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母子
永和宫里,主位上的德妃此刻笑容开怀地同十四阿哥正说着话,而十四阿哥不知说了什么,让德妃不顾仪容地哈哈大笑起来。浓浓的亲情围绕着这一对母子,好似偌大的宫里只有母子二人,其它的都成了空气或者背景。
而被这对母子那旁无三人的温馨氛围排开的胤秅此刻坐在下首椅子上喝着宫女早添的茶水,对那亲密无间的母子无视之,只是他绷紧的身子还是无法忽视的。
两兄弟里胤秅肖似德妃,身材也同样的高大,只是十四阿哥的身材更健硕一些,虎背熊腰形容的就是十四阿哥了。不过十四阿哥长的却不怎么像德妃,反而有些像康熙多一些,也是个俊朗的男子一玫。
德妃并不看胤秅,只顾着和十四说话,而十四阿哥偶尔瞄了一眼胤秅然后又努力地把德妃逗的开心,他心里其实得意于德妃只宠他一人。虽然是兄弟,可是十四阿哥并不希望胤秅在德妃这里分他的宠,因着胤秅被佟皇后抱养的关系,所以十四阿哥对胤秅很看不上,当然心里还是有隐隐的嫉妒的。
而且皇家的孩子都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和独占欲,十四阿哥也是其中的典型,康熙的儿子里他排十四,可是他却不甘心被忽视,所以努力着让自己受到康熙的重视。对于太子从小就和他们不同,君臣之别,同是兄弟的他们都是心里不服气的。
德妃乌雅氏只是包衣出生,虽然贵为四妃之一,可是出生就比佟贵妃、惠、宜、荣还有其它的满洲贵女的身份低多了。康熙的众多儿子里,十四心里同样也藏着野心,所以对他四哥这是佟皇后的养子怀着莫名的敌意。
而且因为德妃对胤秅的忽视和不喜,所以十四从小也不喜欢胤秅。特别讨厌胤秅对他的说教,心里觉得胤秅没资格说他。所以他还真没把胤秅当他亲兄弟看待,反而跟着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那些亲近一些。
皇家的孩子自然是有竞争的,这不光是生母的得不得圣宠,还有生母出生、然后才是他们的个人能力。得没得康熙宠问题。十四心里其实为着德妃的出身耿耿于怀,觉得因为德妃的出生才让他在兄弟们面前低人一等,而八阿哥是兄弟里出身最低的,所以他在八阿哥身上就找到了优越感了。
不过从小长在皇家,十四阿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还很聪明,至少在外面的时候在与胤秅的关系上表现的很好。皇家的孩子都是与生俱来的天才演员。只要他们想演员,那就没有不逼真的,至少这些个兄友弟恭的让康熙就很满意。
胤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着府里耿精灵不知道如何了,也不想在永和宫呆下去,便准备起身告退。他一早上完朝后见了康熙才来永和宫请安,德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当他是空气了,他也习惯了。礼节做到了,也就准备回府。只是他还没动,眼尖的十四阿哥便有些愧疚地朝着德妃道:“母妃。看我们一直说着话都把四哥给忘了,四哥心里应该不高兴了。”
十四阿哥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心里愧疚,不过德妃就是觉得如此,她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胤秅,然后拍拍十四的手无声地安抚着。端正自己的坐姿和理了一下仪容才对着胤秅道:“听说你府里的耿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回母妃。是的。”胤秅面对德妃的话也很简洁,也木有什么表情。而德妃也不在意。在外人面前她还会伪装一下,可是在胤秅面前,她连装都不想装一下。
“嗯,你府里这半年来发生了不少事,耿氏今儿倒是添了一桩喜事,待会从我库里拿些燕窝回去吧。你府里钮钴録氏刚失了孩子,就让她好好在院子里养身吧,病了就好好静养莫出来添乱了。弘时那孩子如今这么小,离不开生母,还是留在李氏身边为好,莫听了那个些不安分的人的话闹的后院不宁了。”德妃的话意有所指的,那语气很刺人,仿似胤秅是非不分什么的。
旁边的十四阿哥听到此便嘀咕道:“四哥这是打算把弘时给谁养,不会是钮钴録氏吧?”
胤秅并未理会十四阿哥,是很简洁地朝德妃表达了他的意思:“孩儿并无此意。”
德妃被咽了一下,心里更觉得这个儿子果然不得她心,认为胤秅的心里就只有那个死人,没把她当生母。德妃恨意由心而生,看着面前的胤秅很不顺眼,儿子果然还是自己亲手养的更亲一些。
德妃压下心里的恨意,只是那冷眼冷语还是透着她对胤秅的不满。
“你的福晋也是,这么小的事也传的了整个院都是,这后院让她管的一团乱。如今耿氏有孕,钮钴録氏需要静养,李氏得照顾弘盼弘昀,就让宋氏和武氏一起帮着你福晋管着后院吧。如今你也是郡王的身份,这侍候的人不能少了,你府里侧福晋是满额了,可这格格也是少了些,等会从我这领两个丫头回去侍候你吧。后院最忌的就是独宠,你福晋向来贤惠,该劝你雨露均沾才是。”她其实并不在乎胤秅的府上怎么乱,要不是因为见不得宜妃那些女人对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才不会让那些女人看她的笑话。
“谢母妃的好意,福晋很好,儿子不缺丫头侍候。”胤秅也淡淡地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一回并没有接受德妃对王府的干涉。
“四哥,母妃这这么说也是好意,这段时日四哥府里发生不少事,母妃心里都担心着。四嫂整日里管着偌大的王府,又要服侍四哥,还得照顾好弘晖侄儿,定是很辛苦的。宋氏和武氏也是四哥的妾室,帮着四嫂管里王府又没什么,而且母妃赏的两个丫头也是为了四哥好。”十四见了德妃面上不郁,心里对胤秅也不爽,话里道着胤秅不理解德妃的苦心。
十四阿哥一副孝子的样子,护着德妃的样子,让德妃眼里柔和,觉得小儿子果然比大儿子孝顺多了。
胤秅已经不想呆下去了,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着,冷硬地道:“母妃息怒,孩儿并无此意。”
德妃也不想再看到胤秅,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个碍眼的东西,挥挥手道:“那两个丫头你们两个一人领一个回去吧,老四的子嗣还是少了些,格格的名份也少,不若从侍妾里抬两个上来。嗯,我也乏了,就不留你们了。”
“儿子谢母妃的赏赐。”十四很爽快地应下了,女人嘛,他的后院又不是放不下。而且他新婚没几个月,德妃赏进后院的女人都不少,不过比起十四府里几乎全是满洲旗的女人,而胤秅府里几乎是汉军旗和包衣旗的。这偏心偏的可明显了,德妃和胤秅还有十四阿哥都心知肚明的,而大家也不挑明。何况十四阿哥对德妃赏的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好在德妃也怕那些个身份低下的狐媚子迷了十四,所以对十四的后院也控制的紧。
胤秅心里急着离开也不打算推拒了,却不想听到德妃说要给两个侍妾抬格格的名份,也便不想顺着德妃的意思了。何况侍妾们并没有孕,所以他这里占了理,他不想德妃再得寸进尺了,便朝德妃福了福礼道:“钮钴録氏那里是缺丫头侍候,儿子代钮钴録氏谢母妃的关心,府里的侍妾要是有孕了,儿子和福晋定会提她们的位份的。儿子如今只想专心为皇阿玛办好差事,后院有苏培盛和陈嬷嬷协助福晋,儿子很放心。”
胤秅很坚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且力挺着那拉氏。如今不是大选时也不是小选,德妃赏的人也只能做个侍妾,不过胤秅的意思就是连个侍妾身份都没,把人给钮钴録氏当丫头。
德妃看着下面油盐不进的胤秅,指甲几乎绞断了,面上那精致的妆容差点因怒气而扭曲了。可是胤秅也没说人不收,她送的这些人本来就是宫女,而胤秅带回去当宫女也没错。而且她又没说明给胤秅做侍妾的,宫女也是侍候,胤秅只是把人转给钮钴録氏罢了。
十四见了德妃如此,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胤秅扫来那漠不经心的一眼,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虽然心里不服气,可是他有时候还是莫名地怕胤秅的,就是惧了心里才排斥着胤秅。
“这几日里天气干燥,母妃多喝些水,注意身子。改日儿子让福晋和李氏进来陪陪母妃,时候不早了,儿子先行告退。”胤秅无视着气怒的德妃,德妃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朝德妃行了礼,便退出永和宫。
“母妃,别生气,儿子最听您的话的。”十四阿哥见胤秅离开后,忙递上一杯茶安慰着气怒的德妃。
德妃看了面前孝顺的十四阿哥,面上缓和了许多,只是她心里虽然不喜胤秅,却见不得胤秅反抗她,所以想用胤秅的后院来牵制着胤秅。
第一百一十章 来人是谁
“四哥,你要回府了吗?”正准备去永和宫的十三阿哥在路上遇到了胤秅,看了看后面高吴庸身后跟着一位娇娇柔柔的小宫女,十三阿哥心里虽然疑惑,可是想到永和宫的那位也想通了。
本来他从康熙的书房出来后听说胤秅去了永和宫给德妃请安了,想到德妃和胤秅的关系,他也是清楚的一员,所以想去永和宫救场。比起胤秅这个亲生儿子,德妃对十三阿哥到是好多了,所以大多的时候,十三阿哥都会同胤秅去给德妃请安。
十三阿哥的母妃章佳氏以前就是永和宫里的一个嫔妃,所以十三阿哥也是在永和宫长大的,和十四的年纪差不多,可是他却喜欢粘着胤秅多一些。兄弟里面只有十三阿哥是最不怕胤秅的冷脸,可以说胤秅是被他粘上的,然后就甩不掉了,从此把十三阿哥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胤秅见了是十三阿哥,只是微颔首然后喊了声“十三弟”便继续走路,十三阿哥见此知道胤秅心情不郁,定是在永和宫里又受气了,便忙跟上。
他们这些皇子即使是心里不高兴也不能露在表面,特别是胤秅就是在德妃宫里受了气出来了也不能表现出他的不满,不然有心人见了,到时候得大做文章了。
“四哥,德母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这小丫头回去交给四嫂就行了。”十三阿哥的生母虽然早亡,而他现在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了,可他心里还是渴望着母爱的,只是如果像他四哥一样遇到德母妃这样的生母,那还是算了。
十三阿哥心里还是同情他四哥的,对德妃的行径也很不满,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他同样是势单力薄的。而且在宫里,他虽然有康熙的宠。可是处境也危啊,一个光头无爵的皇子虽然得宠可也不是那么牢靠的。要不是平日里有他四哥护着他,他早不知道被暗里害到哪去了呢,这些年他四哥为了挡了不少的麻烦,为了护他也竖了不少的敌。
那么多的兄弟里面,除了太子之外,人缘最差的就是他四哥。大的防着他,小的惧他。嫉妒他,还有德妃不时的添麻烦,朝臣对他四哥也是又惧又恨着呢。四哥在户部为皇阿哥办事,阻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朝堂里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努力地给四哥添麻烦,下绊子,也有的想拉拢他四哥做打手。就例如他们的太子二哥,暗里一直没放过拉拢他四哥,户部是个肥差,也是个得罪人的活。他四哥这么廉明自然得罪了不少的人。
心情抑郁的胤秅并没有回府,而是和十三阿哥骑马到了郊外去。高吴庸则领着德妃赐的丫头回府交给那拉氏。
王府正院里,那拉氏听了丫环来报便到了正厅,没见到胤秅却见了高吴庸领了个柔弱的女子进来,心里一紧,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待高吴庸和那宫女行了礼过后,那拉氏忽略了那宫女,朝着高吴庸询问道:“高总管不是跟爷进宫了吗。怎么没见着爷?”
“回福晋,爷和十三爷出了宫便到街市去了。这是德妃娘娘赏给爷的宫女,爷安排到清韵院侍候钮钴録氏侧福晋。奴才带她来见见福晋。”高吴庸很直接地同那拉氏说明宫女的来处和去向。
那拉氏一听不是侍候胤秅的心里松了口气,胤秅和高吴庸进宫了,自然免不了见德妃,而从宫里领了个柔弱的女人回来,除了德妃赐的不作二想了。不过胤秅安排给钮钴録氏的,那拉氏心里还是不舒服,觉得胤秅过于重视了钮钴録氏。
“叫什么名字?”那拉氏朝着小宫女问着。
小宫女恭敬地朝那拉氏鞠躬,才惟惟诺诺地道:“奴婢唤秋香。”
那拉氏一听,秋字开头的,不正好就是钮钴録氏院的,便道:“嗯,那就照爷的安排吧,我这已经见过了,你把他领到清韵院吧。这名字唤的不错,不用改了。而且钮钴録氏侧福晋原就有秋霜和秋冬的,如今秋霜不在了,就让秋香替了秋霜大丫环的位置吧。”
那拉氏直接忽视了如画,侧福晋的大丫头也只有两个,秋香要是做了大丫头,那如画就变成了二丫头了,她这是想让钮钴録氏院里的丫头对掐呢。
秋香一听自己成了大丫头了,心里也高兴,虽然做不到胤秅的侍妾心里觉得可惜,可是给侧福晋做大丫头也是个不错的待遇。
得了那拉氏的指示后,高吴庸并没有把人领到清韵院,而是交给了苏培盛后,就匆匆离开王府找他的主子去了。
钮钴録氏对于胤秅赐进来的丫头并没有多说,就让海嬷嬷安排了,对于丫头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并没有过多的关心。
而如画莫名地从一等丫头变成了清韵院的二等丫头心里别提多郁闷了,看着抢她位置的秋香自然心里不服气着,也恨着。这不只是级别上的不一样,待遇上也是很有差别的,不论是工钱还是吃穿住。再者级别低了见主子的机会也低,立功什么的机会更少,再者降了身份了,那些丫环不知道背后如何的笑话了。
而耿精灵对于高吴庸领回来的小宫女,她也没多理会,她得专心养胎,其它的不用她操心。自从怀了胎以后,她并没有停止修练,只是并没有什么进展。身子仿佛似个无底洞一样,吸收再多也没见修为有所提高,而且丹田之处也不见饱合。
可是不修练也不行,也许是因为怀胎的原因,她如今容易疲劳犯困,爱嗜睡。如果没有吸收灵气和植物精华的话,身子仿佛要永远沉睡似的,她没找出原因,而慧知也没搞懂,只有努力修练了。
傍晚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很安静,酒馆的老板在这两位爷来后就清了场,只做这两位爷的生意了。而酒馆一角,十三阿哥和胤秅一人一坛地喝着酒,那酒似水一样地被他们灌入口里消尽。
“听闻耿小嫂有孕了,弟弟在这里恭喜四哥很快又要做阿玛了,我也得给未出世的小侄子备一位大礼。”十三灌了一大口酒,看着身上还是寒气逼人的胤秅,便开口道喜着,话里并不提德妃,而是转移了让胤秅心情好的话题。德妃和胤秅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解不了的,多说也无用。
果然,心里不郁的胤秅听到十三阿哥提到耿精灵,面部也柔和一些,只是听到十三阿哥说小侄子便出声道:“是侄女。”
十三阿哥听了胤秅这么严肃地开口,未咽下去的一口酒显些喷出来了,咳咳两声,忙道:“四哥怎么就确定耿小嫂的肚子里怀的是格格呢,弟弟我怎么都觉得是阿哥的机率比较大。耿小嫂看着就有福气,肯定怀的是儿子,只是不知道儿子会像四哥还是像耿小嫂呢。”看了看胤秅的样又想到耿精灵那娃娃脸的模样,十三阿哥又道:“生阿哥还是像四哥好一些,像耿小嫂就就,嗯,还是像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威武健壮才好。”
“爷说是格格就是格格。”胤秅也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坚定地道。那表情可认真了,好像真的确定耿精灵肚子里就是女儿似的。
“嗯,耿小嫂和精卫是龙凤胎,指不定耿小嫂怀的也是龙凤胎呢,不过四哥要是有个像耿小嫂模样的小侄女也不错呢。只是弟弟心里有种预感耿小嫂怀的是阿哥多一些,不过四哥要是盼着小侄女还不如到庙里求呢,说不准四哥能如愿。”十三阿哥喝的满脸通红,脑袋发晕,嘴里吐出什么话他自己也弄不清。
话说这个店的酒真烈呢,怪不得四哥每回心情不郁的时候就到这小酒馆喝酒,这烈酒喝的是挺痛快的,可是后劲也非常足。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胤秅听了十三阿哥提了庙里两个字也心动了。虽然胤秅心里当然也想多子多福,可是对于耿精灵这次怀胎,他更盼的是女儿。
夜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胤秅不再开口,而十三也不在多说,两人只剩下沉默的喝酒。这时酒馆里走进了一位衣着华丽,且很有气势的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位小侍。
此男子长的眉清目秀的,留着古代男人都流行的两撇八字胡,且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只是此人身上有淡淡的墨香,且那通身的儒雅气质却不像个武夫,而是大家的公子,这文武两种气质综合在此人的身上很协调。
不过此人脸上那目空一切的态度却生生让他身上的那份气质给打了折扣,而且神情有些高傲,那漆黑的眼底深处藏着他远大的报负和野心。
他扫了一眼不起眼的小酒馆,心里有些嫌弃,要不是听他的小侍报见到雍郡王和十三阿哥踏入这里,他根本不会进来。酒馆不大,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喝酒的胤秅和十三阿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支持
见了男子要上前,已经回来的高吴庸准备上前拦着,却见胤秅看了他一眼,便也停住了脚步。
“奴才年羹尧给四爷,十三爷请安,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男子走到胤秅和十三阿哥的桌前单膝跪拜。
胤秅看了年羹尧一眼,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并没有任何的表情,继续喝他的酒。
而十三阿哥看着眼前的人,不是很有印象,不过能认出他们的身份定是在朝官员了。只是看了年羹尧一身贵公子的打扮,十三阿哥想着也许是哪个朝臣家的儿子呢,但开口问道:“起吧,你是朝廷官员?”
