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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竹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txt下载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弄巧成拙

    龙天羽换上衣衫后,手口并用与二女温存片刻,向书房走去,此时玉泉女李月瑶正在她书房静候,捧着几首唐宋诗篇当作魄宝,反复念吟感受诗中的意境,一时忘记了时间,已是亥末子初时分。

    龙天羽推开房门进屋随手将门合上,从身后望着她完美无暇的娇躯,心中一片宁静,仿佛天地间除了她外再无它物,很想探过大手搂住这天生尤物,但才女的惠质兰心、冰清玉洁令他心存敬重。

    李月瑶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婀娜转身,看到面前的龙天羽,芳心一颤,眸光闪出异彩,格外的温柔,莫名的欣喜,口中喃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为何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就拿这些诗篇来讲,当真旷古烁今,比之《诗经》《楚辞》犹有过之。”

    龙天羽被大才女戴了高帽,暗叫惭愧,心想:“那几首诗是李商隐和杜牧的作品,凡是研究过古典文化的人对唐诗三百首没有不熟悉的,看来自己之所以打动这才女,靠的就是中华几千年文化的结晶。”

    李月瑶脚步移前,靠在他身前几乎差了寸许就贴在了一起,仰起俏脸,深情地注视着他,柔声问道:“能告诉月瑶,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为何会如此的高深莫测、敖人仰视呢?”

    龙天羽嗅着对方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盯着她为天地灵气所钟的脸庞,涌起强烈的爱意,潇洒一笑道:“我只是一个追逐梦想的人,有的人爱我,有人恨我,有人拥戴我,有人则欲除去我而后快,人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月瑶又想了解我哪方面呢?”

    李月瑶含情脉脉地缠住他的目光,芳心颤动,坚定地说道:“我想知道为何凭你一己之力便将整个大秦根基撼动甚至走向覆亡的道路?而你的家乡在何处,又是哪国的遗民?如何能使自己文武全才成为叱咤风云的人中龙凤呢?”

    龙天羽感到才女的锐利的词锋,当真难以招架,能告诉我她事实真相么?解释自己来自公元203X年,比她小了二千多年,在自己的时代,眼前的一切早已灰飞湮灭,成为历史的轨迹,连白骨都化为泥土尘封地下千年。

    当然不可以说出真相,自己在皇陵杀了蒙毅,沛县除了刘邦,已篡改了历史,将来更要灭掉项羽,楚汉相争一统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包括命运在内,我要主宰历史!

    “你在想什么?还没回答月瑶的问题呢?”李月瑶见他神色有异,出言相询。

    龙天羽回过神来,不答反问道:“那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很好奇的么?”

    李月瑶粉颊晕红,微点螓首。

    龙天羽瞧着她温训柔顺的风情,春意媚人,再也难以保持男人的定力,伸手一揽,挽住李月瑶的小蛮腰,嘴角封印下去,深深地吻住了她的樱唇,初始才女象征地挣扎两下,随即被他高明的调情手段弄得欲火灼身,深切地渴望他的呵护疼爱。

    龙天羽一手揉搓着才女的背臀,另一手拨下她的发簪,使这才冠宇内美艳无伦的玉泉女秀发披垂,一副任君采摘的动人模样儿,让他再次有了占有才女的强烈欲望。

    龙天羽离开她的香唇,认真地道;“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如果月瑶还想知道答案可要付出代价了,不然此刻被你挑起的欲火,我可要回房搂着娇妻睡大觉了。”

    李月瑶俏脸潮红,噗嗤一笑,啐道:“谁挑起你的欲火了,月瑶才没有呢,分明是你心邪而已。人家只是好端端的提问题,你就如此轻薄人家,月谣才不信你当真会怎么样,只不过是恫吓人家罢了。”

    天啊!才女如此艳绝无伦的娇憨美态,星眸轻眨的有恃无恐令龙天羽欲火再次高涨,把心一横,心中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千军万马老子都不惧,还征服不了你这小妮子,反正事后即使李园不同意这桩婚事,也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

    想通此节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龙天羽再不客气,拦腰抱起佳人,走进内轩,一边笑道:“这可怨不得龙某急色,亲亲小月瑶,咱们床上谈。“

    李月瑶娇躯剧颤,没想到他竟动真章,思绪清醒过来,忙道:“你要干么?”

    龙天羽将她横放床上,随即双手紧箍住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腰段,英伟的虎躯压在她的身上,感受那肢体交缠的醉人滋味,柔声道:“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啊!”

    李月瑶扭动几下想坐起身来,但身子越动摩擦处传来销魂蚀骨的感觉,娇体火烧般灼热,莫名地悸动亢奋着,渐渐地芳躯乏力,除了娇喘之外,心神摇荡,脑海闪过一丝丝漪念。

    李月瑶知道身体是无法抗拒他的,只好软求道:“天羽,饶过月瑶这次吧,咱们不是说好要倾谈的么?为何出尔反尔呢?”

    龙天羽暗笑她的天真,男女之间哪有纯真的友谊,在这战乱年代女人只有两种,一是自己的妻子,二是他人的妻子,能得到手的就不能放过,遂笑道:“这么晚了你个女儿家跑到男人的房间只为了找人倾谈么?依我看,才女春心大动才是真的。”说着伸手解开她外衣的纽扣和系带。

    李月瑶浑身无力,恨自己身体不争气,秀眉紧促,语气变冷道:“你放不放手,即使被你这样得逞,月瑶也是至死不从。”

    龙天羽闻言一呆,欲火顿时被浇灭,从她娇体上撑起坐直身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同时激起了男人傲气,转头不再看她,淡淡道:“原来你并不爱我,对不起,是天羽会错了意,不过关于我的私事全是机密,除非是我最亲近的人,否则是不会告知外人的,因为关乎到义军的前途和家族的命运!夜深了,如果小姐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李月瑶泪珠唰唰落下,芳躯一震,起身推了他后背一下,哭着喊道:“龙天羽,我恨你!”转身一阵香风远逝,奔出了房外。

    龙天羽原本高涨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但转念一想,不一定所有欣赏自己的女人都会爱上自己,有了婉儿、诗诗、姬儿几位绝世美女为妻已是上天开恩了,贪心不足反而患得患失,不够尽情潇洒的享受生活。

    想明此理心中豁达许多,更加地思念妻室,起身迅速来到诗诗的房门前,二女虽熄灯就寝,但辗转难眠,正摸黑躺在床榻上窃窃私语,听见扣门声,以为是郭府的家将,不耐烦道:“谁呀?这么晚了!”

    龙天羽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道:“你们的夫君,快开门,不然我要着凉了。”

    二人闻声愕然半晌才会意过来,张倩喜道:“是相公,倩儿去开房门,诗姐点着灯。”

    柳诗诗恩了一声,也是充满欢喜之情,与她们适才的反应态度当真天壤之别。

    张倩披上外衫,开门将他迎了进房,柳诗诗也点亮了烛火,二女好奇地盯着龙天羽瞧个不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地半夜忽然跑来敲房门。

    龙天羽不想在提今晚的事,苦笑道:“谁也不许发问,乖乖脱去亵衣陪为夫睡上一觉。”二女脸颊红晕,尚未吐言,便被他搂上床去,须臾喘息缠绵、阵阵欢愉的呻吟声激烈传出,三人裸身炽烈地伐坦着,感受着销魂的爱恋。

    香闺恢复宁静时,二女早已如烂泥般香甜睡去,龙天羽被她两人粉臂玉腿缠着牢紧,伸手在被子内抚摸爱妻光滑肉致的胴体,心情逐渐平静,想起许多端倪,那个黑衣人分明就是项羽,他为何去偷听呢?难道也信不过李园和项梁么?最后项梁所说怀王后裔的秘密,难不成其中有什么惊天的阴谋?

第五章 反客为主

    翌日醒来,龙天羽不想惊动熟睡的二女,实因昨晚一轮发泄,使这两个妮子得逢甘露,承受了不少载荷,腰骨估计也不听使唤。

    龙天羽脱开二女肢体的缠绕,迅速穿衣梳洗后,招来张良、夏侯婴等人商议回彭城抵抗章邯大军的事情,同时他将昨晚夜听李圆等人所说的机密有选择地简单阐述一番。

    张良沉默半晌,缓缓道:“李园当真费尽心机,依老夫所言,他用的这招乃是携天子以令诸侯,怀王后裔子孙只是棋子而已,何况即便真的血脉也是他的外孙,年纪尚幼不足以施发号令,多由李园代劳不可,倘若时机成熟便能取而代之,废掉幼主自立为王亦未可知,我看咱们还是少参与楚国内部争斗为妙,无论最后谁当权,只要咱们辅之以利益,难保不乖乖跟其合作,当前要务是拉拢郭家提供我军兵器,提高彭城义军战斗力,既可抗秦保己,又能为日后争天下打根基。”

    龙天羽点头道:“岳丈之言与天羽不谋而合,目前彭城形势已危,而寿春亦乃是非之地,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好,我曾救过郭先生族人数十条性命,何况他们又照顾虞姬不周,觉得愧疚于我,倘若天羽向郭家借用兵器,日后付金,相信他也不会反对。”

    张良道:“天羽不可只以人情相商,最好动之以利,或从郭家大小姐身上入手,事情更容易办些。”

    龙天羽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谋略如此细微,不过对付女人已经不再像从前般持才傲物,还要虚心动用《泡妞宝典》,以免像昨晚那样马失前蹄就丢大颜面了。”

    会议结束后,龙天羽立即去主宅客厅找郭敬商议购买兵器之事,走过院中长廊时,正与李月瑶和郭钰莹迎面相遇,他转头想避已经来不及,唯有硬着头皮上前借路。

    “龙大哥,你这是要去找我爹爹还是来找钰莹呢?”郭钰莹一如继往地天真地说道,从她兴奋的神色来看,当然期盼着答案是后者。

    龙天羽故意不瞧才女半眼,目光只盯着郭家大小姐道:“我是来找令尊的,找郭先生商谈一件事,顺便向郭家辞行。”

    二女闻言一震,郭钰莹愕然道:“龙大哥,是不是郭家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啊,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开呢?钰莹还没有机会向你请教剑术哩!”

    李月瑶娇躯轻颤,欲言又止,以往的男子无论如何多清高,但见到她后往往卑躬屈膝拜倒石榴裙下,没有男子汉半点傲骨气概,此时龙天羽目不斜视,一点不将她放在心上,使她又气又恼,偏偏又敬重如此男子。

    龙天羽苦笑道:“郭府高手如云,用剑一流的客卿更是多不胜数,岂容在下献丑,我还有要事与你父亲相商就不陪你闲叙了,日后若有缘份到彭城做客,龙大哥再陪你尽兴游玩一番。”话音一落,潇洒擦肩而过,向客厅的长廊走去。

    郭钰莹眸光痴痴地望着龙天羽远去的背影,叹道:“龙大哥这么快就离开寿春了,不知何时再与他相见,表姊,你说我爹会答应我随龙大哥一起去彭城吗?”

    她问过半晌仍不见李月瑶回答,遂好奇地瞧去,只见才女香肩颤动,美眸转红,泪珠莹然,不解地问道:“表姊,你怎地哭了?”

    李月瑶伸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道:“没…没有,适才眼里揉进了小沙粒,不妨事的,咱们去吧。”

    郭钰莹似懂非懂,当然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解的心事,旁人无法揣测,或许即便连李月瑶自身亦难完全掌握自己的心事。

    龙天羽暗暗称快,心忖不能得到就故意气气她也好,总算舒了口闷气,但想到自己之所以幸灾乐祸背里称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真正地爱着她,否则不会患得患失,看来什么关都易过惟独情关难闯哉。16k小说.16k.CN首发

    穿过院落庭廊,来到主宅客厅,郭府大管家楚涛吩咐侍女奉上茶后,亲自去通知主人。

    龙天羽品着热茗,片刻之间郭敬便在李园、项梁的陪同下踱进客厅,见面难免客套一番,对昨夜刺客之事却只字不提,好象从未发生一般。

    龙天羽心中暗想:“难道他们已猜到是我,所以故意不拆穿,给我台阶下吗?还是以为我不知道,想瞒天过海呢?”

    李园、项梁二人喝茶不语,使室内气氛变得更为异常。

    郭敬咽下一口热茶,方道:“不知龙公子今早何以上门寻老夫,倘若公子有事,差人通传一声,郭某亲自过访亦是正理儿!”

    龙天羽笑道:“晚生怎敢喧宾夺主,故命清高呢?在郭先生面前,在下永远都是当初函谷关外初遇的龙天羽,许久希望能与先生再次长言阔论天下时局,何其快哉!”

