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遭窃【求月票】
“你再派人去沙柳镇了解下情况,多走访些群众,看看这个水管所究竟还藏着多少猫腻,一旦核实情况,相关人等一律上报!”
办公室里,陈元鼎向下属交代着任务,挂断电话后,浓眉立时紧蹙,不由叹了息。
由不得陈元鼎心情这般恶劣,在以为板上钉钉的决策上,硬是被一直蛰伏不动的殷绍立、顾太华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陷入到了尴尬的局面中,尤其这还是他升任市委〖书〗记后,头次和这些新对手碰撞,如果最终仍是败局,将无形中造成此消彼长的态势,往后的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情绪烦乱间,陈元鼎下意识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杯盏,正想叫霍明宇给斟上,骤然想起这老下属已经被自己调去云江市下辖的一个县任副〖书〗记了。
毕竟霍明宇已经跟了陈元鼎许多年了,年纪又不小,索xìng趁着这次换届,陈元鼎就计较着把他外放出去,本来按照霍明宇的副处级别,以及秘书外放的惯例模式,陈元鼎是想把他调去担任县城二把手的,只是那天陈潇偶然跟他提了些对于霍明宇的感观,这才让他改变主意,愣是把霍明宇的仕途起步点降了一格!
陈潇的话很言简意赅:循规蹈矩有余,主见担当不足!
陈元鼎起初还顾忌旧情,想给这下属尽量安排个好前程,但被儿子这么一提醒,也察觉其中的不妥———主见担当不足,说得轻些,顶多是日常工作中会偏向圆滑讨巧,但按严重的讲,就很可能因为一些物质yòuhuò深陷囫囵了!
对霍明宇的秉xìng,陈元鼎心有腹案,生怕这家伙一旦脱离自己掌控,就走入歧途,误人误己不说…还可能影响到自己,索xìng就先把他压在县委副〖书〗记上面,以观其效了!
新秘书黄瑞正巧进来送文件,眼见上司指着杯盏…立时给他斟满了茶,临出去前,看着这位云江市一把手面沉如水,心下不禁忐忑,顿时想到了今早开始在市委大院里流传开的消息。
据说,早上的常委会议上,由于原市委市政府督查室主任目前空缺了出来…于是十三个常委借机会讨论起新主任人选,而陈元鼎本是胜券在握,盖因他当初就听闻过这项人事调任,在担任市长期间,刻意扶持起了督查室常务副主任邹甲年。
云江市委政府早在一年前,为了迎合首都精简机构的倡议,就特意将市委督查室和市政府督查室重组合并,提升为副厅级机构…而作为督查室主任,则兼任着市委副秘书长,可谓是十足的要害职位…新官上任的陈元鼎更得实在必得。
按照各方面条件看来,此次邹甲年几乎已经铁定可以再上一级了,而刚站稳脚跟的殷绍立等人也不会冒着火并风险顽固抵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大局既定的时刻,纪委〖书〗记叶文诗忽然拿出了一封由信访室递交来的举报信函,竟成了改变局势的一枚炸弹!
信函是由云江市下辖的沙柳镇民众投来,在这个常住人口不足3万的小镇,民众直言数年来,政府供水工程只会流脏水…害得民众不仅得常年靠买山泉水和打井度日,还得为每立方米“脏水”掏15元,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小镇的水管所实际上是由镇政府和sī企官商合股的,在利益的驱使下,导致水质不达标也实属正常了!
表面上看…这事情和新督查室主任人选完全是两码事,但偏偏在调查中发现,和镇政府联手经营水管所的企业,竟和副主任邹甲年的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突兀的事件,让刚想拍板决定的陈元鼎惊怒交集,不单对邹甲年的失望,也对这些新对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尤其是一直垂目喝茶的殷绍立,看似置身事外,实则一直幕后谋划,手捏这张底牌在关键时刻祭出,而且明眼人也清楚,殷绍立是想先抛出这块石头,让原则xìng极强的叶文诗出面,试探敲击陈元鼎的阵营,一旦敲出合适的漏洞,接下来势必还会穷追猛打!
这一招,着实高明,从不起眼的小事入手,硬是搅动了市常委局面,从中也可以看出殷绍立这人强悍的隐忍和心智!
眼看底牌发出来了,绰号“笑面虎”的市委副〖书〗记顾太华就用委婉的语气,笑着分析谈论了下对这事的看法,最后在大势所趋下,提出了另一个督查室主任的人选,现任市委组织部干部监督室主任向日盛。
对向日盛,陈元鼎有所了解,是袁仕强遗留下来的主要嫡系之一,当初袁仕强几次都想把向日盛提起来,都被以陈元鼎为首的派系压制住了,如今被顾太华等人选中,意图不可谓不明显,一来能在首次试探碰撞中取得胜利,把平衡倒向他们那边,再则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一枚钉子,以后势必要受到一定程度的肘制。
更关键的,还能借此举开始收拢袁仕强残留下的势力,哪怕作为对手,陈元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箭三雕的妙-棋!
但无论如何,这一战,输不得!
就在陈元鼎突逢陡变之际,陈潇也遇到了桩麻烦事,傍晚还在台里忙活的时候,一通来自警方的电话让他不得不放下工作,火急火燎赶回了天府huā园,抵达楼层后,就见到了几个〖民〗警正在对门的两间屋子转悠拍照,探头往里面一望,尽皆一片凌乱。
而伍月正站在门口,双手环抱在xiōng前,俏颜含煞的跟一个〖民〗警做着笔录,看到陈潇赶来,颔首道:“对面屋的来了。”
〖民〗警转身瞥向陈潇,自我介绍了下,道:“经过初步排查,窃贼是先进入你的屋子,恰好隔壁屋子的阳台门没锁,就跳过阳台将这位小姐的屋子也洗劫了。”
一听是自己屋子,陈潇心里一咯噔,连忙走去把垃圾桶挪开了些,果然没见到钥匙,不禁摇头叹息。
看率还是自己太过大意,对小区的安保太有信心,不仅让家门遭贼,还连累到了对面的伍月……
万般无奈的陈潇只得如实跟警方讲诉了下钥匙的事情,惹得伍月杏目圆睁,秀拳紧攥,周遭的气场顷刻间冷冽了不少,一边银牙暗磨,一边死死盯着这个该挨千刀的罪魁祸首。
〖民〗警也对陈潇这粗心之举不住摇头,记录完了情况,说了些诸如抓紧破案、下回谨慎的场面话,就辙退离去了。
陈潇查看了下自己的屋子,好在没留什么钱财,而且大件的家具窃贼又难搬走,倒是没发现丢什么,只是瞄了眼从正眼中冒火的伍月,就心知她怕是损失大发了!
四目相对,默默无言,一个尴尬无言,一个火气腾腾,最后陈潇硬着头皮想说抱歉,伍月忽然藕臂一挥,稳了口气,道:“什么都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什么对不起。”
说着,她颇为委屈道:“我都已经无法用言语吐槽我这悲催无奈可怜的境遇了。”
陈潇揉了下鼻子,道:“你损失了多少,我这就取钱赔给你。”
“你都被偷成那样了,还能剩几个钱呀。”
伍月登时气不打出来,心说要不是你这败类昨晚带女人回来过夜,能搅出这芝麻烂事嘛,不过极度郁闷心情下,加上陈潇之前的帮衬,让她实在没法再发作,转身锁上门走回了屋里。
陈潇苦笑不迭,可这事终究因自己而起,怎么都得负责到底,为了让这些〖警〗察卖力查案,只好给吴晓打了电话,让他知会这边的分局,旋即又想了下,就拨通了曹勇的号码,把事情大致说了番。
“嘿!这些贼倒是胆肥了,敢偷到你家去!”
曹勇骂咧了句,道:“行,我这就给武林区分局的熟人打声招呼,让他们限期破案。”
“那倒不必了,分局我已经知会了,我就想让你帮着找下龙大炮,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儿他这类人消息灵通,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管让这些贼连本带利吐出来!”
陈潇道了声谢,刚挂电话,房门再次打开,提着两口大袋子的伍月踩着高跟鞋噔噔走了出来,看了眼陈潇,脸sè稍缓,轻道:“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别愧疚了,而且也怪我自己粗心,出门不锁阳台。”
顿了下,问道:“丢了多少钱,生活上面还用得过来不?”
没想到这飞扬彪悍的大小姐不仅转眼原谅了自己,还主动嘘寒问暖,不由让陈潇心底微微泛暖,笑道:“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不值一提,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
伍月美眸一翻,撇嘴道:“去干洗店,被那贼手碰过的衣服还能穿嘛,而且钱都没剩多少了,顺便去超市买几袋泡面准备熬日子。”
眼见陈潇动嘴,伍月径直拒绝道:“别因为愧疚不安要给我钱,那我可就真翻脸了,一码事归一码事……顺便给你长个教训,下回可别把钥匙乱托付给不熟的女人了,哼!”
陈潇一怔,还以为她是看见夏子衿来取书籍,也没多想,道:“那我陪你去干洗店吧。”
“还不是一样,我坐公交就行了。
“我有车,载你去不是更方便。”
“…………那行,走吧,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收获【求月票】
先驾车去了附近的干洗店,把两大口袋子衣服一股脑塞了去虽然钱财已经捉襟见肘了,但爱洁如命的伍大小姐眉头都不眨下,径直掏钱付账,让想“赎罪”的陈潇也无计可施。
旋即,就陪着去超市买诸如泡面之类的速食食品,采购了据说可以抵妯一周食量的份额才罢休,也因此,让她精美的小钱包彻底凹瘪。
可伍月毫不担心,直言大后天接一次服装杂志的拍摄,就足以赚来一个月的伙食费了,倒让陈潇稍稍宽心,不必太过担忧她的窘境。
“真看不出来,你家倒是有些钱呢,还开上小车**了。”
副驾驶位上,伍月打量着这辆成sè崭新的车子。
陈潇笑道:“这车又不值钱,而且还是通过单位的赞助商折扣买下的。”
伍月的月牙眉挑了下,道:“赞助商……对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听你说在云江大学里考新闻从业证,应该是做传媒这一行吧?”
陈潇也不瞒她,道:“目前在星海广电台上班,就那档《星海热线》,听过没?”
伍月登时来了些兴趣,笑道:“哇塞,那可是顶好的事业单位了,你可tǐng有本事的,不仅能进省台,还能混进那档正当火的栏目组……你也藏得太深了吧,早知道你在那上班,帮我疏通疏通也好的陈潇知道她报了最近电视传媒中心正举办的《星秀主持》选拨赛,笑道:“你之前又没问过我,再说了,我也就一个制片人,你就是想贿赂我,都纯属打水漂。”
伍开杏眸眨了眨,上下一阵打量,不可思议道:“你是《星海热线》的制片人?”
见他点头应声,伍月好笑道:“你可别糊弄我·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制片人,说出去都没人信。”
陈潇含笑不语,也不解释。
“你真是栏目制片人?”
伍月再次发问,见他有板有眼点下了头·捶了他一拳,巧笑嫣然:“原来我身边还忤着一隐藏高人呐。”
但这也只限于惊叹而已,不至于让伍月太过心潮澎湃,不说传媒主持只是她sī人的一个小兴趣,而且一个事业单位的科级制片人,在她耳熟目染的成长环境里,也尚算不了有多少分量的存在。
退一步说·哪怕陈潇是省台台长,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惊叹程度的不同。
陈潇只是笑笑,没放在心上,毕竟几次的接触,让他明白,以伍月独立的个xìng,是根本不会也不屑于走自己这条小门道的·瞥了眼时间,道:“不早了,先去吃饭吧·这顿先我请了,当作对你这次损失的一点小歉意。”
“当然得你请了,哼,连累我这次出了大血!”
伍月怒了努小嘴,螓首上扬,道:“还担心你自己也囊中羞涩呢,没想到还是个公家单位的小领导,接下来几天,我可就拿你当饭票了,逃都别想逃·我赖定你了!”
陈潇啼笑皆非,倏然间发觉,身边这么多朋友里,竟是和这萍水相逢的女孩相处得最为轻松,不必有丁点顾忌。
“说吧,想去哪宰我·云江大酒店、索亚特酒店都兴你挑,反正管你饱的小钱还是有的。”
“嘁!有点小钱真把自己当大款了,以为本姑娘没见过世面呢!”
伍月毫不客气,纤纤食指点着下巴,寻思片刻,提议说:“得了,也别兜兜转转了,直接去云江大学吧。”
陈潇怔了下。
伍月抚了下被风吹得散乱的丝发,神采奕奕的舒展了下双臂,迎着夕阳日照的面庞写着开心,道:“好久没尝到学校香喷喷的伙食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啦!”
面对这妮子古灵精怪的想法,陈潇只有奉陪的份,在学门口停好车后,两人就随着下课的人群,杀奔去了餐厅。
伍月垫着脚尖,巴望着长龙队伍,无奈抱怨道:“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样,你在这排队,我去打汤占位置先。”
说完,也不待陈潇答应与否,就翩然轻盈的小跑而去。
陈潇哭笑不得,只得耐着情绪等队伍缩短,站得腰都酸了,终于轮到了自己,因为没有饭卡,索xìng掏出一百块为代价,把后面的一个学生把卡借来刷了下,总算把这顿艰难的饭给搞定了。
“这里这里,陈潇!”
就在陈潇端着两个餐盘左顾右盼,坐在靠窗位置的伍月就蹦跳着挥手招呼了,一时间惹来了不少侧目,尤其伍月靓丽时尚的着装和漂亮精致的脸蛋,更是引起了一众牲口们的垂涎。
见陈潇揉着腰直叹息,伍月边把碗筷热汤叫过去,一边数落道:“让你排个队,有这么遭罪嘛,半点男士风度都没,读书时候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呐?”
陈潇白眼一翻,心说自己交往过的女人都快近百了,有哪个敢差遣自己干这种苦力的,不迁刍望着那些分工合作如这般的年轻情侣,一时间却依稀有丝错觉,仿佛回到了学校的青涩时光······
伍月显然食yù大好,也没有淑女刻意的矜持,吃得眉动颜笑,同时还自作主张,把碟子里的肥肉尽数夹给了陈潇,道:“我还得保持身材去赚快钱,这些给你,全吃光,不准浪费!”
陈潇无可奈何,但平生首次被人这么管着,却是别有一番感触。
这一幕落到旁边正吃饭的情侣眼中,男的满脸艳羡的感叹着陈潇的福分,女的则不住感慨伍月的幸运,心思触动下,有样学样,也把碟里的肉块全丢给了男友。
“干嘛,我不吃肥肉的!”
“让你吃就吃,学学人家,尽跟呆子似的。”
闻声,伍月转首瞥了眼,扑哧笑了出来,旋即双颊轻晕,瞪了眼忍俊不禁的陈潇,嗔道:“不准胡想,听到没?”
陈潇点点头,埋头吃饭。
伍月手托香腮,歪了歪脑袋,看着面前的这张俊朗面孔,以及相处间的随意轻松,芳心不禁微微悸跳,不过转念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立时把纷杂的情绪甩开,可感受着周围阄喧的惬意氛围,竟油然生出了想让这一刻多持续久点的期许……
或许,已经好久好久,都没人陪自己吃一顿这样无拘无束的轻松饭局了。
陈潇发觉她脸sè异常,正想询问,手机忽的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了曹勇的声音:“兄弟,人给你找到了,这龙大炮果然有点门路,现在人给我押在局里,你要没空来取东西,我让人送过去。”
陈潇笑道:“我晚上也没什么事,过去一趟就是了。”
“嗯,那是最好了。
曹勇话音踟蹰,压低声音道:“而且这贼还供出了一些事情,xìng质有些特殊……”
陈潇眉头微扬,道:“”
听着曹勇的低语,陈潇只是点头听着,没多说什么······
后天下午,陈元鼎再次来到市委办公楼,路上碰到了组织部干部监督室的主任向日盛。
面对这个打压自己至今的权官,向日盛憋着一股火,只是装腔作势的打了声招呼,心下却是冷笑,毕竟他再上一级已经是盖棺定论了,不仅能趁机搭上殷绍立、顾太华这些新主子,还能冷眼欣赏着陈元鼎落败的窘境,别提有多快哉了!
更别说以后自己执掌了督查室的大权,还能三天两头给对方找堵呢!
瞥见向日盛眼里的讥诮之意,陈元鼎视若无睹,电梯门打开,径直迈步进了会议室。
在座的几个常委面sè各异,幸灾乐祸的、yīn沉难看的,甚至连“笑面虎”顾太华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味道,惟独代市长殷绍始终立面无表情,见到陈元鼎过来,还点头示意了下,让外人看不出半点这一、二把手之间的间隙。
会议开始后,新任组织部部长鲍桂梁咳嗽了声,率先把第一份议题,也就是组织组对于向日盛同志任督查室主任的考察结果说了番,给予了肯定支持的意见。
初来咋到,鲍桂梁目前的还没明确表示会倒向哪边派系,但无疑,这次博弈的成败结局,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他往后的风向标。
面对各sè目光,陈元鼎浑然不觉,颔首瞥了下顾太华,示意他发言。
这一动作,登时引来了众人的诧异,毕竟顾太华分管党群,要是他都首肯了,那这桩人事调动基本就要彻底落实了!
