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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入神机     黑山老妖txt下载     黑山老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章 天机

    万历四十六年,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年份,关外打得是如火如荼。

    自满洲爱新觉罗部首领努尔哈赤得了七杀魔宫中的亿万金银,招兵买马,先前又得范文程等一干谋士与西域**喇嘛辅助,当真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迅速壮大,万历四十四年终于在赫图阿拉称汗,自立为帝,又请了术数大宗师易天阳推算,废弃了万历的称号,改称天命,意思是满洲崛起,乃是天命所归。

    建国之后,满洲经营两年,到了万历四十六年,满洲攻明满主努尔哈赤集铁骑两万,又有密宗黄教一干喇嘛僧辅助,进兵抚顺,抚顺总兵李如芳不敌,出城投降,偌大城池,已不属汉家所有。

    随后,满人又克清河堡,杀死首领邹储贤,斩明军数万,一时之间,辽东危危可急。

    明庭得报之后,万历皇帝大惊失色,问群臣对策,大学士方从哲推荐一人,乃是杨镐。万历皇帝赐了尚方宝剑,命其为兵部尚书,率军抵挡满人,收复失地,还汉家河山。

    杨镐到辽东时,已是隆冬时节,大地飞雪,茫茫白白,银地万里,滴水成冰,兵马都不能轻动,他又夜观天相,知道当时不易出兵。一面按兵不动,一面派人联络朝鲜,叶赫两部,命其出兵共伐满洲。

    当时朝鲜对明称臣,叶赫也与明朝靠近,受了封赏,惟独满主努尔哈赤自以天命所归,自立为帝,一味咄咄逼人。那关内关外,海内海外的一干炼气士,有功力身厚者。窥见天机,通晓气运,也来相助满洲,要使中华大地,汉家江山,落入异族之手,另人不自感叹:天命无常,并不以仁德而论气数呢。

    “师傅,你看,那是什么?”

    苏儿黑城之中。王钟依旧是一身黑麻金袍,站在十几米高德城墙之上,仰望天空,天幕漆黑,星星点点,此时正是万历四十七年的新春,冰雪未化,清寒袭人。

    城中***点点,那石板大路。一通二三十里,城上的守将手持大戈,来回巡逻,每隔两三里的城墙。居然有一门红夷大炮,浓浓的火药味从炮身传了出来。城外也是宽大的管道,两边多是屯田,用木石建成地房屋,漆黑肥沃的土地被犁开。只是还没布下种子。远处隐隐传来牛马羊的嘶鸣,远处山中,还有沉沉的炮响传来。那是火药开山采矿的声音。

    吕娜自万历四十四年得了苏儿黑城,此时已经经营了两三年。又得到曹操藏在铜雀宫的财宝,换成白银,足足有上千万两,相当与偌大一个明朝四五年的赋税,用来经营一个小城,那是绰绰有余了。

    城已经扩大了三十里。户籍四五万,人口十来万,铁骑两万,火器铠甲皆都精良。

    那周围山中的矿脉也开采了数十处,铜,铁,锑,锡,金,银,铅,石灰,等等,铸炼武器。王乐乐和吕娜又研究出了烧制水泥的方法,这苏儿黑城就是多用水泥,坚固无比。逼那叶赫城都要大上了许多。如今吕娜已经不受叶赫大贝勒的节制,差不多自立为主了。

    开了铜矿铅矿,吕娜又在城外建立了铸币场,私铸万历钱,一日十十万贯,储存在仓库之中,开矿铸币,已经渐渐暴富起来。这两三年地发展,兵精粮足,人民安居,衣食丰富,叶赫四城之中,已属苏儿黑城最强了。

    王钟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也学着王钟仰望星空,突然,只见一星划破长空,其赤红,光中有角,闪闪经天,半刻不衰。

    “这是蚩尤星,杀伐征战的预兆,史记天官书中略有记载,你没读到?”王钟语气中多有训斥。“刀兵终于要起了。”

    “哦,知道了,最近在读三国呢,功课是乐师姨定下的,还没读到史记。”小孩有些惊骇,只得分辨。

    这小孩子正是被鳌龙附身的鳌拜,此时正好满三岁,但鳌龙元神改造了身体,竟然有七八岁的模样,且思维敏捷,力大无穷,能开五百斤的铁弓,武艺也学的十分精妙,只是限制于年龄,鳌龙元神潜力还未激发,还没能学会法术。但打斗起来,寻常三五个会武艺汉子,也不能近身了。

    尤其是王钟将自己原来修炼的武艺铁砂掌传给了他,每日勤炼,已经能一掌断人筋骨,中者非死即伤,罕有能逃地,不出五六年,又是一员猛将。

    “**师,城主有请!”一个叶赫兵突然上来,在后面禀报。王钟挥挥手,转身下城,带了鳌拜一路到了城主府。

    “那万历钱,最近要按照铜四铅六的分配,与明朝一般模样,这才好用。”王乐乐的声音传来。

    “去!一月后我再考你的功课!”王钟就拍拍鳌拜,鳌拜早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寻学堂之中地一干好友放花炮去了。

    “李先生,你多教几名就弟子出来,李氏医馆也要多开几家,李时珍先生,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自古医家宗师,除神农,黄帝,便是扁鹊,华佗,孙思邈,还有便是李时珍前辈,希望李先生能继承遗志,把你们医家日后发扬光大。宁先生,你办的学堂,无论男女,都可以教授,一日供三餐,可以免费,由城李拨银供给。你不是儒家么,仁者爱仁,我叫你施仁政,你不会不做吧。”

    “小姐,小声虽然是读书人,读得却不是儒家道理,乃是兵家纵横之术,学的是苏秦,张仪。不过小生自幼贫穷,也知读书之苦,如今小姐叫小生施仁政,小生当尽力而为。只是如今苏儿黑城不大,拨银供给还不耗费财政,不伤根本,日后如得了天下,此行就不可了。”

    府邸之中。有数人,吕娜坐在中央,下排坐了王乐乐,正与两个人说话,这两人正是鬼手圣医李天厅与宁采臣。本来这两位,王钟收了他们得生魂,肉身也收了,被厉鬼占领,后来吕娜听了,立刻要了两人,叫王钟重新归还了肉身。又安排两人做了城中执事。

    这两人本以为要遭受炼魂之苦永世不得翻身,哪里知道还有出头之日,加伤两女重用他们,那李天厅投进白莲教,也无非日后白莲教得了天下,是想光大李家医门,但在白莲教中不得志,如今吕娜叫他大开医馆,又能在学堂中教授学生。钱粮都供给,自然十分乐意。

    “申大师,你今日造访,可是为了太墨金鳞飞天神舟而来?”

    吩咐完后。吕娜似笑非笑地看着客位上地一个和尚。

    这和尚正是游僧申甫,打量着地下的水泥地面,叹了一句:“这建筑材料当真是上乘。两位是哪里得来的秘方?”顿了一顿,似乎又觉得不妥,改口道:“我听闻墨家至宝落到城主手里。不知能否归还?我看城主正建造城池。说不定能用得上我墨家子弟。”

    “那金鳞神舟不为我得,乃是我一位好友所有,需问过他后,才能答复。墨家弟子的手工技巧,我也仰慕已久,只是无缘得见。眼下战事将起,这辽东流民蜂拥,若墨家弟子能助我安民,使其不受战乱之苦,区区一件法宝。自然舍得。”

    吕娜似笑非笑,“传闻墨者助人,与人兼爱,平等,我十分欣赏,如今天下,儒道盛行,礼法烦琐,墨家早没立足之地,不如到我城中,建一块净土。大师见我苏儿黑城,并无贵贱之分,老有所养,幼有所教,比那明庭如何?”

    “治一城易,治天下难!”申甫摇摇头,“我与当今术数宗师渤海天机岛易天阳见过一面,他乃是天机真人刘伯温徒孙,以周易神卦推断诸子百家气运,儒门在中原还有三百年气运,尔后法家兴起,这中原大地上,我墨家精神,永难施展,倒是百年后,西方夷人,或许有些变数。”

    “这些人,个个都未卜先知,我们穿越者都不好混了!”吕娜暗暗吃惊,和王乐乐对望一眼,都有一种被天命那无形大手束缚地感觉。

    “治天下也易,人头如草,割而复生。哪里有那么的计较。”王钟踏步进来,“申甫,几年步见了?”

    “早知你是黑山老妖传人!”申甫见了王钟,叹息道。

    “申甫,你就好好在这城中辅佐,休要卖弄你那点听来的天机,我们三人,所知的天机比那术数宗师知道的不知道要清洗几千几万倍。”说着,用手一指,那太墨金鳞神舟从远处飞进大厅。“蚩尤星显现长空,刀兵将起。你们要小心。”

    “老哥,你要去哪里?”王乐乐听见王钟语气好像要走地样子,连忙问道。

    “我如今天魔渐渐凝炼,元神壮大,已经在修炼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天下之大,也都去得了,当日你我兄妹,连同吕娜,嫣然,童铃,许天彪一同受了七杀碑的影响,回到这个时代。如今只剩我等三人,还要寻找齐了,那许天彪如今我已从宁采臣口中得知下落,为白莲教副教主,我自要去将其抓到,逼问失落两女的消息。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吕娜点头道:“这里地事,我也应付得过来。你去便是。”

    “我已将玄辰,无馗,李显以及五鬼连同朱雀魔幡阵法都留在军中,你若征战,可随时调动。”话音一落,王钟袖袍之中抖出一粒黄珠,就地一掷,化为一团黄云,嗖一下,带起了肉身,破空离去。

    这奈何天魔珠已经炼成身外化身,天魔之身,来去无影,就如元神一般,又力大无穷,炼到及至,能搬山填海,带起肉身飞行,那是小事一件。

    吕娜见王钟离去,心中若有所失,随后又定下神来:“申甫大师,不知道你墨家弟子共有几人?不知道这金鳞神舟能否多造?”

    申甫早就跑到金鳞神舟面前,一遍遍的抚摸,欢喜若狂,听闻,顿时摇了摇头:“这金鳞神舟乃是我墨家祖师经历百年时间,花费无数心血,才造出一艘,若要多造,只怕办不到。城主要我墨家弟子辅佐,我自然会效力,我墨门弟子共有十八人,居住在阴山狼谷之中。我乘了这神舟,一日便可将其全部接来。”

    吕娜大喜:“若全来,我当以国士之礼待之,如今我城正兴办学堂,大师可领弟子前来授课,我城的学堂,分有课业,为墨家留一席之地,日后如得其他城池,也是如此。”

    “授课容易。”申甫想想,的确有些动心,如今学堂,学得都是四书五经,做八股文章,儒家经典,墨门传人都不好找,如今既然能公开授课。

    “哎!我那师侄年近八旬,所炼内功是驻颜有术,才看似中年,当日七杀魔宫被救出时,与戚继光去了沿海抗倭,在硫球岛上遇人偷袭,破了内功,已然身死。老僧百载已过,都没化去,师侄却死在前头。着实令人感叹。那两小孩也非常人,一个上应白虎,一个上应天杀,日后是乱世的根本。继光亲自教授,希望能以精诚感应上苍,逆天改命。未免朝中钦天监得知后弹劾,那李自成的孩子改名为李鸿基了。”

    “那张献忠呢?”

    “那日继光在海上炼气,突遇倭寇人勾结南洋一帮土著降头师袭击,继光将其都诛杀,只是其中一个叫宫本五藏的倭人倚仗了一只八头蛇妖之力逃脱,还盗走了继光的一册兵书,继光一直追到了倭岛,还是被其逃脱,张献忠那孩子那次失足落海,后来听说被海上一位散仙所救,不知如何了。”

    “原来如此?”

    两女点了点头。

第八十一章 草菅

    黄河仿佛一条黄龙,把偌大一个黄土高原分为山西,陕西两大块,土地贫瘠,却是华夏文明的发源所在。此时,靠近河南与陕西交界的黄河口,天上一团黄云飘荡变幻,滚滚有声,突然凝聚,宛如流星飞坠,落到河边,化为一人,黑袍裹身,斗篷罩头,信步朝风陵渡口走来。

    这人正是王钟,起自辽东关外苏儿黑城,飞行空中,一路过河北至河南,再过黄河到陕西寻那许天彪。

    白莲教总舵便在陕西境内,只是隐藏神秘,时常变动,不容易找到,根据宁采臣所言,需到风陵渡口镇上寻找接头人,由接头人带着,才能找到总舵所在。宁采臣与鬼手圣医李天厅见白莲教主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在秦岭山中,第二次是在川陕交界的大巴山中,第三次却在秦陵附近。白莲教人员复杂,教主徐鸿儒精通各大门派的法术,神通诡异,更与川陕两省各大门派的剑侠,炼气士有交情。

    尤其是川中,峨嵋,青城,巫峡,连通长江,隐居的炼气士星罗棋布,正邪兼有,多多少少都与白莲教有极大的渊源头。总之,川陕两地,乃白莲教之根本。

    王钟一入两地,便是深入虎穴,只是依仗天魔大成,已经是当世高手,并不惧怕。

    风陵渡口河南,山西,陕西三地,乃咽喉要塞,渡口乃是一大镇,镇上繁荣,南北的行脚商人,讲话好汉,三教九流,都往来镇上,人员最为复杂不过。王钟进了镇中,自然引起不少江湖豪客的注意。

    镇上最大的风陵客栈,乃是华山剑派的产业,跑堂的伙计部是两眼精光四射,太阳穴鼓起,端茶倒水,手势隐隐成剑诀。堂上掌柜。二十六七上下,头带纶巾,手捧一本《中庸》,仿佛一赶考的书生。但在客栈里过往的江湖豪客都知道,这掌柜乃是华山剑仙司马不群的关门弟子。

    “朝廷昏庸,居然派那杨镐出兵对付后金蛮子,那杨镐上次朝鲜战败。居然欺骗朝廷,说败为胜。如此无能小人,却为兵部尚书,辽东危矣。”

    客栈大堂上,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或者吃瓜子品茶,或在远望渡口,或大谈天下大势,突然东边一桌几个年轻的书生大骂。

    “年轻人,是进京赶考的吧,莫谈国事,岂不闻祸从口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才为中庸之道。”掌柜突然道。

    几个年轻书生相互看了看,声音骤然减小了许多,突然一个书生走了上来,“戒们是白鹿书院弟子,一面进京赶考,一面结伴游山,听闻这风陵渡客栈掌柜乃是一异人,特来见识一番,想不到掌柜也是儒门出生。”

    掌柜失笑:“我乃一商人,这读书人倒还能担当,儒这一字,万万难以担当。几位原来是白鹿书院门下。”

    见几个年轻书生有礼,掌柜也笑答,“这风陵渡口人多嘴杂,几位抨击时政,若碰到有心人,日后说不定对几位仕途影响甚大。”

    ‘受教了,只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而已。学生也懂天文,昨晚蚩尤星光如旗,赤红有角,光芒经天。史记有云,“蚩尤之旗,类彗而后曲,象旗,见则王者征战四方。”如今辽东又起刀兵,正是帝王征战四方,但朝廷居然派杨镐这等无能小人,哪里有半点王师的威武!实在令我等不解。”

    “史记有曰,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谁为王者渺渺不定,都归天命。”掌柜神秘一笑,见几位书生都大惊失色,“山野小贩所言,诸位不必放在心上。几位一路来,可曾去过华山。”

    “西岳之宗,自然去见识过,不谈国事,不谈国事,对了,掌柜,我等沿途而来,听闻此地前不久出了一采花贼,后被剑仙斩首,相传都是掌柜所为,可有其事。”另一个书生突然问道。

    “那是巫山神女峰天淫教徒所为,掳走女子数名,被我追出三百里后斩死。我看几位也身怀儒门绝技,养浩然正气,莫非有替天行道的念头?”

    “哎,此等淫教,自然要除去,只是我等进京赶考,无暇顾及,只是听闻受害数女之中,还有一位官家小姐,当真是可惜了,不知这些女子下落如何?”

    “那是本城县令之女,此女也颇为刚烈,被我所救之后,因失节,无颜见人,求我了断。我见其刚烈,也就成全了。其余几女贪生,只求我不要说出去。我诛杀妖人之后,转身便去,也没有细管”掌柜说起来,叹息不已。

    “饿死是小,失节是大,那贞节二字,这小姐却占了一个贞字,只是被妖人所污,节字担当不得,令我等感叹。其余之女,贞节全失,却还贪生,要是我等在此,定然责斥,如此没了廉耻,却也可悲。”几个书生纷纷感叹:“毕竟是官宦小姐,懂我儒门礼法。”

    “是啊,这帮娘们,失了身,却还有脸不死,要是我家妻女,早就被我浸猪笼了。”

    这些书生与掌柜一谈论起来,却被旁边的人听见,当下议论纷纷一个山西汉子高声叫道道。

    “恩,我等行走江湖的,虽然不如儒生懂礼,但这些大道理,还是明白的。”国事不谈,这些趣闻却最令南来北往的人感兴趣,当下客栈大堂上活跃起来。

    “我说掌柜的,你也太心软了,要是我在场,这些娘们纵然不死我也要赏她们一刀,保全她们的名节。”

    “掌柜的,到底是哪些不要脸的娘们,说出莱,我们传出去,她娘地还有脸活?就是你们华山派讲君子之道。”

    掌柜一看,却是陕西龙门镖局的几位镖师,乃是少林所传,平时与华山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大堂上正起哄,气氛热烈。为首的一个书生突然站了起来,“在下江西桐城方唯,家父方觉渐,如今才到弱冠之年,欲学我儒门宗师黄道周,刘宗周游历天下,结交天下豪杰,如今初到风陵渡口,见诸位虽然不是我儒门弟子,却懂朱程圣人礼法,实在令人欣慰,当年孔圣著春秋,奸臣贼子惧。世间的奸邪之事,受千夫所指,天下才能太平。今日痛快,诸位的酒食我请了。”

    “原来是方公子,尊父乃东林党魁首,一代文豪,我等虽然出身草莽,却有耳闻!”掌柜笑道。那方觉渐乃儒门桐城派领袖,又为东林党魁首,天下闻名。

    “天下流毒何其之多!这些人,中毒已深,一个都留不得。”

    王钟得知消息,直到这风陵客栈掌柜名为华山弟子,其实是白莲教联系之人,一落到黄河边上,就赶客栈而来,他天魔大成,镇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到镇投,就听见谈论,心里不快,杀心骤起,眼睛微眯,一步踏进客栈。

    刚碰上那几个龙门镖局的镖师正手舞足蹈的要掌柜说出名字,王钟不由性起,双手一亮出,指甲翻动,朝下就插,扑地一下,将打头的一个镖师抓破天灵盖,脑浆迸裂,豆腐桃花飞溅,随后当胸一掌击上,人从中断开两截,立刻死在当场。

    可怜这镖师虽然走南闯北,武艺高强,但哪里是老妖的对手。

    ‘何方妖孽!”方唯和几个同窗正与掌柜说得兴起,突然门口进来一人,黑袍斗篷,跑堂的还没去招呼,一个镖师就被抓死,顿时大惊,还没回过神来,龙门镖局的四五个镖师全部被抓破天灵惨死。

    “啊!有妖怪!”

    “不好啦,杀人啦!”其中自然有不懂武功的,一见杀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有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有的立刻躲到桌下,有会武功地都跳起来抽动刀剑,金铁锵锵做响。

    这掌柜见过大场面,一见不好,太喝一声,“妖孽休得伤人!”把手一挥,一条紫色的剑光如龙蛇天矫,飞腾而出,朝王钟拦腰就绕,却被王钟双手一抓,摄在手里不停的跳动。

    “妖孽,我等乃是白鹿书院弟子,岂能容你光天化日之下下行凶?”几个书生纷纷跃开,方唯朝怀里一抽,一口鲜红的紫薇软剑唰的弹出,剑上白罡吞吐三尺来长,指往王钟喝道。

    王钟冷笑一声:“都自该死。”甩手一指,一片黄云凭空涌起,当头盖来。方唯冷笑道:“区区妖法,怎奈何得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剑光挥洒,白雾弥漫,条条剑气破空斩出。

    王钟又是一脚,把尸体踢成两截,踏身而过,手一晃,就抓住了这掌柜的喉咙。

    “带我去白莲教总舵找许天彪!”王钟精修天魔**,这方唯虽然武功不弱,但怎是他的对手,见面就被杀死。

    “你是谁?”掌柜死死挣扎,脸成了猪肝色。

    王钟嘿嘿笑了一声,朝四周一看,只见白鹿书院几个书生见武功最高的方唯都不是对手,生死关头,都乱了方寸,吓得夺门而逃。

    “等下叫你答话!”王钟一手拧了掌柜脖子,随后把头发一摆,千万银丝射出,只听惨叫连连,大堂之中的人全部部被头发贯胸而入,死了个干净。

    把足一顿,黄云涌起,裹住身体飞出了门外,追上那些先前跑出去的人,也一一杀死。

    “你是谁,让我们死个明白!”几个书生夺路而逃,但黄云一飞就至。知道妖人厉害,万万不能逃脱,反而停了下来,强作镇定。哪里知道,话才落音,也被王钟劈面一爪抓死。拧了头颅,踢过尸体一边。

    当下直杀了尸横满街,鲜血铺地,客栈之中随白鹿书院书生哄闹的,一个都没逃脱,全部被王钟赶上杀死。落个身首两分的下场。

    这一连杀了数十人,王钟见得家家关门闭户,惊惶一片,世界仿佛干净了,这才心满意足。拧住掌柜脖子,直提起来,把足一顿,嗖一下,黄云翻腾,人己破空离击。

    “你是华山剑仙司马不群的弟子,又是白莲教的接头人,你那华山派长老灵光剑客乃是白莲教左副教主,我岂会不知?”王钟抓了这风渡客栈的掌柜,落到黄河边上问。“我是五代黑山老妖,你最好不要隐瞒,免得受炼魂之苦。”

    “你!你!你!”这掌柜喉咙咯吱咯吱做响,半晌才说出话来“许副教主在骊山。”

    ‘骊山?”王钟皱了皱眉头,“骊山靠近秦陵,往内三千丈,地心熔炉深处便是祖龙魔殿,曹操就是遁进其中,我才没得追赶。”

    秦始皇继承韩非道统,为法家宗师,上古大圣一流,杀戮决断,自古以来,乃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当年四代黑山老妖闯祖龙魔殿,只是祖龙未醒,决战未成,如今蚩尤之旗现长空,天下征战将起,祖龙受得感应,必然苏醒,大兴法家。莫非许太彪与他有什么渊源?”

