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丽误会
龙天羽听月儿说道连卓凝君也爱上他了,侥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禁怦然心动,美女还有嫌多的吗?尤其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一位蜀凤凰,先不说她的容貌美若天仙,不亚于任何一位名姬才女,就是她的医道和箫技也是天下无双,何况她是卓氏的家主,富可敌国,身价不逊于任何一位诸侯王的财富。
既美丽迷人,又有才学冠绝天下,还身价富豪,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卓凝君独特的身份,几乎让天下所有男人倾慕,拜倒石榴裙下。
何况对方还是个未曾行过的俏寡妇,给男人一种偷欢的猫腻感,与之相爱,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天下哪个男人爱腥?征服对方要远比征服名誉冰清的少女更有成就感。
所有的条件结合在一起,即使是龙天羽,藐视天下皇权和诸侯的人物,看淡天下美女的心态,仍是心中一惊,连问道:“月儿,你是说,卓姑娘,她也钟情于我了?这个,会不会太快了,想不到,想不到啊,我的魅力竟这么大,这才认识短短两日,我还没展开什么有力的泡妞手段,哈哈,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说道这,有些得意忘形了,哈哈大笑起来。
杜冰月愣了半晌,愕然道:“萧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爱上你了?”
龙天羽止住笑声,说道:“心你不是说你卓姐姐也爱上我了吗?”
杜冰月为之气结,连翻白眼,额头几条筋脉都绿了,没有好气道:“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卓姐姐很欣赏那几诗词,她说很新颖独特,意境深远,颇有大家风范,很是钟爱,你、你想到哪去了?”
龙天羽冷汗直冒,惊愕道:“原来她是钟爱那几诗词了?”
杜冰月横了他一眼,嗔道:“可不是嘛,你想到哪去了,什么你魅力越来越大、未施展泡妞手段,啊呸,原来你竟没按好心,开始在打姐姐的主意了,你怎么对得起莹姐姐,怎么对得起姬姑娘、洛姐姐,怎么对得起月儿啊……真是坏透了!”
怎么就对不起你了?龙天羽心中好笑,也不和她纠缠理论,否则更加尴尬,只顾释然道:“原来是我想岔了,还不都是你啦,话没说清楚,才让萧大哥误会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龙天羽大手在月儿的翘臀上啪啪轻拍了几下,手感润滑富有弹性,一脸坏笑。
杜冰月浑身酥软,嘴上则嘟囔道:“你敢打卓姐姐的主意儿,瞧月儿不告诉她!”
龙天羽有些尴尬,万一被卓凝君知道了自己此刻的想法,非闹个大花脸不脸,以后自己在她面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于是哄道:“好月儿,一时误会,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对你萧大哥声誉不好。”
杜冰月嘟起小嘴道:“切!你有什么声誉啊,自从认识月儿第一刻起,就是个登徒子。”说到这,想起第一次见面情景,不禁心头一暖,竟扑哧娇笑起来,花枝招展,俏目含情,艳丽无双,笑道:“好了,不逗萧大哥了,其实我也好奇,以卓姐姐的魅力、才学、身份和地位,有没有希望被萧大哥打动呢?”
龙天羽觉这妮子机灵聪颖,倒很喜欢捉弄人啊,不答反问道:“月儿觉得,以萧大哥的魅力能不能打动卓姑娘呢?让她像你一样,迷恋着在下!”
杜冰月忽然庄重起来,仔细盯着他看了半刻,摇头叹道:“希望太小了,虽然你文采不错,剑术高明,还有一点小帅,但卓姐姐乃天底下三大才女之一,身份然,才貌冠绝宇内,而且不食人间烟火,萧大哥要打卓姐姐的坏主意,简直是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噗!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太伤人自尊了,我就不信了,我龙天羽能打动与之其名的婉儿和月瑶,就打动不了她吗?
龙天羽哄睡月儿后,自己却不惯早睡,披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踱出房门,此时七月天时,整个蜀地仍是高温酷暑,水汽蒙蒙,仲夏夜晚,萤光流动,山风袭来,清爽怡人。
他走出篱笆小院,踏过鹅卵石小径,走上了水榭曲桥,风拂碧水,岸边药田花草暗香浮动,随风传来一种混合特殊的清香,龙天羽的长衫被风吹拂,衣角轻轻地摆动,用巾带扎束的长也飘动起来,身子穴位仿如婴儿一般苏醒自行吞吐着气息,整个人与夜幕自然融合,在月光下散着一股银白光晕,正是剑术练到一定境界,浑身凝结出了的无形有质的剑之气。
一轮弦月倒挂在水面上,清辉如银,时而涟漪绽放,整个月影在水中微微晃动着,湖水面还有一排排斑驳的树影和亭台倒影,月色之下,静谧一片。
龙天羽背手伫立在石台栏处,静静望着水波和弦月,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境遇,何尝不是如梦境一般,让人难以相信,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是灵魂在漫无天际地幻想着,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古代早已死去两千多年前的人,怎么会活过来,而且继续着历史的展,自己真的是穿越回到了古代吗?时空之差,太过神秘了,还有没有穿越回到古代呢?
他一直认为,自己生活的那个空间,历史年代过去了就过去,不会因为自己穿回时空,所有死了的古人都会活过来,如果真是一个时空,也是一些景象,不会如此的真实,或许宇宙之间的秘密就在于,不论你穿越到任何一点时空差,都会相应进入一个新的空间内,这个空间也许是历史某个一点时间坐标,但不会是完全相同的,如果你去改变历史,这个空间的展就会慢慢改变,而不是说,历史丝毫不容改变!
因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时空,宇宙之间每分每秒都有许多平衡空间在展,穿越的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龙天羽摇了摇头,甩开这些烦恼,不再去想它,既然来到这里,事实就是事实,研究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如何生存下去,实现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的宏图霸业,抱得江山美人归,这才是自己要去做的。
古亭不动,水波荡漾,麝香萦绕,心境如水。
龙天羽脑海中卓凝君的容貌渐渐地和静雯融合在一起,此刻让他产生一种格外的思念,轻叹道:“山环水绕月更幽,秦朝挟酒邀君游;
青草亭中论丝竹,镜花池旁把钓钩。
天下之事休再论,日沉阁后风满楼;
待到星移夕云起,再把青石当枕头。
月儿弯弯照九洲,何谓欢乐何谓愁?”
这一诗的意境完完全全把他的心内感慨和惆怅表达出来,一时间诗文朗朗,飘荡在石亭内、湖面上、甚至竹林、药田、青山水涧。
忽然身后响起了清脆的拍掌声,打破了古亭的寂静,龙天羽蓦然回,却现古亭入口婷婷玉立着一位女子,手中握着一根洞箫,一袭纤细白衣,若莹雪,髻高挽,双目如星,仿佛洛神凌波,又似仙子下凡,飘飘有出世之神韵,正是卓凝君,在为他一个人鼓掌。
龙天羽想到先前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不由有些脸红,幸好夜幕之下,而且佳人又不知道,心中稍安,以大方微笑道:“卓姑娘,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卓凝君神色不动,清淡一笑,如漫天云雾忽然泻下霎那清辉,美不可言,说道:“凝君没有早睡的习惯,何况今晚月色甚美,忍不住到湖心观湖赏月,抚箫遣怀。”她一边说,一边婀娜走入亭台,来到石亭平栏处,与龙天羽并排而立,眸光没有注视他,而是望着远处的湖水和青山竹林。
似有意,还无意,欲拒还迎。
龙天羽目光一时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和身子,那为天地灵气所钟的古典最完美仕女脸庞,琼鼻挺直俏美,红润滑嫩,露出的点点皓齿如珍珠一般晶莹,富有光泽,高耸的胸.部,盈盈一握的细腰,挺翘丰.满地,修长雪白的美.腿,在单薄白纱覆盖下,更加显得神秘而瑰美。
尤其是卓凝君的芳龄约在二十四五,与龙天羽年纪接近,早已育成熟饱.满,远非小郡主、潇湘儿、张倩等诸女那样青涩,如果月儿给他的感觉是女初中生,那么卓凝君就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浑身充满了女性成熟魅力和气质。
对龙天羽花丛老手来说,这样得就要滴出水来的花蕾,才是他最迷恋的,浑身上下无不充满了感性和唯美。
这一刻,他感觉到画中仙子像是从水墨画中走了出来,与自己如此的贴近。
卓凝君似乎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和爱慕的神色,心波不动,俏脸仰望夜幕苍穹,忽然淡淡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能有恨,何时偏向月时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卓凝君富有感情地念出来,神情专注,很享受这股诗境和内涵韵味,感触良多,幽幽问道:“萧公子,这新颖的诗歌真是你所做吗?简直胜过诗经楚辞太多了,凝君虽自认对先秦诗文经史有所钻研,却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篇章,不得不惊叹公子的才情,听月儿说,她写出的那几《蜀道难》《巴山夜雨》《沧海一声笑》只是你最近所赋,不知萧公子愿否将以前作出的所有诗篇,与凝君探讨一番呢,凝君真的很期待哩!”
龙天羽顿时哑然,不会吧,她们还真把自己当大文豪、大诗人了?我只是用下半身写诗的骚人而已。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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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是一卷终结了,向四十一卷高歌迈进!
接下来汉中保卫战、蜀地平乱、汉室内乱、中原混战将与这里的龙凤情节一同开展!韩信会不会攻克汉明关?吕雉会不会趁机婉儿不在而夺权?项羽会不会突破大剑师境界甚至更胜一筹?项云如何重磅出击力挫汉军?最后一位名姬如何登场归属何人?从下一卷开始6续上演。(欢迎广大朋友在留言区提出宝贵意见。)
关于更新:没有特殊情况(值班、酒场等),争取做到一天一更,基本放在晚上23点左右,因为龙竹业余写手,只有晚上下班后有四个小时写稿时间,现在还要扣除半个小时跑步时间,所以时间很紧凑,还望大家能理解包涵!
第一章 大权旁落
韩信率领二十多万大军攻打汉明关,损失惨重,但也重击了城关防御,使城墙多出现断裂,铁门和门轴也即将报废,守军也死伤四万多人,退兵后斗志未消,立即从戮龙关调兵过来,半日内重新整编,凑足二十万之众,驻扎在汉明关外五里处,群山峡谷河滩之地,左面是悬崖,右面是白水江分支,穿越河谷向东南灌入嘉陵江。
韩信站在白水江边,望着江面上船艘、战舰和木筏橹舟,大小不一,参差不齐,这是一个月来韩信派工匠秘密打造的船艘,临时赶工凑集了数十艘船只,甲板上披甲之士肃然林立,月光下剑戟矛戈寒气森森,橹盾上狰狞的鬼面獠牙呲呲。
几十支船艘,上百只木筏橹舟上站满三万精锐,这是韩信从三十万大军中挑选的三万精兵,大多是秦军边戍驻守的正规军,有蒙家军、王家军的勇士,编制在一起,配上优良的铠甲和兵器、战马等装备,战斗力足以抵挡十万大军了。
在韩信身前伫立一排将领,领头二人正是蒙敖、蒙耀,两人原是蒙家军的旁支子弟,因为一直驻守边关,赵高迫害蒙恬蒙毅一族时,他两人正带兵深入草原追击东胡散兵,故此躲过一劫,这时来到韩信手下,作为统领精锐之师的主将。
其余将领也多是秦军旧部将领,都是在边疆不断阻抗番邦戎狄的将士,铁骨铮铮,远非新征入伍的将士能比,所以这次韩信将偷袭重任全交给了他们。
韩信昂然道:“诸位将军,轻此次顺江而下,在冲滩登6,北可袭击留坝,切断汉明关的后方供给,南下可突袭略阳、勉县,深入汉川腹地,威胁汉中和南郑,汉川现在兵力分散,各郡县守军不足五千,我军这支精锐忽然出现,定然会重创汉川防御,令汉中百姓惊慌,无法稳定,到时候我军攻克汉明关易如反掌。”
蒙敖拱手道:“大帅神威,用兵如神,此番由水路深入汉川腹地,汉军一定想象不到,定要杀他个痛快淋漓。”
韩信肃穆道:“这次我军以重兵袭击汉明关,就是要给汉军一个假象,以为我军全部心思都放在攻克雄关,孰不知另有两路奇兵,不过尔等此次入汉,凶险万分,汉军绝不好对付,切莫掉以轻心,一旦登6冲滩,立即夺占附近的城池,以战养战,旨在扰乱稳定,拖住汉军精力,那时龙天羽只能兵分几路,疲于内战,这样一来,我军便有了可乘之机!”
众将哄然称诺,充满了杀伐的气息和一去不复返的勇武气概。
“诸位将领请登船!”
“末将告辞!”
蒙敖、蒙耀、秦士桥等裨将转身登上甲板,昂然站在船头,神色冷峻,两侧的士兵喊着低沉的号子,整齐合一地划动橹桨,江水出“泼啦啦”的声音,船艘顿时顺流而下,进入水峡之间,绕过了这一支连绵重峦的山脉。
月色下,江水银光闪闪,大小船只顺流而行,缓缓离开河滩营地。
韩信望着远去的船只,轻叹道:“这一场汉川之战,既要斗勇斗力,又要斗智斗谋,汉明关,汉川的门户,一旦攻破便可长驱直入,横扫汉川了。”
旁边的副将冉丘道:“将军,另一支奇兵已经从山麓背面绕走太白岭,三日后抵达汉明关的后方,我军何时组织第二轮进攻?”
韩信眉峰一挑,冷淡道:“暂时先拖延两日,把汉军周围主力兵马吸引过来,方便两只奇兵的突袭,给汉川不断造成麻烦,瓦解对方的军心,另外章邯、司马欣三王也答应分别调来两万人马支援我军,到时定能给死死咬住汉军,让龙天羽无法推行新政,汉中无法稳定展,等霸王挥大军西征,必能剿灭汉军。”
冉丘越来越佩服这位年轻的主帅了,不但用兵谋略过人,奖罚分明,重律军法,布阵鬼神莫测,现在他都有信心,即使面对龙天羽,也敢一战了,这就是信心上的变化。
另一位谋士在旁说道:“将军,汉明关外与陈平会谈的时辰就快到了,请将军移驾。”
韩信点了点头,高深一笑道:“好,今晚本将军就与陈平兄好好对酌一番,当初若不是他以项上人头担保,信也不会有挂帅的机会,不知他在汉中展如何,如果拉拢过来最好,如果他一意孤行,这一场酒宴,就当断义酒吧!”
…………
汉中内宫凤銮殿,淳于婉儿、柳诗诗、吕雉、张倩、潇湘五女聚集殿内,屏蔽太监和宫女,由于龙天羽微服出宫入蜀已经有一个多月,可把诸女熬苦了,禁宫深深,没有了汉王,她们唯一所属的男人在身边,日子过的平淡无味。
今晚淳于婉儿把诸位姐妹叫在一起,一是聊些私房蜜语,二来出征在即,要把一些权力交给其它王妃来代为掌管。
“姐姐,刚才你说有事要跟我们说,究竟是什么事啊?”潇湘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语气充满尊敬和撒娇,在诸女之中,淳于婉儿无论身份、容貌、才学等各个方面都是公认大姐大,令诸姐妹心服口服。
淳于婉儿轻叹道:“夫君微服入蜀,已经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只是现在有些要事缠身无法赶回来,但西北边防聚集数十万大军在攻打汉明关,雄关一旦失守,汉中必然陷入困境,纵观我汉军将领,无一人能独挡韩信,除非夫君亲自出马,目前边关告急,明日我会亲自随军出征,坐镇汉明关,阻挡韩信,朝廷每日上奏文书及后宫的事,除要紧的快马加急送往前线由我亲自批阅,其它事宜均由诗诗和雉儿你们与丞相、御史大夫参议商讨决定,多则一个月,少则十数天,等夫君回来,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汉王被伏击的消息被她压了下来,连诸女也没有透露,一是怕她们担心,二来避免消息外泄,不是不信任诸姐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不说,但担忧的神色无法掩饰,宫女和太监难保没有漏嘴的,事情若走漏风声,将会使汉中陷入混乱,非军心动乱不可。
“姐姐要出战了?”四女都是一愣,想不到王后真要带军出征了。
淳于婉儿点头道:“形势所迫,已由不得我们了,昨日汉明关一战,十五万将士死守城关,险些被破,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亡巨大,这样耗战下去,迟早会拖垮汉中的展,一旦项羽派楚军大规模进攻,那时情况就更糟糕了,元气大伤,谈何一统中原!所以务必要在楚军未动之前,解除西北作乱!”
柳诗诗有些惊讶道:“婉儿姐姐,你真要亲自出征啊,诗诗担心自己做不好,每日的文书奏折那么多,事关朝廷军纪政要大事,一个决定就左右汉中的展,诗诗还真有些紧张啊。”
吕雉听得神采奕奕,自己终于有机会接触奏折,掌管宫内的权力,这可是期盼已久的事啊,正好通过这段日子,多了解朝中的动向和军政之事,将来自己也有机会辅佐夫君治理天下。
同样一件事,二女的想法竟完全相反,一个紧张,一个期待。
至于湘儿和倩儿,年纪刚十八岁,虽然其父都是朝中重量级人物,萧何与张良,但她们俩却对军政完全不感兴趣,只要在后宫能跟在汉王身边,就心满意足了,也没有掌权的能力。
随后淳于婉儿又交待了一些事,有些点到为止,有些细心解释,为出征前做好后宫的动员工作,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去前线战场与韩信一战。
…………
皇宫禁城外,过了雕龙石桥,便是汉中城邑的主街,十分繁华,错综复杂的街道,过往行人车水马龙,虽然到了夜间,店铺林立花灯通明,酒肆、青楼、茶馆、客栈都是通宵达旦地营业,自从汉军将汉中城邑作为临时都城后,先后扩建城郭,占地比原来大了数倍,繁华程度多出十多倍。
“让开,让开……谁敢当道严惩不贷!”六名带剑侍卫走在最前嚣张开道,后面是一支小队人马,大约有三十来人,其中三人坐骑,前后跟着都是手下随身侍卫。
大街道的百姓见到身穿盔甲的士兵开路,纷纷让开道儿,以免被殃及,但是正在这时,对面也恰好过来一队车辆和侍卫队,迎面相对,双方必须有人先让开路,另一方才能过去。
那六名前面开路的侍卫大喝道:“前面是哪一家的大户贵族的车马,赶快让开,不要挡路!”
