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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入神机     黑山老妖txt下载     黑山老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九章 逃追杀,天妖偶入云梦泽;行妖法,千倾湖泊现楚城(下)

    功侯九转,王钟身上火焰渐渐熄了下去,脸上也由原来的苍白多了几分血色。

    只把脑袋轻轻一摇,漫天黑丝抖了几抖,风卷残云似的收的干干净净,那些鳄,蟒,蛙,蛇,水獭,蛐蟮等生物的干尸如雨点一样纷纷落下,覆盖了方圆几十亩的泥沼。

    一眼望去,浮泥之上都是被吸得焦干的尸体,有得还露出白深深的骨头,若有若无的雾气时常从沼泽中升起,阴风吹过,呜呜做响,就活似一个人间地狱,聂小倩放眼看去,未免有些触目惊心,身上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一面拨弄着自己手中的针线,一面道:“公子,这办法虽然大补气血,但不能多用,常此已往,这些杂东西的血毒淤积下来,有很大的害处呢,当年桑姥姥就是炼血妖**,不知道吸了多少人精血,功力虽然增长得飞快,但血毒早淤积在经脉中,到了最后炼气化神的关头,迟迟化不出来,为此耽搁了许多功夫。”

    王钟本来炼天魔舍利之时全身精血就消耗得干干净净,还好在苏儿黑城中人参,蜂蜜,鹿茸膏等药材精养了几天,元气稍微恢复了一点点,但接下来就被王宪仁用兵家最为厉害的白虎吞天大阵困住,连续四天运转元神,后又在气机感应之下,一身残余的精元都泻了个干净,元气大为亏损,要不是有元神强自支撑。身体早成了一团空壳。

    但吸取云梦大泽泥沼中地生物精血入体,用元神上的真火炼纯,身体好歹恢复了一些。

    见聂小倩劝说自己,王钟收了功,转头笑道:“你倒是见识不浅,但我这门法术。和别人都不相同,元神真火强大,血毒经过三火一炼,立刻化为飞灰,况且我身体早转生成天妖,结构与常人大不相同,并不会淤积血毒,这云梦大泽中的生物精血纯厚,杂质少的出奇,想必是长江龙气滞留在洞庭湖。而这云梦大泽又是洞庭湖的一个缓冲,天然生成齐门阵法,过往的龙气只吞不吐,因此养育地生物与外面的不同。”

    “要不是我不能在中原立足,还真想在这云梦泽中建立一块根基修炼法术呢。”

    想想自己修炼了四年的那火磁谷被纯均法王用裂空**碎成齑粉。移为平地,王钟暗暗恼怒。

    苏儿黑城外那块谷地本是一个风水很好的地脉,王钟耗费了许多精力布置阵法禁制,又几年凝聚,把山中的石头全部炼成了火磁石。这样更容易聚集星辰真力。只可惜现在风水格局都让纯均法王毁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聂小倩已经缝制了两件鳄鱼皮衣裤,又在下面找了两条大鳄鱼。整块皮都拔了下来,做成两件碧绿色的大斗篷,一人披了一件,两人的模样就仿佛穿了铠甲的将军。

    “我在白虎吞天大阵中以真火抗衡四天四夜,以星辰火克星金,又结合三阴戮妖刀的法门,领悟北方之神玄武寒水玄妙,最后阴阳交合,几番参杂交错之下。差一点就领悟了五行极变,天地元诀,把三尊先天火魂随意在后天五行中转换,若能继续参修,不出十年便可彻底把元神化为鸿蒙一气,只是回辽东后,没一块风水绝佳的地方供我炼法,财,侣,法,地四样,地是根本。在心中很是为难。”

    聂小倩听到阴阳交合四个字,脸上一红,不由偷看王钟一眼,只见王钟脸上仿佛没有事情一样。

    “这云梦泽中居住有神秘莫测地楚城,又靠近武当山,公子必定不得安身,公子,我听说天下修炼圣地莫过于龙脉的源头,如今三山龙脉,昆仑山上有东西昆仑,唐古拉山有纯均法王,都与公子结了深仇,不易前去。只有喜玛拉雅山地势最高,有万古不化的玄冰覆盖,天风凛冽,气候恶劣,生长无数雪魔鬼怪,猛兽毒蛟,又离天竺最近,麻烦很多,许多炼气士都无能力在山上长久修炼,公子要炼无上法术,喜玛拉雅山是首选呢。”

    “恩!”王钟沉思了一下,“先不必多说,我回辽东之后再从长计议。”说着,正要坐下来再运元神聂小倩又道:“公子,这云梦泽中生长了许多药材,有些我也不认得,但灵气扑鼻,显然不是凡品,采了回去,炼些丹药,能够救很多急呢。”

    王钟默默点点头,突然用手一指,一道红光从手中射出,点在聂小倩期门穴上,随后五指连弹,同样射出红光,罩住全身,连连跳动,点了三**穴。

    聂小倩只觉得一股暖流由外入内,全身如沐在温泉中,毛孔张开,无比的舒畅,所有的阴郁之气一扫而空,顿时知道王钟在消耗本命精元,帮她打通经脉,连忙坐到地上,闭目引动自己地元气,与暖流会合,一同冲关。

    不出半个时辰,便听喀嚓喀嚓数声脆响,聂小倩全身毛孔中渗透出暗黑色的淤血,腥臭逼人,淤积的数条经脉全部被打通。

    “那任督二脉是主脉,还要你自己运功打通。不过现在十八条经都被我打通,只要你积蓄真气,我在阵中传授你的很多玄阴法术都能使用出来。”

    王钟把手一招,小峰南面的湖泊一阵哗啦地水响,凌空飞来一大蓬湖水朝聂小淋了下来,聂小倩正要躲闪,却发现湖水温热,早在空中就被王钟暗用真火加热了,不禁暗暗想:“想不到公子还有些细心。”

    让水把全身淤血都冲干净了,王钟暗暗催动法术,朝地下两块岩石中一指,过了片刻。只听得地底有声音传来,渐渐传上,啪一声,地面立刻陷下去拳头大一个洞穴,一股指头粗细,暗红炽热地火苗冲了出来。离地一尺,便停住不再上冲,连连闪烁吞吐火舌。

    火苗不大,但温度却高,把方圆十丈内都映得暗红,四面空气暖洋洋的,湿辘辘地地面也被烤得干爽无比,聂小倩困在大阵中四天四夜,本就累极了的人,这一会功夫都是强自支撑。现在火苗温润,全身通畅舒服,不禁眼皮打架,把全身心都放了下来,不一小会就沉沉睡去。

    王钟倒是不睡。他自凝炼元神后,只要运转玄功坐上半刻钟,任何疲劳都可以消除的干干净净。

    乘着聂小倩睡觉的功夫,王钟在四周布置了不少禁法,又把天魔舍利化为一幢骨光。从头到脚把山峰裹住。自己才遁了出来,漫空飞行,一双眼睛紧紧盯住沼泽中。只要发现灵气浓厚地草药,立刻在半空中用选阴擒拿**摄走。

    越往里走,这药材就越多,长长是根茎肥大,就连一般的药草,效果都比外面的高出许多倍。尤其是湖泊的水草旁,那极为罕见的龙爪花,龙鳞草,蓝叶玛瑙花都是一簇一簇地。

    王钟因为那天魔舍利悬挂在山峰上。只要一有动静,自己立刻可以转回,也不担心,越走越远,一个接一个的湖泊游走,眼看各种珍稀草药都采了满满一大鳄鱼皮袋。

    “多了装不下了!”王钟正要回转,突然双眼一亮,只见自己到了一个宽广似乎上千顷的大湖边,湖边水波激荡,往中央去长了满满一圈红莲,此时正值红莲花开,海碗大小的花朵通红似血,在雾气中随风摇曳,送来清香,令人头脑清明。

    突然,隐隐有清音传来,声音古朴,似乎春秋战国的编钟。王钟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雾气之中,隐隐显现出一座巨大地城池,隐隐一晃就消失了,海市蜃楼一般。

    王钟再仔细去看,只有浓浓的雾气。

    “楚城?”云梦泽中,有上古楚国遗民建立了城池,皆为炼气士,神秘莫测,不与天下任何门派往来,偶尔外出采购食盐,粮食,谷物等,也都是用法术掩盖了形体,谁都察觉不出来。

    云梦泽又广大,雾气弥漫,暗含阵法,普通炼气士入内,要被困在其中不得出来,况且传说中的楚城似乎能运转移动。就算慕名前去拜访的炼气士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天下的宗师高手又数几个,又自持身份,也不好随便入侵别派地盘,因此几千年来,这楚城只在传闻中。

    飞到湖泊中央,编钟之声还是不绝,四面八方都有,听不出方向。

    “混元绛珠草!”突然一眼憋见那满湖红莲中央,独独生长着一株高有九尺地奇花,这奇花有两个脸盆大,五片花瓣仿佛蒲扇张开,每片花瓣都有不同的颜色,分别是黄,红,青,黑,白五色,中央托着一粒果实,晶莹似玉,鹅卵来大,放出强烈的香气。

    这奇花开在万顷红莲中,宛如鹤立鸡群,极其显眼。

    王钟虽然对草药不曾熟悉,但那苏儿黑城中却有一位鬼手圣医李天厅,大开医馆,又在学堂教授学生,讲授本草,耳濡目染之下,王钟也知道不少奇花灵药。

    看这摸样,正是传说中的混元绛珠草!种子从天外飞来,落到地面上,吸取地核中的先天元气成长,九甲子才开一次花,开花之后三十六天结成一粒混元果,全部灵效都凝聚在果子上,又经过三十六天,果子才能成熟。

    这时候,只要有炼气士采了去,配合蛟血,千年龟甲,碧珊瑚等几样不罕见地药物,用文武符咒,本命真火炼上一年,便可以炼成一炉混元金丹,普通人服用了,立刻肉身百脉全通,元神立刻凝成,并且元神火候比渡过了一次天劫的炼气士都不相上下,只是没凝罡煞,天劫都不会降临,没有一点副作用,乃是名副其实的仙丹。

    一枚混元绛珠果出炉,可炼成一百零八粒混元金丹,立刻可把一百零八个普通人变成元神大成地高手。若本来就是元神大成的高手服用了,元神便更加凝炼,最少省去百年锻炼元气的功夫。

    若是精怪吃去了,不但凭空增加三个甲子的修为,而且还能把混元果核炼成第二元神,用来抵挡天劫,最为稳妥不过。并且那花瓣,根茎,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混元金丹,自古以来,传闻只有秦始皇召集天下方士炼过一次。

    现在这花香浓郁,果实晶莹,显然是就要成熟了。

    王钟见猎心喜,等了一会,只见香气越发浓厚了,那枚混元果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了起来,连忙把手一挥,一团黑气之中显现出一只方圆半亩大小的漆黑狰狞怪爪,朝果子抓去。

    突然,湖底吼声如雷,一点红星飞上,好似一轮五角星,红光四射,挡住了王钟的擒拿**。

    随后,湖面翻滚,红莲朝两旁排开,浮上一来个怪物,青背白肚,血盆大口,两只眼似乎海碗,放出幽幽的红光。

    王钟一看,才认清楚,并不是什么罕见地东西,而是一只大鳄鱼,只是这鳄鱼大的离谱,从头到尾巴,长有二十多米,身宽一丈,那五角星似的红光正是它炼的内丹,丹气催动开来,漫湖都是红光闪耀,又一张口,数十道水箭又劲又直,飞剑一样的袭来。

    王钟抓了几下,想把鳄鱼精内丹先抓了,再去抓混元果,但这内丹坚韧,居然一时拿不下来。

    这鳄鱼精也是活了五六千年的怪物,本已渡过一次天劫,比辽河之中的那头鳌龙都要厉害,只要再吞下这枚果子,立刻可化去肉身的横骨,可以说人话,渡过天二劫后,可以褪掉一身鳄鱼皮,肉身转变成真人。

    “好鳄鱼!这般厉害!”王钟打散水箭,正要使用厉害的妖法取胜。突然见鳄鱼精吼了一声,猛然跃出水面,四肢腾云,庞大的身体居然凌空漂浮了起来。

    飞到和王钟平齐之后,鳄鱼精突然似人熊一样直立了起来,用两只粗壮的前爪指着王钟,怪眼乱翻,长长嘴巴一张一合,好象是在咒骂,像极了一个人。

    只是吐词不清,仿佛是喉咙里含了一块什么东西,王钟听不清楚它在说些什么。

    这时,编钟楚乐又响了起来。大雾之中,隐隐又显现出刚才出现的那座城池。

    突然,王钟心神一紧,天魔舍利有了感应,连忙运元神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王宪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到了那座小峰周围,发出一圈青光不停的攻打。

第一百一十章 神舟飞天,王乐乐万里来援

    王宪仁追进云梦泽中,王钟不是不知道,早就暗中提防。现在突然出现,原本在意料之中。

    天魔舍利被王钟炼成第二元神之后,擅长玄功变化,厉害无比。真身虽然离开,但两者相互感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况且气机感应之下,一念就可以飞回。所以王钟并不担心碰到王宪仁。

    “王宪仁怎么舍易就难,做些无用功夫。就算破了这天魔舍利又怎么样,又不能伤我本体。况且天魔舍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破去的,就算有所损伤,被我收回,重新祭炼一下,依旧立可还原,伤害不到根本。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吗?”

    王钟心中疑惑一闪,随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却是长远打算想要我骨肉相残。算计真是歹毒。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门的宗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当下哪里顾得上采药,双手一扬,十条朱红火线射出,又劲又急,转眼遍布空中,朝那鳄鱼精罩去。鳄鱼精也不是弱者,张口一吐,又数百道水箭迎了上去,同时把那颗红五角星似的内丹变化成一只爪子,就势朝成熟了的混元泽朱果抓去。

    准备抓了这仙果立刻吞下,然后沉进湖底的千丈泥沼老巢中,依仗地利,就算神仙也难以奈何它。

    吼!

    正在这时,云雾之中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海市蜃楼般的城池中射出一条身影,仿佛骑了一尊似马似虎地猛兽。打雷一样的吼叫正是从这猛兽口中传出。

    “鳄精,你敢!”

    猛兽上的人急忙骂了一声,声音脆响,匆忙之中把猛兽头一拍,那猛兽张口一吐,大雾中雷鸣滚滚,丝丝电光如银蛇乱舞。眨眼袭来.与鳄鱼精内丹碰去,两相正好碰个正着,巨大的气浪冲起老高,满湖红莲被绞碎飞起来,漫天下了场红雨。

    王钟因为洞悉了王宪仁的阴谋,连忙转身回去带聂小倩离开,发出朱雀真火击退鳄鱼后,立刻回飞,突然觉得脑袋后面呼呼风响,似乎是东西飞来,也不得回头,施展出擒拿**一抓,东西已经抓在了手里,就觉得浓香扑鼻。匆忙一着,晶莹通亮一枚,仿佛佛家舍利,正是那枚混元泽珠果。

    原来是被鳄鱼精丹气与猛兽所发雷电撞击,飞了出去,正好被王钟所得。

    “为这东西担搁了大事!”王钟抓在手中,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有些恼怒,用力一捏,想把这枚人人欲得的仙果捏碎毁掉,出一口闷气。一捏之下,混元果似乎钻石一般,居然坚硬无比,没被捏碎。

    一下没捏碎,也无心去计较,一面飞遁,随手塞进了鳄鱼皮袋。人包裹在一团黑云中,风驰电掣一般,不出片刻就到了原来存身的山峰旁。

    山峰全部被天魔舍利的骨光笼罩,难越雷池半步,外面凌空悬浮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人,正是王宪仁,一手朝上指,上面簇拥着一大团清气平泄下来,连骨光山峰一起裹在其中。

    王宪仁五指做上提之势,仿佛在虚提着一口大钟,在他的手势之下,整个山峰居然缓缓上升。

    原来王宪仁见短时间无法破开天魔舍利的保护,抓走聂小倩,立刻运元神在施展真武大力神通。要把整个山峰平地拔起来!然后带去武当山慢慢用禁法破开!

    真武大力神通与三阴戮妖刀,天窥一样,都是玄天升龙道六大武技。

    王宪仁乃一代宗师,元神大成,渡过二次天劫,运用起这门**足足可以拔山填海!

    “这妖孽成天魔设立,本来可以在白虎吞天大阵中彻底炼化,永除后患,只可惜功亏一篑!不但没成功,反被这妖孽在逆境中锻炼元神,差一点窥破五行极变,天地元诀!以后要制他就更难了!总是我玄天升龙道的后患!”

    “黑山老妖啊黑山老妖,你谴我的后代来攻我,我便以毒攻毒,也只有这法,才是根本,不用耗费力气!”

    王宪仁是何等人物,入了云梦泽,知道王钟有所防备,自己虽然功力要高出许多,但杀死对方却困难无比。

    因此反而冷静下来,并不着急,只是选了一地,运转玄功打坐,用天窥之术看看未来以及如何对付王钟的法门。

    王宪仁何等人物!一身苦修,功底扎实,不比王钟身外化身的法门,虽然速成,但到底不是根本功夫.对于照见自身祸福的预见未免不足,明明知道王宪仁必要窥视自己,却无法用法术蒙蔽自身灵机。

    窥视了许久,居然让他知道王钟在白虎吞天大阵中泻了精元,必然要留下后代,王宪仁想起王钟本是自己的后代,却被黑山老妖运转虚空造化,借助万年不遇的天时地利从三百年的未来摄来与自己做对。

    他随后灵机一动,也决定效仿这法子,把聂小倩抓去,日后生出孩子,好好培养,用来对付王钟,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手段。

    “今后六十年到一百年,天下必然动荡,其影响之深远,要波折后世三百多年,如今满洲应天时兴起,蒙古蠢蠢欲动,倭寇沿海横行,朝廷又党派斗争激烈,吏治崩坏,民不聊生,局面更加纷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力保大明基业?”王宪仁虽然法高,但在茫茫不可度测的天道下还是觉得茫然。

    “若能凭七尺之身,扫平乱世,教化天下百姓,立下万世不拔的基业。做为千世万世的圣人表率,这才不枉此身了。”

    “王宪仁,你打的好主意!”王钟在一蓬黑云中斜刺过来,见了王宪仁,怒不可遏,暗暗转变成天妖真身。十指甲断裂,陡然化为十支赤阴阴的魔光钩影,同时暗暗取了新炼的一方玄阴神幕出来,朝上一抛,立刻舒展开来。化为一面方圆百亩的乌金大网朝王宪仁罩下。

    “不知礼法,离经叛道的小畜牲!”

    王宪仁骂道,一面施展真武大力神通继续拔峰,先一张口,一条白光游龙电闪而出,却是他自身所炼的一口心灵剑,是没有拜入道门以前用儒门心诀修炼出来的。

    心灵剑抵挡住十指勾光,眼见玄阴神幕网下,王宪仁暗暗冷笑,另一手五指叉开,朝上一挥,条条清气犁出,只听哧哧几声,乌金丝线乱飞,这面大网居然被扯了一=个大窟窿,再也网不住他。

    这三阴戮妖刀的功夫,王宪仁使用出来,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王钟虽然也会,但和他比起来,相差是天壤云泥。

    王钟也料到玄阴神幕困不住他,趁他破去大网的功夫,暗运元神用手一指。

    王宪仁只觉得依附在山峰上的天魔设立骨光立刻膨胀,自己元神本裹在周围,现在居然有些压制不住,不由大吼一声,用手虚虚一压,陡然一声巨响,沼泽中泥水飞溅,整座山峰居然被他用大力神通又压进了地下!

    王钟眼中绿光一闪,早已经看穿了泥沼,只见百米深处的烂泥中匍匐着一尊神龟,知道是王宪仁的元神,要扯了山峰从泥沼中运走。哪里容得,立刻遁出元神,一面以玄阴地煞**勾动地火烧那神龟,一面竭力运转天魔舍利,抗核王宪仁元神的牵引。

    这双管齐下,莞然奏效,山峰不再下沉,泥沼仿佛一团开水,斗大的泥泡似乎岩浆骨朵朵冒个不停。

    “把混元果还我!”

    两人斗法正在激烈,王钟回头一看,只见一大串红星之中飞来一条一条鳄鱼,那鳄鱼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用雷阳布簇住头发,穿一身青罗夹衫,面容清秀的似乎女子,两条柳叶眉翘起,骑在一全身青黑的猛兽身上,这猛兽一颗脑袋形似虎头,顶上长着一只长长的白角,仿佛避雷针一样,噼哩啪啦闪动着电光。

    “雷兽!”王宪仁看见那猛兽,倒是暗暗吃了一惊,突然见鳄鱼和少年都用法术攻打王钟,这才大喜,放了心。

    鳄鱼与少年不是一路,但都为混元果而来。

    猛然见鳄鱼和少年各发出法术朝自己打来,王钟不得以,只有遁回元神,运起七杀真火挡了一记,这一分神,猛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王宪仁已经拔起山峰,朝天上飞去。

    王钟连忙追赶,两人上升到数百丈,依旧是大雾朦胧,王宪仁正要回头给王钟一记三阴刀气,陡然眼皮一跳,朝前望去,只见前面一道团墨云之中金光颤动,轰隆隆如雷朝自己撞来,刚刚一见,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躲闪都来不及。

    “什么法宝这么快!”匆忙之中,王宪仁运起玄功硬挨了一记,总算他法力高强,人虽然被撞伤,但身体却翻跟头一样滚出老远。

    “太墨金鳞神舟!”王钟一看,心中大喜,知道是外援到了,神舟已飞到了身边,“快进来!”连忙一跃,人进了舟中,只见王乐乐一人在舟中驾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钟不免惊讶。刚要发问,外面听得哧哧之声,满目都是=青光,知道是王宪仁祭起了三阴戮妖刀。

    王乐乐连忙取了一把鹅毛羽扇,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口诀,朝外一扇,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丝丝青光眼看就要砍中舟身,却被狂风一吹.偏了准头,从两旁擦了过去,偶尔一两道砍中了舟身,也没有什么伤害。

    王钟这时身体进了舟中,不用防备敌人,也顾不得多问,运元神与天魔舍利感应,果然聂小倩在峰上被困。

    “不要急,运起护身法术!”聂小倩陡然听见声音,知道是王钟,连忙戒备,陡然见骨光平压下来,缩成一团,只把自己从头到脚包住,随后一声巨响,自己存身的山峰炸成了碎片,骨光裹着自己流星似的朝外自飞去,耳边只听到呼呼风响,等到停下来,人已经在了金鳞舟中。niumowang手打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磁相克,天妖运魔伤祖宗混元仙果,云梦公主出大言.

    王钟强运天魔舍利爆碎了山峰,终于震破了王宪仁元神封锁,天魔舍利骨光立刻裹了聂小倩,一溜烟带进了金鳞神舟之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钟正要说话,陡然瘪见王乐乐面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样子,显然是元气消耗过重,连忙用手一指,把自己的本命元气渡了过去。

    “这柄羽扇威力实在太大,行兵布阵,能起乾天九烈罡风,只是太消耗元气了。刚才一下好象把我全身都抽空了似的。”王乐乐只感觉一股暖流冲进体内,连忙配合运功,脸上又见红润起来,这才勉强笑了笑。

    轰隆!外面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神舟剧烈颠簸,三人连忙稳住身形,王乐乐驾驶神舟朝西方冲去,只见外面到处都是青光闪烁,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卷来,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这种冰冷,肃杀的玄武星罡,其中夹杂王宪仁的火吼,又有腾蛇鸣叫,神龟怒吼。

    神舟在青光中奔驰,居然被粘住,速度降低了十倍。

    温度陡然降低,寒气刺骨。神舟之外居然结了厚厚一层冰壳,并且这冰壳越积越厚,越来越重。

    “我朝上冲,哥,你用真火炼开玄冰!”

    “好!”王钟就地坐下,两手一张,全身立刻火线乱射,整个神舟立刻象烧红了的烙铁,包裹在外面的玄冰融化松动,一大块一大块的朝下掉。

    聂小倩,王乐乐两人都在天魔舍利的保护中,温度变化。对她们并没有伤害。

    神舟一瞬间又上冲了几十丈,众人眼前一亮,一团强烈晶光闪耀变幻,到处都是亮烁烁。白芒芒。陡然被强光照射,三人眼睛都几乎刺瞎。

    “闭上眼睛!”王钟火吼一声,一手攒紧拳头,随后朝外一放,外面空气震荡,立刻一团黑雾飞出神舟,转眼之间弥漫开来,演成方圆三四亩大小,裹住舟身,虽然强光还是照射进来。但减弱了许多,远没刚出现时候那么强烈。

    只是强光之中,似乎有一股巨大无比地吸力劲劲扯住神舟。

    “这是两极真磁昼光。王宪仁还有这一杀手锏。”

    王钟知道上面晶亮无比的强光是南北两极地轴线上方的昼光,乃是天下第一强烈的晶光,人一注视,立刻双目失明,任凭什么灵药都难以医治好。光中又蕴淋地阴两极真磁,与星辰磁力有异曲同工之妙,专吸金铁。并且与地球核心地磁场感应,吸力比一般的磁光要大数百倍千倍。

    如果有巨大的神通,能将地核中的磁母取出,炼成法宝,更能吸纳万物,被吸住的人就是等于压了一座地球。

    但地球磁母处在万丈地底,有千重岩浆,太火毒焰,玄阴黑煞等多重阻隔。并且磁母比昆仑山,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加起来还要大十倍,要炼制成法宝,就是上古大圣来,也办不到。

    原来王宪仁施展真武大力神通,正要成功,却被王乐乐斜插过来,撞到自己肉身,要不是他肉身凝炼,险些就受了伤!饶是如此,元神运转出了空隙,被王钟遁进神舟之中。

    他又全力祭起三阴戳妖刀,想把金鳞神舟砍破,哪里知道对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遍地飞砂走石,狂风爆起,居然把三阴刀气都吹得偏离了轨迹,连忙定睛一看,立刻认出这风乃是最为暴烈的乾天九烈罡风。

    这种神风游荡在宇宙星辰之间,风中的核心,威力就连太古陨石都能吹化,天下只有寥寥数件稀世珍宝能发这风,并且威力也没这么大。

    “莫非是诸葛武侯的未央羽扇?乃是孔明采千年白鹤羽毛,元神飞到星辰之间,用极高的法力摄取这种宇宙风暴一并祭炼而成,一经扇动,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无论什么法术,一扇之下,都能吹散,人法力越高,威力也就越大,看来这人功力还浅薄得很。”

    “好似墨家至宝金鳞飞天神舟,这东西比声音还要快,催动起来,休想追的上。只可惜是金铁做地。”

    王宪仁心中电念疾转,他哪里肯甘心,立刻咬破手指,念动神咒,把自己七十年凝聚的玄武七宿星罡都施展出来。

    四面青光怒涛狂卷,冰冷如南极,水气大雾都凝成冰块,附在神舟上,降低了速度。但这时王钟已经催动真火化开冰块,一路冲了上去。眼看就要冲破神罡,破空而去。

    王宪仁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鸡卵大小球体,夜明珠一般。出手光华并不强烈,也觉得轻飘飘的,等王宪仁念了一句咒语,球上立刻发出强光,身体也被压得一沉,似乎这小球重了几十万斤。

    赶紧全力朝上一丢,小球立刻破空升上,去势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上空。化为一大团昼光似地晶云刚好把飞天神舟当头兜住。

    这球名为天绝极昼珠,乃是张三丰当年跑到南北两极,深入千丈冰原下,沿着地轴钻下去,靠近地球磁母用极**力摄了一小块下来,与天上昼光祭炼了三十年,才炼成此宝。

    这宝不用时因为被张三丰禁法隔断了磁力,因此轻飘飘的,但只要一经运用,解开禁法,立刻重达四十九万斤。并且强光如潮,昼光与地心磁母吸引,重压如山。

    “这神舟是金铁所制,正好被克制,舍弃神舟脱身,王宪仁一样奈何我们不了!”

    王钟见王乐乐一味催动神舟,但神舟在强光缓慢得如蜗牛。

    王乐乐突然神秘一笑,悄悄做了一个禁声

    声的手势。用手朝前指了指。

    王钟眼光一闪,也不再说话,突然强光之中出现一幢青云。其中正显现出王宪仁。面目严肃,双手微微向前,似乎要施展什么厉害的法术。

    王乐乐突然把神舟中一个方向盘模样的东西转动一下,尾部立刻响起嚏嗒嚏嗒地声音。舟身似乎有电光一闪,随后上下摇摆两下,嗖!一声,比电光还快,迎着王宪仁撞去。

    神舟居然比全力催动还要快!

    这一瞬间,天绝极昼珠的磁力不但没有吸力,还仿佛起了推波助澜了作用。

    电光石火!彗星袭月!

    王钟也没反应过来,神舟就狠狠的撞在王宪仁周身景光之上,见到对方脸色大变,隐隐听得闷哼了一声。

    “好机会!”王钟立刻祭起天魔舍利。化成一只骨嶙嶙地大手当空捞去,入手处,仿佛碰到一样什么东西。连忙一捏,只听喀嚓一声,王宪仁随后怒吼。

    王钟知道这一击之下,对方已经受伤,正要施展天魔变化。再很狠伤他一下,又听嗖嗖两声,强光消失一空。大雾弥漫,王宪仁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这场真是侥幸!”王钟心中暗想,王宪仁法力还在纯均法王之上,要不是出奇不意,要碰到对方一根汗毛,都是休想。

    “怎么会?”王钟有一肚子地话要问。

    王乐乐知道老哥有疑问,连忙道:“我在苏儿黑城兴办学堂,无论是道,墨。儒,佛,医,卜星,相都可以教授学生,酬金又丰厚,不少高人慕名前来,我也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易经起卦,学了不少,后来在八阵图中得了半本未央经,前面的虽然看不懂,但后面有一篇是诸葛亮解释易经的,极为精辟,渐渐有所领悟。十天前,娜姐去打赫图阿拉,我为她试着占了一卦,按照卦相照着未央经上的注释理解,居然灵验。于是又帮哥占了一卦,卦相奇特,我琢磨了四天才琢磨出个大概,只知道哥有一场骨肉分离的劫难,于是赶紧驾驶神州一路来,一路又卜卦算方位,卦相显示哥在大泽中,我知道这湘,鄂,赣三省,只有湖北云梦大泽最为有名,于是昨天进了云梦泽,寻找了好久,才发现动静,果然是哥在拼斗。”

    一口气说了个清楚,王乐乐突然奇怪的问:“哥这场劫难卦相显示是骨肉分离,我很不解,到底是什么事?”

