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祠堂焚烧 (求收)
“不得了啦,夏木槿那践人中邪了,竟然抓了蛇神,大家快点去看看啊,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此刻正是赶午饭的时间,村民们都已收工三三两两往家里头走,由氏眼珠瞟着不远处几波正朝这边走来闲聊的村民,一拍大腿便坐到地上大哭起来,顺势还将自己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手臂给展示出来,深怕别人看不到她受伤一样。
“周家嫂子,这是咋地了,刚才还和贵莲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呢,贵莲呢,哎呀,你这伤是怎么搞得?”
出声询问的是刘麻子的媳妇唐三碗,周青莲贵为王家大少奶奶,刘麻子又在王家当差,这唐三碗自是会巴结人,平日里对着由氏嫂子前嫂子后的,可没少拍马屁。
况且,这不是同类人不进一家门,在刘麻子的熏染下,这唐三碗早就被熏黑了心,对夏木槿一家成见也是极大,可没少帮周贵莲几姐妹欺负夏家一家子。
大部分村民是不怎么愿意靠近由氏的,乡里乡亲几十年,她的为人早已心知肚明,可她的小人行为又令众人胆怯,最后,还是在一老者的示意下才缓缓走向她,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起来。
由氏一阵噼里啪啦的解释后,双手一拍,尖声道:“你们说,是不是要拉去焚了,这可是得罪天神,要是神降罪下来,我们可都完了啊。”
“若真是如此,周家嫂子说的也没错。”
听完由氏的说辞之后,那老者很是考究的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须,很是肯定的下了结论。
此老者名徐老四,是前任村长,也算是村里的一大人物,村民们也极为敬重他,此刻,听了他这么一说均是蹙眉不语,同时更为木槿担忧。
这好好的一个娃,一下子又是说自己得了疫病,一下子又活捉蛇神,这蛇神他们可是耳闻过的,即便是几个大男人都没把握制服它,更何况她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女娃。
此事说起来却确实蹊跷。
同时也很符合中邪一说。
村里头可是有规矩的,中邪犯神之人都得拉去村里的祠堂焚烧,不然可是会殃及整个村子里的人。
“徐叔,您是我们当中最有威望的,夏森林一家本就可怜,更何况,没有逼作通房一事木槿那孩子也不会无意中邪,咱们是不是先请个道长给她驱邪再下定夺,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六婶已经快五十岁了,就在夏森林一家的后面住着,早年没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将大牛二牛拉扯大,谁知几年前朝廷征兵,两兄弟正将新出来的黄豆拉去镇里卖,结果这一去便没再回来。
那时大牛刚成亲一月,燕子又是外村嫁过来的,婆媳两人可没少受欺负,好在燕子肚子争气,大牛离开那会她已有了身孕,九个月后便生下了一胖男娃,今年已经快六岁了,夏木槿她们是她看着长大的。
几个孩子长得好又懂事,见了她都奶奶的叫,她可不忍心看着木槿那娃就这么被拉去焚烧,当时便提出了建议。
047 吃里扒外,见色忘主
几个孩子长得好又懂事,见了她都奶奶奶奶的叫,她可不忍心看着木槿那娃就这么被拉去焚烧,当时便提出了建议。
“是啊,徐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况且,木槿可是个懂事的好丫头。”
“那娃子最近是有些变化,可不也是被逼的。”
“我们还是先去她家看看吧,说不定根本就没抓什么蛇神。”
“”
六婶这一说话,大家便七嘴八舌的为夏木槿说起了话。
徐老四又摸了把胡须,看了眼由氏,便道:“四喜,先将村长叫去夏森林家,蒙子,去大瑶村请古云道长过来,其他人随俺去夏家先探探情况。”
徐老四话落,四喜和蒙子便急速的去办事。
由氏看着眼前的状况早就想发火了,烧死夏木槿那践人就怎么了,那可是在为夏家积德,瞧瞧这些没出息的, 难怪每天只能守着那几亩薄田过穷苦日子,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帮都不知道。
“哼,去就去,王家等下就来人了,我倒要看看过几日早稻收割你们还怎么横,不就是烧死一个贱丫头。”
越想越气,只见她从地上猛地窜起来,伸出保养还算妥当的手指指着众村民咬牙切齿说道,随即,也不顾唐三碗的叫唤,便疾步朝家那边走去。
唐三碗见她走的那么急,顿时也火了,狠狠瞪了众村民一眼,说了句等着瞧,便大跑去追由氏。
看着这趋势,村民们叹息不已,垂丧着头,蔫儿吧唧的随着徐老四走去
“爷,咋办,这蛇可是吃里扒外,见色忘主,那女娃这么凶悍,属下能用强的么?”
