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名声在外
楚楚的话让楚云霄一阵莫名其妙。
他不明白，楚楚究竟还有什么话要避开自己，跟张阳单独聊聊。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张阳，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露出了一丝喜色。
他这个宝贝孙女儿向来眼高于顶，身边的追求者很多，但她偏偏对同龄的异性没什么好感。
老爷子甚至有些担心这丫头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张阳无疑是楚云霄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无可挑剔。
何况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还独立开办了一家炙手可热的大型医院，可谓年轻有为，正是乘龙快婿的好人选。
现在楚楚如此主动，他这个做爷爷的当然是求之不得。
看到楚云霄久久不说话，楚楚还以为他要拒绝，便立即撒娇地说道：“爷爷啊，人家现在也是张先生的病人呢！有些事情难道您一个老头子也要听吗？”
“这个……”楚云霄尴尬地看了眼张阳。
显然，对这个宝贝孙女儿，他实在没什么办法。
他更没有想到，楚楚当着自己的面偏偏也能将话说得如此暧昧。
所谓关心则乱。
楚云霄又担心楚楚如此直接，会让张阳觉得她太随便而反感，不免又是一阵纠结。
他是真心看好张阳。
若是楚楚不主动提，他是不敢高攀的。
因为他总感觉张阳不仅仅是年轻有为，医术了得那么简单。
在他身上应该有着非凡的秘密。
不说别的，单是那两张照片就不简单。
张阳的父母给老爷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说当时那种做工考究的衣服，单说他们身上的气质和谈吐就绝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张阳虽然不知道楚楚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但她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或许，她能告诉自己她身上的血煞之气究竟从何而来。
刚才从楚云霄口里得到的信息毕竟不太全面。
“既然这样，咱们就再耽搁半小时吧！”张阳有意看了眼手表，重新坐下。
楚云霄没有多说，只是苦笑地朝张阳抱了抱拳表示感谢，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门关上后，张阳不等楚楚开口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道楚楚小姐有何见教？”
楚楚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的胸口。
张阳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什么。
玉葫芦……
这小妮子该不是跟楚老爷子一样，看上了自己的传家宝吧！
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咱不是你爷爷，可不惯着你。
果然，几乎是立即，楚楚就说道：“爷爷说您那件传家宝非同寻常，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和田籽玉雕件，无论质地还是雕工都让人叹为观止。我没有见到实物，有些不信。”
张阳眉头一皱，淡淡地问道：“那么你是想看看还是……”
“只看看就好了。”楚楚笑着说道。
她的眼中分明带着一丝狡黠。
显然，她也洞悉了张阳心中的想法。
“楚楚小姐身上也有一件造型别致的和田籽玉挂件吧！”张阳一边将胸前的玉葫芦取下来递给楚楚，目光瞥向了楚楚傲人的双峰之间。
刚才镇压楚楚体内血煞之气的时候，张阳就发现了这件附身符。
可惜，附身符保养的不好，被一些污秽之气消耗了法力，而且如今一分为二，只剩下半个，力量更是无法发挥出来。
但即便如此，楚楚还能坚持到今天，而没有被血煞之气彻底泯灭人性，成为一只真正的吸血鬼，全是依靠着这件附身符的保护。
“你……你怎么知道。”在张阳灼灼的目光下，楚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却忘了去接他手上递过来的玉葫芦。
“我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它如今不再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出现了血沁。”张阳笑道，同时将玉葫芦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你……你刚才脱了我的衣服！”楚楚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是医生，给你针灸治疗的时候脱衣服又怎么样？”张阳笑眯眯地反问。
“不对，你骗我。”楚楚想了想，轻轻的摇摇头，“哼，刚才我爷爷也在场。而且，我觉得我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而是……”
“而是中了邪对吧！”张阳一口道破天机。
“对，我觉得就是中了邪。”楚楚咬着嘴唇说道。
“你错了，不是中邪，至少不是简单的中邪。”张阳一脸认真。
“那是什么？”楚楚悚然一惊，直愣愣地望着张阳。
“吸血鬼！你可能被吸血鬼感染了。”张阳一字一顿地说道。
“吸血鬼感染了？怎么可能！”楚楚摇着头说道，“我之前也认为自己是被吸血鬼感染了，因此悄悄地翻看了不少关于吸血鬼的材料，无论是网络里的，还是皇家图书馆的资料都看了不少，并找了不少对付吸血鬼的方法，连大蒜水都喝过，紫外线也烤过，根本没什么反应。我甚至还去了梵蒂冈教堂，喝过那里的圣水……”
张阳挥手打断了楚楚，沉声道：“我对吸血鬼没什么研究，不知道大蒜，紫外线，圣水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对吸血鬼有效，但是你身上的这股血煞之气的确是吸血鬼身上感染来的。我试图用一个符咒镇压这股血煞之气，最后竟然被吞噬了。你身上的吊坠原本是一对阴阳鱼组成的太极对吧！后来被你一分为二，成了两条小鱼。这件吊坠若是完整的，血煞之气即便再厉害，只要你没有被刺透肌肤，沾染你的血液，也轻易近不了你的身。”
“你连这个都知道？！”楚楚看了张阳几秒钟，轻声说道，“不错，我这个吊坠是爷爷的一位好友赠送的，既可以合在一起，也可以一分为二。我把它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妮可，她是我在剑桥认识的同学，也是我最亲爱的姐妹。”
“那就难怪了。”张阳若有所思地说道。
楚楚还是处子之身，按理说不应该沾染污秽之气对这件附身符造成影响。
但是她将另一半送给了妮可，这个外国妞恐怕就没有那么洁身自好了。
私生活混乱的话，这种加持了法力的附身符是很容易受到污染而降低甚至失去保护作用的。
“对了，你刚才说到符咒，你真的会法术吗？能施展符咒？”楚楚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好奇宝宝，一脸期待地问道。
这眼神不禁让张阳想到了几年前的诗诗，小妮子也是常常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
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其实她比自己早熟，什么都清楚。
张阳甚至怀疑，眼前这位跟诗诗也是一类人。
看似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实际上全是鬼主意。
只可惜眼前的楚楚只是普通少女一枚，没有诗诗那些超凡手段，因此只能用上天赋予她的武器对付男人。
“怎么，你不信？”张阳笑着反问。
“我相信！当然相信！”楚楚认真地点点头，“其实早在爷爷提到你之前，我就看过你在网上流传的所有视频。不然，我打死也不来的。”
“看来你很排斥华夏医术？”
“当然！我可不希望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在身上扎一大堆血窟窿。”
“这真是咱们华夏医生们的失败，连自己人都不认可，还想走出国门，真可笑啊！”张阳感叹地说道。
“他们没能走出国门，你可是名声在外呢！”楚楚笑着说道。
“怎么讲！”
“网络啊！”楚楚兴奋地说道，“嘻嘻，你可能不知道，你在欧美地区已经很有名气，并拥有了大量粉丝。尤其是你扭开车门，硬生生将车锁拧断救人的视频，让我们都觉得你不是普通人，而是……”
“superman？”张阳说了个超人的英文单词。
不过暗地里，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更加重视网络的力量。
“巫师！一个华夏巫师！”楚楚摇摇头纠正道。
“我们华夏应该叫做术士才对。看来你已经变成了香蕉人。”张阳笑道。
“术士就术士吧！我还是爱过的，不然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粉丝。那么你是吗，术士先生？”楚楚一脸认真，似乎很在意张阳的答案。
“差不多吧！”张阳笑道，“不过我更希望你认为我是一个医生，因为准确地说，我学习的符咒大都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而你自己也别说中邪什么的，只把自己当成是我的病人，感染了吸血鬼病毒的病人。”
“咯咯，连被吸血鬼感染都能医治的神医？岂不是说你能包治百病！”楚楚笑得有些苦涩。
显然，她已经相信了张阳的说法，但对于治疗却缺乏足够的信心。
张阳也不想骗她，实话实说道：“不瞒你说，暂时我还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彻底清除你体内的血煞之气，但是你暂时也不必担心变成吸血鬼。”
“那你能不能给我表演一下那个咒术！”
说起咒术，楚楚眼睛里又展现出期待的目光。
“不许拍照！”张阳笑道。
他注意到，楚楚已经将一只手伸进了牛仔裤的裤兜，里面装的正是她的手机。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拍照？！”楚楚吃惊地问道，“难道你连读心术也会？！”
张阳嘿嘿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好吧，我只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楚楚终于松开紧拽的手机，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看好了！”
张阳微微凝神，手捏指诀，凭空绘制了一个寒冰咒。
第七百零三章 巫墓船棺
符咒乍现，一股寒流袭来，屋子里的空气骤然变冷。UU小说，www.uu234.com
符咒惨白色光辉接触的地方，竟然瞬间结成了寒冰。
楚楚冷的瑟瑟发抖，连忙喊道：“够了，够了。太冷了，实在太冷了。”
“这下没问题了吧？”张阳笑着，挥手之间将符咒收回，又释放了一个烈焰咒，总算将办公室里的温度调回正常。
此刻，楚楚已经再无怀疑，她只是仔仔细细地将张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过了大约十秒，她才惊喜的喊道：“你真是巫师……不，术士，你真是术士！”
“如假包换！”张阳配合地说道。
“既然这样，你肯定有办法救我和妮可，我们不用变成了吸血鬼了是吗？”楚楚一脸期待。
张阳点点头：“只要你们配合，我想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我当然会配合。只是妮可……妮可她……可能……可能……”
话到嘴边，楚楚一脸犹豫，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伤感。
“妮可怎么啦？”张阳皱了下眉头。
“她……她很喜欢吸血鬼。”楚楚咬着嘴唇说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吸血鬼感染了，不但不会害怕，还会想方设法拒绝治疗？”张阳苦笑地说道。
“对！”楚楚认真地点点头，“她一直以来就幻想着自己成为吸血鬼的一员，永葆青春，拥有神一般的力量。若是让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那可真是奇怪的理想。”张阳咕哝道。
楚楚苦笑一下：“其实在那边，很多年轻人都有这种想法。”
“也对，永生不死，且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美丽的外表，的确对普通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这就意味着她将会成为祸患的源泉，将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如果不加以阻止，一场灾难就要降临。”
张阳有些担心楚楚碍于和妮可的情分，不愿意配合，便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
“这可如何是好？”楚楚果然被说动了，一脸焦急地问道。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愿意动手除掉她吗？”张阳冷不丁地问道。
“你……你让我杀了她？”楚楚猛地站起身来，拽着拳头，浑身颤抖地看着张阳。
“不算杀了她，因为一旦他成为真正的吸血鬼，就意味着原来的她已经死了。你只不过是结束她无尽的痛苦，阻止她为祸人间。”
“可是……”楚楚一脸纠结。
“可是你喜欢她，深深地爱着她，把她视作另一半。”张阳又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楚楚一脸震惊。
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张阳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张阳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恋爱自由，你只不过你喜欢同性而已，完全可以理解。”
“求求你不要告诉我爷爷。”楚楚一脸哀求地说道。
张阳夸张地翻了翻白眼：“你觉得我想那么鸡婆的人吗？”
楚楚看到张阳竟然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揶揄的说道：“嗯，你是一个守口如瓶的男巫。”
“是术士！”张阳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不过，立即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他又说道：“言归正传。楚楚小姐，现在你的好奇心满足了，也老老实实告诉我，在苏格兰高地的维京神庙地宫之中究竟发现了什么？”
楚楚脸色骤然变得阴霾密布，显然又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她思索片刻，这才沉声说道：“船棺，九具船棺。”
“船棺……这倒是维京人普遍的墓葬形式。”张阳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没有真的研究过英国历史，但是张阳记忆力惊人，恰好看过类似的报道。
楚楚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九具船棺排布的方式却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分三层，上面四个，下面四个，拱卫着中间一个。很像是一个正方体的八角和中心的排布。而且里面埋葬的也不是维京战士，而是一些女人，还有奇怪的陪葬品，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还有不少泡在药液中千年不腐的动物尸体。”
“是一些被桃木穿透心脏的女巫，她们身上覆盖着狼牙、蛇骨、鱼鳞之类的东西吧！”张阳突然说道。
“咦，你……你全都知道了？！”楚楚眼中带着一丝惊喜。
她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同龄人一定能够帮到她和妮可。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里面的女人也不是普通的女子，应该全是女巫，而且是黑暗巫师中实力最强的一群，骨骼都被黑魔法灼烧，呈现那种略带金属光泽的乌黑色。”
“对！我们当时还认为是中毒的缘故。但是查了半天，发现并非是中毒。至少中毒不是致死的直接原因，倒像是失血而亡。”楚楚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张阳点点头：“若是那个地宫墓穴没有遭到破坏，中间那一具棺椁之中的女巫应该保存完好，就好像是刚死去一样，是鲜血流尽那种死法。”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是亲眼所见。
“对对！”楚楚脸色越发惊异，连忙说道，“你说的犹如亲眼所见，一点不错。不过这是保密的，知道内幕的也只有我们的教授和几位军官模样的家伙。若不是妮可是教授的侄女，悄悄录制了一段视频分享，我也不清楚棺椁之中竟然有一具保存完好的木乃伊！”
“这就对了。”张阳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么说我们都是中了她们施加在墓穴之中的诅咒！”楚楚一脸惊恐，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即又说道，“可是为什么教授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张阳摇摇头：“是不是诅咒还很难说，也许你们只是因为触碰了她们的尸骸沾染了血煞之气。至于你们教授，有两种可能。要么因为他是男性，要么他其实感染的比你们还要厉害，甚至已经成为了吸血鬼成员！”
“啊！教授他已经成了吸血鬼？！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自从那些军官出现之后，除了偶尔收到他的邮件，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本人了。这可怎么办？！黑格尔教授人很好的，他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要是他成了吸血鬼……”
说到这里，楚楚已经泣不成声。
“你也别担心，也许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坏。”张阳安慰道。
可惜，他这话对于楚楚似乎没什么效果，她的情绪仍然很低落。
“这种格局……”张阳想了想又问，“在周围是不是还发现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比如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纸笔，在上面飞快地绘制了一连串奇怪的符号。
