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名媛,双娇
京城名媛单玉妍,是京城上流社交圈中最受追捧的交际花,被一些纨绔弟子誉为“天下最绝sè”,此女风靡京城近五年,勾了不少权贵公子的魂,也败了不少豪商富贾的家。 :看小说
桂花植满了林园,那幽幽的飘香闻之yù醉,朝阳缓缓的透出了初艳,斜斜投落在雕栏画栋上,这里就是单玉妍的深闺——人间天上。
假山流水、小桥飞瀑,还有两只画眉鸟在片片丛丛的花树中跳跃鸣叫,使这里有如人间仙境似的,单玉妍——那位粉靥红唇、粉白如脂的美人,此刻,正在缓缓的梳着她那头美丽又乌黑的秀发,两个中年仆妇小心的替她梳理着,柔软细长又黑亮的发丝,有若黑金般的发亮,她那一双黑是黑,白是白的眸珠子,显得jīng神而明亮,使这女人愈加的妩媚,在镜子里,她很满意自己这份装束,照了又照,然后转头,道:“云姨,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云姨眼睛睁得老大,点头笑道:“漂亮!当然漂亮!别说男人看了你都喜欢,连我们女人看了都心动,云姨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单玉妍格格地道:“云姨,你又在哄我了!”
话语伴着笑声刚刚在这里消逝,屋外已传来一声粗壮的话声,道:“属下香玉山求见!”
单玉妍眸子那股艳光突然一敛,立刻变得酷冷而令人寒悸,她向云姨点点头。冷声道:“让他进来!”
云姨嗯了一声。一会儿领了一脸颓败的好运来大酒店当家人香玉山走了进来,这位在京城黑白两道极有面子的香玉山此刻连正眼也不敢瞧单玉妍一眼,恭谨的站在那里。
单玉妍冷冷地道:“你怎么这么一副鬼样子?”
香玉山苦涩的一笑,恭声道:“‘好运来大酒店’在今rì凌晨时分,已经被刘氏家族的那位修行界新贵血刀刘煜给砸了,姬周世家安排在那里坐镇的好手,除了有限的几个之外,业已全军覆没!”
单玉妍微微皱眉,哼声道:“姬周世家的组织太过严密,我们圣门耗尽心力的为你铺路。可这二十年来,你也仅仅只是一个外围管事,根本就接触不到姬周世家的核心机密,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圣门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香玉山恭声道:“这请长老放心。姬周世家并没有因此而降罪于属下,反而像是要安抚属下一般,竟然将属下调回姬周世家位于王屋山的总部,可以说,属下离姬周世家的秘密又进了一步,圣门的计划也在顺利的实施当中。”
单玉妍嗯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用……对了,姬周世家对于外围势力被毁有什么反应?我记得现在身在京城的姬周世家成员中,身份最高的是姬周世家的少主姬润,嗯,还有那个骄纵的五小姐姬水心!依照他们的xìng格。想来即使对头是刘氏家族的少主,他们应该也不会对刘煜伏低认小吧?”
“长老圣明。”香玉山有些得意的道:“在属下不动声sè的挑动之下,姬润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已经决定要给刘煜一个难忘的教训了!可是姬润绝对想不到刘煜在刘氏家族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只要他敢对刘煜下手,那么无论刘煜会不会受到伤害,姬润都会受到刘氏家族的反击。虽然姬周世家在高端战斗力方面远超刘氏家族,但刘氏家族最近也招揽了不少高手,据说其中还有好几个先天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刘氏家族可以支配部分国家势力,真要是对上了,胜败还两说……”
单玉妍对此似乎十分感兴趣。道:“不是说姬周世家想要通过联姻来交好华氏家族的吗?如果有了在世俗界中权势不再刘氏家族之下的华氏家族的帮衬,那么刘氏家族应该就不会是姬周世家的对手了吧?”
“姬润想要和华氏家族联姻,可没有那么容易!”香玉山神采飞扬的说道:“现阶段华氏家族中适合联姻且又被姬润看上的仅有一个名为‘周佳敏’的外姓女子,可是无论是这岗位女子本身,还是她的母亲。都对联姻表现的非常抗拒。目前,联姻事宜还处在僵持阶段。如果没有转机的话,恐怕会就此作废!”
单玉妍笑着点了点头,神情一变,沉声道:“药王庄那边的布置有作用了吗?”
香玉山点了点头,道:“药王庄镇庄七宝中的‘药玉’已经到手了,目前正引药王庄的人前来京城,可能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儿……”
单玉妍神sè一喜,道:“药玉一事,事关重大,不但关系着我yīn葵派的未来,还能借此让姬周世家和药王庄这两个当今最强的修行界势力交恶,为我yīn葵派的崛起,为我圣门的复兴创造有利条件,因此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行藏!”
香玉山连声称是,又得单玉妍交代几句后,恭身疾快的退出这间闺房。而单玉妍却有些激动的躺在那张椅子上,双眸如痴般的怔怔望着远处,脑子里思cháo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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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和彭清清几番恩爱,直至天明,本打算直接带她回家面过家人。可彭清清却有些害羞,想要先会自己家,刘煜也由得她,更直接将从她哥哥那儿抢夺而来的保时捷也托她奉还了。交换了电话号码,又约定下次会面的时间后,刘煜才目送依依不舍的彭清清驱车离开。
至于刘煜本人,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灯红镇上找了一家早点铺子,用食物来补充一些昨晚和凌晨消耗的体力。
早点铺子就座落在灯红镇的东头。进京大道的旁边!铺子里一sè的木桌木椅。别有一番格调,自然而脱俗,毫无一点烦嚣劲儿,窗明几净,干净,舒畅。
铺子里,坐了七八成座,这也难怪,灯红镇可是京城知名的中产阶级的销金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通宵达旦的在这里玩乐。在回京之前,补充一些体力,自然就是这些“玩家”的首选!
铺子里,七八成座上。人物可真全,有公子哥儿装束的,有高级白领装扮的,也有小老板暴发户打扮的,也有大姑娘同小媳妇,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形形sèsè,各式各样。
男人出现在这儿,不论什么样子、什么装束似乎都不太刺眼。就是那对大姑娘同小媳妇,使人看了,可真感觉有点那个!看她们的装扮,应该不是本地人,那就有可能是“玩家”了,只是,她们通宵达旦的能“玩”些什么呢?!
铺子里的酒糟蛋,在本地可谓是遐尔驰名,如今铺子里的酒糟蛋,似乎更浓更醇啦。好多人已经“醉”得两眼眯缝起来了,可也真怪,铺子里的一双双醉眼,似乎是都被勾了魂,齐齐向一个方向瞟。向那一对大姑娘同小媳妇的方向瞟。好吃的酒糟蛋没将人灌醉,绝美的妙人儿却将他们熏醉了。自心底醉了……
只有刘煜,他靠窗坐着,似乎是窗外的凉风使他清醒,也许是窗外的景sè较铺子里的迷人,他独自个儿向外望着,铺子里的光景,似是全不在他的眼里!
什么事情,都不能“标新立异”“超群出众”,否则,你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大姑娘小媳妇,那两张吹弹得破的如花娇靥,她们那成熟的**,被那合身稍微小了些的衣衫包裹着,如缎秀发下的一双勾魂妙目,瑶鼻樱唇旁的一对酒窝儿,将全铺子的人都醺醉了,独独刘煜不醉,这多煞风景?!
姑娘与少妇,两双妙目,紧紧的盯向刘煜。妙目中的神sè,是诧异,是嗔,是希冀,又是娇嗔,双双露出了羞意怒气!