一茂密的草垛里,明一纠结不已,苦兮兮的一张脸,以九十五度正角仰望一脸闲情靠坐在树上的沈慕寒,很是憋屈的问道。
本来这凶悍的女娃将蛇去卖,是件大好事,至少,钱,对于他家爷来说小事一桩,可这突然变成她的*物了,他一个七尺男儿,难道硬要厚着脸皮跟人家小女娃去抢一条蛇,说出去,他这张还算耐看的俊脸还要不要在兄弟面前混了。
沈慕寒一手优雅的撑着下巴,垂眸扫了眼憋屈的明一,久久不曾回话,脑海里却满是夏木槿从捉蛇到训蛇的画面,那好看性感的薄唇不免再次掀起了弧度,这一幕以明一的角度自然看不到,可其他暗卫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不免嘴角抽搐。
心底同时呐喊,他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平静了。
突然,只见沈慕寒朝暗处一个响指,立马一黑影如鬼魅般飘了出来单膝跪在树下:“禀主子,王家带了二十几个人去了夏家,还请了道士,说是要为夏木槿驱邪。”
沈慕寒嘴角一抽,竟是笑出了声,驱邪,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却正将这金蟒带到这深山里头指示着它为她捉野味。
048 误事的吃货
沈慕寒嘴角一抽,竟是笑出了声,驱邪,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此刻却正将这金蟒带到这深山里头指示着它为她捉野味。
是的,夏木槿并未随着夏森林回去,被由氏母女一闹,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金蟒不能卖,现在手里头又没钱,连野味都没猎到,最终,她决定带着金蟒上山,既然它已经答应做她的*物,那么,她也可以放手一搏,试试它的忠诚度。
只要它对自己没敌意,又不吃人,那么,即便是将它留在这深山里头也不是坏事,于是,此刻,一人一蛇正打着商量。
夏木槿一手提着背篓,半歪着头,一手很是郁闷的摩挲着尖细光滑的下巴,定了定神,便是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丛林,对着正猫着头与她对视的金蟒发话道:
“宝贝,你就听我的吧,这一只野鸡怎够我们一家五口,呃,不对,六口的口粮,一人碗汤就没了,你那肚子那么大,不吃个十几二十个怎么能行呢,况且,我的手艺可是棒棒哒,包你吃了一次便不想离开我了。”
想起刚才它捉到的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被它一口吞入腹中夏木槿便气的牙痒痒,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吃货,吃货,误事的吃货啊
一大早便吃了九只野鸡,此刻又吃了野兔和野鸡,金蟒的肚子早已圆的不能再圆了,见夏木槿此般愁眉苦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是高傲的甩了甩尾巴,身子一溜,便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丛林。
夏木槿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看来这金蟒她是放对了,好像它还能听懂人话,不愧是有灵性的动物。
突然,一只野兔朝自己脑门飞来,夏木槿张了张嘴,急速的跳开,那野兔直接落在了满是干枯树叶的泥地上,很是痛苦的挣扎几下便只剩微弱的**了。
夏木槿嘴都笑咧了,几个跨步跑过去将野兔捡起放进背篓,一边眉色飞舞的夸赞着金蟒:“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就是我最终的榜样啊”
这边,明一嘴角抽了抽,心底无限委屈而腹诽:这可不是一般的蛇,是我悉心照料几年,各种训练过来的,能不厉害么?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与这金蟒交流,久而久之,这家伙还真与他产生了一股灵犀,而且还渐渐能够听懂人话,只是没想到,这才半天功夫,就被这么一个丫头给收买了,早知今天当初他真该听主子的话先阉了它。
这不,不听主子言,吃亏在眼前啊啊啊
沈慕寒看着夏木槿那幼稚的动作蹙了蹙眉头,觉得金蟒身上的某个零件真不该留。
明一还在哀怨,突然意识到头顶冷风凛凛,掀眸望去,却见主子那好看的眸子冷得快射出冰箭,吓得一个哆嗦,拉长着脸跪倒在地。
049 狗能叫么 (求收藏)
明一还在哀怨,突然意识到头顶冷风凛凛,掀眸望去,却见主子那好看的眸子冷得快射出冰箭,吓得一个哆嗦,拉长着脸跪倒在地。
沈慕寒并未出声,须臾,便敛了寒眸,交臂倚着后背的树杈靠去,眸底一闪而逝的复杂,连自己都为刚才的举动而疑惑,良久,却是闭目假寐。
“好了,好了,装不下了,我也拿不回去啊。”这边,夏木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一甩过来的野味,基本是野鸡野兔,还有几只竹鼠,她已经捡了满满一背篓,这地上还有十几只,看着金蟒那忙活油走的身影,她连忙扯着嗓子叫停。
金蟒很听她的话,不到片刻便出现在她跟前,嘴里还叼着一只什么,夏木槿仔细看了看,不是野鸡野兔,个头很小,而且还刚长齐毛,无语的扶额。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守在这里,那边可是什么豺狼虎豹都有哦。”扶额的同时她也接受了现实,大不了将这些小的救活了再养着,说不定以后还能培养出更多的这类品种,一边用柴刀割了些茅草一边搓着草绳问道。
金蟒将口里的小东西吐丢在地上,随即又朝夏木槿身上蹭了蹭,才一游三回头的朝草丛林里钻去。
前主子可是说过,不能靠近居民的家,况且,它喜欢自由。
夏木槿搓好了草绳,看着它慢慢消失的身影,很是真诚的说了句谢谢,随即才将地上的野味用草绳给绑了起来,一边背起背篓一边拖着这些野味往家里头走。
夏家的茅屋门口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村里几百号人基本都来了,听闻夏木槿中邪并捉了蛇神,大家吃惊不小,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心,一方面又因为担心王家和周家会将夏木槿怎么样,此刻,却是站在茅屋门口柱望着。
夏森林夏铁树以及夏大娘被人用麻绳给捆了,此刻正匍在自家门口被刘麻子用打棍一下一下的打着,边打还边怒喝道:
“夏森林,我说你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不是瞎就是残,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识相的赶紧的将夏木槿那贱丫头给叫出来,不然,等下有你好受。”
一路上,唐三碗可是将蛇神捉了并伤害由氏母女的事夸的神乎其乎,周贵莲又哭哭啼啼跑去王家,这哭的梨花带泪的,不止是大少爷,就是他这么个大老爷们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欺负了心里也痒痒啊。
“我说刘麻子,我夏家是不是挖了你祖上的坟啊,三天两头来找茬,嫌我家事还不够多么?况且,我爹的名号是人叫的,狗能叫么?”