    郭敬凝神回想,一年前族人被赵高党羽追杀,幸亏这青年不畏生死,力抗秦兵断后,才使郭族一众免遭毒手,后来照顾人妻不周,更是心存愧疚,思之汗颜,缓缓道:“当初承蒙公子相救,郭某与小女等人才幸免遇难,每当念及此事,不胜感激,日后有需要郭府的地方,必定竭诚相助。”

    李园、项梁二人不知他们其中尚有如此干系,见郭敬越说越激动,互看一眼均感觉不妥,恐怕龙天羽欲擒故纵,叙旧是假,别有所图才是真。

    龙天羽接着道:“天羽与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更得郭先生当初厚礼乡待,知遇之恩常铭记于心,虽然姬儿未明先去,但初见钰莹小姐之举,竟要自刎以德抱怨,实令天羽好生过意不去。”

    郭敬听到此处,心里暖烘受用,想到初对这青年欣赏有佳,如今他已是一方义军领袖,将来的成就定能干一番伟业,动乱乱世,有他做靠山保管只赚不赔的买卖,乘龙快婿当然比妹夫更加得利。

    他想到此节,心中已有盘算,堆起笑容道:“钰莹性子刚烈,那日她甘愿以死偿还,实是不愿天羽误解她父的为人,女儿家的心事,做父亲的焉能不懂?”

    李园哈哈笑道:“我这侄女平日里舞枪弄剑的,原来固执起来,连性命顾也不顾,孩子家的性子,哈哈……”大笑间向郭敬连使眼色,担心他会突然将郭钰莹许给龙天羽,便少了一桩拉拢项羽的砝码。

    龙天羽顿时会意,心想郭敬已有招纳我为婿的念头,心中必是要将砝码压在我身上,李园存心破坏,无非想把郭族的财力与项羽的兵马缠在一起供他所用,恐怕到时连月瑶都会许给项羽,用才女牢牢栓住西楚霸王,既然你用美人计,我便也用三十六计的反客为主。

    当下诚恳道:“钰莹小姐金枝玉叶长于候府,却礼善待人,毫不持宠作威,不但容仪明艳、娇媚婉转,更精通剑术骑射,直是万中无一的好女子,若能娶得钰莹小姐为妻,当会羡煞天下男儿,不知天羽有这个福分没有?”

    此言一出,郭李项三人同时一震,最高兴的莫过郭敬,适才有意将爱女许给他,却又担心被当场拒绝于颜面难堪,此时涌他亲口请婚,当然最理想不过。

    遂大笑道:“小女钰莹自从上次与你相遇后,一直念念不忘天羽,真若结亲最开心的便是她了。”

    项梁一急刚要出言反对却被李园阻止,只听李园笑道:“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可要恭喜妹夫得此佳婿,日后必能光宗耀祖,也要恭喜龙公子再纳妻室,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龙天羽心下亦佩服她见风使舵的本领,料想李园若要复楚,还要仗着沛县十万义军的辅助和郭府兵器财力,不敢当场撕破脸面,而自己也是骑虎难下,明知道是拿婚姻做交易却也无可奈何,好在钰莹喜欢自己,不然良心一定会不安。

    此时龙天羽表面微笑道:“天羽谢过先生成全,只是此行仓促,没有带上聘礼,只好日后补上,请先生不要见怪。”

    郭敬老安慰怀,哪还会在乎聘礼,将女儿许给他,等若收罗了大秦半壁江山,总比做被人操纵的棋子好。

    项梁一时不解主公的反应态度,静观默然不语。

    李园心想:“倘若婚前钰莹已非处子身,这桩婚事也就非散不可。”横眉一竖,心生一条毒计。

第六章 将计就计

    龙天羽与郭敬各有所得,心下俱喜,将婚期订下三日后,各自回房准备把消息告诉身边亲信,而李园则心生一计,急需找项羽相商,遂从客厅出来没有回别院,而是由项梁相陪向项羽的客房走去。

    他的计策当然是要劝服项羽捷足先登,趁二人成婚前一夜,闯入郭钰莹闺房霸王硬上弓,征服了她的身子,事后惊动郭府的人,郭敬自觉无颜面将残柳女儿许给龙天羽,而项羽重兵在握,郭敬一时也不敢翻脸,在他的相劝威胁之下,唯有将钰莹嫁给他项羽不可。

    如此一来,把项羽族人与郭家的命运结合在一起,到时候再将大才女月瑶也许给项羽做正室,那样他着岳丈就可以凌驾两大家族,富可敌国,又有项羽这员猛虎,将来等楚国光复后,尚有可能取而代之,自己或许也能做上国君未尝可知。

    说来说去,王室贵族的婚姻很少不跟政治联姻脱开干系,而且生在权力越大的家族,往往越没有选择的自由,李园将侄女和女儿只作为获得复国的砝码,虽然不能说他没有爱,只能是权重过高的人,将个人的幸福已经看得不那么重要了。

    郭敬尽管想女儿日后过上大富大贵的王室生活,但归根到底也是衡量轻重后,选择了龙天羽这个靠山,最重要的拉拢的手段也逃不开联姻,说到底女子的人生不过是封建贵族改善关系一个砝码而已。

    龙天羽回到书房将适才的事说与了张良,后者微微点头,笑道:“这也是当下彼此达成联盟的最好手段,任谁都看得出郭家大小姐对天羽很有情意,这样对哪一方都好,郭族有了龙家十万义军当靠山,还会顾虑谁呢?而我军有郭族的锋利兵器和财富,在沙场上可说如虎添翼,更增威势,只是奇怪李园的反应为何如此没有波动?”

    龙天羽点头道:“当时我也有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那项梁的确神色有异,欲言又止却被李园阻挡住,天羽在想或许他见木已成舟,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日后复国尚有许多需要郭家和龙军的地方,亦不敢过于开罪两家。”

    张良默然片刻,沉思道:“此事老夫隐隐觉得有不合理处,李园若对复国无私心,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天羽,而现在看他对项羽欣赏有加的样子便是要全力扶植他,这样可以凌驾众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此他在这件事上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如此热情谦让的举态,只能说明了一件事!”

    龙天羽愕然道:“什么事?”

    张良叹道:“他们定是另有对付这桩婚姻的计策,才会表面故意做好,咱们可不得不防!”

    龙天羽寻思道:“如果他们要想毒计干涉郭家与天羽的婚姻,要对付的只有三人,那就是郭先生、天羽和钰莹小姐;但郭先生乃一族权威,兼懂得大略计谋,量他们也不敢动,至于天羽除了暗杀外别无他法,但能对在下构成威胁的刺客恐怕天底下一时难找出几个,那就唯有钰莹她……她可能会有危险?”

    张良道:“不错,郭家大小姐乃郭族掌上明珠,即使李园施出毒计,也不会伤了她的性命,如果要推迟婚期除了掠走她,便是在婚前坏了她的处子身,那样郭敬便不能再将她许与天羽当砝码了。”

    龙天羽道:“此话虽然大有道理,但掠走她对谁也没好处,而且会让咱们与郭族更能连成一线,如果在婚前要坏了她的处子身,又找谁去呢?一般的人做了这等事除非是采花大盗,逃之夭夭,否则只有一死了。”

    张良微笑道:“天羽好象忽略了一个人?”

    龙天羽心念一动,说道:“岳丈的意思是……项羽?这么说来,若当真如此,这招的计策还的确够毒,不但让咱们空喜一场,而李园和项羽却各有所获,更能结气连枝,反而使咱们处境陷入僵局。”

    张良刚要说话,突然有人通传郭家大小姐来访寻他,张良笑道:“这小妮子比天羽好急呢,你去瞧瞧吧,倩儿和诗小姐那里我自会解释一通的。”

    龙天羽点了点头,莞尔道:“我这就去,有机会先把她提前娶进门,以防她有什么闪失!”说着走出书房,在花院内正碰上前来寻他的郭家大小姐。

    郭钰莹见到他昂首而来,气概令人折服,不禁有羞又喜,脸颊泛红,一阵香风飘过,整个娇躯扑到他的怀内,被他抱个温香暖玉满怀,平日高贵显傲的大小姐顿时变成了训若的羔羊,一副温柔婉转的神态。

    龙天羽想到对李园的计策不可不防,当下搂着她的身子,俯头亲住她的香唇,爱怜道:“你父亲都跟你说过了吧?日后你就是我龙家的人了。”

    郭钰莹微垂螓首,轻声道:“我爹爹刚跟我和娘提过了,人家开心死了,这不……马上就跑来找你,娘说要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在婚前私下来见新郎的,呵呵,人家可不管了,非要和你寸步不离才行!”

    龙天羽扶着她走到花园的一角,拣个花廊长凳坐下,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紧抱住着玉人的娇躯,嗅着她的幽幽体香,问道:“钰莹今年多大了?”

    郭钰莹玉臂搂住对方的勃颈,凑在他的耳边道:“今年正好十八了,幸好遇见了龙郎,不然我爹爹一定会把我嫁给什么王卿贵族,你不知道,我郭家虽然富甲一方,但爹爹常说,乱世动荡,一定要将我许给一个有权势地位的人,这样家族才能继续昌盛,像我这样的豪门大小姐命运也不能完全由自己做主的,现在好了,有了龙郎再也不用担心了。”

    龙天羽想到虞姬、吕雉、柳诗诗本是特殊女子,但仍不能操控自己的命运,想想也觉得封建女性地位的悲哀,而自己所能做的,除了照顾好自己身边的女人,就是建立一个新的王朝,重新统一中国甚至横跨亚洲,建立起新的秩序,解放女性和奴隶的地位。

    郭钰莹地问道:“龙郎在想什么呢?”

    龙天羽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啊,我真等了不了三天了,今晚你就来我的房间睡好么?但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出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郭钰莹闻言满脸潮红,以蚊子般的声音道:“知道了,连三天都都不急了么?呵呵,今晚人家悄悄过来就是了。”

    龙天羽心想倘若李圆当真用计,那今晚就是行动的最佳时候,我就将计就计,夜里掉了包亲自去会会那采花贼!

第七章 欲擒故纵

    李园找到项羽力陈要害关系,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和敌我兵力财物悬殊,论述了寿春权贵间的利益和远大目标的相同点,最终劝服了项羽兵行险招,夜里采摘郭家大小姐,以让龙天羽美梦成空。

    项羽本是英雄人物,但遇到此事心下左右衡量,想到临走前父母的教诲,做事不用意气用事,要有勇有谋,胜敌不必全靠武力,智谋更加重要;他自己刚踏入中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当须有人辅助出谋划策才能成事,想到这里决定与李园暂时合作。

    李园则想只要他踏出这一步,那日后合作便脱不了干系,以郭家的财力和美色牵制住他,然后用自己的女儿做最后的筹码,再动之利害关系,相信必能操控这热血青年。

    郭敬将喜事告将族人后,郭府上下张灯结彩,为这对年轻的玉人筹备着婚礼,郭族的几位辈分较高的老者,得知孙女嫁的是沛县义军首领,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动荡年代有兵权就相当有了靠山和财富。

    龙天羽怀中搂着郭钰莹,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对付夜中采花贼,如果晚上来的是项羽,打斗起来还真难擒住他,而事后李园又是如何接应他,给他台阶下的呢?

    郭钰莹面红耳赤,呼吸紧促,贴在他的胸前情难自禁,想到当初在函谷关外的帐篷中,差点与他水乳交合,念到此出,登时羞得颜若玫瑰,轻声道:“龙郎在想甚么?”

    龙天羽瞧着怀内明艳无伦的少女,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心想万一事有差池,岂不陪了夫人又折兵,事关重大,不若先将她煮成熟饭,好比吃了定心丸,做起事来便无后顾之忧。

    他想到做到,双臂拦腰将郭钰莹横身抱起,向自己的客房走去,后者微微吃惊,颤道:“你……你要做甚么?”

    龙天羽笑道:“出嫁从夫,莫忘记你爹已经把你许配给天羽,所以你听话就是了,我一会让你做个最幸福的女人。”

    郭钰莹似懂非懂,仿佛猜到了几分漪念,满脸潮红,把头深深埋在对方的怀内,摆明了肉定在肉板上,嫁给这风流的丈夫,唯有认命了,心中却又羞又喜,没有半分责怪他急色的意思。

    夜幕降临,郭府庄落灯火通明,龙天羽下午与郭家大小姐在房间逍遥恩爱了两个时辰,此时躲在书房盘膝静坐,吐纳练气,剑圣所传授的剑术中,最重要的就是不战屈人之兵,以气势凌人,呼吸练气便十分关键。

    将到深夜,郭钰莹依他所说躲过岗哨,偷偷地溜了过来,本以为还要与丈夫共游巫山云雨,整个身心腰骨都酥了起来,钻进了龙天羽的书房,却见到他一身黑衣紧装,甚是奇怪。

    龙天羽睁开眼来,只见郭钰莹满脸狐疑,当下站起身来,觉得体力充沛,筋骨和精神都达到备战前最佳的状态,瞧着她娇美的脸颊上情意盈盈,眼波流动,忍不住凑过去在她香甜的樱唇上深深一吻。

    一吻之后,缓了缓才道:“钰莹没让人发现你出来吧?”

    郭钰莹被吻得意乱情迷之下,身子酥软秀眸半闭,柔声回道:“没…没人看见,不要怪莹儿多事,为何你要人家偷偷地来呢,既然父母大人都同意咱们的婚事了,即使人家光明正大地搬来…搬来同你住在一起,也没人反对的啊,何必这样呢?”