有点像楔形文字，但却又掺杂着一些北欧文字。
“就是……就是它们，就是它们！只是我们发现那些多有破损，没有你这个那么清晰？怎么，你认识他们？我们破解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种文字。”楚楚惊喜的喊道。
“原来是这样……”张阳没有理会楚楚，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知道这种墓葬形式？”楚楚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了他作为考古研究者的职业素养。
“这种文字在华夏北疆黑巫师之中有一些流传，我师叔很喜欢研究这类稀奇古怪的东西，并以破解作为乐趣之一。耳濡目染之下，也就知道了不少。”
“师叔……难道真的有那种术士门派，就像是大学一样？”
“大学？你见过学生只有一个人的大学吗？”张阳一脸揶揄。
“只有一个人吗？那岂不是酷毙了！永远的第一！”楚楚笑道。
张阳再次夸张地翻了下白眼：“也是永远的倒数第一。”
楚楚显然被张阳逗乐了，再次笑出声来。
笑了一阵，她才说道：“这可是维京时代的墓穴，距离现在一千多年了。怎么又跟华夏北疆地区的文化扯上关系？你别学思密达普天之下舍我其谁了。”
楚楚最后一句话张阳一下子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细细一想，立即又明白了，他也笑道：“我可没有思密达那样狂妄，我只想说的是，北疆地区的黑巫文化本来就是外来文化，只是接受了本地文化才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巫蛊文化。但是他们的咒文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样啊！”楚楚点点头，又问道，“你找到破解的方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张阳摇摇头，“不过我这人言出必践，你绝对不会变成吸血鬼。”
“好吧！我相信你了，术士先生！”楚楚开朗地笑了起来。
“好啦，能笑出来，说明心理治疗效果不错，心理治疗也就到此结束，我要先去处理下正事儿。”张阳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下了逐客令。
“你的意思是，刚才不是正事儿了？”楚楚俏皮的朝张阳眨了眨眼睛，满是挑逗的意味。
挑逗……
张阳微微一愣，可旋即他又释然了，并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又是自己自作自受，一不小心又招惹了对方。
第七百零四章 飞来横醋
张阳想起来，刚才给楚楚治疗的时候，不仅动用了九阳之气，而且在小妮子身体里每一寸都走了一遍。∈↗UU小说，www.uu234.com
虽然最终这些九阳真气被张阳撤回来了，但是张阳的气息却残留在了她的体内，潜移默化地对张阳有了一份亲近之意。
这原本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好感，但是再加上张阳在楚楚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便迅速被放大。
楚楚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心有所属”，但妮可毕竟是一个女子。
她对妮可恐怕更多的是一种友谊，并非真正的男女之爱。
现在，有了张阳这样一个神秘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好感顿生，很容易“移情别恋”。
加上楚楚接受西方教育，本身又敢爱敢恨，远比国内的女孩子开放，一旦对异性有了好感，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当然是正事儿。不过我现在真要离开了。”
张阳一边说着，便站起身来。
他的确还有病人需要处理，如今福医门每日都有不少疑难杂症患者挂号之后排队等候。
张阳每日要处理三例重病，偶尔还要处理一下临时被送来的急诊患者，他可不希望因为跟这个小丫头东拉西扯，让前来急救的患者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
要知道，福医门从开业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多月，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病人死亡的例子。
甚至治愈率也保持在百分之百。
虽然任何医院都会出现死亡病例，但是以目前福医门医院炙手可热的状态，一旦出现任何负面的案例，立即就可能招来一阵质疑甚至是口诛笔伐。
尽管不会带来什么直接的后果，但是目前福医门医院形势一片大好，张阳还想继续保持下去，用不断的奇迹刺激那些等着看热闹的眼睛，让福医门医院名声越来越大。
眼看张阳起身要走，楚楚眼珠一转，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玉葫芦死死地拽在手心。
她说道：“这个玉葫芦先给我研究研究，看看我家老爷子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还给你怎么样？我想请你吃顿午饭，算是答谢你，不知道术士先生是否能赏光？”
不等张阳开口，她又立即补了一句：“术士先生不会怕小女子拿着它跑了吧！”
张阳当然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楚楚身上的血煞之气很不简单，想要她尽可能地配合自己，还真要哄着一点。
否则，她要是哪根筋搭错，来个不合作，事情就麻烦了。
张阳也不迟疑，索性答应道：“那好，你可以去住院部旁边的咖啡厅等我，中午一起吃个饭，再合计一下究竟怎么办。”
“no！no！no！”楚楚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伸出食指晃了晃，“我看你这办公室就不错，无论字画还是摆件似乎都很考究，看来你也很懂古玩。”
“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就怕在楚楚小姐面前会贻笑大方。”张阳半开玩笑地说道。
当初福医门医院的事情虽然有钟宁宁和冯嫣然等一帮女孩子忙里忙外地帮衬，但这个办公室张阳却无比上心。
一来是因为这里也算是福医门的脸面之一，院长的格调直接影响别人对医院的感官。
二来则是风水对于医院发展的必要性。
作为玄门弟子，要是连最基本的风水布局都不下点功夫，恐怕会贻笑大方。
就这样，这间办公室无论是朝向还是布局，甚至连里面的陈设却是张阳亲自捣鼓的。
就是老板椅后面那幅没有落款的“大医精诚”的字画都是他亲自撰写，让人精心装裱后挂上去的。
倒是那些从古玩市场上淘来的古玩摆件，虽然算不得什么精品，却也不是装点门面的地摊货。
加上张阳本身又有意将它们按照九宫八卦的格局布置出一个藏风聚水的法阵，在充盈的灵气加持下，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古玩便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楚楚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加上她所学的专业也是考古，面对这些乍一看不怎么样，但是仔细观察却又感觉与众不同的摆件，自然有不小的兴趣。
现在上午十一点不到，距离中午吃饭也就一个多小时，足够她打发时间了。
何况，刚才只是简单的一眼，她就知道玉葫芦非同凡响，拿在手里，一阵凉意袭来，但又不觉得冰手，更是确信的确是一件好东西。
见猎心喜之下，她更是不愿跑到什么咖啡厅去鉴赏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那位钟姐姐给我冲一杯咖啡。”
楚楚眼珠一转，又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个要求。
“你自己动手吧，橱柜里放着不少好咖啡。极品蓝山、特级哥伦比亚、皇家曼特宁都有一些！却是没时间了，我先走一步。”张阳说着便走出了房门。
他隐隐猜到这小妮子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这都刚认识，就想要跑去跟钟宁宁宣誓主权，他自然不会轻易上套。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楚楚跟了上来。
她冷不丁挽着张阳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然后一边朝着门口的钟宁宁喊道：“钟小姐，一杯夏威夷可娜，不要糖。谢谢！”
钟宁宁原本就有意无意地将注意力集中在这边，现在一看门开了，便立即装着看文件，只是余光却始终让她一阵火大。
刚才楚云霄独自一人出来，钟宁宁就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她还是自我安慰，也许张阳是在里面给楚楚施针，老爷子多有不便，这才回避。
若是楚楚不吱声，钟宁宁恐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了事。
现在倒好，楚楚竟然嚷嚷着让自己给她冲咖啡不说，还故意点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准备的夏威夷可娜。
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加上楚楚还故意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钟宁宁觉得自己要暴走了。
张阳一看，心中暗道糟糕。
上次诗诗突然跑到办公室来跟自己胡天胡地一番，福医门上下就各种风言风语。
要不是他如今炙手可热，加上作为助手的钟宁宁极力压制，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现在倒好，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见面的楚楚居然这番做派，俨然以自己的小情人自居，难保不让钟宁宁多想。
只是让张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钟宁宁短暂的失落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职业式的笑容。
她起身，走了过来，完全无视楚楚的存在，朝张阳说道：“院长，刚才您未婚妻冯小姐打电话说中午要你回去吃饭，她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鲤鱼。”
冯嫣然做糖醋鲤鱼……
张阳立即意识到，这一定是钟宁宁胡诌的。
用这种方式反击楚楚，也亏她想得出来。
张阳便不打算解释，准备躲在一边看戏。
他倒要看看，这两位大小姐这出戏到底如何唱下去。
可是更让张阳意外的是，楚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来了一句：“好啊好啊！正想去尝尝冯姐姐的手艺，也好跟她学学如何抓住这花心大萝卜的胃。”
楚楚的年纪虽然比钟宁宁小了一点，但是道行无疑高出不少。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张阳的手臂抱得更紧。
估计是国外饮食习惯的问题，小丫头发育得很好，胸前很有料，而且弹性一流，跟诗诗有的一拼。
她的动作也就罢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语气。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跟张阳第一次见面，倒真像是一对打得火热的小情侣。
而且她说到冯嫣然的时候，也不像是陌生人那种口气，很像是老熟人一般。
果然，她这话一出，原本还准备看笑话的钟宁宁脸色突变。
她狠狠地一跺脚：“抱歉了楚大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帮你冲咖啡。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你要的夏威夷可娜，你最好换换口味！”
丢下这话，她就气呼呼地抱着一堆文件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楚楚一脸窃笑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握了握拳头：“怎么样，谢谢我吧，又给你搞定一个麻烦。我一猜你这个美女助理就对你有意思。”
“但是却多了一个麻烦。”张阳揶揄的说道。
楚楚嘿嘿一笑，问道：“咖啡在哪里，我自己去泡。”
“还是算了，这个电话给你，让咖啡厅那边给你送外卖过来好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这儿庙小，可经不起大小姐你折腾。”张阳双手合十，求神拜佛般的说道。
楚楚眉头一挑，突然笑了起来：“嘻嘻，我会乖乖等你回来。要是你家里真有人做了美味佳肴，也请记得带上我去蹭饭，顺便认识一下海天集团的美女总裁。她也是我的偶像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像个小妻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给张阳整理一下衣领。
“放心，中午一定狠狠宰你一顿。”张阳摆出一副凶狠的姿态，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你不怕别人笑话，我没问题，我们家老爷子可给了我不少零花钱，随你吃个够。”楚楚故意将“随你吃个够”一句咬得很重。
张阳当然知道她的诡计，却不能多说。
他可不想继续跟楚楚在办公室门口纠缠，转身便疾步离开了。
虽然这里来往的人不多，但只要有一个人看到，很快整个医院都会传遍了。
他可不指望人人都像钟宁宁那样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第七百零五章 各怀心思
第七百零五章各怀心思
在张阳这个神医院长的影响下，如今古鹏辉和何海涛等人都已经能独当一面。UU小说，www.uu234.com
除了一些棘手的疑难杂症需要他亲自处理，然后让这些名义上的弟子接手，按部就班的治疗，倒也没什么事儿。
张阳巡视住院部倒成了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一种心理安慰。
病人和家属只要让张阳看过诊断记录，也就高枕无忧。
直到今天，福医门医院已经连续超过七十天没有出现过一例死亡记录，也没有一例患者投诉。
巡视完病房，张阳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
他立即掏出给钟宁宁挂了个电话，让她到住院部办公室找他一下。
钟宁宁情绪虽然低落，但还是展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很快便调整情绪赶了过来。
“院长，有什么事吗？”
钟宁宁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宁，楚楚她……”
张阳刚要解释，钟宁宁立即打断了他。
她挤出一个倔强的笑容：“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一边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张阳当然不会让她就此离去，一个闪身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钟宁宁反应不及，当即撞在张阳怀里。
好在张阳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扶住。
等惊魂未定的她重新站定，张阳才轻声说道：“我就是想请你跟我一起去吃午饭，这个女人挺难缠的。”
“你……你是要我帮你对付她？”钟宁宁一脸惊异地看着张阳。
张阳轻轻地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身体不太好，楚老先生那边希望我能帮上忙……”
不等张阳继续说完，钟宁宁便笑了起来：“原来真是这样，我还以为……呃，那个，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钟宁宁这样回答，倒是让张阳微微一愣。
原本他还想好了不少话还没说，现在倒是不用他再费口舌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他哪儿知道，其实他这么一解释，钟宁宁心底的那点气就立即烟消云散了。
别的不说，张阳能够私下里费口舌跟她解释，在她看来就是一种重视。
这个优秀的男人吸引小女生可是再正常不过，要是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反倒让人觉得不正常。
每每想到福医门医院那些小护士每每看到张阳的眼神都是一副花痴模样，钟宁宁就不免一阵气恼。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也像那些小护士一样，大胆地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表露出来。
对于张阳，钟宁宁可以说又爱又恨。
除了名义上的未婚妻冯嫣然，钟宁宁还知道张阳有好几个红颜知己。
尤其是上次诗诗跑到张阳的办公室呆了整整一上午，钟宁宁心里就一种莫名的感伤。
她也知道，比起张阳身边那些出类拔萃的女孩子，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帮他守着这份事业，默默地看着他。
她害怕被张阳知道，更害怕他直接拒绝。
她知道，一旦张阳拒绝，哪怕是自己想要继续待在他身边也是不能。
因此，她始终小心翼翼呵护着彼此的关系。
换作平时，她还能对张阳身边的女孩子一笑而过。
可是这次，楚楚有意挑衅，她便难以自制了。
张阳带着钟宁宁出现，楚楚短暂的惊异之后，便恢复了淡定。
“怎么，忙完了？”
楚楚一边说着，一边分别给二人倒了两杯咖啡。
办公室里弥漫着黄金曼特宁特有的浓郁香味。
“来吧，借花献佛，尝尝我的手艺。没想到张院长这里还真有来自非洲草原的顶级咖啡豆，难得，真是难得。”
张阳端起咖啡闻了闻，又浅浅的抿了一口，发出由衷的赞叹：“我也没想到楚楚小姐还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谢谢！”楚楚笑了笑，又朝钟宁宁说道，“钟小姐，感觉如何？”
“我可不太懂咖啡，不过肯定比我强。”钟宁宁笑道。
“钟小姐谦虚了。”楚楚以一个行家的口吻说道，“别的不说，光是那个保存咖啡的恒温储藏室就说明你绝对不是外行。”
“抱歉，那可跟我没关系，全是张院长的功劳。”钟宁宁笑道。
“你可真会享受。”楚楚看了张阳一眼。
“好啦，说吧，去哪儿吃饭？”
“客随主便。”楚楚笑道。
“宁宁，你说呢？”张阳朝钟宁宁问道。
“吃中餐还是西餐啊？”钟宁宁知道楚楚从英国回来，自然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当然是中餐了。”楚楚立即说道，“吃来吃去，还是咱们华夏的美食最让人无法拒绝呢！”