夏木槿将东西拖回来已是气喘吁吁,路上碰到了正溜出去找她的松子,将事情大概与她说了,并硬要她躲起来,可夏木槿哪肯依,卯足了劲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
这不,刚到门口便听到刘麻子边打她的家人边吆喝,脾气一来,便丢了手里的草绳,叉着小腰便骂了起来。
050 改姓王。(求收藏)
这不,刚到门口便听到刘麻子边打她的家人边吆喝,脾气一来,便丢了手里的草绳,叉着小腰便骂了起来。
骂完之后便将背篓卸了下来,并将拖着野味的草绳放进松子的手心,自己拿了弓弩和箭筒朝人群中走去。
村民们见夏木槿身后并没什么蛇神,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让出一条道出来,却均是担忧的瞅着她。
“小践人,当真以为爷怕了你啊,连爷的祖宗都敢骂,你是活腻了不成。”
刘麻子倒没注意她拿弓弩的动作,此刻,只想狠狠将夏木槿打一顿,在这大苗村就是村长杨大东都不敢这般和他说话,她一个践人,当着整村人的面就这么对着他叫嚣,这种气,他怎受的过,威胁完之后便面目狰狞的举起打棍便朝夏木槿的头上敲去。
夏木槿嘴角一勾,一个矫捷的转身便躲过了他这一捧,更是眼疾手快的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竹箭二话不说对着刘麻子的大腿就是一箭。
反正这日子也别想平静,倒不如下手狠点,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不给点教训是不会有所收敛的。
况且,这王家在大苗村都称王称霸几年了,靠的不止是什么关系,更多的是欺负弱小,加上村里头都是些老实的村民,没人敢反抗,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倘若有人带头,况且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娃,说不定会激起众人反抗的恒心。
刘麻子被这竹箭射中了大腿,虽不至于伤筋伤骨,可疼却是难免的,毕竟,从表面看,这箭都入肉三分了呢,而且这夏裤外还渐渐流出了血迹。
最主要的是,这箭头,夏木槿可是加了材料的。
“啊疼死我了,你这个践人,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刘麻子先是觉得大腿一阵刺骨的疼痛,当场就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眸淬了毒那般射向夏木槿,恨得磨牙切齿,刚抓紧打棍要动手却又发现整条腿都麻了,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一时间,瞠大眸子瞪着夏木槿,张着嘴,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守财见状,戾眸一缩,喝道:“夏木槿,别给你脸不要脸,今日可是几百号村民都在这,你明目张胆捉蛇神,打伯母表姐,现在还这么横,我好心请来众道长为你驱邪,你不领情便罢了,还用邪气伤害我的家丁。”
夏木槿寒眸凛冽的扫过一脸呆愣而恐惧的刘麻子,随即又对上王守财的,很是淡然的收了弓弩,开口道:
“各位爷奶叔伯婶子可是看到了,我这都是自卫,我夏家在这大苗村可是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况且,咱们大苗村是属于天璃国的,何时我们的国家改姓王了。”说完,却是冷冷挑眉睨着王守财。
而她这含沙射影的几句话顿时令王守财冷汗孜孜,令所有村民也陷入沉思。
051 冒犯哪方神仙
而她这含沙射影的几句话顿时令王守财冷汗孜孜,令所有村民也陷入沉思。
自从王家来了这村里,他们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生活不稳是其次,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子女,更何况他们占着自己人多,又与上面有些关系更是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面前无法无天了起来,即便有人去告,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夏木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道:“各位乡亲,没有谁生来就是皇帝,更没有谁生来就比谁高贵,为什么我们就要委曲求全怕这怕那呢,自己种田国家收税天经地义,何时这么大口村轮到一家一户来做主了,那可是藐视天威,有损国荣,而我们这般一直弱下去,难道要自己的后孙子代都与自己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过日子么?”
说完,他也不给王守财反驳的机会,径自走向自己家人跟前,弯腰解麻绳。
“槿儿啊,你咋回来呢,松子不是去找你了么?”
夏大娘一得自由便狠狠的将夏木槿给抱住了,哭的泣不成声,几乎将她给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些日子的相处,夏大娘一直是不怎么说话的,秉持着最封建时代的男人为尊,这次,竟这般失控,夏木槿心中一酸,深深体会到一种无言的母爱,便是轻拍着她瘦弱的背,宽慰道:
“娘,您放心,没有谁能欺负到我们。”
说完,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往他们身边撒下些毛刺。
“妖言惑众的践人,道长们,赶快给这丫头驱邪吧,老夫怕耽搁了这妖邪欺身,到时就是你们也制服不了啊!”
