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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灵辰     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txt下载     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0 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下面的人不停的挖,夏木槿却不断的为大家普及这马蹄的知识,其实在现代它还是很普通的水果,只不过生长在水里,寄生虫多,在这样的异地,还是煮着吃较为安全。

    况且,这些都是大苗村看不到的,京都估计也看不到,不然早就有人挖着出来试吃了,而这里估计是荒废已久的缘故,不然也不会到处都是吗,而眼前只是冰山一角,她的选些种子带回去种植。

    还有就是不知是这里的气候问题还是地质问题,到现在才成熟的马蹄,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研究一番呢,况且,这临山县的地势虽然偏高,可偏偏水源很充足,而且看得出,这里基本都是田,地很少,有水的地方那鱼自是少不了了。

    想着,夏木槿便忍不住偷笑。

    “啊..蛇,蛇......”

    而她还沉浸与自己的思绪当中,却见一人一手抓了一条手臂长的“蛇”不停的喊叫着,一边叫一边甩动着。

    在这样的田里抓到水蛇很正常,夏木槿并未大惊小怪,可定睛一看,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瞅瞅,她想什么便来什么,连忙拿出另外一个袋子,将袋子口摊开,喊道:

    “哈哈,大宝贝,快点放进来。”

    大家一听,真张脸都开始抽搐,这还是女人么?

    怎么连蛇也不怕。

    同时,无比怪异的瞅了沈慕寒一眼,这沈世子的眼光果真与众不同,让人不敢苟同。

    沈慕寒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从那士兵手里拿过“水蛇”朝夏木槿走去。

    看着这么大一条鳝鱼,目测有一斤重,夏木槿彻底的欢呼了,连忙将袋子伸了过去:

    “哈哈,哈哈,大叔,快点,快点丢进来。”

    沈慕寒蹙着眉头睨了她一眼,心中腹诽着:不会是第二条金蟒吧,再要给它找个媳妇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他刚才也检查过了,这玩意没有毒,也不像是蛇,而且浑身滑溜溜的,没有鳞片,拿在手心怪怪的。

    “丫头,这个也是用来吃的?”

    将手心那滑溜的东西丢进袋子里,夏木槿便立马拿着袋子晃了晃,随即便是扯了根稻草将袋子给扎好,沈慕寒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便是试探性的问。

    夏木槿忙完手里的,便是抬头,朝他一笑,挑眉道:

    “当然,人间美味,包你吃过一次便终身难忘。”

    对于夏木槿,沈慕寒是极为相信的,尤其是在吃这方面的造诣,顿了顿,便是道:

    “大家加紧挖,多挖些,晚上饱饱吃上一顿。”

    一听说又是吃的,那些士兵眸光彻底的亮了,立马埋头苦干了起来。

    这一挖,便是一个下午,这一个下午,夏木槿的嘴巴也是没有在合拢过。

    傍晚时分,她让大家收了工,因为都是深深的泥,挖起来吃力不说,就是要走出来也非常的吃力,别说是身体刚好的他们,就是那些操练的士兵来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一个个脸被晒得黑红黑红,估计明天就回脱掉一层皮了,脸色也是苍白,虚弱的很。

    一上了田埂,便觉得这脚不是自己的,因为突然感觉这么轻,倒是很不是适应。

    “是不是觉得双脚不是自己的,浑身酸软无力,这泥巴长年未翻动,里面的杂草一年一年的长,到了一定的季节又开始枯死在里面,加上有鳝鱼与泥鳅的排泄物作为元素,这泥即有毒,有能解毒,这也是让你们光着膀子下去的原因,淤泥会将你们身上一定的毒素给吸走,加上这蚂蟥几十年未吸过血,晚上被蚂蟥咬过的地方会很痒,甚至会肿,但是你们身体里的淤血被它们吸了出来,是一件好事,比用药来的快多了。”

    沈慕寒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豆子大的汗珠沿着下巴处滴落下来,他并未穿上衣,而是光着膀子,夏木槿则抱着他的衣服,在她说话的时候两人时不时的相识一笑,这种默契看在众人眼睛羡煞的紧。

    “姑娘,你懂得可真多,这“水蛇”我们曾经也遇到过一两条,可都不知道还能吃。”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对夏木槿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怨念,一心跟着她学,似乎只要是这世间的东西,哪怕是路上的一株小草,她都能长篇大论,不但能说出它的来历,还能知道它的味道和作用,哪些能食,哪些不能食,哪些能生吃,哪些不能,而照着她这般,他们现在缺的不是食物,而是精力和信心。

    回到营帐,夏木槿便朝大家询问小柳叶刀,只要有的都给拿出来。

    作为军队的一员,不少人自是有他们的绝技,更有不少过人之处,只是没被挖掘出来罢了,而这个时候大家也已经操练完工,均是成堆的坐一起歇息或者是商讨着什么,夏木槿一举动,大家均是将小柳叶刀给掏了出来,看着他们都光着膀子一大袋一大袋的提满了,均是好奇不已。

    夏木槿收了三十几把小柳叶刀,随即便让人从厨房将大木盆给搬了出来,又让另外一些人将马蹄搬下去清洗,这边也让人准备三十几块竹板还有小钉子。

    当一切准备妥当,她让人将鳝鱼倒在了大木盆里,这木盆便是中午盛烫的,可大了。

    这鳝鱼倒下去足足有一盆之多,最后用了两个木盆才装下来,装下之后便立马让人加水,这加的是带着咸味的水,能更快的使得它们将鳃里的泥浆吐出来,她并未第一时间教他们如何剥鳝鱼,而是一把拉过刚换好衣服出来的沈慕寒:

    “大叔,这后面是不是很多植物,能吃的野菜多么?”

    他们现在是被困的蚂蚱,进不得出不了,若是这般闲坐着,只会坐吃山空,死路一条,趁着这时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那才不是荒废。

    沈慕寒掀眸瞅了眼夏木槿所指处,对于临山县,他们了解的并不多,范围也就是一做荒废已久的城,而这城并不大,至于怎么荒废的也不知道,所以,对于夏木槿的问话他还是担忧的,这小妮子胆子虽大,可这样的冒险他不赞同,虽然她也是为了大家着想,顿了顿便是道:

    “不远处是一片森林,树木密密麻麻,藤蔓覆盖四周,入了里面便如瞎子摸路那般,分不清方向不说,更怕找不到出口,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下午应该去找了不少野菜,估计能撑过今晚。”

    夏木槿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便也没有霸蛮,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听他说完,便是点头,随即便去厨房看野菜。

    “呀,这还真是蜘蛛咬得呀,这蜘蛛有掌心那么大,你看,这脚都黑了,还能好么?”

    厨房内果然有不少野菜,如沈慕寒说的,晚餐勉强能撑过去,这刚要让人来抬着去清洗,这路上便听到这样的声音,她眉头一蹙,便是朝着声音处走去,发现是一个普通的营帐,她也没在意,直接走了进去。

    而她的到来令大家很是吃惊,均是诧异的瞠大眸子看着她,看来都是些伤员,都是衣衫不整的,她看向一个人,整个小脚部分都黑了,而且还肿的像个象腿,那人看似还在昏迷之中,双眸紧阖,嘴巴微微开着,微弱的呼吸着。

    她走了上去,在那人的伤口处按了按,立马流出一些黑血,背后是整片倒抽气的声音,她却毫不在意,继而转头问向其他人:

    “你们说他这腿是蜘蛛给咬的,而且那蜘蛛还有手掌那么大。”

    她话一落,立马有伤员接话:

    “是的,姑娘,是在下午菜野菜的时候给咬的,那蜘蛛可厉害了,一口丝直接吐到了树顶,我们飞都没抓得到。”

    夏木槿边听边在脑海里描绘着这蜘蛛的模样,直到那人说完,半响,她才问道:

    “那他的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呃...大将军刚才来看过了,而且还给他用了药,但是他并未说什么。”

    而那人的话刚落,夏木槿却已是跑出去了,迎面,正好撞进了沈慕寒的怀里。

    看着她这毛毛糙糙的模样,沈慕寒眸光暗了暗,口气有些严肃的道:

    “槿儿,这都是伤残士兵休息疗养的地方,大多时候他们都是没有穿衣服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老这么出入”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说了,在这里又不会呆一辈子,他们即便是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231 身份悬殊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说了,在这里又不会呆一辈子,他们即便是脱光了比起你也差远了。”

    看着沈慕寒阴沉下去的脸,夏木槿闪烁着眸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同时,也心虚的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搅在一起。

    沈慕寒抚着额头叹息一声,便是直接将她给拉走。

    “大叔,被那样的蜘蛛咬了会死么?”

    一路瞄着沈慕寒绝美的侧颜,夕阳在他高大的身躯镀上了一层霞光,他嘴唇紧紧抿着,却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这样的他令夏木槿的心紧了紧,可还是不怕死的问道。

    沈慕寒脚下一顿,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盯了她半响,突然道:

    “夏木槿,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将你给办了。”

    他眸底崩裂出幽幽的狼光,口吻平淡却带着一丝无奈,夏木槿缩了缩脖子,抿着嘴巴,不敢出声。

    沈慕寒眸底划过一丝幽暗,刚要拉着她走,她却挣脱了他的手,边跑边道:

    “大叔,天色不早了,我得去做饭了。”

    说完,人便不见了,沈慕寒吐出一口浊气,抚着眉心,惆怅不已。

    这边,夏木槿来到厨房,便朝大家做了个示范,徒手剥鳝鱼,她首先在竹板上盯上钉子,随即便抓了条中等大小的鳝鱼,将鳝鱼的头扣在了钉子上,拿过柳叶刀,手起刀落,那活蹦乱跳的鳝鱼便从直接给剥开,而后取出里面的肠子等物,有用柳叶刀将其划成四到五截,将头部给丢掉,剩下的骨肉部分放进一个准备在一旁的小盆里。

    “好了,可看清楚了,就这样剥。”

    剥好一条便将柳叶刀递给了一旁观看的人,见他们点头,洗净了手便朝厨房去弄野菜了。

    野菜其实都挑洗好了,只待煮。

    夏木槿围着厨房转了一圈,脑海里满是沈慕寒刚才生气冷峻的表情,恍然,灵光一闪,难怪他会反应这么过激,原来被蜘蛛咬了的那个人只穿了一条亵裤......

    果然,这顿晚饭如夏木槿说的那般特别的丰盛,她并未做一万多个人的饭菜,而是让每个领队领了材料去自己队里做,大致的做法夏木槿讲解了一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周便都是鳝鱼的清香味,士兵们一个个捧着自己的碗,口水流了一地。

    夏木槿做的只是他们这一桌人的饭菜,沈慕寒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他来的时候夏木槿已经吃完了,但是旁边的一个碗里却夹了满满一碗菜,清月还是第一次这般失去形象的吃饭,这菜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而沈慕青虽然不怎么喜欢夏木槿,可是不得不折服于她这做饭的手艺,最简单的材料做出最香美的味道,恐怕连宫廷的御厨都达不到这个程度吧。

    可是今天的两人却很怪异,沈慕寒一进来,夏木槿便起身离去,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清月嘴角一裂,连忙为沈慕寒添菜,并甜甜的道:

    “师兄,我们都快吃完了,你怎么连吃饭都这么的不积极。”

    沈慕寒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此刻却失去了食欲,转头,看了那道离去的背影,眸子暗了暗,良久,才拿起筷子食之无味的吃了起来。

    *

    “诶,你们知道没,大将军的未来媳妇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她都闯进伤兵营,还摸了伤兵的腿。”

    “真的吗?人果真是堕落的,大将军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被免去一切职位,实在是不值得啊。”

    “你们不知道吧,太上皇这般做就是要让大将军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有多滑稽,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弄得身败名裂,有福不能享,有家不能归。”

    “是啊,卫将军的下属不是说了,大将军若是放弃这女子太上皇那边便立马发兵救援,倘若不,那便让我们自生自灭了。”

    “......”

    “自古红颜祸水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算哪门子红颜,你们是没看到苏秀宁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她为了大将军可是吃尽了苦头,还被这个野蛮的女人欺负呢。”

    夏木槿吃完饭便便用自己做的甩钩爬上了一颗叔,树木枝叶繁茂,叉枝又多,加上她身材娇小,这么一坐,不但将眼前的风景一览无遗,若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她,本来吹着徐徐微风,觉得很惬意,可突然一干人的对话令她凝了脸色。

    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的悬殊很大,大到不是一条勾就能够得着的,而是一个京都,基本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不断地拼搏,不断的向上,每日笑脸相迎,积极向上,就是希望能够有一天即便不踏入朝堂做官,可却也是天璃国赫赫有名的商人。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外人终究是看不到的,不止因为她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更因为她会拖累他,被罢免一切职位,她何曾不心疼,虽然知道这样一切都是阴谋,可是她依旧为他心疼,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男子,可却为了她卷起裤脚下田,捋起衣袖挖泥巴,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为一个女子这般做。

    可是,爱了便是爱了,她不愿放手,若是他因为种种压力与流言而选择放弃,那么她也无话可说。

    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这一路的打拼,眼看着有了起色,却一路荆棘不断,她没有那些被束缚的思想,看了那个男人怎么了,摸了他脚又怎么了,难道她愿意么?

    还不是为了这些人的性命在着想。

    她不和任何一个人去攀比,不管是苏秀宁还是清月,又或者是赵秋水,她只想做自己,一个大大咧咧的夏木槿。

    此刻的夏木槿神情落寂,双眸垂着,那如蝶翼般的睫羽镶着晶莹的泪珠,却不曾掉落下来。

    她曲着双膝,将自己缩作一团,就这么抱着自己缓缓闭着眼睛......

    夜幕低垂,凉如水,树上的人儿依旧没有下去,而沈慕寒亦未回到营帐。

    “你真的为了她要放弃整个天璃么?”

    沈慕青的营帐,烛光摇曳,兄弟两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一个倒在一旁的酒壶,室内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味,沈慕青喝的有些高,可还未全醉,看着一旁静坐沉思的沈慕寒,有些叹息的问道。

    沈慕寒的假残被人揭发,现在整个京都都闹得沸沸扬扬,均是指责他的不是,为了一个女子弃黎民百姓而不顾,甚至都闹到了大苗村。

    这主要矛头还是夏木槿。

    国难当前,任何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况且,他们身份本就悬殊,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的自私而使得整个朝廷失去了平衡,苏荣更是雪上加霜,与赵家合谋,煽动所有臣子让太上皇为沈慕寒和苏秀宁赐婚,而这婚帖已经传到了这里。

    沈慕寒生来就是被众人捧着的,就是百姓心中的战神,他还是大将军的时候根本无一一个国家敢冒犯,如今,却五国联手,皇室自然不会舍弃这么一个全能之手,之前的罢免也不过是太上皇与苏荣的最后对策罢了。

    沈慕寒心底明白,能揭发这一事的无非就是青染和欧阳轩。

    一个为了清月,一个为了夏木槿。

    “若身份转换,此刻不是我与木槿,而是你与舟舟,你会怎么做?”

    沈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倏而转头问向沈慕青,而此刻,一小士兵端着几坛酒走了进来,听到沈慕寒的话,呼吸一顿,手也是微微一抖,一双眸子盯着有些微醉的沈慕青,屏息以待。

    “呵呵...若是我”沈慕青打了个酒嗝,余光瞥向那送酒的小士兵,俊颜微微拧起,顿了顿,才道:“肯定会舍弃儿女情长,选择忠心报国。”

    沈慕寒苦涩一笑,看着他良久,却是摇摇晃晃的起身,淡淡道了两个字:“是么?”

    话落,人却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的离去。

    沈慕青却一把拿过一个酒坛,跌跌撞撞的追上沈慕寒,将酒坛的盖子一拨,仰头便灌了一大口,继而递给沈慕寒:

    “哥,好不容易有次大醉的机会,何不一醉方休。”

    沈慕寒眸光望向那漆黑的营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即便是接过酒坛,仰头灌去......

    翌日一早,大家都早起了,各就各位,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夏木槿窝在树枝上睡了一个晚上,半夜被冻醒了几次,可却只是抱着自己不曾下树,此刻,头晕脑重,整个思绪都混沌一片,忆起昨日傍晚之事,心还是微微疼了一下。

    同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居然没有找她......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那连绵起伏的山底下,映出霞光万丈,煞是好看。

    不远处,士兵们正步履整齐的操练,一些人已经着手做早餐了。

    她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心中闷得很,便也没有下去,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树枝上,傻傻的看着不远处,那里,正是大苗村的方向。

    以前总不能理解落叶归根的意思,也许只有频临死亡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体会了......

    沈慕青的营帐内,酒坛丢了一地,地上还湿了一大片,那浓郁的酒香味即便是站在营帐外都能闻得到。

    而沈慕寒却趴在桌上,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慕青却直接躺在了地上,姿势四仰八叉,令人不敢直视。

    倏然,他眉头动了动,蓦地睁眼,却见一条寸长的爬行物正在营帐盯上攀爬着,他伸手朝眉头一抹,顿时诅咒了一声,这该死的小东西居然朝他撒尿。

    其实具体是尿还是唾沫他分不清楚,只是,沈二爷此刻很生气,非常的气,顿时,双掌一撑着,整个人跃起,直朝那小东西而去。

    而这一动静惊醒了沈慕寒,他睁开一双如还有些混沌的眸子,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良久,才响起昨晚喝醉了。

    同时,掌心朝桌子一拍,只见那空杯子直接往上,在沈慕寒还未勾着那小东西之时那杯子一个旋转,随即便直接往地上跌落,并稳稳的口子朝地面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

    而那小东西也不见了。

    沈慕青嘴角一扯,便是飞身而下,同时,看着地上那杯子,冷冷哼了一声。

    “这东西的唾液有毒,待会儿自己去找药,不然就等着破相吧。”

    沈慕寒亦是睨了那杯子一眼,淡淡说了句便起身离去。

    沈慕青一张俊脸气的铁青,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又不是每个人跟他一样,能够带兵打仗还是绝世大夫,除了毒,他对医药一窍不通。

    破相......

