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幻海伶仃洋
虽然只是一个“会”字,却让冷侯宗痛彻心肺,悔不当初,为什么他不能坚持?那时的他害怕为了一个七小姐,失去未来冷侯家主的地位,违心地悔婚,应了完全没有感情的六小姐的婚事。<>
“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现在一切都已成空,他身体已经残废,就算有妖兽骨骸,也不可能助他成为冷侯家的家主,更加娶不到心爱的女人,连做一个面貌完整的人,都不可能了,妖兽骨骸已经侵吞了他的俊美容貌。
面对凤芷楼这个回答,他怎么不痛?
如果他坚持,他将娶到六大家族中最优秀的女人,如果他坚持,他也会成为冷侯世家最优秀的男人,可现在,早已面目全非。
这声嘶吼,让整个商队都警觉了起来。
“少主,要不要动手,冷侯宗疯了!”飞渊握住了剑柄,准备拔剑冲上去,他不能让凤芷楼一个人面对冷侯世家的人。
“不必,也许他真的只需要一个答案。”
微风吹拂着楚墨殇银白的衣裳,他幽深的眸子一直望着桥头身穿铠甲的男人,凤家庄的比武,他没想过要伤冷侯宗如此之深,可为了芷楼,他不能输,也不想输,不愿对低级武者出手的他,最终还是打破了一贯的原则。
他一旦出手,就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冷侯宗是第一个在他出手之后,还能有呼吸的人。
一抹阴郁浮上他的眉头。
是什么让一向冷酷的楚墨殇不悦了。
“少主,您的意思是,今天不用动武就能过了这一关?”飞渊有些疑惑,这个冷侯二公子只问了一个问题就同意放行,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他为情如此,又怎么会难为了她。”楚墨殇冷声回答。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不过。。。。。。少主,接下来的路程,您还留在商队里吗?再走几天,就到武京了。”
“我马上回圣地。”
楚墨殇已经因为凤芷楼的事情耽搁了几天,圣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但真的要走了,他竟然有些许的不舍,也许是她的歌声,让他流连了这凡尘俗世。。。。。
眸光远眺,深深的一眼之后,他将目光移开,不知这一眼之后,他何时能再看到她,凤芷楼,原本该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却以不凡的身姿卷入了他的生活,让他已经理好的思绪,就这么混乱了。
漠然转身,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眷顾,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形翩然飞起,向远处掠去。
桥头上,凤芷楼亭亭玉立,声音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漠。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冷侯宗沉默了一下,然后沉重的身体动了一下,发出了精铁碰撞的声音,他闷声地命令着:“让他们过桥!”
“二公子?”一个冷侯家的弟子完全不能理解了,昨夜派去拦截的族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今日拦截住这个商队,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
“你认为你有能力阻拦吗?”
冷侯宗冷声地问,那人尴尬地后退了一步,这是一个事实,昨夜派去的,都是精英武者,却无一幸免,是问冷侯家,还有谁能和这个商队抵抗。
虽然冷侯宗下了这个命令,可仍有不服气的人大声地嚷嚷着。
“凤芷楼小贱人,你想从冷侯世家的桥上走过去,就先钻了爷爷我的裤裆!”
这话叫嚣得实在可恶,凤芷楼原本觉得冷侯宗可怜,想和冷侯家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想竟然有人敢这样羞辱她,让她一个女孩子钻男人的裤裆。
凤芷楼怒了,让凤七小姐钻他的裤裆,也不是不行,但要先过了七小姐拳头这一关,她将手掌抬起,真气已经凝聚在掌心之中,形成蕴含威力的气流。
可不等凤芷楼出手,眼前的精铁钢甲一阵响动,只听“噗通”一声,那个喊浑话的人,被冷侯宗一脚踢了出去,这钢甲铁腿发出的力量,相当于一个真气四段高手了,那弟子腹部被踢中,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良久都爬不起来。
冷侯宗浑浊的眼眸里散发着一阵阵妖兽之光,他变了,隐隐的有些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兽性。
“我的话,你们敢不听?敢不听?”
他怒吼着,眼中喷着怒火,钢铁大脚狠狠的一脚踩下去,扑哧一声,那人的头骨被踩了个粉碎,似乎这还没有结束,冷侯宗不断地奋力跺着,一直将那人踩成了肉泥,仍旧处于暴怒之中。
凤芷楼惊呆了,这还是冷侯宗吗?他实在太残忍了。
“二公子,二公子,他已经死了,死了!”几个冷侯家的弟子被吓坏了,大声地提醒着冷侯宗。
冷侯宗这才清醒过来,看着铁脚上的血水,一阵阵发愣着,他竟然杀了自己的人。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现在我明白了,让她走,让她走,为什么不让她走?”
他呼呼地喘息着,眼眸直射向了凤芷楼,嘶哑地说。
“告诉楚墨殇,五年,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会再去找他的。”
冷侯宗说完,转过身,向桥的另一端走去,所有冷侯家的弟子都让开了道路,惊恐地看着二公子,谁也不敢再说话了,钢甲踩着地面,发出了轰隆隆响声。
“让他们过去吗?少当家的还没发话呢?”一个弟子小声地说。
“如果我们不让开,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二公子太狠了。”
众弟子不敢阻拦,却也不敢离开,都在犹豫着,这时水榭楼台之上,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正是冷侯家的大公子冷侯轩,因为二弟的优秀,他一直被压制着,现在二弟被废,他趁机翻身了,此时以未来家主的身份发话。
“让他们过去!”
“是,少当家的。”
大桥之上,众弟子纷纷退去。
冷侯大公子真的那么好心放商队和凤芷楼离开?他不是好心,而是害怕,一队强弩精英就这么灰飞烟灭,他害怕商队里隐藏着可以毁灭冷侯世家的高手。
凤芷楼转过身,回到了商队的篷车里,商队的人和篷车陆陆续续地通过了冷侯世家的大桥,她挑开帘子向外看着,一处水榭的亭台之上,穿着钢甲的男人仍旧站在那里,耳边还响彻着他愤怒的声音。
他约定了五年再找出楚墨殇,可这五年他想敢些什么?
楼台之上,冷侯宗已经形容枯骸,他一直望着商队,望着凤芷楼的篷车,偶尔移动步子,还能听见一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凤芷楼的篷车从大桥上过去了,她的目光从缝隙里看着高台上的男人,直到那抹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凤芷楼的视线之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所谓世事难料,谁会想到冷侯宗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天。
商队又走了几天,迎来了第十三个黎明,初升的太阳带着夺目的光芒闯入篷车的缝隙。
“看,是伶仃洋。”有人喊了一声。
凤芷楼一把掀开了篷车的帘子,激动地向东看去,虽然那片水泽之国还很遥远,却仍能听到波涛狂烈怒吼的声音,是的,那是伶仃洋,远远的,它好像妩媚妖娆的银蛇在翻滚蜿蜒着。
凤芷楼被那番景象震慑了,她发誓在此之前,她从来没真的看过妖兽横行的伶仃洋,可现在看到它,竟然那么熟悉,它几乎和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没有贪婪和欲/望,妖兽就不会现身,人的心魔将妖兽唤醒。”在梦里,龙曾经如此说过。
龙,她没有忘记龙的样子,也无法忘记被托在龙背上的感觉。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吗?
“听说翻过伶仃洋,那边就是圣地。”一个护卫低声说。
“可没有人到过圣地,因为不等到了圣地,他们就被伶仃洋里的妖兽吞噬了。”另一个护卫说。
“为什么?伶仃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妖兽?”护卫继续问。
“谁知道呢,平时风平浪静,只要有人出现在海上,就会狂澜大作,妖兽跃出,吞噬船只和人。”
“妖兽怎么出来的?在海底?他们怎么知道海面上有探险的人?”
“因为贪婪和欲/望唤醒了它们。。。。。”
凤芷楼低声呢喃着,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可凤芷楼却知道得真真切切,那些人进入伶仃洋,就是为了海底的宝藏和财富,而圣地,却是他们想带着宝藏和财富享受的地方,可没有人能翻过伶仃洋,伶仃洋下白骨如山。
护卫们听着凤芷楼的回答,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贪婪和欲/望会将妖兽唤醒。
商队继续前行着。
“再往前走三天,就到武京了,大家加快点脚步,伶仃洋附近不适合歇息。”外面奇伯大声地喊着,作为经验丰富的商队长者,他知道滞留在伶仃洋附近的后果。
商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向伶仃洋飞驰的马车,据说,那些人都是去探险的,可车辙印,只上前,没有返回的。
商队马不停蹄,中间一刻也没有停歇,伶仃洋越来越远,最后那抹灵光消失在视线之中。
“七小姐,武京到了。”
凤芷楼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篷车外传来了白鹭的声音。
“武京?”
凤芷楼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拽开了帘子,探头向外看去,果然商队的前面,一座巨大的城区跃入了眼帘,古老,宏大,带着磅礴的气势。
106:寻找楚墨殇
虽然芷楼曾经看过很多繁华的现代大都市,却没有一个像武京这样,给她一种巍峨,壮观的感觉,,却真的没有。
风家庄和武京比起来,就好像一个初生的婴孩儿和一个成熟的青年。
“到家了,终于回家了。”护卫们欢呼起来,奇伯也松了口气,到了武京,他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凤芷楼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目光远眺,看到宏大的武京,第一个萌生的念头就是,他在这个巨大的城区里吗?他在忙些什么?他知道凤七小姐来了吗?他见到她,会不会再次笑出来?
一连窜的欣喜都在看到楚言玉之后毁灭了。
“凤七小姐?欢迎来到武京楚善人的府邸。”
凤芷楼有种冲动,扑上去,将这厮的脸一顿揉捏,不用这么俊美,不用这么讪笑,他只需庄重,长得像他就行了,可楚言玉就是楚言玉,如何也不能成了楚墨殇。
凤芷楼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沮丧极了。
楚言玉不晓得自己错在了哪里,低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凤七小姐看到自己,一副伤心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这么差劲儿吗?
“我换套衣服去。”楚言玉断定是他换了蓝色衣裳的缘故,七小姐偏爱白衣。
可就算他换回了银白的衣衫,也不能引起凤芷楼的关注,毕竟他不是楚墨殇。
武京最威严的建筑,是武京皇朝,最繁华的地段是武京大街,而楚家大宅就坐在了这个繁华的街区尽头,一片茂盛的竹林之中,这个巨大的宅院,占地面积大得惊人,看这宅院就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片区域,也是武京最奢侈的富豪区!
宅院的正门,两座鹰头狮身的雕像耸立,云海浮魔的牌匾高悬,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楚宅!
这就是楚墨殇口中的家吗?他会不会在大宅里等待着她?
凤芷楼下了篷车,就要抬脚走进去,可想了想还是慢了下来,万一这样闯进去,刚好看到他挽着离洛姑娘出来,自己急切的模样,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毕竟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和楚墨殇成亲了。
假的,都是假的,凤芷楼提醒着自己,脚下的步子也就慢了。
楚言玉殷勤地前头带路,白鹭和飞渊跟在芷楼的身后,这大门的门槛还不等迈进去,就听见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
“欢迎凤七小姐大驾光临,楚云鹤迎接来迟。”
宅院深处,一个清瘦的老者,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远远地迎了出来。
“这是我爹楚大善人。”楚言玉介绍着。
凤芷楼抬眸看向了这位清瘦精明的老者,此人年纪少说也有六十余岁了,衣衫华贵,举止不凡,颇有商人的气度,还有他那张脸,慈眉善目,叫他大善人也不为过。
楚大善人亲自迎出来,让凤芷楼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让这样的长者动身迎见。
同时凤芷楼的心中萌生了一丝疑惑。
这是楚墨殇的家吗?如果是,抱了半个月的琵琶了,他也该出来一见了,若不是,为何楚家上下对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凤家庄小女子这般热情和恭敬?
“里面请,里面请,一路辛苦,楚某什么都准备好了,为凤七小姐接风洗尘。”楚云鹤似乎早就知道风芷楼的到来,安排得妥妥当当,周全得有点不真实。
怀着满心的疑惑,凤芷楼抬脚向府邸深处走去。
经过楚府花园的时候,月亮门处传来了一阵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这就是传闻中的凤芷楼?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想见她很久了。”
“听说她没慧根,没真气,被人屡次退婚,真的假的?”
“不像啊,长得挺美的,怎么会被退婚?不过我喜欢她出名,名气好大,好大。”
。。。。。
凤芷楼的脸一阵阵发热,怎么自己离开了凤家庄,这些闲言碎语还没消失,看来她成亲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人们只知道凤家七小姐是个废材,却不知道她早就咸鱼翻身了。
等她发出真力,将这些喜欢说闲话的都打得满地找牙,到那个时候,她们就知道凤家七小姐不是废材了。
可现在,凤芷楼要低调。
“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太顽皮了。”楚云鹤解释着,然后眼睛一瞪,冲着月亮门方向吼着。“鱼儿,藏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出来?”