本来吗,那么美的人儿,比酒糟蛋还香还醇,可刘煜愣是不屑一顾,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姑娘同少妇,这一对刘煜“青睐”,立刻惹来了铺子的sāo动,sāo动是因妒忌,妒忌刘煜这个小白脸赢得了美人儿的“注视”!
好在,大部分人都有自制力,即便心中再是不忿,可也不会表现出来,之多就是暗地里咬牙切齿,希冀着用目光杀死那个小白脸!
不过,其中也有人并不打算“坐视”,那是一个衣着鲜明的公子哥儿,在京城上流社会中也是一个比较知名的人物,他就是京城老牌古董店“潘家堂”的少东家潘晓贤。
这“潘家堂”不单是在世俗界薄有声名,在修行界中,更是声名远扬,只因他们是下五门指定的销赃窟之一,两百余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秘宝在他们手中收进流出。
这样的一个通吃黑白两道的势力,自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足以震慑各方势力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这也让潘晓贤有些自大。好在他多多少少有些智商,也清楚自己要想“横着走”,那么选择的地点就很重要。那种顶级纨绔聚集的地方,他自然是敬而远之,但像灯红镇这样中产阶级惯来的地方,他自然有着绝对十足的底气!
给那一对天生尤物抛了不少媚眼儿,可全无回应,潘晓贤终于怒了,他猛然立起,“砰”的一声,单掌击在木桌上,碗碟被震得飞起老高。好在他向来标榜自己是惜香怜玉之人,故而也没有将怒气发泄到那一对姐妹花身上,只是怒形于sè的瞪视着刘煜。
妒火使潘晓贤没了理智,再加上那少妇一瞥勾魂摄魄的鼓励,使他忘乎所以,长身而起,大步向刘煜的桌前走去!
“对了嘛,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才对,只知道瞪眼那就太娘了,拳拳到肉的干他娘的一家伙,那才叫有种!”说话的是在铺子进门处的一张木桌前的一个翘胡子老头!
这老头长着一张瘪得像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老脸,不过那双小豆眼儿却是特异的尖锐。目光中有一股无比的侵透力。jīng光剔透,仿佛能直shè人心。
潘晓贤的瘦长面孔上,浓浓的一抹紫黑圈晕,包围着那对三角眼,浓眉斜飞,鼻管细长,与翘胡子老头的塌鼻恰成正比,高耸的颧骨,尖尖秃秃的,使他那苍白的脸sè。更显得苍白。
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连理都不屑一理那翘胡子老头,三角眼瞪着刘煜。一步步,塌塌实实的迈着,那一步,就像是一个钟锤,击在钟上,发出了“当!当!”的响,当然,这响声只是出在早点铺子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刘煜双手执杯,双目外望,铺子发生的事情。犹似未觉。
少妇眼中鼓励的神sè更浓,唇角那一股笑意,醉得潘晓贤已如进入五里雾中,胸腔中却有着一种天下只有他一人配称为大丈夫的感觉。三角眼中放出的毒芒,笼罩着刘煜,人已离刘煜不远了,说得清楚点,就只隔着那么一张木桌子!
yīn阳怪气的,潘晓贤道:“喂!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可是个睁睛瞎子?”
刘煜手持豆浆杯。脸向铺子外,充耳不闻。
怒叱如雷,潘晓贤道:“你这长了双摆设耳朵的家伙,可是聋子?!”
神态如旧,刘煜纹丝不动!
面凝寒霜。怒形于sè,双手高举。倏忽下落,潘晓贤“砰”的一声,单掌落在刘煜面前的木桌上。
“砰”声暗哑,木桌稳如泰山,桌上的碗碟稳如泰山,汤水也点滴未溢!倒是潘晓贤那落在桌上的一只手,如同被桌面胶住般似抬不起来!
怒哼一声,潘晓贤奋力一挣,左拳击向刘煜面门,右掌猛然自桌上抬来,倏忽刮向刘煜。动作忽捷快速,干净利落,出手甚是诡异毒辣。
刘煜挚杯的手,动都没动,杯中豆浆亦一滴未洒,那是他的左掌,仅仅是那么一闪,潘晓贤瘦长的身影,就在一声闷哼之中,突地连退三大步,身子似根木竿般的倒地,直直的向左斜倾!
铺子顿时大乱,惊呼,怒骂,讪笑,编织成一道洪流,哄哄然如市集喧扰。早点铺子里的时刻顷刻间散去一大半,余下的两桌都是不惧斗殴和“凶杀”的修行界中人。
混乱中一道灰影飘然而至,双手扶住了将要倒下的潘晓贤,口中道:“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啊!”此人正是那翘胡子老头,他此刻双手扶住潘晓贤前后背,歪头一瞧,蓦地惊啊出声,忙不迭的,双手一推!
潘晓贤的瘦长身躯,突又直直的歪向正shè落身后的那一对娇美的人儿,大姑娘与小媳妇在惊呼声中,双双伸展玉手,扶持住要倒的潘晓贤的身躯!
一声冷哼!一道灰影,如尘飞倏落,shè向铺子外眨眼无踪,翘胡子老头,突然走得没影没踪。
娇美的一对尤物,四双玉手,扶持着潘晓贤迅快的移动,双双换个方向,突地互视一眼,露出了一股诧异之容,神sè中包含着惊震,失望与狐疑,极似这挖宝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到的却是一堆破铜烂铁一般!
“砰”的一声,潘晓贤的身躯,突地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一条死狗!大姑娘与小媳妇,互视一眼,点点头,双双转身,向刘煜走去。
轻柔地,似是说给自己听,故而格外显得低沉,声音出自刘煜之口:“东西没有了?”
娇笑潋滟,少妇突地脆声道:“不错,没有啦!我的爷,我们虽然未曾谋面,然而我药园双娇也不敢在妄自菲薄,爷您是否可赏我姐儿俩个薄面?可怜我们二人迢迢千里,就是为的那件物事而来!如今眼见到手,突地不翼而飞,爷您说,我们费了如许心血,会甘心吗?”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铺子里顿时鸦雀无声,那些看向姐妹花的yín秽目光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仰慕。
这“药园双娇”白氏姊妹可是药王庄的弟子,不但出身名门,而且本身娇媚诱人,又有一声奇绝的武技和医术,可以说,白芍与白芷是修行界年轻一辈的大众情人,人人思yù一亲芳泽的对象,只是娇则娇矣,却是那“扎手的玫瑰”,常使人裹足不前,不敢近亲芳泽。
刘煜眼角瞟一瞟对方,无动于衷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芍媚笑一声道:“我的爷,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潘晓贤胸前的伤势犹在,您能说那不是您的杰作?”
沉稳地,刘煜道:“我没有否认!”
媚意更浓,笑声更脆,语声更甜,白芍道:“这不就结了,爷既不否认,那您得自潘晓贤怀中的物事,就请赐还给在下姐妹如何?如蒙允准,我姐妹二人愿……唔……”
对于白芍含羞带怯的样子不屑一顾,刘煜冷冷的道:“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似是不会讲话,但一开口就有一股特异的格调,使人听了甜甜的,痒痒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磁xìng,长着一副大姑娘模样的白芷开口道:“这位爷,你是不装蒜会死星人吗?!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姐妹能办到的,无不奉陪,必定使爷您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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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替天行盗胡亦道
冷冷地,双目中眸瞳寒光陡shè,寂寥中有股威煞,冰冷森寒的散shè蔓延,白氏姐妹与刘煜目光相触,蓦地自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全身如被蛇咬般地,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
刘煜冷凛地道:“两位怎能确定你们要找的物件儿是被我所拿?”
挣一挣,摇摇头自威煞中强挺起来,白芍道:“事实摆在眼前,爷还叫我说什么?”
眯了眯眼睛,冷冽至极的,刘煜反问道:“你手上的那枚白金尾戒,也是我刘煜拿了?”