“奴才是康熙三十九年的庶吉士,去年授职翰林院检讨。”年羹尧起了身,顺收敛了自己的表情,面对两个皇子表现的一派的谦恭,不过当说到自己的成就时还是隐着淡淡的骄傲的。
十三阿哥听罢并没有多惊讶什么的,只是朝了年羹尧点点头。他们是皇子,送上门投诚的人本来很多,所以对于年羹尧是不是巧遇的并不没有多在意,而且他们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秘密。
“工部侍郎年遐龄是你何人?。”正喝着酒的胤秅不声不响地开口道。
年羹尧一听胤秅问话,心里有些激动,忙作辑回道:“正是奴才的阿玛。”
胤秅又喝了一口酒,没再开口,好似在思考什么。十三阿哥见此心里明白年羹尧是得了胤秅的眼缘了,便对年羹尧道:“哦,原来是年家的公子啊,既然来了就陪爷喝喝酒吧。”然后转头对高吴庸道:“去把精卫也叫来吧,他的酒量不错,喝酒自然少不了他了。”
高吴庸看了胤秅一眼,见了胤秅点头,便找精卫去了。
而年羹尧自然也打听清楚雍郡王和十三阿哥的性格的,也不在意胤秅的态度。听了十三阿哥邀请也很爽快人地应下了。
其实他来这并不是真想投靠雍郡王,而是知道雍郡王在这么多的皇子里是和太子走的最近的,而且也为太子办事。所以想通过雍郡王这边接近太子,他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也很自负的,就是拉拢他的八阿哥他都看不上。
而太子门下的人可多了,要想接近太子并不容易,而他也不想通过太子的门人引荐,那样的话容易被抢功了。所以就想到了雍郡王和十三阿哥这里了。而且他一方面也是想接近雍郡王,这样的话就是得不到太子的赏识,能得巴上雍郡王这皇子也不错,何况跟着雍郡王见太子的机会更大一些。
很快地耿精卫和高吴庸回来了,胤秅和十三阿哥坐在一旁看着精卫和年羹尧拼酒。精卫得了上意要考考年羹尧的水平,所以也就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和年羹尧比文采,作对子什么的。
不过精卫虽然文采不赖,可是比起年羹尧却略输一筹,但是两人讨论到兵法战略时,精卫这个从小钻研兵法战略的倒是比年羹尧占了优势。不过年羹尧显然是文采卓绝。且博览群书,无论武学、文学、兵法、政治、策略各方面都很优秀。总的来说。两人还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的,更何况精卫怎么说也是做了十三阿哥的伴读,皇家的教育自然也是全面的。
精卫对于年羹尧的文采倒是挺佩服的,要说年羹尧是全方面发展的好学生,那耿精卫便是那偏科的孩纸。好在当年耿精灵跟他说当将军得文武双全,战略计谋都得学的。他才硬着头皮去学文的。
这一场试探,双方都很满意,然后又开始接着痛快的对饮。这一回年羹尧也敞开肚皮同精卫喝酒的同时,不忘也敬着胤秅和十三阿哥。
之前年羹尧见了精卫来跟他比,其实他心里满不乐意的,25岁的他大耿精卫十岁,自然是看不上耿精卫的年轻。而对于耿精卫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勉强和耿精卫不相上下后,他这才正视着耿精卫,心里想着这十三爷的伴读果然不同,也不再小看了精卫。
深夜,昏暗的小酒馆里,胤秅和十三阿哥还有年羹尧都喝高了,阿吉倒是能耐地千杯不醉,以胜收场。最后喝倒的年羹尧自然也是由他的小侍送回府了,而十三阿哥就由精卫抬回去交给兆佳氏,胤秅由着高吴庸送离。走前,高吴庸朝酒桌上放了一锭的金子,便扶着胤秅上了马车离开。
酒馆的老板收了金子很高兴,然后默默地把酒馆的门关上,而酒馆门前的几辆马车也快速去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寂静的深夜里,雍王府并不安静,因为他们的男主人未回来。不过除了几个院已陷入了黑暗之外,好些院灯都未熄,都在盼着男主人归来。
“去景然院。”高吴庸驾的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雍王府,苏培盛也迎了出来,进了王府高吴庸只得把马车的速度放缓。见了正院灯亮着想着爷是回书房还是去正院呢,却听到胤秅开口了,也就听令而行。
景然院门已闭,而主屋方向一片的黑暗,院外及路边几只灯笼在挂着,有两三个婆子和丫环在值夜。
“吁”高吴庸在景然院外停了马车,值夜的婆子听到声音便迎了出来了,苏培盛也忙去给胤秅准备热水浴什么的。胤秅的到来让景然院值夜的婆子和丫环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不过她们心里都很高兴胤秅的到来的,这表示她们主子得宠呢。
把胤秅交给苏培盛后,高吴庸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外。浴室里胤秅由着苏培盛侍候洗澡,因着胤秅有洁僻,所以苏培盛并没有安排丫环服侍胤秅洗浴,而是自己动手。
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酒味的胤秅脑子也有些清醒了,想到怀着孕的耿精卫,便吩咐着苏培盛莫把耿精灵挠醒了,自己则准备到了侧间休息。
只是在灵心境修练的耿精灵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也就出来了,高嬷嬷也是被吵醒的一员,她是灵心境的总管第一个被吵醒的自然是她。此时见了耿精灵便道:“主子,爷刚回府,洗完浴这回在侧间了。”
耿精灵朝高嬷嬷点了点头,便道:“嬷嬷忙了一天也累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我看看爷去,你放心吧,还有苏总管在呢。”
劝了高嬷嬷去休息,耿精灵也往侧间去了,这人也真是的,回府了哪里去不得偏来她这里挠了安宁。用精神力微探,正院和几个院的灯都还亮着呢,他却不去,跑来她这,是嫌她不够打眼吧。
“奴才见过耿侧福晋。”从侧间出来准备掩上门的苏培盛抬头见了是耿精灵忙小声地朝耿精灵行礼。
“爷休息了吗?”耿精灵见了侧间的灯还亮着便问苏培盛。
苏培盛准备开口回答耿精灵,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灵儿醒了,进来吧。”
苏培盛只好把门开了,在耿精灵进去后便把门掩上,人也守在外边,而高吴庸此时见爷休息了也就离开了。
穿着一身便服的耿精灵进去之后,见了胤秅一身中衣坐在床上,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的,只是这辫子都未解呢。他的眼睛虽闭着,可是耿精灵却感觉出他心情很好。
“爷准备睡了怎么不解辫呢,这样哪会舒服。”耿精灵见此走到胤秅的身侧主动地帮着胤秅解辫,见了胤秅满脸潮红,显然是酒喝多了,而且虽然洗过浴了,可是还能闻着淡淡的酒香味。
“吵醒你了,爷没事,你先睡吧。”胤秅睁开眼看着耿精灵,见耿精灵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面上也缓和着。只是看着自己坐的床,眉间就拧了拧,身子也动动准备起身。
“爷先躺着,婢妾给您按按。”耿精灵坐在床上,轻轻地按下胤秅的肩膀,手也移到胤秅的太阳穴上轻按着。
“嗯,你身子重,这侧间的床有些过硬,爷同你回房吧。”觉得涨涨的脑袋在耿精灵的手上慢慢地放松了,感觉舒适好多的胤秅站了起来,扶起耿精灵回房。
耿精灵也随他去,能回房睡最好,自己的床睡着确实也比侧间的舒服好多吧。回房后就见了苏培盛端了碗解酒汤进来了,耿精灵很自然地接过,然后服侍着胤秅喝完,才服侍着胤秅换了睡袍。
胤秅在耿精灵躺在身侧时,手轻轻地环着耿精灵放到怀里,轻抚着耿精灵的背,开口道:“精卫这几年跟着十三弟在上书房学了不少东西,功底扎实,爷打算让到军中磨练一下。”
“精卫从小就好武,军中到也适合他的性子,爷这么安排可真是合了他的意,若他知道了心里定高兴的。”耿精灵一听到胤秅说起精卫,整个人也来了精神了。
“你不担心?”胤秅看着耿精灵娇好的容颜问道,他还以为他这么安排,耿精灵定会舍不得耿精卫到军中受苦,会跟他闹呢。
“婢妾相信爷如此安排定是为了精卫好,精卫是男儿自然不像女子似的拘在内宅里,他虽然不用继承耿府,可是定也有自己的理想的。不管如何,只要他愿意的,婢妾都会支持他的。”耿精灵抬起汪汪大眼,认真地看着胤秅,道明了她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托护
正院里,那拉氏听了陈嬷嬷得回来的消息胤秅去了景然院,心中一拧那里还是微微的不舒服。从得知耿氏有孕后,爷的注意力就从清韵院放到景然院,虽然知道爷对子嗣的重视,可是那拉氏还是心痛的。不过想到爷去耿氏那里总比去其它女人那好一些,毕竟耿氏怀孕是侍候不了胤秅的。
虽然钮钴録氏同样也侍不了寝,可是那拉氏就是不喜欢胤秅在钮钴録氏那边,历史上最有福气的皇太后,孝圣宪皇太后这些还是让那拉氏最介意的。
让陈嬷嬷退下后,那拉氏自已除了衣服,熄了烛火,便上床睡觉。身侧的人不在,还是有些孤枕难眠的,那拉氏睁着眼在黑暗的房里看着帐顶。想着怀孕的耿氏,那拉氏抚着自己多年来未见动静的肚子,心中叹了口气。
她也想怀上爷的孩子,可是上一世包括如今她也只有弘晖一个孩子,难道这就是命么?这一世她并没有着了德妃的道,可是为什么这些年来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呢,明明薜神医都说她身子没问题。如果爷的孩子都从她肚子出来那该多好啊,爷不是有了弘晖了吗?弘晖,他们俩的孩子,雍王府的嫡子,未来的继承人,是那么的优秀,爷为什么还要其它的孩子呢。
皇阿玛那么多的孩子,到最后斗下的也没剩几个,而且好些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为什么他们就明白呢。
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那拉氏心中决定,如果耿氏生的是女儿还好,毕竟嫁到蒙古并没有什么威胁。可是如果耿氏生了儿子,那她也不能这么干看了,如果能像十三阿哥那样成为爷的左右手,她到是可以留着。
毕竟耿氏肚子里怀的定不是弘昼,那是女儿的机率就多一些。不过弘晖毕竟孤立了一些,耿氏的儿子要是成为弘晖的帮手也好。
耿精灵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来,那拉氏就已经惦记着了,更包括孩子的教育问题,耿精灵都不用操心了。
钮钴録氏虽然没有那拉氏那么的多想法,可是心里对耿精灵的肚子还是很嫉妒的,而胤秅对景然院的关注和保护也让钮钴録氏愤恨着。想着要不是她这里出了问题,胤秅定不会把注意力放到景然院。不过想到胤秅把秋香安排侍候她还是没忘她的,倒是给耿氏检了便宜了。只是钮钴録氏心里的不郁还未消,一早就被胤秅的一项决定给弄的希望也无,只得另想计策。
早晨,胤秅醒后,吩咐高嬷嬷仔细照顾耿精灵,便在苏培盛的服侍妥当下去了正院。那拉氏一夜未怎么睡,想了两世的问题,想了一夜,所以胤秅来的时候她也醒了。
“爷待会要上朝。不如就在这用早膳吧?妾身已让陈嬷嬷准备了。”那拉氏朝了胤秅贤惠地道,见了胤秅微颔道。便朝了门外的陈嬷嬷点了点头。
待陈嬷嬷把早膳备上后,胤秅也就在那拉氏服侍下用完早膳,看着贤惠地安排一切的那拉氏,胤秅心中对那拉氏还是满意的。
“弘时还是留在李氏身边吧,这几日里,你有空便带弘晖进宫多陪陪母妃。”胤秅说完,那拉氏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弘时不是给钮钴録氏就好。
“妾身听爷的,弘时毕竟还小,确实也是离不开生母。有李氏照顾是最好的。”那拉氏很大度一笑,认同胤秅的安排。听了胤秅说起德妃,也是知道了胤秅在德妃那肯定是受了气了,便又接着道:“这几个月里,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了,宫里的母妃也定是担心了,而妾身也甚少进宫打扰母妃。如今弘晖得了上天的保佑度过了天花,妾身也是该带弘晖进宫让母妃看看,让母妃安心。”
那拉氏的话说的很漂亮,度过天花也确实是得了上天保佑了呢,这能在天花劫里死里逃生的皇子皇孙们并没有几个,所以那拉氏也是在提醒着胤秅弘晖度过了天花并且很健康。
胤秅听罢想到自己府里的天花劫心里也是庆幸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嫡子健康的活下来了,弘晖是雍王府唯的嫡子,而且又是长子,是王府的希望。弘晖得了天保佑,何偿不是雍王府得天的眷顾呢。
那拉氏见了胤秅的面部缓和想到怀孕的耿氏便又道:“爷,耿妹妹自嫁进府里也就进过宫一次给母妃请安。而耿妹妹如今怀了胎,妾身虽然给宫里的母妃报信道喜了,可是母妃并未见着耿妹妹。妾身这次带弘晖进宫,耿妹妹是不是也一道呢。”
胤秅听了那拉氏的话沉吟了一下,按理来说耿精灵是该进宫给德妃请安的,只是她如今也才两个月,还是待三个月后胎儿稳了才给母妃请安吧。胤秅手指扣扣桌面,半晌才道:“耿氏身子骨虚弱,胎儿不稳,待过段时日再进宫给母妃请安。你这段日子多进宫陪母妃吧,府里的事由苏培盛和陈嬷嬷暂时打理也不会有事。”
那拉氏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胤秅提出让李氏或者钮钴録氏搭把手什么的话来呢,进宫陪德妃她倒没什么,可她不想进了宫陪德妃了,这府里就被分权了。两世后院掌权,那拉氏其实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权利,不是权利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权利。
习惯了权利在手的她并不知道,在上一世生病时被纽钴録氏分了权后,体会到了各种无权在手的煎熬。虽然这一世弘晖是她的安全感,可是没了权她更不知道所措,所以无论无何她都不能让在手的权利离开她。
和那拉氏说了几句,胤秅也准备离开上朝去了,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胤秅顿了脚步然后道:“爷的子嗣还是少了些,耿氏那边福晋还是顾着些,爷希望耿氏能平安生产。钮钴録氏失了孩子,爷不想追究,可是这回爷不希望耿氏出什么意外。”
那拉氏心里一紧,胤秅这话是把耿氏的安危交到她的手上了,耿氏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就是她的责任了。她心里苦涩,爷这是不信她吗,还是只是让她出手护着耿氏平安生产呢。
强着笑容,那拉氏道:“爷的孩子也是妾身的孩子,不用爷开口,妾身定也会护着耿妹妹平安生产的,钮钴録氏妹妹的事,妾身也是遗憾。爷放心吧,妾身定会看着耿妹妹的,府里也该有件喜事冲淡这几个月的事了。”