崔兰菊和毕俊明对视了眼,尽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忧虑,原以为陈元鼎还会抵抗下,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让步了,要知道,这步一旦让却了,往后怕是会麻烦不休啊,对陈元鼎的威信也将造成巨大影顾太华依然笑容洋溢,暗自却叹了息,还以为这个新对手有多能耐,没想到只是略施小计,就把他逼到了窘境,以后估计也没多少阻力挑战xìng了。
“对这项人事任命,我完全赞同,毕竟向日盛同志在干部作风的监督岗位上已经有多年经验了,而且在组织部工作的经历,也会让他在日常和各级干部的接触沟通上游刃有余,将市委市政府督查室的各项职能效应落实到位,所以……”
就在顾太华挥洒自如的褒扬着,打算彻底把陈元鼎派系踹出个窟窿,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关建桥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举手做了个抱歉手势,当着众人就接通了起来,听了几句,最后放下手机,摇头叹息道:“对于向日盛同志的任命,我建议还是暂缓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迎头痛击
关建桥这话一说出口,整个会议室登时鸦雀无声,惊得仿佛以听到针落地的声响,甚至连一向喜怒不形于sè的殷绍立都一瞬不瞬瞟了过去,下面的拳头顷刻间攥紧,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出什么事了,关书记?”
顾太华笑问道,实则已经悬心吊胆了,直觉告诉他,事态有变!
关建桥瞥了他一眼,一脸惋惜的叹了息,道:“前两天,下面的分局抓获了一个盗窃犯,在审讯中,除了交代了几桩盗窃的罪行,还坦白了一起发生在去年末的抢劫案。”
“盗窃案?这和向日盛同志有关?”
毕俊明问道,瞄了眼始终安若泰山的陈元鼎,隐约察觉到了个中玄机!
关建桥点点头,“这起抢劫案其实根本没有备案,警局也是才知道,据疑犯交代,去年末一个深夜,他和几个从犯喝完酒后游逛,发现一辆停在环山路边的马自达轿车,车身当时在剧烈摇晃………………”
说到这,包括崔兰菊、叶文诗这两个女xìng同志脸sè略有尴尬,当即猜到了所谓的车身剧烈摇晃意味着什么!
只听关建桥将事件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下来,原来,当时那三个窃贼眼看深夜四下无人,商量好分工后,用铁锤将车窗砸破,用砍刀对衣衫不整的两人实施了胁迫,并从他们的手提包内搜出两千多现金、银行卡及两人的工作证。
没想到,男的赫然竟是组织部干部监督室主任向日盛,女的则是市文体局的一名女科员,不过最让人惊诧的是,男女双方原来各有家室!
原先还因为抢了国家干部心惊胆颤的劫匪们,眼看有了把柄,自然有恃无恐,甚至还把女方控制住,逼迫向日盛驾车到山下的银行AM又取了三万多来赎人!
而向日盛两人因害怕事情张扬出去…于是一直没有报警,却不想被曹勇逮来的一个劫匪竟然把这事当作了救'命稻草,想靠着揭发同伙来换取轻判,才让这起通jiān事情大白于天下!
事情说完…殷绍立脸沉如水,抿着茶水一言不发,顾太华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尴尬得不知所措,要知道,刚刚还是他使劲往向日盛脸上贴金,转眼这人的桃sè绯闻就曝光出来…狠厉程度,简直不亚于比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联想到刚刚陈元鼎示意自己发言的举动,顾太华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简直被对方当猴子耍了!
砰!
叶文诗一手拍在桌上,柳眉倒竖的怒斥道:“身为干部竟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苟且事,简直丢尽了云江市委政府的脸面,更何况还是干部监督室的主任,无耻到这地步…如果真提拔为督查室主任,那大家都要一起成全国的笑柄了!”
顾太华眼角一抽,早听闻这梅超风的恶劣脾气了…今天算见识了,果然是句句带刺,丝毫不留情面!
由不得叶文诗如此愤慨,身为女xìng,对这些肮脏丑事本就深恶痛绝了,更何况她的原则xìng本就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
当然,叶文诗虽然只认法规,但不代表她就是笨得任他人利用了,之前接到针对邹甲年的举报信…她就猜到是殷绍立、顾太华等人是想拿她当枪使,去试探敲击陈元鼎的阵营,顺便想借势硬把自己拉进他们的阵营里!
即便不甘,可叶文诗也只能就范,但心里早有怒气,而这辛秘的托出…无疑成了她情绪的发泄口,进而让顾太华这些人明白,自己不是任人驱使的!
“叶书记,你先别jī动,现在还只是疑犯的片面之词,究竟内情如何,还得找当事人询问才好确定。”
陈元鼎主动承担起了疏导工作,道:“这样吧,这事暂且保密,毕竟事关市委政府的颜面,关书记再交代下面的同志好好盘问那些疑犯,至于向日盛同志,则由叶书记交给纠风室落实查证工作,保留对向日盛同志的处理。”
完了!
顾太华登时泄气,把向日盛交给叶文诗这魔头调查,怕是连骨头都啃得不剩了,而且更让他恼羞的是,关于督查室主任人选的首次交锋,已经是彻底败北了,连带自己都将颜面大丢!
果然,待把向日盛车震事件的调查任务布置完毕后,陈元鼎缓了口气,道:“那目前看来,督查室主任的位置还得重新再斟酌了,各位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适当提一提。”
一片静谧,殷绍立、顾太华等人彻底收敛起爪牙,默不吱声了。
眼见大势已定,毕俊明等人心里都乐开花了,直叹陈元鼎手段的高明,适时的就把内部早已商议过备用人选,市委副秘书长庄海洋推了出来,得到了众口一致的认同,然后就是按照程序交由组织部考核了。
经此一役,陈元鼎无形中就将大势重新拉回到自己这边,更在殷绍立、顾太华等人眼皮底下,扎下了一颗强有力的钉子!
傍晚时分,陈潇早早结束手头工作,取了车后,一边往外驶着,一边拨了母亲的电话,可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就在蹙眉寻思间,门口忽然响起了鸣笛声,循声望去,前方奔驰车里的一个雍容华贵fù人正朝着自己噙笑挥手着。
看到笑容款款的杨华芝,陈潇当即把车驶了过去,道:“妈,您怎么还搞起突然袭击了?”
杨华芝隔窗笑道:“臭小子,这不给你和你爸一个突然惊喜嘛。”
“爸也来了?”
“别管他,就老谋算着他的仕途,连顿饭都舍不得抽时间陪咱母子俩。
杨华芝没好气的白眼一翻,看了下腕表,道:“时候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顺便把凌跃、可可和子衿也叫来吧,tǐng久时间没见了陈潇应了声,边示意奔驰车驾驶位上的葛筱筱跟着自己,边给几人打了电话。
凌跃一听杨华芝来了,明显推诿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寻了由头就婉拒了,陈潇心知这小子对母亲的畏怯不亚于“梅超风”叶文诗,也不勉强。
而夏子衿因为晚上得忙着赶论文,也是分身乏术,最后只得拨给了叶可可。
“伯母来啦……嗯,那行,我这就过去。”
见她答应得爽快,陈潇就把位于东城区、一处名叫碧涛阁的餐厅报了过去,然后领着杨华芝俩人不紧不慢驶了去。
“你这孩子又换车了?”
抵达餐厅后,杨华芝第一眼就发现儿子的新车子,打量了几下,蹙眉道:“咦?这不是……”
葛筱筱也察觉到这车子的牌子,古板的面容上浮现出无限的惊诧,难以置信瞟了眼这一向嗜车如命的公子哥。
陈潇亲昵搂住了母亲的肩膀,笑道:“老车借给跃子使了,刚好栏目组的赞助商是卖车的,我就自个掏sī房钱买了,还不错吧?”
杨华芝哭笑不得,心说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儿子彻底换了个人似的,竟然肯“纡尊降贵”开上这种低档车了,轻拧了下他的脸颊,低嗔道:“还sī房钱呢,别以为妈不知道你这些日子买电视剧赚了多少来,老实交代,是不是其他的钱都拿去给谁花了?”
陈潇见母亲煞有介事,心知宁薇的事已然被她知晓了,只得老实把赚来的钱的用途大致说了番,保证道:“妈,我可以拿人格担保,她真的从没跟我要过半分钱。”
杨华芝含笑不语,其实sī底下早把宁薇查得一清二楚了,但也不会因此训斥陈潇半句,毕竟这些事早已在她的预料中了,而且资料上关于宁薇的品行信息也tǐng让她满意,虽然不可能有结果,但至少能照顾下儿子。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只要把握好分寸,别闹得后院起火,其他的也没人会说你,啊?”
杨华芝教诲道,陈潇应承不迭。
“行长,我们先上去吧?”葛筱筱在旁提醒道。
杨华芝摇头道:“你先去包厢里准备下吧,我在大厅里等会。”
见司有意亲迎晚辈,葛筱筱也不好多劝,朝陈潇点了下头,就上楼开包厢张罗了。
“最近和可可处得怎么样?”
杨华芝坐到大厅沙发上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惹得陈潇模棱两可道:“还能怎么样,就偶尔和她还有跃子出来玩玩。”
“又不老实了吧,你肚里装的什么心思,还想瞒过我?”
杨华芝似笑非笑,低叹了息,道:“妈知道你现在懂事了,为了家里,顾忌的东西多着,哎……………可可那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妈是打心底里舍不得呐。”
杨华芝有些感怀,不禁联想到如今首都圈子里,那一段段关于自己儿子和叶可可的流言蜚语,甚至还有说是陈潇把老叶家的掌上瑰宝拉奔走的,如果换做从前,杨华芝大可不理会,只是如今的儿子已有家室了,再有这样的传闻,怕是会对和老苏家的关系造成影响!
见陈潇默然不语,杨华芝轻轻拍了下他的大tuǐ,笑道:“但凡事总有变通的法子,你要真有这份心思,尽管去做,出了事妈都给你兜着,到时候木已成舟,他叶崇礼再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陈潇转yīn为晴道:“妈,您可真是太开明了。”
杨华芝好气又好笑,道:“再开明,终归得你自己去做,再过几天苏瑾就回来了,先想好妥善解决的法子先吧。”
陈潇点点头,骤然听到了一阵急促车鸣,下意识抬首瞟了眼酒店外头,眉宇顿紧,腾地站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交锋伊始
事发突然,陈潇随意抬头的一瞥,立时看到了一辆银sè小轿牟和宾利车险些相向对撞,好在银sè轿车闪避及时,这才堪堪“擦身而过”,但肉眼已然清晰可见被刮蹭掉的漆和凹陷!
“认识?”
杨华芝察觉到儿子的异状,顺势看去。
“是可可的车。”
陈潇蹙眉道,立即和母亲快走了出去。
过程很清楚,刚刚那片刻,明显是宾利车开出的速率过快,这才导致叶可可的车子躲避不及,要不是拐弯停刹及时,现在怕是早就撞得惨不忍睹了!
“有没有事?”
见到叶可可窈窕袅娜的身姿从车里下来,陈潇立马走过去一阵打量,眼见平安无事,稍稍宽心,杨华芝也是心疼非常,拉着那双姣白的素手,怫然不悦的盯着宾利车,愠怒道:“怎么开车的,这不明摆要害人命嘛!”
这一茬闹得,迎来了周边不少宾客的侧目,门口保安也急匆跑来查看,惟独的,那辆宾利车里始终不见人下来。
陈潇冷眸一眯,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的车门,车窗放下后,一个胖男人探出硕圆的脑袋,抽了口烟,漫不经心道:“兄弟,算哥哥不对,开车不注意,刚好身上现金不多,要不先拿三千块过去,我再留个手机号给你们,一共修了多少,回头拿发票来,不管这车有没有上保险,我一律赔了,怎么样?”
见对方肇了事,还满不在乎的模样,陈潇冷哼了声哪会这么便宜让他走,沉声道:“先下来说话!”
胖男人满脸不耐,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大咧道:“有必要这么较劲嘛,你朋友这车又不值多少,人又没事,我这几百万的车子撞凹那么一大块,都没说什么了!”
“赖着不下车是吧?”
陈潇懒得跟这人僵持掏出手机准备直接报警了,却不想门口的服务生忙不迭跑来劝道:“这位先生,别jī动啊,sī了算了,没必要阄那么严重的。”
陈潇瞥了他一眼,见他惴惴不安,似乎刻意在帮这胖男人说话,试探xìng道:“你们认识?”
服务员脸sè顿僵讪然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妈了个巴子,要报警尽管去,老子还不shì候了,给脸不要脸,撞掉这么点油漆还讹上了!”
胖男人啐了口,正想不管不顾的打火驶离,一只手忽然快速探进来,径直把车钥匙拔了过去!
“想走?等警察过来谈完再说!”
陈潇冷冷一晒,把车钥匙放进了口袋里,同时给曹勇打去了电话,让他立刻派交警队来。
“好!想玩是吧?老子陪你玩到底,看看谁玩得起!”
胖男人骂骂咧咧,掏出手机正想搬救兵忽然从隔壁的酒店里小跑而来一个女子看了眼状况后,蹙眉道:“闵老板,您这是演的哪出戏呐?”
姓闵的胖子神sè不豫,拍了下方向盘道:“还能怎么这群王八蛋不肯sī了,想叫警察把我绑走,真活倒霉,来云江后瞎**事特多!”
女子神sè难看,转头和陈潇对视了眼,不禁怔了下。
见到这个颇具几分姿sè的妖娆女子,陈潇也是一阵诧异,这可不就是上次自己和伍月在餐厅有过争执的那女人嘛,隐约记得叫马音琳!
“儿子,我们先走吧,这里让警察来处理。”
杨华芝脸sè泛沉,被这么一搅,抽空来跟儿子欢聚的喜悦顷刻间大坏,都打算回头让关建桥出面好好教训下这不长眼的东西!
陈潇淡淡扫了眼马音琳,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嗳,这位先生,请您稍等下!”
马音琳又气又急,但依旧得咬牙低头,至于原因,倒不是因为畏怯陈潇,只是上回王浩志被整的那事,让惊诧莫名的她顿感诡异,随后通过跟武林区分局的打听,赫然得知那丫头竟然和省公安厅厅长的公子是朋友!
面对事实,马音琳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哪怕她干爹在云江的能量再强厚,但终归只是一介商贾,碰到这些强势衙内,是能避则避,万万不能开罪,眼见陈潇已经报了警,马音琳也明白一旦闹大了,自己这边准没好果子吃,尤其的,身边这个闵老板最近才刚惹出一桩麻烦事,如今好不容易才勉强摆平了,要是再惹上警察注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见陈潇身形顿止,马音琳稍松口气,客气道:“实在抱歉之至,今天是我这朋友行为鲁莽了,对您和您朋友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歉意“想和解?”
陈潇侧过脸,嘴角噙着玩味,见这女人全然没了那天的气焰…大致也猜到是吴晓这尊大神带给她的威慑力。
马音琳自然捕捉到他眼中的讥讽之意,强压心头的不甘,咬着牙道拜托了,条件可以任您开。”
陈潇略感诧异,心忖这女人倒是够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的,同时也发现叶可可朝自己微微摇头,示意自己点到即止算了,沉吟片刻,颔首道:“让这厮滚下来道歉先!”
此话一出,姓闵的胖子立马黑脸了,正想开骂,马音琳忙挡了下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转瞬间,这位闵老板的喉头猛然蠕动了下,咽下了一口唾沫,嘴巴紧跟着闭了上,看向陈潇的目光俨然有了几分顾忌。
见他的态度已经软了,马音琳赶紧又劝了几句,这才好说歹说把闵老板劝下了车,拉着他走到陈潇三人面前,尚算老实地赔了不是。
“这是一万块现金,还有我sī人的名片,如果还不够修理费就说一声,我回头就让人送去,还请海涵了。”
马音琳的态度很恰如其分,遣词造句也容易让人生出好感,让杨华芝都不好再发作,给餐厅楼上的葛筱筱打了电话,就准备离场。
陈潇心知哪怕交警过来了,无非就是这么个解决方式,接过鼓涨的装钱信封,瞟了眼上面的名片,心里微动,顺势转头瞟了眼隔壁的酒店、眼前的餐厅以及右手边的浴苑,道:“这几处娱乐休闲所,都是你一个人在经营?”
蓦地,想起上次在餐厅里,听那王浩志说,这马音琳的干爹是全国政协委员、翔凌集团的董事长!
马音琳简明扼要道:“经营方面,都有各自的负责人,我只是被集团派遣来监督下的。”
陈潇点点头,没吱声,招呼母亲和叶可可上车后,就驾着车驶离了望着几辆车子消失在夜幕中,闵老板呲了呲牙,骂咧了句,恨声道:“***东西!要不是时候不对,早叫人扒下层皮了!”