对面的开路的侍卫长冷笑道:“好嚣张的主儿,你们是哪家的侍卫,如此无礼叫嚣?”
六名侍卫中一人傲慢道:“哼,听好了,我们是吕家的侍卫,知道后面三位大爷是谁吗?吕禄都尉,以及吕台、吕产两位副都尉,我家女主人乃当今汉王的贵妃,管你们是哪家的大臣权贵,统统让路,否则到雉贵妃那告你们藐视皇家国戚。”
另一方侍卫长眉头一皱,知道了对面的人马竟是吕家的人,一时有点犹豫了,而且对吕禄吕产这三人也有所听闻,最近在汉中城内很是嚣张,据说在[揽月楼]因争一歌姬,把礼部侍郎的大儿子打伤,也无人敢兴师问罪,就是仗着皇亲国戚,而且手握都尉兵权,一般贵族和大臣还真不敢惹。
“怎么样,知道轻重了吧,赶快让路,我家都尉还有要事去办,可不能久等。”那吕家侍卫傲慢一笑,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边侍卫长看得有气,冷笑道:“别嚣张得太早,别人怕你吕家,可未必放在我们眼里,知道后面车轿里坐着的人是谁吗?郭家二公子,正前往太尉府商讨军机之事,更是耽误不得,哼,你们吕家有王妃,难道我郭家大小姐就不是王妃了吗?何况你那都尉,不是吕家嫡系子弟,旁系的外支也如此嚣张吗?”
第二章 阵前对饮
夜街上人声鼎沸,这时道路中央迎面相对着两股车马,都使汉中城邑内的达官贵族,而且由于龙天羽册立王妃较多,个个受宠,因此她们的家族以及旁支也跟着水涨船高,有的仗着是皇亲国戚的子弟和家将,便觉高人一等,经常在风月场合中一言不合,就会出手伤人,而刑部与司法部门刚成立不久,对于这些皇亲国戚子弟也不敢过于辖制处罚,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那些尚书和侍郎等,都在等着时机,出现大争执和人命官司,证据确凿,再向汉王上奏。
正所谓天子脚下的都城,人人觉得官小,毕竟这里太尉、丞相、御史大夫、太傅、尚书、侍郎、大将军、大学士、一品大员等等,太多了,聚集在都城内,总之历朝历代,王城内的水浑着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出头招风嚣张的,往往都是些城府不深的螃蟹,真正的大鲸和蛟龙都蛰伏起来,静观其变,明哲保身,这才是为官之道。
吕家的侍卫听到对方竟然是郭族的人,心中有些愣,他们多少也清楚,皇宫内以淳于王后的地位最高,其次是楚才女李月瑶贵妃,然后才是其它王妃,而在诸王妃之中,还要看其家族的力量,其中郭族以冶铁称雄天下,财力最为雄厚,与汉室军方交往密切,为汉军提供所有的兵器和甲胄,其郭族两位公子均在朝中任有重要职位,家将和食客近万,所以势力最大。
至于其它王妃,其家族人丁不旺,又无实权在手,所以影响不大。
吕家侍卫见碰到了钉子,不部敢硬抗,立即有两名侍卫掉头回去禀告,片刻只听得后面坐骑上一人冷哼道:“真倒霉,竟然碰上了唯一忌惮的郭家人,让路!”
三匹骏马以及数十持戈的侍卫靠到路旁,闪出一条宽敞的路来。
辕车内二公子郭立仲本是要去太尉府与曹参商议兵甲之事,忽然车马停住,掀帘问道:“前面生何事?”
那郭族侍卫长郭兴来到车窗口,拱手道:“回二公子,前面与一路车马撞路,刚才起了争执,小的报出郭家之名,对方现已主动让路。”
“哦,对方是哪一家大户?”
“是吕家三豹,吕禄、吕台、吕产,收下侍卫极其嚣张,仗着吕家有王妃,就让咱们让路,被迫无奈只好抬出郭王妃。”
郭立仲眉头一皱,责备道:“家主说过,尽量不要在王城内争权夺名,仗着皇亲国戚就欺善压民,嚣张跋扈,打击其它贵族和官吏,那样只会招惹众怒,加家族的衰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去,拿黄金五十两给吕家三豹,以表本公子内疚之心。”
郭兴虽不知其意,但恭敬领命,在后车上领取三十两黄金,送到吕禄等人面前,然后才随着车马远去。
吕台愕然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巴结咱们吗?”
吕产大笑道:“没听郭族侍卫说吗?他公子不知是和我们撞路,否则就让咱们先过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吕家的势力已经让王城贵族敬畏了,等来日吕雉王妃率先生下龙子,没准还能当上皇后,到时候我们吕家就能成为大汉第一家族了。”
吕禄低声冷笑道:“这有什么?大汉能不能躲过这次危机还不一定呢,连汉王最紧都不上朝了,当初把彭城半壁江山用来换女人,害的咱们来到这个小盆地遭罪,你们真以为他还要打中原,统江山吗?难了,走吧,今晚还有楚国重要的人要见,不必理会这等不相干的事了。”
三人策马在侍卫的簇拥下,直奔全城最热闹的风花场所之一[揽月楼]。
……………
汉明关外,两军对垒,一方是韩信带来的亲兵卫队和数万大军,另一方是陈平带出关外的守卫将士,剑拔弩张,虽然双方阵列的将士未动,但从方阵中散出的两股肃杀之气如实质一般在上空对撞。
在方阵最前方的中间空地上,摆着一张酒桌,两个垫榻,桌上摆放着酒瓮、青铜杯爵和两个盛放肉块的鼎盘。
韩信和陈平对桌跪膝而坐,碰杯小酌,无视对方的军阵和弓箭手虎视眈眈。
“陈兄,阔别多日,近来安好?”韩信微笑着问道。
陈平也笑道:“托韩兄弟的福,一切尚好,如果韩兄弟不来,相信愚兄会更好!”
韩信轻叹道:“陈兄是在怪信大举进攻汉川,丝毫不念往日兄弟之情吧?”
陈平摇头笑道:“不,昔我共侍一主,愚兄力荐于你,是觉得韩兄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埋之可惜,这才排开万难以身担保;而今你我立场不同,正所谓战场无父子,私事小,公乃大,你率大军来袭关,愚兄丝毫不怪你,只是替你惋惜而已?”
韩信哦了一声,淡笑道:“惋惜?如今韩信在楚国,身为霸王收下第一将军,统领大军几十万,尽可施展生平所学,这一战,只要攻入汉川,横扫汉军,然后再调转大军灭掉天下诸侯,使楚国统一天下,韩信便能越战国四大名将,李牧廉颇白起王翦的功业,将来著书立说,写一部韩氏兵法,载入史册,此生足矣,这一切梦想此刻尽在韩信掌控之中,谈何惋惜?”
陈平心中一凛,暗想原来韩信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原来只以为他要统兵征战沙场,只为求的王侯将相的爵位,现在看来,却有与古人兵法大家一争长短之雄心,而且还要著写兵法,流传后世,万古流芳,这就大不简单了。
自古数百年出一圣,兵圣、文圣、剑圣、匠圣等等,现在都已经成为中古诸子,如老子、孔子、孟子、墨子、庄子、孙子、鬼谷子、鲁班子等等,这些开宗立派,著书立说,影响数百年后的社会,甚至还要一直流传下去,流芳千古!
韩信见陈平一脸愕然,继续说道:“我韩信带兵,多多益善,这一场仗,如果龙天羽亲来,而且倾注汉军主力,胜算五五分,现在久久不见龙天羽御驾亲征,想必是看不起我韩信吧,到时候汉川四处烽火,生灵涂炭,他虽有万恨,悔之晚矣!”
陈平也非一般谋士将领,城府颇深,而且心计百出,立即恢复神色,虽然心中对这韩信更多出几分忌惮,但也不会慌乱阵脚,肃然道:“韩兄弟,今日愚兄看在昔日情面,与兄弟聚一谈,你虽有青云之志,兵神之才,可惜投错了贤主,项羽这人天生神勇,力能扛鼎,胆色过人,每次征战都身先士卒杀兵斩将,一人能独杀数百敌兵,可谓当世少见的猛将,也是热血方刚、不可一世的武人,但他杀戮太重杀气过盛,还常屠城坑杀降兵,性格孤傲自负、刚愎自用,不善纳言,专宠亲信和自家子弟,对有功之臣奖罚不公,对治国更是一窍不通,霸王可为无敌战将,却不可为君王贤主!”
“虽然历朝历代都是靠武力打江山,开国立业,夺取天下,但这些开国明君哪个不是文武双全,如果要选其一,至少是文在先,武在后,只要懂得用人和驭将之道,心胸开阔广纳良言,懂得治国安民之道,才能为君,韩兄弟若连这一点看不清楚,将来必有大难,即使你攻破了汉川,手握数十万大军,项羽必然心存猜忌,一旦你功高盖主,恐怕难以善终,更不要说有机会著写兵法,流传后世,性命都难保了,还谈什么梦想?”
韩信凛然一笑,喟叹道:“纵观殷商周朝,春秋战国,历朝历代的将领,都逃过不出功高盖主,自噬自身的命运,这一点古今相同,明主也好,昏君也罢,皆会如此,难道韩信在投靠汉军,有一天手握百万雄兵的时候,龙天羽会高枕无忧?如果我的锋芒盖过了他,恐怕韩信死得更快吧!”
陈平摇头道:“你错了,愚兄之所以弃楚从汉,不是因为汉王剑术高,带兵如神,这些也只是一个将帅该做的事!陈平是被汉王的胸襟气魄以及仁义之举所打动,尤其是他心胸开阔,选贤任能,但凡英雄不问出身,只看贤德和才能,赏罚分明,知人善任,爱惜百姓,深明治国之道,这才是明主大义所在!如果韩兄弟能投靠汉军,将来的成就定然能过战国四大名将,直追管仲乐毅,孙武吴起,如果一意孤行,倒行逆施,助纣为虐,带领大军杀伐成性,必遭天下百姓唾弃!”
韩信眉头一皱,毕竟他年刚二十四五,正是热血方刚之时,麾下统兵数十万,锐气正盛,听到自己会遭到天下百姓唾弃,心中不悦,而且听对方之意,明显对汉王死心塌地的追随,要想招揽回楚根本不可能,遂横了心,举杯道:“事在人为,韩信自会小心应对,何况霸王对信有知遇之恩,委以重任,授予镇西大军,放手而为,反观汉王,昔日令韩信遭受胯下之辱,函谷关又大败我韩信,沦为阶下囚,这些屈辱若不讨回,韩信自觉念头无法通畅,积怨越深,神智难明,更别说要著书立说,流芳千古了!陈兄,干了这杯,日后战场上再相逢碰面,就莫怪韩信不念昔日之情了。”
陈平心中感慨,知道今日终难说服韩信投效汉室了,暗叹可惜,脸色不愉,举杯道:“好,愚兄言尽于此,韩兄弟好自为之吧!”
二人碰杯后,同时一干而尽,从此之后,便是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敌人了。
韩信起身,双手交叉躬身向着陈平一礼,然后大手一挥,大军兵甲锵锵,开始移动,韩信回到侍卫队,蹬上马背,扬长而去,数万士卒跟随尾翼。
陈平起身后,轻叹一声,接下来的大战又要无休止地厮杀了,转身回到后面的侍卫群众,对着身旁几位校尉道:“派些探子迅到关中和彭城一带,秘密散韩信将要投靠汉军的消息,造谣越扑朔迷离越好,众口铄金,瞧瞧项羽的心胸有多大?能忍住几时?”
第三章 刀境突破
龙天羽听着卓凝君的邀请,心中一动,却自知胸中笔墨不多,让自己做,只是打油诗,除非背诵一些流传千古的诗词,才能打动这位大才女,这样一来,自己却成了文坛大盗了,偶然用来调气氛还行,如果真要进一步研讨,就不行了。
“这个,卓姑娘,在下对诗词研究有限,大多凭着灵感,其实也没做过多少,姑娘若要深层次探讨,在下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龙天羽虚心说道。
卓凝君眼波流慧,神情专注地望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很神秘,她经过一下午和月儿的聊天,从她那抄来好几诗篇,句句妙语连珠,新颖奇特,幽静致远,意境人省思,她对诗经楚辞钻研十多年,却闻所未闻这样的诗句,而且听说他还会谱曲,创了一《笑傲江湖曲》博得美人归,顿时对这男子产生了几分好奇。
“哦,公子不必过谦,只须将以前写过的诗词,抄录下来,让凝君欣赏过目便可,并不是要考校公子,无须担心什么。”卓凝君眸光中闪过一丝狡洁,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疑虑,大方地畅所欲言地讲出来,让他释下包袱。
龙天羽感受着佳人期盼的目光,本想拒绝,但想到对方医救了自己和月儿,救命之恩,难道让自己念几诗也不答应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他一直的行为准则,何况卓凝君的神色有几分静雯的影子,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他内心深处都难以拒绝的,而且,人家还是名动天下的才女,自己忍心推拒吗?
“好吧,我就在这儿念几太给卓姑娘听,做的不好之处,还请姑娘切莫见笑。”
卓凝君微笑点头:“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嘛,好了,以后你就叫妾身本名凝君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谈诗奏箫的知己!”
龙天羽胸口一热,心想最好叫君儿,亲密无间,不过现在关系远远还没有达到那一步,甚至连彼此对话交流前后一共都不过二十句,也许今晚,就是巩固关系、加深感情一个良好的机会。
“凝君,以后你也不要叫我公子了,我年纪比你大,以后叫我…翎哥吧!”龙天羽厚着脸笑道。
卓凝君只比他小两岁,二十有四了,心智和身体都极度成熟,哪还不懂他那点心思,也不像其它少女一样脸红面嫩,只是淡淡一笑:“不忙,先听你诗做的如何,凝君在决定如何称呼?”
龙天羽哦了一声,感受到才女俏皮机灵的一面,心中一热,直抒胸臆,站在亭栏边,俯望银光闪烁的湖面,感受着青山、绿水、清风、草木、月光的景致,脑海中快搜索着唐诗宋词中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朗朗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先以李白流传千古的《将进酒》开篇,大气回肠,慷慨激浪,充满了对人生的洒脱和无奈,第一句出来,就把蜀凤凰震住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接着又一篇李商隐名作《无题》,情思宛转沉挚,辞藻典雅精丽,摹写曲折入微,描写离别愁思之情,与刚才的对人生的感慨语境完全不同,让卓凝君的思绪一下子从大气磅礴转入愁思淡淡的语境中。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居易、杜甫、苏轼、李清照……这些名传千古的大诗人大词人被龙天羽一人一专捡好记的,朗朗上口的,传诵度、知名度比较高的背出来,或许他那年代对古诗词的热衷意境远远过时了,但对于秦末汉初的大才女而言,却如惊天之作,深深震撼着卓凝君的心灵,视野一下子开阔了,相当于把数百年后文学的展,以及中华古代最高峰的结晶一下子灌入她的识海,给她带来一次诗文的洗涤。
“翎哥…翎哥…”卓凝君听完之后,竟抓起了龙天羽的大手,喜极而泣,娇躯颤抖不已,太激动了。
…………
整座彭城规模比两年前大了整整接近五倍,反秦起义之前,这里只是一座郡城邑,后来起义后,龙天羽在这里建立大军,作为后方基地,在萧何等人在精心治理下,迁周围县邑百姓和贵族商贾来彭城安家落户,一年多时间扩大了三倍的规模,项羽接过来后,又开始大兴土木,扩建了城郭,在城防边缘建立瓮城,加强一层防线,从远处望去,可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经过一个月的逮捕汉军遗留乱党,但凡以前与汉军朝廷来往关系密切的商贾和贵族,一经揭核实,立即打入狱,没收家族财产充公,若有在街巷酒肆传播龙天羽威名者,便以通敌蛊惑等罪收押,或处死或贬为奴隶,去做边防苦役。
一个月下来,被抄商贾贵族有几百户,被收押起来的百姓和平民达数千人,斩杀遗留“乱党”上万人,刚开始几日使彭城陷入一种恐慌之中,直到一个月后,紧张恐慌的气氛才缓过来,街市繁华喧闹恢复如常。
项羽自诩霸王,建立东楚政权,由于他来自西北大漠深处,遂自称西楚霸王!
分封十八王后,天下得到短暂的安定,至少没有大规模战争爆,百姓原本要休养生息,可是中原十多个诸侯王都在招兵买马,暗中厉马秣兵,相互之间抹擦争地不断,愈演愈烈,这种局势不爆则矣,一则不可收拾。
项羽自从在彭城做了天下霸主之后,俯瞰中原,有一种八荒六合舍我其谁的威势,但时间一久,每天面对从各地折返过来的奏折,涉及农业、商业、水利、司法、治民各个方面的折子,看得项羽头疼不已。
带军打仗,论起勇武,他自忖能与中原最强者比肩,但是治国安邦,静下心来批阅奏章,与群臣商讨开商收税、兴水利安流民、重新制定律法等民生民计的国家大事就不行了。
让项羽来治国,如同让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屠户来教习论语诗经。
所以项羽开了几次早朝后,就不愿在上朝了,让三公九卿先将奏折筛选之后,商讨出来方案后,由范增先批阅一次,最后由他草草看一遍,如今范增去蜀川办事后,批阅奏折的事就交给楚王妃叶绯暄批阅,项羽则每日专心练刀以求完善霸王刀法,再次突破自身极限,将来遇上龙天羽,好正面压制住他,甚至手起刀落斩龙天羽于马下。
项羽并没有统一天下的心思,起初他分封十八王,也只想保持着春秋战国时期诸侯格局的局面,然后他做霸主,其它诸侯王都要听他号令,没事的时候各管各的事就行,尤其他不打仗开始治国后,现原来当皇帝竟然这么麻烦,全国上下大小事各领域的奏折,都要他来批阅定夺,伤头之极,这哪是天下大王啊,简直是天下之孙啊!