神情蓦地一愕!白氏姐妹双双惊呼,只不过,白芍是左手摸右手小指,惊讶于自身东西的失窈,而那年纪小的妹妹白芷,说惊讶的却是刘煜身份的出乎意料,只听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爷是血刀刘煜?不会……不会吧?!”
铺子又是一阵sāo动,本是鸦雀无声的,突然间变的四处低声惊叹!压住万分惊诧的脱口呼叫,“刘煜”二字,不啻是一阵闷雷,轰得铺子里的人一个个心惊胆颤又不敢相信。
要知道,经过药王庄和慈航静斋两大超级势力的推波助澜,刘煜如今的声名在修行界中,可谓是凶威赫赫,基本上他那个“千人斩”的凶名已经人尽皆知。
在现代这个大环境还算是平和的修行界,连杀人过百的人物都会被冠以“血手屠夫”的名头受到非议了。而刘煜这个杀人盈千的“魔王”自然就更加的受到修行者的谴责。
好在绝大部分的修行者都不是笨蛋。他们从慈航静斋和药王庄的态度中已经看出刘煜是绝对不好惹的,否则两大超级势力早就“替天行道”了,又怎么会将他的暴行公之于众呢?!
故而,修行界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口头上对血刀刘煜进行非议,甚少有下定决心要“为民除害”的,如今铺子里的真正的“玩家”都已经逃离了,剩下的都是消息灵通的修行者,他们自然都听说过刘煜的名头,也不会去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残忍厉害!毕竟慈航静斋和药王庄两大超级势力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太高了,没有人会去怀疑或者质疑他们的说辞……
血刀刘煜。真的是个人见人畏、叫字号可以震天动地的人物,纵然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俊美青年是不是真的“刘煜”,但却依然可以使人胆惊心颤。
要知道,这一群人。这一铺子的修行者,并不是不期然而遇,那是都有个目的的,目的是那潘晓贤怀中的物件儿,如今潘晓贤躺在当地,眼睛闭上了,胸前却整整齐齐的有那么一道裂痕,衣饰上的裂痕,一眼看到胸肉,皮毛未伤。清清晰晰的显示出物件儿不在了,怎敢相信他刘煜没拿?
何况,不说刘煜的名号,或许别人还不敢确定物件儿被他拿了,说出来反而坐实了,只有刘煜的武功,可以那么恰到好处的不伤皮肉而划破衣服,如探囊取物般的顺手勾走潘晓贤贴身佩戴的那个物件儿。
所以,没人敢相信,这不是他做的事。虽然刘煜的名头,应该还不至于说谎,然而那总不比眼见的事实更为可靠,更为真实!
在铺子里的修行者忐忑难安时,白氏姐妹也在窃窃私语:
“姐。你说他是真的刘煜,还是假冒的?”
“应该是真的吧……你没听程师妹说吗。她男人刘煜可是一个不会惜香怜玉的花样美男!看眼前这个家伙对我们的态度,就知道他是何等的冷心淡漠了!更何况,我曾在程师妹的手机上看到过她和她男人的合照,现在想起来,照片中的男人和眼前的这个家伙,还真的很像……”
“……姐,既然他是程师妹的男人,那我们就和他化干戈为玉帛吧,和他相认,相信看在程师妹的面子上,他会把宝物还给我们的……”
“不行的!傻丫头,你就光记得他是程师妹rìrì思念的男人,难道就不知道他是程长老天天咒骂的‘混蛋’?!我敢肯定,你要是在这儿跟刘煜亲近,回家程长老就会给你小鞋穿!”
白氏姐妹的私语虽然小声,但防不住刘煜的超级耳力,让他听得心思涌动:程师妹?难道说的是小丸子?!是的,萧婉芝在认祖归宗后,已经改名为“程婉芝”了,那可不就是“程师妹”吗?!至于说那个“程长老”,不用猜,必然就是强势的将程婉芝从我身边带走的药王庄实权长老程灵枢了!话说,我并没有在程婉芝“认亲”事件上设置妨碍啊,为什么程灵枢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怨言,甚至是“天天咒骂”?!看来,真的找个时间去一趟药王庄了……
那边的白氏姐妹似乎有了决定,双双再度走近,白芷一双妙目中,再无一点媚意,清澈的望着刘煜道:“刘少爷!我虽相信以您在修行界中名头,必然是不屑于说谎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您能让我除去心中的疑惑吗?”
铺子里的其他人全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显然,白芷说出了全铺子之人的心声!
冷冽的,刘煜道:“有此必要吗?”
点点头,肯定的,白芷道:“极端必要!”
放下豆浆杯,刘煜眼露寒芒的扫shè全铺子一周,慢条斯理的整整衣服,坐正身躯,气定神闲,轻柔地道:“那么,就劳烦哪位来搜一搜本少爷的身吧?!”
嗡嗡之声不绝如缕,又是一次混乱,sāo动,交头接耳。
药园双娇白氏姐妹也是大感意料,刘煜这番太过清白的表现,使这两个娇俏的美人儿不禁相对的傻了眼!
sāo动后是一阵极度的沉默!
要知道。“搜身”这是一种极度的污蔑。别说极度重视身份、脸面和名声的修行界,就算是在世俗界,这种行为也是很让人难堪,很容易召恨的!故此,就算铺子里的人有心这么干,却也没有一个敢于将它实施出来。
久久,没有人表示,一个个都在刘煜寒芒扫shè下俯首不语,连看也没人敢看。
白芍怔凛中,突地展颜娇笑道:“刘少爷说说就是了。哪有那么严重?”
冷冷地看了白芍一眼,刘煜道:“我的话有那么重的份量吗?”
极端不安的白芍道:“有……有……只是……”
挑挑眉,刘煜道:“只是什么?”
嗫嚅地,白芍道:“只是这潘晓贤怀中之物。是我药王庄的秘宝,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要找回来!敢问刘少爷,潘晓贤怀中之物是谁得了去呢?”
刘煜凝视白芍道:“要想得到潘晓贤的贴身物件儿,恐怕只有通过搜身这种方式吧?你们两人可是搜他身的人,当知物件儿是谁得了去的,看样子你也应该是聪明人,还要我说穿吗?”
一怔,蓦然大怒,粉脸陡生威煞。白芍道:“刘煜,你也是修行界上响当当的角sè,你讲话怎么可以信口雌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姐妹俩拿了那物件儿,又反过来污蔑你吗?”
古井不波的刘煜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拿不拿,谁拿,我说过,你应该知道是谁……”
杏眼圆睁,白芷气急地道:“刘煜。你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这样污人的下作方法,实在不应该由你说出来,我jǐng告你,你不要以为你是个狠角sè,是个跺跺脚修行界就能晃荡的人王。就陶醉得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药王庄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淡淡地一笑。刘煜道:“我有那么霸道?”
气呼呼地,白芍接口道:“刘煜,不管你是不是那样,你说话总得明明白白的,不能话里有话,暗指些什么……”
刘煜扭头望向窗外道:“我话里有话不错,不过看样子,你似乎理解有误!好吧,既然如此,你以为我在暗示什么话,说出来听听……”
悻悻的哼了一声,白芍娇叱道:“你直接讲是谁拿了物件儿,别拐弯抹角的!”
刘煜扭头注视二人道:“我都那样说了,你们还不明白吗?哎,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恼怒的娇叱,白芍道:“你刚才的意思,不是在说那物件儿被我们拿了吗?”
刘煜忍俊不禁的道:“我有那样说吗?”
神情一怔,姐儿俩相视一眼,刘煜轻轻道:“我真的不应该对你们的智商有太高的要求,你们自以为明白,其实却糊涂得紧!”