“那就去巴蜀人家吧！”
“川菜啊！好，我正想吃糖醋鲤鱼呢。”楚楚故意将糖醋鲤鱼说得有些重。
钟宁宁却没有露出半点尴尬之色，她笑着说道：“这家餐馆的招牌菜还真有糖醋鱼。”
“那就走吧，这些回头收拾。”
“不行！”二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二人话一出口，立即相互看看，然后同时忍俊不禁。
“笑什么？”张阳有些莫名其妙。
不久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个女人，一下子居然就拥有了这种默契，这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
“你不是想要你这屋子里一直弥漫着这种味道吧？”
“而且咖啡壶也要立即清洗才好，不然下次煮出来的口感会差不少。”
“得了，你们都是行家，那就一人一半，赶紧收拾吧！”
“你为什么不去收拾？”楚楚问道。
“能者多劳！”
二女同时瞪了张阳一眼，然后便收拾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楚楚似乎想起什么：“这个给你，谢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故意忘记了。”
“的确是件绝世奇珍，让人爱不释手呢。”楚楚说着，就将手缩了回来。
张阳微微一笑，在她手背上抹了一下，玉葫芦便落入手中。
楚楚先是一阵哑然，旋即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她显然是想到了张阳的另一个身份——术士。
“我家老爷子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件绝世奇珍，质地完美，没有一丁点儿瑕疵。我也很喜欢玉石，这些年也陆陆续续收藏了不少，但是看到你这件，我那些就变成了一堆垃圾。你手上要是还有好东西，不知道可否割爱，匀一两件给我。”
“楚老先生没有上心，倒是你听进去了。”张阳当然不会拒绝。
他原本就想找个由头，在没有准备齐全施展净魂大-法的材料和符咒之前，给楚楚再弄一个附身符，以便镇压她体内蠢蠢欲动的血煞之气。
于是，在三人各怀心思，但表面上其乐融融地在巴蜀人家吃过饭之后，张阳便提议去玉器店看看。
制作附身符，用玉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楚楚不禁皱了下眉头。
显然，她原本的想法自然是认为张阳会将自己带到他收藏玉器的地方，现在却是要去玉器店。
楚楚可不认为玉器店会有什么特别好的物件。
即便有，恐怕也价格不菲。
总之，对她而言，玉器店绝对没什么吸引力。
钟宁宁没有那么多想法，表示自己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于是拒绝了张阳的邀请，独自驱车离开了。
临行前，张阳说会记得给她挑选一件玉器作为礼物，钟宁宁更是喜上眉梢。
“其实我挺羡慕钟小姐的。”坐上张阳从紫衣那里借来的玛莎拉蒂，楚楚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羡慕她什么？”
“能帮你管理那么大一家医院，还能每天都看到你啊！”楚楚满脸憧憬地说道。
“这都羡慕？我这样的甩手掌柜，估计没多少人会喜欢吧？”
“那可不一定。”
张阳笑笑，不再多说。
东海市老租界附近有不少弄堂，里面藏着不少古玩行。
俗话说得好，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如今华夏一片欣欣向荣，作为国际大都会的东海市更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作为东西方文化交融的东海市，老租界无疑最能够展现这座海滨城市的魅力。
因为玩家颇多，租界附近渐渐形成了一条闻名遐迩的古文化街。
各色的古玩店鳞次栉比，让人目不暇接。
乃至世界各地的游客到了东海，总喜欢到弄堂走走，买一些拥有华夏特色的纪念品作为留念。
无论是作为礼物赠送友人亲属，还是留给自己作为纪念，都是不错的选择。
楚楚不愧是东海市土生土长的女孩子，在她的指点下，二人很快看到了一处古色古香，颇具民国风情的古玩行。
知石轩。
张阳看着苍劲有力的招牌，不由得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光是这三个字就不简单。
张阳自己就写得一手好字，在师父和师叔两位老爷子近乎严苛的教育下，眼光更是一流。
三个字毫无匠气，庄重大气之中又不乏灵动的气韵，没有几十年的苦功和超乎常人的天赋根本下不来。
当然，这名字似乎也有些熟悉。
只是一时之间，张阳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请吧！”
“你很熟悉这家？”张阳突然问道。
楚楚笑笑，没有多说。
看来是很熟……
张阳在心里想到。
第七百零六章 不是对手
这家古玩行的生意远比想象的要好，玉器作为主打商品尤其被顾客青睐。UU小说，www.uu234.com
张阳一进门，就看到六七位顾客在柜台前挑选心仪的玉器。
在角落里，还有玉器加工和保养的工作台。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师傅此刻正运刀如飞，专心致志地在一方田黄石图章上琢磨。
旁边，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翘首以待，珍视地看着逐渐成型的图章。
这种现场雕刻很考功力，稍一不慎就会因为走神而出现纰漏，非那种经验老道，又有一颗匠心的高手不能胜任。
现在这种雕刻师通常都有工艺美术大师的头衔，甚至有不少被当成是国宝级的存在，轻易不会出手。
这位老师傅偏偏在这里坐镇，足见知石轩底蕴深厚。
否则，一般的古玩店便是花费重金，也很难请到这样大师级的高手坐镇。
见有客人上门，立即便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款款上前。
不过，当看到楚楚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她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楚楚却接连朝她使眼色。
于是，她立即闭嘴，极不自然地说道：“二位，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张阳的眼睛，他不由得暗笑，恐怕楚楚这是把自己带到她家的店子里来了。
楚老爷子既然在东海市收藏界拥有那样的地位，名下有一家这样的店面完全在情理之中。
“我们就是随便走走，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楚楚抢口道。
美女服务员如蒙大赦，当即告退。
就在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步伐稳健的男子突然朝楚楚喊道：“表妹，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差点就错过了。”
一边喊着，他已经从通往二楼的旋梯上疾步走了下来。
来人气息沉稳，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那种下盘十分稳健练家子。
“得了，这倒霉鬼一出现，就彻底露馅了。”楚楚瞥了眼兴冲冲走过来的男子，苦着脸低声嘟哝道。
“这倒霉鬼是你什么人？看样子可不好对付。”张阳小声问道。
“我三爷爷家的表哥秦旭，很难缠的哦，你可要小心了。”楚楚立即换上了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表哥吗？看起来不像。”张阳故意摇了摇头。
“不像？那还能是什么？”楚楚反问，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是楚楚小姐你的追求者之一啊！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醋意正转化成敌意了。”张阳笑着说道。
“这都看得出来？你真行！”楚楚惊异地问道。
“嘿嘿，莫非你忘了吗？我可是术士先生哟！能掐会算的那种。”
张阳说着，故意抬起右手，摆了个掐算的动作。
楚楚立即释然，只是露出一丝苦笑：“我倒是忘了。看来这次应该倒霉的还真是这倒霉蛋。”
“嘿嘿，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带来给你当枪使的！”张阳揶揄地说道。
“这个……哼，真没劲儿！”
大概是被张阳猜出了根由，楚楚耍起了赖皮。
二人的低语让疾步走来的秦旭怒火中烧，双拳都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过，他脸上却始终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如果不是张阳六识惊人，感觉到他心跳和气息的变化，还真就要被这笑面虎一般的家伙骗过。
“楚楚，嘀咕什么呢？这是你同学吗？感觉挺面熟的，像是在哪里见过。”秦旭笑着问道。
“怎么？！大表哥，他你都不认识？福医门医院的神医院长！”
楚楚说着，一把挽住张阳，满是亲昵。
这下，秦旭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直。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秒种，他又恢复了正常，伸出右手，有些傲气地说道：“难怪，我说这么眼熟，原来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小神医啊！敝人秦旭，明珠拍卖行的首席执行官。”
张阳虽然不喜欢这家伙，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轻轻地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张阳。”
可是，秦旭显然打定主意要让张阳难堪，猛地发力。
不作死就不会死！
张阳心中好笑。
原本他并不打算跟这家伙一般见识，毕竟自己被人家当成了情敌。
作为一个男人，秦旭有所表示也是应该。
只可惜，他这样的力道，显然有些过了。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这样的手劲儿，足以让普通人疼上好一阵。
当场出糗，那简直是一定的。
秦旭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一发力，他就意识到今天是遇到高手了。
张阳温润的手掌一下子变成了铁钳一般，一股奇异的反震之力猛地传来。
疼……
他浑身一个激灵，整只手顿时失去了知觉。
暗劲！
秦旭心中惊骇莫名，几乎让他忘掉了痛楚。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阳年纪轻轻，竟然就拥有这样的实力。
“秦先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张阳笑着问道。
“不……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失陪失陪！”
秦旭脸色惨白地丢下这话，也不等张阳多说，便拖着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的右手急步离开了。
“咦，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楚楚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她只是看到二人握了握手，然后秦旭就灰溜溜地跑了。
这跟她印象之中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哥有很大的出入。
他可不认为秦旭因为对手是福医门医院炙手可热的神医院长就会转性。
要知道，秦旭作为明珠拍卖行未来的继承人，身家过十亿，便是不少在东海市颇具底蕴的世家公子也曾经在他手上吃瘪，想来也绝不会对区区一个新近崛起的医院院长手软。
可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楚下意识地盯着张阳那只光洁如玉，肤色细腻好过女子的右手，又瞥了眼秦旭耷拉着的右手，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怎么就忘了张阳还有一个身份——术士！
试想，连车门锁都能硬生生掰断的，秦旭血肉之躯如何承受得住？！
“怎么，心疼他了？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只会疼上几天。”
张阳看着楚楚不断变化的表情，便忍不住挤兑她一句。
岂料，楚楚却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学着他的口气回了一句：“怎么，你吃醋了？”
“呵——呵——”张阳夸张地干笑一声。
“呵呵？”楚楚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一挑，挥舞着粉拳厉声道，“瞧不起人不是！”
“好啦，好啦，玩笑不开，大不了一会儿我送你一件好东西，算是给你赔罪如何？”张阳笑道。
楚楚摇摇头：“实话说，虽然知石轩是东海市数一数二的古玩行，但是这里恐怕没什么太好的东西。”
“你这话我究竟该认为是妄自菲薄呢，还是故意拿话挤兑人？”
“没办法啊，”楚楚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张阳胸前，“自从看过了你的玉葫芦，我手上那些东西都不值一提，更别说这里面的东西了。”
“那可是我的传家宝，楚大小姐，你就别再打什么主意了，ok？”
“那怎么成！我一直在想法弄到手呢！”楚楚毫不避违地笑笑。
“那么，你想到了吗？”张阳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楚楚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方不方便透露一二，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张阳又问。
“简单得很，做你的小情人啊！没准儿哪一天把你伺候好了，你一高兴就送给我了呢！”
张阳没想到楚楚这样放得开，撇撇嘴：“我啊，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嘻嘻，这可说不好。我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哟！你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楚楚盯着张阳的双眼，笑得象一只小狐狸。
“那就随便你了。”张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在楚楚的陪同下，二人在店子里转了一圈。
知石轩倒也不像楚楚说得那么不堪，这里的各种玉石质地都不错。
况且，张阳的要求也不像楚楚想象的那么高。
他只是想要寻找本身灵气稍微充盈一些的玉石原料用来制作一些小玩意儿，至于玉石本身的纯度根本就苛求。
要知道，一旦被他选中，稍稍打磨成型之后，他便会利用九阳真火进行炼化，内部的瑕疵自然会消失无形。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炼化之后，还会在内部镌刻法阵，成为拥有法力的附身符。
这样，本来就纯化后的玉石加上法阵的加持，会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别具灵性。
当然，这些暂时不会告诉楚楚。
“怎么样，我就说吧，这里肯定没有什么能够入你法眼的。”
走了一圈，楚楚看张阳丝毫没有下手的意思，便一脸自嘲地说道。
“这里有没有切割过的原石吗？”张阳突然问道。
虽然也发现了几件还算过得去的玉石，但是张阳还是决定再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炼制玉石，除了要用来镇压楚楚身上的血煞之气，剩下的却是打算送给冯嫣然她们的，怎么也得慎重一些。
第七百零七章 原石仓库
“原石？！”楚楚皱了下眉头，又问道，“你不是想玩玩赌石吧！”
“有什么不对吗？”张阳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术士先生，能掐会算的，区区几枚原石自然瞒不过我的眼睛！”
“说得那么自信，是不是真的？”楚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睁大双眼看着张阳。●⌒UU小说，www.uu234.com
“试试喽！”张阳一脸自信。
“当然要试试！”楚楚一本正经地说道，“最近原石市场不太景气，知石轩手上真有不少原石压在手上，不仅有翡翠原料，还有不少独山玉、岫岩玉、巴林鸡血的原石。咱们要是先把好东西选一点出来，无论是开个窗送黑市，还是加工成工艺品出手倒也可以缓口气。省得刚才那倒霉蛋没事儿就跑过来献殷勤，好像咱们知石轩非得他帮忙才能渡过难关似的。”
“那就带我去看看呗？正好见识见识知石轩的珍藏。”
“但愿不会让你太失望。”
楚楚说着便拽着张阳直奔监视器密布的楼梯。
张阳被楚楚带到了位于知石轩三楼的原料仓库。
说是仓库，这里其实收拾得很整齐，进门的大厅里还布置成茶室的样子。
此刻正有两三个客人挑选已经开窗的翡翠原石。
窗口部位的水头和种都算不得上乘，不过这种石料反而受到不少普通玩家的青睐。
这种原石价格定然不高，而且几乎能开出点东西，入手的压力自然不大。
“咦，楚楚，你怎么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突然看到了楚楚，立即招呼道。
“王姨，忙着呢！”楚楚笑道。
“怎么，带男朋友过来玩？”王姨压低声音，一脸暧昧地问道。
“怎么样，眼光不错吧！”楚楚大大方方地抱着张阳的手臂，骄傲地说道。
王姨一看，当即眉开眼笑：“咱们家楚楚什么人，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可比有些花花公子实在多了。”
“王姨，看来小玲没有骗我，你看甄嬛传果然已经中毒不浅。”
“臭丫头就知道挤兑她妈！”王姨骂了一句，又说道，“你又来选石头？”
“这次可不是我要选石头，而是带他来看看。”楚楚说着，将张阳推了出来。
“小伙子，你也喜欢赌石？”王姨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阳。
“就是来见识见识。”张阳一脸谦虚。
王姨显然不信，又看了眼楚楚。
楚楚微微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
王姨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唾了一口，笑骂道：“臭丫头。”
“那好，我带你们到库房里去自己选。”
“王姨，你又想糊弄我朋友。这次我带来的可是高手，直接去二号库房吧。”
“高手？”王姨皱眉，深深地看了眼张阳，“倒是挺面熟的，像是在哪儿见过？先生参加过缅甸公盘？”
“王姨，他是福医门的，你想想，肯定认识的。”
“福医门……福医门……那位神医院长！”王姨眼中闪耀着激动的光辉。