因此项羽唯一的目标就是龙天羽,只想把汉军剿灭,除掉龙天羽,夺到他的女人,以解心头之结,平积怨气。
月色之下,彭城禁宫内灯火辉煌,极具派势,要比汉中王宫奢侈数倍,御书房的庭院内,项羽盘膝而坐,闭门吐纳,膝上横着那柄霸王刀。
数十日来,他一直刀不离身,尽管没有什么大战事,但他一想到江山是用心爱的女人虞姬和月瑶换取而来,在鸿门宴的颜面扫地,便对龙天羽恨之入骨,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战力,堂堂正正的击败龙天羽,他才觉得胜的有意义!
有的时候,项羽也有他的魅力,看不惯用一些狡猾的阴阳谋计,他更喜欢直来直往,用真本事,正面作战,堂堂正正地打败对手,这是他的傲骨,也是他不能为王的因素。
只重个人武力强弱,却不考虑如何知人善用、励精图治展自己的江山。
他试想将墨子剑法、飞龙枪法、百战刀法的精妙之处融合在自己霸王刀法之中,完全弥补刀法的不足,然后不断回想着与龙天羽交手时,对方的剑术杀招,寻找着破绽。
随着不断参悟刀法,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到自身许多不知名的穴位隐隐生变化,好像活了一般,能独自呼吸着周围空气,在项羽静坐的小范围内,他感觉一股玄妙的刀境,似乎身体要突破到一个全新的领域,却又差了一点点。
这时忽然想起了虞姬和李月瑶临别前对自己的反感厌恶,诀别的心狠,以及二女对龙天羽的爱意,他心中滔天的怒意,热血沸腾!
大好男儿可杀不可辱,霸王一怒,风云雷动,八方朝拜,顺者生,逆者死!
项羽猛地起身,仰天长啸,锵的一声,霸王刀如电光一般离鞘而出,幻起无数刀影,随着他的移动在月光下龙腾虎跃,迅捷无比,大开大合,雷霆生威。
倏然,数十道刀影敛去,项羽施展刀诀精髓之处,毫无花巧地劈出几刀,竟生出千军万马,纵横沙场的威猛感觉,隐隐有虎啸之声从他窍穴内出。
“啊…”
项羽蓦然一吼,全身热血激荡,多处穴位被体内能量凝聚而成的一股的内劲冲荡开启,他只觉身子忽然一轻,仿佛突破了体能的极限,再次攀升新的体能领域,周围十步之内的空间与自己身体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再次一刀劈出,月光下,竟然有一股淡白雾状的刀气从刀身上爆而出,似无形却有质,是大剑师境界剑气出体的象征。
“我突破了……哈哈……终于突破了,龙天羽,你等着,下次见面,就是将你彻底斩杀的时候!”项羽吼声如雷,整个禁宫上空不断回响萦绕,如黑夜中的神魔临世一般。
第四章 君心难懂
夜色如水,一片寂静,有一牙弯月,为黑夜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银粉一样,漫天浮动着,让人不由得生出些许缥渺的诗意。
龙天羽看着面前激动的佳人,大手被卓凝君的玉手牵住,明显感受出对方的娇躯在瑟瑟颤抖,大概太兴奋了,就像他忽然见到一个外星人,估计也会同样的激动。
只是在这一刻,佳人的五官和脸颊是如此的贴近,一股灵气扑面袭来,麝香宜人,他似乎感受到,与她靠近接触,对方散的一股百药香气席卷了他的身体穴位,浑身经脉都舒坦无比,这就是蜀凤凰最独特的女神医气质和灵性。
而且听着卓凝君亲密的呼唤和灼热兴奋的神情,他忽然联想到未婚妻静雯,如果自己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肯定也会激动得喜极而泣吧!
龙天羽仔细盯着近在咫尺的佳人,意识出现一刻的迷茫,脑海中静雯面容神态和身前绝代佳人凝君融合在一起,静雯就是凝君,凝君就是静雯,他虎躯一震,反手也攥住了卓凝君的素手,激动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卓凝君忽然愣住神,觉萧党翎的神色异样,脸上的表情悲喜交加,深情无限,目光真挚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柔情和爱意,即使以她未谈过恋爱的女子,也能感受到面前男子这一刻变得无比深情,只有对心爱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神色。
他喜欢君儿?卓凝君心中大惊,有紧张、有害怕、有微怒、还有一丝期待,甚至连她自己也弄不清心中的想法,这是卓凝君二十多年来,次生出无法把握自己的感觉,急忙压制住心中的杂乱的想法,这才觉自己的素手竟然被他攥得紧紧,又羞又气,甩了一甩,却未挣扎开,玉容含嗔道:“翎哥,你攥痛凝君了。”
龙天羽哦了一声,从迷茫中反应过来,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手歉意横生道:“对不起,刚才走神了,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攥痛了凝君姑娘,确是在下失态了。”
原来他想到了别人,才表现出如此深情,并非对我有意?卓凝君心中感慨一下,鼓起勇气问道:“萧翎,你刚才想到的那个人,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龙天羽一时没有听出语气的转变,只顾答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曾经最爱的人……现在只能放在心里了……”
卓凝君有些意外,继续问道:“曾经?那她现下在哪?”
龙天羽摇了摇头,不好解释,只能说道:“我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了。”说道此处,心中伤痛万分,哀莫大于心死,黯然销魂者,唯离别矣。
卓凝君感官无比灵敏,能与自然花草鸟兽沟通,此时忽然感受到一股沧海桑田的心境和悲伤怀念的感情,还有那刻骨铭心的爱意,想不到他竟如此的用情之深。
虽然她是寡妇身份,但她只是一个订婚的名份,一直以来并未见过亡夫,更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感情,尽管她常以忧伤、缅怀、思念来掉念一个人,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是她内心对爱情的一种渴望,和一种自伤自怜的遣怀之情,其实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却道不出何为愁,何为爱?
这一刻,卓凝君却从“萧翎”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爱人之间生死诀别后的悲伤,和那山盟海誓刻入骨髓的爱恋,竟给她一丝向往,一丝同情,一丝关爱对方之心。
“你一定很爱她吧,她真幸福,即使不在了,还能让你如此地思念,比世上那些轻贱女子的贵族王侯和粗俗男子好千百倍了。”
龙天羽想到了静雯,千言万语难以说出口,只长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深情的男人才最有魅力,此刻的龙天羽没有昔日雄霸天下的王者之气,也没有君子好逑洒脱不羁的潇洒飘逸,而是一种低沉、沧桑、专注、离别的黯然,越是如此,对于身份敏感的卓凝君而言,却更充满了魅力和好奇。
好奇是神秘的,诱惑是致命的,只是尽在咫尺的二人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觉罢了。
龙天羽感慨了一下,顿时想到自己对着蜀凤凰竟想到了别人,肯定会让佳人不快的,于是朝着卓凝君歉意道:“刚才见你的神色与她有些相似,一样的美丽迷人,一样的多愁善感,一时竟看走神了,抱歉,希望凝君你莫见怪。”
卓凝君神色一动,听到对方把自己与他最爱的人比较,不知为何,多出几分自豪和惺惺相惜,心想如果换做自己,有如此奇男子深爱着自己,也不枉了,淡笑道:“没有关心,今晚你已经给凝君太多的惊喜,这些动人的诗词恐怕会让凝君毕生难忘,而且还分享了你内心的秘密,凝君大赚特赚了。”
龙天羽这时想起虞姬的病,开口问道:“凝君,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卓凝君眸光一亮,心想好啊,原来也有求于我,不过能为他做些事,就当换取今晚的收获,也划得来,遂问道:“有何事,你不妨说来,凝君若能办到,自当全力以赴。”
龙天羽轻叹道:“是这样的,我的一位爱妻,两个月前身中冷箭,射在了要害处,后来虽取出了箭头,但失血过多,而且箭上抹有剧毒,似乎是秦岭山脉一带混合蛇毒,深入脏腑,至今昏迷不醒,寻常大夫都没有办法,这次能结识凝君,亦是缘分,想请凝君为吾妻医病。”
卓凝君并未向月儿打听他婚配与否,毕竟刚认识,她身份又敏感,所以不好开口问,再说当时她对这萧翎一点其它杂念没有,自然也不会在意对方的家室,刚才听他说出了自己感情秘密,也有几分把那个知己当作了自己一般,惺惺相惜,此时听他又有爱妻,眉头轻皱道:“你的一位爱妻?难道你有几位不成?”
龙天羽点头道:“是啊,不止一位,让我数一数,婉儿,瑶儿、依依、虞儿、诗诗、雉儿、莹儿、倩儿、湘儿这些是娶进门的,还有未进门的尘儿、非烟、月儿……”一口气数下来,十根指头竟然不够用的,太有才了。
婷婷玉立在旁的卓凝君看着他数着指头的表情,竟然莫名地生起气来,脸色终于一改往日的清淡、悠然、圣洁,而是薄如霜,刚才还把他当成了天底下第一专情男子,想不到转眼之间,他还有这么多妻妾,也是风流成性的人,而且财大气粗,一下子娶了十多个女人,太不专一了。
卓凝君素来最讨厌这种把女人当作玩.物的男人,这时觉得他刚才的一番深情话毫不可信了,冷哼道:“你、你这风流成性的登徒子,我卓凝君可为天下人医病,今后唯独你的请求除外。”说完匆匆转身,莲足飞奔在曲桥上,丝质轻纱裙随风而动,袅袅娜娜,将那曲线朦胧的肉.体,勾勒的更加成熟感性,美臀浑圆丰.满,随着佳人的浮光掠影的轻跑,左右摆动,迷死人了。
龙天羽弄得一愣,究竟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以一向稳重成熟、端庄大方的蜀凤凰大才女,竟然也会小脾气?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望着凝君的倩影,她那丰臀长腿和腰肢身段,也太感性了吧,比莹儿她们成熟多了。
佳人一走,他也无心欣赏月色湖水,不解地回到竹舍卧室,床榻上小郡主睡的正香,脸颊晶莹如玉,清丽无双,龙天羽脱下外衫,钻入妮子的被窝,由于二人身上都有伤势,龙天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规矩地躺在床上,轻轻抚着月儿的身子,心中一片爱怜。
就在这时,竹舍外面的上空依稀传来一股箫声,婉转悠扬,恬静散淡,不一会箫声的中间部分夹杂着呜鸣咽咽,如泣如诉,秋风一样凄凉,而在凄凉中又有那么一丝希望不曾消失,直抵人性的灵魂深处,牵扯出绵绵不断的温柔的疼痛感来,而箫曲中又极尽缠绵、凄婉、乃至一种情感的悲怆和命运的壮烈。
便有无数难以名状的情绪暗流冲击着龙天羽心扉,让他睡意全无,正当他想这凝君是不是真的生他的气时,突然之间,箫音有些明快了,渐渐趋于平静,似乎从深深的漩涡中挣扎出来一般有所轻松和舒畅,仿佛在命运原本以为没有机会的绝望中,出现了一点黎明的曙光。
这卓凝君,还真是不简单,如果世上真有凤凰,一定会被她的箫曲所吸引而来的,龙天羽心中暗想着。
月夜,一片寂静,在箫声过后,一男一女各怀心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第五章 皇后领兵
汉中城外的守军练兵营地校场上,有五万大军排成几十个方阵,等候主帅点将出兵,这支汉军即将前往汉明关增援前线,此次名义上是由太尉曹参亲自挂帅,统领前线全军,实则暗中有淳于婉儿随行,她才是真正运筹帷幄的主帅。
由于汉王不在王城,无法举行正式的出兵仪式,只象征地点将挂帅,然后便出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离开汉中朝着汉明关赶去。
此行将领有大将军樊哙,副将槀侯陈错、高邑、王恬开,都尉戴野、陈夫乞等人,大多是后起新秀将领,作战经验丰富的成熟将领,都已经安插在四路大军之中,可独当一面,而这些半年来提拔的将领,未参与过真正战场,这一次就是一个磨练,能在沙场厮杀中活下来,才能变成真正的军人,脱去傲慢或紧张,露出锋芒。
唯一老将就是樊哙了,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没有仗打,而且并没有把他放入四路大军内担任领将,却把他留在城外营地训练新军,平时婉儿王侯又派人教习他兵书和阵法,使这屠狗英雄见识猛增了很多,这次出师北伐平定边戍之乱,终于把他带上了,兴奋得樊哙两天没睡好觉。
樊哙此时一副全身铠甲,身材魁梧彪悍,前身铁甲片熠熠闪光,披着一张黑色战袍,手持着丈八蛇矛,浓眉大眼,连腮胡子,配上一顶上等头盔,气势威猛十足,一般士卒看上一眼都吓一跳,简直如同猛虎出山一般。
“曹太尉,你多久没有上战刚场了?”樊哙闲来无聊,策马来到主帅曹参的身边呲牙笑着问道。
曹参嗯了一声,沉思道:“有七八个月了,自从跟汉王在沛县起义后,迎战秦军,直到后来彭城大战,击溃章邯大军,就一直待在后方,没有再上战场,有时候我也想从后方脱身出来,跟着汉王一起征战沙场,冲锋陷阵,可别忘了,当年在沛县,周勃、灌婴还有樊哙老弟你,武艺可不如我高呢!”
樊哙大笑道:“那是哪卯子事了?现在我老樊久跟汉王出征,学得一身凶猛的剑术和马上本领,最近在营中又翻阅兵法,每日练矛从未间断,就是遇到楚军五虎将,也从容不败,曹大哥近一年来少上战场,又有许多军机大事分心,恐怕不如俺老樊的本领了。”
曹参微笑道:“那好,等上了战场,到时就比比谁杀敌将多?”
樊哙兴奋大叫道:“正当如此,奉陪到底!”
两位大将谈笑风生,似乎觉得此次边戍之战胜券在握,但后面鸾车内静坐的淳于婉儿却没有他们这样无忧,不知为何,她有一丝异样感觉,似乎这次汉明关之战充满了危机。
……………
话分两头,且说虞子期在遂宁一带留下部分守军后,整理七万大军,继续向德阳进,在途中遇到了从梓潼赶来的汉军,由薛欧、枞公、王周三员先锋将带兵,两军合成一股后,变成十一万大军,直奔德阳郊外杜青云的营地而来。
营地早已收到了汉军到来的消息,杜青云带着文谋武将亲自带营地辕门外列队迎接,毕竟现在臣服汉军,自然要表现出恭敬的态度,虽然杜青云是世子,但是世袭旧制的蜀王子孙,并非得到诸侯的承认,面对汉军大将军,也不敢怠慢。
等虞子期策马来到辕门前,杜青云等人弯身拱手施礼道:“恭迎虞将军!”
虞子期翻身跃下马背,挥手止礼道:“诸位不必多礼,本将奉的汉王之令,前来安定巴蜀,如今巴川已平定,只剩下半个蜀川了,尔等能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汉,实乃汉室之福,想必这位公子便是二世子杜青云吧?”
杜青云一身长褂武士服,并未穿着铠甲,见虞子期态度并不倨傲,心中一宽,此时自己乃是降军头领,难免有些尴尬和屈辱,但见对方主帅一点也未表现出轻视和嘲讽的神态,暗想汉军不愧为仁义之师,这个虞子期将军也大不简单啊。
“在下正是杜青云,日后归降汉室,昔日世子称呼,已无意义,虞将军远道而来,一路征伐奔波,马不停蹄,请进帐内洗尘,商讨整军和进攻德阳之事。”
虞子期微微点头,心中悬挂主上的下落,急着问道:“听说世子有个小妹,天生丽质,娇美可人,素有蜀地第二美女之称,我汉室淳于王后临行前特叮嘱,如果能见到令妹,一定要带回王宫,让王后见见!”
他自然知道杜冰月和汉王一起失踪,只要有杜冰月的下落,汉王便能找到,但又不方便直说出来,唯有找个借口问。
杜青云微微一愣,汉宫王后要见三妹,是她要见,还是汉王要见她?对了,这淳于王侯应该是强秦宇内三大才女之淳于婉儿了,听说她淡雅如仙子,怎么会对三妹感兴趣,一定是汉王有贪慕三妹的美名,才会要招她入宫的!
据说汉王已有所为王妃,个个美若天仙,难道他还想网住天下美女?难怪他曾用江山来换取美人,看来天生就是个痴情种,这样一来,月儿岂不是能做汉王妃了?如果她当上王妃,那以后我就是皇亲国戚,将来汉室统一天下,我杜氏一族便会兴起了。
他听了虞子期的问话后,浮想翩翩,自认为推测的非常有理,先是一喜,接下来就是一忧,三妹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而且就是找到了她,好像她对那萧翎大有情意,这可是件麻烦事。
唉,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杜氏子孙,如果寻找到三妹,看来我这做兄长的,要做一次棒打鸳鸯了,无论如何,也要劝月儿嫁给汉王,杜青云心中暗暗盘算着。
“实不相瞒,前日青云带大军攻打德阳,营地遭袭,舍妹带兵追击不料中了埋伏,虽然已经突围而出但至今下落未明,我已派出数千人马四处搜查,相信过不久就能有着落了,到时候再派人送她去汉中吧。”杜青云回道。
虞子期得到他亲口证实,心中一沉,担心汉王的安全,却又不方便说出汉王的身份,遂开口道:“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小郡主的性命安危,几千人怎么够,我即刻派出一万人马,去寻找小郡主的下落。”
杜青云察言观色,看到了虞子期的脸色带着些紧张,语气关切,绝不是装出来的,心中更认定汉王有意要纳三妹为妃的想法,说道:“加大人手也好,大月氏的骑兵追击而出,也没有回来,如果派出一万人马,正面遇到,也能剿灭这支骑兵,替我军出口恶气。”
其它蜀谋士和武将在旁也多有听闻,都和二世子一个想法,那就是汉王看上小郡主了,均想如果小郡主当上王妃,那么他们也不用担心归降汉室受到迫害或排挤,甚至能借助王妃的身份,都能官进一职也说不定。
众人各怀心事进入帅帐内,客套一番后,由杜青云讲解德阳的形势和兵力分布,虞子期听过之后,结合日前收集的情报一一核实,已对此处的局势清晰掌握,只要击溃川军攻克德阳,便等于消灭了杜啸川的有生力量,撬开了蜀都的门户。
“大致情形就是这样了,不知虞将军打算何时攻城?”