    王钟想了想,只问这掌柜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中庸,江湖人称儒剑客,你既为五代黑山老妖,威震天下,何苦与我一个小炼气士为难?我己经说出副教主所在之地,你便与我活命,不损你天下第一_妖人的威名。”周中庸强做镇定道,看见王钟绿光闪动,料定自己没活路,突然叹息道:“我自幼学剑,行侠仗义,却死在妖人之手,老天,你怎么这般无眼?”

    “没无名无姓死在我手,己经是便宜你了正要杀尽你这等人,方才痛快。”王钟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点磷火弹,转眼就把周中庸烧成灰烬,尸骨无存。转身朝陕西骊山飞去。

第八十二章 法家(上)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刀一口,性喜割人头,日行千里不怕远,十步之内血漂杵!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花发时百花杀。。。”

    黄云之中,声音滚滚,一路向陕西骊山飘荡而去,将风陵客栈一干人,不论三教九流,贤良不肖,全部杀死,又逼问出许天彪的下落,王钟心中满意至极,甚是痛快,去时凌空一摄,从客栈里面取了四五坛陈年花雕,用袖子裹起,拍开封泥,顿时香气扑鼻,酒如琥珀,拉线成丝,入口甘醇,沁人心脾。

    他顿时心中越发痛快,飞上空中,一路痛饮高歌,大笑而去。

    “酒是陈年好酒!人是杀人的人,随心而行,不亦快哉,痛快,痛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王钟双眼微红,迷离朦胧,仿佛又回忆起当年在现代帝王大酒店一口气连杀十数人的日子,也是那般的说。“除了国贼除家贼,真是痛快阿。”至今天,还回荡在耳边。

    一怒之下,血溅五步,随后亡命天涯,九死一生,把一介七尺之身,落进颠簸迷离的红尘乱世中,天道之下,就算强如天妖,也是浮萍一般。但王钟从没后悔过,可杀之人若不杀,便是屈心低头,怎肯违之?若违之,便是碌碌凡俗,小人愚昧,纠缠纷乱如麻的束缚中,又怎知痛快二字真意?

    生死二字,那是极其容易的,天下之大,哪天没个生死幻灭,梦幻泡影一般。若不屈心,那便是极难了。

    却说四面景物走马观花似的变换,一顿饭的功夫,王钟已经沿着黄河飞行,到了陕西境内,眼见离骊山不远,便在无人的野地把云头按下,举步而行。

    这边王钟飞去骊山,风陵渡口却出了大麻烦。王钟一言不合,血洗了风陵客栈。无一生还之人。

    当时镇上之人以为妖怪来袭,都吓得呆住了,王钟走后,才勉强开门,只见大街之上鲜血铺地,尸体横陈,那又胆大的,哆嗦着,骑马到了县衙报官。县令也骇得神魂出窍,一清点,里面居然还有几个秀才,秀才地位极高,到了县衙县官都要赐坐,何况一死就是数十人,县令连忙上报洛阳守备,至开封府,着忙一查,居然其中一人还是东林党魁首方觉浙之子,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十天之后,那少林,华山,都来了人到达风陵渡口。

    华山剑仙司马不群领了四五个弟子亲自到来,那周中庸早就被阴磷砂弹中,成了灰烬,渣都找不到了,又去衙门检查了几个跑堂伙计的尸体,都是胸口一细微小孔,仿佛针刺一般,随后心脉破裂而死。

    司马不群见后,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

    “至善大师,你看是哪派妖人下的毒手?”这司马不群年纪已经到了六七十岁,但内功深湛,看似中年,面如冠玉,目似明星,身体修长,用宽大的青衫罩住,两手空空,负在背后,尽显一派掌门的风度。

    旁边是一个和尚,须眉皆白,全身皮肤呈淡金颜色,乃是嵩山少林禅门伏魔堂主持至善大师,修炼金刚伏魔神通,炼有金刚神掌与一口般若禅刀,这次死的几个龙门镖师,就是他伏魔堂的俗家弟子。每年要为少林供奉大量的钱粮,为伏魔堂购买灵药,上好镔铁,精铜,修缮寺庙,为佛塑造金身。如今被人杀死,身为师门,自然要出来查凶手报仇。

    “阿弥陀佛,世上左道邪魔如过江之鲫,贫僧说不准。”

    司马不群听后,心中微微不快,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锦衣卫匆匆进来:“福王有请诸位。”

    风陵渡乃是洛阳管辖,受洛阳王节制,这洛阳王正是福王朱常洵,一听这事,里面还死了一个东林党魁首的儿子,觉的大有文章可做,立刻前来。他与东林党素来不合,正要借此来打压这帮儒生。

    朱常洵又有雄心壮志,正好乘这机会,结识少林,华山两派,为他效力。上次被邙山事件,吃了一个大亏,连东昆仑掌门元神都被人收走,生死不知,财宝虽然到手,但手中穹荒青龙旗又被夺去,两相抵消,更觉不值,只是现在他事情繁多,又受多方面节制,无力与王钟这老妖计较。

    “那方唯与几个书生的尸首己经被东林党派人拉走,其余尸首,除华山,少林来领以外,为防瘟疫,已经埋葬在乱坟岗里了。”朱常洵听得门下锦衣卫来报,心中大愤,暗暗骂东林党人狡猾。

    “大师,司马掌门请了。”朱常洵请了两人进来。

    几番客气之后,朱常洵步入了正题,“当下邪魔猖獗,屡屡扰民,现在居然发生这等惨案,当真是天理不容,两位为正道门派长老掌门,身兼无上降魔功力,眼下小王受父皇吩咐,有心除魔,还要借助两位之力,联络诸派,所耗钱粮,一律为朝廷暗中供给,两位如何?”

    司马不群与至善对望一眼,暗想:这被害弟子所中妖法厉害无比,似乎传说中的玄阴阿屠之术,若真是此术,非常不好办。师弟虽然在白莲教中执事,但最近不得志,被那许天彪打压的厉害。日难免遭遇祸害。不如借助朝廷之力,这福王显然有结纳之意,不若结交了。日后门下弟子还有个晋升之机,对门下生意也都有好处”

    天下修行之人,都称炼气士,修炼内息法门,以求长生,但都离开不了世俗,那些偏远的邪派,如赤蛊寨。仪仗土产丰富,山民土司供奉.天高皇帝远。富可敌国。

    但地处中原的各大门派,却就不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要受朝廷节制,虽然世外之人,仍旧不能胡来,加上一个个门派浩大,人口众多,吃喝拉撤睡。锤炼法器,都要钱。

    天命有定,就算强如吕尚,韩非,张良,孔明,李药师,袁天罡,李淳风,八思巴,张三丰,刘伯温等人,都要莫能免除,要借国力来完成自己的修行。

    修行,不是在深山老林中闭关就能闭出来的。不经历红尘百态的磨练,明白天道大势的运转,怎能超脱?

    当下司马不群与至善纷纷点头。答应联络要好的同道门派,一同处理这事情。朱常洵连忙招呼手下,领了十万两白银与两派作为用度。

    “东林党那一帮儒生看不起江湖中人,早早离去,并不与大师与司马掌门见面,这一帮腐儒,十分顽固,掌门与大师也不必与他们往往来。”朱常洵明摆着挑拨道。

    这东林党,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全都是理学一门,自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把自己当为救世主,高居庙堂,哪里看得起这些江湖草莽。

    “白莲幻境?”

    王钟一时兴起,杀死那群人,也指导必有麻烦,但身后之事,懒得去算计,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自己天魔已成,精修黑山**,怕过谁来?上代黑山老妖,纵横几百年,也没见顾忌过。

    来到骊山之中,只见景物清奇秀丽,别有一番风味,和自己一路所见黄土高原的景色太不相同。其中还有温泉,深入山中,景色终日被水雾缭绕,看不分明,王钟踏进山中,沿着小路走了十来里,来到一谷地,只见悬崖耸立两边,宛如斧头开出来的一般。谷地之中温润潮湿。鲜花盛开,芬芳袭人,当真是个好去处。

    到了谷地中央,还要前行,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地下花草全部被卷起,凝成一柱一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齐齐朝中央挤压过来。

    王钟冷笑一声,把手一扬,立刻有五条淡金色的火线脱手手射出,砰的一声大响,火线炸开,一蓬蓬太阳真火四面乱射,把草柱全部炸散,漫天飞扬,同时阴风立刻消失,谷地之中大雾弥漫,大雾之中,白莲盛开,朵朵都有斗盆大小,其上隐隐坐着一个弥勒喃哩喃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王钟先用自己元神凝炼地太阳真火破去谷中阴风,但这山谷乃是白莲教经营许久的总舵,内中齐门遁甲,藏有厉害的土木机关,刚刚强行破去一道,立刻生出了白莲幻境。

    回头一看,退路也被大雾弥漫,到处都是白莲围绕。

    王钟踏前一步,就见白莲之中,寒光闪动,无数雕翎利箭,一蓬一蓬,如蝗虫般蜂拥而来。

    见利箭飞来,王钟仿佛没见到似地,浑然不理,只把斗篷撩开,一头丈余长的银发垂下,把身体裹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大茧子,那些利箭射到银发之上,无不折战两截。

    炼化那鳌龙的甲壳,龙角之后,王钟的玄阴阿屠之术己然修成,头发,指甲都如飞剑一般,这些箭虽然凌厉,却是凡铁,哪里能够穿得进。

    “还不破开?”前进十八步后,王钟抖手打出奈何珠,化为波旬真身,举起魔罗经幢朝地下一放,这魔罗经幢本只九寸来高,但一放在地下,立刻仿佛流星砸地,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只听得山石崩裂,地震般的颤抖,谷中本来弥漫的大雾,幻化的白莲弥勒,都仿佛风卷残云似的消失一空。

    魔罗经幢乃是宇宙中一种神秘物质所炼,非金非铁,非木非石,平时只重百斤,但由天魔手中来使用,立刻恢复原来的威力,小小一尊,重达千吨,似乎山峰一般。一砸在地,立刻引起强烈震动,使得谷中布置的奇门偏离了位置,立刻将环境破去。

    幻境一破,只见这长达五六里的山谷尽头,出现一个黑沉沉的山涧峡谷,滴水不断,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哪位朋友,破去我教幻阵?”

    火把燃起,峡谷之中出来几十个大汉,身穿油布衣,草鞋,带斗笠,跨腰刀,背上还背了一杆火枪,个个脚步沉稳,为首一个声如洪钟,内功修为显然不低了。

    随着火把燃起,悬崖顶上,中间的石台上,也出现不少一样打扮的大汉,都手持火枪瞄准了谷中央,那悬崖中央零星有五六个石台,随着咯吱刺耳的声音,居然推出六门红夷大炮。王钟看去,只见这大炮比一般的要小,光闪闪的精钢为轮,可以推动,上面还有摇杆,罗盘模样的测量定位的器具,炮筒口乌黑晶亮,似乎新炼出来的钨钢。

    “许天彪在此,那是毫无疑问了!”看见这改进的大炮,王钟知道,除了来自现代的许天彪以外,没人做得来,许天彪为十处处长,自小训练,各种武器性能都了如指掌,来到古代,又加入了白莲教这样的造反机构,钱财人力一样都不缺少,施展手段起来,那简直是如鱼得水。

    “去告诉许天彪,就说故人来访!你等不要做无谓的打算,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这些人见谷地中央的王钟不似人类,身边一尊黄云魔神,十几丈高,六臂无腿,面目狰狞,早有些心中恐怖。先前那么厉害的雕翎铁箭都不能动他分毫,已经是鬼神之力。还真要教中高人才能应付。

    当下一个大汉匆匆进去,不一会便出来:“副教主有请王先生。”

    王钟哈哈一笑,踏进了峡谷。

第八十三章 法家 下

    王钟暗暗吃惊,皱起了眉头。

    这骊山峡谷之内,居然别有天地,进得峡谷之后,火把发出微弱的亮光,只照得见五六步开外,其余地方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哗啦哗啦水响,地下积水直没到腰部,水还隐隐流动,似乎是一条暗河。

    行了半天,到了中央,王钟两眼放出绿光,四面的景色如白昼一般,峡谷又深又大,两旁都是岩洞岔道,齐齐在上方,纵横交错,仿佛迷宫一般,上面人声鼎沸,打铁的,推车的,抗盐的,生火的,似乎一个地下市场般。

    而这暗河里更有无数不知名的东西游来游去,似乎是水蛇虫翁一类,只是这些带路的大汉身上似乎有什么药物,这些虫豸蛇类并不靠近。但一眼望去,宽有五六丈的暗河之中密密麻麻,花花绿绿,另人不禁头皮发麻。

    “半个骊山都被掏挖空了,好大的手笔。”

    这骊山乃秦岭分支,向内幽深广远,山中多是坚硬的岩石,天然峡谷,这么多迷宫似的石室通道,显然是人为开凿而成,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白莲教在朝廷的追捕下,没这样的力量,加上开凿痕迹古老,显然是先秦之时的工程。

    地下虽然是暗河,但上面空气却异常干燥,冷气飕飕从深处传来,这样的地方,最适合藏人,更可储藏粮草,兵器。铠甲。王钟估计了一下,这骊山之中,最少能藏数十万石粮草,七八千近乎万人。

    看看这些大汉。显然都是白莲教核心,个个精神十足,太阳穴鼓起,内功深湛,拳脚粗大,身板结实,到到了战场之上,只要指挥得当,那就是以一挡数十的兵将。

    加上白莲教十三省分舵,势力真是个浩大。只要振臂一呼。立刻能聚集数十万大军,攻城掠地。

    “只可惜天命自有定数,都是徒劳!”王钟看了看。心中略有所思,突然失笑,“我所行之事,便要将历史换过,最为逆天。其实与这些人一样啊。”

    更大的水声传来,王钟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瀑布挂下。似乎千万白练飞舞,此时已经到了山腹中,居然见到瀑布,实在另人匪夷所思,不过此乃先秦之地,秦陵之畔,以始皇祖龙的手段,举国家之力,这样地工程也不算什么。

    “先生请。过了这瀑布,往下有九百九十九步阶梯,副教主正在等候先生。”这些大汉已经知道王钟的来路,黑山老妖威震天下数百年,为群邪之首,只要是江湖中人,都有听闻。

    这些人又见王钟诡异,不似人类,神通广大,举手之间破去白莲幻阵。形象又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另有一股另人心惊胆颤的气息隐而不发,走在身边,就仿佛一个黑洞,里面潜伏着前古罕有地凶煞,随后都把人吸进去,撕成碎片。

    这些人心中早就畏惧,到了尽头,连忙恭恭敬敬的指路。“我等无权进瀑布,先生只有独自去了。”

    王钟举步而行,整个人就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这自然是天妖真身的功力深厚,听见几个大汉指路,微微点头,伸出手,狞笑了一声。

    这些大汉吓了一大跳,个个退后,惊慌失措。

    只见王钟用手一指,那十丈瀑布立刻仿佛帘子一样分开,再看王钟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砰!瀑布又猛然合拢,水花爆裂,漫天飞舞,似乎吓了一场大雨,这些大汉猛的松了一口气,腿脚发软,差点瘫在水中。

    “许天彪,你还不出来见我?”

    瀑布下面果然有千层台阶,一下台阶,就是几十亩大的石室,其中桌椅陈列,一方长桌通到头,仿佛会议大厅,正中一块扁额,上面书两个大字,乃是“法制”,铁钩银划,气势磅礴,威严扑面而至。

    只是大厅之中,空空如野,无一人在内。

    王钟狞笑一声,双手按下。

    “王兄,一别数年未见,想不到你我各有际遇,却在这个关键的时代会聚,当真是扑朔迷离,匪夷所思,这一切,都归结于命运吧。”一朵白莲花在空中闪过,唰!唰!唰!桌椅上出现四五人。

    当中一人,高冠古服,好似先秦装束,手提一口青铜似的宝剑,正是与王钟从现代一起穿越过来的许天彪。

    “哦!阵势倒也不小!你混得不错。”王钟看多出的四五人,其中一人仿佛化外山民,正是那日破坏自己法坛的天巫魔神常天化。

    “你这小妖,那日你倚仗法坛之力,勉强逃了性命,今日便没这么好地运气了。”常天化见了王钟,嘿嘿冷笑,对当日之事,显然是耿耿如怀。

    “你就是黑山老妖的传人?当时黑山老妖在世时,还与我平辈论交,你为他的弟子,怎不向我行礼?”突然,旁边一个黑须清瘦,仙风道骨地老者摸摸胡须,满不在乎的对王钟冷笑道。

    “你是哪位?”王钟问道。

    “这位是南海琼洲魔龙岛魔龙宫皇龙秋前辈。”许天彪站起身来,给王钟一一介绍,“这两位真人,乃是西沙二十九岛仙人领袖,居住在金银岛上,海外仙人称为金银双仙,乃是吞云吐气的神仙一流,这一位,乃是南沙钓叟,乃是南沙六十四岛仙人领袖。”

    旁边三人,两人乃是一对夫妇,男的黑瘦,却披着一身大鹤氅,用金线绣成,女的穿银缕丝裙,头发盘着,插着血珊瑚钗子,皮肤红里透黑,相貌端庄,倒是有**分姿色。正在毫无顾及地打量着王钟。

    那南沙钓叟一身渔民打扮,头带斗笠,***小说网~上面还沾了几片海藻,新鲜滴水。旁边放了一根翠绿钓杆,一个似乎葫芦的渔篓,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均匀的呼吸从鼻孔里面传出,给人一种安详地感觉。

    “哦!你在为你们魔龙宫添祸!”王钟手一翻,从袖子里面提出一坛花雕,拍开封泥,灌了两口,对那皇龙秋道:“我今日来,先在风陵渡口杀了该死之辈三十二人,心中甚是痛快。不与你计较,凡事祸害从口出,十年前。就是你宫宫主黑龙道人与刘宗周起口角,结果如何?如今你对我倚老卖老,十分不智,若我日后心情差时,想起今日言语。反去扫荡你魔龙宫一番,你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你!”皇龙秋大怒,就要动手。突然那南沙钓叟睁开眼睛,“龙秋兄稍安。”皇龙秋哼了一声,面目通红。

    “许天彪,我不知你得了什么奇遇,弈出这些阵势,我今日来,是要问你,当日你我一起来到这里,还有两个女孩到哪里去了。”

    “哦!这个嘛!”许天彪神秘一笑。“这个我自然知晓,还请王兄稍安毋躁!我们慢慢谈。”

    “慢慢谈?”王钟狞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扁额,“法治”两个大字晃眼。

    “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抉浮云,诸侯尽西来!”许天彪锵一声,抽出了手中那口青铜宝剑,突然满室打了个闪电,一口三尺长剑,如秋水盈溪,剑柄盘龙,上刻两个篆文,尽显皇者威严。

    “这太阿剑乃祖龙始皇配剑,我受祖龙所托,乱世将起,大兴法家。”许天彪举剑起身,虎躯一震,“这乃万历四十七年,不过区区数十年,明朝就要灭亡,满清占我大汉江山,你我都是汉人,怎能忍受此事?儒家流毒一日不除,我中华一日积弱。如今我为法家传人,有祖龙相助,财宝亿万,子弟千万,只要天灾一起,震臂一呼,立刻叫明朝江山落入我手,然后平满灭倭,扫荡海内海外,叫这天下,都归我中华,你如来助我,更加容易,我们共建日不落的中华帝国,岂不是快事一桩?”

    “原来你被秦始皇看中,也难怪,法治二字,你心中明白,秦始皇为祖龙,修为高深,自然参悟造化,明白你的来历,选你为传人,倒也是我意料之中地事!”王钟冷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许天彪问道。

    “炮灰,我笑你到哪里都是炮灰!”王钟大笑,“秦始皇自己不敢逆天,怕落个飞灰湮灭的下场,几千年躲在陵墓之中窥视,却叫你来做实验。天道如轮,我对你言也是如对牛弹琴。如此心性,着实可笑,你要我来助你,好似那蝼蚁谈人,你原为一鹰犬爪牙在略得小志,便妄想起来。我与你讲这么多,还是今日痛快,若在平日根本不屑与你这蚂蚁言语。我已失了耐心,你速速告知我那两女孩的下落,否则壮志未酬身先死,甚是不值。”

    “你!”许天彪一听,怒火冲天,转为狞笑,脸上肌肉抽动,看似要发作,但突然平息下来,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性,把生死置于度外,直达本心,杀戳决断,百无禁忌,世上之大,能有几人如你?当年我奉命追捕你,不过是你犯了法,那周家得势,那年,沈阳地方举行{紫气东来,庆祝满清入关三百六十周年}仪数式,就是周家所为,看看气焰之炽,横行到什么程度?我无权无势,不过一打手,性命都在别人手中,身不由己,哪能奈何得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既然有了绝佳的机会,怎不将满人扼杀在萌芽之中。你也被那爱新觉罗氏迫害,怎不同仇敌忾?你我都是大汉族人,若窝里斗,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在坐地常天化,金银双仙,皇龙秋,南沙钓叟听见两人一番话,都面面相视,连连交换眼色,如坠进云雾之中。

    “看这两人,似乎是通晓天机,与我们也不同,难怪一个为黑山老妖传人,一个被祖龙看中,使其大兴法家。我等只不过被祖龙感应,奉命来辅助许天彪成事,功成之后,自然隐退,这些事情不要管多了,免得涉及机密过深,不得脱身,想当年,张三丰与朱洪武纠葛太深,要不是得了沈万山的助力,哪能破空仙去?”

    南沙钓叟心中叹道。

    “许天彪,你不要罗嗦,连心都悖逆,不为自己,还妄想逆天,真是可笑。天道控其人,必先控其心。我今日就和你说到这里,再不与你言。你在我面前做戏,就如三岁小孩哑哑,徒然令我发笑。”王钟眼睛微眯,绿光四射,指甲弹动,喀喀做想,随后轻笑,似乎自言自语:“蚂蚁一般的东西。也配逆天反道,徒然玷污那些上古大圣,此等蚂蚁也想逆天,武候若泉下有知,岂不蒙羞?”