夏木槿这践人尖牙利嘴不说,还会煽风点火,刚才若不是孟氏狠狠踩了王守财一脚,他险些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此刻,却是清醒过来,唯一的念头便是早早将夏木槿这践人给解决了,这些道长他可都是打了招呼的。
那几个贼眉鼠眼的道士相互看了眼,却见王守财手心亮出一锭银子,立马手拿拂尘,念念有词的朝夏木槿走来。
同时,在王守财的指示下,王家的几个家丁将早已准备好的木桩给抬了出来,这是乡里驱邪的规矩,将中邪之人用麻神绑在木桩上,先要鞭打,然后再泼鸡血,严重的得泼狗血等物。
若是这邪驱不了,便得拉倒村里头的祠堂去焚烧。
夏木槿不慌不乱,将自己家人一一扶起,并护在自己身后,余光却瞥着他们前进的草鞋。
因为是夏天,即便是道士,在这落后的时代基本穿的也是最普通的草鞋。
同时,在心底默默数到:一,二,三,定。
果然,片刻,只见她嘴角一勾,看着几个道士挤眉弄眼的如定了型那般站立不动,便是搓着手挑眉道:
“几位道长这是怎么了,莫非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冒犯了哪方神仙,今天便是受惩罚来了。”
052 可有这回事?
“几位道长这是怎么了,莫非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冒犯了哪方神仙,今天便是受惩罚来了。”
她这话一说,几位道长的脸一下子青,一下子白,更是感觉后背冷风嗖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守财见几位道长不动了,便蹙着眉头喝道:“看来这妖邪道行挺深。”说完,便一把夺过一家丁手里装着狗血的盆便朝夏木槿这边走来。
夏木槿很是调皮的朝几位道长做了个鬼脸,随即,手心一摊,那满满的一手毛刺亮瞎了他们的眼,随即,只见她微微弯腰,那毛刺便发出一道很是亮丽的弧线朝王守财脚下撒去。
王守财一家子本就是守财奴,今日里为了避免沾染晦气便将布鞋脱了,让家丁找来适脚的草鞋,这样方便扔丢,而他向来眼高于顶!更不屑与夏木槿对视,加上夏木槿跟前还有几位道长挡住了视线,所以,夏木槿这动作他根本不曾注意,只是走了几下便觉得脚下一阵轻微的刺疼,他蹙了蹙眉,还以为是草鞋哪里出了问题,可再走几步,便觉得不对劲,整双腿像是麻木了,根本不能提步,再接着,却是双腿彻底失去知觉了。
夏木槿见他也被定了型,拍了拍手心,邪笑着走近王守财,眉梢笑的如月牙弯,嘴里却吐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王老爷,您怎么了,呃,您怎么将狗血往自己身上泼啊!”
村民们站的是茅屋外,隔这里有那么上十米远,夏木槿身材瘦小,加上有这些道士做掩护,所以,在以手挑王守财手里的盆时并没有人看见。
然而,她话说在前头,顿了顿才有这番动作,动作完后却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原位,所以,众人只听哐当一声,那装着狗血的盆掉在了地上,那狗血撒的到处都是,包括那几位道长都无一幸免。
村民们瞠大眸子跑来看究竟,却发现夏木槿瑟瑟发抖的躲进了夏森林怀里,还直囔着:“呜呜,爹,好可怕,这王老爷肯定是被妖邪附身了,不然这些道长做法,那狗血怎么都泼到了他身上,他人本就狠,等下变成恶魔要将我们全村的人全部杀了怎么办?”
妖邪一般最怕的就是狗血,此刻夏木槿脚下也溅了些血渍,可她却安然无恙,到是王守财和几位道长却是苦涩着脸,嘴角蠕动,半天,都说不上一个字。
而夏木槿几句简单的话便将村民们的保护意识彻底给激发了出来,只见几个壮年一把扯过失去知觉的王守财往地上一推,便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有了带头的,其他村民亦是不落后,一个个捋起衣袖加入其中,那几个道长亦是被牵连,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即便是王家的家丁前来帮忙,也是一个个落彩回去。
最后,大家在徐老四的喝声下停止了一切举动,王守财被几个走路不稳的家丁给搀扶着回去,而那些道长亦是让孟氏叫人给抬了回去。
“槿儿,贵莲说你捉了蛇神,可有这回事?”
053 周贵莲的诬陷(求收藏)
“槿儿,贵莲说你捉了蛇神,可有这回事?”
众村民此刻虽对王守财的下场大快人心,可对于蛇神一事也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徐老四开口询问才吊着心脏瞅向夏木槿。
徐老四是前任村长木槿是知道的,在村里头却也算是有威望的老者了,她不能得罪。
只见她很是无辜的瞪大眸子,嘴角也是颤抖了,良久,像是平复了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才缓缓道:“徐老,您老说啥?蛇神?那可是神物啊,我们这些凡人怎么看得到,即便是看到了,那还算是人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些个村民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头叹息,怎么一个个这么笨,他们在这大苗村住了一辈子,对于蛇神的传闻听到过不少,也有人看到过,可并未去证实,今被这么一个女娃一说,如醍醐灌顶。
凡人怎能看到神物呢?
