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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竹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txt下载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 名姬诗诗

    柳诗诗乃强秦四大名姬的西柳,不但容貌姿色不逊于虞姬等其余三人,歌舞礼乐更是各有千秋,自十六岁起领芳独舞,艳冠倾城,三年来在为王亲国戚、公卿贵族演出上百场,阅人无数,俊美的男子不知看过多少,却无一人有像眼前男子正气凛然的英雄气概。

    这也难怪,一个人的气概与本身的性格相关,正如猛子所言:“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自命不凡、傲慢清高的贵族虽然比比皆是,却屈服名利与王权,不免畏手畏脚。

    而龙天羽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由于天赋异凛兼且性格独立,在二十一世纪便不喜欢受任何限制,何况现在脱离国家束缚,更有放手纵情,挥洒人生之意,气概当真无人能匹,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

    二十四名歌姬舞姿轻盈柔美,挥动乳浪玉腿,众星烘月般将柳诗诗围在中央,更衬托出她的曼妙风姿绰态,披罗衣之璀璨,珥瑶碧之华琚,一颦一笑无不与丝乐舞姿相容。

    管乐序曲奏起,柳诗诗伴着曲调,轻舞纤步,樱唇微张从檀口中吐出天籁之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丛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曲描写静谧夜色,目光皎洁,正处在恋爱中的男子又深夜私会情人,直等到东方渐白,仍不见伊人前来,思念之情,想象恋人在河水一方,宛如水中仙女一般。

    广为传诵的《诗经》按所配乐曲性质,可分为风、雅、颂类,风包括西南、召南、北风、慵风、卫风、王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烩风、曹风、幽风组成十五国风。

    而这蒹葭正是《诗经·秦风》中最为精彩的部分,柳诗诗自幼长于关中西秦,十五岁艳冠京华咸阳,十七岁以歌艺美貌见长,与东虞、南兰、北雪并称强秦四大名姬。

    此时美妙的歌声与众舞姬丝乐相融合,足可令在场所有人迷醉,无论粗猛将领剑客,还是显贵绅士大夫,无不被仙韵的歌声以及扇情的舞姿所迷得心驰神荡。

    “蒹葭萋萋,白霞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蒹葭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龙天羽听着天籁之音,不禁思念起虞姬来,她虽是名动天下的歌姬,但依偎在自己怀中婉转撒娇时候,又是那么的温柔善良,此地事一了,定要立即赶去楚地迎接娇妻。

    鼓琴渐促,音节简明,曲调朴素,或觉有灵峰横贯天外,或感似泉落自云端,犹如龙凤腾凌,典雅从容。

    二十四名伴舞歌姬,跟着口吐仙曲,扭动腰肢,舞姿协调有致,中央的柳诗诗轻挥羽扇,体态轻盈,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看得众人为之倾倒,忘记世间的愁苦与争斗。

    片刻舞姿又变,柳诗诗娇身旋转,罗裙飞舞,玉步渐渐偏离重心,十几个旋身后,身子已靠近龙天羽的酒席,,蓦地右脚一软,似有意地向他怀中摔落。

    龙天羽自然伸出双臂,抄起柳诗诗的小蛮腰,顿觉一股香风扑面,呵气如兰,芳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暖烘烘的,但又不便在众人面前多占便宜,举臂欲将伊人扶起。

    孰知柳诗诗一手按在龙天羽的胸前,好整以暇,背对着众人的目光,樱口颤动,低声道:“公子救我!”

    龙天羽愕然一惊,细神瞧去,目光刚好与对方双眸相触,蓦觉伊人目光憔悴,蕴涵着无限的乞求忽然无奈,当真我见犹怜。

    柳诗诗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子,又回到歌姬中央,翩翩起舞,掩饰着内心的烦乱与凄苦,虽只一瞬间的碰触,但陈胜、吴广、武臣等将领以及贵族商贾无不露出嫉妒之情。

    龙天羽感受到柳诗诗的气质和魅力,就如二十一世纪娱乐圈超级女明星一般,不同的是,在这战火连绵的时代,歌姬命运是令人惋惜的,大多自幼被豪门贵族所收养,专供消遣助兴甚至淫乐,只有少数运气尚佳,被主人看中纳为小妾,然后又受到其她妻妾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最后郁郁而终。

    但也有极少独立的歌姬,以才艺美貌令人倾倒,身份超然,脱颖而出,有自己的歌舞团和不错的收入,不依仗主人的供给,地位自由得多,一旦离开舞团,则又不免被贵族保养,明买暗抢,最后的命运也难免步入后尘。

    柳诗诗天籁之音和楚楚怜人的神态引发了龙天羽一系列的思考,顿时豁然明朗,这柳诗诗地位虽高,被大秦贵族商贾所倾倒,各有所忌没人敢插手一尝香泽,但如今战祸已起,朝廷官吏自顾无暇,六国旧贵后裔争相而起,各地农民起义,天下虽大一时竟无净土,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尤人宠物,而陈胜极有可能便是其中一个,要纳美于囊。

    歌舞姬舞毕盈盈退出厅外,留下满室香气,众人余兴未尽,神魂颠倒,半晌才回过神来,拍手叫好。

    陈胜环顾诸将后,说道:“暴秦人伦天道,此乃天之亡数也,幸有龙将军沛县起义,致使秦朝动乱,四海之内义军云集,六国旧贵更是相继起兵,齐、魏、韩皆已自立为王,而农民义军中则以沛县龙军和大则乡义军为支柱,恕鄙人粗识浅薄,尚要请教龙将军下步该如何行事了?”

    龙天羽感慨道:“秦王失政,祸及民生,覆亡乃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可惜天下豪杰揭竿而起,各自为政,相互争夺,未能结合成一股力量,故此将难以单独抵抗秦军铁骑的镇压,当务之急,势必说服各方义军首领,团结起来,从长计议。然后一举推翻暴秦。”

    陈胜摇头道:“龙将军所言虽大有道理,但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瞧秦兵也不过如此,望风而逃弃械溃散,义军以此势气,定能一个月内击破函谷关,攻陷咸阳,到那时便可短时间内推翻暴政,解除百姓苦难,岂不大恩于天下,不知龙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义军共同进兵咸阳?”

    龙天羽心想:“急于求成则适得其反,你以匹夫之勇与秦军硬抗送死,我可不会蠢得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当下回道:“灭秦一举事关重大,决计不可轻率,欲速不达,否则反招败绩,后果不堪设想。”

    陈胜闻言不悦,心想:“他毕竟是个年轻怕事,如此没胆谈何灭秦,看来请他前往此地亦是多此一举,不若趁机收拾他以免后患。”转首向吴广使了个眼色。

    吴广点头会意,笑道:“听闻龙将军剑法高超,正好敝府中昨日收纳一位客卿,乃陈县第一剑手左穆,还望龙将军能指教一二,也好令在场诸位欣赏一下龙将军绝世剑术!”

第十一章 席前比剑

    剑术形成“斗剑”和“舞剑”两类,在战国时期斗剑之风很盛,《管子》中所载:“吴王好剑客,百姓我剑瘢。”《庄子·说剑》也有赵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

    斗剑的方法,早在战国时期就已有了很好的总结,最著名的便是一位名为越女的的武术家论剑:“凡乎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如好妇,夺之似猛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纵横逆顺,直复不闻。”而在《吴越春秋·卷九》中论述阐明了剑技中的虚实、先后、强弱、形神等,还述及速度、路线、呼吸等具体方法。

    舞剑则是个单练形式为主的剑术运动,周秦时代已有记载。《孔子家语》中有写道:“子路戎服见孔子,仗剑而舞。”常于大型宴会及宫廷表演。特别是御前比剑成为剑客最高殊荣。

    此时吴广坐席后排的酒席中站出一位壮年,中等身材,手臂粗大,看来臂力非凡,左手持着宝剑,步出席来,走到正厅宴席中央,向龙天羽拱手施礼道:“小人左穆,请龙将军赐教!”

    众人无不露出关注神色,瞧他如何落场比斗,张倩听闻那男子有陈地第一剑手之称,剑术自是非同小可,又不知情郎本领如何,紧张得伸出纤手紧紧握住龙天羽的手臂!

    龙天羽单看左穆施礼后站立,便有剑手的风范,看来与夏侯婴应在同一档次,自己出手自是不必大费周章,如此轻率下场岂不有失身份,正因高手寂寞,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剑手比斗,连拔剑的兴趣都欠奉。

    夏侯婴自知龙天羽剑术集大成,实在左穆三筹以上,此刻由主公亲自下场于地位不好看,不如自己代为出场,刚要起身,孰知身旁的张云仗剑而起,温和有礼道:“我家主公剑术卓绝,不会轻易出手,不若由在下代劳如何?”

    张云这么一说,众人立即知意,摆明这陈县第一剑客竟未有挑战龙天羽的资格,更不屑出剑,陈县的贵族豪商早有听闻左穆的名气,都觉得对方未免自吹自擂,小觑了对手。

    吴广脸色骤变,这剑手是他付重金聘请的客卿,曾扬言本欲今晚落龙天羽的颜面,却当着众人的面前被戏称无资格挑战,不由心中有气,喝道:“也好,既然这位勇士如此效忠主子,有意落场比剑,左穆你便陪他玩几手,切记点到为止,不可伤了贵宾。”

    言下之意,吴广料定胜出的必是自己一方,不但故意明捧左穆,更在向众人示威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可见其傲慢狂妄,厅中自陈胜至诸将无不得意,期待两名剑手的决斗。

    张云抱剑站到左穆的面首丈许远处,峙立如山,三出一股冷气不知是剑鞘中散出的剑气还是精神意念提升,从而身子散出的气息使空气泛冷。

    龙天羽只听张良提过他自幼被在韩地武士行馆练武,剑术、骑射无一不精,虽然年馑二十出头,竟已是行馆的教头,近年来张良奔走六国旧地,有意说服各国旧主合力抗秦,路途跋涉,又要避过秦兵追杀,行程自是凶险万分,故此张云一年前离开行馆,跟随其义父奔走列国寻访旧主,今朝加入龙军后,尚是首次在众人面前出手。

    龙天羽见他平日彬彬儒雅,倒有几分书生儒士之气,此刻瞧他仗剑伫立的气势,便已算得上等剑手的行列。

    左穆虎背熊腰,精光闪闪,冷冷地罩住张云,适才被他抢言不逊,小瞧自己,不由心中有气,双手紧握宝剑,嘴角一横道:“张兄请先发招!”

    张云亦并不为所动,淡淡道:“左兄不必客气,在下剑龄尚浅,不敢喧宾夺主,请兄台先行出剑!”

    左穆本是纯礼节相让,见对方不借机出手,心中大盛,念到先发制人的名理,当即再不推辞,暴喝一声,接着寒光乍闪抽出长剑,猛挺熊腰,健步冲前,快似闪电,右臂贯劲,手腕借力一挑,剑走偏锋,斜刺对方左肩。

    进攻的速度只在刹那间完成,出手既快且狠,难怪有陈地第一剑手之称,当是所言非虚;陈胜吴广以及厅中己方将领都大声喝彩,为自己这方的剑客打气。

    张良虽知义子剑术入流,但见对方壮士一剑刺得如此狠辣,也不免有些担心,张倩也略通剑诀,倏地瞧见这人虎背厚腰,气势威猛,生怕一剑伤了兄长,吓得大气不敢吐一口,掩面扑进情郎怀内。

    龙天羽面不动色,似乎这凌厉一剑对他而言再普通不过,根本没有构成丝毫威胁,只想看身临场中的张云如何抵挡,以决定日后委派他做相适的任务。

    “锵”待剑锋甫至的瞬间,张云侧身挥剑拦切,整个侧调、抽剑、格锁一气呵成,双剑相交,火花迸发,剑身挡开,二人手臂各是酸麻,臂力竟相差不多。

    张云以剑身硬挡对方剑锋,力道、方位捏拿无不恰到好处,如此自是省去几分劲力,故此较左穆首先恢复过来,手腕翻转,身体调整重心后,蓦地窜前,沉腰聚力,直取对方心口。

    吴广等部下都“哦”的一声,没想到这青年反应如此快捷,这回夏侯婴与张良等无不叫好,吴广占了少许上风,但也不至于轻易落败负伤,都略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张倩靠在龙天羽怀内,听到身旁的人一阵采声,才睁开眼帘凝眸瞧去,斗见兄长行如流水、踏步流星般挺剑直刺,凌厉无比,劲道不凡,这才化忧为喜,跟着拍手叫好。

    龙天羽受气氛感染也顽皮心起,伸手在长几下摸着身旁甚是兴奋的妮子大腿,凑过去低声笑道:“看你开心什么似的,等有时机定让你瞧瞧为夫的剑术,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第十二章 剑拔弩张

    《庄子·说剑》中所记载“天下有三剑,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庶民剑乃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嗔目而语难,相去干前,上斩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国事,而张云与左穆则属于第三种。

    张倩被龙天羽摸得浑身发软,虽是女扮男装,但原本清澈的双眸蒙上一层迷人的矫情,似喷出火来,她初尝云雨滋味,份外痴缠,无奈宴席众目睽睽,不敢过于享受,羞然红晕双颊,忙坐直娇躯好整以暇。

    龙天羽与岳丈同席也不敢过于放肆,以免欲火难禁,握住佳人的小手放在张倩的玉腿内侧,不再摩擦动弹,但仍感受到对方娇躯的颤抖,兀自微微一笑,凝神瞧向席中剑斗。

    此时张云矫如游龙,挺剑疾刺对方心口,剑起之处泛起一层寒霜,左穆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两步,沉步立定,转过剑身在胸前挽起一团剑花,回守门户,被对方力道所迫,又退了一步。