“辛苦福晋了,后院有你打理,爷也放心。”胤秅得了那拉氏保证,便离开了。他虽然可以护着小人儿,可是有时候也有他看不住的时候,何况他有时候不一定在府里。福晋是后院之主,不管如何,有福晋的保证胤秅还是放心的。他可不希望他哪天出差了,小人儿便出事了,所以也就在这个时候给那拉氏打了预防。
看着胤秅远去的背影,那拉氏心中苦笑,昨晚脑里想的种种计划全被胤秅一句话给打乱了。她如今不能有什么动作,得保着耿氏的肚子呢,弘晖不够优秀吗,为什么还要给弘晖找对手呢。那拉氏心里并不希望其它的女人怀了胤秅的孩子,想要子孙多,到时候弘晖的妻妾可以生啊。
要是耿精灵听到了那拉氏的心里话,定是会吐糟她,要是那拉氏生在现代的话,或者嫁给普通的男子倒没什么。可是对一个现在的王爷,未来的帝王要求只有一个孩子,那有些不可能。
不过她介意着胤秅的妾介意着胤秅那些不是从她肚子里出生的孩子,可是却想着多子多孙让弘晖的妻妾生,就不想弘晖的妻妾就不会斗吗。
只要有利益就没有不斗的,更何况利益冲突的时候,那就更激烈了。耿精灵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胤秅早就不在了,也听说了那拉氏带着弘晖进宫了。
也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弘时还是留在李氏的身边,钮钴録氏的算盘成空。
水木清华院的李氏得了胤秅的话也松了口气,虽然她有空间有武功,可是发觉在后院里,男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些她无法改变的事。她还是先养好伤,再努力变强再说吧,收整了心情,李氏又开始低调,深居简出了。
耿精灵并不知道胤秅把她的安危交到那拉氏手里了,不过就是知道了耿精灵也是一笑一笑置之吧,她的安危交给谁她都不放心,她会保护好自己。她如今关心的就是让耿精卫一见钟情的女孩是谁,慧知给的消息让她无语,先不说其它地方的,就是京城里,叫柳儿的丫头还真不少,而且有个枊字的女子更多。
不过这用上柳字的大多都是汉家的,这满洲的女儿大都不会取个这么柔的名字,过滤了一下,服侍着未出阁的秀而叫柳儿的丫头就在七八户。她还得想办法弄到这八户人家的信息,怎么说是精卫的终身大事,她半点都忽视不得。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爷的女儿，爷会给她最好的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雍王府没有特别的事,不过胤秅的书房里多了一个新人,就是那日里酒馆遇到的年羹尧。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年羹尧对胤秅还是很有些敬畏的,不过可不代表他就放弃太子。
他努力地在胤秅面前表现,作了不少文章给胤秅看,也常和胤秅讨论他的观点。特别是在太子交给胤秅的政务上,他都努力地出人出力,盼着胤秅把他引荐给太子,也盼着太子能发现他的优秀。
清早胤秅从宫里回来就窝在书房里,主位上胤秅端坐着,而一旁的邬思道正阅着一份手稿,戴绎也在一旁看着另一份稿子,他如今可不只是王府的护卫了,从暗转明后,他还兼了胤秅的谋士。
久久,邬思道放下手上的稿,激动地赞道:“写的太好了!此人对政治和军事都有独到的见解,是个人才呀,王爷莫错过了。”
胤秅没出声,只是眼里还是透着对年羹尧有些重视的,戴绎自然也是了解他的主子的,见了胤秅看向他,也就提出了他的看法:“此人的确文采不错,爷若有此人相辅是个不错的助力。只是此人有些持才傲物,过于锋芒毕露,急于求成,似把要出销的利剑随时挥斩。有勇有谋,可见野心甚大。”
听了戴绎的话,邬思道收起了爱才的激动之心,缓了缓情绪才道:“戴护卫说的倒在理,这几篇文章倒是好文采,只是还是透着此人不甘平凡,而且有些自傲张扬。此人有野心倒是不担心。只要在爷的掌控内倒还好,只是邬某这几日见着,他的心并未放在王爷的身上,看来此人是瞄上太子了。”
戴绎一听想到年羹尧近日里在书房的表现,顿时心里有些气愤地把手稿丢到桌上,重重地啪的一声。气道:“他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居然想拿我们爷当他的踏脚石。够胆肥。当大清没有人才了,只剩他了。奴才倒认为十三爷的哈哈珠子,耿精卫倒是不输年羹尧,只是缺少了历练。假以时日定不凡。而且耿府耿精荣文采更为出众,只是内敛了些,比起心性不定的年羹尧,耿府更为忠心也放心,倒是爷一大助力。”
戴绎说完了,小心地察看着胤秅的脸色。见了胤秅面上平静他才放下心来。他刚刚只是见了年羹尧居然想通过他的爷接近太子。心里气不过才拿了耿精卫做对比。耿府涉及到爷的后院,毕竟不好谈。不过他刚刚也避开了耿侧福晋了。
“戴护卫说的在理,耿府兄弟倒是不错的人才,可堪大用。只是这年羹尧爷也不用放弃,这样的人握在自己的手上也好过将来让他成为别人的利剑,成为敌人还是麻烦了些。”邬思道也适时的提出他的看法,年羹尧这人只能留下,就是损在自己的手里也莫让他投靠别人,成为别人对付王爷的利剑。
胤秅不说话,而邬思道和戴绎也不急,安静地在旁边等候。邬思道自己亲手沏茶,随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而飘出的清香之气让人陶醉不已。戴绎心中佩服,让他喝茶还行,可是让他像邬思道一样的泡茶,那套茶具估记保不住了。
“此事爷自有主张,戴绎这几个月里把你的婚事办一办,南边有个小县近海关正缺个正九品的外委把总,你先在那边好好呆上几年,把那边的地势好好堪察一番。”这几日里,粘杆处传来消息,南边有异动,谨慎的胤秅自然得派人去坐镇。
“奴才谢爷提携,定不负爷的重任。”戴绎欣喜地跪在地上朝胤秅扣头着,心里非常的感激,能跟到这样的主子真是他上辈子积的福了。他家人都没有了,如今就是个孤儿,单单没入奴籍已经是王爷对他的厚爱了,现在还居然到外地赴任,他怎么能不喜呢,虽然王府的人都是有品级的,可是王爷这特地安排表示以后前途光明着呢。
戴绎退出去后,胤秅问着邬思道:“弘晖近几日学习如何?”
“回王爷,弘晖阿哥天资聪敏,学习很用心,课业完成的很好。”邬思道说着把弘晖近几日的作业给呈上去。
胤秅细细地看了一会,心中满意,不过嘴上却道:“嗯,课业到是努力完成了,邬先生辛苦了。只是作为嫡子,这点课业还是不够的,望邬先生多多费心。”
“王爷客气了,邬某也是尽微薄之力罢了,能给弘晖阿哥教学,是邬某的福气。”
胤秅对邬思道很是尊敬,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也就奠定了弘晖的苦难日要来临了,胤秅的嫡子可不是翘起二郎腿就能随随便便当的。
离开书房,胤秅去了正院坐了一会,赐了一批好东西给了弘晖。然后才到李氏的院子看看弘昀、欣媛和七个月大的弘时。
弘时如今就跟个正常的婴儿一样,并没有被李氏的空间污染着,不过比起一般的婴儿又多了份机灵。李氏照顾弘昀更为上心一些,所以对于弘时也就忽略了,因而空间里的东西也就没怎么用到弘时身上来了。
对于孩子,胤秅还是很宽和的,所以他就算是对李氏有些防备,可是还是会为了孩子过来走动一下。看着塌上爬的欢的弘时,一旁的李氏在一边适时地表现出她温柔的母爱,只是胤秅却没有多少感觉,而是想到了再过几个月,耿精灵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吧。想着莫太医说从脉像并不显,可是偏儿子的机率比较大,胤秅让莫太医守了口风后,也就坚定了带耿精灵去庙里走走的决心。
“爷,婢妾已经备了午饭了,爷一起用饭吧。”李氏婉若秋水般地双眸看着胤秅,无时不展现她母爱的一面,没办法谁让她觉得胤秅从小缺母爱,应该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面。
准备起身离开的胤秅听了后脚步也就收住了,朝了李氏微颔道,李氏欢喜的去准备了。她的孩子见到胤秅的时间少的可怜,虽然在府里看似胤秅对她的孩子很宠,可是对于李氏来说她的孩子还是缺少父爱。所以她得制造孩子和胤秅相处的机会,而不是来看一下,问几句话便离开。
这一回,胤秅难得耐着心在李氏的院子里团聚,弘昀和欣媛都努力地在胤秅面前好好表现。只是午饭吃完了,胤秅还是离开了,留下的也只是苏培盛送来的赏赐。
在后院走了一圈后,胤秅最后落脚的是景然院,虽然夜晚耿精灵怀胎按规矩来说是侍不了寝,不过胤秅也没打算在这过夜给耿精灵制造麻烦,大多的时候他晚上来坐一会就回了书房了。而现在是大中午的,胤秅过来自然是陪着耿精灵午睡,这已经是他这段时间里养成的习惯了。
如今怀胎近四个月的耿精灵肚子已经凸显出来了,要说胤秅习惯中午来陪她午睡,那她的习惯就是抄佛经。三个月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胎动了,而胤秅对此也是很欣喜的。只是耿精灵发现肚子里的胎儿很不老实,有些燥动,不过只要她抄佛经的时候,胎儿就变的很安静。所以她现在不止是为了慧知而抄了,也为了静心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爷,不若你来念经,婢妾来抄吧,让孩子也听听,她好似很喜欢婢妾抄经呢。”耿精灵见胤秅老看着她抄,就想着给他也找点事做。
谁料到耿精灵才刚说完胤秅立马就拒绝了,而且行动快速地把耿精灵抄的佛经给收了起来,反应有些异常。
“爷,婢妾这一卷还未抄完呢?”耿精灵立马抗议了,心里觉得莫名,怎么回事啊,她没说错什么话啊。
“以后你莫抄经了,闲时到院子里走走吧,嗯,爷让丫头来弹琴给你听。”胤秅坚定地道,决定还是培养耿精灵的其它兴趣。
“可是婢妾觉得抄经挺好的,宁神静心,而且婢妾每回抄经肚子里的孩子可安静了,不像平时一样闹着,他定也懂经的。”耿精灵说的很高兴,可是却让胤秅更坚定了不再让她抄经了,至少她怀胎的时候不让她碰。
“苏培盛,把景然院的经书全撤了,爷不想在景然院见到一卷的经书。”胤秅一发令,外面的苏培盛的行动更快,一会景然院的经书都被清走了。
“爷,你怎么了,抄经挺好的呀,你之前不是也让婢妾多抄抄嘛。”以前她是觉得这些佛经什么的让她头痛,可是如今为了慧知抄的时候,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再说了胤秅自己不也是常常学佛经嘛,怎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大,这人就是个假佛学。
“嗯,以后你多听一些音律,抄些诗词文章,爷念你来抄,爷可不想有个看破凡尘出家的格格。”胤秅说完见了耿精灵那带着笑意的眼,顿时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冷着脸有些别扭道:“爷的女儿不用学佛经,爷会给她最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要进宫了
景然院的经书被撤离后,胤秅立马让苏培盛添了许多的诗词音律的书,也很速度的让耿精灵那清新雅致的卧房多了一架上好的白玉雕古琴。
此刻卧房里,余音绕梁,一曲高山流水,不时地重复弹奏着。耿精灵躺在贵妃塌上昏昏欲睡着,别怪她不懂的欣赏,这弹琴的人水平还是蛮高的,而且弹的很好听,可是也止不住她那泛滥的困意。
胤秅一身水墨玄袍常服端坐在古琴前,十指似优雅地在琴弦上拨动着,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颜让人不自觉痴迷。他神情柔和且专注,偶尔在望着塌上的快支撑不住困意的耿精灵时透着微无奈。
最终耿精灵还是伴着胤秅弹出的琴声而进入梦香,和周公约会去了,胤秅并未因耿精灵的睡意而停止。琴声悠远而绵长,也让胤秅回忆着他上一回弹琴是什么时候了,是要娶福晋的前一晚吧,娶了福晋就表示可以分府单过了,不用在皇宫里了,那时的他还是很期待的。
还有第一次学琴时是什么时候,是皇额娘在世时,皇额娘亲手教他的。记忆久远了,可是那些场景却仿佛还清晰地印在眼前,让胤秅心微波动。从小他就知道他不能依靠别人,而且也没有依靠,所以他想要变强。不管那时的皇额娘对他什么的心思,他心里对皇额娘还是感激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体会到了仅有的温暖。只是这样的温暖很暂短,皇额娘的离世也带走了他童年的美好和温暖的期盼,也让他在宫里的体会了人情冷暖,从而快速的成长起来。
琴声不知不觉地停止了。胤秅飘远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实来,整个人也快速地用冰冷坚固的外壳裹住自己。只是转头看着已经睡香甜的耿精灵,胤秅嘴角微翘,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龟裂的迹象。
贵妃塌的耿精灵睡姿慵懒,枕上散着那瀑布般柔软而黑亮的的长发,俨然就是一副睡美人图。而且那香甜睡图让人心生嫉妒。因着脸颊边上那几缕调皮的发丝而皱眉。耿精灵不自觉地把头在柔软舒适的枕上揉了揉想把发丝甩开。却懒的用手动一下。身上的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她踢开了,委屈地在一旁边呆着,控诉着主子的遗弃。
胤秅心中叹了口气,从琴前起身走上前去。拿起一旁的被为耿精灵轻轻地盖上。只是想了一会,便连人带被把耿精灵抱起走回床上,把耿精灵置好之后,整个人也除了鞋袜躺了上去,两人轻拥而眠。
而比起景然院的一室温馨,其它院里自听到琴声出来后。茶具杯具帕子什么的不知损了多少。对耿精灵那已经不是羡慕嫉妒恨可以形容的了。她们可从来没听过爷弹琴呢。这耿氏走了什么狗屎运,怀个胎就让爷这么重视。还亲自弹琴,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了。
各院都知道胤秅最喜欢女儿了,看二格格的宠就知道了,所以她们也想削尖了脑袋盼着能爷生一儿半女的,不管如何都会得爷另眼相看。看之前的钮钴録氏侧福晋的宠,再到如今耿侧福晋的宠就知道了,所以大家更坚定了怀上爷的孩子。
而正院的那拉氏也是如此想法,决定努力怀胎,不然再过几年她怀上的机率更低了,而且年龄大了生产也危险。
而钮钴録氏也更坚定了努力把身上的毒治好的决心,还是要有孩子才能抓住胤秅的心,不然这五年内清韵院包括她都很快被遗忘,成了府里的冷宫了。
耿精灵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却发现胤秅还在,心里微惊讶,他这个大忙人不用做事吗?平日里中午过来已经让她觉得他难得有空了,可是这会都傍晚了,他怎么还在呢?不用做事?