她的声音有些高，立即吸引了那几位客人的注意。
几人显然都是熟人，不由得一阵交头接耳。
张阳也懒得理会，便对王姨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还请王姨带我们去仓库碰碰运气。完了我给您开个方子，只需一副药，胃疼的老毛病就能根治。”
王姨身体其实不错，不过应该是年轻的时候不太注意饮食，因此患了顽固性的胃溃疡。
“小神医，您……您这都看出来了？！”王姨一阵惊异。
“张阳……神医院长！我说这么面熟呢！你给我看看我这鼻炎吧，天气稍稍变化，就清鼻涕不断。之前做了手术，可是还是不见好转啊！”
“张神医，那个你能先帮我看看我的腰疼吗？你们福医门可真难排号。我这病都困扰我好久了。”
“张神医，我身体倒是没什么毛病，可是人送外号一杯倒，试了好多方法都没用，每次应酬总是扫兴，甚至还每每因此错失业务，你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吗？”
……
三个客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请张阳给他们看病。
张阳不免有些犹豫。
医者父母心，既然遇到了，总算是缘分，帮这些人看看病倒也没什么。
但是，一旦这种事情传了出去，自己恐怕就麻烦了。
不知道会有多少排不上号的人围追堵截自己，那烦也烦死了。
就在张阳为难的时候，楚楚突然开口了。
“三位大哥，抱歉了，张阳的师门规定每天最多看五个病人，绝不敢破例。连同王姨，今天已经四个病人了，还有一个名额，不知你们谁来？”
张阳一听，立即会意。
上次福医门医院在东海市人民医院门口组织义诊的时候，张阳的确说过每天接待五个病人的规矩。
而且为了减轻张阳的负担，福医门医院的医生们也一再坚持这个规矩，绝不给张阳多塞病人。
因此三人听到楚楚这样一说，便立即闭嘴。
三人相互看看，最后谁也没有说话，大厅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三人彼此认识，自然抹不开面子争夺名额。
但是，面对张阳这样近乎能包治百病的神医，谁也不愿意就此放手，白白错过难得的机会。
终于，还是张阳开口：“三位先生，楚楚说的不错，今日只剩一个名额。不过除了这位先生的鼻炎需要吃一剂药，两外两位倒是很简单。”
“张先生，那你还是先给黄总看看吧！”金项链立即说道。
另一个金丝眼镜也立即说道：“就是就是，您先给黄总看看，我们不着急。”
二人口中的黄总是一个身体微微发福，蓄着平头，四十来岁的男子，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的确是患了鼻炎。
虽然知道身边两个熟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也是人精，赶紧拱手作礼，又朝张阳说道：“还请张院长赐下药房。”
张阳当即请王姨拿来纸笔，笔走龙蛇地写下几味草药，并嘱托他两个注意事项后，便继续对自称腰疼的金项链说道：“先生你命带桃花，不说夜夜笙歌，身边红颜知己定然不少。你这腰疼多半是不太节制导致。”
张阳此话一出，金项链满脸尴尬。
他身边的金丝眼镜立即拍手道：“张先生不愧于神医之名，果然慧眼如炬，咱们这位金老板经营着两家夜店，身边当然不缺美女。”
“陈老板……”金项链刚要说点什么，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美女来电话啦，美女来电话啦……
“得了，你也别解释了。你看，又有美女来电话招呼你了。”金丝眼镜打趣道。
此话一出，大家皆是忍俊不禁。
楚楚对于这样的玩笑有着相当的免疫力，笑得一阵前俯后仰。
至于王姨，早已是过来人，更是不会在意。
等大伙儿笑够了，张阳才朝一脸尴尬的金项链说道：“金先生，你的问题很简单，只需要每天睡前用虎骨酒反复擦拭足心穴十分钟就能缓解，坚持一个月则可以断根。”
“小金啊，你惨了，要当一个月和尚！你那几口子怎么饶得了你！”金丝眼镜笑着打趣道，他故意将几口子三个字咬得很重，倒也非常符合张阳的判断。
果然，金项链立即皱了下眉头，眼巴巴地看着张阳。
张阳不由得一笑。
要让这种习惯了夜夜新郎的家伙整整一个月不近女色，简直是一种煎熬。
眼看时间不早，张阳也不想继续跟这三位耽搁时间，直接说道：“那倒不必完全禁欲，稍微克制一点效果会好很多。”
“原来不用当一个月和尚啊！那真是太好了。”金项链显然松了口气，满是感激地说道。
立即，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神医，那我呢！”金丝眼镜连忙问道。
张阳立即答道：“要增加酒量也不难！只需用白蜈蚣烘干磨成粉兑橄榄油，每日一小口，连续一个礼拜就能有明显效果。千杯不醉不敢说，一斤白酒不在话下。”
“白蜈蚣？这玩意儿哪儿去找！”金丝眼镜一脸苦涩。
“白蜈蚣可不是什么蜈蚣，而是一味草药，又叫做苦胆草。你可以托乡下的朋友帮忙找找，应该能找到不少。”
“原来是一种草药啊！这可太好了。别说一斤白酒，半斤都够了。”
“怎么，老陈，你这是不相信咱们小神医啊！”
“我错了还不成吗？该罚该罚！”金丝眼镜说着，还真的在嘴边重重地扇了一下。
三人的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的答复，虽然还没有开始治疗，但是一个个心满意足。
这也得益于网络强大的力量，张阳和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可以说是这一阵微信圈中最火的话题。
对于他的医术，大家经过一次次的质疑，最后都被打脸，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怀疑了。
不愧是东海市数一数二的古玩行，知石轩底蕴堪称深厚。
别的不说，单是这里丰富的库存就可见一斑。
二号仓库里不仅有成吨的翡翠原石，还有未经处理的寿山石、田黄石、巴林鸡血、和田玉料。
这些经由采购部从各地淘来的原石都被分门别类地堆放起来。
张阳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便锁定了一堆灰黑色，巴掌大小的石头，嘴角同时露出了一丝浅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你们了！
难怪赌石会让这么多人如痴如醉，谁能想到这样毫不起眼的石皮下面可能会藏着价值连城宝贝。
第七百零八章 原石仓库
不愧是东海市数一数二的古玩行，知石轩底蕴堪称深厚。￥℉UU小说，www.uu234.com
别的不说，单是这里丰富的库存就可见一斑。
二号仓库里不仅有成吨的翡翠原石，还有未经处理的寿山石、田黄石、巴林鸡血、和田玉料。
这些经由采购部从各地淘来的原石都被分门别类地堆放起来。
张阳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便锁定了一堆灰黑色，巴掌大小的石头，嘴角同时露出了一丝浅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你们了！
难怪赌石会让这么多人如痴如醉，谁能想到这样毫不起眼的石皮下面可能会藏着价值连城宝贝。
除了和田玉，翡翠果然才是各种玉石之中制作玄门护身符最好的材料。
古话说得好，君子如玉，美玉通灵。
但凡品质好的玉石，往往都拥有灵性。
若是能够感受玉石的灵气，自然能够分辨玉石本身的好坏。
其中，尤其以翡翠的灵气最为充盈。
这种产于缅甸的玉石天生具有储藏和聚集灵气的作用，因此独具灵性，用来制作护身符再合适不过。
有一些经过高手的炼制的翡翠，在自身的灵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甚至可以拥有最原始的意识，即通常所说的通灵宝玉。
若是机缘巧合，获得点化，甚至能够修炼成精怪，幻化人形。
以前张阳实力不够，无法真正领略师叔这些关于制作护身符材料选择的教导，现在却是豁然开朗。
这些翡翠原石之中，或多或少都会散发出一点灵气。
若是细细感受，便很容易分辨出各自的水头质地！
看来真是来对了，这仓库里还真藏着不少好东西。
这堆灰色的翡翠原石之中，张阳就至少发现了三块用得着的好东西。
不仅如此，他还在别的原石之中陆陆续续又发现几处若隐若现的灵力波动，显然还藏着不少制作护身符的好材料。
不过，张阳也不贪心，若是将这里的好东西一扫而空，显然太不地道，因此他的目标便是这批灰卡坑的原石了。
楚楚一直都在观察张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啦，是不是看到好东西了？”楚楚笑着问道。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张阳笑笑，不置可否。
“当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认准的男人，错不了的。”楚楚半开玩笑的说道，却是一脸笃定。
他这话自然落在了旁边三人的耳朵里。
三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楚楚说得简直就是笑话。
张阳医术高明是没错，可是隔行如隔山，看病准不等于看石头也准。
不过，想到别人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玩笑话，加之刚才不仅得了张阳的好处，连能够到这里来都是托了楚大小姐的福，三人当然不会傻的去较真儿。
张阳自然注意到了三人的反应，也不多说，随便拿起一块巴掌灰绿色皮子的石头仔细地端详起来。
“看出什么了吗？”楚楚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想考我？”张阳问道。
“嘻嘻，有这个想法。”
楚楚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表面上正在忙着在一堆独山玉石料前评头论足，实际上总是有意无意朝她们这边看的三人。
显然，她也看出三人的态度，于是有心让张阳展露一下手段，震一震他们。
在张阳的办公室里，她除了研究玉葫芦，也对他布置的那些摆件做了一下研究。
以她专业而挑剔的眼光看来，张阳选择的虽然都不是什么精品，但是偏偏每一件都非常耐看。
古玩古玩，重在玩赏。
如果无法吸引玩家的兴趣，就算再珍贵也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一通百通，张阳既然主动提到赌石，想来也很在行。
当然，若是真的出现意外，那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从认识到现在，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楚楚却早已通过网络关注过张阳很长时间。
在她眼中，张阳似乎太完美了，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
如果有可能，她还真想看看他出糗的样子。
“不就是灰卡出的原石吗？”张阳笑道。
短短的一句话，楚楚倒是没什么，其他三人直接傻眼了。
他们哪儿知道，张阳以前没有接触过赌石，但是对于各种翡翠原石却有相当的了解。
这多亏了青灵子师叔那个兴趣广博的杂家。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师叔虽然有些胡闹，甚至常常以捉弄人为乐趣，但真正遇到自己心仪的宝贝，还是会设法跟人换。
而且越是宝贝，他越重视，必然用等价甚至超过原价的东西换取。
因此，他遇到需要求医问药的宝贝主人，就会用精心炼制的丹药换取。
若是对方没病，他又会捣鼓一些能够帮对方化解危机或者集聚财运的护身符。
制作护身符的材料很多，但是各种宝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华夏盛产各种玉石，因此玄门中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用玉石制作护身符。
直接购买玉石成本太高，师叔自然不会去当冤大头。
每次下山云游的时候，他总会带回一些不起眼，但实际上却价值非凡的翡翠原石，然后自己雕琢、炼化，制作成各种漂亮的小玩意儿。
久而久之，张阳也对翡翠各种种类和产地有了相当的了解。
灰卡是缅甸十大矿坑之一，皮壳色彩很杂，灰绿色和灰黑色是最主要的色彩，因此得名。
这个矿坑出产的翡翠质量差距很大，一块石料往往呈现出两种极端。
虽然灰卡出产的翡翠原石质量普遍稍差，但运气够好，也有机会得到帝王绿那样的极品翡翠。
“厉害！”楚楚立即伸出了大拇指。
“看来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产地了。”金丝眼镜赞叹地说道。
翡翠又叫做缅甸玉，在缅甸拥有极其丰富的矿藏，矿坑自然不少。
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如此轻易地断定翡翠原石的产地。
从始至终张阳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是用肉眼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就得出结论。
单是这一点，在场的三人就没有一个能够做到，自然对张阳倾佩不已。
“运气运气，倒让三位见笑了。”张阳拱手笑道。
“张先生说笑了。没想到小神医不但看病准，看这些宝贝也准。这份眼力可不是一般玩家有的，碰运气什么的自然不必说了。”金丝眼镜一脸钦佩。
“就是就是，没准儿今日能从这里找到宝贝呢！”金项链也赶忙附和道。
瞧他摩拳擦掌的样子，像是准备大干一番。
“小神医，我选中了这块独山玉，要不你帮忙掌掌眼？”
一直不太说话的黄总突然抓着一块足球大小的独山玉原石说道。
“我说黄哥，这独山玉的价格也太贱了，还是看看翡翠原石吧！你那么大几家酒楼，日进斗金，玩独山玉，掉份儿！”金项链一脸不屑，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可惜啊，虽然是咱们华夏四大名玉，但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家伙存在，才偏偏被市场低估了。”金丝眼镜和金项链的关系显然不错，不过二人老是喜欢跟对方抬杠。
“那又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独山玉的好处和价值，可是一直上不来。市场不认可，莫法！除非有人准备炒作独山玉，否则就别指望投资了。”金项链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说到这里，原本热烈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作为管理这些原石的负责人，王姨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不乐意。
她带着楚楚和张阳进来，可以说是看在楚楚的面子，但是另外三人，她还真存了推销这批原石的心思。
正如楚楚跟张阳说的那样，最近市场不太景气，知石轩手上压着不少原石。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一直这样压着也不是个事儿。
“诸位，今天既然来了，冲着咱们楚楚大小姐的面子，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拿点好东西出来，免得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金项链两眼放光，立即问道。
王姨没有多说，直接打开保险柜，从一口塞满泡沫的箱子里拿出一块足球大小，乌黑发亮的椭圆形石头。
“蟒纹！”黄总惊呼道。
“是啊，好深的蟒纹！”金项链也跟着惊呼起来。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金丝眼镜则是喃喃自语，两眼放光。
果然，上面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绿色隆起，四周还衍生出一道道深褐色的带状纹。
绿色隆起贯穿整块石料，乍一看，的确像极了一条盘亘其上的蟒蛇。
缅甸玉原石之中一旦出现这种蟒纹，往往能切出高品质的翡翠。
甚至有人连帝王绿都得到过，难怪稳重的黄总都有些失态。
“怎么样，是好东西吧？”王姨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张阳。
其实从一进门的时候，王姨的眼神就有意无意地朝张阳身上瞟。
更准确的说，她是在观察张阳是不是真的像楚楚说的那样，是个行家。
见张阳不说话，楚楚急了。
“怎么样，你倒是给句话啊！这可是这批翡翠原石之中最可能出好东西的一块了。”楚楚有些急切地说道。
“感觉不对。”张阳摇摇头。
“感觉不对……”楚楚撇撇嘴，却没有多说。
岂料，另外三位更急了。
金项链年纪最轻，也最沉不住气，直接问道：“王经理，这块石头怎么个价？”
显然，他是见猎心喜了。
“这个数！”王姨伸出两根手指头。
第七百零九章 百万赌石
第七百零九章百万赌石
“二百万……嗯，虽然是全赌，但这样的成色，倒也差不多。UU小说，www.uu234.com”
金项链看到王姨仅仅伸出两根手指头，明显松了口气。
“是啊，虽然蟒纹很好，但毕竟是全赌的石头，二百万合适！若是开个好点的窗，赚个十倍都不是事儿。”
“我说老陈，你可别跟我争啊！这一块算我的，回头我请客，你找地儿。”金项链一看有人也动心了，连忙喊道。
“拉倒吧！上次你已经请过一次了，这回你也让我一回，海王宫海鲜全席！”
海王宫是东海市最有名也是最豪华的海鲜酒店，随随便便一顿饭都要好几千。
若是敞开了来，一顿饭花费个两三万也不算多。
但是最著名的海鲜全席却是最顶级的厨师亲自掌勺，没有预约和一定的身份，往往排不上号。
“海王宫两顿！”金丝眼镜志在必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看着三人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的样子，张阳觉得有些好笑。
这块石头的外部条件是很好，但是凡事无绝对，他感觉不到丝毫灵气，表明里面根本开不出整块的翡翠。
虽然跟三人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他们来到这里总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张阳作为玄门弟子，当然相信缘分这个东西。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白白浪费二百万，即便这家古玩行是楚楚家的产业。
“你真觉得里面开不出好东西？”
“嗯，我觉得别说二百万，就是二十万都不值。”张阳轻声说道。
“小神医，你这话也太笃定了吧！”金项链显然不以为然。
“就是，你看这蟒纹如此之深，就算是亏了，也亏不到哪儿去吧！”金丝眼镜当即附和。
“我看也是。大不了顺着这条蟒纹磨一个窗口，然后再倒腾出去。”木讷的中年人也说道。
看着三位兴致勃勃的样子，张阳决定最后再劝一下。
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自己已经尽力了，若是这三位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我说三位，赌石有风险，入手需谨慎。话说这神仙还难断寸玉呢！有蟒纹未必能出翡翠，就算出了，还要品质够好。二百万的话，风险实在太大。照我说，既然想要玩玩，这里面的还不错。”
张阳指着他刚才看的那一堆灰卡原石。