徐老四老脸闪过一丝尴尬,假意咳嗽几声,却听夏木槿道:“徐老,一定是有人见一次又一次陷害不成,便想着法子开始妖言惑众了,大家可别跟风,亵渎神明那一样可是会遭到惩罚的。”
这古代向来如此,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就越信奉神明一说,见众人此刻的神情,夏木槿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你胡说,大家看看我娘手臂上的伤,还有,还有我额头上的伤都是她给弄得的,这践人分明就是被妖魔附身捉了蛇神,大家不要信她的胡言乱语,这样可恶的人怎配留在世上,必须拉去烧了。”
周贵莲看着王守财等人一个个被拖了回去,实在忍无可忍了,也顾不得大雅与矜持,一把拉过了自己娘由氏,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她的衣袖给捞了起来,又将自己额头指给众人看。
更是一口咬定夏木槿中了邪,并伤害到了她们。
夏木槿闻言,突然就这么低下了头,众人将目光又转移到了她身上,疑惑又纠结,她再抬头,却已是泪眼汪汪,吸着鼻子哽咽道:
“贵莲姐,你为了块料子与大伯母争结果两人在路上打了起来怎么怪上我了?”
夏木槿言语一出,已是哗然一片,可她并未就此停止,而是接着道:
“你们打着便见到了正要去卖柴禾的我和爹,又是践人又是残废的骂,我和爹不敢回嘴,便想小事化了,可你二话不说就要打我,我爹正拉着柴禾,路口有个坑,他便拐了下,我在后面帮衬着,亦是随着他的力道拐,正好避过了你的耳光,你脚下不稳撞到了树,额头伤了,大伯母见你受伤便去扶你,可你却用指甲掐得她手臂鲜血淋漓,还说要去王家,找人来打死我。”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看那颗她撞了的树,若是没记错不止有血迹,她头上的一根簪子还断了呢。”
夏木槿自小就心细,早在周贵莲头上木簪断了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此刻,却是帮她的重大证物。
“那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推到了她才把簪子给弄断了呢?”
054 冯六郎 (求收藏)
“那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推到了她才把簪子给弄断了呢?”
夏木槿话刚落不就,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夏木槿心口猛地一阵紧缩,掀眸望去,却见一十六七岁少年鹤立鸡群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少年个子很高,至少高出夏木槿两个头,并未如村里其他少年那般皮肤黝黑,反之长得很是清秀,一身青布夏衫将他的书生气质衬得淋漓尽致。
看着这不同往日的陌生眼眸,夏木槿眸底划过一丝黯淡,同时也吁出一口气,她还怕这冯六郎是个死心眼,一旦认定就不肯松手呢,今日一见,倒是她多想了。
只见她朝他很是礼貌而疏远的颔首,道:“这个很简单,大家将我的指甲和贵莲表姐的指甲对比一下便可。”说完,便是将自己还带着一些土沫子的十指伸了出来。
她的双手很是好看,不像一般农家女那般的粗大,而是很小巧的一双玉手,十指修长而有型,只不过没有保养过的那种细嫩白希,指节处也少不了薄茧,可却依旧不影响其美观。
见她这般坦然,而周贵莲扭扭捏捏的不敢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大家心底早已明了,看来这周家还是没能放过夏家,可既然是人家的家事,那么他们也不便插手。
特别是这罪魁祸首冯六郎也来了,大家你一句我一言之后便分别离去。
周贵莲在冯六郎面前失了颜面,当场便哭得我见犹怜的让由氏给拉回了屋。
“这么小就有这般心计,看来是我瞎眼了。”
夏木槿睨着由氏那杀人的眸光,并将们砰的一声紧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往自家门口走,却听得冯六郎叹息而轻蔑的话语。
“趁这个时候没瞎透是好事,要瞎一辈子就栽了。”夏木槿先是一愣,随即嗤笑的回到。
她不确定冯六郎是否看到了什么,但是他这般不相信她并看轻她便将她对他的愧疚和好感彻底给抹灭了,况且,她自始至终就没看上过冯六郎,若真要来个了解,这样最好不过。
“你”冯六郎被夏木槿堵得一哽,眸底已是窜起了火焰,一手指着她,却不知要说什么。
“我就是个胸无点墨的乡下野丫头,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冯公子那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要计较,那就有辱冯公子这些年所念的之乎者也了。”
仅是一眼,简单的几句话,夏木槿已在心底断定,这冯六郎是个大男人主义者,要嫁给这样的人,每天得端茶倒水如骡子般伺候他。
而她特讨厌的便是这种大男人主义。
说起话来,自然便不留任何情面了。
冯六郎面色一虞,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木槿,倏然,却是甩袖离去。
055 兰花豆(求收藏)
冯六郎面色一虞,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木槿,倏然,却是甩袖离去。
被这么一闹,夏木槿早饿得胸前贴后背了,夏森林等人还想说什么,她却直道:“吃饭最重要。”
随即径自走向松子背上背篓,一手拖着野味入了自家的门,先洗了一点米,用竹筒装好,盖上她设计好的活性盖子,放进锅子里煮。
然后从背篓里随手抓了只三斤左右的野鸡,拿着柴刀碗蹲在了门口的右侧。
对于杀鸡,她还算在行,手起刀落,那脖子一刀划破,将血滴进了装了水的碗里,见血流的差不多才将鸡丢在了一旁,自己则进屋用木桶舀了热水出来。