药园双娇从小到大都被赞为“冰雪聪明”,可刘煜竟然直接说她俩个糊涂,守着这么多的修行界人物,她俩能受得了吗?!
白氏姐妹一双脸儿被怒气胀得红朴朴的,两双冷眼怒shè向刘煜,白芍道:“刘煜,我姐妹糊涂,不及你刘少爷聪明,但是你还是得给我们个解释,满意的解释,否则,姑nǎinǎi同你没完!”
目光一亮,笑了,刘煜笑得相当开心!
白芷怒道:“你……你笑什么?”
眼角一瞟,望向窗外,刘煜淡淡地道:“不用我解释,应该做出解释的人回来了!”
疑惑、诧异,包括白氏姐妹在内的所有人都望向铺子外,可哪有人影?!
白芷娇叱道:“刘煜,你莫同姑nǎinǎi耍花枪,我不吃这一套!”
刘煜深意的望望白芷,向门口努努嘴!
娇捷地同时转身,药园双娇惊异的望着门口道:“是他?”
刘煜仪态优闲地,自桌上拿起了豆浆杯,慢腾腾的就唇吸饮一口,品评着滋味,缓缓转动着脸儿,望向窗外,铺子似又与他毫无关联了!
门口一暗,一道灰影,飘落铺子中。
铺子中顿时sāo动,人xìng向来是软的欺硬的怕,灰影落地后,一个个都似跃跃yù试!
灰影正是那个翘胡子老头,干巴巴的那副风干橘子皮似的尊容上。毫无表情。一双jīng光四溢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仪态悠闲的刘煜……
估计是察觉自己并不能用眼神杀死敌人,翘胡子老头不再原地摆造型,挺挺微曲的腰干,迈步走向刘煜。
像彩蝶翩翩般,药园双娇白氏姐妹,双双飘落翘胡子老头身前,阻住去路!
脚步一停,翘胡子老头望着面前的一对惹火尤物,眼神中露出了一股询问的诧sè!
白芍正容道:“老人家拿来吧!”
点点头,翘胡子老头半句话也未多讲。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个和一包烟差不多大小的紫檀木盒子,递向前去。
白芷伸手yù接!白芍暮地一拦,娇声道:“慢着,老人家如此慷慨豪爽。干脆利落,那就请掷赐给我们吧!”
紫影一闪,木盒子已到了白芍手中,二人双双退回自己原坐的木桌之前,一人小心的戒备着,一人小心的打开檀木盒子。
翘胡子老头正眼都不看药园双娇俩人一眼,迈步走至刘煜桌前,伸手道:“小子,拿来!”
刘煜缓缓摆过头来,豆浆杯慢慢的放向桌上。双目向翘胡子老头望去,沉稳地道:“我该你的?”
翘胡子老头点点头,不说话。
调侃的挑挑眉,刘煜道:“凭什么?”
冷漠地,翘胡子老头道:“小子,别给自个儿招祸!”
刘煜笑笑道:“我招不招祸,还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好像已经招祸了……”
翘胡子老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是一对脸罩寒霜的人儿。正是药王庄的药园双娇白氏姐妹。
双目喷火,白芷怒声娇喝道:“真想不通,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骗两个后辈女孩儿……”
翘胡子老头道:“套这小子的一句话,老朽该你的吗,丫头?”
白芷瞪着一双妙目。直愣愣的不知如何答复。
白芍神情一缓,柔声道:“老人家。你既不该我们的,你为什么肯给我们这个!”说着话,一扬手中的紫檀木小盒子!
嘿了一声,翘胡子老头道:“药园双娇果然不愧是药王庄的后起之秀,美艳之外,尚有一张利嘴!”
白芍不理讥刺,娇笑道:“老人家,走遍天下都得讲个理字!”
翘胡子老头嘿嘿两声道:“这种理,老朽倒是第一次遇到!”
白芍道:“不管是不是老人家的第一次,‘理’就是‘理’,还请老人家能够讲道理,将原本放置于盒中的物件儿还给药王庄,我们姐妹在此感激不尽!”
翘胡子老头道:“只可惜我拿到的,就只是给你的那个空盒子!”
白芍道:“什么?这紫檀木盒子在你拿到时,就已经是空的?”
翘胡子老头道:“信不信由你!”
白芷张口yù言,白芍略一示意,止住了她的话声,略一沉思道:“老人家的话,我姐妹相信,只是还有一事,请老人家指个明路!”
翘胡子老头咂巴咂巴小眼睛,道:“你是想知道盒子里的物件儿去向?”
点点头,白芍道:“正是!”
翘胡子老头道:“我去而复返,就是为此事而来!”
白芷蓦地娇叱一声,指着刘煜道:“好啊!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修行界中大名鼎鼎的血刀刘煜,也会骗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拿来!”
刘煜稳如泰山,毫未动容。
白芷似是xìng情急躁,又yù开腔,旁边那翘胡子老头却失声惊呼道:“什么?他是血刀刘煜?!”
白氏姐妹闻言,不由得双双望着翘胡子老头,露出了疑惑之容,不明白这位看起来很有实力的修行界前辈为什么在听到刘煜的名头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翘胡子老头望望刘煜,神态小心的问道:“小……阁下真是血刀刘煜?”
虽然有些讶异于翘胡子老头的异样,但刘煜还是沉稳地的点了点头,道:“同阁下的金字招牌‘替天行盗胡亦道’一样的如假包换!”
低呼声传遍木铺子,“替天行盗胡亦道”的名头,使铺子中激起了又一次的sāo动波浪!
胡亦道,翘胡子老头,在修行界中是个有名的独行盗,夜行专家,向不空手,昼间作案,了无痕迹,一身小巧利落的功夫,在修行界中颇有盛名。他是下五门中神偷门的前任门主,虽然专业技术当世无敌,但想来奉行“盗亦有道”的宗旨,甚至为此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胡亦道”,而他那“替天行盗”的美称,也并不是他的自我吹捧,而是修行界中人,对他劫富济贫品xìng的一种肯定。
胡亦道定定的看着刘煜,眼中jīng光凝聚,沉声道:“老朽十数年不在修行界走动,阁下竟然还能认出我来,真使老朽不得不感叹阁下家族的势力呢……”
下五门的情报系统历来就比一般的修行界人士灵敏,甚至很多下五门的情报网有时还会被国家机器临时征用,毕竟下五门和世俗界的关系比之一般的修行者要紧密得多,他们可是经常和世俗界互通有无的。故此,虽然绝大部分的修行者都只知道刘煜是尚海的黑~道霸主,但向胡亦道这样的人物,却很清楚他那刘氏家族少主的身份!
修行界的超级势力可以不理会刘氏家族这样的世俗界强大势力,但作为和世俗界联系极度密切的下五门,却绝对不会忽视。面对刘煜这样的“官面儿人物”,胡亦道这样的“贼祖宗”自然不由自主的就会有些气虚,不敢堂而皇之、不能理直气壮的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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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神刀白克
胡亦道对自己的疏远和戒备,刘煜全看在眼里,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同时,他也可以确定,胡亦道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是的,下五门实权大佬胡亦道和刘氏家族少主刘煜之间可是有着还算“坚固”的关系胡亦道不但是神偷门的前任门主,他还是二十年前让全源星艺术珍宝界闻名变sè的飞天狐狸胡菲的亲生父亲
要知道,二十年前,飞天狐狸胡菲可是和药王庄实权长老程灵枢的独生爱子“为爱走天涯”,换一句话说,胡亦道是程婉芝的亲外公,他和刘煜也是五服之内的亲人
看在程婉芝的面子上,刘煜也不可能对胡亦道“不敬”,不过,鉴于现在的形势,刘煜也没打算跟胡亦道“认亲”就是了。)
见刘煜没有责难的打算,胡亦道有些庆幸也有些难堪的扯了扯脸皮子,强笑一声,拱手道:“这件事既然刘少爷插手了,老朽也就不多事了,就此告辞”说完,他身形一展,飞身落向铺子外。
就在胡亦道将要冲出铺子时,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以一个人的身量硬生生的将足够三个人并行出入的门口封堵的死死的。
虽然自认在刘煜这里受了一肚子气,但谨慎了一辈子的胡亦道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一言不发、拔刀相向”的冲动,稳住身形,怒目瞪着拦路者道:“好狗不挡道……”
拦路者是一个年过花甲的冷厉老年人,他微微眯眼,沉声道:“胡亦道,你这个鸡呜狗盗的老小子说谁是狗呢?”