虞子期沉思一下,冷静道:“兵贵神,今晚就进攻,不过攻城的策略要改动一下,德阳东面靠山,不利于正面进攻,却适合奇兵偷袭,三面城门皆可攻打,但南面要绕过城邑,很容易被敌军的切断退路,只有西面和背面最适合大军攻城,今晚由二世子派麾下将领带兵在西面进攻,牵引守军部分精力,正北面由我十万汉军进攻,到时分有两次明火信号,第一次两面开始进攻,第二次则是城内大乱,大家纷纷喊另一方的门被破,瓦解守军的斗志和士气,同时全力抢占城门;我军再派一支精锐伏兵守在南门后方五里的河滩处,一旦城将要破,杜啸川定会带兵马退回蜀都,途中伏击定能全歼这支人马。”
杜青云等人都心中一凛,想不到这虞子期刚带大军来到此地,便将整个城邑形势分析透彻,而且针对了攻城想出了几条策略,两面抢攻、一面偷袭,还有设下伏兵,面面俱到,难道他真有信心今晚便能破城?
芦笙问道:“虞将军,汉军一路奔波赶路,不用再多休养几日,恢复战力吗?”
虞子期笑道:“我这支汉军,平日注重体能训练,虽然日夜奔波疲劳,但只要休息半日便可恢复八成的体力,而且德阳守军一定想不到今晚我军便会进攻,你们可回去准备一下,带上全部精锐,务必在今晚抢着西城门,其余两门便交给本将军了。”
杜青云等人暗暗佩服,一直只听说汉军在起义中多次以少胜多,如何精锐、勇猛无比,今晚正好验证一下是浪得虚名还是名至实归。
蜀将唐世寒、卫镇东、杨暄业等大小将领十多人下去备军,清点精锐人马,准备今晚的攻城之战。
虞子期拒绝接受杜青云让出主帐的说辞,而是回到蜀军营外汉军的营地,又召开了小组作战会议,将偷袭的任务和时机仔细部署好,从十万大军中挑选三千精锐组成先锋营,负责夜袭东门,另外在山脚林野中潜伏一万人马,一旦东面城门被夺占,好瞬间杀入城内。
本来守军元气大伤之后,只剩下五六万人马,而且斗志消沉,再听说有汉军十多万人增援,整个蜀地大半部分都被占领,士气肯定更加低落,选择夜幕下攻城,将使战场死亡气息更增添几分诡异和恐怖,足以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川军。
而且夜间利于偷袭,其它军队或许都习惯了白昼作战,但汉军刚好相反,夜间行军和偷袭战更多一些,也有这方面的加强训练。
虞子期将今晚所有攻城细节交待完毕,起身肃然道:“这一战事关重大,务必一举拿下,震慑所有蜀军川军,以及蜀川各部落和贵族,让所有蜀地百姓见识到我汉军的雷霆手段,不出则已,一出兵便是雷动万钧,所向披靡!”
“末将领命!”二十多位将领齐刷刷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哄然应诺。
第六章 夜夺德阳
几个时辰转眼过去,汉军营地一支数千人组成的神机营士卒正在改造组合攻城器具,除常见的冲车和爬梯,还有几样比较特殊的,如多功能抛石机、弹簧钩索枪、高墙盾机关等,都是龙天羽往日根据物理学知识和两千年中不同朝代出现的攻城器设计图纸,由郭家集合家族子弟和民间巧匠制造出来。
行军时可把庞大的器具拆卸成若干零件携带,攻城关键时候迅组装起来,其中螺栓、螺丝、弹簧、卡槽卡块等,这些机械方面基本零件,在两千多几年前仍未出现。
半日的工夫,几十辆投石机、高盾铁墙便组装起来,出现在营地秘密处,其它将士则原地休息,吃些干粮,补充水分,迅恢复着体力,汉军的训练,除了日常阵列、射术和器械搏击杀敌之法,每日都有越野长跑、蛙跳等体能训练,这也是汉军长途跋涉,体能仍不松垮的原因,练兵不动练体,仍无法使士兵素质强大。
夕阳带着余晖沉落,染红了半边的云霞,夜幕渐渐降临,天色愈来愈黑,整个苍穹点缀着星辰,星光黯淡,今夜水汽较重,雾气朦胧,正好适合夜袭。
汉军先锋精锐由副将袁英带队早已悄悄潜行,向德阳东面山麓行去,而副将郦商则提前带着一万五千人赶往德阳后方去蜀都必经之路的河滩设伏。
杜青云披着铠甲与虞子期在治辕门聚后,带着麾下仅剩余的三万有生力量绕走荒野路上,准备攻取德阳西城门,待蜀军走后半个时辰,虞子期下出兵的命令,八万大军开拨,直至德阳。
一万五千骑兵、一万弓箭手、五千弩机手、两万五千轻甲士、近三万重甲兵,排成方阵,各阵列尾相接如长龙一般,全军疾行,不燃火把,战马不嘶,单从肃静行军方面衡量便知军纪严明,夜色下铠甲和剑戈矛锋银光闪闪,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大军队伍又像是一条长河移动一般。
“锵锵锵……”
统一步法节奏和肢体动作,七八万人马气势雄浑,整个阵列上方血气方刚,在夜路上快行,大地微微颤动,很快就来到德阳城外。
由于前日城池守军也损失三四万人,加上大月氏两万人马前去袭营,却至今未归,使杜啸川的力量又被削减不少,德阳城内只有四万川军,和一万五千羌族骑兵,除了东、南、西三门各留下五千人马驻守外,城邑内还要派出数千士卒巡视,以免城内出现暴动骚乱等,所在守在北门只剩下两万川军和一万羌人。
兵力有限,守军这回没有派出人马防守在城外防线高沟处,而是集中兵力把守城池高墙和城门,目的不是破敌,而是死守硬撑。
神武大军很顺利地兵临城下,来到城池一箭之地外,大军分成多个方阵排列开来,先抛石机体和高墙盾车摆放最前,一会攻城直接推进,投石机后是一万弓箭手和五千弩机手排在最前,搭箭上弦随时准备射敌,弓箭阵后是骑兵阵和轻甲兵,用来冲锋陷阵和攻城搭梯的。
后面是重甲兵,在关键时刻进行反击和强攻,来咬死对方主力,再往后是战车强弩阵,这些大型连弩都是郭家最新研制,送给各大军的神机营,射程可达三百步以外,此刻已瞄准城头的守卒,而且早已在射程之内,只待一声令下,至少城头第一排守卒难逃厄运。
虞子期策骑停在阵中央,身旁几位中郎将卫胠、王周、许庆、吕胜,其余是十多位都尉,围在主帅的身侧,等候军令下达。
这时城内急促的号角吹起,显然一见城外密密麻麻的汉军,城头上的守卒开始心慌了,城内兵力远不如神武大军,何况对方又是震慑中原的正规军,远非他们这支临时凑集招募的士兵素质和战力可比的。
先前有川军探子前去探路,都被虞子期派出的斥候干掉了,这个时代双方作战,要知己知彼,肯定会派大批探子不停查探敌军的兵力和行动情况,只是没有望远镜和通讯设备,要靠探子深入敌兵近处,用肉眼观望,然后乘快马一波一波接力传回情报。
虞子期早就派出不少精通查探敌情和潜伏暗杀的侦查人员,分散在德阳到营地一带,现川军探子便当场处决或擒拿,导致神武大军开动的时候,川军还未有情报返回,五里多地,小半个时辰都用不上,当大军出现在城池正前方,能观望到的时候,大地颤抖声响彻城池外。
杜啸川等人绝没想到汉军这么快就杀过来了,先前还在对汉军清剿了杜青云的老窝而大笑,转眼在两日之后,汉军悄无声息地兵临城下了。
“汉军?真是汉军?这、这怎么可能?上午回报,汉军不是刚来到,擒获了杜青云的兵马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动进攻了!”杜啸川从府邸带着大批客卿谋士和将领剑客赶来,战袍还未完全穿好,慌慌张张失声大叫道。
范增也跟来了,他望着远处的敌兵的甲袍和军旗颜色,肯定道:“果然是汉军的人马无疑,旌旗上绣着[虞]字,肯定是汉军大将虞子期到了,此人智勇双全,不在我楚军五虎上将之下,而且汉军擅长夜战,今晚守城务必要谨慎小心,其它城门也要格外警惕,说不定汉军已经派兵分袭其它城门了。”
姜还是老的辣,范增一见汉军领将和阵形,就隐隐猜中了对方的策略,只可惜他不是主帅,也不是川军的谋士,无法组织防御,那杜啸川听到此言,心中更加担心城破了,当下命令道:“于将军,迅击鼓备战,准备抵挡汉军攻城!”
于洪安得令一声,手按佩剑急忙退出城楼,前去组织城头的守军准备防御战。
“苟勋校尉,你下去派人通知东、西、南三路城门守将都尉,加强戒备,以免有敌军袭击。”
苟勋一步跨前,拱手作礼道:“属下领命!”转身退下。
“王僚将军,你去清点城内人马,闲余士卒全部调来,在城门广场集合,准备守城军械器具和弓箭擂石等。”
王僚跨前一步,同样拱手诺道:“末将得令!”转身退出城楼。
杜啸川刚出三条军令,这时城外远处长角声响起,接着擂鼓手、鸣金手、令旗手皆在阵列之前起进攻的信号。
“咚咚咚……咕咕咕……”
“弩车阵掩护,盾墙出阵!弓箭手前进二十步,弩机手前进三十步,王周、许庆率轻甲兵一万、重甲兵一万、骑兵三千、以及抛石机队,进行第一轮进攻!”虞子期冷静地喝道。
“诺!”诸将和都尉校尉骁骑等大小官职,以及士卒吼声如雷,表现出高昂的斗志和热血如虹的士气。
“弩车预备,射!”一名都尉站在一排弩车旁,手持令旗猛地一挥,弩车内储放的大型弩机对着城楼城墙处猛射出去,一弩车一次能射出十二支铁驽箭,五十辆车就是六百支强劲的铁弩箭矢,一股脑儿倾泻而出,破空之声震破了空气,铮铮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但听这股劲风声,也可想而知这弩箭的霸道和恐怖。
只见六百支铁杆弩箭如流星划过夜空,带着嗤嗤的风声疾射而至,下一刻,惨叫声响起,却见城头上不少士卒被射中后,整个身子被箭矢穿破带飞出去,从好身后的墙垛透飞越而出,摔到城内墙根,血肉模糊;还有点士卒直接被穿透,箭矢力道不衰竭,连同后面的士卒也被射死了,吓得城墙上的程守军急忙趴子躲在砖垛后,躲避如此强劲的车弩铁矢。
城墙上重檐九脊歇山式的雄伟城楼,被十几支铁矢射中,檐脊廊木都射掉好几处,有的箭矢竟然穿透了前面的挡板,射入城楼内,要不是前面有士卒持盾牌挡着,后面的将领也要被射穿了。
“妈的,这汉军也太猛了吧!”杜啸川险些被一支流矢伤到,这是普通弓箭根本办不到的,却想不到对方的弩箭如此霸道,比当年秦军横扫六国的脚蹬弩还要霸道啊!
利用这个空隙,汉军的高墙盾车出阵了,这高墙盾车顾名思义,即是像高墙一样的盾牌车,架构也比较简单,就是把几块厚重的木板合钉在一起形成几人多高的大盾牌,下面有脚架带有轱辘,然后将十块这样的大盾推车并排在一起,好像一睹高墙一样,靠着士卒推拥前进,大盾前面包有几层铁片,箭矢和火油无法损伤它,而且在大盾车后面还有阶梯和观望口、射箭口,在正前面地下半人高处,通过螺丝螺纹临时安装装上锋利倒刺,如果有敌兵前来破坏,直接用过去,就能刺死很多人,这是龙天羽曾经在一个电影中看到的,觉得很实用,就设计出图纸来加工。
巨盾下面至少有数百甲士在推动着盾车,在大盾掩护下,弓箭手、弩箭手紧随其后向前进,走在前面的弓箭手通过巨盾缝隙间犹如探出了一排排狼牙,对着守军冷袭射出;走在后面大部分弓箭手方阵不能被巨盾掩护,完全露天面对着城墙上的守军箭手,可是互射着,密密的箭雨就如飞蝗一般飞来飞去。
等巨盾车向前推移数十步后,王周、许庆率轻甲兵一万,重甲兵一万,骑兵三千开始出动了,盔甲鲜明,队列雄浑威严,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肃然弥天,持盾挺矛,有的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冲锋上去,借着弓箭手的掩护,快冲到盾牌后面,也有一些士卒被箭矢射中倒地身亡,但伤亡量比起前日蜀军攻城少了不知多少倍。
这时后方抛石机也已经调整好方位和角度,抛石机以大木为架,结合部用金属件联接。架上横置可以转动地轴,固定在轴上的长杆做尾梢,用来抛射石弹,系下的绳索多达百条,每条由几名臂力强劲的壮汉拉曳,射程可达百步,此时放在的抛石器皿中的却不是石头,而是瓮罐,里面盛装着烈酒和燃油混合体,一旦抛出重则爆炸,轻则洒然攻击点满地的燃油和烈酒,点着起来肯定如同火海炼狱。
第七章 破城血战
几十辆投石机排成一列,在尾稍器皿内城防着瓮罐,里面装满了烈酒和燃油混合体,这种烈酒不是现代喝的高纯酒,而是一种可燃的杂质酒精,加上松脂燃油和鲸鱼油,一旦抛出去撞击在城墙上,多数会爆炸,而且燃液洒满出来,可用火攻破敌,这个年代没有火药,所以这东西的研制混合,已经让龙天羽和手下的神机营伤透脑筋了。
如果有黑火药,不用制作手枪大炮,只需制成粗糙的炸药包,没到攻城的时候,派一些敢死队冲上去放在城门口和城墙处,直接炸出个大豁口,大军冲锋上去抢入城内,根本无须用云梯攻城了,多盛事啊,可惜火药还一直没有研制成功。
而龙天羽只记得火药的成分,一碳二硝三硫磺,木屑碳末好弄,硫磺和硝石却需要派人去寻找材料。
虞子期看着盾墙车已经离城墙不到四十步,大批的轻甲士扛着云梯和绳索已经躲到了巨盾车下面,后面的弓箭手和弩机手正与城墙上的控弦之士相互射击,这种远攻比的就是射术和人数,城外汉军人多势众,一万多人,万箭齐,笼罩住城池上空,如雨点一般猛射下去。
而城墙甬道上本来地方就小,守卒再多也不可能同时站上去,还要分甲士和羽士两种,因此弓箭手只站了三排,一排一排交替地射箭,这样人数上要远小于汉军,不一会城墙上的弓箭手就大幅度递减,被对方强猛的火力压制住。
“抛石机,准备射!”虞睛子期高喝道。
一名校尉接令立即挥动令旗,上百个大汉齐声大吼,用力一拽,通过杠杆原理和动能转换,盛放的瓮罐瞬间被抛飞出去,力道甚猛,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猛然落到了城头,在守军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轰轰轰几声炸响,几十个瓮罐忽然爆炸开来,迸裂的瓮片四处飞射,周围的士卒顿时被瓮片伤到,惨叫连连。
紧接着爆炸过后,烈酒和燃油飞溅出来,洒在了城墙垛口和城头甬道上,火焰如舌,浓烟冒起,十多处都着了火,把城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本来城下弓箭手还瞧不太清守军的士卒,这时火光一映,无处遁藏,铺天盖地的箭矢朝着明亮处猛射过去,但凡有火之处的守卒不是被火烧着,就是死在乱箭之下。
“啊……”许多身上着火的士卒惊恐着来回乱跑,有的在城头地面打滚,有的烧痛了身体直接摔下了城墙,头裂骨散,血肉模糊,太残忍了。
杜啸川脸色大变,惊慌道:“这是何物?破坏力竟然这么大,快扑面火焰,死守城池……”
其它将领也吓了一大跳,谋士更是胆战心惊,在爆炸声中,差点跌倒,这才刚开战,两军将士尚未真正搏杀,但众人见到汉军层出不穷的威势和手段,心里便已没底了。
“预备,抛!”校尉等士卒又放好瓮罐后,下令喊道。
“嗨…呦……”地下的壮士拉着绳索,齐声用力一拽,几十个个瓮罐在此飞抛而出,击撞在城头,再次生一连串爆炸,城墙火势大起,迅蔓延,守卒惊慌乱走,防御有些凌乱了。
城楼内范增眯起眼睛,也是次见到如此攻击手段,暗自惊叹汉军的强大,不愧为楚军劲敌啊,忽然道:“快,快叫弓箭手瞄准飞来的瓮罐,务必在半空拦截下来,不能让那些罐子落在城头上了,否则大事去矣。”
杜啸川这才反应过来,大吼道:“快按照范先生说的做,弓箭手瞄准那些抛来之物,拦截下来!”
这一停顿时间后,第三轮瓮罐再次飞抛击来,这次城头一些没有被燃烧的垛口弓箭手纷纷调转了方向,朝着半空的瓮罐射去,一箭射不到,但是上百支箭矢齐,近七成的瓮罐被拦截下来,有的在半空生爆炸,有的直接碎裂四散,,在地上也燃烧起来,把城外二三十步处照的通明。
但城头弓箭手一分心,城外一万多名控弦之士却毫不留情地还击,又将城墙上的川军箭手射到一片。
双方空中交锋片刻,后盾车已经推到城下三十步处倏然止住,然后挪出了缝隙,大批轻甲士扛着云梯和绳索,推着冲车冲锋上去,如洪水决堤一般,声势威猛,霎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浩大无比,都尉许庆带着第一波甲士开始攻城了。
“杀~~”
数万人的气血和杀意凝成一股,瞬间笼罩住城墙方园数里的空间,神武大军的气势明显比先前两世子的人马厮杀的气势强大很多。
城上也开始向城下还以颜色,用石块、弩箭、滚木、沸水死守着,但由于城头的火势未减,而且城外箭雨太过厉害,使城头的防御反攻略显苍白无力。
云梯搭上,钩索齐射,顷刻之间,汉军第一波数千士卒凶猛地往城头上爬去,紧接着第二波轻甲士持着盾牌和长戈等兵器朝着城门补上去,动作迅捷,井条有序,而城上的守卒则一方面反射着远处的弓箭手,一波人阻挡着城墙下面的进攻,还有一些士卒在忙着灭火,混乱不堪。
在这时,抛石机再次动,这次投的不是瓮罐了,而是大石,飞过城墙城垛,砸入了城内,城门内的正列队的守军和正在搬运箭矢器具等壮丁,现巨石砸来,纷纷惊慌闪躲,城门内又是一片混乱。
杜啸川顿时傻眼了,心提到嗓子间儿,冷汗直冒,照这样攻下去,用不了多久城就破了,城内兵马本来就不多,现在士气又低落,形势不容乐观,他暗想:也不知那庶子现在在哪?肯定偷着乐吧,妈的,守不下去,便退守蜀都,日后再报今日之辱!