    龙天羽在想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犹豫片刻道:“莹儿,我坦白告诉你,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我想日后派媒人登门提前,正式娶你为妻,可是有人存心破坏这桩亲事,迫你父亲将你嫁与旁人,我当然舍你不得,便从中说服了令尊要马上娶你免得莹儿嫁给其他的男人。”

    郭钰莹听得手心渗出冷汗,想到贵族婚姻通常是交易的关系,不禁心有余悸,秀眸转红道:“幸好龙郎爱我怜我,否则让莹儿嫁与他人,还不如死了的好。”

    龙天羽听她说的真挚动情,不禁生出保护女性的英雄气概,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得,只要能让她幸福才不枉男人的本色。

    遂哄着她道:“放心了莹儿,有我在你身旁决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今晚只所以让你来我这里,实则为你安全着想,因为有人欲阻挡咱俩的婚事,从中作梗破坏,要在你我成婚糟蹋莹儿的处子身,这样你爹就自觉无颜将你嫁给我了,他们就可以趁机拉拢郭家,说到底这些人是把你和令尊看成了棋子,而我龙天羽绝不会让这些无耻之徒奸计得逞的。”

    郭钰莹听得芳心激动不已,心想嫁郎如此,还有何求,只要他是爱我没把把自己当做交易,就定会给自己幸福了,富贵王族中千金小姐见得多了,但真正幸福的又有几个了?

    她情意绵绵地道:“有龙郎这句话莹儿就算日后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哼,那些人无非上看中了我族人的财富和利器才这样不择手段的,龙郎定要为莹儿和我爹做主。”

    龙天羽想到自己虽然深爱着她,但也有一点是看重郭族的财力和名望,才会这么快就答应成婚的,此时被她说得如此伟大,戴了这么大顶的高帽,暗叫惭愧思之汗颜,诚心城意道:“莹儿放心,只要天羽活在世上,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管他是王侯将相,天皇老子也不行。”

    郭钰莹听得心醉神驰,眼泪唰唰落下脸颊,抱着情郎的虎躯感动不已,龙天羽爱怜地抚摩着她的粉背,心中则想从今以后,任何人敢伤了自己的女人,都让他付出代价,不得好下场。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龙天羽应声叫外面人进来,房门开启,夏侯婴与张云二人各换了夜行衣,背着长剑和小包裹,做好行动前的准备。

    龙天羽瞧了瞧夜色,心知时候差将不多,对着郭钰莹道:“乖乖地等为夫回来陪你睡觉,记住躺在床上发生任何事不要惊慌,有我在会护你周全。”说完领着夏侯婴和张云窜出窗外,从侧墙翻出,向主宅西楼的郭钰莹闺房潜行而去。

    三人动作迅捷,穿房过院如履平地,片刻的工夫便来西角的阁楼附近,龙天羽轻声道:“你们依照我的吩咐进去布置妥当,动作干净利落,一定要生擒了刺客。”

    夏侯婴颇为不解,低声问道:“主公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倘若来者是项羽,只怕我二人合力也不是对手!”

    龙天羽高深一笑道:“要制住那头猛兽,当须连环计,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你们尽管依计行事即可。”

第八章 连环用计

    夏侯婴与张云见主帅胸有成竹,虽然大为不解,但向来敬佩他的才智,按着他的吩咐,射出攀爬工具,避过巡逻岗哨耳目,潜入西楼下的花园假山处,再躲过把守的家将,溜进了郭钰莹了闺房内。

    过了三更,轮守的岗哨已经少了许多,四处庄落的灯火也渐渐稀少,风吹草动瑟瑟作响,龙天羽背着剑翘起脚躺在高处的屋檐上,盯着庄院的动静,密云遮月,月光朦朦胧胧并不明显。

    如果李园劝服了项羽,那动手当然越早越好,否则迟了一步便会担心被龙天羽捷足先登,到那时这条毒计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若要动手,那今夜就是最佳的时期。

    忽然一个黑影闪烁不定,穿梭在院落的房檐上,动作快速地掠到西厢楼阁上,却不轻易冒险,依稀从怀兜内摸出一柄暗器,朝着远处的石头上用力一甩,当啷一声,惊动起把守的护卫,抢到发出动静的方位去巡查情况。

    龙天羽瞧着眼前的一幕心叫:“来了!”纵身一跃,背着长剑按原路折回自己的别院。

    那黑衣人施出手段引开了门口守卫,翻身轻飘落地,一个窜身从窗子钻进了闺房内,夏侯婴与张云早已在房内占领重要位置,布置好陷阱等待采花贼前来,他刚一进屋先是暗器齐飞,然后绳索套扣,二人以为对方是项羽,哪敢轻敌,拔剑一起左右攻上。

    屋子内的兵器交击打斗声传出,房外的守卫闻声围住轩榭楼阁,便要冲进大小姐的房内擒拿刺客。

    而房内夏侯婴与张云合力攻敌,再加上提前布下的罗网,数合之下便将黑衣人擒住,等家将冲进屋子时候,二人已经将他捆绑住。

    这边喧闹声起,郭敬在李园、项梁陪同下,领家将客卿向这边赶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夏侯婴回禀了郭敬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郭敬得知有人要来破爱女的名节,又气又恼,心下也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若被得逞自己如何向龙天羽交代。

    派人押来黑衣人当面审问,那人被五花八绑摁在地下,郭敬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潜入郭府对我女儿不利?快说,你是谁派来的?”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血已泛黑显然嚼毒自尽,李园环顾夏侯婴与张云二人,颇觉异样,询问道:“龙公子呢?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说完顿觉失言,这样问岂不说明自己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了,当即默言不语。

    郭敬并没在意,只关心自己爱女的情况,急忙问道:“莹儿还在房内吗?没受伤吧?”

    夏侯婴回道:“大小姐正在安全的地方,由主公亲自保护,郭老爷请放心好了。”

    李园愕然一惊,心想:“龙天羽果然狡猾,竟骗倒了我的耳目,不知道项羽那边行动如何?”

    原来龙天羽与张良商量后猜到他会干涉这桩婚姻外,但想到李园为人谨慎狡猾,没有道理不安排耳目注视着郭钰莹的动静,便将计就计仍然赶去捉贼,而李园则花钱买了死党冒充刺客,事不成嚼毒身亡,本想骗过龙天羽,给另边腾出空隙。

    龙天羽知道骗过对方后,迅速赶回自己的书房,项羽凭着敏捷的身手避过岗哨,寻到机会溜进书房时候,一个声音冷笑道:“你终于来了,我在等你呢!”

    项羽闻声心下一惊,刚要闪身闯出去,忽然房外火光一亮,已经被樊哙和黑甲精兵围在书房四周,心中一狠,双手握剑怒目瞪向床榻,暗角在屋在火光一映,盯住那人却哪里是郭家大小姐,而是去而复返的龙天羽。

    龙天羽站起身来,左手提着破军宝剑,淡淡道:“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此时会在这里出现吧?有人欲用调虎离山之计,我便施出金蝉脱壳,在这里恭候尊驾。”

    项羽依然蒙着面,哼道:“好得很,看剑!”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寒光晶莹骤闪,嗤地一送,快捷无伦疾刺对手的身子。

    龙天羽喝道:“陪你再玩玩!”从剑鞘中抽出一道寒芒,如一泓秋水,在胸前仗起平花,正格住对方的剑身。

    锵的一声,震得彼此右臂酸麻,这是两人第三次交手,头一次宴会相斗,第二次夜探候府时只拼了一招,而这次斗剑只在丈许的书房内,许多动作施展不开,两人近身以肉相博,凶险更是难以想象。

    瞬息之间连交了十几剑,白刃耀眼快如风雷电掣,谁也没占到丝毫便宜,剑锋霍霍,火花迸发,二人身法飘忽,犹如鬼魅既快且稳。

    项羽一心欲尽快脱身,出手更是不留余招,有如毒舌吐芯,随时可猛噬对手一口,必是无可救要的杀招。

    龙天羽感觉到对方出剑虽快,但他自己心念动得更快,意到手到身意合一,破军长剑一颤下抖出十道剑影,封锁了对方每一指的攻势。

    房间空暇太小,威力大的剑招无法施展,影响到二人威力的发挥,项羽使出攻守兼备的招数。

    龙天羽欺他心服气燥以及想要脱身的心理微妙关系,双手握剑,使出由剑圣传授剑法结合西方击剑玄理而自创的几招,刷刷刷猛劈狠砍,间间单单好象没有任何招式,但平奇中力道和方位却捏合得无衣无缝,无懈可击。

    项羽初始还全力抢攻,但后来被对方一阵乱劈乱砍杀得难以招架,而且房间黑暗无光,瞧不清彼此的招数,完全凭着感觉和灵敏躲闪着寒芒剑锋,热血一激体会不到伤痛,也不知谁中了剑。

    项羽把心一横,兵行险招疾往敌人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借机欲逃出窗外。

    龙天羽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极,既飘逸又凝重,端是名家风范,长剑一削,便轻松拦住对手的进攻路线,跟着拖住他的剑身卸去劲头和力道,然后左劈一剑,右刺一剑,当真不成章法,项羽却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至剑术大成的境界。

第九章 瞒天过海

    龙天羽与黑衣人在斗室中剑气纵横,寒光耀眼,紧身肉搏以命嘶杀,凶险较前两次犹为过之,黑衣者为求尽快脱身,已由起初攻守兼备的剑法变换成凌厉狠辣的进攻。

    龙天羽只觉一道青光荡漾,剑芒弥漫在身前,发出蚀骨寒气,而且速度一剑猛过一剑,当下握剑不理对方剑招如何狠辣刁钻,左一削右一斩便将他的攻势冰消瓦解。

    黑衣人唯有干着急苦思脱身之计,最好当然是将对手血溅五步之内,但知对方以逸待劳,此刻在心境和自信上都要略胜于己,毙敌那是万万不能,惟有想办法尽快脱身。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许多脚步声从外院传来,原来郭敬始终不放心爱女的安危,遂领着管家楚涛家将客卿和李园项梁等人,跟在夏侯婴和张云向龙天羽的别院走来。

    黑衣者左手剑诀斜引,划了个半弧,劲力传出甫到中路,竟变成虚探,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横剑向对手急推。

    龙天羽哦的一声,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

    黑衣人一声长啸,须眉皆竖,挺剑中宫疾刺,竭尽全身之力,孤注一掷霸气十足。

    龙天羽在黑暗中也体会到对手蓦地变得犹如猛兽一般,来势恶狠,急忙回剑挡路,孰知对方剑芒一晃,吞吐不定,足下双脚一点,倏地退后五六步远,踢起一把木椅飞出右边窗外,待龙天羽剑锋再次圈到时,他则从左边的窗户飞身窜出。

    这招声东击西,正引开了外面的黑甲精卫,只在瞬息的余暇,他飞身扑出窗外,随手挥剑一扫,搁倒了几名守卫,向花园的中逃去,几十名黑甲精锐顿时强弩纷射,樊哙则领着十几名精兵追了过去。

    龙天羽暗叫好家伙,这样也能逃脱,急忙跃出窗外,心想项羽剑术高超,逼他太急只能狗急跳墙,发动兵变,当下喊道:“穷寇莫追!”

    樊哙听到命令,领着十几名战士提剑又折返回来,这时郭敬等人已经赶他到书房前,见面忙着关心道:“莹儿她没受惊吓吧?”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她没事,此刻正与诗诗她们在一起。”话因未落,郭钰莹在柳诗诗和张倩的陪同下,从客房走了出来,见到他父亲领着一大堆人来,说道:“爹爹,莹儿在此!”

    郭敬见女儿无事,总算放下心来,问向龙天羽道:“可知刺客何人?天羽适才与他交手,可曾伤着他?”

    龙天羽刚要说出那人可能就是项羽,但蓦见郭敬身后,在李园和项梁身旁所伫立着一人,正是衣冠楚楚、高大魁梧的项羽,不禁甚为惊讶。

    当即心想:“这怎么可能,刚才在屋子内虽然没看清楚他的面目,但剑法和声音分明就是项羽本人,倘若黑衣人是他,怎么会如此快速换好衣服混到他们中间的?而且那人是向花园西角逃脱的,这些人刚从东门进来照说没有碰到面,难道适才的黑衣人并非项羽吗?”

    李园笑道:“能从龙公子剑下逃脱的人,想必也定是一流的剑手,看来郭府要加强防卫,否则刺客下回要对付其他人,有谁能像龙公子这般敌得过呢?”

    龙天羽听出他明捧暗讽,嘲笑自己没有留下刺客,故弄玄虚道:“各位不必惊慌,适才相斗时那人左臂被在下的剑锋轻轻划了一下,虽然受伤不重,但我早在剑身上洒了自制的无色剧毒,天下唯有我能解除,那人纵然逃过一时,却终究难得一死!”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无不耸动,郭敬点了点头,暗忖无毒不丈夫。李园、项羽等人则是脸色俱变,不知他所言是否在恫吓?

    经过刺客一闹,已经将到中夜,众人疲倦各自告退回房休息,龙天羽送走了郭敬、其弟郭皓阳以及李园、项羽和一些府上客卿,哄着莹儿三女先到房中等候,他则与张良夜谈几句。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四周防守更加严密。

    二人关上房门,张良疑问道:“天羽与那人交手难分难解,除了项羽外,竟还有如此人物,看来他手下当真能人无数!”