马音琳皱皱眉,道:“闵老板,听我一句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你现在情况还不安妥,再闹出事,我干爹也保不住了。”
闵老板斜瞥了她一眼,不屑道:“怕个球,我闵文bō发迹后,还没说怕过谁,省厅厅长的公子?呵!只是这家伙朋友的朋友,派头能大到哪里去,回头等老子查清楚他的底细,非活活整死他!”
见他眼中闪现着yīn戾之sè,马音琳生怕以他睚眦必报的脾气,势必还要闹腾追究下去,正想再劝,闵文bō径直一摆手,道:“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回头好好shì候好你干爹就成了!”
说罢,不理会马音琳恼羞的神sè,转身钻进了宾利车里,打上火,飞驰而去。
换了间格调不错的餐厅,陈潇很是豪气的把塞满钞票的信封掷到了桌面上,道:“妈,您和可可、筱筱尽管叫,讹了一大笔,够我们今晚的茶水钱了。”
杨华芝三女皆是忍俊不禁,嗔笑道:“这也要卖弄下,按我的意思,刚刚就该把那混账东西交给警察,好好收拾通,磨下气焰!”
叶可可chún角泛着婉柔的笑意,轻道:“伯母,我也没出什么事,不必搅得那么严重的。”
杨华芝莞尔一笑,其实也就随口说说,毕竟身处高位,要是连这么点气量都没,跟市井fù人似的纠缠不休,着实有失体统。
忽的想到什么,转头朝陈潇道:“刚刚那名片给我看看。”
陈潇不解其意,把马音琳的名片递了去。
杨华芝看了几眼,chún角一扬,道:“还真是这个翔凌集团………”
“妈,您认识?”
“不认识,只是前几天刚好有所耳闻,尤其你小姨,对翔凌集团的董事长仇翔凌现在可是恨得牙痒痒的。”
杨华芝随手把名片扔到了桌上,摇头道:“前些日子,市里不是正在拍卖开发区的一处土地嘛,那位置很不错,估计未来会成为江滨新区的黄'段,你小姨本来是志在必得想拿下的,却没想到竟然棋差一招,好事全被这个仇翔凌搅合了!”
陈潇一阵诧异,没料到一向智珠在握的小姨竟然会在生意场上吃亏,问道:“这个仇翔凌有来头?”
杨华芝洒然一笑,道:“这个仇翔凌倒是没什么好惧的,顶多就是云江市的一个土财主罢了,因为生意做得大,慈善事业做得又多,所以兼了个全国政协委员的名头,只是这回,这人运气好,竟然成了首都那帮家伙的代言人,被委派着来跟咱们家虎口夺食呢!”
首都那帮家伙?
陈潇双眉一凛,陡然间嗅到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倪端初现
关于翔凌集团董事长仇翔凌,陈潇早有耳闻,八十年代末靠着汽车维修厂起家,用原始资金涉足机械轻工、汽车销售和电力工程,一步步壮大积累,在天北省兼并了一家国有煤矿公司后,资产朝着井喷状态衍变,一跃晋升为云江市乃至星海省炙手可热的新贵。
到了如今,据财经报刊的消息,仇翔凌的翔凌集团旗下拥有了多达十二家子公司和分公司,在房地产、矿产、商贸营销、酒店服务、休闲娱乐等众多领域皆有建树,个人财富更是趋近20亿!
而在如此光鲜显耀的光环下,仇翔凌本人在社会上的口碑也是非凡,不仅年年都是云江市的纳税大户,平常也相当热心公益慈善事业,洪涝地震、扶贫扶困等系列的活动中,基本都能看到他和翔凌集团的身影,也由此,他荣获了数桩慈善总会、总工会的荣誉称号,除了全国政协委员,更身兼了扶贫协会、省工商联等丨主席、常务理事的职务头衔,在整个星海省,都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默思片刻,陈潇苦笑道:“又是袁仕强上头的那些人?不就是把他们的一个外围成员打发去了清水衙门,用得着以命相搏嘛?”
杨华芝莞尔一笑,道:“当然没这么严重,只是有利益的地方,不管是政坛还是商界,自然就有纷争,只不过…………这帮人这回做得实在有些yīn损,让人火气都没地方发。
说着…脸sè陡然黯了几分,冷哼道:“本来你小姨来云江做生意,根本就没抬出过你爸的门面,只是有些人偏偏还咬着不放…尽拿这事做文章,不搞得大众皆知还不罢休了!”
陈潇心头一突,大致明白了小姨杨宁雨这回被坑的原委。
虽然母亲娘家的财力非凡,但仇翔凌毕竟是云江这边的地头蛇,人脉势力本就高出一筹了,如今为了江滨新区的黄金地段,自然是倾尽全力…更遑论那些yīn暗面的手段,估计也没少用!
思及于此,陈潇不禁好笑,一个在公众面前善举叠出的公益人士,在利益贻前,卑劣狡诈的另一面也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事实也正如他所揣测的那样,而尤为yīn毒的是,仇翔凌不仅sī底下搞猫腻…还大肆散布出杨宁雨和陈元鼎的关系,让杨宁雨腹背顾虑的同时,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因为这桩生意,把仕途大好的陈元鼎也拉下倏然间,陈潇想到了件事,道:“妈,究竟是那派系里的谁在暗中扶持这个仇翔凌,这次能把小姨都压下去一筹,怕是来头不简单吧?”
杨华芝略显肃然,点头道:“是有些不简单,不过真细说起来,扶持仇翔凌的这财团其实也不完全属于那个派系…只是之间的关系匪浅,而且财团的领头人也有些能耐手段。”
“财团?”
“嗯,叫鼎峰集团,香江那边的。”
杨华芝随口提到,却没注意到陈潇猛然间凝固的脸sè,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事,先吃饭吧。”
杨华芝及时把话题收住,不想因为这些琐事搅乱了团聚的喜悦,哪怕回头要扳回来,也没必要对儿子吐苦水,惟独让她如鲠在喉的是,那帮人如此步步相逼,接下来怕是还有此起彼伏的交锋了………………
饭席间,自然是一番其乐融融的场面,难得抛开琐事的杨华芝心下惬意,不仅因为儿子愈发懂事上进,而且每每瞧着陈潇和叶可可貌似金童玉女的姿态,就有种说不出的悦然,但随之而来的,也带来了更多的思虑。
叶可可则依旧一副恬静若水的姿态,稍显不同的是,一向淡然恬谧的容颜,面对杨华芝却是多了几分生气,应答举止得体自若,跟平常的惜字如金截然不同。
一餐饭吃了一个多钟头才散去,目送奔驰车朝着市委家属住宅区驶去后,陈潇朝重新戴上鸭舌帽的叶可可笑道:“今天真辛苦你了,陪我妈唠叨那么久。”
叶可可双手插在牛仔kù兜里,纤俏袅娜的身姿,在灯火明烁的辉映下,隐然有种夺尘端立的韵味,轻声笑道:“还好啦,伯母待人很亲和,我没什么不适应的,而且……说起辛苦,我哪比得上你呢?”
陈潇不以为然笑着:“我有什么好辛苦,我爸当官,我妈赚钱,我尽管méng荫享受着就好了。”
叶可可宛若珍珠的眸子望了他几眼,微侧了下螓首,若有意味道:“可是,我怎么老觉得你像是一直背着什么包袱似的呢”
陈潇心里一紧,旋即就是一阵洒然,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深的心事,却还是在她那双漫不经心的瞳孔里被看透了,心念侧动下,忍不住仰头望了下星辰漫布的苍穹,轻笑道:“总有些心事的,毕竟谁都做不到彻底的独善其身。”
蓦地,陈潇想到了刚刚和母亲的谈话,莫名恍惚,前世的影像又渐渐清晰起来,鼎峰集团,那个人终于还是要浮上水面了,或许不久后,就要见上一面了。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叶可可的月牙眉轻拧了下,平生首次在这发小的脸上捕捉到了近乎唏嘘伤怀的颜sè,已然肯定确实有事紊绕在他心中,有些揪心,用手肘轻轻碰了下陈潇,轻道:“别多想了,事情总会过去的,还有,如果真觉得憋在心里不舒服,说出来,我听着呢。”
繁华夜幕中,叶可可的婉声很轻很淡,像是梦呓,双靥漾着的恬静笑意犹如黑夜中绽放的百合,独自清然、不浮不躁,不去计较浮华之事,但惟独关于眼前这男人的事,却是一个例外………………
关于翔凌集团花费近三亿竞标下江滨新区的黄金地段的消息很快就喧嚣于尘,这无疑是成就了云江市新一届的地王,而在这庞大的缩影下,星海广电台卫视频道正在筹办的《星秀主持》选拔赛也进入到了正赛阶段,在节目表上,定在后天开始录制现场。
栏瘫组办公厅里,陈潇刚开完选题策划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来自伍月的电话。
“喂,你们台怎么整得跟mí宫似的,溜达老半天还是找不到你们栏目组。”
听着这精灵活泼女孩的清朗笑音,陈潇不由一阵舒心,笑道:“刚参加完初试吧,情况怎么样?”
伍月声如莺啼:“这是多此一问,本小姐出马,几句话就把你们台请的那几个评委给震住了,齐刷刷给了绿灯。
陈潇忍俊不禁,看了下腕表,正好午饭点,道:“行了,为庆觏你旗开得胜,我请吃饭,你人在哪?”
伍月也不跟他客气,报了位置后,就挂断电话。
陈潇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出去,忽的,外面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从外面飞跑进来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长得tǐng清秀,气息喘急,小脸煞白,不时还回头张望一眼,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在所有人的惊诧目光中,小姑娘四下张望,看到了墙壁上《星海热线》的字样,猛的就近扯住了陈潇的衣袖,叫嚷道:“叔叔,我要跟你们报、报案!”
章怡茜忙紧张的走来,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可不是警局。”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迎上小姑娘惶急的脸sè,陈潇眉头微皱,心说保安和门口的武警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任由外人莽莽撞撞跑进来了。
别看广电台人口众多,但是安保措施做得很是严苛,毕竟是党委政府的喉舌机构,要是任由闲杂人等、甚至居心不良者闯入,闹出意外事故,后果绝对堪虞!
小姑娘嘴chún一哆嗦,松开了手,吃吃艾艾道:“我真有事要跟你们说,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姐她、她……”
见小姑娘深有畏怯,章怡茜有些恻隐,正想出声安抚,门外跑进来个年轻人,见到小姑娘,立时拉了过来,训斥道:“都让你跟着队伍走了,怎么还乱跑?”
接着,朝陈潇歉然道:“不好意思,陈制片人,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节目录制完了,忽然乱跑了出去,喊都喊不住。”
陈潇瞟了眼他的工作牌,是综艺部的,顿时了然,估mō着这小姑娘是综艺部一个栏目找来的现场观众,节目录制完毕后,竟冒冒失失的从队伍里跑了出来。
摆了摆手,陈潇就想询问下小姑娘的来意,不过外面又急匆匆跑来一个壮实的中年人,窜过来把小姑娘用力拽到了身边,声sè俱厉道:“难得带你出来玩一趟,尽给我惹事了!想跑哪去?欠收拾了!”
旋即,心有余悸的瞟了眼陈潇等人,欠着脸道:“抱歉,孩子不懂事,我这就领走回去好好教育。”
也不等陈潇等人应声,中年人就一拖二拽的把小姑娘拉扯了出去,似乎半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呆。
章怡茜皱眉道:“搞得什么名堂呐,真是父女?”
见到综艺部职员点头,陈潇默然不语,低头瞥了眼刚刚那小姑娘塞进自己手心里的小纸团。!。
第一百六十章 叛逆的伍大小姐
第一百六十章叛逆的伍大小姐【码完一章,先出去觅食,回来继续,顺带求月票支援】
………正文………
“嗯?”
副驾驶位上的伍月黑眸一阵灵转,葱藕食指戳了戳下巴,道:“我怎么老觉得你今儿有点与众不同,瞧着都有点柏拉图思考的意境了。”
陈潇开着车,听着她突然无厘头的一句,暂时抛开思虑,玩笑道:“没法子,过日子哪有不操心的,像我管着一档栏目,看着是tǐng小资风光的,但每天费神费时的破事一堆,睡觉都没个安妥。”
“啧,这也要抱怨下,比你苦逼的人海了去呢。”
伍月老气秋横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教诲道:“年轻人,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理想梦境固然千金可贵,但终归抵不过半两的柴米油盐。”
陈潇哭笑不得,渐渐也习惯了这女孩的精灵古怪,正想问她吃什么,一阵悦耳的铃声骤然响起。
伍月拿出那只略微宽大的黑莓手机,瞅了眼号码,俏颜登时拉了下来,不情不愿接通了起来,听了几句后,眉目间立时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但还是硬着口wěn嗯嗯哈哈几句就挂了电话。
“嗯……咱们去云锦阁吧。”
伍月的笑颜掺着几分古怪,道:“今儿也不用你掏钱请客了,有人自动送上门挨宰,到时候怎么贵怎么吃。”
“有人请你吃饭?那我还是不去了。”
“嗳,搞得这么生分做什么,不够意思,瞧不起我呐?”
眼见伍大小姐横眉冷对,大有一副你不相陪就绝交的架势,陈潇无可奈何,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把车往云锦阁驶去。
云锦阁的位置有些偏,不在繁华的商业圈内,但陈潇知道这家酒楼在偌大云江城里有着偌大名气,甚至平常想去吃顿饭,没事先预定连门槛都进不去!
迤逦阳光下,窈窕动人的伍月玉立在了餐厅门口,一件宽松lù肩的针线裳,luǒlù出来的双肩圆润光洁,两边各覆盖着一条黑sè吊带,几缕棕栗sè发丝落在上面,很靓丽,娴雅中透着一抹感xìng,被迎面的微风一吹,单薄的衣裳面料贴在身上,将玲珑曲饶的yòu人身段一展无余,给人莫大的yòuhuò。
特别是她那发育得很tǐng翘的xiōng部,不大,但由于身材纤瘦的原因,形态很是完美,当然,那寸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和修长袅娜的双tuǐ无疑是这具dòng体中最完美的部分。
随着她走到云锦阁二楼,陈潇四下扫了眼精致简约的装潢,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守在入口的西装男就迎了上来,恭声道:“行长在里面等着了。”
说着,抬手示意了下右手边的一间包厢。
伍月点点头,缓步走了过去。
陈潇跟在后面,还在思虑着刚刚那人口中的行长究竟何方神圣,走进这间充斥浓郁奢华风的宽硕包厢后,眉头不禁微扬。
包厢布置得颇有些西方皇室情调,周围的墙壁都披着柔腻的挂毯,中间的桌子上摆置着各种鲜甜的瓜果,还有两个造型工艺美奂的玻璃壶,盛满了红绸的葡萄酒,陈潇一扫而过,目光最后落在了坐在中央桌旁的中年人。
“老伍,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伍月毫不端庄淑女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拎包一丢,拿起桌上的饮料咕噜咕噜灌了口,然后招手道:“陈潇,坐,别客气。”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朝中年人道:“我带朋友来蹭饭,您佬不介意吧?”
穿戴不菲的中年人苦笑不跌,很有风度伸出手,和颜悦sè道:“你好,我是伍月的父亲。”
陈潇差点噎了下,瞥了眼没心没肺的伍月,哑然失笑,心说这丫头平常张扬无羁也就罢了,怎么面对自家老爸都是没大没小的!
伍月的父亲名叫伍庸农,虽然已经中年了,但看不出丝毫的迟暮之意,相反的,从棱角分明的面庞、饱满奕奕的天庭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完全一个英俊倜傥的中年帅哥。
“这孩子平常野惯了,做事没个规矩,还请你多担待些了。”
伍庸农笑容可掬,口wěn虽像是平常家长的场面话,却瞧不到丝毫的低姿态,而且身上那种长期上位的气息,更让人生不出半分轻视。
按动桌上的按钮,伍庸农让shì者把菜单拿了过来,让陈潇和伍月先点。
“放开了点,最好把我爸给吃穷了,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资产剥削阶级,我们就该敞开心xiōng跟着**下。”
伍月很是豪爽的一挥手,皓腕上的链子发出脆耳的声响,手指在菜单上乱点,连珠炮似的这个那个点了一堆,让陈潇也颇觉好笑,最后只是象征xìng加了几盘。
“其实这儿的菜没多少分量的,就看着盘大,价格贵,名字取得讨巧些罢了。”
伍庸农解释了句,又询问了些女儿最近在云江的生活近况,等到服务员把一叠叠珍馐美味端上后,用盛满鲜红葡萄酒的玻璃壶给伍月和陈潇各斟了杯,笑道:“尝尝吧,这是我一个朋友刚从欧洲带回来的,90年份的勃艮第红酒,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喽。”
陈潇瞟了眼高脚杯,想起几年在纽约扎奇拍卖行,这红酒的6夸脱大瓶装的拍售价达到了七万美金,再联系到伍庸农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当即肯定伍月的这老爸有些来头。
伍月则没那么多思量,动作利索的端起脚杯,眼皮都不带眨的吞了下去,然后颇为不满的撇嘴道:“满嘴的人民币味,还不如鲜榨果汁喝得舒坦呢。”
伍庸农笑了声,丝毫没对女儿的任xìng感到不豫,眼中覆满了宠溺之sè,用刀叉从一只烤得金黄的小羊崇上面切下一块肉,道:“不喜欢我让人换了,试试这个,香sū松软,最合你口味。”
伍月的俏颜浮现不耐,嗔道:“我自己想吃的会自己夹的,你别……”
“伍月。”
陈潇轻轻提醒了下,虽然和伍庸农没交情,但看着伍月这么使劲驳父亲的好意,未免有些过度了。
伍月张口yù言,但迎上陈潇认真的神sè,最后只是微垂螓首,鼓着双颊,装模作样捣鼓起菜碟。
“没事,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女,我也习惯了,要哪天小月对我太客气,我反而不适应。”
伍庸农笑着打圆场,同时朝陈潇轻轻点头,表示了些感谢,道:“对了,你和小月刚认识不久吧,我之前都没听说她在云江有你这号朋友。”
“刚认识不久。”
陈潇沉吟了下,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而让他有些侧目的是,伍庸农很是礼仪的微微起身,双手接过了名片,没有半点虚伪水分。
“哦,是在省台上班,制片人……”
伍庸农看了眼名片,然后郑重的放好,把自己的名片递了去。
达到“mō底目的”的陈潇拿过名片,看到上面明珠市招商银行副行长的字样,默不作sè,却是没想到平常独立坚持的伍月,竟然还是大户家的千金。
只是从察颜观sè可以得知,这对父女、甚至伍月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和睦!