他这么一说，除了楚楚，其他四人都是一阵怪异。
在赌石圈有一句行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
翡翠的开采已经有很多年，但是即便是在科技昌明的今天，仍然没有任何一种仪器可以辨别石皮之下的情况。
虽然张阳能够准确说出这对翡翠原石的产地，的确表明他拥有相当的水平，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人真的认为这么一堆石料之中能出什么高质量的翡翠。
因此，他的提议并没有得到三人之中任何一个的认可。
他们的反应倒也没有出乎张阳的意料，他也就笑笑。
刚才他催发灵识，除了深入其中几块灵气特别充盈的原石，还顺便挑了几块灵气一般的看了看。
其中有一块虽然没什么灵性，但是水头很足，还是冰种。
尽管只有鸽子蛋大小的那么一小块，但是的确是好东西。
可惜，三人此刻热情高涨，一副不拿到那块蟒纹原石誓不罢休的样子，张阳只好作罢。
他索性不再理会他们，看似随意地在那对灰卡坑原石之中一阵挑挑拣拣。
“王姨，这些原石怎么出手？”
“你要的话，两千块钱一斤怎么样？”
“论斤卖？”张阳有些意外。
虽然在原石产地，论吨卖也很常见，但这里可是东海市。
自己看中这堆原石加起来也不超过半吨，全部拿下也就一百万的事情。
王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楚楚的朋友嘛，就算是白送也是应该。”
她一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楚楚。
金项链也说道：“小神医，要不你全拿下，试试手气。”
另外两人也半开玩笑地附和起来，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这也是知道张阳福医门医院日进斗金，根本不缺钱的缘故，否则就冲张阳刚才帮他们看病的份儿上，他们也不会瞎起哄。
张阳对此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王姨，一百万够不？”
“你真的全要？”
这下，倒是王姨一阵意外。
原本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张阳真的要吃下这堆灰卡原石。
她不由得看了眼楚楚，希望她给点意见。
她可不想给眼前这个小神医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何况，他还极有可能成为楚老爷子的孙女婿，这家古玩行未来的半个主人！
她可是知道，楚老爷子是打算将知石轩全部交给楚楚继承的。
楚楚倒是对张阳很有信心，立即笑笑：“一百万就一百万。不过我跟你一人一半，最近太背，沾沾你的运气也不错。”
一边说着，她也掏出一张银行卡。
另外三人本来也是开玩笑，自然没想到张阳会真的一口气将这对石头全部吃下。
全赌虽然节省成本，但是风险也太大了。
这就跟买彩票中五百万的几率差不多。
不过想想也对，福医门医院如今炙手可热，无数病人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要住院治疗，当然是日进斗金。
区区一百万对张阳的确不算大钱。
至于楚楚要跟张阳一人一半，他们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人家是一对小情侣嘛！
楚楚要分一半，张阳自然不会介意。
他也知道，楚楚这样干倒不是真的想要占便宜，而是表明一种态度，她是支持自己的。
另外，恐怕也有刺激一下另外三位的意思。
这些原石之所以会暂时压在手上，一方面固然有整个市场不景气的缘故，另一方面恐怕就是投资者对这批原石缺乏必要的信心。
股市上有句俗语，追涨杀跌，放在任何投资项目上也皆是如此。
这可以说是几乎所有投资者本能的一种跟风心理，往往扰乱理智的思维，昏招迭出。
若是张阳能够将摆在仓库里这批原石切出哪怕是一块好东西，这三位眼红之下，必然也会跟着下手。
而且一旦这事儿传了出去，更多的人就会上门，那就不丑没有销量了。
“好，一百万成交了。不过钱一会儿再给，是要先解石吗？我叫牛师傅去。”王姨问道。
看到二人都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王姨也来了兴趣。
她也是听弦知雅意，知道楚楚的想法，自然要好好配合一下。
牛师傅外号牛一手，是知石轩最好的解石师傅，以手稳著称，而且运气似乎也很不错。
在他手上解出过不少好东西。
“以前看过别人解石，看起来倒是挺刺激的，我想自己试试。”张阳笑着说道。
自己试试……
旁边的三人不知道该死佩服张阳的财大气粗，还是该嘲笑一下他这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想法。
说起来，他们也都是赌石发烧友，而且三个都家底丰厚。
可是也没有这样糟践钱的啊！
无论是切石还是擦石，目的只有一个，将原始的石皮分离，找到里面的翡翠。
前者大开大合，往往能一下子就知道原石内部的构造。
只是这种方法带着很重的运气成分，很可能将好东西一分为二，价值大跌。
后者显得很细腻。
用机器一点点将石皮磨掉，一旦见到翡翠就会罢手，然后决定究竟是继续深入，还是待价而沽。
切石也就罢了，除了经验老道，眼光犀利的高手，基本上完全靠运气。
可是擦石，手稳是必须的，否则根本没法把握尺度。
王姨一个电话，立即找来了几个小伙子将张阳选定的这批原石送到了位于地下室的石料加工作坊。
机器开动，值班的师傅便准备询问作为这批原石主人的张阳如何下刀。
张阳却坚持要自己来。
值班的不是牛一手，而是他的大徒弟魏俊。
大约三十来岁的一个年轻人，戴着一副度数很深的眼镜。
看张阳一副跃跃欲试，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知就里的他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干这行的时间不短，这样的顾客见到的也不少，但真正能笑到最后的还真没有。
张阳也懒得理会别人的眼光，随手拿起一块足球大小，充其量也就不到二十斤的原石在魏俊的指导下固定在切割机上。
“张先生，我建议你还是选择用砂轮机擦石吧！这样好点。”
“谢谢！这样要刺激点。”
刺激……
魏俊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真正赌石的人往往都是先擦石，然后再根据石皮下的纹理来确定如何下刀。
除非是遇到那种特别巨大的石料，同时石皮的表现也符合切割需要，才会在反复推论之后谨慎的下刀。
或者原石表面上看到裂绺，直接以裂绺为基准线下刀。
明明只有足球大小的原石，张阳这样直接下刀，跟买大小没什么区别，根本就是外行的样子。
而且就算买对了，里面出翡翠，也可能因为刀口不对，价值大打折扣。
“小神医，还是先擦掉石皮看看吧！要是一不小心将翡翠一分为二，可就亏大了。”原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金项链也劝道。
另外两人也都纷纷附和。
再怎么说，他们也受了张阳的恩惠，看他这样鲁莽的解石，自然要劝一劝才安心。
“一百万而已，就当买个高兴。”
张阳丢下这话，便将高速旋转的合金齿轮压下。
第七百一十章 送给你了
第七百一十章送给你了
一阵瘆人的摩擦声之后，原石便被锋利的齿轮一分为二。UU小说，www.uu234.com
在高-压-水-枪上冲洗一番，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张阳也就随手丢到一边。
不知何故，其实大家都在翘首以待，希望张阳一针见血，能够切出好东西。
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禁都叹了口气。
张阳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随手抄起下一块原石准备继续来。
看到张阳丝毫没有泄气的样子，大家很快就释然了。
赌石赌石，哪儿有一来就赚的。
这才一块，若是一下子出东西反倒奇怪了。
就这样，张阳在大家一次次的失望之中，一口气切开了五块原石。
其中一块倒是出现了雾绺和部分结晶状结构，但全都是石头。
三人已经小声议论起来，话里话外开始对这批灰卡原石提出质疑。
甚至隐隐怀疑张阳最初的判断——这批石头也不是真正的灰卡坑！
不但是他们，连身为经理的王姨也跟着开始怀疑这批原石的质量。
她心想是不是负责采购的人出了问题。
原本对张阳信心十足，希望借助张阳的“眼力”给这批原石打打广告的楚楚这下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她可是一心希望张阳能够一刀见绿，好好刺激一下这三人，然后借他们的口给这批原石做一下宣传。
现在却好心办坏事儿，心里别提多尴尬了。
虽说全赌的情况下，一连开十块甚至二十块石料都全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像这样连基本的雾绺和结晶状结构都很少，那出翡翠的几率就几乎不存在了。
通常一批原石，这些特征是很重要的参考。
雾绺和结晶状结构越多，说明越接近翡翠主矿脉，没准儿哪一块里面就藏着好东西呢！
“第六块了，这块我还是赌出不来，一赔十五。”金丝眼镜小声道。
这工夫，他跟金项链二人闲得无聊，干脆打起了赌。
“这次下一万，一赔二十我就赌了。”金项链立即说道。
张阳切割第二块原石，二人就开始对赌。
从一开始的一赔五到刚才一赔十五，金项链已经接连输了二十来万。
看样子，他是打算一口气赢回来。
当然，也有对张阳表示支持的意思。
毕竟，张阳这样的神医，能够花几十万留个好印象总是没错的。
“金总，我建议你下大一点，感觉要出好东西了。”张阳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真的？”金项链一脸认真地问道。
“嗯！”张阳点点头。
“那好，我下多一万，赢了就是四十万，你倒欠我二十二万，连本带利一块儿回来。”
金丝眼镜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立即说道：“嘿嘿，既然这样，二十倍我接了。反正我这人向来都是先赢后输，讨个好彩头。”
“成交！”金项链笑着说道。
张阳继续下刀。
这一次，他不再是直接从中间破开，而是只切一个棱角，大约是整块石头十分之一大小的样子。
突然，原本有些沉闷的摩擦声变得有些异样，大家心头皆是一振。
“出肉了！”
金项链眼睛最好，不等张阳清洗，看到掉下的一小块便惊喜的喊道。
浓绿的色泽，因为切口不算规整的缘故暂时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质地。
不过总算见到了东西，而且是一大块，很可能是好东西，大家都一阵兴奋。
便是输掉四十万赌金的金丝眼镜也是如此。
一直很少话的陈总短暂的失神之后，一把抓起切下的那一角，相当专业地掏出强光手电，贴在切口上。
立即，透彻的种水便展露出来。
电筒边缘，那种盈盈的绿意，加上透光度，无论是种水还是色泽都非同寻常。
“别是要出帝王绿吧！”金项链喃喃自语。
“帝王绿不一定，玻璃种倒是极有可能。”金丝眼镜一脸感叹。
“张先生，一千万，让给我怎么样？”陈总试探地问道。
“老陈，一千万？拉倒吧，我看至少一千五百万。小神医，让给我吧！”
“我出一千八百万！”金丝眼镜赶紧加价。
看到三人你争我夺，楚楚心中虽然觉得好笑，但是却知道，这块原石算是开了窗口，就赌石而言，已经涨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说道：“我说三位老板，刚才张阳都喊你们关注这些石头了，一个个还不相信人家的眼光，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
“无话可说！小神医不但看病准，没想到看石头更准！佩服佩服！”陈总由衷地说道。
“张阳，要不……让给我吧，两千万。我只有这么多钱了。”楚楚试探的说道。
虽然体积不算特别大，但从切口处看，至少百分之六七十都有玉肉，这样的质地，掏出六七副镯子和一些小件，两千万怎么也打不住。
楚楚这个价格虽然趋于保守，但总归还算合理。
“说了送给你的。”张阳一脸认真。
“送给我……”楚楚瞬间愣在当场。
刚开始的，张阳说要送她好东西，她也就随便听听，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可是现在，切出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就直接送给自己。
楚楚心中不由得一阵甜蜜。
不过，理智还是迅速占据上风，她苦笑地说道：“这块料子至少也是高冰种，很有可能是玻璃种阳绿的级别，你就这么大方。”
“你忘了，咱们一人出了一半的钱，这么好东西总不能卖掉分分吧！索性给你。”
“那剩下的呢？你是不是还有信心？”楚楚又问道。
“当然，没准儿真能出帝王绿呢！”张阳一副半开玩笑的口吻。
“那好，剩下的都算你的了。但愿还能出好东西。”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毕竟是超过两千万的翡翠石料，虽然心里喜滋滋的，但她才跟张阳第一天认识就得到了这样的大礼，再大大咧咧的人都难免有些觉得难以置信。
“都给我？”张阳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不是？只不过若是你看走眼了，可不能反悔啊！”楚楚说着，便找了个盒子，将石料小心地包裹后塞了进去。
末了，她还不忘将切掉的一角从陈总手里拿了回来，找了一卷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香包里。
“楚楚小姐，就不能给咱留个纪念？”陈总依依不舍地看着楚楚鼓起来的小香包，苦着脸说道。
“美得你！我打算放在大厅里呢！”
“放大厅里……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的笑话？”陈总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满是自嘲的说道。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楚楚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皆是回过神来。
不过明白里面的关节也已经晚了。
毫无疑问，他们必然成为圈子里的笑谈。
明明好东西就摆在面前，而且张阳也给了他们机会，但是他们偏偏就错失良机。
“小神医，要不剩下的也匀一点给我。我出一百万，占……占三分之一？”陈总冷不丁说道。
他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也是一阵犹豫。
不过，等了几秒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显然，虽然开出了一块堪称极品的翡翠原石，但他们对于剩下的灰卡原石仍旧信心不足。
“你们二位呢？”张阳故意问了一句。
“我们就不跟陈总争了。”
“两百万，五分之一！”张阳突然朝陈总说道。
他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陈总顿时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张阳一下子开出了这样的价码。
虽说开出了好东西，但赌石这种事情偶然性堪比买彩票，前面出了玉，最多证明这批原石是真的。
甚至也仅仅只能证明那一块是真正从灰卡坑出来的石料。
不过，闷了片刻，陈总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沉声道：“好，两百万，五分之一。”
这下，轮到金项链和金丝眼镜目瞪口呆了。
“老陈，你……你疯了！”
“是啊，两百万，可不是小数。”
“我相信小神医你的眼光！”陈总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小有身家，但毕竟是百万豪赌，赢了也不过是占有其中的五分之一，无疑需要相当的决心。
“好了，成交了。”
张阳也不多说，迅速在那堆灰卡原石中挑选了早就看准的五块料，将其中一块递给陈总：“这一块吧，出不来，剩下那些都归你了。”
张阳如此笃定的语气让陈总又是一阵凌乱。
他怔怔的看着张阳手上这块纺锤形，比足球稍微大那么一点的毛料，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是答应，还是拒绝？
平心而论，这块毛料看起来和刚才那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外面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癣也没有松花。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丝毫裂纹，挺完整。
可是，这么一块石料真的藏着翡翠吗？
看到张阳嘴角的浅笑，笃定的眼神，他又抱着那么一丝期待。
赌了！
他只是顿了一下，立即下定决心：“好，小神医，我信你的眼光，就赌这一块！”
一边说着，陈总接过张阳手上那块石料就打算直奔切割机。
可是张阳却制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小神医？”陈总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有些后悔了。
毕竟是整整二百万，要是这么一刀下去什么也没有，就算全赔了。
虽然不是当场付款，但钱总归是要给的。
“陈总，擦一擦就好。”张阳说着，拿起墨线在石皮上画了一个范围。
陈总愣了愣，但是没有多问，在魏俊的帮助下开动砂轮。
第七百一十一章 冰种翡翠
砂轮摩擦原石，刺耳的摩擦声在地下室里显得特别瘆人。
石皮一点点被磨掉，渐渐露出里面的结构。
沉默……
加工作坊里，大家屏息凝视，静静地盯着飞转的砂轮。
一秒……
两秒……
三秒……
时间随着高速旋转的砂轮悄然流逝。
终于，在磨了大约五厘米之后，陈总瞳孔猛地一缩，手微微颤抖一下。
出绿了！
当看到第一抹绿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手上又用了点劲儿。
这下，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的金丝眼镜和金项链都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拽紧拳头。
真的……真的出绿了。
在白色的网状结晶体下面，出现了一抹隐隐的绿色。
陈总心情激动，可是一点也没有罢手的意思。
随着砂轮的深入，绿意更加明显。
仿佛那些被磨掉的石屑上面都是一片碧绿……
他抬起头看了眼张阳，发现他的笑容始终不变，便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继续摩擦手上的毛料。
只是，他此刻比刚才更加小心翼翼，唯恐下手太重，浪费了材料。
终于，将张阳刚才绘制的那道墨线完全磨尽之后，陈总忍不住停了下来。
高-压-水-枪之下，一片绿意盎然。
不但如此，擦开石皮的边沿部分，除了隐隐带着一点点絮状的结晶体，浓浓绿色朝里面逐渐蔓延。
难道是浓冰绿！
陈总的欣喜完全浮在脸上。
毕竟，就是里面只有十分之一的一块翡翠，就远远不止二百万。
涨了，涨了！
金丝眼镜和金项链再看张阳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此刻，他们心中虽然后悔，但更多的是期待。