    聂小倩一听,赶紧把头转过去。

    王钟道:“这事说来就长了,对了,刚才神舟被真磁吸住,怎么突然脱身的?”

    “哦!”王乐乐眼睛闪了闪,“这个其实简单,申甫如今在辽河建造船厂,我时常去看,谈起金鳞神舟,知道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怕真磁,元磁一类的东西,墨家许多先贤都为这缺点设计出许多方案,但都因为种种原因得不了解决,我突然想起许多电磁原理,和申甫一谈,他惊讶得不得了,问了我几天,我其实也不怎么明白,只是把知道地都说了,他和几十个弟子苦想了几个月,居然让他想出以磁克磁的办法,在神舟内部做了改造,能发电,形成电磁铁一样地东西,磁力能正反交替。现在真磁不但不能克制,反而可以增加速度,就和磁悬浮列车有些相同,只不过不好控制方向,刚才我本来是想飞出去,冒险一撞,居然正好撞到了王宪仁,这么高的速度,他当然受不了。”

    顿了一顿,王乐乐又道:“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和娜姐把知道的都告诉申甫他们,汇聚天下地能工巧匠,倒很有一番作为呢。”

    “那个许天彪好象也是再做同样的事情。只是真这样大规模的做,与时代不合拍,麻烦不知道有多少,又有些不可行。”

    说着说着,王乐乐居然陷入了沉思。

    “吼!”

    神舟外突然传来声音,三人才一看,只见骑雷兽的少年远远飞腾在空中,而那鳄鱼精却逼了上来,张牙舞爪,喷出内丹,丹气铺开,裹住周围空间,硕大的尾巴一摆,狠狠扫在舟尾。

    砰!神舟颤动。几乎被长达两三丈地尾巴扫了出去,在空中翻翻滚滚。

    “什么东西!”王乐乐连忙把手一挥,一道白光飞了出去,正好砍在鳄鱼精尾巴上。居然爆起一连串的火星。对方皮似精钢,一点伤害都没有。

    尾巴又狠狠一拍,把飞剑都几乎打落,王乐乐赶紧收了飞剑。

    “别忙,看我来对付它。”王钟此时见妹妹居然也颇有了神通,心情大好,又见了远处那骑雷兽地少年,心中一动,飞出了神舟。

    只见那鳄鱼精又拿尾巴扫来,王钟嘿嘿一笑。玄阴擒拿**施展出。

    “呱呱!”鳄鱼精也不是弱者,怪叫两声,张开血盆大口。满口都是长达九寸,铁钉银亮地獠牙。口中先吐出一团绿油油的阴火烧去,随后血红丹气紧紧内缩,四面八方朝王钟笼罩过来。

    同时直立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朝王钟比画。哇哇乱叫,仿佛是在说:“交出混元果,饶你不死。”

    一人一鳄斗了几个回合。王钟暗暗一动,已经把天魔舍利祭出,当空飞出一枚骨丸,无数灰白光华贯下,鳄鱼精见光华凌厉,料定抵挡不住,没料到王钟还有这样的手段,吃了一惊,连忙躲闪。身体游来游去,灵活无比。

    王钟也由它,只是用手连连朝空中指去,不一会,这根根灰白光华居然凝聚成实质,似乎一根根骨头柱子,上面还隐隐有血迹斑斑,似乎刚刚从活人身上抽出来地,放眼望去,密

    密麻麻交织成骨牢,实在另人触目惊心。

    鳄鱼精闪了几下,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四面八方都被这种骨柱布满,不知不觉把自己困在其中。

    狠狠合身撞去,骨牢一起响动,突然倒转,根根锋利的骨刺突然凭空生长出来,自己连飞剑都不能伤害的皮居然被刺得疼痛无比。连忙不敢硬撞,朝上飞去。

    王钟用手又一指,上面骨牢立刻合上,下面也一下缩拢,放眼望去,就仿佛一个球形的牢笼。囚笼之内,密密麻麻长达三尺,胳膊粗细的骨刺朝内伸着,中央只留一块圆形空间。让鳄鱼精凌空悬浮在其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骨刺。

    鳄鱼连连怒吼,吐出丹气护住周身,一张大口连珠般的吐出水雷,四面乱炸,想炸开牢笼,但牢笼纹丝不动,就仿佛蜉蝣撼树。同时那丹气也阻挡不住。

    骨刺还在一寸一寸地生长。只要过得片刻,千万骨刺把空间刺满,这鳄鱼身体铁定千创百孔,死于非命。

    王乐乐只见得鳄鱼在骨牢中连连变幻,好几次都要舍弃了肉身,用元神所化的内丹钻着骨牢的空隙出来。但那团五角星摸样的内丹满空乱转,冻蝇钻窗似地,每一钻到空隙处,那空隙突然合拢为一面骨墙,内丹撞在上面,便被弹开,抛皮球似的。总算元神是一团气,没被骨刺刺烂。

    “玄骨魔牢,哪里那么容易钻得出去。”王乐乐又看了看王钟,只见嘴唇动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鳄精却连连吼叫。

    过了一会,突然手一挥,把骨牢拆去,那鳄鱼精也飞了过来。

    王钟一脚跨上鳄背,点点头,转头对王乐乐道:“我们先出这云梦泽再说!”

    “请留步!”远处骑雷兽的少年见王钟降伏了云梦鳄神,大吃一惊,他深知这鳄鱼地厉害。见王钟要走,连忙上前叫道。

    王钟眼中绿光一闪,早看得清楚。

    少年心中一阵不舒服,似乎被这人全身上下都看穿一样,什么秘密的都保存不住。

    “这人好凌厉的眼光。”少年暗想,“刚才和他争斗的那个人是谁,好象更为厉害,我好不容易偷偷从父皇身边溜出来,来云梦楚城看飞云姐姐,就碰到这么多高手。”

    “混元绛珠果是不是在你手中?我为得这果子等了好几个月,急着有用,你能不能让给我!我拿东西来换!”少年急忙道。

    “哥,苏儿黑城如今无主,不能久离,我还先回了!”王乐乐突然道。

    “也好,本来我此行出来一是查探中原的炼气士,二是到罗霄山取万年木精修补素龙旗。带小倩也是因为她熟悉罗霄山天木观地情况,好劝服那天木道人效命于我。谁知王宪仁设计杀我,他那天窥神通太过厉害,可以料敌先机,但现在被我用天魔舍利伤了肉身,没有十天半月难以复原,短时间内想必无事了。你们两人先回去,我取了万年木精立刻就回。”

    王乐乐点点头,用神舟中的罗盘定好方向,不至于迷失,猛的朝上飞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你是云梦楚城地人?”王钟这才转头对少年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我是来楚城访友的。这混元绛珠草恰好再今年是九甲子一次的开花结果,我为此等了许久,还特地借来这头雷兽与鳄精斗了好几次。这混元果我有很大用处,你若能让我,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好大的口气!”王钟一听,这少年的语气似乎是指使人惯了,想必是刚才看见自己的手段,心有余悸,因此说话还算客气。

    “你可是不信?”少年顿了一顿脚,“我看你也是炼气士中的高手,看样子还是左道中人,看你降伏鳄精的手段也不是无名之辈,不妨报个名头,我和正邪两道的炼气士也有许多认识地,说不定还有渊源。他们都知道,我云梦公主说话没有不算数的,也从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字银瞳,西方基督乱明庭,太火毒焰,云梦古泽遇危机

    王钟天妖真瞳何等厉害,早就看出这少年女穿男装,只不过这位云梦公主打扮确实有些技术含量,普通人还真看不出来。

    “此女不是楚城中人,又称自称公主,口气比癞蛤蟆还要大,仿佛天下都是她的一般,莫非。”

    王钟竭力回忆,突然记起来,明神宗万历皇帝有十位公主,长女荣昌公主,次女寿宁公主,这两位公主年纪颇大,令外有八位小公主,分别是静乐,云和,云梦,灵秋,仙居,泰顺,香山,天台。

    这位云梦公主赫然在列,原来还是皇室,难怪口气这么大。

    “原来是公主殿下。”

    云梦公主见王钟并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身体依旧站在这长达二三十米的鳄鱼精背上,并没见什么动作。以往自己只要报上名头,无论是正邪两道的修士无不有礼,对方却像没事似的。

    “莫非是与我大明为敌的炼气士?”

    云梦公主不禁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心中不由警惕起来,暗暗从身后锦囊中取了一件法宝在手。

    “这位公主居然有银色十字重瞳!”王钟见云梦公主眼睛一眨之时,有细微的精光闪过,隐隐见了两个瞳孔重叠起来,一上一下仿佛一个细微的银色十字。

    再仔细去看,又消失了,一双眼睛乌黑圆润,晶亮晶亮。但并没有奇特的地方。仿佛刚才是只幻觉。

    要是平常的炼气士根本不会注意,纵然注意了,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但王钟炼成天魔舍利,又精修玄阴秘魔**,加上自己将肉身转化成天妖,本身已经是非人类。刚才云梦公主眼神偶尔泄露。已经被他气机感应到。

    原来王钟认出,这正是西方基督教中炼身的法门,这种法门与他地天妖转生术有些相似,只是炼成之后,身体会长出一对羽翼,飞行绝迹,还有很多种神通,飞剑枪炮都不能伤害,也就是基督教中传说的天使。

    当年听四代天妖提过一点,加上王钟来自几百年后。那银色十字尤为清楚,与中原所有的法门都有不同。两两结合一想,立刻知道了端倪。

    “一个大明公主。怎么会基督教的秘法?”

    王钟想清楚之后,心中微微吃惊。

    “你觉得怎么样!”云梦公主见王钟不说话,只盯住自己眼睛看,两人眼神一对,云梦公主只感觉到对方绿油油地诡异。不禁混身有些发冷。微微打了一个寒颤。随后镇定下来。心中越发小心。

    “可惜飞云姐姐与楚城中的高手要在地底压制太火毒烟,不然定会把混元果得到手。”云梦公主暗暗盘算,“若他答应交换。我定然不会让吃亏,但看这个人的样子,也不会把到口的肥肉吐出来,恐怕还要对我不利。刚才显现出来的法力,我恐怕不是对手,不如先问是什么来路,我立刻转回京师,再做另外的计较。”

    心中打定了主意,正要开口说话。

    王钟隐隐猜到她的心思。自己也有了打算,“西方基督教居然渗透了明庭中,这事非同小可,却要用心推算一番,查看个究竟。”

    不等云梦公主说话,王钟先开口道:“不瞒公主年下,我是辽东关外的炼气士,只因关外如今兵火连绵,我等炼气士都不得安宁,我又因为与黄教喇嘛不合,特地离了辽东,前来中原另外寻找一块灵山修炼。这混元果对我大有裨益,我正想炼制一炉混元金丹,为我以后渡天劫所用,如果给了你,恐怕天劫难以渡过。不过公主要这枚果子,我也不便推迟,也不需要公主用另外的东西交换,不如这样,由我找齐各种药引,开炉炼丹,丹成之后,把一半金丹分给公主,我得一半,也可抵挡天劫了。”

    王钟这番话也不是假的,他确实与黄教喇嘛不合,那七杀魔宫被占,苏儿黑城外地火磁谷也被毁掉,也是要找一处好的地方修炼。

    云梦公主不想对方话锋突转,顿时大喜:“我也是要炼混元金丹,难得先生说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药引子准备好了没有?”

    王钟道:“还缺几味,正要去寻找。”

    “先生不用找了,我所有地药材全部备齐,就差这一味混元仙果做为主药。先生正好和我们一同施为。”云梦公主笑道:“等炼成金丹,我去献给父皇,先生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父皇一高兴,赏赐中原一座灵山与先生修行也不是难事。”

    这分明是招揽的意思,语意中又多有试探,显示出这位云梦公主颇为厉害的心机。

    王钟想了想,似在忧虑,云梦公主也静静的等着,只听见两人坐骑的鸣叫,鳄鱼是呱呱乱响,和稀泥一般,雷兽则是由鼻子中发出滚滚似闷雷地声音。

    过了好一会,王钟才点头道:“也好!公主身份尊贵,既然出言,我也不好推辞了。”说着,从身边鳄鱼皮袋中取出那枚晶莹通亮的混元绛珠果,把手一扬,流星般的投射而去,云梦公主一见,连忙捉到手中,仔细一看,满脸欢喜之色,对王钟地怀疑去了一大半。

    “先生,我府邸在京师,这次来云梦楚城,一是看看结拜的姐妹,二来专门为这混元果,此时混元果已经到手,我便去楚城到个别,先生可与我一同去京师。我那府邸中早就设立了丹房,内中有万年云母石琢成的丹鼎,可把灵药的效力全部发挥出来。”

    云梦公主笑了一笑,牵起雷兽,“先生可随我一同进楚城。”说罢,一拍雷兽的脑袋。转了身体,朝大雾中投去。

    “你不要急,我自然会帮你化去横骨。我传你天妖**,日后纵横天下。岂不比困在这小小泥潭中来得快活?”

    王钟索性就坐在鳄鱼背上,腾云驾雾跟了过去。

    这鳄鱼乃是上古修行,寿元悠长,尤其精擅水系妖法,与王钟修行的火术正好相互克制,要不是天魔舍利,要收服这鳄精,还十分困难。

    这头鳄精,比辽河那头鳌龙还强大了许多。日后用符咒妖法祭炼一番,威势只怕还在天下五大灵兽之上。

    “要不是弄明白基督教在京师的情况。才懒得理会这女拌男装地小娘皮!拿了混元果就走了。何必这么罗嗦?”

    原来王钟这么好说话,都是为了这个打算,云梦公主眼中偶然出现银色十字重瞳。另他大加留心,刚才犹豫片刻,其实是在运转元神窥算,竟然隐隐发现这事情与自己大有关联。正要借这云梦公主之手才能摸清楚。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海市蛰楼似的城池仿佛就在眼前。让人感觉只要一穿过浓雾就可以到达,但王钟跟在云梦公主身后,一路前飞。时而绕道,仿佛依照着什么缠度章法,行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了楚城地真面目。

    云梦泽中央,是一块方圆两三万倾的巨大平原山地,神秘莫测地楚城就是依山而建立。

    巨大城墙高有三十多米,是用一块块巨大青石堆砌成。城门上铜钉闪闪发亮,

    奇怪的是,外面大雾朦胧。这方圆两三万倾的地方却是一点雾都没有,明煌煌的可以望见天空。日月星辰的光辉,都可以照射下来。

    城外到处都是绿树红花,道路俨然,更有不少房屋,水田,桑树,男耕女织,孩童嬉戏,鸡犬叫相互叫得欢。见到王钟与云梦公主前来,也不惊讶。反而个个都打招呼,见云梦公主回了招呼,都去各做各事。

    任谁都想不到,这云梦大泽浓雾的中央,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

    守护城门的是一排又高又大的持戈魔士,全身土黄,似乎人偶,一看就是机关术中的精土傀儡。这种傀儡力大无穷,似门神一般,是炼气士用来看守洞府所用的。

    见云梦公主进城,这些傀儡也不阻拦,放行过去,一路进了内城,只见城中居住地人都衣着鲜明,只是个个高冠博服,装着奇古。一条条的街道房屋建筑也深具荆楚风貌,让王钟整个有了时常倒退两千年的感觉,似乎又到春秋战国时候地楚地。

    “城主回来没有?”

    云梦公主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主府,一大片华美的宫室楼台,沉香阵阵,金玉满堂。云梦公主找到了一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随口发问。

    “回公主的话,城主和长老们都在后山千丈地穴中宣泄太火毒焰,还未收功,公主要找城主,最好先等一下。”说罢,早命下人捧上了茶水。

    正说话之间,一条赤阴阴地红光从天而降,正落到厅堂上。

    云梦公主连忙迎了上去:“飞云姐姐,我得回去了!”

    红光之中,又显现出一个女子,一手持着口三棱长剑,剑上闪着火星,另一手持面长幡,长幡上火云缭绕。

    “好妹妹。最近地肺中的太火毒焰越来越凶猛了,照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三年,就会喷发出来,到时不断整个云梦泽化为乌有,就是湘,鄂两地也要遭受波及,我现在每天都要镇压,无法为你送行了。”

    说罢,这女子又看了王钟一眼,只见王钟坐在一条大鳄鱼背上,双目似睁似闭,鳄鱼驼着人一步一步爬进大厅中央,两只眼睛凶光四射,身体却爬着不动,只一条尾巴扫来扫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衍天机,前古凶火明一元;文山传承,一曲正气破真言(上)

    “这位是?”女子看见王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连忙问云梦公主,心中暗想:“居然收服了红莲沼泽中的上古鳄精?这鳄精早修成内丹,两千多年前就渡过一次天劫,我虽然能击败它,但要至它于死地却是万难。看来这人法力不可小视。”

    “哦!”云梦公主也回头看了王钟一眼,只见对方如老僧入定,笑着对女子道:“飞云姐,这是关外的一位散仙高人,入云梦采药,本得了这枚混元仙果,但高义使然,与我共同分润。因此结交,若不是这位高人,鳄鱼精还不好对付呢。”

    “原来如此,多谢道友为我云梦百姓收服这精怪,除了一个大害。”

    “好说,好说!这鳄神对我用处颇大,各取其利而已。不用客气。”王钟睁开眼睛。

    两女说话,鳄鱼精也止住了吼叫,两只又凶又恶的眼睛不停的转动。似在仔细的聆听,忽然听着说到自己,立刻凶性大发,钢铁般的尾巴啪啪做响,坚硬无比的水磨石地面被打得粉碎,乱石飞溅。

    王钟运元神朝它头上轻轻一拍,又嘴唇动弹了几句,才停下来。但依旧是张开血盆大口,凶威信信。

    “吓唬谁呢。”云梦公主白了一眼,不再去理会。

    两下领了这叫飞云的女与王钟寒子暄了一阵,道出来历。

    原来这女子名叫项飞云。是云梦楚城地城主,只因父亲项屠神在十年前渡二次天劫时被九天之外的磁爆轰死。只有这个唯一的女儿,因此族中长老依照惯例,选了项飞云做城主。

    “这头鳄精却是早在上古三黄五帝之时就存在云梦大泽中。本来盘踞在这平原山地中,享受清福,但在楚汉之争后。我们祖先赶走了它,因此它千年来时常报复,吃了不少人。”

    “我们历代祖先都想收服它,但一是它机警,一有风吹草动,就隐藏进千丈泥沼中,难以追到,二是楚城下面有前古太火毒焰,若把它逼迫急了,索性同归于尽。钻进地肺引发,云梦泽立刻成了一片火海。加上这鳄精最喜吃人,又吞噬炼气士的元神来炼它的内丹,留了它,可以防止许多外来人的骚扰。利弊半参。因此一直没费功夫除它。”

    “但最近那前古太火越来越激烈,时时刻刻都有爆发地可能,这鳄精又起了心思,想乘我们城中的高手都在镇压地火,反生出毒计。想破坏我们的禁法,用来要挟我们,又盘算等那红莲湖泊中的混元仙果成熟。吃下肚去,便可数十年后渡二次天劫,化形成人。双管齐下,以淫威迫使我们成为它的手下,占了这楚城。本来我也知道它的奸计,那雷兽也是它的客星,但最近千年来,它神通渐长,雷兽才有千年功力。也制它不住了。我正为这事情日夜心焦,又腾不出手来对付,今日被道友收服,可算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王钟见项飞云神情欣喜,口中称谢不停,甚是诚恳,完全没一般炼气士的算计,知道是楚城民风淳朴,不于怎么与外界沟通的缘故。

    原来楚城所处的云梦泽中央,是一块风水宝地,大有三万六千倾。周围终年大雾围绕,形成天然地屏障,而中央受了地底前古太火毒焰的影响,不但没有大雾,反是一片光明,四季如春,树木茂盛。

    所种的水稻,棉花等农作物一年都有三到四季,和南海琼州一样。

    周围浓雾之中,又有湖泊连绵,鱼虾丰富,水产茂盛。湖泊之中又有连串的山峰,岛屿,其中蕴涵铁,铜,朱砂,石青,碧玉,金银,石灰,煤等矿,旁边又有几个咸水湖,可以煮水为盐,楚城城民自己开荒种粮,养桑织布,完全可以自己自足,除五年一次组织的外出采购些陶瓷,针线,胭脂,香料等东西外,平常很外出。

    又没有苛捐杂税,徭役,代代孩童读地书又是黄老之术,学的是清净无为,既不进取,也不颓废,因此民风随和,很少有争执,这样的世外桃源,当真是人人安居,经历了千年,都没发生什么动荡。

    王钟听项飞云一一道来,也不禁赞叹:“我幼读桃花源记,一直感叹,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每一分合,都有刀兵连绵,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世外桃源!想不到今日却真的见到。真是个好出处。”

    “也未必是个好!不思进取了些,就是你们炼气士,也不是整日修炼,力求上进么。”云梦公主冷笑两下,转头对王钟硬生生地道,“飞云姐,你看这楚城千年前是这摸样,过了几百代,千年后还是这般模样,都没一点变化,这样的生活,虽然安宁,但久了也就乏味,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似乎行尸走肉一样。这样看似安乐,其实不容易进取,一遇到外敌,只怕立刻就要土崩瓦解。”云梦公主挥了挥手,眼睛中又闪过那银色的十字,都被王钟捕捉到了眼里。

    “天下大势,是滚滚向前,一味安乐,不思进取,天都要不容呢。飞云姐,你不是说那太火毒焰越来越厉害么,可见是天意,要毁去这样地世界。不如急早带领这里的子民侵袭,我当去求父皇安赐一块地方居住,否则太火毒焰一爆发,这里人只怕多半活不了。到时候就迟了。”

    “先生,我言辞激烈了些,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先生不要见怪。都是我的性情,我出生帝王家,下面的人多是顺着我的意思,说话行事有时候不免带有刁蛮任性。一直难以改过来。我在这里给先生陪个不是了。”云梦公主突然起身,对王钟微微施了一礼。

    王钟嘿嘿笑了两声:“道理本来两分,你说得也在其中。无防,改过了性情,才真不见得是好事。”

    “先生居然懂我!”云梦公主大喜,眉飞色舞。虽然是男装,却依旧透漏出许多妩媚。

    项飞云先听了云梦地话,眉毛上挑,看来两姐妹为这事情争过不少。似乎想要争吵,但想想,却叹了口气,“这世界上还是要块世外桃源的,为什么就不容于天呢?”

    王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两女都诧异的看了过去。

    云梦公主奇问道:“先生为什么发笑?”

    “我这个人最喜欢逆天行事,天要这般。我定要那般!”王钟大笑道:“天既然不容这世外桃源,我自然要抗衡一下。我对收摄地火的法门尤为精通,定要助你等一臂之力,把那太火毒焰除掉,看看老天又能把我怎样。”

    “啊!”项云飞。云梦公主大惊:“先生可知那太火毒焰异常厉害,本源深藏在五六千丈地地肺中,几乎接近地心磁母,其中更有三千丈土石,千丈岩浆。千丈玄阴黑煞气层,任凭是谁都下不去,传闻当年只有张三丰炼宝下去过。还是从南极地轴线钻下的。我们只是镇压住上升地地火,然后用禁法裹住,慢慢的宣泄出去,虽然知道是纸包火,但除了这样的法子,再没有更好的。”

    “虽然是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我也知道异常凶险,那太火毒炎乃是地球最初凝结成的一点毒火。介乎于后天与先天之间。实不相瞒,我早想钻进地肺收取,炼一门玄功,只是平常的地方地层厚重,难以钻入,现在这里正是一块好地方,如果被太火烧死,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王钟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原来刚才用元神查探,这方圆三万倾的地层为薄弱,是以太火毒焰才能宣泄出来。虽然自己修炼地煞敛火术,也未必见得就真能收取太火毒炎,但好歹试上一试。

    “这人不是自大,就是真有本领。”项飞云暗想,“就让他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不出一年,也压制不住了。”

    “也好,只是先生千万要小心,遇到危险,立刻上来!”

    当下三人来到后山,只见山中央一个巨大天坑,深不见底,无穷烈焰在其中翻滚,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火海。

    天坑四周九个圆形法台围住,每座法台上各坐一个老人,都插了一面大幡,上面绘制了许多水云,海滔,巨浪。发出一层光盈盈的水气,仿佛一个大锅盖,把天坑上面罩住。

    “我联合八大长老,用万里水云幡制住火焰。”

    “小姐,怎么带了外人进来,此地是我们楚城的根本,一不留神,基业全毁。”一个长老见了王钟进来,急忙道。

    “这是云梦公主的朋友,来助我们收取太火。”

    “开什么玩笑,就是天下第一炼火妖神黑山老妖都不一定能收取得到,这人定然是另有图谋,小姐千万不要上当。”

    王钟突然长笑一声,穿云裂石,震得天坑上方地水云滚滚,众人长老都变了颜色,“我平生来去光明,不欺暗室,岂会行龌龊之事。”

    这声音乃是第二元神所化天魔舍利发出的天魔音,有无上威力,立刻震慑全场。

    “长老们多虑了!我自有主张!”项飞云丹淡淡说了一句,这些长老听见她语气坚决,也不再多说。

    “这是先父用来避火的九宫朱离衣,是大雪山千年冰蚕炼制,先生用来穿上,也可避火!”

    项云飞取出一件道衣,通体月白,长带飘飘,上面用青线绣成九宫八卦,入手冰凉,丝丝寒气沁人心脾。

    王钟暗运元神,用手一指,九宫朱离衣套在身上,随后浑身冒出一股火焰,一身鳄鱼皮铠全部化为轻烟消散。

    看见这样的威势,项飞云心中一喜,正要放来万里水云幡的防护,王钟却道:“无须放开!”

    一片骨白光华闪过。踏前一步,不知怎么地就小时在虚空,下一刹那,则出现在天坑火海之中了。

    小千世界非常奥妙,这禁法自然难以拦住王钟。

    “这人是什么来头?”项飞云惊讶之余,连忙问云梦公主。

    云梦公主摇摇头。“这人没说来历,但举手投足,自然有一股豪气,没阴险之处,不是个小人,我感觉值得结交,也就不追问他的来历,免得弄巧成拙。只等他上来就是了。”

    王钟一入天坑火海,立刻感觉到全身燥热,全身又烫又痛。更有一种奇痒仿佛深到心底,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狠狠抓上几把止痒。

    “果然厉害!”

    平时收摄的地火还在上层,这太火毒焰处在地心最深处,比地煞真火要凝练百倍。火中更蕴涵有前古一点浊气凝聚成的火毒,不要烧着人,就算离火几十里,那火毒就会攻入人体,没有**力。不出一刻就会烫痒而死。王钟虽然精修三火神通,但对于这种天下至毒火焰,却也有些棘手。

    立刻运转元神。周身黑气弥漫,把火毒逼出,那九宫朱离衣放出冰凉气息,也能稍微抵挡住火舌。

    果然地层的泥砂,山石全部被火焰化去,除了热浪滚滚,一片赤红,火焰上冲地力道大地惊人以外,没有什么实质的阻拦。

    王钟又把天魔舍利放出。凝聚成一幢圆球似地宝光,运起大力神魔坠顶之法,顶住火焰上冲的巨力,一路深入沉下。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王钟有些口干舌燥,突然周围宝光似陀螺般旋转,那离心力大的出奇,王钟竭力维持,但还是偏移了一下,人被甩了出去,感觉一轻,好象坠进了棉花堆中。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漆黑,周围似乎有无形的液体奔涌,冰凉似寒水,王钟以为坠进了石油层中,突然下面火光一闪,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进如了玄阴黑煞地层中。

    下面火焰冲破黑煞气,在无边黑海中形成一幢方圆好几百亩的火柱,高速旋转朝上冲去,劲风呼呼,周围粘稠得似乎石油的黑煞气纷纷奔涌。

    “原来自己真被甩了出来!那旋转的力道大的出奇,肉身无法进去,不如用元神冲进了,肉身留在这里。”

    依仗所炼地元神乃是黑煞精华,并不怕这黑煞地层中地罡气,王钟立刻遁出元神,仿佛一条游鱼在黑煞地层中游荡,灵活得心随意动。

    肉身变化为天妖,头发结成一个茧子,保护住全身,就定在黑煞层中,元神携带了天魔舍利都化为有形无质的气体,一冲进火中,施展出火遁才勉强向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筋疲力尽,天魔舍利都有被融化的趋势,元神都感觉到无比的烫,钻心地痒。

    “要不是天魔舍利保护,加上自己元神与火沟通,铁定死在这里了!”

    好在王钟心智坚定,忍住奇烫奇痒,一股做气向下,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眼前又一红,随后有黄光闪动。元神四周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但全身更热,更痒了。

    王钟一看,只见下面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土黄色气泡,每个气泡都有方圆几十里。气泡中央有极小的红黑光芒闪动。每闪动一下,气泡顶上就冲出火光,数十条火光扭麻花似的旋转,朝上面冲去。

    头顶上一片黑云压住,正是黑煞层,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地肺中。

    地肺跟人肺相似,全部是这样戊土真精凝聚地气泡,过了地肺,便是最核心的磁母所在了。

    王钟一眼望去,所有气泡都喷火焰,但都被玄阴黑煞层拦住。只有这一块的气泡,火焰威力齐大,竟然冲破了厚达千丈地黑煞层,破去而出。

    飞了圈,数一数,这一块的气泡居然有五十个之多。

    中央一个巨大的,方圆近乎百里,周围四十九个小的,个个也有方圆几十里。

    飞临到中央那个最大的气泡上,放眼睛望去,王钟人就仿佛一个黄色气球上地蚂蚁。

    看着薄薄。似乎一捅就破的黄光波膜球体,“这东西万万碰不得,若用法力攻打,也难以打破,就算具有无上法力,打破了。里面太火毒焰爆发,威力比核弹也小不多少,无论多高的法力,都难逃毒手。平常的火山,地震,都是这东西积累过量,自己爆炸引起地。若是连环反映起来,甚至可以造成大陆板块移动。”

    王钟看了一会儿,突然静静悬浮在上面,就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打起坐来。

    不一小会。元神上三朵火花冉冉升起,正是王钟多年苦功凝炼地先天三火精魂。

    三朵火光就在头顶或沉或浮,上下不定,王钟用手一指,天魔舍利突然收去。

    呼啦!暗黑的太火毒焰一起涌了上来。包裹住元神,烧得滋滋做响。

    烫痒!酸麻!比刚才又大了十倍,百倍!