伍月见餐桌上名片递来递去,着实觉得乏味,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见女儿离场,伍庸农拿出一包烟,递了根给陈潇,自顾抽了起来,笑道:“可真难得,我还是头次见小月会顺别人的意思,别说我这老爸了,就是她身边的朋友也没哪个有这大本事。”
“其实她xìng子还是不错的,外冷内暖,只是不善于表达对亲近人的关心罢了。”
伍庸农欣慰一笑,心里有些唏嘘,道:“说的没错,她就这xìng子了。”
陈潇犹豫了下,笑道:“我只是外人,不好多说,但我想伍月肯定是记着你对她的好。”
伍庸农摆摆手,脸有苦涩,感慨道:“哎,难呐,我辛辛苦苦攒下这份家业,为的不过是希望让小月不必为了物质费心,能够开开心心成长,可是现在想想,我这父亲做得太不够格了,不但给她的关心太少,连个完整的家都没留住,害得……”
话没说完,伍庸农就打住了,笑道:“让你见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你和小月关系不错,就忍不住想跟你吐吐苦水。”
陈潇笑道:“人之常情。”
伍庸农点点头,投向陈潇的目光略带些耐人寻味,思忖片刻,道:“冒昧问一句,你对小月的关系究竟是……”
“只是普通朋友。”
听到陈潇相当干脆的回话,伍庸农哦了声,也不多问,只是轻叹了息,似乎有些惋惜。
对于女儿叛逆的脾xìng,伍庸农心知肚明,最根本原因还是他和妻子早已离婚的事实,从那之后,女儿就绝少跟家里联系,甚至都没用过自己和前妻每月汇过去的生活零用钱,哪怕自己极尽想补偿,却也是被拒之千里。
也正是因为担心她孤单无依,这才促使伍庸农同意了前妻介绍一个世交孩子给伍月,看到女儿点头应允同意先交往看看,伍庸农悬着的心才松了松,只是对那世交孩子始终觉得不甚满意。
在伍庸农的观念里,男人起步点的高低与否不打紧,最关键的还是这人的心智品行,而见到刚刚女儿对陈潇的退让,让他这方面的心思再次活络了过来,暗中端详了下陈潇沉稳若定的言行举止,颇觉满意,虽然目前看着没权没势,但只要女儿真有心,他不在乎用心栽培提携下,让他一跃成龙!!。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包养的贵公子
陈潇自然是如何都想不到,初次见面,竟然就被伍月他爸视为了一支可观的“女婿潜力股”虽然按照小说言情剧的桥段,寻常小人物被明珠市招商银行副行长、乃至身后更庞大势力亲睐看中是件tǐng爽的事,但对于熟谙华夏国核心世家大族的陈潇来说,yòuhuò力或许还比不上面前的红酒。“喜欢这地方吗?”
伍庸农的口音带了点吴侬软语,目光尤为烁亮。
陈潇瞟了眼那满桌的金贵菜肴,奢华大气的装潢,笑道:“还不错,托了伍月的福,我才有幸能来这兜溜一圈,这一口红酒,差不多就抵得上我一月的薪水了。”
“客套话别说了,反而该是我谢谢你肯包容小月的任xìng,和她交朋友,别看我这宝贝女儿平常脾气尖,但其实心思很敏感的,最是煎不住独处的孤单。”
伍庸农掂量了下手中的红酒,道:“至于钱嘛,说实话,我和小月母亲赚来的钱不少了,至少能让小月几辈子衣食无忧,只是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如果倾尽家财能换来小月一生的开心,也值了。”
陈潇由衷道:“你确实不容易。”
“这有什么容不容易,只要能让家人过得好些,男人在外扛再多苦都是应当的。”
伍庸农很是健谈:“知道我在圈里的绰号是什么吗?”
陈潇一时不解,伍庸农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嘲道:“不少人sī底下都喊我‘无用侬”调侃我爬到这位置前栽过无数的跟头,但这也没什么好介怀的,反正我终归是赚到钱了,这世上想得到什么,总是得牺牲付出,至于什么高尚声名,全是扯淡。”
陈潇笑了,虽然只是初识,但几番话聊下来,无形中就消弭了生疏。
又叙聊了会,伍月回来见到这一老一少“感情”突飞猛进,瑶鼻一拧,道:“浓浓的烟味,难闻死了。”
“那就不抽了,爸也听你的,现在正慢慢戒烟呢。”
伍庸农立时把烟头泯灭掉,按了下桌上按钮,把shì者招进来后,颔首道:“把准备好的蛋糕拿上来吧。”
陈潇怔了下,伍月亦是脸sè复杂。
“今天是小月生日,我就特意抽空来云江了。”
伍庸农对陈潇解释道,余光却是始终盯着女儿在看。
伍月垂下螓首,mō着手腕上的蒂凡尼链子,浅浅一笑“呵……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生日呢。”
觑见女儿的微笑,伍庸农情绪大好,待shì者把硕大蛋糕端上来后,亲手把上面的彩sè蜡烛一支支点燃。
正想让人把灯给关了,守在门外的助理步履急促的走了进来,靠在伍庸农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这么严重?”
伍庸农的眉宇锁成了川字,语气凝固,见到助理略有沉重的点下头,脸上顿时惊怒交集,让原先融洽氛围也一扫而去。
蜡烛飘忽的光芒下,随着伍庸农神sè一分分的肃然,伍月脸庞上dàng漾的喜意也在一寸寸敛去,最后见父亲的目光有些闪躲,歪头笑道:“又要去忙了吧,老伍?”
伍庸农脸上充斥着愧疚之情,显然让女儿刚刚转暖的心境再次转向失望冰凉,无异于在他心坎上扎了刀,但偏偏突发意外来得急匆严峻,甚至事关伍月母亲财团的安危,势必得让他立即返回处理。
只是这些纷乱琐事,他实在不能跟女儿吐lù半个字眼。
“小月,这次是爸不对……”
“好啦。”
伍月摇摇头,神sè恢复平静,轻道:“其他不用说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打从开始就没抱过希望,你先去忙你的呗。”
伍庸农如芒在背,甚至希望女儿能骂自己一下,总好过现在的淡然,心绪挣扎下,从桌底下取出一只精美的礼盒,推过去道:“这是爸特意准备的礼物,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伍月chún角上扬,饶有兴致道:“我猜里面肯定有信用卡、银行卡之类的吧?”
见父亲默然以对,伍月探手快速拆开盒子,赫然被猜了个正着,唯一例外的就是还有一串车钥匙。
“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你现在没车使也不方便,所以……”
“谢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伍月的笑容掺杂着几分玩味,把东西抓了过来,正yù转身朝着门走去,忽然被父亲叫了下。
伍庸农吁了口气,道:“另外,你妈让我转告你一声,星海台的那个什么比赛你也不用去参加了,你妈已经和里面的台长打过招呼,下月就可以去报道上班了。”
“这回你俩倒是tǐng上心的嘛,又是塞钱送车,连工作都帮我解决了。”
伍月笑道:“只是你们究竟是关心我呢,还是怕我登台给你们丢人,嗯?”
说罢,也不等父亲回话,径直往前走去“陈潇,我们走吧,伍行长没空再搭理我们这些小民了。”
一直沉默旁观的陈潇无言以对,毕竟是父女俩的sī事,只得朝伍庸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帮着劝劝,就起身跟了上去。
“行长,您看……”
助理yù言又止,伍庸农挥了挥手,脸sè清冷,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留在这。”
“有什么交代么?”
“嗯,你帮我看着些小月,有事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伍庸农扯了扯领带,目光闪烁,把刚刚陈潇给的那张名片递了去,道:“顺便再去查查这人,看看他对小月究竟是盘算什么心思,记着别声张,尤其别让小月她妈知道。”
目送助理出门后,伍庸农望了望那渐渐消融的蜡烛,长叹一息,但失落情绪只是眨眼即过,下一刻,脸上陡现出绝少表lù的冷锐凛然,毕竟明珠市那边即将又有场暗流博弈等着自己了,幸夙未卜,但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咬牙扛过去,哪怕给人卑躬屈膝,也绝不能让女儿受到丁点委屈。
…………
陈潇加快步履赶上伍月,忍不住劝道:“你爸对你其实很不错,我看得出,他是真碰到急事了。”
“别提他了,才抽了根烟,请喝了杯红酒,就把你唬得跟海峡两岸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尽帮着说好话了,你这〖革〗命立场也太不坚定了。”
伍月轻哼一声,走到停车场,望见了一辆崭新的奥迪tt,拍了拍车身,悠悠道:“这回可够大方的。”回头笑道:“走吧,我带你兜风去,你喝了酒正不好开车。”
陈潇本想婉拒,但倏地捕捉到她笑颜里的一抹倔强和失落,联想到伍庸农的话,心里不禁暗叹,在这明媚女孩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却是一颗敏感至极的心。
心软之下,索xìng也不再拒绝。
“总算老伍还有些良心,知道雪中送炭,上次被那毛贼洗劫了,还元气大伤呢。”
伍月甩了甩那张金灿灿的卡,用钥匙开了车门后,熟络架上了这辆软顶敞篷的〖运〗动型跑车,笑吟吟道:“好歹咱俩有患难与共的〖革〗命友谊,今儿吃喝玩赌本姑娘一律买单,提高下生活档次,让你好好享受下资产阶级的*生活。”
陈潇啼笑皆非,不过回头一想,两人认识至今,还真是一路的患难与共。
正要上车,目光随意间瞥到车牌后,略微怔神,待坐上副驾驶位,似随意道:“这车牌的数字倒是不错,刚好是你的生日。”
伍月神sè一阵错愕,轻咬了下chún瓣,目光柔和些许,默不作声启动了车子。
接下来,陈潇除了感受着奥迪tt强劲的动力以外,就是陪着伍月到处瞎逛,看着这大小姐疯魔似的到处罗致货品,只是放任由之,毕竟他清楚,大多都市女xìng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通过疯狂购物来发泄苦闷。
虽然伍月始终喜笑颜动,但陈潇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伪装坚持着,借着城市的喧闹来填补下内心的孤单。
只是,惟独让他郁闷的,帮着提袋子也就算了,还得被拉着试衣服,哪怕经过了反复的拒绝声明,但到最后,从头到尾愣是在伍月的策划下,被改造得焕然一新。
“还真看不出,你这身子骨倒是一副极品衣服架子,怎么搭配都耐看。”
尽情享受着车速带来的爽利,伍月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阵自己的心血成果,异常满意的咯咯笑了起来。
陈潇解下刚刚伍月硬给戴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摇头道:“太贵重了,咱俩的交情还没到这份上,你还是另外找人送了吧。”
“喂,是不是朋友,都说好了,今儿就帮我狠狠huā钱,老伍堂堂一个银行行长,坑不穷他的,顶多权当让你陪我的酬劳就是了。”
伍月俏脸板起,嗔道:“你要再这样,直接把东西找个乞丐送了吧,反正我是不会再要回来了,大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我都不在乎了。”
陈潇白眼一翻,直叹伍庸农养了个败家女,心忖着回头取了钱,再偷偷塞进她屋子里就是了,可想起刚刚在服装店里,那女服务员暧昧的眼神,不禁咂咂嘴,道:“怎么我觉得你忽然成了富婆,自己像被你包养的小白脸似的了。”
伍月双靥粉晕,转过首,柳眉横竖道:“呸!包养你?我年轻、漂亮又有才,我家里有钱,我费得着倒贴给人吗……不过嘛,你还算看得耐眼,今儿就当我包养你一天好了,我使劲给你钱huā,你使劲陪我过生日喽。”
陈潇放声笑了出来,愈发佩服这大小姐的奇思妙想,旋即又有些感触,貌似两世为人,也不曾和谁有过这般轻松惬意的相处。
总之,感觉确实不错。!。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一年这一天
“喂,你怎么都不问我家的情况呀?”
市区路上的西餐厅里我,伍月瞪着明净动人的眸子,定定看着陈潇,歪着小脑袋:“比如我怎么忽然冒出了一个款爷老爸,就不会好奇?”
陈潇埋头吃着牛扒,头也不抬道:“问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家还能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你这家伙,还真想让我以后都包养你呐?”
伍月掩嘴jiāo笑,脆声道:“不过倒也可以考虑考虑,其实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养你当小白脸带出去,忒有面子,还能陪我玩陪我聊,tǐng划得来的。”
陈潇轻笑不跌:“我是无所谓,只是你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哪怕咱俩真情投意合,也是有缘无分喽。”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料伍月的俏颜陡然微变,黛眉轻轻拧了下,旋即轻叹一息,chún角泛着丝苦涩。
“急么了?”
陈潇试探问了句。
伍月摇头道:“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小感慨,要是我那男朋友能有你一半的xìng子和包容,那该多好呢。”
“处不来?”
伍月沉吟片刻,低头摆弄着手腕上的链子,道:“也不是处不来,只是每次在他面前,我都感觉得收心压气的,别说玩了,话都说不开,他这人呀,脑袋里成天就是基金股票和数字,而且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你说我要不要干脆掰了?”
说完,伍月芳心不禁悸跳,要知道…这些话几乎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了,哪怕对闺mì好友都没吐lù过半个字眼,而此刻,自己竟然在这个初始认识的男人面前絮叨自己男朋友的不是。
其实…伍月也明白,自己是个很怕孤单寂寞的人,由衷希望身边时时刻刻能有喜欢的人陪伴着,尤其在父母离异后,这个感觉更强烈,甚至衍变成了恐惧,生怕自己再被人丢弃忽视掉。
而经过一连串近乎错乱的邂逅认识的陈潇…却给予她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仅相处融洽,而且还带给自己安妥的惬意,可以了无顾忌的展lù心扉和本xìng。
“没见过那人,不好作评价,只是归根结底,两个人在一块,最重要的还是开心…如果你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硬凑在一块,那只能说自找罪受。”
陈潇言至于此…倏然间想到了苏瑾,当初自己和她不就是这种类似模式嘛,只是世家大族联盟的能量着实庞大,根本无反抗余地,只不过,到了眼下这步,却隐约有了几分幸福温馨的轮廓………………
伍月默然不语,细细斟酌着陈潇的话,最后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只是都到了这步,一时间想掰开也难,毕竟他又没做错什么。”
她摇了摇头,兴致盎然的动起刀叉:“不想这些啦,今儿吃玩尽兴才是王道,嗯………………这牛扒不错吧?我听说这八百多一斤的牛肉…都是从那些过着奢华生活的牛身上剁下来的,据说这些牛冬天睡电热地板、夏天吹电风扇,吃的都是每斤一块五的进口牧草,还有电动按摩器享用,这日子连我都羡慕死了。”
一边讲解着,伍月煞有介事的细细嚼动着,眯眼回味道:“还真跟广告说的那样,像冰淇淋那样入口即化……不行,我又想吃冰淇淋了!”