    张云得势不饶人,仗剑轻颤,长剑陡然弯弯弹出,剑尖平刺胸口,出招快捷,犹如在电石火光之间,刷刷一连七剑递出,似长江流水般汹涌袭至。

    左穆虽非所愿,却也不得不借后退之势抵卸对方威猛连环的抢攻,气势不由减弱三分,处在下风,待后退六七步后,趁对手旧力已衰新力未续之时,借一招精妙的招式,化解这一轮快攻,扳回少许劣势,跟着虎躯冲前,一声狂喝,举剑过顶斜劈张云面门,风声飒然,可知力道惊人。

    吴广、武臣、葛婴等见状哄然叫好,仿佛自己亲临落场,兴趣大盛,狠不得左穆一剑即能得胜,解决对手,壮大声威。

    张云不徐不疾,避过凌厉剑锋,右足曲为前弓,左手捏着剑诀,有右手肩膀顺肘,横剑向敌人急推,最精彩处是他借腰间扭动之力发劲,汇聚全身力气,剑气森寒如一泓秋水,快似电闪,迅捷无比。

    左穆一剑劈空,对手剑锋又至,旋即该攻为守,挥剑上迎,用力一格,“当…”火花迸发,剑身斗颤,左穆虎躯一震不由退了两步,后力不继,长剑荡开略为停滞下,张云狂喝一声,大踏步前快疾一剑,正趁隙而入扫在对方肩头。

    众人“哦”的一声,显得十分惊讶,瞠目结舌不敢相信陈地第一剑手数十回合就败下阵来,竟不敌对方一个寻常客卿,猜知沛县义军中当真藏龙卧虎。

    左穆右手提剑,在危急时刻凭着敏捷身手,侧身避过右肩的要害,但左膀却被剑锋扫个正着,惨哼一声,后跌退后,右手仗剑护在胸前,以防对手再攻。

    张云并不再行出手,而是收剑回鞘,施礼道:“左兄,承让了!”自春秋战国开始,斗剑之风盛行,多在宴会前比斗,但剑手礼数却不能少,是以称为君子论剑。

    左穆被光吴广重金聘请为府上客卿,几日来地位崇高,现下本要大显身手孰知输在一位青年的手里,不禁颇为尴尬,哼了一声,抱着肩膀伤口处,退回后席。

    陈胜怕吴广面子上过不去,当下叫道:“还不快给左勇士包扎伤口!”转向张云道:“这位青年剑术非凡,确是可造之才,来人,赏金二十两各赐与两位勇者!”

    张云客气推辞,陈胜自是不允,只好转眼瞧向龙天羽,相询指示,要知此时最重主仆身份,作为食客或家将属下,必须对主公尽忠,凡事以主人马首是瞻。

    龙天羽微笑道:“既然陈将军执意如此看重勇士,张云你还不快谢过将军赐赏!”张云点头称是,从婢女手中拖住的锦匣中拿下两块十两金条,纳入怀内,转身回到坐席。

    陈胜干咳一声,说道:“没想到龙将军手下有此能人异士,想必将军身手必定技高一筹,适才斗剑意犹未尽,把我等兴趣都勾引出来,正好我府中有一位食客是来自荥阳的剑手,人称“影子剑”仲翎,还请将军能指点一二,好让在场诸位得以观仰龙将军英姿!”言罢轻拍两下手掌。

    由右边第四席挺身站起一位壮士,步出宴席中央,此人三十出头,翰逸神飞,额头平阔,虎目精光,说不出的自负,一身劲装武士服,持剑躬身,行礼道:“龙将军,是你亲自落场,或还是又要派遣手下过招呢?”

    众人目光一时都聚在龙天羽身上看他如何作答,是否仍要属下代为出场呢?夏侯婴护主心起,霍然站起,便要待主公出场。

    龙天羽凭着剑手流露出自然的气质,便瞧出此人的在剑术上的修为非同一般,怕他有失,挥手阻止道:“侯婴且慢!既然在场诸位将军都有雅兴,欲见识一下鄙人的拙陋的剑术,本将亲自下场奉陪便是!”

    众人没想到他会亲自接战,都各是惊讶,陈胜心知肚名这仲翎乃是荥阳第一用剑高手,而荥阳向来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城中户口数十万,能在此地成为剑手之冠,必有真才实学,若能浑水摸鱼,借刀杀人当然再好没有。

    张良也是闻言一颤,他曾周游列国,奔走六国旧地,不但对各方旧主动态无不了解,但然对各地的成名人物也略知一二,深知仲翎的名号,乃荥阳最负盛名的剑手,在秦朝西北一地有很大的名气,不禁为龙天羽担忧起来。

    张倩整颗芳心提到嗓间,纂着情郎的手紧紧不肯放开,生怕他有所伤害;张云亦颇为后悔,仲翎剑术不凡,自己也没把握胜出,其他人就更难了,倘若先前由夏侯婴出战,此时自己便可以应付一阵子。

    龙天羽安慰佳人几句,解下披风,箍好护臂,意态自若,潇洒地提着破军剑走到宴席正中,仗剑触地挺身,屹立不动若渊亭岳峙,两道目光慑人心魂般罩住对手,流露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凛然正气。

    仲翎目光本是十分锋利,此时与对方一触登时相形见拙,不由心下犯疑,暗想:每次与人交手,只要自己随便一站,气势便可压住对手心惧胆寒时,趁势猛攻,必定血溅对方五步之内,哪知眼前之人却反施于己,使自己手中满弦之剑竟不知从何处发出去。

    (第四卷完)

第一章 剑似游龙

    剑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又是礼仪中显示地位等级的标志,在古代有严格的配剑制度,配剑人的年龄、地位不同,装饰剑的金属或玉石等也不同,剑还是一种显示文化的风雅佩饰,文人学士佩之以示高雅不俗。

    西周就已出现了剑,在车战时代,它是一种短兵交接时才运用的防身武器,车战衰退后,剑一度作为军阵格斗的利器,后来道取代了剑的格杀作用,剑遂成为琥艺家们掌中爱物,迅速发展成多种演练形式。

    此时宴席中央龙天羽与仲翎威风凛凛对峙而立,手中宝剑都未出鞘,便已散出强大的寒气笼罩周围,全场默然,显然被二人之间凌厉的气势迫得喘不过气来。

    仲翎与对方眼神紧锁交击,不禁浑身一颤,凭直觉感到今日遇到的对手实乃平生从所未见,即便自己的师傅也未必有此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与他对峙愈久,愈会被对方影响势气,唯有抢先进招,先发制人。

    心念甫动,狂喝一声,左手将宝剑递入右手,随即拨剑挺身疾刺,一时冷光大盛,宛似一泓秋水,剑随身走,快如雷奔电掣,刹那间剑锋已临至对方要害前尺许处,迅捷异常。

    众人见仲翎出手快似闪电,无论角度、力道、步法、速度、方位无不捏拿妙至毫颠,尤其他竟是左手持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整个身体配合左臂出剑流程,清晰明快,给人难以抵挡的感觉。

    这一出手,显示出荥阳第一剑手的实力,特别是身法快捷无伦,犹如鬼魅,难怪被人称为“影子剑”。

    陈胜心头大喜,暗想:“如此剑手,以重金聘请为客卿亦是值得,今日龙天羽亲自落场,如若伤亡,正是天助我也,收拾掉此人,六国义军势必以我为尊!”

    吴广以及其余将领都拍手喝彩,单瞧此剑力道惊人,明明闪电一剑,微微颤颤仿佛蕴涵着凌厉必杀后招,确到了剑道大成的境界,即便大懂剑术之人亦看得出此剑的威力。

    张良、张云并知龙天羽的身手如何,不禁为他担心,对手剑术实在太过强劲了。张倩见状骇得芳心剧跳、花容失色,玉手掩上了张开欲叫的樱口,心中不断念着:“羽郎,我的命与你连为一体!”

    在场酒席的众人中只有夏侯婴对龙天羽最有信心,不但深知他剑术足可称冠当世,更因对他的信心早已推崇到神圣一般,根本没想过有人能胜得过主公。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龙天羽依然那副心如止水的神情,剑光与烛光映在他的脸颊,更显得面如冠玉,英姿挺拔,如此英雄人物被一剑刺死都觉得未免可惜。

    哪知生死悬于一线,正当亲者痛仇者快之际,龙天羽嘴角里逸出一丝笑容,左臂撩起尚未拔出的宝剑,以剑鞘挡推对方威猛的剑锋,接着手腕运劲压住剑锋一移,卸去力道。

    仲翎曾击败上百位成名剑手,一直以来自持臂力过人,此时刚一交手虎口微麻,登时已知在臂力上不及对方,只有凭着精妙的剑法,血溅对手五步之内。

    正欲收剑组织下一轮攻势,不料感觉一股沉滞的粘力拖着手中长剑,犹如磁石一般摄着带往一旁,随即对方左手拇指一拨剑柄,锵的一声,剑身离鞘而出,擦往他的勃颈处。

    仲翎骇然一惊,这般以剑鞘顺指反击的打法见所未见,哪敢掉以轻心,否则被利刃一滑,势必血剑封喉,当下手腕急转,用力震脱粘力,疾退三步,挥剑一削,及时挡在勃颈前利剑之上,才得以保住性命。

    破军剑身被磕中,飞旋回转,龙天羽伸手恰好握住剑柄,踏步流星般地移前,抢到仲翎右侧,挺剑平刺,剑尖将到之际,突然圆转虚虚实实,寒光霍霍,刚中有柔,拙中藏巧,立时将对手裹入一团彻骨的剑气之中。

    陈胜、吴广及诸将瞧得骇然震惊,高手出招,果是非同凡响,登时技惊四座,有些性情直爽的将领,最是敬佩英雄,蓦见龙天羽状若天神,大感刺激,顿时献上一阵彩声。

    张良等初睹龙天羽身手,都目瞪口呆,哪想到他这般厉害?张云暗忖异地而处,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接这一招,主公的剑术实在已着大成,臻至剑法宗师级境界。

    张倩瞧得心醉不已,再不为情郎担心,双眸闪烁着含情脉脉的神色,想到场中那文武全才、轩昂俊拔的男子是自己深爱的夫君,一时芳心迷醉,喝彩助威,玉手都差点拍得红肿起来。

    仲翎身在场中却另番感受,实是有若自己知,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出剑,霎时间剑芒立即迫体而来,劲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奇巧,即便授业恩师也要逊于此人一筹之上,那么自己败北,更是不在话下。

    心惊胆战,气势顿时减弱了一半,当下身关自家性命,施出浑身解数,左膝微低,曲肘紧肱,捏起剑诀,唰的一剑,猛撩扫来,格锁右侧肋前,将攻势拆解开去,接着凝神内敛,剑招如风,挺臂划出半朵剑花,直取对方小腹,连续十余记进攻招数,最为繁杂狠辣。

    龙天羽双目神采飞扬,觉得此人还是自从跟剑圣练成剑术以来,第二位能引发自己全心出招兴致的剑手,只比吕臣的左手剑略低一筹而已,当即长剑一颤之下,抖出十多道锋芒,轻松封锁了对方每一剑的攻势,跟着长啸一声,踏步跃起,健腕一挥,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罩向仲翎的面门而去。

    仲翎全神戒备,面对眼前超级剑术高手,信心早已受挫遗消怠尽,在对手夺人心魄的气势下,有种处处受克的颓唐感,与以往自己克敌的风光,当真大相径庭。

    眼见面门削来一剑,速度快如雷霆电掣,动似游龙,凭自己实战斗剑无数,仍无法提前猜测对方劲道与方位,方知对手虽年纪尚轻,剑法实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看似简单的招数,却蓄含了精妙的绝诣,足可与闻名天下的剑术宗师相提并论,如此说来,自己那是绝非敌手的了。

    心中七上八下,正要叫糟时,剑风劲啸之声倏地响起,如水银泻地般从四面八方涌至,使他首次生出无法匹敌之感。

第二章 夜入侯府

    龙天羽摧动剑气,深深地操控全场的生死权,踏步跃起,迎空便是威猛一剑,看似平淡,实则大巧若拙,犹如天马行空一般。

    仲翎惊骇之下,当即坐马沉腰,右手捏起剑诀,抬腰顺肘高举,挡架对方劈来之剑。

    龙天羽气凝如山,整个身子凌空、运腕、沉臂一气呵成,有若长江大河,委实是名家剑手的风范。

    “当…”两剑颤动,声若龙吟,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破军剑劈在对方上迎的剑锋处,震得仲翎左臂酸麻,虎口逸出鲜血,倒退两步急忙将长剑交与右手,险中求胜,疾往对方左肋虚刺,跟着身子微侧,剑尖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

    众人瞧得触目惊心,料想仲翎剑术已算得上等好手,竟然能左右手使剑,哪知与龙天羽相比却差了两筹,完全处于下风,无论如何发难,也不能扮回劣势,均想若是异地而处,自己早已血溅身亡,不由又敬又兢。

    酒席中唯独张倩看着刀光剑影,心中却是柔情蜜意,想到眼前威风凛凛、名闻天下的英雄男子已是自己的夫君,随着他阳刚的身躯和无匹的气势,当真心神倾醉,希望夜夜笙歌,躺在他的怀内。

    龙天羽长啸一声,犹如龙吟,仗剑在腰间一旋,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拨开刺来的剑芒,跟着右臂微肱,趁对方手臂送剑尚未收力之时,翻腕轻挑,正刺中仲翎托剑的脉门处。

    “当啷”

    仲翎惨痛一声,长剑脱手落地,额头渗出冷汗,身子一震踉跄退后数步,颓唐道:“将军剑法高明,小人…小人受教了,这一剑之伤自当铭记!”