    逆天强者之中,首推诸葛武侯,王钟知道许天彪见风使舵,心性不定,连资格都没有,王钟实在是懒得和他所讲。

    “狂妄!”许天彪终于彻底被激火了,暴跳如雷:“诸位仙长,助我拿下这人!”对方的眼神,看自己,就真的好象在看一只蚂蚁一样,这样地感觉,确实另许天彪心中十分不爽快,本来自己拟订了许多说词,自附可以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但在王钟面前,却只能勉强讲过几句,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一类。

    人和蚂蚁,再怎么都谈不到一块去。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藐视。

    许天彪有些明白妖的涵义了。

    “今日就让黑山老妖彻底绝代了罢!”皇龙秋一听,早有此意,狰狞狂笑,手一翻多了一条九截龙骨鞭,通体晶莹似玉,长三尺九分,粗如儿臂,脱手就化为一道精光,朝王钟天灵盖击去

第八十四章 龙皇

    皇龙秋乃是南海琼洲魔龙宫二宫主,十年前,宫主黑龙道人皇霸先之子皇褚因为秦良玉的缘故与儒门宗师刘宗周结怨,当时把秦良玉困在魔龙宫中威逼,却被刘宗周与另一位好友黄道周联手上琼洲,大破魔龙宫,不但救出秦良玉,还将皇褚杀死,连皇霸先的内丹都被夺走,还是南沙钓叟前来化解,这才保住了基业。

    当时刘宗周,黄道周两人都刚刚二十,但儒门浩然之气已经大成,元神神游万里,神通广大,两人联手,除了一些有数的老魔,大宗师以外,天下少有抗衡者。一战过后,黑山道人法力大损,闭关不出,炼那九霸龙拳,无一日不想复仇,如今宫中事务多半是四五个兄弟打理。

    这黑龙道人皇霸先还有一女,名为皇俪儿,因与唐古拉山鲁儿谷接天崖之上的大魔神纯均法王有夙世渊缘,一生下就被接去,收做弟子,传给无上法术,至今未归,但黑龙道人却把这位小女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只等自己报仇之后,将魔龙宫交给皇俪儿打理。

    魔龙宫一脉祖先相传是先秦始皇派出海的皇族,有祖龙的血脉,后改姓皇,这次祖龙选了许天彪做为法家传人,这些南海散仙自然都来相助。

    而那常天化认定许天彪为乱世明主,有心辅佐,将来如若得了天下,他便可借助国力,剿灭盘王寨,得到〈蚩尤黎盘经下册,修成无上法术,成就传说的天巫。

    九截龙骨鞭一击而至。在空中爆起一片片巴掌大小的晶芒,满室飘飞,光华刺目,随后宛如花炮爆裂的声音响起。密集如雨,把一切声音都掩

    掩盖了。

    这九截龙骨鞭乃是皇龙秋采南海千年幻光龙鱼骨骼炼成,那幻光龙鱼长有十尺,生长在万米海沟之中,通体发光,只一条骨骼,晶莹如玉,坚硬无比,密度又大,比同体积地钢铁要重上百倍。这一根三尺龙骨鞭,重有半吨。

    偶尔一次海底地震,一条幻光龙鱼窜上海面。被皇龙秋发现,抓住之后,抽出骨骼,经过本命元气三年祭炼,炼成这鞭。

    挥动起来。发出强烈光华,能使人眼瞎,纵然及时闭眼。听风辨位,也躲不开他一套无孔不入的皇龙爆裂鞭法,只要被鞭击中,立刻被打成肉酱。

    而且这鞭上光华,能刺激元神,加上皇龙爆裂鞭法催动开来,能使空气剧烈震荡,那元神火候浅薄的,只一下。就被鞭震散,元气大损。

    魔龙宫武学修行,讲究的是霸道,以力取胜,一套武功施展开来,猛烈无比。

    这皇龙爆裂鞭法乃是以气御鞭地法门,能在三十丈之内随意出击。虽无飞剑百里之内取人首级的功效,但鞭鞭都有十万斤以上的巨力,一套鞭法施展,三十丈内没一样完整的东西。加上皇龙秋炼成了这龙骨鞭,更添威力,就算别人以飞剑刺杀他,一靠近,就被鞭把剑打碎。

    一般高手碰到皇龙秋,都先祭法宝防护,但一大半都抵挡不住无穷无尽的打击,往往不出一刻,法宝还没被鞭震破,人就震死在宝光之中。

    砰砰砰!石室震荡,皇龙秋祭鞭而出,一击而中,顿时心中大喜,“只要中我一鞭,就算你肉身如何强大,也要成一团饼。”瞬间以气御鞭,又连击百来下,强烈光华横空,声音嘈杂,石室之中不可见物。

    见到这等凶猛的武学,常天化闭上眼睛,运真魂窥视,那真魂居然也被光华所阻,只见得模糊,心中暗惊,“人道魔龙宫以武学刚猛见长,与我那赤蛊山寨,邪剑宫等并称左道圣地,一直不以为然,以为肉身施展武功总是小道,不及元神法术多变,如今看来,威力着实惊人,若对方骤然下手,还不见得能够抵挡,除非先祭蚩尤柱,才能稳胜呢。”

    常天化的蚩尤柱乃是无上防御至宝,连王钟的玄阴阿屠都难以攻进,才能抵挡这样凶猛的攻击。

    “好鞭,我那徒儿被鳌龙附身,力大无穷,正缺少一件称手的武器,我这做师傅地也是缺兵少器的,礼物都没一件,这次正好,就此笑纳了。”

    皇龙秋因用本命元气炼鞭,因此目光并不被光华所阻,刹那间击下数百鞭,运眼一看,只见对方一头银发泻地,把自己裹成一个雪白的茧子,鞭鞭都击在茧上,却隐隐被反弹起来。对方在茧中说话神定气闲,显然一点事都没有,顿时大惊。

    这一惊,心神稍微一闪,鞭法散乱,略微漏出了破绽,茧子突然一散,化为千万银丝,缠住了空中地九截龙骨鞭。

    顿时鞭影消散,光华骤减。

    “你!”黄龙秋面目通红,用手一指,那龙骨鞭猛然飞起,似乎要回来,却被银发死死拉住,绷得笔直。

    “不错,不错!”王钟自将鳌龙肉身炼化之后,本身修为大增,天妖真身比以前何止强大了十倍。皇龙秋眼见对方一只手抬起,长达三尺,暗红狰狞,甲搭上了龙骨鞭上,轻轻一摸,自己脑海中顿时幻象骤起,心神隐隐,知道不好,连忙运起皇龙心法,定住神思,突然手中一轻,那龙骨鞭似乎和自己失去了感应,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夺人兵器,不是修道人所为!”南沙钓叟慢条斯理的出言,轻轻拉起素竹钓竿一甩,只见一道银光快似闪电,直奔王钟面门。

    这些人都自持身份,不想围攻一个小辈,尤其是南沙钓叟,辈分极高,这次要不是受祖龙之命,也不会来淌浑水,一心在海外。虽然不能得成天仙大道,但也无忧无虑,做一个散仙,逍遥快活。

    要得大道。踏出最后一步,必定要在尘世中打滚,从中感应天道的运转变化,才有成功的可能,不入世,也无法出世,历代圣贤,直到近代最后一个成道地张三丰,莫不如此。这些散仙,虽然炼出元神号称长生,但其寿命也远远不如那日月星辰,沧海桑田。十万,百万,骨万年后,终究要化为灰尘,了无痕迹。

    不成道。不永生。

    万事万物,都有生灭消长,日月也有崩溃地时候。佛陀也有入灭的时候,惟独有道,才是永恒,无生无灭,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南沙钓叟见皇龙秋地龙骨鞭被夺去,这才出手,将自己采海底万年阴沉竹,海蚕丝。南海精铁,用仙法炼的钓鲸竿勾来。

    “这魔龙宫武学果然刚猛!鞭法神奇,还不好对付呢。”原来刚才王钟用头发结茧抵挡漫空鞭影,虽倚仗天妖真身强大,没有受伤,但也气血浮动。直到一套鞭法施展完,才抓住机会,用玄阴秘魔术夹杂天魔**撼动了皇龙秋地心神,一举夺下兵器,若对方鞭法不乱,如游鱼一般油滑,还不容易缠住。

    银光扑面而来,王钟看得清楚,那是一枚精巧的钓钩,眨眼就到了自己嘴唇上方,显然要勾住的鼻子。

    头发又自动飞起,丝丝银线有如活物,挡住钓钩,刹那之间,纠缠了几十下,那钓钩不断变幻,始终不离面门。

    突然,那南沙钓叟道:“小道友法术虽然惊奇,但毕竟缺了火候!”说话之间,把钓竿一震,小小钓钩随即上晃,寒光闪动。王钟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听扑哧一声,一根头发被钩成两截,飘落地面,发出金铁之声。

    这钓鲸钩乃是南沙钓叟精炼近乎三甲子的法宝,他元顺帝时,乃是一渔民,捕捉玳瑁时,在一片珊瑚从中发现一玉匣,其中有一册玉版道书以及三枚丹丸,乃是汉时滩南王刘安所留。

    这位滩南王刘安精修道家典籍,修为通神,又擅长炼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就是出自此人。

    其实这滩南王并没有得道,因他信奉道家,当时汉武罢庶百家,独尊儒术,他心怀不满,起兵逆天,终于被镇压下去,只好流落海外,郁闷而死,留下道书丹药在珊瑚从中,以待有缘之人。

    王钟见割断了自己一根头发,知道散仙法宝,大多是经过几甲子的辛苦祭炼,非常厉害,不比一般的飞剑,能够用法术破去。对方成名在元末明初,与张三丰一代。自然有厉害之处。

    眼看钓钩勾上,王钟耳垂动了一动,窜在上面地天魔狼牙剑夹带一大片惨白光华飞出,只一缭绕,立刻把钓鲸钩挡住,绞得咯吱咯吱响,无数火星在面门前闪出。“嗨!”那皇龙秋见南沙钓叟驱使钓鲸勾占了上风,只往对方脸上招呼,连忙起身,巨吼一声,挥出一拳,只见一大片蓝光之中,立刻显出数头张牙舞爪的狂龙虚影,狂龙闪了一闪,又既消失,震天一声巨响,化为一团狂飚朝王钟撞去。

    这正是魔龙宫的绝学九霸龙拳,威力绝大,乃祖龙秘籍,一共九层,炼到九层,能聚集九天龙气,显现出九九八十一条真龙形体,吞噬一切,祖龙始皇就曾经用它震散天劫。

    那黑龙道人皇霸先都只修炼到七层,如今正在闭关修炼八层,而这皇龙秋因为这拳法太消耗元气,一生多淫浸在皇龙爆裂鞭法中,这套九霸龙拳只修炼到五层,饶是如此,威力已经是大得不可思议了。

    许天彪狞笑一声,把太阿剑一举,化为一条十丈来长地晶光凌空劈下,这太阿剑乃始皇配剑,上古神器,剑气所到之处,漠然能御。

    那常天化却知道王钟的厉害,连忙把手一扬,一条鲜艳的彩色光柱把自己与许天彪罩在其中,正是祭出了蚩尤柱。

    那金银双仙对望了一眼,各自发出一金一银两道梭形剑光,并不出全力。

    王钟见状,早就取出奈何天魔珠在手,就地一掷!立刻黄云涌起,魔气滚滚。整个人都隐藏在一亩田大小地黄云之中,不见踪影。

    嗷!嗷!嗷!一头高大晶黄,宛如黄玉雕琢成的魔神凭空出现,六臂双角,胸前一双手对着皇龙秋的九霸龙拳硬拼了一记。

    砰的一声大响,飚风激射旋转,把几百斤重的石桌都刮得胡乱滚动,皇龙秋地九霸龙拳虽然刚猛,但哪里是这渡过天劫的它化自在天魔波旬真身的对手,一个交接,就感觉对方地力道似高山大渊,无穷无尽,把自己拳劲化解的干干净净,随后如山的潜力压迫过来,只一震荡,人横飞而起,撞到墙上,反弹在地,大口吐血。

    王钟化出天魔真身,立刻逆转了形势,只见这天魔拳把皇龙秋震成重伤,随后两手上举,竟然赤手空拳接住了太阿剑光。

    南沙钓叟眼睛一亮,有些吃惊:“自在天魔!”忙把斗笠取下,当空一扬,立刻化为一大团翠绿色的云气扑来,随后双手搓了一搓,朝上一杨,立刻有一团朱红色的火焰飞到云气之上,宛如火上浇油一般,翠绿云气立刻轰轰燃烧起来,一落到天魔头顶,当空罩下,转眼就把天魔裹成一个火人。

    “此乃老夫海上摄取的诸天真火,以万年阴沉竹为引驱动,尔等速速护住身体,免得天魔反噬。”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响,天魔嘎嘎怪笑,双手多了一尊魔罗经幢,只转了一转,南沙钓叟采的诸天真火宛如百川归海般的吸进幢中,转眼火气全消。

    南沙钓叟本以为这类魔头最怕纯阳天火天雷,想用自己采集的诸天真火将魔气炼化,但却不知道这天魔经过天劫,又被王钟百日用朱雀火炼过,根本不怕这一类火焰,加上又有天魔四宝在手,立刻收去真火,反举魔罗经幢打来。

    “落’见一溜乌光奔来,南沙钓叟连忙抓起那渔篓,口正对魔罗经幢,一打进去,“不好!”突然觉得对方似乎在拿山砸自己,南沙钓叟觉得渔篓一沉,自己竟然抱不住,随后砰地一声,连底都被打穿,又被破去一件法宝。

第八十五章 用心歹毒

    南沙钓叟这渔篓名为纳鲸篓,能收人法宝飞剑,只要对方遭遇敌人运剑刺圆杀,立刻用特殊的手法把钓鲸篓一扬,飞剑便落进其中,再也不得出来。

    不但如此,这篓更蕴涵水木二气,有着滋养生灵的功能,平时受了什么皮肉伤害,只要用水装进篓中,再渗透出来,滴到受伤之处,那伤口不出片刻,就会痊愈,跟没受伤一样。

    有如此功效,是因为材料与那钓鲸竿,斗笠一样,都是生长在南沙岛屿海下数百米深处的万年阴沉竹编制,这阴沉竹乃上古异种,生长在海底,和一般的竹子没什么两样,只是天生就有一种特性,能吸纳海中的葵水精华。

    这阴沉竹纳葵水精华后,却还有一种运转五行的属性,那天上东青龙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的星光落到海面上,也被阴沉竹纳住,借水聚天星先天之木气,混合大量水木灵气,年份越久,二样灵气就越发凝聚,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如得了这阴沉竹,稍微用法术祭炼一下,立刻能够发挥妙用,尤其是炼有真火法术的,与此竹一配合,借水生木,借木生火,能把诸般真火法术威力增大几倍。

    南沙岛屿附近的海域中,生长了几百亩这样的阴沉竹,但万年以上的,也就那么数十来根,被南沙钓叟移植到自己居住的暗沙岛上,又收了几个童子弟子,日日用丹药兑水培养浇灌,准备一甲子之后。炼成几件厉害的法宝,以后渡劫好用。

    这一下,就被王钟一连毁去两件,顿时心中肉痛。好在对方只是将自己篓底打穿,并没彻底底毁去材料,这篓日后还可祭炼还原。

    “钓鱼的,你成名已久,在海上的散仙日子,逍遥快活,却也来中原趟这浑水,我听闻你与南洋一干降头巫师有很深地仇怨,你现在离了老窝,对方正好乘你不在。毁你老巢,岂不是连个家都没有?”

    魔神后面的黄云之中,王钟的声音传来。心中是盘算一二,“这人修为厉害,我就算倚仗天魔,要彻底取胜,也要耗费功夫。大是不值,先出言警告,若一味纠缠。那也就顾不得了。”

    原来王钟破去纳鲸篓后,见南沙钓叟一双长白的寿眉连连上杨,口中喃喃念咒,知道对方要使手段。

    果然眨眼之间,对方头上立刻飞出一大片清澈云光,云光之中,站立一个身高三尺,与本人一模一样地小人,持一口似轮飞轮。似圈非圈,精光闪耀的奇门法器,略微一转动,立刻光雨飞洒,沙沙做响,满场都是清脆的铃声。

    “这老叟,元顺帝时得道,称雄海外,果然有些斤两。”常天化见南沙钓叟飞出元神,手持那口轮形法宝,知道是仙家法宝,明为太乙华光轮,乃前古一高人华光道人成名法宝,后来华光道人成道,破空仙去,这轮也不知道流落何方,原来被南沙钓叟得去,炼进元神之中。

    太乙华光轮乃华光道人要渡天木重劫,于是耗费三十年时间,先采西方太乙金精,再沟通太白星辰之气,最后用本身真火,于西方阿尔卑斯山顶一连坐关七十年,才铸成宝胎。

    那天木重劫降临之时,宇宙之中无论是先天后天的天木精气大量聚集,凝聚成形,一时间巨木横空,撞击摩擦,生生不息,只有用金去克木,才能缓解其势。

    “忍道友原来炼有天魔**,却是叫老叟小瞧了,至于南洋那帮土著降头巫师,也不放在我心上,自有人会去料理,今日老叟也就动用一下多年不用的法宝,看看小友道行到底如何,也好有个印证。”

    说罢,元神持轮飞出,立刻金气滚动,同时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光雨之中幻化出无数金刀,金剑,金箭,金戈,金矛,金枪,金戟等武器,件件精光电射,一齐合围。

    王钟话音刚落,那天魔波旬全身立陷在刀山箭海之中,一时之间,风雷怒吼,形势骤变。

    王钟立刻运起元神查看,居然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外无边无涯,全是这类奇亮如电的各种金光银光武器布满,这些东西又相互撞击,生出无穷量的金花,暴雨一般打来,其中更浮现出许多密密麻麻,小如蚂蚁的符咒一类,知道是道家专门用来破除魔头,驱动天地的太乙神咒,如今只有崆峒一派,乃是秘传,想不到那华光真人也精擅此术。

    这一发动,王钟与天魔感觉沟通,立刻觉得全身裹紧,动弹都困难,要不是魔主真身强大,这一下立刻惨死,神形俱灭。

    看见如此威势,那金银双仙也收了剑光,紧紧靠边,这地方毕竟是山腹,太过狭小,不好施展。许天彪被裹在蚩尤柱中,对常天化道:“我没想到此人数年不见,居然精进如此。当年武功修为,还远远不如我,我服了先秦方士所炼神丹,才凝聚元神,修为已经是一日千里。此人居然还在我之上。”

    常天化笑了笑道:“此人是天妖传人,所休神通乃最高法门,加上又窃取了鬼王曹操千年凝聚的天魔,才有此成就,若单论本命修为,也不见得就稳胜你。”

    “这王钟是个极其危险地人物,他来问两女下落,若让他知道了我所做的事情,只怕日后再也不得安身,定要杀我,这样一个人,不但不能为我所用,反而要我的命,寝食都难安,还如何能成大事?”

    许天彪心中有些不安,他最初发家地资本,都几乎是从那两女身上得来,一直是他一快心病,如若让王钟知道事情真相,只怕会将他碎尸万断。

    而这次妄想用语言来打动对方。又被看穿,一点都没凑到效果。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只有彻底杀死王钟,才算去了心病。

    尤其是如今看来。对方实力居然异常强大,更另许天彪心中担忧。

    “常先生,此人定要杀死,否则后患无穷!”许天彪想起王钟在现代一口气连杀数十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寒意,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后目露凶光,面目狰狞,最后摇了摇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所做一切。目的都是灭儒诛满,扫荡倭寇,举霸海内,振兴中华,莫非还有错不成?”

    常天化见许天彪先是神色变幻。随后仿佛找到什么依托,坚定起来,却也猜不到这人的心思。听见许天彪说话,点点头,“这妖手段诡异,我与南沙钓叟联手,足够取胜了,但要除掉他,只怕还有些艰难,除非祖龙亲自出手,才可将其诛杀。”

    “除了祖龙亲自出手。还有什么办法?”许天彪想起自己当初被秦始皇摄进祖龙魔殿的情形,就不由打了寒颤,今身今世,他是不愿再进去了。还好秦皇只传了他太阿剑,能够借此召集与先秦有关联地修士,以及一册法家秘典,三千万两黄金,又叫他自己临走之时,在外殿宝库中取了一些法宝丹药,从此之后,就不再见他,他怎么召得动祖龙?

    “天魔来去无影,困他不去,又怎能杀死?天下只有四五样东西可以克制,第一便是我这一门天巫黎盘罗,只可惜现在在盘王寨青竹淫妇手中,还是残破地,要经过祭炼,取不到手。第二便是西藏密教的须弥明王盘,这无望到手。还有便是诸葛武侯所设八阵图,设立在长江之边,只要选一精通此阵之人,把这妖诱进其中。便不能逃出了。”

    “这难度颇大,无望成功!”许天彪摇了摇头,却听常天化面色凝重:“如若让他炼成天妖三尸元神,那这些东西,都制不住他了,到时候,就算祖龙出手,只怕也是枉然。”

    “那要如何,不是有四五件东西可以克制天魔么?”

    “还有一件,便是唐古拉山鲁儿谷,接天崖上大魔神纯均法王所炼的一方太玄纯均罩,只是那纯均法王从不出世,人也不通情理,那唐古拉山不知道几十万里,高原茫茫,大雪封山,山中又有许多散修,正邪搀杂,好坏不齐,最不喜外人窥视,难免惹出麻烦,接天崖又被纯均法王以法术隐藏,就是我也难以寻到具体地位置,更何况就算找到了,乃是对方要渡天劫的震山法宝,怎会相借?”

    “这也不可行,那还有?”

    “那便是黑山老妖的天妖元神!”

    “自己杀自己,这个更无指望!”许天彪眉头紧锁,突然看见受伤的皇龙秋,双目闪了一闪:“那魔龙宫宫主黑龙道人不是有一女,乃是纯均法王弟子?”