陈潇差点喷笑,见伍月招手喊来服务生,让拿冰淇淋来,忽然心里一动,拉过正yù离开的服务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眼瞅两人神神秘秘的,待服务生点头走开后,伍月好奇道:“说什么呢,跟特务接头似的。”
“别急,待会就知道了,先吃牛扒。”
陈潇含糊其辞,惹得伍月大发jiāo嗔,跺脚道:“说啊,到底是什么啊,你想急死我呐?”甚至还不罢休的握住了陈潇的胳膊,摇晃了起来,道:“快说嘛,咱俩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你这人怎么那么坏啊。”
陈潇怔了下,不由望向了握住自己胳膊的两寸腻滑如脂的玉手,心口一跳。
伍月登时也察觉到自己到此刻近乎撒jiāo的女儿姿态,当即霞飞双颊,忙撒开手,也不再追问,惟独心房砰砰直跳,暗忖自己在这家伙面前,怎么越来越收不住xìng子了,不过心头的好奇依旧浓郁,隐约还掺杂着微微的期冀。
修长睫毛轻轻扑扇,已然被旖/旎气氛搅得心如鹿撞,不敢再肆无忌惮了。
陈潇一笑置之,饶有兴致的欣赏起了这女孩首次展lù的羞赧,但过了几分钟后,那张俏媚容颜却转瞬换上了诧异且带着惊喜的sè彩,明眸闪动下,一只捂住了檀口,眼睁睁看着服务生端来的几只玻璃杯盏雪糕上插着五彩缤纷的小蜡烛,细细一数,恰好是24支!
“生日不吹蜡烛不吉利,只能将就下了。”
陈潇帮着把几只yòu人可口的雪糕置在桌〖中〗央,然后掏出两张钞票递给服务生,让他帮忙把这一角的灯光再打暗点。
服务员满口应承,脸sè的笑容不再是职业化的。
看着他竟如此细心贴心的为自己准备,伍月直觉得心房暖烘无比,脸sè绽放开史无前例的笑靥,轻咬樱chún,忍着jīdàng情绪,一字字道:“谢、谢谢你,陈潇。”
“你都说今天包养我一天了,怎么也得尽到义务才好。”
陈潇玩笑道:“生日快乐,公主。”
伍月暖流淌遍全身,忽然有种潸然yù泣的冲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碰了下,有种天旋地绕的错觉,定定看着那张处于飘忽烛光中的脸庞,很吃力的笑道:“那我还真得考虑要不要长期包养你了,你这家伙……”
接着,如坠云端的伍月双手合拢、闭眼许愿,吹完了那不伦不类的几只蜡烛,就端起一只雪糕和陈潇对碰了下,拿起勺子浅抿了。,甜sū入骨,忽的想到什么,蹙眉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常用这泡妞女孩?”
陈潇状若思忖,想着从前交往过的女孩,还真没哪个是用这招的,基本都是召之即来的那种。
见这人真在回眸往事,伍月恼羞不迭,嗔道:“还真是,你………你都有老婆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放dàng呐?”
说完后,伍月突感心扉被揪了下,满嘴的甜腻泛起了一丝苦涩,莫名有些酸楚,同时也想着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竟然能拥有和这男人的爱情证书。
不过这念头甫一浮现,伍月顿时一阵惊诧,着实没料到此刻的自己,竟已经是这般在乎他的事了,情绪也在急速增强着,甚至还若有若无的祈求着这一刻能再多延伸久点,或者时间打住也行,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回味,虽然也明白这一刻仅仅只限于这一天,两人始终仅限于朋友,但就是tǐng舍不得放手的。
如果,如果这家伙没结婚,自己也是迥然一身,那或许应该好很多吧………………
怔怔想得出神,就在心弦微妙-之际,铃声插播了进来,伍月动作有些惶乱的掏出手机瞅了眼,目光刻意避开陈潇,接通后听了几句,眉梢不禁一挑,脱口道:“现在过去?”
迟疑了下,最后伍月还是答应下来,说了句“我开车过去”后,就放下手机,道:“我朋友找我玩,你去不?”
“时间不早了,你自己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这么麻烦了,我朋友现在呆的地方跟云锦阁一个方向,正好顺路放你下去取车。”
陈潇默思了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伍月收拾了下东西,提着拎包正要起身去埋单,不过还是忍不住瞥了眼那几只雪糕以及熄灭的蜡烛,轻轻叹了息:算了,烛光灭了,这一晚的童话也总要结束的吧。
但转瞬一想,她还是掏出手机,把桌上的一件件东西拍了下来………………
从餐厅出来后,伍月显然沉默了许多,一言不发的打着方向盘,陈潇也由于陪玩了一天,深觉疲乏,索xìng就闭目养神了。
只是,在两个人默契沉寂的时候,两辆商务别克却如幽灵般的尾随而上,为首那一辆里,一个光头掐灭了烟头,朝同伴提醒道:“时候到了,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干一票!”
后座的一个男人囔道:“老大,用得着这么费劲玩跟踪嘛,直接拦下来收拾掉扔进河里就是了,干脆利索,咱们这么多人整那细皮白脸的家伙,还不跟大炮打蚊子似的!”
“你脑子又犯浑了是吧?不都说了,那小子和省厅厅长的公子有些七绕八拐的关系,万一招来市里的〖警〗察,大伙都得玩完!”
“头,消消气,看样子,他们是要出市区了,有机会的………………啧啧,跟那小子一起的女孩,别提长得多靓了,绝顶货sè呐,到时候一块收拾了,好好泻泻火!”
光头tiǎn了下嘴chún,骤然想起那靓丽无限的女孩,忍不住目lù精光,下腹一团燥火,但还是冷森着口wěn道:“现在可别寻思这些,收拾那小子才是正事,这回可以有大老板悬赏二十万买那小子的两条胳膊呢,要怪就怪这小子不长眼,敢乱得罪人,今儿就好好给他长记xìng!”!。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夜狂飙
一番七弯八拐,两人最终抵达了云锦阁餐厅,陈潇下去取回了车子后,正打算道别离去,一辆蓝sè的宝马z系跑车突然停刹在了边上,上面坐着两个漂亮女孩,驾驶位上的那女孩朝着奥迪车挥手道:“伍月,买新车啦,不错嘛……呃,这位是?”
女孩发现了陈潇的存在,目光一凝,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见好友出现了,伍月只得下了车,解释道:“我朋友,陈潇。”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尽皆诧异,奇怪好友初来云江,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间结交了新朋友,还是一个男xìng。
八卦心理作祟,两个女孩双双下了车,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其中一个略显娴雅的女孩挂着丝善意笑颜道:“你好,我叫程玮池。”
陈潇点头应声,当即认出这个程玮池就是上回在武林湖畔看到的那个戴着爱马仕丝巾的女孩,正想应付几句走人,旁边那个泛着诡异笑脸的女孩忽然开腔道:“哈,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武林湖边,你是坐我们旁边那桌的吧……啧啧,这还真被我胡诌中了,你们俩……”
陈潇眉头微轩,虽然知道这女孩是打趣,但对她始终上下审视的眼光有些不喜。
“别乱瞎说!”
伍月没好气的嗔怪,瞟了眼陈潇的神sè变动,道:“她叫雯雯,平常说话就是不着边际,你别介意。”
陈潇笑了笑,不以为忤。
雯雯颔首道:“喂,帅哥,我们正要去参加一个派对,一起来吧。”
见陈潇摆手婉拒,雯雯不依不饶道:“给点面子成不?既然能和咱们最难shì候的伍大小姐熟络上,那也算自家朋友了,只是寻常玩玩嘛,又不是让你出卖sè相,而且我们真想知道下你是怎么和伍月邂逅的,那应该很有意思很精彩吧?”
说话间,雯雯的眼眸中掺着玩味的狡黠,瞥了眼陈潇身后的迈腾车,愈发来了兴致,这种兴致,好像她看到感兴趣的精贵商品,就想仔细剖析研究下。
“他今天已经tǐng累的了,算了吧。”
伍月的月牙眉轻拧,显然对好友的意图洞悉若明,很是反感,忍不住就投去了严厉目光,让她适可而止。
两女皆是一怔,没想到一向嘴硬面冷的伍月竟然会为了一个新结交的朋友朝自己发火气,在乎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啦,雯雯也就开开玩笑,时间不早了,伍月,我们先过去吧。”
比较持重的程玮池打圆场道,拉了下雯雯的胳膊,暗示她别再唯恐天下不乱的瞎起哄。
雯雯抿了抿嘴,神sè不豫,对好友的“重sè轻友”很是不满,径直转身上了车,风风火火发动汽车引擎,似乎想借轰隆车鸣诠释那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脾气。
“不好意思哦,我这朋友就这样,喜欢捉弄人,脾气大得不行。”
伍月脸有愧sè,一方面是不高兴看好友从陈潇身上找乐趣,再则也不想让陈潇接触到自己的那些朋友圈子,毕竟其中如雯雯一般的二世祖着实不少,本事没多少,就爱靠着家底耀武扬威,生怕天下人不晓得背景身份似的。
“没事,不过你也不要玩太晚了。”
陈潇瞥了眼那满脸寒霜的雯雯,暗自摇头。
“嗯,我平常跟他们聚会的机会也不多,以后尽量都不去了。”
伍月忙分辨道,旋即,心房悸动于这异乎寻常的话,想不到短短时日间,自己竟肯为了这个男人,决意和那些狐朋狗友泾渭分明。
看她会错了意,陈潇有些好笑,也不多解释,挥挥手就上了车,然后在前方的叉口和伍月那边的两辆车分道扬镳,不过才往前驶了几米吗,就被一辆商务车挡住了去路。
这里是单行道,此刻人流和车流罕见,陈潇按了几下喇叭后,从商务车里走下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解释道:“哥们,不好意思,车子出了问题,开不动了,能不能借你的电话使使,我让人过来拖车。”
陈潇心下无奈,就准备借手机给他用下,然后倒退出去走其他路,不过拿出手机正yù抬头之际,车灯的辉映下,他霎时发觉有一抹冷芒在鸭舌帽男人的手臂下闪动,瞳孔微缩中,赫然发现了一把短刃!
说时迟那时快,在陈潇电光火石间发觉到异常后,鸭舌帽男瞬间脚下发力,一个跃步就想把拿着刀刃的手探进车窗里!
心知不好,陈潇立时疾速操纵车子后退开几米,堪堪躲开了那刀柄的威胁,见前面商务车里一下涌下四五个大汉,彻底明白这几人是有预谋针对自己而来,偏偏前方的单行道被挤占,一咬牙,索xìng继续飞退后去,却不想后面又紧跟上来一辆商务车,几乎把自己逼到了瓮中!
见来者不善,容不得陈潇多想,通过后视镜迅速观察了下形势,猛的一打方向盘,通过常年养成的驾车技能,掐着毫秒之差,硬生生挤进了另一条分岔路,急速驶离而去!
“靠!这小子玩车还tǐng有一手的嘛!”
为首的男人摘下鸭舌帽,lù出了光头,悻然咒骂了句,忙一挥手,领着手下又上了车,嗷嗷轰鸣的紧跟了上去!
………………
这边陡生异状,那边伍月一边开着车,一边神sè不耐的和并驾齐驱的好友通着电话。
“伍月,你有必要这样嘛,我只是想mōmō这男人的底细,免得你遇人不淑,你怎么就急红眼了护犊子呢?”
听着雯雯的抱怨,伍月毫不客气道:“我结交个朋友而已,你这么紧盯着做什么,没事也被你折腾出事了。”
“这是什么话呀,难不成为了这男的,你连我这好几年的朋友都不要了。”
雯雯冷冷一晒:“伍月,你给我交个底,那男的,身上的衣服和手臂是不是你买给他的?你别不承认,我可是清楚记得那几个牌子都是你最热衷的,巧合也没这么巧吧?”
见被看破,伍月也不否认,干脆道:“是我买的又怎么样,我喜欢我乐意我愿意。”
“伍月!你这是中什么邪了?”
雯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气咻咻道:“这才认识多久呀,你就买这买那了,你都没对乔潘那么好过,不会真陷进去了吧?”
还想再提醒几句,一旁的程玮池拿过手机,缓和口wěn道:“伍月,你先别发脾气,雯雯也是担心你被巧言令sèméng蔽着了道。”
“你俩有完没完呐,什么人是真对我好,我分得清,而且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谈得来的好朋友罢了,其他的压根没想过,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要你俩真认我这朋友,以后都不许再说他的不是了!”
伍月嘟囔道,不过也发觉自己愈发魔忡了,竟然会为了陈潇,不惜和闺mì大发光火,正想缓和下口wěn,忽然听到雯雯说道:“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你那好朋友又跟上来了。”
伍月一怔,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立时看到陈潇的车子迅疾追了上来,正想摇下车窗呼喊,却不想迈腾车竟是片刻不停留,风驰电掣的驶了过去。
“咦?好像有些不对劲。”
宝马车里,程玮池和雯雯看着紧紧尾随在迈腾车后的两辆商务车,隐约发觉到了状况,试探xìng道:“该不会你这朋友被人江湖追杀了吧?”
伍月俏脸煞白,当即悬心吊胆的挂了电话,转而拨给了陈潇,却是占线提示!
夜幕之下,几辆车子各有目的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原本打算陪好友去郊外一处别墅参加派对的伍月,眼见那两辆商务车紧追陈潇不放,心砰砰跳得厉害,猛踩油门就不管不顾跟了上去。
“伍月,先别跟过去,可能有危险!”
程玮池紧张兮兮的再次拨通电话,虽然都是出自大户家庭,可夜黑风高下碰到这种事,也由不得不紧张了,惴急道:“先报警再说吧,这不是我们处理得过来的。”
“等警察?这附近哪有警察呐,真等警察过来了,早出事了!”
伍月没好气的回了句,再次挂了好友的电话,使劲按着陈潇的号码,却始终处于占线中,忍不住急吟道:“这家伙!怎么老不接呐,担心死人了!”
毫不知自己正被人紧张记挂着,陈潇边飞速驾车,边在电话里把事情原委跟父亲说了番,皱眉道:“爸,这帮人应该是刻意找我晦气,怎么甩都甩不掉!”
说着,陈潇忍不住拍了下方向盘,要是换成自己从前用的那些进口跑车,哪会被人追得这么狼狈?
偏偏刚刚那条岔路就是笔直通往山坡,只能硬着头皮开上来了。
“你人在哪?”
陈元鼎声音发沉,得知儿子此刻正被人“追杀”,哪怕早已喜怒不形于sè,依然气急败坏,待听了位置后,沉吟半刻,道:“派警察是来不及了,前面不是有个上下分岔路嘛,你往山下开,你萧叔叔的部队就驻扎在那附近,我让他立刻派人去接应你,最大马力开下去,出了事我会摆平!”
虽然平常对陈潇严苛非常,但关乎到人身安危,就是要闹出再大的阵场,陈书记都是置之一边,容不得儿子被人欺负到半分!
陈潇心中稍定,瞟了眼一路追咬的两辆商务车,满腹戾煞之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 自投罗网
【为了避免回到住处又精神松弛,索性留在公司码到现在先吃晚饭去了,另外恳请大家再多给老猫几分包容和体谅,在不影响质量的前提下,俺从今天开始会把更新稳定下来,然后接下来抓机会爆发的】
一场竞速赛在夜色苍穹下的盘山公路上展开,几辆车子尽皆卯足马力全速冲刺着,要是让时常在这里玩车的人看到这一幕,非得瞪圆眼睛不可!
“娘勒个脚,这小子开车还真有两手,是不是练过哒?”
光头男摸了下铮溜溜的脑袋,不仅诧异于刚刚陈潇迅疾的临场应变力,而且竟能把一辆普通轿车开出这水准来,哪怕作为对手,看着那一个个漂亮流畅的拐弯进道和出道,都忍不住在心里喝彩一声,可嘴上依旧骂咧道:“赶紧开足马力追上去,要是这样都把人丢了,咱们以后哪里还有脸继续混下去!”
“头,你放心,这条路我熟络着呢,去山上死路一条,去山下也是面朝大海,管他开得有多遛,迟早都能堵上!”
驾驶位的男人冷声笑着,忽然看到迈腾车在分叉路转向大海方向开去了,道:“嘿!还真往山下开去了,这小子以为这样就能寻生机,回头老子直接抄道截住他,狠狠收拾一通后,刚好扔进海里!”
“留心点!别得意太早!”
光头男吁了口气,忽然后面的同伴叫嚷道:“头,后面有车子紧跟上来了……就是早前和那小子一块的靓女!”
话音刚落,车里的人纷纷转首后看,见到那辆奥迪跑车果真风驰电逝的追上来,表情各异,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玩味笑道:“老大,还真是天助我等,刚刚还特舍不得那妞·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待会可有得玩了!”
饶是光头男心志老练,但一想到那明艳动人的靓丽女孩·心口都酥麻了大截,沉声道:“先盯紧前面的车,只要守住了这颗树,兔子自然也跑不了!”
车厢里顿时弥漫开淫腻的笑声,个个都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
奥迪车里,伍月紧紧盯着前方的三辆车子,要不是顾忌四周黑灯瞎火的山路曲折·恨不得把马力踩到全速,但忧心忡忡,依旧不时踩着油门,绝不容许那辆迈腾车消失在视线内。
紧张忐忑之际,伍月正想把手机取来再拨一通,铃声率先响起,还以为是陈潇打来的,激动之下拿起来看了眼·却发现又是两个好友的。
“伍月,别追了,真有可能会出事的!”
后面的宝马跑车似乎不敢追得过紧·速率稍慢,早被远远甩在了后头,副驾驶位上的程玮池瞥了眼把方向盘握得死死的雯雯,劝道:“刚刚我已经让朋友给警局的熟人打电话了,很快就有警察过来处理的,你这样追上去不说与事无补,反而连自己都可能陷进去。”
伍月执意道:“不行!他是我朋友,你让我怎么袖手旁观?如果你和雯雯觉得不妥,就别跟上来,反正我是不会倒车的!”