    王钟居然放开元神,让前古太火炙烧,以在其中考验自己的定力。还借此沟通太火。

    此举极为凶险,一个忍受不住,魂魄立散。元神尽毁。就算那先天三火精魂能保存下来,要恢复元气,重炼元神,只怕也要两甲子的功夫。

    口干舌焦,眼眶欲裂,鼻子里面都要喷出烟来,元神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全身不停的抽搐,那头顶上的三火精魂都似乎要坠落下去。

    太火毒炎引动了口。眼,耳,鼻,舌,身所有六贼之魔,一起来犯。

    眼看凶险无比。

    但王钟面上表情却丝毫不动,似乎老僧入定。曾以大定力降伏天魔,如今这太火的炙烧,比天魔诱惑还要厉害,魂魄几次都要散去,但王钟却依仗莫大定力,一一凝聚,化险为夷。

    天光变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痛苦,几乎从那泥犁地狱中过来一趟,不知时候,不知日头。

    元神之中,那五十个气泡不停的流转,火焰喷射,都在心中有了规律可寻。

    天火精魂渐渐升起,不再坠落!

    元神精气虽然耗损,但魂魄更加凝聚。

    “大衍之数,本为五十,去一而动,有无穷变化。天地之力,无情如轮,大势滚滚,果不是人力能抗衡。”

    这五十个气泡,一大,四十九小。正合大衍之数。

    减一则变化无穷。

    去四十九留一,则生生不息,不能灭绝。

    如若五十全去,则立归鸿蒙,从一到终,重有到无,无中再生有。照样循环。

    冥冥之中,王钟已经悟出了大衍天机,一元妙用。

    “哎!”

    深深叹了一口气,王钟站起身来,运用小千世界进了一个小肺泡中,其中土黄色光华弥漫,暗黑火焰如细丝一样密布在中央。

    元神与太火沟通,又悟出了大衍天机,这毒炎再也拦不住他。

    走过这些细丝火焰,只见气泡中央,生长着一朵火焰,巴掌大小,通体黑红光润,似灵芝一般,又似千年不灭的古油灯结成的大灯花。

    这便是亿万年太火毒炎结成地精华!

    每个气泡中都有这样的精华,只是这五十个气泡刚好聚集成了大衍之形,太火毒炎急速生长,凝聚了成了这灵芝一样的火花,比一般的威力要大千倍,所以才冲破厚有千丈的玄阴黑煞层,破土出来。

    轻轻伸出手,朝这火焰底部一夹,这灵芝似地火焰竟然被夹了下来。

    气炮微微动弹,似乎就要爆裂!

    王钟又叹了一口气,用手一指,那中央又有一朵火焰凝聚成形,只是若聚若散,远远没手上的这样凝炼。

    “十几年后,又要长成这般模样了。总是治标不治本,它自虚空来,无根无本,怎制得了?若不让它凝聚,气炮立刻爆开。还是一样的灾祸。”

    用一元妙用再渡凝聚成火焰,王钟也知道,十几年后,火焰再度成形,一样要爆发。到时候也不能去摘了,碰都不能碰,只能等它自动爆发。

    一连游走在四十九个气炮中。摘了四十九朵火焰,那个大地乃是一元根本,不能去摘,全摘了,大衍崩溃,祸害更大。

    若单单摘大的。大衍去一而动,变化更是无穷,随时都可能爆发。

    四十九朵火焰一摘,那奔腾旋转地火柱,仿佛被釜底抽薪,立刻崩溃,头上黑煞层又猛的合拢。

    王钟用手一指,四十九朵暗黑火焰围绕周身,似黑星翻飞,煞是好看。

    也不用天魔舍利。直接向上飞去,所到之处,黑煞云层似滚汤泼雪,朝两边分开,王钟寻到了自己肉身。元神相合,一路飞上,果然火焰全消。

    “没火了,没火了!这是什么人?怎么能将太火毒炎化去,莫非是天仙下凡。专门解救我楚城的不成?”

    足足等了九天九夜,云梦公主,楚飞云都几乎失去了信心。以为王钟葬身火海,哪里知道,第十天头上,凶猛地火势突然一分一分地减小。到了三个时辰后,虽然依旧是炙热难当,但火势已经全消。

    再场众人都大眼瞪小眼,一脸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只见王钟从天坑中冲出,周身上下都是巴掌大小的灵芝形黑火。众人只感觉痒入心肺,皮肤滚烫。火毒已经入体,顿时大惊,纷纷发出法宝护体。坐在地上运元气逼出火毒。

    “隔了万里水云幡,居然还有如此威力!”

    王钟携带四十九朵太火毒炎出世,虽然悟出了大衍天机,能以火制火,运用自如。但威力还是有些泄露。

    那泄露出来的威力,都可以透过万里水云幡,叫楚城的一干长老难以抵挡。这样的威力,实在另人惊讶。

    王钟知道这四十九朵毒炎乃是天地偶然聚集大衍之数,集结上亿年凝聚的前古大凶之火。自己要不是以元神喂火,九天九夜的沟通。突然悟出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根本碰都不能碰。

    用手一指,四十九朵前古凶火立刻悬在头顶,结了一个大伞盖似的灯花,此起彼伏,彼伏此起。热浪,火毒都被收敛。

    “多谢先生!此举正是除了我楚城地一个大害。道友真是天仙下凡,才有如此神通。我楚城三万子民真是感激不尽。以后先生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万死不迟。灵长老,快快摆酒,大宴三天。”

    见火势消灭,人人都喜出万外。项飞云连忙叫长老们吩咐摆酒设宴。长老们也个个兴高采烈。

    只有云梦公主眼神中十字重瞳连连闪动。

    “你也不必谢我!”王钟眉头紧皱,“楚城之下,地肺气泡凝聚成大衍之形,任凭是多高地神通,都难以消除,我勉强把四十九朵精华摘了,但大衍成形,不能消除。最多十五年,最少十年,又要重新凝结,到时候只能让其爆发,再没办法可以救了,我法力浅薄,终究还是不能抗天,只能延缓。”

    “那不要紧,既然有十年,先生想必又领悟出新的玄妙,定然能克制火焰。”云梦公主挥挥手。不想扫了兴头。

    王钟眼光一闪,没再说什么,因为十多年后,正是崇祯帝在位,这火焰爆发,不但云梦化为乌有,就是湖北,湖南一带地震大灾,气机感应之下,就是河南,陕西,山西,连接到京师都要大旱数年。

    这时,便是流民四起,寇盗蜂拥,天下大乱,社稷神器动摇。满洲乘势入侵。

    正好迎合了后世的历史。

    “天道如此莫测,法力越高,越能感受到它的威严,你还有信心么?”王钟问自己。

    话没有多说,在楚城受了三天欢庆,王钟随云梦公主到了京师,暂且住了下来。

    因为,他又有另外的打算了。

    “先生,你到底是何人,我曾经问过工部地几位叔叔,他们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并不下于儒门三大宗师,兵家宗师戚将军。我也曾问过他们,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消除云梦泽中的祸胎,并且说云梦泽消失是天意,连延缓都有些不可能。看来先生的法力比他们还要高。”

    “并不是我的法力比他们高,而是那天火毒炎只有我这一家地功法能够融合沟通。而且那个祸胎我也除不了。”

    “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以先生的法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先生?”

    “公主不用多疑,你迟早会得知,我早告诉你,反而有害。”

    “既然先生不说,我也就不问了。等金丹一炼成,我便呈给父皇,先生这样高强的法力,只怕父皇要做天下道门地总纲。”

    “我无心这个,金丹一成,我便要去喜玛拉雅山珠穆朗玛峰绝顶,用四十九朵前古凶火毒焰破开亿万年不化的盘古冰层,一是开辟洞府,重建宫殿,二是祭炼法术,广招门徒。”

    “到时,我当先生弟子怎么样?”

    “日后天道变幻,未必能够适逢其会,不过我这人最不服天,也未必不可以。”

    “先生能够帮我一个忙?”

    “可是为那皇太子朱常洛?”

    “噫?先生怎么知道?”

    这时,塞外,贺兰山上,正在演绎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斗法。

    贺兰山上。

    黄幡招展,佛光普照,漫山遍野都是一个个的红衣高冠的喇嘛,席地而坐,喃喃的真言。叭,咪,喇,嘛之声,惊天动地。

    三世**索南嘉措坐在顶端,脑后一个佛陀相冉冉升起。这佛陀手托一金盘,盘中放有一山,状若须弥。

    五个黄衣喇嘛围绕一圈,坐在索南嘉措的下首。脑后光圈七彩,其大如斗。圈影之中,各显现出一尊护法明王。

    山河动摇,日月无光,茫茫草原,山河大地,皆在佛光的照耀下。

    突然,极高的九天,有星光闪动,一条白亮烁烁,宽有数十里地银光如天河砸地,夹杂呼呼风雷,朝索南嘉措当头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衍天机,前古凶火明一元;文山传承,一曲正气破真言(下)

    这条银光天河离地还有三十多丈,前面突然闪了一闪,猛的化为亿万奇精闪亮的银刀,银剑,银枪,银戈,银戟,银箭,银锤,银锏等等。

    后面银光从天际下来,如长鲸吸水,延伸到无穷远处,似乎没个尽头。

    一股绝杀之气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这一变化,整个时间仿佛停止住,天上无穷量的兵器顿一顿。眨眼间又恢复了动态。

    嗖嗖声大作,好似万木扶摇。

    兵器之间相互摩擦鼓荡,又发出珠落玉盘似的断金碎铁之声。

    刹那间,又猛又恶的白虎星辰的银光恶煞,几乎把整个贺兰山顶都罩住。

    这些兵器,乃是白虎星罡幻化,蕴淋天星金气,其中更有宇宙磁爆,只要落下来,只怕所有的喇嘛都不能逃过被乱刃分尸的命运,连元神都不能保全。

    “嘛啦芭啦哄!”索南嘉措面对这凶猛险恶的形式视而不见,嘴里依旧念动着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只是头顶那圈佛光中的大日如来化身抖了一抖手,手上尊金盘自动飞了上去。

    巴掌大一方金盘,才上升到四五丈,立刻停住,不断的旋转,从盘中央立刻射出一蓬蓬细如毛发的金丝。

    这些金丝眨眼间就漫空密布,交织成一片方圆近乎百里的金色天幕大网。把整个贺兰山顶都虚空罩住。

    银光刚刚好落下,无数兵器撞击在这面金色天幕大网上。

    金丝是那么的细,这面大网看似只要一撞就会四分五裂,风卷残云般消散。哪里知道。亿万银光兵器撞到网上,不但没有撞破,反被弹了起来。好似金网有极强的韧性。

    银光化成各种凶杀兵器前赴后继的冲上,金网纹丝不动。一一反弹回去。

    漫天都是金银二色光华攒动,炒豌豆般在天空暴跳,花雨缤纷,又夹杂有亿万金铁交鸣,风急怒号。既好看,又险恶。

    “无量佛!”索南嘉措面带微笑,荡漾着一层神圣地宝光,变幻着一个手诀,轻轻道了一声:“咄。”

    金盘中那状似须弥的小山突然从盘中升起,凸出了金网之外。见风就惩,本来拳头大小一块,晃一晃。便仿佛泰山一般,黑压压一片把天空的光亮都掩盖住,又急速旋转,狂风骤起,迎着银光冲上。

    叮叮铛铛。叮叮铛铛,那些兵器一下就被上升旋转的大山冲破,向四面八方弹射。

    转眼间。来势汹汹地长虹银光被大山敌住,迎头一撞,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只见那么长的银光神龙抖甲般的颤动一下,竟然消散在空气中。

    无数银光雨点般的洒下。

    猛烈的一击,被索南嘉措用大日如来元神化身配合黄教至宝须弥明王盘破了个干干净净。

    破去白虎星罡一击之后,须弥明王盘又恢复了巴掌大小一枚金盘的模样。那尊须弥山又落进了盘中央,依旧是拳头大一块山石。

    只是漫天密布的金丝并没有收去,照样盖在山顶。

    天地间又恢复了正常。

    贺兰山上驻扎的三千喇嘛对这一番变换充耳不闻。真言念动的越来越密集,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汇聚成无穷大一股,响彻在这天地宇宙中!

    整个苍穹下仿佛只有这一种真言。除此之外,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

    大地在这真言地撼动下,都微微的震动!

    贺兰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正是春暖花开地时节,一尺多高的野草中间夹杂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千绿丛中点缀着黄,紫,红,蓝等色,另人美不胜收。

    如果从极高的天上往下来看,就会发现一个奇妙的情景。这一片大草原,居然微微向中央塌陷。

    万里草地一起一伏,好象草原底下藏了一条前古巨蟒,要从睡梦中醒来。

    这大地地起伏颤动,从贺兰山下起,过宁夏万里草地平原,过黄河,直达银川,再过长城进入甘陕境内,突然一分,化为三道。

    一道向南,经过子午岭直插桥山,另两道向东,似乎两条太古毒龙钻地穿行,朝吕梁,太行两山疯狂游去。

    这便是密宗黄教的最高佛法,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能改变山川地脉的走向,几乎可控制国运地兴衰,又是何等的神通?

    只是这样的**,以一人之力再怎么也使用不出来,历代高僧活佛喇嘛,都要倾全教之力,以三千喇嘛,护教法王一起设阵,经过三十六个日夜的功夫,才能发挥出来。

    尤其是真言一出现,惊天动地,根本没办法隐瞒。只要稍微灵通一点的炼气士,都会知晓,肯定会前来阻扰,一个不好,损失十分惨重。不到必要的时候,黄教活佛不会召集喇嘛念动大藏真言。

    所以说,每一次真言出现,必定是到了改天换地的时候。

    “远征万里冠军侯,异域封禅狼居胥!”

    狼居胥山。

    一块石碑立在山峰绝顶!碑文是一篇祭天赋,用石鼓金文,古朴苍劲。

    石碑旁边竖插着一杆烂银大枪,笔直挺立,枪头一缕血红缨子招展。

    一碑一枪直直挺立,迎着塞外猛烈的狂风,巍然不动,透漏出一股莫然能御,披靡天下的气势。

    狼居胥山远在外蒙古,离那阴山,狼山还有数千里之遥,离接近关中地贺兰山更远,这山曾经是匈奴人的圣地。

    汉时少年兵家大圣霍去病曾以铁骑踏过此地,在山上祭天封禅。留下永恒不可磨灭的大汉威仪。

    七面白虎吞天灵旗就悬浮在空中。已经变得有几丈高大,宽大旗面迎风招展,猎猎做响。每面旗上都射出一缕银光,连接到天。天上隆隆地响,反射下七道粗大如斗的银柱,汇聚成一条银虹天河,朝南方射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地震动,南方细微的金光闪过,银虹颤动,轰隆一声,凭空散去。

    指挥灵旗的兵家大宗师戚继光眉头紧锁,手一招。七面灵旗缩小成几寸,回到了手中。

    狼银居胥山上,还聚集了不不少人。

    正是前来援手地岳麓书院院主张元忭。东林书院院主方学渐。

    玄天升龙道长老明德,明仁。

    峨眉山炼气士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

    辽东巡按熊廷粥。

    “三世**率领三千喇嘛,五**王。倾黄教全力驻扎贺兰山上,人数众多,又有至宝须弥明王盘。中原无一门派可以做正面对抗,远在这里斗法,恐怕奈何不得。不如由老夫去江阴请黄道周,刘宗周两位,一同到来,才可行事。”

    方学渐看到白虎罡煞被破去,叹了一口气。

    “将军,我们索性全部前往,拼个你死我活。”

    戚继光身旁站着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混身冰冷,手提一口青钢长剑,杀气腾腾。

    “竖子无礼!”方学渐喝道,他青生最看重礼仪,看见戚继光手下一个小兵都如此无礼,不禁微火:“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匹夫。”少年眼中冰冷的光华一闪,手紧紧握住剑柄,心中暗骂,“对我指手画脚,尤为烦躁。迟早一剑斩了狗头。”

    “鸿基,你先下山去。”

    原来这少年正是改了名字的李自成,李成梁死前,托付给戚继光教授兵法,武功。

    李鸿基冷冷的看了方学渐一眼,鼻子里面冷哼一声,按剑大踏步下山去了,把方学渐气了个不轻,就是张元忭也觉得讨厌。

    “戚将军,你手下怎么有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不是好事。”

    戚继光又怎么肯把事情正相说出,李自成乃是白虎星光孕育,又沾染了破军星的戾气,日后是一危险人物,朝廷中的钦天监早就有所发现。万历皇帝也曾重视,命东西两厂人暗中巡查过。

    若让这些大儒知道真相,叫门生在皇帝那里参一本,自己立刻要吃不了兜着走。李鸿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难以向老友交代。

    当年万历十年,戚继光与李成梁联合剿灭东蒙古之乱,以后多次联手征战,交情非同一般。

    正说之间,远处突然风驰电掣般飞来一朵素云,显现出身形,正是正被王钟兄妹暗伤到的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高冠儒服,凌空站立。却是儒门两大年轻宗师黄道周,刘宗周。

    “我因为追击天妖,迟来一步。只可惜还是让天妖逃走。”

    王钟还是低估了王宪仁的能力,虽然一不防备,被王乐乐以真磁转换之法撞到,又被王钟运天魔舍利化成骨爪抓了一下后背一根骨,邪毒攻心。

    但玄天升龙道有辽伤圣药真武还阳丹,王宪仁当时服了一丸,又将另一丸捏碎,用水调和,敷在伤口,不出两天就痊愈。

    知道王钟兄妹难以对付,王宪仁只暗暗想毒计,暂时消了强行灭杀地念头。

    “事不宜迟,我们速去贺兰山,决一死战。”

    戚继光拔起烂银大枪,深深看了碑文一眼,口中又轻念道:“异域封禅狼居胥,异域封禅狼居胥。。。。。。”

    封狼居胥,乃历代兵家保家卫国,扫平外寇的最高追求。

    唰!唰!唰!唰在场众人都是高手,能以元神带动肉身飞腾,数道光华腾起,朝南方飞去。

    “当年佛祖成正果时,万魔来袭,颇似今天的情景!”

    贺兰山下,环绕着一队骑兵。个个身穿黄金软甲,头带尖盔,一条条乌光油亮地大辫子拖在脑袋后。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铠甲里面隐隐见到明黄马褂。正是满州天命汗王努尔哈赤。

    看见西方天边飞来无数黑点。努尔哈赤提起马鞭,指着天上平静地道。

    “大汗,此地有活佛镇守,更有一干厉害的炼气散人相助,定然没事,一定可以成功的把中原大地地龙气隔断。眼下明军攻得紧,稍有差池,只怕建州不保。大汗还是回去主持地好。”

    “我满洲子弟怎会如此无用,我兄弟代善,多尔滚。莽古尔泰,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的好汉,岂会怕明朝那一帮乌合之众。况且父汗此来乃是借活佛之势。连接东蒙古诸王,借蒙古铁骑,杀明军一个回马枪。范先生多虑了。”

    一个又高又大,眉宇之间金光闪烁地女真青年沉声对范文程道。这素年就是皇太极。

    “汗王妙计自然是万无一失,是臣多虑了。”范文程连忙在马上躬身。“只是汗王要急早行事。这终究是炼气士之间的斗法,我们帮忙不上,汗王不用在此浪费时间。”

    “朕总觉得心神不宁。好象宿命中的大敌就要出现一般。再看看!”努尔哈赤道。

    “儿臣也有这样的感觉!”女真青年道,“不过我大清受命于天,大军到处,所向披糜,辅佐我大清的炼气士也是因该百战百胜。”

    “时机未到,现在国号还是后金,还没改为大清。”范文程心中暗暗嘀咕,却不敢说出来。

    刘宗周,黄道周。王宪仁,戚继光这四位绝顶高手先飞而至,只见贺兰山顶那密密麻麻的金丝大网,纷纷怒吼一声。

    戚继光率先把烂银大枪祭起,以气凝神,以神聚念,以念御枪,全身的精气神都贯注在一枪之中,比刚才银光灿烂了十倍,轰然击下。

    刘宗周放出冰魄寒光尺,黄道周拿出墨攻神剑,王宪仁挥动三阴戳妖刀。

    白,蓝,黑,青四色光华交织,雷霆万钧之势一降而下。

    四大宗师联手,饶是索南嘉措修成大日如来元神印,又有须弥明王盘在手,但他毕竟不是天下无敌的黑山老妖。

    只下,金丝哧啦数声,从当中破了个一大洞。四大宗师抢身而入。后面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地剑光鱼贯而下。

    索南嘉措依旧是不慌不忙,大日如来元神升起,宛如一轮红日,佛光似焰火飞腾,拦在众人面前。

    “诸位为何逆天行事,不怕遭天谴!”

    “人身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老喇嘛,你不必多言,今日不是你死,我是我亡,再无多话可说。”

    王宪仁,戚继光,黄道周,刘宗周四人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当场争斗起来。

    索南嘉措见状,连忙把须弥明王盘祭起,檀香梵唱声中,一轮刺目金光涌着一座须弥大山当空乱撞,所到之处,狂飚大作,飞砂走石,虚空隐隐见得一道道地裂痕。

    同时,大日如来元神化为一只方圆几十亩大小的巨大佛手,与须弥大山配合,漫空捞鱼一般,就似佛祖用五指山压孙猴子。

    “这喇嘛果然有过人之处。法力又有增长。”黄道周,刘宗周只感觉到压力陡增。贺兰山地天空如被胶粘住,飞腾变化都感觉到困难。连忙运转玄功,祭出所炼的法宝。

    陡然见到索南嘉措肉身端坐下方,突然与身边的五**王齐齐抬头,嘴巴动了一下,口一张!

    六个色泽做琉理的梵文字体从口中吐出,晃一晃,从巴掌大小膨帐到门板大小,轻飘飘的飞来。

    黄道周一见,墨攻剑化为一道黑幽幽光华脱手飞去,正中一个梵文,满以为能一剑劈散,哪里知道那梵文真言看似轻飘飘,力道却大地出奇,墨攻剑初一接触,立刻发出哀鸣,倒飞回来。

    黄道周心中大惊,念头都来不及转,梵文真言突然加速,一下轰上身来。宝光破裂,几件护身法宝立刻粉碎。人也气血震荡,幸亏法力高强,怒吼一声。把元神遁出,化为一圈白气围绕在周围,肉身才没被粉碎。饶是如此,元神也损了不少元气。

    定眼去看,刘宗周也被击中。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只有王宪仁,戚继光老辣,没有被伤到,但也和大日如来元神斗得难分难解。

    “老喇嘛集中三千门徒佛力,催动大藏真言,威力极大。不能硬碰。”

    下面索南嘉措。五**王六张嘴巴似浮水的鱼一张一合,一个个的梵文真言接二连三地吐出,漫空飞舞。弄得这两位儒门宗师十分狼狈。

    “你师傅天山剑侠凌宫山乃一代剑术宗师。你为何正邪不分,助纣为虐?”

    天剑三散人飞下,只见迎上来一个背插鲨皮宝剑地年轻人。认得正是天山派的游龙剑客唐楚侯。

    唐楚侯朗声道:“我们炼气之人,只尊天数,不问正邪。况且天道之下。一视同仁,何来正邪一说?”

    “一派胡言!”方学渐大火,扬手就是一玉简摸样的法宝打来。唐楚侯冷笑一声,出剑抵住,轰隆一声,下面飞出数十个邪魔,乃是阴风魔王巴立明,狼王霍旭,玉树上人,阴无肠,阴无鸠。酆都十鬼,老妖猊绝公。与众人斗在一起,杀成一团。

    下面喇嘛动也不动,依旧念经。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两方游斗正酣,四大宗师虽然凶猛,但索南嘉措和五大护教法王倚仗三千喇嘛结成大阵为后盾,法力几乎无穷无尽,又有无上法宝须弥明王盘,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震天打斗,喃喃真言之声掩盖苍穹,不知怎的,突然一股踏歌声穿云裂石,传进了战场。

    “谁?”下面奴尔哈赤,皇太极,范文程也听到了,连忙抬眼望四周,只见天上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正值疑惑。

    “大汗,你看?”

    只山下草原,一人持笛高歌走来,行如流水一般,眼看走近了,却是一少年,生得黝黑,方面,大耳几乎垂肩,手长过膝,正好朝奴尔哈赤看来。

    努尔哈赤心中一颤,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危机感,手已经摸着配刀柄,紧紧握住。

    不知怎么的,背上觉得凉飕飕,手心冷汗密布。

    “嘘!”浑身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少年只看了一眼,朝山上走去。口中高歌,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明,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素!”

    歌声所到之处,金石开裂,云破天开,地面震动渐渐平息,下山的喇嘛都显现出了惊讶之色,眼看这少年一步一步上山来。

    “父汗,我去杀了他!”皇太极按耐不住,一提缰绳。

    “不,我们走!”奴尔哈赤拦住,一纵马,朝东奔去,转眼就消失在地平线上。

    “噫?!哪里来的古怪少年?”索南宗措大吃一惊,正要击杀,可惜元神被四大宗师缠住,一点都分身不得。“好一曲正气歌,莫非是文天祥有灵!”黄道周,刘宗周出自儒家,听得歌声传来,只觉得一股浩然气扑面而来,本来身心被真言克制,现在豁然开朗,出手立刻凌厉了一倍。

    索南嘉措暗暗道:“想必是中原气数未劲,难怪易天阳说,此功要大清立国,皇从太极中出才能功成。此次成功希望不大。”

    心中想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吼,一杆烂银大枪居然破了元神封锁,直朝自己头顶插下。

    “戚继光,你好神通,只是下次,看你有没有这等好运气!”

    突然,三千喇嘛同时涅了一个印诀。索南嘉措元神连同须弥盘都收了,佛光急速闪动,天旋地转,整个贺兰山上空空如野,所有地喇嘛都不见了踪影。

    “施展天地曼陀大挪移,最少要消耗三千喇嘛一半法力,十年之内,不会再作怪了。我们下去看看,来人是何方神圣?”

    黄道周也是青年才俊,不知道得了多少奇遇,才晋伸为宗师高手,看见关键时候援手的和自己一样年纪。顿时有些惊讶。

    “当年元蒙国师巴思八也是用两界十方大藏真言镇压龙脉,文天祥也曾抵挡,只可惜功亏一篑,甚是可惜,如今又见正气歌真传,真令人快慰。”

    那干邪魔见势不妙,早走得一干二净。众人击退**喇嘛,朝山下走去。与前来解围的黑少年见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心赠银,两女偶遇洪亨九;毒火由心,巨妖一进紫禁城

    咄!王钟坐在一个宽大的静室中央,一手捏诀,一手握着拳头,攒在胸前。

    静室周围都是封闭的,只有朝东一个巨型铁门,上面扭曲的画着无数色泽漆黑,蝌蚪长蛇一样的符文。

    这样的符文不但门上,静室四面墙壁上,顶上,地上,都是画的密密麻麻。

    开始是双目微微闭上,口中猛喝一声,地面娑娑震动,拳头随后朝外一放,一阵光华黑白变幻。

    手上一团骨白玲珑的光华冉冉放起,转眼变化成一个空心骨球,其大如斗,悬浮在静室中央。正是天魔舍利。

    舍利中央包裹着四十九朵如意灵芝形的暗黑火焰,正是云梦大泽六千丈地肺深处的前古凶火毒焰。

    这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一出,虽然被天魔舍利裹住,依旧热浪滚滚,静室地面的那些符文被一炙,纷纷放出一蓬篷漆黑的烟云,蕴涵冰冷的寒煞之气。

    这是王钟设置的玄阴秘魔禁法,为免自己修炼妖法,妖气上透九重,被京师的高手发现。

    这四十九朵前古凶火虽然被他降伏,但不能收发由心,使用其来,因为威力太大,很容易控制不住,误伤到自己人。

    此时王钟便是要用自己参悟的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来炼这凶火。

    以自真做那个“一”,四十九朵火焰刚好重新结成大衍之数。不再变化,随自己心意而动。

    这样地法门,正是一气化三清的初步开始。

    先自身为一元,尔后才能化三,演化无穷。

    本来以为自己最少要十年的参悟,才能彻底领悟出一元妙用。但却没想到,受前古太火煎熬九天九夜,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却一举明悟,省去了十年参修。

    玄阴秘魔禁法还是难以抵挡住太火毒焰的余威,黑烟寒气被烧得滋滋做响,青石地面变得通红,一刻之后,居然有开始软化的迹象,再过半个时辰。王钟面前一块大青石似乎塌陷下去,鼓起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岩浆泡。

    王钟运用天魔舍利,逐渐控制着凶火地威力,或大或小,就这样。足足过去了十八天。才运用的稍微纯熟。

    “好了!”眼睛一亮,两道绿光吞吐出一丈开外,罩住天魔舍利。绿光之中,一条黑影鬼魅般扑进了凶火。

    呜呜!怪啸之声大做,整个静室都似乎要崩塌。

    刹那间。黑影在四十九朵火焰中飞舞了一圈,立刻跟着绿光飞回,怪啸声也就停了下来。

    原来这一下。乃是王钟逐渐控制了火焰,把元神从双眼遁出,配合天妖瞳光,分化出残魂在四十九朵火焰上。

    仿佛烫烙铁,魂魄印记牢牢与火焰容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静室内的温度也渐渐的降了下来。地面又开始重新凝结。

    这威力至大无边的前古凶火终于被炼化。

    也是王钟修炼的本来就是地杀煞敛火术,地阴黑煞与地火真罡阴阳糅合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妙用与种种神通。

    地火真罡与太火毒焰异曲同工,只是太火毒焰孕育亿万年之久,几乎是地球刚刚凝成形体就已经存在。威力不可思议。

    不用说四十九朵一起运用,只要一朵,全力运用起来,几乎可焚山煮海,化湖泊为灰地。

    远远要比地火真罡凶猛百倍。

    若是另外一个高手,就算领悟了一元妙用,大衍天机,能够收取,也无法炼化,运用自如。

    手一挥,天魔舍利化为一团骨光飞进脑后的玉枕穴中。

    四十九朵前古凶火静静漂浮在空中,色泽黑红中带光润,就似一柄柄的黑如意,一颗颗的黑灵芝。没有一点火气。

    用手一指,火焰渐渐缩小,变成了四十九点黑芝麻,落到手心里,随后消失不见。

    元神祭炼之后,前古毒火可大可小,威力收放自如。

    “现在遇到王宪仁,定然叫他尝尝这太火毒焰地威力。”王钟心里暗暗盘算。轻轻一弹,一朵火焰从手中飞了出去,厚有半尺,高一丈二的铸铁大门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大踏步走了出去,石室顶上多了一层灰白的硬壳,粉末唰唰朝下掉落。

    原来铁门被瞬间化为蒸汽,遇冷就转为了劫灰掉落下来。

    王钟最近颇为惬意。

    自从与云梦公主朱常茵回到京师,先闭关炼化了前古太火毒焰,随后又过了两个多月有余,每日里子丑两个时辰元神出窍到紫禁城西宫炼那炉混元金丹。

    除此之外,就是游山玩水,东飘西荡,品茶谈经,观花赏景。悠然得几乎是在闲消岁月。

    几百年前的北京城春天和后世大不一样,后世北京春天,经常砂尘暴起,漫天都是灰蒙蒙一片。而这时地北京,到处是郁郁葱葱,永定河早已解冻,海河那边吹来的春风居然有些夏天炎热的味道了。

    辽东关外的大战,现在处在了胶着状态。王钟料定没有大危险,也没到关键的时候,并不去帮忙。让吕娜和妹妹自己成长熟练。

    “若要逆天返道,就要做好十死无生地准备,我是如此,你们同样也是如此啊。”

    站在一个典型的四合大院中,仰望天空,见悠悠白云飘过。e书天空元神略微一动,方圆十里地的情景都如掌上观纹,纤毫毕现。想想三百年地时代和现在所处地时代。恍如隔世。

    “三百多年后,此时此地,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景?”