    话音刚落,场中突然雷鸣风吼,烈焰烧空,那声音似乎万木摇风,金沙怒鸣,海啸山崩,大潮横江,蚩尤柱的彩光都震荡起来,就听得南沙钓叟一声狂吼,无数刀,剑,叉,戟,尽数被荡开,当中出现一块亩余大小的空地,只见一团黄云,王钟与天魔都似乎消失一般。

    就这一刹那,场中又显现清明,只见当中一个银白大茧子,上面漂浮一奈何桥,弯虹长拱,天魔四宝漂浮在周围,那魔罗经幢发出黑光,转动之间,嗡嗡如群蜂出巢,另人头晕目眩,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心神。

    南沙钓叟元神手持太乙华光轮,滴溜溜转动,银光四溅,宛如开山一般,在奈何桥下四面乱窜,宛如冻蝇钻窗,肉身却站立在十丈开外的远处,双目圆睁,眉发上竖,满面血红,一手指前,一手捏诀,正运转元神攻打奈何桥。

    原来刚才南沙钓叟以元神祭出太乙华光轮,幻化的太白金器瞬间把王钟裹住,四面生雷,循环不息,王钟先运妖法护身,虽然不至受损伤,但居然移动不得,知道仙家法器真个厉害,连忙催动元神,查看南沙钓叟元神所在的位置,足足过了一刻,才看出动静,这才用手一指,将天魔化珠,立在头上,先保持不败,然后把魔罗经幢一砸,一大片乌光闪过,荡开无穷金器,随后将奈何珠化桥,一使天魔**,对方元神动摇,被天魔所惑,漏出破绽,立刻就被困在桥下地黄泉河中。饶是南沙钓叟元神接近大成,但被天魔诱惑,困在黄泉河中,只见得四面茫茫,都是黄气,不见边际,略微一移动,便重压如山,似乎喘息艰难,偏偏四面又生出许多幻象,光怪陆离,鱼龙蔓衍,天女散花,天庭美景,灵霄庄严。

    南沙钓叟法力高深,知道是天魔幻景,若一被迷惑,立刻万劫不复,魂魄堕进九幽之中。只得受定心神,运转太乙华光轮攻打,想将黄云冲破,脱身出来。

    “这南沙钓叟元神坚韧,虽然一时困住,依旧难以奈何呢,除非在七杀玄坛中,又借天星真火,炼上三十六日,才可把他炼成飞灰。”

    常天化就要出手,却被许天彪拦住:“姓王地,我们都是一路人,各有所图,人各有智,我也不勉强,我们也并无冲突,何必动手,你不是就问两女的下落么?我便告诉你,就在京城之中,你可前去寻找。如今你也奈何我不得,何必再做无谓的争斗?”

    “嘿嘿,嘿嘿,你召集这许多人物,我地确奈何你不得,既然在京城,我也懒得和你罗嗦,他日见面的日子还多,你若有谎言,到时只把他们也护不住你!”话音刚落,人已化为一条黄光飞出,转眼就不见,南沙钓叟元神赶紧归了位。

    “人在京城不错,只不过到了京城,必然杀人,惹出滔天大祸来,纵然能脱身,到时我请借来太玄纯均罩,还不将你置死?”

    许天彪定了定神,面露狞笑,赶紧扶起皇龙秋。

第八十六章 另有机缘

    “此人心神意念坚如磐石,不但不为天魔所动,还能控御天魔,老夫一时不甚,居然着了道儿,实在惭愧!”

    王钟走后,那南杀钓叟才将元神归位,收了太乙华光轮,寿眉杨动,叹一口气,神色颇为尴尬。刚才元神拼杀,他被天魔所困,还是许天彪用话语使其脱困,以他的身份,吃这样大的亏,面皮也难以挂住。

    “投机取巧而已,论真实修为,还不及前辈万一,迟早叫这妖獠好看。”这秘室之中经过这一番拼斗,石桌石椅都成了齑粉,一片粉尘石屑,许天彪一面命人打扫,重新安排,一面请了几人进内室,那皇龙秋身受重伤,还好服了丹药,又在几位高手的帮助下调理好混乱的经脉,这才安定下来,只是成名兵器龙骨鞭被夺走,直气得他怒火填胸,三尸神爆跳。

    “这天魔只有唐古拉山纯均法王的无上法宝太玄纯均罩可以克制,听闻皇前辈侄女在纯均法王门下最受宠爱,可否借来一用。”

    许天彪对皇龙秋自然有一番说词,皇龙秋一听,咬牙切齿,大点其头:“这个容易,我那侄女每隔三年就要回家省亲一次,今年新春回家一次,说法术将成,今年就要出师,我那侄女乃是纯均法王的衣钵传人,我这做叔叔的想借法宝,也必定不难,更何况,纯均法王当年与黑山老妖也有仇怨,此事极其容易。只是听我那侄女又说纯均**王算到天下即将大乱,辽东满人得应天命,数十年后有入主中原的定数。命侄女下山辅佐,以完天道运转之功德,日后再回山修炼,则大道不难成就。”哦!”许天彪听后。心中暗叫厉害,先是一喜欢,随后大所失望,但依旧装得若无其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中原终归是我大汉共有,关外满人纵然有占了天时,有些许气运,但那人和,地利都算不上,如何能成事。不过这不去管他。当务之急,便是除掉这妖獠,否则日后必坏我等大事。”

    “那好。我便亲自去唐古拉山一趟,以元神出游,也要十天功夫,只是我元神火候还浅,那唐古拉山之上。有亘古罡风,厉害无比,一不小心。元神就被吹散,南沙前辈与我同去才好,你等帮我肉身护法,最多半月必定返回。”

    说罢,与南沙钓叟坐好,纷纷两元神遁出,一路朝极西的唐古拉山飞去。

    却不说这几人设计要借太玄纯均罩要除掉王钟,王钟早知许天彪现代是国安局十处处长,多半的任务都是暗杀抓捕。而且官场沉浮多年,早炼得心狠手辣,奸猾狡诈,却又能装出大义凛然地样子。此等人物,王钟哪里看不清楚本来面目?肯定要对自己不利,早有先下手为强的杀心,但许天彪聚集这么多修道高手,单单一个常天化就很难对付,不好纠缠。

    “只等三尸元神炼就,再将许天彪杀死便是,否则这白莲教迟早要造反,使得明庭动乱,国力就削弱,徒然让满清占了便宜,岂不正合了天道?”王钟知道,日后能与满清抗衡的,主力还是明庭,满清虽然占了天命,但明廷占了人和,人虽不能抗天,但多少有一番争持,自己便可在其中游刃有余,只等炼就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有了照见虚空的本领,才好行事。

    “那两女多半被许天彪所害,下场恐怕不妙,不过只要不死,我便传其妖法,以七杀之道授之,纵然有千般苦难地命数,也要与天争持。怎能身受其摆布?”

    从俪山飞出,外面那些白莲教弟子也拦不住,以天魔**出入,直如无人之境。正是如此,许天彪才担心,若王钟离开刺杀,自己一个不小心,岂不是性命不保?

    半个时辰之后,人已过了陕西,从太行山经过,往东北又飞了半个时辰,过山西进入河北境内,路过五台山之,只见其中邪气横空,剑光直冲九天,知道是邪剑宫混邪老祖的地盘,其中妖党无数,虽然上次来骚扰自己,帐要算个清楚,但现在有事在身,王钟无时间计较,一路朝北京城而去。

    飞到离京师不远的上空,王钟以天妖真瞳暗暗窥视,只见一条异常浑厚的龙脉起自陕西桥山,在吕梁,太行两山凝聚,最后凝聚到京师。

    中原大地上,有两条主龙脉,一就是陕西桥山,分为两道,一道流进黄河,过长安,洛阳,开封,流进渤海,一道聚集京师。

    另一条龙脉,便是起自西方昆仑山,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经过四川,流进长江,过多处,于金陵汇聚,最后进入东海。

    二条龙脉分为三道,有两道入海,惟独有一道凝而不发。

    京师之上,龙气凝聚,王钟精擅玄阴秘魔**,最擅长神察,只见龙气隐隐有散乱的迹象,只是远远在金陵有一道龙气遥相呼应,才力保京师龙气不散。

    而远在长白,也有一条龙气,极为旺盛,似乎初生朝阳,只是隐隐有一股不纯正的邪气。

    王钟看过龙脉之后,再察看京师,只觉里面有百十来股强大气息,其中七八股,简直如高山大渊,悠长不绝,乃是宗师才有的气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钟用手一指,朝自己周围划了一圈,身体上似乎有薄薄的黄光冒出,随后一落下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依旧是这副身穿黑袍,银发长甲诡异无比的妖人形象,但在别人眼里,却是一赶考地富贵书生,穿金挂玉摸样,谁都没有注意他。这天魔**,最擅长诱惑人心。迷惑人眼,被王钟施展,不是宗师一流,休想看穿真面目。

    春秋两季。正是各地儒生来京师应试,博取功名的时节,京城本就繁华,加上这一大批外来人口,更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大街之上,随后都可以看到书生么或是衣着光鲜,或是穷苦落魄。那些客栈,酒楼,歌妓馆也都坐满了应试的士子。

    “嗨!这位才子老爷。刚进京城吧,鄙店只要一两银子三天,供给茶水吃饭食物,又豪华又清净,眼下离开考还有一个多月。正好安心读书,店里只剩几个房间了,眼下别地店都住满了。您若还犹豫,那再多的钱也只有路宿街头了。”

    王钟进城,只见土石建造的城墙,几十丈高,的确异常坚固,想起两女就在京城之中,正要施展**,如水银泄地地搜寻,这样偌大一个京师。搜寻起来,颇耗费功夫,尤其是藏龙卧虎,还要小心行事,不过只要三天时间,包准连耗子洞都逃不过王中耳目。

    刚刚站在街上,信步而走,就被一个店小二拉住,想必是被天魔**迷惑,看得王钟穿着华贵,连忙上来拉客。

    “这店还大,我施展玄阴秘魔**搜遍北京要三日功夫,就住在这里也好!”王钟伸手一丢,一大块白白花花地银子丢了出去,“安排一间上房,就住三天,多余的给你了。”

    那店小二一看,只见这银色泽纯厚,用手掂了掂,足足有五两来重,顿时心扑通扑通跳,随后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道谢,多余出来地,足足是他一年多的工钱了。

    “秀才老爷,算卦不,那边算卦的李半仙可是术数大宗师易天阳的传人,凡找他算过的,没有不灵验的。老爷可以去算算前程。”

    “哦!”王钟随着店小二地手指过去,只见对面,一间算命馆竖一长幡,上面写道:“鬼谷为师,管辂为友。”馆比客栈还大,仿佛大宅子一般,门前还停了马车。

    “这位李半仙可了不得了,就连当朝大学士都找过他算卦,还有太子爷,连两厂公公都找他算过。咦!那不是琼玉楼的轿子么?”只见一坐绿尼小轿,出了门,一溜烟的朝内城去了。

    看见这店小二喋喋不休,王钟也不理会,只是听见术数宗师易天阳地名头,“术数之道,我并不精擅,且去看看。”当下到了算命馆前,又丢了一锭银子给看门的。那看门的赶紧通报,不出片刻,王钟便进了内馆,只见当头坐一年轻人,目似明星,唇红齿白,身批鹤氅,坐在一宽**案之后,法案之上,有龟甲,铜钱,等卜物。

    “原来是一书生,可是卜前程而来?纹银一百两。”旁边的书童见了王钟,连忙喝道。

    “不要胡闹!”那号称李半仙的年轻算师见王钟进来,身体一颤,随后仔细地打量了全身,最后眼神显出疑惑,最后又恢复了些傲然。用手指旁边椅子,“书生坐,丢上一卦,我自然知道要算什么,何必多言,若我算得准,再算银子。”

    王钟笑笑:“也好!”取了法案上的铜钱,就上一扑,滴溜溜转动不停,过了片刻才停下来。

    “你不是来问前程的。”李半仙看了看卦相,皱起眉头算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你是来寻人?”

    “哦!”王钟见这人有点门道:“人在何处?”

    “牛相呈阴,分二瓣,显然是两个女人,又是莲花落泥之卦,显然是两女落进风尘,然莲花出泥不染,卦相还带煞气,另有阴人护佑,却又异常险恶,怪哉怪哉,今日莫非被天魔侵袭,越看越迷糊?我五年前出师,算卦千万,通晓天机,也没出现看不清地现象。”

    “你叫什么名字!”王钟心中已然明了,双眼闪光,一黄一绿,这算命师似乎迷糊,脱口回答:“我叫李岩,自小师从易天阳学习术数,五年出师。老师命我下天机岛辅佐白虎星,以完劫数。”

    “李自成那小子还早呢。”王钟见这年轻的算命师算得如此准,心中也暗暗吃惊,连忙使用天魔**迷惑,还好这人是精通术数,功候不深,一下就被天魔所诱,将出了自己的来历。

    白虎,天杀二星所对,一是李自成,一是张献忠。“这世上深明天机的人多,天道以术数来显现,我也也脱不了其中。”

    王钟见术数能清晰的照见自己,心中不禁感叹。

    “嫣然姐,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吧,那该死的许天彪,总有一日老子把他碎尸万断。”童铃一身沙裙连地,黛眉描画,手持一柄宫女扇,妩媚万千,对面的张嫣然,更是云鬓凤钗,高贵典雅,如那杨贵妃的打扮。

    “我们毕竟来自现代,比古人多了几百年的眼光。”张嫣然目露冷光,“不过那许天彪,若落到我手上,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呢?不将他万般折磨,怎消我心头之恨!你那太乙先天神咒,炼到第几层了?”

    “才三层,一直没进步。”童玲用手一指,只见手上有细小素色咒文一闪,一块铜磨地镜子立刻被震成粉末。

    “这是东崆峒绝学,炼到最后可以长生不死。哎!”说到长生不死,张嫣然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神如烟云般恍惚,“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两女相继沉默。童铃突然道:“我刚才去了城门口找那李半仙算了一卦,说是枯木逢春之卦。是好卦,有故人重逢的征兆。”

    “两位小姐,厂公到了楼下密室中,要见小姐商谈要事。”正要叙说,突然,一个婢女带了一条锦衣大汉进来,那锦衣大汉对两女恭恭敬敬的行礼。

    “哦,魏师兄来了!我们这就过去。”童铃挥挥手,对张嫣然道:“看来我得对魏师兄说,以后有事,递个条子,我们亲自去东厂见他,如今按道理来说,万历皇帝只有一年命了,这琼玉楼复杂得很,免得叫有心人看见。出了大麻烦。”

    “你下去吧。”

    “忍人尊命。”

第八十七章 未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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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师兄,近日来却有一则大好消息,那东林党魁首方觉渐之子本在山西白鹿洞书院修炼,数日前来京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河南,陕西,山西交界的风陵渡口被人连同所行三十二人,一起杀死,如今那方觉渐正要为子报仇,其中又与福王朱常洵起了争端,相互攻击,如今正是狗咬狗,一嘴毛,我们可静观其变了。”

    琼玉楼是京师最大的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吃喝玩乐嫖赌一条龙服务,本是西厂公公阴无鸠所开,每年赚取银钱近乎百万,可谓是摇钱树。这两年东厂,西厂争权,阴无鸠被魏忠贤与童玲,张嫣然两女阴谋所杀,门下产业也被夺去。

    此时,已近了黄昏,天色微暗,琼玉楼正门口是人声鼎沸,车马小轿不绝,都是达官显贵,膏梁锦绣的书生。这琼玉楼占地数十亩,围成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子,东面是吃酒,吃茶,听曲,西面是赌场,南面是青楼,只有北面乃是静室,一个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护院,目露凶光,使人望而却步。

    “两位师妹,万历此人,颇有大志,我等厂卫不能得志,如今师兄我是如履薄冰,生怕东林党那一帮人弹劾,两位师妹说万历就只四十八年,如今已是第四十七年了,但我看,皇帝身体安好,并没什么纰漏,实在令我奇怪。”

    一间狭小的密室中,坐在童玲,张嫣然两女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红日出海图官服,两眼阴沉,白面无须,公鸭嗓子的宦官,正是大太监魏忠贤。

    听见魏忠贤话语疑惑,张嫣然与童玲对望一眼。童玲赶紧道:“此是我重金聘请李半仙密算的一卦。”

    “原来如此。”魏忠贤咯咯狞笑两声,好似被恶鬼附身一般。狠狠道:“万历死后,也定为太子朱常烙继位,被东林党人拥护,如若上台,师兄日子不好过,殃及池鱼之下,两位师妹也恐怕不好,只怕被查抄起来,难逃被送进教司坊的下场。”

    “哼!”张嫣然冷哼一声:“魏忠贤!你敢威胁我俩?我们虽然同为崆峒派,但你是西崆峒,我是东崆峒!你要逼我俩去屈从朱常洛,还要过问掌门师傅。”

    “怎敢,怎敢!”魏忠贤连连摆手,“只是为兄听过上次那太子微服进琼玉楼,与两位师妹相谈甚欢,两位师妹何不乘此机会……”

    “送魏师兄回去!”

    张嫣然没了谈笑的兴趣。恶狠狠的道:“你再提此事,那一月十五万银子的供奉都没有了。”

    “两位师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眼下朝政被东林党方从哲,左光斗等一干人控制,若不再早安排,休想那帮子儒林中人会放过你们!两位师妹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魏忠贤说完,拂袖而去。

    两女相继对望,也深深陷进了沉思。

    原来两女自从掌握了这琼玉楼后,因为多了几百年眼光,又有东厂支持,经营得有声有色,又会包装,弄得是名声大震,沸那太子朱常洛深居皇宫之中都有耳闻。不由微服出来,造访这琼玉楼,与两女相见,一番谈论,被吸引住,起了收为后宫的念头。但两女只是敷衍而已,身为现代人,哪里与这些古代人有共同语言。

    但现在形势渐渐严峻了起来,万历皇帝本要立福王朱常洵为太子,奈何东林党人反对,万历也争持不过,因此心中不喜这一帮儒林,但若朱常洛继位后,那些儒林有拥立大功,只怕魏忠贤一党要被灭绝!连带起来,断然没有放过二女的道理。因此魏忠贤几次来劝说两女曲意迎奉,以图保身。

    “两位小姐,外面有礼部侍郎公子带了一群应试的举人生要见两位小姐。”

    “什么书生公子举人?这帮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怎日只会寻欢作乐,卖弄几个词儿,恶心得不行,恨不得都一一拿来杀了。”童玲挥挥手,“不见不见。随便找几个姑娘打发了,什么都来见我们姐妹。真是可笑。”

    “妹妹!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几次来见,都被拒之门外,这次带了一批相好的举人,显然是卖弄脸面,若还拒绝,只怕恼羞成怒,日后大有麻烦,不如去忽悠一下,就当看猴子戏。”张嫣然轻笑道,“这些举儒生虽然迂腐,但在寻欢作乐的时候却还不顾及袋里的钱呢。”

    王钟进得琼玉楼时,只见四面楼上楼下全部铺着大红地毯,两壁高挂粉红琉璃灯,就连两旁的龟奴都穿戴整齐,一派莺歌燕舞,脂粉香气,透露出一股淫秽糜烂,醉生梦死的气息。

    一个龟奴迎了上来,王钟随后就丢出一大锭黄金,“我来找人,不用服侍了!”这黄金是王乐乐,吕娜两人开的金矿,得了墨家弟子相助,成色十分纯正,一小锭一两,一大锭五两。专门与西方商人来往的。

    见这人出手竟然是黄金,大方无比,龟奴连忙点头哈腰,退了下去。王钟举步上楼,运起玄阴秘魔**,元神窥视,刹那间就扫视了整个琼玉楼,连里面的机关,暗道,储存银钱的秘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两位小姐总算肯赏脸一见了!”酒楼最高一层,雅座之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香气四溢,酒乃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几个举人拥着一腰悬古汉玉佩,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只是举止油浮,桃花眼,手拿一柄唐伯虎的扇子,唰一下打开,做风雅的摇了一摇,随后放下,给童玲,张嫣然两女敬酒。

    “我这几位朋友,出于天下四大书院之岳麓书院,都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的士子,这次定然得以金榜题名。日后便是国之栋梁,久仰两位小姐艳名,有经营大才,特来一见。”

    “哦,岳麓书院的才子。我听说朱熹曾在那里讲学,诸位想必都是理学大儒了?几位却来这琼玉楼风流,想必也是朱子的修身之道了。”童玲在这明朝混迹了三四年,也知道与现代大不相同。只见道这群儒生一面大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却一面又浪迹青楼,自命风流,这样虚伪,心中鄙视,忍不住出语刻薄。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妞,不过我等就喜欢这样刁蛮的。”那户部侍郎的公子与几个举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举人摇头晃脑。口中吟诗:“逢春桃花娇煞人,清风吹落免泥尘。君子护蕊蝶难摘,蓬门至始为君开。”

    “风兄真乃君子也,实在好文采!”几位举人带头喝起哄。连忙倒酒。

    这举人姓风,出口成章,为人放荡不羁,又十分自负,乃是江南巨富游神之子,家有千万财产,出手大方,受人喜欢,别人又奉承他,说他行事有古之君子风度。他听得奉承,每每以君子自居。

    “你!”童玲双目圆睁,这诗极淫,暗含亵渎讽刺,听得怒火冲天,手指微动,恨不得用太乙先天神咒将几人咒死当场。幸亏张嫣然暗暗使了眼色,才忍住一口闷气。

    这群举人还在调笑不停:“好一个蓬门至始为君开,风兄是想博个头彩不成?”

    “几位,妾身姐妹还有事,先告辞了!”张嫣然皱了皱眉头。

    “哎呀!两位小姐还请留步,怎么就走了呢?”这风举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万两银票,可否能与小姐彻夜长谈?”

    “来人啦,这位公子醉了,扶下去醒醒酒!”张嫣然冷笑了一声。

    “张小姐,此人是我朋友,多少给个脸面!”礼部侍郎的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陪好。

    突然,整个室内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刮得人人心惊身冷,寒毛倒竖。“什么东西?”张嫣然,童玲来两人已经精修法术,连忙用咒法护身。就见当空出现一只黑色大手,虚抓一把,随后几个举人全部倒地,生魂已摄走。

    “谁!”两女喝了一声,突然阴风黑手全部消失,当空显现出一人,黑麻大袍,银发垂地,指甲狰狞,暗红如钩,一双眼睛放出绿油油的精光。

    “你们俩人样子一点没变啊!”王钟见几个书生在调笑,立刻用玄阴黑煞擒拿**抓去几人生魂,这几个书生虽然也有些武艺,但魂魄不坚,元神未狞,哪里是王钟的对手。

    “是你!”王钟形象大变,但依稀还有从前的影子。声音一出,立刻被两女听了出来。

    “是我!”

    “真的是你!”张嫣然看了一下,先是迟疑的退后了一步,最后终于看清楚了,脚步虚浮,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想扑过来,却又忍住了,只是慢慢上前。

    “枯木逢春,遭遇故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女都喜极而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四年了,四年光怪陆离的日子,模样虽然没变,但心已经不是从前了。

    “我早有心寻你们,只是因为**没炼成,最近神通渐长,在陕西寻到了许天彪,才知道你们下落。”

    “许天彪!”两女一听,顿时咬牙切齿。“不把此人碎尸万段,不消心头之恨!”