“中郎将单荣听令,去调集五千骑兵在南门待命,一旦城将破,随时跟本殿下突围出去。”杜啸川命令自己的亲信,准备好后路。
北门厮杀正烈,西门屯兵的杜青云等将领听到那边的战事爆,也开始攻城,三万人马向城门冲杀,守卒只有五千人,城下顿时优势大显,先以箭矢压制住城头的防御,然后派轻甲士架云梯、推冲车猛攻起来。
两个城门喊杀声震天,血气凶猛滔天,使城内蜀地百姓吓得闭门不出,生怕会被流矢伤及无辜,街上的巡卫也紧张地听着两个方位的厮杀声,一旦城破,他们这些士卒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听说这次攻北城的是汉军,是中原最勇猛的军队,将士无不以一当十,这下我们可惨了,肯定守不住德阳了。”一名年轻的巡卫士兵向着周围的士卒说道。
“就是,我也听说了,汉军已经占领了蜀地东部和巴川之地,马上就要占领整个巴蜀了,咱们跟汉军作对,肯定是以卵击石。”
“他们会不会屠城啊?”
“放心吧,汉军乃仁义之师,只要你当场投降,他们是不会杀降卒的!”
“哦,那还好,对了,老王,万一城破,你会不会投降?”
“这个嘛,我本来就是被大世子的人马强迫抓来从军入伍的,如果城破,没必要死战,为大世子殉葬,再说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还不想死在这儿啊,听说汉军占领的城池,都会向百姓开仓粮,废除旧制,我还等着过好日子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咱们现在就脱甲弃兵,躲藏起来,等明日来分粮吧,我还要带着家人来注册汉户籍呢,听说只要成了汉族人,就会受到汉军的保护,还有很多权利好处,不用再受贵族压迫了。”
“事不宜迟,走!”一位老兵迅扔掉了兵器,脱下了战甲,他身边一队巡卫三十多人,也纷纷效仿,把铠甲脱下后聚集在一起藏起来,然后找地方藏身了。
这样的事不止这一处,随着两城门岌岌可危,很多原本贫民百姓被抓来入伍从军的人都开始临阵退缩,激流勇退,使城门的防守力量更加薄弱不堪。
夜慕如墨,星光黯淡,东城门由于靠着山麓,无正式官道,一直无战事,防守最为薄弱,此时零星的火把架在城头垛口,火光如豆,摇曳昏暗。
城外山麓埋伏着一万兵马和三千先锋精锐,这时很多精锐战士已经悄悄靠近了城池,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五步,一组又一组的士卒靠到了城墙下面。
袁英亲自领队,在城下出行动的命令,一派弩箭手瞄准城上的士卒,扣动扳机,嗖嗖嗖一阵声响,伫立在城墙垛口外侧的岗哨守卒全被射中,闷叫声起,纷纷栽落下来,与此同时,其它战士甩上钩索,开始攀登城墙。
“敌袭!快,城下有敌兵!”一名校尉现情况不对,大声吼道。
城墙上的守卒紧张靠近城垛口向下张望,孰知刚探出头,又被一轮弩箭射下城墙。
先锋营士卒虽然比不上[龙牙]特种兵,但也是十万大军中抽出来的精锐勇士,度、动作都要强过普通士卒很多,几个呼吸之间就蹿上了两丈高,又几个呼吸已经靠近了城垛口。
尽管被守卒破坏一些钩索,但仍有数十人冲上了城头。
“城破了,杀~”这些翻过城垛的先锋战士,一登上城头,便抽出佩剑扑向守卒,阻挡敌兵的防御攻势。
战场牵一而动全身,第二波、第三波的先锋卒冲上来,凶悍勇猛,虽然守卒人数众多,但一见这股凛烈杀意,心生惧意,顿时汉军先锋战士以压倒性气势扑向城墙内侧石阶,把守卒往下驱赶,口中不断喊着“城破了”“弃戈投降者不杀”的口号,瓦解对方负隅顽抗的斗志,一些勇武将士杀出了血性,朝着城门口内守卒成堆得地方冲去。
袁英在城外派人射出了响箭,林野中一万人马迅呼啸杀出,朝着东城门口赶来,破城就这这一刻了,德阳争夺权再无悬念,能否击杀敌军主帅杜啸川、乱中活捉范增,便要看汉军接下来围剿城池了。
第八章 泛舟谈情
龙天羽站在窗口,望着月光清淡的桃源,整个竹舍篱笆和药田、青山湖泊上笼罩着一股朦胧的面纱,月色如水,晚风徐送,花木轻轻婆挲,显得异常安静。
由于昨晚一席话,使卓凝君莫名被气走了,今日一整天,龙天羽都没有见到她,饭菜和汤药是婢女送来的,让他郁闷无比,这大才女,还真生气了啊。
休养了两天,月儿的伤势有了好转,步行起来伤口不会再裂开,而他的腿伤包扎得很好,敷的药也端是神奇,竟再也没有流血,疼痛是难免的。
此刻龙天羽目光在月色下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蜀凤凰的身影,好当面解释一下,至于解释什么,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娇妻是多了些,但并不是自己不专情啊,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自己从未把谁当成玩.物,而是真心地对待每一个位娇妻。
在这封建社会初期,女子地位本来就如同货物一样,贵族之间相互赠送娇妻美妾司空见惯,豪门大户纳妾数十,再养着上百歌姬也是常事,女子的命运掌握在这个时代强权男人的手中,大多都不幸福,龙天羽虽然拥有十余位娇妻,却个个视为红颜知己,不曾薄情寡义负了任何一女。
何况现在他做了汉王之后,之才明白为何古代皇帝都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因为身为帝王后,权力和欲.望都膨胀,有了江山,自然也要把美人一网打尽,归自己享用,二是因为皇室子嗣问题,王朝要延续,先要有皇室血脉,如果只找了一个王妃,将来生不下男孩,整个皇室从此就断根了。
所以身在帝王之位,要多纳妃子,为江山留下皇室血脉,如果太子夭折,便有其它皇子顶替等等,保证自己的血脉子孙能够长期统治下去。
这个问题,已经开始困扰了龙天羽,如果他统一了天下,却没有子嗣,那汉朝江山又如何传代下去。
“萧大哥,你在看什么?”月儿坐在床头,小手抿了抿眼皮,显然刚睡了一觉,眼皮疏松,但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心中还是乐滋滋的。
龙天羽转过身,看着月儿海棠春睡的姿态,心中一热,微笑道:“你醒来了,刚睡了几个时辰,不直接睡到天亮吗?”
杜冰月想到自己和他同床而眠,芳心甜蜜,点了点头道:“萧大哥,我都躺一下午了,睡的有些头晕,想出去走走。”
龙天羽走过来,伸手抚在她的肩膀,柔声道:“要不要我抱着你出去。”
杜冰月脸颊微红,笑靥带着幸福的神色,想想当初他戏弄自己的时候,恨的痒痒,却又时常牵挂,现在终于跨越了彼此之间的鸿沟,亲近地靠在一起,这种感觉让她少女心思完全被甜蜜占据了。
“萧大哥,月儿想亲自走走,活动一下筋骨,只要你扶着就行了。”杜冰月笑地说道,柳眉弯成月牙儿。
龙天羽扶着杜冰月下了床榻,走出了房门,竹舍幽静,花香怡人,月光下,花草挂着露珠闪着朦胧的水光,花蕊吐露。
“月儿想到湖边走走。”杜冰月挽住龙天羽的胳膊,螓靠在了他的臂弯处,淑静乖巧,与往日刁蛮傲慢、张牙舞爪的小郡主判若两人,爱情来了,野蛮女友也变成了乖乖女。
“好!慢慢走过去,如果累了就跟大哥说,让大哥来抱着你。”
杜冰月轻点螓,笑靥如花,梨涡浅显。
湖畔树荫成行,月光洒射下,婆娑的树影倒映在湖面上,一坨坨云雾在树梢上移动,使树影忽明忽暗,远处蛙鸣蛐叫,夏末秋初,精致清爽。
有情郎陪在身边,杜冰月心情大悦,似乎觉得自己吃的苦、受的罪都没有白费,总算能如此亲近地靠着他,加上周围环境优美,沉醉不已:“萧大哥,我们是不是还要离开这里了?”
龙天羽晒笑道:“为何这么问,这里不是咱们的家,迟早要离开了。”
杜冰月幽幽道:“这里太美了,就像与世隔绝的仙境,而且又没有战争,如果能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就好了,有萧大哥陪着,月儿可以开心一辈子。”
龙天羽轻叹道:“这里是很美,也让人流连忘返,只可惜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逃避外界永远沉溺于山谷之内,何况外面还有我们很多亲人在期盼着,如果我们不回去,她们都会着急的。”
他说着说着,思念早飘到了汉川,心想也不知汉川形势如何了?前几日接到汇报,韩信在陈仓古道的戮龙关训练数十万大军,看来过不久要对汉明关大举进攻了,这一关是关中老秦之地同往汉中的屏蔽要塞,一旦失守,几十万大军杀进来,要御敌可就难了。
汉川刚推行新政数月,根基不稳,民心稍定,如果数十万旧秦军在韩信带领下杀进来,破坏当地的稳定展,汉室非要元气大伤不可,所以汉明关失守,汉川必危机重重,甚至万劫不复,这一点龙天羽心知肚明。
原本他想一解决蜀地之乱,立即赶回汉中,毕竟自己久不上朝,肯定会使汉中百官怀疑,时间一久,敌军又逼近,势必会影响军心,如果汉中群臣和百姓得知自己遭到伏击走失的消息,估计会大乱一番吧,幸亏有婉儿坐镇,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化解危机。
而现在他也受了伤,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腿部两道伤口,虽然未伤到深层的骨健,但肌肉伤口也要养一段日子才能行动如常,而且月儿的伤势最近无法远行,离开此处至少还要过几日才行。
杜冰月似乎想到了两个亲哥哥相互仇杀,为了权势骨肉相残,还有被囚禁的父亲,一时心情波动,叹道:“要是没有权势争夺该有多好,希望出去后,能见到二哥和父亲,月儿也好当面向他们辞行,从此跟着萧大哥一起浪迹中原,你经商,月儿就跟着经商,你做游侠,月儿就仗剑随行,总之,从今以后,月儿再也不离开萧大哥了。”
龙天羽微微一笑,心想也不知虞子期和大剑师的屯军现在有没有进攻蜀地,一旦自己出谷,立即折返汉川,巴蜀大势已成,不需再多耽搁了,回去后调兵遣将尽快击垮戮龙关的韩信人马,然后攻取陈仓关,擒获三秦之地的藩王,进军中原。
“看,萧大哥,湖上有人泛舟。”杜冰月指着湖心的几叶小舟忽然说道。
龙天羽顺势望去,果然现湖中有几片小舟,舟上有几个少女的身影,在采莲子,有的少女甚至将玉足深入湖水中,戏水玩耍。
“也不知卓姐姐在不在舟上,奇怪,今日一整天都没见到她了,昨天下午还说好好的,来找月儿聊天呢,不知为何没有来?”杜冰月翘着脑瓜疑问道。
龙天羽有些尴尬,心想如果说是自己把她起跑的,不知月儿会怎么想!
“走,月儿,咱们到湖心亭子上,就能看清她们了。”
龙天羽扶着杜冰月走上曲桥,流水潺潺穿越平桥小径下方,四周绿水环绕,扑面的夜风中夹带着泥土水汽的气息,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水上荷花虽谢,荷叶仍亭亭,莲子已然成熟,莲篷疏落地点缀其间,舟上的少女正在采莲子。
“卓姐姐,卓姐姐…”月儿忽然从一片舟上现了卓凝君的身影,开心的大声呼喊,没办法,这卓凝君的魅力男女通杀,连小郡主都对她倾慕、迷恋不已。
听到了喊声,卓凝君在舟上婀娜转身,露出脸颊和容貌,便如漫天乌云忽然拨开泻下皎洁的清辉,在她的周身凝聚着一团圣洁的光晕,看到了月儿,她也招了招手,但目光转向月儿旁边时,脸色顿时一滞,带着几分讨厌。
顷刻,卓凝君所栽的小舟划了过来,上面共坐有三个女子,除了桌凝君外,其它是两个婢女,一个划舟,一个手臂挽着竹筐,小舟抵到石亭后,桌凝君微笑道:“月儿,要不要下来乘舟游玩?”
“好啊、好啊,月儿也想去采莲。”杜冰月拍手笑道。
龙天羽在旁道:“那我来划舟吧。”
卓凝君翻了他一眼,淡淡道:“舟太小了,最多坐四个人,可容不下公子了。”
好家伙,气还没消啊,龙天羽心中暗笑,厚着脸皮道:“正好,让那两位姐姐下来歇会,咱们三个人,刚刚好。”
“噗!”月儿咯咯娇笑道:“卓姐姐,萧大哥他也很倾慕你的,不如就让两位姐姐到湖亭歇一会儿,让萧大哥划舟,我和姐姐在舟上说话如何?”
卓凝君本就心软,听到月儿的请求,无奈道:“好吧,小薰、小薇,你们先到按上去,把莲子送回去泡入药济吧。”
“是,小姐!”二女起身一礼,伸手提起霓裳的裾裙,跨上亭子,龙天羽和杜冰月则相扶上了小舟。
卓凝君攥住月儿的手,轻责道:“怎么不好好在屋里休息,出来乱跑,小心扯动伤口。”
“有卓姐姐在,再厉害的伤势也不怕。”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过来,和姐姐坐一起,离某个人远一点。”卓凝君牵着月儿的手坐在舟楫端,另一端让给萧翎掌橹划舟。
龙天羽心中轻笑,这个蜀凤凰,还挺有个性的,他掌握橹皋后,双臂一划,小舟荡开湖水,在水面上徐徐而动,向湖中深处行去。
卓凝君和杜冰月说着私密话,但似乎怕他听懂一般,故意用地方话,龙天羽知道这是四川地方言,可惜听不懂,也不去用心听,轻轻地划着舟,耳畔响着二女天籁细腻的声音,就是一种享受,整个心境悠然,身上的窍穴打开,与周围空气沟通,在他的周围竟然也凝聚一团清淡的光辉,但与蜀凤凰神医圣洁清辉不同,他周围萦绕的一团淡淡虚无的清光,则是大剑师的无形剑气。
空山幽谷,佳人天籁,月光铅华,福至心灵,龙天羽轻轻开口哼着诗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嘎?”二女忽然停止了谈话,同时转过神来,目光灼热地望向他;特别是卓凝君,深深凝视着庆忌,一双眸子黑亮黑亮地,清澈得就象春日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而那似有还无的情意,就像拂起池水涟漪的柔柔春风,最终将那露水拂落,滴落在她洁白无暇地玉颊上。
“怎么这股眼光,好像要把我吞下去一样,不会又得罪她了吧?我的老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龙天羽无奈地想着。
第九章 为君吹箫
龙天羽看着卓凝君的灼热的目光,有些异样,好像要把他全身看透一样,或者说对他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一刻,卓凝君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才学,恨的是他的不专情,但偏偏他的魅力自然流露,让人难以抗拒,当然并不是她芳心暗许喜欢上了[箫翎],而是一种知己难寻的之感,并未涉及男女之情。
杜冰月正处在爱恋时期,少女情怀总是诗,一旦陷入热恋,总喜欢浪漫元素,忽然听见自己的情郎说出如此悠远意境的诗赋,心情大悦,腮上一抹嫣红,眉间含笑,眼中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萧大哥,你吟的诗真好!”
龙天羽感受着小郡主浓浓的情意,一脸坏笑道:“月儿,等会回到房内,我在给你yin一手好湿,嘿嘿!”
杜冰月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倒是可不许反悔,月儿要多几好诗!”
龙天羽瞧着月儿俏丽调皮地离神韵,吹弹得破蛋清般幼滑皎洁地脸蛋上隐隐流动着一抹晕红,真叫人难以想象这水晶果冻一般甜美地妙人儿,若是与床上鱼水之欢挂起钩来时该是怎样一副怎样风光,今晚一定要弄她一手好湿啊。
卓凝君望见他嘴角那抹轻笑,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凭着相仿的年纪和成熟的心智,隐隐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想法,而且她精通医道,明显感受到这‘箫翎’面带光,血脉中欲.火蠢蠢欲动,眉头一皱道:“这是你刚刚做的吗?”