    龙天羽沉思道:“本领却是不在我之下,但我依稀觉得,那人定是项羽不可!”

    张良反问道:“那外面的项羽又作何解释?要知道倘若从屋里逃出来的是项羽,他哪有余暇换身一变,而且他进院门时候已经与郭先生在一起了,那时黑衣人尚未从书房逃出,看来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龙天羽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的端倪,里面那个黑衣人就是项羽,外面的那个也是项羽,除非项羽有两个人,否则其中一个定是假的。

    如果自己的感觉不会出差错,那外面的项羽定是替身,想到适才瞧他时候,虽然惟妙惟肖,但一个人的眼神却不会改变,外边那“项羽”目光中根本没有霸气,再听到自己剑上有毒的时候显得也不够从容。

    灵念甫动,恍然道:“我知道答案了,适才进屋与我交手的是真正的项羽,而外面的只是个替身,原来项羽早有预谋,当行事失败后,便请出分身使大家不致于怀疑到他的身上,心思好缜密啊!”

    张良半信半疑道:“你是说……与郭敬一同来的那个项羽是经过易容的?那你剑上的剧毒当然也是将计就计了?”

    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什么也瞒不过这运筹帷幄的岳丈,缓缓道:“不错,我只是恫吓而已,天羽要战胜对手,一定光明正大,当然不会在剑上动手脚,我当时只是出于好奇,一时兴起编了个谎话来测试下他们的反应,现在想起他们的表情来,甚至连李园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项羽,看来项羽手下能人无数,竟有精通易容的高手。”

    张良喃喃道:“既然如此,项羽手下定然也有医道能手,一瞧伤口便知并非中了什么五色剧毒,这样他也不会前来盗解药的了。”

    龙天羽笑道:“我哪有什么解药啊?不过李园的声东击西和项羽的瞒山过海都不难看出,咱们的对手在智谋上一点都不逊色,不能把项羽逼得急了,对咱们也没利处,我们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提前婚约,后天押送优良兵器速回彭城,准备迎战章邯大军的东侵。”

第十章 婚前云雨

    龙天羽与张良商议妥当后,回到自己的睡房,郭钰莹竟没有回她的闺房,而是春心动了难以自制,满怀期待地等候他回房在作神仙眷侣,时候久了玉体横陈床榻上合衣而眠。

    龙天羽在书房与黑衣人斗了百十回合,凶险较以往斗剑犹为过之,看不到对方的攻击路线,全凭着意识和感觉,以快打快,以硬拼硬,哪一个先胆战心惊,未能凝神守一,必会血溅对手剑下。

    此时解下配剑和装备,顿觉一身轻松,日积月累的疲倦只为了一个梦想,所得到的一切到底值的值得呢?有多少人为了一个目标,付出的东西太多,而这就是人生,人没有梦想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变得麻木不仁。

    龙天羽脱掉衣服,上床搂住了谁熟的郭家大小姐,柔声道:“莹莹?醒醒啊,为夫回来了。”说着一手探入她的怀内揉搓着敏感部位,一手解着娇妻衣裙的纽扣,再除下她亵衣,让她胴体再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

    郭钰莹紧闭着双眸,呼吸急促,气嘘喘喘,面颊登时羞得颜若玫瑰,整个口舌乃至身心觉得好空虚,不自觉地扭动着玉体,配合着情郎的抚摩。

    龙天羽心中暗笑,这小妮子还挺会享受的,像发了春的小猫,既可爱又忍人暇思,片刻的工夫二人裸身相对,但佳人仍羞得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儿。

    龙天羽眼瞧着美丽光景,整个身心都融化了,统一的梦想和争霸的野心霎时间化成无限的柔情,尽数投入对郭钰莹的爱恋之中,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弥漫在温暖的房内。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天,龙骏知道该是向郭敬摊牌的时候了,无论如何,不但要带走钰莹,同时押送兵器粮饷回彭城,让项羽和李园等人在楚国收拾残局,而自己则先回去部署,以逸待劳准备迎战章邯大军。

    他陪着柳诗诗、张倩、郭钰莹三女用过早膳,换了一身练武仕服,与张良去往郭府内厅议事,自从郭敬把女儿决定嫁与龙天羽后,就意味着铁定了心把家族财力和命运统统压在他身上,同舟而济祸福与共。

    眼下局势紧张,郭敬将二人请进主宅内厅商议,并在周围安排了大量家将把守,龙天羽开门见山,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以及速回彭城原故,而婚事当然越简单越好,担心夜长梦多陷入僵局。

    郭敬也是颇有智慧之人,沉思半晌道:“既然婚事有所变动,不若暂时拖延,天羽与莹莹拜过高堂以及郭族几位重要的长辈后,便让她跟着天羽速回彭城好了,日后再风风光光补办一场也就是了。”

    龙天羽心想这岳丈确是个思维缜密之人,那一切就好办了,微笑道:“天羽尚有一事还要跟岳父大人商量,眼下章邯率领六十万大军围困陈胜于城父,不出数日陈胜必亡,到那时章邯虽不敢冒进,但要得知我不在城中指挥,恐怕他会孤抛一掷,派人截断回彭城之路,到那时就可强攻城池。”

    张良说道:“不错,章邯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见彭城范围内只有十万兵力分布在薛县、丰邑、沛县十几个小县城,若无主帅调动,难以抵得住章邯六十万大军,咱们务必在城父失陷前赶回彭城稳住军心,而且义军武器劣质,影响整个军队的作战力。”

    郭敬此时将家族的命运系在龙天羽身上,倘若他的军队和城池都丢弃了,岂不如意算盘尽数落空,坚定道:“这个天羽和张先生尽管放心,谈到兵器,我郭家可用舟盛,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收天下利器,虽然因此耽误许多生意,但尚有许多上等优质的武器被密装封于地下,足够五万人之用,加上府中武器库所存放的长矛剑戟也有万把千捆,可解眼下当务之急。”

    张良叹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武器被埋于何处,此事最好勿要张扬,低调送往彭城出乎敌手意料之外,反而更收成效,到时候出其不意,或许能让敌人栽个大跟头。”

    郭敬笑道:“张先生不必担忧,这些兵器藏在寿春城外西北二十里,郭族一座矿山练铁厂的下面,家族中也是极少人得知,我稍会便安排亲信提前掘出,车上盖以干草掩人耳目,随天羽一路运送彭城,倘若需要,还可以安排郭族几位卓名的铁匠跟随,到时候可以融化旧器费铁,重新铸打以便急需所用。”

    龙天羽心下大喜,也深知郭敬已经把全部筹码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倾注了整个家族了命远,让龙天羽去了后顾之忧,怎能不感激这刚结亲的岳丈呢?

    当即诚挚说道:“大恩不言谢,龙天羽日后若能飞黄腾达,定不会忘记郭族贡献,也请岳丈放心,我会爱惜莹莹的!”

    郭敬听到爱女的终身幸福,含泪道:“一切有劳天羽啦,事不宜迟,我这就吩咐人去安排兵器之事,不知天羽何时动手离开?”

    龙天羽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郭敬沉思道:“那就明日上午起程吧,,你们也去收拾整理路上需要的东西吧,我再吩咐人准备些几千两黄金和上千担粮草以备作战所用!”

    龙天羽感激道:“那更好啦,咱们分头行事!”

    三人商议好后,龙天羽与张良返回别院,召来樊哙、夏侯婴、张云几员主要将领交代起程的事宜,又亲笔了一封书信,系在训鹰的腿爪上寄回彭城,吩咐萧何派五千轻兵前来相迎。

    午后龙天羽又陪着郭钰莹私下拜会她的父母和郭族长辈,跪拜递上酒水后,算是依禀高堂之命成了婚,从这刻起,郭钰莹正是成为他的娇躯,让小妮子高兴的小云雀般拉着他唧唧喳喳说笑个不停。

    龙天羽在娇妻小楼上温存两个时辰后,让她好好休息,准备好远行的衣装行李,自己则赶去布置五百精兵的任务,然后想去跟李月瑶道别,但想到才女那日的绝情,不由心灰意冷,回房陪着柳诗诗和张倩吃过晚饭,她姊俩也开始收拾包裹。

    龙天羽趁机离开闺房,回他书房收罗兵书笔墨,推门刚步入房内,烛光倏地熄灭,一道身影从梁柱上纵身跃下,寒光一闪,冷若凝霜,挥剑向他劈来。

第十一章 多情刺客

    龙天羽本是出屋要收拾笔墨书卷和军事地图,被潜伏在室内的黑衣刺客伏击,他躲闪着对方凌厉的剑招,剑芒霍霍,步法敏捷,剑势虽快,走的尽是轻灵的路子,不似男子刚猛狠辣为主。

    古代剑客剑术高超,但空手的武艺却稀疏平常,但大多流传剑客的名剑和剑法,从未听闻春秋战国时候谁的掌法拳脚功夫了得?

    龙天羽近一年来苦练剑法,但朝夕仍不忘活动筋骨,锻炼体质,此时施出截拳道中“空手套白刃”的保身招数,左避右闪,韵度自如,对方剑法犹如羚羊挂角,刁钻凌厉,一斩一抹,一劈一削,剑锋擦衣而过,却也伤他不着。

    刺客“咦”了一声,显然从未见过这般身手步法,眼见她双足颤跳,身子协调总能避过剑招大为不解,当即挺剑挽出一朵似有实质的剑花,剑尖直刺,出招之快已入一流剑术行列。

    龙天羽见对方剑法高明之极,空手难以应付,一心尽快破解对手,不退反进,纵身近前,心想:“老子贴身穿着二十一世纪高科技的纳米防弹衣,子弹都穿它不透,区区铁剑能耐我何?”本欲以身犯险,只要侧身挨上一剑,反正有防护衣伤身体不得,立即箍住刺客手腕,反制背后便能擒住对方。

    但那刺客眼瞧便要刺在他肋下,暗叫:“不妙!”心中一软,剑锋回转,剑柄斜斜向外,中途倏地收力,硬生生地改变一剑的力道和方位,这一下出乎龙天羽的意外,但刺客攻势一消反更利于他还击。

    龙天羽侧身一闪,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在虎口上用劲一捏,使刺客顿时使不出力来,跟着施出在武道馆学到的空手道,借寸劲磕脱对方手中宝剑,顺势将刺客右手向背后一制,另一手从背后纂住了对方左臂,同时膝盖一顶,而黑衣人动弹不动。

    “啊…”黑衣人娇呼一声,身子被反制,不由得地前倾跪地,左右挣扎却脱身不得。

    龙天羽闻声猜知对方是个女刺客,心想:“女子能有这般剑术造诣实在难得,不知她生得是何等模样?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前来取我性命的呢?”一系列疑问涌上心头。

    当下左臂从背后搂在女刺客脖颈前,趁对方挣扎之时,一个巧劲扳过她身子,使她仰面倒地,一手紧贴背后在地,牢牢压住女刺客的娇躯,只觉她身子柔软富有弹性,幽香袭人,呼吸细喘凝重。

    黑衣女刺客妙目流盼,眸光与他纠缠,说不尽的爱慕钟情,反而没有行刺失败的沮丧或是被擒的惧怕。

    龙天羽见她不再反抗,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潇洒笑道:“看你的眼神好象一点都不担心自身安危,要知道许多行刺过本公子的人都后悔来过,你不害怕么?”

    女刺客侧头避过他浓重的男子气息,浑身酥软无力,说道:“你压得人家好痛!”

    龙天羽听到她的话音,心头一震:“她…她…是她…”忙伸手拉下女刺客的黑巾面罩,登时眼前一亮,一张明艳圣洁、国色天香的脸庞浮现眼底,秋波流慧,光彩逼人,肤颊上微微一丝红晕尚未褪去,更显得仪态不可方物。

    龙天羽惊讶道:“月瑶……怎么会是你,你……你为何要来行刺我?”女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大才女李月瑶是也。

    李月瑶听他如此一问,蛾眉轻蹙,秀眸转红道:“你薄情寡义,杀了你正为天下受过你欺负的女人出气!”

    龙天羽愕然半晌,不解道:“我何时薄情寡义了,又几时欺负过甚么女子,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你且找来受害之人,咱们当面对质,自可真相大白。”

    李月瑶愤愤不平道:“还去找甚么受害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哼,你还在为自己开脱,算甚么男子汉?”

    龙天羽哦的一声,脱口道:“你?别逗了大才女,我哪敢招惹你?”想到她那晚当头冷水,不禁心灰意懒,酸溜溜地说道:“明日我将返回彭城对抗章邯大军,日后你我南北相隔再见不到面,也不必这般记恨我了,日后天羽也惹你不起,还是不相见的好!”念到这么艳丽脱俗的才女日后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当作欲泄的对象,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可她不爱自己,龙天羽本领通天也无可奈何。

    李月瑶听出他的话意,不禁又急又气,哇的一声竟哭了起来,泪珠唰唰夺眶而出从两颊侧旁滑落,滴在地上一尘不染泛着珠光。

    龙天羽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心爱的美女,敢忙松开双手去擦她泪痕,慌道:“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还不成么?是我薄情寡义对你不起,要打要骂你就尽管拿我出气便是!”