这样厉害的赌石高手，别说看到，连听都没听说过。
于是，大家短暂地震惊之后，便将灼灼的目光瞄向了张阳手上的那四块原石。
仿佛它们都被镀上了一层莹莹的绿色，夺人眼球。
这下，魏俊也彻底服气了。
如果楚楚手上那块毛料是个意外，那么现在，他不得不佩服张阳鬼神莫测的判断力。
跟着师父牛一手也有一些日子了，魏俊也算见过不是不错的翡翠原石被开出来，。
像这样准确无误地画出开窗范围，简直是匪夷所思。
神仙难断寸玉……
魏俊第一次质疑这句话。
或许眼前这个被称作神医的年轻人真的有什么方法看穿毛料内部结构……
“怎么样，还切吗？”张阳笑着问道。
还切吗？
陈总听到这话，别提有多纠结了。
手上这块半赌状态的毛料虽然不是最顶级的玻璃种，但是这样透彻的绿色，这样的水头，做成镯子，吊坠都是上佳的玉料。
二百五十万出手肯定有人抢着要，遇到合适的买家，再加五十万甚至更多也不是太难。
陈总难以抉择，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两个眼馋的同伴。
“还是算了！陈总，三百万，三百万怎么样。转手就赚一百万，让给我吧！”金项链巴巴地看着陈总。
“金老弟，你就别瞎参合了，我加二十万，三百二十万，让给我怎么样？陈总！”金丝眼镜一把扯住金项链，抢口道。
这样的翡翠毛料，饶是他们玩了这么多年的玉石，也是很难见到。
更何况，这块毛料刚才离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
只要他们稍微大胆一点，可以说是触手可得。
可惜，他们不如陈总有魄力，终究是犹豫了，这才让他捷足先登，得了个大便宜。
现在机会重新出现，他们哪儿愿意错过发财的机会。
“三百五十万！我出三百五十万怎么样！陈总，陈哥！你一定要让给小弟。”金项链一边咬牙切齿地喊道，一边朝陈总不断作揖。
“切，继续切！”
陈总眉头紧锁，但说得斩钉截铁。
这话既像是对旁人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
可是，他却没有立即动作，而是抬起头来，巴巴地望着张阳。
张阳当然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于是笑了笑，又拿起笔，在窗口旁边看似随意地又画了一个比刚才更大了一半的圈。
看到这个圈，大家皆是一怔讶然。
如此大的窗口，如果没有切实的把握，跟直接用切割机剖开毛料没什么区别。
无疑，这又是一次豪赌。
唯独陈总，却没有哪怕一丝毫的犹豫，稍稍端详一下张阳划定的范围，找了个顺手的位置，直接靠近砂轮。
一阵刺耳的声响之后，陈总的手开始放慢了。
垮了！
金丝眼镜和金项链庆幸之余，隐隐还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他们不想得罪在场的任何一位，并没有表露出来。
刚才张阳画的第二个区域下面竟然出现了那种细微的网状裂纹。
裂纹对于翡翠来说算是致命的，尤其是这种网状裂纹，无论玉石的质地多好，往往意味着大量杂质，根本出不了大料。
老陈又对着砂轮擦了一阵，整整深入了六七厘米，里面的裂纹似乎没有减少的迹象。
毫无疑问，这块半赌状态的毛料已经垮了。
“陈总，三百万，让给我怎么样？”张阳笑着问道。
三百万……
这是要闹哪样？！
明明赌垮了，却还出这样的价格？
张阳究竟是故意跟陈总开玩笑，还是真的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
想到刚才他第一次画的那个范围，以及之前他亲手切割开的那块玻璃种，大家一时间都有些犹豫起来。
“三百二十万，我要了！”楚楚冷不丁插口道。
他一开口，大家又是一怔。
如果说张阳是故意逗弄陈总，他们还可以理解。
别的不说，单是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之前那块毛料送给了楚楚，就证明他的确有这份豪气。
但是楚楚却也出了三百二十万，这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对张阳充满了信心。
当然，还有可能就是她也在赌。
毕竟她手上那块几乎是白给的，这块扔掉三百二十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
赌石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药吃，但是明明是输了，偏偏又可以从头再来，陈总的心里更加纠结起来。
他看了看张阳，又看了看楚楚，最后又望了望心有余悸的金丝眼镜和金项链。
甚至，连一边始终默不作声的王姨和魏俊的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看看，仿佛是要从他们脸上得到启示，帮自己做最后的决定。
无论是张阳还是楚楚，都像是拥有十足的信心。
自己刚才出了二百万买下了这样一块全赌状态的原石，已经算是疯狂的举动，现在二人似乎比自己更加疯狂。
一百二十万的利润，虽然不是特别大的数目，但这三位平时也就十万二十万地玩玩。
算一算，这才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陈总就拥有了这样大一笔钱，说不心动那是假话。
何况，如果放弃了，一旦里面一裂到底，那这块毛料就再无价值，二百万就全打了水漂。
一来一去就是阵阵三百二十万！
他可不指望被张阳挑选剩下的原石会出现惊喜。
“老陈放弃吧！”
“对呀，陈哥，见好就收！”
两个同伴看陈总竟然还在考虑，连忙劝慰道。
“不，我赌了！”
陈总大吼一声，手上的毛料狠狠地靠近飞转的砂轮。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毛料与砂轮接触的地方，飞溅而起的石屑打在他脸上也浑然不觉。
又是三十秒过去了，终于陈总绷紧的面部露出了一丝欣喜。
旋即，他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准备继续。
这下，金项链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一下子抓住了他。
“陈哥，别磨了，别磨了！”金项链一脸急切，“八百万，让给我，让给我好吗？”
“金老弟，你别搞笑了。这样的半明料，别说八百万，便是再加二百万都拿不到。老陈，咱们打个商量，一千二百万，让给我！老哥承你的情！”
“不卖，不卖，我要留着，留着！”陈总将湿漉漉的毛料死死地抱在手上，像是小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唯恐被别人夺走。
“留着？”除了张阳，其他的人眼神都是一阵怪异。
“小神医，谢谢你。”陈总说着，朝张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他的反应，大家觉得似乎可以理解，但是又隐隐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大家分明注意到，陈总眼中噙着泪花。
“陈总，不至于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啊！”金项链撇嘴道。
“两位有所不知，”陈总苦笑地说道，“当年生意接连失败，几乎将我家老爷子苦心打下的家业全部输掉了。为了让我能东山再起，我家老爷子将最心爱的一块寿山田黄田坑明料低价出让。经过十多年打拼，这才有了我老陈的今天。今年是老爷子六十大寿，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那块田黄眼下的主人是个翡翠发烧友，希望老爷子能用价值相当的翡翠明料来换，若有更好的，他也补给差价，否则概不出让。”
“我说最近你怎么没事儿就来转悠，感情是因为这个！”金项链恍然大悟。
陈总立即点点头：“我到处寻找翡翠明料，但是手上的资金却不太充裕，因此便到处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毛料入手。算是搏一搏运气吧！小神医无意之中帮我完成心愿，陈某实在感激不尽。”
陈总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张阳坦然受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七百一十二章 十万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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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一早就看出这个少说话的陈总是个孝子，而且人品也不错。
他早年多坎坷，事业一度跌入低谷，债务官司缠身。
而立之后才否极泰来、逐渐好转。
随后，在努力的打拼下，事业蒸蒸日上，并拥有今日的一番景象。
不过，这都不是他想要成全陈总的根本原因。
张阳看他今日红光照面，紫气东来，是有一笔天降横财。
而且正好又是正午时分，这股紫气在他身上越聚越浓，张阳便猜测他这笔横财应该就应在知石轩中。
偏巧，刚才他看的那批灰卡之中，除了他手上那四块原石，就是送给楚楚那块和眼下这块原石能够开出好东西。
偏偏这两块毛料散发出来的灵气都不算特别充足，不太适合制作护身符。
张阳便心念一动，看看陈总是不是跟这块石头有缘。
果然，陈总福至心灵，张阳接二连三的试探都没有让他放弃这块毛料，总算是成全了他。
楚楚先是一阵愕然，旋即朝张阳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金丝眼镜和金项链，此刻正用他们灼灼的目光看着张阳手上的四块毛料。
只是，之前明明拒绝过张阳的好意，一时之间偏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
原来，又有一波选中了翡翠毛料，准备用一下切割机的客人。
知石轩之所以将切割机和砂轮放置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赌石爱好者能购买原石后进行现场切割。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玩家们陆陆续续抵达古玩街。
知石轩乃是东海市数得着的古玩行，这里的毛料存量向来不少，缅甸十大名坑几乎都有货源。
虽然如今市场不太景气，但还是有一些玩家乐此不疲，甚至还有不少人趁着价格低迷的时候频频出手。
“魏老弟，魏老弟！来来来，帮哥哥看看这块料。”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接着，一个身穿唐装，体重至少一百二十公斤的光头胖子一马当先，刚在众人之前，抱着一块两个足球大小的灰黄色毛料疾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龄各异的人。
他们手上或多或少也带着一块两块开了窗的毛料，眼中皆是兴奋之色。
“咦，好东西啊！竟然是浓冰绿！”光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陈总手上那块毛料露出的切口，立即睁大眼睛喊了起来。
他这一喊，他身后那些人也立即将目光落到了陈总手上。
“好家伙，老陈，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大家伙。”有人显然认出了陈总的身份，赶忙上前问道。
“刚……刚拿到。”陈总此刻还处于兴奋状态，有些结巴地说道。
只是，他抱住毛料的手更紧了。
“赌到的？”那人又问。
他注意到，毛料表面还有水痕，窗口也很新。
“多亏了小神医，是他送给我的。”正处于兴奋中的陈总突然被这帮涌进来的人这样看着，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眼张阳，本能地说了这句话。
“小神医？送给你的……”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纷纷落在了张阳身上，满是震惊。
这么一块价值千万的好东西也能送人？
大家觉得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走眼了，被陈总捡漏了。
这下，对张阳大家都是同情、惋惜、嘲弄。
对陈总，则全是羡慕嫉妒恨。
咦？
眼前这个气质绝佳，被称作什么小神医的年轻人很眼熟……
仿佛在哪儿见过！
小神医……
小神医……
啊，这不是最近在网络上那位炙手可热、风头正劲的福医门医院的年轻院长吗？
有人不太确定，甚至立即掏出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最终确定了张阳的身份。
莫非他也玩赌石？
“老陈，咱们打个商量呗？”
刚才那位认出陈总身份，似乎跟他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凑到陈总跟前，搓着手说道。
“吴老板，你就别参合了。这东西老陈是给他家老爷子祝寿的，肯定不会割爱了。否则，我跟金老弟还会等在一边看热闹不成！”金项链显然也认识此人，一脸揶揄地说道。
“给老爷子祝寿，这么大的寿礼？”吴老板显然有些不信。
“就是这么大的寿礼。”金丝眼镜不甘寂寞，立即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过，他只说陈总之前那番有关老爷子出让寿山田黄的事情，决口不说陈总究竟是如何一波三折拿到这块翡翠毛料的过程。
虽说这件事早晚要大白天下，但是能够瞒一阵是一阵，对他和金项链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大的糗事，少不得要成为东海市赌石圈里一段持续很长时间的笑料。
“老陈，你小子运气真好，难怪最近总觉得你红光满面的，这下可是心想事成了。没准儿那边还要补给你不少差价呢！请客，一定得请客！”
“家父六十大寿，吴老板务必赏光啊！”陈总心情大好，冷不丁开起了玩笑。
“得了，不愧是生意人。你请客，我还要随份子，真抠门儿！”吴老板笑骂一句。
就在陈总和吴老板说话的工夫，有那种心思特别活络的已经凑到王姨身边，小声地询问是否还有同一坑种的毛料。
王姨不由得有些苦涩。
一开始张阳全部买下这批灰卡坑的时候，王姨还觉得他赌性太重，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是留下哪怕是一半，凭着两块极品毛料打底，剩下的也能卖个好价钱。
“没了，全部被张先生一百万元包圆了。”王姨苦笑地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听清楚了。
一百万包圆了？
大家的目光刷的一下再次落到了张阳身上，眼神之中不免带着一丝震惊。
若是开了窗的毛料也就算了，这堆全赌的原石竟然一百万包圆？！
究竟是对自己的眼光拥有绝对的信心，还是那钱不当钱……
楚楚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心念一动，开口道：“一百万算什么，一下子开出两块好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香包，取出刚才被她小心翼翼包起来的那一角。
“玻璃地！”
怎么可能？！
这样一堆毛料之中能开出一块冰种都极其难得，现在一口开出两块不说，还有一块竟然是浓冰绿！
看到楚楚手上的只是一块角料，又有不少人疑神疑鬼，以为是知石轩故意唱的双簧。
俗话说得好，无奸不商。
虽然知石轩向来有口皆碑，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赌石市场低迷，知石轩这样重点经营玉石行当的古玩行压力尤其大。
在生存和信誉之间，有时候选择前者也很有可能。
不过，赌石玩家也是赌徒，虽然心中疑神疑鬼，但还是有那种胆子特别大，渴望以小博大的人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
“张先生，剩下那些也匀我们一点，试试手气吧！价格好商量。”
一旦有人开口，剩下的人也纷纷询问起来。
“对，那四块您打算出手吗？我们也跟着沾沾好运吧！”甚至有眼尖的，直接就将目光投到了张阳手上。
刚才那个急匆匆抱着毛料进来的胖子此刻也涨红了脸。
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可能走了好运，有机会捞到一块好东西。
现在被这两块堪称极品的毛料这么一比，简直像是笑话了。
看到大家摆出一副你争我夺的样子，金丝眼镜和金项链都不觉得一阵好笑。
他们自然认为那堆毛料既然已经被火眼金睛的张阳挑选过，肯定不会留下漏网之鱼，这帮家伙这是准备花大价钱买石头了。
“张阳？”
看到大家热切的样子，楚楚有些犹豫地喊了一声张阳。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阳当然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他笑了笑：“虽然难出大料，但是这批毛料之中，还是有几块过得去的。你若想出手，那就带我卖掉吧！知石轩拿百分之二十佣金，剩下的打入福医门医院的救助基金。”
张阳点到即止。
他的确看出这些毛料之中还有两块糯种，和两块蛋清种，甚至还有一块冰种。
只是这样的质量对张阳需要的护身符材料而言只是差强人意，他偏偏又是很挑剔的人，自然看不上眼。
不过，这样的东西对赌石爱好者来说，却又很有价值，自然不能轻易放手。
福医门医院看似火爆，而且收费不低，但是福医门医院开业之后，用钱的地方也不少。
这其中，尤其要以福医门医院设立的那个专门针对贫困患者的救助基金为最。
这笔救助基金一直是张阳私人掏钱，虽然医院每个月都会从盈利之中注入一笔资金，但是因为接收的贫困患者越来越多，还要解决其亲属看护的相关费用，开销颇大。
虽然暂时还不至于捉襟见肘，但资金充沛一点总是好的，省得负责这笔钱的钟宁宁太操心。
现在既然逮着这样的机会，张阳也不介意让这些赌友们贡献一笔，也算为他们积阴德了。
“可是怎么出手啊！论斤卖？”楚楚一脸为难地说道。
“论块吧！一块十万！好算钱。”张阳淡淡地说道。
十万一块？！
张阳开出的价码，立即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 顾虑重重
十万一块的全赌毛料……
这样的价格可是太高了！
别看刚才陈总愿意用二百万赌一块毛料，那其实也是被逼到绝路，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
为了他家老爷子六十大寿能够有一份惊喜，因此才来了一场豪赌，有那么一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这些人初来乍到，显然不清楚张阳的手段究竟有多么神奇，自然没有这份魄力。
在他们看来，这些灰呼呼的毛料，一块的市场价值充其量就五千到一万的样子。
这还是因为接连出了好料的原因。
若非如此，这样成色的毛料估计也就一块两三千试试手气，权当娱乐。
毕竟，这种毛料之中，往往几十上百块才会出现一块大料，跟中彩票差不多。
“张先生说十万一块，自然就是十万一块，爱买不买！”楚楚冷笑地说道。
她虽然也觉得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点，但张阳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由得又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楚楚这一帮腔，大家更是议论纷纷。
“这十万也太贵了吧！”