“我的大小姐·你别任性行不,为了这男人,你连命都不顾啦?”
雯雯气急败坏,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抢过手机道:“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这男人在你心里·已经比我们这些朋友还有乔潘更重要了,如果真是的话,我无话可说,但你也没必要脑袋发热的去凑热闹啊!”
伍月皓齿紧咬,心脏怦然一紧,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为什么要这般冲动,只是期盼着陈潇不要出事,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对朋友的在乎之情作祟?
顷刻间,伍月想起了刚刚用冰淇淋为自己庆生的那一幕,视线紧紧锁着前方急速的迈腾车,眸光弥蒙,心绪紊乱,一时竟说不出话了。
“伍月,听我一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先把车停下,等警察来处理……嗯!”
雯雯怔了下,刚刚在拐角口的随意一瞥,远远的居高临下,赫然发现盘山公路出口处竟是白光敞亮,隐约还有人影和车辆闪动,惊疑片刻后,猛然揣测到这很有可能是那伙待人设下的天罗地网,立时喊道:“伍月!赶紧停车,好像出口也被人封堵住了!”
“什么?”
伍月娇躯一震,立时眺望前下方的出口,果真看到了人群伫立的一幕,彻底肯定是有人要针对陈潇,心骇魂惊下,非但没减速,反而以更强的马力直追上去,因为她清楚看到了陈潇的车子已经逼近过去了!
见奥迪车不退反进,后面的雯雯和程玮池看得胆颤心跳,正想喝止好友停车,但是伍月冷清的声音却先传递了出来:“你俩别再跟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罢,电话就被掐断了,同时宝马跑车也是渐行渐缓,程玮池和雯雯面面相觑,都从好友脸色捕捉到了或多或少的惊
“怎么办?”
程玮池四下张望了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芳容色变,想离开,可又不忍心好友独自赴险。
雯雯最终还是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沉声道:“没办法了,如果真是有预谋的,我们过去只是自寻死路,至于伍月······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她自己要一意孤行,就为了那男人,哼。”
程玮池心知好友说得在理,但依旧忧心忡忡的眺望着下方的出口,正祈祷着警察能早点赶到,突然像是看到了诡异状况,凝眉脱口道:“雯雯,似乎……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闻言,雯雯抬首远视了片刻,脸色转瞬间陡变,抑制不住叫出了声…···
尽管车子性能低下,但陈潇依旧用娴熟的车技稳当当的摆脱了追击,临近出口,当遥望到白昼光影下那几辆深绿色的吉普车,心神顿时松弛,缓慢了车速,把头探出车窗,朝着人群中央一个肩上两杠四星的中年人挥手示意,最后在几个战士散开的路径中,把车停在了后
“萧叔叔,可真麻烦您了,为我大晚上还拉人出动。”
陈潇下车后,径直走到为首的大校跟前,含笑道了声谢,这人名叫萧宇桢,他没见过,但从刚刚和父亲的交谈里,得知这位军官和大伯陈元平是老战友。
萧宇桢在陈潇的脸色扫了几眼,嘴上泛起温和的笑容,轻轻点头道:“丁点小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旋即脸色转为阴沉,撇头颔首了下正缓缓驶近的两辆商务车,沉声道:“就是这伙人追着你不放?”
得到陈潇的肯定,萧宇桢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就指挥着一群战士抬起了冲锋枪,严阵以待这伙不长眼的狗东西!
“老、老大,这……这是咋啦?”
商务车里,驾车的男人看到黑森冷峻的枪口和战士,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从哆嗦的嘴唇脱落的烟头烫破了裤裆都浑然不觉,抖颤愈烈的手差点把车拽向了旁边的草丛,话都啃不出来了。
我滴娘哟!只是来干一票买卖罢了,怎么连军队都招惹上了?!
不仅是他,连带光头男在内的所有团伙人员,见到荷枪实弹齐刷刷瞄着自己,直吓得肉跳心惊,甚至后面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都被惊得失禁尿流,感情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更刺激的!
“车里的人听着,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立刻下车等待处置!”
冷冽凌厉的声音骤然爆发,惊得两辆车上的十个人经过短暂怔神后,相当懂事听话的滚了下去,然后在战士的威慑下,纷纷抱头蹲地,呼吸几近停滞。
开玩笑!黑社会混得再遛,碰上这些国家机器,还不照样跟只待捏的蚂蚁似的!
尤其的,光头男彻底欲哭无泪,怎么都想不通,资料上写得清楚明白,那小子只是个寻常上班族,怎么竟还有军方的背景,这回栽在对方手里,不死也得被活扒下几层皮了,见到一双鞋子出现在眼皮底下,下意识抬头一望,就看到那原本还预备待宰的“猎物”,此刻正站在一个军官身边嘴角泛笑。
看在眼里,那笑容简直犹如地狱恶鬼般的恐惧阴森!
“胆子倒是挺大的嘛,回头咱们再好好认识认识。”
陈潇语音淡然,眸光却携带着厉芒,冷酷之意乍现,吓得光头男脚下一软,竟抑制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瑟。
萧宇桢不屑的哼笑了声,正欲让人把这些人都逮回去,忽然看到一辆奥迪跑车急刹了下来,那些战士还以为又是同伙,立刻厉声呵斥了下。
“别误会,这是我朋友!”
陈潇忙着解围,挺怕那丫头被这些阵势给吓懵了,不料车门打开后,伍月只是惶惶失措的看了下周遭的战士,就三两步跑到了自己跟前,红着眼睛,一把扯住衣襟,生怕会溜走似的,嗓音略带嘶哑:“你没事吧······你究竟犯什么事了,怎么连大兵都找上来了?”
看她满脸深忧,陈潇忽的怔了怔,想起刚刚一路上,几次见到这丫头不管不顾的跟随着,心下不禁多了几分暖煦,微笑道:“放心吧,这不是来逮我的······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干嘛还紧跟着?”
伍月窒了下,旋即玉颊生晕,在白光映耀下,面上却似有些忸怩之色,松开小手背在身后,嘀咕道:“没法啊,毕竟现在你还处于我包养的时段里嘛,我这买主怎么也得尽起义务责任喽。”
“呵,这买卖倒是挺划算的嘛,要不然我再多给你包养几天?”
“想得美,我可不想再像这次担惊受怕的了,以后都不许!”纟。.。
第一百六十五章 命案【求月票】
市公安局里,蔡赞说不出的燥火,脸色阴沉的从审讯室里猸来后,阔步走进了办公室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才换上略微亲和的表情,但依旧难掩眉宇间的尴尬和无奈。
简直乱弹琴!
堂堂市委书记的公子大晚上被人追杀了一路,不说负责监控监察那片区的分局后知后觉,而且最后还是部队的人马赶赴现场,才及时遏制了这场令人发指的暴行,这让他蔡局长情何以堪呐!
这案件可大可小,放眼全国这么多省市,估计也没哪个市长书记的孩子会遭到这种待遇,更别说蔡赞还隐约知道老陈家在首都的权势底蕴,要不是陈元鼎不想儿子的身份以及调动部队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让自己尽可能暗中严格查办,保准要把整个云江市轰得天崩地陷,当然,也足够让全市公安系统颜面扫地了!
“蔡局,那几个人的口供录完了?”
陈潇自然瞧出蔡赞神色间的窘迫,也没责怪的意思,毕竟事发突然,而且还被追击至了偏僻地带,反应不及也属正常。
蔡赞坐下后,递了根烟过去,自己也点起一根,他作风有些特殊,不像曹勇那般,会因为陈潇的身份而殷勤百献,只是因为陈元鼎的缘故以及陈潇的良好涵养,所以基本是用平辈姿态相待,郁闷的抽了口后,道:“这伙人是外地来的,从前干过不少类似的勾当,这回也是受人指使的。
“指使人查到了没?”
“都是电话联系,没见过本人,目前只是收取了定金,据说有人花二十万,要买你的两条胳膊!”
蔡赞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准备再给那伙人上点厉害的手段,凝眉道:“现在我已经让人去紧急追查那个接头人了,不过·……以我的经验看来估计这又是一起中间商买卖!”
中间商!
陈潇眯了下眼,当即领悟了蔡赞的意思,怕是这个要对付自己的人,是通过了层层的中间商才周转联系到了那伙歹徒哪怕揪出了接头人,但再想往下查下去,往往都是一件耗时耗力的长期任务!
“二十万呐,看来某些人真是对我恨之入骨了,竟然开出了这么高的价码。”
陈潇冷冷一晒,“尽量查着吧,反正经过这茬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那个人怕是再没多少胆量敢再找我晦气了。”
“放心,我会成立专案小组,尽快给你和陈书记一个交代。”
蔡赞犹豫了下,道:“不过你自己有没有想起最近跟什么市面上的人起冲突?”
对于这案子,蔡赞首先排除掉了陈元鼎的因素,毕竟官员们在仕途上闹得再酣,也不曾出现过搞人身袭击甚至针对家人的恶行这也始终是华夏国政坛的不成文规则,如同拿官员私生活做文章一般,谁要是胆敢触犯保准是万劫不复的苦果!
由此,唯一的可能也就是陈潇之前和社会上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发生过冲突!
陈潇不禁对蔡赞又多了份赞赏,不仅面对自己一个大衙内能做到不卑不亢,而且分析案情的条理也很是清明,面对这问题,脑海里陡然闪现出那天在碧涛阁餐厅门口发生冲突的闵姓胖子!
其实在萧宇桢带队把那伙人擒住后,他就回忆最近和自己黑过脸的人,从那天闵姓胖子眼含忿恨的目光里,就猜到这事十有八/九是这家伙主使的!
听完讲诉后,蔡赞写下了陈潇当时留心记住的车牌号恨声道:“行,我立刻让人暗中查下这人的资料,明天就给你答复!”
虽然陈元鼎在电话里的声音平淡,但蔡赞却嗅到了森冷寒意,知道这事已然触犯了市委书记的逆鳞,不赶紧给个交代自己都得倒霉!
陈潇道了声谢,蓦地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过去道:“蔡局,这纸上写的案子,你这边能不能查到?”
蔡赞接过来看了眼,怔神稍顷,脸色渐渐凝重,沉吟道:“命案……这是有人检举到你们新闻栏目组了?”
陈潇嗯了声,叹息道:“是一个小女孩慌乱失措的闯进我们办公室,说是她姐姐的死因有蹊跷。”
死因有蹊跷自然是陈潇归纳的话,中午那个小女孩没头没脑跑来,临到被父亲拉拽出去的片刻,竟偷偷往自己手里塞了这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歪斜的字句:我叫苗青叶,我姐姐苗清水死了,是被人害的!
事关人命,蔡赞不敢怠慢,亲自出马,一通查证后,果真查到了市里不久前的一起命案里,有一个叫苗清水的死者!
命案发生在半个多月前,当时户籍在云江市江滨新区一个偏僻小镇的苗清水,在市区一所名瓣九天娱乐城里上班,职业就是所谓的“三陪小姐”,年龄不过十九岁,而后却因为吸食过量毒品香消玉殒!
案件是由城南区分局负责侦办,通过医院的检验和对现场以及相关人员的查证,认定苗清水早前就染上了毒瘾,经常私底下偷食毒品,尤其苗清水的死亡现场还是在娱乐城专门提供给这些小姐休息的小房间里,身旁无人,最后警方就以自行吸毒过量导致猝死结案了。
看完报道,蔡赞惊疑不定,按理说各方面证据都齐全了,着实没必要再去查证什么,但偏偏死者妹妹跳出来说是被害身亡的,那就不能置之不理了,瞥了眼苗青叶的信息,道:“死者的妹妹才十三岁?”
陈潇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听了这话,当即明白蔡赞是在考虑这小女孩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道:“童言无忌,说不准也是因为小女孩太忧心姐姐的死,所以才会臆想乱猜。”
“是啊,毕竟案发她又不在现场,怎么就能断定是被害呢,而且死者家属都在鉴定书上签过字了。”
蔡赞轻叹一息,瞅着资料上,九天娱乐城因为这事赔偿支付了受害者家庭一百万、并且停业接受相关部门整顿,很经验式的给出了评论,毕竟他办案多年,见多了一些受害家属为了争取更多赔偿和抚恤而大肆闹腾,用媒体舆论等众多渠道推波助澜,尽可能把事情闹大,好争取更多筹码,不少原先清晰明断的案件,都因此被整得错综复杂。
尤其的,现在民不举官不究,怎么都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女孩的猜测就贸然翻案调查。
陈潇顺眼一看,眉宇轻拧,掏出口袋里的马音琳名片,在背面的信息上,赫然发现九天娱乐城竟也是翔凌集团名下的产业,心思侧动下,蓦地想到了中午时候,苗清叶被父亲厉色呵斥拽拉走的一幕,默思了下,道:“可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哪怕真是因为吸毒而死,但也和生存环境的影响脱不开干系。”
蔡赞霍然抬头,沉默半响,缓了口气,道:“我会再派人去九天娱乐城摸摸底的。”
走出市局大院,陈潇当即看到那辆白色的奥迪TT里,伍月正趴在方向盘上打瞌睡,睡相酣甜,于是走去敲了敲车窗,被惊醒的小妮子睁开惺忪睡眼,见到安然无恙的陈潇,当即笑意璀璨,两颊梨涡深陷,本能的想摇下车窗,但转念就拉开车门,蹦了下去。
“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嘛?”
陈潇莞尔失笑,刚刚部队把那伙人逮住后没多久,市局的警车就火速赶至了,作为目击者的伍月也被请了过来,一起在录完口供后,陈潇就让她先离开。
伍月舒展了下盈盈可握的腰身,笑道:“反正也没等多久呢,刚好顺路一起回去。”
陈潇摇头笑道:“我今晚不回那了。”
伍月怔了下,眼眸中闪逝过一丝失望,吐了下丁香小舌,轻笑道:“我倒是差点忘了,你还有个窝呢。”
陈潇笑了下,提醒道:“另外,今晚的事记得别声张了。”
伍月抿唇嗯了声,想起刚刚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那时候因为全心记挂陈潇的安危,她倒是一时没注意那些军人,不过当跟着警察队伍回去的路上,陡然就想到了事情的蹊跷,毕竟能拉来部队救场,那明显有非一般的内情,后来录口供的间隙,满心好奇的伍月就多问了句,陈潇只是敷衍说那支部队恰好在那一带执行夜间任务,恰好碰上就帮了自己一把。
不是非要掩饰身份,亦或者不信任伍月,只是关乎地方官员调动军队,哪怕事出有因,性质终究敏感,要是消息不经意流露出去,对自己和父亲都没好处,落人话柄就不值得了。
伍月不做多想,反正只要陈潇安然无恙,那就万事无忧。
“对了,你爸之前说已经帮你打好关系,那下月咱俩应该就是同事了。”
想到伍庸农通过陆芸台长的门道把女儿送进台里,陈潇倒没什么感觉,反正事业单位里的关系户海了去,多伍月一个不多。
“对啊,到时候还得多请你这大制片人提携指教喽。”
“你选的是娱乐主持的路子,和我这边又不搭噶。”
伍月眸泛灵彩,唇角微扬,似乎在构思着什么计划,旋即也不多言,小手一挥就上车离去了。纟。.。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贱人的要求
离开鏖热难当的桑拿房,经过一番冲洗,陈潇直觉得神清爽、通体舒畅,往下身围了片浴巾后,就去了按摩房,见凌跃和吴晓已经双双趴在窄床上由着漂亮风情的女子精细按揉,径直伏在了旁边的按摩床上,守在旁侧的女子立时走来开始了周到的服务。
“嗨!成天在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呆着,难得享受这一遭,真是快活似神仙!“
凌跃惬意无限,有些昏昏欲睡,道:“吴晓,你那娱乐城究竟什么时候打点完毕呐,好让我不用每次寻乐子都得大老远奔市区来。“
“快了,下月就能全部搞定,到时候你和三哥尽管带人过去消遣,只要别事后说我行贿警员就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臭味相投的吴晓早已和凌跃、陈潇娴熟无间了,“我也想早开张早完事,现在那块地盘已经涌进了四面八方的商贾,都在争分夺秒的抢人抢粮抢地盘呢,要不是怕惹毛了我爸,我早让警察、城管、联防连番踩场扫荡了!“
陈潇笑了笑,颔首道:“对了,骆佳琪的那处酒店弄得怎么样了?
吴晓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别提了,碰了钉子,说起来都郁闷!”
陈潇略感诧异,好歹身处香江这个国际金融中心都市的骆家也是颇具权位的门阀大家,在华夏国的高层里也是具有些许人脉,携着这么大的项目入驻江滨新区,竟然也会碰钉子?