    此刻他想爆粗口,这东西他一定将它烤了再鞭尸。

    沈慕寒走出营帐,发现起风了,而且这天便大片乌云正往这边移,那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有着毁天灭地的趋势。

    昨天自己脾气有些过了,毕竟错不在槿儿,而是自己的家世和身份,在秘知太上皇有了此举动并且告示天下之时他甚至想要杀人。

    而当他看到夏木槿从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里走出来,并面不改色,那火气就这么窜了上来,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232 夏木槿晕倒

    而当他看到夏木槿从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里走出来,并面不改色,那火气就这么窜了上来,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想着,便是闪过一丝懊恼,大步朝夏木槿的营帐走去。

    “咦,师兄,一大早你就出去了啊?”

    而他刚靠近营帐,清月却正好从里面出来,见了一脸绷紧的沈慕寒,便是浅笑的问道,同时,因为朝他身后瞅去并未看到夏木槿的身影,眸底划过一丝疑惑,而沈慕寒却又不回她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底划过一丝受伤,便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继而道:

    “那个...她是去做早餐了么?”

    吃了夏木槿做的饭,她觉得以后再也吃不下其他口味的饭菜了,而且留在她在这里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能够为他们做饭,反正她没有功夫,若是打起战来,自保还是个问题。

    当然,太上皇为沈慕寒和苏秀宁赐婚一事她是瞒不住的,因为青染早就传信给她了,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想,夏木槿将她的荷池给毁了,她也要看着她毁了。

    沈慕寒的不安和楚痛她看在眼里,可是这便是命,就如自己爹娘死在了二师兄手里一样,她也恨,可是却斗不过他。

    一边是整个天璃国不计其数百姓的安危,一边是自己的至爱,放做谁去选择都为难,可是,只要师兄娶的不是夏木槿,那么她心里就舒坦。

    因为她就是讨厌她。

    充其量,她也只会挖挖野菜做做饭。

    沈慕寒并未开口说话,但却清月这般一说,便知木槿不在营帐,转身便朝厨房走去。

    “师兄,你......”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清月气的直跺脚,对着他的背影尖声喊道,出口的话因为容璃的出现而给吞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与夏木槿有何过节和恩怨,但是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不管是谁,伤她一根寒毛,我便拔光他身上所有的毛。”

    容璃站在清月五步之外,因为身体还虚着,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白,可是说出的话却冷冽至极,话落,眸光却是复杂的看着沈慕寒离去的方向。

    军营的流言蜚语他听到过不少,都是针对夏木槿的,倒是将那苏家小姐苏秀宁夸得天花乱坠,不管是出于怜悯还是其他,他就是不想那该死的丫头受伤。

    况且,昨天晚上饭桌上便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他后面去找过夏木槿,可是她却不在营帐,估计是想自己安静,他也没去打扰,今早起来便是想来看她的,可是却听到清月几句话,他心里莫名的就开始窝火。

    清月想不到这该死的落魄三殿下都这般维护夏木槿那贱丫头,便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这边,沈慕寒直奔厨房,可入了里面,见都是一些士兵在忙活,便是随手拉过一个问道:

    “有没有看到夏木槿。”

    整个军营,夏木槿的名字早已响当当,不止是她这两天的功劳,而是她是沈慕寒时刻栓在身边的女人。

    况且,在京都就已经传开了,堂堂摄政王被一个乡间野丫头给栓住了,更有不少人认为这丫头学过巫术,这摄政王只是暂时被她迷惑罢了,直到他被免去一切职位,甚至为了她舍弃黎明苍生,那一刻,夏木槿便已经成为了天璃国的罪人。

    可是,谁又曾想过,这一切本就是苏荣与太上皇掀起来的,加上赵家从中作梗,此事愈演愈烈,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也许就是夏家人突然莫名消失的缘故吧。

    那士兵被沈慕寒此刻的煞气所惊到,整个身子都颤了颤,抖着嗓音道:

    “没..没看到。”

    沈慕寒眸底一寒,将那士兵一推,便又大步离开厨房。

    首先他去找了沈慕青,并问了值班的一些士兵,可均摇头不知,他顿时有些急了,转身便朝昨日挖马蹄的地方走去,兴许她又去找食物了......

    “丫头....”

    “槿儿....”

    “夏木槿......”

    一路上,他不停的喊着夏木槿的名字,可是不管他怎么喊都不曾有人回应,他多么希望她能拿着洗干净的马蹄站在田埂上笑着等他,而后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要塞进他嘴里,并强迫着他说好吃。

    他一直都纠结什么,天下苍生,还是黎民百姓,可是这一切与他有何关系,不过是因为他姓沈,就得维护天下苍生,就得轮为皇室的奴隶,若是没有了槿儿,即便是摄政王又如何,得到了这天下又如何,失去了人生唯一的乐趣,活着如木偶,又有何意思。

    这里一带都是荒着的,并未树木,所以,一眼便能望到尽头,倏然想起容璃,沈慕寒提气直接飞想军营的方向。

    *

    树上的夏木槿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心也安静了不少,下面早已炊烟袅袅,并且飘来了食物的香味,她摸了摸有些抗议的肚子,便是想要下去,蓦然,心口一阵刺疼,她一手抓住一根分叉过来的枝条儿才未让自己摔下去。

    可是,心口的这股痛意并未散去,而是在加重,她自认为没有心痛病,可此刻却是疼的受不了。

    她紧紧咬着牙关,额头汗珠密集,如颗颗珍珠,而那汗水之中却隐隐有着一丝黑色。

    身体也是颤抖了起来。

    倏然,豆子大的雨滴就这么如瓢泼那般落了下来,透过层层密叶就这么砸在了后背,透骨的疼。

    眼前亦是闪过一张脸,那张脸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狰狞的笑着,嘴角还有着一丝血腥,而那手中却拿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那心脏像是刚从人身上挖出来了,倏然,一阵怪异的小声传来,那女子便是对着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咬了下去。

    “不要......”

    夏木槿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却终究没能抓住,自己怎么会这么恶心,不,这一定不是自己,滴滴泪珠混在着豆子大的雨滴,一时间,眼前模糊一片,而那心脏已经缺了一个大口,她蓦吐出一口黑血,双眸一阖,直接朝地上垂落而去。

    沈慕寒几乎是风驰电掣往军营赶,不料这刚收住脚步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一个闪身便要进入最近的一个营帐,可余光似乎瞄到一丝暗影,倏然,眸光一睁,一个飞身,长臂一捞,将那娇小浑身湿透的身影给捞进了怀里。

    “槿儿...”

    当他看清怀中之人,顿时,颤抖着嗓音唤道,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一个跃身便去了他们的营帐。

    夏木槿浑身已经湿透,沈慕寒顾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剥了个精光直接放进被子,因为雨水的冲刷,她嘴角的血迹早已被雨水给冲刷掉了,所以,沈慕寒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而是用内力将她的发丝给蒸干,随即才翻开她的小包袱,可是里面并没有女装,都是普通的男装,顾不得太多,男装也给她换上。

    给她换好衣服,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白,沈慕寒蓦地心中一疼,便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立着誓言:

    “槿儿,我错了,不该胡乱发脾气,更不该将气撒在无辜的你身上。”

    可是夏木槿却紧紧阖着双眸,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倏然,她手心有着不正常的热,沈慕寒便是朝她的额头探去,这才发现她发烧了,转身将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并喂给她一些风寒退烧的药。

    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的烧不但不退,反而忽冷忽热,反反复复,而她却一直紧闭着双眸,连一丝异样都没有。

    沈慕寒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不管她怎么唤,她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随即又为她把脉,可是却并未发现异样,心中虽急,可也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找到了。

    他将药箱收拾好,便又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身子,并吩咐下面烧些茶水送过来。

    不一会儿,茶水是送过来了,不过送茶的人却是容璃。

    “她怎么了?”

    容璃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昏睡的夏木槿,眸底闪过异样,便是沉声问道。

    沈慕寒并未转头看他,只是淡声道:

    “受凉了。”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吃。”

    -本章完结-

233 母蛊子蛊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让我吃。”

    而沈慕寒的话刚落,便见夏木槿眉心一团黑色聚集,而她面露痛苦,不停地踢打着被子,哭诉的求着。

    沈慕寒和容璃均是一惊,同时来到牀旁,可夏木槿并未睁开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恐怖的梦境之中,不停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甚至拿自己的头撞向床头,嘴里不停的发出不要不要等呓语。

    “槿儿,不要怕,是我,我是大叔。”

    沈慕寒急忙伸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不停的在她耳畔轻声哄道。

    容璃看着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嘴角扯开一抹讽刺的笑。

    终究,他会为了夏木槿负了整个天下,那么他呢?

    终于,夏木槿踢着踢着就停了下来,而就在这一刻,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眸,见到眼神放大的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叔,我自己逼着我自己吃松子的心脏,还有爹的,娘的,雪儿的.....呜呜....我怎么可以这么坏?”

    “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噩梦罢了,醒来了就好了。”

    沈慕寒轻揉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抚道。

    看到她哭,他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那般,疼的不能自已,要他怎么去放弃。

    容璃嗤笑的摇了摇头,最终默默离开了营帐。

    哭了会儿,夏木槿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身子还颤抖着,这似乎不是梦,就像是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家里人恐怖的哭声和求饶声,怎么会是梦。

    “大叔,我想回家,好想好想爹娘,松子......我种的花生大豆已经成熟了,花生还有两个月能收了......小蟒哥是不是出生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

    从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脆弱无助的夏木槿,沈慕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笑脸相迎,别人骂了她会骂回去,别人欺负了她她会欺负回去,没想到她这么的脆弱,似乎一捏就会碎,沈慕寒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被,轻声安抚:

    “乖,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没一会儿,夏木槿的哭声停止了,但却还隐隐抽泣着,那细弱蚊蝇般的声音同时也响彻在他耳畔:

    “大叔...我好累,我想睡觉。”

    而她话一落,双手便垂了下去。

    沈慕寒一惊,连忙将她扶着面对自己,可是她双眸紧阖,呼吸均匀,并且睡得很沉。

    他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可终究没有反应,便是扶着她躺了下来。

    自己并未离去,而是脱了鞋袜将她揽在了怀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是越想越不对,即便是普通的感冒也不会这样,况且,自己也已经喂她吃了药,这药效很好,对于各种感冒百试百应。

    于是,便再次探向她的脉。

    率先,并未发现异样,可是把脉的时间越长却越是觉得不对,她的脉象时而平稳时而沉浮,而且不像是一个人的脉,反倒是像两个人的。

    一连串的疑惑二婶,此刻,清月正好进来,见沈慕寒与夏木槿同塌,一张俏脸气的成了乌青色,况且,哪有人大白天睡觉还让人抱着的。

    冷冷哼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去。

    “清月,你是不是将母子蛊给丢了。”

    而她一只脚刚踏出营帐,身后便传来沈慕寒冰冷透骨的声音,她猛地一个激灵,转过身,眸底亦是闪过慌乱,低垂着头,良久,却是心虚的道:

    “被被冥烈抢走了。”

    而她话刚落,倏然,营帐的一面被一阵风扫过,那边上的茶具均是碎裂开来,她诧异的睁大眸子,却见沈慕寒冰冷的道:

    “滚!”

    清月不知他为何要这般生气,委屈的红了眼眶,跺脚离开。

    “槿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牀上,沈慕寒紧紧抱着夏木槿,眼眶通红,喃喃说道......

    外面的雨还未停,如断了线的珠子那般狂下不止,天地一片混沌,地面浑浊一片,不到片刻这水便积到了营帐口,众人冒雨挖了淤泥过来将营帐与地面接触的部分给封起来。

    沈慕青果真破相了,此刻铁青着一张分辨不清的脸气冲冲的朝这边的营帐走来,却与一脸失魂落魄的清月撞了个满怀。

    两人均是哎呦一声朝地上跌坐而去。

    因为是仰着跌坐,那豆子大的雨滴砸在沈慕青破相的脸上,刺骨的疼,他本想骂人,可却看到清月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肩膀还抖动着,不是在哭又是什么。

    对于清月他还算是熟悉,因为青染的关系,况且,她性子有些刁蛮,整日摆着一副大小姐的嘴脸,这也是沈慕寒为何将她一直留在山庄的用意。

    这世间,能够让她伤心落泪的估计也只有沈慕寒了。

    哎......

    情字头上一把刀,他可是深有体会。

    只可惜,他心中的人,至今却不曾看到过。

    “喂,起来了,淋了雨会着凉。”

    他上前,将清月拉了一把,并放缓了口气说道。

    “呜呜呜.....我把母子蛊弄丢了,师兄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这里好痛,呜呜呜......”

    清月抖着肩膀,一手抚上心口,哭的好不伤心。

    雨水冲刷在他们身上,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走,找他算账去。”

    沈慕青也是怒了,清月一直都如自己的妹妹,加上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了,说起来她也是可怜的,若是爹娘还在,早就雄霸一方了。

    沈慕寒真的是疯了,为了夏木槿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要...他们在...牀上。”

    清月却伤心欲绝的扯住他的手臂,伸手抹了把脸,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她后面的声音几句被雨水的刷刷声给淹没了,可看着她的口型,沈慕青还是明白了。

    正因为这样,火气便更大了。

    母子蛊他略知一二,顾名思义,一个母蛊,一个子蛊,若是种在了人的身体里,种了母蛊的人只想到谁容貌就会变成谁的,并且只针对想到的第一个人。

    而他亦是有操作子蛊的神秘力量,即便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而且种了子蛊的人应该是必死无疑,子蛊若死,那种了母蛊之人的容貌便再也回不到之前,而是会顶替转变后的容貌一直存活下去。

    再说了,除非是傻子才会愿意顶着别人的容貌和身份活下去......

    清月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沈慕青,直接被他拉着进了营帐。

    入眼,是沈慕寒憔悴的脸和呆滞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愣,倏然却听得冷若冰霜的声音:

    “滚。”

    又是这个字,而且看着沈慕寒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清月踉跄的后退几步,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沈慕寒一天之内朝她说了两个滚子,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从小,她就知道,沈慕寒是她唯一的依靠,他肩负重任,还背受着巨大的压力,不管是朝政,军队,亦或者是爹娘的嘱托,她放任他自由,不去干扰,可是她总归是会长大的,她也是有心的,她刁蛮,任性,不过是想要他多多注意到自己罢了。

    可是,他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待她。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沈慕寒,你疯了不成,怎么说话的。”

    其实,沈慕青也被沈慕寒的冰霜寒气给吓倒,两人对很多事情都不对盘,可还未层真正闹翻过,此刻,却是窝着一肚子火,厉声责备道。

    沈慕寒寒眸一扫,那眸子如千万把冰刀直接刺在了清月身上,她不由一个哆嗦,险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倏然,她双眸睁大,母子蛊被抢,难道夏木槿.....

    蓦地,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的。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赢了,满意了,可以滚了。”

    沈慕寒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扯,便是凄凉的出声。

    “大叔,怎么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本章完结-

234 用自己的血做药丸

    “大叔,怎么了?我怎么又睡着了。”

    清月脸色苍白的捂着发疼的胸口,沈慕寒字字带煞,那双眸子冰冷无情,令她不敢直视,不知何时,夏木槿醒来了,此刻,已是撑着身子坐在了沈慕寒的身旁,疑惑的看着营帐里的几个人,继而蹙着眉头,纠结的出声。

    沈慕青此刻觉得事情有蹊跷,便是抿着唇,不出声,清月一双眸子氤氲不已,定定的瞅着夏木槿,欲言又止。

    或许,在内心她虽然恨着夏木槿,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她死,可是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却难受不已,同时,也有愧疚。母子蛊是爹娘传下来的,而且还是在山庄最隐秘的地方,只有自己才能打开机关进去,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将其拿了出来,不曾想却偏偏碰到了冥烈,就这么被他夺了过去。

    “槿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慕寒却是最紧张的,他紧紧抓住夏木槿有些微凉的手,满是关心与担忧的问道,同时,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即便此时她体温正常,他的心还是提的老高。

    夏木槿拧着眉心看他,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心还微微作疼,顿了顿,便是有些疏离道:

    “我没事,可能是受凉了。”

    说着,便直接爬出被子想要下牀。

    沈慕寒并未阻拦她,眸子黯了黯,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你刚退烧,不宜淋雨,还是不要出去吧。”

    而他刚走到营帐口,却记起今天天气不好,此刻虽然没有下滂沱大雨,可那如牛毛般的细丝却一直飘着,她本就受了凉,加上子蛊,更不能淋雨,第一时间跑进营帐拿了把油纸伞几个大步追上夏木槿,并为她撑伞,并肩而走。

    夏木槿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天的她似乎很累,全身都是软的,或许是昨晚着凉的缘故,可最不想的却还是说话,其实这样的雨天最适合漫步了,更加适合她的心情。

    同时,也适合一个人。

    沈慕寒并未多言,只是无声的跟着她,放慢自己的脚步,伞全都偏向她那边,自己身上却落下不少雨丝,随着雨丝的积累便掺进衣袍里,冷风吹过,透心的凉。

    可最凉的却是他的心。

    “大叔,你知道么?我曾经客观的认为只要是有情人便能终成眷属,我向往自由的婚姻,我理念中是一夫一妻制度,彼此之间相扶到老,岁月蹉跎,不忘初心,可是现实太残酷,你的理想,你的报复,我却一一忽略,更加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忍受不了婚后相隔两地,你在边境,而我在山里,可能孩子出生的时候你正驰聘杀场,孩子学说话的时候你却站在城门口眺望,又或许某一个时间点便是我们最后的相聚,我很自私,什么娴熟温良,知书达理统统都挨不到边,我只想做我自己,也不想因为谁而改变,但是我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因为大雨已停,士兵们此刻都已出了营帐,远远望着这一高一矮两道声音,男子眸底始终带着小心翼翼的宠溺,伞一直偏向女子,即便是有风吹来,女子也不会被一丝雨丝给淋到,而他自己,却大半个身体都在伞之外,那浅色的衣袍已是透湿一片,这一幕,令人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而夏木槿突然出声,令沈慕寒心中一缩,她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以至于就近的一些士兵断断续续都听到了几句,不到片刻,他们便聚集一起,将自己听到的凑合,然后,夏木槿的这番话便在军营传开了。

    同时,也感概,他们也有有家室的,的确如夏木槿而言,一年到头能相聚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日,孩子何时学会说话学会走路的皆不知道,回去面对自己也是陌生而畏怯,连一声爹都不愿叫。

    有的可能爹娘病死,妻儿出了意外,可回去之后却只能面对一堆黄土捶胸痛哭,打了胜仗却只能看到别家团员,自己却日日买醉,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你的辉煌别人看在眼里,可是你的落魄又有谁来体谅与顾忌。

    恰恰,夏木槿这番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谁人不是自私的,谁人不想团员,可是这个世道不会如你意。

    “槿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不要跟丢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要如何靠着自己的势力走出这困境么?等这天气一好,我便带你去看练兵,好么?”