“爷爷。”一声娇嗔的声音,一个和芷楼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孩儿从月亮门处蹦了出来,穿得上身绿,下身白的衣裙,咋一看,让凤芷楼一下子想到了大葱。
这如葱的女孩儿跑了过来,又叫了一声爷爷。
凤芷楼惊愕这女孩儿的称呼,怎么楚言玉叫楚云鹤爹,她就叫楚云鹤爷爷,莫非楚言玉有个这么大女儿,可他们的年纪看起来没差了几岁?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又或许她是楚墨殇的女儿,想到这个,凤芷楼的心一慌,头也大了。
“这是我大儿子的女儿小鱼,伶仃洋吞没了她爹,所以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楚云鹤的解释着。
这样的解释让凤芷楼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生了心病,想得太多了。
鱼儿跑过来,更加放肆地打量着凤芷楼,似乎对她十分感兴趣,直到她看到了凤芷楼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玉佩,不觉惊呼出来。
“你的玉佩真好看。”
“哦。”
凤芷楼干笑了一下,这丫头疯疯癫癫的,好好地盯着人家的脖子看什么,她忙将玉佩塞在了领子里,不让她看了。
小鱼似乎还不死心,伸着脖子,就差钻进凤芷楼的衣服里看了,凤芷楼和楚言玉换了一个位置,躲避开了这个疯丫头。
一起进了楚宅的大厅,看到这里,才真叫个富丽堂皇,似乎有金水要随时流淌下来,富有,豪华,这是凤芷楼给这个大宅下的定义。
进入正厅,凤芷楼站着,所有人都不敢坐着,包括那个楚大商人,这里的主人,也小心地陪站着。
“凤七小姐尽管住在这里,凤家庄和五大家族,以及广平知府的恩怨,我会速速找人处理,这点请七小姐放心。”
“你们对我实在太好了。”
凤芷楼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对付五大家族和广平知府,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没等自己开口求助,就痛快地答应了,让她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楚大商人,倒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凤芷楼看,他没有一点虚情假意。
“远来是客,是客就要热情招待,何况我人称楚大善人,平素就喜欢多管闲事,拔刀相助,帮助凤七小姐排忧解难,举手之劳,不胜荣幸。”
楚大善人的解释还真牵强,这次帮忙,可不是施舍一点点钱财和饭食那么简单,得罪五大家族和广平知府,不动用皇朝三品以上大臣的资源,怕是解决不了,凤芷楼总不能一辈子在武京生活,这不是办法。
至于楚墨殇,从进门到现在,也不见他的影子,更加没人提及,可凤芷楼的心里仍旧抱有一线希望,他不会骗她的。
一个丫头倒来茶水,凤芷楼落座,楚云鹤见凤七小姐坐下来,才示意大家纷纷坐下,这个举动,就好象凤芷楼是这宅子的主人,他们都是仆人一样,芷楼心了越发觉得别扭。
“楚老先生,芷楼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说吧,武京上上下下,没有我楚大商人不知道的事情。”楚大善人吹嘘着。
芷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楚老先生的亲属,我是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有没有一个曾经去过凤家庄的,我在找一个人,这次也是投奔他而来的,他说他家住武京楚大商人的府邸。”
“哦?有这等事情?”
楚云鹤瞪大了眼睛,又站了起来,吩咐着楚言玉。
“言玉,去将咱们楚家的所有亲戚中,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叫来府邸集合,让凤七小姐过目,看有没有她要找的人。”
噗!
凤芷楼被楚大善人这句话惊得不轻,她只是问问,用不着把所有人都叫来这里集合吧。
楚言玉倒是听话,转身就跑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府邸的正厅里陆陆续续地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跑来的,有骑马来的,还有坐着轿子来的,一个个赶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来了来了,我要跑吐血了。”
“出了什么事儿了?又是打仗吗?”
“大伯,救命啊,什么事儿这么急,下了红色警告令,不来还要切耳剁足的。”
一会儿的功夫,正厅里人满为患,凤芷楼张合着嘴巴,想不到楚家的亲属,二十出头的男子竟然这么多?
“站好,站好,让凤七小姐过目,她看好,要留下的,就算家里死了人,也不能走。”楚大善人吩咐着。
这样也行啊,凤芷楼的脸红得要燃烧了,整个场面,弄得好像凤家七小姐要选男人一样,这脸真是没处搁了。
107:凤芷楼起疑
一排排一行行,这些年轻人倒是训练有素,都笔直地站立好了,等着凤芷楼过目。
“都在这里了,刚才看了花名册,二十出头的一共八十七个,来了八十六个,一个老婆正在生孩子,一会儿等他老婆生完孩子,就让他过来。”
凤芷楼哑口无言了,人家老婆生孩子,那样的男人过来做什么?可她还能再多说什么了,否则她真的成了色女了。
楚大善人站在了一边,一双眼睛看着凤芷楼,不明白凤七小姐是什么意思,这二十出头的人都叫来了,她是看,还是不看?
“凤七小姐,是不是累了,不然就让他们站着,您歇息一会儿,回来再看?”
“我。。。。。。。还是看吧。”
凤芷楼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走向了整齐的大队列,说来楚家的美男子还真不少,个个生得俊美健壮,虎虎生威,凤芷楼在他们之间走着,一张张脸看着,他们也都专注地看着凤芷楼,有的还冲她挤几下眼睛,不知道在暗示什么,凤芷楼的脸越发滚烫了。
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可失望还是不断袭来,没有楚墨殇,他真的不在这里。
“没有。”凤芷楼情绪十分低落,他真不愿出来一见吗?还是他根本不叫楚墨殇,他随便说了一个名字,只是为了应付她。
“没有合适的,我再叫楚家之外的外姓年轻人来?”楚大善人讨好地问。
“不,不,不用了。”
凤芷楼尴尬地连连摇手,别再叫了,她可不是来武京选美男子的,要那么多年轻人来一一过目有什么用,其实她要找的人就那么一个,就算送来绝世美男,也不是她想要的。
可提及夫家,芷楼还有顾及,不能将实话说出来。
年轻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正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楚大善人还是那么热情,出去亲自安排美食款待远方来客,白鹭和飞渊一直站在正厅的门口,既不离开,也不进来。
“我人已经到了武京,安全了,你们也护送了我一路,够辛苦的,该休息,就去休息吧。”
凤芷楼很感谢白鹭和飞渊对她的照顾,更加感谢楚家的热情,可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夫家,没有楚墨殇,她怎么好意思一直赖着脸皮麻烦人家。
小住几日,等待楚大善人帮助解了凤家庄的危机之后,她就离开这里,要么返回凤家庄,要么在武京逗留一段时间,找个工作,混混日子,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毫无理由的讨饶楚家了。
白鹭和飞渊对望了一眼,白鹭先开口了。
“少主的意思是,让七小姐就住在这里,不用考虑得太多,我们夫妇最近也没什么货物可送的,跟随着小姐的左右,照顾小姐,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又是那个少主,楚言玉还真是小善人,好事做得也太尽心了吧,她和他无亲无故的,这份情,要怎么还了人家。
“楚言玉实在太客气了,一会儿我找他解释一下,在这里打扰几天可以,却不能再麻烦你们夫妻了。”
“这个。。。。。。”白鹭飞快地看了飞渊一眼,有些为难,他轻轻地用手肘碰了丈夫一下,飞渊立刻醒悟,眼睛瞄着自己的妻子,又转向了凤芷楼,干笑了一下说。
“七小姐有所不知,少主对七小姐一直都很挂心,放心不下。。。。。”
“他对我一直挂心?放心不下?”
凤芷楼惊愕地重复了一句?瞬间的,她的脸红了,楚言玉才见了自己一面,就开始挂心了?怎么一路上,她没觉察出来呢?
白鹭听丈夫这么一说,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抬手狠狠地打了丈夫一下。
“你胡说什么,笨嘴。”
“我嘴本来就笨,说不来,你说。”飞渊抓了一下头发,垂头不语了。
白鹭赶紧接下来话茬儿。
“其实。。。。。。是我们夫妻和七小姐一见如故,挂在心上,索性我们现在也没事可做,待你熟悉了武京,我们再忙别的也不迟。”
白鹭的解释,让凤芷楼松了口气,她来武京,是来找楚墨殇寻求帮助,可不是来吸引什么男人注意力的,最好不要起了什么误会才好。
说到少主,这少主就到了,楚言玉从外面走了进来,仍旧是那一脸的微笑,俊美凭空多了几分。
“住的地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在雅林边上,和我的住处较为临近,明日我带你去武京大街到处逛逛,这里可有很多你在凤家庄看不到的盛景。”
楚言玉这般殷勤,似乎引起了白鹭的不悦。
“明日我带七小姐出去就可以,不劳烦楚公子了。”
奇怪,一路上,她都称呼楚言玉是少主,怎么这会儿就叫他楚公子了,而且言辞之间,十分不客气,还有些许愠怒。
“白鹭姑娘只是来武京几次,每次也都是来去匆匆,怎会比我更加熟悉这里,还是我带七小姐熟悉这里更合适一些,现在我带七小姐去她的房间,看看是不是合心。”
楚言玉莞尔一笑,白鹭的脸立刻白了,手气恼地住了剑柄,若不是飞渊给她使了一个颜色,没准儿,她就能将宝剑冲动地拔出来。
楚言玉的脸抽了一下,显出畏惧的神情来。
凤芷楼越发地看不明白了,怎么白鹭敢对自己的主子放肆吗?为了缓和这个气氛,她赶紧打了圆场。
“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就劳烦楚公子了。”
“客气,客气。”
楚言玉前面带路,凤芷楼跟在了后面,白鹭撅着嘴巴,不知和飞渊闹了什么别扭,两个人在后面跟着,互相瞪着眼睛,却都一言不发了。
楚府雅林的周围,环境十分优雅,清净安适,除了偶尔刮过树梢的风声,再没有其他的烦扰了。
凤芷楼住的是一个雅致的红木楼阁,里外的装饰都很考究,长毛绒的毯子踩上去软绵绵的舒适,房间里的床被也都是新的,锦缎,细棉,连床幔上坠着的,都是金丝线的流苏。
正当楚言玉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小鱼一阵旋风般地刮了进来,进门就是一句。
“我想到了,你脖子上的玉佩,离洛姐姐也有一块!”
108:一样的玉佩
离洛,又是这个名字,想不到,在凤芷楼打算放弃见楚墨殇的念头时,有人又提及了这个敏感的名字,让她的猛然狂跳了一下。
芷楼抬起眼眸,看向了站在门口风风火火的小鱼。
“楚小姐,你刚才说我的玉佩怎么了?”
“我说,你脖子上的玉佩看着眼熟,刚才回去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竟然和离洛姐姐的玉佩看起来一模一样。”小鱼睁着清白的眼眸,补充着刚才冒失的一句。
竟然有相同的玉佩,在那个叫离洛的女子身上?
是楚墨殇送的吗?
如果这是事实,芷楼真要失望了,凤家的七小姐可以不在意那夜发生的关系,也可以任由他不告而别,避而不见,却为何非要留下这样的一块玉佩,让她倍感尴尬。
“一模一样?”凤芷楼失神地重复着。
同一款玉佩送了两个女人,楚墨殇那样斯文有涵养的男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鱼仍旧是葱白的一身,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凤芷楼。
“离洛姐姐戴在裙子上,我看到很多次了。”
呃。
凤芷楼后退了一步,手指摸着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她一皱眉头,一把将玉佩拽了下来,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似乎这东西有些羞于见人了,人家将这玉佩戴在裙子上,自己却要戴着脖子上,她看起来好像农民进城,傻得透了气。
离洛,确实是楚墨殇的女人,玉佩更加证明了这个事实。
站在门外的白鹭觉得有些不对,进来就拽小鱼的手,要将鲁莽的小鱼拖出去。
“你拽我干嘛,我又没有说谎,明明就是还有一块一样的,她刚才还当了宝贝不让我看。”小鱼甩着手臂,数落着刚才芷楼进门时,不让她看玉佩的事儿,这丫头看不出眉眼的高低,连爷爷都小心敬着的人,她却敢这般无礼。
“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白鹭的脸色变了。
“这是我家,姓楚的,你凭什么赶我走?”小鱼白了白鹭一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今儿非要进来不可。
“让她进来。”
凤芷楼深吸了口气,手里还握着那枚玉佩,她尽量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因为听到楚墨殇和离洛的名字,而让人觉得她方寸大乱。
楚家商队一路对芷楼的保护,让她必须容忍了这个任性的娇小姐,何况小鱼还提及了一个芷楼一直想知道的名字,离洛到底是谁?
白鹭皱着眉头,放开了小鱼,规矩地站在了一边,她握着剑柄,不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飞渊站在一旁,慢慢地摇着头,示意她不可管得太宽了。
小鱼大见白鹭不敢拦着她了,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背着手,甩着葱郁的裙子,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进门后,她的眼睛四下瞄着,嘴巴撇了撇。
“爷爷和小叔可真大方,平日这个房间,连武京的贵客都不让住,却让凤家七小姐来住,看来凤家庄七小姐的名声不小,面子也很大啊。”
“鱼儿,说话别没规矩。”楚言玉此时竟然板起了面孔,提醒着自己的侄女儿,这孩子确实被惯坏了,刚才楚大善人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她到这里来胡说,她偏偏来了。
虽然楚言玉装不出少主的样子,但在心里对此也坚持着几分,有所顾忌,就算如此笑皮,也不敢轻易怠慢了凤家七小姐。
可小鱼放肆习惯了,哪里管得那么多。
“我说的是事实吗,一年前,我就要住在这里,可爷爷不让,今儿却大大方方让她住了,真是不公平,哼!”