龙天羽心想这是王维的《山居秋暝》,描写晚秋的,与现在初秋景色相近,却差了节气,自然不能冒充新作,遂谦虚道:“这是以前做的,此时此景,相差不多,倒叫你卓姑娘见笑了。”
卓凝君微微点头,不以为意地一笑,举目环顾四周青山空谷、碧水湖亭,松间明月的光照,石上清泉的声音以及婢女归来竹林中的喧笑声,鱼船穿过荷花的动态,与诗中清新、幽静、恬淡、优美的意境和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禁动容轻轻一叹。
杜冰月拉住卓凝君的手道:“姐姐,你经论满腹,医术无双,如高山仰止,真叫月儿佩服不已,而且箫艺更是名动天下,能吸引九天凤凰,月儿也想聆听,此刻良辰美景,不如在舟上一奏,也好让月儿和萧大哥细细品味。”
卓凝君瞥了龙天羽一眼,对着月儿说:“等晚上你来姐姐这住,姐姐当面吹给你听好不好。”
丫的,这分明是把我当外人啊!龙天羽心中忿忿不平,心想不就是昨晚多说了几句,也不至于如此记恨吧,再说,我也没惹你啊!看来女子越有才,禀性也越难把握,不过回想当初与婉儿、月瑶相识的时候,好像也闹过误会和冷战。
杜冰月咯咯轻笑道:“姐姐,萧大哥在房里可是没少称赞姐姐,惊为天人,提到姐姐的箫艺别提多推崇呢,就让月儿和萧大哥一起,听姐姐奏箫吧。”
卓凝君想到每次奏箫都是女儿家寄托愁思心事的时候,也是最忧愁善感的时候,却先后两次奏箫后都被他撞见,好像自己寂寞多年的内心世界忽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来,一时有点不适应,而且听过昨晚他有十余位妻室,一点也不专情,以为他也同天下那些贵族商贾一样把女子当作玩.物,心生恚怨,此时瞧见他一脸真挚地期待着,又有些心软了,不冷不热道:“如果他现在作出一能打动凝君的诗篇来,那么我为他当面奏一曲也无妨。”
杜冰月大喜,向着龙天羽猛眨眼色,眸光泛碧,粉面桃腮,春意浓浓,却又带着几分狡洁和顽皮,怂恿道:“大哥,你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喔,不然你可要离舟上岸了。”
龙天羽目光紧盯卓凝君,她今晚穿着一袭天水绿的霓裳裙,肌.肤若莹雪,髻高挽,双目如星,仿佛洛神凌波,又似仙子下凡,飘飘有出世之神韵.她气定神闲,举止雍容,特别是那淡淡的愁思笼罩着她的周围,无论任何人见到她,都想用尽自己全部力量来爱护她,不愧有蜀才女之誉。
豁出去了,来就来,咱作不好,还背不好吗?幸亏我在学校时候常翻诗词看,想不到穿越回古代后,也不知多少次了用它来解围,中华辞藻博大精深,不但能影响后人,连古时前人也照样能震慑住。
“好吧,在下就献丑了,请凝君细听,若不满意,在下立即离舟上岸便是。”龙天羽豪情万丈地说道。
他在感情上早已不是初哥儿,深入花丛多年,自然清楚对女人,关键时刻就要表现出自己的气概和果断,用男人的气势来压倒她,否则一旦弱下去,在她眼中便失了分量,越是美女才女,不免心高气傲,如果男人不能强硬起来,让她感受到你的气概和魅力,反而不会看起你。
果然,卓凝君眸光一闪,淡淡一笑:“放心,如果你作的好,凝君自然不会食言。”
杜冰月拍手大喜道:“噢,太好了,既能听萧大哥迷人的诗句,又能听到姐姐动人的箫声,今晚月儿可有耳福了。”
那当然,无论输赢,你都能既听诗又听箫了,好事都让你占了,龙天羽心中叫苦着,背哪好呢?一定要抒情的、浪漫的、还要带着伤感的,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宋词,那位写词的才女和卓凝君身世还有些坡为相似。
“你们听好了~”
二女凝神点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月光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成熟美女的面孔并在一起,柳眉弯弯,娇俏秀美,明眸皓齿,珠唇腴润,都是那样的美若天仙,看得龙天羽心头一热,富有感情地念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天羽望月沉思一下,继续往下背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卓凝君和杜冰月一时均哑口无声,都用素手掩住了樱唇,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新颖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特别是诗篇中那种离情别绪,相思之苦挚爱之情,缠绵感人,虽没有一个离情别绪的字眼,却句句包孕,极为含蓄,清淡中却让人心口多出一股相思别离的压迫闷感。
杜冰月激动的忘记身上的伤势,站起身来,惊喜道:“萧大哥,只此一,便叫天下无人能比肩!月儿终生休难忘记~”
卓凝君也站起身来,眉黛如远山,轻轻锁在一起,轻叹道:“只此一诗篇,足叫凝君倾慕的了,今晚,凝君就破例为男子奏一次箫。”
龙天羽听得怦然心动,蜀凤凰卓凝君今晚要为我破例[吹箫]了,耶!
卓凝君大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此刻似乎终于明白为何他有那么妻室,如此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的公子,足以叫任何女子倾心了,要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以寂寞为伴,恐怕也会沦陷吧。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罢,今晚这一次,以箫还礼,从此割断相思,不能永远活在记忆和愁思中了。
卓凝君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袭天水绿的罗裳长裙直曳于地,腰间浅系一条合欢丝带,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墨黑的秀只用一条细细地缟素带子束着,于肩后直达高耸翘臀上,纤腰向内凹出一道虹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秀在腰与之间构成一道弦月,虽是一身清汤挂水的打扮,但她举手投足间。丰韵修长地大.腿、高耸饱.满地酥.胸,在丝袍下的玉.体都若隐若现,一身神韵,绝美不胜。
龙天羽咽下口水,压制住春宫云.雨、浮想联翩的色思想,心下暗想: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其人,果然不假。
卓凝君玉手拿起随身携带洞箫,心境空幽,淡淡情思,今夜,箫曲只为君奏。
……………
袁英率领三千先锋精锐和一万人马攻入了东城门,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已经斩杀两千多守卒,俘虏了一千多人,还有一些守卒见势不对,丢兵弃甲,一哄而散,而这支汉军伤亡不过两三百多人。
留下五千人马重新掌管东城门,并收押一千降兵,袁英则带军七千多人马穿过街道,分出两队各一千人分别袭击将军府和街道守卫,同时大喊城破的口号,瓦解敌军斗志,使城内守军和百姓都知道德阳城破了,其余五千人直奔厮杀正激的北门杀去。
北城楼上,两名校尉已经从东城门逃回,向杜啸川汇报了城破的消息。
“甚么,东门这么快就被攻陷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杜啸川抽出佩剑唰唰两下,斩了两名东门守城校尉。
川军谋士常佩智上前劝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德阳形势危及,失陷在即,请殿下立即撤走,连夜赶回成都,再图大事!”
杜啸川一脸怒容,忿忿不平道:“想不到汉军如此勇猛,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德阳攻破了,蜀川大事去矣,大事去矣!”
“殿下,莫将誓死追随,请退守成都!”余下几员将领都是杜啸川亲信,此刻纷纷表决忠心。
杜啸川一咬牙,恨道:“走,立即从南门退走,王撩率兵前面开路,羌族骑兵断后,命于将军坚守半个时辰再行撤退!哼,等本殿下回到成都,再想计策与汉军决战!”
接下来杜啸川在亲卫簇拥下出了城楼,带着谋士和一些武将向南城门退去,副将王撩带五千在前面街道开路,羌族骑兵跟随在尾翼,留下副将于洪安负责指挥北城门坚守城池。
范增在几名楚军侍卫保护下来到一条普通民宅小巷,身旁侍卫长鲁衡不解问道:“军师,为何我们不随着大世子的军队一起撤去成都,却还留在这等危险之地,倘若被汉军现军师的行踪,那就遭了!”
范增摇了摇头,冷淡道:“今晚德阳三个城门同时被攻打,唯独南城门未有动静,兵法讲究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虞子期身为汉军四路大军之一的主帅,定然熟读兵法,恐怕这条撤回蜀都的途中有伏兵,咱们随行那是自找死路!留在城内,最危险的地方却又是最安全的,现在尔等闯入一家民户,杀掉几个百姓,咱们换了他们的衣服,躲过一晚,明日可大摇大摆地出城,返回彭城,谁又能猜测到是老夫呢?巴蜀大势已去,当回去早日谋划一番,联合中原诸侯王的力量共同剿灭汉军!”
第十章 风舞九天
卓凝君婷婷站在舟端头,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楚楚动人,对她那最完美的古典仕女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一袭天水绿的罗裳裾裙随风拂动,长飘飘,似欲乘风仙去一般。
她乌黑柔软的秀在头上系了个简单的束带,丝散垂下来,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在霓裳褂裙下露出一对白玉无瑕般的赤足,合她更添女性慵懒的情致。
这一刻,龙天羽和杜冰月被她绝世的容色美姿和气质神韵所慑,竟都说不出话来,目光静静地盯着她的玉身倩影和她葱指间的竹箫。
卓凝君微微侧过半个身子,露出美丽极品的侧脸轮廓,缓缓举起玉箫,纤指按著气孔,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龙天羽看着卓凝君奏箫前一系列举动,整个心神都被牵扯过去,既想她快点吹奏,好听到那绝世的箫声,又想她慢点奏起,不要打破此刻的完美。
莲舟、荷叶、湖水、青山、极幽谷、月色、清风构成了一个极美的水墨画卷,而卓凝君便是那水墨画卷中的仙子,周围的空间好像自成了一个小世界,卓凝君仿佛就是这个小世界的主宰。
百千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往龙天羽全身,那感觉就像如坐云端。
“呜呜……”
低沉的音符打破了夜的宁静,婉转凄迷的箫声完全不受任何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引入了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人领进她哀迷的箫音世界里。
一曲通本心,则通世人心!
她将自己的内心情感编制成曲,满泄芳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和心灵内无人能读懂的寂寞孤独,滴滴情泪,感动自己的同时,却将所有听者带入各自的感情世界里。
箫音继续低沉、沧桑、浑厚,带出一个像噩梦般无法醒转过来沉沦黑暗的天地,使人沉浸在忧伤中难以自拔,渐渐箫声忽又若断若续,似是佳人气力缺乏,无法控制住箫音,洞箫似乎活了一般,在依靠着自身的吸力,把仅余的生命序章化作垂死前挽歌。
小郡主透过箫声想到了兄长骨肉相残,父亲被囚禁,蜀川百姓遭受秦人和羌人的欺辱,路途上白骨可见,听着听着,泪流满面。
龙天羽则想到了异空间的父母朋友,娇妻和未出世的孩子,还有这个时空的亲人朋友,恩师剑圣的过世,至今昏迷的虞姬,远地战火中的月瑶、依依,还有后宫佳丽,以及战死的铁卫和将士,思念悲痛逆流成河,使这铁骨铮铮的英雄,也留下了热泪。
箫声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就像奏者心境忽然生了变化,在悲伤中大彻大悟一般,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甚至不时流露出淡淡的情丝,绵绵柔柔无断绝。
这时从四周青山林野中飞来许多侯鸟、夜莺、黄鹂,各式各样的,在空中徘徊一阵,全部落在了湖岸的树荫上,成群结队,数千上万,不同种类的飞鸟各有阵营,立在枝头规规矩矩听着箫声。
湖水各类鱼、蛙、鲫、虾、蝉都露出水面,游戏在荷叶中,吐着水泡,倾听着箫音。
卓凝君清美的玉容辉映着神圣彩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这时的箫声柔美婉转,在她周围似乎有一朵朵鲜花凭空绽放开来,神妙构成了一个玄境。
龙天羽彷如听到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凤凰展翅的鸣叫,火红的翅膀在飘渺的云层振翅翱翔,凤舞九天,徘徊轻鸣,流连忘返。
“幻觉,绝对是幻觉!”龙天羽实在难以相信,他的眼神的尽头和脑海的深处,竟然出现了凤凰,传说中的凤凰,似乎就在天际,也似乎不在天际。
“好多鲜花啊!好大一只金翅凤凰!”杜冰月再也忍不住惊呼兴奋地喊道。
但卓凝君似乎充耳不闻,仍沉溺在自己的箫音中,每个音符的跳动,在她体内似乎也传出了凤鸣之声。
龙天羽彻底震撼了,这般箫技闻所未闻啊,产生的虚幻竟如此真实?
忽然间他放开情怀,去感受这股玄境,去窥探卓凝君的内心灵念,全身的多出穴位决堤般打开,剑气出体,淡如银光,在他的体内,竟然隐隐出了龙吟之声。
龙吟凤鸣,两股气息一交碰,立即就融合在一起,情丝交.缠,如鱼得水,久后逢甘露的畅快淋漓。
卓凝君娇躯忽然一震,脸上莫名显出一丝红晕,一种从未感受、难以描述、沉醉无比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似乎沉寂多年的芳心之门终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推开,来抚摸她内心最深处的情思。
这时龙天羽忽然开口轻念道:“蜀国多情多艳词,雕坞清怨绕梁飞;花都城上客先醉,若分岭头人未归。响音转碧云驻影,曲终清漏月沉晖,山行水宿不知远,犹梦玉钗金缕衣……”
她惊讶地望了龙天羽一眼,现此刻的[萧翎]变得丰姿如玉,潇洒飘逸,普通的衣衫在他身上却如同玄衣儒袍一般,整个人透着一股王者风范,如九天之龙一般。
“他究竟是谁?”莫名疑问浮上了心间,卓凝君终于现这个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渐渐箫声收敛,周围浮空而动的花影消失,天际的凤凰也失去了踪影,这一切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湖岸树荫上的飞鸟和湖中的鱼蛙各自眷眷而散,小舟又恢复如初,卓凝君缓缓把洞箫搁在怀里,神色平静,就像刚才的箫曲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深夜的月色洒在湖舟上,把她的侧面染得皎洁灿烂,另一面却没在暗黑里,凸显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倩影、夜空、月色形成融浑为一的绝美图画。
“月儿,今晚你跟姐姐睡吧,姐姐要和你多说些私话。”卓凝君转过身,大有深意地望了龙天羽一眼,随后对着一脸陶醉的杜冰月说道。
“嗯?跟月儿睡?不是跟萧大哥吗?”月儿一时还沉溺在箫音里,有些不清醒,傻傻地说道。
龙天羽和卓凝君听了月儿的话,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对视着,旋即反应过话意来,一个人脸红透了,一个人鼻子止不住溢出了血。
……………
虞子期带领大军杀入了德阳城,剿灭剩余顽抗的川军,控制了北城门,袁英带兵赶过来,围堵了一些逃散的守卒,两军汇合横扫城邑内残余的大世子势力,与此同时,杜青云带军也突破了西门,三股人马很快就掌控了整个城池。
“杜啸川呢?”杜青云提着剑满脸期待地问道。
虞子期云淡风轻地说道:“已经从南门突围出去了,打算退守成都,我军现在快马追去,正好能将杜啸川的人马全歼覆灭。”
杜青云本听到杜啸川逃走的消息心中一沉,如果逃回成都,要擒杀他就难了,但听虞子期胸有成竹的语气,似乎早有盘算,不解问道:“虞将军似乎另有计谋,不知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青云放心。”
虞子期微笑道:“谈不上什么计谋,只是本将提前已在川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伏兵,就在十里外绵水河滩,等杜啸川带着败兵经过此处,渡水途中进行袭击,必然能阻截住,咱们带骑兵追去,正好能全歼此军!”
杜青云大喜道:“虞将军用兵缜密,算无一漏,青云佩服,倘若今夜我能报此大仇,日后定然感激不尽。”
虞子期淡笑道:“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走,现在就去追杀杜啸川的人马。”
当下虞子期带领三万步骑,杜青云带一万步骑,从南门奔出,衔尾翼追杀而去,留下袁英统领剩余大军开始安顿军民,以及清理城池战场和街道,稳定民心,收押降卒等战后相关事宜。
当虞、杜二人带着将士追出七八里后,隐隐听到前方三里多处传来厮杀的声音,果然,川军遇伏击了。
杜青云此时对虞子期颇为钦佩,心想汉军中若有几位这样的将领,汉室的强大是必然的了,日后自己若在汉室谋得官职或将位,定要施展生平所学,平步青云,有所建树功业,唉,如果能平安找到三妹,一定要劝她嫁入汉室,杜氏一族趁机再度兴起。
转过一道峰峦路口,终于望见前面河滩处厮杀正烈的人马,夜色之下,人头涌涌,兵器交击声、喊杀声、战马嘶啸声、临死惨叫声、河水湍急声混合在一起,血腥之气夹杂着浑浊水汽,更给人一种血淋淋的感觉。
原来副将郦商带一万五千人马伏击在此,等待杜啸川颓败之军渡河之时,忽然动袭击,箭雨飞射,战马冲击,有许多川军士卒没有被射死,也没有被铁蹄踏死,反而在惊慌中相互拥挤跌倒溺死在河水中。
途中遭伏击,正常骁勇的大军也会大大影响战斗力和士气,何况这批刚撤退的败军,见到伏兵出现,顿时慌乱了阵脚,羌人马在这时选择了独自突围,再也不顾川军死活了,掉头往回撤,正好迎上虞子期、杜青云的人马。
“布阵,全歼羌族骑兵!”虞子期现迎面奔来七八千骑兵竟然是羌族勇士,立即出全歼这支恶贯满盈羌骑的命令,盾牌手、长矛手立即列阵在前,弓箭手在盾牌手之后,一万骑兵排在弓箭手后,随时准备冲杀出去。
“射!”上千支箭矢朝着正前骑兵射去,顿时哗啦倒下数百骑兵,当第三轮箭矢射出后,羌族野蛮骑兵已经冲到了跟前,挥舞着刀锋,流露着凶狠的目光,冲撞在最前几排盾牌阵和长矛阵上,一刹那间,一连串巨声响起,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第十一章 手刃逆贼
虞子期带领卫胠、王周等十几员大将,指挥三万步骑截杀八千羌人骑兵,利用盾牌和长矛阵列阻挡了战马的冲势,等骑兵的度减缓,攻势瓦解后,卫胠率领一万骑兵从后方阵列冲杀出去,与羌族骑兵激战在一起。
王周则率数千长矛、长枪、长戈手迅朝着两翼散开,将这支羌族蛮夷重重围堵起来,虞子期剩余数千精锐步骑从正中冲杀,一举将蛮夷骑兵切割分散成若干散兵游将,分之围杀。
杜青云所有心思都放在手刃仇敌上,带着自己一万亲兵从旁绕开战圈,前去围截前面河滩处的川军。
原本郦商带军一万五千人马,河对面设下五千弓箭手和长矛手阻挡川军渡河,在河岸这边丛林中设下一万伏兵,有重甲、控弦之士和数千骑兵,等川军渡河一半时,立即击鼓袭击,弓箭暗射、战马冲击瞬间造成数千敌军溺死在湍急河水中。
本就是败军,斗志低迷,这时遭到伏击,士气更加低落,有的甚至不敢抵抗就弃甲逃窜,与平时训练不足也有大关系,此刻遭伏溃败,只有杜啸川数百亲兵死士守护在周围,其它将士都各自为战被歼灭,或者四处突围逃散了。
杜青云带亲兵扑上来,老远别就现一杆王旗下数百的士卒守护着中间的一位黄金铠甲的主帅,身旁有几位谋士和将领紧随,要渡河却又闯不过对岸的弓箭阵和长矛阵,回头又有大军围堵,进退两难,维艰死战。
“乱臣贼子!哪里走~”
杜青云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直冲过去,唐世寒、杨暄业、卫镇东等将领紧跟其后,万马奔腾,杀气四溢,像一把锋利的匕切入瓜皮,瞬间撕破对方死卫外层的防御。
数百人对抗外围数千人围杀,本已经非常吃力,这时一万人马扑上来,一下子就冲垮杜啸川身旁侍卫,杜青云挥剑如芒,连斩十多个侍卫,望见那杜啸川就在身前十几步处,大喝道:“杜啸川,你也有今日,拿命来!”