    “这人鹰犬本性是改不了的!”王钟静静道,随后用手一指,两女心情突然变得异常宁静,“噫?你们修了崆峒的太乙先天神咒?”

    “嗯。”当下三人,各自述说自己的情况,原来两女自从穿越,同许天彪一起被送到京师附近,许天彪得知情况后,一心要图谋大事,只是三人当时无钱无粮,糊口都困难,***小说网整理~许天彪身手了得,便去偷拿大户人家银钱,却被发觉之后,报了官府,正好碰到六扇门捕神欧阳索在京城之中,追得许天彪差点半死,不但银钱被夺去,人都被抓进大狱,亏得想法逃了出来,心中愤怒。

    恰逢西厂公公阴无鸠要炼天淫教妖法。四处收罗九百九十九名处女,采其元阴。邪法到最后阶段,最后还差几名,但当时收了九百多个后,京城风声已紧,渐渐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面,他更怕儒林得知之后,弹劾他,便只有暗中用重金派人求购,许天彪在狱中得知之后,想了一夜,决定下来,便把两女打晕,以伍千两一人的价格卖给了出来收集的太监。

    亏得那阴无鸠炼邪法有时辰,两女未遭毒手,暂时被压在琼玉楼中,两女明白处境后,想尽办法,才保得安全。却又碰到魏忠贤与阴无鸠两人争权,请来西崆峒掌门耶律景文,与东崆峒掌门耶律无敌前来助拳。

    耶律无敌与耶律景文乃是兄弟。只不过耶律无敌得了崆峒太乙真传与一枚太乙金丹,相传为上古大圣广成子用神农鼎炼制,法术比那兄弟高出十倍,天资又十分高,勤修苦炼,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他与那李岩也有结交,得算了一卦,凭此举能与黑山老妖结个善缘,日后大有好处。

    便听其指点暗暗用元神潜进琼玉楼中,收了两女为徒。又不惜耗费元气,帮两女打通经脉,传授法术,又各赐了丹药和一件法宝。最后暗暗指点,就在阴无鸠拿两女炼法的关键时刻,被两女偷袭,肉身被消灭,元神大亏,逃回巫山。魏忠贤乘机向万历帝进言,弹劾阴无鸠祸害百姓,于是夺了西厂的部分权力,两女也成了琼玉楼的主人,与魏忠贤通气连枝。

    两女也只有如此,否则天地之大,居然没个安身的好地方,又找不到王钟。

    却说那许天彪得了银子之后,在天津买了庄园,准备一面做生意积蓄钱财,一面结交江湖豪杰,官宦守备,另一方面自己当独脚大盗,暗中做此无本的买卖。

    这样渐渐过了半年,凭借他超越几百年的眼光,羽翼丰满,却与白莲教勾搭上了,正好碰到白莲教主徐鸿儒,提出许多策略,徐鸿儒大喜,立刻叫他入了伙,到了陕西,却被祖龙算出,把他接进了祖龙魔殿中,传了法家秘典。

    “真是人身际遇,渺渺茫茫,都附于无常,光怪陆离,莫过如此。”两女听了王钟的情况,都自感叹。

    “这几人被你搜走了生魂,那是活该,只是不能死在我这里,否则大有麻烦!”张嫣然对王钟道。

    “这等蚂蚁一般的东西,却也得了便宜,专门以口舌辱人杀人,我是不屑听他们口舌,直接收了生魂,免得胍躁。你也不必为这些蚂蚁的言语有气,儒以文乱法,我不是儒,不用浪费口舌,以武犯禁来对付,正好。”

    “扑哧!”童玲心情大好,笑出声来:“你还是以前那个模样,碰到你,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俩人可否随我回苏尔黑城!”说笑片刻,把这几人的生魂拍了进去,施展了天魔**,迷糊住神志,张嫣然又叫人抬了出去。

    “我不去苏尔黑!”张嫣然眼睛闪闪,盯着王钟,“听你所言,这天道远转,历史轨迹,居然有定数!你要有心逆天,以成大道,我怎能不帮你!那苏尔黑城之中,有吕娜姐经营,我们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倒是我们两人在京师中,经营得有些成色了,日后能帮你的机会十分多,我们与苏尔黑城遥相呼应,到大乱之时,这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

    “哼!要是去了苏尔黑城,岂不成了花瓶一个?怎么争得过吕娜,倒不如在京师经营,做出大事来,也好叫他注意我。”张嫣然收了眼神,又偷偷看了王钟一眼,用指甲不停的抠着手心,心中打起小算盘。

    “嗯,只是这京师高手如云,多在儒门,你俩人只怕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嫣然道,随后对童玲低声吩咐几句。童玲白了王钟一眼,出去之后,不一会回来,从后面拿了一个匣子。这是我们两人几年经营下来的银钱,一共五百万两的银票,你去交给娜姐,就说是我们的心意。她可以招兵买马,我们存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只可惜当时抄阴无鸠西厂的时候,被他几个妖徒带了一大半的钱财卷回天淫教洞窟之中去了。”

    “天淫教?又是天淫教!”王钟想起自己在风陵渡口连杀三十二人,都因为这天淫教而起,自己本想当时就去扫荡,只可惜急见许天彪,没抽出空来,现在两女已经找到,又安然无恙,心中畅快,正好去灭了这天淫教。

    “无妨,你们留银钱也颇有用处。我正好找到你们之后,就要去灭了天淫教,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我们也要去!”两女一听,顿时喜欢,“正好有两件法宝,还没试过威力,听说是师傅耶律无敌新得的广成至宝,一杆玄天如意尺,一方六甲金光轮。”

    “也好,此时去,明日就可回!我再传你俩朱雀七杀火诀,日后便是万事小心,自己保重了。我要在天下大乱之前,参修出一气化三清的神通,才能自保,否则逆天二字,是一句空言。”

    说罢,把足一顿,一团黄云裹住两女,破空而上,迅速朝四川巫峡神女峰天淫教老巢飞去。

第八十八章 未央 下

    长江起自昆仑,唐古拉山,喜玛拉雅山,西接岷,峨,北带九河,乃毕夏两大龙脉之一,穿越中原大地,养育无数文明,其中的好处,无法叙说,当真是:汇百川而入海,历万古以杨波。

    龙气渗透进江水,一路进入东海,沿途所在,山,草木,鱼虾河蟹,人灵兽禽,都受龙气滋润,生出就无穷无尽的灵异。

    而巴山以西,向上入川的巫山,正是长江三峡所在,处处都是火水险山,猿猴夜泣,险恶非常,但偏偏是景色雄奇,灵气充沛,江中生灵连同两岸的草木药材,百万年来受龙气培养,积蓄的物资无比丰富,那深埋江底的河沙之中,又积聚金,银,铜,铁,锑,锡,钨等五金之矿,最好凝练法宝,聚集钱财,历代都惹得无数修行之人,妖魔精怪居住。

    “壮哉!若能在这里长久居住,也是一大快事!”王钟见得山峡两岸景色,险滩急流,江水虽然奔腾咆哮,却十分清亮,与那黄河大不相同。

    两岸悬崖陡峭,大树斜伸,灵猿跳跃,沿途更有许多古栈道,山洞,江中更有无数嶙峋山骨,坚如精钢,木船若撞上去,立刻粉碎,凶险无比。

    此时,已经飞临到了巫山上空,只见重山竣岭弥漫在浓浓的大雾之中,天地之间,一片乳白,晨风吹过,沁人心肺。

    两女站在黄云之上,望这等景色,都觉得心旷神怡,面色陶醉。

    “神女峰在哪里?这样大雾弥漫。整个巫山方圆几百里,都被包裹在内,路都分不清楚呢?”

    张嫣然回头问王钟。

    王钟两眼绿光闪动,并不回话。过了好一会,突然发出一声长哮,声音穿云裂石,四面震动。

    随后口一张,嘴中吐出三条朱红火线,笔直如箭,长有三四丈,先其上星光闪动,璀璨绚丽。

    这三条星辰真火一出口,似那彗星破空。射向前面大雾之中。

    那大雾立刻如快船破浪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现出一条几十丈许宽的笔直通道。就见远处,一座神峰耸立,宛如一尊婀娜多姿的仙女正遥望长江。正是神女峰的所在。

    “天淫教妖人不简单,这行云布雾之法。居然笼罩整个巫山,乃是极为高明地遁甲之术。”王钟皱了皱眉头。

    “是啊!这样的法门,相传历代。只有蚩尤与诸葛武侯两人会,当年蚩尤使大雾于逐鹿,黄帝造指南车才将其破去,而诸葛武侯赤壁一战,雾锁长江,以草船收去曹操十万天魔箭。自从诸葛武侯五丈原死后,便已失传,怎会在天淫妖人手中出现?”

    张嫣然连忙取出一杆金尺,宽二指。通体紫气缭绕,尺身自上而下,刻有九个神符,如龙蛇蝌蚪,不知道是什么天书。

    念了神咒,用手摩擦尺身,一口元气喷出,尺上一个神符亮了一亮,立刻飞出一朵九瓣金花,大有半亩,金光闪闪的悬在头顶。

    “还不快取六甲金光轮!”张嫣然喝了童铃一声,童铃连忙从身后取出一巴掌大小的六角棘轮,也是金光电射,紫光缭绕,使元气催动,立刻旋转飞空,上下左右围绕周身如狂蜂乱舞。

    “武侯能知前生后事,早知道自己逆天身死,相传先把自己一身所学都书在一本未央经中,连带随身地琴,剑,羽扇,都藏在三处八阵图中,以待有缘人能取得衣钵,再行逆天大事。自三国后,不知多少修士想得武侯衣钵,但都困在八阵图中,没有一个能成功的,难道如今天淫教的人取了武侯天书?”童铃神色有些紧张。

    “你们很好!”王钟见两女应对机变,还深知底细,不由点点头。

    “哎,这乱世之中,若不尽学,便不能保身。”张嫣然眼光烁烁:“我看这大雾被你星辰火破开一个孔洞,显然是妖人只炼到皮毛。我们有玄天至宝护身,你只把我两人送到神女峰上,便可尽力对敌!”

    “也好!”王钟见两女得了崆峒真传,只是火候还浅,元神未成,不能飞行,但有许多厉害的法术,以不再多说,迅速飞临到了神女峰上,只见峰中间有一石洞,洞前有一方圆几亩的平台,其余都是嶙峋的怪石,大树盘根错结,平台之上,有四五个手持长幡的妖徒,长幡上血污狼籍,王钟一看,就是紫河车炼成的河车紫沙幡,乃是邪教中极为歹毒的法器,炼时简单,不过需要取新鲜的孕妇胎儿才能有灵气。

    却把两女放在山石后面,张嫣然又摩擦了一下玄天如意尺,朝所处之地画了一圈,顿时身体,宝光全部隐去。却是施展了崆峒地隐身法术。

    王钟却是把身一纵,借助天魔之势上了高空。

    “什么人?”几个妖徒见到黄光一闪,纷纷警觉,随后便见头顶一团几亩大小的黄云悬挂,其中一只黑色利爪直探下来。知道被人袭击,几个妖徒一声怒吼,为首的一个更发出一声报警似地厉啸,纷纷杨起手中的河车紫沙幡,立刻有无数血影张牙舞爪,四面乱飞。

    王钟施展出玄阴擒拿**,却被河车紫沙幡血光挡住,知道这类血光专破飞剑,奇阴无比,非精炼的纯阳真火不能破,身在黄云之中,运转元神,又是一张口,吐出七条火线,笔直射下,一遇血光,立刻炸开。

    轰隆轰隆七声巨响,血云尽散,无数朱红火星满场乱滚,四五个妖徒各沾了一身火星,衣服连皮带肉都燃烧起来,几个眨眼就被烧成了焦碳一般。只剩五杆河车紫沙幡落在地上,并没被真火毁去。

    黑煞大手掠过青台。四五个妖徒生魂立刻被抓去,王钟正要毁去五杆血幡,突然洞中传来数声火吼,一阵阴风吹出。五幡受了妖法催动,根根竖起,迎风招展,随后唰唰数声,幡前又出现七个妖人。

    为首一人,身穿血红酱袍,面色阴沉,鹰眼枭嘴的中年文士,见守门的弟子被杀死,顿时气得牙齿错动。发出狼嗥一样地声音,杨手就是一点弹丸大小地乌光朝天上黄云打去。

    乌光一落进黄云之中,就听几声喋喋怪笑。仿佛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无,这人吃了一惊,顿时叫道:“何方道友,为何杀我守洞弟子?”

    黄云散去。王钟凌空站立,显现出形体,“你可是天淫教主阴无肠?”

    “你是个山头的邪魔?不是正教中人。我从未见过你,都是左道妖类,为何与我为难?”阴无肠尖声叫道。

    其余六个修士打扮各不相同,见主人答话,都不开口,阴无肠身边乃是一白面无须地年轻锦衣男子,胸前嘴唇上还有点点血迹,仿佛刚刚吃过血食一般。正是阴无肠的师弟阴无鸠,为西厂公公。只是失势逃回了山中。

    “莫非是我最近得知未央遗宝地秘密,消息传了出去?”阴无肠见王钟如此形象,知道是左道中人,心中放下了一大半。以为对方是得了消息,要前来分一杯羹。

    原来这阴无肠居住这巫山之中,立天淫教已有数个甲子,前几年偶尔经过渔腹甫,窥探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事隔多年,天地变动,这八阵图居然有了一丝纰漏,被他发现之后,欣喜若狂,立刻用法宝攻打,一年攻打三年,终于进到了最外面一层,发现石柱上刻有一篇行云布雾之法,顿时记了下来,还准备深入,却被阵图挡住,要不是耗费三十年法力,施展化血分身**,又毁去随身三件至宝,这才逃了出来,否则早就神形俱灭,死在阵中。

    他知道武候遗物非同小可,只要得到一件,立刻可称雄天下,但是以自己一人之气,万万无望再进八阵图。考虑之后,竟然召集自己好友,一是巴颜喀拉山下通天河畔玉树上人,这玉树上人在疆藏一带的名声仅次于唐古拉山纯均法王,黄教**喇嘛,橙教活佛阿米巴,班禅喇嘛,西昆仑星宿海孔雀王母,天山剑侠凌宫山等绝顶高手。

    另四位乃四川酆都鬼城城主,连同自己兄弟二人,同炼魔神教中的一种厉害的天煞罗喉血焰神罡与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想炼成之后,再从那纰漏的缝隙处进入八阵图,七人一体,最少能够保身,有望取得武候遗留。

    如今七人,正在祭炼法术,因此用大雾封锁巫山,直到听见门徒报警,才收法慌忙出来,见到王钟黄云变化,这阴无肠猛下毒手,祭出自己所炼的赤阴乌灵雷珠,想把对方连元神都一起消灭,没料到阴雷无不但无功,还被对方收去,立刻知道对方不好惹,口气软了许多。

    “你等也配称做妖?”

    王钟见这些人,活剖胎儿祭炼邪法,自己虽然被称妖,视人命为草芥,却也杀戳光明,所取性命,都是可杀之辈,不屑炼这样发指地功法器物,在风陵渡口就有心除去这天淫教,现在既然出手,自不想多说,冷笑一声,施展出玄功变化,把手一扬,哗啦一声,奈何珠祭起,化为长桥,一大片黄光轻音,立刻笼罩了神女峰。随后双手一杨,指甲断裂,化为魔光钩影射来。

    阴无肠,阴无鸠两兄弟见得那奈何桥,心中一动,立刻被天魔迷惑,还好两人邪法高深,元神凝聚,连忙摄住心神,双双祭出一大片血光护身,立刻放出自己修炼的采处女元阴所炼的元阴剑。

    两两一碰,刺绞几下,立刻爆出千百火星,毕竟王钟地玄阴阿屠炼化过鳌龙骨质精华,数量又多,用力一绞,两口元阴剑立刻绞断,化为无数绿荧荧的碎末。

    两人顿时大怒,吼叫一声,立刻将自己新炼的天煞罗喉血焰神罡放出。

    只见两人,咬破十指,先喷一道精血,随后十指射出浓浓黑烟,蜂拥而出,一遇精血,立刻燃烧,成为一大片赤血火焰,片片火焰巴掌大小,似乎血肉,其中夹杂飘渺成丝地黑烟,变幻出许多魔鬼,潮水般涌来,一下便淹没了王钟的指甲剑光。

    王钟见这血焰神光来得凶猛,用手一招,奈何桥罩下,裹住无穷量的血焰,随后将魔罗经幢祭起,转了一转,立刻乌光闪动,飞到中央,长鲸吸水一般,将血焰一起吸进了经幢之中。

    吞了血焰,王钟用手一指,奈何桥又化为一只方圆十亩大小的黄色巨掌,凌空平压下来,声势威猛无比。

    那酆都四城主,玉树上人见来势凶猛,连忙跃进洞中,随后就听山崩地裂一声,整个洞府前的山头都被大手揭去,重有几十吨地岩石被甩进峰下山谷中。

    “跑得倒快!”王钟正要追击下来,突然酆都四城主,玉树上人,天淫教阴氏兄又冲了出来,各自尖叫一声,跃到旁边,站好方位,那阴无肠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指,平地涌起一片大雾,茫茫一片,以王钟的天妖真瞳,居然看不清楚。知道是施展了行云布雾术,先前面积太大,才被自己破了一个缝隙,现在缩小到一点,威力增强了十倍,便不那么容易破去了。

    深深阴气弥漫场中,王钟只见白雾之中一只青面獠牙,身穿皇袍的鬼一闪,连忙将天魔狼牙剑飞出,就地一绕,就听一声惨叫,这鬼没进雾中,不见了踪影。

    随后三声鬼叫怒吼,白雾之中又涌来无数血焰,原来刚才那酆都四城主中地轮转鬼王要偷袭王钟,却被王钟一剑斩过,虽然是鬼身,没遭屠戳,但元气大伤。其余三城主大怒,也放出了天煞罗喉血焰神罡。

第八十九章 乐安天命

    王钟又祭魔罗经幢收取,哪里知道,另外又有四道血焰飞射过来,遍布空中,潮涌之声大做,魔罗经幢竟然越吸越多,那血焰压力又大,四面一起涌来,任凭有万斤力气,都难以动弹。

    这大雾之中,一应的灵觉都失常,找不到敌人的方位。应付起来,颇为艰难。

    突然,数声怒吼又传来,血焰之中,出现一百多头魔鬼,或是全身银白,高有丈二,或是全身金光,高有丈六,宛如傀儡金偶,一扑进场中挥拳朝王钟打来。

    轰隆!一个高大金铸魔鬼率先靠近,一拳击在护身黄云之上,王钟只觉得全身震荡,这魔鬼居然一拳的力气,居然不下十万斤。随后一百多头魔鬼挥拳直上,拳头如暴雨一般打来。

    这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乃是这七妖用完整的千年死人骸骨,再采黄金,白银,钨铁精炼,每一头都混合九牛二虎一象的精血魂魄,一同熔炼,附在骸骨之上,充当血肉。七十二头有相魔神,乃白银精华,三十六头无相神魔,乃黄金精华。

    一但祭炼成功,威力无匹,一般法宝,挨下就被轰破,若炼到最高火候,又能在有形和无形之间转换,不怕任何飞剑法宝,真火天雷。仅仅次于祖龙魔殿之中的法家十二金刚狱铜镇城神管,这七妖为了得武侯的未央遗宝,把全部家当都搭上了,七人合炼两年,才成了毛胚。

    “有些棘手!不如耗费全身精血。强运元神与波旬相合,以魔罗经幢震破血焰魔神,脱身上高空,施展七杀朱雀真火。炼化金精魔神。还有一场恶斗,轻心不得。”王钟见来势凶猛,天魔虽然厉害,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外面更有七妖催动血焰神罡。难以脱身。

    “直接做掉他!”张嫣然用手指阴无鸠,杏眼圆睁,暗暗大吼。

    却说童铃张嫣然两女隐藏在周围,猛见场中雾气大做,混合血焰,已把王钟困在中央。七妖站在外面,个个咬牙切齿,批发捏诀。死命攻打。

    童铃见得那阴无鸠就在离自己十步的地方,因为隐身,浑然没注意到自己,不由嘿嘿一笑,杨手就把六甲金刚轮飞出。那阴无鸠正全力攻打,突然心生警兆,回头一看。一轮六角星芒飞来,顿时惊骇,刚想躲闪,已来不及了,就听得胸膛剖开,骨头碎裂,肠穿肚破,好在他总算邪法厉害,大吼一声。头上飞出一个血红小人,朝远处飞去。

    童铃见阴无鸠元神飞走,法宝追之不及,只好用力一绞,把肉身绞成碎片。

    随后又飞出,连伤了酆都四鬼。

    阴无肠见状,只气得暴跳如雷,连忙收了法术,扔出赤阴乌灵雷珠,想炸死两女,只可惜对方有如意金尺结成的金花护身,一时间难以伤害。

    王钟被困住,四面震荡,气血浮动,不过他自有主意,并不惊慌。正要施展**。突然听见一声惨叫,随后怒吼娇喝,血焰减弱,魔鬼动作也缓慢起来。连忙狂笑一声,将天魔四宝全部飞出,人附在天魔真身胸前,一冲而上,抖开群魔,上了高空,就见一团白雾之中,金光闪动,那阴无肠正用阴雷轰炸一朵金花,直打得金屑纷飞,紫气生霞。

    王钟见状,知道是两女偷袭成功,连忙如老鹰扑鸡,一掠而下。

    “阴兄小心!”旁边闪出玉树上人,刚才这七妖正全力催动天煞罗喉血焰神罡与一百零八头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攻打王钟,无暇顾忌旁边,万万没料到有人隐身一旁。结果那阴无鸠中了童铃一记六甲金刚轮偷袭,当场肉身爆碎,元神飞遁。

    挨得近地酆都四鬼也中了一记,只是炼有鬼身,只伤元气。但也大大分神,无力催动血焰魔鬼。让王钟不费气力的冲了出来。

    玉树上人见黄云冲上,立刻又倒栽下来,心知不妙,立刻将手中就拂尘一挥,冒出无数黄绿火星迎了上去,随后放出自己炼的通天水泽罗,一蓬水雾轻纱兜上,想拼着毁去一件法宝,赢得时间,杀死偷袭的两女,再来与王钟拼斗。

    这通天水泽罗乃是他采集通天河底暗道中凝聚地千年葵水精华混合水蚕丝绞成,最能困人。哪里知道,水雾烟罗一兜上,倒是困住了黄云,但黄云之下,突然显现出一个人来,正是王钟的真身,用了天魔**迷惑他,幻出一片虚影。真身却比黄云要快。

    玉树上人大惊,连忙把自己飞剑放出,却被王钟用指甲抵住,人影闪动,风一样的窜到面前。手持那九截龙骨鞭,一片幻光,玉树上人两眼顿时被强光刺瞎,随后一鞭下来,从头顶一直打到脚底板,砸糍粑一般,人成了一团肉酱。

    这龙骨鞭重有半吨,加上王钟大力,使起来威猛无比。玉树上人没料到龙骨鞭的厉害,肉身被破之后,还想飞出元神来夺鞭报仇,急切之间却连冲几下,居然冲不破强光,也挨了几鞭,总算是元神凝练,没有散去,加上王钟不会皇龙爆裂鞭法,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怪叫一声,元神飞遁而走。

    王钟又来杀阴无肠,那阴无肠见势不妙,连忙遁出元神,裹了肉身就要飞跑。

    他还舍不得这具身体,哪里知道这耽搁了一下,被王钟飞起一鞭,也打成肉酱,无奈之下,元神飞奔。

    那酆都四鬼没肉身,来去方便,连忙化为轻烟跑了。

    王钟正要运元神去追赶,却见两女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知道了受了阴雷震荡,又怕此地还有别的妖人。那天魔被水云罩住,还没脱身。

    “我们没事!”张嫣然艰难的从怀里逃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滴玉露,各自吃了一滴。坐在地上,行了一会功,才好了些,勉强站了起来。

    两女毕竟根基浅薄,运用这等玄天至宝,元气不足。

    天空那黄云被一团水云裹住,居然脱身不得,王钟连连催动,也挣扎不出来,知道这法宝与自己所炼的玄阴神幕有同样地功效。连忙运起元神,发出真火,从外面攻打。过了片刻,才把水云炼成了飞灰。

    这时两女已经完全恢复,七妖走得一个不剩,三人抢进洞中,又碰见几个看洞的妖徒。被王钟一鞭一个,打成碎肉。

    这洞九曲八折,直到神女峰中部。似乎被人掏空了一般。

    “啊!”两女一声尖叫,只见当中一大广场,四面设了百多个法台,都是石头堆砌上面各摆设一个魔鬼,正是刚才攻打王钟的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里因为失了控制,都飞回了祭炼地地方,一动不动。仿佛金银偶人。

    广场中央,赫然开有一个血池,里面都是残肢断臂,腐烂人头,死去地婴儿,泡在暗红的血水中,简直如地狱一般。

    两女一看,顿时反胃,大口大口呕吐起来,赶紧发足狂奔了出去。

    王钟皱了皱眉头,知道是七妖炼那天煞罗喉血焰神罡行法地血池。走上血池,只见当中七个尊位,围成一圈。

    “噫?”正要行法开山,把血池毁去,就见旁边有一块石碑,十分古朴,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显然不是七妖之物。

    翻转石碑,只见上面写着八句竭语:一轮甲子,明亡清兴。未央遗宝,在此即开。天命逢乐,能安焉在?乐安天命,可逆道乎?