楚言玉很尴尬,让芷楼别听鱼儿胡说,这里只是招待贵宾的,小鱼有自己的房间,自然不让她住在这里。
“我们到底欠了凤家庄什么,爷爷这么怕他们,一个赫赫有名的废材,难道还能翻了天吗?看来我们楚府也没什么贵客可言了。”
小鱼的小嘴巴关不住闸门了,滔滔不绝地说着,说了几句之后,眼睛又看向了凤芷楼的脖子。
“咦,你的玉佩呢?怎么摘下去了?”
“只是家里的小玩意儿,随便戴着的。”凤芷楼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叫做鱼儿的女孩子了,她对凤七小姐的好奇之中,夹杂着那么一点点轻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对那个叫离洛的女子很是敬重。
“我想也是,凤家庄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玉佩,应该是块假的吧?”小鱼一听凤芷楼这么说,更加神气了。
凤芷楼听了这话,却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小鱼错愕了一下,不解地问。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我这块玉佩是假的,你的离洛姐姐那块也可能真不了。”
“怎么可能?离洛姐姐不会佩戴假玉佩的,她可是武京皇朝的公主,听说那块玉佩是她未来夫君送的,是定情之物,怎么会是假的?”
小鱼替离洛争辩的一句话,让凤芷楼的脸色大变,离洛竟然是武京皇朝的公主?
良久,凤芷楼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哑然了,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离洛可能是个民间的普通女子,无非就是漂亮一些,温柔一些,贤良淑德,最多是个官家,员外的小姐,冠了个千金之名而已,却不想人家是堂堂武京皇朝的公主?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凤芷楼的,难怪楚墨殇会匆匆离开,难怪他会避而不见,一个是乡野的丫头,一个尊贵的公主,傻瓜也知道怎么选择。
“她的未来夫君?”凤芷楼低声重复着,似问,又不像问,因为答案已经在她的心里了,这个未来夫君应该就是楚墨殇吧?他潇洒儒雅,离洛妩媚动人,他们站在一起,一定很般配吧,至少也好过楚墨殇的身边站着一个乡野丫头强。
“说起离洛姐姐的未来夫君,可是个来头不小的人,身份尊贵无人能比,连武京的皇帝都要敬畏几分,不敢怠慢,你说,他送的东西,怎么会是假的?”
“说的也是。”
凤芷楼冷然一笑,低声问。“那你一定见过这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吗?”
问了这句话之后,凤芷楼便屏住了呼吸,也许小鱼见过他,假如她能描述一下这个男人的长相,她就知道是不是楚墨殇了。
“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可是武京皇朝的贵客。”
小鱼摇摇头,继续说。
“我这样追着你的玉佩来,其实也是为你着想,若是让离洛姐姐知道有人戴着一枚一样的玉佩,心里一定不舒服,说不定她一生气,叫人杀了你的头,你就惹祸上身了。”
小鱼以为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凤家七小姐一定害怕了,却不想,她的语气很平淡。
“你的离洛姐姐,就因为人家戴了一块一样的玉佩就要杀人,那她要杀的人可就多了,也许佩戴这样玉佩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
楚墨殇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玉佩,他还给过其他女人吗?也许除了离洛,还有更多娇娇柔柔的女人,凤芷楼的心一沉,手将玉佩捏得更紧了。
他是个随便结交女子,送玉佩的风流男人吗?如果是那样,自己的眼光可实在太差了。
“哦?还有很多人有这个玉佩吗?”小鱼张大了嘴巴,显然这块玉佩在她的眼里,就是圣物,看到一块是羡慕,看到第二块就是吃惊了,难道还有第三块?
凤芷楼此时心境也淡了,既然楚墨殇心里装的是其他女子,自己这样留着玉佩,只会睹物图伤悲,不如不要了,于是她将玉佩往桌子上一放。
“玉佩再好,也不过是块石头,你若实在喜欢,就送给你,也算我报答了你们楚家的这次护送我进京,帮助我们凤家庄的大恩大德。”
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原本还翠绿的颜色,在脱离了凤芷楼的手之后,绿色瞬间变得淡了许多,还隐含着一丝冷硬的光。
小鱼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看着,看来好一会儿,她摇着头,扭着眉,张合着嘴巴。
“咦,怎么有点不一样?”
“你不是说一模一样的吗?”凤芷楼问。
“刚才你那么躲着我,宝贝似的不让我看,没看太清,隐隐约约是一样,可现在看来,离洛姐姐的那块怎么没这块好看呢?”
小鱼的眼珠子几乎掉在玉佩上了,她实在喜欢这块玉佩,怎么天下还有这么巧的工匠,简直雕工精致到了极点。
“不一样,不一样,这个凤很特别,实在逼真,还有这块玉。。。。。。”
“送你了,拿回去随便看吧。”凤芷楼移开了目光,虽然心里还有些许的不舍,可也知道,这段感情,应该画上一个句号了,这个句话就从这块玉佩开始。
至于格子空间里的宝剑,因为实在贵重,她要找个机会还给楚墨殇本人,也说清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其实他不必这么辛苦地躲着她,凤家七小姐绝对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说了心甘情愿,就是心甘情愿,绝对不会纠缠不休。
“真的给我了?”
小鱼一听可是高兴了,伸出手就拿那块玉佩,可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块玉佩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连退了数步。
“冷,好冷的玉,我的手。。。。。。”
109:不可救药了
凤芷楼万分震惊,目光看向小鱼的手时,发现她的一只手已经肿了,僵白的吓人,看起来真的好像被极度的寒冷冰冻过一样。看小说最快更新)
“怎么可能。”
凤芷楼摇着头,这玉佩她已经戴了有些日子里,没什么问题啊?更加没有这样极寒的状况。
楚言玉见此情景,忙拉住了小鱼的手,查看着伤情,确实是很严重的冻伤。
“七小姐,你的玉。。。。。。”
楚言玉很不理解,一块玉,怎么会将手冻成这个样子。
“我的玉佩没问题啊。”
凤芷楼为了证明给大家看,她伸出了手,蓦然之间,她竟然也有些怕了,莫非这玉佩真的有什么神奇?手指触摸到了玉佩,没有任何的寒冷,将它拿在手心里时,玉佩瞬间充盈了绿色,发出柔和晶莹的光泽。
“怪了,怪了。。。。。。”小鱼忍着受伤的疼痛,瞪圆了眼睛,怎么人家七小姐拿着玉佩没问题,自己碰一下就冻成了这样?
“看来这不是一块假玉佩,应该是稀世奇珍,竟然能识别主人,鱼儿,别再贪念别人的东西了,你的手没被冻掉就不错了。”楚言玉感叹着。
“叔叔,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办啊?”小鱼的手颤抖着,这手冻得不回血了,一会儿不是要坏死了吗?
凤芷楼赶紧从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剂。
“这是很有效治疗冻伤的药,记得早晚涂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小鱼顾不得那么多,拿过药瓶,打开后,涂抹在手上,虽然冻伤没有完全好,可肿消了许多,也没那么痛了,她握着药瓶,尴尬地后退了一步,刚才任性傲慢的表情没有了,一副畏惧的样子。
“你的玉佩,我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先走了。”小鱼转过身,一溜烟地跑了,好像跑得慢了,会被玉再次冻伤一样。
楚言玉又吃惊,又不安,含笑的表情渐渐收敛了,虽然他听白鹭他们说这个七小姐不一般,却没想到她身上佩戴的一块玉就这般厉害,一时不敢小觑了。
“多谢七小姐的冻伤药,不然这孩子的手就废了。”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芷楼手里的玉佩上,他实在想不通,这玉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灵性。
“真是对不起,我若知道这玉佩会伤了小鱼,就不会给她了。”凤芷楼实在难为情,人家帮了自己,不但没有报答,却让玉佩伤了人家府里的小姐,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事,没事,这次也给了她一点教训,以后见到喜爱的东西,就不敢随便乱要了,七小姐也累了,先好好歇息,我去看看小鱼的伤怎么样了。”
楚言玉原本要多待一会儿,却因为担心自己的侄女儿,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没了那个傲慢的小丫头,倒是安静了许多,门外白鹭和飞渊仍旧守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凤芷楼坐在檀香木的椅子里,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玉佩,怎么楚墨殇给她的东西,不是戴上摘不下来,就是不能易主?
“你以为戒指我摘不下来,玉佩我就不能扔了吗?”
凤芷楼咬了咬牙,用力地将玉佩投掷了出去。
玉佩戴着绿莹莹的光,直奔墙壁飞去,嘭的一声,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巨响,凤芷楼吓得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觉得屁股下的椅子颠了一颠,窗棂都发出了咔嚓的一阵响声。
白鹭惊愕地从门外跑了进来,瞪视着凤芷楼。
“七小姐,你在干什么?房子要倒了。”
“没,没干什么。”
凤芷楼尴尬地站了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只是扔了一块玉佩,怎么引起来这么大的震动?若再来一下,这房子非塌了不可。
白鹭疑惑地看了房间一样,没发现什么异样,也就出去了。
凤芷楼见白鹭走了,赶紧跑到了墙角,发现墙壁被砸了进去了很深的一个坑,露出的青砖都差点粉碎了,再看掉在地上的玉佩,竟然完好无损,乖乖地躺在那里。
“算你狠。”
凤芷楼将玉佩捡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竟然一点划痕都没有。
想了想这东西实在不简单,挂在脖子上太显眼,而是收了的好,于是她打开了格子空间,将玉佩放了进去,待以后离开武京,找到有水的地方扔掉,看它还能使出什么本事来,放好了戒指,不经意地,她又瞥见了那把一直放在空间的里的赤霄剑,不觉想到了剑的主人。
唉,怎么回避,他的影子都难以抹去,她想,她可能中了什么毒,上了什么瘾,不可救药了。
收了空间,凤芷楼回到了床边,虽然下人来叫她去吃晚餐,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打发了下人之后,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一天就这么匆匆地过去了,夜幕降临,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原打算好好睡一觉,可这一夜凤芷楼睡得不安稳,不是因为有了什么心事,而是出现了一个尴尬的状况,睡到很晚的时候,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跳了一下,将她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之后,那跳又消失了?
可能是长途劳顿,痉挛之症,凤芷楼没将这跳当回事儿,翻了个身继续睡,谁知刚刚有了睡意的时候,肚子又跳了一下。
“咦?”
凤芷楼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莫非吃得太多了,不对啊,她晚上什么都没吃,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用力地压了压,不压还好,这一压,竟然越跳越快,好像心脏不知何时跑到了小腹一般。
无奈爬起来,她大口地喝水,这才好受了一些,再躺在床上的时候,小腹还是不停地跳着,不过跳动的力量小了许多。
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突然又是一顿猛跳,凤芷楼直接从床上跃了起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她困得几乎要疯了。
“有没有搞错?”
凤芷楼掀开了裙子看了好几眼,小腹平平,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啊,难道是床上有了小虫子之类的东西咬她?回头又翻找了一下被褥,也没发现什么虫子,不过这会儿肚子里倒安静了下来,不再疯跳了。
110:少主不是楚言玉
凤芷楼断定自己得了肠胃痉挛之症,腹部肌肉抽搐而已,深吸了口气,小腹没有什么不适了,她整理了衣衫走出了雅林,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楚府自然风光宜人,置身其中,犹如真身大自然中一样
迎面白鹭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却不见飞渊的影子。
“飞渊呢?”芷楼向白鹭的身后看去,很奇怪,这夫妻平时都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就白鹭一个人来了?