    念头一转,元神似乎已经穿越了时空,王钟耳朵边几乎又听见了几百年后北京城中的车鸣。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人生际遇也莫过如此了。若能回到现代,我是回去,还是不回去?那个时代还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么?倒这个时代,扑朔迷离到不可分辨的程度,一变之下,足可影响后世还不止三百年,有许多可以磨炼我的东西。”

    “先生,你在想些什么?”

    清亮如水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梦公主朱常茵与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朱常茵身穿鹅黄色的小袄。头发挽成云鬓,上面珠翠叮当,一颗火红地凤钗闪闪发亮,精红耀眼。映得本来白皙得一弹就破的脸蛋有些微微透红,轻笑之间。娇媚万分。

    王钟仔细去看,居然和吕娜不分上下,只是偶尔之间,眼神中央就浮现出细微的银色十字,若不是王钟有天妖真瞳。绝计看不出来。

    这些天,王钟已经知道,明朝历局之中。有几位基督主教,如大名赫赫的意大利人利玛窦,还有汤若望,罗雅谷等。

    京师之中,还有一座教堂,云梦公主因为好丹术,喜欢神仙之事,法术学了不少,只是生性不喜欢苦炼。修为倒是没什么进展。

    而中土法术,无论是道,兵,法,墨,儒,还是医,卜,星,相,杂。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云梦公主只想速成,哪里有这样的耐性?

    “哦!原来是公主到了!”王钟点点头,把手一摆,两人就在院子中央一株大石榴树下分东西坐了,“我在想,这古今未来,是怎样变幻,天道之下,一啄一饮都有巧妙的安排,我等炼气之人,就算是功参造化,也难以摆脱这个安排。不知是喜还是悲呢?”

    “先生……”朱常茵听了,心中略有所思,转身到:“嫣嫣,红红,还不去泡茶?”后面两个丫鬟哎了一声,赶紧进去了。

    云梦公主因为还没出阁,居住在紫禁城西宫中,由于这位公主时常男装出城,城外也安排了不少华丽的宅院。王钟居住的一幢,离西华门只有七里多路。

    朱常茵在西宫住宅云梦斋中设了丹炉,平时结交地修为并不高深的女炼气士掌握火候。看护炉火,其中就有东昆仑的梅花仙子秦良玉,还有一位是九华山青莲剑宗大罗剑仙吴东臣的女儿吴文琪。

    因为丹炉在西宫,都是女眷所在,王钟只以元神遁进去,凝练丹气了就走。

    就算那秦良玉也只看见一团黑气,只知道是公主请来炼丹的高人,并不在意。王钟在北邙山与秦良玉交恶,虽然对付她易如反掌,但算起来也无仇怨,也不显化形体出来。

    朱高茵知道王钟法力高强,每日白天还要过来,讨教一些法术,问修炼地技巧。

    “先生,我常听人说,修为高深者,可以感应天地,知过去,现在,未来。不知先生能否有这样的神通呢?”说罢,眼睛朝王钟打量一下,“先生这样真是天仙谪临凡尘世!”

    王钟披了一身太极鹤氅,此时,眉毛,头发都是银白发亮的颜色,长长银亮头发挽起一个稽,用一根粗如拇指的玉簪插上。

    面目还是未变,是少年摸样,但白发白眉,眼神时而如烟云飘忽,时而如闪电精亮,这个样子,简直让人看不出来是老是少。

    “我不是谪仙人,也不稀罕那仙道。”王钟轻笑了笑,“公主今天此来,是要我去进紫禁城见万历皇帝了。我怎不做一番卖相出来?”

    这时那嫣嫣,红红已经煮了个红泥炭炉,摆弄着茶具,两个丫鬟年纪都不大,一团孩气,动作却熟练得很。

    红红的炭火把炉里地水烧得咕咕直响,热气喷得急。

    “先生果然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朱高茵惊讶一愣,轻手取了一小撮尖尖,色泽似铁,醇香扑鼻的茶叶放进碗中,冲了二道,才亲手递给王钟,“先生请用茶,是我和皇太子哥哥赌气,听说我在西宫后炼丹,他硬要说这些是小道小术,我不服气,一直想要给他地厉害瞧一瞧,只可惜,我结识的那些炼气士都不愿意和那些大儒见面,就有几个,还吃了大亏,被当场责斥,就连龙虎山张天师见到方从哲,杨链,左光斗一干人,都退避三舍。幸好结识了先生,我这一个多月都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先生的厉害,今日父皇起了兴头,我便想先生随我进宫,乘机显示一下手段。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王钟吃了一口茶,只觉得舌津含香,暗道一声好,突然听到树上知了叫了一声,眼睛朝天上望去,原来日头升上了高空,气温渐渐升高起来,这月份,是春夏相交的季节。

    “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京师就是这天气,热起来,比南方还要热得多,这个时节,不下雨解解凉,知了都叫了起来。”朱高茵笑道。

    “混元丹没炼成,我也不会离去。况且我在紫禁城中,还有一些尘缘牵扯。公主安排就是。”王钟朝朱高茵望了一眼,“公主最近法力大有增长。”

    “这是几年前好奇去教堂,看到利玛窦那个西洋人,居然也会很多法术,教我一种叫什么(圣灵祈祷)的修炼法门,我修炼了一个月,进步居然还快,就炼了下去。那些炼气士,都拿些搬运周天的法子敷衍我。幸亏在楚城学了些法术,东昆仑,九华山的剑术,天师道的符咒,我都学了一些。”

    “门派地真传,自然不会传授给你,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罢了!”王钟心中自然知道。“那利玛窦倒是个高手。运元神窥见那座教堂,居然有一股力量阻隔住。亏得天魔**擅长迷惑,没得打草惊蛇。”

    “先生,咱们走吧!”

    茶过三巡,差不多是正午,朱高茵又叫了午饭,王钟传了她一种玄阴黑煞拘魂术。

    “修炼三月之后,能拘禽兽生魂,一年之后,能拘人的生魂,不过等混元金丹一成,你元神便会凝练,无需苦炼了。”

    “先生这法术不是正道,怎么好似妖法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正道中人。”

    “先生定然是左道中的绝顶高手。先生要多教我几样法术。日后先生开设洞府,我也要过去呢。”

    上了轿子,一路过西华门进紫禁城去了。

    “姐,如今形势不好啊!眼看那朱常洛就要做皇帝了。”同样在京师,张嫣然,童铃两女刚刚从东厂回来。

    路过一条胡同,是一个破烂的关帝庙,冷冷清清,两女在轿中商议,陡然听见声音传来。

    “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狗屁一样。我看不如改成:拔一毛以利天下,奋勇争先。舍身为天下,天下去死。这才符合中庸之道。善哉,善哉。”

    “这是谁?”

    “小姐,是一个穷考生,想必是没钱住店,歇息在关帝庙中发牢骚,不用理会。”

    “落轿!我们看看。”两女对望了一眼,落下轿来,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衣着破烂的穷书生,坐在一方草席上呼呼大睡,似乎在说梦话。

    “哎呀,唐突了佳人。学生无礼。敢问两位小姐,可是拜关老爷来的?”闻到香风,书生一股脑爬起来。

    “哦!”童铃看了看这书生,没什么奇异之处,随后取出十两一大碇银子,命随从:“给他。”说罢,转身上轿欲走。

    “小姐慢走,能否留了芳名,以图学生后报,学生姓洪,名承畴,字彦演。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进京应试,盘缠用尽,因此落魄,小姐慷慨增银,学生感激不尽。容学生施礼。”

    “你说什么!”两女大吃一惊,转过身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呼风唤雨,万历皇帝惊神术。儒教力谏,皇太子擅闯坤宁宫。

    原来这个狂妄的落魄书生就是赫赫有名的洪承畴,张,童两女着实吃惊不小。

    “历史记载此人行军打仗是把好手,深通兵法,只是崇祯皇帝好大喜功,不会善用,加上此人颇为好色,被满清皇太极俘虏后,经过那庄妃大玉儿的勾引劝降,最终做了汉奸走狗,为满清进攻中原做了许多事情。”

    张,童两女对望一眼,童铃面带冷笑,手指微微动弹,就想使出西崆峒绝学太乙先天雷神咒,把洪承畴轰死,除掉一个祸胎。

    “此人怎么毫无武功道法在身,若无半点能力,就凭借酸穷书生,不该那般有名。”

    张嫣然心中却是在想,朝洪承畴打量了好几眼,突然发现对方眼光烁烁,神光湛然,好似有一股绝大的力量蕴淋在体内,只是仿佛不懂得收放。

    洪承畴见美女在看他,虽然相隔甚远,但还是感觉得到,心中顿时涌起飘飘然的感觉,突然发现自己落魄多时,衣衫不洁,连忙用手连拍了拍,正了正身子,就要措词说话,显示自己的满腹经纶。

    “不防,宝器碍主,可以以其攻人。”

    张嫣然猛见童铃元气运转,两人姐妹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心意,连忙把声音炼成一股游丝,“这洪承畴还只是一个落魄书生,杀了没有益处,着你看他双眼神光深藏,显然是无意中服食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只是不会吐呐的法术。经脉不通,发挥不出来,若稍微一指点,立刻一日千里。这等人才,我们正是缺少。不如训练一番,可做大用。待我做个主意。”

    “也是这样,在京城杀死前来应试的举人,被六扇门捕神欧阳索查起来,难以善后。”童铃心中暗想,便收了神咒。

    “你安排一下。”张嫣然对随从吩咐几句,转身上了轿子。

    “原来是前来应试的举人才子,我家小姐最喜读书人。碰到寒生举子都乐意资助。看你也是朝不保夕,在庙中和关帝老爷抢血食香火。有失读书人地体统。可随我去,安排你个帐房先生的活干,积攒些银钱。保管你吃食住处,只等恩科会试来临。倘若高中,自然欣喜,倘若落第,立刻回去瞻养父母。就等三年后再考。”

    那随从是东厂拨出来的锦衣卫,武林中的好手,见风使舵。老辣圆滑,知道张,童两女地意思。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连随从仆人都如此不凡?”

    回头看见两女上轿远去了,洪承畴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惊讶,随从似笑非笑:“洪举人,请跟我来。”

    洪承畴卷起自己唯一家当:一方破烂的草席。跟在后面去了。

    “两位小姐是什么来头,还望大哥告知。容学生后报。”

    “我们小姐是琼玉楼大掌柜,家财千万,就是你日后中了进士,也没要你报答的地方,资助你不过是个善举,也不指望图报,你可熄了这门心思,专心读书应考。”

    “原来是琼玉楼,可惜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洪承畴也知道琼玉楼是什么地方,顿时有一种希望破灭的感觉,突然想起对方乃是一番好心相助自己,在心中诽谤,有些忘恩负义,连忙停了念头。

    “哼!也是个没骨气龌龊种子,这些读书人,比我们杀人如麻的厂卫还要恶心。你施舍他一点,反贴上脸来。无非是在想落魄才子遇官宦小姐的桥段。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随从察言观色,见对方面色失落,哪里还不知道洪承畴心中的想法。心中越发冷笑,带洪承畴去了东华门外的一间宅子,这宅子是琼玉楼用来采购南北货物地杂院。

    现在还不到采购的时候,只有几个老管事,所以有些冷清。

    洪承畴本来落魄,只要有口饭吃,哪里计较什么,住了下来,每日一同吃饭,算算帐目,月例领一两银子的工钱。平时闲暇,不是读书,就是出去访文论友。

    由于他才思敏捷,加上从小清贫,在家入山采药补贴生计时曾采到一枚万年成型地何首乌,吃了下去,身体结实,精气内敛。要不然如此贫寒,早就病倒了。

    他读书过目不忘,儒家四书五经,朱子格言倒背如流,八股文做得花团锦簇,除此之外,更熟读兵书,胸中有韬略,每每茶楼酒肆中同一干举子议论政事,兵道,都有惊人之言。

    不出多久,洪承畴在士子之中也小有名气了。人人都说此人大才,必定高中。洪承畴心中得意,又暗暗打听张,童二女,那些才子都时常出去琼玉楼,传闻张,童两女从来不见客,神秘异常,e书天空会员手打洪承畴对二女印象大为改观,便想相见一面。

    “风尘之中,也未免没有清高的奇女子,这两位显然就是如此。又对我有恩,未必不可以深交。谈谈理想报复,必然对我刮目相看,日后传了出去,还是一段佳话。”

    洪承畴思来思去,居然有些想入非非。

    只是张,童二女如雾里神龙,平时都是见首不见尾,连一些达官显贵都难得一见,洪承畴始终无机会,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他却不知道,张、童二女因为深通历史,早就注意到了他,暗暗下了一招闲棋,他每日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见他虽然不通法术,但很是有才,自然有一番算计。

    只是这时王钟到了京师,通知两女,两女喜出万外。王钟又考教两女的法力,发现进步神速,都已经通了全全身经脉,正是炼气化神的关头。依照这进度,不出五年,元神便可凝成。

    王钟所传地玄阴秘魔**,七杀火诀。两女也修行得快,已经略有小成。

    知道王钟在云梦公主府邸中炼混元丹,炼成之后,便要去喜玛拉雅山绝顶珠峰开辟洞府,重建七杀魔宫,修炼法术。

    “这场与天地交锋,凶险无比,我却把它当作游戏,你们也要这样的心情才能游刃有余。我炼成混元金丹,可得五十四粒。先与你们两人一人一粒,服过之后,在我护法之下。元神立即大成,我再与你两人一人十粒,用来培养亲信高手,到时候,什么困难也可以解决了。”

    “等我法术大成之后。再行出山,到时候,便逐步一统千山万水。五湖四海,东西两方地炼气士,聚集九天十地群魔巨妖共同逆天反道。扫除毒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便可在这地球上依照自己心意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纵然不能完美,也可为所欲为,岂不痛快?”

    这等想法,是如此地浩大,两女听后。简直都激动不已。而且并不是痴心妄想,在时时在在的做!

    张,童两女积极经营的同时,王钟也进了紫禁城。

    京师的天气热,紫禁城似乎更热,那红墙黄瓦,反射出白亮亮的光华。镏金大砖铺地面,更是一派耀眼。

    放眼望去,紫禁城中一颗树都没有,难怪热得出奇。

    轿子一路由西华门入内,因为云梦公主是万历皇帝宠爱的女儿,所以没人阻拦,王钟看了看,只见许多太监在护城河中担了清水浇洒地面。

    “原来是公主殿下,小的给公主殿下见礼了。”一幢高大地宫殿耸立在广场的正中央,正是紫禁城的乾清宫,广场前,一个个御前侍卫龙精虎猛,跨刀背枪。

    云梦公主朱常茵一见,原来是魏忠贤带了一群太监拦住去路。

    “魏忠贤,我父皇可在乾清宫中?”

    “回公主,因为这会炎热,陛下已经移架坤宁宫后宫苑与郑贵妃一同赏花呢,郑贵妃说了,任凭谁都不得打搅。”

    “又是那郑贵妃,可恶。”朱常茵心中大怒,郑贵妃是福王朱常洵地母亲,深受万历皇帝宠爱,常要儿子争夺大统,斗争多年。

    太子朱常洛依附朝中儒门大臣,郑贵妃便依附宦官,与魏忠贤等一般权阉交好。

    无论是朱常洛还是朱常洵朱常茵心中都不喜欢。一个迂腐。一个野心勃勃。只不过对朱常洵讨厌得多一点。

    “走,去坤宁宫。”朱常茵命道,突然见魏忠贤似笑非笑堵在前面,不禁大火:“你敢阻挡我。”

    “小的不敢阻挡公主,一是郑贵妃有吩咐,二是公主后面怎么还有个轿子?是什么人,可否让小的检查一遍。也好为了陛下地安全。”

    “这是我请来的仙长,乃是关外炼气士,神仙一流的人物,特地为父皇祈寿,你不必看了。”

    “炼气士?”魏忠贤眼中闪过有一丝轻蔑,他出自西崆峒,耶律景文,耶律无敌都是当今天下有名的炼气士,本来他与郑贵妃暗暗勾结,却不是一心,对朱常洛更是忌惮,惟独看上朱常洛长子朱由校是个懦弱无能的,又喜欢机关土木术,上次抢劫那鲁班书,就是投这位皇长孙所号。

    “哪里来地炼气士,想借皇帝缙升,这不是与我崆峒抢食,万万不可能。”魏忠贤要下决心拦住。

    “公主,既然是炼气士,这个小的不敢做主了,小的也曾修过真,养过道,这天下地炼气士也知道不少,且让小的查看清楚,才好放行。”暗暗取了一口五云戳血针在手。一弹指,无声无息的袭了过去。

    “若被杀了,那是最好,若能躲开,与我为难,索性安个行刺的罪名。”

    “你敢!”朱常茵并没见到魏忠贤发出五云戮血针,只是见他一步步上前,顿时大怒,喝道。

    魏忠贤突然一震,只感觉那针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大吃一惊,正要高呼抓刺客。后面轿子传出话来。

    “我这人恩怨最为分明。那耶律无敌解救我两位好友,收她们为弟子,无非是向我卖好,我也曾他那个情面。日后相见,留一点香火情面,看在你是崆峒弟子的面上,今日不与你为难,否则早把你生魂收了。”

    王钟坐在轿中,见一缕细微的红光射来,指头一弹,针便化成蒸汽。

    魏忠贤一听,顿时大惊,突然想起一人。骇得全身冷汗淋漓!连忙伏地道:“原来是前辈,晚辈不知,万望饶命。前辈这就过去。晚辈立刻领路。”

    听见轿中不再发言,魏忠贤知道黑山老妖法力高强,并且脾气古怪,动辄杀人喜怒无常。一个不好,自己小命立刻完完,心中大慌:“怎么这尊煞神来到了京师。还要见皇上,莫弄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朱常茵早惊得目瞪口呆,前面听的一声,“公主起架。”转到坤宁宫后去了。

    来到宫前,魏忠贤一路小心翼翼,先在前面引路,抢到宫前,对守护地侍卫,太监先说了不得阻拦。不得怠慢,生怕一个招呼不周,王钟就要杀人!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功夫,又匆忙禀报万历皇帝去了。

    这时,万历皇帝正在后宫苑{清朝的御花圆中吃波斯进贡地葡萄酒,微微迷醉,旁边一个妇人,花容月貌,正持一柄仕女扇轻轻的扇着,对万历皇帝道:“洵儿昨日又命人送来地礼物,好些珠宝,字画,值几百万两银子呢。还有三颗灵芝,说是给陛下祝小寿。。。。”

    见到魏忠贤进来,妇人顿时不悦,拿眼睛直瞪。

    魏忠贤并不理会,只道:“岂禀万岁,云梦公主在外面求见。”

    “哦!是茵茵?”万历皇帝睁开眼睛,“有什么事情,叫她进来。”

    妇人一听,更拿眼睛瞪,“你出去说,陛下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贵妃娘娘,等下千万不要多说话,否则有性命危险,谁都救你不得。”魏忠贤一听,直把魂魄骇出了九宵云外,连忙传音。又朝后面看了看。

    “大胆!”郑贵妃正要发作,猛然见到魏忠贤一身大汗,神色古怪,顿时起了疑心,又听他禀到:“云梦公主前几月到楚地冒危险给陛下采混元绛珠仙果,如今已经到手,正合计炼一炉丹药献上,e书天空会员手打碰巧结实了一位法力无边的仙人,请来给陛下祈福。”

    “什么仙人,比张天师还要厉害么?”万历皇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此人比张天师厉害千倍万倍,依照臣来看,只有太祖皇帝时代的武当三丰真人才能媲美。”

    “什么?有这样的人,快快请进来!”万历半信半疑,又听魏忠贤小心李翼伏地奏道:“臣不敢说谎,只是此人生性古怪,万望陛下不要用礼法拘之,如若得他相助,陛下定可和太祖洪武爷爷媲美。”

    “好了,不要罗嗦了,自古仙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朕岂会不知!当年唐玄宗礼敬张果,宋太祖礼敬陈传,洪武太祖礼敬三丰真人都是有史可考,朕岂会不如他们。快快请进来,若真有通天本领,朕自然会封赏。”

    魏忠贤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又朝郑贵妃警告了一眼,“实话告诉你,这来人是长白山七杀魔宫中的黑山老妖!动辄杀人!你若言语怠慢一点了,立刻完蛋。陛下也护你不住!”

    “这。。。“郑贵妃也吃了一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方外之人也要遵守教化才是。。。”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贵妃可记得专诸,聂政,荆戈,高渐离。匹夫如此,况且这些天妖巨魔?”魏忠贤已经匆匆出去了,只见王钟和朱高茵刚刚落轿,走了下来,连忙上前,“前辈,陛下有请。”

    王钟见魏忠贤一脸可怜巴巴的相,不禁有些好笑,“你不必紧张,我做事若要杀皇帝,绝不会偷偷摸摸,定然三天之前下书,让你等准备。”说罢,昂然踏步进了后花园。

    “好一位神仙!”那些御前侍卫啧啧称赞,那些宫女。太监,都差点跪了下去,顶礼膜拜。王钟天魔**气息隐隐使了出来。

    “噫?”住在京城之中的大学士方从哲等儒门大家,此时早朝已过。都在家里修身养性,突然眼睛一亮,“紫禁城中有怪异!”

    “快快备轿,我要面前皇上!”

    方从哲才出面,就见到杨链,左光斗一干大学士连诀前来。

    “莫非皇上又召集了妖道旁门,治国应以儒教,那些释道旁门,都是阿猫阿狗一流,我等拼死力柬。莫使皇上被迷惑。”

    “皇上有些刚愎,杨兄,你是太子老师。可见去找太子前来一同面前陛下。”

    当下几位大学士分头行事,都朝紫禁城而来。

    京师,不经意掀起巨大的波澜。

    王钟这时候,已经和万历皇帝见了面,只见这位皇帝。身材发福,一身滚龙袍,明黄快龙靴。脸上有些酒色过度的疲惫,但一双眼神却炯炯有神,显示出雄心壮志与不甘寂寞。

    万历皇帝也在打量王钟,只见银发白眉,面如少年,太极鹤氅羽衣,脚踏黑白耳蒲鞋。两眼之绿光吞吐,似乎一个深潭,要把自己地灵魂都吸进去。

    “父皇!”朱常茵早扑了过去。

    “果然是神仙中人。赐座!”万历皇帝见王钟卖相极好,已经先入为主,又听了魏忠贤地话,现在耳朵又有云梦公主的聒燥。

    太监早搬过来一把檀木椅子,王钟也不客气,一下座了。

    万历道:“道长在哪山修行?”

    王钟并不回答,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轮红日高挂,“我看皇上热得紧,不如让我把这天气先降下来,再与皇上分说如何?”

    万历皇帝大喜道:“道长莫非要求雨不成?如今一月没下雨,京师外百姓都庄稼都有些枯萎,我正心焦,命龙虎山张天师求雨,只可惜缕缕不成,道长若能求来大雨。我便替黎民感谢道长。也是功德无量!”

    王钟道:“这个不难。”

    “既然如此,快快设坛!”万历连忙命宫中侍卫。

    “不用,设坛岂雨乃是小法,**之人,自成天地,皇上你看,雨不是来了么?”王钟笑道。

    万历看了看天上,只见一片晴空,阳光刺眼,哪里有半点雨,不禁恼怒,“这杂毛敢欺君!”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皇宫颤抖,随后银蛇狂舞,漫天乌云弥补,黑雾滚滚,互大雨点如雹子般打了下来。

    万历皇帝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一会,庭院中已经渐渐起了积水,暑气全消,凉风阵阵。万历神清气爽,移到凉亭走廊上观雨,只见偌大一个圆子,花被雨打落一地,随水流淌,分外好看。

    “够了够了,这等大雨久了反成灾,略微滋润一下土地便可。”万历连忙道。

    王钟笑道:“这也简单。。。。。”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臣死谏,太子奚落埋祸根.以帝为棋,老妖初下试探手.

    王钟听见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坤宁宫大门口,一个带紫金冠,穿素色衣服,腰挂着一个明黄锦囊的年轻人与一群身穿朝服的官员正与大声训斥门口的侍卫。

    那些侍卫显然都不想得罪这些儒爷与未来的皇帝,虽然把手不让过,但都是好言相劝,并不敢动手。

    这年轻人生的天庭饱满,地廓方圆,浑身上下贵气迫人,气息也很是从容,两只眼睛放出睿智的精光,显示出很高的天份。

    “这朱常洛却有几份好处,大抵生而富贵者,天地灵气孕育,不是常人可比,只是大有败相,难怪日后是短命鬼。”

    王钟双目绿光闪烁一下,微微见到了只是眉宇印堂之间有丝丝红色的断纹若隐若现,这是断杀纹,后天生成,受阴戾之气感应。

    “妖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紫禁城,社稷神器根本,遵崇无比,你敢进来蛊惑君王,就是死罪!父皇,快快把这妖道抓了,交给刑部问罪。”

    朱常洛见到万历出来,连忙大声呼喊,眼睛望向了王钟,碰巧王钟也在打量他,两人目光一碰,朱常洛心中一个咯噔,似乎那绿光要看进自己灵魂中去,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顿时越发恼火,他自幼读儒家经典,最不喜欢旁门杂家,尤其是术法一类的道士和尚。

    那龙虎山张国详虽然是钦天监,但每每碰到他,都要躲避开,免得被他奚落一顿。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万历恼火了,挥挥手,御前侍卫都退了下去,朱常洛带了一干大学士连忙走到广场中央。行了跪礼,口呼万岁。

    “你等有事觐见明日早朝可议,这时候擅闯坤宁宫打扰朕休息,罪过不小,念你等都是朝中大臣,素有功劳,朕不与追究,你们平身退下去吧。”

    “妖道祸害社稷江山,臣等不得不冒死谏言。若陛下不应臣等请求,臣等甘愿跪死在坤宁宫口!”

    杨涟脸色有些苍白。气息齑乱,好象是受了重伤,虽然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喷出活来,死死盯住王钟不放,仿佛要吃其血肉,嚼吃骨头。

    “呸,妖道。你敢迷惑君王,祸害社稷神器。”一口浓痰喷了过来,还离王钟十丈开外。就被玄阴黑煞,冻成漆黑一团,**掉落地面。

    原来刚才王钟运天魔舍利化身神通,搬运数百万吨海子河水化为倾盆大雨,元神飞到紫禁城上空,这些大儒自然知道,立刻遁出元神,上升到千丈云层中,与王钟争斗。王钟先运小千世界把几人元神困住,正要下毒手。

    隐隐感觉到京师之中另外有几股庞大无匹的气息,分明是渡过了两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也知道京师之中藏龙卧虎,自己刚才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正地高手,不会不知,只是自己搬运雨水,并不碍事,这些宗师也不会管闲事。

    王钟心中透彻,若自己下毒手,这些宗师也怕要出来干预了,发出气息,正是在警告自己。

    心念一动,发出一朵前古凶火,把杨琏元神打了一下,最少损失了十年苦功,那些大儒元神也纷纷被天魔舍利压落。

    这一方面,是显示手段,叫那些宗师出来管闲事也要掂量掂量,另一方面是给几个大儒一个教训。

    自炼化四十九朵前古凶火之后,还一直没试过威力,但王钟自信再碰到王宪仁,纵然不能战胜对方,但也不会落下风了。只等自己借助混元金丹之气,也渡过二次天劫,还怕哪个?

    “此人被我伤了元神,还能克制住,儒功修养不低啊。”王钟看着杨涟似笑非笑。

    万历以为是王钟与眼前的局面不对景儿,是以要走,想了半天,还是和解为妙。

    “这位道长是设法求雨,缓解黎民危机。并未做祸害社稷的事情,你等为儒门大士,怎就不能容人呢?”万历按住心中火气,看着下面这一群臣子。

    “陛下,这妖道只是倚仗神通,把远处大河中的水用神通搬运而来化为雨水降下,这是撤东墙补西墙地法子,治标不治本,是用来迷惑天听,求取恩宠的妖术。陛下要名鉴。”

    “陛下,天地降雨,自有定时,只要陛下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则上体天心,天公做美,自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陛下懒于政事,倒行逆施,上天震怒,必然降下灾祸。此乃千古以来颠之不破的真理。陛下受命于天,要运体天心,一味信任妖术,祸害不远矣。”大学士左光斗跪着向前移动了两步,声如洪钟力谏道。

    “哦,朕勤政爱民,天公就做美?朕倒行逆施,上天就震怒?”万历皇帝冷笑了两声,刚刚想说“都是你等儒家一派胡言,比道家还能装神弄鬼,想用天来压朕。”

    想想,又觉得这话不能出口,否则有损至高无上的皇权,按住心中的火气,“你等起来再说,朕是受命于天,要上体天心不错。但道长施法搬运降雨,也未必就是妖术。朕为天子,自然知道天降大雨,乃是搬运四海大洋之上水气,运到陆地,凝聚降下,泽会生灵。只不过天乃大搬运,道长乃小搬运。都是殊途同归,怎么能称妖术?”

    一干大儒听了这话,惊讶的望着万历皇帝,突然看见王钟似笑非笑,嘴唇动弹。只怕万历皇帝这番见识,与王钟不无干系,纷纷暴怒起来,“呔!妖道,你竟敢当面蛊惑皇上!”

    “若陛下信任妖人

    人,为臣只好辞官归省,独善其身了!”