    李月瑶天之骄女,从小到大都没这般撒娇使过性子,螓首摇晃,就是不让他擦拭,口中喊道:“不成不成,就是不成!”

    龙天羽一时手足无措,心下一想:“她这般恼我恨我,自是由爱生怨,或许自己那晚天急性了些,事后又故意不理她,以她这般名动天下的奇才傲女,焉能不动气?”

    想到此节,不理三七二十一,双手捧起她的脸颌,凑过嘴便深深亲了下去,一吻之下,李月瑶满脸通红,激动得娇躯发颤,哭声渐止,初始挣扎几下,后来竟尔热烈反应着,皓雪玉臂缠在男子脖颈后,所有的怒气和矜持都被热吻融化掉,自此隔膜一消,二人感情更深了一层。

    天色微明,龙天羽已然转醒,今日便要领军押送兵器返回彭城,路途上或许会有人伏击。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怀中伏在他身上熟睡的才女,春意盎然,眉梢眼角的笑意现出暴风雨过后的甜蜜和幸福。

    龙天羽掀开被毯,瞧着她美若天仙的身躯肉光致致,令人目眩,酥胸隆臀,粉背玉腿,一身犹胜冰雪的嫩白肌肤,仿佛一层淡淡的光晕周围,似是仙界中人一般。

    龙天羽看得心醉不已,暗想决不辜负的期望和垂青,让她们成为世上幸福的女人,同时提醒自己,在这个动荡年代,要做就做世上最强的男人。

第十二章 冰释前嫌

    龙天羽怀搂才学名动天下李月瑶胴体,心中百感交集,原本此行是来迎接虞姬的,没想到虞姬不告而别,派出许多部下各地寻找仍无音讯,在历史上她本属于项羽,从自己踏入这个时空开始,遇到许多人与事,早已与历史不符,难道在我之前早有人返回古代不成,多多少少都影响了历史的方向。

    项羽为什么会朗诵唐诗呢?他分明是楚国项燕之后,何以从大漠率兵返回中原,他父亲到底是谁,听李园的语意,似乎对他十分佩服,秦灭六国时期除了项燕,在历史上可就再无如此名气的人物了。

    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秦始皇陵中会有飞碟出现,若不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究竟是谁开始使用它穿梭古代呢?那个神秘人与秦始皇有何干系,为何会葬于墓中,难道是为了纪念此人么?

    龙天羽感觉思路越来越清晰,但又好象全然离奇不符,其中到底错在何处,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时伏在他胸前的佳人嘤咛转醒,芙蓉般的玉颊现出红晕,凑过香唇在他额头一吻,道:“现在你满意了,不赶人家走了么?”

    龙天羽哪想到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翻自己的旧帐,赶忙求饶道:“瑶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天羽的卤莽,那晚实在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有如此的反差,谁叫你勾起我的欲火,却又用冷水浇灭,若是那晚象昨夜这般,岂不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李月瑶小嘴一撅,不像素日般恬静娴雅、圣洁得只可瞻仰的样子,而是同小女孩般娇哼道:“月瑶就是瞧不惯像你们男子这般,只把女人视为欲泄的对象,男女之间除了肉体外,更需要情和爱,人家最看不惯三言两句就把心爱的女人哄上床的,本以为你与其他男人都不同,等自己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再献身嫁于你,谁知你也同俗世人一般,当真天下的乌鸦一样黑。”

    龙天羽没想到她竞有男女平等的想法,只可惜在古代行将不通,离这种恋爱婚姻自由的社会相差两千多年,不是自己好色,都因入乡随俗被环境感染,好比杀人一般,在未来社会人人平等,故意杀人是无期徒刑终身监禁的,而在春秋战国,为了生存下去,就要使自己变的更强,踩在别人的尸体上逐渐走上自己的辉煌的台阶,权力和财富象征着威严神圣。

    龙天羽叹道:“瑶妹的想法我能够理解,自有史书以来,人类的历史从离不开争斗和仇杀,但人世间除了仇杀和权势外,还更伟大的情操,男欢女爱淡情赋诗是培养浪漫的感情,我也多么想尽我最大的努力来爱你给你幸福,但你莫要忘记当世政局动荡,战火蔓延,各地狼烟四起,白骨成堆,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亲人朋友更好地活着,为了天下百姓摆脱战争流离失所的悲苦,还会有空暇心思长聊儿女私情而视战祸如儿戏么?

    “瑶妹不是常谈政论,应当深明其中大义所以,对于像我这般要在驰骋沙场和政乱纷争中激流而上的男人来说,女人只有两种,一是自己的妻子,一是别人的妻子,所以当你拒绝我时也使天羽不敢再招惹你,只是咱俩看事情出发点不同,才会误会从生!”

    李月瑶粉臂环搂住他脖颈,深有所感道:“你说的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是月瑶一时意错而已,以为你也是好色之徒般,也把女人当作欲泄的对象呢?原来你所想的,可原比人家识见更远大了,他日江山必由君所夺,难怪爹爹和项叔叔都对你敬佩又加!”

    龙天羽心想不知她此次前来是自己一时冲动,还是…还是奉了他爹的命令,那她失身于我,又如何向他爹爹交代呢?遂开口问道:“月瑶昨夜此番之行,令尊是否知道呢?”

    李月瑶摇了摇头,神色一黯,叹道:“没有,昨晚爹爹听到舅舅说你要率军三日后返回彭城,便召来项叔叔和项羽密谈了好一会,奇怪的是,却不让人家参加,说什么是男人间的事,不方便女儿家参与,哼,就知道男人太过霸道,愈想愈有气,再加上你最近狠心对人家,月瑶便气不过,夜里潜来给你些教训,呵呵,却哪知道……”说到此处,脸颊红晕,显然想说哪知道竟失身于他。

    龙天羽想的则是另一回事,为什么李园得知自己要走,便召集亲信武将会谈,又不让她参加,难道……寻思此处,心头一凉,想出了最坏的假设。

    李月瑶瞧他眉锋变冷,脸色难看,担心道:“龙郎,你在想什么?”

    龙天羽不答反问道:“我明天就离开寿春返回彭城与秦军交战了,瑶妹会跟随我同去么?”

    李月瑶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大楚复国在即,正是用人时候,而且我又与爹爹十多年不见,要在寿春陪他一段时间,放心吧,待此地事了,楚军北上抗秦之时,咱们就会重逢的,到那时天长地久,终日伴君左右!”

    龙天羽想到六国遗民当然以复国为重,重建自己的家国,而我龙天羽却要推翻大秦统一全国,终有一日与六国各军处在对立的一面,那时立场不同,不知她会作何想?

    垂头酸溜溜道:“我此次要对抗章邯六十万大军,目前彭城势危,如何破敌我也实无把握,你就不担心我军兵败,再也瞧我不着吗?”

    李月瑶伸手捂住他的嘴,嗔道:“我不许你这么讲,以龙天羽的本领,应该越处险境越能激发你的斗志,何以会如何轻易被打败呢?我瞧你是因舍不得人家才会伤情居丧而已,到了战场上又变成无敌的英雄了,月瑶对你可是信心十足呢!”

    龙天羽被美人夸赞,登时雄心满怀,笑道:“听你而言,好象十分了解我是的,不过你分析倒也不错,虽然许多人欲除我而快,却更让我觉得生命的可贵,愈加珍惜,势要建功立业,在史书上也要留下一段传奇。”

    李月瑶见爱郎英俊潇洒,英气逼人,不禁又敬又爱,心醉不已,有了昨晚的交融,即便日后不能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龙天羽心下则想:“李园定会让项羽埋下伏兵中途对付我归返的义军,五百精兵突围尚可,安全运回兵器却无胜算,如果人先返,再派军来接兵器,恐怕不能及时补充军械,时机一过会被秦军切断后援。如果此战难免,就要速作部署,或许可以先发制人,出奇兵击退伏兵,只要请郭家派些人手,渡过淮水北上便有周勃、灌英带军迎接,那时危势即除。”

    想到此处,龙天羽暗下决心,这次项羽若亲自带兵来袭,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寻得机会狠下杀机,免得他日后成势,成了自己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本卷完)

第一章 归心似箭

    战火连天,时局动荡,众多义军中以龙天羽声望最好,力量也最过雄厚,盘踞彭越之地按兵不动,静观战局休养生息;陈胜义军则发展极速,势力范围最广,三个月内集兵二十多万多路抗秦,本欲继续扩大声威,但因各路人马缺乏合力抗秦的雄心,又急于据地称王,分散了义军力量,给秦军造成各个击破的机会。

    武臣占领战国旧都邯郸后,自立为赵王,以陈余为大将军,张耳为丞相,拒不执行陈胜吩咐他们进西配合攻秦的命令,却派韩广率兵北攻燕国旧地,韩广进占蓟后,自立为燕王。

    周市向东北方向进军至狄,狄人田詹趁机杀死狄令,驱逐了周市大军,周市无奈退军占了魏地,拥立魏旧贵族宁陵君咎为魏王,自立魏相,诸将纷纷抢占地盘称王,削弱了大泽乡义军的力量,阻碍了义军的发展。

    尤其当周文率十万攻秦大军转为不利时,各路军将皆拥兵自重,坐视不顾,使周文陷入险境,周文退走绳池,再度被章邯击败,自刎身亡,与此之际,北部防御匈奴的边防军又秦将王离率领秦军南下,归入章邯大军,使章邯如虎添翼军力益强。

    吴广一军久围荥阳不破,内部矛盾分化,部将田臧假借陈胜之命杀死吴广,动摇军心,在腹背受敌之下兵败身亡;宋留在攻占南阳后,也因孤军深入而遭挫败,宋留降秦,被秦二世在咸阳车裂示众。

    秦将章邯连获胜利后,秦二世又派司马欣、董翳援章邯向大泽乡义军中心的陈郡进攻,陈胜急使张贺在陈郡西抵御秦军,并亲自出城督战,但因指挥不利遭至大败,张贺战死沙场,陈胜被迫向东南退却,苦撑城父不足半个月载,被车夫庄贾杀害,弃城降秦,至此历时四个月的大泽乡义军主力被镇压下去,天下各地义军又纷纷将目光焦聚在彭城之地。

    萧何拟定一系列安民减刑、发展队伍的方针,又在后方沛县、丰邑、薛、砀之地囤积粮草,招募新兵,又曹参、灌婴勤加操练,命周勃在彭城的最先易与秦军交锋的地方构筑防御工事,吕泽、袁英各为先锋驻守与章邯大军形成对峙之局。

    章邯这段时期常闻龙天羽之名,亦不敢掉以轻心,派司马欣、董翳分左右先锋各领兵五万,屯兵筑垒与龙军对峙,他则率四十万秦军与王离十万军坐镇中央,形成品字阵形,只待后方粮草补给充分后,挥军闪电冲破防线,攻陷彭城一带。

    萧何、吕臣等人见秦军威势大急,恰在此际接到龙天羽飞鹰传书,命曹参、灌婴秘密引兵南下接应,得知主帅将归,众人总算塌实许多,当下萧何按书信所载,依计安排下去,当晚曹参、灌婴便带一万精兵从东门驰出,向东南楚地疾行。

    且说龙天羽与才女李月瑶颠鸾倒凤一宿,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龙天羽搂着玉泉女香泽恩赐一番,意犹未尽之下,却也不得不催促她快些穿衣,依依不舍送出别院,待她走后,龙天羽换上远行装甲,来到客厅中。

    此时张良、樊哙、夏侯婴、张云四人均在客厅中等候,龙天羽进厅便转入正题,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樊哙道:“回禀将军,五百精锐均已整装待发,只等上将军一声令下,归返彭城,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上将军见示!”

    龙天羽微笑道:“樊大哥,这就咱们四人,不必如此拘谨,严守将臣之礼,有话直说无妨!”

    樊哙搔头嘿嘿笑道:“可憋坏洒家了,那好天羽,沛县义军十万,屯兵彭城,天下共瞻无不敬仰,何况咱们有恩旧楚,为何你心事重重,好象大祸将至欲逃命一般!”

    龙天羽傲然道:“大秦百万雄师,我也未必放在眼内,只是逢事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义军势威,虽成了众地观望默许的首领,但也担心咱们太过强大会波及吞并六国旧地的权位,他们均想复国旧主,自然不欲我军风势过盛,锋芒太露,招人忌讳,倘若我所料不差,项羽、李园会设兵途中伏击,欲使咱们从此再也回不去彭城!”

    夏侯婴、樊哙、张云三人大惊,想不到世间有人会如此大胆,来犯龙天羽的虎威。

    张良点头道:“老夫亦有同感,远水救不及近火,我等随行的侍卫不多,若是伏兵五千人马,形势极危矣!”

    龙天羽道:“不错,何况咱们不但要全身而退,还要带走数十吨重的精良兵器,供五万龙军所用,这便使我等处境更加棘手!”