见了胤秅坐在她床边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在认真的翻阅着,连她起来了他都没发现。耿精灵细看了一他手上的书,居然是莫太医的手稿孕儿经,整个人顿时不淡定了,这个未来雍正不是换芯了吧。而且她隐隐猜到肚子里怀的是男胎了,可是看到胤秅这么积极,真担心他希望眼都花了大失望越大呢。
“醒了。”胤秅见了耿精灵醒了便放下手边的书,很体贴地起身扶耿精灵到旁边坐着,每一举动都让耿精灵觉得特不习惯。朝上没事烦他,他的那些兄弟没给他制造麻烦,难道九龙夺嫡的人都和谐了,不然他怎么这么闲情。
耿精灵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听见扣门的声音,便道了进来。只见呀的一声,卧房门被推开了,高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进来。
高嬷嬷走到桌前置了碗,然后朝耿精灵和胤秅福了福礼才道:“主子,这是奴婢刚熬的燕窝粥,主子趁热喝吧。”
耿精灵听到燕窝粥两个字,眉心就有些拧了,这段时间里她老喝燕窝,喝鸡汤什么的都有些反胃。不过她却没有任何孕吐的反应,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不过想到慧知的那些果汁还有特制的什么汁的,那味道让人打冷战,耿精灵还是宁愿喝燕窝鸡汤什么的。而且这段时间里,她吃的水果也不少,反正地道的成了个能吃会睡的猪宝宝,只是却不见长肉。
见了胤秅看过来的眼神,耿精灵没有犹豫便在桌前坐下了,然后在高嬷嬷的服侍下有一口没一口地把燕窝粥吃完。以前一天三餐,现在一天都不知道多少餐了,她是花妖啊,现在被当猪养,可是抗议也无效。不止高嬷嬷和花田花莲她们祈求着,就是女儿控的胤秅也不乐意,还觉得她是在虐待她女儿呢。
“明日一早,你便随福晋一起进宫给母妃请安。”耿精灵才吃完,胤秅这边就发话了,只是顿了一会又叮嘱道:“到了宫里守好规矩,尽量少说话,顾好自己个的身子,其它的爷会打点好的。”
进宫?耿精灵抬起黑亮的大眼无声地望向胤秅,见胤秅眼底深处的担忧,看来胤秅对那个皇宫没有安全感呢。自从嫁进来后,她都快把宫里的那位给忘了,而且也就进过一两次宫里吧,看来宫里一趟是逃不掉了,她还真不想见德妃呢。
“爷放心吧,婢妾随着福晋进宫给母妃请安不会有事的,母妃人很宽和,而且在宫里,福晋也会护着婢妾的。婢妾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双身子,所以不会惹事给爷添麻烦的,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耿精灵尽量放柔着声音安抚着胤秅,知道胤秅对宫里也是不信任,而就是对生母德妃也防备着。
不过她这趟进宫,那拉氏她也得防着,难保那拉氏不会借着德妃的手来害她呢。再说了德妃那不靠谱的生母可不希望胤秅有满洲旗的儿子出生呢,上一世那拉氏定也着了道的吧,说不定是德妃和李氏联手的呢,不然弘晖怎么那么容易挂了,而且那拉氏也不能再孕。
“嗯,护着自己要紧。爷后日沐休,你同爷去一趟白马寺。”有一段时日未去庙里了,胤秅也准备去见见了空,然后还有他最关心的就是女儿问题。
“哦,好的。”耿精灵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回来,又想到寺庙的那个了空和尚,这次他们应该会见面吧。
胤秅在景然院坐一会便离开了,耿精灵才知道后院发生了一件很热闹的事,那就是戴绎要找成亲对象,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顿时让整个后院都沸腾了。
那可是胤秅身边的人呢,各院的女人自然是关注着,也希望把自己的婢女配给戴绎,何况戴绎跟着胤秅前途无量着呢,算是王府的当红炸子鸡了。
一时间让戴绎成了王府最受关注的人物,那些大胆的丫环们不管是得了主子的意思还是自己也有此心思的都纷纷给戴绎送荷包送吃食,弄的戴绎一个头两个大。
而那拉氏心里也有决定的,上一世她还真没把这个戴绎给放在眼里,这一世怎么也得把戴绎绑同一条线吧。
熟知历史的李氏自然也是知道了戴绎这个人,其实她一进府就关注历史上的人了,可是却没见到戴绎,这人似平空出来的,如今能让丫头嫁给戴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各院的女人还没那么傻的,亲自去跟胤秅求,这会让胤秅起疑,所以就暗示自己的婢女要主动一些。有了自己主子的默许,府里的婢女自然是全力以赴的,这可是她们的终身大事呢,说不准可以除了奴籍呢。
而当事人得了爷的话,自然也知道要找个女人成亲的,虽然胤秅没当然给他指个人也是给他机会挑自己中意的,只是他到是宁愿他的爷指人给他呢。
耿精灵自然也知道戴绎此人了,这才想到花田和花莲同她差不多年纪,她却把她们的终身大事给忘了。戴绎的条件算是不错的,嫁过去又不用立什么规矩的,耿精灵自然不希望她的丫头错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留饭（加更）
清晨,蒙蒙的白雾笼罩着整个京城,当雾散去后,大地呈现出了一片银装素裹。室内有着暖炉所以并不觉得冷,可是出了外面就可以感觉到冬日里的凛洌无情的寒风。
府里的奴才们一大早都在辛勤的扫开厚厚的积雪,铲去阻路的冰,让路面更加通畅一些。
耿精灵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暖暖的,其实她并不感觉到寒冷,不过如今怀胎了,高嬷嬷她们照顾她也就更仔细了。出门前,胤秅又再一次的叮嘱她进宫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看出了胤秅心里还是不放心,耿精灵无奈,也便不多说了,只要她没平安回府,胤秅都不放心的吧。
到正院里给那拉氏请安后,就在后院众女人的羡慕下随着那拉氏进宫见德妃去了,皇宫不是谁都能进的,能进宫给婆婆请安也是对媳妇身份的一种肯定。
那拉氏是皇子嫡妻这入宫门就不用说啦,耿精灵这些侧妻也不能随便入的,得向宫里某某递牌子,得了召见才能进的。不过皇宫里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例如喜事或者丧事,这些皇子的嫡妻侧妻是要进宫参加的。
而这些皇子的格格侍妾们要进宫见婆婆更难了,除非被召见,或者特殊情况,不然她们一般不易进宫的。
还未到永和宫里,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阵阵笑声,不难看出里面的气氛很好。耿精灵同那拉氏在太监的引路下前行,进入永和宫的正厅就见了德妃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主位,身侧伴着一位容颜清丽且身穿皇子福晋正装的女子,不说想都知道这是十四的福晋完颜氏了。
那拉氏和耿精灵一进来,笑声也停止了,德妃端着和蔼的笑容。只是那笑并不到眼底。完颜氏见此也是知道德妃并喜欢胤秅那一边的,心里有些得意,并没有回位置端坐好,而是挨着德妃在一旁看着。
“妾身给母妃请安,母妃吉祥。”
“婢身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
走到德妃身前,那拉氏和耿精灵先后盈盈拜下,只是请安礼得双手按左膝,右膝微屈,往下蹲身。那拉氏到是很自然地把礼做足了,只是怀四个月身孕的耿精灵并不方便,蹲下去肚子就得压着。所以耿精灵只是屈着身子半蹲着。
主位上的德妃见此眉心微拧,盯着耿精灵的肚子看了半晌,才悠悠地道:“起吧。这天寒地冻的,身子重就好好呆在府里,只是也切莫持宠而娇。本宫也不是非得要你们进宫来请安,这要是磕着本宫的孙儿了,不是让人外道本宫狠心了。”
“儿媳不敢。”
“婢妾不敢。”
刚起身的那拉氏和耿精灵听了德妃那话里的意思只得福下身子。德妃这话可就有些重了,有些隐着耿精灵的持宠而娇在里面。而且还有拿肚子里的皇孙不当回事,最后一句更是指责了。
“嗯,本宫知道你们无此意。都起吧。这么跪着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莫梨赐座。”德妃待那拉氏和耿精灵蹲了一会才大发慈悲地让莫梨赐座。
这要是平时可没有耿精灵的座位呢,所以德妃的态度表明了她对孙子的重视,是个好的婆婆。
那拉氏和耿精灵道了谢后,才坐在莫梨让人搬来的椅子上,耿精灵先是用精神力探了一下椅子。见没什么问题才放心坐下。
“弟媳完颜氏见过四嫂。小四嫂。”这时完颜氏才从德妃身侧起身才那拉氏见礼,对耿精灵只是微微的点头。心里也完全看不上耿精灵的身份。
耿精灵对此也不在意,完颜氏是皇子福晋,对她这个兄长的侧妻并不用向那拉氏那样行尊礼。
完颜氏对那拉氏也并不亲近,礼节道完了,她并未坐到她的位置上,而是又回到德妃的身侧像小女儿似的依着德妃坐着。德妃对完颜氏就和颜悦色多了,好似完颜氏就是她亲闰女般,差别待遇也很明显。
德妃象征性地问了那拉氏一些问题,然后才微笑地对耿精灵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得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待几个月后为本宫添个大胖的孙子。”
“谢德妃娘娘的关心,婢妾定会照顾好自已和肚子里的孩儿。”耿精灵有些乏味地说道,真想离开,她可没多少心情跟德妃在这磕着,而且刚见德妃对她那笑容她都觉得酸。
德妃又简单地问了耿精灵一些简单的怀孕反应,而耿精灵也一一回答,德妃也觉得无趣了便不愿再说耿精灵肚子的事,这会让她想到十四如今还未有儿子,完颜氏也没动静。
德妃把目光从耿精灵那里移回来,看了完颜氏那平平的肚子,心里也顿时有些不满了,刚刚的热情也就淡了些。
完颜氏被德妃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缩,她也想怀啊,可是肚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所以完颜氏对耿精灵更看不顺眼了。不过又怕德妃再提怀孕的事,所以她缩在一旁不敢出声,安份的很。
德妃也没再看完颜氏,她是想提完颜氏的肚子问题,可是却不想在那拉氏面前说。完颜氏是她亲自挑中的儿媳,再不好她也不可能当着那拉氏的面子上表现不满,这也等于拉了自己的脸面,何况完颜氏可是十四的一大助力。
“嗯,这一会,都午时了。这大雪的天气也不好走,你们就陪本宫一道用了膳再回府了。”德妃这么一说,就是恩赐了。
“能留在宫里陪母妃用膳是儿媳的福气的,儿媳早就想尝着母妃这的饭菜呢。”完颜氏忙欢喜地附合道,见德妃不再谈怀孕的事,她心里松了口气。
那拉氏也微微一笑地开口:“能陪母妃用膳,儿媳自是乐意的。”她在德妃面前从不多说话,很安静,对德妃也表现的很尊敬。
而耿精灵并不说话,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举止也大方从容着。只是心里却防备着,德妃可没那么好心请吃饭呢,事有反常即为妖。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淋淋的代价（求粉红）
永和宫的今日比起各宫里的清冷倒是有些其乐融融的,有了完颜氏的卖萌加上那拉氏也会配合地说些好听的话,毕竟这时候那拉氏虽然不喜德妃,可是也不能闹的德妃不喜的。
而且现在和德妃闹僵了对她并不利,康熙可是很重孝道,所以那拉氏如今也只是强着笑哄着德妃,她并不在乎德妃的反应,只要她做到就好了。
耿精灵也是一派滴保持她的微笑,很安静乖巧,并不多话,努力当背景。在大家的有心配合下,德妃自然也是笑脸盈盈的,让永和宫里婆媳关系及妯娌关系更加的融洽。
德妃的气质和李氏很像,都是有些空谷幽兰的独特气质,也喜爱兰花,也许就这一点让康熙最喜欢吧。能从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成了今天的后宫一宫之主,而且能得康熙的圣宠不衰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她在胤秅的事上不着调了点,可是其它事上她心思深着呢。
餐桌上,德妃依旧坐在主位,而左右两边自己就是那拉氏和完颜氏了,不过完颜氏挨的近一些,而那拉氏的位置也远了些,耿精灵自然是坐那拉氏的下首了。
莫梨领着一批托着盘子的宫女进来布菜,耿精灵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清蒸鱼、荷叶鸡煲、家常豆腐等等。清一色的清蒸家常小菜,都是很清淡的口味,而且做法也很简单,并没有特意的奢移什么的。不过宫里做出来的,就是家常菜也并不普通,不论菜色还是餐具都透着股雅致在里面。
见了菜色并没有什么相克的食物,耿精灵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疑惑的,难道德妃的请吃饭很单纯,是她自己心里作用想多了。
收了疑惑。耿精灵在高嬷嬷的服侍下用着餐,时不时地观察着桌上的互动的三人,精神力罩着整个永和宫里,她对德妃并不放心。
往常那拉氏她们进宫可是早早就回来了,就是那拉氏或者胤秅都很少有在永和宫留饭的现象。今天这一出怎么不让她奇怪呢。而且德妃也并没有见她是孕妇就对她表示特殊,关系不亲也不近,但也不会忽略了她。可是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奇怪,平时德妃连看她一眼都懒的,怎么可能会让她有这样的待遇呢,李氏估记也没跟德妃用过餐吧。
饭用了一会了,耿精灵就发现德妃也有些心不在焉了。和那拉氏还有完颜氏说话的同时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门口。
她在等谁的出现,难道是十四?耿精灵心里猜测着,突然精神力感觉到了一位小宫女急急地提着一水壶往这而来。嗯,看样子是要加茶了,等小宫女走近后,探了一下壶里的热水并没有什么问题。耿精灵也没多想,觉得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也没放下警惕。
正吃着高嬷嬷勺来的豆腐,耿精灵的突然譬见小宫女朝她看了一眼。心中的警铃顿时大响。果然就见着小宫女故意一失手,壶盖便掉了,那壶滚烫的开水便朝她的方向泼来。
“啊。嬷嬷。”耿精灵也跟着惊呼着,准备在高嬷嬷的帮助下避开,只是这时那拉氏却也惊呼的抓住了她的手。这用力的一抓看似那拉氏也吓着了,可是却是稳住了耿精灵,让耿精灵动不得。
而耿精灵气急了,这女人关键的时候果然不放过她。而她又不能明显地表现自己能自救。耿精灵见了德妃眼里的那一闪而逝满意和完颜氏故作惊吓的样子。精神力朝小宫女膝部一击,小宫女顿时往壶水这时侧撞而来。上身扑到眼前的餐桌上。整个餐桌顿时一重重的一撞,桌子上的汤菜包括那壶滚烫开水朝着德妃方向扑面而去。
德妃见那壶水转了方向包括桌上的汤茶都朝她这边倒了,自然是也是惊吓的,永和宫的宫女们也忙着要挺身护住自己的主子。一旁的完颜氏自然也是要护着德妃的,所以扶着德妃的手准备拉下德妃。
那拉氏见了耿精灵这边脱险了,心中也极气恼,本想着这一险能让耿精灵的孩子流了,不然让耿精灵生下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也好,再或者能让耿精灵毁容什么的。如今德妃这边出事了,她自然是不能干看着,所以那拉氏故作担扰德妃,抓着耿精灵的手却用力的一甩而松开,装模作样的准备救场。
那拉氏这么有心,耿精灵自然是配合的,啊的一声尖叫也就故作往后倒的样子,连人带椅朝高嬷杂谈压去。高嬷嬷一见到耿精灵倒了,自然是挺身相护的,用身子护着耿精灵,而椅子则在高嬷嬷的腰上撞了一下。
与此同时,端坐在主位的德妃见此情景吓的花容失色,忙想离开,可是并不好走,自然是反射性地把身边的完颜氏往前一抓想挡着面前袭来的“凶器”。
可怜的完颜氏因为挨德妃最近就被德妃拿来当炮灰用了,不过德妃后面忠心护主的莫梨和完颜氏的丫环也冲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完颜氏和德妃,那些汤菜开水什么的自然是莫梨和那丫环全接了。
而那拉氏稳住了要摔到地上的德妃,完颜氏则和她的丫环滚在地上作一团,莫梨是凄惨的,那壶滚烫的水是几乎扑在她面部的。
永和宫里乱作一团,餐桌上地上满目的狼籍,而且唉叫声不止。而这时倒在地上的完颜氏突然委屈地尖叫起来了:“啊,我的肚子好痛,流血了。”
脱了危险正努力镇定的德妃被完颜氏这一叫,转过头来,见了完颜氏下身流着血,心时顿时一惊,朝着冲进来的太监宫女道:“还愣着干嘛,快叫太医。”
看到完颜氏的样子,德妃心里气怒着,看着一旁害怕发抖求饶的小宫女,直接朝太监命令道:“堵住她的嘴,本宫不想听到她任何的辩言,把她给本宫杖毙了。”
这不成事的东西。德妃恨不得把这小宫女千刀万刮,此人留不得,一露了口风就麻烦。所以德妃直接要灭口。虽然小宫女的家人捏在她手里,她不担心,可是还是要防万一的。
小宫女很快被拖出去了。耿精灵并没有想着救人,她对她们也同情不来。不过是德妃的弃子罢了,如果不是自己有点能力,出事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她抱着自己的肚子无视着。
“主子,你怎么样了?太医一会就到了,主子和小阿哥会没事的。”高嬷嬷见了耿精灵的样子。以为耿精灵肚子痛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痛紧张地抱着耿精灵道。
“嬷嬷,我肚子好痛,孩子会不会有事。”耿精灵带着委屈的哭腔道,压着肚子里的笑意,心里对完颜氏身下的血也明白了,不怪她幸灾乐祸。德妃这次玩大了。估记这一次事能让德妃悔的肠子都青了,也将终身难忘。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育,害人害已啊!
