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扶风版鸿门宴
这关系到了项上人头的大事,苏牧又哪里敢怠慢?
当下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将严庚入城以后的行为,做了交代。
从严庚买马,同班索特的冲突,再到城主府里的动乱,扶风城守将李德龙的背叛,苏牧是详无不尽知无不言。
骆大人也端正了身子,静静地坐着,仔仔细细地聆听着苏牧的解释,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许久,苏牧长吁了一口气,对着骆大人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就是这般了。”
骆大人皱着眉头,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许久,忽然眼前一亮:“被你们捉起来的那名刺客呢?”
苏牧闻言,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名刺客也是嘴严,下官已经勾穿了他的琵琶骨,封住了全身的修为,被打入了大牢,逼问口供,只是如今仍然没有吐露半分消息。”
骆大人面露不渝,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金毛鬼还真蛮横上了,竟是打算血屠一城……”
“是啊是啊。”苏牧点头如小鸡啄米。
“这事本官会上奏给上面的,没你什么事了。”骆大人轻轻抿了一口茶,“至于这严庚……若你口述无误,他的本事倒也不小,年纪不大,却能力斩迪克,倒是个人才……不过,得罪了英朝,又非我朝国人,就怕他是哪朝的俊杰子弟,得罪了他的背景势力,那就不好办了,两头不讨好。”
苏牧也是有些迟疑,自己这远房的苏家,背景势力可是大不一般,能和苏小小同行,也许也是哪家大势力的公子。
“这样吧……”骆大人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你暗中探探他的底,不要惊动了他,本官将此些事上禀朝廷,你静待消息便是。”
苏牧迟疑了半晌,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拱了拱手:“是。”
骆大人看着苏牧没精打采的样子,轻笑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子,苏牧也赶紧站了起来,面上却无半点精神。
骆大人绕过了桌子,走到了书房门前,转身对着苏牧说道:“苏大人也不必惶急,这天无绝人之路,只看大人如何把握……好了,话不多说,叨扰了许久,本官也得走了,告辞,不送。”
苏牧无奈,只能拱了拱手:“大人慢走。”
骆大人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对着虚空招了招手,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书房里,虚空一阵扭曲,一道诡异的黑影从某个阴暗角浮现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骆大人离去了。
苏牧也被这神出鬼没的身法给吓了一跳:“这骆程的护卫,身法也真够诡异,同那严庚都有得一比……等等,难道说……”
苏牧忽然想到骆程离去时,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两眼越来越亮。
……
次日天明,临近晌午。
苦修了一夜,加上些许回元丹辅助,严庚一身的灵力,总算是恢复巅峰状态,精气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扶风城中事了,严庚也不欲多留,恰好这苏小小又是苏牧的远亲,便打算带着全道飞离开。
苏牧正要动身前往拜别苏牧,忽然却走来了一名侍女,对着严庚盈盈一礼,眉目传情:“这位公子,我家老爷在后花园里设了宴席,邀您前往小酌几杯。还有那公子的朋友,也一并前往吧。”
严庚看了一眼全道飞,见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也就点头应允了。
这名婢女轻轻一点头,转身带着严庚往后花园走了过去。
……
“小小啊,这些菜肴若是不合胃口,也不要怪罪我当叔叔的寒酸啊。”苏牧笑呵呵地看着苏小小大快朵颐,正襟危坐却不动筷。
“没事没事,自从我跑……我出家……也不对,反正我不挑食。”苏小小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不知道你双亲身体如何?”苏牧微微笑道,一脸关切。
“……”苏小小没有答话,冲着苏牧翻了翻白眼。
“呵呵,对了,也是。”苏牧自嘲一笑,随即有意无意地问了起来,“这严贤侄,身手不凡,这生得又器宇轩昂,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怎么和你走在一块了呢?”
苏小小的回答有些含糊:“我要跟他去寻宝贝,所以就一起走了呗!”
苏小小的本意是之所以跟严庚一起赶路,是为了和严庚去全道飞的祖地寻宝。
可是在苏牧听来,却成了是严庚以寻宝为由,带着苏小小离家出走。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坐实了苏牧心里,严庚背后有着大势力撑腰的念头。
在家族里,苏小小的身份地位都是极高的,能和苏小小说得上,还能成功拐出了小魔女离家出走,想必这严庚的身份也是不俗!
想到这里,苏牧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边的苏婵似乎没看出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笑意盈盈地对着苏小小说道:“这严公子生得英俊,莫非你是看上了人家不成?”
“哪有?”苏小小面色不变,“就他那臭脾气,只会欺负人。”
苏牧回过神来,强自笑道:“严贤侄这么胆大,竟然敢欺负小小,不怕族中长辈教训么?”
“他族中长辈我又不认识呢……”苏小小砸吧砸吧嘴,有些愤愤地说道,“哪天让我遇到了,非让他们把那坏蛋教训一顿!”
苏牧眼前一亮:“你是说,你不认识他族中的长辈?”
“是啊!”苏小小点了点头。
苏牧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有些急切地问道:“这严贤侄,究竟是哪家势力的公子?”
苏小小停下了筷子,有些奇怪地看着苏牧:“怎么了?”
“哦!呵,没什么,只是好奇。”苏牧似乎意识到了不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赶紧解释道,“呵呵,我只是想这严贤侄年纪轻轻,实力不凡,一身的法宝也是颇为不凡,故而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哪家势力,能培养出如此的年轻俊杰。”
“有很厉害么?”苏小小无辜地眨巴眼睛,“我怎么不觉得?光是族里的那几个兄长姐妹,就比他厉害呢!照二哥的话来说,一只手都能打败他!”
“这么厉害?一只手就能打败养气六重的实力,难道是金丹期?”苏牧有些惊诧地说道,虽然他也是苏家的支脉子弟,可是对于自己的宗族,并没有多少认知。
“呃,金丹期很厉害么?我爹爹说我二十以前,一定能达到的!”苏小小骄傲地说道。
苏牧微微一愣,有些震惊地打量了苏小小两眼,似乎很难把她和一名金丹强者划上等于号。
……
路也不长,严庚没用多久就到了后花园中,远远地看见了前方的一方小湖,湖心中设有一八角亭,颇有些文雅的味道。
苏牧早已坐在了亭中,不曾动筷,似是等候多时了,倒是一边的苏小小,埋头苦吃,丝毫没有一点点贤淑的模样。
见了严庚过来,苏牧也没起身,只是冲着严庚遥遥招了招手。
严庚也不以为意,领着全道飞踏上了湖上的曲桥。
“严贤侄,你总算是来了,让我好一阵苦等啊!”苏牧一脸的热情。
“昨晚修炼了一夜,睁开眼时便已晌午,见笑了。”严庚微微一笑,寻了个位子,在苏小小身边坐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也一起吧。”苏牧很热情地说道,将全道飞拉在了自己的身边的位子坐下。
全道飞拗不过苏牧的热情,加上严庚的默许,也就顺势而为,坐在了严庚和苏牧的中间。
“呵呵,贤侄帮了我扶风城一个大忙,我无以为报,这顿小宴,全当是尽点心意。”苏牧笑呵呵地说道,“来人啊,将东西呈上来。”
话音刚落,亭内的婢女们,便将手中的锦盒端了上来。
苏牧指着这些锦盒,略有些感叹地说道:“贤侄大恩大德,我自当铭记于心,永世都不会忘记,这些东西,还望贤侄收下,也算是让我稍稍心安。”
话音刚落,周围的婢女们,很是识趣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
四五个锦盒里,每个锦盒都盛放着些丹药,天材地宝之类的,周围以绫罗绸缎衬饰,这造型虽然颇为精美,但是盛放的丹药,也不过是黄阶上品货色,并没有什么珍稀的东西。
严庚也不做推辞,轻轻一挥手,理直气壮地将这些东西收摄入了储物栏中。严庚替苏牧干了那么多事,收了这些普通货色的丹药,也谈不上受之有愧。
严庚这一手,苏牧倒也没多大反应。
按他的想法,严庚身份地位都颇为尊贵,这空间类的法宝,难道还会少么?
严庚手上的虎首纹金戒,干脆就被苏牧当做了须弥戒指。虽然空间类的物品比较稀有,但苏牧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自然见过。
“哈哈,贤侄既然收下,那我也就心安了。”苏牧抚须大笑,“别愣着,菜都快凉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严庚没有用灵力逼酒,以他的体质,酒量也是大得很,灌个十缸八缸,也不会被醉倒。
只是有些上脸,面色倒是有些显红。
苏牧见严庚脸色涨红,接着酒意有意无意地发问道:“贤侄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竟然能调教出如此的天才啊!”
严庚也没在意,开口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家族子弟……”
苏牧却是有些不信:“你诓我,否则你哪来的一身宝贝?”
严庚打了个哈哈,就此略过:“机缘,机缘而已。”
“你是怎么和小小认识的呢?”苏牧见严庚不欲多说,也转移了话题。
“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严庚有些奇怪地问道。
“哈哈,年纪大了,也喜欢听些年轻人的事,这样会让我觉得比较年轻些。”苏牧爽朗一笑,颇有些沧桑的味道。
“哦!”严庚也不曾多想,回答道“在这蛮荒丛林的附近镇子,飞柳镇里认识的。”
“嗯?”苏牧有些诧异地看了苏小小一眼。
后者仍然埋头苦吃,俨然一副吃货,苏牧也只能收回了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严庚:“呵呵,小小怎么会跑到飞柳镇去了?”
“我怎么知道呢!她的家人也不管好她……”严庚翻了个白眼。
“呵呵,你也知道,她就是个小魔女,家人哪里管得住?”苏牧顺着话势往下说,“他的家里,也算有些权势,不知道贤侄以为然否?”
严庚却是一笑:“或许是吧,我又如何得知?”
话音刚落,苏牧赶紧低了头装作夹菜,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狂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住这一股子喜悦,仿佛绝处逢生一般。
“你怎么了?”严庚有些奇怪地看着苏牧的变化。
苏牧抬起了头,面色已是一片平静:“呵呵,贤侄吃菜,吃菜!”
严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感觉不出来,正疑惑间,系统提示忽然跳了出来。
“警告,有不明生物靠近宿主,状态:敌意。”
严庚浑身微微一颤,飞快地低下了头颅,眸里尽是冷笑。
这不明生物的位置,赫然便指向了苏牧!
第四十二章 月影的求救
苏牧自然不知,自己在心里偶然流露出来的一丝敌意,被系统逮了个正着,依然一脸的和气,假惺惺地笑着。
严庚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淡然,不紧不慢地夹起菜,送入了口中,心里冷笑不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苏牧还想翻起什么浪花么?
联想到刚刚苏牧的问话,以及突如其来的敌意,严庚也稍稍地明白了这老狐狸的想法。刚刚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见自己没有什么背景,便起了邪念。
至于这邪念因何而起,倒也不重要了。
全道飞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忽然接到了严庚传来的意念,面色忽然微微一紧,接着又松了开来,面色一如常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这小宴也到了尾声。
苏牧似乎显得没多少耐心,有些唐突地对严庚直接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贤侄且先回房歇息么?”
严庚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随意地对着苏牧拱了拱手,似笑非笑地说道:“不必了,此次过来也是为了辞行。”
苏牧脸色微变,强打着笑意说道:“贤侄何必着急着走呢,莫非是寒舍招待不周?”
严庚轻轻摇了摇头:“非也,这叨扰了几日,已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苏牧有些不甘地说道:“真不在留会儿么?扶风还有好多地方贤侄都没有去过呢!老夫可遣小女带着贤侄逛逛本城,也好领略下大昭的风土人情。”
“不必了,赶路要紧,就这样吧!”严庚一锤定音,“既然你和苏小小是远亲,那她就留在你这儿吧,到时候让带她回去,也省的她家人担心。”
“这……”苏牧有些为难地看着苏小小。
“我不!”苏小小抬起头,吸溜了一下挂在嘴角的菜叶,“你是想独吞宝贝!”
“宝贝?”苏牧有些迷糊。
“呵呵,这八字还没一撇。”严庚有些刻意地掩饰道,“你呢,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回家找你家人,出来这么久,他们会担心的。”
“他们才不会呢!”苏小小撅着嘴,很是不快。
“不管他们会不会,反正你就呆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当个乖乖女。”严庚直接驳斥了苏小小的意见。
“这……贤侄打算去哪儿,老夫或者安排些人手,一路服侍贤侄,如何?”苏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呵呵,不必了。”严庚冲着苏牧轻轻一点头,“告辞了。”
话毕,转身离去。
严庚一走,全道飞也放下了筷子,拿着纸巾抹抹嘴,看都没看苏牧一眼,转身便走。
苏牧目瞪口呆:这主仆俩个,一个比一个没修养……
苏小小看着离去的两人,沉默了半晌,忽然转头看了苏牧一眼,接着将视线放回了桌上的饭菜,很认真地说道:“再给我来几桌。”
苏牧默然无语。
……
主仆二人一路出了城主府,直奔客栈,打算去接了夕风便离开,而且马也还在客栈里,总不能丢下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全道飞沉默地跟随着严庚走了许久,忽然小声地开口问道。
“杀?为什么要杀了他?”严庚反问道。
“既然他有心害主人,那我们杀了他,又有何不可?”全道飞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嗜血。
严庚忽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了全道飞一眼,很认真地说道:“我记得你不喜欢杀人。”
“嗯?”全道飞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种事,做过一次了,就不会怕做第二次。”
“哦?”严庚收回了眼神,继续迈开了步伐,“苏小小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杀了苏牧么?我的理由也站不住脚,不如静观其变,就凭他那点微末道行,我还不放在眼里。”
全道飞深以为然地一点头:“那老家伙恐怕不会就此罢休,明刀明枪或许不敢,暗地里放冷箭,倒是有可能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严庚似是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到了。”全道飞淡淡地开口,打断了严庚的思绪。
严庚轻轻地摆了摆手:“嗯,你进去吧,我等着。”
全道飞颔首,抬腿进了客栈。
不一会儿,全道飞便领着夕风,牵着马儿走了出来,这客栈的掌柜也是搓着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由于严庚等人都在城主府里,夕风只好一个人在客栈里呆了几天。偏偏他又身无分文,想要去找严庚,却又识不得路,只好一个人在客栈里默默地等着严庚归来。
若不是客栈的掌柜,念着严庚出手阔绰,故而先赊了夕风饭钱,等严庚回来,这苦命的娃恐怕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
严庚哭笑不得,这掌柜的虽然貌似好心,可他是本地人,夕风不识得路,他会不识得么?估计也是存了赚点小钱的心思。
不过严庚转念一想,这老板也不知道自己等人去哪儿了,也就释然了,拿了些碎灵石,塞给了面前的客栈掌柜。
掌柜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连连开口道:“这不用了吧,太客气了……”
掌柜一面客气地推辞,一面还是笑眯眯地收了下来,一脸春风得意。
夕风抱着妖娆,有些怯生生地说道:“我还以为先生不要我了。”
严庚笑了笑,摸了摸夕风的脑袋:“走吧。”
“救……主人,救命!”正当严庚转身时,却忽然心中一动,接着耳畔响起了一道陌生的求救声。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严庚也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救……救命啊……”
声音陡然清晰了起来。
严庚心里一紧,闭上了眼睛,顺着这精神的联系,仔细地感应了一阵,才发现这道声音的来源处,赫然便是这城主府。
“我知道了。”严庚忽然睁开了眼。
“怎么了?”全道飞见严庚忽然止步,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你们先出城吧,我有事,离开一趟。”严庚语焉不详地说道,随即转身朝着城主府方向,腾转挪移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我差点忘了呢,是那个黑袍人……哦,不对,是月影……”想到这里,严庚忽然又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对他的感应这么薄弱……不太对劲啊!”