    龙天羽还剑入鞘,微微点头,转向陈胜道:“龙某许久不曾与人交手,今日手痒得紧,不知陈将军府上还有什么上等客卿武士,不妨统统叫出来逐一切磋,交流剑术岂不更生情趣。”

    陈胜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心中不由大恨,倘若再叫客卿出场,难免落败负伤,如此争天下时机又怎可白白痛失良才,尴尬道:“龙将军剑术称雄当世,在座各位目睹风采后,无不敬仰钦佩,又有何人敢再落场领教,今晚宴席比剑就此结束,请龙贤弟入席豪饮,诸位今夜必当不醉不归。”

    龙天羽已达到技慑全场目的,环顾席中诸将另均露出敬畏之情,别说出来挑战,即便正眼以视也是有所不能,吴广、武臣、周章、宋留等将领虽心中大恨,但却不敢造次,论气势剑法与他相差何止数筹。

    龙天羽环顾一周,看到诸人的神态,已知适才一战震慑军心,使陈胜、吴广等心存忌讳,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争取主动的机会,当下潇洒一笑,抱剑步回酒席。

    回到席位时,受到张良、夏侯婴等众人英雄式的欢迎;张倩笑靥似花,人美如玉,拉住爱郎的手臂,心醉不已。

    陈胜强颜欢笑,表面仍作足功夫,宴会举行至深夜,杯盘狼籍,才尽兴而散,各自回到行馆。

    龙天羽爱抚张倩半晌,让她先行入睡后,回到正厅召来张良、夏侯婴、周勃、张云商议应变之法,待众人到齐后,龙天羽先向张良请教道:“先生如何看待陈胜这人?”

    周勃性格直爽,闻言取笑道:“主公应唤张先生作岳丈才是,怎么还先生长先生短这般外道?”众人莞尔一笑。

    张良含笑点头,说道:“鱼吐人言,黄袍加身,不过是陈胜自欺欺人的把戏,终究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此人心胸狭窄,狂妄自大,且小瞧秦朝力量,又辩不清天下形势,注定将来会自食恶果,得不善终,此种浩劫,唯有团结四处反秦力量,才有胜算剿灭暴秦,他想举兵西进,一个月内攻破函谷关推翻朝廷,哼,未免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龙天羽深知此理,会意道:“不错,这也是我迟迟尚未统兵西进的缘故,秦朝主力犹在,常言道傲兵必败,抗秦大计还须从长计议。”

    张良点头道:“天羽有此明见,老夫就放心多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豪杰虽揭竿响应,可惜各怀异心,相互争夺,多数成不了气候,陈胜、吴广虽有大志灭秦,终究胸襟不足,排除异己远离旧友亲朋,自命清高,并以重金四处聘请著名剑手,其私心昭然若揭,败北恐不久远。”

    周勃担忧道:“既然如此,我等再留在这里岂不身临险境,不若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龙天羽安慰诸人道:“此处实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却不不能刚来便走,这于理不合反会招人猜忌,相信今夜宴席过后,陈胜必会对我方实力重新估计,不久便会有行动但不是今晚,因为酒席目睹我二人剑法后,势必打乱了他的算盘,今夜可以饱睡一觉,加强守卫便可,攒好力气等突围时候大干一场!”

    众人领命后,各自回房休息,龙天羽来到张倩房间时,玉人早已睡熟,修长的睫毛低垂,樱唇呵气微动,一副慵不胜倦的娇态,这妮子毕竟年不过十八,不习惯绷紧的感觉,遂裸体而眠,裘被只遮住大半胴体,上半身却露在外面,一对脱笼的白兔安静地伏在她的胸前,脸颊红仆仆的,显是正做着美梦,等待爱郎来采摘她这刚始盛放的花蕾。

    龙天羽看得血脉喷张,虽然常在花丛打混,定力非比寻常,也不禁被眼前尤物所迷,但想到城中义军的全体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由得收起猎色之心,在佳人额头浅浅一吻,便掏出包裹换上一身夜行装备。

    待三更时分,哨卫已松,龙天羽身着夜行衣溜出行馆,穿过几条街巷,来到陈胜将军府外,环顾四周岗哨后,借着便利的攀爬装备,轻松潜入府内。

    此时亥时将末,宅院大多楼阁都已熄了灯火,龙天羽伏在一座楼房的檐顶,观察四周的动静,这座府邸由内外院落组合而成,而他身处内宅的范围,守卫森严,除了岗哨外,更有护院一组一组巡逻着,深夜中泛着兵刃的冷气。

    他分析两组巡卫相隔的时间后,趁哨兵溜神之际,反动机括,射出索钩划空无息地落在三寸外房旁树顶处,扣紧后纵身滑去,接着同样射出飞索来到一座偏厅的屋脊上。

    厅中烛光透过窗棱帘幔映照出来,外面戒备森严,龙天羽悄无声息地贴在房顶瓦片上,不敢轻举妄动,屏息细听,顿然察觉室内有一男子声音道:“今晚宴席上本是除去龙天羽的绝佳时机,没料到他的剑术竟如此高超,看来应想个权宜之计,好让龙天羽一干人等回不了彭城。”

第三章 洞悉阴谋

    龙天羽暗自心惊,辩出此人的声音正是陈胜,看来宴会行事不果,准备再施毒计,这陈胜本是历史上了不起的农民领袖,只可惜空有凌云志,却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不能放眼全局,难怪历史上的起义只持续了几个月便以失败告终。

    接着吴广的声音道:“将军放心,虽然那龙天羽剑术不凡,但毕竟年轻识浅,有勇少谋,否则也不会如此逞强,只领一万人马来到陈县,又将军队驻扎城外,行馆区区三百人如何抵挡成千上万的义军,只要找个借口发动兵变,迅速攻占行馆擒杀龙天羽,然后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消灭城外的龙军。”

    陈胜颇为犹豫,向张耳请教道:“陈先生以为此计如何?”

    张耳本是魏国才学之士,如今做了陈胜门下舍人,沉思半晌,回道:“原本刺杀是最好秘法,对方没了主将群龙无首,必会溃不成军,将军推得一干二净,接收其他义军名正言顺,可惜龙天羽剑术高超,行刺便行不通,只有兵变之计,但他身旁有张子房辅佐,如虎添翼,故此我方行动务必谨慎从之。”

    陈胜略微沉吟,说道:“此话不错,西进灭秦之举刻不容缓,咱们没必要与这小娃子在此多耽搁,自古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免得夜长梦多,决不能让他们活过明晚子时。

    “明日由周章、宋留、田藏、邓宗调动一万人马,将驻扎城外曹参的军队形成围困之势,以防龙军逃脱;吴广、武臣各点拨城内一千精兵,天黑之后包围行馆,四面城门禁闭,亥时听信号一齐行动,本将军率领蔡赐、张桀由正门攻打行馆,吴广、武臣则由侧门强攻,到那时城池内外响应,必能大胜!”

    陈余犹豫道:“将军将来打算如何收拾残局,恐怕四方怨艾,不易收场啊!”

    陈胜大笑道:“哈哈,安雀焉知鸿鹄之志,本将授于天命,自封为王,以“张楚”为国号,从而建立政权,昭告天下义军,不日便兵分六路,各率军一万人马:

    第一路吴广为帅,田藏、李归为副,由陈州挺进西北,抢攻荥阳要塞。

    第二路武臣为帅,张耳、陈余为军师,引兵到旧赵之地,发展队伍。

    第三路周章为帅,统军一路向西,直取函谷关,威逼咸阳。

    第四路宋留为帅,绕走南阳,配合周章大军,先攻武关,从而挺进关中。

    第五路葛婴为帅,继续向东发展,壮大义军队伍。

    第六路邓宗为帅,引兵南下,攻取九江一带。六路大军以陈州为中心,倘若受阻定要快马回报,以派援军相助,过不多久,暴秦覆亡天下便是张楚囊中之物了!”

    龙天羽听到此处,暗忖:“陈胜你也忒小瞧了对手,虽然豪气可佳,却偏离了实际,要对付本大爷怕你还不够斤两!”暗想再听下去也无必要,当下悄悄移动身子,借索钩离开屋檐,欲潜出府外。

    经过后宅时候,见宅院西厢小楼仍有烛光未熄,心下甚是好奇,略微停滞,蓦然由楼内启开房门,走出两名婢女,端着木盆与竹桶步下楼梯。

    其中一位婢女欣喜道:“从未见过像诗诗小姐那么美丽的,歌艺又好,真想见到另外三位名姬是如何惊人?”

    另一位婢女叹道:“难怪陈将军魂不守慑的,早想成为入榻之宾,可惜诗诗小姐性子执拗得很,才一直拖延数日,嘻嘻,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越当作宝贝,哎,像我们这样低微的奴婢,每天都不知应付几个男人哩!”

    那位婢女回道:“恩,不是府上客卿就是家将,人家现在下身还有些疼痛呢!”

    二女越说越远,转角没了身影,龙天羽心想原来此处是名姬柳诗诗的停栖之所,宴会上瞧她神情憔悴,似有难言之隐,不若前去一探究竟。

    他取回索钩,重新发动机括,紧扣三丈外的屋檐处,接着以其熟练的身手轻巧地滑移过去,脚挂住脊梁,上身临空弯下,借窗棱之间的空隙往楼内望去,屋内陈设华丽,桌几上除了梳妆铜镜等女儿家的闺房东西,另摆放着一叠竹简和管弦乐器等,衬托出主人的超脱。

    外间并无柳诗诗的身影,龙天羽等了片刻仍不见佳人,心痒难耐,看准小楼阳台上的落脚处,一个翻身轻悄落在地上,掩到窗前,轻轻挑开窗闩,启开一只窗扇,纵身溜入进去。

    外厅空无一人,但见地上随意解下的外袍、霓裳、小袄、裙裤等丝织衣物,更有哗啦啦的水声从内轩传出。

    龙天羽好奇的掀开门帘,悄步迈进内室,轩内除了帘幔低垂的香榻外,另有一张丹凤朝阳的屏风遮住视线,而屏风后正散出团团雾气以及传出撩水声响。

    他屏息移到屏风旁,凝神瞧去,只见一个雪白的胴体在朦胧的雾气中渐渐清晰,容貌绝丽,特别是那对椒乳犹如玉碗扣在胸前,高挺丰满,上面还点缀着两个粉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欲含于口中,小腹平坦不带半点赘肉,显露出纤细蛮腰,而小腹下方则被木桶挡住,一时瞧不清楚。

    龙天羽看得兀自出神,忽然有人大力扣门,啪啪地房门骤响,不由一惊,环顾房间虽大,却没有藏身之所,急忙钻进香榻之下栖身。

    柳诗诗唤了声:“是谁?”跟着裸身出浴,用架几上的罗巾抹了身上的水珠,从屏风后走出,伸手来拿床榻上的丝纱绣装。

    龙天羽从床下向上望去,正瞧见修长的玉腿中间,一块整齐的草坪覆盖在上面,犹挂着几滴水珠,最是惹人情欲,暗叫乖乖不得了。

    柳诗诗披上霓裳裹好胴体,房门仍被敲得啪啪作响,神情不悦地走出内轩,去开启房门。

    “噢。陈将军,这么晚诗诗要就寝了……有话明早再说吧!”来者原来正是陈胜。

    宴会上他本已醉了七分,适才商讨毒计后,倏然觉得夺天下指日可待,回房后又趁兴自饮数杯,想到空有绝色佳人却不能享受齐人之福未免窝囊,便醉醺醺地来到小楼,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陈胜喝道:“天下就快是本王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地方我去不得,恩,美人,我已迁就你数日,今晚便成全本王吧!”说着脚一撑,将门扇关牢,背手插上门闩,然后色咪咪地打量佳人沐浴后玲珑玉体。

    柳诗诗芳心惊骇,浑身一抖,颤道:“将军请自重,你答应过诗诗不会强人所难的,你……”

    陈胜伸手箍住她的玉手,得意地笑道:“待明晚本王除掉龙天羽,便成为天下义军之首,称王称霸,还有什么改变不了的,今夜你从了我还好,不然老子霸王硬上弓,嘿嘿,更有情趣!”语毕酒劲冲头,步履阑珊拽着佳人直往内轩香榻而去。

    柳诗诗虽是歌姬却身份超然,素日里以才艺倾国倾城,倍受达官旧贵的宠爱和保护,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又听到他要谋害龙天羽,更是焦急,不断挣扎。

    陈胜虎背熊腰、臂力过人,此时酒兴上涌,对方愈是挣扎,他则愈是性欲高涨,扯下佳人身上的丝纱,便将柳诗诗按在了床上,低头翘起大嘴便向怀下佳人的樱唇舔去。

第四章 再纳美妻

    在二千多年前的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尤其风尘仕女歌姬的命运更是坎坷,尽管成为众所摧宠的名姬,身份超然,歌舞出众,但男人们所迷恋的依然是她们的绝世美貌和诱人胴体。