    沈慕寒将伞往夏木槿那边再次偏了偏,一双眸子凝视着她,良久,却是醇声说道。

    “大叔,那些流言我都听到了,我是想帮你的,可是我发现自己太过弱小,能帮的却只是解决众人的伙食问题”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要的最终不过只是一个你,独一无二的夏木槿,我不要你为我改变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也是我本身无法预料的,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夏木槿说的有些激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变得这般脆弱,而沈慕寒却极速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一语双关的道。

    毕竟,赐婚一事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该多想了。

    “雨停了,大叔,看,彩虹......”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夏木槿一直都反反复复的发烧,沈慕寒几乎是寸步不离,说好的看他练兵也去不成,而他趁着她熟睡便往山上跑,不一会儿却又回来了,神神秘秘的,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两人经过那天也算是冰释前嫌了,夏木槿心情也好了起来,此刻,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沈慕寒正坐在一旁研究着兵法,时不时抬眸看她一眼,眸底即是担忧又是宠溺。

    “大叔,估计是水土不服,感冒反反复复的,你别为了我耽搁时间了,还是早些去练兵吧,我可是很想回去哦。”

    这两天沈慕寒都是与她同吃同睡,可是却很规矩,顶多就是在她额头上亲一亲,令她都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后退了,好几次都想问出来,却脸皮薄,不好开口,况且,他这般每日陪着自己,耽搁了正事,流言蜚语会更多的。

    闻言,沈慕寒却是将手中的兵法书塞进衣袍里,起身上前凝了她一眼,随即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沉吟片刻才道:

    “好,你若感觉不舒服了随时让人来找我。”

    夏木槿缩进被子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再探头,沈慕寒却早已离开,营帐内似乎还留有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夏木槿吸了吸鼻子,她岂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绝对不是普通的感冒那般简单,当日吐出的血可是黑色的,而沈慕寒每日的寸步不离岂会是因为她普通感冒的问题。

    他自己是神医,可是似乎自己的症状他也束手无策......

    良久,她却是洒脱一笑,丝毫不被身体之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活在当下也好。

    *

    “老大,你是受伤了么?怎么这几日都要喝这些黑乎乎的药,闻着怪难受的。”

    这边,沈慕寒出了夏木槿的营帐便来到了明一等人的营帐,明一和其他兄弟有任务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这熬药采药一事自然交给了唯一留下来的明鹏,此刻,见沈慕寒进来,便是端起早就准备好的药递了过去,并担忧的端视他半响,才壮胆问道。

    这几日的药草都是他在采,除了老大给的那十几株样板,并且还告诉他哪些用根,哪些用叶,哪些用枝茎,又怎么煎熬,他每次可是要弄半天才能将这一天的药给熬出来,而且老大看似跟正常人无异,却要吃这些药,担忧之外却也是好奇。

    而且他还不让他告诉别人,怕泄漏风声。

    “没事,旧疾复发。”

    沈慕寒淡淡的瞥了那药碗一眼,随即便是接过那黑乎乎的药仰头一饮而尽,伸手擦了擦嘴巴,便是淡声说道,而后便转身出了营帐。

    明鹏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拧着眉头半天,旧疾复发,是与冥烈第一次搏斗的旧疾么......

    沈慕寒沿路进了一茂盛的树林,此刻五脏六腑都像是碎裂般疼,倏然,突出一口黑血,他撑着一颗树才勉强使得自己没有倒下,随即便是盘做在地上开始运气。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眉间的黑色气团沿着脸脖子垂直而下,而他用内力将这股黑气逼向碗脉处,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手起刀落,碗脉处裂开一道口子,血汩汩而流,而他手心也出现一个瓶子,将血引进瓶子,直到黑血流尽,才封住自己几处大脉,随即又往收口撒上药粉,瞬间,血便止住了。

    拿着装满自己血的瓶子来到一平地之处,就地生火,找药材,而后便开始制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怪异的香味,似是那瓶子里的血又像是这火架上烘烤的植物。

    “师兄,你真的不要命了么?居然服用断肠草和血蜥等物制作的毒药,再以自己的毒血来为夏木槿制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即便不被毒死也会流血而死。”

    清月已经发现他的异样好几天了,可却不曾想他居然这般做,好在今日她早早在这里等,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相信这世间还有这等痴情之人。

    而那个人却偏偏不是她。

    她心疼,不止是为他的身体,更为他的无知。

    “我自己是大夫,自有分寸。”

    沈慕寒却一心忙着手里的活,并未抬眸看泪眼朦胧的清月。

    清月却是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她一定要阻止他再这般傻下去,刚要上前,倏然,身子的某处被一阵风扫过,便再也动弹不得。

    “我说过,我自有分寸,谁也别想阻拦我。”

    沈慕寒终于抬眸看他,眸底有着阴沉的暗色,声音也带着一丝戾气。

    清月动弹不得,只能流着泪看着他一步一步完成这制药的动作。

    他这以毒攻毒是打算将子蛊逼出来,子蛊靠人体的心头血为生,一旦入了人的体内便如蚂蟥那般不肯出来,而它天性性寒,沈慕寒服用的毒药都是居寒的,他这以寒至寒的法子确实能减轻夏木槿的痛楚,可是她的生死终究掌握在母蛊的手里,同时,也掌握在种下母蛊之人的手里。

    同时,夏木槿也未曾闲下来,她出了营帐,便拿着自己的小弯刀沿着一路荒芜的泥巴磕磕挖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偶尔挖出一块如石头或者是青砖之类的嘴角便裂开,而且却将它们集聚在一旁,最后却是对着这些东西敲敲打打,然后又用小刀刮着上面的什么东西,并小心翼翼的用布块包裹好,随即便回到营帐,便也没再出来过。

    “呀,真的有盐呢,你们看,你们看,木槿姑娘没有骗我们。”

    同一时间,跟着夏木槿挖马蹄的几个人照着夏木槿的方法沥出了洁白的粗盐,顿时,欢呼不已,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再这样荒废的村子居然能沥出盐。

    这样,即便是每天吃树叶也能保持应有的能量,不怕活不出去。

235 飘来一具女尸

    这样,即便是每天吃树叶也能保持应有的能量,不怕活不出去。

    傍晚时分,沈慕寒才回来,他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倦色,夏木槿刚忙完手头上的事,见他朝自己走来,便是担忧的问道:

    “大叔,你中饭吃了没,是很累么?怎么脸色这么白?”

    说着,素手却朝他的俊脸摸去,沈慕寒本想半路拦截她伸过来的手,可伸手的瞬间牵扯到手腕的伤口,便是又垂了下去,嘴角淡淡的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另外一只手捋了捋她微乱的碎发,醇声道:

    “吃了,可能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是有些累。”

    他的话夏木槿并未质疑,毕竟这里条件有限,而他压力肯定也很大,便是挂上了清浅的笑:

    “那我们出去用晚饭吧,等下洗个澡好好休息。”

    说着,便要拉着他走,可却沈慕寒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闻着她秀发的清香,轻声道: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如柳絮划过心间,麻痒难耐,却又夹着莫名刺疼,夏木槿头就这么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微微闭上了眸子。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极限,就如当代社会,发达到可以克隆,可却还有有许多根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她不后悔来这里一趟,更不后悔认识他,可是她也相信他,绝对会带着她走出泥泞,奔向他们心中的康庄大道。

    一会儿,沈慕寒便是松开了她,并且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颗药丸,深情的凝视着她,并带着揶揄的口吻道:

    “来,张嘴,知道你不喜欢喝那些黑乎乎的苦药,便是制成药丸,你这小身板,瘦的都能当门板了,是该补补了。”

    夏木槿笑的眉眼弯弯,自己这段时间是瘦了不少,连着胸部也小了,听着沈慕寒的揶揄,脸上爬过一丝红晕,便是张嘴,将那药丸给吞了下去,随即便是促狭道:

    “大叔,给我吃这么补的东西,要是这身体太过强壮了你打不过要怎么办?”

    她眸子清澈如水,偏偏说话的同时嘴角挂着得意的坏笑,并还挤眉弄眼,沈慕寒当即被她这搞怪的模样给逗得笑出了声,随即便是拉着她的手朝营帐外走:

    “那就让你打一辈子,只要不打死打残,留着一口气能生孩子就行。”

    顿时,夏木槿一张俏脸红的能滴血,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被沈慕寒给拉着走出了营帐。

    而他们刚走出去,却见不少士兵站在外面厚着,一见他们出来了,几个人便拿着装着盐的盆子出来,悦声道:

    “夏姑娘,你真厉害,照着你的法子我们真的沥出了粗盐,刚才还用着炒菜了呢,味道极好。”

    夏木槿凑近看去,也是喜了,当即夸赞道:

    “做的很好,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些方法罢了,大家再接再厉,这东西对你们打仗有很大的好处,但是这粗盐必须要很多。”

    “谢谢夏姑娘,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因为夏木槿带着他们挖了鳝鱼和马蹄,大家便也知道怎么去弄伙食了,这肚子也是不再会空着,而夏木槿却每次在马蹄挖出来之后都要细细选上一些带回自己的营帐,这些大家自然不会有意义,可是次数多了,便不得不问,因为一天选一次,一次选的少说也有十几斤,按理说即便是加上将军等人也吃不完。

    “夏姑娘,这些能够封存么?为什么不吃新鲜的呢?”

    今日也是一样,在吃饭前她却先去选马蹄,那些士兵看了这就是忍不住发问。

    “这些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做种子的,我本就是一个种田的,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好好研究将它培养出来。”

    夏木槿的直坦令众人折服不已,特别是那句我本来就是种田的。

    并非她自卑,而是坦然的认知自己的身份,更不因为是沈慕寒身边的人而恃宠而骄,这一点,自认是他们自己也很难做到,这或许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吧。

    而且看着大将军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确不似做戏,看来,他们才是被流言蜚语蒙蔽了内心。

    “需要我们帮忙么?我媳妇也是村里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打点,可能干了。”

    此时,一小伙子捋着衣袖便蹲了下来,一说起他媳妇便是眉色飞舞,夏木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是委婉道:

    “不用了,我已经选好了,大家还是早些吃完饭休息吧,现在每天可是比打仗还要紧张。”

    那士兵看着她的小桶子里确实是满了,便是咧嘴笑了笑,随即便是随着众人去吃饭了。

    而夏木槿也被沈慕寒带去吃饭。

    已经有两天没看到过清月了,她好似憔悴了不少,一张俏脸也尖瘦了不少,双眸无光,看到沈慕寒牵着夏木槿走了过来,眸底闪过一丝沉痛,便是将脸转了过去,不与他们对视。

    这一细微的变化众人均是看在眼里,沈慕寒并未过多理会,而是为夏木槿拿好凳子并扶着她坐下去,就连每一根菜也是他给夹的,今天的菜虽不算丰盛,可也有六个碗,而沈慕寒却只夹了两个碗里的菜给夏木槿。

    并且细声叮嘱她小心噎着,慢点吃之类的。

    沈慕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装了碗大饭,夹了些菜直接走到一旁蹲着,清月却食之无味,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有些落魄的走了。

    容璃母子倒是吃的淡定,美玉郡主声带被破坏,一直都很少说话,只是睇了眼出神的容璃,颇有修养的吃着饭菜。

    容璃看着沈慕寒对夏木槿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眸底黯了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最终是低下头去。

    夏木槿吃饭比较快,可能是因为气氛问题,同时她也疑惑,为何沈慕寒不让她吃其他几道道,巴巴的望着那一盘子野菜,就快被容璃那厮给夹完了。

    “那药丸很珍贵稀有,与一些东西相冲突,再忍一段时间。”

    沈慕寒早就看出夏木槿那眼中的渴望,又夹了些菜放入她碗里,轻声的说道。

    夏木槿理解的点头,将碗里的食物全部吃下,才将碗放下,彼时,沈慕寒却只动了两筷子。

    “大叔,你慢慢吃,我等你。”

    夏木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细弱蚊蝇的出声,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伺候她吃饭,说出去是有多矫情啊,丢死人了。

    饭后,两人便牵着手在军营旁漫步,因为下过雨,空气中满满都是花草的清香与泥土的芳香味,是那种浓浓的乡味,夏木槿心情不错,沿路采了些花,并制了个头花随性的戴在了头上。并不时的转头看向沈慕寒。

    沈慕寒看着如精灵般充满洋气的她,心情也是跟着愉悦了起来。

    “槿儿,别跑大快,小心摔着。”

    一路上,夏木槿咯咯咯的笑,而一双狡黠的眸子却不停的打量着脚下的泥土,走的越远,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扩散开来,沈慕寒却是在她身后追着,并叮嘱着。

    此时,一士兵光着膀子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夏木槿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便是笑着去看沈慕寒,倏然,只见沈慕寒眸子睁大,接着,只见他一个飞身便将自己给搂进了怀里,而地上响起一声痛呼。

    “对不起,大将军,小的不知道你与夏姑娘在这里,一时没主意,走的太急”

    “走的这么急做什么。”

    那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与夏木槿相撞了,依着沈慕寒疼她入骨的性子,估计会要了他一层皮,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沈慕寒却只是沉声问了一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夏木槿却蹙着眉头睨了沈慕寒一眼,有些不解,又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撞到了也没事啊,见那士兵哆嗦着不敢说话,当即便是笑道:

    “他吓你的啦,撞到就撞到呗,又不会少块肉,快些起来吧。”

    见夏木槿这般说,那士兵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而沈慕寒又未阻止夏木槿让他起来,便是战战兢兢的起身,随后才道:

    “小的们去去河边洗澡,却不曾想飘来一具女尸,大家令小的前来禀报,是不是要将其捞上来好好安葬。”

236槿儿,你为何要杀我(还有一章 ,会比较晚)

    “小的们去去河边洗澡,却不曾想飘来一具女尸,大家令小的前来禀报,是不是要将其捞上来好好安葬。”

    这要是放在平常有衙门管了,可现在不止是因为地势关系,更蹊跷的是他们这里算是地势高的,水是朝着游的,这女尸怎么过来的令他们费解,这才想要上报,而沈慕寒和夏木槿听闻之后也是觉得诡异,沈慕寒当即出声:

    “带我们去看看。”

    说着,却与夏木槿对视一眼,牵着她略微凉意的小手随着那士兵走去。

    不到片刻,便来到目的地,其实这条河源夏木槿早就发现了,但是水位很深,加上自己一直忙着其他便也没仔细观察,河并不是很宽,可却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她还发现这河的地势是最高的,也是起潮点,因为在它的东南西北分别各有一条枝干,延向不知名的方向。

    那里,或许是其他五国堵路的各个反向。

    当然壮观的不是这条河,而是几百个只穿着亵裤的士兵,个个光着膀子,甚至在看到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同时,一个个噗通噗通跳进水里,一抹红晕直接从脸延伸到耳根处。

    沈慕寒眉头微微拧起,瞥着夏木槿,眸子里有暗沉划过,夏木槿却也与他对望,无奈的耸肩。

    “大将军,就就在那里。”

    那刚才带路的士兵不知何时往身上套了件外衫,可能因为紧张,导致外衫穿反了都未曾发觉,眸光畏怯的看着沈慕寒,指着被丛枝延伸到河面被搁浅的一方,那里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因为服饰的颜色被认为是女的,可能是被那些枝条给挂住了,而没有朝面游去。

    同时,沈慕寒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此人并非是从游飘过来的,而是自己过来的,可能水性不好,又可能是因为其他而导致失去了性命。

    “你们都去检查过了,确定死了么?”

    顿了顿,便是问向那士兵。

    这一问那士兵却被问蒙了,沉吟半响,才怯怯的摇头。

    这士兵不过十三四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弱而矮小,估计是沈慕青半路给救来的孤儿,也难怪会这般胆小,不然这跑腿的事也轮不到他。

    而尽管沈慕寒现在什么都不是,可在很多人心中他是永远的大将军,这称谓他们也改不了,久了他也不去纠正。

    沈慕寒也未责备,出门在外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况且,现在又是特殊情况。

    “大家把衣服穿好,过去将那人捞上来。”

    他将夏木槿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随即才淡声令。

    还泡在水里的几百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岸,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因为自己穿的都是一致的亵裤,被谁浸失便成透明了,男性的象征也是若隐若现,大家更是不敢去看沈慕寒。

    而在这时间段,沈慕寒一张绝美的俊脸始终阴沉黯淡,紧紧抿着薄唇,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使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随即又争先恐后的朝“女尸”那处走去,不到片刻,便将“女尸”给捞了上来。

    沈慕寒轻轻拍了拍夏木槿的手背,柔声道:

    “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夏木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当即便是乖巧的点头,而沈慕寒刚走,便听到那边的惊呼声:

    “咦,这女人还未死,还有气。”

    说着,大家便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施救。

    夏木槿闻言直接转过了头,沈慕寒却正好停脚步等她,知道这妮子的个性,夏木槿却是咧嘴一笑,小跑过去,两人并肩而行。

    而两人刚走过去,却见有人将那女子直接提着两脚倒着,夏木槿刚要出声,却只听哇的几声,那女子便是吐出几口浊水,可依旧没有一丝要清醒的动静。

    随即,士兵们又将那女子平躺来,而就在这一刻,夏木槿与沈慕寒看清了女子的脸,同时惊呼:

    “言舟晚...”