胡亦道虽然被拦路者满带煞气的目光吓了一跳,但对方的这句质问,却依旧使他心火陡升,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感觉自己不会弱多少后,立刻老脸拉长,怒目沉声道:“我说谁。谁自个儿知道”
哼了一声,拦路者正要说话,这边的药园双娇却惊喜欢快的迎了上去。娇俏的唤道:“大伯,你怎么来了?”
拦路者脸上的神情稍缓,对药园双娇点了点头,回应道:“庄主怕你们的力量不足。这才让我尾随在后,一边看护、帮助你们”
“大伯”白芷撒娇道:“我们药园双娇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失手呢?庄主让您堂堂的神刀白克出马,岂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神刀白克”这四个字,又一次的打击到了留在铺子里的各方修行者。要知道这位的声名可不小。三十年前就有了“中州第一刀客”的美誉,后来加入药王庄,成为药王庄的外门诡,身份和影响力更上一层楼。
没有在意铺子里一众修行者和胡亦道的变sè,白克摇了摇头,对白芷道:“丫头,不可应为我们药王庄的势力和你自个儿的实力,就麻痹大意今天要不是我拦着。恐怕你就让这个偷鸡摸狗的老小子逃了……”
胡亦道气的直跳脚:“姓白的老小子。你说谁呢?”
轻哼一声,白克道:“自然是你这个无胆鼠辈你自个儿说说,这二十年来,你在背地里做了多少给我们药王庄下绊子的事了?你要是真的对我们药王庄有怨言,就堂堂正正的上门说理,我们药王庄立世上千年。靠的可不就是个‘讲道理’吗……”
“屁的讲道理”勃然大怒,胡亦道气的脸红筋涨:“呸。如果你们药王庄真的讲道理,那我的乖女也不会被你们逼得远走他乡。最后还客死异地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了我乖女的乖女,可程灵枢那个老混蛋竟然不允许我去探望我的乖外孙女……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说你们药王庄‘讲道理’,我看是讲‘拳头’上的‘道理’吧?”
白克的脸yīn了下来,声音冰冷的道:“不可对程长老无礼当年之事,本来就是你女儿的不是,如果不是她主动勾引程长老的独子,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后来的种种?你可知道,原本小程是准备和一位修行界大势力的核心弟子联姻的,可是因为你女儿胡菲的横插一手,弄得我们药王庄很是被动,付出了不少代价才摆平了对方如今程长老不计前嫌的愿意认下胡斐生下的女儿,你就应该感激涕零了……”
胡亦道被这番无耻的言论刺激的谨慎不再,他怒火中烧的大骂道:“感激涕零?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还能更无耻一点吗?我老人家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你这个徒有虚名的老家伙,准备受死吧”
yīn沉沉的一笑,白克道:“对对这个样子才像话,鬼鬼祟祟的老家伙终于也要堂堂正正的挑战一回了嘛?好极了,今儿个就让大伙儿看看,你我谁才是徒有虚名的老家伙你准备好了吗,胡亦道?”
胡亦道面对着白克。气势如虹的道:“老子绝不含糊”
冷冷地一笑,“刷”声中,一柄长刀出鞘,寒芒森森,倒提手中,白克冷声道:“当你老小子想要含糊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胡亦道的语声更冷:“话狠没有用,拿点真才实学出来”
白克长刀横里一甩,冷声道:“你就要尝到什么是真才实学了,可惜你只能看那么一会儿,就只有一会儿”
胡亦道道:“老子不是用嘴吓唬着长大的,真才实学也不是用嘴讲讲就是了”
白克的双目陡shè寒芒,怒吼一声,匹练似的一道白芒,削向胡亦道。虽然仅是一道单薄的光,但那种寒森森、yīn凛凛的光芒,却带着杀人夺命的威势,让一众观者也不禁心胆俱丧、震慑万分……
此刻,全铺子的目光,都集向刀芒的指shè所在。
不过,也有例外,刘煜坐在那里,对战局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是那刀芒的光闪,也未曾让他的眼皮子眨上一眨,他纹丝不动的,反而望向了窗外。
药园双娇白氏姐妹那娇艳的玉面上,凝重之sè从那二对晶澈的眸子里显现无遗。她们的全副jīng神,都注视在白克和胡亦道两人的身上,与刘煜的那股无所谓的表情。大相径庭。
飞shè的光芒,凌厉的刀刃,犹在凝映那一抹寒光里,却突然猝旋。盘shè向胡亦道腰际。从刀芒的飞shè与猝然盘旋,这短促而却使人觉得无限绵长的时间,“替天行盗”胡亦道的老脸上一片木然,甚至连视线的方向也固定不变,他微微仰望着上方。神情问显得镇静而不屑,流露出他极度轻藐敌人的意念与姿态。
实际上,胡亦道知道他的艺业功力,与当面的白克,并不相上下,极可能是个半斤八两,斗不到筋疲力竭,是显不出谁强过谁的。是以内心中。骨子里却是jǐng惕早生,功已早凝。
就在这刀芒猝然盘飞的刹那,连串的刀影流shè,闪晃如电的刃芒中,胡亦道那老脸上,凝重之sè突现神秘微笑。身形却倏然右旋,晃眼间如一溜灰光。似陀螺般,滴溜溜绕向白克的身后。那是一种特异的身法。如旋风骤临,如狂飚突地,快得似一抹天际的流星,眨眼消失。
齐声惊叹,哄哄的汇成了一股巨流,却淡淡的在早点铺子里荡漾。
白芒倏止。身形倏翻,面对着胡亦道旋伫的身影,白克道:“没种又没胆的老家伙,你是被人家追成了习惯,所以见人就逃,见光就躲?”