    换而言之,如果她们才艺惊世但相貌丑陋,绝对不会被当世贵族商贾所欣赏,反之容貌绝代,才艺笨拙却是所有男性金屋藏娇的理想对象;如此看来,在二十一世纪娱乐圈分有实力派和偶像派,可知历史思想的逐渐进步转变。

    柳诗诗被陈胜压在身下,纤手箍得牢紧动弹不得,樱唇边被对方粗鲁地添着,心中涌起作呕的感觉,已然感到下身的威胁迫近,想到接下来的要发生的噩梦,不禁委屈得泪流满颊。

    正当她无助绝望之时,忽然陈胜虎躯一震,便即晕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柳诗诗蓦地吃惊,慌忙推开他的身子,眼前一亮,瞧见一位黑衣傲然出现在床前,轩昂俊伟正是宴席上初次相识的龙天羽。

    柳诗诗得保清白身躯,又见到意中人出现面前,无依的芳心登时充满了希望,欣喜之下,不顾矜持地扑入了龙天羽的怀内,用尽气力抱住着他,素手紧紧地缠住他的身躯,泪水潸潸流下,娇躯像小鸟伊人般不停地颤动。

    龙天羽见状顿时涌起强烈保护女性的责任感,正是女儿情长,英雄气短,再坚强威猛的英雄也抵挡不住女人的柔情和眼泪,他不住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怀中佳人救脱虎口。

    伸手环抱玉人,腰枝处顿觉滑腻柔软,原来柳诗诗裹在娇躯上的丝纱在挣扎时已被陈胜撕扯破掉,此时正赤身裸体依偎在他怀里,回想适才美人沐浴的情景,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柳诗诗被他大手触摸在背臀上,浑身一颤,有如一股电流流窜全身,双颊随即晕红,羞涩地将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里,一阵自怜一阵甜蜜。

    龙天羽感到胸前尤物微扭娇躯,粉颈纤臂,酥胸玉腿尽收眼底,不由得血脉喷张,但想到陈胜计谋毒辣,城内形势风雨未绸,己方处在被动局势,此刻分秒必争,实不该过于风流。

    当下收敛心神,按住对方香肩移开怀内的佳人,逗起柳诗诗的娇美的下颌,四目相投,只见她容仪婉媚,恬静娴雅,秋波流动,情深款款,梨花带雨的脸颊浮现一片红霞,低声问道:“先披上衣褂,当心风寒!”

    柳诗诗训若羔羊地点了点螓首,甫见他正襟不乱,芳心不免有几分失落感,但仍是很感激地凑到他的耳边欣喜道:“你真是个君子!”

    龙天羽听到这句赞语中暗含几分挑逗的成份,当真后悔没有多占些便宜,看着她从架几上取下一件外裳,披在身上,霓裳由丝织薄纱制成,略显透明,她衣内空无一物,依稀凸露出玲珑完美的玉体以及私隐的部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更是惹人心思。

    龙天羽瞧得心神俱醉,无奈身处险境,不欲趁人之危,咬着下唇忙压下绮念,处之泰然。

    但他的眼神和动作的细微变化却被柳诗诗尽收眼底,芳心暗喜,知道眼前这轩昂的男子对自己并非全无情感,她曾随歌舞团四处游走各地演出,王侯将相阅人无数,凭着女人的直觉,只抓住他一个眼神,便猜知对方是否有意。

    虽然身为名闻天下的歌姬,但这艺团行业终有退出收山的一天,生于动荡战乱的年代,与其被动遭人掠夺淫辱,莫不如主动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而龙天羽的英雄形象正是她心中完美的情郎。

    柳诗诗俏脸上带着三分红晕,眉间眼角尽是情意,纤手拖着长裙曼舞轻旋一周,含情脉脉地打量着他,神色凄迷道:“能否告诉人家,龙天羽终究是怎样的一个人哩?诗诗是否该相信他,托付自己终生呢?”

    龙天羽愕然吃惊,没想到她突然有此一问,更没想到性情坚毅,庄严和雅的她竟会主动吐露女儿家的心声,颇有些招架不住。

    柳诗诗与虞儿当真秋菊夏荷,各有千秋,一个圣洁高傲,一个温柔婉若,无论哪一种感觉都令他迷醉,深知又一份幸福就在眼前,而抉择权仍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为什么上天如此的眷顾,自己来这时代不到一年,已经有了虞儿、婉儿、稚儿、湘儿、倩儿五位如花似玉的娇妻,对于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的法制来说,自己是多么地庆幸艳福,但又一次面对幸福的抉择,不免有些道德理念的挣扎,何况在争天下的阶段娇妻房事过多会否影响精力呢?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哪个王侯将相,贵族商贾不是妻妾成群,只要两情相悦管别人如何看待,倘若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争来天下又有何用?

    想明此节,一把将正满怀希望地期待他回答的柳诗诗拥个结实,狂吻在她的香唇上,以示自己的答案。

    柳诗诗微感惊愕,随即会意过来,主动搂住他的脖颈,享受着对方充满情意的热吻,温馨有节制地纠缠起来,双唇像吸盘一样紧紧地吸着,直至二人不能呼吸。

    龙天羽这才离开她的檀口,拥搂着佳人真诚说道:“我龙天羽虽不是什么守正不苛的君子,却也是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儿,得诗诗倾心,天羽只有感谢上天的眷顾,绝无玩弄亵渎之心,以后我会尽全力来爱你呵护你,让诗诗幸福,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于你,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柳诗诗听得情动,不禁高兴得流出了眼泪,眼瞧紧贴着他的宽壮的胸脯,意乱情迷地道:“诗诗也是如此,自今日起愿随夫君而去,以后不再是什么名姬,只想永做龙郎的娇妻,生生世世,此情不渝!”

    二人相视而笑,福至心灵,心中各自涌起柔情蜜意,相拥半晌,龙天羽牵起玉手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囚笼,随我回到行馆去。”

    柳诗诗神情雀跃,开心地点头,但忽然想到自己一走了之,陈胜醒后势必大发雷霆,迁怒歌舞团的同伴,岂非因自己的幸福害了百余人的性命,踟躇道:“龙郎,诗诗尚有一件事求你帮忙!”

    龙天羽伸手刮了下她的瑶鼻,微笑道:“这当儿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定当为妻办妥!”此时豪情万丈,方体会到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心境。

    柳诗诗担心道:“歌舞团中都是跟我许多年的好姐妹和忠心的家仆,诗诗怕一走了之后,陈胜会残害她们,希望龙郎能一并将她们救走,但……龙郎也身在险境,诗诗心情很矛盾哩,你会怪人家么?”

    龙天羽诚肯道:“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如此时候仍念念不忘故友,可见诗诗是个重情义的人,只会让天羽更加敬你爱你,不必担心,我这回不但要救你和整个舞团,还要让陈胜这厮赔了夫人再折兵!”

第五章 暖帐销魂

    自周室立邦后,礼乐一向被重视,歌舞伎团应运而生,著名者周游列国,巡回表演,像柳诗诗这种名闻天下的歌姬,更是贵比王侯,若在春秋战国时候,基本上不受七国战争的影响,但秦末暴乱、义军四起的年代境遇则复杂得多。

    较大型的歌舞团内部,组成细密,除了柳诗诗这超脱身份的名姬外,尚有二十四位歌舞姬,伴舞伴唱,都是一流的美女,以及乐师、侍婢、管事和家仆等百余人。

    故此柳诗诗想到自己随情郎私奔后,势必会连累歌伎团好姊妹和属下的性命,才有所顾及,请求龙天羽帮忙。

    此时龙天羽随行的一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被四周围困,城中数百精兵守在行馆也尽在监视之中,可说插翅难飞,自己逃脱都不容易,若要一并救出整个舞团更是棘手之极。

    何况陈胜看中柳诗诗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龙天羽自知明着要人,实属不智之举,倘若此刻一剑杀了陈胜,城内义军大乱发动兵变,恐怕更难挨过明日。

    若将陈胜当作人质要挟,极有可能迫使吴广等将领孤抛一掷,欲假他之手,借刀杀人除王自立,反而弄巧成拙,背上叛义的负名,再说自己光明磊落,决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胜也要胜得漂亮。

    龙天羽沉思半晌,心想若要明晚顺利脱身,陈胜则是一枚关键的棋子,因为他仍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兵,唯有夜袭行馆,事后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更甚者随意找个将领做替死鬼也说不定,如此看来,陈胜如意算盘打得全无破绽,只可惜用错了对象。

    当下坐在床沿,箍着柳诗诗的纤腰放在自己腿上,欣赏着她绝美的玉容和罩衣下玲珑浮凸的身段,心中涌起强烈的爱意,缓缓道:“若要安全救出歌舞伎团,还需委屈诗诗多留府中一日,稳住陈胜这厮,以便我们行事!”

    柳诗诗闻言浑身颤抖,想到与他分开,独居虎口,不禁眼泪涔涔淌下,紧搂着他的腰道:“诗诗的命运和幸福已放在龙郎手里,任君安排,只盼望龙郎万事顺利,早接人家出去,倘若你龙天羽有所不测,诗诗决不会独活。”

    龙天羽听得感动,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刚毅,宁愿为自己殉情也决不做他人姬妾,苟活于世,心中暗下决定,无论刀山火海亦要救得美人归!

    亦知她会错意,以为让她出卖色相与陈胜虚与蛇尾拖延时间,又担心他龙天羽会弃她而去或者死于非命,所以芳心决不好过。

    龙天羽爱怜地吻上佳人的香唇,引导她享受男女亲热的爱意缠绵,离开樱唇时,柳诗诗身心俱醉,秀眸半闭,软靠在他的怀内,娇憨道:“索君一吻,诗诗死而无撼,还望龙郎且莫舍弃苦命的诗诗,人家还是首次感到分离的痛苦滋味哩!”

    龙天羽双臂将她抱着更紧,抚摩着粉背,安慰道:“诗诗不用担心,只是委屈你在此多逗留一日,假意留下敷衍陈胜,我便提出后日返回彭城,邀请歌舞团前去表演,陈胜明晚欲发动攻击,则不会提前打草惊蛇,又见你离团留此,歌舞团对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定会答应,起码表面不会反对,因为他觉得我已活不过明晚,无须多此一举!

    “我便将计就计,明日下午便将歌伎团接出城外护送起来,以便行事,夜中变乱时,我自会前来救你出去,若你不放心,我再把陈胜灌上几杯米酒,让他醉上加醉,至少到明日晌午才会醒来,那时侯浑身乏力且又兵变在即,自不会有什么越轨之举,诗诗又何必忧心呢?”

    柳诗诗听他解释一番,方知妙计,这才放下心来,恨不得马上就到明晚,可以随君而去,心下欢喜,郝然道:“那人家这就叫侍婢端来酒具,诗诗要与龙郎小酌三杯!”

    旋即羞涩道:“今晚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哩!”言罢盈盈起身,步出外厅,启门唤来婢女,准备上好酒菜,要与将军共饮。

    守护门外的侍婢均是陈胜安排的眼线,为了侍奉并监督,此时蓦见柳诗诗满脸潮红,羞不自胜,出来叫酒与将军共饮,奴婢喜出望外,匆匆前去准备,过不半晌,两名侍女端着热好的酒菜放入外厅的桌上。

    柳诗诗语带双关地吩咐道:“今晚将军要在此度宿,外面退去守夜,不得靠近滋扰我们的雅兴,知道么?”

    两名婢女点头应是后,退出房去,随后在外面吩咐几句,撤走了守卫,院落寂静无声,星空万里,秋凉如水,南风吹过树枝,掀起阵阵叶涛。

    小楼内两根红烛通明,柔光泛碧,映在柳诗诗天香国色的脸颊上,更增丽色,烛烟轻雾弥漫周身,仿佛仙子一般,明艳不可方物。

    龙天羽看得心驰神荡,携着佳人的玉手,交臂共饮三杯,柳诗诗不胜酒力,登时红晕双颊,更添了几分娇媚和诱人。

    四目相投,无限的情意尽在不言中,龙天羽心想良辰美景,不做些令人销魂蚀骨的事实在他娘的可惜,当即起身,搂着她的粉背,深情道:“春宵苦短,诗诗会怪为夫急色么?”