    夏侯婴几人哦的一声,吃惊不小,本来逃命尚无胜算,竟还要带走数十吨盔甲铁器,行速减缓,就更加不易脱身了。

    张良亦有些出乎意料,说道:“兵器为何不待日后回彭城后,派兵来取或是让郭公护送至彭城,今次同行会不会有些冒险?”

    龙天羽眉锋一挺,虎目精光,道:“那样当然最好,但不实际,一来章邯大军对彭城虎视眈眈,一旦后方粮草运至,势必大举攻城,我军兵器粗钝,影响战斗力,二来章邯说不定早已派兵开始围住彭城一带,自后若在输送武器更难,再说李园项羽屯兵楚地,未必同意郭家送兵器出来补给龙军,此际同行原是最佳时期,郭先生已派出一千家将,护送承载着兵器的车辆昨夜先行,与咱们汇合长江东畔,只要顺利渡江之后,曹参、灌婴两位将军定能赶至,那时其危自解!”

    四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及军事眼光,尤其是胆略太过常人,身处陷境从容自若,考虑周全,不愧为名震天下的龙天羽。

    樊哙兴奋道:“天羽,你尽管吩咐吧,老樊给你打头阵,若有伏兵,洒家替你与项羽那厮大斗三百回合,当场揭发他的阴谋阳谋!”

    众人听他说的风趣,不禁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登时消减,夏侯婴取笑道:“樊兄你有这么大的本领么?那项羽堪舆龙大哥平分秋色,只怕你斗不出三十回合啊!”

    樊哙蓦地一怔,亦觉得海口夸得离谱,那晚宴会凡瞧过项羽鬼神莫测的剑法后,谁能不生出惧意?宴会上诸武将、食客之中不乏用剑的名家,一流的剑客,但比将起来,均自忖远有不及,心中无不觉得唯有龙天羽出神入化的剑意,方能挡得住他。

    东方晨曦透过木窗射入厅中,使深冬略增了暖意,楚地乃长江下游大部分地区,入冬极少降雪,多是冷雨连绵,潮气湿重,少有晴空朗日,使人不免添些惆怅情绪,或许正是江南之地多出文人骚客的原因,反不如北方严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景。

    龙天羽瞧了瞧窗外的曦光,心想:“成败在此一日,倘若不能斗过伏兵,身首异处,,那诀别项羽、一统天下便无指望,若是顺行无阻,如期归返彭城,便是龙军与章邯六十万大军对敌决战的时刻,事关重大,任何细节安排都马虎不得!”

    他瞧见时候将近,当下肃然道:“该动身了,尔等先去准备,带领人马至西城门,我去接钰莹、诗诗她们,顺便向郭先生、李园诸人辞别。”心下则凛:“项羽,你会亲自带兵来伏击我龙天羽么?如是那般,咱们便在智谋带兵上再较量一番吧!”

第二章 沿途荆棘

    龙天羽换好劲武装束,陪诗诗、张倩用过早膳,吩咐二女穿戴远行装束后,随他一同前去接郭大小姐,三人来到郭府后宅西厢小楼,郭钰莹已用过饭,正在沐浴更衣,因为今日是她随夫郎远走高飞时机,当真喜不自胜。

    龙天羽三人坐入客厅,听俾女说大小姐仍在沐浴,他心想这妮子的纯情娇美,嫩白的胴体不禁心痒难奈,但身边有两位美女相伴,实不敢表现得太过厚此薄彼,唯有压下情火,与诗诗二女在厅中喝茶等候。

    郭钰莹听俾女到内轩通传后,得知情郎已来接她,迫不急待地更衣梳发出来迎客,内帘掀开,一缕香气飘过,整个娇躯已补入龙天羽怀中,双臂缠在他的脖子上,凑过樱唇便亲了对方脸颊,嫣然一笑道:“终于来接人家了么?”

    龙天羽给她弄得颇为狼狈,嗅着佳人沐浴后体香,一阵迷醉紧搂伊人于怀,莞尔道:“甚么叫终于?好象天羽一直不对你好似的,这可冤枉人了,今日远行归返彭城,我们三人第一个来迎接的便是你啦!”

    三女瞧他辩解的模样,均格格娇笑,郭钰莹欢喜道:“人家开心还来不急,哪有心思来怨夫君,何况嫁夫随夫,日后钰莹全从夫君安排便是了。”

    龙天羽在佳人美臀上拍了两记,调笑道:“听话就好,快,先见过你这两位姊姊,路上你们三人还要相互扶持照顾,定要相亲相爱,谁也不得欺负谁,等回到彭城,再给你们三人引介两位姊姊。”

    三女哦的一声,齐道:“还有两位姊姊呢?”口上虽言,但三女不过是取笑而已,并未真的吃惊,在古代豪门商贾三妻四妾司空见惯,皇室贵族更是歌姬成群,养娇无数以供养淫乐,当然也有不少情投意合,甘心做为妻妾群中的一位,像龙天羽叱咤风云的青年,家里才有二妻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郭钰莹的行李包裹全由随嫁的丫鬟俾女提先拿到接亲的车队中,龙天羽领着三女又来到郭府正厅大殿,郭敬、李圆、项羽、项梁、李月瑶、钟离昧以及府中有名气的食客和郭府族人均已在大厅等候送行。

    龙天羽与众人一一别过,李圆更显殷勤阔言相赠,项羽则是不冷不热,天生性格如此不喜作戏,眼神中看出争雄的敌意,神态上又不免流露出敬佩之情,二人英雄相惜,谁也没多言,相互凝视瞬间,各自点了点头,瞬间避过了眉锋锐利。

    龙天羽与李月瑶对望之时,当真又喜又愁,喜的是这位名动天下的大才女昨夜失身于我,不但得到她的身子,更明白了她心中爱意,愁的是自今日一别,日后形势逆转,终有一天立场不同,与其父倒兵相戈,那时关系便复杂得多了。

    李月瑶一身素白衣袄,不愧国色天香之姿,一颦一笑,无不令人迷醉目眩,此时她痴痴地瞧着龙天羽,目光中脉脉含情,显然是心摇神驰,芳心如醉。

    龙天羽心想若是出言带她离去,她能否不顾一切随我而去呢?心中一动,便欲开口,忽见李月瑶微摇螓首,道了句:“路上小心,珍贵!”

    龙天羽叹了一气,点头道:“汝亦如此…珍重…”心中千句情话,万分爱意,到了嘴边竟说不出来,日后的发展谁也说不出清楚,包括历史在内。

    郭敬紧握龙天羽的手,想明言让他小心途中,发觉不妥,唯有微笑道:“贤婿吉人天相,这次归返彭城定能披荆斩棘,冲破章邯重兵关卡,平安回到彭城,日后事事难料,咱们翁婿之情永远不变,好好照顾钰莹罢。”

    龙天羽颇为感动,也猜出对方夹在几股势力中央的难处,豪气一激,说道:“岳丈大人请安心,小婿再大风浪与强敌不知遇过多少,早已处变不惊,此处一别,日后虽凶险实多,却也难我不倒,岳丈还是顾全家族为紧!”

    二人话中有话,各有寓意,彼此心照不喧。

    郭钰莹拉着娘亲的手哭了一阵,被龙天羽劝了几句后破涕为笑,别过高堂与族人后,跟着龙天羽、柳诗诗、张倩三人出宅上了马车,直奔寿春西城门。

    郭敬、李圆、项羽、李月瑶等人送出城外,龙天羽飞身跨上逐月良驹,抱拳作礼辞过诸人,转勒马缰,长啸一声,带领张良、夏侯婴、樊哙等将领以及五百精兵乘骑加鞭,向北疾驰。

    李月瑶目送情郎远去,心中百感交集,动乱年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烽火连月,亦不知相逢之时今人安在?芳心一叹,想自己名动天下,却不能随心爱的人而去,世上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过尔尔。

    且说龙天羽纵马疾奔,驰骋在湿草密林,穿过荒野翻了座山麓,已奔出一百多里,此时正值严冬,但江南之地极少降雪,一连几日阴雨绵绵,难得今日天晴,众人心情极佳,路上谈笑风生。

    队伍暂作休息缓解疲劳,已值正午,众人取出干粮和水吃了,张良趁此解说楚国地理形式与风俗文化,山川河流、名山古迹隐蕴楚国过去历史的繁荣和衰落,夏侯婴、樊哙、柳诗诗、郭钰莹向来敬佩张先生的才学渊博,闻言不住点头会意。

    龙天羽依图结合实地,已把握住形势的关键所在,当下道:“寿春离长江不过三百里路程,中间地势平坦,若要埋伏咱们,只有三处地方极有可能,第一处密林已经穿过,前面三十路有一处极长的峡谷倒也难行,倘若两边峭壁上设有伏兵,待咱们经过之时投石而下,恐怕连还手之力也无。”

    众人不寒而栗,心想当真如此,岂非不费一兵一卒,便除去了威震天下的龙天羽?想到万石砸将下来,非变成肉泥不可,张倩慌道:“夫君,那咱们可以绕路而行,不走山谷让他们等个空,不就成了。”

    张良叹道:“那样咱们就要多走出数百里,两日内不过山谷,伏兵登时知道咱们饶行,那时仍可在我等前方埋伏,咱们车马劳顿,敌人却以逸待劳,何况若是对方深知龙天羽的性格,决计不会知难而退,多饶出三日路程的。”

    众人听得有理,目光一时不禁都聚在他身上,以他马首是瞻,听他有何退敌之策,龙天羽耸了耸肩,微笑道:“还是岳丈了解我,无论闯谷还是绕走都会遇上伏兵的,兵法讲究主客之分,咱们唯有掌握主动,才有希望胜敌,上路罢,到时我自有退敌之计。”

    队伍继续前行,午后申时便已来到峡谷口,龙天羽停马不前,远望双峰峭壁嶙峋,易守难攻,四处山麓背脊奇陡,战马决计蹬高不上,相必若有伏兵,定是起马穿过峡谷,从另面山麓缓坡而上,埋伏两旁峭壁上。

    夏侯婴、张云、柳诗诗、郭钰莹等人心神难安,一起围到龙天羽旁不知他有何妙计,即便连运筹帷幄的张良善于政治谋略,于这行兵施计却非所长,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龙天羽下马走到峡谷后,俯身在地面细看,一层灰土下隐见道道马蹄新印,显然一队人马驰过后,派人扫去了蹄印,但南方湿地,踢印陷土颇深,一扫而过更显得欲盖弥彰,他从战马上取下铁弓,对准远处壁岩深丛,嗖嗖嗖连发三枝冷箭,山谷寂赖,却无任何动静。

    樊哙松了一口气道:“幸好没有伏兵,咱们可以安心穿过峡谷了。”诸人一听也都松了一口气,暗呼饶性,诗诗三女更是笑靥如花,芳心笃定。

    龙天羽微笑道:“刚好相反,峭壁伏兵数量还不少!此时严冬,北方大雁南归,而此处乃江南暖地,峭壁深丛必有兽禽栖居过冬,我适才连发三箭不见一只雁禽惊飞,说明早有人埋伏于此,惊走了山头的飞鸟;嘿嘿,我便来激上一激,来人,笔墨伺候!”

第三章 引敌入瓮

    龙天羽料定山谷之间必有伏兵,命人取来笔墨纱帛,挥笔写道:“尔等阴谋,吾已识破,今时改道行之,若再埋伏于前,必取尔等性命!”写完将纱帛条系在一股雕翎狼牙箭上,搭箭上弦,嗖的一振,射在百丈处的一根灌木树身,余劲未消,嗡嗡作响。

    普通弓箭射程不过三四十丈,铁弩能及五六十丈,龙天羽不比常人,配用上等铁弓,特制的箭羽,劲力与射程均已提高了一倍多,近来少有开弓,不但让敌兵折服,即便连张良、张云、柳诗诗、郭钰莹诸人,第一次瞻仰他的射术,无不惊叹佩服。

    龙天羽远望四处寂静,悄无声息,转身跨上战马,郎声道:“改道!”诸将精兵跃马跟着,缓行两个时辰,夕阳渐落,夜幕来临,此时正值冬月下旬,前夜并无月光,周遭一片漆黑。

    龙天羽拣个山坡脚下的空地安营扎寨,夏侯婴、张云寻思行军设营,选择地形颇为重要,此处三面山坡,一处阔口,本就易被敌军堵截,如宰囚笼虎羊,二来不宜选低地,若伏兵衔尾追来,居高冲击,势如破竹,却不知主帅智谋过人,何以犯此错误。

    樊哙则想:“主公曾言闯谷不是,绕走也不是,此刻改道尚不如提先改路行之,不是可省去许多脚程么?”诸人虽对龙天羽敬若天人,仍不免略有疑问,但素来听命行事准能破敌,相信他既这么做必有深意。

    营寨安置妥当后,龙天羽召来夏侯婴,命他带领二百精兵趁黑在三面山坡处挖壕沟筑垒,能容下三四百人藏身即可,夏侯婴微微一怔,随即会意,猜到有战事将至,领命后出帐选了二百精兵前去行事。

    龙天羽召来樊哙、张云二人,吩咐前者带百余人前去砍伐一些易燃的树干,截成滚木,将从寿春带来的火油浇上,堆放在空地入口的两旁高地,命张云带兵把行李和食物移到山坡之上,当然必须悄然行事不可喧张。

    跟随他而来的五百士卒均是黑甲军中挑出的精锐,擅长夜战格斗和潜行偷袭,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诸般任务均已办妥,龙天羽从峡谷口折回换路时,早在一路留下暗哨,观察着谷中动静,果然待他们走后,伏兵骚动,大骂晦气。

    夜已将半,有探子回报,说伏兵整军后正向这边偷袭而来,龙天羽点了点头,命令众人将战马奔到远处的密林中,同时带诗诗、钰莹三女与数百精兵蹬上山坡,藏身土沟壕垒之内,等候敌人的到来。

    张良在旁低声道:“贤婿,这招‘请君入瓮’之计果然妙不可言,化被动为主动,事先谁又能想到?”