德妃此刻的心思完全被完颜氏身下的血给惊住了,对耿精灵的声音并不理会。心里恨不得掐死耿精灵呢。那拉氏听了耿精灵的声音也忙朝陈嬷嬷道:“嬷嬷去看太医来了没有,弟妹和耿妹妹可不能出事了,让莫太医也来一趟吧。”
陈嬷嬷离开后,那拉氏假猩猩才朝耿精灵安抚道:“妹妹,莫担心,陈嬷嬷去催了。太医一会就来了”。
耿精灵故作忍着痛意地朝那拉氏点点头。看着德妃和完颜氏那边的紧张,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头埋在高嬷嬷的怀里,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乾清宫里,康熙正和几个儿子在议事,却听到李德全来报,永和宫出事了。
“怎么回事?”康熙沉声地问着李德全。
“回皇上,今早四福晋和四侧福晋及十四福晋都进宫了,德妃娘娘留了她们用饭。这会永和宫派了太监请了太医,而四福晋的陈嬷嬷也催着太医去,奴才想着许是永和宫出了事了。”李德全看了一眼胤秅和十四阿哥道,今天四福晋和侧福晋还有十四福晋都进宫了,而且四侧福晋还是有身孕的,出事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胤秅听到这里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一紧,拳头也微握着。十四阿哥倒也小小担心,不过是担心德妃和完颜氏多一些,只是却并不认为德妃和完颜氏会有什么事。
不过此时并不防碍他在康熙面前表示他的孝心,十四出列朝康熙道:“皇阿玛,母妃宫请了太医,儿臣心里不安,恳请皇阿玛准许儿臣去永和宫看看。”
其它的几个阿哥静默不出声,十三阿哥想着四嫂带着耿小嫂进宫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看了一下胤秅,十三也跟着开口道:“儿臣也听闻四嫂带着耿小嫂进宫给德母妃请安了,耿小嫂怀着身孕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康熙扫了一眼几个儿子,特别在胤秅和十三十四这边看了看,才起身道:“嗯,都散了吧。”然后又朝胤秅和十四阿哥道“嗯,你们同朕一道去看看”。
其它的阿哥也想去看看永和宫发生什么事,不过康熙没点到名也就不好跟着去,而且他们回去也自然也查的到。十三阿哥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他从小在永和宫长大的,自然是自来熟的,也就跟着康熙和胤秅十四一道去永和宫。
太医很快被请来了,只是被德妃吩咐着给完颜氏查看,就是连莫梨都有太医看着,而耿精灵并没有人理会,好在有被陈嬷嬷请着姗姗来迟的莫太医也到了。
这时康熙和胤秅还有十三十四也无声无息的进来了,不是奴才们没有通报,而是大家都忙乱了,再者康熙也没让人痛报着。
德妃此时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眼里带着股狠劲和气愤,并没有注意康熙他们的倒来。她这样子着实不好看,所以当见到康熙进来时,德妃也有些慌乱了,不过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整理自己的仪容。只是晚了,看都看到了,再怎么整理也无法蒙康熙的眼。
“臣妾请万岁爷安。”德妃忙福身向康熙行礼,那拉氏这些自然也是规矩的行礼的。
康熙看了看痛苦的完颜氏,再看看另一边躺在地上的耿精灵,忙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胤秅见了地上的耿精灵,心里担忧,更多的是气急,朝着宫人道:“给耿侧福晋搬张塌过来。”
宫人身子一顿,看了德妃一眼,便忙着去办。十四阿哥见到完颜氏也是心里一惊,忙上前关心着,他和完颜氏大婚几个月,感情自己还好着呢。
德妃看看躺在塌上的完颜氏,又看了看地上的耿精灵,心里顿时一惊,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故作伤心和惊吓的样子。
太医检查完完颜氏便朝康熙道:“回皇上,十四福晋有近一个月的身子,这是小产了。”
这话听在德妃和十四阿哥的耳里,那是如惊雷,特别是德妃真正悔的肠子都青了,她盼的孙子啊,就这么没了。
塌上的完颜氏听了心里一痛,想到孩子就这么没了,心中悲伤也就莺呜地哭泣着,十四顾不上气怒了,也就上前安慰着完颜氏。
康熙的脸色阴沉着,然后又朝着耿精灵这边看着,莫太医自然也是朝着康熙道:“回皇上,耿侧福晋动了胎气了,有小产的迹象,现已经险险保住了胎儿。”
康熙听到此,面部略缓,能保住一个孙儿当然好,他可不希望一下子失了两个孙子呢。
而德妃听了心里各种情绪反复着,她心心盼的孙子没了,不要然的却保住了,她怎么能不郁闷呢。
莫太医的话让胤秅听了心里也跟着一紧一松了,没事就好,心里决定下回尽量少让耿精灵进宫。十三阿哥也跟着松了口气,心里对永和宫有些不满,这耿小嫂都出事了,可是却没人理会,还让耿小嫂躺在地上。
康熙并不看德妃而是转头朝着在耿精灵身边满目担忧的那拉氏问道:“老四福晋,你同朕说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获悉
那拉氏听了康熙的问话,见大家的眼睛都聚在她身上,心里先是一紧,多年上位者的淡定很快平复了心情,朝了康熙福了福身才带着略惊吓的声音道:“回皇阿玛,今日儿媳带着耿侧福晋进宫给母妃请安,十四弟妹恰巧也在。儿媳几人陪着母妃说说话,解解闷,到了午时母妃留了儿媳用膳。只是一小宫女……”。那拉氏不徐不慢地把事情的开始、经过、结果一一说了,并不添油加醋。
一屋子人沉默了,众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在复杂的环境生长生存的,心思难测且多疑。不约而同地想着这件事是否有阴谋,谁是主使,没人觉得那小宫女是不小心。宫中的宫女都是训练有素的,不可能加个茶水便会动的那么大的动静,定是要害主的。
“那奴才呢?”十四阿哥忍着怒气问着,让他失了嫡子,他绝饶不了她。要不是康熙在这,十四阿哥哪里这么好性子,早就发作了。
胤秅也关心这个问题,见耿精灵没事了,他也就想知道事情的始末,谁主使的。那拉氏被众人一看,忙道:“母妃让人拖出去杖毙了。”
德妃见了康熙看过来心里一突,适时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回道:“臣妾见了宫女莽撞,伤着十四福晋还使怀孕的耿氏也动了胎气,一时气怒便让太监拖出去了。”虽然宫里死个宫女太监并没有什么,很平常,只是她平时都在康熙面前表现着宽和的一面,如今并不想康熙认为她是个狠心的人。
康熙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出去了一趟又回来道:“皇上,人已经断气了。”
一屋子人继续沉默。人死了,就表示线索也断了。
不过康熙还是发话了:“给朕好好查。”
听了康熙的命令,德妃心里一紧一松,想着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查不到她这。也就放心了。只是一想到那失去的孙儿,德妃心里无法释怀,又恼怒着侍候完颜氏的奴才,这主子有身子也没人知道,要有何用。
胤秅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绷的身子显示着他隐忍的怒气,看着面部苍白的耿精灵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他要求她进宫。她也不会出这事,还差点胎儿不保。胤秅心里有些内疚,决定孩子生下来之前,尽量避免耿精灵进宫,让她在王府好好养胎。
一边的那拉氏对于胤秅的生气还是惧的,不过耿精灵的没事让她心里松口气却更多的是失望,还有隐隐觉得自己失去了最好下手的机会了。那拉氏虽然遗憾耿精灵没事。不过看着德妃和完颜氏这样,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其实她也猜出这事大概就是德妃的手笔了。德妃对胤秅孩子都狠的下心,上一世她的弘晖去世德妃就算不是主使,也是个推动者。如今完颜氏的嫡子没了。而她的弘晖好好的,德妃也算是报应吧。
耿精灵虽然有小产的迹象,可是胤秅并不希望耿精灵在宫里养胎,让高吴庸在马车里准备了舒适柔软的棉被垫着,很快速地离宫缓慢回府。
宫里的事有康熙在查,并不需要他们多做什么。不然做多了康熙也会怀疑的。
那拉氏和陈嬷嬷另坐了一辆马车回府。心里对耿精灵的待遇嫉妒着,不过觉得这一趟宫里来的真好。不虚此行。
“爷,婢妾没事的。”马车上,胤秅抱着耿精灵,只是环着耿精灵的肩膀有些紧,显示了他心里还是很害怕的,耿精灵见他这样心里一软倒也随他,口上还是干巴巴地安抚道。
“爷没保护好你,差点就让你出事了。”胤秅摸了摸耿精灵的脸,然后一手轻抚着耿精灵凸起的肚子,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婢妾也不知道那宫女冲茶时怎么会把水壶往婢妾这边抛来,然后她自己绊着了摔在桌上时又把水壶朝母妃那边去,婢妾当时真的吓着了,好在摔下去时有高嬷嬷护着。”耿精灵作出一副怕怕又庆幸的样子,想到高嬷嬷,便又担心地道:“嬷嬷护着婢妾时被倒下的椅子砸到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应该也会很疼吧。”
“没事,回府后爷会让苏培盛请郎中来看,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养胎,爷想要个健康的格格。”胤秅的手轻轻地放在耿精灵的腹部像是要感受里面孩子的心跳是的。
“婢妾没事了,倒是十四福晋却遭此难失了孩子,她定会很伤心,母妃和十四爷定也很难过。”马车窝牛似的前行,耿精灵脑里时不时地想到当时发生的一幕,还有德妃的反应,都无不让她心情好极了。
胤秅也想着永和宫的事,不过他却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握着耿精灵的手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呲,爷你碰到婢妾的手了,疼。”胤秅触到了那拉氏抓的那胳膊那里,耿精灵还是有些疼的,不过她现在没法去理会,心里对那拉氏她还是很怒的。
胤秅一听到耿精灵叫疼了,便把耿精灵的衣袖给撩上,细嫩的胳膊上有一圈的青紫印,可见多严重了。“怎么回事?”胤秅的脸上布满阴霾,黑脸地问着耿精灵。
耿精灵看了看胳膊上的紫印,心里也气,这那拉氏一只手不够,还双手来,怕她逃的及时啊。想了想决定不说是那拉氏是杰作,不然会给人上眼药的感觉,何况那拉氏是胤秅的嫡妻,她这样说的话,胤秅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收了心思,耿精灵忙打哈哈道:“爷别气怒,这是被桌子撞到的,也没多大的事,就是青紫罢了,上了药过几天会好的。嗯,婢妾有些倦了,想睡一会,爷别想太多了。”
说完耿精灵便依着胤秅闭目而息,没再去理会胤秅,她也确实困了。探了一下肚子里的胎儿,见呼吸平稳,心跳正常,耿精灵心里微安。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才不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呢,虽然她倒下的时候用异能护着胎儿,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没事就好。
见了耿精灵说睡便睡了,定是非常困倦了,虽然那拉氏和耿精灵都轻描淡写的,可胤秅想的出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惊险。
双眸紧紧地盯着耿精灵的胳膊,胤秅双唇珉紧,从马车的暗阁里拿出一支药膏在耿精灵的胳膊上轻轻涂沫着。他根本就不信耿精灵的说词,这撞能撞一圈青紫印出来的,不过耿精灵不想说,他也有办法知道。
那拉氏的马车已经回了府了,而耿精灵的这一辆还在慢慢地前行,要说那拉氏心里不介意那是假的。两世成为胤秅的嫡妻,可是胤秅也不是她的,他不止她一个妻,还有侧妻还有妾,以后还有宫妃。不过比起胤秅,那拉氏如今心里更介意的就是那个宝座,她的弘晖会是真龙天子的,她会是最尊贵的皇太后。
她虽然心里也微在意胤秅,可是真的要胤秅威胁到弘晖的时候,那拉氏会是那个亲自动作送胤秅归西的那个。说到底那拉氏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权和弘晖,而胤秅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牺牲的,她对宫里的主位势在必得。
胤秅的马车直接驶进景然院,然后亲自把耿精灵从马车抱回屋里,这一幕被有心人见了自然传了。有的说耿侧福晋在宫里出事了,胎儿不保,王爷亲自抱进院里。有的说耿侧福晋可真好命,怀个胎就这么得宠,还被王爷亲自抱进院里呢。不管如何,大家都知道耿精灵是胤秅从马车亲自抱进院的,女人们自然又在撕帕子了,心里咒着耿精灵一尸两命。
胤秅把耿精灵安置好之后,出了卧房便到了厅里,见了跪在外面请罪的高嬷嬷,沉声道:“起吧,跟爷细细说,当时发生的事。”
对于高嬷嬷这些,胤秅自然是很有威严的,而高嬷嬷在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害怕胤秅发怒的。便巨细地把事情又在说了一遍,包括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还有耿精灵在永和宫受的待遇等等。比起那拉氏和耿精灵的轻描淡写,高嬷嬷说的可谓是惊心动魄,让人可以想像到那场面多惊险多乱了。
耿精灵要是听了高嬷嬷的描述永和宫事发的现场,定会大声鼓掌的,很精彩很给力。
胤秅听了面部生寒,身上的冷气更重了,高嬷嬷是他的人,他自然是信任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判断。从高嬷嬷的说看来,胤秅已经把真相猜的七七八八了,他的福晋,他的母妃,这样看来都并不希望小人儿平安产下孩子。
久久才朝高嬷嬷挥挥手道:“下去吧,苏培盛已经请了郎中,去把伤治了。”
高嬷嬷心里一热,看了一眼耿精灵卧房的方向,忙感激的告退。定是主子说了,爷才知道她身上有伤的吧,能侍候这两位主她也算是有福气了,其它人哪在乎下人如何,平时也就赐药便是天大的恩典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因祸得福
永和宫里的事被封锁了,并没有传什么消息出来,不过后宫并没什么秘密,所以知情人还是知道的。
如今要属最憋屈的就是德妃了,不止心盼的孙儿没有了,身边得力的莫梨也毁容,更让她气郁的就是康熙查不到的结果就是把她永和宫给清理了一番。虽然这样也把各宫安插在她这里的眼线给清了,可是除了莫梨之外,她心腹的人,她得力的人一个都没有了。而如今永和宫里全是康熙安排进来的人,如今她要做些什么都得缩手缩脚的,这怎么不让她气闷呢。
莫梨的面部虽然也及时治了,只是却也不能完全好,一张好脸算是毁了。德妃虽然天天对着莫梨的脸不郁,可是却也没办法,谁让她如今没有可用的人呢,康熙的人她又收买不了。
对于完颜氏的事,德妃无法释怀,她又不可能跟十四阿哥说,她本来想害耿氏没想到失了孙子呢。没人诉说的德妃只能把苦果往自己肚子里下咽,然后给完颜氏赐了一大堆养身补气的药,盼着完颜氏身子好了再为她生个嫡孙吧。
而十四阿哥府里,完颜氏如今心里恨的不行,虽然耿精灵肚子完好让她嫉妒,可是她最恨的便是德妃。想到德妃当时把她拉到身前挡灾,她就气苦,她未见面的孩儿就这么没了。要不是德妃昨天的召见,她如今定是幸福的养胎吧,而现在她心心盼的孩子没了,完颜氏无法释怀。
看着德妃赐来的药,完颜氏觉得碍眼极了,可是她得感激地接下。这一来她得好好养身子,然后看着十四阿哥夜宿在那些狐媚子那里,这怎么能不让完颜氏恨呢。可是她还是得努力讨德妃欢欣。因为十四阿哥最孝顺德妃,最听德妃的话,所以以后她得把恨藏心底。
而十四阿哥也失落嫡子没了,他当然也是盼着自己有儿子的,不过康熙是最重嫡庶的。所以他更希望完颜氏生下嫡长了。如今孩子没了,十四阿哥心里觉得这是因为他跟胤秅犯冲,跟雍王府犯冲,心里更觉得以后避着点雍王府。
如今还有一个人担心耿精灵的便是精卫了,他从十三阿哥嘴里听说永和宫的事,自然担心着耿精灵。要不是碍着规矩,他早就冲到雍王府去了。精卫心里可不满了。明明他跟妹妹是最亲近的,一胞双胎出生的,可是如今被这些皇宫规矩约束着,要见一面都难。
一旁喝着茶的十三阿哥见了焦心又烦燥的耿精卫便道:“行了行了,看你急的,明个儿我同福晋要去四哥府上,你便跟上吧。也是该让你见见耿小嫂。放心吧,有我四哥在。定不会让耿小嫂有事的。”
耿精卫听了忙道谢,他能不担心嘛,从妹妹怀孕他就担心着。现在还在宫里出事了。想到十四福晋流产了,耿精卫都心有余迹,不敢想妹妹要是出事了如何,定会很伤心的吧。如今见不到妹妹他无法安心,而他又不能把事告诉府里,不然阿玛和额娘、大哥定也是担心的。
景然院里。耿精灵一觉睡的饱饱的。等她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呢。原来她睡了这么久啊,转头见了身侧睡着的胤秅。耿精灵心里微惊讶,他今晚怎么又跑她这里来了。
好吧,虽然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后院那些女人宁是想喝她的血了吧,觉得她有了身孕了还霸着胤秅,不让她们沾雨露呢。不过她可不贤惠呢,这可是胤秅自己送上门的,她怎么可能拒绝,然后把人往外推呢。
近看着闭目入睡的胤秅,眼底有着青印,这人定是晚上没好好睡了,而且承受的压力定也很大吧。耿精灵虽然觉得人类幼小,可是对于胤秅还是很佩服的,这孤军奋战定很累吧,
其实吧,耿精灵心里觉得那拉氏还是挺失败的,都活了两世了,可是还不明白感情。也许她明白吧,只是权利至上的她忽略了胤秅其实是最孤独的,而且因从小生长的环境,防备心最强。他并不需要别人怎么刻意的去对待,并不需要别人想要固着他的心,也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一个人是否的真心待他,他定是能感受出来的,一时的假情假意他也许感觉不出来,可是长久了自然是能分辩出来的。到时候定无法承受他的怒气吧,胤秅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容忍别人这样玩他呢,后果绝对是狂风暴雨的。
也不是说那拉氏不真心,府里的女人除钮钴録氏外,除非真的不爱胤秅,不然对自己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放些心的。所以有时候关心定不会假,因为胤秅要是不好了,大家也不好过。不过要说到爱的话,这里面的水份就多了,因为爱里面利益还是占多数的。
府里的女人进来了哪个不是有目的的,有为自己的,有为家族的,把心放在胤秅身上也是有条件的。一是后院只有一个男主人,而她们不爱这个男主人还爱谁啊,自然是为了利益的同时也把心挂在男主人的身上。
要说那拉氏以权利为重,那李氏就是有些自以为是了,她没法脱了清穿空间女主的光环。胤秅是从小缺母爱,可是他已经是大人了,偶尔自然流露的表现只可以让他感动,可是你时时表现出你的母爱,会让他怎么想啊。
再说了两人的关系是夫妻,老是动不动就表现母爱,不觉得胃酸吗。何况胤秅又不是好哄的人,时间一长了自然也就感觉出不对味了,所以李氏是用错了方法了。
不说其它,就是她自己也是有目的的,不过她对胤秅可没有假情假意的。她虽然不爱,可是相处久了,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关心的成份也是百分百真的。不过她从来都是顺其自然,并不去刻意的做些什么,她并不担心胤秅爱不爱她,她只要不失了他的宠就好了。
而且她这人,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的。从嫁进来后,胤秅对她都很好,她自然也会把胤秅纳入保护范围内了。
这几个月来没见到龙气了呢,耿精灵散着异能包着胤秅,为他除去身上的疲劳和心里的负累。
一有异能的牵引,龙气很快又苏醒了,很高兴地随着异能绕着,像是见到好久不见的好友似的,兴奋地在屋里窜来窜去。
就一会,耿精灵又觉得很疲倦了,因着怀孕,感觉身上的能量老不够用。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吸收她的能量,才动一会异能便累了,看来还是得好好休息,然后再好好修练。
把身子缩了缩,耿精灵自觉地窝进胤秅的怀里,闭目入睡。而熟睡的胤秅也自然地伸手环着耿精灵,室内只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黎明时分,耿精灵被饿醒了,她从昨日中午在宫里用过膳便一直未进食,这会肚子里的孩子抗议了。感觉到了胎动,耿精灵温柔的笑了,肚子里的孩子饿坏了吧。把胤秅放在她身胸前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的绕开胤秅准备下床找吃的去,高嬷嬷她们应该有给她准备了吃食的。
“去哪里。”胤秅冷声的问着,觉得耿精灵的动作有些危险。
耿精灵的动静很小,可是胤秅还是被吵醒了,一睁眼便见了从他身上准备跨过去的耿精灵,手一拉避开耿精灵的肚子,便把耿精灵抱在怀里。
“爷,婢妾的肚子饿了,刚刚孩子都抗议了。”感觉到了胤秅的不爽,耿精灵声音有些委屈地道。
她这一说,胤秅比她还急,饿着他的女儿还得了。忙把耿精灵放到床上,然后忙道:“你别动,好好呆着,爷让苏培盛去准备。”
胤秅出去一会,高嬷嬷便领着花田和花莲进来早膳,而苏培盛则服侍着胤秅穿衣洗漱。
见了胤秅穿着朝服,耿精灵想起了胤秅好似说今日要去庙里的,看样子,她是去不成的了。“爷,您今日不是沐休的吗?”