    “舟晚...”

    同时,夏木槿以最快的速度扑了上去,并摇晃了晕厥过去的人,双眸通红,似要哭出来,而沈慕寒这一刻却有些麻木的站着,言舟晚受伤,那么木槿的家人......

    “大家帮个帮,将她抬回营帐。”

    知道这女子是大将军与夏木槿的旧识,大家也没耽搁,快速的将她抬了起来,直奔军营。

    一路沈慕寒不动声色的牵着夏木槿,眸底青丝密布,那种戾气即便是好远都能感受出来,夏木槿这般敏感,自然不会例外,同时,也疑惑却忧心的问道:

    “大叔,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我得加快进度,早些离开这里。”

    夏木槿嗯了一声,便各怀心思的走进营帐。

    沈慕青与清月还有容璃等也被惊动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此时,沈慕寒却正在为言舟晚查探伤情。

    “大叔,怎么样了,舟晚她不会有事吧。”

    夏木槿眼睛都不敢眨,目不转睛的盯着昏睡的人,她脸上被刮出许多痕迹,或许因为在水中时间过长,那脸颊上的细缀早已不见踪影,大大的一个刺青在那里,可是却又模糊不清,那一块,像是有人刻意用什么东西给破坏了。

    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不少,夏木槿知道,这是用了沈慕寒给的药膏,虽然不然像以前那般完好无缺,但是沈慕寒说过,只要她坚持用,这疤会慢慢淡化,到最后甚至看不出。

    双手的指甲里满是细泥,乌黑一片,透过湿透的袖子,依稀能看到手臂上大小不一的伤,像是鞭伤,又像是刀划伤,沈慕寒并未撩开她的衣服细看,可心底却也明白,良久才道:

    “都是些皮外伤,估计在水里泡久了,体力透支才会昏迷不醒,但她的伤口很多,需要仔细清理,不然怕发炎溃烂。”

    “恩,这个我可以。”

    闻言,夏木槿总算松了口气,可心底也雀跃,总该有人说话了。

    沈慕青眸光复杂的看着躺在牀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眸底闪过厌恶,一个夏木槿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言舟晚,他一个头两个大,可却还是不忘自己的疑问:

    “她是怎么倒游过来的。”

    按着地势,只有傻子才会以这种要命的方式来这里,况且,这个丑女人命真大,这样都还能活着,他丢怀疑,和夏木槿一伙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个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沈慕寒收拾好药箱,往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淡淡的瞥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沈慕青,冷声说道。

    转眼,又过了五天,这五天沈慕寒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只是将药留给夏木槿,并叮嘱她按时吃,夏木槿忙活一些琐事的同时又要照顾言舟晚,也是歇不来。

    容璃也会偶尔过来帮忙,但是言舟晚毕竟是女子,他能做的也是很少。

    但是很意外,夏木槿这几日并未出现任何异样,跟个正常人一般,她知道是沈慕寒所给药物的关系。

    “丫头,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午饭时间,沈慕寒出奇的回来了,而且带了夏木槿一条轰炸般的消息,她刚落座,倏然一双眸子圆睁,嘴角亦是划开一抹弧度,倏然却是直接扑到在了沈慕寒的怀里,喜声道:

    “大叔,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而她的口吻带着撒娇和渴望,看的其他几人眉梢直抽,夏木槿一直都是淡定形的,这般忘形还是头一次,沈慕寒却很受用,嘴角划开一丝迷人的弧度,轻轻的揉着她的秀发。

    饭后,两人一起去采了些药草。

    “大叔,这些都是给舟晚服用的么?她怎么还未醒来啊。”

    对于这样深奥的问题夏木槿自然是请教沈慕寒,因为在这方面她只是懂些皮毛,再说了,沈慕寒将采来的药分为两垛,一垛她还比较的熟悉,可是这另一垛就从未见过了,而且长得地方也不容易发现,都是沈慕寒飞山爬壁才给弄到手的,不免疑惑。

    “应该快醒了。”

    沈慕寒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草药用麻绳捆好,放进一旁的篓子里,淡淡说了声,便牵着夏木槿的手往回走去。

    期间,沈慕寒将药草放到了明鹏那里,因为即便是言舟晚的药也是他在着手煎熬,这样也避免被发现倪端,而两人刚要进营帐,却见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影,当她看到沈慕寒身旁一脸淡笑的夏木槿之时,双眸惊恐睁大,蓦然叫道:

    “槿儿,你为何要杀我?”

    -本章完结-

237闷萝卜,死人脸

    “槿儿,你为何要杀我?”

    见言舟晚醒来,夏木槿开心不已,刚要上前去扶她,可她眸底的疑惑和畏惧令她心惊,而她募然出声,使得夏木槿心中一赌,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很是意外道:

    “舟晚,你在说什么啊?”

    同时,更加担心她的身体,该不会是在水里泡久了人也糊涂了吧,她可不认为言舟晚一醒来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言舟晚看着一脸诧异而担忧的夏木槿,扫了眼四周,突然问道:

    “这是哪里?”

    “临山县,沈慕青的军营啊!”

    见她终于不再说胡话,夏木槿便是淡笑着答道。

    临山县?

    言舟晚一愣,那就是说他也在这里,她在水中整整漂泊了十五天,落水之前是夏木槿阴骘而狰狞的脸,不由一个激灵,继而又将眸光转向夏木槿,良久,却是颤声道:

    “你一直在这里,怎么会”

    “跟我来!”

    而最后的话还未说出声却被沈慕寒给拉着走了,夏木槿疑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言舟晚低着头朝这边走来,却不见沈慕寒人影,夏木槿知道就要回去了他肯定会很忙,便也没多虑,而是亲昵的拉着言舟晚的手臂,闷声道:

    “舟晚,我在这里快要闷死了,你来了,真好,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在这里除了沈慕寒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容璃也会经常来探她,可是都是看一眼随意说几句就走,沈慕寒又很忙,她真的很闷。

    “我...”言舟晚被问的一愣,她不能说是因为沈慕青被困她担心才偷偷跑出来,结果半路却遇到了一个与木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先是向她示好,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要置她与死地,欲言又止的同时,却瞧见夏木槿颇为兴趣的眼神,心口蓦地一紧,沈慕寒说的是真的么?那么...槿儿是不是很痛苦,顿了顿,便是在夏木槿的头上轻轻敲了,随即一手叉腰,颇为气势道:

    “还不是你这个臭丫头,突然就这么不见人,家里人可担心死了,我放心不便出门找你,后来知道沈老二在这里,琢磨着你肯定会与他们一起,便来找你了,你不知道这一路有多惊险,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说到最后声音却小了去,一双眸子也氤氲起来,同时,伸手和夏木槿来了个大拥抱。

    同时,也舒了口气,好在当时自己只顾着兴奋,那个与木槿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问及夏家人她都给忽略了,不然,这后果真不敢想象,现在想来都心悸不已。

    夏木槿被她这亲密的举动吓得一愣,随即才打趣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都好好的么?”

    言舟晚却是破涕为笑,两人手拉着手正要进入营帐,背后却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沈二爷......”

    不止是阴阳怪气,还是咬牙切齿的。

    夏木槿嘴角一弯,朝一脸发蒙的言舟晚挑了挑眉,两人才转身,而此刻,沈慕青一脸铁青的站在她们对面,一双带刺的眸子冷冷瞪着言舟晚,似乎对这沈二爷的称呼极为的不满意。

    这其实是夏木槿一直这般叫的,后来言舟晚觉得这名字挺适合这个男人,便也学着叫了,叫着叫着便叫习惯了。

    此刻,面对他的直视言舟晚还是有些心虚的,本还苍白的脸上也爬上了一丝红晕,垂着眸子,不敢直视沈慕青。

    “怎么,舌头被狗吃了,刚才像个麻雀一眼叽叽喳喳说的那么起劲。”

    见言舟晚沉默,沈慕青倒觉得不适应了,便是冷声讽刺道。

    夏木槿看着两人,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不动声色的从一边直接溜走,却还依稀听见言舟晚气急败坏的抗议声。

    “麻...麻雀又怎么了,叽叽喳喳那代表它们有活力,哪像你,整个跟个闷萝卜似得,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别以为你是这里的将军我就怕你,我也是天璃国的人,再说,我又不靠你吃饭,你管个毛线?”

    噗嗤一声,夏木槿乐呵的笑了,这算是孺子可教么?

    跟着她久了,这言舟晚的嘴巴也是愈加的厉害了,连沈慕青的嘴也敢顶,看来这不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估计是吃了雷胆。

    而且那个闷萝卜与沈慕青很是贴切,就是一赤条条的闷萝卜,除了会摆脸色其他都不会。

    况且,长得还没她家大叔好......

    言舟晚后背都沁出一层细汗,刚才沈慕寒可是和她说了,沈慕青老为难木槿,而且他现在又没有职位,只能任人欺负,木槿身体又不好,整日都闷闷不乐,她听后简直火冒三丈,亏她还不顾性命之忧来这里,结果却得知自己心心念的人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顿时,没把的住,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

    说完,却感觉整个身子都软了,刚要朝夏木槿身上靠去,却发现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丫头的身影,顿时,气的她对着一脸冰霜的沈慕青吹鼻子瞪眼睛。

    沈慕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他,此刻,双拳握得咯吱响,闷萝卜,死人脸,他哪里闷了,况且,他很帅好不好?

    “好,很好。”

    倏然,从他牙缝里挤出几个毛骨悚然的字,言舟晚浑身一个激灵,身子一偏,直接进了营帐。

    “夏木槿,你这该死的,说好是好姐妹呢,怎么遇到恶人就丢我一个人了,你是缩乌龟壳里去了么?”

    而她进了营帐第一个就是找夏木槿,沈慕青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必须得找个人来说说话,压压惊,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的身影,便是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牀上,用鼻子出气。

    而还未离开的沈慕青听到她话之后心莫名一软,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即才转身离去。

    *

    夏木槿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欣赏不一样的风景,还有一天就要离开这里了,除了马蹄和粗盐还真没有其他收获呢,这令她有些失望。

    突然,脚一阵异样,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了去,好在自己反应快,第一时间跳出好远,此刻,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乎乎的匣门打开,夏木槿凑近去一看,妈呀,心口猛地一惊,连忙撤了回来,捂着胸口心悸的喘气。

    同时,从面传来阵阵异味,让人呕心的想吐。

    转头,看了身旁,貌似是万丈悬崖,而这里是营帐后面,整个都光秃一片,士兵们估计也没来过,没水没植物的,加上地又不大,自然不会引起重视。

    而那匣门却是一堆堆阴森的白骨,她思忖着是这里之前的村民。

    虽然不是很高,可她能力有限,不敢贸然去,歇息了片刻,便转身回去,而此刻,沈慕寒却也是一脸急色找来,老远见了她便是大步的飞奔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箍着,并责备道:

    “你这丫头就是这么不听话,真不让人省心。”

    夏木槿却满足的在他怀里拱了拱,想起正事,便是从他怀里抬头,指着身后说道:

    “大叔,我发现了一个满是白骨的洞。”

    闻言,沈慕寒却是双手撑着她的双肩,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才刮着她小巧的鼻尖道:

    “以后不要一个人贸然走开,这样会很危险。”

    夏木槿很是听话的点头,随即,两人便朝那匣门走去。

    沈慕寒将夏木槿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倾身朝匣门口探了探,随即才放出信号,不到片刻,沈慕青便带着上百号人走了过来。

    沈慕寒不去是因为不放心夏木槿一个人在上面,后面就是悬崖,他们可是禁止其他士兵过来的,这妮子就是胆子大,哪里都敢闯,若不是有人看着她来了,这崖若是起潮,指不定她就会被卷去,现在想着都觉得后怕。

    这也是沈慕青说的,他们之前也对这里好奇,可是突然涯卷潮,狂风大作不止,还吸附岸边上的各种东西,哪怕是石子也都会被吸过去,当时他们就被吸去了几个士兵,之后,便了禁止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涯旁。

    看着那些士兵被沈慕青指挥着去,夏木槿立马叮嘱道:

    “你们小心点,只要是面有的东西,除了那些白骨,哪怕是小小的粉末都要带一点上来,有急用。”

    -本章完结-

238不会洞房?

    “你们小心点,只要是面有的东西,除了那些白骨,哪怕是小小的粉末都要带一点上来,有急用。”

    夏木槿朝着匣口对着里面大喊,却被沈慕寒给立马拉近,并深意的睨着她。

    夏木槿却笑得眉眼弯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朝沈慕寒略略挑眉,随即却是将注意力转向匣门口。

    不一会儿,去的士兵一一上来,依着夏木槿的要求,只要不是那些白骨,能带的都带了些上来,哪怕是泥土也不例外,沈慕青则叫了几个人站在离涯口远点的地方问话,沈慕寒也是走了过去,似是在一旁商量什么去了。

    夏木槿却是蹲着身子一一查探他们带上来的东西,看一样丢一样,一双湛光的眸子渐渐黯淡去,到最后却是瘪着嘴巴失望的低垂着头,就差一种原料了,哎......

    “没有就算了,我们不靠它也能活着出去,不要气坏了身子。”

    沈慕寒此刻走了过来,一手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柔声说道。

    夏木槿嘟了嘟嘴,深深吐出一口气算是接受现实了,倏然,抬头看沈慕寒,埋怨道:

    “你早知道了。”

    沈慕寒却只是咧嘴笑笑,揉着她发丝的手更加的带劲了,夏木槿觉得无趣,伸手从头顶将他的大手给拿了来,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是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吓,没趣。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沈慕寒笑的更欢了,他就喜欢她带刺的模样,那样才是真正的夏木槿。

    倏然,底一阵一想,类似于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哎呦,几个士兵相视一眼,便是拔出兵器探头望去,结果,却都捧腹大笑。

    夏木槿疑惑,好奇的凑前去看,结果也忍不住笑了。

    面还有个人,就是那个小黑子,也是他来报信他们才有机会救言舟晚,他小小瘦瘦又黑黑的,夏木槿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黑子,此刻,他正以仰躺的姿势躺在白骨堆中,头也是偏向一边,正好与一白骨的骷髅头相对,嘴巴也是对着那骷髅头的嘴巴,吓得脸色雪白不说,还圆睁着一双本就不是很大的眸子,一动不动,这姿势滑稽又逗人,不笑是不可能的。

    “哎....那位大哥哥来拉我一把,我闪到腰了,疼......”

    半响之后,从底传来一道极为憋屈的嗓音,这大家笑得更欢了,可毕竟两位将军还在,大家不敢长时间捉弄,很快便去了两个人,一人提着他一直胳膊直接往上一扔,沈慕寒伸手拉过夏木槿,眨眼的工夫,便见小黑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哎呦哎呦的叫。

    而在他滚落的地上掉一些深灰色的粉末,夏木槿第一时间看到,便是蹲身去,两指捏了一些放鼻尖闻了闻,随即却是向沈慕寒要了一把刀,同时也掏出自己身上的小弯刀,将粉末挑了一些放在一刀身上,再用另外一把刀身去摩擦,不到片刻,便火花四射,沈慕寒一惊,立马夺去她手中的刀,眸子却一瞬不瞬的扫视着夏木槿,似乎是在查探她是否受伤。

    夏木槿此刻高兴都还来不及,朝着沈慕寒笑道:

    “没事,这只是一个小实验,况且,粉末那么少,上不了人的。”

    主要是这地上没有任何石子之类的, 不然便用石子去摩擦了。

    沈慕寒自然知道这是小实验,可是这离涯口并不远,风又大,万一这些火星北风吹进眼睛就不好了,可他最终只是抿着唇,未曾说话。

    “你们带着他去,将面所有这样的粉末都弄上来,切记不要去摩擦它们。”

    顿了顿,便是朝着身后的士兵命令到。

    士兵们还处在震惊当中,那一幕心惊的很,他们居然不知道这样的粉末居然能摩擦起火,对夏木槿不由的佩服起来,而沈慕寒这令,立马有人提着小黑子直接跳了去。

    沈慕青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一双眸子精光湛湛的盯着夏木槿,嘴角微微蠕动,最终却未说半个字。

    夏木槿才懒得理这只高傲的花鸡,若不是言舟晚看上了他她见一次损一次。

    约么几盏茶的工夫,面的士兵一个个灰头灰脸的上来了,但却带来了惊喜,当然,这些惊喜便是夏木槿想要的。

    最终,沈慕寒令,将那些白骨搬上来并让人给安葬了。

    然而,当晚,夏木槿,沈慕寒,言舟晚,沈慕青,以及几个亲信都为合过眼,都在给夏木槿打手,还有一些士兵一直在洞底挖粉末,直到出发前,做了差不多一千个炸弹球,这球威力虽然不算很大,但一个炸伤炸残上百号人还是没有问题,为了节约她都舍不得实验,只是做了一个小的最后直接丢在那洞里,瞬间,只听轰隆一声,那洞便成了平地。

    同时,也有了新发现,这洞成平地之后居然发现这洞是与涯想通的,沈慕寒便让几个身手较好的士兵了涯,直到两个时辰后他们才回来,并告知,这涯有通道,而且依着方向,应该可以走出临山县,并且省时省力,当即,大家便集结所有人直接朝涯走,沈慕青带路,沈慕寒则带着夏木槿走另外一条道期间,夏木槿发现言舟晚不见了,本想去找,却被沈慕寒拉住了。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让它停止就停止的,一切听天由命吧。”

    夏木槿诧异的看着沈慕寒好半响,忽而捶胸道:

    “大叔,还有你不知道的么?”

    沈慕寒却是拉她的手,忽而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凑近她,酥声道:

    “有,就是你何时答应为我生娃。”

    夏木槿俏脸一红,本想问怎么走,却突然双眸睁大,因为这河中央正缓缓露出什么东西。

    同时,数道黑影从河底窜出,直直落在了那从河里渐渐露出来的庞然大物之上,并恭敬道:

    “欢迎老大的老大和老大上船。”

    夏木槿惊悚了,看着那嗖大船,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叔,这就是你所谓的练兵。”

    沈慕寒却是在她额头轻轻一敲,修长的手指指向对河:

    “那才是练兵的地方。”

    此刻,那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无数黑影,夏木槿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他真正的势力,继而却听得沈慕寒道:

    “他们用了十天的时间从京都打了地道直通这里。”

    十天......