    夏侯婴问道:“为何主帅料定敌人必来偷袭,而不是绕路埋伏我军呢?”

    龙天羽微笑道:“我也担心敌人狡猾不肯中计而是绕路埋伏,那咱们也无计可施,故此用书箭激上敌人一激,揭发他们的下一步将走之棋,敌将发觉计谋受制于人,埋伏于前也不能收到奇效,而前方地势平坦,不利伏兵,若是正面相斗,谁也不敢接我的铁弓箭羽,敌军心存却意,自是不敢正面交锋,唯有借兵力优势趁夜偷袭,那我的箭术再精便射不到敌将,威力有限,也不用过于惧怕了,由此推断,来者不是项羽之兵!”言下之意自是李园、项梁派出的人了,只是碍于郭钰莹的亲舅,不便明说。

    郭钰莹冰雪聪明,听丈夫话中之意,已猜到大概,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夫君如此为人家着想,莹儿心存感激,只不过舅舅行事如此,让咱们再无余地,钰莹出嫁从夫,自然要站到夫君这一边了。”

    张良、夏侯婴、张云等人不仅佩服龙天羽计谋之深,更赞叹郭钰莹的大义断亲,并不像一般少女是非颠倒,不识大体,龙天羽心中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轮下弦月甫挂夜空,月光静谧淡淡柔光,龙天羽坐在壕沟中,观望远处动静,三女依靠在他身旁,月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清丽娇美,夏侯婴、张云、樊哙各带兵候命,准备备战应敌。

    过了半个时辰,远处马蹄声起,敌人意在偷袭并未点着火把,朦胧中瞧不清人数,敌兵行动迅速,不一会又近了数里,逼近已方营来,听着蹄声阵势,少说有三千人左右,否则也不会有恃无恐,来犯龙天羽的虎威。

    又过一阵子,前排骑兵率先赶至,随后步兵跟上,列好阵势,令旗一挥,马嘶人啸,呐喊声起冲进了营地,哪里却见对方一兵一卒,正当众人狐疑之时,龙天羽一声令下,箭如飞蝗,黑暗中借着营火微光,居高放箭,一时把敌人当作了活把子。

    敌将登时中计,下令撤退,这时樊哙在进入山坡投下滚木,切断了敌军首尾相连,几枝燃火的羽箭射到滚木上,顿时火光冲天,隔绝了出口,许多步兵借盾牌挡箭,向山坡冲下,张云则率兵投下滚石,冲锋的士卒腿脚受伤,吃痛倒地,立时便被箭羽射中死亡。

    一名敌将跃下战马,混在人群中,发号施令,叫人以盾牌挡住箭羽,等雕翎射光再行反击,龙天羽闻声辨位,搭上三枝狼牙箭,铁弓拉满,嗖嗖嗖三声齐发,一枝将敌将贯胸透入,另两枝分射他身旁两名护卫身上,敌军缺了指挥,更是慌乱不堪。

    外面仍有一千人马,若从山坡抄上,反击龙天羽数百人,胜败仍未知数,偏是敌军此时无将指挥,军心动摇,何况素闻龙天羽威名,见已中埋,哪里还有反击的想法,能逃命已是福泽恩厚了,不理营中士卒,掉马飞驰逃散。

    坡上几轮箭羽滚石,已将偷营的两千人射杀了大半,余下几百余人,或伤或残,弃甲投降,龙天羽不忍大开杀戒,派人看押俘兵,拉来几人拷问得知,这些人大多是降伏寿春的秦兵,命如草芥,便派于此埋伏龙天羽一干人等,而射死的将领乃项梁手下的一名部将。

    龙天羽早有所料,命人善待俘虏渡宿,另择山坡高处搭帐睡去,翌日清晨释放了降服的士兵,每人分了些盘缠,各谴散流放,不在话下。

    张云领人牵来马匹,众人上马疾驰,顺利穿过峡谷,翻过几座山岭,离长沙不过几十路脚程。

    夏侯婴、樊哙、柳诗诗以及数百精兵于昨夜一仗大胜,路上谈笑欢呼,人心大振,均对主帅智谋佩服不已。

    龙天羽心中一叹:“昨晚不过刚开场而已,一路荆棘难料,何况不知郭府的家将是否顺利运送兵器到江边,准备好了船只没有?下一步局又该如何解法呢?”凝神间,天际鸣雷一声,顿时降起冷雨来。

第四章 愁雨渡江

    却说龙天羽大败伏兵,引军疾行,不日抵至长江畔的一座县城江乘,原为吴国属地,因富有钢铁,吴国曾在此制造宝剑和戈等青铜兵器。

    到后来越王苟践灭掉了吴国,越国又为楚国所灭,楚威王曾在江乘西南边建立全陵邑,相传他曾在那里的一座山岗下埋过黄金。

    秦王政三十七年,秦始皇巡游江南,回成咸阳途中从江乘渡江,并把金陵邑改为秣陵县,如今秦失天下,各地义军四起,楚地寿春被攻破,波及四周诸县,此处守军早就四散逃走,无人把守城池。

    龙天羽诸人绕过江乘直奔渡江口,尚离两里处遥见江畔车马遍野,刀剑如林,银光闪闪,疑为敌军相侯,众人惊魂不动,纵马行前,望见旗帜绣着“郭”字,这才恍然。

    原来这簇人马正是押送兵器的郭府家将,提前一日多夜中先行,由寿春城外五十里分矿挖掘兵器而出,连日赶路,不过早到了片刻而已,随行的两名执事人,身披劲装胄甲,纵马上前拜见龙天羽。

    二人分叫郭昊、郭典,实为郭敬手下家将中两大心腹,才有此机会接受这般特殊的任务,郭昊二将下马跪拜施礼,龙天羽扶起二人,慰问诸人护送兵器,沿途奔波之苦。

    郭昊兴奋道:“我等能为姑爷效命,实感荣幸,主人临行叮嘱,今后让我二人追随姑爷前往彭城,干一番大事。”

    龙天羽赞许道:“如此甚好,你们去了彭城,郭府人手岂不空缺?”

    郭典回道:“姑爷有所不知,我等均在城外分矿造铁看护,常年不在寿春城中,是以府中食客也不曾识得小人,主公这才命我等潜掘兵器,一路护送至此与姑爷汇合,共同渡江北上。”

    龙天羽逐渐佩服郭敬的远见,找来私下操练的心腹不为众人所知,行事便可隐匿谨慎,日后即使被人发觉,也不识诸人,无处兴师问罪。

    遂说道:“妙极,日后尔等便尽数加入龙军,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方显男儿本色。“

    二人拜谢过后,,当先引路,去看安车中存放的兵器,数万把兵刃分有长兵与短兵两种,戈、矛、戟等长度约近丈许,列为长柄兵器,剑、刀为短兵,在春秋战国时期,两军对阵均以“长兵在前,短兵在后“的阵势迎敌,弓弩乃远射程兵器,应当为长兵之冠。

    龙天羽领夏侯婴、张云、樊哙几人检阅一下兵器,虽然沉封地下库房十几年,但一点绣迹也无,依然锋利无比,光亮如新。

    樊哙抽出一柄长剑,对准三枚叠放的青铜钱币用力斩落,铮的一响,青铜币触锋断折,果然甚为锋利。

    龙天羽等人大喜,均想彭城义军有了这批精良武器,战斗力势必倍增,与敌对阵沙场,刀剑便是生存之道,非利不破甲,锐可当千军。

    渡江的船只很快准备妥当,有渡船,也有作为战船的戈船,大都是从当地征集和雇佣来的,船主们听说是龙天羽都欣然协助,半年来沛县起义,有如星火燎原,秦朝动荡,渐趋灭亡之势,四处义军云起,百姓争相入伍,天下各地提起龙天羽的名字无不伸大拇指。

    此地百姓好事的,纷纷来送行,船工经过挑选,因自愿摆渡人太多,只好优中选优,诸人被这炽烈场面所激动,无不人心振奋,搬装载兵器车辆推上船只,郭府一千家将均想以前做事,那有这般成风自得,日后势要追随姑爷左右,干一番大事。

    龙天羽感动得与百姓挥手告别,登上战船,横江而渡,江面上热闹空前,龙天羽仗剑而立,战袍展动,猎猎朔响,豪情上涌,长啸道:“龙天羽在此谢过楚地百姓,待灭掉暴秦之后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吾当来此答谢江东父老!”

    一只只满载满士兵的渡船排列有序,士兵们立在雨中,持戈佩剑,甚是威武,船上随行的郭俯家将唱起了楚地曲子,给这雄壮的渡江之举增加了浓厚的乡情。

    渡江完毕,队伍向北进发,四十余辆马车运载着沉重兵器,行速自然慢将许多,张云、樊哙带精兵在前,龙天羽、张良、柳诗诗、郭钰莹居中,郭昊、郭典位后,车马排成一条长龙,蜿蜒而行。

    队伍赶路一日来到广陵郡内,后方有探子来报,探到有一批两千骑兵向长江畔驰来,似是追击己方队伍;过了片刻,先锋营又有探子来报,距前十里坡有数千散兵聚集,欲挡住了去路。

    龙天羽料想有人定会追击而来,但没猜到此处会有人挡路,心道李园设兵不可能提前在此,而秦军尚未渡过淮水,又会是哪路人马拦路呢?当下命人再探。

    龙天羽放心不下,亲自带领夏侯婴、张云和几十精兵急奔,驰上一处高地远望,见数里处有数千人马守在必经之路,兵士们都戴青色军帽,如同苍头军,军旗与兵器并不正规,倒似新组织在一起的农民武装队。

    诸人折到后面随行的队伍中,龙天羽将情况说与张良听,伏兵既不是楚人又不是秦人,倒大出龙天羽的意料之外。

    张良轻挥羽扇,凝思半晌,说道:“这支伏兵把守路口,并不布阵潜伏,看来是头一次行军打仗,军旗不整便是军心慌乱,应是广陵郡的一支新起的义军,想必是见到我等运送兵器路经此处,想拦路劫下备军之用,若是这般却也不难应对!”

    龙天羽瞧张良只听自己描绘几句,便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分析微乎其微,条条入理,运筹帷幄,心上敬佩不已,当即下令全军暂作休息停歇,将所有车辆围在四周,做防护外郭之用,中间则安营扎寨,以防敌人前来偷袭。

    龙天羽担心三女的安危,并不带出多少人马,当下留张云、樊哙、郭昊、郭典看护营地,保护三位夫人和张良的安全,他亲自率夏侯婴以及五百精兵前去路口迎战苍头军。

第五章 收服苍军

    却说龙天羽带领夏侯婴以及五百精锐前去迎战苍头军,其余樊哙、张云等人留守原地以防另有盗贼袭击,他着实放心不下三位娇妻的安危,临行前千叮万嘱部将保护好三女及张良周全。

    五百多人狂奔十余里外,迎前望见三四千的苍头军,密密麻麻列阵在关隘路口处,阻挡大军的前行,对方士兵们头戴青色军帽,兵器良莠不全,旌旗飘扬刺绣一个“陈”字。

    龙天羽心想:“陈胜义军已在城父全军覆亡,这支陈军又是从何而来?”

    五百余人骑马列成阵势,与比己近十力量的敌军对峙,众人瞧着主帅临阵不惊,雄才大略,英勇如此,无不人心振奋,均想:“便是战死此处,也要护得主帅全身而退。”

    苍头军带头的一位的将领,约莫三十出头年纪,气宇不俗,头戴逍遥巾,身穿盔甲,手持红缨长枪,戳指喝道:“尔等何人?为何大批运送兵器北上,莫非是朝廷派往章邯的援军,今日到此,若不弃械留下,休想活命。”

    夏侯婴引马上前,大喝道:“笑话,我等乃沛县义军,归返彭城支援抗秦,我家主帅龙上将军在此,你们又是哪一方义军?不去抵抗秦兵,怎地这此做起盗寇之事。”

    敌军听得对方是沛县义军,哄然喧哗,议论纷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几百人竟是鼎鼎有名的龙军,众人望向战马前赫然而骑的一位青年主帅,容貌轩昂、丰姿如玉,英气勃发,威风凛凛,一时仰慕之心顿起,谁也不敢再有敌意。

    那带头部将闻言亦是大惊,显然出乎意料之外,暗想:“近半年来,龙天羽以一己之力撼动大秦根基,一夜间名震天下,盘踞彭城东海一带,成为四处义军瞻仰的首领,与朝廷形成对峙之势,如今章邯率领六十万,围困薛砀泗水一带,龙天羽按理应该彭城坐镇指挥三军才是,何以在此出现?”