“少主突然有急事,唤他回去了,很匆忙,没来得及和七小姐道别,好在这是楚府,我一个人还应付得来。”
又是那个少主,他不就是楚府的公子吗?都已经回到家里了,还有什么急事?昨夜风平浪静的,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变故。
无疑,飞渊去办了一件和楚府无关的事情,白鹭很担心。
“这是楚府,在武京也财大势大的,五大家族就算有想法,也鞭长莫及,我住在这里,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照顾,你还是帮飞渊去吧,他走得这么匆忙,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
白鹭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心里担心丈夫,但少主命令不能违抗,她怎么能扔下凤七小姐一个人离开?可是,她从来没这样和飞渊分离过,此时满心都是不安。
“行了,最多你帮了他之后,再回来也不迟,我在楚府里等你。”
风芷楼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发白鹭离开的借口,怎会不大加利用?被人守着,盯着的滋味儿实在不好,虽说她是凤家庶出的七小姐,平时不受待见,却我行我素习惯了,这样贴身的照顾,实在让她觉得别扭。
白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却仍旧不放心地叮嘱着。
“白鹭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七小姐切记不要到处乱走,您若是出了事儿,少主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一定听话,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凤芷楼笑呵呵地保证着,她伸出手,举起来,调皮地发誓着。
这个动作,将白鹭逗笑了,这凤家七小姐还真乐观。
两人这么一笑,白鹭显然坦然了许多,转身要走之时,凤芷楼突然在后面叫住了她。
“等等。”
“七小姐后悔了?”白鹭回头问。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家少主是不是楚言玉,还是。。。。。。”凤芷楼虽然一直怀疑,却仍不敢直接问出那个名字来。
“是楚公子。”
白鹭松了口气,淡淡地笑着,这话回答得奇怪,是哪个楚公子?楚言玉,还是楚墨殇?就在芷楼想问得更清楚一些时,楚言玉远远地一身白衣走了过来。
白鹭抬眸瞥了一眼,眸中显出了一丝漠然来,她竟然没有迎上去和“少主”打招呼,而是低下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步履匆忙,丝毫无停留之意,身影很快消失在悠远的树荫之中。
白鹭的表现,让凤芷楼更加确定了,楚言玉不是白鹭口中的少主,少主另有其人,可他到底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让武京大户楚家言听计从。
“七小姐,你起来刚好,家父昨夜疏通了皇朝的关系,却遇到了一点点小小的麻烦,正要找您商量呢。”
“遇到了麻烦了?”
凤芷楼虽然知道冷侯绝尘没这么容易放弃,事情也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可听说真遇到麻烦了,还是心头一惊。
虽然凤家有七女婿这个势力,可冷侯家也不是白给的,他们家在皇朝也有势力,知道凤芷楼来了武京投奔夫家,他们怎么会不采取行动?
“家父还在努力,但必须将实情告知了七小姐。”楚言玉说。
“好,我马上过去。”
凤芷楼随着楚言玉匆匆地出了雅林,进了楚府正厅,楚大商人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一见凤芷楼来了,赶紧迎上来。
“我本以为找了三品大元,事情就能解决掉了,却不想冷侯家联合慕容家,还有广平知府找了当朝一品宰相出面撑腰,事情变得棘手了,不过七小姐放心,就算我楚大善人散尽家财,也会帮了风家庄这个忙。”
散尽家财?就为了帮一个与楚家无亲无故的凤七小姐,凤芷楼怎么敢担当得起。
“凤芷楼怎敢劳烦楚老先生这么破费,实在不行,我马上动身返回凤家庄,和他们拼上一拼。”
“这可使不得,七小姐,别冲动了,五大家族和广平知府联手,不容小觑,我今天一早已经花钱打点了守护大人,他和太子关系要好,找机会,会在太子面前提及这件事,只要太子出面,就高枕无忧了。”
楚大善人的话刚说完,楚言玉立刻开口了。
“爹,为什么圣主恩人不找离洛公主出面,凭借他和离洛公主的关系,事情也就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就算宰相大人也不敢插手这件事了,何必让我们楚家出面,不是饶了一个大弯子吗?”
“言玉,你胡说什么?”楚大善人听了此话,突然站了起来,立刻瞪圆了眼睛。
楚言玉好像犯了错误一样,垂下头。
“我也只是说说。”
“说也不能说,圣主之所以不这样做,自然有圣主的想法,岂是你我可以猜疑的,如果你敢再胡言乱语,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楚大善人气得脸色都变了,用力地拍着桌子,发出砰砰的声音。
凤芷楼坐在一边的椅子里,看着他们父子,心里存了太多的疑问,这个圣主是谁,听楚言玉的意思,好像是楚家的恩人,和离洛公主关系不简单,似乎一切都是圣主的主意。
蓦然的,她的脑海里窜出了“楚墨殇”三个字。
凤芷楼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好好的,怎么总想到他,若他愿意帮助凤家,早就出面了。
楚大善人的火气慢慢平息了,目光转向凤芷楼的时候,和善的笑容又爬到了脸上,眼睛也眯成了两条缝隙。
“这件事,七小姐放心,明后两天就会有结果的。。”
“谢谢楚老先生,不过。。。。。。芷楼很想知道,圣主是谁?”凤芷楼问出了这句话,楚大善人的脸又变了,眸光立刻扫向了楚言玉,一副气恨的样子。
111:生人还是妖
楚言玉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头垂得更低了,一张小白脸原本就白,现在更白了。
楚大善人收了目光,语气仍旧那么温和。
“圣主是我们楚家大恩人,一直以来我们楚家都无以为报,这次凤家和五大家族的恩怨,我怎么敢劳烦圣主亲自出面解决,还要恳求离洛公主,这样的事情,我们断然做不出来,言玉这样提及,我自然要发火了。”
“是啊,都是我多言了。”楚言玉赶紧随后解释,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呵呵,七小姐问及圣主是谁,其实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见得认识,不说也罢。”
楚大善人这句话,直接芷楼的问题回绝了,人家暗示你一个来自凤家庄的小丫头,孤陋寡闻的,圣主那么大的一个人物,威名远播,岂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随便听听的。
凤芷楼知道今儿就算再追问,也可能问不出圣主是谁了,还不如从楚言玉身上下功夫,他可比楚大善人好对付多了。
“楚老先生说的也是,芷楼一直生活在凤家庄,知晓的大人物实在太少了,不说也罢。”
凤芷楼不再继续问了,楚大善人才松了口气,然后吩咐着儿子。
“言玉,七小姐初来乍到的,总留在府里一定很闷,这段时间,你带着她到武京的街头逛逛,别为这点小事烦了心。”
“好,刚好这几天,商队没事,我也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七小姐。”楚言玉的话音刚落,门外,小鱼走了进来。
“爷爷,我也去陪着凤七小姐逛街。”
小鱼的手已经好多了,不再肿得好像小馒头一样,只是还有一点点发红,看来那药对她的冻伤很有效。
“去吧,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是闹,出去玩玩也好。”楚大善人对这个孙女儿虽然疼爱,却也很头疼。
“太好了,走吧,我带你去听书,听书楼里有个武京最好的说书先生,说的书可精彩了。”
说完,小鱼大方地挽住了凤芷楼的手腕,表现出了和昨天判若两人的热情,凤芷楼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人家这么热情的邀请,她也不好推辞了,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楚言玉随后跟了出来。
楚府出门,就是武京大街,最北面是皇城,城墙高不可攀,金碧辉煌,东西是街区,纵横二十多个古牌坊大门,把外郭城分成排列规整的坊市,有朱雀大街,玄武大街,白虎大街等等,皇城的周围是长长的人工运河,运河上偶尔会行走一些官船,时时传来画舫美人的笑声。
小鱼亲昵地走在芷楼的身边,陪着笑脸。
“你的玉佩谁给你的?”
“问这个做什么?”凤芷楼就晓得这丫头的态度突然改变了,定然存了什么鬼心思,果然,她竟然伺机打探玉佩的来历。
“呵呵。”小鱼忸怩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是好奇,这么珍奇的东西,凤家庄怎么会有?”
“凤家庄怎么不能有?凤家庄珍奇的东西可多了,这种玉佩多的是,一两银子不到就能买三个,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佩戴,好像你,会冻了手指头。”芷楼趁机奚落着小鱼。
小鱼被抢白得够狼狈的,她翻了一下眼睛,良久之后,才又开口了。
“我还以为是情郎送的,就好像离洛姐姐一样,是未来夫家的信物。。。。。。”
“不是!”
不等小鱼说完,凤芷楼便打断了她的假设,事实上,这玉佩是他留下的信物,只可惜玉佩还在,人心却不在了,连起码的恩情都没有了。
“那你有心上人吗?”小鱼仍旧不死心,继续问。
这丫头真是烦,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问,没完没了了,凤芷楼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悦地看着她。
“玉佩不是信物,我也没什么心上人,还有,我早就成亲了,丈夫是个做生意的,几天出门,不幸掉进河里淹死了,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寡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说到丈夫掉进河里淹死了,凤芷楼的眼睛都不眨巴一下,似乎说的是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寡,寡妇?”小鱼瞪圆了眼睛,接下来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楚言玉也很吃惊,怎么凤七小姐竟然成亲了,还死了丈夫,成了寡妇?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意外了,虽然这女人身份特殊,不容窥视,可他对这个来自小山庄的女子还是产生了兴趣,突然知道她是寡妇,心灵深处,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既然没什么问的了,我们就去听书吧,你不是说听书楼的书最好听吗。”
凤芷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只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寡妇就足够了,至于那个离洛公主如何美丽,如何高雅,和她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楚墨殇其人,她希望自己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凤芷楼还是凤芷楼,只不过现在的凤芷楼有九条慧根,而以前的凤芷楼一条都没有,这就是区别。
小鱼不再说话了,楚言玉也哑巴了,他们一直沿着大街向西走着。
听书楼就在运河的边上,是个红色的三层楼阁,中间有宽大的说书场子,捧场的闲人还真不少,说书先生口喷着吐沫星子,正说得神乎其神。
楚言玉一出现,立刻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书楼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小心地陪着,又是倒茶,又是糕点,连听书的位置,都在正中间,说书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能听得真切一些。
看来楚家在武京确实很有地位。
“哎呀,楚小善人和楚大小姐来了,今儿继续说大小姐爱听的妖兽传奇。”说书先生真会讨好楚家,立刻改了段子。
“好,讲妖兽!”小鱼将凤芷楼拉着坐下来一起听这先生精彩的妖兽段子。
说书先生一摇手里的小折扇,眉飞色舞地讲起了妖兽传奇。
“这人和人成亲,生出来的孩子是人,人若和妖兽成亲,有了夫妻之实,可就不一定生什么了,话说妖兽蛮翼化作人形,成了翩翩美少年,他行走田间,看上了美丽村姑小云,几番引/诱之后,小云倾心于他,便和家人提出要和翼公子成亲,家人见这少年斯文有礼,谈吐不凡,便欣然同意了,妖兽蛮翼和小云新婚**之后,这小云竟然怀孕了。。。。。。”
“怀孕?那生人,还是生妖啊?”一干人惊呼出来,这说书先生还能胡诌,怎么人能和妖兽成亲,还带怀孕的,这故事是不是太狗血了。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继续说。
“这小云怀孕之后,和普通孕妇的反应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小鱼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
“一般孕妇的反应是恶心,呕吐,可小云的小腹却一直在跳,怦怦,怦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起舞。。。。。。。”
噗!
凤芷楼刚喝了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许是距离说书先生实在太近了,竟然喷了他一脸一身,说书先生正说得起劲儿,被这么一喷,一下子没电了,他尴尬地看着凤芷楼,实在不明白,自己说得哪里不好了,这美女竟然要喷自己一脸茶水这么难堪。
“不好听吗?”小鱼问凤芷楼。
“好,好听,就是有点玄乎,不听了,我去别处走走。”凤芷楼站了起来,脸色仍旧难看,昨夜自己的小腹怦怦地跳了一夜,这死说书先生就说人和妖兽成亲,怀孕小腹会跳,这不是诚心吓唬自己吗?
楚言玉见凤芷楼竟然要走了,忙跟了出来,小鱼不明所以,也随后匆匆追出来,一副扫兴的样子。
“怎么不听听那个小云后来怎么了?是生了妖兽,还是生了人?”
“当然是妖兽了。”楚言玉回答着。
“应该是人,或者人形妖兽,不然怎么是妖兽的后代。”
这叔侄两个因为是生人,还是生妖兽,在后面一路争辩着,凤芷楼听得脑袋都大了,在一个胡同处,她闪身拐了进去,两个人竟然浑然不觉,一边争辩着,一边从胡同边走了过去。
凤芷楼长长地松了口气,耳根子也清静下来,她喘了几口气,目光不觉看向了自己的小腹,楚墨殇是人,自己也是人,就算有了孩子,也该是人,怎么会像妖兽一样蹦跳。
“呸呸呸,他胡说你也信。”
凤芷楼呸了几口,然后抖了一下精神,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她的脚才迈出几步,就听见一个妇女凄惨的叫声,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
“我的孩子!”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怎么了?
凤芷楼猛然回头,发现一个让她震惊的状况,一辆受惊了的马车,拖着几乎颠散架了的车厢,从东自西飞驰而来,人们见状,纷纷奔逃,有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脱了一个妇人的手,摔倒在了街道上。
惊马转眼就要践踏在孩子的身上了,就算此刻践踏不死,后面的车厢也会将他碾碎。
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凤芷楼双脚点地,人犹如飞燕,腾空跃起,她这样一跃,只为救人,却跃出了武京精彩的人生。
112:他是太子殿下
凤芷楼这么一跃而起,白衣上衬着紫色的暖梅,在空中朵朵绽放,黑丝飞扬,乍一看,犹如神女天降。
“天呢,看,有飞人。”街面上有人望着天空,大声地喊着,几乎忘记了地面上还有一个面临垂死的孩子。
“孩儿。。。。。。。”妇人一声呼喊,扑了回来,誓要和孩子同生共死。
凤芷楼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一跃之后,真气托浮着双脚,犹如闪电般掠过,身体在街面一翻,纤手一把抓住了孩子的后衣领子,在受惊的马车碾过之时,她已经将孩子抱在怀中,高高跃起。
扎着冲天小辫儿的孩童完全傻眼了,忘记了哭泣,鼻涕还挂在唇上,一双眼眸怔怔地看着凤芷楼,一眨不眨。
凤芷楼救了孩子,可惊马却踏向了冲回来的妇人。
“遭了!”凤芷楼大吃一惊,可怀中抱着孩子,想救妇人已经来不及了。
“娘!”