    夏木槿不断的摇头,简直不敢置信,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便是又道:

    “那沈慕青他们......”

    “他其实是想去面一探究竟,若是面的路不通,他自然会带着人回来,然后从那通道回去。”

    “可是你们不是说会有卷潮么?万一遇到了该怎么办?”

    “卷潮只针对涯上面他们去了即便是遇到了也只会受些轻伤,没有生命危险的。”

    最后,夏木槿不得不用一个牛子来形容。

    “槿儿,抱紧了。”

    须臾,沈慕寒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一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脚尖一点,便直朝那大船飞去。

    夏木槿直觉得耳畔狂风呼啸,刮得耳根子生疼,可这疼刚感觉到,便被一什么给挡去,片刻,两人落了船,沈慕寒才松开了他,而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脸色也有些白,夏木槿担忧的还未出声,便被他拉着进了内仓。

    “大叔,其实我们早就可以离开的,却怎么在这里拖延这么久啊。”

    进了内仓,沈慕寒便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之上,眉心一团黑气缓缓上移,却又被他极力的压制去,待夏木槿转头,神色又恢复到了正常,而且脸上的白似乎也褪去了。

    “因为在制造这船的时候出了些故障,便拖延了些时日。”

    沈慕寒双臂圈着她纤瘦的腰身,巴低着她的肩,柔声说道。

    当然,事实却是因为这里有沈慕寒想要的药材,而只有这些药材炼制才能压制夏木槿体内的子蛊,如今,他已经准备了九瓶药丸,加上今晚一次就有十瓶了,这十瓶够她服用十个月。

    十个月,他一定有办法将子蛊给逼出来。

    一定能......

    当然,造船一事工程大而繁杂,况且,能在这时代造出这样的船已经是奇迹了,夏木槿并未多想,坐了会儿,双眸直阖,便是靠在沈慕寒怀里睡着了。

    见她熟睡,沈慕寒便将她上牀,掖好被子,而后便去了另外一间内仓,依旧是手起刀落用自己的血制作药丸。

    因为是游,这一路极为的顺畅,夏木槿压根就未出过船仓,沈慕寒在那天之后却突然病倒了,这可吓坏了她,好在这里还有明一这半吊子大夫,才不至于令他病情加重,而这段时间,夏木槿却也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他。

    此刻,正拿着拧干的毛巾为他擦拭着身子,而在擦到他手臂之时却发现他的两只手腕处都被绷带给缠住了,夏木槿一愣,便是伸手去解那绷带。

    她一层一层的去解,每解一层心就绷紧一分,难怪,那些日子他都只是拥着她入睡,还合着衣服,好几次她夜里翻身都听到了类似于抽气的声音,可是犯困的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难道那时候他就受伤了,而且受伤这么久,也没见他吭声,她只当是压力大没用兴致便也没多注意,此刻却后悔不已。

    渐渐的,他的手腕展现在她眼前,夏木槿就这么捂着嘴巴细声抽泣了起来。

    这手腕看似是划伤,可是这划痕却不止,甚至是好几,而且伤口不浅,因为天热,加上这段时间又没休息周边都变色了,如纸般的白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同时,她又去解另外一只手的纱布,那只是手更严重,有一道伤像是新的,纱布一解开,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丝,一股异味扑鼻而来,带着浓郁而刺鼻的药味,沈慕寒的药都是带着清香的,非常的好闻而且不刺激,可这伤口的药味却极为的难闻,而且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夏木槿此刻却是断定这是毒药的味道。

    看着他双阖的眼眸,夏木槿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随即便是拿着干净的布为他清理伤口,随即又叫来明一,并让明一找了适合的药过来。

    明一也是心疼,可是老大不让说,沉沉的看了夏木槿几眼,便是红着眸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些新鲜的药草,夏木槿这才知道,船靠岸了,但并不是终点,而是需要在附近置办一些食物,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船上的人都是以商人装扮,美玉郡主主动提议要去采购,因为她面生,即便走出去也没人认识,而明一他们本还有所顾忌,毕竟她是祈国人,最终不得不让她前去。

    好在,她还算有良心,并未出卖大家,所以,当她采购完之后船便又开始启动。

    除了新鲜的药草,明一还拿了些外敷的药粉之类的交给夏木槿,并告知她如何用,最后才被夏木槿催促着出去。

    她并未用东西将药草捣碎,而是直接将这新鲜的药草洗净放进嘴里嚼,那药材味道好腥好苦,她都好几次想吐,最终还是忍住了,将嚼好的药草敷在他伤口上,过一会儿又将药渣去掉,倒上明一给哦药粉,就这么一步一步弄了大半个时辰。

    沈慕寒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夏木槿正趴在牀头打瞌睡,一手却紧紧握着他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沈慕寒竟觉得无比的幸福,看着手腕处被重新包扎并扎着可爱的蝴蝶结,就这么无声的笑了。

    其实他一直都清醒着,只是眼皮太沉,睁不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抽泣声他都清楚,前段时间一直未曾休息,加上又服用了那么多的毒药,早已撑不住了。

    好在,撑过了十瓶药。

    他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手心一番,便是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薄茧摩擦着她细软的小手,嘴角却是勾着好看的弧度。

    夏木槿感觉到手心一丝酥痒,便是悠悠睁开眸子,入眼,是沈慕寒放大的俊脸,当即一个激灵,继而长大嘴巴,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傻瓜。”

    沈慕寒笑了笑,却是用力一扯,夏木槿便是轻呼了一声趴在了他身上,小脸立马爬过一丝红晕,眸光闪烁的看着沈慕寒,良久才道:

    “大叔,你饿没?我去给你拿吃的好不好?”

    沈慕寒嘴角一弯,一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并微微用力,迫使她的头压低,随即,双唇相碰,夏木槿想要缩回去,可他却加大离去压低她的头,并且加深这个吻。

    “大叔......”

    夏木槿口齿不清的发出些音调,可很快便被沈慕寒给吞进腹中,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双眸直视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双黑亮的眸子染满狼光,颇为好心情道:

    “你昨晚说的可是真的?”

    夏木槿脸一红,脖子一缩,嗫嚅道:

    “我...我...昨晚什么也没说...”

    就知道,这厮昨晚就醒来了,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呢,居然在他半醒半睡的情况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我们回去就成亲,若是...我身体还未恢复...洞房便由你来完成。”

    沈慕寒却挑起她一缕青丝慢慢的把玩着,看着夏木槿就快要将头缩进脖子里,便是不急不缓的吐话道。

    额......

    那不是见他这么久还未醒为了刺激他她才这么说的么?

    夏木槿不禁后悔的腹诽。

    她也是急了,他这几天好几次都迷迷糊糊,还半夜发烧,况且,他不是一直都想着成亲洞房么?她嘴贱就这么不经大脑的说了。

    可是她这几天也天天骂他啊,怎么他就没听到了,不该听的却听到了。

    “槿儿,我听到了,都听到了。”

    见她埋头在他胸口,转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又是气恼又是害羞的看着他,沈慕寒便是好笑且宠溺的说道。

    夏木槿眸子转了半天,却是理直气壮道:

    “那个...大叔,我昨晚喝了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

    沈慕寒却不依不饶,不逼她说出实话不罢休。

    “那个...我给你去端吃的。”

    夏木槿想找个理由台,可沈慕寒却双手紧紧箍着她,不让她动弹,并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我们洞房那天我一定好不了的。”

    夏木槿额头滑落无数黑线,从来不知这老男人有着这么无赖的一面,为了洞房都这么诅咒自己。

    可是他眸底的戏谑却很是明显,而且那笑容只让人想揍。

    可是夏木槿却舍不得揍他。

    “那个....大叔....我不会...”

    嗫嚅了半天,想骂的话没出口,却是没骨气的来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夏木槿此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整个身子都缩作一团,都快便兔子了。

    “不会什么?”沈慕寒哪容得她逃避,双腿一曲,夏木槿便呈扑趴式往他胸口缩来,而他亦是挑着她尖细的巴,吐字如兰道,见夏木槿眸光不敢直视自己,便补充道:“不会洞房?”

    好不容易抓到了她说这样的话,他就是耗尽所有精气也要让她亲口承认,不然,依着她的性子,他想要成亲生娃不知何年何月了,况且,现如今欧阳家处处与朝廷作对,整个天璃都处于一种百姓活不起的状态,朝廷即便是制止也得有这么一个奇商出现才行,况且,天璃国在农作物之间一直是落后的,鲜少有东西出卖到别的国家,而其他国家又只提供货物给欧阳家,现在市场的趋面非常的复杂,可是他却有预感,槿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回去之后肯定天天忙活她的,理不理他都是个问题。

    所以,打铁得趁热,今天,他必须得有个结果,而且还是他满意的结果。

    夏木槿认为沈慕寒昨晚肯定是吃错了药,具体应该是明一拿错了药给她,因为这药是她喂的,她等一定得去找明一算账。

    哪有还在病床上就想些没有的,再说,他脑子里本就不纯洁,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将她给吃掉。

    于是,小脸一寒,双手撑在他胸膛,双眸垂直的与他直视,半响,才闷声道:

    “你丫的就该病着。”

    可沈慕寒不痛不痒的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

    “......”

    夏木槿疯狂的想要揍人了,突然身子一个旋转,人已经被某冒着绿光的野兽压在了身。

    “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体验,到时候你也就不会不懂了。”

    -本章完结-

239蟒哥怀孕了(甜蜜时代来袭,亲们可以放心看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体验,到时候你也就不会不懂了。”

    夏木槿被他这么一个旋转,脊背被搁的一疼,脑子瞬间的停机,眼前也有片刻的模糊,待清醒过来,沈慕寒近在咫尺的脸无限放大,她能清晰的看清他的每一寸肌肤,除了有些失血的白找不到任何瑕疵,出尘的五官更是突出他俊美无双的优势,可是那双如星的眸子却有着微微的暗沉,透过暗沉却是无限的欲光。

    夏木槿没来由的咽了口口水,干笑几声:

    “嘿嘿嘿....大叔,你还伤着,再说,咱不是还未成亲么?”

    她不能再激他了,而且她敢打包票,激他的后果绝对是得不偿失,依着他现在猴急的神情,非得将她拆骨吞入腹中不可。

    沈慕寒双肘嗑在夏木槿身侧,手心向上,双腕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浓郁的药香时不时传入鼻尖,那药香带着某种刺激,令他有些晃神,若不是自己意志力好,在临山就将她办了。

    此刻,确实欲火难耐。

    因为那十几种药物之中含有催情成分,每一次他都用内力压制,并泡进河水之中得意缓解。

    看着他专注而迷离的眸子,夏木槿那虚伪的笑就要挂不住了,瘪着嘴巴,满是委屈。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宝贵的第一次,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没了,虽然是自己喜欢的人,可也要有个好气氛啊,再说了,她可是活了两世的第一次啊,更要清楚的记得了。

    须臾,只见夏木槿瞳孔睁大,蹙着眉头看沈慕寒,因为他那变化她真实的感受到了,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物几乎都能将她灼伤,她想推倒他,可是碍于他的伤,只能用眼神可怜兮兮的哀求,沈慕寒低咒一声,额间已有汗珠滑落,滴在夏木槿白净的脸上,令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倏然,在她瞠大的眸子中沈慕寒低头来,直接堵住了她轻呼的红唇,并惑声道:

    “我只是要点福利罢了。”

    啊啊啊......

    夏木槿彻底蒙了,有这么要福利的么?

    亲哪里了?

    现在可是大白天,若是明一他们等进来要怎么办。

    “大...大...叔...你..不是...手受伤了么?”

    良久,夏木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娇媚的颤抖。

    沈慕寒从她红唇上移开,紧紧锁着她绯红的脸,声音低沉暗哑:

    “你瘦了,小了不少。”

    靠......

    夏木槿有种踢他牀的冲动,都说男人都是那啥半身思考的动物,这都还不到半身呢,说话就没正经了,她是在关心他好不好。

    “寒寒,我来了,有没有想我?”

    而就在夏木槿紧绷着神经,挺尸般接受沈慕寒的各种蹂躏之后,一道邪魅令人恶心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止是她觉得恶心,就是身上的沈慕寒也是低咒一声,并打了一个激灵,而此刻,两人衣衫不整,夏木槿更是不能见人,沈慕寒在她小嘴上轻啄一口,便是翻她身,并用被子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自己则理了理微乱的衣袍。

    待仓门打开,沈慕寒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无双美男子,这一转换看的夏木槿一愣一愣的,就差没挖个坑给蹲去。

    “寒寒......”

    一道魅惑的声音在促荼毒她的耳朵,循声望去。

    草尼玛......

    夏木槿惊悚之外更想爆粗口,当即不经大脑便道:

    “小皇帝,你啥时候变性了还是变太监了?”

    来人正是天铭睿,明明浑身都是阳刚之气,可吐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听着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明一和天铭睿均是一愣,明一更是疑惑,受伤的不是老大么?怎么变成老大的老大躺牀上了,倏然,感觉都一股刺骨的冷光扫来,明一一个激灵,心虚的低头去,此刻,即便是再傻也知道发生何事了。

    这老大真不愧是战斗机之中的极品,在战场无人能敌,即便是受伤了在这方面也是无人能敌......

    这要是被沈慕寒知道明一此刻的想法,准让他半年不了牀,不止是这样,肯定还会为他找一堆女人供她好好消化。

    天铭睿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此刻,脸上那魅惑的笑一些挂不住,却是不停的朝沈慕寒使眼色,赵家兄弟还在仓外呢。

    这段时间可累死他了,自从赵家兄弟知道那药物能使他产生幻觉之后便没日没夜的为他寻,并且没有一天间断过,他都补的好几次都流鼻血了,最后不得不拉着小李子垫背,至今小李子都不敢抬头看他,因为赵家兄弟时刻都监视着,这都快两个月,他每日都拉着小李子陪他演戏,两人还同榻共眠。

    现在天璃国的人如何穿他都不知道。

    哎,想想就来气。

    沈慕寒自然知道他的烦恼,给了夏木槿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即便是揽着天铭睿的肩走了出去,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互动,夏木槿一个哆嗦,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脑子里满是邪恶的画面。

    嗷嗷嗷......

    想着,便再也待不住,一个翻身便开始整理自己,不到片刻,人已经出了内仓。

    可是,此刻哪里还有沈慕寒,小皇帝天铭睿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背如玉树的红衣男子,而他脸上也带着面具,而在场的还有赵家兄弟,那丑陋的面容夏木槿见一次便想打一次。

    夏木槿很是孤疑,还未走近,却听得红衣男子磁性而沙哑的声音道:

    “皇上这已是幻入膏肓了,两位还是早些带他回宫找御医调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红衣男子说完便是撤回为天铭睿把脉的手,一双深邃的寒眸看向赵家兄弟得到方向,而赵家兄弟脸上五彩缤纷,似是喟叹,似是幸灾乐祸,可夏木槿看到的却是邪恶与得逞。

    “太白先生,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可是找你找得好辛苦。”

    赵杨威眸底闪过怀疑,毕竟在这里见到了明一,光这一点就有些不同寻常,再说了,他们可是得到消息,沈慕寒并未残,那个残的是个假的,并且身份被揭穿之后一夜之间不见踪影,此刻,面对沈慕寒却是犀利了起来。

    可是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们上了这船,并不向是要隐瞒什么,这样的他们令人愈发的摸不透了。

    “天之大,没有我太白的容身之处,随着船漂泊吧,流到哪里哪里栖身。”

    太白先生却是负手仰天,摇头叹息一声,似乎看尽人间百态,幽声道。

    赵家兄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倏而发现一旁如木偶般的夏木槿,眸底一寒,便是指着她道:

    “这不是世子爷的女人么?”

    明一神经绷紧,生怕他们在此刻露陷,毕竟要引蛇出洞不容易,更何况,这赵家兄弟上了他们的船,想要离开,便没那么容易了,只是这附近有他们的眼线,他们不好手,此刻,看着夏木槿,即是懊恼又是无可奈何。

    夏木槿本还没觉得,可此刻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眸子一红,像个小娃娃那般朝红衣男子走了过去,双手紧紧抓住红衣男子的手臂,用着娃儿撒娇的口吻道:

    “大哥哥,你不是说要给二丫买冰糖葫芦么?二丫都等了半天,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二丫要吃冰糖葫芦,二丫要吃冰糖葫芦。”

    因为早有准备,除了明一容璃等人早被带到船仓底,而且那里有他们独特的机关,外人是进不去的,此刻,夏木槿的举动令整个气氛缓解,因为沈慕寒一直昏迷,而且天铭睿的信号他们也没收到,他来的太突然,若不是有人提前报信,估计这会儿就露陷了。

    赵家兄弟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蠢货,因为有着赵魏然的势力罩着才活到了今日,并且还搭上了冥烈,若不是这两个蠢货一路使绊子,沈慕寒等也不会遭受此罪。

    “他这是?”

    见夏木槿这般,眸底明显露出鄙夷与得意,却是惊声问道。

    “丢了心中之人,和皇上一样,一个入了环境,一个却失去一切记忆,她现在就是个四五岁的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

    太白先生却是怜悯的摸着夏木槿的头,叹息道。

    夏木槿在心底将这厮狠狠骂,环着他手臂的手也是用力掐,太白疼的倒抽一口气,却是低垂着头,指腹在她红唇上掠过,夏木槿惊的一个激灵,却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即,赵家兄弟便向他们告辞,并要带着神志不清的天铭睿离开,天铭睿却死也不肯,三人便在船甲之上开始了你追我跑的游戏,天铭睿更是边跑边喊着寒寒,令夏木槿无限惆怅的看着一旁闲情品茶的太白。

    突然骂道:

    “衣冠禽兽。”

    而她这声音明明极细,细到只有直接才能听得到,却从风中传来一声低笑:

    “多谢夸奖。”

    夏木槿气的牙痒痒,却突然只听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接着是赵杨武大叫的声音:

    “耀威,耀威。”

    天铭睿却还气不过似得在赵杨武的屁股上一踹,只听哗啦一声,赵杨武也落水,须臾,船便加快行驶,在同一时间,听到了炮火般的轰隆声,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战火连连,浓烟滚滚,夏木槿知道,那是炸弹球的威力,看来,沈慕青果然不是盖的,居然赶上了他们的步伐,而且还将对方打的屁滚尿流才对。

    “妈的,被两猪头缠死了,烦死爷了,喂,姓沈的,我家娇娇呢?”