    “臣不能死谏君王。也只有归省田圆,著书立说,在江湖上为陛下宣扬教化。庙堂之上,不能再伺候陛下了。”

    一干大臣死死盯住王钟。跪地不起。纷纷要辞官归隐。

    “你们,简直不象话!”

    万历皇帝知道方丛哲,杨涟,左光斗等人,这群大儒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时常顶得自己怒发冲冠。

    先前为了立朱常洛,朱常洵谁为太子的事情,硬是没争过这群人,搞发了的火气。干脆二十多年没上朝。

    如今是辽照紧张,努尔哈赤称帝,感觉到有些危机。万历皇帝才恢复了朝会。

    “这些臣子一个个偏执到了极点,任何事情不合心意,就要拼死反对,摆出一副文官死谏地架势。偏偏这些大儒子弟遍布天下,又不能随便处治。否则自己落个乱杀忠臣,暴戾之君地罪名,象商纣王那样被骂几千年。”

    万历皇帝想想就头大。

    况且现在偌大一个明朝。六部运转,全靠这群儒士。不用说全杀光了,就是集体罢官,急切之间,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人,只怕朝廷立刻就陷入一团混乱,自己帝位都有些飘摇。

    “国事纷乱如麻,朕干什么事情都不能乘心如意,这个皇帝也太没趣味了些。自古皇帝。没有朕这么窝囊的。”

    万历大声训斥一句,心中已经是虚火上升,脑门微微见汗,要不是极力克制,早就把这群大臣轰出去了。

    “几位老师稍稍安歇,父皇地训斥是极有道理的。”皇太子朱常洛连忙道,几位大儒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不说话。又见朱常洛对万历磕了一个头:“父皇所说的是大道理,搬运之法的确是正道法术,但天下法术不分正邪,用之正为正,用之邪才为邪,道人都是云游世外,淡泊名利,象龙虎山张国祥那样的,都分明是落了下乘。如今这妖道携技进宫,分明是蛊惑父皇而来。已经是入了邪道。”

    “况且!”朱常洛清了清嗓子,沉静地道:“法术虽然不是一无事处,但不是休治天下生民生业的大道,所以圣人弃之不用。要治国安民,还是要尊儒道,其余都为为辅,不可重用。京师之中有了钦天监张国祥已经足够,若再招些阿猫阿狗来,未免贻笑大方。”

    “朱常洛死期不远了!”魏忠贤听得心里直打哆嗦,偷偷瞧了王钟一眼,果然见得对方眼睛绿光连闪。

    “放肆!你们这哪里是谏言,分明是逼宫。”万历大火,咆哮起来,“果然是朕的好儿子,朕还没死,你就和一干大臣逼宫!事事使朕不如意,好叫朕早死是吧,你好早凳大位!”

    这一顿咆哮,人人失色,朱常洛与一干大儒连连叩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谏言,儿臣绝无二心!”

    “朕今天累了!明天再议。你们退下吧。”万历突然有些气短,疲惫地挥挥手,“刚才叫道长主持钦天监的旨意留中不发,明日早朝再议。”

    这分明是个服软地意思,几个大儒本还要闹,见万历服了软,也不再行紧逼,借机就下台,个个面有得色。

    朱常洛眼神轻蔑,起身来朝王钟瞟了几眼。冷哼一声,众星捧月般受大臣簇拥着出了坤宁宫。

    “父皇,这也太放肆了!”朱常茵从后面出来,把万历搀扶起坐定,万历喘了几口气,见王钟朝自己并指,立刻有一股微微凉气游走全身经脉,神智为之一清。

    郑贵妃见王钟略有深意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

    郑贵妃也是有一些淫荡法术在身的,用来献媚取宠。

    万历皇帝本来自小有不错地武功根基,但后来身体一大半是受了她的媚惑,酒色都把元气消耗空了。

    “道长。。”万历皇帝觉得浑身舒畅,知道是王钟以先天气功为他舒经活络,效果居然比吃什么丹药都好,心中感激。

    “我自修成**,运转小千世界,游悠于空色虚之间,通行于幽时造化之中。这些功名利禄的争执,连浮云都不值。”王钟摆摆手道:“皇上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不日我就要回山炼就**,日后恐怕无相见之日。”

    万历一听,赶紧阻拦道:“不妨,道长无事,不用理会那帮腐儒。今日就留在宫中,朕一是设宴款待,二是请教内外丹术,长生地法门。”

    “自古哪里有长生地帝王!”王钟笑了笑,“皇上说笑了。”

    “唉!江山与长生不能兼得。”万历叹息道:“我岂会不知。当年秦始皇功盖九洲,都没能享受万年江山。我有一疑问,一直想问询道丈这等高人。几次三番下?去武当山请王宪仁真人下山,只可惜那等高人都尊天时天命,不与朕方便。”

    “父皇有事就问先生吧,先生是最不管天命的。”朱常茵眉飞色舞道。

    “哦!”万历大喜道:“道长可否告诉我,我大明江山道理还有多少年气运?当年太祖洪武爷叫天机真人刘伯温推算,那刘伯温说我大明万子万孙。洪武爷就曾笑过,自古兴衰都有定数,没有万年的江山,就连周文王那等圣贤,基业也只有八百年。天机真人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飘然离去。道长既然有那么大地法力,肯定能为朕点明后世。”

    在场中人,无论是郑贵妃,还是朱常茵,魏忠贤都竖起耳朵。

    “你们都退出去!”挥手叫魏忠贤退了出去,又叫郑贵妃,朱常茵也退下。再场只剩下王钟与万历两人。“万子万孙。刘老头说得不错,皇上号万历,难道还不明白么?”

    “万历。。。。万历。。。。万子万孙。。。。万子万孙。。。。”万历喃喃念道,突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摇头,“难道大明就只止于朕的子孙手里,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王钟的话,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字字都刻在万历皇帝心里:“现在大明天下,隐隐见得混乱,辽东关外显现龙气,局面已经不好收拾。皇上其实心中早已经知道,若是太青盛世,皇上岂会在问我兴衰。看得出来,皇上也有万丈雄心,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不错,朕是有心,也看出局面纷乱,只是精力不济,又苦于无人相助。。。。朕看得出来,道长绝非一般人可比。只要助朕压制儒门,朕便可逐步独揽大权,事事亲为,政令所到之处,无不执行。振兴大明,指日可待。”

    “我说过,无心留在朝中,不过我自有计较,一炉混元金丹开后,我将亲自为皇上护法,使皇上元神大成,到时候有皇上便有种种神通,不愁精力不济。不过此举动我乃是逆天行事,大干造化之嫉。务必要万分小心。两年之后,若皇上能使局面好转,我还会下山。”

    原来此是万历四十七年,万历朝只有四十八年,两年之后,这位皇帝已经死翘了。

    王钟以混元金丹为他续命,然后自己置身事外,自然是以万历为棋子,观察天道运转,若有什么大不测,先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就如秦始皇躲在地心熔炉选许天彪一样。

    这两年时间,王钟正好把法术祭炼成功。

    若万历皇帝还能活着,局面改观,那自然是天道可逆转,皆大欢喜。若居然没有改观,那再做另外的打算。

    王钟来到京城,就是对那茫茫不可渡测的天道下一手试探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古乱常,万历帝雄心不死.功盖始皇,大法王谈论未来.

    万历皇帝开始也不是对王钟没有戒心,只是一来王钟明言,炼完金丹就走。二来也不开口求任何功名富贵,连修行的山头都不要赏赐。

    他自是想不通王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细细一想,这事情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留在朝中,自然不能干涉朝政。不要赏赐,显然也不是求富贵而来,这人来显示神通,又耗费心力助朕。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谈一番之后,王钟告辞出了紫禁城,万历心中有疑问,问云梦公主朱常茵。

    “茵儿,你看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你是与这人怎么见面的。把这人的来历详细告诉朕。”

    云梦公主道:“传闻那高明的炼气士,都是辅佐君王,用来积修功德,明白天道,最终白日飞升,哪里要计较什么好处呢?像辅佐周朝的吕尚,汉朝张子房,蜀国诸葛亮,唐时李淳风,袁天罡,乃至本朝张三丰都是如此。我看先生有这些人的遗风,一是不屑与儒门一干人同朝,又恐怕被猜忌,是以不肯在朝中为官。”

    “你的讲得有些道理。”万历皇帝点点头,咬着牙齿沉思了片刻,“朕现在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养在钦天监那帮子方士炼的灵丹都是敷衍,养养身还可以,其实没一粒能够长生不死的,朕现在年纪大了,天下那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也没有炼气士那样的闲心炼气存神。就算皇宫财力雄厚,也最少要五年功夫才能大成。现在形势。大明朝看似平稳,其实已经是千创百孔了,一年都耽搁不得。”

    “若朕有无穷的精力和手段,能和大臣们周旋。掌握大权,力行政事,朕就不相信真如预言那样说,大明朝会亡在朕地子孙手里。”

    “是啊,父皇。我这些年也结识了不少炼气士,那些神通高明的,都能感应自身祸福,为皇帝续命,那是干天道的大忌,也不怪钦天监那一干道士。好在先生自己说最喜逆天。生死不忌。父皇何必猜疑先生呢?至于先生的来历,很是神秘,仿佛来头很大。女儿也不知道。不过我看魏总管对这事很是清楚,可以问问他。”

    “哦!魏忠贤,你来告诉朕,那人是什么来头?”

    魏忠贤叩头道:“陛下恕罪,这人神通广大。不说自己来历,定然是有深意。陛下还是不要穷追,免得惹得不快。拂袖离去,麻烦不小。”

    说罢,眼睛朝郑贵妃望了一眼,原来刚才急切之间,魏忠贤把王钟地来历告诉了她,怕郑贵妃一时口快,说出来,万一吃罪了王钟,他可担当不起。

    郑贵妃心中也是这想:“既然那人在炼气士中那么大的来头。索性装做不知道,免得惹出闲祸来。”

    “哦!朕贵为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快说来,否则朕治你个欺君隐瞒之罪!”万历心中十分不快。

    魏忠贤连忙道:“冬的是为陛下着想,陛下最好暂时不要打听,以礼相待,绝对没有坏处,这个小的可以用头颅担保。小的是在想,现在炼那混元金丹才是大事。”

    “小得早知陛下想要炼长生的丹药,叫云梦公主收取药材,最近终于药材齐全,实在皇上的洪福!只是陛下若大肆炼丹,必定要遭天下儒生的诽谤,朝中的大臣也会拼死力谏,若传了出去定然不会成功。皇上地长生大计只怕要功亏一篑。”

    “虽然儒生们一直反对朕亲近方士,劝说朕不要醉心金丹,朕一是不和他们争持,二是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如果真来阻挡朕的长生大计,朕也就不用顾忌,宁愿落个暴君地名声,也要诛杀他们!”

    万历皇帝怒声道。

    魏忠贤见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心中暗喜,又叩了一个头,从容道:“要炼别的丹药可以,惟独这混元金丹,大干儒教忌讳。”

    “什么忌讳?我也是在皇宫藏书的一本古籍中偶尔翻到的,觉得这药简直可以通神,一直想帮父皇炼一炉,寻找了五六年,都没找到主药,都快要放弃,恰好就在云梦泽中地红莲湖中心找到一株,怎么炼药还有忌讳?”朱常茵奇怪的问道。

    “回陛下和公主。事情是当年祖龙秦始皇炼混元金丹,遭到了儒生反对,祖龙大怒,一连坑杀千名大儒,焚烧儒教典籍。去了聒噪,才炼成金丹。儒教当时损失惨重,传承都几乎断绝,所以历代大儒,都对帝王炼丹深恶痛绝,若得知陛下要炼混元金丹,只怕麻烦比陛下当年立太子还要严重十倍,陛下不得不慎重。”

    “还有,陛下若真的长生不死,立刻动摇了天下读书人地信仰。只怕到时候,天下的读书人,士大夫不但会口诛笔伐,只怕会。。。。只怕会演起骚乱。”魏忠贤想说只怕会又引起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的事情,但想想把万历皇帝比做商纣王,大是不好,立刻改了口。

    “确实不是一般的严重!”万历皇帝一听,大为震惊,自汉武帝以来,儒门势大到了极点,天下的读书人,士大夫已经成了国家的根本。自己虽然贵为九五至尊,为天下之主,但动摇这些人信仰,纵然是皇帝,也担当不起。自己也没秦始皇的魄力和手段,现在时候也不比先秦的百家争鸣。

    “若这些大儒群起而攻之,指责朕是无道昏君,人心思逆,加上天下又有几位不安分的落王,到时候又来一番靖难,或者直接叫太子逼宫,朕立刻就得化为齑粉!”

    万历皇帝是个明白地皇帝,心中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身上哆嗦一下,手心湿辘辘的,全部都是冷汗。

    “天下之大,居然没有能够帮朕的人!”万历皇帝心中萧肃。虽然是大月天,仍觉得秋风吹面,彻骨生寒。

    “朕要自立,绝对不能靠儒教。这个道人,要牢牢抓在手里才好!”万历皇帝心中已经闪过一丝念头,却不明说,只对魏忠贤道:“小魏子,听说你曾在崆峒派学道。东西崆峒两位耶律道长都是炼气士中地高手,你传个信,就说朕想见见他们。出去吧。”

    魏忠贤听后一楞,随后大喜,公鸭嗓子拖得长长的。“冬的知道了,我师傅正在西崆峒炼一门法宝,师伯定然在东崆峒炼广成子天书中的最高法门,只要小地燃起信香,七日之类就会感应到。立刻来到京师参见陛下。”

    “恩,你去安排吧!”万历皇帝挥挥手,叫魏忠贤下去了。

    转身对郑贵妃道:“你也出去。”

    郑贵妃满脸不解。但不能抗旨,只好出去了。

    万历皇帝对朱常茵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父皇有什么话。”云梦公主朱常茵也是不解的问。

    “你帮父皇留住那个道人。”万历皇帝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不甘寂寞的光芒,以极小的声音幽幽道。

    “朕看得出来,那个道人真的非同小可!”万历皇帝喘息两声,声音有些急促,用手按了按胸口,气息稍微平顺了:“一干子儒教大臣对他很是忌讳,他的眼光给你父皇一种直觉。他有改天换地的神通!”

    “你父皇本是风烛残年了,时常都感觉到时日不多。但朕做了一辈子皇帝,本该是风风光光,但却窝囊了一辈子,朕不甘心!你父皇很是不甘心!”

    万历皇帝使劲咳嗽起来,朱常茵连忙运起真气在在他背上轻轻调理血脉。

    “你祖上武宗正德爷是被大臣气死的。世宗嘉靖爷也是被那些假道学的儒林大臣气病的,海瑞是个只图名声,不管是非对错地假道学,伪君子,嘉靖爷迫于儒林口舌的压力,没有罚他,反让他得了一个清天的名声。我父穆宗隆庆皇帝也是在儒林大臣地制约下,碌碌无为。你父皇如今也走上老路,事事都被这群腐儒反对,先索性罢朝二十年,却又被天下骂为昏君。进也被骂,退也被骂,好个皇帝,朱栩钧,你当的什么皇帝,有你这么做的皇帝么?哈哈哈哈哈!”

    万历皇帝突然狂笑起来,朱常茵吓了一跳,也知道当年海瑞为名声饿死亲生女儿,为官时主持官司,碰到秀才和地主,一律判秀才赢。本来是大失去公正,造成不少冤案,却被儒林歌颂。与包公并列。

    不由叹息道:“父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其实朕有时候,好想学秦始皇!焚书坑儒!”万历皇帝平静下来,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祖龙虽然被儒林中人骂为千古暴君,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赫赫威名,岂是他们能够抹杀得了的。”

    “只可惜你父皇没祖龙地魄力和手段。好女儿,你要助我。”万历皇帝道:“朕得了无穷的精力和神通,倚仗天子的威严,有信心大明地局面!一步一步瓦解儒林,士大夫。把皇权,典论,都抓在自己手中。做一位千古霸主。”

    “你帮我留住那道人。”万历皇帝道:“父皇有大用处!”

    “可是,女儿怎么留得住呢?”朱常茵不解的道。

    “朕下旨,学唐玄宗赏赐张果,把你赐给他做正妻,册封他为驸马。那些儒林中人,不会来管朕的家事的。”

    “啊,父皇,你说什么?”朱常茵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女儿不想嫁人。先生虽然好,却是要想女儿嫁给他,这不是个事情。万万没这个道理。父皇千万不要拿女儿的幸福做筹码。”

    “只有你为父皇解忧了,你要做这牺牲,你也有天大的好处。到时候,朕废掉太子,封你为皇太女!”

    “皇太女!”朱常茵被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震得呆了。

    这皇太女原来是唐时武则天欲封太平公主的称号,也就是皇太子的意思,刚想想这不可能,但转念一想。若万历皇帝真地独揽皇权,瓦解儒林,士大夫阶层,一旨诏书下来。天下无人反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可以考虑一阵,等混元金丹炼成之后,再答复父皇。”万历皇帝摆摆手,好象是累极了的神情。

    朱常茵失魂落魄的回西宫了。

    一连过了十多天,王钟加紧炼丹。

    深夜子时。

    一轮明月早就落了下去,天上漆黑地仿佛一口锅盖罩着大地。

    西宫。

    万年云母石雕琢成的丹炉,高一丈六尺,三足鼎立,丹炉盖有三个耳。分别是精铜铸成的龙,虎,鹤。

    炉下一团拳头大的火焰跳动。旁边一团滚滚黑雾时而变幻,中央裹着一个人形正在捏诀指挥这团火焰。

    火焰虽然看似不大,但整个西宫热得逼人,似乎要烧起来,丹炉内也有开水沸腾的急响。

    旁边。三个少女,一个白衣,一个青衣都远远坐在殿角。发出自身纯阴的元气来中和丹炉中的纯阳药力。

    另一个少女在殿口走来走去。

    王钟元神显化炼丹,那秦良玉,吴文琪两人用纯阴元气调和龙虎,分定阴阳。

    门口是云梦公主朱常茵心情矛盾,愁眉紧锁。

    突然,按对着天上的紫薇星闪动了一下。丹炉顶上突然

    冲出一股氤氲紫气。整个大殿中香气弥漫,人人精神振奋。

    “火候已成,只等三天闭火调养,就可出炉了。”王钟运转元神。用手一指,那团火焰渐渐缩,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丹炉盖被震得飞了起来。一股金光冲天而起,照得整个紫禁城一片通明。

    “不好!”王钟也吃了一惊,只见这金光如擎天大柱直冲天际。丹炉之中也浮现出一百零八粒蚕豆大小,晶莹似琉璃,五光十色的丹丸,眼看就要随金光飞天而去。

    王钟连忙把手一扬,一团骨白光华截住金光,凭空压制下来,裹住丹药逼回了炉中。

    “没料到金丹这般大地威力,混元金光居然冲破我禁法,泄露了出去,麻烦不小!”

    王钟也是依照云梦公主的古书炼丹,属于第一次,没把握准,虽然金丹火候成时,大量元气一收一放,力量前所未有的大,定要炸裂丹炉,飞腾而走。这也是炼丹最要注意地。

    但也没想到力量大到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虽然临时补救,用天魔舍利拦截下来,但光华外泄,有心人一看便知。

    “公主,你命人严守西宫,三天之内,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来!通知皇帝,说三天之后,就可大功告成,叫他尽力周旋!”

    还有三天养丹收丹的时间,光华已经外泄,事情非常紧急。

    王钟说完,元神一变,聚成一团斗大的黑球。

    “大衍一元,前古凶火,去!”黑球中漂浮出一四十九朵如意火花,飞出门外,冲天而上,到了三十丈停住,一沉一浮,煞是好看。

    “这丹是给皇帝炼来延寿,我来试探天道应手的。都大干了天道地忌讳,有外魔来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随随便便就成功,反而古怪了。”

    王钟心里通明。

    就在王钟以新炼化的四十九多前古凶火封锁了西宫。远在万里地长白山,却演绎另一幕。

    长白山,摩天崖上,原七杀魔宫地址。

    高高一座祭天台耸立在悬崖边缘。

    台边,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羽士,正是当今天下术数大宗师,天机岛主易天阳。

    旁边站了两男一女,男的留着长长辫子,面相颇为英俊。女的挂金带银,牛皮靴子,美丽绝伦。

    “易先生,父汗叫我们来学习先天易数,我已经略有小成,刚才你叫我们观天相,隐隐见了南方仿佛有金光冲起,一闪即逝,不知是什么兆头,我居然算不出来?”

    这两男三女,却是皇太极,多尔衮,布木布泰。

    多尔衮这时对易天阳问道。

    只见这位贝勒双目之中隐隐有血光闪动。易天阳一看就知道他在暗中修炼那极其恶毒的天煞罗喉血焰神罡。

    “变古乱常,不死则亡。易先生,我刚才起了一卦,卦辞居然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做何解释?”

    皇太极沉静的道。

    “法王来访,不妨显身。”易天阳朝天空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拂尘。

    “哈哈,哈哈,易道友果然比我高明一倍!”

    天空一块空间突然如镜子一样破碎了,显现出几个人来,却是两女一男。

    男的正是大魔神,纯均法王。女的却是皇俪儿与上官紫烟。

    “法王还请下来一叙!”易天阳笑眯眯地道。

    “好一个变古乱常,不死则亡。满清三百年国运的天数应在你身上,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纯均法王飘然下来,看了看皇太极,点点头道。

    “万历皇帝居然欲炼混元金丹,做一个长生的皇帝,更要瓦解儒林,摧毁士大夫阶层,果然是有万丈心,只可惜生不逢时。”

    易天阳笑笑:“儒林,士大夫阶层千年传承,自古便是国家根本。法王也擅长先天神算,可知何时才能瓦解?”

    纯均法王含笑摇头:“我先天神算虽有造诣,但只是皮毛而已,这还算不出来。不过瘤毒终有清除之日时间想必应在满清过后。”

    “法王神算无纰漏!”易天阳笑道:“三百年后,有圣人出,以十年之期,降下雷霆手段,使彻底扫清两千年瘤毒,还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这一切,都有定数,我等不以面善为善,不以面恶为恶,顺其为之就是了。”

    “如此,岂不是功盖始皇,压过汉武。”纯均法王惊讶道。

    岂止是始皇汉武,我看连那远古三皇五帝,周文王姬昌都未必比得上呢。总之是非功果,任人评说。我等都擅长先天神算,能知过去未来,说话自不用拐弯抹角,好生痛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线生机

    生死只在一念中.神仙末劫,天帝终踏英招山.

    “君子不近庖厨,怕听哀嚎,等吃肉时又讲究割不正不吃,这就是仁义!儒,真乃世间第一虚伪无情的法门。”

    纯均法王桀桀冷笑,声音宛如一根钢丝高高抛向天际,震得四面山林娑娑做响,隐藏在山林中的夜鸟恶枭受了惊,扑腾翅膀呱呱飞起,一派混乱的景象。

    “早去六年,此人若在这摩天领上狂傲,只怕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六年前,黑山老妖还盘踞在这里,纯均法王若在这里叫喊,还真怕被轰杀成渣了。

    皇太极心中极为不满,对纯均法王的狂傲也有些反感,但这些神通广大,反手之间就可翻江倒海的炼气大宗师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若没儒道治国,天下必定大乱。等我满人得了天下,入主中原,这些狂傲的炼气士切不可用。还是儒生忠君讲究礼仪,出入庙堂也有法度。”皇太极心思转动一下,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样的心思,哪里瞒得过纯均法王与易天阳,都看在眼里,两位大高手对望一眼,易天阳手中拂尘一刷,“法王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与我讲论未来的吧。”

    “过去,现在,未来乃既是佛陀如来的三世法身,也是我主自在天魔,利仞天魔,焰摩天魔变化而来,我等虽然能以先天神术略微窥见大势,但其中细节,仍旧不能分明,天道运转。虽然遵循大势,但细节之上,却被黑山老妖微微倾斜了,我等要实现的结果。只怕有很难的曲折!”

    “不错,那儒门宗师张居正我给他推算过,本应该在万历十年,经历二次天劫,元神齑灭,却没想到居然平安渡过?一直多活了三十年才被黑山老妖杀死。这也算是细节变动了。”易天阳点点头道。

    纯均法王道:“当年张居正本该死在二次天劫,但黑山老妖为了使传承不再泯灭,强炼七杀神碑,聚集天地宇宙之气,刚好减弱了天劫力量。张居正才安然渡过。可以说是变相被黑山老妖所救。最后又死在黑山老妖手中,天道运转大千世界,任何虚空。无一不照彻,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定数?只是那七杀神碑居然能破开古往今来那宙极虚空,强行把传人从未来拉回,如此神通,我想都不敢想。不愧是九天十地。千山万水的第一妖王。”

    “若不是他强炼七杀神碑,法力大损,一直未曾恢复。早就破空飞升了。只是他若不炼神碑,传承断绝,可谓是进退两难。自上古起,第一代天妖在南岳祝融峰绝顶炼成神火,二代天妖又修成一气化三清地最高神通。第三代居住白山黑水之下,此地山海经中又称黑山,得名黑山老妖。至此天妖一脉,代代称雄世间,桀骜不逊。灭杀无数道统,终究为天所嫉。只留一线生机于他选择。”易天阳道:“从古至今,无论仙凡,圣贤佛陀,都要遵循这个大道,心中敬畏,才能免于灾祸。否则任凭是再大的神通,也要飞灰湮灭。”

    “话是如此,既然黑山老妖把那个最大的变数带到这里,就是不安稳的种子。上次我在苏儿黑城先是想改变他地心意,奈何这人无比执着,是以我下了决心除他。也是心急了些,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用天魔**迷惑,逃了性命,还炼成天魔舍利,刚刚好可以抵挡我的利仞魔法,要再除他,那就艰难了。因此我也没有再次动手。”

    “如今他这样名目张胆的炼混元金丹,显然是神通精进,并不怕我找他麻烦了。我也因此彻底得罪了他,我自是不怕他来找麻烦,只是连两个小辈怕有灭顶之灾。他最近好似领悟了大衍天机,一元妙用,我那先天神算也难以窥见清楚。你的易数要比我高明,还帮我窥见一番,也好提前准备对策,趋吉避凶。”

    “这个是我份内之事,法王不必客气!”易天阳笑道,又对纯均法王身后的皇俪儿,上官紫烟看了看,不由笑道:“这两个小辈虽然是凶煞之气透顶,看似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等我来卜一卦。”

    说罢,易天阳拂尘一挥,人已经上了祭天台,取出五十根蓍草茎,默默祈祷一番,心中杂念全消,才把手朝天一扬,草茎漂浮在空中,随风自然落到祭台上,显现出一个卦相。纯均法王上前一看,只见上卦为离,下卦为坎,主水火相济。

    “黑山老妖乃是火,若再得水相济,那更为厉害,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奈何得了。”纯均法王大惊道。

    “非是如此,此卦有数种变化,人若顺天,便是水火相济,百尺竿头,跟进一步,人若逆天,便是水火不容,主骨肉分离,父子相残。天地分阴阳,卦也自两分,天心最慈,总有一线生机与人选择,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了。人若明知生路在何方,却硬要选绝路,那谁都救不得。也是天做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意。”

    “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念头改了,就是生路。也只这个道理。那天妖执着无比,毫无逆转的余地,那是自做孽,不可活了。只可惜黑山老仙乃我族之神,如今却要反灭我族,实在另人痛心。”皇太极突然在一边插嘴道。

    “一念既可成佛,一念又可成魔。皆在心间,不可说,不可说。”易天阳大袖一拂,收了蓍草,飘然下台,对纯均法王道。“两年之中,明庭万历帝归天,京师终有一场大乱,乃是我等炼气士的杀劫

    劫的开始。”

    “每次改朝换代,前后一甲子,都是我等炼气士地劫数。完过劫的,有望领悟更深天道。前进一步,完不了劫数的,堕进轮回,飞灰湮灭。”纯均法王笑道。“我等顺天而为。虽有磨难,总不象逆天必死之人。”

    “这此劫数非同小可,三百年一小劫,两千年一大劫。自上古黄帝战逐鹿,九鼎定神洲,此乃第一劫,又过两千年,天魔乱世,百家圣人出,到祖龙统一中原。此又是一大劫,如今又过两千年。这次大乱大劫,牵扯不断。自此已经开始,要牵扯三百余年,直到圣人出山,平定天下,始能安定。大乱大劫非同小可。牵扯地乃是全天下的炼气士,并非中原大地。”易天阳感叹道。

    “难道西方炼气士也要牵扯进来?我听得西方有一大教名为基督,和中土儒教一般。乃是正统。”纯均法王皱了皱眉头道。

    易天阳道:“不错,那教从上古传下,历代教主一直想将教义传到中土。只不过力量不济,又与另一大教穆斯林真主相互牵扯,无力扩张。现在的教主名为保罗五世,是一个野心赫赫的人,与我有一面之缘,如今正要借助这个大乱,扩张他地教义到中土来。我前些月游历西方到彼得大教堂还去借过十字星辰杖。只可惜保罗五世正在闭关修炼一门名叫毁灭圣光地秘法,我只留言说,两年之内,可带十字星辰杖赶来中土。”

    “那教主保罗五世法力如何?”纯均法王问道。

    “不在你我之下,教中高手如云,法宝无数。”

    “那岂不是引狼入室?”皇太极,多尔衮,布木布泰,上官紫烟,皇俪儿听两位宗师交谈,虽然似懂非懂,但到底琢磨出一个大概,闻此连忙问道。

    “那教主修炼的是另一种法门,虽然法力高强,不懂得先天易数,无法知道吉凶祸福,只知道过去,并不知未来,因为我略微露了一两手,便深信不疑,我看那保罗五世若来中土,必定命不久矣,他的岁数也只两年了。”

    “若这教主来中土,我倒要会会,看法力如何。”纯均法王道。“只是我有一问,到底难解,三百年后圣人出,不知圣人出何地?我看中土龙脉虽多,但并没有出奇地地方。”

    “我也道力浅薄,哪能尽知!”易天阳也深深思考,盘算!

    “不过我术数一门,传承深远,自伏羲以来便有一首歌诀。

    “什么歌诀?”纯均法王见是术数一门的密传,顿时起了兴趣了。

    易天阳一摆拂尘,慢慢唱了出来,如诵读诗经一般!