“对对，如果是开了窗的，只要东西正，别说十万，便是一百万也没事儿。”
“要是刚才那两块，一千万也没问题啊！”
……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下手，楚楚也不免觉得是不是太高了。
没有人出手大量购进毛料，知石轩积压的大批毛料还是无法脱手，资金压力依旧是个大问题。
于是，她凑到张阳身边小声问了句：“张阳，真的必须十万一块？”
“只多不少！”张阳笑着说道，“我正好不太想出手。里面还有几块漏网之鱼，正好自己开来玩玩。”
他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自然被旁边的人听见了。
只多不少？
大家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傻子才会十万一块买全赌的毛料。
“小神医，难道里面还有好东西？”金丝眼镜似乎回过味儿来，凑到张阳身边冷不丁问道。
张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冰种什么的倒是不敢说了，但糯种还是有的。三百万包圆的话，或许还能赚一点。若是窗开地够好，利润更大！”
“真有？”早就竖起耳朵的金项链也问道。
张阳笑而不语。
二人飞快地交换一下眼神，然后凑在一起低语一阵，很快达成了共识。
“张先生，刚才咱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错过了好东西。这次可不敢了。剩下那些我们包圆了，四百万！若是您帮忙指点一下如何开窗，咱们愿意捐出一半的利润给福医门医院救助基金。”
金丝眼镜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原本那些就疑神疑鬼的人这下更加笃定这里面很可能有猫腻了。
便是那些想要花点小钱试试运气的人也开始踌躇起来。
俗话说得好，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相信有人能够看穿这些翡翠毛料是否能出翠。
更不相信看穿之后还直接说出来让别人捡便宜。
可是，也有人转念一想，既然这么明显，为什么偏偏会闹出这么一出。
这里可是知石轩，虽说无商不奸，但是毕竟是东海市颇有影响力的大古玩行，主人又是大名鼎鼎的楚云霄楚老爷子，想来也不会玩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蒙骗自己这些小玩家。
王姨和楚楚这次倒没有多说。
在她们看来，张阳刚才既然随随便便地将那块浓冰绿的翡翠毛料让给陈总，想来是不会故意占这些人的便宜。
毕竟，剩下的毛料就算是十万一块，加起来也远远不值一千二百万。
既然闹不清楚张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二人索性保持缄默，唯恐打乱了他的安排。
“二位，等等，等等嘿！这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儿，遇到好东西了，可不能吃独食。”一个刚进来的男子操着一口北都话制止道。
“要不，哥们儿你也出四百万，把它们包圆了？”金项链冷笑，很是不屑地说道。
被金项链这么一激，男子脸颊抽搐一下。
可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身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狠狠地拽了一下。
他不满地看了眼老头子，后者神情严峻，狠狠地朝他摇摇头。
他顿时眉头一皱，瞬间回过神来，当即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大家心底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纷纷以为金项链和金丝眼镜都是托儿，要蒙蔽自己这些人出高价买下这批毛料。
“哼，老实说，四百万许某还真有。只是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是刚才我在场，见识过张先生辨石绝技，我也有底气。”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一人带头，立即又有人附和起来：“对，若是刚才那两块，一千万甚至更高都可以商量。”
张阳清楚，看来不给这些人一点厉害瞧瞧，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为了避免给知石轩蒙上阴影，不至于让这些家伙跑出去胡说八道，张阳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胖子手上那块二十公斤重的翡翠毛料上。
稍稍催动。石皮之下的结构便一目了然。
他嘴角旋即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心说：
就是你了！
说干就干，张阳当即朝毛料主人问道：“这位老兄，这块毛料多少钱入手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猛地安静下来。
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两万。”胖子立即答道，脸上还带着一丝自豪之色。
这块毛料并非是知石轩出来的，而是他从一个私人玩家手上淘换来的。
今天在朋友的怂恿下将它带来这里，就是为了现场解石，要么转手出去，要么自己保留。
虽说财不露白，但这种赌石玩家除了想要靠着赌石发财致富，也乐意在同行面前展现自己的眼力，以求得到同行认可。
眼前这个光头胖子显然就是这一类人之中的主力军。
“能给我过过手吗？”张阳问道。
“这个……好吧！”胖子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阳立即伸手就要去接，对方却说：“有些重，还是放在地下吧！”
“不必！”张阳说着，就径直将毛料拿在了手上。
看他将二十五公斤的毛料轻轻松松地拿在手上，胖子眼睛都直了。
他自己块头够大，手上也有把子力气，可是抱着这块毛料都感觉很沉。
倒是张阳这样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竟然也有这样的手劲儿，不由得让他一阵意外。
不过他身边的熟人立即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圈为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当他弄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福医门那位炙手可热的神医院长，甚至能徒手掰断车门锁之后，很快就释然了。
张阳没有理会旁人的议论，催发灵力，开始查看这块原石毛料。
这是一块外皮青灰色的翡翠毛料，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绺，足有五厘米。
用强光手电朝着裂缝照进去，里面黑乎乎一片，也看不到绿。
只是，这块毛料之所以能够两万入手，自然也有它的可取之处。
毛料表面，青灰色的石皮上密闭斑点状的松花。
通常，毛料一旦出现松花，往往意味着石皮下面会出绿。
若是按照这些松花的排布，里面一旦有绿，很可能连成一片。
说起来，这块毛料赌性极大，可以说走了两个极端。
沿着这道裂绺切下去，不是全废就是大涨。
“这块料让给我如何？二十万！”张阳看了一阵，突然来了一句。
二十万……
胖子直接傻了。
原本二万拿下这块全赌的松花皮毛料，他只是为了碰碰运气，其实自己根本看的不准。
对他而言，按照自己的判断将毛料切开之后，只要不亏就可以了。
岂料，这都还没切呢，居然就整整翻了十倍。
这是什么节奏？
胖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是同意还是拒绝。
同意的话，二十万倒是轻松到手。
可要是里面真的有好东西呢？
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毕竟，他之所以敢用二万买下这么一块全赌的毛料，也是看到了一些石皮表面展露出来的利好信息。
否则这样一块料，即便是在东海市，充其量也就五六千入手，根本不值二万的价格。
倒是金丝眼镜和金项链已经见识过张阳神乎其神的辨石手段，不由得兴奋起来。
二人一脸优越地看着众人，脸上带着一丝窃笑。
在他们看来，张阳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他既然张阳能出到二十万，那这块毛料肯定就能值这个数！
谁也不知道，张阳出的这个价格其实并不高。
他已经锁定了毛料之中的玉肉，在裂绺下面，靠近比较小的一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结晶。
水头还算不错，也够得上蛋清种，翠色虽然一般，好在还算够正。
这种料品质虽然不算太高，但也是中高档翡翠的范畴，无论是雕刻成摆件还是饰品，都是市场上颇受追捧的物件。
按照眼下的翡翠行情来看，怎么也能卖出十倍的价格。
何况，张阳自己还有杀手锏。
第七百一十四章 双喜临门
毛料不必完全切开成明料，半赌的状态的毛料往往价值非凡。UU小说，www.uu234.com
窗口开得足够巧妙，将这块毛料之中玉肉色彩种水最漂亮的部分展现出来，恐怕这个数字还要往上翻几番。
“张阳，这料怎么样？”楚楚见张阳一直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好东西，不然我也不会出二十万。”
张阳头也没抬，目光始终落在手上的毛料上。
楚楚闻言，顿时心中大定。
看张阳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这块毛料真能开出大料。
只是，光头胖子纠结半天，始终找不到理由拒绝。
他咬咬牙说道：“小神医，这样吧，您也别二十万，我这东西二万拿到手的，你既然看得上，十万你拿去。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地上那堆选剩下的灰卡坑毛料，那意思不言自喻。
既然你一块毛料都叫价十万，那我手上这块也这个价好了。
“请说。”张阳笑道。
“您能现场解石吗？这东西在我手上也有一阵了，一直没下定决心打开它，要是不能弄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总归是一件憾事。”
“是呀，咱们都想看看何胖子眼光究竟如何呢！”有人立即附和起来。
”没错，咱们还为此打了赌呢！”
……
“好，我立即转账给你！然后咱们现场解石。”张阳没有迟疑，当即说道。
这块石头毕竟不是知石轩的，为了避免对方反悔，自然先付钱再说。
何况，眼看着这些家伙都疑神疑鬼的样子，他也该小露一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眼光。
否则，真要被他们认为刚才是演的一出戏，合起伙来想要骗他们，知石轩的信誉虽然不至于就此毁了，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我来，老规矩，算我一半怎么样！”楚楚抢口道。
“你全款支付，然后切出来了给你三分之一。”张阳说道。
楚楚点点头，朝张阳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没问题，我原本也打算我那一半全部捐给你那个救助基金的。”
“那我就先多谢了。”
楚楚不再多说，当即向还在五味杂陈的光头胖子问清楚卡号，立即汇款了。
“这位小姐，多了。你汇了二十万。”光头胖子倒也诚实，看到自己手机短信上提示到款数目，赶忙说道。
岂料，楚楚一摆手：“呵呵，张先生说二十万，那就是二十万，就当是对你的弥补吧！你这次可是真要后悔了。”
她笑得十分灿烂，对张阳的眼光，她此刻可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看到光头胖子闻言后，死死地盯着张阳手上的毛料，又是一副心有不甘的纠结模样，楚楚又忍不住挤兑他一句：“放心，肯定会让你看到里面的翡翠的。”
说完，她又发出一阵咯咯咯地笑声。
好在楚楚青春靓丽，美貌动人，光头胖子虽然尴尬，却也没有太计较，只是干笑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平心而论，里面若是真的出了翡翠，他肯定会好一阵肉疼。
但是，毕竟是他淘换来的毛料，至少说明他还是有些眼力的。
何况二十万已经整整赚了十倍，说出去也是美谈，没人会真的笑话。
张阳看大家翘首以待，也不多说，朝一边的魏俊微微示意，切割机顿时发出一阵轰鸣声。
有裂绺的毛料利用砂轮擦石开窗意义不大，倒不如看准了，直接切下去。
里面有没有玉肉，一目了然。
注意到张阳没有将毛料交给魏俊，而是打算自己解石，大家都一阵怪异。
尤其是看到向来自负的魏师傅竟然心甘情愿给张阳打下手的样子，大家隐隐觉得这个小神医恐怕真的不仅仅是医术精湛，力气非凡了。
要知道，无论是用切割机剖开毛料，还是用砂轮磨掉石皮，都是一件技术活儿，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尤其是切割机，要求极高。
稍一不注意，就可能无法收住手，将里面的玉肉一分为二，价值大损。
因此大多数赌友都不会自己解石，而要寻找那种经验丰富的解石师傅代劳。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大家发出一声惊叹。
包括楚楚在内，谁都没有想到，张阳并没有对准裂绺下刀，而是准备将裂绺一分为二！
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即收声，屏息凝视，操作间里只剩下金属摩擦石料发出的声响。
突然，张阳摁下按钮，将齿轮抬了起来。
空转的齿轮呲呲作响，大家不由得踮起脚尖，够着身子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不是出绿了。
岂料，张阳却是一言不发地将毛料取下来，重新固定。
立即，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十来秒钟之后，毛料的四分之一被硬生生切了下来。
哎！
周围都是一阵叹息，甚至还带着不少幸灾乐祸。
毛料夹角的切面上依旧是灰乎乎的一片，毫无绿意。
通常，有裂绺的毛料，要出绿的先决条件就是裂绺深度。
若是太深，便是出绿也没有大料，往往大亏。
现在这样纵向切割都没有一丝绿意，这块毛料算是彻底废了。
“张阳……”
一边的楚楚忍不住喊了一声。
虽然二十万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这块毛料是否出绿意义非凡。
看到旁边那些人露出讥诮的眼神，楚楚心里当然不太好过。
“别着急，才刚刚开始呢！”张阳脸上依旧是一阵轻松。
他一边说着，竟然捡起切下来的四分之一，用高-压-水-枪冲洗一下拿在手里，然后对魏俊说道：“魏师傅，麻烦你帮忙开一下砂轮。”
魏俊先是一愣，旋即两眼放光，赶紧摁下按钮。
经过张阳火眼金睛的连续刺激，他也坚定地认为，眼前这位神奇的年轻人肯定又是找到好东西了。
嗡！
随着一声轻微的震颤，砂轮飞转起来。
一秒……
两秒……
三秒……
在旁边那些幸灾乐祸的议论声中，在楚楚等人的翘首等待中，张阳直接沿着又裂绺的切面不断摩擦。
足足磨掉了五厘米的厚度，他猛地停手。
大家先是一愣，旋即有人惊异地喊起来：“出绿了，出绿了！”
随着这一声高喊，所有人都目光热切地盯着张阳手上的毛料。
到底是糯种还是冰种？
因为距离有些远，大家都有些分不清楚。
不过，无论如何，这么大面积的绿色，无论是糯种还是冰种，都不是区区二十万的价格了。
既然都是赌石爱好者，一旦看到出了绿，大家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八十万，我出八十万！”
突然，有人高喊道。
“一百万，我出一百万。”光头胖子抓着张阳的胳膊，瞪着双眼喊道，显得异常兴奋，“张先生，我买回来当做纪念。老实说，我完了这么些年翡翠，这还是第一次开出大料！”
“切，一百万就想拿回去？何胖子，你还是省省吧！张先生，一百二十万，让给我！怎么样？”
“一百五十万，我出一百五十万！”
……
看到大家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的样子，张阳心想，这恐怕就是赌石的乐趣了。
一刀下去，一块石头可能价值百万，也可能一名不文。
当叫价到二百万的时候，终于没有人再喊出高价。
可惜，张阳依旧无动于衷。
大家都纷纷望着他，想要弄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此刻，大家对于张阳的眼力再无怀疑。
有人已经不断地瞟地上那一堆灰卡坑毛料，在心底盘算着是不是要跟金项链和金丝眼镜竞价一番。
“四百万，我就出手了。”
终于，张阳看价格停留在二百万这个心理关口之后，便踌躇不前，他丢出了自己的价码。
四百万？！
在场的人都算是行家，大家水平相当，对于毛料的定价虽然参差不齐，但是总归不会太离谱，总有一个红线。
对于这块翡翠毛料来说，二百万无疑就是这根红线。
既然已经是这块毛料切开后的状态到顶的价格，因此没有人敢冒险开出更高的价码。
否则就不是毫无根据的赌石，而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了。
现在倒好，张阳直接喊出四百万的价码，完全超过了大家的承受范围，自然没有人应声。
就在这时，得了好处的陈总冒了出来。
“张先生，既然黄总和金总四百万包圆剩下那堆灰卡毛料，我也再搏一把，四百万，这块毛料让给我怎么样？”
他笑容有些尴尬，显然是害怕张阳说他太贪心。
毕竟刚才张阳很显然是故意想要成全他，因此让他捡了个大漏。
他现在又想出手买下这块，的确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
张阳对此当然表示理解。
一来，陈总本身就是个赌石发烧友，看到好东西，难免见猎心喜，不愿错过。
二来，显然也是对旁边那些人的一种回应。
“那好，四百万就四百万。不过我要里面的一块小物件。”张阳不由得看了眼陈总。
刚才那块价值过千万的毛料到手，陈总头顶象征横财的紫气并未完全散去。
现在他一出口，这股紫气竟然再次变得充盈。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然而，今日这位陈总要成为例外了。
他算是福至心灵，要双喜临门，做这块翠料的有缘人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 再来一刀
第七百一十五章再来一刀
听张阳表示要里面的一小块翡翠，陈总不但没有丝毫异议，相反地还显得异常兴奋。UU小说，www.uu234.com
旁人自然不知就里，不由得对陈总议论纷纷。
幸好看到他手上抱着的那块冰种阳绿的翡翠毛料，大家才没有说太多怪话。
倒是刚才见识过张阳神乎其神的辨石能力的金项链等人却是清楚得很，陈总并非无的放矢，他又在赌张阳的眼力了。
而且看这情形，很有可能又要大赚一笔。
既然张阳如此说了，那就表明里面一定有料，而且质地想来不差。
否则他为什么故意说要其中一小块？
陈总刚才喊出四百万，最主要的是表明一种态度，他是完全支持张阳的。
便是这块毛料根本不值这么多钱，他也不在乎。
毕竟，刚才人家将一块价值千万的冰种翡翠毛料拱手让给自己，四百万哪怕是全部亏了也不打紧。
因此，别说张阳只要其中的一个小件，便是都拿了去，他也觉得理所当然，不会太心疼。