“朝里有事,下回再去庙里。”胤秅边说边整好着装,然后坐在耿精灵的旁边吃早膳。
现在是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一会卯时五点胤秅还得去早朝呢,耿精灵边吃的东西,边觉得这古代的早朝太不人道了。胤秅不会是为了她才没有沐休的吧,别怪她自作多情,可是她就觉得如此。
“爷,婢妾想让花田回府给阿玛和额娘报个平安信,昨个在宫里发生的事,要是传到阿玛和额娘的耳里,他们定会担心了。”而且精卫这消息灵通的,定不知道如何的担心呢。
正优雅地往嘴里送食物的胤秅顿了一下,看了看耿精灵,然后慢慢地把吃食咽下了才道:“嗯,爷让戴绎一块过去,顺便把你额娘接过来住一段时日。”昨日宫里的事还是让小人儿受了惊吓心不安了,让佟氏过来照顾小人儿一段时日也好,小人儿定会开心吧。
耿精灵惊喜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牵线
看来这次进宫还是有收获的,耿精灵其实早就有让佟氏过来陪她的意思了,只是一直没开口,也碍着打眼和胤秅认为她持宠而娇,如今胤秅自己提是最好不过了。
她的眼先是一亮,然后又暗然下来,犹豫道:“让额娘过来会不会不妥,还是算了,不若待婢妾生产的时候让额娘陪着吧,有额娘陪着婢妾也安心些。”
别怪她得寸进尺啊,生产那天她还是希望佟氏能陪在身边的,佟氏生她和精卫的那场景让她印象深刻啊,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争命。
“无事,爷已经让高吴庸准备好稳婆了,你生产的时候爷会让你额娘进产房陪你的。”胤秅仿佛不在意地道,破例一次也没关系。
听了胤秅说完了,耿精灵心情极好,整个人也笑眯眯的,一脸的满足。胤秅见了她那样,嘴角微勾,继续用膳。
用完早膳后,胤秅便上朝去了,而耿精灵便进了灵心境去修练。今早她可不用给那拉氏请安呢,所以在灵心境里呆了几个小时后她便出来了,进了灵心境自然是少不了要喝慧知秘制的汁液了。灵心境里的时间是跟外边不一样,外面过一天,灵心境里就过两天,耿精灵对这时间差还是挺满意的。
想到过不久也许灵心境里就有生灵出关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出关的会是谁呢,应该会在她生产前吧,不知道他们出来了会达到什么阶段。不过都会有所收获吧。
“主子,奴婢定会把夫人给接过来的,只是阿吉少爷能过来吗?”花田询问着耿精灵,她也知道主子定是想了夫人了,而王爷给了恩典让夫人到王府陪着主子,只是阿吉少爷可不可以过来呀。
耿精灵看了在院外等候的戴绎。心一动,不知道胤秅派戴绎来送花田是不是有什么暗示还是巧合。看了看花田然后又看了一身正气的戴绎,嗯很登对,耿精灵眼里仿佛看到了月老线在他们之间缠似的,心里的算盘也啪啪响。
“额娘只是来赘日。阿吉就不用过来了,你回府也不用急着把额娘接过来,好好同家里人聚聚,田管家他们定是想你了呢。”耿精灵听了阿吉两个字,便摇摇头,不是她不想让阿吉过来,而是她如今也不方便。看了院外的戴绎。想着有一次阿吉睡梦中提到烤鸭,耿精灵又朝花田开口道:“嗯,阿吉爱吃香记的烤鸭,你路过的时候买两份带回耿府吧。”
花田心里疑惑,阿吉少爷什么时候爱吃香记的烤鸭了,她怎么没听过,不过既然主子说了,那肯定有的。不过香记烤鸭和去耿府的路相反的,要绕好远呢,可能要赶路了。
看着戴绎和花田的马车走远了。耿精灵心里想着机会已经给花田制造了,有没有缘份就看花田自己了。何况戴绎这么好的条件,花田应该不会错过才是,不然可惜了。
花田可没有她主子想的那么复杂呢,对于戴绎这当红炸子鸡她一向僻的老远的,要不今日无法她才不会跟戴绎一道呢,要知道这一出。府里丫环们估记得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戴护卫,我还要去一趟香记烤鸭给阿吉少爷买烧鸭,麻烦你到了香记烤鸭就叫一下我。”花田掀开马车帘子冲着驾着马车的戴绎道,然后又放下帘子,拿着些红绳子打起络子来。
戴绎最近被府里的丫环被烦怕了。见着都躲着那些丫环长什么样他还真没注意过,今天是爷的吩咐没法躲。而耿侧福晋身份的大丫环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个花田是倒是经常跑进跑出的,他见过不少次,很活力的一个人。
他没想过找什么样的人成亲,而且府里的丫环也是各自为主的,他哪敢挑啊,只想着到时候爷赐就行了,所以也没太意。
只是今天见了花田,戴绎有种亮眼的感觉,在众丫环里面,耿精灵的两个丫环还是长的出众的。花田是开朗外向的俏娇娃,花莲就是沉静内敛的秀佳人,在耿精灵的影响下各具特色。
戴绎突然觉得的和这样一个鲜活明亮的人过日子也不错,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过一下而已,他的命是爷的,一切都听爷的安排。
香记烤鸭到了后,戴绎便停了马车,花田自是放下手中的活,掀了帘子下了马车。香记烤鸭也只在小时候同爷爷来过两次都是为了主子买些稀奇的小玩艺,所以这家的烤鸭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当花田准备去买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她忘了带荷包了。
而耿精灵并没有给银子给花田,不是她忘了,而是耿精灵来清朝后都没用过银子什么的,所以忽略了。她平日里的钱财都是高嬷嬷打理的,而平日给花田还有花莲的打赏自然也不少,所以她没这意识。再说了她的真正财产都在灵心境里呢,外面这些钱产什么的,她还真没在意过。
而花田也没想着钱的问题,也觉得自己有钱,何况只是买两只烤鸭去给阿吉少爷而已,并不觉得她要问耿精灵或高嬷嬷要银子,而当花田把自己的荷包落在景然院的时候,面对着在眼前的烤鸭时她木有银子买。
“怎么了?你不是要买烤鸭吗,怎么不买?”戴绎见花田站在那里不动,便奇怪地问着。
花田心里一囧,突然看着戴绎眼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忙道:“我忘了带银子了,戴护卫有银子么?先借我使使,待回了耿府我便还你。”
戴绎一听,便不在意地把自己的荷包拿出来交给花田,然后站一边等候。
“两只烤鸭不用这么多银子的。”花田打包好了两只烤鸭,握着手上沉甸甸的荷包递给戴绎道。
“你拿着吧。”戴绎并不理会花田的反应,也不接花田的递过来的荷包,直径起回马车,花田也赶紧跟上,然后在上车前把荷包直接塞给戴绎,道了声谢谢便进了马车里开始做活。
戴绎沉默地把荷包收回身上,然后又开始赶路,他没跟女孩子相处过,所以不知道怎么跟花田沟通。
两多小时的时间耿府到了,花田的络子也打了好几个了,这些都是给她的家人准备的,不过闲着她也就多打了。
一到耿府,花田就兴奋得往下冲了,而来不及收拾好的络子也掉了,下了马车的戴绎差点一脚就踩上了。看了地上躺着一条宝蓝色的如意结,他很淡定地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里,看了远去的花田,无声地把如意结收进衣袖里了。
耿府佟氏听了汇报花田回来了,还跟着王府的护卫,心中一喜,忙出了院。就是阿吉都匆匆赶来了,全都聚在大厅里。
“夫人,这是主子写给您的信。”花田朝佟氏见礼后,便挖出信递给佟氏。
佟氏忙接过,打开来看,见了耿精灵提到王爷同意她到王府赘日,心中欢喜。自知道耿精灵怀孕,佟氏便心心念着,如今能进府去陪着耿精灵她当然高兴了。
等佟氏看完后,阿吉便接了信来看,只是一目扫完后,阿吉不乐意了,撅着嘴道:“姑爸爸怎么没让阿吉去陪她呢,阿吉也可以和玛嬷一起陪姑爸爸的。”
佟氏好笑地看着阿吉道:“不是跟你说过,王府规矩大,哪是我们能乱进的。这得王爷同意才行,你姑爸爸做不得主,玛嬷能过去都已经是恩典了。”
花田冲着阿吉福了福礼便道:“阿吉少爷莫担心,主子好着呢,而且主子也很挂心阿吉少爷,这不让奴婢回耿府里,绕到香记烤鸭却给阿吉少爷买你爱吃的烤鸭。呢,在这,可香哩。”说着,花田把给阿吉准备好的烤鸭,递给阿吉。
“嗯,好香。”阿吉拿了烤鸭,可开心了,决定着今天吃一只,明天吃一只。想着姑爸爸真了解他,知道他爱吃香记烤鸭的烤鸭呢。他也就跟小额其克去过两次而已,定是小额其克告诉姑爸爸的吧,他绝想像不出他是说梦话透的底。
“戴护卫,这边坐吧,夫人得收拾一会。”田管家忙招待着戴绎坐着,然后又让了丫环添茶,王府的护卫也是有品级的呢,自然怠慢不得,何况还是他们耿府最受宠的姑奶奶那边来的。
招待完戴绎,田管家和花田这爷孙也相聚了,一见了自己的孙女,田管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习惯性的张嘴唠叨:“你能侍候格格便是好运了,格格如今是双身子了,你定要好好侍候格格了。”
“是是是,爷爷,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会侍候好主子的。”花田本来久不听她爷爷念叨了心里不舒服的,这会好不容易回府了又听了爷爷习惯性的唠叨,忙掏出给络子准备送给爷爷的。只是在几个色上翻来翻去却不见那条宝蓝色的络子,掉哪了,她明明收好了的,许是掉到马车上了吧,花田只好换了一条墨绿色的络子送给田管家。
第一百二十章 职缺
花田和田管家聚了一会后,花田便准备回王府了,走到马车旁边时,戴绎已经在那里了。花田上了马车找了一下,没发现那条络子,掉哪去了,被人捡到了可不好呢。
“戴护卫,你有看到一条宝蓝色的络子吗?”花田从马车里探了个头出来,那杏眼睁的大大的询问着戴绎,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戴绎想着衣袖里的络子,摇了摇头并不开口,私心里决定不把络子还给花田,爷赐给他的玉佩正好缺了条好看的络子,这条正合适。
花田见戴绎摇头,无法只得继续找,最后佟氏出来了,花田只得停止找络子,想着是不是买烤鸭时掉的了。不过如今就是回去也找不到了,何况她们得接夫人回府呢,呜,要是爷爷知道她丢三拉四的,定又说她了呢。
想了一下那条络子也没什么特别或者记号什么的,花田也不纠结了,扶关佟氏上了马车回王府。
阿吉羡慕地看着佟氏一行人离了耿府,想着下回有机会一定要争取去看姑爸爸,他现在肚子也饿了,还是回去吃烤鸭吧。
佟氏一行人很快地回到了王府,耿精灵并没有出来迎接,没办法谁叫她昨晚受了惊吓要好好安胎呢。要是出来了,府里那些女人定认为她没事的,所以她装也得装的像样一些。
“额娘”卧房里耿精灵一见佟氏,心中欢喜。急步就想着上前。却不想佟氏见她那跳脱的样子,心中惊吓,忙道:“都要做额娘了,性子怎么这么毛躁,万一伤着胎儿怎么办。”
“额娘,我这不是见你才欢喜的嘛。没事的。”屋里只剩下佟氏跟她了,她说话也没那么顾忌的。
“不管怎么说,你怀了身子了都得注意,额娘见王爷还是很宠你的,你莫要在王爷和福晋面前持宠而娇。免的让王爷不喜了。”女儿得宠了,她这做娘的自然是很高兴,可是心里也担心的,毕竟王府是这么的复杂。一时的好并不代表一世的好啊,这处处算计处处陷井的后院,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的。
“额娘放心吧,女儿我知道的。”想了想耿精灵还是决定把那拉氏的作为说给佟氏听。免的她老让那拉氏外表的贤惠给骗了,老在她面前提让她尊着那拉氏什么的。