吴晓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道:“说起来,骆家这回也够背的,本来她们家是看中了开发区里的一处黄金地段,可偏偏国土局那边是要连带周边一大块联合拍卖,骆家又吃不进那么多,就和最有希望的几个财团达成了协议,等拿到标后·转售其中的一块地给他们,偏偏杀出个程咬金,拿到整片地后,就玩起了坐地起价·似乎存心要钓着骆家玩!“
“不是都达成协议了嘛,不会只是口头协议吧?“
“那当然不是,基本都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但也不是每个财团都会卖面子,就比如那个程咬金了。“
“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敢刷骆家的面子?”
陈潇笑问道,但心下已然有谱了。
“就那个翔凌集团呗·听说没?“
吴晓反转过身,示意服务员揉揉胳膊,呲牙道:“这个翔凌集团主打服务娱乐业,之前本来也想抢着在江滨区里搞娱乐城的,不过后来和我碰上,他们董事长倒也知分寸,主动退让市场跟我卖了好,可对骆家·那家伙就不怎么卖面子了,仗着地主优势欺负外来户。
陈潇不禁莞尔,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和拥有省公安厅厅长老爸的吴晓不同,哪怕骆家的底子再厚,但终究退居幕后已经好些年头了,几近纯粹的商贾,仇翔凌和他的翔凌集团作为竞争对手,自然不必卖什么面子!
而如今在江滨区娱乐场所上的退让,倒不如说是一招绝妙-的好棋,一来翔凌集团旗下众多产业的经营都得依仗公安系统,要是因此闹得不可开交,保准两败俱伤;再则仇翔凌为了拿到那块地·怕是都没太多流动婴金了,根本再支撑不起多余的产业,倒不如主动退让以博取吴晓的好感。
最后一点,得到了甜头的吴晓,尽管和骆佳琪有交情,也没法再硬着头皮去说情了·论起眼毒韬略,纵横商海多年的仇翔凌堪称精湛
“我都觉得奇怪,翔凌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真有这么多资金,不仅拿下那么大的地皮,还能开展后期建设?”
吴晓摩挲着下颚,满腹困惑道:“投标书上都明言了不允许囤地待沽的,偏偏翔凌集团还是全部捏在手里,丁点不肯放出来,难不成他们还有后续资金来源?”
凌跃不以为然道:“这还用得着猜,九成九是这鸟凌集团早跟其他财团谈好了,先由他们出面买下土地,然后再一起开发建设,连我这外行都瞧出门道了!”
吴晓接腔道:“还别说,我之前跟骆佳琪通电话,她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似乎这个暗中搞破坏的财团,跟她们家的关系也不好,要不然没必要存心消遣人玩,结仇怨。”
陈潇听闻后,眯了下眼,看来,鼎峰集团的攻势已经全面发起了,估计不久后的报刊新闻上,就该见到相关篇幅了,而翔凌集团的作用,只不过是个傀儡跳板罢了!
晃了晃脑袋,陈潇暂时按捺下心里的涟漪,示意服务生可以停手了,吴晓也顺势起身,舒展了下腰身,道:“三哥,出去喝一杯吧
陈潇点点头,去更衣室换上衣服后,和两人一块走去了这间会所的休闲酒吧,由于吴晓和会所老板熟识,时常来这消遣,所以一路上的主管以及服务人员都是异常的谦卑客气。
在角落位置选了个位置,待吴晓知会侍应去拿些饮料小菜后,三人就开始随意畅聊了。
陈潇忽然想到件事,道:“你上回说要追的那女孩怎么样了?”
凌跃的脸色登时萎靡,像刚吞了几两老醋,苦巴着脸道:“出师未捷身先死呐,没想到那妞竟这么难搞定,跟个炸药桶似的,我还没踏足她方圆一尺内,那张小嘴就跟机关榴炮似的,差点把我轰得外焦里嫩。”
吴晓凑趣道:“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呀,说说看!”
“能说啥?讲实话,我原先觉得首都的女人,是最能损人挤兑的,可见了她后,我才发现错得离谱。”
凌大少很是郁闷,道:“三哥,你给我坦个白,是不是还有什么手段藏着捏着,怎么我学你去低调做人把妹,接二连三碰壁呢?”
陈潇哭笑不得,联想到伍月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以及跋扈无羁的脾气,估计凌跃一脸狼相贴上去,吃了不少炮灰,嘴上道:“算了吧,虽然那女的长得不错,可脾气这么大,你非要硬吞指不定就被戳得肠穿肚烂了。
凌跃无奈的耸了耸肩,身处暧昧旖/旎的环境中,开始四下张望,指望着能顺道拎个女人走,忽的目光一凝,颔首向前方的一个位置,道:“三哥,你赶紧看看,那女人……我怎么瞅着有些眼熟呢?”
陈潇顺眼看去,眉宇不禁一挑,只见那处位置上正坐着一对男女,男的衣冠楚楚,女的魅惑光鲜,尤其那个隐约面熟的女人,立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会不会是你之前玩过的女人?”
吴晓随口的一句,当即让凌跃醍醐灌顶,醒悟道:“嘿!我想起来了,去年三哥不是和我整过那个名豪夜总会嘛,那女人就是当时陪你的,还跳过脱衣服呢,记得还是个龙套明星,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闻卿!”
陈潇霎时恍然,可不就是如凌跃所说的,那女人就是当时自己和凌跃蒙混进入名豪夜总会,偷拍内部情况时邂逅的名叫闻卿的小明星!
凌跃玩味道:“三哥,还挺有缘分的,要不叫来叙叙旧?“
陈潇摆了摆手,本想转过头不再理会这茬,不料异变陡生,那闻卿原先似乎说话就有些不耐烦,眼见男人没完没了,只得拿起挎包起身告辞离去,而男人却不肯善罢甘休,猛的一手拽拉住闻卿,厉声怒骂了几句后,竟然一巴掌甩了过去,拍击声尖锐刺耳,惊愕了在场诸人!
“靠!还打女人!”
凌跃骂咧了句,但没动作,只是注意着陈潇的神色变化。
陈潇无奈一叹,道:“你平常不都喜欢英雄救美的嘛,怎么现在跟大家闺秀似的了?”
“就知道你舍不得,装什么样呐!“
凌跃促狭笑着,旋即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捏住男人还想继续挥动的手,淡淡道:“喂,该消停点了,想打架找城管去,跟女人耍什么威风?“
“老子的事你管得着嘛!再不放手连你一块收拾了!”
男人满面盛火,转头朝闻卿戏谑的侮辱道:“这该不会又是你一个姘头吧?你这三八倒是够有心机的,诳了老子的钱,连个床都不跟我上,真以为拍过几场戏,就以为自己是白天鹅了?告诉你,你***就是一只鸡!”
闻卿痴楞楞的捂着红肿脸颊,咬着牙潸然落泪。
凌跃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见男人一甩手挣脱了自己,咂咂嘴,皱眉沉声道:“怎么说话的?有本事再重复下呗。”
男人发觉凌跃瞥了眼桌上的小啤酒瓶,叫嚣道:“重复你个老母,管屁的闲事,以为来出英雄救美,这女人就会跟你上床了?你言情剧看多了吧,怎么,是不是还想拿啤酒瓶砸我?你来啊!砸······“
哗!
更加尖锐刺耳的声音爆出,当男人刚把‘砸,字说出来的一刻,瓶子果真在他脑袋上开了花,紧接着就被踹倒在了地上!
“我靠,贱人就是贱人,这么贱的要求都提得出来,今儿满足你了!“
凌跃像跳恰恰似的,脚下生风,刚猛迅疾的狠踹着底下卷缩成一团的男人。纟。.。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黑幕浮现
【第二更,先出去办点事,尽量争取今晚赶出第三章,求几张月票当猫粮哈】
凌跃看着体格一般,俨然还有些艺术男的范儿,但跟陈潇等一众的四九城发小闹腾长大,自然有点本事,尤其凭着跟警卫学来的三脚猫功底,已然足够他在对上普通人的时候稳居不败之地了!
这不,才几脚的功夫,就把那原本仪表堂堂的男子踹得鼻青脸肿了,没半分留手,显然刚刚对方的咒骂,已经触怒到他的底线。
“别打了别打了!赶紧住手!”
听闻酒吧闹出斗殴的主管火急火燎赶赴而来,目睹眼前的景象登时吓了大跳。
“让你住手听到没?”
这主管见凌跃眼生,加上事态紧急也没多想,最主要的,他还认识正躺在地上猛出气的男子,眼看凌跃还不罢手,立时招呼保安把人架住。
凌跃视若无睹,临近这几个保安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吴晓恰好走到了来,漫不经心道:“老刘,你和这人认识?”
刘主管定睛一看那张娃娃脸,当即吓得汗毛炸立,这会所里有点眼力的人,谁不知道这星海省赫赫有名的大衙内,再看吴晓和凌跃齐肩站在一块,再惶急也清楚了两人是朋友!
正蠕动嘴唇、思虑万千之际,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子也趁机踉跄爬了起来,拉扯著刘主管的手臂站稳后,怒吼道:“还等什么?马上给我把这两个龟孙子绑起来,老子今天非得把这俩货抽筋拔骨了!“
吴晓眉梢微动,默不吱声。
听到这男人还在叫嚣不已,刘主管吓得几近亡魂丧胆,恨不得抽对方两个耳刮子,忙朝吴晓和凌跃赔不是:“吴先生,误会、一场误会·我这给您调节好,很快的!“
“那你先调节试试,不行就报警吧,反正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人打骂在先,我哥们只是为朋友出头。“
吴晓平常待人亲和,一般被惹到了,尽量选择息事宁人,可这回凌跃是被人问候了母亲,自然没善罢甘休的道理。
身为衙内,得奉行着低调·但不意味着就是没火气的泥人。
“你们和这婊子认识?唬……“
男人被吴晓的睁眼瞎话弄得火冒三丈,可话没说完,就被刘主管使力拉住了,并且靠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几秒片刻,他的脸色登时覆满煞白,脚腿子都哆嗦了下。
“当然认识,不信你问她本人。“
吴晓转向惊愕莫名的闻卿·煞有其事道:“美女,你和我哥们认识的吧?”
闻卿怔了怔,心念转动了下·很是配合的点了下头,但瞧着凌跃的那张脸,觉得似乎还真是见过,若有所思中,眼角余光忽的发觉到刚刚吴晓走来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男人,仔细瞧去,花容霎时失色,那张侧脸最终激活了去年掩埋在她心里的铭心记忆!
“张先生,这事还是私了解决吧,你再向对方道个歉·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刘主管见风使舵得很快,哪怕认识,也知道对方有些底子,但比起厅长公子这个级数,无疑是天壤之差!
张姓男子自知这回是踢到钢板上,哪怕心怒再盛·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咽的份,捂了下作痛的脑袋,见吴晓和凌跃眯眼盯着自己,吸了口气后,低垂下腰身,道:“刚才抱、抱歉了,是我不对······“
周遭的宾客和保安都瞪傻了眼,不禁倒吸口气,心说这世道反了吧,怎么被打的还得跟肇事的道歉了?
倒是吴晓三人心安理得,寻常事可以一笑置之,但这些气焰嚣张的家伙,就得狠狠碾压一番,让对方长点记性,下回行事懂些规矩,现在没让人跪下认错就算善心大发了!
面子都扫尽了,身心受创的张姓男子自然没颜面继续呆在这了,悻悻然的睨了眼闻卿,眸中流动着凶戾之色,然后快步离开。
而刘主管吩咐侍应安抚宾客后,又跟吴晓两人郑重致了番歉,加送了不少酒食、免了单,这才心惊胆颤的走开了。
“谢谢你们……“
闻卿轻声跟凌跃两人道谢,可目光却有些躲闪。
“要谢就去谢我哥们吧,好歹你俩也认识,是他看不过眼。”
凌跃嘿嘿一笑,朝陈潇颔了下首,然后揽住吴晓的肩膀,径直去了另一边的位置。
闻卿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却是不敢坐下,只是紧张兮兮的望着眼前这洒脱沉稳的男子。
“坐吧,不用这么紧张。“
陈潇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笑道:“好久不见了。
虽然只是欢场邂逅,而且对这女人没半毫念头,但毕竟是利用了她,还把她当时的淫姿偷拍下来尽管后来的视频里,陈潇刻意让编辑给闻卿的脸打上马赛克,但终究是对这女人造成了心理创伤。
闻卿战兢坐下,低垂着眉目,道:“刚刚谢谢你了。“
陈潇摆手道:“这些就别说了,都是你私人的事情。”
闻卿细若蚊呐的嗯了声,大气不敢出,虽然那件事让她极为羞恼,但也隐约明白能把傅斌这个云江恶枭整垮的陈潇具有多强的能量,加上刚刚凌跃、吴晓展现的强势,更是不敢造次。
“不过做女人还是得谨慎些,尤其常在河边走,就更得注意了。”
陈潇随口给了她一句提醒,转口道:“现在还有拍戏吗?”
“暂时都没了。”
闻卿摇头,自从原先的靠山徐亮进了戒毒所,而且名豪夜总会的事阄得那么大,她一时间陷入绝地,被逼无奈,只得铤而走险继续目色寻觅依仗。
陈潇见她刻意回避,自魑洞悉若明,在娱乐圈,很多如闻卿一样的二三线甚至龙套明星在没活计的时候,为了求存,只得游走于各类酒宴欢场,一方面是赚取生活花销,更主要的还是想趁机结交到一些权贵,讨取对方的欢心后,说不得就能咸鱼翻身了,于是也不再问,瞥了眼她脸颊上的红肿,道:“刚刚那男人什么来头,也是个公子衙内?”
“他可不是什么富家大少,顶多算个经理人罢了,叫张明守,嗯……也是做服务娱乐业的,所以和这会所的人有些认识。”
以为陈潇是对那人心怀顾忌,闻卿解释道:“就是城南区的那家九天娱乐城,他是负责人,我、我之前和朋友去那玩过几次,所以才认识了,后来他就不时约我,我都说得很明白了,只是他自己······“
面对闻卿的吃吃艾艾,陈潇没多理会,眸光凝聚,似随意道:“九天娱乐城,最近不是被停业整顿了吗,听说里面死了人。“
闻卿愕然抬头,脸上的惶乱一闪而逝,忙移开目光:“好像是这样,我听人说过,张明守最近也被上头放了假······”
陈潇扫了眼她的神色变动,脑海里有个惊天的臆想正渐渐浮现,沉吟道:“你在翔凌集团里有认识的人?”
闻卿怛然失色,放在下方的双手死死缠绕在一块,指甲陷入到肉里,忙摇头道:“不认识,我只知道九天娱乐城是翔凌集团下面的产业,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真的!”
“那死者你认识么?”
“我不……”
闻卿窒了下,牙齿都在打颤发抖,想起那天恐怖的一幕,再次如坠冰窟,几乎是用着祈求语气道:“陈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别逼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再牵扯进这些事里了,我保证,明天就离开云江,不再让您见了烦心,求求你了,那件事和我没关系!”
陈潇看了眼她的失色容颜,缓声道:“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只是我觉得刚刚那个张明守临走前的目光有些不寻常,怕是事后还会找你麻烦,这点你要考虑好。”
闻卿惊诧失声,蓦地想到张明守临走前的恶毒眼神,一种如洪水般危险的直觉全面扩散开来,隐约有几分揣测到可能遭到的报复!
“知道不可告人的内幕,守口如瓶固然是明哲保身的一个手段,但有时候,也是祸根起源。”
陈潇轻叹一息,道:“该怎么做,由你自己选择,或许我还能再帮你一次,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闻卿心头天人交战,额头都隐约见细汗,低声道:“你真能确保我事后无恙?”
“我说了,就看你肯不肯信我了,只要你没做亏心事,我就一定会保你。”
“那……那好,我信你!”
闻卿被这么一提醒,也察觉到自己目前的险境,索性和盘托出,不说有可能得到对方的保全,而且多一个人知道,自己没准还能收获一张护身符,吁了口气,道:“其实九天娱乐城的命案现场,我当时也在,不过,那现场并不像警方公布的那样,是在休息室里,而是在包厢!”
陈潇眼角一抽,瞬间想到了“伪造现场”这四个字,强压心头的激荡道:“那当时现场还有谁?”
“加上我也就五六个人,主要是陪一个从天北省来的老板,叫闵文波。”
闻卿眉宇间浮现出挣扎痛苦:“而且那个女孩子也不是自行吸毒死的,是被那闵文斌教唆着吸食的……”纟。.。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弃子【求月票】
手里拿到关于死者苗清水家庭的全部近况的资料,陈潇不由感慨了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联系着闻卿提供的内幕消息,再看苗清水的家庭,却已经脱离贫苦小镇,在市区购置了商品房,过上了衣锦食足的生活,父亲苗大凯更是从一个拉货的工人一跃进入国企上班,但只有知情人明白,苗家如今的光鲜,却是建立在了长女遇害的基础上!
思及于此,陈潇心头油然生出了些许森寒。
蔡赞面沉如水,如果那个所谓的证人所言非虚的话,那这起命案彻头彻尾就是一起违法乱纪的恶xìng大案,城南区分局的办案流程,更极大可能存在包庇的猫腻!