    柳诗诗芳心一阵甜蜜,羞涩地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红润。

    龙天羽如获圣旨般拦腰将她抱起,横陈平放在香榻上,除下她的霓裳,娇懒迷人的胴体再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不禁感叹上天造物的完美,并不猴急囫囵吞枣,而是施出以往风流的调情手段,刺激着对方处子的情怀,不到片刻,柳诗诗秀目充满欲火,娇体随之扭动,已到了不可自持的地步。

    玉人急促的呼吸带着阵阵处子幽香飘到他的脸上,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美态,诱人至极。

    龙天羽心峦意马,迅速脱下身上的装备与对方看齐。

    柳诗诗瞧着他阳刚的身躯,不禁意乱情迷,原本情欲高涨的她更加春思难禁,从未想到男子的身体竟也如此好看!不由坐直娇躯,主动缠住情郎的身体。

    龙天羽吻住她的樱唇温柔缠绵,双手不住浮游在玉体上摸索,摩擦着对方敏感的部位。

    柳诗诗全身酥软的回应着热吻,只觉体内空虚难痒,仿佛缺了些什么,但深信夫君定会给她带来满足和慰藉。

    龙天羽吻过她的脸、眉、眼、鼻最后停留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好象品尝着一滴蜜糖吮吸着,而紧抱她小蛮腰的手开始滑丰臀上,下体更在诗诗的私处不住摩擦,强烈的快感使佳人忘记了一切.16K.cn首发

    此时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龙天羽借腰力一送,缓缓进入她的体内,破处的疼痛使伊人叫出了声,额头渗出了大粒汗珠,泪花在眼里不住打转,看得龙天羽甚是爱怜,伸手轻柔诗诗的小腹,以减轻她的痛楚,顿时满室皆春。

    小楼外孤夜寂静,微风徐来,梧桐轻摇,枝杈扶疏,影影绰绰,给晴朗的苍穹蒙上了一张黑色的大网,烽火连天的动荡乱世使夜晚变得更加萧索,只有那温馨的美人暖帐才是最忘忧的世外桃源。

第六章 未雨绸缪

    五更时分,龙天羽离开了佳人温香的暖帐潜回落脚的行馆,但柳诗诗雪白的酥胸和柔软的腰肢,依然浮现在他的脑海,迷恋不已,趁天色尚有两个时辰,摸入张倩的闺房。

    张倩玉体横躺在床上,秀发散在枕上,呼吸均匀熟睡睡着,像一只困倦的小猫,薄被已被这妮子踢到了地上,雪白凝脂的胴体完全暴露在外面。

    龙天羽心想倩儿毕竟年不过十八,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一夜之间做了人妻,但性格还是并没多大的变化,眼见她双颊红润微张红唇,香唇微微搭在口边,几丝香液缠绕在是上面,玉笋般的手指半边娇乳,粉红樱桃隐隐浮现的缝隙间,显然正做着春梦。

    龙天羽若不是刚与诗诗云雨过后,而且大战即将来临,定要采摘这初始绽放的花蕾,此刻唯有匆匆脱去身服,拾起裘被搂着娇妻胜到天亮,好养足体力。

    一轮红日从弥漫的大地浓雾中喷薄而出,万道金光映红了天际,莽莽的秋叶如同漂浮在浩瀚大海之中。

    龙天羽清晨凭着毅力离开倩儿的嫩白胴体,提剑步入行馆的四合院落处活动筋骨,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只觉体力和精神处于绝佳的状态,丝毫不因昨晚的鬼混而受到影响。

    过不半晌,夏侯婴、周勃来向龙天羽汇报城内兵力的安排,张云则亲自绘制了一张陈地的鸟瞰图以及城街遁走的捷径,看得三人啧啧称奇,哪想到他只逛了一圈便绘制得如此细致。

    龙天羽赞道:“有了张兄弟的身手和机智,对我义军大有帮助,从今日起你便做侯婴的副手,一起统领黑甲精锐,稍后他会告诉你详细的训练计划及行动任务。”

    转向夏侯婴道:“片刻我亲笔起草一封信函给曹参,你派人送出城外,目前城中四处尽是岗哨,一d定要确保安全送到,这关系到今晚调兵和反击的策略。”

    夏侯婴点头称是,便与张云一同退去,给他安排装备工具和详述训练、任务等细节。

    龙天羽收剑后,向周勃询问道:“城中敌我双方兵力如何?”

    周勃回道:“城内对方算上各将领的亲兵及食客舍人,共有万人之众,只是良莠不齐调度不灵,作战力并不强猛,发动大规模攻势却也极难应付,我方行馆内有四百精兵,东城门与南门附近各隐伏两百名精锐战士,这些好手无不以一当十,到时候攻打将军府虽有困难,但逃脱却不成问题。”

    龙天羽沉思道:“陈胜一定早有防备我军逃脱,城门守军必会加强重兵防备,才有恃无恐,嚣张狂妄,而且极有可能在城门外埋伏下伏兵,你派些精兵出城侦察情况,同时将东门隐藏的精锐好手全部移到南门,彭城本在陈地东北方,我们便出其不意,今晚由南门突围,从东南方绕走新阳回彭城。我已率先叮嘱灌婴在单县颖水峡谷处设下伏兵接应,只要快马行程一昼夜,明日黄昏时分定能汇合,倘若陈胜出兵尾随其后则怨不得旁人!”

    周勃见主帅胸有成竹,事事预料在先,稍放下心来,想到今晚交兵在即,不禁兴奋万分,痛快领命逐一去办。

    这时张倩已起床梳洗完毕,出房迎上情郎,不免撒娇一番,龙天羽陪着娇妻、岳丈共进早膳,幸福得倩儿像只小云雀依偎在他的身旁,娇笑连连。

    饭后龙天羽将诗诗歌舞团的麻烦和营救计划说与张良,询求建议,后者沉思半晌道:“此计虽妙,但柳诗诗性子刚毅坚贞,一向排斥陈胜,今日蓦然答应留在陈地,从此离开歌舞伎团,难保不令陈胜起疑心!”

    龙天羽点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双方不过是各使计谋,互相欺瞒,只是表面仍要讲究礼数,谁也不想先撕破脸面,他才准备夜里发动攻袭,而我亦是针对此点,邀请歌姬团去彭城演出,陈胜有诗诗在手,便会大方任由歌舞团离去,或许他胸有成竹,只道我们活不过今晚,到时伎团仍会是他囊中之物,才如此有持无恐。”

    张良捋着短须,应道:“此话不假,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敌我胜负之法,关键在于庙算的多少,惑敌愈多胜算则愈多,天羽以智谋见长,老夫与倩儿则大可安心了。”

    龙天羽谦虚道:“这也是长期竞争作战中积累下来的,征战多方,攻心为上,牢笼有术,驯心实难,若要战胜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方心理,步步抢先恶住要害,才能稳操胜算。”

    张良叹道:“天羽年纪轻轻便有此高瞻远瞩,将来天下必是君囊中之物,大秦虽强,六国百万雄师而不得破之,却自毁二世之手,可悲可笑,想当年秦始皇挥剑一举击破六国,何其壮哉,今日义军四起强秦只有苟延残喘,离覆亡不久矣!”

    龙天羽听他感慨万千,深知张良本是韩国旧族后裔,其祖父和父亲曾先后担任五个韩王的相国,直到韩为秦所灭,当时张良年纪尚轻,没有在韩国做过官,但家里仍很富裕,韩亡时候有奴仆食客三百余人,后来他为了报答韩王恩惠,拿出家财寻觅一位大力士,隐蔽在搏浪沙刺杀秦王政,失败后才逃到下邳藏身,亡国之情,惋惜不已。

    龙天羽忽地想到陈胜欲称王,建立“张楚”政权,历史上曾记载他本是以秦皇子扶苏、楚将项燕为名,号召天下百姓归附,如今历史已变,为何陈胜仍以张楚为国号呢?

    遂向张良询问道:“陈胜欲除我为快,自立为王,建号张楚,岳丈可知他靡下都有哪些历史角色,为何以张大楚国为号呢?”

    张良凝思道:“陈胜靡下学识渊博者以魏国名士张耳、陈余,旧贵族蔡赐推首,而武将则居多,其中楚人周文曾在项燕和春申君门下做过官员,熟习兵法,除此人之外另有陵人秦嘉、郅人董绁、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相附,实乃沛县义军外第二支强大的农民义军,可惜这些人各怀鬼胎,迟早会兵戈相倒!

    “战国末期,七国并立相持不下,直到秦王一统后,中原流域形成以秦、楚为主的两种文化;西秦与戎翟同俗,燔百家之言,焚书坑儒,以愚黔首,所以秦文化是依赖政治而存在的,糅合少许各国文化而已。

    “楚文化集南方吴、越、鲁等诸侯文化发展成熟,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和神话主义色彩,崇尚自由,富有激情,善歌好舞,故此六国灭亡后,民间流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次陈胜要以楚为号,也算动些小聪明。”

    龙天羽频频点头,受益非浅,想到虞姬被称为强秦四大名姬的“东虞”正是楚越女子,由此对楚国多了几分亲切感,好奇问道:“岳丈对楚国历史和文化有何见解呢?”

    张良感叹道:“楚国乃中原南方最大的诸侯国,土地肥沃,人才济济,在战国后期四大公子中,楚国的春申君与齐国孟尝君、赵国平原君、魏国信陵君,同时以礼贤下士而闻名天下”

    “春申君!”龙天羽曾在历史记传中略读过四人典故,如信陵君窃符救赵,孟尝君鸡鸣狗盗,平原君阈与之战,唯有春申君的移花接木最令后世人贻笑大方,效仿吕不韦送爱妾朱姬与庄襄王,以福大贵的手段,孰知中了李圆兄妹的圈套,送命棘门。

    张良听他失口叫了一声,询问道:“天羽也对此人破有感慨么?这春申君黄歇确有过人之处,对楚国的强大和稳定起了一些作用,后来涉入皇室争斗被楚王后李嫣嫣与其兄李圆以智谋刺杀,而大将项燕正是李圆一系列集团,待李圆除去黄歇大权在握,便提升亲信为军方支柱,后被秦国王剪所破!”

    龙天羽反复听到项燕之名,倏地想起一件事情,问道:“项燕后裔之孙,可是有一位名叫项羽的青年?”

第七章 项籍何在

    《项羽本纪》中有所记载,项籍是下相人,字羽,最初起兵时,只有二十四岁,其叔父项梁乃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后,项家世世代代做楚将,封在项地,故此取为姓氏。

    项羽在中国的历史上属于富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二千多年来,多少英雄豪杰如江水一般滚滚而逝,但项羽的豪情和勇猛向来被文人雅士所歌颂,只可惜短于权谋,好大喜功,生性残暴,每攻下一座城池皆不留降卒,最后败于刘邦。

    龙天羽来到这个时代最想见到的两个人便是刘邦和项羽,如今刘邦已经命丧剑下,但项羽至今却全无风声,根据史书记载,离项梁会稽起兵的日子屈指一算,为时不多矣,迫不及待地想一睹西楚霸王的风采。

    张良沉思半晌,摇头道:“老夫近几年来,以一人之力奔走天下,欲结合众人之力抵挡暴秦,也正因此结识了各地诸多的贤才智者、勇猛壮士,楚将项燕之后有项梁、项伯、项庄等豪杰,却不曾听闻过有项羽的青年,或许是老夫来去匆忙,尚未遇见此人亦不可知。天羽为何平端问起此人呢?”

    龙天羽愕然吃惊,心道:“项羽少年得志,力负千斤,不可一世,乃项族支柱,岳丈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怎会未曾听闻,这于理不合,难道历史已经改变,不会出现项羽了么?”

    张良又道:“如今天下豪杰趁机而起,各自为政,相互争夺,唯有楚地尚未有所动静,项族人有一勇士项伯数年前被秦军追捕,因我从中略施小计,瞒天过海骗过秦兵救了项伯,结成至交,故此通过他引介曾见过项梁及江东子弟。

    “当时项梁因罪遭栎阳官吏追捕,就请蕲县的狱吏曹咎写信给栎阳的狱吏司马欣。通过交情了解,后来项梁杀人,便与项庄等族中亲信在吴中逃避仇人和秦兵,暗中用兵组织部署宾客和子弟,招揽贤能的士大夫及勇士,有一支近八千子弟的队伍,倘若时机一到,必定有所图谋。”

    龙天羽微微点头,想到爱妻虞姬仍在楚地寿春的郭府上,与佳人分离有半年之久,此地事情一了,便决意亲自赶赴楚国故都寿春接回娇妻。

    想到虞姬的温柔婉转,心中思念更盛,遂向张良道:“此地了结陈胜一事后,我想暂不回彭城,南下渡乌江前去寿春接一位红颜知己,不知岳丈对楚国之地有何感触?”

    张良叹道:“我也正想重游故地,顺便与天羽同行,痛快畅叙一番,楚国在战国后期,西界一直东移,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也移到了长江下游,后来西秦对魏、赵、韩的蚕食,到秦王政五年,攻取魏国二十城,将这些地方建为秦的东郡以后,对东方六国威胁更大,而且离楚都陈也只有一百六十余里,迫于形势于秦王政六年形成了合纵的阵容,赵、楚、魏、韩、燕五国联军合力攻秦,由赵将庞统为帅,联军曾一直攻到了蕞城。

    “当联军抵达函谷关下,西秦由一位上将军率领奇兵反击,各国军队纷纷败退,那次也是战国时期最后一次合纵,此后联合抗秦的策略再也难以施展,便在这一年,楚国为了避开秦的威胁,把国都钜阳迁到寿春。企图退保江淮,政治中心移到了下游地区。

    “当时楚国的贵族黄歇的采邑位于大海之滨的江东,楚国的东境到达徐泗皱鲁一线,这里的居民都开始自称楚人,后来考烈王去世,国舅李圆与春申君党派争权,最后以李园为胜利者,诛了黄歇全族,年幼的太子悍即位,就是楚幽王,直到秦王政二十五年被西秦所灭!”

    话音刚落,周勃走进轩厅,汇报城内外的军情境况,根据曹参所报,城外陈胜的义军已经开始调动,正向四周扩散,形成牢笼之术,而城门街道都增强了重兵把守,称门守将有令只许进不许出城,除非有陈胜将军的令牌才得通行。

    龙天羽早料知会如此,却也不免担忧,眼下分秒必争,既要逃出陈地,又要救出诗诗和整个歌伎团,使原本艰难的形势便得更加棘手。

    唯一的优势便是陈胜正醉得不醒人世,只要他仍健在,吴广等就不会造次,可以利用这个砝码救出诗诗和伎团,相顾道:“周将军负责晚上的南门和接应,务必速战速决,在时间上更要捏拿妥当,或早或晚都会使我等全军覆灭,一切听我号令行事,你去准备好人手!”