胡亦道老脸一歪,不屑的道:“神刀也不过尔尔,只是个会叫蛤蟆”
丁铃铃一串轻脆的金铁震鸣之声,黄白闪烁,一缕光闪,五彩缤纷,一个圈旋,缤纷落地,一条奇异的兵刃,自胡亦道腰间腾出。
那是一串以各形各样的环形锁串成的长鞭,大小长短,扁阔长圆,应有尽有,这恐怕是修行界中独一无二的怪门兵刃了
白克冷冷的笑道:“狗走遍天下吃屎,贼xìng是永不会改的,你这‘招牌’早该亮出来,免得别人不晓得你的身份,而吃亏上当。”
胡亦道冷声道:“你就要吃亏的,白克,锁鞭一出,向不空回,你要小心了”
白克道:“可惜我身上的家当,你永远也没机会捞取”
胡亦道道:“废话说得不少了,将你那‘中州第一刀’,再在我老人家面前施展施展,让我老人家品评品评,看是不是架得住锁鞭的锁拿”
就在观众的意念尚未形成的一刹里,那种令人十分熟悉的银sè光芒,又冷电流蛇一般,炫映入铺子里每一个人的眼里,激起了漫空飘忽的莹亮幻影
这是白克长刀的快手法,一连串的进击晃闪中就是八十八刀。胡亦道半步不退,手中锁鞭,修忽如五彩灵蛇,闪翻腾跃,光华流曳,交灿纵横,猛烈的反卷过去。白克穿走腾掠,长刀如猛风骤雨,形成了一道光弧,光弧连串,交织成一片刀光之网。
刘煜此时却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两道森寒的眸瞳,凝注着胡亦道的那支特异的兵刃,较一般长鞭尚长出一截的“锁鞭”。
“锁鞭”在刀光芒网中,织成的五彩流蛇,如怒龙出洞,腾刺于间隙中,时而笔直如枪,时而弯折如鞭,每一把环形锁,在穿闪中,不时发出一种光流,黄白相映,扰乱敌人眼神,无形中使人会产生一种错觉,那错觉的形成是借光影的反shè,一条长形的锁鞭,在别人眼中时如阔背刀芒,时为伞形巨齿,一暗纹波动,光芒隐流,晶莹光彩,形如织绵罩落。
骤然,胡亦道大吼如雷,腾空而起,“锁鞭”倏闪之下,抖得笔直,五彩倏隐,流光陡shè,对准白克的天灵盖,暴刺而来
白克的“长刀”猝而横架,发起一道虹光似的匹练迎向五彩的鞭影。当匹练映形,他的身子已一个倒翻而起,刀刃流shè,宛如千百流星的曳尾,在尖锐的啸声里,卷向胡亦道。
“锁鞭”急回快翻,细长的蛇影,穿戳飞击,在迷眼的光芒撩掣中,同流灿而来的银电铜闪交相击触。
于是,光影混乱,紧密串连,光芒中两条人影,倏然翻落,织锦似的芒网光雾。倏忽消失,刹时无影。
就在这时,白克和胡亦道两人中间那些微的距离里。突然填进了两道彩霞,彩霞在波动,椅,那是“药园双娇”白氏姐妹的丰盈**。裹在较身形略瘦的衣衫里的饱满玉体,袅袅娜娜的,折起了一阵炫目浪纹
背对背站在中间,一个对一个
白芍媚笑连连,向胡亦道道:“胡老爷子。您真的想拼命啊?我们可是跟程婉芝程师妹较好,您老人家卖我们一个面子如何?”
胡亦道的眼神眯了眯,双手动作如电,三把两把将“锁鞭”缠于腰中,摇摇头,笑笑,二话不说,闪身坐向刚刚的木椅上。从桌上拿起一杯豆浆。仰脸一饮而尽。
白芷也娇声娇气的向白克道:“大伯,您消消气,胡前辈可是程师妹的外公,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别打了嘛再说了,我们的事还没完。您说该不该先办完了正事再解决别的?”
白克长刀入鞘,沉声道:“说得对。先找回我药王庄的秘宝再说别的”
白芷欢喜的一笑,娇笑道:“胡老爷子。作为程师妹的外公,您怎么对我们药王庄的秘宝下手啦?那会让程师妹很难做的……”
估计白芷那一句“程师妹的外公”让胡亦道很是舒心,他眯着小眼一笑,和蔼的道:“白二姑娘可说差了,那件秘宝还真不是老夫下的手我只是听说下五门有人弄到了药王庄的秘宝,这才干净过来,想着看能不能弄到手,以方便我拿它去跟程灵枢讨回我家乖外孙女的看护权可说知道,我到了厩才知道,那件秘宝已经被潘家堂得到了,鉴于下五门的规矩,我又不能直接讨要,只好通过这种手段来尝试一下……”
白芍眨了眨眼睛,问道:“胡前辈,听你的意思,那件宝贝并不在您身上?”
胡亦道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道:“如果我已经得到了,恐怕就不会再呆在这里,早就第一时间赶到药王庄,和程灵枢谈判,夺回我加乖乖外孙女的看护权了”
白氏姐妹互视一眼,双双摆头向刘煜道:“刘煜,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煜蓦地双目中腾shè出一股寒芒,向全铺子里的人扫视一周,沉稳地望了下去那眸瞳中的寒芒扫shè到的地方,一个个自诩为大胆的修行者都似被震住了,浑如身上被中了一刀,冷颤随之而生,不期然的低下头去,不敢与那寒芒接触,心底里,似感到另有一股寒流,在这透风的早点铺子里扩散,扩散得使人全身不自在,直冒冷汗。
寂静中,散布着一股森厉,威凛的森厉之气
刘煜双目凝向面前的四人,久久,停住在“药园双娇”白氏姐妹脸上,冷声道:“两位似乎笃定了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我手上?”
白芷一怔,怒声道:“刘煜,都懂了现在你还要推诿?你真的不在乎你在修行界中的美誉?”
冷冷地,刘煜道:“事实我已经说过了,信不信由得你们”
怒哼一声,掉头不理刘煜,白芷向白芍道:“姐姐,我们不要跟他多说了,看看他那副自说自话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白芍双手拉着她妹妹,捏一捏,向刘煜道:“刘少爷,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神sè一寒,刘煜道:“我没什么好交待的”
微微一怔,难以抑制怒容的显现,白芍娇叱道:“刘煜,你真的不要脸面了?”
冷冷地,刘煜道:“脸面笑话,难道为了所谓的‘脸面’,我就该由得你们给我加上莫须有的行为?”
白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声道:“刘少爷,你真的没有潘晓贤贴身佩戴的东西?”
冷哼一声,刘煜道:“真是莫名其妙,我堂堂刘氏家族的少主,会贪墨潘晓贤佩戴的东西?你们也真是不知所谓,果然不能对你们的智商有要求……”
铺子里的一众修行者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受惊了,原本刘煜黑道霸主、武道新贵的身份就已经让众人瞩目了,可这会儿又曝出了他还是世俗界顶级势力刘氏家族的继承人,这带着诸位修行者的冲击,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的简单
不过,被打击的够呛的白芍可没那么多心思,她粉脸变黄,气得张口结舌:“好好刘煜,你真够猖狂的……不要以为你是刘氏家族的少主,就能横行霸道到我们头上告诉你,我们药王庄觉得不会害怕你们刘氏家族,你看错人了”
刘煜缓缓的道:“你不觉得你说的都是都是废话,于正事全然没有用吗?看在婉芝的份儿上,我再啰嗦几句:要想解决问题,我劝你还是稍安勿躁,要想凭着你俩那一套蛮横的方式达到你俩的愿望,恐怕会越来越远离目的……”
强抑胸中不平之气,白芍道:“依你又该如何?”