    当下疑问道:“汝当真是沛公龙天羽不成?”

    龙天羽微笑道:“正是。如假包换,不知将军又是哪号英雄人物?”

    那人不答反问道:“素闻龙将军纵横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今日在下不才,倒要请教几回合,若你当真是沛县龙天羽,我等义军自是不敢为难?”

    夏侯婴笑道:“杀鸡焉有牛刀,若你欲战,先与在下斗上三十回合再说!”说着纵马而出,抽出长剑遥指那名将领,一股肃杀之气立时笼罩住对手。

    那人闻言微怒,大喝:“陈婴枪下不死无名之鬼,阁下报上姓名,免得枉死!”话音未落,手中丝毫不缓,长抢一搠,双臂贯力猛刺过去,同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疾冲,攻势犹如风雷电掣一般。

    夏侯婴夹马冲上,挥剑相格,郎声道:“吾乃沛县夏侯婴也!”

    龙天羽听到陈婴之名顿觉熟悉,仔细一想,登知史书所载,他本是西汉开国功臣,先前投身项羽帐下后来倒向刘邦一边,不料今日在此逢会,当提早收揽旗下纳为己用。

    陈婴拨枪一挑,荡开剑锋的力道,跟着借力挺进,直取心窝,夏侯婴转马侧避,闪过红樱长枪的尖芒,握剑拖住枪身移到一旁,挥臂用力上撩,宝剑与枪身交击摩擦火花爆闪,横削对方勃颈。

    二人马上相斗,剑来枪往,激战三十余合,兀自难分胜负,各自佩服对方了得。其实夏侯婴平日练习剑术,多是马下功夫,何况近半年来训练黑甲精兵,飞檐走壁适合夜战偷袭,身子矫健,但对于马上技能却少有联系,若是下马比斗,或许早占上风了。

    陈婴搠出一枪,大声道:“夏侯兄本领不俗,在下十分佩服,但你我二人蛮战分了胜负又如何,却不知那将军到底是龙天羽不是?若不露上一手,焉能叫我等部将信服!”

    夏侯婴半年来每日体能修练,三十回合过后,手不抖气不喘,越战越勇;陈婴枪技不输人,但体力却有不及,不欲与他干耗下去,却想试试龙天羽本领的高低。

    他此言一出,夏侯婴猝然惊愕,仗剑架住枪身,说道:“甚么,你还要与我家主公相斗?你……”本想说“你活的腻了!”尚未出口,只听背后一声长啸传来。

    龙天羽笑道:“夏侯兄弟暂且退下,让本帅与陈将军一斗!”

    “锵”的一声,剑破虚空,挟带摄人的寒气,蹬下“逐月”良驹风掣窜出,剑锋闪电劈将下去,震摄两军将士的心神。

    阳光一映,剑身剔透,宛似一泓秋水。

    半空划落,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度。

    不见任何招数,只是平平一剑

    却仿佛顿时极尽惊天威力。

    陈婴见状大惊,急忙双臂贯力,挥枪高举过头,正架挡住剑锋劈落的方位,力道与速度拿捏的亦算精准无疑。

    当的一响,震得全场士卒相顾失色,陈婴手臂一酸,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幸亏枪身为合铁做制,非如一般本杆,否则一剑便已斩断,此刻他纵然用力紧握,但虎口已渗出鲜血,第二枪一时怎么也戳不出去。

    兵器交击之声,良久未绝,但龙天羽翻腕一刺,直取对方小腹,陈婴吓得汗脊已凉,横枪相挡,龙天羽这一剑实为虚刺,手腕一抖挽起剑花,锋芒幻影乍闪,就在陈婴失神之际,一股冰冷的感觉传到双腕,脉门一麻长枪落地,紧跟着寒气上袭对方剑身已架在他的脖颈上。

    众人见他三合间便将陈婴制住,己方无不欢呼,而苍头军则一阵搔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婴颓然道:“你…你当真是沛县龙上将军?我…我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龙天羽收回宝剑,还剑入鞘,说道:“秦失其道,天下共叛,足下有勇有谋,拥兵起义可谓上符天意,下合民望,然观当今形势,章邯大军东来围剿,江北义军失利者众,唯因势单力薄,不能合力抗秦,终至为秦各个击破,天羽不才,欲为天下百姓推翻暴秦,集兵十万于彭城与章邯决一死战,不知陈将军愿否同舟共济,促成大业!”

    陈婴原是东阳县衙一名执事,平日精习一身本领,做事谨慎极讲信义,很受当地人尊重,当世各地反秦风暴骤起,东阳县百姓也造反起义冲进县衙杀死县令,并聚集数千人,宣布起兵反秦,量才量德拥立陈婴为首领,并树起大旗扩充队伍,东阳县民久为暴政所苦,纷纷投奔加入义军,短短半个月余已聚集两万人马。

    昔日众人本要推举他自立为王,但其母则言:“自古以来,人们都以称王为乐事,我却不以为然,王者须是名门显贵,并不是一般常人所能担当,吾自入陈家为媳,从未听闻祖上有过大贵之人,称王突然成名,不是吉祥之事;不如投入他军帐下,进可封侯,败能隐匿。”本是妇人短见,但陈婴却是孝子,铭记于心,只恨各地兵乱,无处投身,今日得见明主相邀,顿时大喜。

    陈婴下马礼拜道:“龙军威名,天下皆知,我等素日亦心悦诚服,末将陈婴愿带东阳两万人马投入沛公帐下,效犬马之劳共举大事。”

    苍头军见主将如此,校尉士兵纷纷跟着跪了下来,顿时三四千人黑压压拜倒一片。

    龙天羽威严道:“如此甚好,日后合力抗秦,不分彼此,待推翻暴秦,再论功裂土封侯!”心下暗想:“后面追兵并不知晓这支义军加入,若途中埋下伏兵,非让他们栽个跟头不可。”

第六章 迎战骑兵

    龙天羽收服陈婴后,当场点兵拨将,整编苍头军纳入龙军之中,当然老弱病残的百姓均被应遣散回家务农,余下三千人加入队伍,实力顿时大增。

    陈婴请龙天羽入东阳收编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这时有探子快马回报,后方追兵已接近五十里外,骑兵精良,飞奔疾来。

    龙天羽心下一定,此时人多将广当然不惧追兵,但想到项羽、项梁手下将士骁勇善战,飞是苍头军与郭府家将能敌,以硬碰硬,对方虽只两千人马,却胜负委实难料,若能以智计退敌,便不动蛮力。

    龙天羽向身边夏侯婴等部将道:“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是何?”

    陈婴会意道:“陷坑绊索、滚木碎石埋伏骑兵最有奇效。”

    龙天羽环顾四周地形和隘口的山丘,笑道:“不错,咱们便在此地收拾追兵,夏侯婴,你带人将车中精弓良箭取出,分发给儿郎们,每人或弓或箭;郭昊、郭典带一千人把所有马车成东西走向,一字相连横置路口前五十丈处,挡住去路,然后在马车南北各两丈处挖下陷马坑。

    “樊哙、张云带一千则在路口设下陷坑,留出印记以供自己人跃过,陈婴带两千人埋伏山丘之上,备好滚石待追兵欺近,先弓后石,若敌军尚有余力,我再带五百精锐由正中杀出,战马上见真章!”

    战事前任务分配下去,各部将领命后,有条不紊地进行。

    柳诗诗、郭钰莹、张倩三女以及随行的女婢,全部被护送过隘口,在前方安营休息等候,没有谁比三女对龙天羽更有胜敌的信心,目送他回去迎战时,三女每人在龙天羽英俊的脸上各香了一口,以作鼓励。

    龙天羽想到几日来奔波赶路,形势紧张,一直没有机会与三女颠鸾倒凤,今昔形势逆转,归返彭城胜券在握,身心放松,情趣转佳,顿时不忘那夜中云雨的风情。

    几十辆满载兵器重型骡车成东西走向,横贯荒野路口前,挡住通行的道路,后面追兵若是冲来,势必纵马跃过车辆,再行追赶不可。樊哙、张云等人安排好人手,在马坑下放好尖木和石灰,三道防线陷坑均已布置妥当。

    龙天羽命人将战马提前至前方营地,以防撤退时候己方的战马落入坑中,露了玄机,追兵尚有十里处,龙军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为了减少追兵的怀疑,将三千人马埋伏山丘路口两侧,由陈婴、樊哙率领,而夏侯婴则与五百精锐骑在马背,等在最前方拐角处,等待主帅的命令。而车旁空地只留下郭府一千多家将坐守原地,假装扎营休息,架起锅灶、生起炊烟,实则每人手持弩弓,背挎箭筒,由龙天羽、张云、郭昊等人坐镇,耐心等候追兵的靠近。

    过不半晌,远处马蹄声起,尘土飞扬,轰隆隆、轰隆隆铁蹄踏在地面上,震得地动山晃,响声越来越促,片刻又接近了数里。

    龙天羽等人寻声望去,远处一彪骑兵已近二百丈,尚未到达弓箭射程范围内,这一千家将第一次加入战场,见此敌兵奔雷般的威势,脸上无不变色,若是硬挡,骑兵如同狼群扑入羊圈,己方只有挨屠戮的份,此刻以智斗力,形势自然不同。

    龙天羽手心也不由捏一把冷汗,敌方铁骑二千,足可击败一万苍头军不止,倘若适才意气用事,迎头出战,恐怕除了随性的五百精锐尚可拼比,余下几千人根本抵挡不住,心中一凛:“是项羽带入中原的大漠悍骑!“

    这时追兵已不过百丈,普通弓箭惟有三四十丈射程,众人身子发颤,整颗心跳动的频率跟着马蹄声砰砰杂乱无章,脸变失色。

    龙天羽为振军心,搭上铁工铁箭,他虽然骑马射术不精,但原地射击却是强项,还曾参加过国际型比赛,拉弓如满月,箭发似流星,嗖的一阵破空急响,一支铁箭疾飞,射向百丈处骑兵正中的一位将领。

    那人身披铠甲,足蹬乌骓马,骑上挂着一柄画戟,银光闪闪,头脸被面巾遮住,瞧不清庐山面目,但见那名将领瞧得飞箭扑面袭来,大喝一声彩,迅速搭弓上弦,猿臂一张,嗖的一响,骑上也发出一箭。

    两支铁箭空中相撞,火花迸发,竟不逞多让,各自弹开乱飞插地,余劲未衰,尾部雕翎兀自颤动不已。

    龙天羽原地发射占了先机,但箭行过远,力道去了三分,又是不利;那人后箭劲长,却马背上拉弓,二人各有优劣之势,仍然难分轩轾。

    一箭试出彼此身手,二人遥遥相视,均忖:“是他!”

    六十丈、四十丈,两千铁骑瞬间奔来,杀气腾腾。锐不可挡,已然进入了龙军射程之内。

    龙天羽喝道:“将士们,胜败在此一举,射人先射马,放箭!”

    顿时漫天箭飞如簧,劲羽破空骤响,前方奔驰的战马中了一支狼牙箭竟不倒下,待三四支射中方才摔倒,冲力太大,马上的士兵非死即伤,后面跟接而上的铁蹄踏在前面倒地的血肉上,仍是继续冲前,惊而不乱。

    龙天羽连发三株,均被带队的首领挥戟一一拨掉,骑上的敌兵也在放箭,但被车辆挡住,只有极少数郭府家将中箭身亡。龙天羽见对方战马太过凶悍,敌军骑兵骁勇善战,不禁暗惊,下令道:“边射边退,不必惊慌,咱们胜券在即!”

    众将士听主帅施令,紧张之情顿时缓和几分,想到后面有伏兵援助,不必这般惊慌失措,军心稳定,射术更精,霎时间已有数百骑兵,或人受伤或马中箭,伤亡不低,但已离对方不过数丈,躺若冲到跟前,便可尽数诛杀。

    眼看一千多追兵如虎生威,便要冲到车辆跟前,突然地面一软,马蹄陷落坑中,奔在最前两排的骑兵,扑通惨叫,纷纷摔入陷马坑内,血肉飞溅。

    忽见乌骓宝马,前蹄刚要陷入,马背上那名猛将纵身先落在地,一声暴喝,竟将战马双臂举起,隔空拉过陷坑之外,众人不分敌我,均是骇然大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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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秦始皇地下皇陵又一处被意外发现,出土的除了淘涌外却有一架神秘飞碟和一枝高科技手枪,被埋在地下长达二千多年,国家科学院高度重视,进行秘密研究,并请来本世纪富有传奇色彩的青年龙天羽协助,实验过程中却发生奇异现象,龙天羽被神秘飞行器仿佛梦境一般带回秦朝,介于楚汉之争,徘徊群芳之间,享受另一时空的生命!(惊险、震撼、刺激、另类、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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