    天铭睿不再装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冷冷看着所谓的太白先生,冷声质问。

    赵家兄弟落水,虽不至死,但想要再追到他的步伐就难了,况且,他可是得了魔怔才会有此举动,即便是赵魏然等知道了也只会息事宁人,况且,沈慕寒可是说了,此番,若是成功了,他便会将娇娇的落告诉他,这两个月他将赵家兄弟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而赵魏然担心两个儿子,自然动作不大,才能令沈慕寒将他的大计完成,沈慕青这只是一个点,估计其他四个被堵的出口都应该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这五国是得不偿失了。

    “大明寺带发修行。”

    所谓的太白先生突然双手一撑,身上的血色红衣便四分五裂,而他亦是取面具,露出那立体绝世无双的五官,淡淡瞥了眼一脸挫败的天铭睿,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

    天铭睿忽地一个弹跳起身,气的几乎跳脚,噌的一声便到了沈慕寒的身旁,瞪着一双圆珠子,大声吼道。

    沈慕寒只是睨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去。

    “我要船,我要离开,该死的,姓沈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天铭睿气的无处发泄,便是围着甲板转,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大喊大叫,这哪里还有帝王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是啊,一个为爱情疯狂的疯子。

    或许是因为沈慕寒缜密的计划,这第三日船便靠岸,城门早已为他大开,城楼上满是欢呼的士兵,那旗子上大大的天璃两个字晃花了夏木槿的眼。

    夏木槿到现在还在愣神之中,这战就打完了??

    她都还未亲临战场了,这硝烟也都散了,不远处,到处都是士兵搬运着敌军的尸体,地上也满满的都是残肢与血迹,沈慕寒却是将夏木槿抱在了怀里,虽未遮去她的视线,可却不让她沾染地上的污秽。

    “槿儿....”

    “女儿啊...”

    “妹妹....”

    “姐姐......”

    倏然,道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尖,夏木槿有些恍惚的转头,却见城门外,家人此刻正稳稳的站在那里与她招手,顿时,夏木槿热泪盈眶,伸手勾紧了沈慕寒的脖子,泪眼朦胧的朝他说了声谢谢。

    沈慕寒却只是宠溺的睇着他,柔声道了句傻瓜。

    走过这边污秽,沈慕寒便将夏木槿给放,夏木槿直接跑向自己家人,而他却去一旁安排事物了。

    “爹娘,哥嫂,爷姑,松子,我想死你们了。”

    夏木槿一个冲刺直接冲进了众人的怀里,家人慈爱的眸光,亲和的笑容,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能够回来就已经是最好。

    “姐姐,我们也想你。”

    松子双眸通红,一把环着夏木槿的腰身,哽咽的说道。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们被大叔给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木槿宠爱的揉着他的发丝,都笑出了眼泪,倏然想起什么,便是问道。

    “这事啊,说来话长......”

    小半个时辰之后,夏木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那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是几天不归都是在和冥烈打心理战,而却也得知冥烈要拿她家里人开刀,便是在她去往山庄之时便在第一时间将家里人转移,并且做出家人被惨杀的假象,而冥烈派出的人应该被沈慕寒的人给截杀了,其中还有一个易容成沈慕寒的模样,这一切估计也瞒过了冥烈,因为先是夏家人惨死,再是他的人遭截杀。

    他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要让夏木槿恨沈慕寒,因为他了解沈慕寒,一旦动情便会视对方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同时他也设计与沈慕寒在山庄大战,使得容璃有机会截走她,可是他却并非知道容璃真正的目的,或许,一开始容璃就是在骗他们。

    接来,沈慕寒并未回来,而是明一送夏木槿等人回到大苗村的,在夏木槿的再三追问,才得知,沈慕青受伤了,她担心舟晚,便想要跟着去,可明一却说舟晚很好,并且一直都在照顾沈慕青。

    就这样,夏木槿回到了大苗村,同时,明一将她所有的行李都拿了过来,并且还留了来保护他们。

    听到舟晚没事,她的心也放了,或许,这次是她的一次机会,至于沈慕青那只花鸡会不会被打动那便是个悬念了。

    “蟒哥,蟒嫂,我回来了。”

    夏木槿一到院门口,便见赤瘟盘蜷在蟒哥的背上晒着太阳,两家伙眉来眼去,浓情蜜意,看来这蟒哥还是被赤瘟给征服了,夏木槿可是笑乐了嘴。

    回家真好。

    金蟒和赤瘟听到熟悉的声音,金蟒立马伏着赤瘟游了过来,并无比亲昵的在夏木槿身上蹭了蹭,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夏木槿也是兴奋过度,直接夸坐在了金蟒的背上,咯咯咯的笑着。

    “姐,你悠着点,蟒哥现在可是个孕妇。”

    松子看着自家姐这么兴奋,便是好心的提醒,这一提醒,直接让夏木槿从蟒哥的后背给滚了来,疼的龇牙咧嘴,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而是怒睁了一双好看的眸子,吼道:

    “夏小松,你说什么?”

    松子掏了掏耳朵,斩钉截铁道:

    “姐,我说,蟒哥怀孕了,你动作轻点,不要伤了它肚子里的宝宝。”

    而松子说这话的时候还配合着滑稽的表情,逗得家人哈哈大笑。

    “咯咯咯.....”

    最为突兀的莫过于小小怀里的雪儿了,这丫头,即便是在马车里都是小小抱着,此刻,了马车也是如癞蛤蟆那般挂在小小身上不肯来,而此刻,却笑得咯咯咯的响,听得人一惊一乍的。

    夏木槿蒙了,暂且不管雪儿那个逗逼,而是绕着蟒哥转了一圈,随即却是凑近它,并伸手摸向它没有变化的肚子,无比可怜得道:

    “蟒哥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她想说,你哪来这功能,连子宫也没有,尽管只是一个蛋,也没处藏啊......

    金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本来的宠溺看向赤瘟却变成了幽怨,那小幽怨的眼神使得夏木槿被雷劈了那般,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啊......

    蟒哥都被驯服了,这世间还有驯服不了的东西么?

    而蟒哥这表情,证明事情真实无疑了,夏木槿顿时想要捶胸顿足,我伟大的蟒哥,就这么栽在赤瘟手里了。

    接来,夏桔花不知怎么的端来一盆炭火,上面搁着一根扁担,扁担上有几滴不知啥动物的血,让夏木槿跨过去。

    这是村里头流行的,说是跨了这玩意以后会平平安安,无病无忧。

    夏木槿直翻白眼,若能这样,这大苗村的人之前还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么?

    晚饭很是丰盛,都是夏桔花一手打理的,二苗现在都八个多月了,这肚子像个箩筐,走路都累,接了夏木槿之后便回屋歇息了。

    “慕寒这孩子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上桌了。”

    -本章完结-

240我只会让你怀孕

    “慕寒这孩子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上桌了。”

    夏木槿兴致勃勃的早已坐上了桌子,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桌上色泽味俱全的几道菜,不免陶醉的深吸了几口气,夏大娘已经出去好几次了,她都不以为然,此刻,却是一脸忧心的叨念起来,顿时,夏木槿额头黑线直刷刷的掉,敢情这沈慕寒挺会贿赂人的,这一家子估计都被他给收买了。

    因为,不止是娘,就是爹和爷此刻也是伸长着脖子朝门外望了几次,松子帮着端菜,这一来一回眸光也是不停的瞅着门外,这让夏木槿有了一种严重的压迫感,直觉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了。

    想着,便是拉了嘴角。

    “槿儿,还有一个月你就十四岁了,是该把事情给办了,你是不急,可慕寒这孩子急呢。”

    就在此刻,夏老爹突然出声说道。

    夏木槿刚喝进去的茶顿时就给吐了出来,一脸惊悚与不解的看着家人,她甚至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家里人是被沈慕寒给洗脑了么?怎么开口闭口都是慕寒,慕寒。

    听的她心慌慌的。

    “是啊,槿儿,反正是要成亲的,这早与晚都一样,况且,你年纪也到了,可别误了人家。”

    见夏老爹说话,夏大娘此刻便是看着夏木槿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愣了半响,余光瞟到自家姑姑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心知这肯定是最后一道菜了,便是贪婪的咬着筷子,颇为委屈道:

    “哇呀,饿死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说着,连着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本想着家里人此刻肯定是放过她了,可没想到娘抹了眼睛,忧心道:

    “这段日子你们受苦了,难怪看着慕寒那孩子瘦了那么多。”

    “......”

    明一早就被家里人拉上了桌,此刻,却是一直低着头,可隐隐耸动的肩膀并未逃过夏木槿的火眼金星,桌子底,她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明一一愣,瞄了眼夏木槿,随即说了句什么夏木槿并未听清楚,只是他就那么起身走了,而自己家里人还在唠唠叨叨说着些什么。

    夏木槿无限悲哀外加咆哮。

    娘,我也瘦了好不好,都皮包骨头了,你们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同时,夏木槿觉得自己败得很彻底,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大哥哥回来了,快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你呢。”

    而就在此时,某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一家人都起身去迎接,夏木槿拉长着一张俏脸,颇为不情愿的从凳子上起身,可还未走出去,肩膀变被一只大手给压住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等了那么久,一定很饿吧。”

    夏木槿本想抱怨的,可是想起家里人对他的维护,砸了砸嘴巴,没有出声。

    这一顿饭吃的极为的闹心,家里人不停的叮嘱沈慕寒多吃,多吃,多吃,而沈慕寒却不停的为她添菜,添菜,添菜,结果,她像猪一样埋头苦吃,吃到撑都没有知觉,直到一顿饭玩,她坐凳子上起不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窘迫,然后,夏木槿坐在那里一直折着手指头,她到底吃了多少菜,多少饭,又喝了多少汤。

    当然,等肚子稍微消化,她便开始行动了。

    第一件事便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几个瓶子,并倒出来一一分开,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分完之后她才发现,足足有十八种之多。

    夏木槿依稀认得一些,有葡萄,苹果,梨子,西红柿,桔子,火龙火,西瓜,打瓜......最普通的却是枣子和桃子。

    “哈哈哈......我要发了。”

    看着这些东西,夏木槿双眸放着金光,感觉眼前就是金灿灿的金子。

    当然,有了这些是不够的,培养这些苗出来还要不少精力和心血,还要看种在哪里好,而且这些果实当中有的并非一年两年就能结果的,而且她也不能保证每一颗都能活过来,因为这些种子的种类之多,可是这数量却不多,像有种她不认识的也就五颗种子,加上自己没经验,能否植活都是个问题。

    种子分类之后她便如宝贝那般用针线制了十八个布袋,将那些种子分类装好,随即又缝制了一个如钱袋一般大小的袋子,将十八个小袋子装进去,再紧紧系在腰间。

    时时刻刻都带着,有种守财奴的感觉。

    “呵呵呵......”

    看着腰间的袋子,夏木槿自己都笑了,感觉自己太紧张这玩意了。

    忙完便又去了鸡舍鸭舍,还围着鱼塘转了一圈,看了龙虾。

    她也是刚才才知道,在家里人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沈慕寒雇人照顾着这些,并且照顾的很好,这才几个月,这鸡鸭被养的肥肥的,都能宰了上桌。

    远远望去,这大苗村绿油油一片,这二季稻种不到一个月,油亮油亮一片,风一吹,滚滚绿波扫过,闻着空气中朴质的乡村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沈慕寒用完午饭便出去了,沈慕青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此刻在唐家医馆,言舟晚寸步不离的照顾,听说唐嫂收了一个新徒弟,是个能够又漂亮的女孩,反正沈慕寒只是大概提起了,可却又欲言又止,夏木槿当时也只顾着想事情,此刻想来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即便找来了明一,并拉来了马车。

    明一不解的看着夏木槿,夏木槿却自顾的跳上马车,道:

    “明一大哥,我得去趟唐家医馆。”

    明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可却还是没有逆序她,当即便跳上马,这刚要挥舞马鞭,却听的一阵疾奔的声音,夏木槿也是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是循着那声音转头,老远,却见明鹏赶着马车直接朝这边走来,明明马鞭一挥,并拉着缰绳掉头,不到片刻,明鹏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而明一却将马车停在院子侧面。

    夏木槿利索的跳马车,却见沈慕寒也跳了马车,接着是一道亮丽纤细的身影,但那身影并非言舟晚,而是另外一个妙龄女子,夏木槿猜测着这便是唐嫂的新徒弟。

    最后出来的是一脸憔悴的言舟晚和半昏迷状态的沈慕青,他裸着上身,长长的纱布绕遍了整个上身,只留两条壮实的胳膊在外面,明一立马上前,与明鹏还有沈慕寒将其抬进了屋。

    言舟晚与那女子首先进了言舟晚的屋子,片刻之后,便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

    夏木槿却只是冷眼旁观,大意她已经知道了,这楼就那么几间房,哥嫂一间,爹娘一间,爷爷一间,剩的便只有言舟晚这一间了,而沈慕青作为伤者,肯定是不宜上楼挪动,便是只能腾出言舟晚的房间。

    “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他。”

    几个男子将沈慕青抬进屋,可是言舟晚却只是抱着自己的衣物愣愣的站在门侧,双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被定格那般,出声的是那名女子,声音细细柔柔,似小桥流水淌过,很是动听,而依着她简短的话语,夏木槿便知道,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有些同情的看着言舟晚,她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却只是重重叹息。

    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能够发生许多事情,能够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能够使一个人恨透另外一个人,其中之缘由,就是当事人也理不清,更何况是外人呢。

    而且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两厢情愿才会幸福,所以,她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希望言舟晚能够看清现实,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

    晚饭气氛就沉静多了,言舟晚自始至终不曾发过一个字,她现在住到四楼去了,扒了几口饭便上了楼,而沈慕青却一直都是那个叫做“舟舟”的女子在照顾,夏木槿还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痣,与言舟晚脖子伤口的地方一样,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曾怀疑过,言舟晚是否就是当年的“舟舟”,可是她也曾试探性的提及过,可是言舟晚表现的很淡定,她便否定了这一猜测,可这个女子出现,而且还对沈慕青这般的热情,就连沈慕寒也认可了这一事,并连人都接到了家里住,她还能说什么。

    饭后,夏木槿泡了个舒服的澡,入了房间之时却发现沈慕寒已经躺在了床上,侧躺着,一手撑着脸,思绪也不集中,一双抹嘴深邃而犀利,望去进去是无限的漩涡。

    夏木槿栓了门,有些疑惑的朝他走去,可人还未靠近,却被他伸来的长臂一捞,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啊了一声,人已经扑进了他怀里。

    额头磕在了他坚硬的巴上,夏木槿痛呼一声,当即伸手揉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瞪着沈慕寒,那里估计已经青了。

    沈慕寒摸了把鼻子,自己也不曾想会用力过猛,顿时,一脸怯怯的睨着夏木槿,大手朝她额头揉去。

    夏木槿也没心思矫情,便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苦着脸道:

    “大叔,我担心舟晚。”

    她不知道这一路他们发生了什么,沈慕青又怎么会受伤,那个女子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就是这么的护短,感觉言舟晚就是被欺负了,她心里不高兴。

    所以,对那个所谓的“舟舟”也看不顺眼。

    之所以答应他在这里养伤,一切都还是因为言舟晚,不然言舟晚估计会每天往唐家医馆跑,甚至会在哪了住来,那样伤的就会更重了。

    沈慕寒却是闪了闪眸光,耳尖亦是动了动,随即便是附和在夏木槿耳畔:

    “槿儿......”

    片刻,夏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慕寒,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沈慕寒却是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带着宠溺的口吻道:

    “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这,夏木槿活了,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坚声道:

    “当然。”

    沈慕寒勾唇一笑,却是妖孽无双的道:

    “听说家里向你逼婚了。”

    他口气笃定而自信,并且还带着一丝揶揄,这那时听说,分明就是施压嘛。

    夏木槿眸光一闪,却是笑的极为谄媚:

    “对啊,他们说你太老了,配不上我,所以逼着我去找个更年轻的。”

    闻言,沈慕寒眸底微沉,直接侧身俯来,一双深入寒潭的眸子紧紧锁住夏木槿红晕的小脸。

    咕嘟一声。

    夏木槿狠狠咽了口口水。

    这个男人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上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倏然,她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干笑的道:

    “大叔,听说蟒哥怀孕了,可是真的。”

    其实这事她都憋了一天了,现在才有时间问出来,况且,自从迎接了她之后蟒哥便在它的窝里没出来过,赤瘟却一直守在外面,像是在保护它。

    松子说了,它这是孕期反应,嗜睡,因为嫂子之前也是这样,蟒哥这也是孕前期,也有这种反应,夏木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还能在神话一点么?

    沈慕寒睨着她,声音暗哑之中带着丝许闷: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额......

    她看到什么了,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一切都只是听说,听说,顿了顿,便又道:

    “大叔,你是怎么让蟒哥怀孕的。”

    她这话一落,沈慕寒高大的身子直接欺了上来:

    “我只会让你怀孕。”

    然而,夏木槿还未来得及出声,唇便被堵住了,他吻的急切霸道却不失温柔,夏木槿这小嫩草怎么招架得住,片刻便化为一滩汪水任君采撷。

    可最终,沈慕寒还是忍住了,脸上有着许些潮红,眸底也暗沉不已,在夏木槿的喘息中躺倒了一侧,上臂从她脖子伸了过来,直接代替了枕头,一直手揉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狠狠压在自己胸口之处,那力道足以将她揉进骨血,口气却是无限幽怨:

    “槿儿,我们何时能够成亲。”

    他的火热和隐忍令夏木槿既是害羞又是愧疚,便是朝他怀里拱了拱,将头埋在他胸前。

    她此刻几乎是光了,被沈慕寒给八光的,在那一刻她居然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期待,最后倒是他忍住了。

    一手抚上他满是汗珠的额头,唇瓣动了动,终究没有一个答案。

    “槿儿,我们虽然打了胜战,可是却依旧民不聊生,经济更不如以前,欧阳家的门槛愈加的高,百姓都难活了,我想,这一切估计只有你才能拯救,你...有兴趣么?”