孩童见娘亲这般危险,大叫出来,接着哇哇大哭。
街面上,妇人见孩子被救了,欣慰地露出了笑脸,她双眼一闭,等待着死亡的一刻,不过她没死,因为在关键时刻,一个黄衫男子突然跃出,一掌击中了惊马的头部,那马当场毙命,马身连同马车一起向右被大力推出,马车带着死马在街面上翻滚了几下不动了。
人们都纷纷地看向了这位黄衫的男子,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俊美,一双皓月清白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衣衫异于常人,不似普通的武京人,眉宇之间溢着一股子王者之气。
黄衫男子打死了马,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优雅地掏出了手帕,轻轻地擦了一下手,接着眸光抬起,看向了抱着孩子的凤芷楼。
“想不到我武京,竟然这般身手的女子,好!放下孩子,让我试试你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此话一落,黄衫男子突然扔掉手帕,手掌一翻,身形飞跃而来,直奔凤芷楼扑来。高手,绝对的高手,距离如此之远,已经感受到了他逼人的真气。
凤芷楼的脸色大变,刚才还佩服这男子单手救了车下妇人,免于这母子阴阳相隔,却不想,下一刻他竟然向自己扑来了。
“喂,喂,我不打架。。。。。。”
凤芷楼连连后退了数步,忙将孩童放在了一边,眼看黄影男子挥着凌厉的掌风到了,不管来者善意还是歹意,她只能运气,迎了上去。
慧根中蕴含的真气飞速地旋转起来,无名上的戒指感受到外来的真气,也闪现了淡淡的红光。
轰隆隆一声巨响,尘烟四起,周围百姓纷纷退后,妇人抱起孩子躲避在了胡同之中。
真气碰撞之后,凤芷楼的鞋子摩擦着地面,好像起了烈火,退后了竟然有一米有余,而面对的黄衫男子也是惊呼出来,身体趔趄,大步后退,若不是后面有五六个素装侍卫冲过来,将他扶住,他定然摔得狼狈。
“殿下,殿下。”
几个素装侍卫十分紧张,以为遇到了刺客,齐齐抽出了佩刀,指向了凤芷楼。
“大胆女子,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且慢,是我先出的手。”
黄衫男子站稳了身形,制止了就要扑上去的侍卫,他晓得凭此女子的身手,就算再来几个带刀护卫也不是她的对手,刚才一股真气将他逼迫后退,他根本没法近了她的身,奇怪,着不是一般的真气,似乎十八股力量撕扯着他,若不是他及时收手,定然被真气将肢体撕碎。
黄衫男子捂住了胸口,眸光微微抬起,看向了凤芷楼。
凤芷楼用手挥了挥眼前的尘土,干咳了几声,什么殿下?那些侍卫称呼这个黄衫男子为殿下?还是太子殿下,莫非他是武京皇朝的太子,遭了,好像楚大善人说过,要求助于皇朝太子的,她竟然出手打了他?
这可怎么办?凤芷楼咬住了唇瓣,后悔出手了,刚才就该硬生生接他一掌,似乎也死不了。
就在双方凝视,相持不下的时候,胡同里,妇人拖着孩子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黄衫男子的身前,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不敢抬起头来。
“谢谢太子殿下。”
黄衫男子微微一笑,举步将妇人和孩子扶起,低声说。
“你该谢谢这位小姐,如果不是她突然飞跃而出,救起你的孩子,我还不能注意到这个状况,更加救不了你。”
“谢谢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
妇人拖着孩童赶紧跪在了凤芷楼的面前,连连磕头。
“谢谢姐姐。”小孩子也喊着谢谢。
“别,别跪,快起来。。。。。。”凤芷楼赶紧将小孩和妇人扶起,脸一下子红了,人家这样跪她,她反而满心地不自在起来,其实刚才她飞速跃出,只想救了小孩子,没想过要在武京的大街上出什么风头。
妇人和小孩谢过之后,站在了一边,黄衫男子举步走向了凤芷楼,目光之中透着欣赏。
“真气竟然达到三重天?”他在称赞着。
什么真气三重天?
凤芷楼此时心里想的都是凤家庄的危机,太子的重要作用,刚才鲁莽地迎击,将太子击退,定然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他若知道凤芷楼是凤家庄的人,不会趁机报复,袖手旁观吧?
“殿下,我并非有心冒犯,请殿下恕罪。”凤芷楼垂眸避开了太子的目光,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报出真实身份了。
“报上你的名字,家住哪里?”太子又走上前一步,逼问着。
“这个。。。。。小女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名字不值一提。”
凤芷楼的头垂得更低了。心中暗道,干嘛问她的名字,不就是被她的真气振退了好几步吗?不至于要闹到人家里去吧?这太子,也未免太小心眼子了。
凤芷楼下定决心,今天不管怎样,就是不说自己的名字,虽然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架不住事事难料,小鱼突然从人群中蹦了出来。
“七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113:特殊的腰牌
凤芷楼的头皮一炸,怎么这个时候,小鱼竟然跑出来了,这丫头口无遮拦,保不准就将她的身份说出来了,这次凤家庄可是要毁在这次鲁莽的出手上了。
怎么办?总不能将这丫头的嘴巴堵上吧。
挤眉,弄眼,歪嘴巴,各种暗示对于这条小鱼来说,完全没有作用,她摇着葱一样的裙子,大大咧咧地冲过来,挽住凤芷楼的手臂,却不经意地到了黄衫男子,顿时脸色一变,人僵持不动了。
“太,太子?殿下?”小鱼瞪圆眼睛,话语都结巴了。
“七小姐?”
太子听见了小鱼对凤芷楼的称呼,低声重复一遍,眸光片刻也没有从芷楼的身上移开,他对这个身手不凡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太子!”
小鱼赶紧跪在了地上,然后手拽着凤芷楼,低声地警告着:“这是太子殿下,你别这样杵着。”
凤芷楼这才随着小鱼跪在了地上,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太子的面颊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楚小鱼,他当然认识,是楚大善人的孙女儿,想不到楚府竟然隐藏了这样的女真气高手。
“原来是楚府里的人。”太子低声说。
“鱼和七小姐,拜见太子殿下。”
小鱼紧张极了,怎么太子宴竟然出了皇城,她毫无准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多礼,快起来,这位七小姐是。。。。。。”太子俯身,将小鱼和芷楼拉了起来,目光再次看向了凤芷楼,毫不掩饰眼眸中对凤七小姐的欣赏。
凤芷楼尴尬地站起来,暗自一连扯了楚小鱼的衣袖好几下,可这丫头根本就是块木头,脑袋不转弯,大声地介绍起来。
“太子,这是凤家庄来的凤七小姐,凤芷楼,我们楚家的客人。”
“原来是凤家庄来的人。”
太子眼眸一眯,今日守护大人在他面前提及了凤家庄和五大家族以及广平知府的恩怨,他认定这些都是民间琐事,家族冲突,朝廷出面干涉,有点小题大作,他只答应守护大人,命令广平知府不得出兵,至于其他五大家族要联手对付凤家庄,他就不想管了。
守护大人知道太子宴的话有道理,虽然他很想帮助凤家庄脱困,却也不敢多言,只好点头同意了。
太子宴命人去广平知府下达命令之后,才离开了皇城,微服出行,却不想竟然在武京街头遇到了凤家庄的凤七小姐。
关于凤七小姐,太子宴,也略有耳闻,听说她是一个双废的废材,被人屡次退婚,成了天下大笑饼,侍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当作趣闻听了一听,在太子的想象中,凤七小姐一定是个丑陋不堪,让人生厌的女子。
可现在一见,太子惊呆了。
传闻中七小姐如何不堪,废物,可本人却生得美艳,身材高挑,一身素白的衣衫点缀着几朵紫色的梅花,颇有气质,除此之外,她浑身真气四溢,出手迅捷,哪里是传说中的那种废材?
而且她反应机敏,为人善良,刚才马踏如泥的危机状况,她竟然敢跃出救起孩童,这是一种何等的侠骨勇气。
凤芷楼被这样看着,实在难为情,忙避开了目光。
“刚才芷楼不知是太子殿下驾临,出手冒犯,请太子治罪。”
她再次深施一礼,希望眼前的男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因为她的鲁莽,不顾凤家庄的死活,如果他当真要治了凤芷楼的罪才能帮助凤家,她也什么都认了,怕就拍,他记恨在心,事情就麻烦了。
太子的浓眉挑起,冷声问。
“看来你来武京,是为了凤家庄而来?”
“正是,请太子为凤家庄做主。”凤芷楼见太子殿下提及了此事,就知道守护大人已经和太子沟通过了,只是不知太子如何做的决定。
“今日守护大人已经提及你们凤家庄和五大家族,以及广平知府的恩怨,我只答应了管束广平知府的行为,至于五大家族。。。。。。。”
不等太子说完,凤芷楼急道。
“五大家族就算没了广平知府的支持,也有朝廷一品大元在背后撑腰,凤家庄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习武世家,没兵,没权,如何能抵抗了他们的联合进犯,就算朝廷官员不亲自出兵,若背后给五大家族资金和先进兵器,也会让凤家庄应接不暇,芷楼恳请太子出面调停。”
凤芷楼一口气将所有和盘托出,提醒太子,只是制止一个广平知府,如何能解了凤家庄的围,豺狼背后还有猛虎,不可不防。
“你想让我亲自出面处理此事?”太子冷问。
“芷楼不敢,但现在,也无他法,请太子出面。。。。。。”凤芷楼的态度坚持,现在只有太子出面才能调停,作为未来的储君,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一场即将发生的江湖血雨腥风。
太子蹙着眉头,突然大笑起来。
“好,我可以亲自出面,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请本太子出山的本事!”
太子说完,从腰间摘下了一块腰牌,递给了凤芷楼。
凤芷楼不明其意地接了过来,发现这是一块皇城出入令,上面赫然写着太子府三个字,他给她这个腰牌做什么,难道一块小小的出入令,就能让五大家族退却吗?
“这。。。。。。。”凤芷楼看向了太子,希望他能解释一下这块腰牌的用途。
“三日之后,在皇城之内,会召开全天下英雄大会,届时,武京,乃至各大家族的高手,都会云集京城,你可以凭借这个腰牌进去,如果你在比武大赛中胜出,我会亲自去凤家庄,帮你们凤家庄解决这个难题。”
太子清冷的话语之后,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五六个素装男子紧握着刀剑,随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凤芷楼手里拿着那块腰牌,良久地发愣着,三天之后,参加全天下的比武大赛,六大家族,边塞城域,还有武京的高手,都会来参加比武,她就算有九条慧根,又能如何在这些高手中胜出?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一个小小的凤家庄庶出女,犹如沧海一粟,想在茫茫大海中挣扎出来,谈何容易。
呆呆地站在那里,楚言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做什么?走,去融会酒楼吃美食,喝美酒去。”
“小叔,刚才太子在这里。”小鱼说。
“啊?太子,在哪里?”楚言玉后知后觉地转了几个圈,却没发现太子的影子,小鱼这才告诉他,太子已经走了。
“走了?”
楚言玉略略有些失望,他虽然作为武景最大的商人,可以进入武京皇城,可见到太子的机会却不多,错过这次可以和太子寒暄的机会,实在有些遗憾。
太子已经走了,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凤芷楼叹息一声,收好了那块腰牌,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周围的武京百姓都远远地望着这个素衣女子,周边卖菜的,切肉的,摆摊的小贩,不乏有一些五六段的真气高手,可能在刚才危机情况下,将孩童抢出来的,却没有几个,他们虽然不言语,可眼中都现出了敬佩之色。
楚言玉没有注意到凤芷楼表情中的烦闷,前面带路,直奔融会酒楼,他说这里的酒,全武京闻名,站在十里之外,都能闻到这里的酒香,俗称十里醉。
酒楼老板迎出来,点头哈腰,知道楚小善人,又来送真金白银了,于是拿出自己这里珍藏的好酒款待。
凤芷楼坐下来,神情恍惚,哪里有什么心情和就,她还思索着太子宴的话,要想解除凤家庄的困境,就必须在英雄大会中比武胜出。
怎么胜出?
仅仅依靠无名指上的戒指?万一戒指不能反击强大的真气,她不是要彻底败了,这个赌注,凤芷楼不敢下,如果在比武中胜出,就必须依靠自己的真本事。
“最好的九丹金液来了,楚善人,楚大小姐,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请尽情品尝,但美酒不可贪杯,这九丹金液,三杯就倒,请小酌慢饮。”
老板将一个金色的坛子端了上来,摆放好美食,三只金色的酒杯,便下去了。
小鱼倒是勤快,给凤芷楼先满上了一杯,然后垂眸看着她手里的腰牌。
“这腰牌能不能给我?”