进屋时那鸡还未死,在地上挣扎得厉害,此刻,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木槿手脚麻利的将它丢进木桶,一手拿着鸡脚在滚当的水里翻动几下便动手拔起了鸡毛,这鸡毛拔完,这锅子里煮的饭也熟了,便将竹筒给捞了出来。
家里没有其他刀具,她便用柴刀将清理好的鸡剁成大块,又切了四片姜,先爆炒将油给盛了出来,才加水盖上锅盖煮了起来。
没办法,家里连炖汤的器具也没有,便只能以锅代替了,这鸡汤好后便又将鸡杂给炒了,这鸡肥油也多,这鸡杂便用的是刚才爆炒鸡肉的而出的油。
“姐,你做的什么?咋这么香。”松子刚帮着爹娘清理完门口的那些狗血,一到门口便闻到一股香味,他说不上是什么样的香,就是口水不停的流了出来,几个步子跑到灶旁,见夏木槿忙着,便一边添柴,一边瞅着锅里差不多好的鸡杂,吞着口水问道。
家里的米并不多,昨晚夏大娘磨了些玉米粉,夏木槿此刻正将调着玉米糊,见松子正吞着口水盯着锅子,心底顿时温暖了起来,同时道:“松子啊,去收拾收拾,快要开饭了。”
松子诶了声便兴高采烈的去准备了,夏木槿将鸡杂盛出又炒了盘新鲜的野菜才烧旺火做起了玉米羹。
几次下来,夏森林也大体了解了夏木槿的性子,便也不多问,只是干着手里的活。
而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餐饱饭,这味道可是令松子回味了好半天,最后拍着肚子道:“姐,你要去镇里开个饭馆,保准没人再去别的饭馆去吃了。”
夏木槿很不雅的打了个饱嗝,皱着鼻子敲了松子一下才道:“松子啊,等下将这些蚕豆放进桶子里泡着,这水要盖过蚕豆。”说完又对着夏森林道:“爹,等下我们到镇里去将这柴禾和野味卖了。”
“姐,这蚕豆好不容易晒干了你又让我泡着,会坏的。”对于蚕豆的事夏森林和他们说了,虽然有些惋惜那些银子,可大家还是没责怪什么,可是夏木槿此刻一说,几人就更不明白了。
“你知道个啥,等着兰花豆一出来,你姐啊,保证会大赚一笔。”
056 他们斗不过我的 (求收藏)
“你知道个啥,等这兰花豆一出来,你姐啊,保证会大赚一笔。”
一家人听了夏木槿的话不由愣住了,眸底更是疑惑的瞅向她,可到嘴边的话却又被吞了回去。
夏木槿自然知道她的一系列变化已经引起了家人的怀疑,在这落后的朝代这兰花豆肯定是没听过的,这大苗山可都是宝,需等着她一步一步去挖掘,可看着家人这般,心情自然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只听她突然问道:“我这样变化不好么?”
说完,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家里人,眸底带着许受伤。
“我喜欢这样的姐姐。”夏小松猛然跑到夏木槿跟前,伸出他那瘦小的双臂将她抱住了,并很亲昵的在她颈窝蹭了蹭,他不会用华丽的语言来表达,所以,这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见夏木槿那伤感的眸子,夏森林和夏大娘以及夏铁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均是蠕着嘴角半天不说一个字。
“槿儿啊,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变化是莫大的好事,可王家和周家”
“爹,您们就放心,他们斗不过我的。”
最终,夏森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话还未说完却被夏木槿笃定的语气给吓着了,见夏木槿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大义凛然的说着,那眸子如天上的玄月,纯亮纯亮,仿若这世间最耀眼的光华。
那一刻,他一个活了半辈子的大男人既然无言以对。
同时,一个激灵,又开始为她找婆家的事担忧。
“好了,爹,时间不早了,咱赶紧出发吧!”
夏木槿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蹙眉瞧了自家爹一眼,也不想琢磨他此刻心里所想的,便开口催促道。
这天气好,说不定过不了两三天早稻便能收割了,他们家就她和松子还算健全,虽只有三亩薄田,可真让他两忙活起来,没个八天十天的肯定完不了事。
所以,趁着这几天必须得弄点银两买足粮食备用才是。
想着,眸底精光灼灼,嘴角亦是绽放出憧憬的微笑。
夏森林思绪拉回,见自家女儿此刻正柱在门口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搓了搓手便诶了声朝灶旁的角落拉拿一打草绳便往外走。
“松子,记得姐交给你的任务。”此刻夏木槿正好回头,见自家爹拿了草绳走来,亦是朝身后的夏小松叮嘱道。
本来想让他下河模些田螺回来,可他太小,这河到底有多深她也没去测试过,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总之这河里的田螺是逃不掉的,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夏小松咧嘴应了声便去忙活了,夏木槿也走出了门,见自家爹正将背篓里的蘑菇倒出来,又将那些野味给捡进背篓,夏木槿连忙小跑着过去,一手抓过一只较大的竹鼠朝屋内一扔:
“这个留着吃。”
057 吴氏 (求收藏)
“这个留着吃。”
夏森林正好捡完最后一只野味,见夏木槿的动作,便是慈爱的咧嘴一笑,爽快道:“好!”
“婆娘,你将这些蘑菇清理一下,咱先去镇里了,铁树莫要太累,适当的歇会儿。”出门前夏森林又朝屋内说了声。
夏大娘正在洗碗,这几天心情好,吃的也饱,她的眼睛竟然能模糊的看些东西了,听了夏森林的话,连忙将碗放到灶角用抹布盖上,将手往身上擦了几下便走了出来,却见夏森林父女缓缓离去的背影。
亦是喊道:“路上看着点,早些回来。”
夏木槿依旧用粗噶的树枝在后面帮衬着夏森林,心里却默默计算着等下要买的东西。
“我说森林啊,你真可谓良心被狗吃了啊,就是一只畜生也会惦记年老的父母,瞧你,发达了,有钱了,不孝敬父母就得了,还放纵自己的疯女儿打伯母表姐,这是哪家的家教,你让我老有什么颜面去见人?”