    周勃领命出去,过不半晌,夏侯婴、张云、袁英三人联袂进厅听候调遣。

    龙天羽在桌几上摊开陈胜府邸的鸟瞰图,吩咐道:“你们三人来得正好,我尚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办!”

    当下将柳诗诗和歌姬的事说了出来,讲解营救策略后,安排袁英随他去向陈府接出歌舞团的歌姬,护送出城外与曹参汇合,晚上提前行动由夏侯婴和张云等精锐黑甲军接应,夜入侯府救人。

    龙天羽又吩咐张良起笔一封关于辞行返回彭城的书函,派人呈递将军府上,随后诸人纷纷依计下去准备。

    晌午时分,陈胜酒醒过来,莫名地一阵头晕目眩,酒劲仍未消退,蓦然听到柳诗诗羞涩地答应从此留在身旁,使陈胜兴奋不已,正在此时有人呈上龙天羽送去的书信,陈胜沉思片刻,决定为他设宴送行,实是包藏祸心意探虚实。

    龙天羽正在行馆担心柳诗诗的安危处境,属下送上请贴邀请他入将军府参加午宴,龙天羽一瞧登时会意,一切按计划进行,稍放下心来,领着张良、袁英策骑驰向陈胜府邸。

    这次宴席少了许多排场,除了主人的主座外,各设左右席位,陪同出宴的没见地方旧贵和众多将领,只有吴广、武臣、张耳、陈余等几位军方支柱和贤士参加而已。

    陈胜醉意惺惺,双眼深红,显然昨晚饮酒过多,后劲尚未完全退去,一轮歌姬曼舞完毕,陈胜举杯道:“龙将军刚到陈县不足两日,怎么便起了离去之念,陈地的百姓都欲一睹将军丰采,万万不能如此轻率离开啊!”

    龙天羽微笑道:“如今义军四起,天下动荡不安,朝廷的大军即将反扑镇压义军,我要速回彭城部署兵力,准备迎战秦军,本来还能多逗留几日,只是在下吕岳父七十大寿将近,当须早日归去,故此定于明早起程,也是事出有因。”

    陈胜心想只要不是今日离开便无关紧要,因为断定他难逃今晚,陪笑道:“既然如此,本将也不再挽留将军,待我准备微薄贺礼请将军顺路捎回彭城,也算本将一点心意!”

    龙天羽浅笑道:“那便谢过陈将军美意,只是岳丈他钟爱歌舞,昨晚本人看到宴会上的歌姬表演出众,可否提个不情之请,向将军邀请那伎团随同我队伍前往彭城演出贺寿,等寿宴一过自当送回如何?”

第八章 城中兵变

    陈胜左右为难道:“这个这个,实不相瞒,本将有意纳诗诗小姐为妾,她也已经答应,所以不太方便随行演出,真是对不住龙将军了。”

    龙天羽潇洒一笑道:“陈将军误会,倘若柳诗诗不能随行也无碍事,歌舞伎团乐师与舞姬出众,虽然少了名姬主唱未免可惜,但整个团队的表演相信同样会夺人眼目,只要其她成员前去便不须此行!”

    陈胜暗骂自己迷于美色,差点忘记对方活不过今晚,即便同意诗诗随行又有什么干系,只是表面敷衍而已,暂且稳住龙天羽,使他丝毫不起疑,掉以轻心,更加有利我军偷袭行馆,但柳诗诗眼下是决计放不得,因为昨晚酒后无意中让她得知机密,事前绝不能让他们碰面。

    想明此节,大笑道:“龙将军诚心相邀,陈胜岂有不从之理,稍会我派人通知伎团,明日出城随同将军前往彭城,为吕太公贺寿,诗诗小姐身子不适,不宜长途奔波跋涉,唯有留在陈地修养,择日与本将成婚,此次彭城演出美中不足,希望龙将军莫怪!”

    龙天羽当然知道他的真实心思,佯喜道:“多谢陈将军成全,明日清晨我军就会起程返回彭城,为了行军方便,还请将军今日便将歌舞团送出城外军营,最好安排提前上路,这样队伍可尽快回到彭城准备演出!”

    张良心下叫绝,正是上天索价,落地还钱,趁陈胜有所顾及之时,此时向他争取主动的砝码,使他表面难以拒绝,不由佩服天羽的高明手段。

    果然陈胜一口应承,他心想无论何事暂且都依他,到时可派兵中途伏击将伎团拦截而回,亦是轻而易举,最重要的莫过拖住对方,只要龙天羽今日不走,依然住在城内行馆,便万无一失。

    当下点头道:“如此甚好,宴会过后便请伎团随龙将军安排吧,来来,这杯当作陈某向将军送行之酒。”

    众人各怀鬼胎,举杯饮下,气氛融洽,至少表面如此。

    午宴过后,龙天羽派袁英领人从将军府上接出百余名伎团成员,驾车驰出城外,有陈胜的手谕,守将自不会为难,待出城后袁英率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护送伎团向东南方疾行。

    龙天羽与张良辞过陈胜吴广回到行馆,周勃、夏侯婴、张云早已在客厅等候,做好一切准备听候调遣,龙天羽与四人又商议一切详细的环节后,定下行动的信号与时间。

    想到佳人的住所,此刻定会被陈胜派人软禁起来,入府救人最佳的时候是城中乱成一团时,只是救人与攻破城门务必相隔贴近,否则即使救了佳人,也逃不出城去,相反攻下城门却不能及时带出诗诗,时间拖延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在城内。

    念到此处,不禁有些担心,他左手不停地旋转着右指上的钻戒,习惯性地陷入沉思:“只要柳诗诗仍在府内,便不致一筹莫展,除非是让手下先出城,然后自己趁乱返回城中救人,料来陈胜也决计想不到他会去而复返,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两个时辰后,夕阳渐沉,抹出一片余晖散射大地,黄昏来临,暮色苍茫,陈县城外,四处义军正秘密调集重兵,形成困笼之术。

    曹参依照龙天羽信函中所写,派人暗中扎了千个草人,穿戴了盔甲,等夜色昏暗的时候,放在了军营四周,佯作岗哨守卫,军营中的物品除了一日的干粮外,统统留下全军轻装上阵,在黑暗深处分成六组,隐藏起来整装待发。

    陈胜同样心神不宁,找来吴广、武臣、周文等十几位武将部署,进攻行馆的细节,例如箭袭、火攻等方法,准备酉末戌初之时,里外同时发动兵变。

    龙天羽先派精锐铁卫扫除敌方设在周围的暗哨,接着传令馆内的精兵秘密潜出行馆,赶去南城门汇合,除了几名战士留在馆内,随时要放火烧宅,阻挡敌军冲势。

    龙天羽、夏侯婴、张云则率领十几名身手敏捷的铁卫,穿戴好夜行装备,隐伏到将军府西侧的高墙下,静观其变。

    片刻由院中翻墙跃出一名精锐战士,汇报了柳诗诗新的歇息之所,龙天羽得知佳人无碍,吩咐张云与其余战士留在墙外接应,当下领着夏侯婴翻身潜入府内。

    二人的身手可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忽而静匿不动,忽地疾风狂奔,穿插在陈胜府中的院落,过不片刻,已然来到目标之处。

    龙天羽留下夏侯婴在楼阁外放哨,自己一人跃上楼台,避过一队巡卫,掀窗钻进房去。

    柳诗诗早已收好包裹准备随情郎远走高飞,却又担心他不知自己被换了住所,找不到这里,而且城内尽是陈胜的军队,深恐意中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思绪紊乱芳心无依,坐在床榻沿边焦急轻叹。

    突然外厅有人轻唤她的名字,柳诗诗闻声极喜,娇躯颤抖,起身向外轩奔去,与掀帘迈进内间的龙天羽撞个满怀,佳人惊喜未定,双臂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仰起犁花带雨的俏脸,望着龙天羽激动道:“你终于来了,人家等得苦透了,还以为龙郎不会来了呢?”

    龙天羽摸着怀中颤抖的诗诗,一阵歉疚和爱怜涌上心头,柔声道:“苦了诗诗,我这就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柳诗诗坚定地点头,搂在对方脖颈的玉臂却丝毫不放松,生怕做梦一般,松开手梦已成空。

    龙天羽紧贴着她玲珑窈窕的娇躯,感受着酥胸小腹的美妙感觉,为了稳定佳人情绪,爱怜地深吻她的香唇,拂过她敏感部位,发觉佳人竟已穿好了紧身仕服、远行的装束,不禁暗赞她的兰心慧质,轻声问道:“诗诗准备好了么?”

    柳诗诗浑身酥软,闻言双颊晕红,低头道:“诗诗早上就已准备好了,只等夫君来接人家。”

    龙天羽更加钦佩佳人的才智,当下取出背后的装备,将她和包裹一起缚在背上,迅速翻窗跃出,来到楼阁下与夏侯婴汇合。

    此时宅院又多了些亲兵与就将士,显然各路武将正在密厅与陈胜商议,接收军印令旗;龙天羽三人不再逗留,避过巡卫和岗哨,按原路悄然潜出府外。

    张云正耐心等候,见主公平安出来,登时放下心中大石,诸人尽量取黑暗的街道,穿过几条深巷,早有手下备好马匹恭候。

    龙天羽吩咐身边一名铁卫道:“你速去行馆,让余下的兄弟纵火烧掉宅院,然后再到南面城门汇合,其他人等这随我就闯城突围。”众人齐喝,策马驰向南门而去。

第九章 突围破敌

    陈县四个城门在接近黄昏时都已禁闭,在墙头布下弓箭手,城门内列阵设下重兵,阻截敌军突围而出,尤其是东门与北门兵力最强,因为彭城在陈县东南方向,陈胜认定倘若有所变故,必定由这两座城门突围。

    龙天羽背负着柳诗诗策马由暗巷驰到南门附近,几名黑甲精锐上前牵住战马,龙天羽与夏侯婴等飞身落马,来到周勃的指挥地点。

    张倩仍是女扮男装得知龙天羽平安回来,欣喜若狂,尚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一阵香风扑过,冲入了他的怀里,龙天羽又哄又抱,稳住张倩这妮子,同时解开缚紧在柳诗诗身上的布带,把佳人放稳站定。

    张倩一时并未留意,待看清对方惊艳的容貌后,不禁一呆,轻声道:“诗姐姐!”

    柳诗诗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本来心情激动,又不免害怕,此时不由脸上一红,登时浑身缓和一些气力和勇气,含羞地点了点头。

    龙天羽向张倩询问道:“倩儿自己可以骑马么?”

    张倩点头道:“龙郎还不知道,人家可是从小就学习了骑术和射箭的!”

    龙天羽稍放下心来,手臂抄着柳诗诗的小蛮腰道:“妙极,诗诗同我一骑,倩儿独乘一骑,定要随在我的左右,丈许之内绝不会伤到分毫!”

    二女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都鼓起勇气拼命点头。

    周勃上前汇报眼下的形势,四周民房上和黑暗处都布满了黑甲军团的战士,准备妥当可所时动手,城外有一组两千人马接应,破门突围不成问题。

    龙天羽谨慎地的点头,吩咐众人各就其位等待时机,此时远处有嘈杂的马蹄声,显然部分将领已去候命攻打行馆,突然行馆处火光冲天,看来手下已放火烧院。

    南门的守将发现后,一支巡卫骑队立即赶去阻截,龙天羽见机不可失,抽出宝剑,喝道:“动手!”

    一声令下,数百支弩箭从暗黑处射向守城上的士兵,惨叫声起,上百名守卫中箭倒地,战马受惊,在城门内横冲直撞,照明的灯笼被扫过在地,有的熄灭,有的燃起火苗,守军一阵惊叫,不知敌方身在何处,慌忙搭箭上弦,四处乱射。

    几轮箭羽过后守军已溃不成军,周勃与张云随即抽出长剑,领着三百名战士凶猛地冲了上去,这些人都是经过百中挑一的用剑好手,无不以一挡十,刚一交锋,登时冲出一道豁口,交接之处的守军只有挨宰割的份,却无还击之力。

    百余条钩索射在城墙上,黑甲军团的战士利用装备之便,两下支撑窜上城头,砍掉了守军的大旗和护城桥的绳索,片刻便已占了高地之势。

    城门的设计是防外而非防内,遭此变故,守军并不占多大的优势,被对方如此凶猛的冲杀,顿时落荒而散,周勃所言不错,这支义军人数虽众,但大多是刚加入不久的新军和农民,没有特殊的训练过,又无将领指挥,犹如一盘散沙,大部分守军士卒尚未交战便已弃械鼠窜。

    龙天羽见状搂着名姬柳诗诗,护着张倩与夏侯婴及数十名战士策马疾冲,顺利地驰出城门,随后十几名士兵推着骡车,车上放满干柴棘草,阻断城内敌军衔尾追击。

    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城上的黑甲精锐收回长索,跃出城外与撤出的队伍汇合在一起,有条不紊地远离城池,向东南方向疾走。

    陈胜、吴广、武臣、周文四人各领一千人马围困行馆,尚未攻击,大火便起,惊起四处居民百姓,纷纷出来救火,被义军强行阻挡,陈胜想到事有蹊跷,赶忙派人冲进行馆,无奈火势太强,唯有等扑灭后再进去查寻尸体。

    正当此时,南面城门传来兵器交击和战马嘶啸的声音,大出城内守军的意料,陈胜沉思一想,暗叫不妙,急忙率领将士奔向南门追击而去。

    不料城门口被放置的骡车和干柴的火焰挡住,一时前进不得,唯有留下吴广领一部分人清除后追击,陈胜派周文与武臣分别带兵从东门和北门出城追截!

