意将他的身体,撕裂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黑色魔气正在他全身伤口中腾腾跃出。

    “你拖的太久了!”面戴青铜面具,周身魔气缠绕的陈昊,杀气腾腾的,从月空中急速飞下。

    “卑职该死!”青眼立马单膝跪地,伏地认错。

    突然魔翼一展,一朵跳动的魔气黑焰,跃然诞生在陈昊的手中。陈昊去势不减,急速朝倒在灌木丛中的顽抗敌人冲去。

    陈默感到从未有过的浓烈杀气,顿觉心中拔凉一片,赶紧在意识海中挤出一丝小绿液,治疗自己脱力的身体。

    奈何小绿液治疗的速度,远远没有面具男子俯冲而来的杀招快。转瞬之间,面具男子已到眼前。他甚至可以看到诡异的青铜面具之下,那对毫无感情,透着浓烈杀气的血红双眼,散发而出的震人心神的恐怖和血腥感。

    陈默双眼遽缩,心头一紧。黑色的魔气焰心已到眼前,难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此人莫非就是最近盛传的血魔?

    “嘭!”陈默惊疑的发现,面具男子并没有将手中那朵黑色焰心拍在自己身上,而是只离自己脑袋半尺远的土地上。

    一瞬之间,周围十数丈的植被迅速枯萎,发出滋滋的枯败声响。

    陈默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疑惑的看向那对血红妖异的双瞳。只见面具男子魔翼一展。丢下了自己,振翅飞到了空中。

    随着面具男子的一个挥手,已经让守卫兵士产生大量伤亡的魔族死士。像来时一样,如潮水一般的迅速退去。接着面具男子那血红的双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躺在半山腰上的陈默,随后一展魔翼消失在夜色之中。

    为什么放过我们?难道是发现我们没有可掠夺的好处?还是良心发现,不管如何陈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刚真是九死一生啊!

    周围的兵士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远处鲜血染红毛发的冰牙和一身伤痕的包扬。缓缓的走了回来。陈默冲着他俩,苦笑着挥了挥手。

    ……

    巨大的梧桐树之下,青眼和赤眼单膝跪在陈昊的身后。大惑不解的问道:

    “圣主大人,为何您突然要放过他们?”

    “他就是陈默。”陈昊冷冷的回答道:“以后你们都给我记好了。”

    “属下明白!”青眼与赤眼低头回答道。

    “不过属下发现,您弟弟陈默身上有太荒奔雷道的拳意。”亲身与陈默交手的青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知道。”陈昊在高高的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远方山脚下陈默和他伙伴们。淡淡的说道:“去调查我二弟太荒奔雷道的来历。”

    “是!圣主!”

    ……

    时日匆匆,又是数日而过。

    皓日横空,流云飞渡。山色峥嵘,虎啸猿啼。

    重玄城外,连绵的群山中,有一条官道。

    官道宽两丈,皆是平整且夯实了的硬土。马蹄踏上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官道两旁。时而峭壁耸立,如同狰狞巨口。阴森诡秘,时而山势平缓,风光秀丽。

    平日里行人稀少的官道,今日却格外的热闹。一队上千人的送亲队伍,行走在官道上。

    队伍拉出了百余丈,车驾数十乘。每一驾车上,至少有三个大红漆箱,两个车夫轮流赶车。

    外有兵甲铮亮,军纪森严的骑军守护,个个目光炯炯,警惕十足。

    一只通体雪白,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巨兽在前方开路。兽身上,一个小将身穿红色将铠,要挂长剑,手提丈二长枪,威风凛凛。

    周身更是簇拥着两队精锐骑兵。

    环护着数辆紧随其后的马车,当头的马车由两匹飞翼战马牵着,虽不能飞,却也气势极为尊贵。若是有危机情况,公主可乘飞翼战马,斩断缰绳后就能腾空而逃。

    这辆马车之中,正是乘着此番前去和亲的倒霉公主叶怜香。

    “快到重玄城了吧?”叶怜香懒洋洋的躺在天鹅绒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百般无聊把玩着油光贼亮,愈发肥亮的小乌龟。

    小八一动都不敢动,任由最近脾气愈发暴躁的叶怜香蹂~躏玩弄,萌萌的龟眼,泪汪汪的瞅着陈默。霸哥是神兽,不是用来给女人发泄戾气的。

    “嗯。”陈默坐在离叶怜香最远的角落里,懒洋洋的答应。

    这一路上,叶怜香基本上都处于狂躁期,时不时的就要找找陈默麻烦,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就连跟陈默关系好的包扬,也时不时的受到波及。