    “上古有天神,神名为英招,未来末劫时,帝命化神山,临尘落其上,出山慑八方,万夷皆拱服,临国尽来朝。至此九洲宁,四海也清平,穹天亦归乾,大地还归坤。”

    歌诀唱来,声声不绝。

    “这个是个传说,说的是上古天帝命手下天神英招化为神山,等未来神仙末劫,天帝下凡降落这座神山之上,然后九洲安宁,神仙再也没有杀劫,天还是天,的还是地。这只是传说,莫非有什么深意不成?”纯均法王饶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端倪来。

    “我参悟多年,只得出两条,一是这次大乱,仿佛是我等炼气士的末劫,二是天帝圣人降临在英招所化的神山之上。”易天阳眉毛一耸一耸,也在困惑中。

    “英招乃是上古山海经中记载的天神,为天帝看守后圆。没听说过化成了山地?再说,这乃是上古杜撰的神话,根本没有实物。我等炼气中人,虽然被凡人称为神仙,但还是要遵循天地间的物数道理。。。。。”纯均法王疑惑道。

    “术数歌诀,都是借传说应今,为寓言。”易天阳沉静地道,随后嘴里喃喃自语:“神仙末劫。。。。英招神山。。。。。帝出英招山,我走遍千山万水,这中原大地也并没有名叫英招的神山啊。”

    “如果真是我等炼气士的末劫,那这歌诀寓言便是最高的天机。我等修为不及做歌诀的上古大圣,只怕参悟不透。只能见机行事了!尔下那五代天妖正在炼混元金丹,要为万历皇帝延长寿命,此举大为逆天。你们前去阻止,也是顺天积累功德,可以为日后减少不少劫数。”

    纯均法王对上官紫烟,皇俪儿道。

    “可是,我两法力恐怕阻止不了吧。”皇俪儿有些迟疑道。

    易天阳笑道:“无妨,只要出手,便是一份功德,我们法力精深,只要不逆天行事,纵有小劫,也能闪避得过去,你们法力还在成长之中,日后有许多磨难。一是正好借此机会做了这份功德。不论事情成不成功,只要有心就是功德。二是磨练一番,此去还可见识到不少中原儒家地后起之秀。儒门虽然是穷途末路,但有三百年回光返照的时间,要出不少宗师高手。”

    “哦!易老师,我也要去!”布木布泰眼中波光流转,暗暗想:“那位天妖不是六年前在赫图阿拉酒楼中要杀我的么,当时他地法力还弱得很呢,如今怎么这么厉害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正要你们去!”易天阳一指布木布泰和多尔衮道:“你两一并前去。”

    多尔衮大喜!

    皇太极面皮不动,问道:“先生可要我前去?”

    “你命性尊贵,乃日后继承大统之人,天生功德便已经足够,不用去了。”纯均法王笑道,却知道易天阳是因此刚才皇太极在心中不满,才不叫其去。

    “这人虽然尊贵,但没有这份

    功德,却要死在多尔衮这一对的前面!小小满洲,若不是天命所在,还敢逆了我们?”纯均法王何等人物,哪里还看不出来天机。

    易天阳突然从袖中取出四道灵符,这四道灵符长九寸,宽两指,通体紫光莹莹,似乎紫水晶炼成的。

    “这是本门至宝,罗天紫薇神符,上面经过我门历代祖师用仙法祭炼,威力无穷,一共炼成九道,乃是镇门至宝,现在一人赐你们一道。一经祭起,身形便可隐藏虚空,更可飞天遁地,变化去穷,周身有罗天仙印结网防御,任何法术都伤害不了。就算那天妖抓到里们,用前古太火炼耗尽心血,也要炼上一百零八天才能失去功效。不过我算准你们前去无妨。”

    三女一男各自把符抓到手里,只感觉如手异常沉重,符面冰凉,一股舒服的凉气游走在经脉中间,仔细一看,那符的紫光中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层龙蛇般的符印。

    “这匣子里面是我得自七百年前纵横魔道的天狼神君遗留的三十六口天狼聚魔钉,用魔法炼过,你们一人九口,取在手中,只暗中潜入天妖布置的禁法中,寻找时机,暗中用这顶打破丹炉,灵气一破,金丹威力就降低许多。”

    纯均法王取出一个乌黑地铁匣,一尺来长,交给了皇俪儿。

    “传了你们用法,马上就去,到了京师,肯定要遇到儒门的几位后起之秀,只可暗中观察,不可纠缠,让他们先行攻打,你们成虚而入,我也会运元神暗中接应。”

    话一说玩,分别传了口诀,这三女一男拿起手中的罗天紫薇神符,晃了一晃,便有一道紫光包裹周身,晃眼就沉进了虚空,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第一百二十章 砸玉碎玺,袁崇焕蚌中得书。生死抉择,狠天妖舍子成丹。

    因为三年一渡的会试将近,城里城外住满了前来应试的举人,不光这些儒生士子,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大量会聚,日里车水马龙,就是夜间笙歌也是不绝,***通明,整个京师到了最为繁华,也最为混乱的时候。

    为防止骚乱与治安,穿着大饼勇字衣甲,手拿长枪的士兵也增加了一倍,大量锦衣卫带队在京师四门的大街小巷游走,就算到了夜里,都听得一队队士兵整整齐齐的脚步和刀枪碰撞与大声吆喝。

    东西两厂,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六扇门各处的高手纷纷出动,整个大明京师的防卫监察机构急速的运转起来。

    本来,这一切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三年一度的会试都是这样,但今日却显示出十分不正常。

    自从早上起,整个京师便开始戒严,人们一律不许外出,店铺关门不许营业。一队队的士兵中居然出现了身穿金丝软甲,背火铳,带钢盔的士兵。个个精装膘悍,太阳穴微微鼓起。那有眼力的人便知道这是护卫皇帝的御林军神机营中的火神卫,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

    “我在京师中活了一个甲子,从先朝嘉靖爷到隆庆爷,再到如今的万历爷还从来没看见这样大的阵势呢。”

    京师崇文门不远处一家名叫天元客栈中老掌柜见得自从清早卯时刚到,大队御林军满大街拿枪搠人,一派杀气腾腾,把人赶得作鸟兽散。

    “掌柜的,你是老京油子了。平常会试关头,可是连宵都不禁的,今天怎么白天都不准上街了,你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个穿白儒衫的年轻举人问老掌柜。

    “我想定是万历爷病危。紫禁城要换主人了。早在几年前,万历爷龙体就已经欠安了。”一个老举人摸了摸胡须点头道。

    “果真是这样?若新天子登基,那科考岂不是又要推迟了?”

    “推迟科考?那岂不是又要多住一两个月,银钱只怕就不够了!”有囊中羞涩地穷士子听了,心中顿时一沉。

    天元客栈楼下已经关门,只有二楼聚集了大量的士子,客商,坐着没事朝临街的窗户看究竟。这些士子一大早或去同乡会谈诗访友,或去郊外踏清游玩,现在都被堵在了客栈中。大家都没事情,只好聚集在一起闲谈。

    这会儿是大明朝,儒风最盛。还压过皇权,无论是朝内朝外的读书人,都可以议论朝政,却是不比清朝,稍有一句不对。便要入狱砍头。

    “元素兄,你看那不是闻名天下地捕神欧阳索么?”临窗户的一张小桌上对坐着两个书生,一个白白净净。衣衫半新半旧却异常整洁,正是洪承畴。

    另一个皮肤黝黑,大耳垂肩似乎古书中的圣人相,手拿一根短笛。却是在贺兰山上中原高手与**喇嘛争斗之时,以一曲正气歌解围的黑少年。

    这少年就是袁崇焕,字元素,号自如,广东东皖人,幼年读书。天资聪慧,五岁便能通读《尚书,《礼,乐,〈春秋,七岁之时,自读《太公兵法,钻研《易经,《连山,《归藏。

    袁家虽然不是世代官宦,但自祖父便在广西经商,颇为殷实,藏书颇多。袁崇焕到了十五岁,居然把五千四百八十五卷《道藏通读一遍,理解颇深,更在其中自行参悟出养气吐呐的道家法门。

    从此之后,游历天下,与洪承畴就是在福建山阴书院听刘宗周讲学的时候认识的。只是袁崇焕不喜出头,所学都是自己读书体会,儒,道,兵,数术样样涉猎,博采众长,自成一派,不入书院,不拜老师,听人讲学,多半是看看对方的体会,不是一味学习。

    因此他虽然天姿横溢,却在儒林中不怎么出名。

    游历了三年,把中原大地都走了一遍,修为不但越发精深,学问见识也增长飞速。他自幼读史,观古今兴衰,时常感叹宋灭元兴,中国沉沦,居然遭受异族统治,实乃古今第一惨事。

    每读宋史到崖山惨状,都不禁泪下,恨不能力挽狂澜。又读文天祥《指南录,恨不能以身代替,光复汉家河山。

    他家里崖山即近,每年都要去拜祭。这一日,便是万历四十四年,他闻得满清太祖努尔哈赤于外关称帝,改号为天命,号为天命所归,心中大火,便想入朝为官,扫平辽东,转念一想,朝中党派林立,自己就算入了仕途,只怕也不得志,反而是卷入内斗中。

    想想起来,七尺之身,居然不能一展胸中抱负,扫平四夷,永保大汉河山,觉得颇为无奈。

    这一年,他又去崖山祭拜,只见海滔连天,孤岛耸立,越发凄凉。崖山之上,刻着“宋张宏范灭宋于此”八个血淋淋的大字。顿时感觉狂风袭体,彻骨生寒。

    长叹了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天色渐渐转黑,突然呜呜海风中似乎有声音传来:“满清兴,大明亡,汉家血,始断绝,若逆天,海中求。”

    这声音似梦呓,但在袁崇焕耳边却不亚于晴天霹雳,连忙四面观望,一片漆黑的海景,连一点渔火都没有。海上风高浪急,水如潮涌,一个浪头一个浪头铺天盖地打来。

    只见崖山之下地水域却是一片平静,这就感觉到奇怪,水底似乎有精光闪动,袁崇焕心中想道:“莫非是崖山投海的忠烈显灵?”

    这时他的气功已经有火候,加上深长海边,水性极好,心念

    念一动。便扎进水中,朝光华处游去,渐渐下沉了几丈,猛见一个澡盆大小地黑影闪了一闪。一连亮光正是从这黑影下面闪出来的。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老海蚌,全身长满了海藻,长了这么大,最少都有千年,那精光定然是腹内的明珠所发。袁崇焕在海边居住了多年,这么大地海蚌还没见过,不由好奇,想抓住。连忙取出身边带的精钢五爪分水钩连绳甩了过去,一下抓个正着。不想老蚌力道大地出奇,把自己反拉得朝深海游去。

    使劲利用水流稳住身形,另一手又发出一枚五爪分水钩刚好钩住一片珊瑚礁。这才拉住老蚌。

    两两正相持不下,袁崇焕见那老蚌一张一合,腹内精光闪闪,照得十丈海水一片通红,连忙运起混元一气功。喝了一口海水,凝成水箭刺了过去,正中蚌内腹。

    老蚌受了伤。拉得更急,只不过袁崇焕以逸待劳,死死”住,过了半刻,老蚌似乎没了力气,渐渐被拉了过来,口张得更急,似乎在求饶。

    袁崇焕见了,心生怜意。“此物生存了千年,似乎刚刚有了灵性,何苦去伤它。”于是便把钩在它身上的钢爪取了下来,老蚌通灵,连连张开两扇贝叶,哗啦哗啦搅得水响,又发出古怪地声音,袁崇焕一听,正是自己刚才听见地声音,顿时大吃一惊,朝老蚌腹内看去。

    老蚌却吐出一团闪电般银色光华撞来,袁崇焕手一抄,接到手中,只见光华中间是个两尺来长的玉匣,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突然觉得海水奔涌,原来老蚌已经游下去了。

    袁崇焕只好出水上山,休息一会,把玉匣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口短笛,一本薄薄的丝娟书,只有二三十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一页书上有好几千字。当时也来不及看,回家仔细参祥。原来这书居然是宋人的绝笔!

    当年元灭宋,文天祥,陆秀夫一干大臣退到延海扶持幼主抗元,文天祥在江西被元军一干绝顶高手围杀,终于寡不敌众,被张宏范制住,送往崖山劝降。

    文天祥早就自知逆天必败,早把自己毕生所学会聚成册,劝降之时给了陆秀夫,陆秀夫与一干逆天的文武大臣也把所学分别记录其上,用传国玉玺熔炼成匣,与一口九曲浩然笛一兵装进其中,用法术封在大蚌体内,以待有缘。

    后元兵终于攻破崖山,所有人都以身理国。事隔三百年后,汉家血脉又出更大危机,此匣终于再度出世。

    那传书的老蚌也修成神通,日后化形之后,来助袁崇焕,演绎出一段传奇。

    袁崇焕得了文天祥遗留之后,细心揣摩其中精义,尤其是那玉匣乃是传国玉玺炼成,聚集亿万年天地精华,对修炼有莫大的帮助。他三年时间,一举修成元神,渡过天劫,又精通先天易数,运用九曲浩然笛吹出正气歌,乘**喇嘛与一干宗师动手,无暇顾忌之时,突然出现,破了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这传国玉玺乃是上古神玉和氏璧,祖龙刻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防止落入外族之手,陆秀夫众人请示天子,一举炼碎,然后与幼帝,文武大臣,十万大夫一同殉国。

    一时之间,浮尸填海,汉家沉沦,惨态莫可名状。

    “崖山之后,再无中国,要此玺何用!”

    袁崇焕从惊心动魄的回忆中情形过来,照着洪承畴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皂衫,快靴,手提一口白铜为鞘地宝剑,两只眼睛精光爆射,四面张望,时而抬头看天。

    气机感应之下,突然朝这边看来,突然与袁崇焕对望一眼,袁崇焕轻轻收回目光,那中年男子也好象没有事情似的,依旧带领了一队六扇门捕快朝前走去。

    “捕神欧阳索果然名不虚传!”

    “元素兄,你也赶来应试,看来状元非你莫属了。”

    “我自贺兰山转回,与兵家宗师戚继光一番交谈,他说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劝我来考取功名,为国效力。我自有另一番打算,做个进士就足够了,状元的虚名,也不屑去争。就让东林党地弟子做好了,免得内斗,凭白消耗国家元气。”

    “元素兄不争,那小弟可就当仁不让了,我一介清贫儒生,也不在乎什么党派之争,正要杀杀那些大门户的威风呢。”

    “亨九,你太出风头了些,只怕弓如满月,力沉易折。”

    “元素兄。我料定你有大志,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但事做得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你还是要小心。”

    “人在天地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何惧生死?”袁崇焕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脸色陡然一边,飞快地取出五十根蓍草掷出一卦,还没等洪承畴看清楚卦相。就收去了蓍草,呆坐了一会儿,“我一向是谋而后动。。。。。除非到了绝境,才可破釜沉舟。。。。。。”

    “元素兄,是何事?”

    袁崇焕深深皱起眉头,随后想了想,又舒展开来:“现在这京师之中,就有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一起吃酒。看着便是了。”

    万历皇帝降临西宫,御林军神机营伙同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西两厂,六扇门,把整个京师整顿得街上无一人走动,六部,内阁,都一律休息,大臣在家中不准外出,等待圣旨。

    虎卫营,先锋营把紫禁城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入紫禁城半步,皇太子都被监管在东宫,擅动一步

    ,立刻格杀勿论。

    今日正是混元金丹丹成地日子。

    万历皇帝好似吃了猛药,雷霆圣旨连连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兵马控制住了京师,那些大儒大臣虽然心中不满,但不好明着反抗。

    “皇上,我已经运法蒙蔽了灵机,那干大臣绝对算不出来。京师之中虽然有知道地,但我想都不会前来干预。只是炼这金丹为你增寿,此举已经是大为逆天,丹成之时,受天地鬼神不容!”

    王钟元神化为一团黑气,在大厅丹炉前沉浮,发出嗡嗡的声音,黑气之中射出一缕金黄火焰,仿佛融化了金液,渐渐朝丹炉底部渗透了进去。

    “我此时正以自身元神凝聚地太阳真火养丹,只等午时一到,日上中天,太阳正对子午地轴线,丹气受真火激发,立刻凝聚,金丹也就养成了,到时纵有阻碍,也是小问题,与大势无关了。”

    万历皇帝,云梦公主朱常茵,以及辅助炼丹的秦良玉,吴文琪都是一脸紧张,全身流淌出汗水。

    万历双手颤抖,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勉强坐下,恶狠狠的道,“你尽管施威,此时若有人阻捞,朕知道之后,一定要灭他九族,不,要灭他十族!灭他十族!”

    太阳渐渐升高,宫里的人越来越激动。王钟元神连连变幻,粘稠金液般的太阳真火忽大忽小,掌握着一定的节奏。

    丹炉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万历皇帝抽动鼻子闻了一闻,就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岁。

    “果然是神丹!”

    而此时,王钟的心思却没完全放在金丹之上,混元金丹到了收丹地功夫,已经没有什么费神地地方,要关心的是外来魔头侵袭。

    天上,已经用天魔舍利幻化成无数地小千世界,其中更蕴涵有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凶炎,王钟的真身,连同鳄神都隐藏在其中。

    离正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紫禁城,极高的天上,日光影里,突然有一缕细微的寒光闪动,一闪即逝。随后仿佛没有事情似的。任谁都不会发觉这么细微地情景。但王钟早在几个月前,就把新产生的残魂精血煞气留在肉身之中,并没有炼化,因此元神虽然遁出,但肉身照样有种种神通。

    天妖真瞳早已看出异样,只是按兵不动。

    “顾兄,王兄!老师要我们前来破坏妖人炼丹,但我听说这妖人乃是给皇上炼长生不老药,也算是忠君,为什么要与他为难呢?”

    一团寒光朦胧之中,出现三个少年,都是十三四岁,最大的不过十五岁。

    那个最小地少年手持一柄蓝汪汪的玉尺。所发寒光正是出自这根尺上。

    “自古以来,哪里有长生不老地帝王,圣人之道,**以外存而不论。这妖人挟技入世,搅乱凡俗的礼法章程,就已经冒犯了天威!我儒门礼法,天地君亲师,君在其后。”

    年长的两个少年均生得面目清秀,背插一根长长的精铜画笔,另一个手提一口漆黑地墨剑。

    这三个少年居然踏空而行,身体外托着一层乳白氤氲,不借助任何法宝。法力居然到了如此火候,分明是元神凝聚才有手段!

    “不错。神通法术之说,与民生无益,反而容易搅乱百姓教化。所以圣人不论,我等修习可以,但也只是用来养生防魔,并不能用来教化世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玉尺的小少年问道。

    “这妖人妖法高强,神通广大。十分厉害,辛亏来时,王老师把玄武神甲借了我们用。我们也不和他正面为敌,只要使用遁法潜隐下去,在午时之前,摧毁了丹炉就可以了!”

    背精铜画笔的少年微微一笑,朝另外两人使了眼色,嘴巴微微朝旁边驽了一驽,三人同时用法宝隐去。

    “啧啧,中原儒门,果然是深不可测!”多尔衮。布木布泰,皇俪儿,上官紫烟刚好用罗天紫薇神符隐身体飞到。

    “你看这么大几个小孩儿,居然法力比我们还要精深。”布木布泰咯咯笑道。“我如果单对单,肯定不是那个小孩地对手呢。”

    “刚才他们好象发现了我们!”上官紫烟冷冷一笑:“儒教乃中土第一大教派,人才辈出,那并不假的,当年李泌十二岁为布衣丞相,朱熹更是八岁便能解读先天八卦,儒教若不出奇才,岂能屹立千年而不倒?”

    “那拿冰魄寒光尺的是刘宗周的弟子黄宗曦,拿墨攻神剑乃是黄道周的弟子顾炎武,那背五岳丹青妙笔的乃是南岳船山书院的王夫之,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是船山书院地院主!弟子数百人!有的还已经在朝中做了官。自张居正死后,他是当今儒林中最有望晋升第三位宗师的天才少年!”多尔衮沉静地道。

    布木布泰奇怪的问:“多尔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要入主中原,这些东西哪里有不知的道理。”多尔衮眼中血光闪了一闪,“高手虽多,汉人积习孽根已深,虚伪狡诈,各自相攻!不似我们满人上下一心,迟早要瓦解在我满洲手中。”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俪儿喝道。打开纯均法王所赐的铁匣,只见里面摆放了满满一匣地长钉,三寸长,粗如筷子,钉头是一个小小的狼头,比小指头还要小几倍,但栩栩如生,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血光在钉身上流动。

    布木布泰抢上前去,拈起一根,耳边就听见鬼哭狼嚎,魂魄几乎把持不住,手一松,魔钉都掉落下去,

    被皇俪儿一手操起,冷冷道:“这是七百年纵横修罗道的天狼神君所持魔器,每根钉子都是天外九幽飞来地陨石与千百冤魂戾魄炼成,法力不到,碰都碰不得,须得知了用法,才能拿起。”

    说罢,告诉了用法,一人拿了九根。

    “好了,先遁下去,看看情况在说!”四人拿了天狼聚魔钉,就要下潜。突然面前阳光大盛,一片金芒,晃得四人几乎挣不开眼睛。

    “不好!”皇俪儿乃是龙身,法力最为深厚,朝前望去,抖手打出一团灰褐色魔光,顿时金光芒全消。

    四人一看,只见一条宽达数十丈,其长无比的惨白灰气如经天长虹从九天上直贯下来,飞落到四人面前,骨白圈影之中,显现出一个身穿鹤氅,蒲耳鞋,白发白眉毛,面容清秀的少年。

    这少年站在一头长达二十米,通体绿皮,血盆大口,狰狞无比的巨大鳄鱼背上。

    巨鳄四爪张开,浓厚的水云在下方缭绕,脱住庞大的身体,口喷五角红光星芒。发出咆哮。

    这少年正是王钟。一飞出来,二话不说,抖手弹出一点巴掌大小的灵芝火焰,见风就化开。一个瞬间,漫空都是黑火热浪,虚空都烧得扭曲起来。人看四面地景物,都仿佛看哈哈镜一样,无比怪异。

    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人的隐身法立刻破去,四团紫光悬浮在火中,看得十分清楚。

    “无知小辈,也敢阻挡我地大事!”

    原来王钟肉身留在小千世界中,发现日影中的寒光。已经暗暗准备,又运元神推算,知道了一些情况。

    怎个紫禁城都被自己用小千世罩住。除非绝顶高手前来围杀,否则短时间休想破开,自己又炼成前古凶火太炎。若惹急了,便全部发出,就是宗师高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想不到来地却是三个根基深厚的小辈。虽然周身法宝神奇,法力也自不弱,但却不是王钟这等天妖巨魔的对手。一遁进小千世界,就被困住。

    不过三个小辈居然不慌不忙,似乎早有准备,丢出一块黑色龟甲摸样的法宝,立刻膨帐悬挂在头顶,亿万墨黑针光四面爆射,力道大的出奇!

    王钟见暂时制不住这件法宝,下面元神又不能上来助阵,只好一面运天魔舍化为骨牢彻底困住。一面要运凶火太炎把龟甲炸开。

    突然心灵感应。知道不好,连忙不顾这三人,乘鳄鱼飞升上来,运起天妖真瞳四面查看,却没看到人,知道有敌人使用了极为玄妙的隐身法术,当机立断,把一朵火焰化开,散成漫天火云,果然前古太火,威力绝伦,任凭是那罗天紫薇神符奥妙,也被照出了影子。

    四人全部被王钟发现!

    皇俪儿见王钟还只半年不见,又变了一副形象,法力也精深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心中吃了一惊。

    “你逆天行事,灭亡就在眼前!还敢逞凶顽,卖弄那点本事?”

    上官紫烟却是内外都十分刚强的女孩,大怒喝道,手里握着天狼聚魔钉,另一手把大轮转灭绝神光与另一件法宝准备妥当,准备两面夹攻。

    “等等!”布木布泰在紫光中央对王钟行了一礼,:“黑山老仙一直为女真族之神,连我们蒙族都尊敬侍奉老仙有如天上的太阳,现在仙人身为黑山传承,为什么反要和我们蒙族,女真族做对呢?”

    布木布泰笑颜如花,声音娇滴滴的出口,说不出地好听。

    “这女子大欢喜媚功也到了火候!”皇俪儿暗暗道:“以后只怕是个风云人物。”

    “这个问题也简单,你去问一问阎老五保管知道!”

    王钟眉毛一竖,把手一扬,黑焰火光之中,突然显现出一只白骨嶙嶙的大手,大有几亩,五指弯曲成锋锐骨钩,长达几丈,骨节朝外爆伸,一开一合,恶狠狠的当头抓了下来!

    “这是天魔化骨**,最为歹毒,一经抓住,便不能脱困,任人宰割了!”

    “我们分头行事!”

    嗨!五色丝光从上官紫烟地紫光幢中激射而出,不差毫厘的缠上了骨爪,大轮转灭绝神光又放射出来。

    王钟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反掌一压,狰狞骨爪一捞一收,五色灭绝神光立刻被扯成丝絮飞舞,尽数被破去。

    呜呜呜呜!狼啸似的声音夹杂在残破的神光中,王钟微微一惊,睁眼见得五色灭绝神光中,隐隐有九点豆大的乌光飞来,闪电一般,法力幻化地天魔骨爪都漏抓了它!

    眨眼间,就飞到面前!乌光突然爆惩,显现出九个大灰魔狼头。

    “恩!?”九朵黑如意形状火焰凭空显现在身体周围,只一碰撞,魔狼嚎叫一声,又化为九点乌光王八缩头似的飞快退了回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快走!”

    见骨爪来得凶,虽然明明知道罗天紫薇神符能够抵挡,但见到这威势,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上官紫烟放出大轮转灭绝神光,其中夹杂九枚天狼聚魔钉暗算,哪里知道对方法力高强到不可思议,眨眼间就被破去。

    魔钉都几乎被毒火所伤!

    辛亏见势不妙。收手得早,否则连魔钉都收了去。

    眼看王钟面色一变,用手一指,“贱人去死!”

    漫空火云滚滚散散。万马奔腾朝中央聚拢,刹那间化为一座大火山迎头撞来,那只大骨手也探伸过来,四面摇晃,一片惨白光华中夹杂骨节剥毕毕炒豆子响。

    上官紫烟连

    发灭绝神光,都宛如石沉大海。

    四人立刻念动咒语。

    罗天紫薇神符果然神妙,虽然隐法被照出,但丝毫不影响另外的功效。

    心念一动,四团紫光立刻似四团流云残星,朝下倾泄。竟然兵分四路。

    王钟屈指一弹。火山一变,又化为点点火花,分成四股。附骨之蛆般紧紧追上。

    王钟因为元神不在,仅仅凭借残魂,好多法术运用不出。但四人依旧不是对手。

    这一番动手,双方都急快,不过几句话地功夫。

    四人向下飞射。刚刚到紫禁城上方,就见下面香气扑鼻,运目一看。丹炉已经在下方。知道金丹将成,顿时大喜,就要发出天狼聚魔钉打下。

    只可惜,这时候,四股火花已经追到,猛的撞在罗天紫薇神符上,立刻爆开,化为一大团黑炎包裹住,简直密不透风。熊熊燃烧,耳边一片风火怒号,身体燥热,哪里还发得出法宝!

    “你们师傅来还差不多!”

    这时,只见天空四团火光中间包裹紫光,一团骨牢中间黑光如针刺爆射,前后相映照,形成前所未有地奇观。

    日头正好到了正午,太阳金光正好洒在紫禁城轴线上,王钟与巨鳄一落下来,元神飞腾而上,与肉身合一,哈哈大笑。

    大声呵斥三下,挽了个印诀,砰一声闷响,一股金黄丹气冲天而上,其中裹着一蓬黄豆大小,似乎金丸的丹药沉浮旋转。

    “你留一线生机,我却偏偏要选择死路。”

    “先生怎么啦!”朱常茵见得金丹炼成,王钟笑声却绝对不是高兴,反带苍凉,心下疑惑。

    突然,天上两道白虹经天贯下,轰击在骨牢之上,喀嚓数声,天魔舍利凝聚的骨牢居然被轰开,里面三人化为一蓬黑光飞射远去。

    “妖孽,你死期还未到,便宜你多活些时候。”

    这两道白虹,分明是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大手一抓,一半的金丹都抓在手中,身形一拔,收了火焰,腾空而起,连同那只巨鳄反朝辽东飞去。

    皇俪儿四人猛然觉得身体周围一凉,火焰已经消退,大吃一惊,摸不到头脑,看看下面,金丹已成,不由满心疑惑,却也不敢久留,灵符一动,立刻隐去,飞出了京师,朝长白山而去。

    万历皇帝与朱常茵赶紧收了其余地金丹,要想留住王钟,已经来不及了。但金丹既然已经炼成,总算是一大快事。

    苏儿黑城。

    聂小倩自那次和王钟破了白虎吞天大阵,被王乐乐带回城中,已经是珠胎暗结,五六个月下来,身体渐渐走了型,显然是有了身孕。

    王乐乐知道情况,心中暗笑,却好生把她安置城主府外的僻静之处,派了人手服侍,人参,冰片,燕窝什么的调养得十分周到。

    聂小倩自是心思复杂,但却木已成舟,只好安然了。

    昨天,王乐乐突然接到消息,说吕娜被满洲大阿哥储英围困在三叉河口,连忙亲自前往营。

    聂小倩独自一人在房中挺着肚子,秀眉紧锁:“少主在京师炼混元金丹为皇帝续命,今日好象是丹成地日子,这事情前古罕有,大干天道忌讳,不要出事情才好。”

    看看窗户外面花红柳绿,艳阳高照,便想走动一下,突然面前一花,多了个人。

    “是你!”

    这人道服纶巾,满身青气,正是大宗师王宪仁。

    “你是想掳走我吧。”聂小倩一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却把惊动胎儿,反而平静下来,“你也是大宗师!做这样的行径,不怕有辱身份么?”

    “是他不顾骨肉亲情,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后关头都有一线生机留给人。若他此时放弃炼丹,立即赶来,我便不能得手。也只有这一个机会。”

    王宪仁眼中冷得几乎可以冻水成冰,“我也不掳你,你要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你不要过来!”聂小倩这才惊慌起来,眼神迷离,又有失望,又有希望,企盼。

    此时,她在乞盼王钟能够赶来吧!

    只可惜,眼中的乞盼迅速变成了绝望。

    王宪仁叹口气道:“不要怪我,我并不伤你!”用手一指,一条青气圈住聂小倩,人已经动弹不得。

    王宪仁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却把身体转了过去,手在背后一弹,那枚丹药落到聂小倩口中。

    王宪仁突然凭空一抓,屋外一个丫鬟被抓了进来,吓得惊慌失措。

    “少时孩子就会生下来,你把他接生下来!”王宪仁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面,门已经关上。

    不一会,就传来哇哇啼哭之声,王宪仁进了屋子,也不细看,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小小婴儿,连忙用袖子一裹,卷了起来,留了三枚丹药在桌上,人立刻消失不见。

    “那是我师门三丰祖师所炼九转熊蛇丸,最能养气凝神,今日之事,要怪就怪他吧。”

    聂小倩开始服了一枚九转熊蛇丸,虽然胎儿还没到十月,但依旧生产下来,相反因为药力,身体并无伤害。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那丫鬟看见小姐目光呆滞,慌得手足无措:“小姐,孩子被抢走了,孩子被抢走了啊!”