万心控魂印的有效联系范围极大,纵使远在万里之外,严庚也能轻易地联系到身处蛮荒丛林的焦飞,牛青等妖,可是如今不过一城之间,却难以感应到月影的思维,着实有些让他不解。
ps: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明天努力多更一些。
第四十三章 潜入城主府
月影多半被这苏牧囚禁了起来,只是严庚又不能亲自找苏牧讨要,只好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城主府内,自己去寻找月影。
两人之间的感应,虽然较为薄弱,时有时无,却也能依稀分辨出月影所在的方位。
有了目标,找起来自然就方便多了。
白金邪瞳开启,严庚立时便进入了潜隐状态。甚至直接大摇大摆地从城主府中的下人们面前经过,也并无任何不妥。
一路七拐八拐,严庚逐渐接近了月影被囚禁的地方。
按照月影反馈的信息来看,这苏牧直接勾穿了月影的琵琶骨,封住了他一身的灵力,如今半点战斗力全无,基本就是个半废之身,所以对他的防备也颇为松散。
虽然在这一路上,严庚也能发现这月影的囚禁之地附近,巡逻的守卫明显增多了不少,可是总体的积极性都不高,巡逻防御都极为松散,显然是对这已是半废的月影,非常地看不起。
就是这儿了!
严庚看到了月影所在之地,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出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柴房,只是被苏牧暂时空出来临时充当了牢房而已。
柴房外,几名守卫稀稀拉拉地站着岗,一个个呵欠连天,似乎困倦到了极致。如今正是午休的时候,有些困意也属正常。
月影也似乎感受到了严庚的到来,有些按捺不住地挣扎着起了身,眼巴巴地看着严庚所在的方向。
严庚似乎感受到了月影的心焦似的,动作也是快了几分,见四下无人,便一溜烟儿地窜到了柴房的背面,打算从窗户里进去。
月影也是有些激动,一瘸一拐地走近了严庚,往后瞧了瞧,赶紧想要打开窗户,使劲儿地掰动了两下,却发现这窗户已经锁死。
无奈之下,月影只好往其他的窗户走了过去,逐一实验之后,才发现这间柴房的窗户,都已经被完全锁死,上面还流动着苏牧的法力符文,一旦这门窗破裂,碎了符文,苏牧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感受到了月影反馈出来的消息,严庚也不禁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无奈之下,严庚也直接攀上了屋顶。
结果依然让人失望,这苏牧就连这柴房的房顶,也加持了符文,只要严庚硬闯,苏牧定然能够马上发现。
“怪不得守卫这么松散,原来是有恃无恐!”严庚蹲在了房顶上,犹豫不定:“直接硬闯,然后带着月影离开?”
“笨蛋,带着个累赘你藏得住他么?白金邪瞳又不能让他隐身,就算帮他解开了封印,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战斗力。”夭没好气地说道,“两种选择,一,直接硬闯,带着他杀出去,那家伙遮拦不住你的;二,想办法破解了这符文。”
“你有办法破解?”严庚有些期盼地问道。
“这么简单的预警符文,本大爷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让你破解,你至少得给我学个十年八年的符道,否则,休想。”夭毫不留情地打击道,“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就算我告诉了你方法,你没有学习过符咒,照样干不来这事!”
“说说看,我试试!”严庚蛮有把握地说道。
“胡来!这符咒是轻易碰得的么?”夭虎着脸教训道,“若是破解不当,小小地改变了这符文的结构,就算是最普通的避尘符都能变成爆裂符。”
“爆裂符?”严庚对这符咒一窍不通,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一枚爆裂符,可以轰翻整座城主府。”夭云淡风轻地说道。
“……好吧。”严庚缩了缩脖子,赶紧掐灭了自己动手破解符文的想法。
遥遥望去,这座城主府可是占着好几十亩地,直接轰飞,这威力可的确不小,恐怕就算严庚现出本体,也会被炸得遍体鳞伤。虽然严庚的灵体之身,可以吊住他的小命,可是也很痛啊……而且伤到了灵脉的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瓦解这符咒的内部,就别想了,直接从外部破开,却会触发这符咒的效果。”夭有些小得意地说道,“不过本大爷可不是一般人啊!”
“有办法就快说啊!”严庚眼前一亮。
“若说这符咒的根本啊,还在于灵气,若无灵气支持其运转,它的效果也就发挥不出来了!”
“怎么做?”严庚好奇地问道。
“你往这符咒里注入你自身的灵力,将这符文的灵力替换成了你的灵力,这符咒就自然可以为你所用了!”
“这么简单?”严庚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不过这方法也有瑕疵,必须要你的灵力强过这符咒原主人留下的灵力,而且要快,必须在苏牧发现之前,将这所有的灵符全部转化完毕!不过你身为白虎,万兽之尊,对付小小一个人类,自然是手到擒来!”
“说得容易!”严庚有些不满。
“那也没办法,你自己实力差,能怪我么?”夭不屑地打击道,“你就先试一试呗,若是不成,再来硬闯!”
严庚犹豫了一下,也是没辙,只好依着夭的法子来做。
严庚俯下了身子,右掌微微敛起了一团淡淡的金光。随着严庚的手缓缓下移,金光也是逐渐接近了流转于屋顶上的那些晦涩难明的符文。
这金光对符文,甫一接触,就恍如针尖对麦芒似的,互不相让。
见严庚面露担忧之色,夭赶紧开口解释道:“别担心,这只是这符文出于对异种灵气的排斥而已!你身为灵族,自身便是由灵气构成,这符文不能识别出你的身份,只当你是一团灵气罢了!”
严庚听到这里,也是稍稍心安,再看这眼前的一小段符文,已经由原来的颜色,逐渐转变为了纯金色,并有蔓延之势,逐渐将周围的几段符文,也一同染成了富丽堂皇的金黄色。
此举果然有效!
严庚微微一喜,当下动作更是不慢,逐渐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没过多久,严庚周围的符文,都已经被同化成了金黄色,只受严庚操控。
而这些符文的原主人苏牧,却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异样,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并无反应。
严庚自然不知道苏牧的情况如何,只是为了谨慎起见,严庚也仅仅将一平米大小范围内的符文给改造完毕后,便拨开了屋瓦,跳入了柴房之内,轻飘飘地落地,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
严庚刚刚落地,在一旁久候多时的月影就是激动地朝着严庚一拱手:“主人你总算是来了!”
“呃……嗯!”严庚略一点头,对着月影说道,“对了,为什么我几乎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你我之间的联系也是若有若无似的?”
月影稍稍犹豫了一下,对着严庚说道:“此事一言难尽,先脱身为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严庚却是不依他,微眯了眼睛,挑开了话语,继续逼问道:“你没有完全被控制吧?或者说,你是在利用我?”
月影愣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着严庚说道:“利用不敢,相反主人还是我的恩人!”
“怎讲。”严庚一脸平静地问道。
“主人有所不知,我是来自于一个叫做‘灭’的组织,原本我们这些组织成员的身上,都有着组织的灵魂烙印,直接由他人掌控着我们这些杀手的生死。若是一旦任务失败,也就成了弃子,为了防止被人查出什么线索来,便直接发动烙印,泯灭灵魂。”月影轻叹一声,满是唏嘘。
“‘灭’?”严庚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说详细些。”
“我也不大清楚组织的首领是谁,平常时间我们的生活与常人无异,只有任务需要时,才会被组织召集起来,一起行动。我也不知道组织里有多少人手,反正每一次任务,队友都是生面孔。”月影平静地说道。
严庚摸了摸下巴:“听上去很不错。”
月影看了严庚一眼,接着说道:“原本我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会被组织的人直接抹杀,但是主人在我灵魂里植下的烙印,为了争夺灵魂的控制权,拼了个两败俱伤,最终将组织的印记成功消除了,也免去了我的厄难,所以说主人是我的恩人。”
“原来如此……”严庚目光有些闪烁地看着月影,“既然如此的话,你应该自由了才对,又为什么主动找上了我?”
眼前的月影,明显是万心控魂印的失败例子。
这月影原本就是他人的魂仆,却被严庚的万心控魂印给侵入了灵魂,和月影原主人留下的印记展开了搏斗,最终虽然是万心控魂印惨胜了,却也没了威风,已经无力影响月影的神智。
可以说,月影变相地被严庚给解放了,是已经恢复了自由身的。
月影似是看出来严庚的疑惑,平静地开口道:“我如今已经是命在旦夕,一身的修为尽数被封,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自然要想法子脱身。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目前主人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那你是打算……”严庚试探地问道。
“原本我打算借着主人的力量脱了身后,日后再寻法子离开,只是如今被主人识破了,自然不可行了。”月影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如今我只希望主人能带我逃离了生天……”
“我又有什么义务来帮助你?”严庚冷笑。
“这……”月影犹豫了半晌,忽然开口道,“那么请主人继续完成未完成的魂印吧,月影甘为主人卖命!”
……
柴房外。
“城主大人,您来审问犯人?”一名守卫点头哈腰地说道。
“嗯。”苏牧淡淡地点头,“里面的犯人穷凶极恶,如今虽然没了修为,也不可怠慢了,走脱了此人,我就要了你们的狗命!”
“自然不敢怠慢了……”守卫不以为然地说道,“勾穿了琵琶骨,一身本事作废,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走!”
苏牧不语,抬脚走向了柴房,也算是默许。
一边的守卫赶紧一路小跑到了房门口,掏出了钥匙开了门锁,推开了房门,弯着身子,一脸诚惶诚恐地请着苏牧入内。
苏牧看也不看他,抬脚走进了柴房……
半晌,柴房里传出了苏牧的咆哮声:“你们这群饭桶!!!”
第四十四章 离开扶风城
月影的法力,虽然已经被严庚给解了封,可是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又哪里恢复得过来?他体内的法力在逐渐地复苏着,可是却受了不少虐待,身体虚弱至极,这些解封的法力,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效果就算不错了。
半点战斗力全无。
严庚也是无奈,只好将月影给背了起来,直接开启了白金邪瞳,认准了方向便一路飞驰。虽然背上多了个累赘,可对于严庚而言,并不算是多大的负担。
一路上小心地避让了几路巡逻卫队,翻过了围墙,总算是还算顺利地逃出了城主府。
只是月影的这一身囚服颇为显眼,严庚也只好先将他安置在了城主府拐角处的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自己先去购置了一身衣物。
没过多久,城主府边的角落里,转出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只是后面那个,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萎靡不振似的。
月影体内的法力,虽然活性极低,却也在不由自主地修补着月影残破的身躯。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滋润,月影的面色也稍微地好看了一点,脸上勉强有了几分血色,好歹有了几分人样,不再是一开始饱受凌辱不人不鬼的模样。
为了防止被别人察觉出什么不妥,严庚给月影笼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帽檐拉得非常低,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在扶风城里,像月影这种装扮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个个行踪诡秘神经兮兮的,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怕被人知道似的,实在不算是多么稀奇。
在出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士卒也只是略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严庚两眼,随即就挥了挥手放行。
走出了扶风城城门,月影拉了拉帽檐,低声对着严庚问道:“主人,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嘛……”严庚看了月影一眼,“等呗!”
“等?”月影略有些疑惑。
“等苏牧知道了你被人营救走了,必然会大力搜查,大昭方面也会派遣人手追捕你,而且苏牧这老贼,恐怕也不会放过我,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严庚有些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了两眼,随即加快了步伐,“快点,找全道飞他们。”
“全道飞?”月影皱了皱眉,似是有些印象,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呵呵,当时你被苏牧抓了起来,关在了书房里的时候,和全道飞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认识你,你不记得他而已。”严庚解释道。
“苏牧……”月影面色有些阴沉,“是苏牧的人?”
“不是,和你一样。”严庚指了指月影。
“哦,能为主人服务,是他的荣幸。”月影很神棍地双手合十。
“……快点吧!”严庚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严庚带着月影走了不一会儿,便远远地看见了前方两三里的地方,全道飞和夕风赶着三匹马儿,优哉游哉地赶路。
因为要等严庚的缘故,全道飞也不敢走得太快,于是就采取的步行的方式。
只是这经过的路人,只觉得全道飞和夕风俨然就是俩傻蛋,有马都不骑,把马当牛赶……
全道飞似乎也感觉到了严庚的到来,于是也停下了步伐,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严庚。
“好了,事情办完了,继续上路吧!”严庚走到了全道飞的身边,开口说道。
全道飞有些疑惑地看了严庚身后的月影一眼,也没多说,点点头,翻身上了马,顺手也把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夕风,给一把拉上了马背。
“快上马吧。”严庚将马牵到了月影的身边,对着月影说道。
月影看着最后的一匹独角白风马,有些犹豫地看了严庚一眼:“主人骑吧,我走路就好。”
“不用啦,先生自己有坐骑的!”在一边努力熟悉着马背的夕风,见这月影不肯上马,也就顺口说道。
“嗯?”月影有些奇怪地左右看了看。
“这马你骑,我另有坐骑。”严庚将独角白风马往月影那轻轻一推,示意月影上马。
月影犹豫了一下,也不矫情,直接翻身上了马。
虽然身体仍然有些虚弱,可月影也勉强达到了普通人的身体水平了,做些不太困难的动作,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当月影上了马,坐定了身子的时候,一边的丛林中,却扑出了一条巨大的白狼,异常乖巧地走到了严庚的身边,伏低了身子,似乎在恭请严庚上背,正是白幽。
月影实力虽无,眼力境界还在,自然能看出这是一头淬体后期的妖兽,一面羡慕之余,却又有些惊叹。
能够拥有一头真正的妖兽作为坐骑,同样也是身份的象征之一。
严庚翻身上了狼背,坐稳了之后,这白幽才渐渐起身,迈动了步伐,稳稳地走了起来。
一边的独角白风马,早已被这白幽的狼威给吓傻了,瑟瑟发抖,就差没有趴下了。
直到这白幽驮着严庚走得有些远了,这些白马才在主人的催促下,颤栗地站直了身子,心惊胆战地跟随着白幽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严庚骑着白幽走了一会儿,才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回头一看,才发现全道飞等人,都是一脸的苦笑,远远地跟在了自己的后面,保持了好长一段的距离,丝毫不敢靠近自己似的。
胯下的白幽忽然有些炫耀似的地抖擞了一下身子,严庚这才如梦方醒似的,有些责怪地拍了一下白幽的狼头:“夯货,收敛了气息!”