“二弟!杜青云!”杜啸川闻声身子一震,目光略带惊骇之色地望来,他深知自己与对方的仇恨,且不说权力之争利益冲突本已是不可调节,自己还曾趁青云不在蜀都时虐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埋下深仇大恨。
这两人乃同父异母的胞弟,体内留着相同的血液,此刻目光相对,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杀意。
“滚开~”杜青云本身剑术在一流行列,素有蜀地第一剑手之称,非浪得虚名,剑光霍霍,寒芒闪动,又斩杀了挡在身旁的数名骑士,只隔着杜啸川有几步处,剑指杜啸川前胸,怒道:“今这逆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杜啸川横剑相对,哼道:“若不是汉军入蜀,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蜀川也会是我囊中之物,可惜时不待我,何复言勇?不过,本殿下掌权数月哉,早就享受到做蜀王的瘾,生杀大权在握,顺者昌,逆者亡,何等霸气自在!看看你,不过是丧家之犬,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玩弄了三日,哈哈,脱阴而亡,还不止我一个人……”
“畜牲!杀~”
杜青云在这一刻彻底被激怒了,双眼赤红,怒冲冠,也不顾身处战场和对方周围的近百侍卫,挥剑就冲杀过去。
唐世寒等将见到二世子疯一样,完全不顾及四周刺来的长戈,只顾着向前扑杀过去,齐声喊道:“保护二世子!”
杜啸川冷笑着,暗叫来的好,他自问剑术不如杜青云,但一番挤兑让对手丧失理智,攻势看上去威猛,实则破绽百出,正好趁机斩杀,只要除掉他,自己当场投降汉军也无不可,但是两人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杀!”杜青云虽然被怒火冲了理智,但剑法依然犀利,刺到跟前的戈锋被他斩断,剑锋一挑,直刺往杜啸川的胸口。
杜啸川大喝一声,挥着手中利剑挡上去。
“当~”双剑交击,剑身轻颤脆响,杜青云一剑用上了全身力气,震得杜啸川手臂酸麻,虎口裂出血迹,后者心中一惊: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他的剑术又有进步了。
副将王僚、校尉苟勋策马挺戟上来助战,却被杨暄业、卫镇东等二世子麾下将领挡住,激战在一起,中间场地只剩下两位世子的生死对决。
杜青云得势不饶人,也不给对方任何松口气的机会,唰唰唰一连三剑杀招击出,施展了生平最厉害的剑术,要活刮这个人面。
“当当当…”双方剑身火星四溅,杜啸川连当四剑后已经手臂震得厉害,险些握不住剑柄,在最后一剑的猛劈和刁钻角度之下,躲不可躲被迫翻下马背。
杜青云也对方落马,他一个蹿身,从半空扑下来,双手握剑举过了头顶,狠狠地劈了下去。
“铮!”杜啸川横剑相挡,宝剑应声折断,心中大惊,暗叫完了。
杜青云下一刻再次挥剑,横削他的头颈,噗的一声,血光飞洒,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未闭一副不甘心的神色。
“芸如,我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杜青云仗剑而立,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沧桑、悲痛。
四周大世子的侍卫和将领也在这时被擒杀,杨暄业等将士围拢过来,见世子大仇得报,手刃乱臣贼子,清除蜀地祸端,都为他高兴,有的跟随他年久的侍卫都暗自抹泪。
杜青云回过神来,环顾周围的侍卫,苦笑一下,噗的一声张嘴喷了一道血柱,身子摇摇欲坠,显然刚才怒火攻心,伤了脏腑肝肺。
“殿下!”诸将惊慌叫道,赶紧伸手去扶。
杜青云挥手阻止,喝道:“我没事,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世子殿下,我们都是汉室的人了。”
…………
经过两日的路程,从汉中王城出的五万汉军终于在正午抵达了明汉关。
这座城关就像一座小城池,南北两道城墙高数丈,东西两面靠着山脉峭壁,简直就像一座闸门堵住了峡谷的出口,城关内占地数百亩,里面都是军营和防御建筑,还没有民宅和行商的驿站,只有一些官家驿站,供来往汉军使者和锦衣卫歇脚,统一出示官方文件,因此城关内都是自己人。
五万援军的到来,使城内守军又增添一分斗志,而且还是太尉曹参亲自挂帅,大将樊哙亲随,这股阵势足以将三军士气提高一些了。
陈平、陈郗、王陵、纪信、司马卯等大小将领迎接曹参、樊哙等将进入城关,陈平对着曹参微笑道:“曹太尉,你亲自到边戍关卡挂帅督战,定然鼓舞三军士气,这可是第一次啊!”
曹参摇头笑道:“我早就想带兵征战沙场了,只可惜一直未有机会,今次守关之战与各位将军同甘苦、共作战,也是一件快事!”他环顾一周,在陈平耳边低声道:“后来车内还有一位大人物来了,半个时辰后,召集军中所有校尉以上将领在帅帐内集合,议会商讨破敌之策!”
“大人物?”陈平心中一惊,比太尉曹参权力还大的人,只有汉王和王后了,难道是汉王驾临了?低声问道:“汉王来了?”
“不是,是淳于王后亲自前来边关督战,汉明关是汉川西北一道门户,一旦被攻破,汉室危矣,不得不重视!”曹参郑重其事地说道。
五万人马安顿在城关营地,半个时辰后,主帅大堂内,聚集了校尉以上十多位将领,都尉、先锋将、中郎将、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左、右将军、大将军等。
曹参、樊哙、陈平、陈郗坐在最前排几位,后面依次是其它将领,每个人都肃穆屏息,听候王后的命令。
淳于婉儿坐在主帅正位,面遮轻纱,身材婀娜,曲线曼妙,眸若秋水,翩若惊鸿,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
“诸位将军两日前以十五万人马对抗城外三十万敌军,浴血奋战,视死如归,这种气概和精神正是我汉军之军魂所在,这次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士卒,朝廷会给其家族一定体恤金,并免赋税十年,死者追为英勇烈士,记录在薄;负伤者一律运往留坝县邑养伤,给予一定金额的犒赏,剩余将士也会根据沙场立功大小而加爵封赏!”淳于婉儿在作战之前,先将伤亡者抚恤声明,好安稳将士之心。
果然听后王后亲口允诺后,这些将领心中暗暗感动,沙场百战死,本就是将士的真实写照,但谁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毫无意义,朝廷以国士待之,众人必以烈士报之,见王后刚到,便如此体恤下属的伤亡情况,心中对着母仪天下的淳于王后更加心悦诚服。
淳于婉儿继续道:“汉明关的重要性,想必不用哀家在这赘述,诸位将领心中亦有数,关破则汉室难保,汉中一马平川绝难以抵挡大军的冲击,就算勉强将这数十万大军杀出汉川,但那时的汉中之地便会遭到劫难,新政荒废,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想想背后在汉中的亲人,她们都在盯在这里,日夜期盼着将士的回归,汉川的安定无战乱,所以我们的肩上扛着重担,就是捍卫边关,捍卫汉川,捍卫汉室不倒!”
“这里没有肥田沃土,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哀家眼中,这里是汉川上最美的地方,因为,它是我大汉的边关线!——这里,就是我大汉军队用鲜血和生命,誓死捍卫的地方!!”
大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将领脸上激动着,数十个虎胆英雄的面孔惩的通红,个个拳头握的仿佛就要爆裂开来,有的眼中蕴藏地泪珠,偷偷擦掉了,斗志昂扬,被王后的一番话彻底地鼓舞出战意,甚至现在战死,也毫不怨言。
淳于婉儿神色无波,云淡风轻地道:“在途中车上,哀家已占卜一卦,履霜冰至,暗示敌军可能不止一路,正在分兵袭击汉明关和后方,我汉军如履冰霜,当步步为营,谨慎应对,否则将有大难……”
第十二章 妻妾成群
淳于婉儿说出韩信可能分兵袭击汉明关和后方的消息,令诸将心存疑惑,虽然早就知道这王后乃是名动天下的玄女,通天彻地无所不通,但是用这种占卜的方式来断定敌军的行动,让诸将有些怀疑。
毕竟战争可是拼命的事,一个决策失误,很可能直接导致数万将士的死亡,所以战场的将军,做每一项决策,都要慎重,派斥候反复打探军情,推测敌军的动向和用兵,才会根据这些军情来做针对性策略。
一个占卜,断定敌军动向,未免有些儿戏和飘渺了,毕竟这个时代黄老之术、道家学派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事,让这些兵家学派的拥护者有些疑虑。
就在这时,堂外一位斥候快步进了内院,扑通一声跪在门口道:“启禀王后,派去秦岭山麓的探子回报,在秦岭太白山脉一带的栈道上,现了敌兵动向。”
“哦!”在场诸将全部一震,想不到韩信果然出兵要绕走秦岭山脉,这支山脉从西域到楚地大海,连绵数千里,山体雄伟,势如屏壁,在秦川一带更是悬崖峭壁,巍峨险峻,谁也不会想到韩信会派奇兵绕走太白山,估计出一万人,真正绕过险峻山脉抵达汉川北面腹地的不会剩下六千人吧。
淳于婉儿轻轻点头道:“再话探!把行军数量、度和具体要必经的路线打探清楚,尽快回报!”
“诺!”这名斥候起身后迅退出去。
诸将这时心中不得不佩服起来,刚才还存有疑虑,认为用玄术来横断战场有些飘渺,这时见果然灵验了,再联想到当年她一个人设阵挡住近十万秦军,以及一连数次挂帅统领大军重挫秦楚联军,不由对王后又多了几分敬佩崇慕。
淳于婉儿环顾大堂众将,声如天籁说道:“今日与诸位将军商议退敌之策,韩信此人乃不可多得的将才,汉王也一直想要招降此人,但因过去一些误会,使韩信心存怨恨,始终不愿意投靠汉室,这次带大军来犯我汉明关,可以看出此人的心计、胆识和手段,皆是上上之选,如果他早已派兵偷袭,那么近两日未进攻肯定在拖延,几日后必然有大举动,我军则可趁机加强训练,阵法配合,并做好防御,在城关外迅搭建一个瓮城,用来抵挡大军正面攻势,缓解敌军攻击力,减少主城关的破坏压力,另外派一支精兵埋伏在太白山的出口峡谷,伏击这支奇兵。”
“末将听从王后安排!”诸将霍然起身, 异口同声道。
淳于婉儿轻轻点头,探到敌军这支奇兵后,那么奇兵就变成了死兵,已经构不成威胁,只等敌军入瓮就行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感觉到一股危机,心中隐隐透着不安,暗忖: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
龙天羽一个人睡了一晚上,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见真与卓凝君同眠而睡,并行了夫妻大礼,在欢好的时候,似乎有龙凤飞腾的景象,而且还让她怀上了龙种。
等龙天羽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赶紧起床洗漱一番后,推门,呼吸新鲜空气,这时药田内不断传出少女欢笑声,他举目望去,现有六七名少女正在药田内采摘药草,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地,却没有卓凝君和小郡主的影子。
龙天羽刚要出去游玩一番,却见篱笆外走过来两道身影,一对绝色的大小美人,正是卓凝君和宝贝月儿。
“月儿,你回来了,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龙天羽以极其潇洒的微笑向二女打着招呼。
但出乎意料的是,二女见到他后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换做平时,月儿早就欢蹦乱跳一脸幸福钻入他的怀内,让他呵护爱.抚一番了,可此刻望了他一眼,却有些愁思和凄苦,还有淡淡的失落和不忍,表情复杂,而卓凝君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几分怨恨。
我靠,情况不对劲,这两个丫头谈了一晚上私话,竟然同仇敌忾一起要反抗我了,可是我也没得罪她们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龙天羽不解问道。
卓凝君没有搭理他,侧身对着月儿道:“月儿,姐姐先回去了,你记着姐姐的话,可不能轻易信了男人,至少不能糊里糊涂让男人给欺骗了。”
杜冰月点头嗯了一声道:“放心吧,姐姐,月儿会注意的。”
“那就好,姐姐晚上再过来给你换药,现在去摘药草了。”卓凝君临走前淡淡地望了龙天羽一眼,一番爱恨交织的样子,爱其才华横溢,恨其用情不专,转身婀娜去了。
龙天羽一头雾水,弄得莫名其妙,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不假。
望着卓凝君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龙天羽走上前扶着月儿的皓臂,微笑道:“月儿,你昨晚睡的好不,有没有想萧大哥啊?大哥可是想你一个晚上啊!”
小郡主听了他的关心,心里一酸,扑着他的肩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龙天羽一愣,慌了手脚,赶忙扶住月儿的香肩,关心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还是谁欺负你了,跟萧大哥说,我为你做主!”
杜冰月越听他关心地问话,越是哭的伤心,最后泣声道:“萧大哥,你会不会不要月儿啊?”
丫的,这话说的,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胚子,谁不要谁是傻子,而且两情相悦,谁会舍弃这么可爱的小郡主啊。
龙天羽微笑道:“傻月儿,竟说些傻话,萧大哥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胡思乱想!”
杜冰月听到他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心中稍安,抹着泪抽泣道:“萧大哥,你如实跟月儿说,不要隐瞒月儿,你究竟有多少个妻室啊?”
龙天羽顿时明白了,肯定是卓凝君把那晚自己的话传给了月儿,定是背后说自己不专情之类的话,动摇了月儿的心,这也难怪,谁让自己的娇妻的确多了一些,不过相对古代君王,自己除了这些有的感情妻室,却不会染指其它宫女,另外招选美人做妃子了,他宁愿少一些,但是后宫安宁,而且每一位都有感情。
“这个,月儿,你听萧大哥说,我在中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七八位娇妻了,其中就包括你见过的莹姐姐,再加上紫尘、非烟就过十个了。”
杜冰月气急败坏地惊呼道:“十多个啊,原来、原来卓姐姐说的是真的,天下王侯,也不过三妻四妾,其余皆为宠姬,你、你也太滥情了吧!”
周朝至战国时期等级制度森严,王侯贵族之间佩玉、服饰、乘车、赏舞都有明确规定,不得逾越;王侯之下讲究三妻四妾,就是一妻,二平妻,四个妾,妻是第一位,在家中权力最高,然后是两位平妻,而妾室只比歌姬强一点,但仍逃脱不了和歌姬一般当私物相互赠送的命运。
她一想到自己嫁给他,连做小妾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做宠姬,地位比歌姬也好不到哪去,将来生的孩子在家族中没有地位,自己随时都有被送人的可能,心中就是一阵委屈和后怕。
龙天羽尴尬道:“月儿,实不想瞒,这些佳人,每一位都是我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与我有着深厚的感情,有的虽然在当初认识的时间不长,或者出于一定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我很喜欢每一个女子,甚至可以用生命去捍卫、去保护,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就像你看到的莹儿一样,她不是一样很幸福吗?”
杜冰月想到莹姐姐,一脸娇憨问道:“她是你妻还是平妻?看她那么受宠,所有侍卫都对她惟命是从尊敬的样子,一定是妻吧?那月儿呢,不会连小妾都做不了吧。”想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只能做个宠姬,真让人欲哭无泪。
龙天羽浅笑道:“什么妻平妻,在我这里,地位都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啊,等你将来嫁过来,也一样。”
“真的吗?”杜冰月简直不敢相信,有关他的事,每次都出了常理,所有妻妾都平等,别说在商贾家族,就是王侯将相之家也不可能实现的啊!但是心中却有些期待,期待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也能像莹姐姐那样幸福,无拘无束。
龙天羽扶着她的手臂往屋里走,边说道:“等过几日咱们就回去了,到时候给你介绍那些姐姐认识,她们人都很好,也很美丽,你一定会喜欢的。”
杜冰月听到美丽的字眼,心想天下美女,有多少个能赶得上自己和卓姐姐美丽呢?这一刻,她竟想早点见识一下萧家内宫的红粉军团了。
二人回到屋里,龙天羽抱着月儿坐在床榻上,为她轻轻揉着腿部。
“对了月儿,昨晚你是和卓凝君睡在一个床上吗?”龙天羽忽然好奇问道。
“是啊,卓姐姐和月儿聊得很晚,在一张床上睡的!”
“她的身材如何啊?”
“卓姐姐身材可好了,丰.满极了,充满弹性,月儿看了都忍不住想多摸几把,哎呀,可羡慕死月儿了。”杜冰月嘟着小嘴满脸羡慕地说道。
龙天羽眼光闪烁着异彩,继续问道:“那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亵衣呢?她的胸有没有你的大啊?”