“我立刻跟关〖书〗记汇报情况,先把那个张明守拘捕下来,然后派调查组进驻南城区分局,这刑侦大队怎么办的案!”
蔡赞忿然的拍了下茶几,倏地想到了九天娱乐城,迟疑道:“那这事,该不会和翔凌集团有所关联吧?”
陈潇默然不语,在脑海里把仇翔凌、闵文bō、张明守以及闻卿这几个人都以苗清水为核心连成了一条线,最后甚至延伸到了鼎峰集团,目前看来要破这场局,还是得从这条线索入手了!
“我和我爸说过了,还是让证人直接向省纪委检举吧,这样效率来得快。”
一听这话,蔡赞心下骇然,当即确定这案子,是很可能和翔凌集团董事长扯上关联了,毕竟仇翔凌的社会地位不轻,还兼着政协成员,要是由市局开展调查,怕是阻力会不小!
总之,这案件必须迅速平复,要不然引起的舆论动dàng将无可想象,市委政府也将背负上极大压力!
正想点头应承,手机铃声响起,蔡赞接起后听了几句,双眼一瞪,厉声道:“立刻拦下来,绝不能让他离开云江!”
结束通话后,脸sè泛沉,道:“我派去查闵文bō的人说他刚刚从暂住的别墅里出来,手里带着几个行李箱,看样子是得到风声,想离开了!”
上回陈潇把宾利车的牌号报过去后,专案小组立刻查出了这辆车是属于翔凌集团,而目前则暂由一个叫闵文bō的北方商人使用,却是万万没想到,前些日子发生在九天娱乐城的命案也和他有重大关联!
“何止离开,怕是想离境了!”
陈潇冷冷一晒,看来连市局里都有仇翔凌的眼线,暗中透lù了市局正在调查闵文bō,虽然缘由不是因为苗清水的命案,但凭着自己竟然有能力出动部队,就足以让仇翔凌和闵文bō明白这回得是罪上了硬势力,未免事情牵连上身、甚至避免苗清水的命案曝光,这才会急匆匆的想逃离出境!
蔡赞相当尴尬恼怒,没想到自己都周密侦办案件了,可局里面竟然还存在了无间道,由此,他也明白陈潇之所以想让省纪委介入调查的考虑。
忽然,铃声再次响起,下属汇报的最新情况让蔡赞瞳孔紧缩,迅疾吩咐了任务后,气咻咻道:“这个闵文斌,可真够狡猾的,竟然用上了调虎离山计,警员拦下追踪的车辆后,才发现里面坐的根本不是他本人,闵文bō现在怕是已经通过其他路径跑了,我让人赶赴机场了。”
陈潇摇头道:“闵文bō能用上这计策,估计都已经设计出周全的逃亡路线了,应该是不会去机场自投罗网了。”
蔡赞咬牙攥拳,但也不得不承认陈潇说得在理。
此时,陈潇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音筒里传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道:“你好,陈潇先生。”
“哪位?”
“我是翔凌集团的董事长,仇翔凌,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可以。”
陈潇干脆的答应,听了对方的邀请地点后,挂断电话起身道:“放心吧,闵文bō逃不出云江的,既然他在这里犯下事,只能是作茧自缚!”
迎上陈潇冷锐的目光,蔡赞一时惊愕。
…………
刚从别墅暗中逃离出来的闵文bō透过车窗望了眼被夕阳染得血红的云彩,心绪紧张躁动,恨恨的捶了下前车壁,惊怒交集,着实没料到,自己只是找人去收拾那天给自己耻辱的年轻人罢了,不止泡汤落空,竟然还招惹来了军方!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闵文bō就从头顶冷到脚底,心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怕是还没简单,能和军方部队有关联,再不济也足够让自己喝上一大壶了!
事关重大,闵文bō不敢再瞒下去了,找到好友仇翔凌和盘托出,当即迎来了对方的怒斥,然后不由分说,立刻给自己安排了一条逃亡出国的路线,并且警告自己,不管有没有被警方搜获证据,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国甚至联系国内的亲友了!
更恐怖的后果,还是之前的那件命案,如果经此被揪出来,那大家都得遭遇灭顶之灾!
哪怕心有不甘,但大势面前,闵文bō也不得不认栽,狼狈的选择了落荒而逃这条路。
正hún不守舍之际,铃声骤响,闵文bō看了眼屏幕后,立时狠吸了口气,战战兢兢接通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你这东西,做事也太不注意了,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虽然语态平缓,可依旧把闵文bō吓得hún不附体,忙不迭一番赔罪祈怜,全然没有半点平常的傲气。
“路子都给你安排好了,赶紧滚远点!”
男中音淡淡道:“还有,如果真被人逮住,你做好心理准备,什么话该说都想清楚了,你的家人,我都让人接过来了。”
闵文bō如坠冰窟,一层死灰弥漫遍整张脸,双颊的肥肉都打了个颤抖,半响后,涩声道:“我都明白了……”
说完后,电话就被掐断了,闵文bō愣愣的放下手机,背后被汗液覆满,到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经被上面放弃掉,成了弃子!
车子驶在颠簸的碎石小路上,车身晃dàng,闵文bō摩挲着手机,正思忖着该给谁再打个临别电话,四周猛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不及反应,前方的乡间小路上就被两辆警车给堵住了!
使得司机下意识急刹停车,震得车子剧烈颤动,同时的,也让闵文bō的心幽幽沉到了死水里,脸sè灰败,喉咙不禁发出了咕声!
“立刻下车!”
一个面容俊逸的年轻警员走过来一脚踹到车门上,一手持抢,待车门打开后,冷笑一声,道:“闵文bō,现在警方怀疑你和一起买凶杀人案、命案有关联,配合点,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完,很是干脆的往闵文bō的手上戴上了镣铐,也不管这合不合乎规章制度,待蛮横无礼的把耷拉着脑袋的闵文bō推拉上警车后,拨了个电话,笑道:“三哥,老鼠进洞了!”
…………
放下手机,陈潇刚好把车停在了翔凌集团的写字楼前,然后乘着电梯抵达了顶层,待走到里间,跟前台秘书知会过后,就被请进了装点华美的办公室里。
“你好,陈先生。”
一个身躯高壮,浓眉大眼的男人起身相迎,气度沉稳,待握过手后,请陈潇坐到了檀木椅上,亲自用一套不菲的茶具给陈潇斟了杯功夫茶,笑道:“手艺不精,还请见谅。”
面对如此的客套,陈潇随意一笑,呷了。清香怡人的茶汁后,道:“仇先生,咱俩素未平生,你请我来,该不会只是跟你分享茶艺吧?”
仇翔凌轻笑一声,双手搓磨了下,道:“其实还是因为闵文bō的关系,我才认识了陈先生,他这人呀……脾气就是这样,眼睛小,心眼更小,遇事不管对错,反正就一定要占到便宜才甘心,所以才会缺经没脑的给你添麻烦了,我代他跟你赔个不是。”
陈潇嘴角一扬,道:“这么说,仇先生是承认那晚追击我的那伙人,是闵文bō指派的了?”
“陈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我知道这事给你添了不少堵,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一分情面。”
仇翔凌轻叹一息,用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推过去道:“这里面是总金额不少于两千万的支票和房产权,另外集团旗下的任何一个产业,你也可以尽兴挑走一个,和气才能生财,大家生活在世,图的无非就是一个利字,我也猜到以陈先生的家境,应该不缺这么点钱,但这些权当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陈潇斜睨了眼信封,促狭笑道:“这赔偿金的手笔可不小呐,要是随便再加上一个产业,总价值都近三千万了吧,你才刚刚买下那一批土地,还有这份闲钱?”
仇翔凌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点头道:“看来你对我们集团了解很多啊,如你所说,现在资金是捉襟见肘,但哪怕变卖再多家产,只要你肯就此罢手,我也能做到。”
陈潇摇头失笑“仇先生,你还是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糊弄我了,哪怕这事不出,我想再过不久,你旗下的产业也会一个个变卖出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去海外定居,做一个富家翁了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瓜分蛋糕【求月票】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陈潇最后回头看了眼已经瘫软在檀木椅的仇翔凌,只见这个叱咤一时的商业巨子此刻已然是满脸惨白、双眸失sè了,嘴上依旧持续呢喃着:“原本只要再等一个星期就可以退出了……却还是全完了!”
陈潇轻轻摇头,终究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不管站到过多高的顶点,但失去了效用,甚至会为幕后势力带来麻烦的时候,等到的基本也就是覆灭的结局,那些站在顶端的权贵,可以给予这些棋子辉煌荣耀,同样可以轻易掌控住他们的生杀大权。
无论是仇翔凌,还是闵文bō,亦或者云江城曾经地下世界的大枭傅斌,说到底,不过就是那个势力在利益版图上的几枚棋子,而陈潇深知,只有彻底把这些马前卒棋子扫落台面,才能引出潜藏在后方的黑接下来,鼎峰集团和那个人,差不多也该出现了!
在紧急出逃的闵文bō被警方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后,闻卿就向星海省纪委举报了半个月前发生在九天娱乐城的命案的真实内幕,省纪委随后迅速展开行动,联合省公安厅、检察院成为调查组,对案件进行复核调查。
势如万钧的审查中,调查组首先发现南城区分局对死者苗清水的尸检过程未履行法定程序,在未定案前,就草草的将苗清水的尸体火化,通过对南城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和九天娱乐城负责人张明守的审问,生生剖出了一桩惊天黑幕。
起因由于天北省商人闵文bō在九天娱乐城进行嫖娼吸毒的时候,直接导致了小姐苗清水暴毙身亡,为掩盖事实真相,闵文bō当即联系了张明守以及娱乐城拥有人仇翔凌·经过一番精心布置,伪造了第一案发现场,制造了苗清水独自吸食毒品的假象。
意图将骗局做得天衣无缝,最后由仇翔凌出面,联系了城南区分局局长洪定军以及医院负责人,造出了苗清水的虚假死亡证明和病例,暗中进行的黑金交易金额高达四百多万!
甚至为了尽快平定风bō,仇翔凌还指派人对死者家属和包括闻卿在内的现场目击者进行了一番软硬威胁·妄图彻底瞒天过海!
基于案件xìng质极其恶劣,证据确凿后,南城区分局局长洪定军和刑侦大队队长同时被双规处理,同时刑事拘捕了包括仇翔凌、闵文bō、张明守和医院负责人在内的十余人,其中,闵文bō又被市公安局查出了买凶害人未遂的罪责,如果逐一属实,最终将面临检查机关多达五项的刑事指控。
不过在星海省·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商界名人仇翔凌的落马,没多少人可以想到,这个在众多慈善公益事业中多有建树的政协委员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要不是调查组对案件的侦办工作始终处于保密状态,势必将引起了一定程度的社会动dàng。
大石飞溅入湖,带起的浪花和涟漪短时间内无疑将难以消散·其中,刚刚才通过购买江滨新区黄金地皮而声名大噪的翔凌集团一时间处于了风雨飘摇中,随后调查组的查证过程中,更是发现了翔凌集团目前已经处于了巨额亏空中,根本无法再独立承担江滨新区核心地段的开发建设工程。
得知消息后,云江市委市政府紧急召开会议,第二天就向翔凌集团派遣了特别工作小组,以妥善处理那片土地的后续开发问题,说得简单通俗些·就是盯促逼迫翔凌集团的股东们向外界兜售土地的所有权!
而业界传闻即将和翔凌集团开展合作的神秘财团却始终不见现身·面临窘境的股东们无计可施,只好忍痛割肉开始了甩卖,迅速引来了四面八方眼馋利益的商贾,但在大多数人才刚踏足翔凌集团办公楼准备开始谈判前·其中大部分肥肉却已经被个别财团夺食得所剩无几了……
风和气清,光yīn明丽,刚走出云江大学校门的陈潇远远就见到了一辆三叉戟的马萨拉蒂停靠在路边,拉风的架势,惹来了无数惊艳的目光,而更让众多雄xìng荷尔méng直线飙升的是,香车旁边,正倚靠着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尤物。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分辨出年龄阶层的女子,宽大墨镜下的那张面容精致无暇,窈窕身线上套着纯白典雅的连衣长裙,外罩着白sè紧身外衣,配合着那双绑带高跟鞋,当轻风拂动发鬓,说不出的yòu人风情。
“请问你是我小姨杨宁雨么?”
陈潇走到女子的跟上,装出一脸的狐疑,上下啧啧打量。
砰!
正双手环抱的杨宁雨毫不客气的扬手给了他一个爆粟,摘下墨镜后的那张容易覆满冷霜嗔怒,道:“整天听你妈说你懂事沉稳,偏偏到我面前就尽乱说混话了,感情我之前真是对你太好了!”
“这才显得我跟小姨你亲近嘛!”
陈潇咧嘴一笑,不顾周遭广大男同胞聚拢在自己身上的羡慕妒忌恨,道:“生意都谈好了吧?”
“嗯,差不多都搞定了,tǐng顺利的。”
杨宁雨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chún角还dàng漾着一抹笑意,直觉得外甥这回真是帮自己狠狠出了口恶气,不仅把之前暗地yīn自己的翔凌集团给整垮了,还造出了一个大良桃,进而让自己趁机狠狠压价吞下了那片土地以及另外一些产业,收益大丰!
“那翔凌集团现在基本都被小姨你扒得只剩下骨架了吧?”
“趁他病要他命,既然是拱手送上门的便宜买卖,我何必客气留情?”
杨宁雨揉了揉略微酸涩的太阳xué,精神终于得到松弛,但依然叹了息,道:“不过还是棋差一招了,那个鼎峰集团原来早留了后手,sī底下已经从翔凌集团吞下了大部分产业,甚至连江滨区的土地都已经有一半是在他们名下了,估计过不了几天,翔凌集团就得彻底改旗易主了。”
陈潇面sè一凛,毕竟,翔凌集团的发展史中存在了太多的黑金勾当,短时间内没法洗白,而作为代理人的仇翔凌唯有暗中转移拆分资产,只保存下清白干净的产业留待鼎峰集团来接收。
原本一切按部就班到了尾声阶段,如果命案没有曝光,怕是只要再过一周,仇翔凌就能顺利的将集团拆分出售完毕,然后留下一具躯壳给鼎峰集团作为跳板进入云江,自己则卷着大部分的不法所得远走海外。
而闵文bō,应该只是那个利益集团派来协助仇翔凌实施计划的角sè吧,但这个助手,却最终硬生生毁了全盘计划!
杨宁雨螓首轻摇,道:“算了,反正能低价吃下那么多资产已经是天降福运了,这回你总算给我办成了一件正经事,做得不错。”
“那小姨你是不是特地来给我犒赏的,难道是······”
陈潇的目光不由瞄向了那辆精美绝伦的玛莎拉蒂。
“之前被你撬走了那么多车,我现在就剩这一部车子了,你还不放过呢?”
杨宁雨没好气道:“还有,你是不是暗中帮了香江的骆家,你小子倒tǐng能耐的,胳膊肘往外拐,凭白让他们骆家瓜分了一块地去建酒店。”
“反正咱们家都赚了不少,总得留点汤给别人嘛,趁机卖他们家一点面子,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这份交情。”
“咱们家还需要骆家什么情分。”
杨宁雨不以为然,显然退出华夏国权利圈的骆家,对她来说已经没多少能量了,看了下腕表,道:“行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等会,子衿也快出来了。
陈潇张望了眼门口,恰好见到一抹纤俏袅娜的身姿走了出来,立时挥手喊了声。
潺潺人流中,夏子衿迈着小碎步走来,牛仔kù紧紧包裹住她的翘tún,轻柔扭动间,甚至能让人感受到tún瓣的充盈弹力,上身一件淡蓝长T恤外罩着小可爱型的薄衫马甲,搭配那张灵静晶莹的脸庞,泛出的气质,犹如净透碎亮的一汪清泉。
“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姐夫。”
夏子衿轻轻唤了声,目光转向杨宁雨,一时错愕。
“我小姨,你跟我一样叫就行了,或者喊阿姨也成。”
陈潇打趣道,惹来了杨宁雨的一阵白眼,转过脸,缓和口wěn道:“你就是苏瑾的表妹吧,我听过你,陈潇平常多méng你照料了。”
“不是,基本都是姐夫照顾我呢。”
夏子衿忙挥了下素手,双颊酡红,心间悸跳,她可是听说过陈潇母亲家的财势,面对这个浑身透着强势的成熟女子,没来由感到一阵紧张。
杨宁雨轻笑一声,对这乖巧单纯的女孩多了份好感。
陈潇目光一凝,陡然留意到这小姨子今天貌似有些异样,眉宇间隐隐蕴含着一缕苦闷,正想发问,手机忽然响起,眼见杨宁雨招呼自己两人上车,就暂时按捺下来,一边坐上副驾驶,边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马音琳的声音:“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了。”
陈潇微笑道:“这件事你只是知情,又没参与,不必谢我什么。”
马音琳踟蹰片刻,道:“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不走了。”
“那也不错,好好在那呆下去吧,反正过不久,就有新主人接手翔凌集团了。”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完这句,陈潇就挂了电话,脸sè清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