“你要它做什么?”凤芷楼虽然没有十层的把握,却也要去英雄会尝试一下,怎么可以轻易将腰牌给了小鱼。
“太子送的东西,我想留着做个纪念,你都成亲了,要它也没什么用?”小鱼羞涩一笑,伸手就要来抢芷楼的腰牌,
凤芷楼一下子怒了。
“这又不是什么信物,而是出入皇城的腰牌,你留着做什么纪念?”凤芷楼直接将腰牌装在了衣袖之中,不理会这个无礼的楚府小姐了。
楚小鱼鼓起了腮帮子,呼呼地喘着,她已经暗暗喜欢太子很久了,可惜太子一眼都不肯多看她,今日眼见太子将腰牌给了凤家七小姐,她打心眼儿里嫉妒,所以今天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将腰牌抢过来。
小鱼的眼眸看向了“三杯倒”的九丹金液美酒,不觉有了主意,如果将凤家七小姐灌醉,这腰牌,不就是她的了。
114:九丹金液
楚大小姐惦记上的东西,总是琢磨着心思拿过来,当然不论抢,还是偷,她的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端起了酒壶,满满地倒了两杯酒,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样的烈酒,普通人只喝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七小姐不过是一个女子,这九丹金液,满满一杯足够了。
楚小鱼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端起一杯九丹金液,皱了一下眉头,硬着头皮一口喝了下去。
烈酒下肚,一阵火烧火燎,小鱼的脸一下子红了,憨笑起来。
“七小姐,我先干为敬,算是欢迎你来武京楚家做客。”
凤芷楼看着楚小鱼空空的酒杯,猜测着这丫头的目的,刚才老板已经警告过了,此酒要慢饮,少饮,可她这样一口一杯地喝下去,不是等着早早就醉了吗?
可主人都这样盛情地喝了,她这个作客人的也不好让人唱了独角戏啊,于是芷楼端起了酒杯,还不等喝,小鱼就兴奋地催促起来。
“喝,全喝了。”
风芷楼瞥了她一眼,只能将美酒喝了下去,说实话,这样的好酒对于不会喝酒的人,就是浪费,风芷楼只觉得喉咙里甜涩涩的辛辣,胸口一热,借着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楚小鱼一双激动的目光盯着凤芷楼,已经一杯九丹金液下肚了,这个乡野来的村姑是不是该醉了?
于是乎小鱼圆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等着风芷楼脸一红,头一垂,彻底醉倒。
可她失望了,凤七小姐不但没醉,还倍精神。
楚小鱼见凤芷楼有什么反应,有些急了,又满了桌子上的两杯酒。
“我先干为敬,再次欢迎你来楚家做客。”
“还欢迎?”’
凤芷楼有些无语了,没见过主人敬酒,一个理由用了两遍以上的,连一边坐着的楚言玉也无语了,侄女儿这是怎么了,一杯接着一杯的敬酒,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他几次说话,都插不上嘴,全被这丫头占据了。
“喝,喝光。”
楚小鱼催着凤芷楼,她放下酒杯的时候,用力地甩了一下头,九丹金液还真够劲儿的,第二杯下肚,她的眼前就恍恍惚惚的出现两个人影,可一想到太子的腰牌,太子那张冷峻英俊的面庞,她立刻打起了精神。
这次,村姑该醉了吧?她做好准备拿腰牌了。
凤芷楼在楚小鱼的催促下,又端起第二杯,这第二杯下肚,感觉不一样了,果然是好酒,浑身的疲乏感竟然消失了。
“这酒果然不错。”凤芷楼称赞着。
“不,不错?你还能喝?”小鱼张大了嘴巴,看着手里的酒杯,难道真的要三杯才倒?她迫不及待地倒了第三杯,皱眉端起。
“我先干为敬,再、再次欢迎你来楚家做客。”
小鱼一口喝下,身体晃了三晃,她自恃酒量不错,却也抵不住三杯九丹金液的威力。
凤芷楼又奉陪着喝了,她不但喝了,还亲自为小鱼和自己满了酒杯,然后举起酒杯说。
“这次我先干为敬,谢谢楚家这样盛情招待我不沾亲不带故的人。”说完,她将九丹金液又喝了下去。
楚小鱼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个凤家的七小姐惹不起啊。
“怎么?楚小姐喝不下去了?”凤芷楼淡淡地笑着。
“谁,谁说的。”
楚小鱼不服气,又憋着气儿喝了一杯,这一杯下肚,她脚下无根了,终于支撑不住了,楚大小姐恍惚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醉醺醺地对楚言玉说。
“小,小叔,你陪着她,我有点累,先,先趴会儿。。。。。。。别,别忘记,偷,偷。。。。。。”
楚小鱼连偷什么都没说出来,头一垂,趴在了桌子上,发出不均匀的鼾声,估计这一觉,到天亮都不见得能清醒过来。
楚言玉怎能不明白侄女儿的心思,楚大小姐心仪太子,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太子高高在上,素雅清高,根本没将楚家小姐的放在眼里,小鱼借机接近离洛公主,希望能有机会多见太子几次。
刚才小鱼那般索要太子的腰牌未果,现在又一杯杯敬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想趁着七小姐醉了,将腰牌偷来,可他万没有想到,这凤七小姐竟然这么能喝,传闻的三杯倒,人人喝了三杯就倒,她已然喝了四杯,竟然毫无醉意,真是奇了。
原本他不该帮侄女儿这丫头做这等没有品行的事情,可凤七小姐到底能喝多少,他倒想试探一下。
“这丫头不能喝,来,我陪着七小姐。”
楚言玉只道再有几杯,凤七小姐也就醉了,却不想,他和这位凤七小姐一连喝了五杯,喝得头发晕,眼发花,意识混沌,人家七小姐还精神得狠,直到他摇摇手,说了一句不行了,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凤芷楼端着酒杯,看着桌子上桌子上,楚小善人,和楚大小姐醉得人事不省,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酒不够烈,也不是酒有假,是自己实在太能喝了,九丹金液要比花雕烈上几倍,可喝下去,只是**辣的一阵,一点点亢奋而已。
周围的酒客,都不喝酒了,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姿态,傻呆呆地看着这位独自饮酒的娇美女子,她喝得可是九丹金液,好酒中的好酒,烈酒中的狂烈啊,试问武京,哪个能贪喝三杯?三杯睡一夜,五杯三日无黑白啊。
可是她一直在喝,自斟自饮,喝得酒楼的老板都张口结舌。
“她一共喝了十几杯。。。。。。不,不,是一坛子都没了。。。。。。。那是一坛子九丹金液啊。”
“武京第一酒仙啊。”
酒楼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认识楚小善人和楚大小姐,可这位美丽的女子却素未蒙面。
凤芷楼心里装着英雄大会的事情,自然没注意到自己喝了多少,更加没关注到周围异样的眼光,终于酒坛子空了,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不少,此时竟然也些许有了醉意。
慢慢站了起来,她才发觉酒楼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奇怪,直盯盯地看着她。
115:窗棂映身影
凤芷楼猛然转过身,眸光微眯,酒客赶紧都垂下头来,惊愕此女已经饮了那多九丹金液,竟然还能有这样犀利的目光,眼神不乱,美艳不减。看小说最快更新)
凤芷楼环视了一下酒楼,良久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她垂眸看了一眼桌子上仍旧沉睡的叔侄,想不到才仅仅几杯,他们就倒了,想找一个人陪她喝到最后,还真难。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总不能让他们睡在这里吧?
“老板。”凤芷楼叫老板过来帮忙,酒楼老板一听女酒仙叫她,忙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
“酒仙小姐,你有何吩咐?”
“酒仙小姐?”
凤芷楼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称呼,她何时成了酒仙小姐,不过现在的状况,叫什么都无所谓了,最关键的是,要将楚言玉和楚大小姐送回楚府去。
“呵呵。”酒楼老板点头哈腰地站在一边,等着这位酒仙小姐的吩咐。
“找两个人,将楚公子和楚小姐送回楚府去。”凤芷楼吩咐着。
“好,好,一定照办,其实就算酒仙小姐不吩咐,我也会亲自将楚公子和楚小姐送回去,请小姐放心。”
酒楼老板说完,就叫了几个店小二,然后背着楚言玉,抬着楚小鱼出了酒楼。
突然身边没了两个罗嗦的人,耳根子也清净了许多,凤芷楼一个人在黄昏的武京大街上行走着,繁华的武京,就算夜幕降临,也热闹非凡,张灯结彩,颇有现代大都市夜生活的感觉。
凤芷楼走在人群之中,看着玩弄火焰,杂耍的艺人,糖人,兵器的摊位,还有小孩子恶作剧的鬼灯笼,在现代,这些都看不到了,也算稀罕的东西。
想想凤家庄的黄昏,要比这里冷清多了,可就算冷清,她也有些思念那个地方了。
无聊地停在了一个卖荷包的摊位前,正打算买一个荷包的时候,蓦然的,眼角余光之处,瞥见一个鬼鬼祟祟之人,那人似乎在看她,却又在小心地躲避着。
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跟踪,还真叫愚蠢,光那双贼溜溜的眼神就暴露了他不怀好意。
芷楼冷冷一笑,手指打开了荷包,假作挑剔的样子,那人才敢大胆走过来,在她附近的一个糖人坛子前停了下来,手里虽然拿着糖人,可眼珠子一直朝她看着。
看装扮,很像冷侯世家的人,无疑,冷侯世家在关注凤七小姐的行踪。
匆匆地买了一个荷包,凤芷楼加快了脚步,将荷包放进衣袖的时候,她摸到了太子宴给的那块腰牌,心里越发明白,想让五大世家打消进攻凤家庄的念头,就必须赢了这次大比武,让太子宴亲自出面了。
利用轻功,一路走小巷,跃胡同,很快将那个尾巴甩掉了,她回到楚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楚大善人迎了出来,很抱歉地说。
“让言玉和小鱼陪着你,他们却喝得烂醉如泥回来,到现在还没醒来,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没关系,他们也是陪我喝酒才醉的。”凤芷楼解释着。
“哦?”
楚大善人有些吃惊,怎么凤七小姐一个人将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儿都喝倒了呢?这位凤七小姐的酒量还真大啊。
当然喝酒这种事儿,不是楚大善人要关注的重点,他还有一件更懊恼的事情要告知凤芷楼。
“守护大人已经和太子说明了,太子只下令不让广平知府插手此事,至于六大家族之间的恩怨,他不想过问,这样的举措,只是控制了广平知府的势力,怕凤家庄还有危难啊,我真是无能,辜负了恩人的嘱托。”
“恩人的嘱托?”凤芷楼皱起了眉头,难道楚大善人这样帮助凤家庄,不是因为泛滥的善心,而是另有因由,那个委托楚大善人的恩人,又是谁?
楚大善人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忙收回了话题。
“刚才说的,什么恩人,是另一件事,我一糊涂,给混为一谈了,这样,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楚老先生,别在难为自己了,今日我已经见到太子了。”
凤芷楼说完,掏出了腰牌,提及了今日和太子宴的偶遇,以及太子提出的条件,只要这个条件达成,凤家庄就是武京太子罩着了,那就不一样了。
“武京英雄大会,要你胜出?这,这,怎么可能?”
楚大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凤芷楼,眼前的凤七小姐纤细,柔弱,怎么可能击败那么多高手,脱颖而出,这不是飞蛾扑火,送命去吗?
“我要试试。”
凤芷楼捏着手里的腰牌,眼神流露出无比的坚定,是她带楚墨殇回了凤家庄,是她让大家相信楚墨殇是武京大户人家的公子,也是她让所有庄民将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必须拯救凤家庄,这是她的责任。
所以就算面临的是死亡,她也不会畏惧。
“使不得,使不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是要了老夫的命吗?不行,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你就留在雅林别居休息,哪里也别去了。”
楚大善人转过身,摇着头,他不但对凤七小姐没信心,更加对比武没有信心,看他的神情,流露出的担心不是假的。
凤芷楼望着楚大善人的背影,晓得凤家庄的事情让他难心了,心中甚是感动,这样的一个无关的商人,凭空被拖进了这桩祸事中,实在不该。
漫步回到了雅林,凤芷楼坐在床边,许是烈酒的作用,竟然些许有了醉意,她脱掉衣衫,躺下来的时候,竟然恍恍惚惚地要睡了。
可就在凤芷楼半寐半醒之时,雅林别居外,突然一阵清风袭过,树林和草地都发出了轻微的沙沙之声。
凤芷楼翻了个身,看向了窗口,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她睁大了双眸,顷刻间,睡意全无,人猛然从床榻上坐立起来。
月光洒落的窗棂上,映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偏偏长衫随风舞动,一缕发丝微微扬起。
“楚墨殇?”