眸瞳中寒芒陡盛,那股森寒的厉凛,无形中又散布在白氏姐妹心田,刘煜冷厉地道:“你们先在一边歇着,慢慢的欣赏即将发生的事情”那神态,那语气,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使白芍自心底里起毛,不由自主的愿意遵守他的话。
但白芷似心犹不甘,方待开口,白芍一带她的左臂,轻灵的退在一旁空桌上坐下,轻轻道:“他可是程师妹念念不忘的男人,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先看看情况再说”
白芷虽然不甘心的狠瞪了刘煜一眼,却最终还是听从了自家姐姐的建议,引着白克坐到了一边去。
第470章 出乎意料的“未来”
刘煜理都不理药王庄三人,只神态凛凛地向胡亦道道:“胡前辈,刘煜虽是无意中趟上了这湾浑水,但却有所得,故而想和胡前辈打个商量”
胡亦道仰脸喝干一杯豆浆,豆浆杯重重的一放,嚷道:“刘少爷,你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真龙,我是躲藏在yīn影中的城狐社鼠,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同你闲聊,想来你也没什么跟我老人家说的”
刘煜双目寒凝,威凛的道:“胡前辈且稍坐片刻,静心听我一言”
微微一怔,胡亦道讶异道:“你堂堂刘氏家族的少主,还真的同我有话讲?真是怪了……”
刘煜淡淡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请胡前辈不要打药王庄秘宝的主意……”
面sè一变,胡亦道嚷道:“你什么意思?刘煜你别以为你是刘氏家族的少主自己以为了不起,随便可以命令我,要知道我们下五门能够繁衍几千年,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
刘煜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并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不过,我确实是为前辈着想,前辈您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出这趟浑水为妙,否则的话,你必然会成为修行界中的众矢之的,终rì只能疲于奔命……我话说在前头,你掂量着办吧”
刘煜并非虚言恫吓,他说的是极有可能成为“事实”的预言。)欢迎来到阅读要知道,刘煜本身的超级感知力就会时不时的让他“预知未来”,而从小千世界回归源星后,得益于小千世界中的“预知法则”,刘煜的感知力再一次增强,虽然在“预知”的主动xìng方面,还是难以自控,但每一次“灵光一闪”的过程,却变的长得多,也变的清晰得多
刚才药园双娇和胡亦道她们不停的说到“药王庄秘宝”这样的字眼儿。结果让刘煜的超级感知力又一次“灵光一现”,产生了“预知”的效果。在“预知”出来的图像中,刘煜“看到”了由药王庄秘宝引发出来的种种祸事。
如果没有外力的干预。药王庄镇庄七宝之一的“千年药玉”最终还是会落在胡亦道的手中,接着药王庄和姬周世家会交恶,魔门会复出,修行界会大乱。
而在这份“预知”出来的信息中。清晰无比的交代了三个人命运:
胡亦道,面对修行界诸多势力的围剿,下五门也无法再庇护他,他最后只能远走美洲避祸,可最终还是横死在异国的街头;
程灵枢。虽然他的最终命运看起来比胡亦道要好一些,但功力尽失,只能在药王庄内苟延残喘的命运,想来也不是程灵枢那个骄傲的老头所能接受得了的;
最后一个有着清晰命运“轨迹”的人,很是出乎刘煜的意料,因为她不是刘煜原本料想的程婉芝,而是看来和胡亦道、程灵枢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的孙蔚。
孙蔚是刘氏家族诡金毛狮王庄本均的老婆,是一个拥有不错商业天赋的美丽女人。虽然刘煜和孙蔚见过几次面。但彼此并不熟悉。在刚看到孙蔚的“未来”时,刘煜是非常惊讶的,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在自己的“预知”中,会有朋友老婆的身影。要知道,刘煜现在的“预知”能力,只能针对和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话说。他和孙蔚可没有关系啊,他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朋友妻,绝不会偷偷骑……
不过。在看完孙蔚的“未来”后,刘煜沉默无语,他觉得他应该有必要做些什么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刘煜才决定再这趟浑水中混一脚,怎么着他也不能让幕后黑手得利啊……
只可惜,胡亦道并不理解刘煜的伟大情cāo,他反而因为刘煜的话而暗怒不已,目露寒芒,练虚假的客套也不准备再进行了,直接呼名唤姓的沉声道:“刘煜,你这是在吓唬谁?”
挑挑眉,刘煜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吗?”
倏然大怒,胡亦道道:“你就是在吓唬我告诉你姓刘的,我才不听你这一套,不要以为你是刘氏家族的少主,是修行界寇,跺跺脚可以掀翻半边天,刘煜,不管你是什么,你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听你那一套,谁敢阻止我接近我的乖乖外孙女,谁就是我的敌人……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微微皱了皱眉头,刘煜道:“你真要依着你自己的想法干?你就不怕……”……以后没时间跟你的乖乖外孙女共享天伦之乐?
可惜,刘煜的话还没有说完,横眉竖眼的胡亦道就咆哮着抢过话头道:“他,我怕个熊,就算成为众矢之的又如何?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只要他有能耐,只管冲着我老人家来好啦”
摇了摇头,刘煜冷冷地道:“不错凭你替天行盗胡亦道在修行界的名望,和那一身艺业,再加上无人能比的轻身功夫,你怕谁,你当然谁也不怕,只怕……”
怒哼一声,胡亦道道:“只怕什么?只怕我老人家不能长命百岁,没办法同阎王爷挣命”
仪态从容不迫,刘煜轻柔地道:“要论单打独斗,在修行界中的确是没什么人能占你多少便宜的……”
哼了一声,胡亦道激动的情绪略微平服,沉声道:“我老人家可没有那么自大,只是对于轻身功夫有些信心,即使打不过,我还可以逃……”
依旧轻柔细声,刘煜道:“群殴你也不放在心上,因为你总可以冲得出来,跑得比别人快”
怒火又起,胡亦道吼道:“刘煜,你是诚心找碴,调侃我老人家……”
截断话声,刘煜道:“胡前辈,稍安勿躁,我同你往rì无怨,近rì无仇,我犯不着调侃你这个在下五门拥有莫大影响力的人物,那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
胡亦道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平静宁和,刘煜又把话转了回来:“我可是为你好……”
胡亦道大声道:“谢啦刘少爷。好意心领,假若您没什么紧要事情,我胡亦道先告退了”
刘煜饱含深意的一笑。望着业已长身而起,抱拳作揖,故作姿态的替天行盗胡亦道道:“请便,不过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刚迈出的脚步。突地停在半空中,神sè中显出了些许迷惑,胡亦道脸sè连变,终于返身折回,前冲两步。向刘煜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煜慢腾腾的伸手端起豆浆杯,就唇轻啜一口,又慢腾腾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卤蛋,望嘴里一放,咂得“叭叭”直响,看得出来那是故作姿态,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亦道老脸一寒,扬掌向木桌就待挥去
刘煜眸瞳中寒光陡盛。胡亦道提在半空中的手掌。变个方向,指向刘煜道:“刘煜,虽然你是修行界上有名的黑道新贵,也是世俗界中最为顶级的红三代,但若是你老是耍着我老人家玩儿,要拿我老人家寻开心。那可就别怪我口出不逊,对你不客气”
咽下卤蛋。刘煜清冷的道:“胡前辈,你可以试试”
正面挑战。这在修行界中绝大部分人都会奋臂而起,即或丢了半条命也在所不借全铺子里人倏然瞪大了眼睛,望向二人
替天行盗胡亦道,双目中煞光火识,真力暴提,突地自眼睛余光中,望到了微露笑容,撤身后退诚心让出位置,准备坐山观虎斗的神刀白克那移动的身形与“幸灾乐祸”的表情,当即神sè一变,面上带笑,轻声细语的道:“好好我的刘少爷,我算是服了你行不?何必诚心调侃我老人家,让别人看你我的笑话?对不?我绝不作这种傻事,让那些别有用心的龟孙子趁心得意……”
这截然不同的大转弯,顿时引起了一股sāo动,sāo动中有失望的轻声叹息,有出乎意料的怔愣神情,有不屑蔑视的低语唾骂,大出意外的言行,往往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尤其是让出位置的神刀白克,更是唾地有声,气乎乎的坐了下去,不屑至极的望了替天行盗胡亦道一眼。
胡亦道马脸上毫无难为情之情,反而得意的,看了铺子里人一眼,最后停驻在白克脸上,意味深长的道:“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你们懂吗?”
一句轻轻的话中含有无穷的深意,不懂的闻之依然嗤之以鼻,略微有头脑的,却在神情一变之下,回味到其中的道理,为之默然
sāo动停了,刘煜冷冷地道:“胡前辈能够醒悟,那就最好”
胡亦道笑笑道:“哪里哪里刘少爷客气,可否将你刚才讲的话,明白的向小老儿讲上一讲”最后那句话,竟然只学着戏词带着表演的来上一句,直看的一旁的“药园双娇”白氏姐妹,忍俊不禁的格格娇笑不已
软硬兼施,严肃与诙谐都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什么诚,作什么姿态,世上这种人是经常无往不利的
刘煜对替天行盗胡亦道能够亨誉修行界,又有了一层深的了解,虽然对他这种行为不以为意,然而修行界中本来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为了活命,为了他自己的目标,只要他在一个不变的大原则之下,而稍作变通,是无可厚非的。
点了点头,刘煜淡淡地道:“胡前辈想知道什么?”