白幽晃了晃脑袋,有些得意扬起了脑袋,却也还是很听话的收敛了身上炼体期妖兽的气息。
那些独角白风马,忽然感觉不到白幽的气息了,依然是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接近了白幽。
发现似乎没有威胁了,这些马儿才敢放心地迈开了步伐,紧紧地跟随着严庚一同专心赶着路了。
白幽自然有些不满这些才堪堪开了灵窍的凡马,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在眼前晃荡,有些不满地将浑身的气势外泄了一丝,惊得这些马儿差点就没蹦起来。
正当白幽得意万分之际,却被严庚狠狠地敲了一个爆粟,并未多痛,却是隐隐疼了半天,也再不敢放肆了。
……
“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苏牧满腔怒气,狠狠地一拍眼前的书案,桌上的文房四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震了一震,东倒西歪。
“大人息怒……”一边的文士李文忧流着冷汗,赶紧拿着扇子替苏牧扇风,似乎是在想扇灭了苏牧的怒火。
“哼!连个丹田被封的废人都看管不住,养他们何用?”苏牧怒气勃发地冲着李文忧喝道。
“这……”李文忧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大人休怒,这事我看悬乎,直接推给这严庚的身上,如何?”
“推给他?这些黑衣人的同伙,基本是被他杀了个干净,谁信呢?”苏牧皱眉道。
“这可由不得他们信不信了,大人若说这严庚,被这些黑衣人收买了,那就是收买了。而且这严庚也在今天离去了,据守城的士卒们上报,这严庚的两名仆从率先出了城,而这严庚,却是在后来出的城,出城之时,身边还带了一个人!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被严庚救走的黑衣人!”李文忧摸了摸下巴,一脸肯定。
敲门声忽起。
“谁?”苏牧轻轻皱了皱眉头。
“爹,是我!”苏婵推开了书房门,有些焦急地对着苏牧说道。
“怎么了?”苏牧不悦地问道,“没看到我和你李叔在讨论事情么?”
“是这样的,小小不见了!”苏婵焦急地说道。
“什么?”苏牧瞪大了眼睛,对着苏婵大喝道,“还不赶快去让人找啊?”
苏婵满脸委屈:“我让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去找了,没找着!”
苏牧瘫在了座椅上,半晌,才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她若要走,即使是皇宫也拦不住……你退下吧!”
苏婵似是欲言又止,最终也只好告退,拉上了书房门离去。
“难道说苏小小又跟着严庚走了么?”苏牧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头。
“苏小小古灵精怪,倒也不是没可能……”李文忧有些拿不准,“不过这严庚主动要求苏小小留下,应该不会在和苏小小同行。”
“倒也是……那丫头气运昌隆,她自家人都不担心,我也就懒得操心了……至于那严庚,就按你说的办吧!”苏牧沉默了半晌,“替我写篇奏章,请这附近的州郡太守下缉捕令,我就不信,民还能与官斗不成?”
李文忧点头应是。
“好了,你下去吧!”苏牧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软地说道。
“是!”李文忧起身告退。
“严贤侄啊,这关系到老夫项上人头的事,只好委屈你了……”苏牧喃喃自语,闭上了眼睛。
……
“死混蛋,竟然敢丢下我……等我逮到你,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扶风城外,某难民一脸愤愤地低语道。
“唉,这太平盛世的,也会有这么可怜的人。”某路人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铜板,塞到了某难民的怀里,“给你,拿去买个馒头也好!”
路人翩然离去,留下某难民手持着铜板,作呆滞状。
第四十五章 路遇劫匪
“月影,你可知道这飞灵宗是个什么玩意儿?”严庚仰躺在了白幽宽大的背上,叼着一根草杆,有些懒懒地问道。
“这……”月影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有点印象……”
原本严庚并未抱太大期望,只是随口提起,只是月影的回答倒是给了他小小地惊喜。严庚迅速地翻身坐起,满怀期望地看着月影。
月影皱眉冥思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这次和我一同前往扶风城的同伴,有一个似乎就是来自一个叫飞灵宗的宗派。”
“……不会吧?”严庚瞪大了眼睛,一脸懊恼,“早知道当初留个活口了……”
月影见严庚一脸失望的样子,讪笑两声:“‘灭’的成员,平时大多是各有自己的身份,比如我,是大昭扬苏城的一间灵符店老板,我也见过身为一朝王侯的成员。”
“哦……”严庚兴致缺缺地答应了一声,再次躺了下去,“你们那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呢?试图挑起两朝战争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月影摇了摇头,“组织的人似乎遍布极广,离这里最近的好几个王朝,都有着组织的人马,最近活动也比较频繁。只是这一次,恐怕组织会被暴露出来。”
“嗯?”严庚有些疑惑。
“原本我们打算,挟持了班索特,假借他的名义,将扶风城的高层一并杀了,最后再将班索特也一并杀死,让迪克的大军攻占了扶风城后,事先处理的城主府的现场,这事情自然也就死无对证了。只是没有想到原本这十拿九稳的任务,却出了主人这个变故。”月影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一眼严庚,发现严庚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接着说道,“苏牧等人未死,班索特又侥幸苟活了下来,自然会将我们的存在给暴露了出去……”
“那么,这个组织,恐怕不会多么好过了?”严庚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那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只是估计这段时间,组织的活动会小心谨慎许多,还有,我担心他们会对主人不利。”月影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个组织的实力如何?”严庚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我见过实力最高的,是我的教官,金丹期的实力。”月影摸了摸脑袋,“只要资历足够,能力达标,就能申请做教官,除了某些必要的任务以外,可以拒绝执行任何一般性的任务。”
“呵呵,权利倒还不小么……”严庚有些嘲讽地笑道,“这些听调不听宣的草头王,恐怕你们组织的首领也会头疼吧?”
“这个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月影讪讪一笑。
“有人来了。”一边沉默许久的全道飞,忽然开口说道。
“啧啧,道飞的灵觉倒是灵敏了不少嘛!”严庚开口夸赞道。
“我已经养气二重了……”全道飞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还真的呢!我记得你原本离养气二重的境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严庚有些讶异地看了全道飞一眼,这才注意到全道飞,如今变得闷声闷气的,却是不声不响地做出了突破。
“水到渠成。”全道飞言简意赅地说道。
“好吧……”严庚一摊手,“那些小毛贼,就看你的吧。”
全道飞微微一点头。
严庚等人道路正前方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悄悄地拉起了一根绳子,猛地被绷紧了,接着地面杂草的掩护,倒是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隐藏在暗处的几名匪寇模样的人,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狼一般地盯着路上的严庚一行人。
严庚等人似乎毫无察觉,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赶着路。
渐渐的近了。
严庚一骑当先,驱着白幽率先走向了这些人设下的埋伏。
到了!
匪寇们偷偷抽出了朴刀,兴奋地等待着严庚狼失前爪的那一瞬间。
白幽却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白幽经过绊马索时,视之如若无物,轻松加愉快地跑过了绊马索,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阻碍。
不对吧?匪寇们面面相觑,难道是绊马索放低了?
想到这里,埋伏在了道路两侧的人手,悄然将绊马索抬高了一点,满是期待地看着严庚后方的全道飞,月影等人。
先是不熟悉马术的夕风,有些紧张兴奋地驱着独角白风马,率先经过了绊马索,依然是轻松地走过。
匪寇们不信邪地又将绊马索提高了一点,静观结果。
接着是一脸苍白的月影,晃晃悠悠地驾着白马,摇晃地走过了绊马索,似乎随时会从马背上跌下来一般,却也没有受到这绊马索丝毫的影响。
“卧槽……”草丛里,不知道哪个贼寇忽然低声咒骂了一句,只是声音很小,勉强只让周围的几人听到了一点而已,却也引来众人的怒目相视。
在匪寇老大的示意下,两边的小弟们,再次将绊马索往上提了一截,这高度都快到马脖子了……
在众匪寇满心期待的眼神中,全道飞一脸深沉地骑着马,淡然走到了绊马索前,接着……
全道飞胯下的白马忽然高高抬起了前蹄,奋力一跃,优雅地跨过了绊马索,不紧不慢地继续赶路。
匪寇们沉默了一会儿,哪儿还不明白对方是在拿自己开涮呢?
一个个纷纷从草丛中跳将出来,大怒不已。
“你们几个,竟然如此小觑我等?速速下马受降!”匪寇中为首者,拿起刀直直地指着严庚,一脸戾气地大喝道。
“交给你了。”严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便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去。
夕风和月影见状,也赶紧赶了上去。
“想逃?”几名贼寇皱着眉头,各持兵器便追了上去。
原本走得正欢的白幽,却忽然停下了步伐,猛然一回头。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时,白幽的双眸却忽然射出了死寂的光芒,弥漫着腐败的气息,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被白幽的幽灵之眼照到的几名匪寇,身上的血肉瞬间便被腐蚀了一大块,惨嚎不已。
见了同伴惨状,其余几名匪寇们早已被吓呆了,再也不敢再上前相逼,一脸惊恐,面面相觑。
白幽收回了眼中的光芒,轻飘飘地将视线对准了前方,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几名匪寇们傻站在原地,半晌无语。
身处在匪寇们包围圈里的全道飞,一脸无害地取出了手中的长剑。
这时候,再笨的人,都知道对方压根儿就没把自己放在了眼里。
匪寇首领喉结微动,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我们是路过的而已……”
全道飞笑得很灿烂:“那也对不起了,我想杀人了。”
匪寇的首领浑身一颤,忽然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快逃吧……”
……
许久,全道飞终于是追上了严庚等人的步伐。
“都打发好了。”全道飞淡淡地开口。
月影笑着答道:“尸体清理好了?”
“没有。因为没有必要。”全道飞大拇指轻轻地扣在了剑柄下,将长剑微微地顶出了鞘,又放下,再顶起,再放下,不停地把玩着。
“你杀气很重,要调理,不然对修炼没好处。”月影很认真地看着全道飞说道,“我是个杀手,你应该相信我。”
“嗯?”全道飞看了月影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长剑,“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等着瞧吧。”月影也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语。
严庚回头看了两眼,在全道飞的剑上凝视了片刻,随即很快地转回了脑袋。
全道飞似有所觉,抬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低下了头。
“小子,这全道飞,有入魔的迹象。”夭忽然开口说道。
“入魔?”严庚微微一愣。
“他自从第一次杀了人之后,性情大变,动辄便起杀念,应该就是入魔的征兆无疑了。”
“入魔了又待如何?”严庚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妖魔鬼怪,我都已经是妖修了,多一个魔修又有何妨呢?”
“倒也是……不过这全道飞,倒也算是机缘了,先天入魔的,比起后天修魔,资质根骨都会好上一大截,到时候修炼起魔道功法,那是事半功倍!”
“那不错嘛!”严庚不免对全道飞,有些高看了一眼。
“是不错,不过全道飞入的,恐怕是杀戮魔道,估计和你一样,也是个靠杀人来混饭吃的家伙。”夭有些兴奋地说道,“依靠杀人来修炼,除了白虎那家伙,也就只有修杀道的人了……”
“呃……”严庚默然。
……
一日后,日上中天。
“前面就是孤江城了。”月影忽然开口说道。
严庚精神小小地振奋了一把,胯下的白幽也是将步伐提升了一截。
这到底是地方偏僻,几人胯下的坐骑,都至少是些日行千里的水准,竟然也是日夜不停地赶了一天,才勉强到了下一座城池所在的位置。
“月先生,你怎么知道呢?”夕风有些好奇地问道。
“呵呵,我的工作需要,对这附近的地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月影呵呵一笑。
“您来过?”夕风眨巴眨巴眼睛。
“来过不一定,书读多了,不出门也能知天下事。”月影摆了摆手,解释道。
“月先生真有学问!”夕风有些崇拜地说道。
“咳咳……哪有……”月影被夕风这么一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
第四十六章 通缉令
“都快点吧。”严庚微笑着说道。
众人点点头,都是加快了马速。
孤江和扶风,两座城池之间相差不多,规模相去不远,各方面也是极为相似。
甚至让人恍然生出错觉,仿佛是兜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然而和进扶风城时不同,严庚并未让白幽在城外静候。
他原以为狼这一类的妖兽坐骑,多少会比较另类,只怕引起麻烦,只是自从他去了扶风城购置坐骑的时候,才发现,狼这一类的妖兽坐骑,着实不算什么了。
虽然这白幽这炼体巅峰的实力,放在这些小城里,颇有些骇人,但也不算太夸张。
当严庚经过城门的时候,旁边的一名手执长矛的守城士卒,却大声喝住了严庚:“站住!”
“怎么了?”严庚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白幽也随之停下了步伐,直直地盯着士卒的脸庞,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阴冷地看着对方。
“呃……请交纳灵兽入城税……”守城的士卒看了看白幽壮如猛虎的身子,有些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灵兽入城税?”严庚皱了皱眉,“我在扶风城都没有交,在这孤江城却又不同呢?”
那名士卒呆了一呆,辩解道:“这是朝廷制订的律法条文,扶风城又怎么不执行呢?莫说是扶风孤江,这整个大昭的境内,都是要交税的。”
严庚看了看士卒,不似作伪,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李德龙那家伙,也是个滑头……好吧,交税就交税,毕竟在大昭的领土呢!”
言罢,严庚将手假意伸进怀里,从储物栏中随意掏出了些碎散的灵石,丢到了一边的士卒手里,这才说道,“我不是大昭国籍,但他们是大昭的,我想没必要出示身份证明了吧?”
士卒捧着手里的碎灵石,两眼早已弯成了月牙:“不用,不用!这里的,足够几十只灵兽的份儿!”
“那便好。”严庚微一颔首,胯下的白幽也随之迈起了步伐。
全道飞等人跟上,一行人随之入城。
待严庚等人走远了,一边几名卒子有些羡慕地对着先前那人说道:“小张啊,你的运气可真好!才来几天,都能遇到这么阔绰的主!”
小张一脸激动:“原来守城也是这么肥美的差事?”
“哪有?又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异族阔少来往……”一名士卒低声说道,忽然语调有些怪异,“你不觉得那男的很眼熟么?”
“哪个男的?”另一名士卒开口问道。
“就是那个出手阔绰的,白头发白衣服的小白脸啊,好像在哪见过。”那士卒有些苦恼地搔了搔脑袋。
一边的同伴讪笑地推了他一把:“得了吧你,你还能认识这样的人物?瞎吹牛!”
“我没有!”那人顿时急了,“确实有些印象啊!”