    下面提款,赫然是两个大字:孔明!

    “明亡清兴有六十年动荡,这倒真不是假言,这武侯居然能照见千年之后的未来,果然是逆天大圣。明知身死,依然义无返顾,另我敬佩。”

    说罢,王钟立起石碑,诚心施了一礼。无他,逆天者惺惺相惜。明知无希望,还是义无返顾。

    心若坚,道可逆,都是同一类人啊。

    “天命逢乐,能安焉在?乐安天命,能逆道乎?”王钟细细咀嚼这四句偈语,“乐安天命。。乐安天命。。满州国号天命,乐安二字怎么解?天命逢乐,乐乐乐乐。。莫非。。。”突然想起自己老妹王乐乐,王钟一惊:“天地定数,绝非偶然。”

    双手一搓,朝上一杨,立刻有十道朱红火线射到上面,无数岩石被朱雀真火炸开,随后王钟运转元神,施展出地煞火,勾起地肺中的岩浆,渐渐涌了上来,随后血池鼓荡,转眼就被岩浆覆盖,王钟又喷一口太阳真火,烧在上面,过了片刻,这血池也被陷了下去,被融成一片通红火岩。

    朱雀真火,异常霸道,所含特性乃是爆裂,稍微凝练一点,就会爆开,威力极大。

    外面两女听见声音,才进来,见血池被毁,都松了一口大气。“这些妖人,也做得出来。”

    “他们不配称妖。”王钟冷笑。

    “这群魔鬼,要多少金银啊!”童铃走了上去,摸了摸一个高有丈六的金魔神,入手坚硬,拿六甲金光轮一砍,只留下一道浅浅地痕迹,可是随后这金魔神全身活动起来,金液流淌,连痕迹都消失了,又恢复原来的摸样。

    “有无相神魔,可虚可实,厉害无比,这些魔神都是采金银精华,和钨铁千锤百炼,去其杂质,这才凝炼。金魔神高丈六,重十吨,银魔神高丈二,重五吨。你看要多少黄金白银?那酆都鬼城在金沙江畔有十多处金矿,数百年积蓄的沙金,阴无鸠掠去西厂地财宝,恐怕都消耗在这里了。”

    张嫣然往整个洞府搜索了一番,除发现零零散散一些玉器,珍珠,玛瑙,铜器,钨铁,肉类,食盐,米粮,绸缎,丝绵,油,醋,茶等东西,还不足万两,除此之外,空空如野,才知道为炼这大小诸天有无相金精魔神耗费了这些妖人的全部积蓄。

    “你还是把他带回苏儿黑城吧,要赶紧搬走,否则那逃走的妖人定然不甘心,又邀党羽,前来报仇。反而不好。”张嫣然想了想。“这天淫教邀了许多左道邪魔,倒还真不好对付。”

    王钟此时,也完全沉浸在孔明地碑文中,要回苏儿黑看看王乐乐,然后坐关,强行耗费精元,运元神照见,希望可以看出些未来的端倪,也无暇去追杀七妖了。

    “这一百零八尊魔神,加起来重七百多吨,百万多斤,我就算用天魔也难以带起,我若去后,邪魔来犯,你两难以抵挡。”

    张嫣然想想,也觉得不妥:“先送我们回去,也不好。离了人,那几个妖人精通法门,倒能带起这些魔神逃走。损失可就大了。”

    王钟突然想起那太墨金鳞神舟,装足石油后,最多能一次带起几十万斤,顿时有了主意。

    “你等帮我守护,我把天魔罩住这巫山,元神回辽东,叫人来运,不出一天功夫,就可运完。”

    当下取出奈何珠,丢上天空,放出一圈黄光,罩住整个神女峰,随后默运玄功,一大团黑火魔云之中,出现一个三色小人,一溜烟朝辽东去了。两女再看时,王钟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大小诸天有无相白骨金精神魔耗费我天淫教,酆都鬼城,玉树道兄全部积蓄,不知耗费了多少元气功夫,这才炼成,万万不可舍弃。索性杀回去,再凭个你死我活。”

    阴无鸠元神在空中飘荡,七妖又聚集在一起。只不过除四鬼之外,都失了肉身。

    “只可惜功亏一篑!要不是被两个贱人偷袭,也不怕天魔!这自在天魔传闻在曹操那里,怎么会落到此人手中,我看此人,形状颇似传说中的黑山老妖。”酆都四鬼城主咬牙切齿。

    “要真是此人,我们早没了性命。再说黑山老妖不是被一大群宗师围困,施展法术一网打尽之时,元神又遭了天劫,已经飞灰湮灭了。”阴无肠最为着急。

    “他还有传人。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处,我们失了肉身,元气又损,更不是天魔对手,回去也是送死而已。”玉树上人道。

    “那该如何?”

    “别忘了那块乐安天命的碑!我参悟许久,乃关外满州当兴之意,这两年也果然如此,我当年到辽东马市上购买人参,与满州贝勒多尔滚有数面之缘,我们正好去投靠,说其原因,以未央遗宝诱惑,叫对方帮忙,夺回金精神魔。也可借助其力量,再炼那天煞罗喉血焰神罡。只要将神罡血焰炼到第三重,我们七人联手,那自在天魔也不在话下,更可进入八阵图。”玉树上人沉声道。“武侯的未央遗宝,不信打动不了这群辫子!”

    “如今只有这么办了,我们一同去满州见多尔滚。”阴无肠连忙道,“那金精魔神对方也难以带走,赶在这前,叫多人手,说不定还能夺回。”

    “最好!”

    七大邪魔商量片刻,一齐朝满州飞去。

第九十章 蓄势待发

    “混帐!蚩尤之旗显现长空,必有兵祸,加上这辽东苦寒,又值新春,大地初解冻,到处都是泥泞,最少要操练兵马到五六月份,气候平和了,我军才好进攻满州,携雷霆万均之势扫荡辫子,不愁不胜,可惜,只可惜。”

    此时,驻扎在山海关兵营之中的新任的兵部尚书杨镐双手捧一道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随后回到军帐,气得脸色发白:“腐儒误国,腐儒误国,方从哲好大喜功,误我兵家大事!”

    这道圣旨正是万历皇帝催杨镐速速进兵赫图阿拉的。

    原来去年因为满州占了抚顺,大学士方从哲推荐杨镐出兵破满。杨镐带大军二十万到了山海关后,因为时近隆冬,不好出兵,又观察天相,见蚩尤旗显现长空,知道对自己不利,越发不敢妄动,但那方从哲是杨镐的推荐人,见杨镐迟迟不动,未免损了自己的面子,还怕朝中那群宦官借机攻击,于是屡屡催促,最后上书万历皇帝,请动圣旨,命其火速出兵,为朝廷争得脸面。

    万历也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立刻发出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辽东,更发出红旗催促。杨镐没有办法,只好尊旨,立刻发金箭令牌,调动兵马,火速出兵进攻赫图阿拉。

    “大帅!辽阳总兵刘挺来文报,朝鲜两万兵马已经到了辽阳,粮草,辎重都已经备齐,只等大帅一声令下。立刻可出兵。”杨镐正召集众将议事,早有明军来报。

    “开源总兵马林呢,叫他要叶赫也出两万兵马,现在准备好了没有?”杨镐身穿钢丝绞成的战甲。坐在帅位上,身材看似文弱,书生一般,但声音如雷。

    “那叶赫大贝勒已经起兵,但那叶赫苏儿黑城城主叶赫娜拉吕娜实力最为雄厚,马总兵命其出兵,还兼粮草供应。但那叶赫娜拉吕娜抗命不尊,只肯出兵,不肯供应粮草,因此迟疑了。”早有明军细作报了上来。

    “小小部落。竟敢违抗天朝命令,反手之间,就要她成齑粉。”杨镐火道:“叫马林不必顾忌。若那贱人抗命不尊,就灭了她的城池!”说罢,杨镐先给满州卜了一卦,见是苍龙出海,心下大惊。面上肌肉抽动,随后又看了看桌子上供奉着的圣旨,顿时没奈何地叹息一声。

    “十日之后。便是季春初吉,兵分四路,进攻赫图阿拉!”

    “是!”众将齐齐站了起来,杨镐随后又道:“如今大军二十三万五千,打出旗号之时增加一倍,称做四十七万。”

    苏儿黑城之中。

    “城主,我家马总兵有令,杨大帅十日之后就要出兵,军情紧急。耽搁不得,特命你先腾出牛一千头,祟三千头,生猪五千头,粮草三千车,五日之内送到开源大营,否则马总兵会亲自来兵来催讨,望城主好自为之。”

    一个身穿铠甲,跨雪花腰刀的明军大摇大走了进来,用眼光贪婪的打量着吕娜绝美的面貌,淫亵地舔了舔嘴唇。

    “岂有此理!那开源总兵马林手下有兵马五六万人,每天粮草用度该多少?却要我苏儿黑城来供应,万万不行!如今春耕在即,牛都要下地,一头都没有!他若借这机会要战,我的两万铁骑,十万城民随时奉陪。”吕娜见这明军猥亵,气得三尸神暴跳,猛一拍桌子,把一碗茶碰到地上,流淌得到处都是。

    这一发火,倒是令报信的明军吓了一跳,没料到一个女人也有这么大的煞气,随后觉得自己底气十足,腰又挺了起来,朝上一拱手:“城主既然不识好歹,到时不要后悔。我们开源城窑子里面正缺少。。。。嘿嘿。。。嘿嘿。。。”

    这明军淫笑几声,“告辞了!”大摇大摆的朝外面走去。

    “来人,拿下了!”

    吕娜一声令下,两旁十几个叶赫近卫军一拥而上。

    “谁敢拿我!老子十五岁杀人投军,随马总兵三剿蒙古,割你等蛮子的脑袋不下百人,想死的就上来!”

    这明军见势不妙,唰一下,抽出雪花腰刀,刀光如闪电飘飞,转眼之间就劈翻了两个上来的近卫军,随后把刀舞成一团,银光电射,整个人仿佛一个银球滚来滚去,刀影中隐隐夹杂有风雷之声,在场的近卫军都不敢靠上来。

    吕娜又惊又怒,没料到明军之中随便派一个人,就有这等身手。这套风雷刀法居然使得出神入化!

    “去!把那人拿下了!”聂小倩刚刚到了院子口,就见得里面动起手来,连忙把小鳌拜放了下来。

    “都退下!”吕娜挥挥手,那明军也停了下来,持刀仰天哈哈大笑:“就这等军力,也敢抗衡我大明天军。”

    “放屁!”明军一楞,就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孩,两手空空,对自己指着鼻子骂。

    “哪里来的小畜生!”明军大骂,一刀挥去,满以为这一刀能将这小孩斩成两截,哪里知道,刀光落下,却被小孩两手一合,夹在中间,宛如生了根似地,明军使了老力,都抽不出来。

    喀嚓!鳌拜双掌一绞,一柄上好精钢打造的腰刀竟然被搓成几截!

    明军大吃一惊,见小孩这等厉害,怒吼一声,虚晃了一下,反身朝座上的吕娜扑来!

    吕娜冷哼一声,手一挥,立刻有一条血红剑光飞出,绕了一绕,就见鲜血飞洒,这明军中一剑,双脚经脉全部被划断,跌落下地。

    “来人,把这人杀了,取首级送去开源大营,叫马林看看。”

    “小姐。不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还是同盟。”聂小倩赶紧上前劝阻。

    “此人辱我太甚!不杀如何消心头之恨。”吕娜咬牙道,“那马林摆明要欺我。不想我坐大,索性撕破脸面,大干一场!”

    “小姐,眼下我城正是休养生息地时候,不易开战,希望小姐以大局为重!”宁采臣匆匆进来,也劝阻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吕娜强压下怒火,收了五云戳血剑,挥挥手,叫人把这明军抬了下去。指着两个座位:“你们也坐!”

    “我也不想开战,你们看,一个小小明军。就有如此本领,开战起来,未必能够讨好。”吕娜点点头,“况且城外的那些百姓,肯定要遭屠杀。也是不好,只是要供应许粮草,元气必定大伤。你们看有什么好的计策?”

    “这是当年戚继光所创地风雷刀法。训练明军,受益至今!”宁采臣道。“明军到底还是有实力的。”

    吕娜也是十分恼火,本来明朝要进攻满州,这本来很好,自己正可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但偏偏明朝地那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

    吕娜这几年开矿铸钱,放牧养殖,开荒屯田。又兴办学堂,收纳流民,得申甫一干墨家子弟相助,精钢炼铁,筑墙扩城,早就兵精粮足,势力渐渐强大,那开源总兵马林早就暗暗注意,有心压制,只是叶赫当时还是明朝地从属部落,不好明着攻打。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叫吕娜供应粮草,借此拖垮苏儿黑城。如若吕娜不从,自己便有了借口。

    “乐小姐掌管财务,何不请她来商量,看看到底能否供给地起。若能供的起,暂时委屈点,战阵之上,再做打算。”聂小倩又道。

    “小倩,你去辽河造船厂把王乐乐叫来!”吕娜想了半天,权衡大势,也只有如此。否则前有满州军,后有明军,腹背受敌,折腾不起。

    不一小会,王乐乐便骑马到了府中:“那申甫与一大群弟子正在制造航海大船,估计明年这个时候,能造出两艘来,就可从辽河进入辽东弯出海了。”

    “这个先不算,眼下有要紧的事情。”吕娜把事情说了一遍,王乐乐突然笑道:“我早有主意了呢!刚才我哥元神到此。说与一邪魔争斗,收了许多法宝,叫申甫去取,老哥也找到嫣然,童铃她们了,想不到她们另有机遇。”

    把事情说了一遍,吕娜先是大喜,随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心中急忙盘算:“那张嫣然只怕要抢我老公,不得不防。”当下不动声色,沉声问:“这是好消息,但你有什么主意解决粮草问题呢?”

    “这些粮草是万万不能供给的,损失太大了!”王乐乐笑道,“我有一计,早吩咐老哥去办了。不但那明军不敢要粮草,恐怕还要送粮草过来呢。”

    “哦,什么计策?”

    “此计嫣然与童铃去可以去办。”王乐乐笑得仿佛一只狐狸,“我们只要如此如此。。。。。。。”

    “恩,明朝那帮腐儒最要脸面,正要这样。”吕娜随后吩咐:“把那明军砍了双手,面上刺字文书,就说五日之后,我等马林来攻城。让他自己回去。”

    “宁采臣,你修书一封,是写给万历皇帝的,好好措辞,说得委屈一些,另外多备点金银珠宝,连夜潜进开源大营之中,找到监军的太监,叫他飞鸽传与东厂,只要落到皇手中,便叫那马林吃不了兜着走。”王乐乐阴笑两声,“任他马林有三头六臂,怎脱得了我的算计。”

    原来明朝设有监军,都是太监,用来节制将领,防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

    这些太监监军时刻向两厂汇报,再由两厂直呈给皇上。

    “贱人欺我太甚!”开源大营中,总兵马林走来走去,刚刚派出催粮的使者回来,居然被砍了双手,实在另他心中起火,恨不得马上出兵,围攻苏儿黑城,把那个漂亮女城主抓来,狠狠地干得她求饶。

    “总兵,那贱人居然能使飞剑,显然有剑仙一流助阵,才如此有恃无恐。”

    “哼!我精修兵书,通晓无数兵阵,布下阵势,有鬼神莫测之机,小小剑客,也能奈何得了我?”

    马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对副将道:“取朱砂符印,黄纸一千,画腾蛇符,再选一千精壮士兵,将腾蛇符贴于铠甲之内,摆下腾蛇兵阵,操练五日,待兵阵成后,我亲自将那贱人擒来羞辱一番。”

    “这腾蛇兵阵乃是岳武穆所创,戚大帅亲自传授与我,几个小小的方外术士,剑客巫师,就来阻挡大军,找死一般。”

    “诸葛武侯曾有言,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想那一介女流,怎懂得我兵家奥妙,以为几个高手就能抵挡住大军。哪里是总兵地对手,总兵亲去,那是杀鸡用牛刀了。不如末将先去,手到擒来。”副将连忙道。

    “我要亲手拿住那贱人,才消心头之恨!”

    王钟此时,正把元神遁出,他这元神精妙异常,没了拖累,来去迅速,不出几个时辰就到了辽东,正好碰到王乐乐与申甫,述说一番之后,驱使五鬼搬运,连同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一并到了巫山。

    “没问题,我们与那魏忠贤说!只要用西厂密探到皇帝面前挑拨两句,朝中那群腐儒又爱面子,就叫那马林不敢动弹。”张嫣然,童铃两女道。

    “老妹却也阴险,这等计谋,我是懒得去算计。”王钟想想。“等这事完结,便带老妹去八阵图一趟。”

    “好东西,好东西!可惜是阴阳之道,不能普及!”申甫见了一百零八头白骨金精神魔,连连赞叹,随后又摇头叹息。

    一面把两女送回京师,传了一门七杀朱雀火诀,日日对星凝炼,炼成之后,火焰爆裂,威力极大。

    这些事情完成之后,王钟再运起天魔,与申甫一一把这些神魔搬回苏儿黑。日后再用玄阴秘魔**祭炼一年,能运用自如,最适合战阵冲杀。

    就在这时,王钟才运了一小半神魔回城,那被赶跑的七大妖人,已经到了赫图阿拉,见到了多尔滚。

第九十一章 天道不仁,以华夏为刍狗

    “上人诸位来得正好,父汗命我等候多时了!”

    赫图阿拉城外兵马如龙,烟尘漫天,只见多尔滚身穿一件紫色巴图鲁背心,套崭新黄马褂,头上戴血珊瑚孔雀翎顶子,整个人骑在一匹高大青马上,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到马背上。

    见到天上元神落下,多尔滚握马鞭,朝天拱了拱双手。

    “贝勒,你知道我们要来?”玉树上人元神大白天的落将下来,周围调动的兵马居然不发出一点惊讶,依旧各做各事,并且个个都勇猛彪悍,铠甲精良,跨刀背弓悬箭。几个暗暗点头:“满洲兵将果然训练有素。”

    “父汗正与天机岛主易先生与各位仙人在城中议事,上人诸位的事情刚才由易先生告诉父汗,因此父汗派我等候在此。”多尔滚似笑非笑,眼若明星,唇红齿白,高鼻梁,身材匀称,猿臂蜂腰,形象是一个美少年,只是全身透漏出一股凶悍的气息,十分狰狞,仿佛随时要扑食的海东青!

    “这里就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上人诸位进城!”