凤芷楼惊呼出来。
116:游走夜空
幻觉,一定是幻觉,凤芷楼深吸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窗棂了,最近她有点精神恍惚,心思烦乱,总是莫名地想到那个男人,此次自然也不例外,她又开始凭空臆想了。
怎么会看到他,怎么可能是他来了。
心仍旧在狂跳着,好像擂鼓。
凝神静气了好一会儿,凤芷楼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是真的,凤芷楼,你别傻瓜了,他既然要避开你,怎么会回来看你?可睁开的眼眸,触及的不是床边垂下的流苏,而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啊。。。。。。”
凤芷楼惊愕无比,就要喊出来时,一直温热的大手,就将她的唇捂住了。
“是我,楚墨殇。”
面孔如斯,神情如斯,就连这声音都是他的,现在还能是假的吗?
凤芷楼眨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床边的男人,他竟然真的来了,就在她的床边,他两眉如墨,目若寒星,英俊得让人无法透过气来。
良久的凝视之后,他的手慢慢移开了,可那股子温热还残留在芷楼的唇上,楚墨殇看起来也没那么轻松,神情中还有那么一点尴尬。
“你,你。。。。。。”凤芷楼第一次这么语钝,曾经一大堆要说的话,一箩筐的牢骚,此刻面对着他,竟然发不出来了。
这不是幻觉,他真的来了。
凤芷楼的心头猛然涌上一阵委屈,本要流出的泪水,却硬生生被她吞咽了下去,她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的依恋和不舍,他只是凤七小姐带回凤家庄的假夫婿,他有自己的生活,他有美丽的离洛公主。
楚墨殇站在那里,一直低沉不语,目光稍稍有些散乱,零落在了芷楼薄薄的睡裙之上。
芷楼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满脸通红。
穿越过来,她一直不习惯这里的穿衣风格,却受限于凤家庄的风俗,外衫不敢过分奇特,可内衣却没人看见,她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了睡裙,这睡裙完全符合现代时尚睡衣潮流,裹胸齐腰,下身是一条半截的小睡裤,可爱之中,也不失诱/惑。
当然她穿这身睡裙,可不是为了迎接楚墨殇的,假如她知道他今夜会来,无论如何也要武装到脖子以上,人家离洛的男人,她诱/惑个什么。
楚墨殇的脸竟然也红了,目光也移开了。
“穿上衣服。”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衣服,我衣服呢。。。。。。”
凤芷楼开始慌乱地寻找自己的外衣,却发现衣裳放在椅子那边,若走过去,还有一点距离,他这样站在这里,实在让人羞于走过去。
楚墨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突然拂袖而起,手指抓过了她椅子上的衣衫,轻轻一甩,衣衫飘落而下,盖住了芷楼的身体。
“穿上,跟我来。”
他的话好像命令,带着不可违背的坚定,甚至连跟他去的缘由都不想说出来,实在傲慢。
凤芷楼穿上衣衫站了起来,却迟迟不肯迈开步子,自己可是凤家庄的七小姐,怎么可以听这个家伙呼来喝去的,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至少也得说说去干什么吧?虽然凤芷楼在心里不排斥跟随在楚墨殇的身边,可这面子上总有点过不去。
“去哪里?”她低声问。
楚墨殇没有回应她,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你带我去哪里?我刚才和他们喝了酒,真的醉了,困了,你这样带我出去,万一耍了什么酒疯儿,给你丢脸怎么办?还有,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被人撞见,难免要说了闲话,你的离洛姑娘。。。。。。”
凤芷楼的话还不等说完,楚墨殇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双凌厉深奥的眼眸直射在芷楼的脸上,凤芷楼张合了一下嘴巴,接下来的唠叨愣没敢说出来。
她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他好像生气了。
就在凤芷楼忸怩不愿跟着楚墨殇走时,突然他的双臂伸出,还不等芷楼搞清楚什么状况时,整个身体已然被这个男人牢牢地抱在了臂弯之中,接着他双脚点地,带着她直接飞跃了出去。
楚墨殇在凤家庄的一夜,确实恢复了健康,这一跃,凌空而起,脚下的楚府竟然远离而去,回头看去,月光下的美景一览无遗。
芷楼虽然也会轻功,却从来没跳过这么高,她紧张得一把勾住了楚墨殇的脖子,牢牢地搂住了他,干嘛跳这么高,这若掉下去,不是要摔死了?
“太,太高了。。。。。。我若掉下去,就摔,摔死了。”
“我不让你掉下去的。”他的声音响彻在耳边,长腿踩着空气,趟过气流,仍旧在高空中翻越着,越来越高。
“你带我去哪里?我不能离开楚府!”
凤芷楼气恼质问,凤家庄一夜,他突然消失不见,踪影难觅,让她良久都无法适应这种状况,这几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了,他又突然冒了出来,还这样霸道将她掠走,难道他不知道吗?凤家庄现在有难,凤七小姐可没什么心情和他游走夜空,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他仍旧带着她空中飞跃着,一句话都不说。
“楚墨殇,放开我,我要回去!”
凤芷楼见离楚府越来越远了,不觉急了,情急之下,她突然运气在手,一拳对着楚墨殇的肩头打去。
既然他不放开她,她就打得他放开。
楚墨殇一惊,哪里料到凤芷楼会出手,她这一拳,足足打出八股真气,风声阵阵,就算他身手如何,如此近的距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小,也有些应接不暇。
楚墨殇肩头一躲,手臂自然也就松开了。
凤芷楼见楚墨殇松手了,嘴角一撇,哼了一声,算他识相,还知道凤七小姐的拳头厉害。
可下一个状况,她却得意不起来了,垂眸一看,吓得不轻,原来不知不觉,楚墨殇已经带她离开地面很远了,这若掉下去,不想死,都难了。
失去了楚墨殇的托扶,凤芷楼的身体在不断下坠着,她拼命摇动双臂,不断起运气,想学着楚墨殇的样子,踩空气,趟气流行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毫无作用,身体急速地坠落着。
117:坠入寒潭
死并不可能怕,可怕的是,掉下去,摔得乱七八糟,肝脑涂地,还不能落个全尸?
人家楚墨殇功夫了得,能够踩空气,她却只能真真实实地往下掉。
“救,救我。”凤芷楼懊恼地大叫出来。
虽然她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可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夺命崖下,她尽心尽力照顾她,他作为一个男人,理应知恩图报,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她掉下去摔成肉酱?
这个没良心的男人,简直就是再世陈世美,她若摔死了,绝不去投胎,变鬼也来找他评理。
就在凤芷楼冷汗直冒,惊险下落的之时,突然一只大手拽住了她,她惊恐回眸,看到了楚墨殇那双戏虐的眼眸,他竟然在笑。
“你还笑?我要摔死了。”
凤芷楼顾不得那么多了,双臂一抱,双腿一夹,将楚墨殇抱了个结实,要摔,就一起摔死,这样也好,他就不能和离洛公主双宿双飞了。
楚墨殇的双腿被凤芷楼夹住了,无法施展轻功。
“芷楼,放开。”他冷声地警告着她,可她好像充耳未闻一样,仍旧死死不肯放开。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向下坠落而去,若再不想办法,真要双双摔在武京城的地面之上了。
“你这个女人。”
楚墨殇万般无奈,只能用手指在芷楼的气冲穴上轻轻一点,虽然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凤芷楼松开了双臂和双腿。
凤芷楼只觉得脊背一阵麻酥,四肢顿时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伏在了楚墨殇的怀中,他的手臂收拢,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双腿提起,向西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霆,很快武京城就被甩在了身后。
为什么是向西?西面能有什么?
凤芷楼的意识是清醒的,眼眸也是雪亮的,不但看得见,还听得清,他微微地喘息声,带着一个大活人这样飞奔,就算他如何了得,也负重受累,他的汗水打湿了他和她的衣服,粘粘的腻在身上。
她羞涩想躲避,他的手臂却越发牢固了。
乌云将明月遮挡,周围变得墨黑,视线渐渐不清,凤芷楼只能听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还有他有力的心跳。
他抱着她,继续向西飞跃。
渐渐的,凤芷楼感到了一丝丝的冷气,而冷气中又夹杂着冷风,越来越冷,刺入骨髓般的难忍。
“阿嚏。”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楚墨殇这是要带她去哪里,莫不是到北极了吗?可北极向北,这是向西。
她的一个喷嚏并没有减轻冷的感觉,周围的温度还在下降,甚至可以感觉到一片片雪花儿落在脸上。
就在凤芷楼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噗通”一声,他竟然带着她跃入了什么深水之中,不,确切地讲是寒潭,瞬间冰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不,不,凤芷楼试图挣扎,却动也动不得,这么大冷的天儿,他为什么要抱着她跳河,他们不过是假成亲了一次,没什么深仇大恨,更没什么爱欲情深,用不着抱着一起死那么夸张。
进入寒潭之后,黑暗消失殆尽,眼前突然通亮了起来,她睁大了眸子,看得真切,寒潭之中,楚墨殇银白的衣裳飘扬,发丝根根朝上,他双眸如炬,俊朗的五官在水中闪闪发亮,看起来他那么不真实,好像浮在水中的俊美蜡像。
他伸出了手,轻轻地点开了她的穴道。
凤芷楼四肢瞬间恢复了力量,本能的反应,她舞动双臂,拼命向上游去,虽说她心里很喜欢这个家伙,可也不至于和他一起殉情这么无知,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死在这幽深的寒潭之中。
可不等她向挣扎几下,她的双腿却被大力地禁锢住了,凤芷楼惊恐睁大了眼睛,发现楚墨殇竟然抱住了他,他们一起向下沉着。
“不。。。。。。。”
凤芷楼张口想喊,却有一股子冷气钻入咽喉,对,是冷气,不是冰水,她也没什么窒息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冷”。
“楚。。。。。。。”
她越是想呼喊,冷气进入心肺的速度越快,几乎将她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要冻僵了,浑身麻木,眼球儿转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救命,她不想死,还没活够呢,凤芷楼费力地向他靠近,蜷缩在他的胸口,希望可以汲取他身上的热量,可让芷楼惊愕的是,他的身体犹如一块冷石,不靠近还好,这么一靠近,竟然速度将她的身体吸住了。
冷,好冷!
她试图挣脱开他,可贴上去,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伸出双臂,将她抱住,好像锁住的铁链,他们继续向下沉着。
温度还在下降,早已过了冰点,凤芷楼感觉已经冻到了心脏,她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墨殇,他这样对她,是想杀人灭口吗?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知道,被洛姑娘知道,所以将她沉入寒潭,永远缄默其口。
她救了他,给了他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容忍了他的避而不见,为何他还这般无情,她当真看错了他吗?
满心、满眼都是泪水,却因为冻结而无法流出,她要死了。。。。。。
楚墨殇仍旧禁锢着她的身体,向下沉着,这寒潭到底有多深,竟然一直无法到底。
凤芷楼终于放弃了所有努力,恨自己唯一动心的一次,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凤七小姐自认聪明,其实不过是有眼无珠。
就在凤之口决定抛弃最后生的希望之时,突然楚墨殇俯身过来,接着唇迅速覆盖下来,贴在了她的唇上,这个突来的举动,让她浑身一震,眸子圆睁,眼前都是他放大的五官,唇上也是他的温热气息。
他的唇竟然是热的?
生的希望也随之而来,她刚开始还处于被动之中,片刻的呆滞之后,她迎上了他,一丝丝的热量在他唇上散开,她好像垂死的婴孩儿一样吸着,攫取着,将他的唇启开,将他的舌含住,他的喉咙明显涌动了一下,神情稍稍有些狼狈。
热,她要热源,她再次将他的脖颈勾/住,想索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118:他要改造她
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凤芷楼能听见的,只有楚墨殇渐渐加重的喘息,一声声蛊/惑着她的心。
她的心乱了,神情也恍惚了,身子软软的好像棉花,没了根基,着不到边际。
凤芷楼无法说清这种感觉,她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还是一位人人羡慕的美丽公主,她却无法将他推开,深深眷顾着,凤七小姐似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感情盗贼,窃取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潭水充盈着周围,间或一闪一闪的涌动着,冰块在悬浮,上升,摇荡。。。。。。
蓦然之间,一股真气由楚墨殇的口中冲出,潭水里的冰块被强力冲击,飞速地四散开去。
凤芷楼突觉眼前一亮,伴随着那股真气,一颗晶亮闪耀的珠子由他的口中飞跃而出,还不等芷楼搞清楚什么状况,晶亮的珠子直接飞入她的唇间,没入咽喉之中消失了。
呃,什么东西进了她的肚子?
凤芷楼捏住了喉咙,身体向后荡出了足有十余米远,接着,有种强烈的感觉在体内扎根,原本冰冷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小小的聚核在萌生,膨胀,热量好像炸裂开来一样,让她的身体顷刻间滚烫起来。
“你,你。。。。。。。”
她气恼地看着楚墨殇,原来刚才吻不是什么忘情,而是个诱饵,好一个狡猾奸诈的家伙,竟然敢利用她对他的一片真心?