    城外义军四万由宋留、田臧、邓宗、张桀等人率领包抄曹参的军队,远处见军营守卫不动,以为尚未有所行动,各自留守原地静观其变,等待城内信号。

    突然曹参分成的五路人马变幻冲击,两千人为一组,相互接应,出奇不意地从一面杀出一条血路,冲溃防线轻松赶至南面,与龙天羽突围而出的队伍汇合,绕出茂盛的树林向东南的新阳郡撤去。

    周文率军向东,武臣领兵向北,各自追出百里阻击回返彭城之路,却没想到龙天羽早就改走南路,而城外的田臧军队被冲散,张桀与宋留二人合兵两万,衔尾追击,直取新阳。

    此时已到中夜,一轮明月像圆镜般挂在碧莹的天上,月光泻在地上泛起银辉,四下里都白茫茫,仿佛琼瑶匝地。

    龙天羽怀搂佳人,与众将士策马奔驰在茫茫的大地上。

    晨曦初现,东方大白,龙天羽、曹参大军绕走新阳郡,恰赶上正要起程的袁英护送歌伎团的队伍,众人相见均平安无事,无不士气高昂,任谁想得到在完全被动的局势下,被龙天羽巧妙地化解,不但全军突围而出,还救出歌舞伎团,当真始料不及。

    袁英向龙天羽禀告了这段行程,原来途中有一支千人的队伍,奉陈胜之命暗中拦截他们,被袁英提前察觉,反施计策令对方着了道儿,落于埋伏之中,虽然只有四百人却大破敌军。

    龙天羽兴致甚浓,鼓舞众将士一番,然后将伎团中的歌姬放于战马之上,与骑兵同行,大大加快脚程,大军继续赶路大半日,在下午时分已到达单县南面的山麓峡谷处。

    龙天羽这才放下心来,已知胜券在握,队伍行到此处人马困乏,委实支持不住,蓦然峡谷口窜出一队人马,前首两骑将领,正是久违的灌婴与樊哙,见到主帅平安归来,二人欣喜下马上前接应。

    樊哙大笑道:“将军,鄙人等了两日,都快憋出鸟来了,倘若你再不回来,洒家真等不急,打算引兵杀入陈县,活捉那陈胜小儿,给主公出气!”

    龙天羽知他性子,直肠子有什么话也憋不住,微微一笑道:“幸好你在此候命,不然非治你擅离职守的罪不可,你们二人还不快见过张良先生,如今也是在下的高堂大人了!”

    博浪沙一役刺杀始皇,误中副车,天下无人不知,灌婴与樊哙早就有所耳闻,敬佩不已,此时又做了主公的岳丈,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急忙上前拜见。

    众人停顿下来,寒暄片刻,远处尘烟四起,铁蹄震天,原来是陈胜派出的追兵已衔尾杀来,龙天羽回首眺望,远处枯草青黄,尘土飞扬,向峡谷疾追过来,不由高深一笑,当下传令道:“全军立即通过峡谷,此处就交给灌婴、樊哙两位将军了!”

第十章 寿春之行

    龙天羽派袁英、周勃护送柳诗诗、张良、张倩等通过峡谷,直往颖水河畔,而他则领着夏侯婴、张云登上山麓,静候追兵的到来。

    过不半晌,一条长蛇般的骑兵汹涌追来,由于军纪不明,整个队伍行动起来毫无阵形,或多人拥挤,或断断续续,倘若从中切断队伍,前后根本来不及相救。

    灌婴远望敌军队形,低声向龙天羽道:“将军,是全部歼灭,还是只伤过半?”

    龙天羽瞧着追兵万马奔腾,沸沸扬扬,足有两万多人马衔尾疾来,略微沉思道:“教训教训他们就好,留下追兵主力逃生!”

    樊哙惊愕不解道:“他们使计在先,为什么要留下活口?”

    龙天羽见前面先锋队已逼近峡谷,来不及解释,只说道:“本将自有道理,准备动手!”

    将领宋留与张桀带军抵达峡谷前方,检查马蹄足印的确从此路而撤,而且时候不多,张桀大喜道:“宋将军,终于让咱们追上了,小弟这便领兵追去,拦截龙天羽的队伍!”

    宋留眼珠转了两下道:“张兄弟且莫着急,老远追来也不忙在一时。”转身传令道:“裨将梁进做先锋,引兵三千前面探路!”

    梁进应命一声,点兵三千人马,冲过峡谷,激荡沙石尘土乱飞,惊起山鸟四散。

    龙天羽见状不由暗笑,这宋留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临谷探伏的兵法,不敢轻易冒进,当下打出手势,命令伏兵不可妄动,放过敌军先锋队顺利通过,前面自有周勃精兵候驾!

    张桀见三千人马无惊无险地通过,调笑道:“宋将军也忒多心,那龙天羽只有逃命的份,怎会有工夫在此设下伏兵,除非他当真有鬼神莫测、未卜先知之法,否则今日难逃一死!”言罢长笑一声,挥鞭抽在马股上,策骑率大军冲入峡谷。

    龙天羽看准时机,发出行动的手势,顿时崖壁两旁的滚石从天而降,从中切断了敌军队伍,同时另端峡口也用以大石封住,射出弩箭,中箭者纷纷落马,没有主人的战马受惊嘶啸,乱成一团。

    张桀见势不好,掉头便撤,无奈道路狭窄,人马众多,被乱石飞箭这么一轮攻击,哪还辨得清退路,不足片刻已伤亡惨重。

    宋留领军在后,被岩石封住前路,不禁暗叫好险,眼见相救不得,急忙率军后退半里,然后派人搬石支援,接近的士卒又被崖上的弩箭射倒,一时不敢近前。

    龙天羽见目的已经达到,众将怒气也消,当即长啸一声,发出撤退的命令,大军撤下山崖,快马赶至颖水江畔,除掉敌军先锋队,乘上早备好的船只渡江后,追上周勃、曹参的队伍,此次给了陈胜义军的教训,都大大称快。

    柳诗诗和张倩见他平安归来,又灭了敌军的锐气,不禁欢喜万分,左右扑入怀中,温香软玉,使龙天羽左拥右抱,心中一荡,暗忖此次去往陈郡,得遇两位红颜知己,也算不虚此行。

    樊哙上前疑问道:“天羽为何故意放走敌军主力,何不趁此消灭异党,杀入陈郡城池,活捉了那陈胜,若是进兵,我樊哙第一个给兄弟打头阵,还怕他们不成?”

    曹参、夏侯婴、周勃、灌婴等诸人无不好奇犯疑,怔怔地盯着龙天羽不放,均想知道所为何故?

    张良略沉思下,哈哈大笑,打破众人的注意,赞道:“天羽果然好计谋,老夫佩服也!”

    众人摸不到头脑,樊哙心急道:“张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好计谋啊?”

    张良叹道:“天羽留下陈胜主力实是另有深意,陈胜这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辨不清天下形势,又小觑了秦朝的力量,准备西进咸阳,倘若进兵必然受挫,到时拖住秦军主力,两败俱伤后,天下格局骤变,那时我军养精蓄锐,联合各路大军,再一举推翻暴秦!”

    周勃疑问道:“为何不除去,取而代之,将他手下的人马纳入我军的旗下,壮大队伍呢?”

    张良笑道:“这正是天羽过人之处,物以类聚,陈胜手下多是乌合之众,各怀鬼胎,不久便会领兵自立为王,倒兵相戈,而且这些人加入龙军会影响军队的作战力,倘若除去陈胜还会给天羽蒙上不义的负名,相反放他们一马,使天下认识到陈胜的私心,更令天下队伍归附龙军!”

    众人这才释然,不由更加佩服龙天羽的才智,柳诗诗、张倩二女依偎在他身旁,芳心俱颤,想到日后可以与爱郎比翼双飞,长厢私守,心醉不已。

    大军暂作休息,到达固陵偏南百里处,有两条大路,一条通往东北方彭城,一条南接旧国楚地,龙天羽念起久别的虞姬,不由甚是思念,想到提前已做好决定,陈郡事情一了立即前往寿春迎接虞姬。

    龙天羽找来曹参、周勃、张良,夏侯婴、柳诗诗等人商议,让曹参、灌婴等领军护送诗诗二女及伎团返回彭城,但张倩和诗诗想到与他分离之苦,死活不依,怎也要随他同行,以慰相思之苦。

    他执拗不过,只好答应,最后由曹参、灌婴、袁英领大军安返彭城,建筑防务准备迎战秦军的反扑镇压,他则带同张良、柳诗诗、张倩、夏侯婴、周勃、樊哙等以及五百名黑甲军团的精兵,渡过淮水,绕走东城,南下去往楚地寿春。

    龙天羽马鞭扬起,轻轻抽在马股上,“逐月”良驹应鞭,疾驰跑在众人前方,诗诗与张倩同骑,策马追随,接着是夏侯婴、张云等率领的五百名精锐儿郎们,荡起尘土飞扬喧天。

    此次去往楚地,旨在接人并无战事,故此众人心情畅美,都抱着游山玩水的娱乐之心,龙天羽与张良并骑缓驰,畅谈天下大事。

    张良谈笑风生,指点江山,不愧为圣贤名家,所谈之广、见解精辟,幸好龙天羽曾在大学期间研究过历史传记,对名胜古迹和春秋人物,都有所了解,尽管不详,但多出二千年的文化和思想,对事情的看法,当然远出张良的意料。

    这日渡过乌江,龙天羽望水兴叹,念起宋朝李清照“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词,不胜感慨。如今项羽身在何处?会否依旧自刎乌江收场?但想到刘邦都死在自己的剑下,看来将来项羽的结局多数还要由自己来一手操办!

    张良见若有所思,好奇相询道:“天羽在想何事,这般忘情?”

    龙天羽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回到古代,真有种“一步走进历史,转眼成为古人”的感受,叹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想起人生短暂,自古英雄,成又如何败又如何?不禁感慨万分。

    张良闻言一惊,打量着龙天羽,沉思点头,刚好柳诗诗与张倩二女策马来到他身旁,恰听到这几句诗文,更是心醉不已,爱煞了君郎。

    柳诗诗秋波流动,情款深深,娇憨道:“龙郎句词新颖独到,耐人回味,何不多作几首,好由诗诗谱上曲调,定会成为千古绝唱,切莫小觑了诗诗的本领喔!”

    龙天羽微微一笑道:“为夫岂会小视,诗诗可是当今娱乐圈最红的女艺人,超级歌后,歌迷粉丝多不胜数,小生就拜倒在诗诗的石榴裙下,不能自己!”

    柳诗诗与张倩听到什么歌后、粉丝之类的词语俏目雪亮,杏目圆瞪,怔怔地瞧着他,龙天羽顿知措辞不妙,干咳一声,纵马上路,跟着后面二女追夫,与晴空碧草绘成一幅美丽的图卷。

第十一章 强秦才女

    龙天羽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楚地旧都而去,渡过乌江后,已是江东之地,更接近了寿春。

    柳诗诗与张倩原本骑马而行,但无奈几日来夜夜笙歌,共事一夫,不单令龙天羽镶尽艳福,二女更是抵死缠绵,以致腰肢胯骨不听使唤,只好坐车同行。

    张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对天下局势以及各地风土民情都有所研究,每到一处都为龙天羽讲解一番,使后者受益非浅,结合自己在学校期间的修习了解,对二千多年前的历史与文化有了详细的认识。

    这日黄昏,队伍来到寿春西南百里处的一处山丘安营扎寨,只须小半日行程,便可抵达寿春,营帐中燃起篝火,夏侯婴、张云等十几名铁卫围在火旁为主公、柳诗诗等人烧烤晚餐,而张良则拉着龙天羽观赏月光,畅谈局势与天命。

    张良望着一轮新月叹道:“星辰斗转,而明月却亘古不衰,由圆变残,由残渐圆,此乃天道的运转,常征兆世间之事,阴晴圆缺正像是历朝历代的覆亡与建立,都须要一个交替的过程,如今星相移位,明主诞出正是干一番大事业的好时机,只要顺应天道与民心,帝业可成!”

    众人寻思着他的警世之言,体会其中深意,均觉得意义深远且又神乎其神!但自西周玄学问世,占卜星相与五行德说在西周各国的先后推行,使得众人不得不相信。

    龙天羽有所感慨道:“不错,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古已然,不知岳丈对于楚国目前的局势熟悉吗?”

    张良负手道:“楚国曾强胜一时,几乎吞并了长江下游所有富饶的土地,后被秦国所迫,都城先由郢迁到陈再迁到钜阳,又迁到寿春,直到秦王政一十九年,赢政问诸将攻楚需要多少兵力,老将王翦认为楚国地广兵强,必须六十万才能伐楚,而李信则说只用二十万既可攻下楚国,秦王以为王翦年老怯战,没有听取他的意见,派李信和蒙恬率军二十万攻打楚国,开始进军顺利,在平舆和寝击败楚军,进兵城父,楚将项燕率军反击,在城父大败秦军,李信败逃回国。

    “秦王政二十一年,赢政亲自向王翦一礼,命他率军六十万大军再次伐楚,双方在陈相遇,王翦按兵不动,以逸待劳,楚军屡次挑战,秦军坚壁不战,项燕只好率军东归,王翦乘楚军退兵之机挥师追击,在蕲大败楚军,杀楚将项燕,次年王翦乘胜出击攻破寿春,俘虏楚王负刍、相国李圆,李嫣嫣服毒自杀,楚王矣!