“好好好,信你就是了。”同伴一脸嘲笑。
“这……”那人刚想辩驳,另一名士卒却接了话茬:“他也是扶风来的,据说英朝的金毛狗么,在前些日子攻打了扶风城呢!”
“是啊,好像带队的还是和大英军神有些关系!”
“大英军神?迪青么?!”另一人惊讶地捂嘴道。
“是啊!而且据说这场大仗,杀得是血流成河,你猜结果怎么?”那士卒卖了个关子。
“切,谁不知道,这场仗打赢了!”又有一人接了话茬。
“打赢不假,据说这次,扶风城的城主亲自出马,直接将英朝的将军,给斩于马下!”那士卒一脸兴奋地说道。
“打得好啊!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啊!”
几名士卒议论纷纷。
一名过往的商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说得倒好听,你们可不知道这场仗,闹遍了全天下了!整个大昭都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几名士卒齐刷刷地看着那名行商。
“咳咳。”商人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据说这次英朝来攻,带兵的是大英迪青的长孙,英朝风头最盛的少将军迪克!这次出兵,本是为了捞份军功,只是不想,在这扶风头一仗,就遭遇了大败,被人斩于马下!”
“迪克!原来是这家伙!”一名士卒惊叹不已。
“你也听过他的名声?”商人有些无奈地说道,“正因为这迪克身死,惹怒了那迪青,使得我们大昭如今,那是风雨飘摇啊!”
“就兴许他们打我,不许我们反抗么?”某士卒抱怨出声。
“没办法,我们昭朝虽然不弱,却也不强,人家英朝人才鼎盛,有些盛气凌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商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住嘴,“言多必失,我不多说了,我还得赶路呢!”
这商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紧就要抽身离去,一边的士卒们,却是团团围住了商人,纠缠不休地问道:“再讲讲,否则不放你走!”
商人左右执拗不过,只好说道:“要听什么?我的消息大多也是道听途说而来,并无多少。”
“你倒是给我们讲讲,如今朝廷又如何打算?”某人忽然出声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朝廷大员,如何得知?”商人闻言,面露苦笑,“不过我倒是听说,朝廷打算增派兵力,在孤江,一叶,一苇这些扶风周边的城池,增派兵力,似乎有把扶风给割让出去的打算,连同杀死迪克的凶手,也将一并交出去。”
“怎么会这样?”几名士卒怔住了,“未战先怯,太没胆魄了吧?”
商人摇头不语。
“扶风的城主,也真是倒霉了,拼命守城,好不容易守住了,还斩了敌将立了大功,竟然落到如此下场!”有人摇头叹息道。
“那倒也不至于,听说这斩迪克的,似乎并非是扶风的人!”商人摇了摇头。
“不是扶风人?那是哪儿的?”士卒们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据说是个年轻人,实力不可估量,反正能将迪克斩杀,实力也是不同一般!”商人有些神往地说道。
“年轻人?能有这等实力,恐怕也是个极为出名的大人物吧?”
商人摇摇头,摊手道:“我也不知,不过听说这朝廷已经下了缉捕令,通缉这名年轻人,打算将他交出去呢!这通缉令,恐怕已经传到了这里,你们也应该知道才对啊!”
士卒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不知道,没在意过。”
“你们去那布告墙看看,应该能看到这缉捕令,白纸黑字,单单是举报那年轻人位置的线索,都能有二百下品灵石的悬赏呢!”商人一时间也是双眼火热,“只可惜这等好事,也不会轮到我头上!”
商人似是不欲多说,随意地聊了几句,便匆匆地赶着马车离去了。
几名士卒们又是窃窃私语讨论了一会儿,这才罢休。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一名士卒,忽然面色猛然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很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阵,赶紧低下了头,好像怕被人知道什么秘密似的。
“就是他!错不了!”
这名小卒的心里在不停地呐喊,充满了狂喜。
旁边乐了半天的小张,忽然推了推他:“诶,你怎么了?”
这名小卒心中一凛,忽然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叫道:“哎哟!肚子疼了……”
旁边几人同时看了过去,颇有关切之意。
“怎么了?老沈,不要紧吧?”某人好意出声道。
“唔,可能是刚刚吃坏肚子了……”老沈有些无奈地说道,“估计至少也要拉个半天的……帮我请个假啊!若是头儿不满,就让他从我月俸里扣钱!”
话刚说完,这老沈是二话不说就拔腿开溜,一路狂奔,似乎被什么洪水猛兽给追了似的。
“不对啊……这老沈转性了?”那人愕然。
“是啊,平时里一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竟然也舍得扣钱了。”另一人有些惊讶地说道。
“说不准儿呢,或许真是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吧!”小张开口说道。
这话题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
孤江城城主府外,一堵布告墙静静地立在了院墙之外。布告墙下的小桌上,静静地坐着一名文士。
此时这文士的桌前,站着一名小卒。
“你没骗我么?若是这线索是假的,小心脑袋!”文士沉着脸,低声喝道。
“千真万确啊!”这名小卒也是压低了声音,一脸激动。
“哼,自这布告发出来这一上午,说过这句话的,少说也有十个八个,现在都蹲在了大牢里,你若是骗我……”文士冷然喝道。
“小人哪儿敢啊!”小卒扑通一声,赶紧下跪,一脸的惶恐。
“那好,你进府里,亲自向大人禀告。”文士抽出纸笔,随意写下了一个“允”字,便将纸张交给了小卒,“将这字条交给府卫,自然放你通行,去吧!”
小卒收了纸条,连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拱手,一脸感激。
文士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小卒也是识趣,屁颠屁颠地拿着纸条,赶紧跑向了一边的城主府大门。
“守卫大哥,这是门口那位先生给我的字条,请过目!”小卒点头哈腰地说道。
“你也是来举报线索的?”大门口的一名卫士,接过了字条,看了两眼,便放在了一旁。
“是啊!”小卒微微一笑。
“叫什么名字?”卫士似是在例行公事。
“沈万贯。”小卒如实答道。
“万贯万贯,我可听说这线索的奖励,可是颇为丰厚啊!”卫士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万贯。
沈万贯心里焦急不已,生怕有其他人发现了这条所谓的消息,抢了自己的酬劳,当下哪里敢浪费时间,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的散钱:“小弟也是干守卫的,守城门,大哥就通融一下呗!若是事成,自然不敢相忘!”
守卫皱着眉头收了这些散钱,犹豫了半晌,才一脸不耐地说道:“好,就放你进去,日后也省得说我们不仗义!”
沈万贯面上大喜,连忙跟着守卫进了城主府,心里却愤愤不已: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等老子发达了,非要你们好看!
第四十七章 恶贯满盈,血手修罗
进了城里,严庚也等人纷纷下了坐骑,在城里穿行。
“这孤江城,倒也不算冷清。”严庚略有些感慨似的。
“若是主人见过昭京的繁华,这等偏僻小城,哪还会引起这般感叹呢?”月影插嘴说道。
严庚面色颇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咳咳,是啊,本人的确没见过多大世面,又待如何?”
“呃……呵,嘿嘿……”月影也听出了严庚话里的不满,讪笑两声,赶紧住嘴。
“找家酒楼客栈,先歇个脚吧!”严庚语气似是在征询众人的意见,而实际上已经开始打量起附近哪儿里有酒家了。
“找个路人问一问不就得了?”月影颇为自得地说道,伸手便拉住了一名路人,张口问道,“这位先生,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客栈?”
被月影忽然拉住的那名中年男子,有些不悦地猛然挣脱了月影的手,瞪着月影看了老半天。
“我们只是问路的,请指教。”严庚上前打了圆场,语气也还算谦和。
那男子看了看眼前这一群人,兴许是觉得不好惹,而对方肯给台阶下,脸色这才稍稍地好看了一些,于是也便朝着大路尽头的方向一指,不耐烦地说道:“一直走,左转,就能看到那里有间客栈了。”
“嗯。”严庚略微一点头,这才带着众人顺着男子所指的方向离去。
“乖乖,这些人的坐骑这么拉风,肯定也是有钱人呢……”男子看着严庚等人远去的身影,有些羡慕地说道,随即又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这些都是些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抠门精,才能有那么多黑心钱,都tm是混蛋……”
……
行到了这街道拐角处右转,严庚果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确是有间客栈。
众人走得近了,才猛然发现,客栈大门的匾额上,赫然书着“有间客栈”四个大字。
客栈的外墙下,熙熙攘攘地挤了不少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人群里不停地张望,似乎是里面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似的。
“有间客栈……好俗的名字……”严庚哑然失笑,就要带着众人进门。
一边沉默许久的全道飞,忽然走向了人群里,往里面挤了挤,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顿时将严庚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凑热闹……怎么了?”严庚有些疑惑地转过了身子,朝着全道飞走了过去,也顺势挤进了人群。
全道飞面色有些难看地指了指墙上张贴着的一张官府布告。
严庚顺着全道飞的视线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乃是墙上的一张新贴不久的官文布告。
而布告之上,赫然便有着严庚的画像,这画像的一边,“通缉”二字,更是有些触目惊心。
严庚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却还是耐着性子,将整篇布告看了下来。
通篇读完之后,严庚一脸的不可思议。
荒谬!
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娘的,我什么时候成了昭朝的内奸,泄露了昭朝的机密?更搞笑的是,我跑到了英朝,策划了一起暗杀?杀死了英朝的一州之长?血洗一城,只身一人连杀了上万人?”严庚目瞪口呆,差点没被噎死,“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血手修罗?有没有搞错?!”
严庚揉了揉眼睛,有些不信邪地再往上面看了两眼。
通缉犯,果然是严庚无疑……
“嘿,哥们,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这个通缉犯呢?”站在一边看布告的某位路人,有些开玩笑似的对着严庚说道。
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凑着热闹的群众们,听了个明白。
严庚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路人被严庚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开个玩笑而已,哥们别见怪啊……”
“严先生,怎么了?”站在人群外面,无论如何也挤不进来的夕风,有些着急地跳了跳,大声地开口问道。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就安宁下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了场中央的严庚身上。
场上只有夕风的呼唤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越来越小声……就算是夕风年纪小,也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
人群很自觉地分开了一条小道,夕风几乎没受到多少阻碍,轻而易举地便钻进了人群里,有些不自在地躲到了严庚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嘿,你不会就是叫做严庚……吧?”那路人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兢兢战战地问道。
严庚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扯下了墙上的布告,直接将其揉成了一团,很是无语地说道:“如果我说,这上面说的,都不是我干的,你们……信不?”
话音刚落,人群里一片哗然,顿时作鸟兽散。
仅仅是几个眨眼,这群路人就彻底消失在了严庚的视线之中,整条街瞬间就成了空荡荡的一片。
“卧槽!”严庚暗骂一声,一脸无奈地蹲了下来,揪了揪头发,苦恼不已,“没想到穿越了之后,都已经这么安分守己了,还是成了一通缉犯……情何以堪啊!……”
月影对这些路人忽然逃命似的离去,有些诧异,抬脚走到了严庚的身边,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将其展了开来,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么看?”全道飞淡淡地问着月影。
“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呗!如今既然走漏了风声,势必有人前来,或许还会有朝廷派来的金丹级别的强者存在,趁着时间尚且盈余,自然是走为上计了!”月影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边的夕风忽然有些弱弱地问道:“是不是我闯祸了?”
“没呢!”全道飞摸了摸夕风的脑袋,“不关你事……主人,趁着没人,我们快点离开吧!”
“离开?”严庚忽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极为无奈地一摊手,“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么?已经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月影左右张望了一阵,诧异地问道。
“嗯,如果没错的话,有可能我们刚刚入城,就已经被人给发现了。”严庚微微一皱眉,走到了白幽的身旁,“别愣着了,准备突围吧……真是晦气啊……”
白幽伏下了身子,严庚略一翻身,轻而易举地便上了狼背。
“嗷呜!”伴随着一声悠远的狼嗥,白幽悠悠站起,目光如电,直视着前往的某个方向。
“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我而已,应该还没有注意到你们,全道飞,月影和夕风,暂时就交给你了,将他们带到目的地去!等我解决了这事,自然会去那里找你!”严庚仅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是头也不回地驱着白幽往着北城门一路狂奔而去。
夕风看着严庚离去的背影,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严先生是不是很危险啊?”
月影愣愣地看了夕风一眼,忽然咧嘴笑了笑:“主人他去办点事,我们跟着那家伙走就好了。”
“跟全先生走嘛?那我们要去哪里啊?”夕风好奇地问道。
“去……我的家乡。”全道飞目光复杂地说道。
“您的家乡?”夕风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的家乡,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全道飞目光飘忽,面露缅怀之色。
“主人真的没问题么?”月影忽然问道。
“主人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到底是他说了算。”全道飞一脸平静地拉着夕风走向了一边的客栈,“先到客栈里歇歇脚,稍后上路。”
月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尾随而去。
夕风不无担忧地回头张望着,最终还是被全道飞给拉进了客栈里,只得作罢。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客栈掌柜一脸热情地凑了上来。
“两间房,弄点热菜,再烧点热水。”全道飞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黄金放在了一边的桌上,假装无意地问道,“这街上怎么那么冷清?”
“我也不知道啊,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呼啦一下就跑光了。”掌柜的不无郁闷地说道,“店里的客人也跑了不少。”
“原来如此……”全道飞微一颔首,又拿出了一锭黄金,在店掌柜的面前轻轻一挥,“我们没有来过,对吧?”
店掌柜的视线,早已牢牢地钉在了全道飞手里的黄金上,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我不认识客官您!也没接待您!”
全道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黄金随意地塞到了店掌柜的手里。
后者眯着眼睛,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
……
果然,孤江城方面,早已调集了人手,正在朝着严庚所在的位置飞快地赶来。
整座城池的兵员,此时此刻已经被抽掉了大半。孤江城里,除了一些必要的维持城内外安全秩序的基本兵力之外,基本上所有能闲置下来的守军们,都聚集在了孤江城南,合力围捕严庚。
就连一些预备役都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强迫性地临时上阵,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将一名“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血手修罗”——严庚,给捉拿归案……
ps:本来打算再码一章,只是晚上蚊子实在太多,受不鸟……只好再拖一天了=。=
第四十八章 突围
“真是倒霉呢,看来还得改变计划,去别的地方躲躲吧……”严庚无奈地甩了甩头,“这可比前世通缉的厉害多了……更无语的是,这通缉的理由,跟老子没有半点关系……”
胯下的白幽轻飘飘地一跃而起,轻松地跨过了几名士卒,华丽地一扭腰,朝着另一个方向突围而去。
“给我堵住他!别让他跑了!”
孤江城中央处,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喝声似是已经穿过了层层阻隔,猛然炸响在众人的耳畔,传到了这附近的每一个角落,极其雄浑,声音主人的体内的元力是如何的雄厚,在这里也可见一斑!