“亵衣是白色的底,绣着紫色的花,亵裤是粉色的,胸.部嘛,当然比月儿的还大了,喔,你问这个干嘛?羞死人了……”杜冰月忽然警觉,一脸疑问地望着他。
“………”
就在二人谈笑对白之后,竹屋外篱笆墙处一道娇美的身影伫立在那,龙天羽和月儿的对话正落入了她的耳内,卓凝君羞得满脸通红,颜若玫瑰,素手攥拳,薄怒道:“这个登徒子,竟然还在打这些下流主意儿,简直坏透了。”
(本卷完)
第一章 吕妃掌权
淳于婉儿离开王城之后,朝廷大权分别由吕雉和柳诗诗代掌,除较大决策要快马送往前线要婉儿王后亲自批阅决定外,其它大小事则由二女连同丞相萧何、太傅张良、御史大夫赵尧三人共同商议。
由于代权时间较短,因此不涉及任职等较大事宜,只是日常奏章和各地县丞上奏来的新政推行情况,柳诗诗负责礼部、工部还有兴汉学院的折子,吕雉负责吏、户、兵、刑四部的决策,手握生杀大权,使她整个人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淳于王后亲率曹参、樊哙大军离开已两日,消息没有一丝外漏,整个汉中城依旧繁华如常。
黄昏之下,整个汉中城邑蒙上一层朦胧面纱,渐渐家家灯光亮起,街道通明。
内廷议会过后,吕雉坐着凤辇回到吕府省亲,由于吕家当初在沛县起义的时候,对龙天羽的支持最大,因此随着龙天羽的声势壮大,吕族跟着水涨船高,在彭城时俨然已成为一大家族。
此次搬迁汉中,吕家旁系的字子弟也都迁了过来,仗着吕家有了王妃,狐假虎威的事没少干,吕禄三豹就是一个最好例子,只是吕雉久居王宫,对这些事了解却不多。
“吕王妃驾到~”
吕公率领府内家族子弟,以及家将和婢女迎驾,这是王室礼仪,吕公等家族子弟虽然有吕雉的长辈,但在封建等级面前,一样要跪拜了王妃。
吕雉在宫女的侍奉下,移驾进入大厅内,屏蔽跟随的太监和宫女在门外,只留下一位贴身丫鬟,吕雉转向吕公福身一礼,为其父请安,外面众人行的是礼,礼仪规矩,现在她行的是孝,伦理孝道,各行各的,并不冲突。
“雉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吕公笑得合不上嘴,赶紧谢礼道:“雉儿王妃,不必多礼了,今晚怎么有空出宫省亲了?宫内不是规定半年才能回家省亲一次么,日子还差三个月啊。”
吕雉微笑道:“爹爹,这次是雉儿在宫内待闷了,特意向汉王请求,才得以出宫的,王宫的规矩可真多,现在可没有以前未嫁时清闲自由了。”
吕公摇头笑道:“这话说的,雉儿现在可是汉王妃了,记得你小时候,常喊着要嫁给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傲世天下的大豪杰,看咱们的汉王,那可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你能嫁给他,也算是咱们吕家几世修来的福分,没落的吕族终于要再度兴起了。”
周围几个吕族重要人物,吕臣等人都是脸色一动,似乎回想到了往事,不胜感慨,几十年前,咸阳的吕家何等威风,权力曾一度凌驾于诸君之上,手握秦国军政大权,家主吕不韦更创下了《吕氏春秋》流传于世;只可惜任何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家族注定要破灭,这时历朝历代的君王最无法忍受的,功高盖主,不听王命,所以最后吕族没落了。
这吕公正是吕不韦直系子弟,算起辈分还是吕不韦的侄子,后来吕不韦嫡系一家死在了峡谷,抄了九族,只有少数在外行商的子弟避到西域和关外才躲过一劫,秦统一后,吕族子弟大多隐姓埋名回到中原,居住在丰沛泗水之地,而吕臣则正是吕不韦的女婿,却以家臣自居命名。
“素儿,过来,让姐姐亲近近亲,几个月没见,可想死姐姐了。”吕雉一眼看到伫立在一旁的小女孩,顿时大喜地笑道。
“素儿见过姐姐!”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孩,明眸皓齿,清丽伊人,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她脸上似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带着微微地粉色,艳如三月地桃花,惹人喜爱。
吕雉拉着吕素的小手,浅笑道:“好妹妹,越长越漂亮了,以后肯定十个大美人,比姐姐还要好看几分呢!”
吕素有些腼腆道:“姐姐,素儿长大了,也能住进王宫当王妃吗?”
吕雉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也想嫁给诸侯王啊?行啊,到时候姐姐给你做主,相中了哪个诸侯王的太子,就嫁过去,以后说不定还是王后呢。”
吕素摇了摇脑袋瓜,辩解道:“不,素儿要像姐姐一样,嫁给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要做汉王的妃子,又能和姐姐不分开了。”
大厅内吕公、吕臣等人一愣,姐妹侍一夫,可有点违反常理了。
吕雉伸手刮了一下吕素的鼻子,笑着说:“才这么大就想嫁人了,也不知羞,等过几年,你出落成才貌京华的闺秀女子后,姐姐再考虑向汉王进言吧,现在还早呢。”说着伸臂拦住素儿的肩膀,亲昵一番,这样可爱的小妹子谁见谁爱啊。
这时从大门走了三人,大摇大摆来到大厅口,见到厅内吕雉后,也不跪拜,只稍微弯身一礼道:“听说雉王妃回族内省亲,吕禄特与二弟、三弟前来向王妃请安!”
吕雉转过神来,见到吕禄三人礼节浅薄,有些傲慢,心中不喜,皱眉道:“你们消息倒很灵通,只是此次省亲,纯乃哀家思念父亲大人和妹子,并非正式回门,因此无须知会家族所有子弟,三位堂兄若有公务繁忙,可早些退去。”
吕禄闻言心中微怒,不就是个王妃吗,摆什么架子,汉王的妃子十多人,你也不见得多受宠,而且汉王玩物丧志甘愿蜗居在此,又一个月不上朝会,沉溺后宫女色奢糜烂生活,能有多大成就?等我与楚国使者商议妥当后,干一番大事,到楚国封个王侯不成问题,在这只能做个小小都尉,太屈才了!
“回雉王妃,我等正从都骑衙门出来,有一事关重大,吕禄苦于无法面见汉王,只好向王妃禀告,最近街巷百姓都在传闻汉明关外有数十万大军进攻边戍,形势严峻,汉中岌岌可危,然而汉王却数十日不上朝会,也不出面安抚民心,使城内许多百姓产生了疑虑,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吕禄也想问下王妃,汉王是否不在汉中呢?”吕禄目光一闪,盯着吕雉躬身问道。
吕雉也是聪明伶俐之人,而且心机不可谓不深,淡淡地看了吕禄三人一眼,捕捉到了一些猫腻,不动声色地说道:“汉王就在汉中,只是一直在苦心撰写一部书籍,要将政法、自然、改制等方面重新钻研一番撰入书册,供汉室官吏和百姓研读,自古圣贤之人,莫不是立功、立德、立言,汉王正在著书立说,影响千秋大业之事,便暂停一端时间朝会,但奏折却每日批阅不曾延误,至于汉明关一战,早已在我汉室掌握之中,你们以为边关会破、楚军会胜吗?至于谣言嘛,流言止于智者,只要将散播的主要人逮捕起来,审问是不是它国派来的间隙,便会明了,等过些日子汉王在城外召开大典,一切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她将以前龙天羽的撰书的想法引用在此当作借口,堵住了吕禄等人的疑虑,随机应变,侃侃而谈,不得不说,这吕雉也是号了不起的巾帼人物。
吕禄三豹心中惊讶,显然有些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只得回道:“既然汉王早有远虑,运筹帷幄,那我等做属下就放心了,因公务在身,不能久留,我等这就告退。”
吕雉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一旁的吕臣也皱起了眉头,察觉出这三人的反常。
吕禄三人走出吕府后,吕雉支开了其它族内子弟和侍女,只留下吕公、吕臣、吕素三个人叙话,同时派出两名侍卫前去跟踪吕禄三兄弟的去向和行踪,她隐隐觉得这三人行为举止越来越有些可疑。
雉王妃道:“臣叔,你也在朝廷中任要职,掌管城内四分之一的禁卫军,常在城内走动,结交朝廷官吏,不知现在城内气氛如何?又汉王久不上朝可有异议?官员和百姓对我吕家评价如何?”
吕臣眉峰粗浓,斜插入鬓,胡须半黑,虽然到了花甲之间,却身体仍然魁梧壮实,双眼凌厉有神,脸庞如刀削刚毅粗犷,浑身透着一股如剑锋利的气息,据说当年在咸阳也是少有的剑术高手,只是一连三次比剑都输给了同一人,吕家败势后,心灰意冷,只想平淡过完后半辈子,剑术一直没有再突破,仍是剑宗后期巅峰,未突破到大剑师境界。
此刻吕臣道:“汉王久不上朝,的确对官吏和百姓造成一些影响,特别是几十万大军压境,鏖战边关,当地百姓有些害怕楚军杀入汉川内,会像以前那样屠杀降卒,强掠明夺,因此使军心有些摇动,不过等汉王一现身,流言自然不了了之!至于我吕家,目前乃郭家之下较大的家族之一,但多是旁系子弟,而且仗着皇亲国戚,狐假虎威,常欺压其它贵族子弟和城内百姓,尤其那吕禄三兄弟在汉中城内素有吕族三豹之称,声名狼藉,却不自知,反以为荣。”
吕雉眸光带着几分威严,冷淡道:“总有一些人影响家族的兴起和名声,他们还以为这是三十年前的吕相家族不成,这天下还未安定,中原尚未统一,我吕族的子弟竟然有人先堕落丧志了,哼,家族要重新崛起,这些绊脚石就要踢开。”
就在这时,前去跟踪吕禄去向的侍卫回来一人,入室禀告道:“启禀王妃,吕都尉三人齐去[揽月楼]赴宴,对方几人行为可疑,似是楚国的奸细……”
吕雉哦了一声,芳躯轻震,双眼寒光一闪,心中果断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章 暗室温香
静月下,竹床上,夜凉如水,月朗星稀。
龙天羽搂着月儿依靠在墙壁,而月儿完全坐在了他的坏内,娇美的身子在龙天羽大手抚摸之下,不断扭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也有些迷惘,充满了一丝欲.火,柔和的鼻翼,温润的香腮,两弯淡淡蛾眉,一张樱桃小口,完全销魂之姿。
杜冰月实难忍受不住,便想解衣把自己完全献给心爱的男人,一偿心中夙愿;可是这可恨的家伙,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让她用口服侍他做下那等难堪之事,偏偏不肯做最后一步要了她的身子,此番情动起来,那种春情荡漾地滋味实难描述,感觉浑身有许多蚂蚁在乱窜一样痒。
龙天羽手深入她亵裤之内,抚上她那修长丰腻的大.腿,再滑到浑圆翘挺的玉臀上,在那里留连起来。
月儿的臀.部珠圆玉润,具有象牙般细腻的触感,柔软结实而有弹性,那种沉甸甸的质感,似乎用手指便能感觉出来,着手处的肌.肤凝脂般细嫩幼滑,那种丰润有余、柔若无骨的感觉让人把玩再久也不觉烦腻。
“萧大哥……月儿,快不行去了。”
杜冰月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娇喘吁吁,修长有力的大.腿一下子夹紧他另一只手,心神俱醉地唤着他。
龙天羽也有些把持不住了,这叫玩火自焚啊,这样可爱玲珑的小美人,明眸皓齿,清丽无双,不可方物,一旦抱在怀内就不想松开了。
他忽地抱紧了月儿的身子,那处火热处从背后抵在月儿的臀尖上,害得杜冰月象中了箭的玉兔似地,娇躯突地一颤,夹紧的双.腿顿时便没了力气。
“萧大哥,你究竟要不要月儿啊?”小郡主无比幽怨地说道。
龙天羽紧紧抱着她迷人地,似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杜冰月脸红心跳,正期盼着那紧张的一刻,龙天羽却忽然停止住,恢复几分冷静说道:“你的伤势还没有好转,如果剧烈运动,伤口很容易裂开,那就麻烦了。”
杜冰月有些不愿意道:“知道人家有上在身,你还如此捉弄月儿,简直坏透了。”
龙天羽嘿嘿笑道:“等你伤势好了,咱们在行周公大礼不迟,那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
杜冰月耳红面赤,娇憨道:“真的啊,可不许反悔,不要到时候因你的妻妾反对,就不要月儿了。”
龙天羽拍着保证道:“怎么会呀,你看萧大哥像是那种怕妻的男人吗?放心吧,到时候你们会成为好姐妹的,这个我敢保证,谁若争风吃醋伤害姐妹情谊,我第一个不让她!”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似天籁之音轻呼道:“月儿,睡了没?”
“是卓姑娘来了,月儿,快起来。”龙天羽在她翘臀上地大手拍了一下,喊起小郡主。
杜冰月从鼻腔里“咿唔”一声,扭动了一下娇躯,不依道:“怎么老打月儿屁股啊?好痒哩!”
龙天羽跳下床,伸了个懒腰,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嘛,日后你就体会这种滋味了…”
“月儿,在不在啊!”卓凝君的声音又近了许多,似乎已经来到了门口处。
杜冰月这才听清楚,吓了一跳,只见自己酥.胸半露,衣裙被褪了大半,遮遮掩掩几乎无丝,面颊羞红如火,赶紧整理一下衣衫,回话道:“卓姐姐,我在里面。”说着轻跑过去开门。
“吱呀…”房门开启,门外露出一位惊艳绝世的佳人。
“卓姐姐,你来找月儿啊!”月儿亲切地拉住她的手臂,腻着声喊道。
卓凝君展颜一笑道:“是啊,来给你换药,顺便给你推拿一下,避免有淤血沉积,影响气血不畅。怎么叫你几声都没反应啊,在屋里做什么来?”
杜冰月支吾以对,面带玫瑰艳色,低着娇,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和大哥在闹着玩…”
卓凝君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忽然噗嗤一笑道:“你的衣服扣都扭错了,还有这……”她指着月儿前胸神秘一笑。
杜冰月低头一看,啊的叫了一声,双手一捂,原来方才穿的匆忙,竟连衣衫上的纽扣系错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酥.胸正落入卓凝君的眼里。
卓凝君摇头笑道:“咱们姐妹看见没有什么,只要不被那登徒子看见就行了。”
杜冰月心中汗颜,暗想这都是他弄的,别说看,摸都摸过了。
卓凝君走进屋里,现龙天羽正站在屋的中央笑吟吟地望着她,想到了日间他和月儿的对话,打听她女儿家的亵衣亵裤和胸围腰围,蓦地脸上一热,翻了他一眼直接无视,转过身对着月儿道:“你快躺上.床吧,我来给你换药。”
龙天羽无语了,也不知这蜀凤凰今日又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呀!难道她对帅气的男人不感冒,哎,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龙凤共舞?
杜冰月点头道:“好的,卓姐姐,谢谢你了。”她依言温顺地躺在床榻上,同时解开了外衫纽扣,只剩下里面的肚兜亵衣。
卓凝君提着药箱放在床榻端头,蓦然转身朝着箫翎道:“箫公子,这里不方便,请你暂避一旁!”
喔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把我当外人是吧?
龙天羽傲然道:“凝君,你此言见外了,如果是你自己解衫换药,在下当然要退避,现在躺在床上的可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在,月儿会害怕的,我要亲眼看着她换药,伤势好转才放心。”
“呸——”卓凝君脸红似火,好啊,这厮还想看我解衫,正要反驳他,却听到月儿在床上轻声道:“卓姐姐,大哥也是关心月儿伤势,就让大哥留在这吧!”
卓凝君无奈,心想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降低,果然不假,你那大哥哪是关心伤势,明显是想留下来占便宜,轻叹道:“好吧,反正是你的身子,你愿意让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龙天羽走上来满脸大义,澄清道:“这就对嘛,我又不是没见过月儿的身子,现在是探讨病情,关心伤势,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粗俗好不好?”
你还不粗俗?是谁在背后打听人家的私事和腰围亵衣来?卓凝君白了他一眼,却不好意思开口反驳,板着绝美的容颜,打开了药箱,取出纱布、药勺、银针、瓷罐等器具,还有许多装药的瓷瓶和包囊,一股麝香顿时弥漫四周。
杜冰月虽然在凝君或天羽的面前都解开过衣裳,但此时同时面对两个人,多少还有些害羞,半推半就地解下了亵衣,褪去了霓裳裙,只剩下薄薄的短裤,全身肌.肤在如豆的炙光下,胴.体闪着晕黄的光泽。
龙天羽一瞧之下,仍是有些迷魂儿,啧啧,我的月儿年纪不大,可真够丰.满的,这大白兔、这小屁.股、这柳腰长.腿,没得说啊。
卓凝君伸手在杜冰月身上捏拿几下后,开始解开纱布的束带,一层又一层,然后露出伤口,她又娴熟用针灸轻扎几下,放出淤血,倒上了止血的粉末,接着换上了新药,重新贴敷纱布,反复解开换药敷药,耐心地为月儿医伤。
龙天羽起初在旁边很关心地看着月儿的伤势,过了片刻,觉得几处伤口差不多,没有大碍了,心思逐渐活跃起来,目光也不安分地往卓凝君的倩影上瞟。
这卓凝君年纪在二十四许间,一袭素白的罗裳丝质柔软,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材,修长玉立,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高臀高高隆起,宛如一方新起的磨盘,曲线玲珑饱.满,比起月儿她们的稚嫩,更加充满诱惑力,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脉喷张。
娘的,这卓凝君,身材也不知怎么育的,比月瑶、婉儿她们还要成熟丰腴啊!
“好了月儿,药敷完了,姐姐给你按摩推拿一下,顺畅你的气血,尽快吸收药性,早日康复!”说完纤细的双手按在月儿的玉肤肌骨上,给月儿按摩起来。
“噢~”月儿舒服地轻呼一下,秀眸半闭,睫毛轻轻眨动,全身放松,很是享受卓凝君的医道手艺。
龙天羽也心动了,如果能让蜀凤凰全身按摩一次,那可就爽了。
“可以了,月儿,感觉怎么样?”顷刻,卓凝君松开手对着月儿笑着问道。
杜冰月舒了一口气,无比陶醉道:“太舒服了,简直和听姐姐的箫声一样,让人沉醉啊,虽然身上带伤,但月儿在刚才一刻,却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上伤口的疼痛,感觉太美妙了!”
“哎哟,我的腿…伤口好疼…”龙天羽听月儿说得如此舒服,也想找借口享受一番。
卓凝君和杜冰月同时转过身,现[箫翎]正一手握着伤口处皱眉唤痛。
“萧大哥,你怎么了?”月儿顾不得穿衣,猛地做起身子,任上身美好的景色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焦急地问道。
“腿有些疼,伤口好像要裂了,气血好像凝滞不畅,哎哟,身子也有些麻,头也有点晕……”
卓凝君虽然暂时见他不顺眼,但听见他喊痛,芳心莫名牵动一下,医者父母心,皱眉问道:“快坐下,谁让你伤还不好,没事四处乱走动来,让我看看。”
龙天羽心中偷笑,乖乖听话坐在床头。
“把手给我!”卓凝君站在他的身旁柔声说道。
龙天羽把手伸过去,心想终于和凝君牵手了,虽然是被动的牵,廖胜于无了。
卓凝君素手玉指按在他的脉门,神色庄重,眼眸流慧,片刻后喃喃道:“气血饱和,经脉通畅,并无任何伤势,只是,你的泥丸有炎,内阴受损,精囊无生机,恐怕难以使女子受孕!”
“甚么?不育症!”龙天羽跳起身子,满脸震惊地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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