    良久,沈慕寒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有些不情愿的出声。

    他非常的了解夏木槿,在这方面她二话不说绝对举手点头。

    可是,这也意味着未来的日子她会有多忙,即便是成亲了,他也舍不得这般折磨她,可是,他真的很想真的拥有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沈慕寒的。

    这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而且整个天璃国,或许就只有她有这个胆子与天性。

    大致的情况夏木槿略有了解,天璃国很多东西都是从其他国家进来的,而且这些都被欧阳家给垄断了,而且听闻欧阳家与那几个国家签了条约,除去他欧阳家不会与其他任何一个天璃国的商人提供货物,而放眼整个天璃,也只有欧阳家才有这个资格。

    可如今欧阳家与朝廷对着干,加上他背后还有其他几国的撑腰,而沈慕寒等又将其他几国大的落花流水,此事就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现在,其他几个国家不但拒绝给天璃国有任何商业来往,也就是说,若是天璃的农业这一块还不能提高,即便这国家保住了,未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一个空壳子。

    沈慕寒了解夏木槿,而夏木槿更加的了解自己......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开始行动了,她一早便去了大窑村,现在的大苗村除了自己买来的那处地,其他都是欧阳家的了,她可不会蠢到在欧阳家的地盘种植东西。

    于是,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大窑村了。

    因为此事一发生,欧阳家向朝廷提议买大窑村,可却被天铭睿斩钉截铁的给拒绝了,这一刻,夏木槿才发现那小子也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

    小小也跟着来了,并且去祭拜了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小似乎成熟了很多,虽然看似融入了夏家,可是夏木槿知道,他并未融入,这种事情她没有权利去勉强些什么,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村里人见了她都很热情,不约而同的打着招呼,夏木槿带来了自己做的尺子来到自己承包的地上做了大致的测量,并带了纸和笔,一边测量一边记着什么。

    沈慕寒对这些仅懂些皮毛,只是在一旁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才将这里给测量完,而夏木槿那手里的本子已经圈圈点点好多画,并且一一做了标记,沈慕寒大致浏览了一眼,不得不朝她竖起大拇指。

    或许,她天生就应该是商场的奇迹。

    “累了吧,明一在小小家开了灶,这个时候应该有饭吃了。”

    沈慕寒拿了快绢巾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并且递来了水。

    夏木槿却是口干似火灼,接过水壶便毫无形象的仰头咕嘟咕嘟大喝了起来。

    看着她这豪气的举动,沈慕寒却只是摇头失笑。

    “大叔,近期我想搬来这里住。”

    喝了水,夏木槿便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她发现这大窑村比大苗村还要适合种植东西,而且这土都是红色的,一看就是山里那种特质泥,比起一般的泥土肥沃多了,而且沙虫也少一些。

    大苗村却因为水位问题只适合种田,至于其他还要加以考虑。

    沈慕寒收了水壶,只是挑了挑眉,并未给意见,一副嫁妻随妻认命的模样使得夏木槿噗哧一笑。

    随即,沈慕寒便吩咐去,让明一以最快的速度将小小家的老房子翻新。

    当晚回到家,夏木槿便让夏铁树召集村里人开始烧窑,而且有多少便烧多少。

    居然欧阳家这样,她就把这里整个挖空再说,夏铁树听说又要烧窑了,当即一喜,晚饭都顾不上吃便跑去通知大家了。

    夏木槿是个将信用之人,之前答应了人家那么多红砖,大家都以为她家出了事便都没找上门来,此刻,却是安排去,不但要通知那些人来运红砖,同时,这砖厂照常办去,希望大多做宣传。

    同时,整个村子都乐呵了,老远都听到了欢呼声。

    晚饭过后,沈慕寒独自坐在了鱼塘边,一脸深思,并不断的往里面扔着石子。

    “大叔,我们成亲吧!”

    -本章完结-

241

    “大叔,我们成亲吧!”

    夏木槿缓缓走来,看这他遗世孤立的背影,一双清澈的眸子转了几,最终,深吸一口气,柔声道。

    沈慕寒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有了幻听,半响,才转过头来,见夏木槿有些别扭的搅着自己的衣摆,眸光有些羞怯的闪烁,当一喜,一个前蹬人便已经来到了夏木槿跟前,双手撑着她瘦弱的肩,暗哑的嗓音当中难掩激动:

    “槿儿,说出去的话可不能收回哦!”

    他想这一天已经快要想疯了,此刻,定然不会再让夏木槿有临阵逃脱的机会。

    夏木槿思前想后很久,本来昨天就想说来着,可太累,一沾床就睡了,挨到今天才说,被沈慕寒用这种柔情蜜意的眸光一盯,顿时又说不出口了。

    沈慕寒却是兀自笑出了声,随即便不知用什么方法招来了明一,让他去准备。

    这事沈慕寒不怕传开,不到片刻家里都知道他们要成亲的事,夏大娘夫妇便是拿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去找神婆算日子,沈慕寒本就不信鬼神之说,可两老开心,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

    期间,夏木槿问过沈慕寒要不要将他的家人接过来,考虑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根本不用接,而是他们已经动身了,因为沈慕青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很快,夏大娘夫妇回来了,并告知这婚期定在月二十八,这算来也有个多月的时间,那时,或许沈慕青也已经醒来了。

    接来,夏木槿依旧忙活,她几乎大多时间都在大窑村,沈慕寒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即便中途有事他也会吩咐明一等人。

    小小家的房子正在翻新中,所以近日夏木槿等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这天,一回家就觉得气氛不对,家门口停了几辆陌生马车不说,这外面还有一些士兵穿着的人,沈慕寒眸底一暗,却是牵着夏木槿的手大大方方往家里走。

    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使得夏木槿一愣,忽然心情就这么沉了去。

    这还在院子里,就瞧见了一脸沉闷的苏荣和面带羞怯的苏秀宁,其中还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夏木槿突然想起,那人不是太上皇的贴身公公么?

    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慕寒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从他手心传来的热度似乎在给她传递一种特殊的力量,令她一颗骚乱的心安静了不少。

    那公公是个精明的,见了沈慕寒老远便迎了过来,一双精锐的眸子停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仅是片刻,便揖身并客套的道:

    “世子爷吉祥,苏老和未来世子夫人都已经等候多时。”

    夏木槿眉头一蹙,世子夫人?

    说的是苏秀宁么?

    沈慕寒却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定的牵着夏木槿入了屋,对那老公公扫都没扫一眼。

    苏荣见两人不但紧握着手,进门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夏木槿本就是个乡丫头,没教养没文化很正常,他不计较,可沈慕寒看他却连外人都不如,反倒倒了茶递给夏木槿并且叮嘱她慢点喝,这科把他惹火了,当即一拍茶几,腾的起身,将圣旨扔到沈慕寒身上。

    沈慕寒也不去接,而是一脚直接踩到上面。

    这,苏荣几根胡子彻底翘起了,就连那公公一双精锐的眸子也是黯淡去。

    “沈慕寒,这圣旨已,你若是敢抗旨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苏荣口气非常的不好,这**裸的威胁沈慕寒却一点也没放在心里,垂眸睨了脚的圣旨一眼,讽刺道:

    “莫非你们宫廷的人就是这般无聊,一天到晚强迫老百姓去嫁谁娶谁?”

    他本想这几天动身前往京都一趟,并向太上皇表明,可偏偏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却已经带着人上门来了。

    说他藐视皇威么?他就还真有这能耐了。

    太上皇是个聪明人,太过逼迫对他绝对没好处,况且,容璃带着美玉郡主赶往京都去了,估计也在这一两天便能见到太上皇,苏荣自私,那是因为他苏家,可太上皇这般,等于在助纣为虐,除非他老糊涂了才会一点意识都没有,要不就是太会算计,想要将沈苏两家一锅端。

    而苏荣更加忘记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没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

    苏荣怒睁了一双眸子,随后又将眸光转向事不关己的夏木槿,顿了顿,才道:

    “老夫已经向太上皇请旨,将这丫头许配给冯六郎,那孩子挺上进,年纪轻轻就是文科状元,据说与这丫头也有过去,此番便是成全了两人。”

    而苏荣这话一落,整个空气的温度急速降,夏家人自动退离,远远瞧着不敢靠近,沈慕寒一双深邃的吓人的眸子扫向一旁的苏秀宁,良久,却是寒声说了两个字:

    “找死!”

    而苏秀宁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出了门外,随即落在了院子里,一口鲜血喷出,来不及说话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这一幕将苏荣给吓傻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倒是夏木槿提醒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从这里赶往唐家医馆也需要些时间,一刻钟后估计有暴雨要,这伞送你们了,不用还。”见苏荣双眸冒火的瞪着自己,便再次提醒道:

    “慢走,不送,后会无期!”

    说着,便是将门一关,直接阻挡了那双几欲喷火的眸子。

    苏秀宁在大苗村住了一段时间,又与周家等走的近,依着周家人的阴奉阳违,自然而然会将夏木槿的过去黑化,而她却自作聪明的在苏荣等面前说起一些没有的,苏荣便开始打歪主意了。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沈慕寒会这样的狠手,苏秀宁可谓是去了半条命了,天铭睿去找娇娇,丢整个江山不敢不管,不知又会掀起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果然如夏木槿所言,一刻钟之后,外面便噼里啪啦的起来了瓢泼大雨,而苏荣等人也早已离开。

    家里人本还忧心忡忡,可当事人像个没事的人那般,他们也便识趣的没有再问,只是“舟舟”表现的有些异常,几次要张口说话,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言舟晚这几日神色恢复了不少,似乎从自己的纠结中走了出来,但脸上的担忧与眉心的疲惫还是令夏木槿忧心。

    雪儿已经自己会用勺子吃饭了,而且还每次吵着闹着要上桌,这吃饭的时间,也就她最乐呵,咿咿呀呀不知说些啥,可小小好似知道她的意思,她每咿咿呀呀一句,小小要么就是喂她一口饭,要么就是喂她一口菜,这丫头口里塞满了食物便能安静片刻,一旦食物吞,便又开始。

    看着小小那老练的模样,夏木槿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两个孩子的举动,本来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来,饭桌上,沈慕寒基本从不言语,做的最多的就是为夏木槿挑菜,添菜。

    夏木槿也乐在其中。

    饭后,大家洗簌完便早早入了各种房间歇息。

    “大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赐婚一事。”

    夏木槿一身酸痛的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一脸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眸底闪着狡黠的精光,似乎很是开心。

    沈慕寒正半跪着给她揉捏肩颈,听她突然问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的瞅像她,却瞄见她眸底的笑意,便是幽怨道:

    “看把你给高兴的。”

    或许,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为沈慕寒今天的举动而感到幸福无比吧。

    夏木槿也只是个平凡的人,自然也不外乎那些凡俗的霸道之心,所以,苏秀宁的场,令她极为的满意。

    “你就不怕么?”

    见夏木槿还在发愣傻笑,沈慕寒也是勾唇一笑,手上的力度加重,在夏木槿蹙眉痛呼之前先是问道。

    夏木槿被他这突然加重的力道给整的倒抽一口气,瞪一眼得意的沈慕寒,便是道:

    “怕什么,天塌来不是还有你这个高个子么?再说,大不了就是掉脑袋,了地狱还能做鬼夫妻呢。”

    她只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说,也不曾经过大脑,可这话却彻底取悦了沈慕寒,只见他突然就朝夏木槿扑来,有些急切的闻住了她的唇。

    “大叔,每晚这样,你不觉得累么?”

    我可是累死了,偏偏半途兴致来了又得停。

    沈慕寒并未出声,而是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便翻身去紧抱着她入睡。

    -本章完结-

242 合欢散

    沈慕寒并未出声,而是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便翻下身去紧抱着她入睡。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小小家里被重新翻新,夏木槿带了简单的家具过去,这段时间基本定在那里了,沈慕寒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即便有事要忙活也会让明一等守着,深怕她出事。

    苏荣那次之后倒是没再来过了,沈慕寒出手不轻,苏秀宁想要康复没个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

    夏木槿正在培育幼苗,十八样种子一样撒下了几颗,有的已经要起苗了,鉴于这些种子太珍贵,她没敢全部撒下,而撒入的地方却是小小家被整修好的院子,现在正值夏季,连暖棚都省了。

    沈慕寒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神神秘秘的,夏木槿也没有去多问,经历这么多,对他已是彻底的相信了。

    同时,她雇用了大窑村的村民帮忙翻土,将她承包下来的那处全部翻了,主要是这杂草太多太深,除起来可不容易了。

    好在大家都勤劳能干,做事又踏实,夏木槿对于完工一部分的成果非常的满意。

    期间,她弄来了大批棉花籽,并都是自己亲手挑选好的,然后在那地上给种下。

    这东西既费时又不要花多大心思,但这用处却大的出奇,这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在她的细心指导下与村民的配合下种下一大片棉花......

    另一处,沈慕寒正在福寿酒楼的书房来回走动,倏然,一道黑影跪在了他跟前。

    “可查到了?”

    沈慕寒负手而立,睨着黑影沉声问道。

    “属下无能!”

    黑影一脸愧色,眸光也是不敢与沈慕寒对视,却是如实禀报。

    沈慕寒眸底一暗,便是挥手示意黑影下去。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种下母蛊之人,因为那人与夏木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而他的眼线遍布整个竹山县,只要她出现他便里面就会得知,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曾听过那人正竹山县出没,并且打着夏木槿的名号做了不少令众人反感的事,可转眼却见不到人了。

    这事蹊跷到令他有些坐立不安,怕槿儿再次受到伤害,另一方面,欧阳轩至今还失踪着,依着容璃的说法可是他们前脚离开欧阳轩后脚跟着离开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是爬也改爬回来了。

    鉴于上次夏木槿被绑架一事,这次他多留了心眼,在大窑村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对方下手,那么,他们便打他个措手不及。

    欧阳家已经参与了大苗山的一切,不过他们也信守承诺,不去干扰村民们的生活,可夏家那片地他们也没有权力干涉,按照夏木槿的吩咐就是一直挖泥巴造砖烧窑,一部分人则继续做打谷机,家里的生意可谓红红火火,一日比一日忙。

    转眼,离成亲只剩五天的时间了,沈慕寒傍晚的时候来接夏木槿回大苗村。

    “大叔,你说这世间会不会有长相一样的人。”

    接她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沈誉夫妇以及沈老来了,毕竟是自己的爹娘,见他们那是理所当然的,夏木槿一入马车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慕寒轻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他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家里人来的太突然,加上彼此之间相处也不是很融洽,她有芥蒂是正常的,他总该给她适应的时间,给彼此深入了解的空间。

    可夏木槿突然这么问话令沈慕寒高度紧张起来,当即抓着她的双臂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并端详了她半响,才忧心道:

    “槿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淡定如初,看不出任何起伏的波澜,越是这样沈慕寒越加的笃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夏木槿却埋进沈慕寒怀里,吸着鼻子道:

    “大叔,睨好傻,其实没有必要隐瞒的,即便是知道了也没事,不就是一条吸心头血的虫子么?它能奈我何?”

    是的,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傻瓜,居然自己喝毒药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炼制药丸,难怪那会儿他双腕会有那么多条划痕,并且还带着刺激的味道,原来都是自己造成的。

    “槿儿,是清月对不对?”

    沈慕寒深吐一口气,却是无奈的说道。

    回来后清月被他扔给了清染,并再三警告,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说出来了。

    “不管是谁,我都会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与你白头偕老。”

    夏木槿却是紧紧环住沈慕寒的腰身倍加坚定的说道。

    或许清月的出现是对的,与她闹翻也是明智的,不然,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只为炼制让她缓解痛苦的药,这一生,她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他。

    沈慕寒却是在她发丝上轻轻一吻,宠溺道:

    “傻瓜!”

    “你这时间是在找那个人么?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么。”

    你侬我侬一翻,夏木槿便是脱离他的怀抱,一双清澈的眸子斗志昂昂,继而问道。

    “初步怀疑是赵秋水。”

    沈慕寒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夏木槿转着眸子,须臾,却是赞同的点头。

    “首先,她毁了容貌,是第一个愿意顶替别人容貌存活下去的,其次,在你被容璃带走那段时间我们的人在山庄的路上救回了她,可是她却假装失忆,不但不认识我,连家人也忘记了,而且在我们告知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遭受不测的家人不闻不问,后面,我也假装成了活死人,并使用了金蝉脱壳这一计,而她却熟门熟路的去了边境,最后我去找你,便没有再注意她的行动了,直到发现你体内被人种下子蛊,才让人四处找寻,可至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沈慕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下,希望木槿能够重视起来,知道与不知道是两码事,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他没猜错,赵秋水一定在冥烈那里。

    因为冥烈形踪也很诡异。

    两人一路聊着便已经到了家里的院子口,老远便听到谈笑声,沈慕寒嘴角一弯,现行跳下马车,而后才将夏木槿抱下马车,继而好心情道:

    “看来这亲家挺合得来。”

    夏木槿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入了屋,打了招呼,沈誉夫妇并为为难她,可也见不上喜欢,就是一种破光子破摔的心理吧,谁让自家儿子喜欢,沈老看来也是个吃货,不但对这五层楼的房子好奇不已,对夏木槿家鸡舍鸭舍和鱼塘更加的感兴趣,对夏木槿自然而然的感兴趣。

    沈慕青已经苏醒,家里为他特制了躺椅,此刻,却是躺在躺椅上,看着大家闲聊,眸子有意无意的在言舟晚与“舟舟”之间穿梭。

    夏木槿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男,从内心觉得他配不上言舟晚,而言舟晚却一直忙上忙下帮着端茶倒水,还有洗菜选菜。

    晚饭是夏桔花张罗的,她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夏木槿但也算是很不错了,大家也吃的很欢,夏老爹等人都高兴,便都借兴要喝酒,夏木槿等也没拦着,便由着他们了,可最后却都喝高了,连最后倒酒的人都有些模糊了。

    夏木槿也被逼着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直接趴桌上了,沈慕寒却是摇头失笑,这妮子的酒量的确不敢恭维,而言舟晚同样喝了,比起夏木槿好不了多少,到最后,整个都醉,趴的趴,吐的吐,也不知是如何上塌入睡的。

    夜半,夏木槿迷迷糊糊醒来,眼前却出现一道黑影,枕旁并未见到沈慕寒,她指着那道黑影咯咯咯的笑:

    “你...就是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坏女人么?”