    多尔滚一横马鞭,七妖相互对望几眼,也跟进了城中。

    一入赫图阿拉城,到了城中央,只见一座青石府邸,高大巍峨,上书两个大字,乃满文,为《天命》,这自然食天命汗努尔哈赤的府邸了。

    进了府邸,便是长长的通道,两旁都是八旗军,通道尽头,一个巨木建成的大厅,顶如苍穹,里面坐满了人,有僧,有道,有儒。有喇嘛,萨满。当中正坐一人。年近中年。鹰眼如碧,仿佛神相,正是满主努尔哈赤。

    “父汗,七位仙长已经来了!”多尔滚啪啪两下,打了马蹄袖,跪地行礼。玉树上人,阴无肠,阴无鸠。酆都四鬼已经飞了进来。看见这情景,大吃一惊。

    那座首席的喇嘛,面如白玉,脑后显现一簇佛光,正是西藏黄教领袖,三世**喇嘛索南嘉错。旁边一位清瘦道人,身批鹤麾,星冠高耸,青眉如剑。胡须飘扬,玉树上人也认得,正是渤海天机岛岛主当今术数大宗师易天阳。

    “易岛主!”七妖见得易天阳,连忙上来见面,又与在座的修士都见了面。

    “听说你们在合炼那天煞罗喉血焰神罡,怎么闹得这样,连肉身都失了?”那黎半风与玉树略有交情,见到七妖都元气大损,显然吃了大亏,不禁惊道。

    玉树上人面皮有些挂不住,找一椅子坐了,这才道:“此事一言难尽,我等来此,正是要诸位同道帮忙,更有一件天大得好处与诸位分说。”

    “嘿嘿,你等所说,无非是武侯所留的未央宝藏,刚才易岛主以神通推算,此时天下即将大乱,武侯宝藏即将出世,只不过时候未到,你等就在那里穷折腾,自然要吃大亏。”老妖猊绝公又黑又瘦,头发麻黄,脑袋上用一块白巾围了几十圈,似乎哈里发一般。

    玉树上人知道这猊绝公早年乃是穆斯林教中的阿訇,精修各种怪异法术,后在阿尔泰山山麓得到一册道书,于是隐居在哈尔乌苏湖畔炼法,时常在西域,蒙古一带活动,与自己打过两次交道,神通还在自己之上。

    “诸位前来助拳,本汗感激不尽,今日在城中设宴款待,请诸位入席,多尔滚,猊与其他兄长好生款待这些仙长,等击退明军之后,还要重谢。”

    “汗王不必相谢,我等前来相助,乃是顺应天命,积蓄功德,为日后成道所用。”黎半风拱手道,随后一声炮响,努尔哈赤得十六各阿哥都迎了进来,招呼殿中各人饮宴去了。而努尔哈赤却与易天阳,索南嘉错进入内殿。

    “明军来势汹汹,号称四十七万大军,其中不缺深通兵家之道地将领,我满洲倾尽国力,也才十万铁骑,胜负难料。”见内殿中只剩下范文成程,易天阳,索南嘉错三人,努尔哈赤开口对易天阳问道:“易先生有何良策?”

    易天阳笑道:“满主受命于天,绝无败理,前几日蚩尤之族星沉长空,乃王者征战四方之意,满清有三百年国运,此乃天数,哪个能逆?满主宽心就是。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主要是华夏有两大龙气未断,天下大势依旧不得分明,满清入主中原才有许多波折而已。”

    努尔哈赤双手伸出,朝天膜拜,随后起来,鹰眼放出利光:“我也知华夏两大龙脉,一起陕西桥山,一起昆仑过长江入东海。乃是帝王气数的根本,一日不断绝,外族休想入主中原。只是如何才能使其断绝?使我满洲入主中原?成就帝王霸业?”

    “当年蒙主成吉思汗到忽必烈祖孙三代,请高僧八思巴,率密教八**王,三千喇嘛,念动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对应天数,这才将桥山龙气勉强截断,但依旧只能压住百年。百年之后,被朱洪武派刘伯温,张三丰,铁冠道人等人运无上法力,联手于金陵紫金山上设法,借沈万山地聚宝盆把长江龙气收聚,与桥山龙脉相互感应,蒙族几乎灭绝,明朝兴起。如今满主既然有三百年国运,那要压制龙气三百年,就算八思巴重生,也办不到啊。”

    **喇嘛问道。

    易阳天面色凝重,双眼烁烁生光:“天道无常,自有定数,不是压制龙脉,而是彻底破去!”

    此言一出,在场中人都是大惊。

    范文程双腿都哆嗦起来:“桥山龙脉,乃是华夏之宗,炎黄之源怎么可以破去!”

    陕西桥山!

    黄帝陵!

    华夏祖宗所在啊!

    炎黄子孙地源头啊!

    中华大地五千年文明龙脉!

    龙的传人啊!

    范文程虽然归附了满洲,但终究还是炎黄子孙,听闻这言语,心中如打鼓一般,耳朵嗡嗡做响,竟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乃天数,三百年后,再无帝王!”易天阳泪如泉涌,大哭叹道:“我也是炎黄子孙,但我术数一门,识天时,尊天道,不得不为!”

    “易先生何必如此!我们都是世外人,依照完了这场功德,便可窥见正果。”三世**也感叹道。

    “易先生,如何行事?”努尔哈赤等了许多,见易天阳哭过之后,沉声发问。

    “此事甚为繁复,桥山黄帝陵中乃是当年黄帝尸骨与大地龙脉相连,要截断龙脉,需要进陵墓之中,把尸骨毁去。”易天阳道。

    索南嘉措摇头道:“桥山黄陵有**力封锁,根本无法进入,如何能够毁去黄帝尸骨?”

    “拿地图来!”努尔哈赤命道,随后,一副巨大地图悬挂了起来。

    易天阳指向陕西桥山,“这就是华夏龙脉的源头!”随后手指太行,吕梁,直达京师,“这就是尾部!”

    “西方有一教,名为基督!教中有一宝,名为十字星辰杖!只要取了此宝,插进京师中央,钉住其尾,再由**倾教中全力,再念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改变太行,吕梁二山的地脉,则可将炎黄气断去!再进入黄帝陵中,大事可成。”

    “只是如此行事,气机感应之下,三百年后,华夏要遭受西方侵入,京城也要遭西方八国洗劫!”易天阳沉声道,“满主行不行此事?”

    “这是天数,不为也要为。”努尔哈赤心中暗暗道,“为我满洲江山,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满洲只有三百年基业,未免短了一点,还要想办法延长才好。”

    “易岛主还忘了一事!那长江龙脉自金陵汇聚,与桥山龙脉遥相呼应,不破去这条龙脉,也无法行事!”索南嘉措沉声道。

    易天阳沉默了片刻,这才咬了咬牙齿:“金陵龙脉,还要倭寇岛屿上一口剑,名为天丛云剑,此剑聚集岛上亿万年穷荒戾气凝成,满主需请一位倭人高手,持此剑潜入金陵紫金山中,刺破聚宝盆,龙气自然消散,只是一啄一饮,受这穷荒戾气,三百年后,金陵全城要倭人攻入,城破之后,无一人能生还。满主还要为么?”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改朝换代,哪里有不流血的。”

第九十二章 小骗遇大骗

    王钟突然觉得神智不定,肺部好像压了一块万斤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难,心中警兆连连,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架势。

    连忙抬头看了看,只见夕阳西下,黄金的余晖把半边天都照耀的流光四射。

    这巫山之中,霞光异彩,轻风送得山林娑娑做响,一串串的飞鸟飞回巢穴,加上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猿啼,远处大江奔流,滚滚散散,好一副巫山晚景。哪里有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这是怎么回事?我自从以意志压服天魔后,元神日夜凝练,神智通明澄澈,几乎有圆润无暇之感,怎么今日生出许多警兆?”

    原来王钟用一百天时间炼化天魔的日子,日日雨自在天魔沟通,受它化自在天魔所幻化的诸般恐怖,情感诱惑,一个不小心,就把要把魂魄沉沦,万劫不复。但王钟倚仗本心坚定,以定力战胜他天魔,最终降伏,炼成神外化身。

    经过这天魔炼心,由此更进一步,王钟自感天下之大,再无任何情感意念能撼动自己的本心,但今日突如其来的不安。

    “这警兆来得突然,绝非偶然,莫非真有大事即将发生?”王钟皱了皱眉头。

    申甫早已经把最后几头金精魔神都绑上了太墨金鳞神舟,随后启动,神舟嗡嗡做响,不停的颤动,巨大的声音令耳膜都发痛,随后尾部喷出墨云,浓密得不开化,把舟全部包裹了。最后哧溜一声,地皮震荡,一道墨金光华冲得空气扭曲,波纹荡漾,眨眼就消失在天边。

    充足了石油之后的神舟。真是比声音还要快。

    “天地玄牝,元神窥照。”登上神女峰的山顶,王钟盘膝坐好,双手先杨,随后摇散头发,又把自己裹成一个银色大茧,人坐在发茧内,竭力运气元神。要感应和照见未来的景象!

    炼气士本来就是和天地沟通,用各种各样的法门,借天道规律,行使许多神通。

    那高明的炼气士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到自身祸福。往往便能趋吉避凶,化解危难。

    更进一步,能以元神召见过去未来,明白天道大势,把自身投进天地洪炉之中,受天道洗礼,最后明白因果,人与道合,永恒不灭。

    那满主努尔哈赤。索南嘉措,易天阳正在经营一个天大的阴谋。被王钟感应。生出警兆。王钟连忙用元神窥见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看个明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冥冥之中,无数景物,事情,人物在脑海中走马观花似地变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烦乱如麻,理不清头绪。看不出结果。

    噗!气机感应下,一口鲜血喷出,王钟只感觉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元神仿佛被人用大锤敲了一记,昏昏沉沉,难过得差点叫人去死。

    “还是功力不够,妄窥天机,这下最少损失了我十年苦工!”王钟苦笑一下,心中明白,天道不必天魔,自己虽然将天魔炼成身外化身,但顾名思义,那是身外的功夫,只能打斗,驱物。

    知道过去未来,祸福荣辱,才是本命的功夫,王钟现在元神还未渡天劫,虽然所休习的法术神妙,但要召见天机,还缺了许多火候,受了反噬,元神,肉身都受了损伤。

    正在这时,狂风骤起,自东边传来一声凌厉至极的怪啸,随后异声大作,鬼哭啾啾,恐怖之声仿佛狂潮怒涌,中杂阴风雷电之声,由远而近,铺天盖地而来。

    “什么?”刚刚定下神思,就见到这样的异状,抬眼朝东望去,一大片绿云烟光,被阴风鼓荡,风驰电掣朝这边奔涌过来,把晚霞都遮住,阴深深叫人可怕。

    有些归巢的飞鸟,见绿云烟光涌来,还不知道什么回事,来不及躲闪,被扫个正着,立刻身死,羽毛鸟尸如雨点般地朝下坠落。

    这片绿火烟光足足有几十亩,停到神女峰上,立刻漫散散遍布空中,当中被阴风鼓起一个漩涡,风窝之中显出一个魔王,这个魔王全身被又尖又锐的荆棘包裹,脑袋尖尖,双手又瘦又长,下身却隐藏在烟光之中。

    “小子,你可是那黑山老妖传人,快快跪地乞命,则饶你不死,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王一显现出来,便看见神女峰顶上的王钟,立刻嘎嘎怪笑,口气狂妄,指着下面说了两句,双手一抓,立刻有数条粗大龙卷似的风柱呼啸狂卷而下。

    这魔王正是赫图阿拉受宴请的一个妖人,乃是西昆仑棘刺窝阴风魔王巴立明。在大宴上被七位妖拉来做为帮手,一同赶到巫山想抢回一百零八头金精神魔。

    巴立明乃是阴风所化,能用风遁,比普通元神飞行要快许多,一个人赶在最前面。

    巴立明又自持在那棘刺窝中修炼数个甲子,借助天地威能,炼成阴风不死之身,又能发六阴灭绝神风与法宝天戮神芒,精擅许多玄功变化,对敌起来,万无败理。是以一见面就动手,想将王钟制服,在一干邪魔面前大大露个脸面。

    王钟见突然飞来一个魔王,说了两句话,立刻动手,四五条粗大如斗,蜿蜒似蚯地龙卷风柱狂卷而下,风柱之中带有一种冷生生的黑色,所到之处,山石纷纷被卷起,哧哧之声大做,山石上冒出一股股似乎洒了盐酸的白烟,几个照面就被腐蚀成了白色的劫灰。

    “肯定是那七妖人请来的帮手!”王钟见到这风如此凶猛,其中还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也暗暗留心,按住本命元神不动,把天魔炼成的身外化身迎了上去。

    一条黄光迎风而上,化为自在天魔波旬真身,身高十几丈,六手持天魔四宝。哈哈疯狂枭叫数声,冲进风柱之中,随后将魔罗经幢一砸,砰的一声巨响,经幢之上闪现出一大片乌油油的光华,把五根风柱都震成粉碎,黑碎渣滓四面激射,落到岩石上就哧地鼓起一个盐酸大泡。

    顷刻之间。这一块山头全部被腐蚀,居然没一块好的岩石,都是千疮百孔,似乎被风吹了上万年,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巴立明见自己所发阴风无功。那天魔已经扑了上来,突然把身一隐,人没进那几十亩地绿云烟光之中。

    王钟哪里肯舍弃,用手一指,天魔也冲了进去,两两便不见了动静。

    王钟见天魔一冲进绿云烟光中就没了动静,正要应对,突然背后冷风深深,阴风阵阵。显现出一个人影,又是一个巴立明。满脸狰狞。全市荆棘竖立起来,宛如一个发怒地豪猪,“小子,你去死吧!”

    把身体一抖,便有千万根晶黑小针射来,这些小针细如毫芒,要不是王钟天妖真瞳厉害,绝对看不见。

    这正是巴立明采风穴之中孕育的太阴风华精铁,用本命风精,运阴火煅烧三个甲子炼制的天戮神芒。

    这天戮神芒一打中人身。立刻随气血上身到天灵之中,钉住元神,中人之人就算想舍了肉身飞逃,都难以办到,随后针上的六阴灭绝神风齐发,连元神带肉身都被消灭,又歹毒又厉害。

    此时正是危机万分!

    天魔进了绿烟之中,不知道去向,王钟刚才又强行窥视天机,受了不小的伤,就算没受伤之时,不用天魔,也不是巴立明的对手,更何况巴立明来时知道天魔厉害,怕丢面子,于是先有算计,把自己最厉害的杀招使了出来。

    眼看对方就要毙再自己地神芒之下,巴立明正值得意,突然对方把口一张,又吐出一粒黄色大珠,转眼就化为同样一尊自在天魔,手持魔罗经幢,旋转一下,立刻把自己炼的三万六千口天戮神芒收去。

    “怎么又有一个天魔?那天魔不是困在九阴庚木烟中了么!”

    巴立明顿时大惊,回头一看,自己那团绿云烟光还在天上,一动不动,心下更加疑惑。“不好,快走!”他心中已经知道不妙,连忙就要身后退,王钟已经双手一搓,立刻有一百零八道青光犁出。

    三阴戮妖刀交织成网,正好罩住巴立明,巴立明大叫一声,身体化风,在刀网中翻滚,竟然如元神一般随聚随散,王钟五指又一挥,五条朱红火线也冲进刀网之中,立刻炸开。

    朱雀,玄武两样功法一合,威力居然成倍增长。

    “啊!”巴立明一声惨叫,险些被震了个魂飞魄散,幸亏他法力深厚,不比一般的魔头,又炼阴风不死之身,见得势头大大不好,耗费精元,施展出九天十地风遁**,刀网一消,一声呼啸,走了无影无踪。

    慌忙之下,连空中那团绿云烟光都没来得及带走。

    那团绿云烟光也是一件法宝,乃是他采荆棘窝中地荆棘与九种金精之气苦炼而成,名为九阴庚木烟,是一件防御至宝。

    巴立明十分阴险,擅长诡诈之道,先前与天魔一交手,就知道厉害,于是施展出玄功,变化出一个幻象,把天魔引诱进去九阴庚木烟中困住,自己真身却藏起来,化成阴风潜下,乘机动手。

    只是他没料到王钟因为受伤,防备了一手,也施展天魔幻象,变化出一个影子迷惑他。破去风柱之后,天魔真身隐藏,暗中收了回来,追进九阴庚木烟只是一个影子。

    这两个回合,瞬间的打斗,双方都用玄功变化来欺骗。

    只是天魔最擅长就是诡诈,欺骗,诱惑。巴立明虽然法力深厚,但比起诈骗,迷惑来,与天魔不在同一个档次。

    小骗遇大骗,一下上了大当,连失两件辛苦祭炼地法宝不说,那阴风不死之身也被三阴戮妖刀与朱雀火斩伤,元气大伤,慌得他落荒而逃。

    那西昆仑棘刺窝是一个万古不灭的地风穴,寒风凶猛鼓荡,昼夜不息,乃是前古之时,昆仑造山运动形成的一个奇景。

    风穴口长满了不少奇怪的荆棘,因此得名为棘刺窝。那阴风与荆棘相合,受了诸多灵气,居然渐渐化成一个由风组成的精灵,巴立明本是昆仑山脉中一个炼气士,不知怎么的,发现了这个精灵,费尽千辛万苦,才捕捉到,强运肉身与风精灵合一,因此法力大增,炼成阴风不死之身,能自由出入风穴。】

    这风穴万古不灭,里面地肺早就被掏空,许多矿石,天材地宝都被精炼,因此巴立明得了无穷的好处,使他实力大增。炼了好几件厉害的法宝,是以变得有些自大。

    王钟用手一指,立刻有一条黄光射进绿云烟光之中,用法术一收,竟然渐渐凝聚,收聚起来,片刻之后,落到手中,是巴掌大小一块绿光闪动,形似手帕的东西,绿烟之中,还有九种金属光华若隐若现,知道是一件厉害地法宝,再看那天戮神芒,细如毫毛,一根根晶黑电亮,针针只有三寸长短,凝神一看,针内无数阴风龙卷乱射,不运神查,根本看不清楚。

    “这妖人,一上来把辛苦修炼的法宝送我,得了失心疯了!”王钟笑笑,心里却知道这仗赢得取巧,“邪魔鬼怪纷纷出山,情况似乎不如预想之中地那般顺利!”

    把袍袖一甩,腾身往辽东飞去,突然到了半路,又见阴风滚滚,七妖与那巴立明正在攻打一团墨金光华,正是太墨金鳞飞天神舟,出手之间,血焰滚滚,阴雷连响,王钟连忙上前,刚把奈何珠一祭,巴立明见得,大叫一声,化风遁走,人不见踪影,其余七妖纷纷四散而走,王钟也不去追。

    “还好祖师爷所造神舟坚韧无比,万邪不侵,否则定然遭了毒手!”申甫原来一路朝苏儿黑城遁去,半路正碰到七妖飞来,迎头截住,本来倚仗速度可以逃脱,但七妖所炼天煞罗喉血焰神罡十分厉害,一发出来,就是漫天一大片,粘住舟身,速度减慢,这才被困住。

    王钟当下回到苏儿黑城,一连几天运功,伤逝恢复了大半,正值第五天头上,那开源总兵马林果然率领大军前来攻城。

第九十三章 兵家之道

    “贱人!你抗命不尊,辱我使者,今日我亲提大军临城,还不速速出城受死!否则反手之间,叫你小小城池化为齑粉。”声音滚滚,宛如炸雷一般,城里城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儿黑城之外,开源总兵马林身穿一身狮子黄金软甲,头戴红樱盔,持一杆描金画红的方天画戟,面目狰狞,纵马在离城门口三四里的地方渡来渡去。

    他身后是清一色铁骑,约莫有一千人,个个精壮彪悍,勒住马头,一动不动,似乎石像。

    再后面便是三万明军,铠甲鲜亮,背火铳,夸大刀,队列整整齐齐,但却鸦雀无声,只有一杆杆的旌旗在风中猎猎做响,一个强烈的杀气笼罩住整个苏儿黑城,连天上的飞鸟似乎都感觉到了,绕开这方圆几十里的城池飞行。

    “大言不惭!”吕娜上身只套了一件钢丝绞成的软甲,没带头盔,一头秀发用红巾系住随风飘扬在脑后,手持一杆丈二的螺纹钢枪,枪头雪亮,人一站在城头,英姿飒爽。旁边还站了一个小孩,一手持一根光闪闪的龙骨鞭,另一手拿串冰糖葫芦在嘴里允吸得滋滋有声。

    见到城下马林,吕娜冷笑一声,持枪朝下指住对方,声音黄鹂一般,清凉如水:“马林,我苏儿黑城虽小,但就凭你想耀武扬威,还未免早了一点,我奉万历陛下圣旨,与你联合,共同进攻赫图阿拉,你却假公济私,我已经上书到京师,上达天听,你就等着皇上降罪吧。”

    马林听见吕娜的话。心中一惊,望了望随军的监军太监似笑非笑的面孔,顿时领悟,暗骂道:“该死贪财阉狗。坏我大事!”

    这监军太监乃是东厂魏忠贤手下,三年前就派来辽东,监察开源军情,马林虽然厌恶太监,但也一直小心的招待。自负没哪里得罪的地方,想不到太监始终靠不住,还是给自己使了绊子。

    “这该死的阉狗肯定得了贱人不少好处,若再给皇上地秘报中参自己一本,那……”马林惊起一身冷汗。

    但他身为堂堂总兵,怎可在一女人面前失了面子,若就此退兵。日后难免被部下耻笑。威严尽丧,这个总兵也不要当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

    “贱人,口出狂言!陛下赐尚方宝剑与杨大帅,就有先斩后奏之权!大帅命你供应粮草,你一个小小外族,不尊我大明天朝号令,已经失灭族的大罪,想你一介女流,还想上达天听,简直做梦。”

    “马总兵还不退去,就听陛下的圣旨来裁决,大明天子英名神武,定有公正的决断。”吕娜轻笑,旁边地小鳌拜却等不及了。“娜姑姑,我干脆下去一鞭打爆这家伙的脑袋,省的烦躁。”说罢,又咬下一个葫芦,使劲吞下去,似乎噎到了,小脸蛋涨得通红,干咳两下,才回过气来。

    “红夷大炮准备!先给我轰破城门!准备云梯!”马林一声令下,城外三万大军阵式变动,瞬间推出十五门大炮,早有明军持了火把,装上弹药,准备发射。

    “慢点吃,还多,你乐姑姑就要办一个造糖厂,以后有你吃不下得时候!”吕娜摸乐摸一下鳌拜得脑袋,随后命下面一个年轻将领,“觉图,你领三千骑兵,开西门冲杀,夺了几门火炮,城上火炮准备!”