    “是啊,孩子被抢走了!我的孩子被带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刻,好似是一万年,白光一闪,院子里多了一人。正是王钟走了进来。

    聂小倩躺在床上,只直直看着前面,并不去看他。

    “你要走了罢!

    ”良久,王钟才开口道。

    “是啊,我要走了!”聂小倩喃喃道。“我想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是该回家地时候了。”

    “二十年后,我会带孩子去见你的。”王钟道。

    “二十年后,你只怕带他的头来见我吧。”聂小倩起身,也不穿鞋,就这么光着脚丫走了出去,王钟也不阻拦。直到不见了人影,才收回了目光。

    “这天下,要阻挡我脚步地,到底有什么不可以杀的呢?”王钟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喉咙深处发出了幽幽的声音。

    此时,要去玄天升龙道夺回孩子,王钟还无法战胜王宪仁。

    “宪仁兄!”王宪仁已经抱着婴儿飞到武当山上,黄道周,刘宗周正在武当山天柱峰上等候,一见婴儿,都抽了一口凉气。

    “好妖孽,好妖孽!居然舍弃自己骨肉,连那一线生机都要放弃!”

    “历代天妖都是如此!”王宪仁面色冷俊,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这才微笑一下。

    孩中地婴儿本来只有六个月,被药力冲了下来,但也是生龙活虎,丝毫不见萎糜,此时,突然睁开眼睛,两眼之中绿光一闪。

    “有我两人在此,二十年内,天妖绝对夺不走孩子!我们要尽力教他,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呢?”黄道周问道。

    王宪仁道:“天道茫茫,谁又说得清楚呢?文天祥当年做指南录,乃是山河破碎,剑指江南。我等日后,只怕也会有同样的遭遇,这孩子就叫征南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未央神雾,地水师卦全无用;西方教来,万年木精锁天狼

    皎洁的明月在莲花云中穿行,天高云淡,清风送爽,一派飘逸闲淡,照得山河大地一尘不染。

    辽东关外的肥沃的黑土地上,却不似明月这样干净,狼烟四起,烽火连天,马革裹尸,留血飘仵。

    “城主,我们已经在乌拉山上困了两天两夜了,粮草,水源都被切断,现在干粮都被吃光,只怕要杀马吃了。照这样下去,也支持不了多久。”

    吕娜一身戎装坐在篝火旁边,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无丝毫表情,两只眼睛透射出的光芒不但半点感情,寒冰一样冷。

    六年的带兵磨炼,长达几月的血腥撕杀,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出生高贵,略带些娇悍气的现代女孩了。

    长长的点钢枪笔直插在岩石缝隙中,上面血迹凝结成了一条条厚厚暗红的等条纹痕迹,发出妖异的光华,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魂魄。

    “知道了。你下去。叫将士原地休息,午时起身,听我号令突围。”听着部下的汇报,吕娜一动不动,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前日,明军对满兵正值胶着状,吕娜的三千夜赫铁骑驻扎在三叉河口,开源总兵马林的六万大军驻扎在尚间崖,两者相互为犄角,遥遥对着浑河乌拉山下的满军大营。

    满军有四万铁骑,统帅是储英,努尔哈赤大儿子。骁勇善战。几日前,总兵杨镐下令马林直袭乌拉山。

    马林,吕娜两路大军一路进发,和储英大战了一日,正值不分上下地时候,马林因为败在苏儿黑城下。深恨吕娜,突然退兵。

    吕娜三千铁骑孤军奋战,终于寡不敌众,被困乌拉山上已经有两日。

    乌拉山下,满军大营。火把连绵,几十里不绝,马嘶之声震天,气势浩大。四万铁骑把整个乌拉山围得铁桶一样,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已经下另断了乌拉山的水道,粮道。叶赫三千兵马,你看还能支持多久?”

    爱新觉罗。储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眼微微见蓝,鹰钩鼻子,身材魁梧。铁塔一般的身子却白白净净,粗大的双手毫不怀疑能把一头壮牛生生掐死。

    看外貌,他还保留了女真祖先西伯利亚通古斯人的一些血脉。

    “大帅不要心急,等我来卜一卦。”沉静地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了过来,主帅大营中还坐了一个书生打扮的文士。手持一卷书慢条斯理的看着。

    “孔先生,深感相助。等我大胜之后,定然奏明父汗。为先生请功。”

    “明朝**,妖孽横行,我此乃是受范文程所托,只希望满洲从龙入关后,不至断绝我儒教血脉。”孔先生从容的道。

    储英知道这人的来历大的惊人,乃是齐鲁曲阜孔世家的来人,名为孔有方。三个月前,被范文程用书信请来辅佐自己。

    “先生哪里来的话,儒教乃治国正统。怎么会断绝。就连成吉思汗占领了中原,还是要用儒嘛。我满人若入了关,定然会大兴儒教,尊孔尊孟,理定天下教化,觉对没有半点别的心思,父汗前几个月前念叨着,若能入关,第一个便是去曲阜祭拜孔圣。”

    “这个倒不是假话,自汉后,无论哪朝帝王,都要去祭拜的。”

    孔有方点了点头,无不傲然地道。

    储英连忙道:“明朝腐烂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万历皇帝宠信妖人,炼长生不老丹,排斥正儒,想学始皇!若又是一个秦始皇,焚书坑儒,到时礼崩乐坏,天下正直的儒士岂不又要遭一次空前大难?”

    孔有方沉默不言。

    取出蓍草,卜了一卦,储英连忙凑上来看。

    只见数个爻象纵横排列。

    “这是地水师卦,又有玄武临水,主敌远奔之意啊!”储英一看,略微一思索,脱口而出。

    孔有方惊讶的看了储英一眼,嘴唇动弹了一下。

    储英略带得意:“孔先生,我满人仰慕中原文化绝非一日,我父汗就熟读三国,这地水师卦,玄武临水之卦相,三国演义关公走麦城那一段记载得清楚嘛。”

    “诸葛锦劝说关公投降未果,回报孙权。孙权曰:真忠臣也,似此如之奈何?吕范曰:某请卜其休咎。权即令卜之。范揲、蓍成象,乃地水师卦,更有玄武临水,主敌人远奔。”

    储英背着三国演义里面一段,“这卦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只是小说小道!虽然蕴涵些玄机,但浅薄得很!”孔有方正色道:“若你精读我儒门经典,博大精深的更在里面。”

    “我们族人早有此心,只是无人教化,还请先生多多指点才好。”储英神色恭敬,行了个师礼。

    孔有方突然掷书长叹:“想不到化外夷人也仰慕礼仪教化,中华子民,大行皇帝反去信奉左道旁门,这事是从何说起呢!”

    听见化外夷人四个字,储英脸上皮肉抽动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苏儿黑城在南面,敌军定然从南面突围,卦相显示,就在今夜子时,可早做安排!”孔有方又道。

    “传令下去,大军整齐,围住东,西,北三面,南面故意留个口子。本帅要瓮中捉鳌,生擒吕娜,拿我曼陀金刚轮来!”

    储英大声喝令,孔有方闭目养神,悠然自得。

    唰!地下突然凭空陷了一个穴。银光闪过,钻出来一个大穿山甲,吕娜终于按耐不住沉静,站了起来,“死丫头,你终于来了!”

    太墨银鳞地鲤鱼中钻出一个笑嬉嬉地人来。正是王乐乐。此时穿一身月白的半臂,天羽鹤氅披在身上,毫光闪闪,一手拿柄鹅毛羽扇,地鲤鱼中钻出两个梳羊角的丫头,不满十岁,一个捧琴,一个捧剑。

    “闲我来得晚么,实在是有事耽搁了。”王乐乐笑道。

    “你哥怎么样了?”吕娜不问突围,反问王钟的情况。

    “没什么。我不知道消息。”王乐乐忧心似乎很重,只是勉强欢笑,指着山下大营,远远望去,火光连天。围得水泄不通。“军中有擅长卜卦的高人!我读了未央经中地解易篇。等我以先天神算颠倒八门。”

    王乐乐叫两个丫头点了香炉,唰!抽出未央剑,只见凭空打个闪电,吕娜仔细看这剑,只见剑身如银河流转。亿万星辰攒动。

    “天地鬼神,日月机心,听我号令……”随着这口未央剑地舞动。天上云渐渐多了起来,月光都黯淡了下去。

    比画良久,把手中的鹅毛羽扇凭空一扇,顿时狂风骤起,飞砂走石,大雾溟溟,伸手不见五指。

    “这雾只有半个时辰地时候,方圆五十里,快点聚集兵力。从北面杀出。”

    “苏儿黑城在南面!”

    “南面卦相上有埋伏,对方阵中有高人。这符每个士兵身上带一道,能清楚看穿大雾,冲出山后转南掩杀,还可杀他个措手不及,大胜而还。”

    王乐乐拿出一叠黄符。

    吼!悬崖上打坐的孩童鳌拜一冲过来,手提九截龙骨鞭,光华闪闪。一脸凶杀气息,似乎一台只会杀戮的机器。

    大雾骤起,无论是山上山下,都骚动起来。

    吕娜早已把两千铁骑都聚集起来。

    王乐乐微微一笑,拨动了琴弦。

    “叮咚,叮咚!”储英正穿铠甲,突然听见琴声隐隐传来,悦耳动听,“谁在弹琴!谁在弹琴?”

    突然琴声一变,金戈铁马,万鼓擂动,似乎有千军万马杀至。

    “大阿哥!外面大雾突起,四面都看不清楚,好象有敌人从四面八方杀来!”

    军中骚乱起来。

    “定然是叶赫兵弄悬殊,不准慌乱,原地待命,有喧哗者,善离职守者杀!快,请助军的喇嘛高僧用佛光照破这大雾!”

    “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一出营帐,果然大雾弥漫。十步之外火把都看不清楚。储英倒是异常镇定。

    孔有方也面带诧异,一声不想卜一卦,身体似乎筛糠一样颤。

    “这是未央神雾,无法术可破。佛门法术也没用处!快快后撤五十里。集中兵马堵住北方。”

    但这时,已经迟了。

    三千铁骑,加上鳌拜这个小煞星,如猛虎下山。

    围住乌拉山的兵力又集中在南面山口,北面相对薄弱了许多。

    大雾之中,满洲士兵几乎瞎子一样,全凭呼喊声确定,但王乐乐弹起七弦七星琴,四面都喊杀之声,不晓得敌人从哪里杀来。

    琴声又有搅乱心神的功能。

    一时间,满军人心大乱,慌张无比,人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三千铁骑人人带了灵符,看得分明,举起雪亮马刀,旋风一般冲杀下来。

    吕娜一马当先,钢枪一挑,无数枪影银光乱射,当路驻扎了几十个满军喉咙都被捅出茶杯大小的一个洞,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倒了下去。

    砰!一团强烈光华爆开,足足半吨来重的龙骨鞭把路上一个大石堵住地关碍打得粉碎,头颅破碎,脑浆乱溅。

    三千铁骑绞肉机一样向前推进。片刻之间,就杀下了山。

    “尸爆术!”

    随军大萨满乌萨克恶毒地一笑,拿起鸠头铁杖一指,死去的尸体纷纷直立起来,一个个嗷嗷号叫。扑进前面满军中。随后砰地爆开,巨大爆炸力,可以比拟炮弹。

    四大鬼王,无馗,玄辰,李显。赵寇个个怪笑,张开大口,一个个生魂被吸了进去。

    “打了许多天仗,都被那些喇嘛克制得死死的,今天好不容易出口恶气了!”

    满军这时稍微镇定下来,个个原地放箭,嗖嗖嗖嗖,流失乱飞。

    吕娜把手一挥,血光纵腾,宛如一面光遁在前飞动。

    原来是五云戮血剑已经放出。一篷蓬箭雨一碰到剑光就被震成粉碎。

    “向南冲杀。满军有四万之众,一时半会也纠缠不清楚,我法力浅薄,大雾半个时辰后就会散,到时候反而危险。这会而乘乱只要拿住了储英。大事就定,反败为胜。”

    王乐乐也骑在马上,收了琴。

    这时,储英还来不及收拢大军,只带了自己亲卫营一千黑甲。五大喇嘛,精骑猛冲五十里开外。终于脱离了大雾。

    “吹号角,鸣金铁。收拢大军!”

    听见惨叫声从大雾传出,储英心痛不已。

    “储英,还不束手就擒!”气喘方定,就听得后面马蹄震动,一群铁骑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背后,为首一人,不正是那吕娜。

    “好贱人,有你没我!”储英一摆手。恶狠狠冲了过去。

    四大僵尸猛鬼嗷嗷叫冲向了随军喇嘛们。

    “金刚印!”一声巨吼,喇嘛们金光升起,结成一尊威风凛凛地韦驮金刚瞬间斗在一起。

    鳌拜扑了出来,瞬间和储英斗在一起,储英不敌,转过马就走,孔有方把袖子一挥,一道白玉书简打出,竟然把鳌拜打了个跟斗。

    王乐乐微微一笑,把手朝天一扬,一股绿烟升起,绿烟之中,几溜不起眼的乌光射出。

    九阴庚木烟,天戮神芒,都是阴毒无比的法宝,阴风魔王巴立明所炼。

    孔有方把书简一指,白光撑起绿烟,突然看见几缕。乌光飞来,身体一麻,知道中了暗算。

    “快走!”孔有方终于察觉到不妙,运功封闭穴道,拉住储英。领军飞逃。

    “追!”可怜四万大军,都被困在浓雾中,解救不了主帅。

    三千追一千紧紧咬住,浓雾之中的四万大军等雾散了就不好对付了,吕娜决定怎么都要拿住储英。

    孔有方中了天戮神芒,脸色金乌。倚仗儒功修养颇深,暂时逼住。

    “去鸭绿江皮岛!”这一追赶,一直到天亮,日上正午,人马都困乏起来,眼看追兵还咬住。

    “那是明军地地盘,不是自投罗网么?”储英一听大惊。

    “断不误你!”孔有方已经说不说话来了。

    “也好,死马当活马医!”

    几个时辰过去,入海口鸭绿江出现面前,皮岛耸立在江口,上面旌旗招展,帅旗竖立。

    “哪里来地兵马,敢擅闯重地!原来是满洲蛮子,给我开炮!”

    岛上官兵早发现了这队兵马。一看都是辫子,就要开炮。

    “慢着,唤我弟弟孔有德出来说话!”孔有方全力叫道。

    “你认识我们副帅!”官兵大为惊讶,不敢开炮,转身回去,不一会,出来一个将军,远远一见孔有方,不禁大惊:“大哥,是你。”

    “快快接引我们进岛!”

    “这是满人,恕难从命!大哥快点退去,否则我要用炮轰了。”

    孔有德心中犹豫,眼下朝廷大战,传出去就是个通敌的罪名。

    “慢!放他们进来!”一个声音传来,孔有德一看,却是主帅毛文龙不知道何时出来。“他们进来,生死都由我们掌握了。”

    当下岛上立刻放开水路船路,把一千满军接了进去。

    不过片刻,吕娜率军追了上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是随杨大帅征战满洲的叶赫军,追击满洲大帅储英,你们为什么接引进去?”吕娜心中一想,已经知道情况,命士兵喊话。

    “我们没看见过什么储英满军。我看你们倒象是满军,想讹诈我们,开炮轰走!”岛上地士兵也十分蛮横。立刻下另外炮。

    “这是鸭绿江皮岛,首领是毛文龙,驻守军力有数万,火炮众多。不用追了。先回城再做打算。”王乐乐道,后退了数里,避开炮火。

    皮岛军营。

    主帅毛文龙,孔有德,逃难的孔有方,储英一并汇聚。

    “就是这样了,万历皇帝要学始皇,我儒教也不必保他。”孔有方把情况说了一遍:“我们孔门虽然是儒中之尊,但树大招风,一直被打压。家中长老商定,辅佐满人从龙入关,再兴孔门。”

    “此事还要我细细斟酌!”毛文龙沉思片刻,“等一会,我送储英大阿哥回赫图阿拉。”

    “若满洲真的天命所归。这辽东迟早是他们的,早点结个人情,不至得罪他们。若要投靠,现在暂时还妄动不得,看看情况再说。”毛文龙心想。

    接下来十多天。满洲对明军。依旧处于胶着状态。储英回转,因为战事不利,努尔哈赤大怒。把这个大儿子赐死。

    赫图阿拉城。

    “满主不必心急,明朝毕竟气数未尽,万历这朝还亡不了的。”易天阳道。

    “万历这朝亡不了,我们满洲就该灭了!”努尔哈赤大皱眉头。

    “万历皇帝炼成混元金丹,事情有了小小变动。”易天阳

    两人走了出来,突然,西方冲起一道白光,一闪即逝。

    易天阳悠然道:“天道运转,随机而动。自然有补救之道,西方基督教主想必是毁灭圣光炼成了,不日就要东来。”

    两人又回了大厅,易天阳指着地图道:“满主可把大军结集萨尔浒,与明军做殊死一战。西方基督教主保罗五世到时候必定要来扬威风。明军这场难保不败。”

    “主的福音将要传遍整个东方,主地威能将要震慑整个东方,主的圣光将要照耀整个东方!”

    此时,浩大的声音,从远在西方梵帝岗地彼得大教堂中传出。

    大战,酝酿到了极点,眼看影响后世三百年的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而此时,王钟却在江西罗宵山最深处祭炼法宝。

    宗师高手都渡过二次天劫,功参造化,法力运用起来,都有鬼神莫测之玄机!

    王钟要单单对付其中一人,如王宪仁,凭借着自己变化多端,神通诡异地天魔**,玄阴秘术,以及最新炼成的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凶焰,可以不落下风。

    只因为王钟自己元神虽然大成,领悟了大衍天机,但火候还没到圆润无暇的地步,第二次天劫没能够降下。要战胜宗师高手,还有些不可能。

    况且修为到了宗师境界的,几乎都能趋吉避凶,对自身未来的祸福把握得颇为清楚,一方要将另一当杀死,几乎是没有地事情。

    凭借现在的法力,和王宪仁大战,动起手来,都是气息悠长,没有十天半月分不出下风,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料,但吃亏的多半不会是这位玄天升龙道祖师。

    如果再加上黄道周,刘宗周两位,王钟只怕就会自取其辱了。这三人联手,就算追杀王钟,都难以躲避,更自己投罗网?

    形单影孜,逆天之人仇敌遍布天下,何其孤单。

    在这改天换地地重要时间里,对头并非只有这三人。

    西藏三世**喇嘛,易天阳,纯均法王,孔雀王母,中原各门各派,海内大漠隐居的散仙,法家祖龙培养地白莲教许天彪,满洲聚集的一干群魔妖孽等等等等多的似乎丛林中的蚂蚁,数都数不过来。

    甚至,甚至西方大教基督,穆斯林,日本岛上的炼气士,南洋无数群岛上地巫师,邪降师,都有蠢蠢欲动的趋势,中土大乱,不会不出来浑水摸鱼。

    天晓得还有多少高手,多少势力没有冒出来!

    所以,在神通不能慑服天下之时,王钟不能动。

    骨肉亲情虽然重要,但他地眼光,早就不拘泥于世俗人情。世上地一切感情,都不能羁绊他分毫。

    他的心,便如明镜照物,过不留影,没有痕迹。甚至连自身生死祸福,都不放在心上。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定亡!

    罗霄山传说乃是上古木神居住之地,深山之中,藏有万年木精,王钟正是要修补好青龙旗。

    喜玛拉雅山的最高所在珠穆郎玛峰上,终年冰雪不化,罡风如刀,就连最硬的石头长年累月下来,都能吹成粉末,只有青龙神木,才能搭建成宫殿。

    珠穆郎玛峰耸立半天,喜玛拉雅,昆仑,唐古拉三山又是华夏龙脉的源头,王钟于最高建宫炼法,还有一最深的原因,那就是想制住龙脉,控制气运,与天地斗上一斗。

    **炼成之后,先行扫荡玄天升龙道,灭绝儒门。

    “现在自己还单薄了一些了啊!”

    罗宵山处在湘赣交界处,大山连绵,方圆好几千里,尽是撑天古木。也不知道有多少奇迹。

    这些天,运元神暗暗窥见到了地脉,隐隐知道木精隐藏所在。

    用手一指,火焰旋转,地面纷纷熔化,就这么连人硬钻了下去。

    这里没有地穴,都是坚实的山地沿石,要用法术强行开路,不过好在太火无物不化,一路十分顺利。

    转眼之间,人就没进了地壳层中,身后被火化开的泥土也渐渐凝结。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痕迹。

    不出半个时辰,下沉了百多米,算算已经到了山底。

    “好硬的岩石!”越往下去,王钟放眼望去,居然是乌黑地岩石,硬得钨铁一般,被火一烧,石油一样的流淌。

    砰!一声闷响,似乎炼到了什么东西。一口气吹出,只见漆黑岩石浆体之中,居然出现一缕白光。转眼之间,白光扩大,原来是一个白色岩石断层。

    火焰喷上去,白色岩石断层居然没被烧开,上面光霞流转,龙蛇一般的符字在其中乱转抵御着火光。

    “这分明是,极为正宗的仙家禁法封锁!”王钟一见,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冷笑数声。四十九朵火焰全出,天魔舍利也化为一轮生长千万骨刺的骨球旋转砸下。

    两者都是无上至宝,前古厉器,一天一夜之后,轰然一声,断层破裂。

    呜呜,呜呜!一股穷凶极戾的气息立刻海涛一般疯狂卷了出来,似乎下面被仙人封印了什么太古凶魔。

    “天狼!天狼!”低沉的吼叫又传了上来。

    王钟感觉这股气息浩大到无边无际,自己所碰高手之中,除了有限的几个,连几个宗师都略有不如,却也不怕,收回天魔舍利,径直闯了下去。

    断层之后,居然另有世界!

    一个巨大的空间,绿光油油,六根碧绿晶柱闪闪发光,王钟一看,便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万年木精。

    只是那万年木精中间,还锁了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欲求替身,黑煞大手抓元神;混水摸鱼,白莲教主失肉身

    这个地方王钟初略的估计了一下,已经到罗霄山东部千丈之深的地壳中,再向下去三千丈,就是玄阴黑煞,地火岩浆。

    “万年木精乃是东方太乙元木精华凝聚成的实质,只要古老的原始森林山腹之中,受万木气息感应,都或多或少的生长。本来按照我的推算,也应该就在这地方没错了。想不到这地方还封印了一个人物,要动用六阳锁乾禁法来封印的绝不是简单货色。”

    外层禁法被王钟以强力轰开,闯了进来。

    六根擎天大柱一样的万年木精耸立成一个图案,整个空间碧光荧荧,一片绿色。王钟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失传已久的仙家**六阳锁乾神术。

    喀嚓,喀嚓,磨牙之声夹杂着铁链的挣动,整个空间为之一暗,凶煞气息如高山大渊,连绵不绝。

    “终于有人闯进来了,等我脱困之后,这天上地下,谁是我的对手。大千世界惟我独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夜猫子一般疯狂嚣张的笑声震得碧光乱颤,整个山腹都要崩塌下来。

    “这怪物被困久了,脑袋有些不灵光呢。”

    中央锁着的那个人,准确来说,已经不能叫人了。身体干枯得有如千年老尸埃及木乃伊,长长的有如竹竿插在那里。

    细长地脖子托着一颗狰狞的大头。血盆大口,獠牙密布,相互交错,眼睛似乎两颗血红宝石,疯狂怪笑声中,大头拨浪鼓样的摇晃个不停。让王钟担心那脖子随时都会支持不住,把脑袋摇掉下来。

    一条翠玉色,手指头粗细长长的链子从天灵盖穿入,直通到腹部肚脐眼才冒出来。

    另外还有五条翠链,分别贯穿过胸前的琵琶骨,双手双脚。把老尸体拉扯住,就这么悬空挂在中间。上下都没有着落,空荡荡的。

    老尸头顶三丈之处,还压着一方非金非铁非石地大印,长宽一尺。底部雕刻的是一个口横三尖两刃刀的魔鬼,魔鬼周围,环绕了一圈古怪文字,通体呈现乌光,有点像魔罗经幢的颜色。

    老尸脚下燃着一盏一尺来高的青铜油灯。灯体上雕刻无数赤身**的飞天。豆大的***绿光油油,灯花都结成了巴掌大小,仿佛燃了千年之久。

    火舌不停的烧着老尸的脚板心。皮肉滋滋做响。

    翠链穿身,大印压顶,***炙脚。看得出来。这老尸日子绝对不怎么好过。

    “这怪物显然是被困多年,肉身气血已经干枯,全凭元神支撑。受了这么多的限制。居然还有这样地威势!先前指不定是怎么的强悍。”王钟看了这样的情景,微微吃了一惊。

    头顶上的岩石已经开始掉落,雨点一样的乱砸下来。

    “外面禁法被我轰破,这山腹空间失去支撑,如让着老尸怪物发疯叫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山体塌方,一齐压下来,百亿斤地巨力,我可难以承受。”

    王钟倒退了一步。用手一指,一幢白光冉冉升起,先把身体护住,随后平铺开来。

    骨白光华到处,声音平息,岩石也不再掉落。

    老尸怪物立刻停止的狂笑大叫,两眼红光吞吐,似乎是在表达惊讶。

    “你法术魔气隐现,光华呈现灰白,好似我魔门中的自在天魔**,快快帮我轰破木精,助本神君脱困,本神君只要略微指点你魔门**,你就受用无穷!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老怪是什么人?把来历告诉我,至于救不救你,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王钟看着这老尸怪,冷冷的道。

    这头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气息看起来比王宪仁还要强悍,这还是被封地状态,若脱困出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而且看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良角色。只怕多半出来后,第一个遭殃就是自己。

    此言一出,老尸怪果然气得大头连连摇晃,怪叫声凌厉入耳。

    “好狂妄的小辈,别以为本神君六壳被锁,元神身体都不能动弹,就奈何你不得!你今日既然进了此地,就要听本神君吩咐,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想出去不成?先叫你知道本神君的厉害!”

    老尸怪身体干枯,看不表情,但料定已经是异常愤怒,口一张,骨朵朵地一阵狼烟冒了出来。

    王钟陡然觉得面前一黑,空间之中天旋地转,灰蒙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朝后一看,来时的道路全部被狼烟封住,烟中烽火四起,一片漆黑。

    “本来采木精炼法宝,却被这老怪搅扰了我的时间,真是晦气!索性瞄准机会,毁灭这怪物肉身,压住元神,一定可祭炼出一件强大的法宝。”王钟心里已经是不快,生出凶狠意思。

    狼烟四面紧压,重如山岳,白骨舍利的光幢都被挤得喀嚓做响。一团烟雾,就有这样的法力,老尸怪的法力果然是通天彻地。越发另王钟警惕。

    暗暗把四十九朵前古太火毒炎敛在手心,也不发言,默运天魔**欺骗,化出好多幻象,装做被困在狼烟中的样子。

    “铁冠道人,本神君今日脱困出来,就算你成了仙,也叫你不得好死!”无边的怨气从老尸怪身上冒了出来。

    怪眼一翻,只见王钟被困在自己喷出地狼烟内,灰白光幢压缩成一团。冻蝇钻窗似地没头没脑乱钻,就是钻不出去,狼狈异常,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小辈,我乃宋元两朝纵横天下的魔道至尊天狼神君。这是本神君七百年苦功炼就的天狼烽火神烟,杀神诛仙。灭佛戮圣都不在话下,乖乖听我号令,我看你修得也是天魔正宗,修为也自不低,可堪造就。此次本神君再度出世,以神功扫荡天下,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我身边正好缺乏帮手,你速速降伏,否则本神君催动神烟,你就神形俱灭了。”

    “大言不渐。连自在天魔的色空虚实,小千世界都看不清楚,还妄想天上地下,唯你独尊。你若出去,能把你卵蛋打出来的人大把都是。”

    一连窜刻薄的语言从狼烟中冒出。王钟听见天狼神君说话地意思,料定被自己幻相迷惑住了,以为自己疲于奔命。

    暗暗把法力凝聚到顶点,一抖手,前古魔炎从手中鱼贯而出。排列成一个钻头形状,朝前猛钻。

    滋滋,滋滋。魔炎所到之处烽火全消,狼烟被贯穿了一个大洞。

    毕竟是亿万年前古毒火被天机运转成大衍之数凝结而成,天狼烽火神烟虽然也是厉害法物,却也难以抵挡一击之威。

    “天魔舍利,大衍凶火!”

    被困了几百年,思维上有些老化糊涂,又被法术制住,元气消耗过重,一下被愚弄。狼烟一破,心灵立刻受了感应,猛见一连串如意形状的暗黑火焰拥着一幢斗大骨球流星般撞来。心中已然警觉。总算他见多识广,一口就道出了两种手段的来历。

    “天魔舍利自春秋,战国之时就没人炼成,这太火毒炎自地球形成就没出现过,居然能够一口道出?”

    王钟暗中镇惊。

    “六贼灭仙灯!”天狼神君见来势汹汹,大为着急,可惜元神身体都被锁住,大半法术使用不出来,平时法力也只能祭出二成不到。急得哇哇怪叫。嘴巴一张,吐出一团血液,射到脚下***上。

    嘭!六贼灭仙灯被鲜血一喷,火上浇油,火舌一冲起十几丈高,化成一面绿油油的屏障。

    与屏障一接触,王钟陡然感觉到一股巨大吸力,连人带宝光不由自主朝下面落去。

    咳!又是一声,屏障绿光全消,周围绿光隐隐,自己被包裹在一圈绿火之中,绿火如元磁吸住自己不得脱身,无数幻象,声音,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一起涌来。

    朝外面一看,天狼神君的身体陡然大了百倍。

    “不是他大了,是我变小了!”

    王钟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吸进了***之上,连人带宝都被困在六贼灭仙灯头上。这灯居然是一件厉害魔器,也擅长空间变幻,居然使出小千世界一类的一些神通来。把自己禁锢在灯中的空间,想用六贼魔头来使自己魂魄消散。

    “拿六贼魔头来困自在天魔,不是小巫见大巫?”