    “西秦一统天下,各国旧主纷纷囚困咸阳,负刍醉生梦死在行驿,六国一统的十二年中,李圆攻于心计平日与秦国大臣攀交,故此分毫未损仍健在人世,应该已近花甲之年,秦王暴卒,赵高与胡亥弄权,大肆残害忠臣,原六国商贾与旧贵纷纷趁机潜回故地,相信李圆一族应该也在返回寿春的途中。”

    龙天羽默默点头,其中部分历史已从考古资料中熟悉,《史记》中曾写楚文化对中华历史影响颇深,此次之行倒要欣赏一番,同时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西楚霸王项羽到底身在何处?

    柳诗诗娇呼一声,吐出仙语道:“啊!李圆之女莫非便是以才艺名闻天下的“玉泉女”李月瑶,诗诗心仪已久,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她的风采?”

    龙天羽摸不着头脑道:“什么‘玉泉女’?这么怪的称呼!难道比我的诗诗还有名气吗?”

    柳诗诗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美眸泛起笑意,婷婷女儿家的神态,看得众人眼前一亮,她才以娇甜的声音道:“当然了,强秦有四大名姬,东虞西柳、南兰北雪,在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之上更有三大奇才女,分别是‘冰雪人’淳于婉儿、‘蜀凤凰’卓凝君、‘玉泉女’李月瑶,三女容貌国色天香,堪为绝代佳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经史百家无所不通,世人都以一睹其风采为人生快事。

    “但三女又各有绝技,那淳于婉儿擅于琴艺和玄学,生性高洁,久居黄石谷绝少与外人交往,被世人称为‘冰雪人’,冷如冰美如雪;卓凝君乃巴蜀富贾的女儿,十七岁时听凭其父做主,嫁给一位粗俗的纨绔子弟受尽凌辱,谁知过门不及一年,寻花问柳的丈夫暴死青楼,从此便成了‘未亡人’,她精通箫技,一首凤凰曲,清雅婉转,幽怨动人,传说一日引来凤凰垂泪听曲,故此得名。

    “而这李月瑶则以筝艺称绝,有一把绝世的玉泉古筝,任何普通的曲子,通过她的素手和筝弦弹出来,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此女受故楚影响,偏爱政论与剑术,无时不刻地想寻求英主推翻暴秦,三女各有所奇,并称于世。”

    众人这才释然,恨不得立时能目睹这才女的丰姿。

    张良回味道:“实不相瞒,这三位奇才女中的淳于婉儿,正是张某的小师妹,当年夫子曾在下邳遇到恩师黄石公,被授予玄术兵法,不过当时淳于婉儿尚是六七岁的小姑娘,回想起来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龙天羽听到淳于婉儿的名字,心中涌起无限的甜意,在世人眼中她是不可亵渎的圣女,但在自己的面前却是比任何女子都要多情娇媚,其中的滋味当然不便道与旁人分享。

    吃过香喷喷的炙肉,众人各自回帐休息,龙天羽不免与诗诗二女云雨一番。

    次晨,队伍继续行程,将近正午已来到寿春的外城不远处,为了掩人耳目,龙天羽决定只带着诗诗二女、张良、夏侯婴张云及随行的二十四名贴身铁卫,扮作商人进入城中拜访郭府,周勃、樊哙则带兵在外驻扎。

    寿春位于淮水之南,规模甚大,分有外郭与内城,外郭方圆五十余里,还建有四个附城以作屏护,后来城破沦陷,西秦统一六国后,收天下利器,故此外郭的作用不大,并无多少守军把守。

    通过外郭纵横交错的街道,来到寿春内城的入口,一些秦兵正在检查过往的行人商贩,如今天下义军四起,各地暴乱,秦兵亦成了惊弓之鸟。

    按秦朝律例,行商一律不得携带兵刃,但社会动荡,盗寇四起,出行带有配剑防身亦是理所当然,四十余人分成三批,送上贿赂的银两,顺利进入城内。

    驰在整齐的街道。观望两旁井然有序墟市、店铺、行馆等古典建筑,龙天羽涌起异样的感受,自己来自二千多年后的现代人走在历史的印痕中,瞧着围遭形形色色的古代人,历史究竟是怎么的时间和空间结合的呢?

    过了半晌,众人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城东一座宏伟的府邸前,四周围以高墙厚壁,防守严密,附近植有园林,形成烘托之势,府门似有城楼一般。

    龙天羽派人上前与守门护卫搭言,声称是郭家主人的故友从西北远来探访,护院家将见众人威武不凡,气势凛人,赶紧回府中通报。

    片刻有位管事领有几名家仆走出门开,迎接客人进院,龙天羽等人随着管家,进入了郭府的院内。

    进入正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个广阔可容数千人操练的庞大练武场,对面则是一排玉宇琼楼,虽是接近正午,但练武场上仍有几百武士在分批练习剑术和射箭,另一端仿佛有百名人正在试用新打造出炉的各种兵器,而架几上摆着的兵刃更是熠熠闪光,看上去至少在韧度和锋利上胜了义军兵器一筹以上。

    龙天羽心道:“倘若能将这批上等锋利的武器装配给龙军,那日后作战的杀伤力将会变得更强!”

第十二章 伊人远去

    龙天羽等人经过练武场,一阵赞好的掌声从场中传出,诸人寻声遁去,但见一匹枣红马上潇洒地正骑着一位妙龄少女,姿容身段均是万中挑一,肩若刀削,肌肤胜雪,身穿粉红色劲装,玲珑优美的娇躯凸现无遗,外系素白的披风,一根羽翎插在秀发上,显得风姿飒爽,秀美无伦。

    众人瞧得心中一赞,暗道:“好娇艳的巾帼少女!”不自觉地停住脚步,欣赏她的娇姿美态,那少女纤手拉满弓弦,蓄以待势。

    “嗖”的一声急响,箭头正中百步远的箭把红心,余力所及,箭翎兀自颤动,旁观的练箭者看得如痴如醉,且又故意示好,想讨小姐欢心,都卖力地轰然狂叫。

    龙天羽与柳诗诗、张倩等也是为那少女喝彩,前者自忖剑术天下无双,但骑马射箭却差得很远,尽管苦练了一个多月久,但仍不及这个时代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古代人擅长,所以骑术与箭术分开施展还好,接合在一起就更加不济了。

    夏侯婴与张云二人看来,虽然少女骑箭发挥的淋漓尽致,却仍在劲道上略显不足,何况是一枝箭羽独发,射中红心亦非难事,二人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眼神中竟是同样的见解。

    那少女听到龙天羽等人叫好,愕然瞧来,见众人面孔和装扮陌生,一时好奇心起,策马驰了过来,娇憨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郭府来,瞧你们身悬配剑,可有人精通骑术射箭,下场与本姑娘比上一比如何?”

    龙天羽待少女策骑近前,仔细打量,见她瑶鼻挺秀,香唇如樱,秀发披垂两肩,由于长期的大量运动,娇靥白里透红,现出青春的活力,仪态不可方物,姿色身条胜过倩儿半筹,只比诗诗逊上三分风情而已,细瞧之下顿时认出这高贵的少女正是阔别数月的郭家大小姐郭钰莹。

    郭钰莹感受着陌生人的灼热的目光,心头不悦,扫过众人一眼,未曾听到答复,本要转骑离去,蓦地与龙天羽目光相对,娇呼一声,惊喜道:“龙大哥,真的是你么?”说着翻身跃下马背,抢到他的身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龙天羽浅笑道:“大小姐你好,数月一别还以为你把在下忘记了呢!”

    郭钰莹急道:“没…没…人家一直都惦记着龙大哥的安危,今日相见,真是…真是……”话犹未尽,双颊晕红,随即转过娇躯,抚弄着衣角,任谁都瞧得出她的心思。

    龙天羽当着张良、柳诗诗、倩儿及夏侯婴等人的面,被一位少女吐露情意,也不禁颇为尴尬,好象自己到处风流留情一样,而事实的确如此,与她接触过的少女,从未脱逃出他的魔掌。

    那名管事恭敬地向郭钰莹施礼,问道:“大小姐,难道这位龙公子便是主人与大小姐时常谈论起的龙天羽英雄吗?”

    郭钰莹欣然点头道:“正是,这位龙大哥便是爹爹和我在途中遇到的英雄人物,是了,我爹在何处,楚涛你还不快进去禀告!”

    楚涛回道:“主人正在客厅等候,我这便带龙公子及诸位客卿前去相见!”

    郭钰莹欢喜道:“由我来领路吧,楚公你且去禀告我爹,就说来的坊客是有恩于郭族的龙公子,爹爹高兴得定会出来相迎!”

    楚涛应命一声,快步走向内宅客厅禀报。

    龙天羽微笑道:“何必有劳郭先生,我等进去相见亦是同样!”

    郭钰婴意在支开管家,如此可与他多叙片刻,心中窃喜,娇笑道:“应该的,龙大哥,是了,当日你为了我族人的安危,力敌数千秦兵,后来怎么不来寿春,人家和爹爹都很担心你!”想到当日与他亲密接吻,不禁又羞有喜。

    龙天羽叹道:“一言难尽啊,后来与秦军周旋,虽然清除了余下追兵,但我也落下悬崖,接下来的奇遇更是匪夷所思,噢,姬儿她还好吧?”

    郭钰莹听到他的问话,神色不自然起来,支吾以对。

    此时一名雄伟的壮汉,浓眉大眼,正气凛然地在一群武士的陪同下,阔步迎来,见到龙天羽目光一亮,大喜道:“谢天谢地,总算把恩公盼来了。”

    龙天羽被他当面捧着高帽,暗自佩服对方交际能力,不愧是商贾中的佼佼者,当即客套回礼道:“得见先生和小姐平安无事,天羽一番磨砺总算没白挨,不知姬儿何处?在下此行专程来接娇妻回府!”

    郭敬神色略显尴尬,瞧了女儿一眼,干咳一声道:“这个…说来话长…请龙公子进厅中一叙,待郭某详细道来。”

    龙天羽听出话中之意,感到事情不妙,忙道:“姬儿她在哪?是不是出事了?”

    郭钰莹秀眸转红,颤道:“虞姬姊姊…她…她失踪了!”

    “什么?”龙天羽愕然震惊。

    郭敬解释道:“自从那日分开后,我们一路顺利返回寿春,虞姑娘等你数月不回来,她茶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十日前忽然不告而别,留了一块字条,说要去找你,郭某已经派出大批家将出去四处寻找,都不见虞姑娘踪影,未能照顾好令妻,有负救命之恩,甚是汗颜无地!”

    龙天羽虎躯震颤,胸口像被铁锤重重砸了两记,窒闷难言,激动道:“萍水相逢,我龙天羽为郭族舍得性命顾也不顾,无非看重义气,你们连一个弱女子都照看不住,当真对得起我?天羽生平最瞧不起不守承诺的人!”虎目含泪,转首向着夏侯婴等人愤然道:“我们走!”

    楚涛等食客家将见主人被当面奚落,无不愕然,但清楚己方亏理在先,不知如何应付,均瞧着主人的神色以他马首是瞻。

    郭钰莹见男子愤然转身欲走,焦急万分,顺手从身旁一名武士的腰悬处抽出一柄宝剑,寒光一闪,架在自己的颈项处,哭道:“龙大哥,你对郭家有恩,我们反而没有照顾好虞姬姊姊,好生对你不起,钰莹只好以死谢罪,求你不要怨恨我爹爹!”说着便要抹颈自刎。

    这下变起仓促,众人茫然无措,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郭敬大惊道:“钰莹,不要!”

    龙天羽身子一晃,箭步抢前夺下了她手中长剑,但剑锋所及,仍在玉人雪白晶莹的脖颈划开一道浅浅的血迹。

    龙天羽见状叹道:“大小姐何必犯傻自寻短见,姬儿虽不告而别,但未必遭遇不测,你若自刎而死,岂不让天羽愧疚悔恨一生!”

    适才他听得虞姬离开,心中有一种奇怪感觉,仿佛从此将要失去了他,想到她一生凄苦的命运,好不容易与自己过些安逸的日子,便此分隔不禁神伤,但冷静下来,亦觉自己太过冲动,错怪了郭家。

    郭钰莹泪珠莹然,丝毫不觉伤口的疼痛,倚靠在龙天羽的身前,凄然道:“龙大哥,你当真不再怪我爹爹和郭家了么?”

    龙天羽瞧她嫩如白脂的玉颈渗出血迹,泪珠挂在脸颊,吾见犹怜,面对这坚贞不渝的少女终有不忍,叹道:“都是我不好,一时冲动错怪先生和钰莹小姐,我自会派人寻找姬儿,你也要爱惜自己,知道么?”

    郭钰莹雨带犁花的俏脸娇甜一笑,点了点头,便即晕在他的怀中。

    (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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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将在第六卷隆重登场,欢迎读者继续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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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秦始皇地下皇陵又一处被意外发现,出土的除了淘涌外却有一架神秘飞碟和一枝高科技手枪,被埋在地下长达二千多年,国家科学院高度重视,进行秘密研究,并请来本世纪富有传奇色彩的青年龙天羽协助,实验过程中却发生奇异现象,龙天羽被神秘飞行器仿佛梦境一般带回秦朝,介于楚汉之争,徘徊群芳之间,享受另一时空的生命!(惊险、震撼、刺激、另类、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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