    这趟差事,可真心不是什么美差。若非为了猜测中,清和英昭的那枚玉玦,若非为了老皇帝宝库中的那些宝贝。鬼才懒得去蹚这浑水呢。

    这也叶怜香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折腾起人来,鬼主意是一个接一个。也亏得自己有些本事,能应对得了。但即便如此,精气神也消耗极大。

    “对了,本公主还没换正装呢!”叶怜香娇媚起身,招呼侍女把正装拿过来,甜腻腻的叫陈默,“陈默,来帮我换衣服。”

    陈默没理她,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

    虽然着叶怜香确实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可他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又不是真的换衣服,不过是在便衣外面再套上正装而已。之前就帮她递过衣服,就一直被她拿换衣服要挟自己,才不会再上她的当呢。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叶怜香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没有打算放过陈默,“你不帮忙也行,等到了天照国,我就把你帮我换衣服的事,告诉清和英昭。”

    “随便~”陈默打着哈欠说道:“反正到时候被嫌弃,受苦的也是你,我又不和清和英昭过一辈子。”

    “你……”叶怜香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姓陈的,你非得把本公主气死才行吗?我,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不能让让我?”

    “我把乌龟借你玩了,还不好啊?”陈默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八。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没义气,谁让它贪吃灵药,被公主用大量的灵药给套住了。

    “哼!”叶怜香气得狠狠地捏了一下小八肥嘟嘟的龟~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呜呜~”小八悲催的直想掉眼泪,霸哥堂堂一神兽,为了两口吃的,容易么?

    ……

    重玄城外,曲星河带着各大家族的主要人物,顶着烈日,早已等候多时。

    “迎公主銮驾~~~”包扬深吸一口气,先天四阶的气势毫无保留的爆发,声浪自他口中扩散开,至少半个重玄城都听到了这一声呼喊。

    “臣曲星河,率重玄城文武官员,乡绅豪族。”曲星河上前一步,阔眉朗目,声音洪亮的拱手道:“恭迎公主圣驾。”

    曲星河是一方大员,替皇家驻守重玄城已十数年,身份地位均是不低。见得公主,也无需跪拜。

    至于其他人,就要按规矩来了。

    “公主圣安。”他身后的重玄城各大佬,就不得不跪拜迎接了。

    终于到了!

    陈默精神一震。此番送亲可路过,也可不路过重玄城。但是因为重玄城是陈默老家,公主很傲娇的选择了这条线路,美名其曰为,给他一个衣锦还乡的福利。

    鬼才要这种福利呢,带着你这个傲娇公主,天知道会闹腾点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为了皇家脸面着想,叶怜香也恢复了正经。

    “平身。”

    叶怜香的声音透过重重帷幔传出,好似来自云间,飘渺动人。

    这女人,该装腔作势的时候,还是能装一把的。

    包扬从冰牙身上下来,退到公主銮驾后面,领着士兵车辆进城。

    重玄城内,青石大道早已用清水冲洗过,一路上鲜花铺地,两旁的商铺挂着红绸,显得喜庆。随着銮驾前行,等候两旁的百姓依次跪拜,请安的声音如山呼海啸,一浪一浪的传来,连绵不绝。

    行至半路,车队分成两部分。车夫和士兵转道进入兵营,车上的嫁妆箱子也归入军营库房暂管,只有包扬和几个亲卫仍然守在銮驾周围,一起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前,两列城卫兵分列两边,后面是早已准备多时的鼓乐队,奏起彰显皇家威严的乐曲。

    “嘭”一声,包扬长枪猛地顿地,把地面震得抖了抖,扬声道:“迎~!”

    周围人一惊,随即恍然,再次跪地行礼,迎接公主,只有曲星河仍然站着。

    所有人屏息凝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车门,另一只手一挥,“啪”的一声,一只磨盘大的乌龟落到地上,充当了脚踏。

    从马车里出来的,却是一个华服青年。

    青年一身蟒袍,腰间系着一条象征武将身份的玄铁腰带,脚踏暗纹豹皮靴。虽然看起来年轻,但那一身的风华气度,却比一身戎装的包扬更加出众。

    众人惊疑不定,这青年是什么人,竟能跟公主同乘?