至于张阳，开口索要这个小件自然也有着他的盘算。
这块毛料的灵气虽然不如他手上的那四块，但却带着一丝火属性。
他催发灵识，发现这一丝火属性的灵气非同一般。
它包裹在一片纯绿色的翠料之中，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翡翠，可谓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他正好可以用来给凌冰儿制作一块真火符。
凌冰儿修炼阴-门鬼术，虽然身上的阴气不如诗诗厚重，但因为修炼的法门阴邪，身上不可避免的会被阴邪之气侵袭。
虽然他能用九阳真火帮她压制，但九阳真火太过霸道，这股阴邪之气根本无法抗衡，一旦将其完全清除，凌冰儿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修为势必毁于一旦。
以小丫头的性格，让她放弃修行，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现在她的修为尚浅，尚且能克制这股气息，而不受其影响。
随着修炼深入，实力递增，这股阴邪之气也将与日俱增。
有朝一日，她体内的阴邪之气街垒到一定程度，必然会爆发出来，无法压制。
一旦邪气反噬，无论是对于她的肉身还是灵魂都要造成相当的影响。
功力大损尚在其次，走火入魔甚至香消玉殒都有可能。
张阳可不希望看到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邪气的女魔头，又或者一具被邪气吞噬之后的冰冷尸体。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利用火属性的材料制作符咒，潜移默化地炼化这股阴邪之气。
眼下正好遇到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好材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自然不会错过。
“今天可真邪性！”有人感叹地说道。
“谁说不是！一块二百万的毛料偏偏有人出双倍的价格，莫非真能看穿内部结构？！”
“嘿嘿，神仙难断寸玉，莫非眼前这位有透视眼不成！”
……
房间里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怀疑张阳的眼力。
东海市虽然很大，但是赌石的圈子却很小，来来去去总是那么些人，大家都算是混熟了。
今天到现场的，除了个别外来户，多半都认识这个被称为何胖子的家伙，也知道这块毛料在他手上捂了有些时日，绝不可能跟知石轩有什么瓜葛。
至少大家不会认为知石轩为了忽悠他们这些小玩家，故意大费周章演一出戏。
“小神医，这块玉料真能值四百万吗？”
说话的是既兴奋又后悔的何胖子。
“要不再切一刀？”张阳没有回答何胖子，倒是朝一脸轻松的陈总问了一句。
“一切听凭张先生您做主！”陈总说得斩钉截铁。
眼下这块毛料，就切口而言，种水和颜色都很不错，属于冰种阳绿，乃是高档翡翠。
但越是这样，毛料的价值已经很高，想要下手的人越是希望看得更真切一点。
若是再来那么一刀，真能出连片的绿，绝对远远超过四百万。
当然，这话是没有人会主动说的。
因为一旦张阳主动下刀，意味着他将要承担所有风险。
赌石行当里面有句话说得好：一刀穷，一刀富。
一块开了窗的半赌料，一刀下去，可能价值十倍，也可能分钱不值。
现在张阳主动表示要再来一刀，大家不免翘首以待。
人人都在暗自盘算着，若是下一刀的切口表现还是能继续保持这个水准的话，究竟出多少钱拿下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刀！”
说干就干，张阳话音未落，又将毛料放在切割机上固定，调整位置，按动按钮，狠狠地将齿轮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先前制止同伴说话的那个老头子突然开口了。
他操着一口子潮汕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小神医，要不……你先别动刀了，用砂轮在背面先开个天窗好了。不然一刀下去，将整料分成两半，就亏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子眼神之中明显带着一丝尴尬。
这话表面上是为张阳好，其实谁都清楚，他肯定是有一番小心思的。
要知道，他这么一刀下去，这块半赌状态的翡翠毛料就等于变成了一块明料。
明料的风险虽然小了，但是想要拿下，往往付出的代价也将极大，利润空间将被大大压缩。
这个老头子是地地道道的潮汕人，作为广东人的一支，潮汕人也很迷信。
从一开始听说这里接连出了两块高档翡翠，又看到实物，发现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他便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想要沾一沾这种好运气。
可是，赌石这个行当危险重重，且处处陷阱。
尤其是近些年，作假手段层出不穷，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老头子既然到了这个年纪还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可谓人老成精，什么样的事情恐怕都已经见识过了，自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也知道，在场众人之中，跟自己怀着相同想法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这些人别看貌不惊人，其实一个个都小有身家，一旦看到好东西，必然不会轻易放手。
若是这块毛料真成了明料，玉肉照这切口的程度保持，大家必然你争我夺，互不相让。
他一个外地人，可没把握在这群同行之中杀出重围，一举拿下这块毛料。
“嘿嘿，抱歉，刚才已经给了诸位机会了，可惜诸位没有下手。现在这件毛料是非卖品，我还等着开出玉料，取出一块送人呢！”
张阳丢下这话，也不理会议论纷纷的众人，直接拿起毛料，狠狠地切了下去。
他这一切，有人立即就后悔了。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张阳皆是充耳不闻。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受点刺激，好让他们多多消费知石轩的毛料。
切口处被高-压-水-枪一冲，一抹晶莹剔透的幽光顿时闪现出来。
涨了，又涨了！
这下，围观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眼前这块毛料，个头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前后都等于是开了窗，而且背面的天窗显露出来的种水甚至比切口处还更胜一筹，无疑是赌涨了。
一块直径至少十五厘米整料，两边都显露出阳绿冰种的质地，甚至背面天窗还微微接近于玻璃种，且绿色均匀，短时间内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价位了。
“小神医，这块毛料我出刚才三倍的价格，一千二百万？”
有人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又开始出价。
立即，另一个声音开始加价：“一千五百万，胡老哥，你打个让手，小弟谢谢了。”
“哼，王老弟，你怎么不让让我！一千六百万，我志在必得！”第一个出价，被称作胡老哥立即又拔高了一百万。
“嘿嘿，我说二位，一千八百万，我要了。”
……
“两千万，我出两千万！”
刚才那个朝着潮汕口音的老头子脸颊通红，咬牙切齿地开出价码。
此刻，他真有些后悔不迭。
若是刚才他胆子再大那么一点，四百万拿下这块毛料一下子就能赚至少四倍的利润了，而且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他一开口，其他人立即犹豫起来。
毫无疑问，这位潮汕老头子眼光毒辣，出价也很准，直接就踩在了大家的心理价位上。
加上他先声夺人，别人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喊价了。
眼下这块毛料其实也就十几公斤的样子，看起来里面像是整块大料，而且这样略显狭长的形状，预计能出二十来套手镯的样子。
再加上余下的部分又能做成戒面、吊坠、挂件之类的小玩意儿，可谓价值非凡。
眼下赌石市场虽然不太景气，但是翡翠的销量始终居高不小。
尤其是这种高档翡翠，一直深受藏家和高消费人群追捧，价位一涨再涨。
这样的质地，一副手镯卖出上百万的价码也是等闲。
加上其他的小件，随随便便也能卖到千万之数。
这样算起来，这块整料合起来差不多就能出三千万的东西。
不过，赌石有风险，凡事总有意外。
除非明料，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石皮，终究都是无法保证就不会出现意外的。
即便是两边开窗，对于买家来说，还是风险不小。
因此，虽然明知道理想状态的价值超过三千万，但是面对两千万的报价，大家还是不免一阵迟疑。
在场诸人，包括楚楚在内，此刻脸上无不露出狂热的表情。
尤其是那些后来者，他们看着张阳的眼神之中尽是讨好。
第七百一十六章 愿者上钩
这些赌石玩家或多或少都跟熟识的珠宝公司有些交接。～UU小说，www.uu234.com
甚至有些人干脆就在珠宝公司之中挂职，成为分布在各地的眼线。
一旦发现好的明料，这些人立即就会以合适的价格拿下，然后转手卖给珠宝商，获得一笔不菲的利润。
说起来，珠宝公司才是翡翠最大的消耗者，每年磨出来的明料十之八-九都会落到各大珠宝商手上。
越是种水好，色彩正的顶级翡翠，越是受到追捧，往往供不应求。
反正无论以什么样的价格拿到，最后都将变成漂亮的高价首饰出售。
羊毛出在羊身上，根本不用担心因为价格高昂就卖不出去。
反而是低档翡翠，虽然成本不高，但利润也很低。
往往你辛辛苦苦销售了上百件低档翡翠饰品，还不如出售一件高档翡翠小件赚钱。
尤其是近些年，各种造假手法层出不穷，b货乃至c货泛滥。
劣币驱良币之下，中低端翡翠市场的利润已经压倒很低。
想要赚钱，还是要靠高档翡翠。
更重要的是，一家店铺里有那么几件作为镇店之宝存在的好物件，往往能够达到广告一般的效应，大大提升其他翡翠商品的销量。
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分辨一家珠宝行实力的评判标准。
倒是金丝眼镜和金项链，接连的刺激之后，像是稍稍有了免疫力。
短暂地兴奋过后，便不约而同地向陈总道贺。
“老陈，今儿个你算是鸿运当头，别人一件已经是求之不得，你倒好，来了个好事成双，一连得了两件宝贝。回头一定记得请客哇！不然咱们兄弟可不放过你哟！”金丝眼镜由衷地说道。
金项链也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好家伙，整整两块冰种大料，看得人眼馋。那啥，要不回头切割之后的小料也给我来件小件留作纪念吧！出钱也成哇！不过给我打个对折，也让咱沾沾喜气。”
难怪二人会有这样的反应。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
可今天陈总绝对是个例外。
还真就让他们见识了什么叫做双喜临门、好运连连。
这才不到半天工夫，拢共只花了六百万，两块千万级的毛料居然就这么到手了。
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关键是奇迹就在他们眼前发生，而且两块翡翠大料都一度离他们如此之近。
尤其是第一块，几乎唾手可得。
只是二人都没能把握，痛失良机，眼看着一起来的陈总一再得手。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张阳这个奇迹的缔造者，时不时地将目光看向地上那些被他选剩下的灰卡毛料，信念更加坚定了。
“张先生，敝人是北都盛世珠宝东海市分公司的负责人卢卫东，这是我的名片。这块阳绿翡翠，我愿意出两千二百万，还请务必割爱！”
短暂地沉默之后，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严谨的中年男子突然说道。
一边说着，他还掏出一张做工考究的镀金名片双手递给张阳。
“两千二百万吗？我们知石轩出二千五百万！”楚楚冷哼道。
张阳注意到，楚楚听到卢卫东自报家门的时候，眼睛里明显露出一丝仇视的目光。
不仅是她，便是一边的王姨和魏俊都是一阵错愕之后，纷纷露出敌视的眼神。
张阳心念一动，几乎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同行是冤家。
这个盛世珠宝东海市分公司肯定跟知石轩之间有什么龌龊，又或者是那种直接的竞争对手，并且对知石轩使过绊子。
只是这家伙胆子也真不小，竟然直接上门叫嚣高价收购翡翠明料。
这无疑是等于跑到人家地盘上撒野来的，作为知石轩的一员，自然同仇敌忾。
“这位小姐是……”卢卫东看了眼楚楚，目光却落在了王姨身上。
显然，他认识身为经理的王姨，但是后者却没有认出他来。
“这位楚楚小姐，乃是楚云霄楚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张阳是她的男朋友。”王姨笑道，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
张阳神乎其神的辨石本领大家已经丝毫不在怀疑，现在得知他竟然是楚云霄孙女儿的女朋友，不少人心里面便飞快地盘算起来。
她这话一出，卢卫东脸颊不由得抽搐一下，旋即便恢复了自然。
不过，他虽然极力压制心里的情绪，掩饰的也很好，但张阳却感觉到了他眼神之中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敌意。
来者不善！
看来这个什么盛世珠宝公司的确是冲着知石轩来的。
而且，对方如此嚣张的样子，再加上楚楚对于这批毛料如此上心，张阳隐隐觉得知石轩眼下有些尴尬的处境很可能与这个盛世珠宝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对于张阳来说，这个什么盛世珠宝分公司的负责人根本不值一提，他才懒得理他。
要是这个卢卫东知道进退，就此罢手还好，若是他得寸进尺，那张阳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他。
见张阳接过卢卫东的名片，然后便陷入了沉默，还以为他在权衡卢卫东开出的价码，楚楚不由得一阵着急，唯恐张阳一口应下。
她没有丝毫犹豫，小声凑到张阳耳边说道：“张阳，你开个价吧，这块毛料我们知石轩要定了。”
“说了这块石头不卖的。”张阳微微一笑。
“可是……”
楚楚脸色尴尬地还想说点什么，张阳直接打断了她。
“虽然说不卖，但是却可以给知石轩加工。”
楚楚先是一愣，旋即欢呼起来：“啊，那可是太好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狠狠地瞪了眼卢卫东。
卢卫东当然听到了张阳的话，知道这块毛料是彻底没戏了，面对楚楚的挑衅，只好露出一丝干笑。
不过，他看着那块毛料，眼中还是不由得闪过一丝贪婪。
张阳正好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嘴角不经意的浮现起一丝冷笑。
周围的人一听张阳不愿出手，不由得一阵叹息。
不过很快，他们又调整好心态，想要看看这块毛料是不是真的能出整块的大料。
不可否认，刚才那四分之一毛料，张阳的确称得上铁口直断，就像是将石皮之下的一切看穿一般，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
但是在场的几乎都是在赌石这个行当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并不会因此就认为剩下的四分之三绝对能出翡翠。
大家都在翘首以待，希望再次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能够看穿石皮之下的内容，然后再伺机而动，看看是不是能够拣点便宜。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立即便有人开始怂恿张阳继续解石。
毕竟，虽然两边的开了天窗，但是终究还有不少石皮包裹，算不得明料。
张阳也不迟疑，将毛料丢给魏俊，请他代劳将剩下的石皮悉数磨掉。
魏俊早就跃跃欲试，看张阳终于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当即一脸感激接过毛料，在砂轮上娴熟地操作起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毛料表面的石皮被仔仔细细地磨掉，彻底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果然是一整块直径足有十五厘米，长度超过二十厘米的大料。
更重要的是，种水和色彩都非常匀净，毫无瑕疵，让人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可就在这时，张阳突然将剩下的四分之三捡了起来。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
难道……难道……他认为这块剩下的毛料之中还有东西？！
立即，大家又变得兴奋起来，巴巴地看着张阳接下来的动作。
果然，张阳再次将毛料固定，又准备下刀。
这一次，大家都跳出来阻止。
“张先生，这块毛料您说个价先。好歹也让咱们喝口汤吧！”
“就是，就是。咱们都是知石轩的忠实顾客，您就看在楚楚小姐的面子上，让咱们也沾沾喜气！”
……
张阳笑道：“这块毛料我若是开价十万，必然是大亏的。但按照我的想法出价，恐怕诸位又接受不了。不免让人有些伤脑筋呐！”
“张先生，买卖不成仁义在，您总算开个价呗！觉得合适，咱们自然出手，不合适再商量也不迟。”说话的还是那个操着潮汕口音的老者。
他的话立即得到了所有的人的附和，大家纷纷表示希望张阳开出心中的价码。
“那好，我就开个价！”张阳说着，直接伸出一个巴掌。
五万……
显然不是！
刚才那对灰卡毛料都十万一块的叫价，这块毛料绝对不止这个价。
那就是五十万了！
五十万一块的全赌毛料，即便是接连开出高级翡翠大料的老坑毛料，外部石皮的表现特别好，也基本上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价。
可是经过刚才的刺激，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力的确是摆在那里呢，他既然开出这样的价码，而且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大家不免有些心动。
这也难怪。
刚才张阳已经明确表示这块毛料不会出让，现在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松动的迹象，对于这些蠢蠢欲动的赌石爱好者来说，就像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自然情难自禁。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张阳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了紧咬嘴唇，虎视眈眈的卢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