“你妹!”严庚虽然已经非常淡定了,可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眼看着周围的士卒逐渐增多了起来,严庚无奈地伏低了身子,尽量减少空气对自己的阻力,轻轻地拍了拍白幽的脖颈,“我说兄弟,看你的了。”
白幽会意地轻点狼首,似乎也明白了眼前的局势,低吼一声,仿佛足底生风似的,速度硬生生地拔高了一截。
“你要倒霉了,刚刚发话的,至少也是金丹级别的。”夭忽然出声道,“信我的话,往西边走。”
“西边!”严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对着白幽下达了指令。
白幽也不答话,脚步略停,漂移出一道华丽的弧线,迅速地调整了方向,朝着西边撒开了步伐,狂奔而去。
打开地图。
严庚心里默念了一声,随即眼前便浮现出了整座孤江城的全息投影地图。而严庚所在位置的附近,几乎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红点给塞得满满的,水泄不通。
“万里河山一片红啊……”严庚两眼一翻,认真地研究起了眼前的地图,“往右……往左!”
在这虚拟地图的帮助下,哪里人少严庚就命令白幽往哪儿钻,专挑薄弱处下手,虽然路线曲折了点,却是少了不少阻碍,效率反而高上了不少。
……
孤江城,城主府大厅。
“侯爷,下官已经安排好了全城七成以上的兵力来捉拿这名通缉犯了!”主座下首,一名富态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
“那便好,若是走脱了他,休怪本侯无情了!”主座之上,懒懒地躺着一位华服男子,金冠玉带,显贵无比。
“呃……自然要全力以赴!”男子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诚惶诚恐地说道。
“呵呵,不必这么紧张,这贼子在你的孤江城里发现,也算是功劳一件。”华服男子左手搭在了右手上,轻轻地转动着右手的扳指,“本侯又岂是是非不分之人……”
“谢侯爷!”孤江城主面露喜色,赶紧低头说道。
“哼,金丹未结的小杂鱼,也值得本侯亲自前来,实在是大材小用!”华服男子略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微微凝结,大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这贼子穷凶极恶,朝廷让侯爷负责此事,不也是看中了您乌霜侯的赫赫威名么!”孤江城主被这乌霜侯给吓了一跳,连忙奉承道。
“哼,轮不到你来安慰我!”乌霜侯轻轻地扫了孤江城主一眼,目光如电,惹得后者一阵心惊胆战。
忽然,乌霜侯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城里的某个方向,随即冲着孤江城主喝道,“哼,小小杂鱼,尔等竟然也留之不住,你这小城,果然不堪大用!”
这孤江城主讪讪地干笑两声,不作言语。
乌霜侯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太阳穴,忽然出声说道:“你们去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那些老家伙们遇到了迪青,往日的威风都没了,一个个跟孙子似的,这点我倒是挺佩服这小子的,吊住他的命,别死了,我想见见他。”
乌霜侯身边的空气忽然一阵扭曲,渐渐地凝成了一张诡异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从口型来看,分明就是“遵命”二字。
乌霜侯略微一点头,这张诡异的人脸,重新化为了空气,似乎是凝成了一股风,消散于无形。
当这股微风渐渐平息之后,乌霜侯似是有些疲劳,伸了伸懒腰,起身对着孤江城主说道:“我困了,有地方睡觉没?”
城主微微一愣,随即幡然醒悟,赶紧点头说道:“有的,有的!请跟我来……”
……
西城门已然遥遥在望,眼看突围在即,严庚心里也是有些稍稍安定下来,却又奇怪一开始的那道雄浑的大喝声,其主人怎么还未现身?
严庚抬手抓住刺向自己的一支长矛,狠狠地将其连人带矛一块举了起来,朝着前方用力的一甩,直接砸翻了一大片的人。
“到现在还没有些像样的人出来……养气期的都没有,不会吧?”严庚自言自语地说道,感到有些奇怪。
“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跑路才是王道啊……”夭感到有些好笑,“呃,不过你也不用急,狠角儿马上就来了。”
“嗯?”严庚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耳畔猛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警鸣。
虚拟地图上,标志着严庚的绿三角的后方,一个红得发紫的小点,正在急速接近严庚!
当严庚的敌对生物数量达到了一定上限之后,系统的警告声也从繁琐的一堆文字,转化成了鸣笛般的声音。
敌方越强,这声音就越尖锐刺耳。虽然这样的尖锐的鸣声很聒噪,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严庚的听觉都因此有些麻木了,不过长此以往,反而能将他的听力锻炼得更好也不一定,毕竟严庚可不是一般人啊!
严庚迅速地注意到了地图上的这个醒目的红点,迅速地对比了一下对方的位置,心里暗自盘算着应敌的对策,四肢已然绷紧。
“差不多了!”严庚在心底里猛然喝道,腰肢迅速一扭,回身朝着计算好的方向一爪刺出!
这一爪严庚蓄力已久,势大力沉,快若闪电,极为迅猛!
只是这无比迅猛地一击,竟然刺在了空处。
出现在严庚眼前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空荡荡的一片。这蓄势已久的一击,也仅仅引起了空气的一阵共鸣,响起了一连串的音爆之声!
周围安静得很,如果无视了这些兵卒的呐喊的话。
只见这虚拟地图上,那枚红得发亮的光点,就在严庚出手的那一瞬间,骤然一分为二,分离成了两个红点,一左一右地从严庚的两侧穿行而过,在严庚的背后再一次地融为了一体,邪门得出奇!
严庚也注意到了地图上对方的变化,猛然转回了身子,眼前却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看见。
而地图之上,代表对方的那枚光点,却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严庚的身后!
“什么人?有本事亮出来?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严庚有些心浮气躁,仰天大喝道,声音猛然响起,在四周回荡。
“桀桀桀桀……”
只是对于严庚的质问,所换回的质疑,却是在四周空气中飘忽不定,找不到声音来源的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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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静立在风中的男子
“哼,装神弄鬼!”严庚有些不满地将视线投向了对方所在的位置,“别躲了,我能够看穿你所在的位置!”
“看来也有点儿本事嘛……”
在严庚冰冷地注视下,来者也渐渐浮现出了身形。
出现在严庚面前的,是一名年轻男子,披头散发,须发皆白,虽然拥有着一付年轻的面容,然而浑身却散发出一股沧桑的味道。
这男子虽然和严庚一样,拥有着满头的白发,然而两者又有不同。严庚虽然长着一头的白发,然而这白色却是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形成的,浑然天成,乃是天生,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而眼前这名男子的白发,生涩干枯,仿佛受到过什么摧残,后天走火入魔而致。
让人感到惊奇不已的是,这名男子,仅仅显露出了自己的赤裸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却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自腰部以下,如同裹在了风里,端的是神秘非凡!
男子整个身子都悬浮在空中,四周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青色气旋,将他的上半个身子,衬托得更加英伟!
只是在严庚看来,什么威武霸气都被抛诸脑后,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对面这男子,竟然是金丹期的强者!
踏临虚空,御空而行,乃是强者专属的权利!
严庚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跟我回去见小侯爷吧。”男子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居高临下地说道,似乎在这轻描淡写之间,就已经完成了宣判,在严庚的生死簿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
掌控他人生死,同样是强者专属的权利之一!
“小侯爷?看来昭朝,为了给自己找个替罪羊,倒是动了不少心思。”严庚轻轻拍了拍胯下狼首,白幽会意,停下了步伐。
周围的士卒们,见到自己一方有高手出现,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远离了这里,生怕这两人动起手,殃及了池鱼。
在他们的眼里,严庚和那名男子,都是顶呱呱的强者,并不清楚两者间的差距,想当然地以为这两人之间,必有一场龙争虎斗。
殊不知,这时候,严庚心里已经是叫苦连天,飞快地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夭,给我支支招啊……”严庚一时无计,只得着急地向夭发出了求助信号。
“结丹和未结丹,两者间的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你能战胜十个养气六重,也无法战胜一个金丹一重,除非你能有什么强大的法宝……”夭的声音充满了无奈,“级高一阶压死人啊!跨越小阶位作战,自然简单,跨越一个大阶位,而且还是在结丹这么一个重要的关卡……你,还是别指望了。”
“我靠,你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好不好啊?”严庚两眼翻白,“浪费我表情……”
严庚眼前的虚拟屏幕上,忽然浮现了一对手臂,比了个无奈摊手的动作。
“……有没有搞错啊……”严庚无语了。
“好吧,打不赢你还是跑得赢的……只是前提条件是你丢下那头小白狼,一路瞬闪,凭你的灵气,搏一搏,说不定也能逃脱……忘了跟你说了,恭喜你啊,你对面那帅哥的属性,刚刚好是擅长速度的风系……”
“我勒个去……”严庚只觉满肚子都是郁闷。
“没办法,你这异国之人,永远不会知道英朝的迪青,对我大昭,意味着什么。”悬浮在空中的白发男子,有些邪魅地笑了笑,“把你交出去,怎么也能减少我朝的一笔损失呢!”
“混蛋……”严庚暗骂一声,“迪克你这个小畜生,害苦我了……”
或许是严庚心中的烦闷,传达到了白幽的心里,后者低吼连连,前爪不停地刨着脚下的土地,身子不安地扭动着,显得有些狂躁。
“行了,不跟你这小辈磨叽了,早点逮着你,也好去跟小侯爷复命。”白发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庚。
“那就来试试啊!”严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杀神破天爪已然待命,浑身的灵力被绷得紧紧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不逃,还准备打呢?”夭无语地说道,“那家伙轻轻抬抬手指,就能把你给灭了……”
“别打击我了,让我试试呗!”严庚心里充盈着一股战意,之前的惶恐烦闷,此时都已经被驱散到了内心的最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蚍蜉撼树!”白发男子一脸的冷然,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面对白发男子的嘲讽,严庚也不答话,凝神静气,双眼灼灼,死死地逼视着眼前的白发男子。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金丹与养气的差距!”白发男子轻狂地大笑着,甚至让严庚也觉得有些小小的不爽。
笑声骤然停下,白发男子眼神瞬间冷然,仅仅是瞪了严庚一眼,便让严庚的背后冒起了一阵冷汗!
白发男子收回了目光,再也没看严庚,仅仅是抬起了右手,朝着严庚的方向随意地伸出了一指。
严庚对此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骤然一紧,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便紧缚住了自己的身躯,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严庚原本悬在空中的手臂,忽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给强行压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捆缚了起来似的,动弹不得。
白发男子默然不语,右手渐渐地往上抬起,严庚的身子也随之上浮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严庚一脸惊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渐渐向上漂浮在了空中,却又无力阻止!
虽然踏上虚空,是严庚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可是此情此景,严庚没有对完成了这个心愿而感到高兴。
“这就是风的力量!”夭有些感慨地说道,“时而轻巧,时而狂暴,有如绕指柔,有如百炼钢……”
“你好像很熟悉呢!”严庚有些无奈地说道。
“呃……没有的事……话说白虎也是玩风的祖宗……你以后就会了。”夭打了个哈哈,就此盖过。
严庚也没心情向夭追问,一心只想挣脱这诡异的束缚。
“呵……呀!”
严庚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突,脸上涨得通红,极力抗拒着这股力量的束缚!
严庚的双臂,挥舞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万斤的巨力,凭借着这一股子蛮力,严庚竟也是少许地挣开了些许束缚,努力地想要抬起双手。
“哼!想要依靠蛮力么?”白发男子一脸的嘲讽,右手一翻,掌心朝上,缓缓捏成了拳头状,五指不停地搓动,似乎在揉捏着什么。
“啊!”严庚猛然发出了一声咆哮,紧接着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似的,被狠狠地揉在了一起,连连发出了许多道清脆的“喀嚓声”。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掌,在将严庚玩弄于掌间。
严庚的拼命挣扎,最终也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只能颓然地放弃了蛮力,转而想到了天地间的灵气。
只是在对金灵气的操控尝试了一阵,严庚无奈地发现了,在他所能感应到的范围以内,竟然是再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金灵气存在!
不光是金灵气,就连其他常见的木灵气,水灵气土灵气,在这一刻都不见了踪影!
这片空间之内,已然被另一种灵气给充斥了所有,无处不在!
风,这是风的力量!
平常里引以为傲的操控天地之间金灵气的本领,在这一刻,竟然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严庚心里满是沮丧。
似乎是感受到了严庚的挣扎在逐渐的减弱,白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他的右手忽然松了开来,还没等严庚庆幸束缚的忽然消失时,却见他平摊了右掌,忽然曲起了中指和大拇指,轻轻地一个弹指。
一股狂暴的气流扑面而来,严庚几乎丝毫没有反抗能力,整个人瞬间就被狠狠地击飞了出去,一路也不知道撞塌了多少堵墙,落在了几百米外的某处。
似乎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撞到了一下似的,严庚意识逐渐地模糊了起来。
紧接着,几百米外猛然响起了一声暴怒的狼嗥,以及一声不屑的冷哼。
再然后,严庚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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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沦为他人阶下囚
孤江,城主府大厅。
孤江城主,在大厅内来回踱步,心绪不宁。
“小侯爷呢?”
一道冰冷地声音猛然在大厅内响起,将孤江城主给吓了一跳,差点就没趴了下去。
孤江城主惊疑不定地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悬浮在了空中,仅仅浮现出了半个身子,下身裹在了风里,看起来异常地神秘。
“你是……”孤江城主想了想,有些不敢确定似的问道。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再搭理孤江城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便卷起了一阵风,朝着城主府内的某个方向离去,整个身子都隐遁在了空气之中。
这时候,孤江城主才猛然发现,在这名男子的后面,赫然悬浮着一名白发金瞳,身穿白袍的男子。
只见此人紧闭着双眼,已然陷入了昏迷,毫无意识地再空中飘浮着,似乎受到了某股力量的牵引,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托了起来,尾随着先前那名披头散发的男人而动,如同游荡的孤魂。
“这……”孤江城主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直到这股狂风逐渐远去之后,才猛然醒悟般地拍了拍额头,“那不是那名通缉犯严庚么?那刚才那位,应该就是刚刚小侯爷派出去的高手了!”
孤江城主呆立在了原地,朝着四周看了两眼,愣了半晌,才忽然朝着厅外吼叫道:“还tm有活人没?赶紧进来收拾啊!”
城主府大厅内,经过先前那股狂风的摧残之后,如今已是惨不忍睹,遍地狼藉,似乎刚刚被十伙八伙的盗贼反复洗劫了十几遍似的。
一队侍女仆人,赶紧从门外的两侧鱼贯而入,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收拾了起来。
“我的名家字画啊!我的紫金檀桌椅啊!”孤江城主忽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你,你,还有你,不要把这些放回去了,赶紧给我扔了!省得我心烦!全部重新购置!”
孤江城主欲哭无泪,这“十年清城主,十万雪花银”,可这样的折腾,他也经不起多少次啊!