    ……

第两百二十六章 始乱终弃是不对滴(求月票)

    ……

    曲星河最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说:“见过骠骑大将军!”他是皇室的人,之前早就得到陈默送嫁的消息,只是之前还以为陈默先回家了,没想他竟然在公主銮驾里。

    “曲城主不必多礼。”陈默急忙迎了上去,扶着他手说:“小子哪里当得起您的礼,若非您照拂我,我们陈家早就灰飞烟灭了。”

    想起以前曲星河对陈家,对他的种种维护,陈默心里只有感激尊敬之情。

    小八委屈的探出半个龟~头来,朝陈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霸爷我堂堂神兽,又当坐骑又当脚踏,混口饭吃,容易嘛我?

    人群中,严家家主突地浑身一震,惊恐的低着头,牙齿磕碰,发出咯咯声,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陈默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就算小有实力,运气好些。怎么可能成为骠骑大将军?还能坐上公主銮驾?

    不久之前,正好查出了志武是死在陈默手中,本还想着要找陈家算账,现在该怎么办?再回想,陈默的大哥陈昊,当初就是被志武打断了腿,废了气海。陈默此番携势而归,也不知会怎么发落严家?想到这里,严家家主就觉得惶恐不已,心头哇凉。

    严家在重玄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强了。但是比之皇族,却是犹如蚂蚁和巨象之别。公主随便发一句话。就能碾死严家这种小家族。

    不提严家家主怎样害怕,陈默和曲星河寒暄过后。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马车上,躬身等待公主下车。

    重重帷幔一层层的被掀开。两个俏丽的侍女缓步而出,一左一右站在脚踏两边。

    鼓乐队奏着庄重的乐曲,人群却寂静无声。

    叶怜香脚步轻缓而下,一身正装朝服彰显着皇家威严,头上的凤冠在阳光下闪着金色流光,熠熠生辉。

    抬脚稳稳地踩住脚踏,柔弱端庄的走下马车。任由侍女搀扶她的双手。那副娇娇弱弱,端庄得体的模样。和她平常傲娇滴滴,动辄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便是连陈默,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一下这女人,演戏起来,还真是有皇家风范。一个字。装!

    叶怜香娇柔华贵。虚抬晶莹皓腕说:“曲城主不必多礼,诸位也平身吧。”

    曲星河直了身,与陈默一左一右在前引领叶怜香,包扬则带着亲卫跟在后面。

    至于其他人,却不能再跟进城主府了,只能留在外面,等公主仪仗随驾都进去了,再各自散去。

    等进了城主府。安顿下来,叶怜香才松了口气。虽然马车够大。也够舒适,山路上也没有颠簸,但终究不比在外面舒适,憋得慌。何况前些时候,还撞到了一次魔灾,差点就出了大事。

    此时心神一松,一路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就再也压制不住,早早在曲家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了。

    另一边,包扬卸下戎装,换了便衣,回到大殿,就看到陈默和曲星河正在喝茶叙旧。

    “陈兄弟,刚才的队伍里,严家人也在吧?”

    包扬老早就知道了严家和陈默的过节,还没到重玄城时,就开始惦记着这件事。想着到了重玄城,一定要帮陈默好好整治整治那严家。此时得了闲暇,自然就想付诸实践。

    “应该在吧,我没怎么注意。”严志武已经死在自己手里,幕后黑手瞿木庆也死了。以陈默今时今日的实力地位,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严家。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带着精锐人马,帮你灭了他们怎么样?”包扬摩拳擦掌,兴奋的准备大干一场。

    “哈哈~~也好~”陈默眼中精芒一闪,站起身来。对着曲星河告罪了一声,就要和包扬一起出去。虽然不怎么在意严家,但是严志武做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事后陈家也试图讨回公道,但严家却始终庇护着严志武。

    更何况,自家兄弟的心意,又怎能辜负?

    “呃,等等……”曲星河一滴冷汗的阻拦着说:“严家怎么说也是重玄城的豪强大族,你们就这么把人灭了,怕是不妥吧?难免会让人以为你仗着公主……”

    陈默笑笑,但没有说话。

    包扬斜睨这曲星河,冷笑道:“难不成我兄弟的仇,就这么算了?”若非知道曲星河一向忠于皇室,又一直对陈默相当维护。他才不会这么客气,就算实力比他强又怎么样?

    曲星河皱了皱眉,其实他也不怎么想帮严家说话。只是严家毕竟是重玄城内,受他的庇护。虽然小恶不断,却无大害。

    就这么被灭了,未免说不过去。

    “当初严志武也是受人指使,严家所犯的包庇之罪,罪不当诛!”曲星河好言劝道:“如今严志武和瞿木庆都死了,不如狠狠惩罚一通便是了。”

    “哈哈~”包扬拍着曲星河肩膀,笑着说:“曲叔叔,我们刚才不过是说笑而已,顶多就是教训教训。您还当真了啊?