    王钟暗运神通,一声巨响,骨光变幻,天魔舍利膨胀,身后升起一尊大魔神,六臂一头,下身脱着一条烟气尾巴,正是魔中之主,高居它化自在天无上魔罗宫中的魔主波旬化身。

    手持骷髅杖,狼牙剑,锯齿刀,经幢,自从天魔舍利炼成之后,魔主化身就由原来的黄色变为骨白惨色,更加恐怖。

    每一出现,便伴随九幽十天,无穷空间世界的群魔呼号,威力极大,全力催动,方圆五百里内,只要是生灵,一听声音,魂魄精气全部被摄去,就连草木虫豸都不能幸免,威力大到了极点。

    “不好!”天狼神君也知道困不住,却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脱身出来,只见灯光影里,骨光闪了一闪,随后亿万魔王嚎叫从层层空间世界传叠而来,砰地一声大响,***先被破去,火光熄灭,还原成一盏青铜大灯,就见魔主化身高高升腾上来。

    “等等,且慢动手。”甩甩脑袋,清醒了许多。天狼烽火烟立刻凝聚,收拢在面前,抵住魔主前进步伐。

    头上那枚大印这时陡然飞出。望空一祭,漫空乌光砸下,印上雕刻地阴魔也浮现出来,晃一晃,手臂长了十丈,裹在浓浓乌光中迎头抓扑上来。

    王钟哪里肯听。前古太火飞出,烧破狼烟,与大印斗在一起。

    天狼神君连连嚎叫,下面六贼灭仙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发出巨大吸力。

    这会儿已经看出了六贼灭仙灯的悬殊,虽然厉害,但自己正好有克制的法门,不能伤害自己,只是那面大印防御实在厉害,短时间无法破去。天狼烽火烟也随聚随散,虽然被火焰烧去不少。但越烧越多,滚滚无穷。

    “这七八百年前的老怪,着实在厉害!”

    用手一指,四十九朵前古太火围绕成一圈,望空晃了一晃。热浪一波一波,空间被烧化塌陷下去,隐隐见得圈中漆黑,似乎一个恐怖深深不见底地黑洞。

    漫天狼烟长鲸吸水一般,投进黑洞之内。

    天狼神君急得越发怪叫。

    一次天劫。二次天劫,两者是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本来以王钟本身地修为,不过是渡了一次天劫的炼气士。但倚仗这两大至宝,硬是可以和渡过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比肩。

    “天狼老怪,任你前生如何显赫,现在也是流年不利,不要怪我欺负你不能动弹,痛打落水狗。”

    “我如今法宝缺少,更要炼无上**,我看你地元神强大,几乎要渡第三次天劫了。正好给我修炼三尸元神做为替身。省去我数十年的法力。”

    “下辈放屁,敢小看于我,我纵横天下四五百年,要不是两百多年前铁冠道人张中,周颠,张三丰一伙暗算围攻,使我功亏一篑,把我封印在此。我早就渡过三次天劫,成仙成圣,哪里容得小辈欺上头来。气死我也。”

    “废话不用多说。”

    这会儿,王钟已经看出天狼神君只能使出这些手段。

    立刻用天魔舍利,前古天火交替运用,把天狼神君压制得死死的。自身却脱了出来,绕到了后面。施展出玄阴黑煞擒拿**。

    一团黑气,凝聚成一个斗大地手掌,在天狼神君脑袋上面捞来捞去。想把元神抓出。

    王钟也不使用朱雀火术,他已经看出,天狼神君元神,身体都被万年木精所化的翠链锁住,万一弄个不好,火把翠炼破去,让老怪脱身出来,麻烦就大了。

    天狼神君的名头,王钟也听说过,早在宋时,这人就是魔道高手。乃是西夏人,明为李元宗。乃是当时西夏狼主李元昊的弟弟。

    名声只在当时候蒙古武圣郭侃,密宗教主八思巴,长春子,等人之下。

    因为天生魔根,被当时北方魔教教宗金兀术看中,得了天魔真传与道统,在烟云十六洲创立天狼魔教。门徒千人,威风一时无两。

    后来蒙古灭宋,他投靠蒙古,与蒙古武圣郭侃,其徒弟张宏范围杀文天祥,张世杰等反元烈士。

    文天祥最终被郭侃以两界大圣手抓破元神,惨败被擒,终于以身殉国。

    郭侃因为是汉人,唐朝明将郭子仪后人,却助异族来灭汉,怕人非议,干脆随蒙古西征地铁骑隐居去了欧洲多瑙河畔,数百年无音训,也不知是否成道飞升了。

    元朝灭亡之时,天狼教势力即大,李元宗这时也是法力精深,随时都有可能渡过第三次天劫。更炼有许多厉害法宝,十分难以对付。

    当时候元朝灭亡乃是天数,李元宗也不想去争,但知道自己得罪了许多人,纵然不争,也难逃围杀,便想去欧洲找郭侃,在其庇护下隐居。

    只可惜作恶多端,迟了一点,被辅佐明朝的炼气宗师铁冠道人张中,周颠,等一干高手围住,在罗霄山上斗了十天十夜,倚仗法宝,众人虽然困住,却也伤害不了他。

    恰好张三丰这时赶到,破去他的十三件天狼魔宝,众人因为他元神凝炼,又没有存心逆天,劫数不到。要彻底消灭,非要花费三年时间,日夜不停的用真火去炼,都没那份功夫。只有把他封闭在罗霄山中,用六阳锁乾禁法指地成钢。

    又将万年木精炼成仙链,穿过他地身体,锁住他地元神身体,再用阴魔屠神印,六贼灭仙灯两件魔宝以毒攻毒。想长年累月的水滴石穿把他元神磨去。

    当时绝顶高手,第一的依旧是长白山七杀魔宫中的三代黑山老妖,二便是受玄武之气孕育的奇人张三丰,这两人都渡了三次天劫,前前后后争斗六次,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三代黑山老妖破空飞升,张三丰辅佐大明建国之后,也破空飞升,无暇对付他。

    这两件魔宝乃是张三丰击杀南方魔教教主吕宋岛上地降头邪师乌滋所得,用仙法炼过。一直没用,正好甩手出来对付他。

    东,西,南,北。中五方魔教虽然传承不同,但源流倒是同根,张三丰飞升之后,他也被锁在地穴中,开始还内耗损了不少元神。肉身也被烤得干枯。

    久而久之,居然被他悟通天魔反制之法,能够控制这屠神印与灭仙灯恢复元气。只是身体元神依旧不能动弹,需要一个法力高强的人来破去六条翠炼,才能恢复自由。

    但外面被六阳锁乾术指地成钢,又有空间转换,前后颠倒,左右错动,人一下来就被困住。除非来人能通行于空色虚实,又有厉害的法器攻山,否则根本不能进来。加上他被封印地消失十分隐蔽。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因此没人前来救他。

    这此王钟突然闯进,另他大喜,又看出是自天天魔手段,立刻想拿住逼迫对方为自己脱困,哪里知道碰到了硬点子。元神,身体都不能动弹,驱使的法力有限,怎么能对付得了王钟这等天妖恶人。

    “玄阴黑煞擒拿**!”黑煞大手捞来捞去,元神蠢蠢欲动,天狼神君李元宗猛然一看,立刻认出这招牌法术,尖叫起来。

    “等等,你和天妖一脉是什么关系?”

    “我正是第五代。”王钟手抓个不停,连使法术。

    只是对方元神坚韧,抓不出来。但毫无反抗能力,乐得慢慢行事。

    “你干脆放弃反抗,让我抓走元神,一来还可脱困,二来还可免去一死,要不然惹得我心头火起,我也不要,把这前古太火从七窍打进你的元神,等一年半载后再来,立刻昏飞魄散。”

    王钟正想计策,怎么把这老怪物制服住,等自己用混元金丹炼出三尸元神,用玄阴移魄**把老怪元神炼成替身,那一尸元神立刻得到天狼神君全部法力,省去不知道多少甲子的苦功。

    “七百年老怪大宗师的元神,这是万年难遇的旷世奇缘,修为本该是自己辛苦,只奈何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混元金丹只能服用一粒,多了药力淡化,没有用处。三尸元神炼出之后,一气化三清,二次天劫足可以过得去,但离遨游大千,破灭虚空地三次天劫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更何况,这天魔舍利迟早要丢给那曹操。到时候去了一**宝,应付局面更加艰难。

    若能抓出这老怪元神,十年炼成,比天魔舍利不知道要强多少。

    正在相持不下,足足过了七八个时辰,突然听见外面鳄鱼报警,王钟心神一动,立刻念了真言,朝后就退。身体同时隐去。

    天狼神君摸不到头脑,不过好歹松了一口气。

    突然,地壳震动,人声嘈杂,轰隆一声,上面破了一个大洞,一团金光之中,落下七八个人。一见天狼神君锁在中央,顿时大喜。

    “天狼神君,我们是前来搭救你地!”王钟隐藏在暗处,一看,为首一人,身穿蛮衣,头插羽毛,似乎生苗,正是老对头天巫魔神常天化,另外几人,还有一个五台山邪剑宫的浑邪老祖,最显眼一个,是一个中年文士,脑后显现一圈佛光,佛光之中有一朵白莲。还有一个身穿滚龙衣,身高九尺的花甲男子。

    许天彪手持太阿剑,赫然在中央。志得意满地神态。

    其余四个,根本就不是人!个个又大又大,铜身铁臂,金光流动,全身都是符文密布,一股先秦古朴的气息。

    “小心!”许天彪仿佛得了什么人的指点,刚刚要拿太阿剑去斩翠链,突然听见警声,抬头一看,铺天盖地的暗黑火光当头罩了下来。

    “哼!”佛光白莲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当场迎了上去,一朵白莲变化硕大一亩。

    “这是前古凶炎,不能硬拼。”天狼神君看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

    却是迟了,白莲飞上,被火光一压,当即粉碎。中年男子就感觉到一阵燥热,全身各处火辣辣痛,知道不妙,当机立断就飞出元神。

    只见下面彩光闪动,常天化已经掷出了蚩尤柱。

    哧!细烟闪过,中年男子地肉身连周身所带的法宝都化成了气。还好元神跑得快。

    这时候。暗黑火网落了下来,烧得蚩尤柱的彩烟仿佛开水沸腾一样响。

    “快帮我断开六阳锁乾链,之后一切由我来应付!”

    天狼神君李元宗大声怪叫。

第一百二十三章 罗宵山上,天狼神君残肢体。多瑙河畔,黄孽师女说天机。

    四十九朵火焰散发开来,变成一大片火云火网,被蚩尤柱的彩烟抵御住。

    王钟慢慢从暗处踏了出来,手捏法诀,全力催动着太古毒炎。

    无穷的热浪从上罩下来,火云中央明显的塌陷下去一个空间黑洞。

    强大的吸力,从黑洞中发出。

    整个山腹本来被六根万年木精发出的绿光照的纤毫毕现,山石泥土碧荧荧的。现在空间被高温炼化,变得不稳定起来,大量的天地元气朝塌陷处涌来,连带无形的光线都不能辛免,拉成一个个长长的椭圆体朝黑洞投了进去。

    晃眼之间,山腹中似乎暗了许多。

    “这火已经突破了物理的极限。法宝都不能抵挡。”许天彪虎吼一声,心中却暗暗窃喜,

    “老徐啊老徐,也是你流年不利,你不是个成大事的命,也只能做杂鱼炮灰,这么逞能,现在实力大损了吧。”心里一面欢喜,一面却装出十分在意的神态,“教主,你没事情吧?”

    这位正是白莲教徐鸿儒,逃了元神,吓出一身冷汗来,倒没在意许天彪的神情。

    “本尊没事情,虽然毁了肉身,但我教中弟子忠心无比,能够奉献一切,其中根骨好的无数,重新选一个附体,重新祭炼三月,一样可以恢复。你不用担心。”

    徐鸿儒深深的看了许天彪一眼,淡然的道。

    这话中有话,意思分明是:“白莲教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教中弟子只对我忠心。你要打什么主意,也要掂量掂量。”

    早就看出许天彪心有大志,“此人是一杆双锋剑,利用好了能伤人。也可伤害自己。要好好利用才是。”

    许天彪自然听出了意思,勉强笑笑,心里骂娘:“穿越之后,敌人一个个都应该蠢笨如猪才对,怎么精明地似猴,算计赛神仙。老子看似混得风声水起,其实都是在受制于人。别提有多窝囊了。”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羡慕起王钟来:“我怎么就没那份机缘。”

    随后,一股嫉妒的邪火从心里冒了上来:“这小子在现代是一介匹夫,杀人亡命。被我玩得仿佛一只老鼠,现在居然抖了起来,我哪点不如他?等我一统天下。成就王霸大业之时,再来收拾这小子不迟,现在让他在我面前嚣张。”

    白莲教中暗暗和徐鸿儒争权,没有占到一点实质的便宜,外面更是被祖龙完全控制。当作棋子来使唤。

    祖龙只给了他一些好处,然后万事不管。许天彪面都见不到,这次还是派曹操为使者。带了四名狱铜镇城神管助他,叫他来罗霄山腹中救下天狼神君。

    一个照面之下,白莲教主徐鸿儒肉身全毁,被炼成了气,劫灰都没留下来。不是元神逃得快,只怕这个世界上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众人大吃一惊,徐鸿儒早得白莲真传,又偷学了各门各派地法术,法力虽然不如宗师。但也是中原炼气士中有数的高手,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直到火焰临头,这才知道了真实的威力。

    “我耗费了许多功夫,你们来拣现成的便宜,通通给我去死。”王钟狞笑一声,张口一呼,四面怪声四起,万鬼嚎哭,阴声啾啾,使出了魔音摄魄**。

    用手一指,把火焰压下,另一手即运天魔**,黑煞大手抓来抓去,一幅不把天狼神君的元神抓出绝不甘休的模样。

    天狼神君本见来救星,哪里知道,救星转眼也被困住,急的哇哇大叫。

    “霸先兄,我们一起出手。”混邪老祖沉声道。

    那个身穿滚龙袍,年纪半老的花甲男子正是南海琼洲魔龙宫宫主,皇俪儿的父亲皇霸先。

    最近炼成九霸龙拳出关,是来找黄道周和刘宗周寻仇,但对方乃是儒门宗师,就算炼就神功也没一点把握,是以来见许天彪。

    与常天化,混邪老祖,南沙钓叟,徐鸿儒等一干炼气士聚集在一起炼几件厉害法宝提升实力。只等关外大战,天下烽火四起,大乱之中捞便宜好处,寻机会报仇雪恨。

    混邪七绝剑神罡,九霸龙拳相继使出,化为狂飚冲上。

    一大片剑气真罡之中,夹杂九九八十一条龙形金光。

    王钟也不敢怠慢,心念一动,分出一朵火花先行落了下来,一条赤阴阴,黑惨惨的光华凭空一绕,混邪剑罡顿时被震散,如雨点般落下。条条金龙也被斩成两劫,爆散而来,金星四面飞溅。

    许天彪这时念动咒语,阴阴一笑,把手中太阿剑一挥,剑上立刻发出一道赤芒。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听我号令!”赤芒一射到四个高大铜人身上,密密麻麻地符文立刻活了一样流动起来。

    一股浩大的威严从这四尊神管身上冒了出来。

    四尊神管手臂微微扬起,嘴唇动弹,似乎在说些什么。相互迈前一步,威严铺天盖地,顿时大了十倍。

    王钟的脸色凝重起来。

    因为这股威严不同于任何气势压迫,几乎是无从抗拒,仿佛从灵魂深处与生惧来地忌惮。

    这是法家独有,法的威严。

    吼,四个高大的铜人只一步就跨越了十亩地的空间,出现在王钟面前。王钟驱使火花拦截居然扑了个空。

    四尊法家傀儡高大的身体耸立面前,相互一对比,王钟地身体实在显示的渺小。

    “诸天无相魔神!”

    八个晶红铜光闪闪的大手四面八方面破空抓来。手法玄奥微妙,如羚祟挂角,了无痕迹,浑然天成。

    “手法变幻。居然奥妙到了如此程度。”王钟心里迅速间闪过几百种躲闪地法门,但没有一样能够躲避得过。连虚空变化都封锁死了。

    无奈之下,轻喝一声,便有三十条金光长虹般从山腹上空地岩石中射出。落地便化为同样高大的三十六尊金甲神。威风凛凛,煞气万重,魔相毕露,恰好把王钟身体围了个风雨不透。

    三**诸天无相神魔,被王钟炼得通灵如意,随意召唤。无相魔神可以化为金气,在虚实之间转换,因此山石泥土阻隔不了。

    转眼之间,法家神管,左道魔神就斗在一起。

    砰砰砰砰气紧交错。一条条气浪似乎狂风拔树,巨斧开山,整个山腹震动。眼看摇摇欲坠,就要崩塌下来。

    天狼神君一见,大叫一声,张口又喷出一蓬血雨,腥气扑鼻。脚下那盏六欲灭仙灯立刻又爆出绿火,连灯都飞起,朝火云中央的黑洞投去。

    情况突变。六欲灭仙灯一投进火云中央的黑洞,啪啪闪电般地乱响,大量元气充塞住黑洞空间,来回震荡,黑洞立刻青复,火云收敛,又还原成四十九朵如意形火焰漂浮在空中。

    那盏魔灯已经被烧得通红,灯上白烟袅袅,绿火全消。

    舍弃一件法宝。暂时阻止住太火凶威。

    “冬子,还不快动手!”天狼神君发出咆哮。

    锵,太阿剑化为一道龙蛇般精光,当空绕了几绕。喀嚓几声,万年木精翠链虽然坚韧,但哪里抵挡得住始皇祖龙的太阿神剑,六条全部断裂。

    气机感应之下,支撑山腹的木精大柱从中折断,山腹岩石塌陷下来,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王钟此时是首尾不能兼顾,本来以天魔舍利黑煞大手抓天狼神君元神,被阴魔屠神印拦住。

    四十九朵太火困住许天彪一干人。

    无相神魔对付突如其来的法家神管。

    却没料到天狼神君发动得这么快,宁愿舍弃了一件魔宝,震散火云,换得刹那间地机会。

    “哈哈,哈哈!老夫终于脱困了!”天狼神君如大蛟化龙出渊,“冬子,等老夫元气恢复,你日后就等着老夫的追杀吧!”

    山腹崩塌,法术施展不开,人人都无心争持。要逃出地面。天狼神君口中狼烟急喷,所到之处,山石纷纷炸开,人已经冲了上去。

    “员不定谁追杀谁!我现在就要追杀你!”

    王钟恶狠狠狞笑,一杆巨大青龙旗陡然现身,残破的旗面招展一下,破碎的万年木精如长鲸吸水般朝旗上投去。

    “元神出壳!”一蓬黑烟脱离了身体,王钟元神迅速与太火合一,电一般咬在天狼神君后面。

    天狼神君封印两百年脱困,得意忘形,急于见见外面的世界,刹那之间,就冲出山腹。罗霄山中央的悬崖纷纷炸裂,老怪出世,威势惊人。

    呱呱,天狼神君刚刚抬头看见刺目地太阳,突然听见怪叫,日光影里突然显现出数十团银光,强烈至极,流星陨石般砸落下来。

    刹那间才看清楚,这些银光居然一个个身材高大的银人。

    “诸天有相神魔!”

    七十二头有相神魔如风,虚实待发以久,就为等待这一刻,携带雷霆万均之势,就连天劫威力,也不过如此了。

    天狼神君刚刚出世,脑袋也很不灵光,一身法术两百年没运用,到底有些生疏,元气也消耗得七八成。匆忙之中,张口骨朵朵的天狼烽火神烟喷出,灰黑烟雾冲上,咆哮一声,化为一个比山还大地灰狼头,张开几倾大小的血盆大口,迎接魔神的到来。

    突然,呱呱之声又响了起来,回头一看,一轮五角星芒从山下的水潭中射出,嗖嗖风响,正朝自己下半身打来。

    “你这畜生也来对付我!”眼看水潭中浮出一只大鳄鱼,獠牙阔口,这五角星芒分明是它的内丹。

    天狼神君恼羞成怒,正要施展法术把鳄神轰杀成渣。脚下虚空竟然微微塌陷。一幢骨光中央裹着火花黑气电也似冲出。

    王钟张牙舞爪,猛虎出山,巨魔升天般追了上来,玄阴黑煞擒拿**。天魔化骨爪,太火毒炎,一连串狠毒法术全力催动开来。

    天狼神君措手不及,被太火从脚包上,粘了一朵,哧一声响,护身狼烟立刻被破,双腿一痛,知道不好,立刻使用北方魔教中地尸解**一震。双腿自膝盖全部断去,人脱身飞起。

    回头看时,两只小腿早被烧成了气。辛亏断得早,否则被火烧上来,肉身铁定保不住了。

    轰!没头没脑朝上飞遁,却被鳄鱼内丹五角星芒轰了一记,身体斜飞十几丈才稳住。

    “嘎嘎。这人厉害过了头,内丹都伤不了它。”鳄鱼大吃一惊,连忙把身体卷成一团。学王八缩进水里。内丹也收了回去。

    平时鳄鱼内丹吐出,就是一座小山包都要被轰成粉碎,这老怪物只是震了一下,还是龙精虎猛,仿佛毫发无伤。这下是把它吓坏了。

    原来天狼神君肉身已经几乎修炼到魔道之中的大阿修罗不灭魔身。不是太火这样凶猛地东西,就是上好飞剑都伤不了他分毫。

    这一耽搁,天魔骨爪,黑煞大手已经抓临头顶,头上轰隆一声。狼烟全破,七十二有相魔神降落,四面围绕住,拳头雨点般轰上身来。

    下面王钟御使太火兜上。

    此时,前后左右,头上脚下全部围住,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狼神君唯一顾忌地,就是太火毒炎,除此之外,天魔舍利都奈何他不得。

    这时候准备跑路,炼一件能够抵御太火的法宝,把元气恢复,法术熟练,再反过来追杀王钟。

    “冬子,我李元宗和你不死不休!”天狼神君咬牙切齿,突然把头上阴魔屠神印祭起,一个口横三尖两刃刀的阴魔闪了一闪,迎着黑煞大手,天魔舍利冲了过去。

    硕大狰狞骨爪上面黑烟缠绕,魔气深深,一个探捞,就把阴魔捏成了肉干,依旧还原成一枚乌光大印。

    天狼神君身体陡然加速十倍,向上冲了出去,朝西方逃去。

    青龙旗夹带着肉身,三十六无相神魔破山而出。

    “若让老怪跑了,后患无穷啊!”用尽全力,痛打落水狗,还是被天狼神君跑了出去,对这老怪地神通,王钟咂舌不已,“要是恢复了法力,那还得了。”

    元神归位,驾风而起,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魔神,四十九朵太火,天魔舍利,玄阴黑煞,青龙旗,地煞火,太阳真火,朱雀神火全部祭起。

    轰隆隆之声离地而起,响彻了半边天空,只见金光,绿光,红光,黑光,白光汇聚成一条长达百里,粗有几亩的光柱,长虹贯日浩大无边,跟着天狼神君朝西方追去。

    “真是天妖杀人,群仙回避。”常天化等人已经上来,看着那光柱消失在空中,不由叹道。

    “我们追不追?”

    “我们追做什么,救出天狼神君,就已经达成了目的。我们只积蓄实力,联合同道,静观大势的变化就可以了。辽东将有一场大斗,还要牵扯到西边的基督洋教。”

    一路追击,天狼神君在前面逃,王钟紧紧咬住,地下山川河流,城阁旷野迅速的退后,不出片刻,就过了长江,洞庭湖,到达河南境内。

    随后一追一逃,飞过黄河,跨越太行山,过山西,陕西。

    天狼神君一转,朝甘肃,银川方向飞去,半个时辰之后,过了方圆数千里地毛乌素沙地,到达贺兰山,又飞片刻,已经过狼山。

    只见下面时而是一望无涯的沙漠,时而是郁郁草原,时而是高山峻岭,恶水湖泊。场景变幻,比万花筒还要迷离。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亮火星之上,也莫想逃掉。”

    王钟还从来没这样疯狂飞过,这时,只觉得脚下的河山是那般多彩。

    飞出狼山之后。又是无边无际的戈壁。黄沙,裸露地血红岩石一成不边。

    天狼神君一言不发,上窜下落,但始终摆脱不了王钟。

    陡然!戈壁到尽头。一座巨大山脉出现在眼前,王钟认得是蒙古之外地阿尔泰山,万里延绵。

    时值日头渐渐落了下去,星光漫天,两人飞遁的越发快。

    阿尔泰山抛在了身后,天山,喀什湖,锡尔河,咸海,里海。伏尔加山脉,伏尔加河也抛在后面,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风土人情也渐渐转换。庄园城堡,农场教堂,骑士传教士,一派欧洲中世纪地风情。

    两人竟然追到了西半球。渐渐来到欧洲。

    又过了一片黑色的水域。

    “黑海,罗马利亚。匈牙利,奥地利,德国。。。。。。”王钟脑袋中显现出现代地地图。一一对照。

    突然,一条蓝色宽大河流,闪动着玛瑙一般梦幻的色彩出现在眼前,天狼神君怒吼一声,疾落而下。

    “多瑙河,三百年前,成吉思汗的铁骑就踏到了这里。”

    自己一路飞来,那是多大地神通?所经历的地方,千山万水。都不足以形容。

    而早在三百年前,人家大军一路破城夺地,居然到达了这里,这是何等的成就?

    虽然是异族地铁骑,但领军统帅却是汉家兵道宗师。

    被蒙古人称做神。

    武圣郭侃!

    “兵家的成就,也就莫过如此了。”

    王钟心中突如其来的感叹,人却追了下去。

    一座巨大的城堡耸立在多瑙河畔,周围都是庄园,葡萄园,农场。

    蓝眼睛,白皮肤地欧洲人进进出出,骑士拿圆盾,穿铠甲,尖尖的圆枪。骑着高头大马,一丝不苟的在城外巡逻。

    看见天上轰隆隆,长达百里地光柱砸了下来,无论是平民还是骑士都尖叫起来。

    天狼神君早落到了城堡的圆台上。

    王钟不管分说,幻出天魔大手从半空骨嶙嶙地抓下来,夹杂魔鬼嚎叫。城中的有些青民居然吓昏了过去。城头上的几个骑士脸色苍白,持抢地手颤抖不停,终于抛开了手上的抢,从胸膛上取出一个十字架。

    “哪里来的左道妖人?”字正腔圆地汉语让王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大圈彩光从城堡中央的宫殿中飞了出来,迅速套住天狼神君,一拉,已经不见踪影。

    随后彩光朝王钟圈来,王钟挥手之间,彩光立破,人朝宫殿飞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刚刚扑到,宫殿圆圆的顶上突然冲出一道红光,红光之中裹着一个白色纱袍少女,头发金黄,洋娃娃一般,杏眼圆睁,气鼓鼓的,汉语居然说得无比流畅。

    “刚丫头,滚开!”王钟骨爪一伸,想把这少女扫到一边去。

    “道友身为天妖传承,怎么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一个极为甜美的妇人声音悠然传来,洋娃娃少女身前的空间起了一阵涟漪,大手抓上去,软绵绵不着力道。

    王钟眉头大皱,按耐住满腔杀意。“好高深的修为,轻描淡写,形体都不漏,就能把我的天魔**抵住,这份修为,就是王宪仁都没有啊。”

    “欧洲还有这样的人物,莫非是。。。”

    “道友请下来一见。”突然之间,场景变幻,王钟已经来到了一间巨大殿堂中央。这殿堂秉承了欧洲中世界建筑地一贯风格。

    正上方有一尊宝座,黄灿灿,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的巨大的钻石,蓝宝石,红宝石,祖母绿等等无比名贵的宝石。

    王钟的眼睛却盯住宝座上坐着一个三十上下年纪的妇人。美丽绝伦,气质高贵的如女皇,但是双眼烁烁,显示出精细与通明。

    “我丈夫与三代天妖有过数面之缘。”妇人开口道:“早就想见小友一面,只是元神游太阴未归。小友今日前来的意思,我也知道,李元宗终归是我丈夫当年的部下,我做个东,前仇就此一笔勾消,两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郭夫人,我不把这小子碎尸万断,绝不甘心!”天狼神君的声音从宫内传来。

    “你不要多言!”郭夫人语言虽然轻柔,但天狼神君立刻沉寂下去。

    “你是谁?”王钟冷冰冰的问道。

    “我丈夫是郭侃,当年蒙古西征,破城掠敌,到了这多瑙河畔,我们留在了这里。”郭夫人笑道。

    “果然是。”王钟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不是天狼老怪流年不利,却是我流年不利。”

    “你果然厉害,我已明白大衍天机,一元妙用,颠倒术数,你还能算出我的来历。”王钟道。

    “家父乃是黄孽师,我虽然只得家父三层真传,但也略知道天机。”郭夫人面容如花,笑盈盈让人如沫春风,但偏偏生不起半点亵渎的情绪。“小友请坐。小友的来历,我已经知道。”

    “我送小友一句话,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成道贵在顺,人定胜天是小势,天定胜人是大势。”

    “黄孽师!”王钟眼皮跳动,绿光甭射,心中如潮水一般涌动。

    “你原来是黄孽师的女儿!”

    自古以来,术数宗师虽然多,但成就最高就是唐时袁天罡,李淳风做《推背图,明开国刘伯温做《烧饼歌。

    两书以隐讳的词语,道尽未来变化的茫茫天机。

    但两书深奥,语句磨论两可。后人难以猜测出来真正的意思。

    惟独宋末元初的术数大宗师,一代奇人,黄孽师。

    他有一本《黄孽师集》流传后世,也是预测未来,里面词语竟然是**裸的毫不掩饰把天机未来都讲了出来。只要略一思考,便能知道得清楚。

    他丝毫不怕天机不可泄露。只是这诗集被天不容。在一场大祸中毁去。但仍旧有支字片语秘密流传后世。到三百年后王钟那个时代,考古发现出整篇整篇,另人触目惊心。

    “有一真人出雍州。脊鸽原上使人愁。”

    “阴人报家恨,乱国又乱政。”

    “中条山上真行者,容庵厅里假猿猴。”

    “圣帝踏出英招山,天悬五星地玬玬。”。。。。。。。。。。。,,,,一连串的谜诗浮现在脑袋中,王钟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竭力驱除出去。

    “郭侃一代武圣,夫人又是术数宗师,难怪能够带蒙古铁骑踏到西方来。”王钟想想,话锋冰冷,“也能击杀文天祥,灭汉人于崖山。”

    郭夫人笑盈盈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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