……
某厢房里。
一名华服男子,倚窗而左,支起了右手托着下巴,傻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侯爷,人我带来了。”
窗外,忽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赤裸着上身,平淡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哦,你回来了啊。”乌霜侯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先关起来吧,明天再启程回京。”
窗外的男子面色稍显犹豫,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小侯爷,你没事吧?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乌霜侯忽然站了起来,有些失态地轻吼道:“就他?哼!”
乌霜侯攥紧了拳头,正欲发作,忽然又松开了,深吸两口气,迅速平复了心情,朝着窗外的男子挥了挥手:“好了,徐巽,你先下去,本侯累了。”
徐巽轻叹一声:“天命难违,您也不必纠结于此……好好,我不说了,您且休息。”
乌霜侯有些不满地看了徐巽两眼,后者一转身,消失在了乌霜侯的面前。
“老头你给我等着!”乌霜侯一阵低语,双目里一片冰冷,整座房间,都已结上了一层薄冰。
……
残阳古道。
一道长长的车队,缓缓地在路上爬行着,不紧不慢。
这华丽的车仗队,占了绝大部分的道路,一旁的路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任其大摇大摆地以龟速前进。
这条车仗队,由十余辆造型豪华奢侈,装饰精美的马车组成,清一色的使用了六匹高头大马拉车,身份地位彰显无遗。
若是细心,便能发现这些马车的左右两侧,都镶刻了一轮银白色的太阳,银白色太阳的中间,一柄金黄色的圣剑从上而下贯穿着整个太阳,威武而又不失尊贵。
而用来拉车的马,也不是凡马,这些骏马浑身雪白色的鳞片,脚下并不是蹄子,而是肉掌,从肉掌中探出根根锋利的爪子,显露出这些马并非是良善之辈。
外人或许不懂,然而这些昭朝的国民又哪里会不知道,这银日圣剑图,和白曜玉龙驹,无一不是昭朝皇室象征之一!
如此便可知,这支车仗的主人,定是这皇室的王侯贵胄!
有着如此具有震撼力的威慑存在,哪里还有人敢对这车队的行路速度感到不满甚至破口大骂呢?
这条车仗,最为醒目耀眼的,便是其最中心的一辆马车,聚焦了无数人的视线。
而这辆马车里,泰然自若地端坐着的,正是一身锦衣玉服,贵气逼人的严庚!
难道说严庚发达了?
好吧,严庚坐的是囚车……
“这家伙,做了人的阶下囚,还能这么干净整洁啊!”
“看起来也是个有地位的人,估计又是因为什么权位斗争吧!”
“嘘,不要乱说!”
“呃,呵呵,天气不错嘛!”
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严庚,很淡定地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路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心里无语地说道:“我靠,咱的衣服是法宝好不好,能脱得下来有假……而且别人也懒得脱……权位斗争,权你一脸啊……”
做囚犯,做到严庚这份儿上,也算是修了八辈子福气。
一路上虽然有些颠簸,这囚车的底板,还被严庚坐穿了好几次,更换了好几次囚车,可对于严庚修炼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貌似号称是乌霜侯,对待严庚也不错,并没有对严庚进行封印什么,反而是好酒好肉地招待,从不曾亏待了他,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何况两人又无交情,可以说更是官囚一类的敌对关系,严庚也对此没有什么怨言,只能默默地领情。
从孤江城,一路颠沛流离地向传说中的大昭京城赶路,已经足足三月有余,红了枫叶黄了秋菊,岁月变迁得极快。
这一路上严庚也不是没尝试过逃跑,只是在失败了两三次之后,严庚便是很识趣地放弃了这个并不明智的举动。
两次试图“越狱”,都没有离开过囚车哪怕一步。
一旦严庚破坏了囚车,准备探出身子的时候,他的面前都会立刻出现一张由空气凝结而成的鬼脸。
于是严庚也只能装作呼吸空气一般左右张望了一阵,随后将掰断的木板给拼了回去,一脸没事人似的坐回了原位。
然后就是断开的木板倒下的声音。
虽然这神出鬼没的徐巽,让严庚恨得牙痒痒,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对方没有敌意,又隐匿在空气中,严庚虽然可以通过白金邪瞳隐身,却并没有看穿对方隐身的本领。
而且根据系统的检测结果,那位神秘莫测的乌霜侯,赫然也是一位金丹二重的大高手!
两位金丹期的人物坐镇,严庚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基本为0。
这样一来,严庚也绝了偷偷溜走的心思,左右无事,也就干脆一头扎进了修炼空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修。
只是这一举动,乌霜侯和徐巽看在眼里,不免就多了了几分赞赏的意味,能在这极其颠簸的囚车里,安安稳稳地修炼,这份功力,甚至可以笑傲京都了,整个大昭京城,多少天才,几乎无出其右者。
他们可不知道严庚心神进入了修炼空间,就算外面打起了仗,只要跟严庚没关,他照样能非常安稳地一心颂黄庭。
ps:全站强推果然很给力嘛……我想我的更新也要开始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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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昭京
在严庚所乘的这辆囚车之前的,便是这条车队最豪华的马车了,而在这辆马车里坐着的,赫然便是那位位高权重的乌霜侯了。
“侯爷,按照这速度,再过两天就能抵达京城了。”这辆马车的车夫,是一名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人,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很和蔼的样子。
“两天么……”马车里的人微微蹙了蹙眉,“再慢点吧!”
“这……”肥胖马夫额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这,圣上已经连下了八道旨意,让侯爷您快点将人带到,这,这不能再拖了啊!”
“已经下了八道旨意,再下个八道又有何妨?”马车内响起了一声清淡的冷哼,“逼急了我,我就再到处溜溜。”
“万万不可啊!南疆如今已是万分危急,英朝的大军已然集结完毕,这事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啊!”马夫极为着急地说道,“这出了事,侯爷自然无虞,可下官的脑袋就要搬家了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再嚷嚷,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乌霜侯极不耐烦地说道。
正当这胖子惶惶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人影,隐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仅仅浮现大概的轮廓罢了。
“大人去前后吩咐一下,歇息一会儿再行上路吧。”空气中的人影淡淡地出声说道。
胖子对这神出鬼没的人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下也很信服地点头离去了。
人影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车帘忽然被风卷起了一角,似乎有一股风吹了进去。
马车内。
乌霜侯和徐巽相对而坐,徐巽一如既往地只露出了半边身子。
“侯爷又何必如此呢。”徐巽轻叹了一口气。
乌霜侯语气里有着一丝疲惫:“你认为如果我遵从了他的命令,老老实实将替罪羊带到了京城,接下来又会如何?”
“这……”徐巽微微一迟疑,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交人,割地,赔款。”
“迪青这老家伙,我在英朝游学之时,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乃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昭朝吗?”乌霜侯一脸冷然。
“横竖都是遭殃,能轻则轻……”徐巽目光有些飘忽。
“一定就要被动挨打么?”乌霜侯反问一句,“十余年的修生养息,我自以为昭朝国力,丝毫不弱英朝,纵然大英有迪青在,我昭朝举朝合力,难道还不如一个糟老头子?”
徐巽沉默了半晌,怅然说道:“迪青的可怕,你永远也无法想象……”
“冢中枯骨,何惧之有?”乌霜侯愤然起身,狠狠地捏起了拳头,“就是这些朝中大臣们,天天鼓吹着迪青的厉害,平白长了他人威风!我倒不见得迪青有多厉害,这打仗一字,靠的不就是拳头么?哪边的顶尖战力高,哪边就赢!”
“战争,没那么简单……”徐巽轻叹了一声,“英朝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圣上已经极力拖延了开战的时间,若是侯爷还不能将此人送到,面临的将会是迪青不顾一切后果的开战,到时候生灵涂炭哪……”
“哼,迪青这老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一己之私耗举国之力,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乌霜侯嘴上强硬,很是不服。
“至少在迪青有生之年,我朝是绝对不会和英朝开战的,这已经是举朝的共识……”徐巽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乌霜侯双眼微眯。
徐巽忽然笑了:“小侯爷是打算这样拖下去,直到迪青开战,逼圣上应战么?”
乌霜侯没有说话。
“哈哈哈……”徐巽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双方的身份似的,忽然,徐巽收住了笑容,沉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这即使我们交不出人,迪青也不会开战,圣上也不会接战!以迪青的奸诈狡猾,断然不会为一个已死之人而大费周章!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大元帅,若是留恋这些感情,早已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乌霜侯微一皱眉。
“迪青这般大费周章,说白了也只是想在昭朝这讨点好处罢了,这番整兵,示威而已。”徐巽云淡风轻地说道,“严庚,也仅仅是圣上用来堵住迪青的狮子口而已,防止他漫天要价罢了,若是交不出严庚,圣上也不过是需要再付出更多的代价而已!”
乌霜侯沉默了,只是起伏的胸口,显出了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半晌,乌霜侯终究是有些无力地放下了手臂:“也罢,他想怎么就怎么吧……”
徐巽微微垂下了脑袋:“如此便好!”
随即也不待乌霜侯反应,自行离去了。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上的昭皇!”乌霜侯喃喃自语,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我命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他来主宰我的命运!”
……
对于严庚来说,早一步或者慢一步到达大昭的京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经过三个月的囚犯生活,严庚的心境已然近乎于止水,渐渐平息了以往的浮躁情绪,变得极为淡定。在巩固了修为之余,这心境的提升,反倒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一路上托着乌霜侯的福,严庚也好歹见到了不少所谓的位高权重的地方大员,虽然对这些不大感冒,却也小小地见识了这异界城池的繁华,眼界也开阔了不少。
虽然这开阔眼界的时间地点都很尴尬,可严庚并不怎么介意。
严庚远远地便看见了大昭都城,虽然离着这座宏伟的巨城,尚且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却也能隐隐约约地看见这都城的大致轮廓。
就在这朦朦胧胧之间,就已经让人感到震撼莫名了。
自从上次徐巽同乌霜侯谈了一次之后,车队的行进速度,再次恢复了正常水平,原本预期在两天内到达的路程,仅仅一天不到便已走完了,这还是因为休息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缘故。
严庚盘坐在了囚车上,抬头仰望着眼前这宏伟磅礴的城墙,心里也略有些小小的感叹,依然缄口不语。
虽是京城重地的守城门卒,却也不敢和堂堂的乌霜侯较真,也没有对他的车队如何盘查,就直接给车队放了行。
乌霜侯的车队,不疾不徐地在京城里慢行,一路到了乌霜侯府,让严庚怎么都觉得有些被游街示众的感觉,稍觉不爽。
到了侯府朱门,乌霜侯的马车上,那名马夫赶紧跳下了马车,朝着车帘里的乌霜侯拱手说道:“侯爷,这犯人,就由下官将其押至天牢吧!”
“不用,本侯自然会着手此事,你尽可离去。”乌霜侯淡淡地掀起了车帘,缓缓下了马车,“我也知道,大人堂堂的朝中大员,被本侯驱着当了几个月的车夫,自然有些丢脸。”
“不敢,不敢!”那名富态的官员连连摆手,一脸惶恐,心里却是极为不爽。
“你可以走了。”乌霜侯看也没看他,转身走向了侯府。
车队里的其他下人马夫,赶紧跳下了马车,忙忙碌碌地收拾着车队里的一并物什。
而一直是众人眼中焦点的严庚,自然没有被遗忘。
囚车忽然便解了体,严庚随手拍飞了头顶的木板,随即站起了身子,小小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了徐巽的身影。
“好好享受最后一点轻松的时光吧。”徐巽面带微笑,“等你进了天牢,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一切皆空,无所谓。”严庚毫不在意地扭了扭脖子,轻轻一跃跳下了囚车,吊儿郎当地对着徐巽开口说道,“带路。”
徐巽呆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未答话,转身朝着侯府飘了过去。
严庚心里总算是有些舒服了,似乎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还没等严庚笑出声时,整个身子忽然被某股力量给倒提而起,倒立着飘进了侯府,引来无数人纷纷侧目。
严庚大脑充血,涨红了脸,愤愤不平地对着徐巽的身影指手画脚:“小心眼。”
血液开始有些循环不畅,严庚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此时也没力气再诅咒徐巽了,赶紧运起了灵力,极力地疏通着身体内的血液流通,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来。对于徐巽,就愈发看他不爽了。
乌霜侯也没有和严庚说什么,仅仅是安排了一顿饭,让严庚饱餐了一顿后,就让徐巽将严庚带往了所谓的天牢去了。
“天牢,就是关押京城犯人的地方吧。”严庚面对接下来悲惨的牢狱生涯,竟也不觉得有些灰暗。
“嗯,是关押,穷凶极恶的囚犯的地方。历朝历代的乱臣贼子,犯下各种滔天罪行的家伙,都被关进了天牢,终生监禁。”徐巽似乎心情不错,难得耐心地给严庚解释了一回。
而严庚也根本没想到徐巽这家伙会回答他的问题,当下也有些不爽:“我穷凶极恶,我怎么不知道呢?”
“犯下再大罪行的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徐巽目光有些凌厉,看得严庚如芒在背,“如果你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烦,最好就承认了你犯下的罪行。”
“呵。”严庚轻笑一声,转移了视线,不再说话,任由徐巽肆意地将自己提小鸡似的提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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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天牢
徐巽一路七拐八拐,将严庚给拎到了天牢的牢门口。
守着天牢的,并不是什么士卒,而是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身穿着有些破旧的灰色棉布袍,似是一名苦修者;另一个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紫金道袍,却是一个道士。
在天牢门口摆了一张茶几,上设棋局茶盘,两老相对而坐,品茶博弈,好不自在。
见这徐巽带着严庚前来,那名老道只是淡淡地看了徐巽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回了棋局,悠悠说道:“人带来了,放下就好。”
徐巽不敢放肆,依着老者的吩咐,降下了身子,将严庚留在了地面上,一拱手就准备离去。
一边的灰袍老头,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将眼前的棋局随手推乱了,指着徐巽朝着眼前的老道大声嚷嚷道:“这局不算,被那家伙打扰了!”
徐巽忽然被这灰袍老头无来由地指责了一通,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你这泼皮,又想耍赖么?”老道士云淡风轻地一挥拂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叫耍赖……我像那种人么?”灰袍老头大声鸣冤道,“老夫明明已经想到了对策,这家伙却吵吵嚷嚷的,打乱了老夫的思绪!”
徐巽一脸无辜,默然不语:我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吧……
老道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也跟这小辈计较,他可是一语未发。”
“……那,我不管,反正他打断了老夫的思考,不然老夫已经想到了一招妙棋,定能将你杀得片甲不留!”灰袍老头牛气哄哄地说道。
老道倒是极为淡然,伸手将面前被那灰袍老头打乱的棋局给逐一摆了回去,这被打乱得不能再乱的一局棋,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现在,如何?”老道微微一笑,“棋已摆好,你尽可重来。”
灰袍老头再次推乱了棋局:“我不管,有本事重来!”