虽然她不会主动去对付那拉氏,可是也不希望佟氏在她面前提着那拉氏,在佟氏看来,李氏能生这么多孩子,现在耿精灵能怀孕而且在府里过的不错,那拉氏这福晋是再贤惠不过了。
只是当佟氏听完耿精灵大婚之夜和宫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后,佟氏沉默着,然后才道:“这样看来你们福晋也不是真的贤惠,只是她毕竟是王爷的嫡妻。而弘晖阿哥又是未来的继承人,正院的地位悍动不得,你往后避着点。”她自然是希望耿精灵过的好的,只是又担心那拉氏那边让耿精灵难做,想继续开口让耿精灵尊着那拉氏,又替女儿觉得委屈。
“额娘,放心吧。女儿真的没事。我是你教养长大的,后院这点事难道还看不清吗?我不会主动去惹正院,可是却不代表我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犯我,女儿做不到的。后院这利益相冲时候,哪里会无事来着。而且女儿并不弱。聪明女人对付男人,愚蠢的女人才对付女人,女儿并不做这蠢事。”耿精灵伸出双手握着佟氏,安抚道,她知道佟氏心里的担忧和纠结。
佟氏听了耿精灵的话,才认真的看着自己生养长大,娇宠着的女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那高贵端庄的仪态,眉宇自然流露的自信,尊贵的气质似凤凰般的耀眼,炫丽夺目。
她的女儿并不弱啊,而且比她想像的还要强大,就是宫里的那些贵人也比不得她的女儿耀眼吧。佟氏心中骄傲的同时又欣慰着耿精灵说的话,聪明女人对付男人,她以前也是不明白,这也是如今才渐看清的,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看的如此透彻。
“灵儿长大了,额娘很高兴,不管你如何,额娘都支持你。”想到变化如此大的女儿,佟氏又心酸了起来,定是这王府的后院让女儿这么快速的成长吧。同时她又庆幸女儿的成长,不然在这步步惊心的后院如何生存啊,这王府的争宠争斗定是比她见的后院比耿府还要刀光见影的吧。
不过不管灵儿如何长大了,灵儿都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定也会有无助的时候的。女人生产就是过鬼门关,而且还不知道这后院的人要出什么妖娥子,她得替女儿防着。毕竟女儿如果成长的很快,可是阅历还是少了些,而且有时候女人嫉妒的手段是层出不穷的,防不胜防的。
这边,胤秅一下朝出了宫便跟着两条尾巴,十三阿哥和耿精卫是在宫外遇上胤秅的,这就粘上了。十三阿哥原本也是想着回府便叫上兆佳氏一起去雍王府的,不想却在皇宫门口遇上了胤秅,就跟上了。
“四哥,兆佳氏昨个同弟弟说想今日去你府上看看耿小嫂,她同耿小嫂是选秀时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知道耿小嫂在宫里出事了,她心里担心着呢,弟弟这便去接她一起过去。”
胤秅看了十三阿哥一眼,想着兆佳氏确实在选秀的时候和耿精灵的关系很好,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精卫又道:“爷已经让戴绎接你额娘过府赘日,这会应该在府里了,你一同过去吧。”
耿精卫心一喜忙道谢,有额娘到王府陪着妹妹是最好不过了,对于胤秅这作法耿精卫心里感激着。
十三阿哥离开后,耿精卫便随着胤秅回王府,只是一到王府,胤秅并没有让他去见佟氏和耿精灵而是把他带入书房。
耿精卫看了胤秅一派的严肃,心中忐忑,他好像没做什么事吧,王爷这是想训他还是怎么了,可是进了书房后又没说话。
“听灵儿说,你以后想做将军?”书房里久久静默,待耿精卫胡思乱猜的心似被蚂蚁抓似的,胤秅才开口问道,不过语气里是肯定的。
一听到胤秅开口了,而且是他感兴趣的事,耿精卫整个人淡定了,而且腰板也挺直了。正色道:“回王爷,奴才从小便想做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守护大清的疆土,保护大清的子民,不让敌人侵犯大清的国土。”
“云南省南部建水县有个正七品纳楼副长官的空缺,爷打算荐你去此历练,你有何想法。”胤秅说完看着面前的精卫,似要看着耿精卫的反应。
“奴才谢王爷的恩典,定不负王爷重任。”耿精卫一听忙欢喜地谢恩,虽然给十三阿哥当伴读没什么不好,不过十三阿哥如今也很少去上书房了,而且他的理想可大了,他还得给妹妹做靠山呢。只是耿精卫又想到十三阿哥,他虽然是四爷不着边的小舅子,可却是十三阿哥的哈哈珠子,怎么也得十三阿哥松口吧。
“可是奴才是十三爷的哈哈珠子,这得十三爷同意吧。”虽然知道十三爷同四爷关系最好,而且十三爷很听四爷的话,很多事上都听四爷的安排,不过耿精卫还是觉得得让十三爷同意才行。
“无事,爷早先有跟十三弟提过,他并无意见。稍后十三弟来,爷会再同十三弟商量,你到时候回耿府准备一下,下个月就得出发了。”胤秅难得解说地朝精卫道,耿精卫是十三弟的哈哈珠子,他要用人自己是得问过十三弟的,而且也是同十三弟商量后决定的。
有胤秅这么说,耿精卫便放心了,下个月走最好,免得再听到家里催婚。而且妹妹得明年六七月才生产,到时候他说不准可以赶回来呢,也见见小侄儿。耿精卫心里有些激动,能到外边历练可是他心里一直盼着的,他并不想局限在京城这四角之地,想到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何不同。
不一会十三阿哥和兆佳氏也到了,兆佳氏首先去见那拉氏,而十三阿哥便到了胤秅的书房。对于胤秅让耿精卫外出历练,十三阿哥自然是双手赞成的,他是皇子出去并不容易。除了大阿哥到边境领军抗战之外,其它的皇子都窝在京城里,除非得了康熙令出去办事,否则外出京城时间长了都得向康熙报备。
不止皇子如此,其它的宗世出城也得向康熙报备的,而大阿哥打完战了还是得回朝,回京城窝着。
清朝的皇子和明朝不一样,明朝皇子封了亲王等等,是一律不许留在京城,都要到外地,叫“封藩”。清朝的皇子一律住在京城,在北京开府,这是个很大的不同。因为明朝皇帝经常闹政变,闹宫廷政变,永乐就闹宫廷政变。所以吸取了明朝的教训,清朝的王没有兵权,出城都要请示皇帝许可才可以。
康熙也是怕这些儿子有异心,出了京城不好掌控,到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结党异动什么的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享
十三阿哥对外面可是很向往的,可是身为皇子也不是什么都可以随心的,最起码自由也只是在京城范围内,他们享受尊贵身份的同时还是得守着规矩制度。
不过十三阿哥算是皇子里除了太子之外待遇最好的了,康熙经常出巡,只要外出几乎都带上他,所以他也算是去了不少的地方了。
而从耿精卫做他的哈哈珠子开始,到胤秅娶了耿精灵做侧福晋,耿府耿精荣、耿精卫的优秀,十三阿哥都大概猜到了胤秅的目的了。耿精卫是只雄鹰,京城是困不住他的,十三阿哥也并未把耿精卫当一般的奴才看待。
要说他们皇子从小对那个位子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康熙除了太子之外最宠的就是十三,可是却不让十三参与朝政,只让十三努力当个闲散的皇子罢了,这也是十三阿哥让太子放心的一点。
从小和胤秅在一起,十三阿哥也是清楚着胤秅的大致心思的,不过他并不觉得什么,而且还是很支持的。胤秅当皇帝好过其它兄弟当吧,最起码胤秅对他最好,也是他一直亲近和敬佩的兄长。所以在某些事上,十三阿哥默契地配合着胤秅,偶尔也私下地帮胤秅做些事,在背后当胤秅的助力。
精卫自从得了十三阿哥的支持和胤秅的安排,那是心情极好的,不过心里还是不忘惦记着妹妹。而且他想快些把这好消息和妹妹一起分享。妹妹一定也会为他高兴吧,妹妹可是一直支持他呢。
只是看了看一直和十三阿哥论着事的胤秅,精卫只得老老实实地做着听胤秅和十三阿哥对政事的沟通,不过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有些坐不住。
和十三说着话的胤秅自然不会漏了耿精卫的这番模样,知道耿精卫是想见耿精灵了,坐不住了。也便不拘着他了,朝着高无庸道:“带他去景然院吧。”
耿精卫听了可欢喜了,不过很快掩着心里的激动,恭敬地朝着十三和胤秅行了礼便跟高吴庸出去了。
而景然院里,耿精灵正和兆佳氏说着话。从嫁进来后她也就见过一次兆佳氏。如今兆佳氏气色红润,看样子过的还不错,历史上的十三阿哥和兆佳氏的感情也确实很好。
“一转眼离上回见你也大半年过去了,听了你在宫里出事了,我也挺担心你的,如今见你没事就好。第一次在宫里见你时,就觉得你挺有福气的。现在看果然是,再过几个月小侄子也得出生了。”兆佳氏笑笑地同耿精灵打趣着,仿佛几个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们生疏,而关系依然如初。其实兆佳氏心里对耿精灵还是隐隐的羡慕的,羡慕耿精灵怀胎了,而她嫁给十三到现在肚子都没动静。
“看你说的,我们俩谁比谁有福气啊,我第一次见你时也觉得你有福气呢。我如今没事了,只是动了点胎气,也无大碍。你莫担心了。有我们爷和福晋的照顾,我在府里过的好着呢,如今只得安心待产了。”耿精灵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里面的小生命,脸色泛柔。
“昨个儿我去了十四爷的府里探望十四弟妹,她失了孩子,气色很是不好。如今正休养着。哎,那宫女也是鲁莽,死不足惜,好在你没事呢。”兆佳氏想起昨天见了完颜氏那一脸的憔悴,都想到了完颜氏是如何的伤心了。心里也是惊着。
提起完颜氏,耿精灵也装着一副痛心和心有余迹的样子道:“当时的场景确实让人心惊,当时要不是有福晋和高嬷嬷护着我,我”耿精灵一副说不下去的表情,又庆幸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不怪她在兆佳氏面前这番表现,哎,宫里的事她又不能说实话,而且如今也不知道兆佳氏心里何想法呢。
“四嫂确实是个贤惠的,看你在王府里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爷对我很好,只是我如念也愁着,这都成亲好几个月了,我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兆佳氏说着,脸上就有着淡淡的愁绪,看来她对自己还没能怀孩子还是在意的。
“你看过太医吧,如果太医说没事了,你就只管放心,孩子只有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急不来的。”结婚未满一年就急着孩子的事,古代对传宗接待是非常看中啊,无法忽视的。
“太医说没事,我们爷也说不急,让我宽心。”她怎么不急呢,她可不想别的女人在她之前生了庶长子什么的,她想给后院的女人灌药,可是又怕十三阿哥觉得她狠心,矛盾着呢。
“那你就宽心养好身子,到时为十三爷生个白胖胖的嫡长子,十三阿哥到时候定很欢喜的。”耿精灵并不想跟兆佳氏提到后院的问题,孩子也是会涉及到后院的,她们的立场不一样。
虽然她们选秀时是好朋友关系,可是如今兆佳氏是十三的嫡福晋,而她是胤秅的侧福晋。嫡和侧的身份和立场都是对立的,说了这个并不能让她们的话题产生共鸣,只会起矛盾。所以她说完见了兆佳氏笑了便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有知道**的近况么?”