    “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找严家的麻烦。”陈默笑笑,把这件事揭过,算是给了曲星河面子。

    拍了拍包扬的肩膀说:“明天我要回陈家一趟,可能要去几天。你要好好保护公主,别出乱子。”

    之前半路上的袭击,他可是记忆犹新。

    包扬敛住笑意,正经答应了,不过转念又问:“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严家了?”

    “严家么……”陈默嘴角微翘,“看他们的表现了。”

    正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香风袭来。

    “爹爹!”曲天瑶一脸急色,脚步急促的走到大殿,一抬头,却一眼看到了殿门口的陈默。

    脚步一顿,曲天瑶转瞬间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婷婷袅袅走到陈默身边,粉面微红,问候道:“轩辕公子,你,你回来了。”

    “曲小姐好。”陈默对她客气的拱手说。对于这个温婉多情的曲天瑶,陈默要说没好感,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自己未来所走之路,充满了荆棘和危险,谁也不知将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若是对她留情,岂非害了人家小姑娘?

    刻意的与她保持些距离,叙着旧,言谈之中,多把她往妹妹方面靠。心中直叹,天瑶啊天瑶,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正在他们叙旧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当空驶入重玄城。

    两匹深红色的异种飞马拉车,车顶翘起飞檐,飞檐下挂着金色的铃铛,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深青色的车身上处处都有精美的雕刻,车轮和车辕上,篆刻着深奥玄妙的铭文,时不时的就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显得神秘莫测。

    马车没有车门,只有一层层的珠帘帷幔,处处透着神秘气息。

    一入城,马车就毫不停顿的长驱直入,径直驶向城主府。此时,路面上花瓣还在,百姓也还未散去,都惊讶的看着这辆马车。

    “曲星河,你这混蛋,给我滚出来!”一声含着怒意的娇斥从马车内发出,气势如水波般荡漾开去,瞬间波及整个城主府,而城主府外的其它地方,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城主府内一阵人仰马翻,不少仆从被气势一压,直接摔到了地上,吓得浑身颤抖。除了殿内的几人,就只有包扬带来的几个亲卫还能勉强站得住。

    在这气势压迫下,叶怜香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此时的陈默和包扬,不由面面相觑,均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古怪之色。

    听那声音,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年岁不大,声音虽凶,却蛮动听的。难不成,莫非,曲星河那看似正儿八经的人,背地里别有一番真面目?

    始乱终弃?吃干抹净不认账?被人追上门来了~

    两个家伙的眼神中,均是此类的狗血桥段,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笑。

    曲星河勃然大怒,大步跨出殿门,足尖一点,猛地升至空中,气势轰然爆发。

    “什么人来我重玄城撒野?”他宽阔的眉宇间满含煞气,惊怒不已,想不到在迎接公主的关键时候,竟有人敢点名挑衅自己。

    四下扫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马车。马车实在是太显眼,他几乎马上就确定,刚才的声音是从这辆马车里传出来的。

    脸色含怒,曲星河身形一晃,向马车前落去:“敢问,我曲星河何时得罪了阁下,要如此指名喝骂?”

    陈默和包扬,还有曲天瑶都赶了出去。眼见着这一幕,陈默和包扬眼神又开始交流了起来。这老曲,还能挺能装的。你这要不认识,人家还能杀上门来,指名道姓的骂混蛋啊?

    唉,吃干抹净不认账,是要不得的。

    “哼~”车内人一声冷哼,车檐上的铃铛发出一阵轻鸣,最外层的帷幔猛地扬起,显示着车子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随着身形落下,马车侧面的青色莲华标志映入眼帘,曲星河玄气一滞,身形一晃,差点因为玄气失控从空中掉下来。

    “问……问秋?是你吗?”低眉敛目,声音里透着心虚,现在的曲星河,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威势?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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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神尊介绍:
一部逆天神功《大光明神诀》,为陈默逆天转命,踏足无上尊道。
一枚意识海中的“光明种子”,竟然能长成“光明神树”,结出无数果实,瓜熟落地,幻化为一个个美若天仙,战力强横的光明天使,横扫寰宇。
一只玄龟战宠,吞天灭地,相助陈默一路成长,见证成神之路。
数位红颜知己,相知相爱,不离不弃。
且看《惟我神尊》,伴随兄弟姐妹们经历一个恢宏,庞大的世界。
惟我神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惟我神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惟我神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