灼热的感觉之后,突然几道夺目的光芒从芷楼的身体里迸射出来,她的衣衫也瞬间被光芒焚毁化作了灰烬,一片片沉落向了寒潭深处。
没了衣衫的遮挡,她完全赤/裸着,射出的光芒渐渐减弱,四肢渐渐显出淡红色的光泽,她好像寒潭中的红色宝石,静静的悬浮在潭水之中。
楚墨殇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游荡而来,双眸凝视着她。
曼妙、紧致的身体融合在柔和的灵光之中,如玉瓷般细腻,似乎触手可化,红光从内向外透射着,让她的身体充盈着红艳艳的颜色。
冷酷男人的眸光中涌上一丝丝柔情,虽然他在极力克制,回避这幅诱人的娇躯,却仍旧无法自控地凝望着她,她真的很美,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让人神往。
他轻轻地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了她的发丝,丝丝黑发滑落在他的手臂上,在水中微微荡漾着。
“啊。。。。。。”
凤芷楼一把打开了楚墨殇的手,顷刻间猛醒过来,几乎停止的呼吸也顺畅起来,怎么会这样?她的衣服呢?连里面的时尚睡裙也不见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她羞得满脸绯红,可寒潭里除了无际的冰水,哪里有地方可以躲避,她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身体还在向寒潭下滑落着,一块快巨大的冰体从两边飞升,寒冷的感觉没有了,体内不断散发的热量,让她感到舒适,浑身满满的都是力量。
“感觉好一些了吗?”他微微一笑,向后轻轻一退,身体荡远了一些,在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住了,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你,你别看了,还,还我衣服。”
凤芷楼的手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急得在寒潭中一圈圈地打转,羞涩无地自容,她刚才被炙热包围,惊诧不已,没有注意到衣服已经化作了灰烬。
“穿我的。”
楚墨殇将身上银白色的长衫脱了下来,随手扔了过来,凤芷楼赶紧接过,罩在了身上,虽然他的长衫很大,很宽,可也算遮住了身体。
凤芷楼系好了腰带,这才尴尬地摸着咽喉,气恼地质问。
“楚墨殇,你给我吃了什么?想不到我对你真心实意,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你竟然恩将仇报。”是毒药吗?他想毒死她?就算不是毒药,也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么大个儿的一个珠子进入人的身体,还能好吗?
看着眼前愤怒的小女人,楚墨殇笑了,那笑异于平常,坦荡荡,全无心虚。
“那是龙珠。”
“龙,龙珠?”凤芷楼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吐龙珠出来?龙珠又是哪里来的。
“对,是龙珠,一万年,才会产生一颗龙珠,龙珠威力无穷,十二个时辰之内,它会改变你的身体,让你功力大增,再开通另外九条慧根,这样你就拥有了十八条慧根,三十六股真气,达到九重天的境地,之后龙珠会自动脱离你的身体,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我不信,你怎么会有龙珠?难道你是龙?”
只有龙才拥有珍贵的龙珠,而且必须是一条活了万年以上的龙,楚墨殇和龙有什么关系,还是他本身就是一条龙,说书楼的先生讲过,妖兽可以幻化人形,难道。。。。。。。
凤芷楼惊愕地看着楚墨殇,整个人呆住了。。。。。。。
曾经她坠落在夺命崖之下,最先看到的是一条受伤的金龙,之后在睡梦中,一条同样的金龙带她游历了浩瀚的伶仃洋,如今,竟然有龙珠出现,她震惊,不敢相信,更确切地说,她不愿意相信楚墨殇是一条真龙?
“你在胡想什么。”他避开了芷楼的凝视,神情略显得有些不自然。
“可是,怎么可能?”
凤芷楼盯着楚墨殇的头发,脸,身体,他分明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龙呢?也许是一次什么奇遇,让他拥有了龙珠。
“我,我可能被一些事情搞得糊涂了。”凤芷楼甩了一下头,晓得自己想得太多了,现在龙珠在自己的身体里,可她却是一个人,不是龙。
所以楚墨殇也和自己一样,是个人。
风芷楼别扭极了,拉扯着宽大的衣襟,防止它从肩头滑落。
“你刚才说。。。。。。。龙珠会帮我开通另外九条慧根,三十六股真气。。。。。。是不是真的?”芷楼抬起眼眸,很想知道,他刚才的话,是不是逗她开心的,她即将参加武京皇城的天下英雄会,需要的就是更加强大的真气,而现在,他却送来及时之雨。
“你相信我说的吗?”他蹙眉反问。
“不,不信。”
凤芷楼虽嘴上说着不信,可心里却信了,这寒潭中是何等冰冷,为何她竟然冻不死,反而周身舒畅,而且身体明显感到了异常,似乎有真气在来回飞窜,冲撞着她的经脉。
“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寒潭里滞留十二个时辰,这种寒冷可以保证你不被龙珠的热力摧毁,这十二个时辰里,我会守着你。。。。。。一步不离。”
说完,楚墨殇游荡过来,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动作轻柔之至,让她心头微微一震,竟然不忍心将他推开。
她该相信他吗?
她似乎别无选择。
恍惚之间,楚墨殇已经拖曳着她的身体,手抚在她的腰间,向寒潭底儿继续下沉着,直到他和她的双脚着地,凤芷楼这才注意到,这寒潭之下,竟然是空的,没有水,也没有浮动的冰块,只有扑面而来的阵阵冷气和遍地的寒霜。
虽然有龙珠的热力在膨胀,凤芷楼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里是至寒之地,普通人顷刻间就可化作冰石,你有龙珠,不会被冻伤冻死。”
他牵着她的手,向前走着,脚下踩着潭底的岩石,发出干脆的粉裂之声,这些石头忍受着酷寒,任何一点碰撞,都会让它们粉身碎骨,在这里,石头显得软弱无力。
普通人会冻伤冻死,那么楚墨殇是不是普通人?他会不会冻死冻伤?
“你呢,你不冷吗?”凤芷楼紧张地问他,希望他是一个另类。
“冷。。。。。。”
他回答得很利落,并微笑着,转眸过来,眉毛、眼毛上都结了一层冰霜,让他英俊的脸凭空的多了一份沧桑,无疑龙珠是他体内的至宝,现在转移到凤七小姐的体内,他的身体在渐渐变冷。
“那珠子是你御寒的?你给我。。。。。。你怎么办?”
凤芷楼有些急了,这样的寒冷,他能坚持多久,虽然曾经心里对他有无数的埋怨,气他无情无义,可芷楼怎么忍心让他遭受这样寒冷的侵袭,她一把甩掉了楚墨殇的手,哈下腰,用力的呕着,却怎么也无法将珠子呕出来。
怎么会这样?凤芷楼急得直跺脚,她宁愿自己忍受这样的寒冷,也不愿看到他渐渐泛白的脸色。
“傻丫头,如果吐就能吐出来,它就不是龙珠了。”
耳边传来楚墨殇悠然的声音,他竟然叫她傻丫头?这称谓听着,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宠溺和放任。
“那怎么拿出来,难道要开膛破肚?”
凤芷楼瞪圆了眼睛,他之前给了她一枚戒指,戴上就摘不下来,想拿下来,还要剁掉手指头那么邪乎,现在又给了她一个龙珠,竟然进了肚子里,吐也吐不出来。
虽说这些行为都是好意,可凤芷楼觉得懊恼不堪,楚墨殇做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专断独行了,就算给别人东西,人家还有不要的权利呢,他怎么一点人权的观念都没有。
楚墨殇只是淡淡的笑着,表情已然在暗示凤芷楼,如果他不主动将龙珠吸出,想拿出来,还真要给凤家七小姐开膛破肚了。
119:他一定很冷
凤芷楼下意识地拉了一下银白色的锦衫,裹住了身体,紧张地避开了楚墨殇的目光,除了开膛破肚,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将珠子拿出来?这可比剁掉手指头严重多了。
刚才珠子是怎么进到她肚子里的?
想到那个吻,凤芷楼的脸腾地红了,虽然她和楚墨殇的关系已经不一般,心里还是觉得尴尬。
“如果拿不出龙珠,怎么办?这么冷,你会冻死的。”凤芷楼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她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冻死?她就算再生气,也狠不下心来。
“我不会死的。”
楚墨殇轻声地安慰着她,眸中显出一抹感动之色,凤七小姐还和在凤家庄一样,善良,单纯,喜欢关心人。
真的不会死?凤芷楼转眸看向了他,放弃了继续呕吐的打算,她有些不确信,难道他有什么法力可以抵御这样透骨的严寒?
楚墨殇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着,很快,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了,闪闪亮亮的,好像一个结晶的世界,在这片结晶之中,有一个宽大的冰封宫殿,之所以称呼为冰封宫殿,是因为这个酷似宫殿的建筑几乎都是常年不化的冰形成的,透明,坚硬,还有几个冰川树立在洞口。
楚墨殇松开了芷楼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因为他的走动,一些零散放置在宫殿门口的石头瞬间粉化了。
原来寒潭之下有一个酷寒的神奇世界,凤芷楼随后走了进来,发现里面空间很大,几乎就是一个大大空旷的大厅,外面看四壁是千年的寒冰,里面,地面上竟然散落着无数的红蓝宝石,这些宝石坚硬无比,就算这样的寒冷,也不能将它们粉碎,它们在楚墨殇的脚下滚动着。
“到寒床上躺下。”他开口了,声音在四壁荡起,如果不是他就在眼前,她几乎分不清声音从哪里来。
空间里,有一张冰体形成的宽大寒床。
“躺在这上面?”
凤芷楼不确信地重复着楚墨殇的话,然后小心地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寒床,好硬,好冷,手指摸上去,冷意钻进了指尖儿。
有没有搞错,这么冷的地方,还躺在寒床上,那不是真要出人命吗?
楚墨殇点了点头,说只有这样,才会加快她身体里慧根的形成和真气的凝聚,凤芷楼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相信了他的话,爬上了寒床,躺了下来。
好冷。。。。。。。
就算有龙珠在体内,她仍旧浑身颤抖,肌肤在冰面上渐渐变成了红色,她仰面怪怪地躺着,目光看向了寒床边上站立着男人,很想知道,就这样躺着就可以了吗?
“十二时辰很长,你可以尝试着睡一会儿。”
说完楚墨殇大手一挥,突然一层冰气荡起,将她的身体团团包围了,刚才还只是身下寒冷,现在浑身都被寒气包围了。
冰气将他和她隔离开了,凤芷楼还想说什么,却发觉嘴巴冻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冰气封好了凤芷楼之后,楚墨殇坐在了寒床的一角处,微闭上了双眼,不动了。
除了有节奏的心跳声,凤芷楼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宫殿里异常的安静,他就坐在她不到一米的地上,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侧影。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凤芷楼虽然觉得四肢僵麻,却没刚才那么冷了,恍恍惚惚地有了睡意。
可她的沉睡并不安适,猛然之间,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她的身体,接着一股真气从肩肘处冲出,穿过冰气飞了出去,硬生生的将冰宫里的一截冰川击碎,冰块儿翻飞,发出了一阵巨响。
楚墨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冰霜纷纷掉落下来,他整个人几乎都成了苍白的颜色。
他一定很冷,因为他在发抖。
不行,凤芷楼要爬起来,她现在不冷了,也许可以帮他取暖,可她动不得,身体被冰气和寒床束缚着,更加无法呼喊出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完全不动了,放在膝盖的手指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好像戴了一个白色的手套。
第三个时辰过去后,凤芷楼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寒床上的男人几乎罩在寒冰之中,他垂着头,纹丝未动,好像一座冰雕一般,他看起来已经死了。。。。。。。
楚墨殇,一股痛楚和悲伤冲击着凤芷楼的心头,鼻腔酸涩难忍,可泪水却无法滚落出来,她身体里的血和水都在凝结着,又有一股真气冲了出去,击打宫殿顶部的冰面,一大块冰石飞落下来,掉在楚墨殇的身边,摔了个粉碎,他仍旧没有动。
这样的寒冷,他一定心力交瘁,冻死了。
凤芷楼难以遏制心痛,她不要什么另外九条慧根了,更加不要三十六股真气,她想他活着,她要将龙珠还给他,凤芷楼双臂用力,想将冰气推开,却毫无作用,那层冰气形成了韧性十足的罩子,冲击不开。
楚墨殇。。。。。。。
凤芷楼放弃了努力,伤心地望向了他的侧影,默默地凝视着,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他想凤芷楼一辈子愧疚吗?还是他觉得欠了她的,要这一次还得干干净净。
人说,要彻底断了一层关系,一丝牵挂,就在心里上不再亏欠她,楚墨殇是想达成这样的目的吗?他竟然不想欠了她,一点都不欠。
凤芷楼的一颗心低落下来,冷意也瞬间缠住了她的全身。
寒床上,他仍旧垂坐在那里。
第四个时辰,宫殿里出了一点点小小的状况,入口处传来了低低的吼叫声,想不到这寒潭之下,竟然还有活的生物?
凤芷楼因为担心楚墨殇,一直保持着清醒,她的双眸圆睁,看着声声低吼的方向,一溜烟儿,好像有什么小东西跑了进来,一晃不见了影子,接着外面传来了嘭嘭的脚步声,很快一个庞然大物走了进来,她定睛一看,吓得不轻,这是一个冰雪颜色的直立行走怪物,他的四肢异常健硕,上臂粗壮,一直垂落在脚边,头小,腰细,一张嘴,还有银白色的两排锋利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