他两刚出了门口不到五十米,吴氏一身青花棉布夏衫便窜了出来,见了他们就又是畜生又是不孝的骂。
吴氏已经年逾六十了,可因为生性狠辣又懒惰,赖了夏老爹之后便不再干活,保养得怡,看上去比一般同龄妇女年轻许多。
“娘这”
分家之后虽连一个碗都没有,可这以孝为尊的落后时代即便是吴氏将夏森林打瘸打残了他也不能吭声半句,此刻,见吴氏这般兴师问罪,心里犯虚,担忧的看了眼淡定的夏木槿,便支吾着不知要怎么说。
“要还当我是你娘就将这些野味拿来孝敬我老两口。”
吴氏却是叉腰呸了声,那贪婪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背篓里的野味,也不知臊,还狮子大开口,这些野味
说老两口更像顺口溜那般。
夏木槿嘴角一扯,一把丢了手里的树枝,几个大步走上前与夏森林并肩,见了吴氏也不喊,只是冷漠的说道:
“呵,我爹姓夏,你子女姓周,我家的野味与你们有半点关系么?怎么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想到过我爹是夏家的长子,理应得到最多,这个时候来哭丧,没尽孝,你何止没脸见人,这脸皮简直比那树皮还厚,我看啊,这天璃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记忆里,多年来被吴氏压榨,好几次险些为了钱被她设计被人毁了,此刻,见了这幅嘴脸,看一眼,她都觉得有辱自己的眼睛。
况且,今时今日,她已不怕她,要打奉陪,要骂,亦奉陪。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贱蹄子,才几天不见,都这般厉害了,也难怪,你本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即便娶了个媳妇也是个三五不知的蠢货,怎会教孩子呢。”
吴氏气的浑身发抖,压了夏森林一家这么多年,此刻却被一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臭贱蹄子给骂了,心口那火蹭蹭蹭往上冒,出口更加的狠毒了起来。
058 为老不尊 (求收藏)
吴氏气的浑身发抖,压了夏森林一家这么多年,此刻却被一个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臭贱蹄子给骂了,心口那火蹭蹭蹭往上冒,出口更加的狠毒了起来。
吴氏的嗓门既粗又大,不稍会,这动静便引来了左邻四舍,加上此刻又是正午,大家都未出门干活,一个个卷着裤腿揉着眼睛看他们。
夏大娘和松子他们也被引了过来,此刻见了这般情形,夏大娘更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历来,她最怕的便是吴氏。
夏木槿早瞄到了自家娘畏怯的眸子与瑟瑟发抖的身子,袖子底下的拳头握了握,眼睛像是淬了毒那般瞪像吴氏。
“哎呀,你们瞧瞧啊,这森林一家可谓是丧尽天良啊,自己吃饱穿好,将我们这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两口丢一旁,遭雷劈哦,不得了了,这天要变了。”
吴氏见多人出来,顿时,捶胸顿足,坐在地上大哭大囔了起来。
这似乎是她的杀手锏,不管是对夏老爹还是夏森林一家,每次都会用这招,而且人越多便哭的越伤心,像是夏老爹等人欺负了她一样。
“叔,这这是咋回事?”
二狗是村里头唯一一个二十五了还未娶媳妇的,因为家里穷,父母身子羸弱,花光家里积蓄后便双双离去,他一边干苦力一边还债,去年盖了一间房子便花去了所有积蓄,等意识过来,早已过了婚娶的年龄,可人实在,又能干,与夏森林一家交际还是不错。
况且,对于吴氏多少也是了解的,此刻却是担忧的问道。
“你问他,他有脸说么?”不待夏森林回话,吴氏便冷冷瞪了过来,戾声道。
夏木槿嘴角一扯,突然就站了出来,带着淡笑道:
“各位爷奶,叔伯婶子,我奶今天见我家捉了些野味,便口馋,想全要了去,这啊,是好事,说明咱奶把我们当自家人了,既然是自家人,那么这地啊,田啊,土啊,也应该重新划分一下,总不能我爹姓夏就是外人吧,况且,我爷爷姓夏啊,再说了,这家都分了,人也被赶出来了,若是还厚着脸皮这般问人家要东西,不是为老不尊么?”
夏木槿这翻话说的情理得当,淡然自如,况且,当初他们一家被赶出来这整个大苗村都是知道的,村长还出面调解呢,可吴氏一句话,自家的事自家理,轮不到别人插手,大家即便愤怒也爱莫能助了。
“你们说是么?叔伯?”此刻,周有声几兄弟也赶了过来,夏木槿第一时间眼尖的瞄到,便微笑的反问过去。
一时间,几兄弟面色复杂,相觑之后便听周有声道:“槿儿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叔伯几个搬出来睡大街,把房子让给你们?”
吴氏一听大儿子这般说,腾的从地上弹坐起来,道:“做他的春秋大梦,那好的房和地,他们有那命住么?”