“亦无不可。”老道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着徐巽说道,一脸和善,“你可以走了。我这老友,脾气古怪,别放在心上。”
徐巽有些难为地看了一边的灰袍老头一眼,也不知该不该点头,只能鞠了一躬,赶紧转身离去了。
灰袍老头似乎对徐巽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骂骂咧咧了一阵,最后将目光放到了一旁静立许久的严庚身上,极不耐烦地说道,“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严庚愕然:“我来天牢,你说我是干什么?”
严庚反问之下,却换成了灰袍老头一脸的愕然:“你年纪轻轻的,能犯下什么事,也要进天牢?”
严庚刚想说话,一边的老道却率先开口了:“这个就不关你我的事了。”
“恩,倒也是,小子,年纪轻轻的,就犯下了这般罪孽,啧啧,前途无量啊!”灰袍老头有些惊叹似的看着严庚,“不过看你年纪小,提醒你一句,这天牢里的家伙,可都不是善茬,你……好自为之吧!”
还没等严庚反应过来这灰袍老头话里的意思,那紫袍老道却朝着严庚轻轻一挥拂尘。
紧接着,二老身后的天牢大门忽然打了开来,还不待严庚有所反应,这天牢里却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面对这诡异的力量,严庚如同婴儿一般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直接就被摄入了天牢之内。
将严庚吸入了天牢之后,这天牢大门也再一次地缓缓关闭,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唉,世风日下啊!”灰袍老头砸了咂嘴,有些扼腕叹息似的说道。
“别废话了,这次还是让你七子!”紫袍老道一脸淡然的说道,语气里却有说不出地得意。
听得灰袍老头有种把鞋帮子甩到他脸上的冲动,只是想想,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气冲冲地坐了下来,抓起了一枚棋子,想也不想便朝着某个位置随手按了下去。
没过多久,天牢大门口忽然又响起了灰袍老头的嚷嚷声:“刚才有只蚊子飞了过去,吵死了,重来,重来!”
“时值深秋,哪来的蚊子?”老道有些奇怪地说道。
“……或许是一只蚊妖呢!”灰袍老头眼珠一转,自以为得计。
“我怎么没觉得有妖气呢?”老道似笑非笑地看着灰袍老头。
“你法力浅薄道行低微呗!”灰袍老头也不再说话,将眼前的棋局再次推乱,“重来!”
“重来便重来!”
……
严庚毫无准备地就被吸进了天牢之内,只觉天旋地转,晕乎了半天,总算缓过了神来。
“修为高些了不起啊?至于这么嚣张么?”严庚有些不满地说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出乎严庚意料的是,在他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他所以为的一间间牢房,竟是一片未知的天地!
天地间显得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遥远天际的一颗巨大的光球,缓缓地转动着,散发着并不温暖的光芒。
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而严庚所在的地方,到处是赤褐色的裸岩,流沙,一望无际,天地间狂风怒号,卷起了无数的飞沙走石。
气候异常地恶劣,并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好地方。
“啧啧,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小世界!”夭有些惊讶地说道,“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小世界?”严庚有些奇怪地说道。
“对,小世界!”夭的语气充满了惊叹,“没想到昭朝这样的小地方,居然也会有小世界的存在!看来这个普通的王朝,也有些不同之处啊!”
“别跟我扯些没营养的废话……”严庚不无无奈地说道,“我稀里糊涂地就跑到这个貌似是天牢的地方,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懂的。”
“好吧……这小世界被拿来当牢房了?”夭的语气忽然有些怪异,“原来如此……”
“整明白点,哥是文盲。”严庚语气不善。
“别急嘛。”夭嬉皮笑脸地没个正形,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所谓小世界,就是区别于大世界的空间!”
“……”严庚一脸无语。
“都说了别急啊!”夭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所谓的大世界,就是你平常身处的空间,比如你原来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世界,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是一个大世界。而这些小世界,就是依附于大世界而存在的空间。”
“小世界,便是一些从大世界上剥离脱落出来的世界碎片,经过大世界的世界之力温养,逐渐壮大所形成的,内里自有一方天地,亦可以繁衍生灵,和大世界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小世界,就如同是大世界的雏形一般,和大世界开辟之初一般,拥有许多天材地宝,奇珍异兽。每发现一个小势力,都会引起各大势力的拼命争抢。”
“但是小世界的形成同样是非常苛刻的,也有许多的小世界成长到了一半,就因为外力摧残的缘故,中道崩殂,最终只能成为一个残破的半天地,各方面条件都极为恶劣,有如人间地狱,根本就不是什么洞天福地。”
“而眼前这个天牢,若是没错的话,就是一个典型的中道夭折的小世界了。”
夭解释了一大通,严庚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总算是听明白了。
“小世界残破之后,内里蕴含的天地灵气全都散尽,简直是炼狱一般的地方,你可以试试,是不是无法感受到任何一丁点天地灵气呢?”
严庚微微一愣,赶紧试着感应了一下。半晌之后,严庚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形,“怎么回事?那岂不是我的灵力,用一分少一分,再无补给?”
“没错……”夭的语气忽然有些戏谑,“你还可以感受一下,体内有多少灵力残余?”
严庚愣了一下,意沉丹田,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缓缓地流逝着,不足往常的十分之三!
“怎么回事?!”严庚这下真的有些失了分寸了。
“半天地已然残破,排斥一切的天地灵气,所以任何人进了这片天地,体内的法力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流逝,最终更将沦为一介凡人!”
“不是吧?”严庚瞪大了眼睛,心急不已,忽然双眼一亮,有些期待地问道,“我看你这么淡定,肯定有什么办法帮我逃出去吧?”
“……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这片残破的世界定然有了主人,除了这小世界之主,其他的人除非修为高过了这世界的主人,否则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的。”夭毫不留情地给严庚泼了一盆冷水,“所以,你就乖乖地等着这小世界的主人把你给领出去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严庚有些沮丧地问道。
“首先呢,你肯定会被昭朝交给英朝处理,所以呢,你是不会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的。”夭自信满满地说道。
“呃,这倒没错啊!”严庚想到了这其中关节,也随即释然,有些轻松起来。
“先别急着放松,此地既然是天牢,自然有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虽然他们已经沦为了凡人,你至少还有着强大的肉体力量,但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夭特意地警告道。
“这点就不必担心了,凭着我白虎先天强横的肉体,对付这些凡人,手到擒来!”严庚自信满满地说道。
“还记得你是白虎就好!你如今的本体,乃是七杀白虎,恰巧便是以杀戮来修炼的法门!如今这些天牢里的囚犯,虽然修为没了,境界却依然还在,屠杀这些罪犯,同样能计算为其相应境界的修士!”夭的语气有些亢奋。
随着夭这么一解说,严庚的双眼也越来越亮,最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大叫了出声,宣泄着内心的狂喜。
这他丫哪里是炼狱,完全是严庚的升级宝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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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凶兽血脉
“也别高兴得太早,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呢?”夭善意地提醒了一句,虽然连它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里的修士们会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在灵气缺乏的半天地里想出什么修炼的方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严庚很有自信地说道,“打这些没了法力的强者,不跟虐菜似的?”
“总而言之,小心为妙!”夭想了半天,最后也只好轻飘飘地来了这一句。
“那是自然!”严庚左右看了看,“这附近貌似什么人也没有啊。”
“嗯……”夭沉吟一会儿,直接在严庚的面前弹出了一张虚拟地图,“在东南方向,有生灵活动的迹象,应该就是关押在了天牢里的囚犯们了。”
“东南么?”严庚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忽然开口问道,“哪里是东南……”
“……”夭无语,“地图上有方向标,自己注意看……”
“哦!”严庚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随即朝着地图上标出的东南方向走了过去。
为了防止体内的灵力被这残破的世界里的法则排斥消耗光,严庚自封了丹田,虽然灵力依然还在流逝,多少也延缓了灵力流逝的速度。
……
某处荒凉的山谷里,一名光头壮汉和一名红发老者遥遥对峙着,相互怒目而视。
那名光头壮汉,身高一丈,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到处充斥着一股彪悍的味道。
而对面的那名老者,手执鹿头木杖,看起来颇为和蔼,慈眉善目。
“哼,司牟老儿,束手就擒吧!”壮汉瞪圆了眼睛,朝着对面的老者大声吼道。
“老夫虽然年岁已大,却也不是好惹的!”司牟冷笑一声,手中的木杖轻轻点地,和蔼的面容,却露出了阴狠的笑。
“那便试试!”壮汉怒吼一声,猛然一声爆喝,整个身子猛地拔高了二丈有余,浑身长出了青绿色的鳞片,看起来就如同是一只凶戾狰狞的怪兽!
“哼!来便来!我岂会惧你?!”司牟仰天长笑,声音逐渐变得尖利。
只见那司牟的头顶上,逐渐生出了一对长长的鹿角,整个身子变得愈发地佝偻精瘦起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似的。
只见这司牟和壮汉,猛然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互相冲向了对方,猛然打起了肉搏战!
这壮汉仗着身高力壮,浑身有开山裂石之力,出招大开大合,全然不把司牟放在眼里!
而司牟身体精壮,却是速度极快,只见他手中的一根鹿头杖,挥舞得虎虎生风,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的,硬抗这壮汉而不落下风,可见这老家伙的力量,也弱不到哪里去!
这老人和壮汉,直接采取了最原始的战斗方式,就如同凡俗武者一般,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根本没过多久,这两人的身上已经是多处挂彩,个个伤痕累累,而当事人却如同无事人一般接着打,丝毫没有停歇。
血肉横飞,到处都淌着绿色或白色的血液。
……
“我靠,这都什么情况?”早早躲在了一边的严庚,目瞪口呆地看着远方两只怪物的生死搏斗,“这是……妖族?!”
“不……这不是妖族……”夭的声音凝重无比,“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强化自身……”
“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们被关押在了天牢之内,应当不会有半分的战斗力才是,怎么如今看起来这么生猛?!”严庚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声音也微微地有些发颤,“就凭我的力量,也顶多能崩坏这里的一块一人高的石头而已!他们……比我还要生猛啊?!”
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能被关押在天牢里的,果然是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我倒是算漏了这点……”
“别算漏了,搞清楚来!”严庚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远方交战的两人,“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这样的……这些残破的小世界里,虽然条件极度恶劣,却依然有一种生物可以在这里生存。”夭轻叹一声,“这种生物,就是凶兽!”
“凶兽?”严庚微微一愣。
“对,凶兽。”夭沉声说道,“凶兽,是一种智慧极度低下,实力极度强大,脾气暴躁的生物,形似妖兽,但是始终被所有的智慧生命排斥,不归属于任何一族,最后也就自称一派,被称为了凶兽。而能在这些残破的小世界生存下来的,也就只有凶兽了”
“那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凶兽了?”严庚追问道。
“不是,他们曾经,的确是地道的人类……但是,如今,他们已经抛却了人类的身份,转而拥有了凶兽的血脉!”
“怎么回事?血脉还能随意转换的?”严庚有些不敢相信。
“那倒也不是,又不是人人都同你一般,有这等好福缘。”说到这里,夭顿了一顿,“这些人,之所以能拥有现在这般强横的肉体实力,多半是得到了凶兽体内的精血,服食过后,将自身的血脉基因进行了改造,才拥有了如今近乎凶兽一般的身体。”
“这么简单?”严庚眼里满是问号。
“凶兽的血脉,极为霸道!一只低等凶兽,至少可以战胜十只以上的同阶普通妖兽!凶兽中的皇者,某些太古凶兽,实力甚至不逊色于圣兽级别的存在!”夭有些深恶痛疾地说道,“这些凶兽实力极为强大,偏偏智力尚且不如人类小儿,曾经造成了极大极大的危害,最后被一干强者给赶尽杀绝了!没想到在这个宇宙里,竟然还有这等凶兽存在!”
“呃。”严庚一时也有些无语。
就在这几句话的空档里,山谷里的大战,已然分出了高下。
那名光头壮汉,终归是年轻力壮,凭着自己雄厚的身体资本,将司牟完全地压制住了,眼看就要将战胜司牟。
正当此时,司牟却忽然高声大喝道:“藏在石堆里的小友,还不快出手相助!老夫日后定有厚报!”
“哼,你最好乖乖蹲那里别动,句芒部落办事,闲人速退!”壮汉目光一冷,朝着严庚所在的方向直直看了过去。
ps:抱歉,只有这么多了,明天再粪发涂墙吧……
第五十四章 半兽人的交锋
“靠,这样都能被发现……”严庚愣了愣,有些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从一块巨石的后面转了出来。
“凶兽的嗅觉极其敏锐,将兽态生命的各方面能力都发挥到了极致,而不似妖族,可以化形为人,上体天心谋求大道。”夭感叹般地说道,“凶兽不修元神,不修法力,虽然实力强横,却是不识天数,终究会被世界淘汰的。”
“淘不淘汰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就已经有够麻烦的了……”严庚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句芒部落好大威风!”司牟的脸上露出不屑之意,“若不是我部凶祖受了伤,你句芒部落又哪能这般嚣张?”
“哈哈哈,成王败寇,谁让你家的凶祖,怎么不争气呢!”壮汉仰天大笑。
“小友,我虽不识得你,但你这一身的庚金之气,却瞒不了老夫的!”司牟一脸急切地吼道,“如今危急之际,你我部落更应该团结一致才对!”
“蓐收部落?哼,你我部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还是跑得远远的,凭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救这老家伙,不要平白送了性命!”壮汉冷哼一声,狠狠地朝着司牟一拳轰了下去。
司牟躲避不及,连忙使起了鹿头杖堪堪抵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锤,连退了数步,在地上蹬出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小子,看到了没有?识相的,滚远点!”壮汉颇有些不耐地瞪了严庚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攻势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排山倒海地朝着司牟疯狂地宣泄着。
对于壮汉的忽然暴起,司牟虽然有些措手不及,战斗经验却是也极为丰富,极为巧妙地招架遮拦,将壮汉的攻势轻轻松松地化解,消弭于无形。
严庚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脑子转得飞快。
“夭,给我这两人的实力信息。”严庚眼睛一眨,飞快地在心里说道。
“嗯……”夭沉吟一会儿,随即说道,“好了!不过,这些家伙……哈哈,真是有趣啊!”