听到耿精灵提**,兆佳氏点点头,她们福晋之间还是经常走动,偶尔窜窜门什么的。“前些日子去了十二爷的府上,见了**,并没有交谈,不过十二嫂也是个贤惠的,**看气色也不差。”
贤惠,哪个正妻不表面贤惠的,她记得以前曾无聊就把康熙的儿子和妻妾们都看了一遍,拜她的好记忆,历史上并无记载着十二阿哥有奇德里氏这个妾。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是给后院和谐了,要不然就是奇德里氏被蝴蝶了。
**那张扬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十二阿哥府上过的如何,她还是让慧知关注一下吧,怎么说也是她来清朝的第一个交好的女孩,如果真被和谐了,那可真可惜了。
“主子,卫舅爷来了。”高嬷嬷适时进来通报,兆佳氏听了便笑道:“耿精卫定是担心你了,我先去看看弘辉侄儿,下回再来看你。”
送走了兆佳氏,耿精灵便见了一脸担忧的精卫,只不过耿精卫一只着耿精灵挺着个肚子,脸上的表情很怪异,眼也瞪的圆圆的。
“怎么这副表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耿精灵好笑地在耿精卫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这表情一副没见过孕妇的样子。
耿精卫皮粗肉厚对于耿精灵的动手不痛不痒的,细细地打量一下耿精灵才道:“妹妹变了,以前妹妹像个仙子似的,现在多了些人气。”随后又关心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看着妹妹脸上笑容恬淡和泛着母爱的光华,只是却是因为肚子里的小侄子,这样的改变让耿精卫有些吃这未出世的小侄子的醋了。
耿精灵听了耿精卫的话笑了,“我没事,额娘今早被爷派了戴绎去耿府接来了,等会你也见见额娘吧,你回府也少,额娘定也是念着你呢。”
“嗯,一会我去见额娘。”耿精卫点了点头,是好多些日子没回耿府了,更别说见阿玛额娘了。想起了书房里的事,耿精卫脸上立马欢欣了起来,冲着耿精灵便道:“妹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耿精灵见了耿精卫如此高兴,也来了兴趣,扶着腰准备走到椅子上坐着。耿精卫见此立马上前扶着耿精灵就坐,又给耿精灵递了个垫子,让耿精灵靠的舒服一些才道:“四爷荐了我到云南狮水县去历练,那里缺一个正七品的纳楼副长官,只是下个月就得出发了”。
“这确实是喜事,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嘛,这是个好机会,你就好好表现吧。只是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其它的我不管,我只要你平安就好了。”耿精卫毕竟还年轻,到这么远的云南去历练,她还是有些担心的,而且云南那里也不太平呢。
“我不会辜负四爷的期望的,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只是额娘那里?”耿精卫想到佟氏,心里犹豫了,虽然额娘很少干涉他的事,可是他要是离开京城额娘不知什么反应。
“放心吧,额娘那里我会替你说着,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是对阿玛和额娘的孝顺了。”耿精灵靠着垫子,轻扶着肚子,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
佟氏知道了心里定不乐意,毕竟哪个做母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离家千里吧,而且还是出去冒险的。不过佟氏也是个开明的额娘,大丈夫志在四方,佟氏也不会阻着儿子的前途的。
府里的耿德鑫和耿精荣知道了只会为耿精卫高兴,男人考虑的问题和女人不一样的,他们对耿精卫此行定是双手赞成的。
不过耿精卫的婚事如今是佟氏的一大心病,所以难保佟氏会重提耿精卫的婚事,哎,还有那个叫柳儿的丫环的秀她还没找到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精灵的琴声（一更）
不一会,正在厨房亲自给耿精灵做吃食的佟氏听了耿精卫到了景然院,把手上的饭菜备后交由花莲,也就过来了。
近段时间不见了,佟氏又感觉到儿子长高了,看着意气风发的耿精卫,佟氏心中很骄傲。她的三个孩子都不错,老大耿精荣四员官员,灵儿嫁进皇家虽然尊贵,只是她心里放不下,而精卫这小儿子看着,这京城是锁不住他的了。
“额娘,四爷荐儿子云南狮水县去当纳楼副长官,儿子下个月就得启程了。”耿精卫难得一次扭捏的开口,本来还担心着佟氏会有什么过击的反应,因为他去上任,没了圣意是回不来的,在那里说不定得呆着三五年呢。
耿精灵和耿精卫细想着佟氏种种的不乐意或者反对,没想到耿精卫才一说完,佟氏沉吟了一下便很为耿精卫高兴地道:“既然王爷给了你这机会,你得好好表现,努力办差,莫让王爷失望了。你从小便进宫当十三爷的哈哈珠子,额娘管的少,顾的也少,平日里也忽略了你。在额娘心里,卫儿很优秀,将来定不凡,这京城是锁不住你的。只是出门在外的,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闲时让人捎封信回来,莫让府里牵挂了。”
一向笑的没心没肺的耿精卫此时听了佟氏的话,眼里有些湿润。从小在他的印象里,最重要的就是妹妹,然后到到阿玛、额娘和大哥。而且每次回府。他除了正常的请安之外,他都很少和阿玛额娘甚至大哥亲近。有时候他看似很好相处,可是要走进他的心里还是不易的,就是面对阿玛和额娘还有大哥这至亲的人,耿精卫心里也只是把他们当作亲人而已。
如今额娘这番话让他觉得他还是忽略了他至亲的人,表现上他是够孝顺了。可是内心却没有把耿府当做他的真正依靠和心灵的避风巷。
耿精灵看了情绪外露的耿精卫,心中叹了口气,她其实理解耿精卫的。虽然生在耿府,可是五岁之后,大部分的生活都在宫中度过。回府相聚的时日也很少,呆没一会又得回宫,和他相处最长的反而是十三阿哥。而且越长大了,他除了和自己亲近之外,对耿德金和佟氏甚至是耿精荣也没有太多的话。
而且佟氏顾着耿精荣那边,到了阿吉出世,然后到现在的阿康。耿精卫这小儿子,到也不是忽略,只是相对于大哥那一边还有她这里,再者阿玛啊,还有府里的事,佟氏放在耿精卫身上的关注就少了。
看着难得她一直觉得很强的儿子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情绪,佟氏心里微触动,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不爱呢。只是从这一对龙凤胎出世后,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对孩子将来定不凡了,特别是精卫成了十三爷的哈哈珠子。
皇子的哈哈珠子可是多少官员抢破了头的。在京城比耿府官高,比耿府有权有势的比比皆是,而她的孩子却幸运的被选中了。虽然耿精卫在宫里,她也是很担心,可是后来见了精卫慢慢地适应了宫中的环境,慢慢地过的好的时候,她便把心思转移在孙子身上了。
儿子远行她这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过王爷的恩典可是难得的,何况儿子们有出息了,以后女儿在王爷的后院也不被其他的女人小看了去。只是想到小儿子的婚事,佟氏还是上心的,这精卫都十五了。来年就十六了,怎么也得把婚事订下了。
佟氏看了耿精卫道:“只是你下个月上任也是赶了些,不过先把你的婚事订下了,等你抽空回来把亲事办了也可。额娘倒是看中了几家,只是未确定,到时候你也看看,合意的就订下吧。”要是别人家早就给儿子安排了通房小妾什么的,可是佟氏却没有这么做,还是希望耿精卫先成亲。要是以后精卫有自己的意愿纳妾了,只要不宠妾有灭妻的现象,她也不会阻止。
耿精卫一听了佟氏又说到他的婚事就头大了,这一年来一回府就听着佟氏唠叨他的亲事,他听了就想逃。而且看佟氏一副来真的架势,耿精卫无法,顿时用目光向耿精灵求救着,期盼着耿精灵替他解围。耿精灵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当没看见。耿精卫无法,只得道:“额娘,待我从云南回来时再成亲吧,放心,儿子定会给你找个孝顺的媳妇。”
佟氏听了眉一横,手也拧上了耿精卫的耳朵道:“额娘就是担心你到时找个蛮夷的儿媳,到时候你玛嬷要是病好了,被你这一来估记病的更严重了。”
“疼疼,额娘放心吧,有妹妹看着我呢,要是妹妹不喜欢的,我绝不娶回来。”耿精卫难得朝佟氏卖萌着,把话推到耿精灵的身上,心里其实也是有这个意思。
佟氏看了做怪的耿精卫笑了,松了手才道:“我就知道你和灵儿关系好,所以这趟来了,我也把画册带来了,让灵儿给你掌掌眼。”
耿精灵见了耿精卫想逃了,便也笑道:“额娘,卫儿如今得了王爷荐的差事,得好好表现,分不得心。这一趟去也许是一年半载或者三年吧,待卫儿回来也就十八岁,到时候再成亲也不迟。卫儿的妻子只要合卫儿的意就好了,不用精挑细选的,而且就是卫儿真的找了蛮夷的女孩,我也相信卫儿的眼光不会差的。能被卫儿看中了,定是有她的不凡处,卫儿也不是个让妻子拿住的人。”
“妹妹说的正是这个理,亲事还是等我从云南回来再说吧。”耿精卫听了耿精灵的话,连忙点头,还是妹妹最了解他。
“额娘刚给灵儿做了些可口的饭菜,既然卫儿来了我们娘仨就一起用吧。”有耿精灵出面了,佟氏也不再多说,想着刚做好的饭菜也就很自然的招呼精卫和精灵一起用饭。
要知道在耿府佟氏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亲自下厨的呢,这会难得在王府,有空闲为耿精灵下厨。
“额娘做的饭菜自然是好吃的,自小灵儿可是盼着额娘的手艺呢,如今到是托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才有机会再一尝额娘的亲艺。”耿精灵是知道佟氏在厨房忙活的,她也没有阻止她,而且有花莲帮忙着,也不担心佟氏累着了。
“是啊,我都吃味了,要知道我可是早馋着额娘的手艺呢。”耿精卫作做出一脸的期盼,那夸张搞怪的动作让佟氏忍不住笑了,看着一双孝顺又贴心的儿女,心里也甜甜的。
很快花田和花莲便进来布菜了,而景然院外的高吴庸只得回去跟胤秅汇报,胤秅听了耿精卫在景然院留了饭,并没有作声,和十三阿哥聊了一会,便也到了正院里用饭。
那拉氏在十三阿哥和兆佳氏一来便吩咐厨房备了饭菜招待了,正院的饭桌上也就胤秅同那拉氏还有弘晖与十三阿哥还有兆佳氏,并无其它人,也没有让李氏带孩子过来一起什么的。
这边耿精灵和佟氏还有精卫吃完饭了,便坐一会,耿精灵难得有闲情了,便弹琴给佟氏和精卫听。她虽然学了琴可是很少弹奏,就是耿精卫都听的少,这会胤秅放了一架琴在这里,正好用上。
耿精灵的纤纤十指优美地在琴弦上拨动着,刚开始弹的很简单,只是慢慢的她便来了兴趣了,微微闭目感受着身外之物,思绪进入了另一番的境地。她弹的并不是什么华丽的曲,而是大自然的曲风,并不需要点缀,也不需要高操的琴技。琴声优美清灵而动听,像条带着音符的白云丝带从景然院里慢慢地往外散去,却在景然院的周边打转着。
“四哥,这琴弹的不错,听的很舒服呢,从哪传出来的。”正喝着酒的十三阿哥听了隐隐的琴声便朝胤秅道,心里大概猜着是他四哥的妾侍吧。
胤秅的手顿了顿并不吭声,耳朵也在听着琴声,不过他心情可不怎么愉快呢。那拉氏的手在衣袖里握的死紧,听十三这么说了,也猜到琴声从哪传出来。看了一眼胤秅,那拉氏笑道:“是景然院传出来的吧,妾身倒是不知道耿妹妹有如此琴技呢,是怪好听的。”
“哦,耿小嫂这一手琴倒是不错。”十三阿哥点了点头,兆佳氏看了一眼那拉氏便道:“耿小嫂如今怀了身子,前个儿又受了惊吓,不定是耿夫人或者耿精卫还是侍女弹给她听的呢。”
“爷让人弹给爷未出世的女儿听的。”胤秅不声不响地道了一句出来,然后继续着用餐,好像在觉得这些人大惊小怪似的。
“四哥老是念着女儿,万一耿小嫂生儿子怎么办。”十三听了立马道,觉得他四哥对女儿有些执念了,要是耿小嫂生了小阿哥呢。
那拉氏听了神情微缓,而兆佳氏心中讶异然后又恢复正常,一旁的弘晖听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继续吃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侧福晋合奏（二更求粉红）
后院里对耿精灵的琴声很淡定,不过心里还是嫉妒景然院得了胤秅送了把好琴的,无聊的她们也就贴着墙角听着耿精灵谈琴。
清韵院的钮钴録氏听了琴声后,也找出了自己陪嫁的古筝弹着,她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无聊而已。自她养身体后,胤秅一个月也就过来一两次,她虽然有大把的时间修练,可是却静不下来。对于耿精灵的琴声她并不反感,所以也就拿出了自己的古筝同耿精灵的古琴合奏着,精神力也探着景然院。
水木清华院的李氏先听了耿精灵的琴声,再听到钮钴録氏的古筝和耿精灵的琴声汇到一起去,心里也想试着两人的功力了。如今好的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李氏拿出了自己的萧放在嘴边缓缓地吹着,萧声里带着微内力。
耿精灵可不知道她的一时闲情弹琴引发了后院对文艺的兴趣来了,这么听到了钮钴録氏那边传来的古筝音,和李氏那边的萧声。
不过她们都尽量的和谐,没人在这午时弄些杀伤力的音出来,因为都知道胤秅和十三兆佳氏她们在正院用膳呢。
雍郡王府难得一次奇景,三位侧福晋隔着院琴萧合奏啊,而且琴音谐和动听,让人陶醉。后院的妾们什么都不做了,都纷纷走出来靠着门边或窗边听着耿精灵几人奏的曲。
正院里那拉氏她们如今已经不在吃饭了。那拉氏是吃不下,想不通一个琴声怎么引起了三位侧福晋的共鸣了。
而十三阿哥和兆佳氏则是认真地听着曲,兆佳氏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嫁的是十三阿哥,要是她像那拉氏那样,肯定也做不到淡定。这雍郡王府的后院三位侧室都不简单啊。心里隐隐佩服那拉氏,真坐的住,这样一想兆佳氏觉得十三的那些妾室在她眼里顺眼了许多。
至少她们比起雍郡王府这些侧室妾室好对付多了,她心里更庆幸耿精灵嫁给胤秅,如果耿精灵是十三的正室那就没她什么事了。而耿精灵若是为十三的侧室。然后她为正室,她不认为她能争的过耿精灵。
而且十三阿哥早先认识了耿精灵,耿精灵若是做十三阿哥的侧室,那绝对是她的大敌,还好耿精灵成了她的耿小嫂。
而耿精灵和李氏还有钮钴録氏放下了彼此间心里的不愉快,从四季的春的一篇弹到了夏再到秋,最后到冬的篇章。整一个下午雍郡王府都被音乐包围着。府里的人也从春夏秋冬感受着不同的四季,人也陶醉在音曲中。
正院里,那拉氏他们坐着,吃完饭弘晖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大人们一起坐着听琴。而水木清华院里,欣媛和弘昀还有未满一岁的弘时都聚在一起听着琴声,手上还不时地打着节拍。
“四哥,你说哪个院会先停下,我觉得是耿小嫂。”十三阿哥舒适地靠着椅背侧耳倾听着,看了也听的认真的胤秅问道。
胤秅看了十三一眼并不接话。他心里微微担心耿精灵,心里更觉得她有些胡闹了,心里也希望着耿精灵向十三阿哥说的先停下来,他并不在乎耿精灵是否赢了。
“侄儿也认同十三叔的,耿姨娘怀着妹妹,定是坚持不住的。”一直静默的弘晖却在此时开口了,抛开长相。那神情真是胤秅的翻版。
“哦,那弘晖侄儿觉得谁能赢。”十三阿哥见有人搭话了,也就来了兴趣了,从椅子上直起腰饶有兴趣地问着弘晖。
弘晖看看胤秅再看看十三,然后是那拉氏和兆佳氏。见大家都忘着他,然后默了一下才用清亮的声音道:
“侄儿觉得三位姨娘的琴技都不错,都各见优势,难分高下。耿姨娘的古琴声清灵动听,不过感觉弹的很轻松,听起来很放松,并无压力。而钮钴録氏姨娘的筝音轻快悦耳,让人听着也舒服,只是钮钴録氏姨娘的音总要高耿姨娘的琴音。还有李姨娘的萧声婉转悠扬,只是渐渐吃力,音有些不稳,最先停的应该是李姨娘。两位姨娘都好像在较着真,想彼此压着对方的音,耿姨娘的音却很中和。而三种音比起来,侄儿最喜欢的便是耿姨娘的琴音,似清风般的抚人心。”
弘晖表情很淡定,不紧不慢地点评着,说完了又小心地看着胤秅的表情,期待着胤秅对他的表扬或者看法和认同。
啪啪啪,十三阿哥听说了,双手拍起来,对着胤秅赞道:“四哥真有福气,弘晖侄儿小小年纪听得到透彻。”
那拉氏朝了弘晖微微一笑,眼里也带着骄傲和自豪,不郁的心情微微好了些。对于钮钴録氏和耿氏还有李氏的做为她是不屑为之的,而她更不屑与她们为伍,她心底认为她们这是为了引起胤秅的注意力。
兆佳氏看着弘晖羡慕地道:“弘晖侄儿真是厉害,妾身学了几年的琴都辩不出呢。”突然觉得有一个像弘晖这样的孩子真不错,兆佳氏心里压下去的期盼又冒出来了,开始期待孩子了。
胤秅见了弘晖期盼的眼神,微微额首,就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让眼尖的弘晖发现了,心里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潮红,不过很快他又隐去了表情,换了同胤秅一样的冰山脸。
景然院里,佟氏和耿精卫都有些担心耿精灵的身子,虽然他们觉得好听,而且耿精灵和钮钴録氏还有李氏合奏,可是这也是比功力的,谁先停了,就也算是输了。虽然没有筹码,可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甚至府里的下人们也私下的下注赌谁赢,不过因为耿精灵怀孕没人会赌耿精灵赢。
“妹妹,别弹了,你身子哪受的住。”耿精卫有些心疼了,心里隐怪着钮钴録氏和李氏,没事合什么奏。
“灵儿,停下吧,没必要和她们较真,别伤了孩子了。”佟氏也在一旁劝着,心里也隐隐地为耿精灵担心着,她为着外孙心疼着呢。
院里的高嬷嬷和花田花莲也是担忧地忘着耿精灵,主子都弹了一下午了,怎么能不让她们担忧呢。
此时的耿精灵已经入定了,随着音乐一起沉醉着,只是对外界的一切她并不是没有感觉。不过她发觉自己的精神力隐隐地提高了,就一个下午的弹琴就让她的心境提升了,精神力上了一台阶,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如今不是她不想停,而是她停不下来,随着琴音,她的精神力探测的范围可以扩到隔壁八阿哥府上,还有雍王府的周边。
李氏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虽然她有内力,可是伤也才刚好。一停下来,李氏让孩子们回院后,把弘时交给嬷嬷照顾便进了空间里去补神了。
而耿精灵在李氏停下后没多久,耿精灵的手也在琴弦上停止了,只是人却也没有睁眼,仿佛睡了过去了。钮钴録氏是算是里面坚持到最后的了,停下来后,她也发觉她的心境有些提升了,关了屋门便修练去了,对于外面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
“灵儿”、“妹妹”、“主子”,佟氏和耿精卫还有高嬷嬷、花田花莲她们见了耿精灵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在椅子上入定了,那安然入睡的样子,让她们害怕。
佟氏小心翼翼地把颤抖的手伸到耿精灵鼻下,感觉到了耿精灵平稳的呼吸,心里松了口气,泪也差点流出来了。这女儿真不让人省心,怎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呢,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佟氏第一次想教训耿精灵。可是看着耿精灵那闭目的样又说不出来,想到肚子里的外孙,佟氏第一次同情外孙起来。
耿精卫也随着佟氏的动作大大的呼了口气,他还真怕妹妹出了什么事了,不过现在这样也不正常啊。耿精卫朝着佟氏道:“额娘,禀王爷让太医来看看吧,妹妹这样真让人担心。”
耿精卫才说完,高嬷嬷醒过神来立马就往外走了,而耿精卫便轻轻地抱起椅子上的耿精灵缓缓地放在塌上,不想让妹妹坐在椅子的那副样子给人看了,不然定传出些不好的事来。
很快的胤秅便过来了,后面自然也是少不了尾巴的,那拉氏和十三还有兆佳氏都来了。听说耿精灵弹完琴了便睡过去了,胤秅整个人都气怒了,怒着耿精灵拿自己的身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要不是看耿精灵的肚子,真想好好罚她。
莫太医给耿精灵诊了脉后,朝了屏风外的胤秅和那拉氏、十三、佟氏、精卫他们福了福礼,才开口道:“回王爷、四福晋,耿侧福晋只是身子和心神困倦了才睡过去的,只要睡醒了便没事了,肚子里的胎儿并无事。只是下回莫要让耿侧福晋如此劳累了,孕妇得好好休养,累着母体对胎儿并不好,到时候生产也困难。”
莫太医的话让胤秅几人松口气的同时,也预示着胤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