    说着却伸手去抓,可那道黑影突然一晃,夏木槿也是一愣,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而在黑影刚离去,另外一道黑影又从窗而入,在见到床上无人的同时又去了另一间房。

    同时,楼下的沈慕青浑身燥热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加上身上有伤动作不宜过大,此刻,却只是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当然,对于练武之人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却并未喝酒,那么,是怎么中了这合、欢散的?

    而就在他以为要在这种难耐的煎熬中死去之时,一股冰冷的空气传来,同时,塌上似乎多了一抹清香,沈慕青意识已经彻底模糊,摸索着那道清香,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本章完结-

243。坐骨骨折

    而就在他以为要在这种难耐的煎熬中死去之时,一股冰冷的空气传来,同时,塌上似乎多了一抹清香,沈慕青意识已经彻底模糊,摸索着那道清香,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

    “啊......”

    翌日,天还未亮透,一道穿透耳膜的尖叫声起,将还在睡梦中的众人给吓得够呛,均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片刻之后,便都穿戴整齐出了自己的房门,并站在不同的方向面面相觑。

    而某间房里,沈慕青以狗爬式姿势趴在地面之上,他浑身都裸着,依稀能看到各种抓痕,而且这下手之人力道不轻,道道抓痕都见血,严重点应该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而他的右脸一道五指印清晰可见,还微微肿起。

    本来一个晚上,各种筋疲力尽,才睡下不久,以至于被人踹下床都还是迷糊的,直到浑身寒意浸袭,才摇了摇混沌一片的脑袋,倏然,双眸一睁,哑然的抬头。

    同一时间,本还羞涩到想死的言舟晚也是意识到房间的熟悉,便是垂眸去看地上之人,当两道目光对视,一惊一寒之间的流光交错。

    言舟晚甚至还在当机之中,她明明睡的是自己的房间,为何一睁眼却是陌生光裸的背影,而且浑身被车碾过那般,连着手指都是疼的,而且被子下的自己身无寸缕,空气中满满的都是糜烂的气味,曾经在那样的地方呆过,即便是板着脚趾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便是将人给踹下床。

    并抓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口脑袋在被子外。

    沈慕青记得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的每一种感觉,每一声痛吟,他甚至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如何的强占了她,并且自己有多疯狂,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进出,甚至她的每一寸皮肤给他带来的感觉他都清晰的记得,可是,为何会是她,难道合欢散是她下的?

    若是,她又为何多此一举的打他,踹他,表现的那般无助不情愿?

    倏然,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骘的冷笑,从那薄唇吐出如刀子般残忍的话:

    “言舟晚,你真贱

    。”

    言舟晚一愣,双眸立刻氤氲起来,随即,便是当着沈慕青的面掀开被子,赤身下了床,她光洁诱人的皮肤上满是红红点点,从脖子一路延伸至小腿,可见,昨晚沈慕青是有多疯狂,这一刻,就是一脸厌恶的沈慕青也诧异的张了张嘴。

    可言舟晚并未理他,如一木偶那般机械的穿着凌乱的衣物,而沈慕青却是忘了自己此刻还赤身坐在地上,就这么睁着眼睛看她将衣服穿好。

    “沈慕青,我蠢一次就够了,也付出了该有的代价,从今往后,咱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是言舟晚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出了自己,从那个诺言开始,她就一直做梦,梦到当年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可是,后来发生一系列变故,她深知彼此之间不再有可能,可是却依旧放不下,临山县她背着夏木槿潜进大军之中,结果被他识破,并言语羞辱,为了他她受了箭伤,他悉心照顾,可却冷言冷语讽刺,为救他,她勇闯敌营,用自己的安危换取可靠消息,却得来他冰冷的耻笑,那一刻,她其实就错了,错的离谱。

    失去平衡的两条线,怎么会有交汇点,即使曾经有过海誓山盟,可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洗礼。

    所以,让一切都结束吧,她也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不是么?

    “你什么意思?”

    就在言舟晚穿戴整齐要走出房间,小腿却被沈慕青一把扯住,他眸底划过一丝幽冷,看象一脸木然的言舟晚掠过一丝疑惑,却是冷声说道。

    言舟晚并未回头看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淡笑,亦是不带一丝感情道:

    “我说...你配不上我!”

    “该死的,把话说清楚。”

    言舟晚愈加的淡定,沈慕青却越加的不舒服,便是扯着她的脚不让她走,嘴里,更是吐出冰冷刺骨的话......

    “大叔......”

    这边,夏木槿浑身酸软,毫无力气,连眼皮也都沉的很,迷迷糊糊中,便是轻声唤着沈慕寒,可等了半响,都没见回应,便是疲惫的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这眸子一睁,立马给自己的处境给吓一跳,怎么自己会在马车里?

    倏然,想起昨晚最后的黑影,心一提,便是一个弹跳。

    “哎呦......”

    可因为这动作过激,直接给碰了头,当即跌坐与马车,龇牙咧嘴的抱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槿儿?”

    与此同时,一湿漉漉的手从外面伸了进来,沈慕寒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夏木槿抱着自己的头朝沈慕寒看去,半响,才诧异道:

    “大叔,你这一早就去洗澡,是去灭火还是捉鱼?”

    沈慕寒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几乎透明,能够清楚的看清他身体的每一处,乌黑的发丝紧紧贴着后背,水珠不断的滴着,夏木槿此刻也已经彻底清醒,一些记忆也窜进脑海,脸募地一红,避免尴尬,便是揶揄出声。

    “你还说。”

    沈慕寒瞪了她一眼,便是甩了甩衣袖,皱眉道

    。

    为了给她逼出合、欢散的药效,他抱着她在水里泡了快两个时辰,期间,她各种摆姿势,扯衣服,抚摸自己,他好几次都险些擦枪走火,若不是还有几天就要成亲,他还真会一口将她吞下。

    夏木槿朝他吐了吐舌头,最后却问道:

    “是那个叫“舟舟”的女子么?她到底什么来头,言舟晚会不会有危险?”

    “还有,是只有我一人中了这玩意么?还是所有人?”

    她这么一堆问题噼里啪啦问下来,沈慕寒有些头大,不知先答哪一个,最终,却是速度的用内力将衣服蒸干,跳上马车,深深睨了夏木槿一眼,有些无奈道:

    “回去看看言舟晚吧!”

    话落,马车便开始飞奔起来。

    夏木槿双拳紧握,有些咬牙切齿,沈慕青,你若再欺负舟晚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

    啪......

    言舟晚走出房门第一步却硬生生迎来一响亮的耳光,接着,是痛不自己的指责声:

    “你怎么可以这么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连这种卑鄙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

    质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嫂的入门弟子“舟舟”,此刻,她哭的梨花带泪,我见犹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一脸苍白的眼舟晚竭力声嘶道。

    在她背后围满了人,夏家的,沈家的,言舟晚却都视而不见,只是嘴角扯起一抹清冷的淡笑,对着眼前伪装太厉害的女子道:

    “算计这一天很久了吧,计划失败了,没想到是我对吧!”

    她清冷的一句话令眼前的女子脸色微微泛白,可仅是瞬间,须臾,又听得她可怜委屈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可同一时间,她脸上亦是响起一个响亮的耳光,众人都来不及辨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接着便是听到啪的一声。

    女子头被打偏,嘴角隐隐流出一丝血丝。

    夏木槿却正眼都没瞧她,只是一把扯过言舟晚,愤怒的看着她微微肿起的脸颊以及脖子处的红红点点,咆哮道:

    “不是告诉你别人怎么欺负来的你要怎么欺负回去么?下次还让我看到你这么弱被践人打我就不要你这个朋友了。”

    言舟晚一直忍着没有哭,可夏木槿这番话她却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双手紧紧抓着夏木槿的衣袖,哭的很小心,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看这她这般隐忍,这罪魁祸首却还不露面,夏木槿当即火了,刚要闯进去,却被沈慕寒拉住了,沈慕寒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言舟晚,随即拍了拍夏木槿的肩才入了屋子。

    沈慕青正艰难的套着衣服,言舟晚那脚太重,他身上有伤,又加上昨晚用力过度,毫无防备下被踢下床,此刻,腰部以下刺骨的疼,动一下都大汗淋漓,见沈慕寒进来,道也咬牙舒出一口气。

    沈慕寒上前,直接在他腰部一按,随即却是失笑出声:

    “开荤了也得悠着点,坐骨都骨折了。”

    -本章完结-

244。成亲

    “开荤了也得悠着点,坐骨都骨折了。”

    沈慕寒说着却是在那处用力一按,沈慕青立马疼的直抽气,只听嘶的一声之后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该死!”

    他应该早猜到了的,那女人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力气堪比一头牛,真他妈的疼......

    沈慕寒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睇着皱眉痛吟的沈慕青,倏然沉声道:

    “有时候不要被美丽的外表给迷惑了,好好听听你内心的想法。”

    说着,却是将他整个身体一个倒立,只听嗷嗷嗷几声,便是将大汗淋漓的沈慕青丢在床上,自己则信步离去。

    出来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带上了,对上夏木槿疑惑而愤怒的眸子便是揉了揉她的发丝,轻声道:

    “带她先去休息一下!”

    闻言,夏木槿这才恍然大悟,毕竟女人的第一次应该很痛很难受的,而现在看来沈慕青应该也中了合欢散,光看着言舟晚的脖子处就觉得毛骨悚然,可见昨晚是有多疯狂,顿了顿,便是拉着言舟晚上了楼。

    “舟舟”张了张嘴,可却在沈慕寒深邃警告的寒眸中畏怯了,眼眶募然一红,表情委屈无奈,跺了跺脚便是哭着跑开了。

    沈慕寒眸子顿时暗沉下去,跳过众人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眺望无方向的某处,嘴角微微一扯,却是朝外走去。

    当晚,夏木槿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陪着言舟晚,沈慕寒翻来覆去睡不着,恨不得将沈慕青那小子拎出来打一顿。

    沈慕青也是辗转难眠,脑海里如一团糊浆,各种不该有的记忆全部混在一起,辨都辩不清,令他非常的苦恼。

    同时,更加苦恼的是他与言舟晚之间,不管他有多么不喜欢言舟晚,可终归是他强要了她,不管这合欢散是谁下的,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倏然,他却是自嘲的笑了

    。

    是要娶了她么?

    这便也是沈慕寒最后的意思,吃了便要负责......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夏木槿与言舟晚起了个大早,而且一起来便开始忙活,沈慕寒听到动静,也是利索的整理一翻下了楼。

    “槿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出门,便见夏木槿和言舟晚不停的往马车内搬着东西,基本都是一些衣物,而且看得出,不是夏木槿的,心中虽有了大概,可还是象征性的问道。

    “没事,那边这段时间忙,便想让舟晚去帮帮忙。”

    夏木槿从一袋子里露出两只清澈的大眼睛,略提高声线说道。

    言舟晚似乎好了很多,对着沈慕寒淡淡一笑,便是上了马车,夏木槿却也是直接跳上马车,而后便一手扯过缰绳,想要赶车,沈慕寒一看这仗势,一颗心绷的老紧,更是眼疾手快的飞身上马,直接代替了夏木槿,并瞪了她一眼,寒声道:

    “回来再收拾你。”

    夏木槿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腹诽道:我又不是不会。

    可沈慕寒此刻一脸森寒吓人的紧,她不敢多言。

    接下来几天,夏木槿是在大窑村度过的,当然,还有言舟晚,沈慕寒则在大苗村准备婚事,用着这乡里的规矩,这两人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夏木槿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开导言舟晚。

    “槿儿,你要种那么多地瓜能卖得出去么?”

    还有两天夏木槿就要成亲了,可她一点也不紧张,整天都在这地里头忙活,看着一大堆地瓜苗,言舟晚有些头疼的问道。

    这玩意挨家挨户都会种,而且这价钱便宜的很,就是种满一整座山也卖不了几个钱,况且这又要挖又要搬回去,可费劲了。

    夏木槿却极为兴趣的道:

    “放心吧,你见过在我手里卖不出去的东西么,下个月中我就盘下一个大店面来,开一家百货超市,放心,只有你忙不赢的时候,没有你卖不出去的货,女人,不管你嫁的多好,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那些什么相夫教子太特么的迂腐了,保不准哪天就成了下堂妇,什么夫家的荣耀都不是自己的,要了有个毛用。”

    夏木槿却是一边为一旁刚撒下去的种子浇水,一边振振有词。

    言舟晚不得不佩服夏木槿的胆子,没有她不敢想不敢说甚至不敢做的,可却还是忧心道:

    “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听了你这番话而与你翻脸啊。”

    说实话,夏木槿真的很幸福,自己有主张,有头脑,家里人又那么拥护她听她安排,还有沈慕寒这样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没有谁不羡慕的。

    “嘿嘿,所以才在这里和你说嘛!”

    一提起沈慕寒,夏木槿便是挂不住了,立马打趣道。

    言舟晚却也只是摇头笑笑,眸底却惆怅一片......

    转眼,便到了沈慕寒与夏木槿成亲的日子,夏木槿不喜欢太过热闹,便一切从简,客人基本都是大苗村的人。

    这天一大早,夏木槿便被言舟晚和自己姑姑夏桔花给叫了起来,言舟晚负责给她上妆,夏桔花则为她换衣。

    这嫁衣是沈慕寒准备的,没有人打开看过,此刻,却是亮瞎了三个人的眼

    。

    其实夏木槿也说不上这嫁衣哪里好,可就是好看,而且摸上去特舒服。

    “呀,这应该不是布料的吧,冰凉冰凉的,摸着可舒服了,而且这大热的天穿着也应该不热。”

    夏桔花将嫁衣摊开,耀眼的红色非常的吉利,可是这手感却不似一般的布料,反倒像冰丝,不免惊叹出声。

    夏木槿不喜欢繁杂,越是简单越好,就如她的人,从来都不隐瞒,直来直往,而这件嫁衣也是如此,最简单的款式,可却衬托出不一样的高贵。

    言舟晚在化妆梳理发饰这方面很在行,用她的话就是在那地方呆久了看多了各种莺莺燕燕,自然对各种头饰与装扮也免疫力,当然,今天是夏木槿的大喜之日,她给她梳了个清新脱俗的发型,唯一的头饰却是沈慕寒送她两支簪子的其中之一。

    木槿花簪子。

    也许,这簪子此刻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

    虽然,沈慕寒为了成亲准备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首饰和头饰,可是夏木槿就选了这一个,言舟晚看着那枚头饰好半响,最终却是由衷的笑了,或许夏木槿不知道,这头饰是千金难买的。

    而在听夏桔花一番夸赞之后便也对这嫁衣好奇,当即凑上去触摸。

    “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布料,而是冰蚕丝。”

    冰蚕丝在天璃国是没有的,不止是要花时间,这价钱更是不敢猜测。

    此刻,即便再迟钝的夏木槿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珍贵,一双眸子有些氤氲,最终却是幸福的笑了。

    换好嫁衣,言舟晚和夏桔花便扶着她坐像床榻,并盖上红盖头,夏桔花叮嘱一番才领着言舟晚走了出去。

    其实并没有喜房不喜房,因为这嫁的就是自己家,而且沈慕寒的房间就在对面,此刻,他应该没有在房里吧。

    整个屋子布置的很有喜气,大红一片,她与沈慕寒都几天没见过面了,就是昨晚也是明一过去接她们回来的,此刻,却是有些紧张的搅着自己的十指。

    很快,这外面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众人的吆喝声,夏木槿一颗心紧紧绷着,不免有些好笑,两人都亲密到那种程度了,真不知自己紧张个啥。

    片刻,便听到了脚步声,由楼下缓缓传来,越来越紧,直到眸底停下一双红靴子。

    而这双靴子的后面亦是有着很多双脚,可都是穿着草鞋,有的还卷着裤管,小腿上还有未清理掉的泥土,夏木槿吁出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农村生活。

    甜蜜而温馨。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吉时到,夏木槿只觉得眼前不断的闪过优美的红色弧线,人已经被拦腰抱起,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满足的闭了闭眼,四周却是起哄一片。

    随即,便是拜堂,敬茶,应有的程序一样也没少,夏木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可是滴水未进的,这成亲还真是活受罪。

    至于什么时候被送入洞房的夏木槿基本已经记不清楚,只是双腿麻木,肚子咕噜咕噜叫,最后却是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给睡了过去。

    直到自己被一双健臂给扶起来,耳畔传来低沉而柔和的叫唤声才意识回笼。

    -本章完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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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5092/ 第一时间欣赏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最新章节! 作者:水灵辰所写的《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为转载作品,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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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悍妻,本王赖上你了介绍:
一朝穿越,武术教练变农家女,爹残娘瞎大哥瘸,每天靠野菜树皮过日子。
爷惧内,后奶毒,叔伯滑,姑可怜,还有地主逼做通房。
好在夏木槿是个有本事的,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摸鱼,随手抓把柴还能当药使。
斗后奶,烧地主,打叔伯,护爷姑,养的一家呵呵笑,斗得渣渣呱呱叫。
偶遇极品受伤男,赖吃赖喝赖不走,夏木槿小脸一寒,小手一挥,极品男手里多了把锄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先挖田还是先翻土,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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