严庚一脸不解。
“你自己看就好了!”夭的话音刚落,严庚的面前就弹出了一个虚拟窗口,里面正是司牟和这壮汉的资料信息。
生物姓名:司牟
性别:男
种族:半兽人
血脉:厚土白鹿兽
等级:开窍中期
肉身等级:兽丹一重
天赋神通:靠山崩
……
生物姓名:勾猛
性别:男
种族:半兽人
血脉:青鳞暴鳄兽
等级:开窍中期
肉身等级:兽丹一重
天赋神通:五毒双龙绞杀术
“……这怎么像是人族和妖族合一了……”严庚一脸无语。
“重点不在于这个,重点是他们的种族,是半兽人!哈哈,我原以为他们是通过服食凶兽精血才拥有了凶兽血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若是服食精血,那将会是兽人,他们,完全是人类与凶兽杂交的产物!”夭如同是见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的,怎么也止不住笑声。
“我靠……人兽杂交的产物……擦,真恶心!”严庚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直翻白眼,一脸深恶痛疾。
要知道,若是人族与妖族结合,倒也没什么,双方皆有人形,尚在常人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可是凶兽,完全就是兽态,这人兽结合……着实超越了绝大多数人的道德底线。
“这没什么恶心的,就是挺有意思的而已,这些半兽人,真不愧是那些昭朝囚犯的后裔……”夭摇了摇头,有些感叹。
“诶?对了,怎么他们的修为……”严庚一脸好奇。
“这些家伙是人与凶兽杂交,天生有元神,只是这里几乎没有灵气的存在,所以这些家伙也只有开窍期的修为,至于他们的肉身境界,是按照凶兽的境界来划分的。”夭有些不屑地说道,“也不过是初通,锻淬,藏息,兽丹,凶相,渡劫,大乘这七重境界罢了,名字不同,其余大体差距不大。”
“兽丹一重……那岂不是妖丹一重了……”严庚砸了咂嘴,“妖丹一重,貌似我还差得远,何况还是凶兽,呃,不半兽人……”
“你身上还有大约两成的灵力,虎首纹金戒里的灵力也有两成剩余,你若是舍得,将这所有的灵力集合在了一起,是有希望对这半兽人造成伤害的。”夭意味深长地说道,“联合其中一人,攻杀另外一人,你这些灵力,完全可以用来作为最后的杀手锏,怎么操作,就看你自个儿了!值得一提的是,杀死一只凶兽,可以给出的杀敌数,是同阶修士的十倍!”
“哦?”严庚双眼微微一亮。
“这是因为凶兽体内的精血气魄,太过旺盛的缘故,我想这些半兽人,虽然不是纯种的凶兽,这一身的血气,也会比同阶的修士高上不少。”
严庚闻言,稍微犹豫了一下,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勾猛似乎完全不把严庚放在眼里,而是一心一意地对付起了司牟,或许在他眼里,严庚这点儿实力,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司牟被这勾猛逼得急了,忍不住开口大声地咆哮道。
“那又何妨!”勾猛骤然发出了一声大喝,一身的青鳞忽然变得极为光鲜明亮,翠艳欲滴!
“小友小心,这是五毒双龙绞杀术,他是想连你一块儿杀!”司牟忽然朝着严庚大声提醒道,拔腿便朝着严庚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去……这老家伙祸水东引啊!”严庚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语地转身逃开。
“替我拦住他,重重有赏!”勾猛一脸戾气地朝着严庚大吼道,周身升腾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绿色毒瘴,渐渐形成了一个绿油油的瘴球。
严庚也不答话,迅速地转过身来,手中探出杀神破天爪,朝着司牟前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好!很好!”司牟见这严庚悍然冲了上来,顿时大为恼火,只是形势比人强,只得拐了个方向,朝着另一处飞奔而逃,猛然爆喝道,“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你竟不懂!”
“哼,那也得看送谁家的炭了!”勾猛见这严庚如此识趣,心里也是大为得意,更加卖力地将五毒瘴气聚集了起来,似是在向严庚证明严庚的眼光没有错似的。
“莫要中了他奸计!”司牟见这严庚逐渐追了上来,双眼猛然瞪圆,忽然止住了步伐,转回身来,手中的鹿头杖狠狠地往面前的地上一插,腾出了双手,捏出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手印!
紧接着,司牟身前的鹿头杖,猛然爆发出了一阵苍茫古朴的气势,雄浑无比。
只见司牟的周身十米范围内,从地上逐渐升腾起了无数的石块,不停地上浮,在司牟的上方相互吸引似的,渐渐聚集了起来。
“……这些没有法力的家伙,怎么比有法力的还恐怖啊……”严庚满心无语。
“受死吧!”在严庚身后蓄力已久的勾猛,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声,铺天盖地的绿光将整个山谷都渲染成了一片浓绿!
“我去,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严庚暗骂一声,当下也就狠下了心,不再顾忌这一点灵力了,猛然开启了白金邪瞳,瞬间闪出千百米之外。
眼见着灵力飞快地流逝掉了一小部分,严庚也顾不上确认自己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域内,赶紧将白金邪瞳给关闭了,不敢白白浪费了。
前方的严庚忽然消失在了勾猛的面前,后者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心思去管严庚是如何消失的。
“五毒双龙绞杀术!”
随着勾猛手上的瘴球猛然爆发,形成了两条张牙舞爪的绿龙,相互交错盘缠,直直逼向了前方屏息静气的司牟。
原本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司牟,猛然睁开了双眼,四周的石块停止了上浮,而司牟的头顶上,已然聚集起了一块巨大的石球!
“靠山崩!”
司牟飞快地从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头上悬浮着的巨石忽然爆了开来,炸出了铺天盖地的黄土,以司牟为--八戒文学--,如同泥石流一般向着勾猛倾泻而去!
两条绿龙和泥石流猛然相遇,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倏地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整座山谷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整个山谷,已然成了黄绿二色双分天下!
以黄绿交锋一点为原点,向四周爆发出了一股强劲的气流,席卷而出。
原以为位置足够远足够安全的严庚,被这股强劲的逆流空气瞬间淹没,一个没站稳,差点被生生地掀飞了出去。
使尽了浑身力气,才勉强站住了脚跟,饶是如此,严庚的一身皮肉,已被这股逆风刮得生疼不已!
再看这场上的两者对决,严庚的眼里只剩一片骇然。
现在想想,当初徐巽对付严庚所用的手段,还算是轻的!
虽然凶兽血脉与人类修士的实力有着不小的差距,然而这结丹强者的实力,却让严庚着实好好地领略了一番。
“你不是说我用尽了所有灵力,还是有希望杀死其中一个的么……现在看来,完全找死啊!”严庚对着夭直犯嘀咕。
“我说的是,在他俩其中一个的帮助下,你有希望杀死另一个。”夭撇了撇嘴,“你接着看吧,凶兽和妖不同,他们的天赋神通虽然威力强大,却是不能多发,仅仅能发出个一两次,就算是极限了!”
“哦?”严庚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看向了远方紧张对峙的勾猛、司牟二人。
这俩位半兽人,此时正在已彼此最强的天赋神通交锋,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皮涨得通红,消耗颇甚!
第五十五章 五毒双龙绞杀术VS靠山崩
.“这些家伙,真是够有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竟然当着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面前,就敢生死相搏。”严庚有些自嘲地说道。
“你还算好的,这些半兽人判断同为半兽人的族人修为,并非是看你的法力有多高深,仅仅是看你的肉身够不够坚固,因为你的一身庚金气息,引起了他们的误解罢了。”夭嬉笑着说道,“白虎半兽人,我说对吧?”
“……滚犊子……”严庚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我的肉身等级,在这些半兽人里,算是在哪一个级别呢?”
“藏息三重。”夭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是吧?我好歹也是妖兽,肉身远强于普通人类的说。”严庚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是跟人类比,除了体修以外的人类修士,肉身都是极为孱弱的。若说术修之类的修士,元神和肉身的比例大约10:1,那么体修的元神肉身之比,就是1:10。”夭很耐心地解释道,“而你身为白虎后裔,这元神肉身比,无限接近于1:1,在和同阶修士争斗时,自然占了大便宜!而凶兽这一类,完全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肉身极端强大,天生又能掌控某种力量,几乎可以说是同阶称雄。你的肉身已经算是很极为强横的了,几乎可以比拟同阶的凶兽,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这样听来的话,貌似也不错啊!”严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脸肯定,反正听到了自己肉身不弱于同阶凶兽的结果,严庚自然是满腔的欢喜。
“诶,对了,话说在这半天地里,不是说没有丝毫的灵气么,我都没办法操控天地之间的灵气,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严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场上的司牟和勾猛,一脸的不解。
“这就是凶兽的逆天本领了……”夭微微叹息道,“半天地里,虽然没了灵气存在,可是依然存在着法则,勉强维持着半天地的基本运转。这些凶兽,天生没有元神,无法修道,却偏偏可以轻而易举地触摸到天地间的大道法则。这些家伙,完全是依靠着法则的力量在对抗,而不是依靠天地灵气,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天赋神通,和妖族不同的原因了!”
“触摸到天地的……法则么?”严庚有些发怔,“触摸天地法则,这可是无数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啊!上体天心,下察九幽!若是平常修士,即使是与法则的痕迹擦肩而过,都已经是天大的福缘!”
“不错,所谓的顿悟,也就是在某个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时间,偶然被天地法则所眷顾,轻轻一碰即可明悟过去,洞悉未来!这些机缘,就算是那些圣兽,若非主动,穷其一生也遇不上几次。”夭感慨不已。
“倒也可笑了,这些不识天道的凶兽,竟然可以无时无刻地和天地间的法则产生共鸣!”严庚愣愣地看着前方对拼的两名半兽人,忽然感觉有些惊恐,“这些半兽人,生有元神,又可修道,若是生活在了外面的世界里,恐怕也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不错,若仅仅是凶兽,在原宇宙里,也不值得八方强者共诛之,原因在于这些凶兽与人族杂交而出半兽人,冷酷暴戾近乎凶兽,狡诈机智胜过人族,天赋实力令人仰之弥高,实在太过骇人了!”夭说到这里,也不禁有些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往似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一次看见一向淡定嬉笑,玩世不恭的夭忽然现出这么失措的丑态,严庚并未觉得好笑,反而一脸的阴沉,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若是这个小世界幻灭了,这些半兽人,凶兽都涌向了外面的世界,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到了这些半兽人肆虐有可能带来巨大后果,严庚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子里却重新出现了另一个疑惑:“这些半兽人潜在的危害,这方小世界之主,难道会不知道么?!”
严庚暂且将这满腔的困惑给压到了心底,重新看向了勾猛和司牟两人的战局。
什么后果先抛诸脑后,眼下如何解决了这两名半兽人,才是严庚需要考虑的问题。
“对了,既然你被他俩当做了蓐收部落的人,干脆就真的混进了蓐收部落得了!多多和金系的凶兽半兽人战斗,接触,可以经常接触到金系法则,虽然目前而言,有些言之过早,可是有些东西,早早的接触了,打牢了基础,对以后的发展,也是挺有好处的!”夭忽然开口说道。
“嗯。”严庚点了点头,紧紧地盯着场中的战局,丝毫不敢放松。
勾猛和司牟两人都是拼尽了全力,丝毫不敢有所保留,黄绿的光芒愈发的耀眼逼人,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就在严庚和夭交谈的这会儿功夫,这两人已然分出了高低!
司牟虽然年纪比起勾猛大了不少,可是对法则的感悟却并没有比他年轻时候增长了多少。
凶兽对于法则天生的亲和力,是来源于血脉深处的某种神奇伟力,自然而然就给予了凶兽借用法则力量的能力。然而这些凶兽虽然可以借用法则之力,却是对这些法则一窍不通,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这些凶兽们,所能借用到的法则之力多寡,都是依靠于天赋。血脉越纯正,所能借用到的法则之力就越深厚!
即使随着时光的渐渐变迁,这些凶兽从出生到老死,这项本领都不会因为外力而改变,永远保持恒定。
只是使用天赋神通,对于凶兽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消耗。司牟毕竟年老,耐力逊色于勾猛,拼起持久,自然落了下风。
而且勾猛的血脉纯度,明显优于对面的司牟,天赋神通的威力较之司牟也是略胜一筹。
虽然司牟的天赋神通重在防守,而勾猛的五毒双龙绞杀术又是群攻的招数,只是勾猛将天赋神通的威力凝聚在了一起,攻敌一处,勉强也能算半个单体招数。
渐渐地,黄色光芒开始变得有些黯淡,而绿色光芒却如同吃了兴奋剂似的,愈发地耀眼起来。
司牟被勾猛完全压制住了,面皮涨得通红,极为吃力的样子,眼看马上落败在即。
“喝~吼!”勾猛双眼圆睁,猛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更加发力,一鼓作气地将司牟费力支撑起的土黄色防护罩给轰得支离破碎。
司牟的神通虽然被勾猛给强势轰破了,却也多少做出了一点贡献。
那两条张牙舞爪的毒龙,被这司牟的土黄色防护罩,硬生生地磨灭了一条,仅仅剩下了另外一头绿龙,也是有些萎靡,腰围愣是小了一圈。
残余的这条绿龙,面对着同样萎靡不振的司牟,去势不减,很是凶猛地冲了上去。
眼见这绿龙就要攻上了司牟,远在千米之外的严庚却忽然动了,白金邪瞳猛然开启!
仅仅就在下一个瞬间,严庚忽然出现在了勾猛的身后,丝毫没有犹豫地就挥起了手中的杀神破天爪,直直地朝着勾猛的后背扎了过去,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极为顺畅!
“当!~”
勾猛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金铁交鸣之声。
“哼,臭小子,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傻地相信你么?”勾猛皱起了鼻子,大声地咆哮道。
原来这勾猛对严庚早有防备,见了严庚这神出鬼没的速度,更是有着深深地忌惮,早早对严庚保持着一定的戒备之意,对战司牟之余,还分出了心神,密切地戒备着早已躲得远远的,貌似无害的严庚。
就在严庚消失的一瞬间,这勾猛已然有所准备,虽然对于严庚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勾猛有些意外,却仍然抬起了左手臂背负在了身后,以自身最坚硬的部位迎向了严庚!
这勾猛的右手操纵着绿龙,将司牟撵得到处乱窜,左手却横向一扫,直直地扫向了严庚的脑袋。
对于勾猛的防备,严庚也丝毫不觉意外。猛地一低头,躲过了这看似随意挥出的手臂,严庚再一次探出了手中的利爪,朝着勾猛的腰部狠狠地扎了过去。
出乎严庚意料的是,勾猛对于严庚的这一爪,竟是不闪不避,硬是让严庚手中的杀神破天爪,直直地刺进了勾猛的腰里,直接撕开了勾猛好大一块肉,绿血泊泊地流淌而出。
还没等严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勾猛的手臂猛然下压,直接将严庚的脖子给一把抓住,直直地提到了勾猛的身前,高高地举了起来。
“哼哼!”勾猛冷然一笑,“你还嫩了点!没点本事,就想学人渔翁得利?哈哈哈哈!”
说罢,勾猛的手臂猛然一发力,狠狠地掐住了严庚的脖子,竟打算直接扭断严庚的颈骨!
勾猛的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如同螃蟹一般死死地钳住了严庚的脖颈。
虽然对于严庚而言,就算憋住呼吸再久也没有一点问题,只是勾猛的力量实在太大,严庚的脖子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仿佛随时都可以被勾猛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