059 买东西(求收藏)
吴氏一听大儿子这般说,腾的从地上弹坐起来,道:“做他的春秋大梦,那好的房和地,他们有那命住么?”
闻言,夏木槿笑了,笑的无比欢快,更是从背篓里提出一只肥大的野鸡往周有声几人面前晃了晃,从容道:“叔,伯,咱奶可是说了,我夏家没那命住好房,睡好*。”说着,眉梢一挑,直接对视与吴氏,冷声道:“那么?你们就有命吃这野鸡么?”
她言语森冷,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吴氏猛然想起王守财的下场,顿时不再出声了。
周有声几兄弟刚才的盛世凌人此刻也被狗给叼走了,面色各异的垂下头去,不看夏木槿。
听说王家都请了好几个大夫,可都快一个时辰了,依旧毫无半点进展,王守财更是如瘫痪了那般,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爹,咱们走,若是有自知之明,往后各自的生活各自过,若老想着用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别人,我夏木槿一一奉陪。”
见他们的模样,夏木槿心下松了一口气,便是再次发狠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夏大娘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布料,直到夏木槿他们的身影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拉着松子也不敢看吴氏便朝自家门口走。
吴氏狠狠瞪着夏木槿他们的背影,良久,却是瞟了眼几个不争气的儿子,甩着袖子进了屋。
同时,在心底冷哼,夏木槿,别得意太久,我总会找到制服你的法子
卖柴禾,卖野味,一举两得,饼子叔见了夏木槿那是一个崇拜,就差没将她捧做神来对待了,苏彦初对她也是极为欢迎,并还请她喝茶,喝茶期间更是征求她五日后再来为他做一桌菜。
夏木槿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可有要求,自己带来一道菜之外这费用从二十两升到一百两,并还告知,那天会给他带来惊喜。
苏彦初本还犹豫着这一百两,可听到她所谓的另一道菜和惊喜之后便也答应了。
喝了茶,聊了天,赚了钱,夏木槿心情倍儿爽,拿着今日卖东西得来的四十两进了一家刀具铺子,买了一套刀具,还买了一把实用的剪刀,最主要是去药铺买了十三香和其他材料。
最后又买了大米,糯米,还有玉米粒,路经杂卖店又稍了些时季种子,眼看着太阳往西边走,才在夏森林的念叨下收了手。
回去的路上见一肉摊还有些筒子骨和猪下水,她又一样买了点,还稍了些板油。
“槿儿,你买这些做什么?这都是人家不要的啊!”
夏森林见自己女儿被人骗了,又是骨头又是猪下水的买,当时就急了。
夏木槿之前鲜少进镇,更不知道这些如鱼子鱼泡那般是被人嫌弃不要的, 当时便蹙眉道:
“爹,您说这些都是人家买了不要的?”
060 上学堂,报答 (求收藏)
“爹,您说这些都是人家买了不要的?”
夏森林被夏木槿这奇怪的问话给吓了一大跳,盯着夏木槿好一会,才斩钉截铁道:“槿儿,你这是怎么了,去年我还常捡这些东西回去的,可你娘说这些都不干净,便都扔了。”
“啊??”夏木槿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原来他们家不是贫穷,而是穷的认为猪骨头和猪下水是能丢弃的东西,低头瞧了眼自己没二两肉的身板,夏木槿只能仰天长叹了。
“爹,您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见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夏木槿也没多少时间去纠结猪骨头与猪下水的事了,瞅了眼不远处的油铺,便朝夏森林说了声便朝油铺走去。
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大罐油,夏森林看了又开始心疼了,这刚买了板油,又买这么两大罐油,今天这几十两又该见底了。
夏木槿并未留意自家爹郁闷的神色,将油往板车上放好便拍了拍手,看着板车上的东西,心底一番计算,觉得差不多了,才道:“爹,咱们回家吧。”
“诶!”半响之后,夏森林才应了声,便动手将麻绳往自家肩一套,开始闷头走路。
夏木槿有半响的疑惑,瞅着那瘦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看来他家爹又开始与钱过不去了。
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小小爷孙两,看来上次的一两银子让他们过得不错,至少小小没囔着喊饿,只不过,他们的蚕豆依旧没卖出去,那大爷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夏木槿仍旧与上次那般,给了他一两银子将豌豆搬到了自己家的板车上,并道:“大爷,五天后的这个时候您就在这里等我,若是运气好,我会大量收购蚕豆,您也没必要大老远的挑着蚕豆去镇里卖了。”
说完,却笑呵呵的摸了摸正仰着头充满纯真眼神看她的小小。
“姑娘”那大爷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们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已经过了快三年,这三年,甭说自己,就是小小都不曾给他添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孩子他爹娘之前穿过了,改了又改,缝了又缝,而他带着小小每天早出晚归,在镇里可没少受人挤兑,可那些人不但要砍价,还要加称,即便是碰到运气好将这蚕豆卖出去了,也看不到几个铜板。
如今,这姑娘几次救他们与水火之中,况且,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子,能让他不感到么?
“大爷,先别谢我,若有一天真把日子过好了,就让小小上学堂,让他来报答。”
乡下人本就实在,夏木槿看着大爷眼里闪着的泪花,鼻子一酸,便是微笑的看了看小小,随即才说道。
这时代,读书是最可靠的,小小的眼睛有瞬间的方亮,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那大爷亦是不可置信的思索着夏木槿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们父女已经拉着板车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