    觉图神情复杂,对吕娜是又爱又恨,他本是苏儿黑城主觉萨之子,觉萨被满洲兵所杀,本来是他继承,但却被吕娜夺了兵权,夺了城主之位,还好吕娜没有杀他,反叫他训练士兵,他心中一直挣扎,要报复,但每每有这个念头,却想起吕娜靓丽地影子。

    “你不要怪我,叶赫就在将来要灭族,我也是逼不得以,你以后会明白得。”觉图想起吕娜对自己所说,深深看了一眼,下城骑马,,领军三千骑兵,直投西门,杀将出去了。

    “该死!那城是什么建造的,怎么这般坚固!对着城门轰!给我狠狠的轰!”马林透过硝烟,只见大炮轰了半天,这苏儿黑城连哥垛子都没轰下来。原来这城被吕娜扩建,用水泥钢精,混合大青石建造。坚固异常,这普通的大炮哪里有那么容易。

    马林见轰不塌城墙,立刻命火炮对准了城门,又是一顿乱轰,炮弹划着长长的弧线,正好落在城门吊桥上,城门吊桥毕竟是木制,哪里抵挡得住,不一刻功夫就被轰开,嘎吱一声,巨大地吊桥落了下来,城门打开。

    “明军之中,居然有发炮好手!”吕娜见了,暗暗心惊。

    “云梯强攻!”把手一挥,马林下令,立刻有五千步兵冒着炮火冲到城下,只见护城地沟壕宽两三丈,里面引来辽河水,碧波滚滚,难以渡越。

    “填河。”马林一声令下,立刻又有五千步兵背了沙包冲上,投进护城河中,瞬间就把一截沟壕填平了。五千人多大的力量?这苏儿黑城毕竟城小,加上马林打仗是一把好手,明白地形,早有准备,这一番进攻,正在他的算计之中。

    城门一被轰破,护城河也被填平,眼看就要杀入城中,突然城门口冲出小鳌拜,手持九截龙骨鞭,仰天就是一声咆哮,当空滚滚,真如那个还没死去的鳌龙吼叫一般。带了五百刀斧手,冲出城来,一字排开,见人就杀,鳌拜把龙骨鞭舞动,整个人就仿佛裹在一团强烈精光中,在战场上滚来滚去,几丈方圆光团仿佛一个绞肉机,只要挨近光团的明军,肉身无不爆碎,完整地好肉都找不出来。就算稍微远一点的明军,也被强光一刺。两眼齐瞎。

    “小小城中,居然有如此高手!火枪准备!”马林冷笑一声,红旗一招展,号角连响。立刻有明军退下,后排跟上,装膛上弹,万枪齐发,硝烟弥漫。火蛇乱吐,顿时血肉横飞,鳌拜带出来的刀斧手立刻死了一大半。

    突然,西边冲来一片骑兵,快似旋风,马刀雪亮,正是觉图所带的三千骑兵。自西门杀去。以快来冲散明军的火枪阵,这一交接,立刻杀成一团。

    马林兀自冷笑,正要发令,突然后面马蹄大做。一大片骑兵,黑压压冲来,为首一人,手持一口明晃宝剑,也不穿铠甲,一身云亮地纱衣,又是一女子,正是王乐乐。

    原来王乐乐带了五千骑兵,连夜埋伏在附近的山中,此时乘势杀出。勇不可挡。

    见骑兵从后面杀来,马林连忙分兵抵挡,前面又闻得喊杀之声,只见吕娜也领了一队骑兵,大开城门,杀了出来。

    吕娜正面,王乐乐从后面,那觉图从西面,三方骑兵,共一万五,个个人强马壮,冲杀如风,以快打慢,倒把马林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也没料到小小苏儿黑城之中,居然养了这么多的兵马

    “收兵,布阵,布阵,八卦兵阵演开!”狠狠抽了副将一鞭子,那副将立刻把红旗展开,三万步兵,数千铁骑立刻朝中间聚拢,走动之见,立刻交织成兵阵,分为生,死,休,惊,伤,杜,景,开八门,明军急速走动之间,兵阵不断变化,杀机隐隐,阴风阵阵。

    马林在中央披发仗剑,喋喋怪笑,运罡踏斗,一口元气喷出,身边地一千骑兵立刻大吼一声,扯开铠甲,露出朱砂符印,阵中立刻狂风大做,卷起尘烟,黄沙,滚滚散散,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就是中原兵家之道么!”觉图率领三千骑兵杀入阵中,顿时天昏地暗,只隐隐见得一队队明军在沙尘之中急速奔走,连忙杀将过去,却扑了个空,似乎海市蜃楼一般。

    他乃是女真人,又怎知道这兵阵乃是万人元气感应,卷起风沙,折射空气,产生许多错觉,更有无穷地妙用与杀招。

    猛然看见中央一块,那马林正布罡踏斗,连忙领了身边十几人杀将过去,刚刚冲到不远处,只见马林朝自己狞笑,用剑一指,立刻黄沙弥漫,身形又消失,随后火枪疾响,周围骑兵纷纷落地。自己也中了一弹,大叫一声,坠落马下。

    吕娜,王乐乐冲进其中,也是觉图一般的景象,这才知道兵家阵势的厉害,不过吕娜与王乐乐最近熟读兵书,虽然只明白一些理论,但也知道,这兵阵的模样乃是八卦兵阵,为诸葛武侯所传地八阵图演变而来,虽然没有八阵图的精妙,但历代被兵家宗师改进。

    当年,辽国一位大将耶律宗南把这阵学了去,另图改进,演化为天门阵,屡屡战胜宋兵,后被穆桂英破去。

    只是这些兵阵都是代代兵家秘传,就连王钟也不会其中的奥秘。马林当年得了戚继光传授,才深通此道。内又设了腾身兵阵,能起风沙幻象,更增添了兵阵无穷的威力。

    突然,兵阵又一阵变幻,无数沙尘化为一条条生两翼的怪蛇,呱呱怪叫,一齐扑来。

    “按兵不动!”吕娜一入阵就发出了命令,随后取出两粒宝珠,都是鸡蛋大小,一粒晶黄,一粒呈白灰之色。

    念动真言,往空一丢,那晶黄宝珠立刻化为一缕黄光飞上高空,漫天旋转,宛如一轮黄日,光华到处,沙尘纷纷降下,随后那灰白宝珠也飞将起来,同样是光华一照,阴风也全部消失。

    这两粒宝珠乃是鳌龙体内五颗宝珠的避尘,避风,到手之后,经过王钟以无上天妖**祭炼,威力更是大增,运用真言祭出,光华能照射方圆十里之内。

    这一祭出,阵中狂风无功,黄沙熄灭,那一条条沙尘凝聚的腾蛇也散去。

    “怎么会有这两件宝贝!”马林大惊,腾蛇乘雾,终成灰土。无了灰土,腾蛇也凝聚不成。

    “马林。你还有什么手段?”吕娜一马当先,带兵冲杀,直奔中央而来,马林连忙弃了宝剑。抓起方天画戟迎来,两人顿时大战一起,“贱人,你岂是我地对手。”

    画戟,钢枪交接。吕娜毕竟武力不足,不是马林地对手,杀了两个回合,立刻不支,搏马就走,马林打骂,纵马来追。

    “着!”吕娜回手就是一扬。一道其红如血的剑光奔出。

    “飞剑!”马林见状。大惊,立刻翻身滚下马来,跳进一堆士兵中去了,吕娜这一剑只劈死了他一头马。随后阵门变化,无数明军震甲抄戈。齐齐怒吼。

    “杀!”

    “杀!”

    “杀!”

    杀气腾空,明军人心振奋,八卦阵又变了一个形式,阵中涌起了大雾,这雾虽然没有武侯兵法那般浓厚,能隔断一切感应,但肉眼看去,依旧难以洞穿。

    “娜姐,这阵厉害,千变万化一般。我们先杀出去,再做打算!”又一阵密集的火枪声响起,随身骑兵纷纷受伤。王乐乐浑身浴血,杀了出来。

    “聚拢!放箭!”吕娜一声令下,被分割成几股的骑兵渐渐朝中央靠拢,乱箭如蝗,鳌拜狂吼,舞动龙骨鞭开路。

    “你老哥呢!叫他出来!”吕娜焦急问道。

    “老哥说他只杀该杀之人。”王乐乐急道,“想不到兵阵这般厉害,我们先冲出去再说。”说罢,也祭出了白金剑,剑光盘旋,抵挡住了无数火枪铅弹。

    三人一路冲杀,过了半天,直到日头西落,天色黯淡,浑身带伤。才杀出了重围。一清点人马,觉图落进阵中,死伤不明。

    “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吃过干粮后,轮流歇息,半夜袭城!”

    马林见厮杀一天,人困马疲,也收了兵,他也死了数百人。各自损伤平齐。

    “可恨,要不是破去我那腾蛇阵,定然活捉了那贱人!”马林暗暗恼怒,突然有人来报,“有一身穿蓝衣地女子自称是祁连山天狗崖炼气士蓝月,正在帐外,要见总兵。”

    “炼气士?”马林暗想,“请来!”

    “该杀之人我一个不留,不该杀之人,我一个不杀。”吕娜进得城来,见到王钟,却是正在运转元神,双眼烁烁,绿光吞吐开阖,另有一种神秘,“死在我手下地,没有一个不是不该死地。”

    “我知道你堂堂天妖,去杀那些士兵,确实违了心意。只是那兵阵实在厉害,你可有破法?”吕娜问道

    王钟摇摇头,“你们大战之时,我也用元神照见,那八卦兵阵有鬼神莫测之机,只是马林没有精通奥妙。你不精通兵家阵图的奥秘,打起仗来要吃大亏,可惜兵家之道,我也不懂。”

    “老哥,那该怎么办?”王乐乐连忙道。

    “乐安天命,乐安天命。”王钟一指旁边一块石碑,“我五天前强运元神窥视天机,虽然损失十年苦工,但事后细细参悟,得益非浅。”

    “武侯早就预料到今日局面,明亡清兴,我大汉血脉就此断绝,武侯为大汉丞相,一身匡扶汉室,最后逆天身死。你与他衣钵有缘,若得乐武侯兵书,兵家之道,则无不精通,你可愿接受?”

    “真有这样好事?”王乐乐欢笑:“那还有什么不接受地。”

    王钟摇了摇头:“你接了衣钵,日后便要振兴大汉,与武侯一样逆天,那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你还可愿意?”

    吕娜不是汉人,听得不是滋味,后退两步,默而不言。

    王钟对吕娜笑笑,伸出一手。

    吕娜从来没见过王钟这般微笑的样子,不禁愣了一愣,两手已经紧紧抓在一起,感受着王钟的手温,吕娜眼神迷糊,泪流满面。一切都在不言中。

    王钟对吕娜到:“你已经可以独撑大局。只是现在还早呢。我早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只是象武侯那样身死,实在是期待啊!”

    “哥,我愿意!”王乐乐道:“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在这世上,要是哥也不在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嗯,你既然同意,我便带你去渔腹浦。只是未央遗宝有许多人窥视,其中许多人连老哥也对付不了,不过好在前缘注定,大有成功地希望。”王钟转头又对吕娜道:“明日午时未央遗宝便会开启。此举本就是武侯逆天,只怕天道有变,宝藏不一定落到我妹手中,须早去,静观变化。今夜那马林要攻城,你小心应付。”

    “这个还要你说?破不了他的阵,守还守不住么?只要再过几日,圣旨下来。那马林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将那七杀玄坛与三大鬼王听我吩咐就是了。”

    “我已经通知了他们。”

    “娜姐,那马林不要杀了,否则万历皇帝那里不好交代。”王乐乐刚发言,人就被黄云裹起,随后冲天而上,消失不见。

    “打开城门,今天我也来个空城计!”吕娜见王钟走后,连忙召来宁采臣等人。

第九十四章 龙女

    “相传那鱼腹浦八阵图之中的未央经之中有渡第三次天劫的法门,武侯所留的七弦七星琴,羽扇,鹤氅更是无上法宝,运元神炼成之后,一切天劫之中所产生的水火巨风,天金刀剑,狂雷烈电都不能侵袭。”

    王钟转过头去,对老妹先说明白,“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不过第三次天劫异常厉害,其中蕴涵造化玄妙,任是谁人,都没有把握。我想这世间,渡过二次天劫的宗师高手不在少数,乘未央宝藏开启,前来夺取的,肯定不在少数,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冒险,否则非但事情不成,还有巨大的危险。”

    王乐乐也皱了皱眉头,“老哥,你百日设七杀玄坛,凝聚成它化自在无上天魔真身,与那大日如来元神印并列为天下两大身外化身的无上法门,三世**喇嘛索南嘉措隐隐号称天下第一高手,怎的你的天魔没那般威力?”

    两兄妹在天上飞行,不出三四个时辰就飞进关内,越过黄河,秦岭,大巴山,到了长江,王钟再降低云头,几乎贴着江水飞行。

    江水咆哮奔腾,震耳欲聋,两岸猿声宛如婴孩夜哭一般,此起彼伏,增添了许多说不出的意境。

    王乐乐闻着浓厚的江水气息与鱼腥味道,十分舒服,思维也活跃起来。“快到白帝城了。”

    “我修的不是天魔**!”王钟叹了口气,“这奈何珠经过曹操千年凝聚,几乎与他元神合为一体,要不是我乘天劫取巧。休想成功。到手之后,虽然用真火炼化,能为我所用,但毕竟不是性命相关的东西。不但不能发挥最大威力,还要时时防止天魔反噬,虽然我能压制得住,但到底分出不少精神。哪比曹操以身啖魔,自身就是天魔,天魔也是自身。”

    “若是能给哥两甲子时间,你老哥自然能修成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天下之大,也没什么不可以应付,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时间,两甲子过后,天下大势已定。什么都是徒劳。所以我才甘冒奇险。降伏天魔增强实力,本来我是不愿借助外力取巧。日后我修成元神,这累赘自然要舍去,便还给那曹操。自在天魔,不是有大定力。根本驾御不了,纵然能运用,也不过被魔控制。不是自己罢了。”

    王乐乐停住了身体,脸色犹豫一下,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兄妹还有什么要隐瞒的么?”王钟也停住了云头,两人停在江心中央的一块礁石上。

    “老哥,你说我们不管这天下大势,就让它去折腾,我们和娜姐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快快乐乐的生活。又能长生不老,那不是很好了,我初来这个时代,还雄心勃勃,有野心做个女王。”王乐乐笑了一

    下,眼睛中奇光一闪,随后又黯淡下去,“可是这个时代居然是这么复杂,我们来自现代,都丝毫不能把握,这几年,我都有些累了。”

    “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不是偶然,纵然不去管它,也无法逃避。”王钟用指甲划过王乐乐地额头,“况且你老哥从来就不是逃避的人,那强大的天道,真渴望同它正式交锋的一刻。况且老哥在现代杀了那周涣文,现在又来灭他祖宗,岂不是异常痛快?做这样痛快的事情,怎么会累呢,不过老哥尊重你的想法,你若真的累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听老哥这么一说,天下之大,还真没好地方容身!不过杀了周焕文,再杀他祖宗,倒真是舒服,至少把这件时间干了,才好休息。”王乐乐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眨了眨眼睛,兴奋的在礁石上走来去:“谁要惹我们,连他祖宗一起杀掉。谁要惹我们,连他祖宗一起杀掉。。。。”

    “你以后会明白的。”看看心中有些犹豫与迷惘的妹妹,王钟心中知道,毕竟这世界上像自己地人,实在太少了,也许自己这位妹妹,还要经过磨练吧。

    “这是我收自一妖邪的两件法宝,这五日被我用天魔散去里面的魂魄真灵,又用元气磨合,玄阴之法祭炼,只要运用口诀就能使用,待会要经历地事情实在危险,你拿去,也好防身。”

    王钟取出一方绿云似的手帕与一把晶墨牛毛细针,正是夺自阴风魔王巴立明的两件法宝,九阴庚木烟与天戳神芒。

    这两件法宝乃是巴立明经历两甲子采天材地宝辛苦祭炼而成,厉害无比,本来与王钟拼斗,胜负也不那么容易分出来,只是受了天魔欺骗,一个不好,竟然吃了大亏,连失两件法宝,人也受了重创。

    法宝被王钟到手之后,看出非常厉害,尤其是那九阴庚木烟,一经运起,[***小说***.***.***]立刻有万年阴风吹成的荆棘木气与九种天金精气,其中更有好多玄妙,比自己短时间炼的那玄阴神幕要厉害许多,就是天魔困在其中,要震破这九阴庚木烟出来,也只怕难以办到,便用玄功祭炼了一番,正要给王乐乐使用。

    却说那巴立明失去法宝之后,自然不甘心,找了一地,运转玄功,还想利用潜伏在法宝之中地一丝魂魄真灵收回,哪里知道被王钟运用天魔骷髅杖发出魔音,把这一丝魂都震得粉碎,偷机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气机感应之下,元神又受了重创,更加恼羞成怒,一面转回西昆仑棘刺窝风穴,元神潜修法宝,一面却用阴风不死之身四面飘荡,找了不少帮手,要与王钟为难。

    当下王钟用天魔光罩住礁石,指点王乐乐修炼,过去两三个时辰,一直到天色大亮。王乐乐已经能够运用。两人又起身,朝渔腹浦飞去。

    到了渔腹浦,只见波涛滚滚,大雾锁江。似乎终年不化,一眼望去,无边无涯。

    江边的岸上,有无数石柱耸立,形成一大片石林,大有千亩。

    这些石柱高矮不一,高的有三四丈,粗有几人合抱,矮地只有一人来高。石柱上面都刻有无数古朴沧拙地符篆,每根柱子都不相同。柱子里面,似乎云霞有淡淡的云霞闪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铸成。

    不过显然是人工铸造。不是天然形成。

    “这便是八阵图。”

    看这一大片近乎千亩的石林,以王钟的天妖真瞳。居然看不到石林地中央,面对这片石林,就仿佛人在太空,看着深邃广大的银河。是那般的渺小。

    “这石林上对天上银河星辰,有鬼神莫测之玄机,一入阵中。没有天大神通休想出来,当年四代黑山老妖就曾探过此阵,只是没告诉我详细情况。”王钟见这石林八阵图,居然和几百后的大不相同,心中暗想。

    几百年后地八阵图,就只剩下一点点石林,完全没了现在这样的壮观和无穷的神妙,到底是什么事情,把这无人能摧毁的八阵图毁去呢?这其中的历史。任是王钟如何厉害,都不得而知。

    “真和几百年后大不一样。”王乐乐沉静的道:“我们现在要进去么?”

    “不,我参悟那块乐安天命地石碑,这八阵图,今日午时会有变化,到那时进去,才是最好,具体的变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是等等为好!”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怪声,王钟连忙取出奈何天魔珠,就地一掷,立刻有一团黄光裹住两人。就见从天上落下数人,正是阴风魔王巴立明,玉树上人,酆都鬼城四大城主,阴无鸠,阴无肠两兄弟,除此之外,更有一个又黑又瘦,形似阿訇的老怪,正是极西阿尔泰下老妖绝猊公。

    除此之外,更是鬼风阵阵,随在鬼城四城主地,还有一大佗鬼魂,个个都身穿皇袍。数一数,连同四鬼,共有十位,却是酆都城十城城主都来了。

    中原大地的鬼蜮,除北邙山,河南,洛阳一带,便是四川酆都,与几处地方,都有许多厉害的鬼道中人盘踞,形成各种各样的势力。酆都十城城主分为秦广王,轮转王,平等王,阎罗王等等,与民间传说的十殿阎王相同,就是酆都鬼蜮被误传,还是这十只大鬼根据传说得名,谁都说不清楚。

    骤然降下这一大群炼气士离自己不远,个个面容狰狞,似乎要择人而噬,倒令王乐乐吃了一惊,又见对方离自己只有几十丈距离,却仿佛没看到人似地,自顾自的谈论些事情,不觉有些奇怪。

    突然觉得自己手臂有些疼痛,回头一看,原来是王钟掐了自己一下,用手势止住自己不要说话。

    “那易天阳预计今日未央宝藏有变化,只是具体的时辰却吞吞吐吐,不明白告诉我等,显然别有用心,却又不好与他翻脸!”就听巴立明恨恨地声音传了过来,“事不宜迟,既然你们七人熟悉旧路,我们正好先就潜进,如得了未央宝藏,一同参悟,白日飞升,那是指日可待!”

    “确实耽搁不得,窥视这宝藏的高手不少,还是先进其中为好!”老妖绝猊公挥舞一手手臂怪笑,突然把鼻子抽动两下,朝王钟兄妹存身的地方望来,“怎么有生人气味!”这一惊叫,在场的十多个魔头都朝这边望来。

    王乐乐一惊,回后看看王钟,脸上若无其事一般。

    就在这时,西面传来破空之声,在场的魔头脸色大变:“那话儿来了,我们赶快进去,面色碰面闹将起来,得罪她师傅大是不妙!”

    数声厉吼,这一干魔头纷纷将元神运起,仿佛鱼入穴一般,朝石林中钻入,只见石林发出喀喀声响,隐隐转动,大雾滚滚散散,似乎万马奔腾。

    就在这时,自西边飞来一道金光,坠落地面,显出身形,却是一身穿黄衫,皓齿明目,艳丽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黄衫少女一落地,朝四面看看,冷笑一声,随后从腰间的法宝囊内取出一物,往地下一掷,凭空涌起一团金光,化为斗盆大小一朵金色奇花,人坐在金花上面,随后入定,一动不动,似乎神女一般。

    入定片刻之后,金光渐渐浓厚,最后流动似乎实质,仿佛一朵金花上面托着一个金球,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龙女?”王钟眼中绿光连连闪动,强运天魔元神,只见那这黄衫少女坐在金光之中,额头上竟然渐渐长出一对叉角来,与那鳌龙双角有些相似,只是这少女的龙角金黄,仿佛黄金铸成,鳌龙地血红,似乎血珊瑚。

    正要运天妖真瞳看得更仔细一些,但那奇花金光越来越浓厚,最后一点都看不见了。

    “这花和生长的印度的一种奇花波罗花相似,为佛教中的圣花,莫非这女子是佛教中人?”王乐乐几年也读了不少佛家典籍,认得一些东西。

    “这女子所炼功法与天魔相似,不是佛教中人,有点婆罗门的味道,身上却有龙的气味。”

    就在这时,突然天上亮光大盛,太阳显现出来,一江大雾尽散,这一片宽广的石林完全显现出来。

    那黄衫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清啸,携带金光冲进了石林中。

    原来不知不觉到了午时!

    “是时了!”天空上,四面八方又有无数声音破空飞来,不知道有多少来取宝的炼气士。王钟暗叫一声,也与王乐乐飞进石林之中。

    一入石林,立刻似乎变了一个世界,风雷大做,四处都是闪电怒号,霹雳无穷,王钟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连忙一看,身边的王乐乐居然无影无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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