胡亦道一脸陪笑道:“嘿嘿,您刚才最后那句话,说小心什么的……”
沉稳地一笑,刘煜道:“胡前辈既然是下五门的老手,总该知道最忌讳的事和最讨厌的人是什么了”
忙不迭的点点头,胡亦道道:“当然,当然最忌讳的是要财又要命,最讨厌的人是吃公家饭的老猫”
笑了笑,刘煜道:“想来你是不会做忌讳之事的,也不怕那些普通的,鱼肉百姓,哄上骗下,欺压善良的小jǐng察,但是,总有个在他们那一行中,使你这下五门的老手,自认为不惹为妙,敬而远之的人物吧”
神sè突变。脸上连连牵动的筋肉都似在扭曲,胡亦道一张老脸煞白,期期的道:“你说的可是青年时代名满修行界。中年时期却又投靠官家的北腿谭明峰?”
刘煜笑着点点头
喃喃地,胡亦道道:“居然会是他……据我所知,谭明峰不是转任大内侍卫武技教官了嘛?怎的会跑到这附近来了?”
胡亦道神情极端出乎意外,就在他喃喃语声中。木铺子里却是显得静悄悄的,因为,铺子里人一个个都是似老鼠般敏捷的,轻巧的会帐离开了此处。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疙瘩修行界势力都在频频接触世俗界的各方权贵。但基于历史原因,修行界中的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与官方人物打交道的,这其中最为不受欢迎的,自然就得首推jǐng察了。
谭明峰子所以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让修行者一听他的名头就有远遁的企图,这完全是因为他曾担任过公安部特聘顾问,抓捕过极多的不法修行者。被好事者戏称为“天下第一名捕”
虽然仅仅是一个戏称。但谭明峰却完全的表现出了能够匹配“第一名捕”美誉的实力,这并不是仅仅因为他的武功高强,修行界惯常现世的那一群人中鲜有敌手,更是因为他有一门特异的艺业“追踪术”。
凡是在他盯上的案犯,不管你如何的机jǐng、jīng明或手法利落,他都能凭着那追踪术。天涯海角的将你追到,抓捕你归案。
是以。在听到“天下第一名捕”的消息后,早点铺子里的一众修行者。在低n次吃了一惊后,立刻纷纷行动起来,如同清场般,刹那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不走的就只有六个人,一死五活。实际上,应该说是六个活人,因为那一直同死人一样的潘家堂少东家潘晓贤,这时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原来,他只是受了内伤,先前一直在装死,意图寻隙逃离
只是可惜,在场的不说刘煜,就算白芍白芷姐妹俩也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只是都不以为意,才没有及时揭穿他而已
如今,大概是见时机不再,又怕再耽搁下去,会从“装死”变成“真死”,潘晓贤也就不再躺尸,挣扎着爬起,第一时间就掏出伤药内服了几丸,然后手抚胸际,狠毒的向四周五人望了一眼,狞厉的向刘煜道:“阁下所赐,潘某人永记不忘,只要我今天能侥幸活命,那么从现在起,我潘家堂同你没完”
冷凛地,刘煜道:“你没有机会了,潘晓贤,不要说你负了严重的内伤,就是你是个毫无伤创的人,也走不出这间早点铺子……”
似乎有婿乎意料,潘晓贤看了不受“激将”的刘煜一眼,摆出一副狠厉的面孔道:“好你个尚海黑道霸主,竟然如此胆小怯懦,可见你虽然心黑手辣,却是一个毫无修行界道义的沽名钓誉之徒……”
不以为意的一笑,刘煜淡淡地道:“潘晓贤,你潘家堂的威势,唬不倒本少爷,撂狠话、激将法也没有用,只是你说话得放清楚点,我哪一处地方是毫无道义,沽名钓誉?说不明白,你就留在此地吧”
心情一紧,sè厉内荏的嘶叫,潘晓贤道:“你有道义,你不沽名钓誉,你要我家的‘千年药玉’干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煜要“千年药玉”作什么?
替天行盗胡亦道的老脸拉得长长,眼中露出了特异的光彩,是询问,是惊异,是迷惑,又似三者都包涵在内。
白氏姐妹的两对妙目,也紧紧的瞪视着刘煜,不啻告诉他,她俩甚是同意这句问话,极端的想知道其中的真正目的。
神刀,有中州第一刀客之称的白克,业已手抚刀把,似乎是刘煜的答话不对,即将动手拼命
不过,这种架式,这种阵仗,根本唬不住刘煜只见他沉稳地坐在桌前,神态自若的望了众人一眼,伸手端起豆浆杯,就待啜饮……
蓦地刀光一闪,神刀白克刀刃如芒般翻滚,刀尖已指到刘煜胸前尺许。
老脸拉长,替天行盗胡亦道和白克互为犄角,冷冷地道:“刘煜,我们都想听听你的理由”
眼皮子连抬都不抬,刘煜冷冷的道:“我若是不说呢?”
怒声如雷,神刀白克道:“那就莫怪我们联手对付你”
摸了摸下巴,刘煜冷凛至极地道:“本少爷从来不受威胁”
长刀疾症刺,如电蛇忽闪,疾刺向刘煜前胸。丁铃铃长声串鸣,五彩缤纷,黄白相映,“锁鞭”腾空,密织如网,罩向刘煜头顶。
刘煜左手猝翻,一蓬豆浆箭,细密劲疾,激shè向神刀白克,豆浆箭与长刀相擦,“赫赫”不绝。
一股大力震传自刀身,白克忙不迭的疾翻长刀,护住全身,滴滴豆浆箭,丁丁连声中如击玉磬,如敲金铃,长刀光影相击,勉强撑了过去,白克刀停人惊,注目长衣下摆,点点麻洞,惊栗自生。
缤纷五彩中,一抹苍白的光影,疾shè迎拒,“砰”的一声,缤纷倏止,“锁鞭”笔直。
刘煜食中二指捏着顶尖一只锁子,与替天行盗胡亦道相互较劲扯直锁鞭,冷哼声中,右臂一抖,一股强烈的震荡之力让正处在“拔河”状态的胡亦道猝不及防,锁鞭丁铃落地,胡亦道蓦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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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千年药玉
刘煜一甩战利品,在叮叮当当的脆鸣声中冷冷地道:“听说这锁鞭在‘奇功绝艺榜’中名列第七……嘿,本少爷收下作个纪念!”说罢,直接讲锁鞭卷成一团,扔到墙角。 .)
没有一个成名的修行者会不宝贝自己的惯用兵器,而刘煜的这番话语和动作,自然是击中了胡亦道的逆鳞,刺激得这位谨小慎微的下五门大佬怒吼如雷,悍勇的挥掌攻上。
就在白克准备配合着胡亦道出刀合击之际,一声娇叱,起自白芍口中道:“慢着!”
光影倏隐,劲气立止,白克与胡亦道,双双望向白芍!
白芍向胡亦道施了一礼,道:“胡老爷子,刘少爷还没有说出他要‘千年药玉’的原因呢!何必就先冲突起来了,这岂不是意气相争,师出无名?”
一招之间,鞭毁人退,以胡亦道在修行界中经验,怎不知刘煜实是名不虚传,地地道道的配称为“修行界新贵,黑~道霸主”,就凭这一手,“血刀”能在修行界中形chéng rén人敬畏的局面,那就绝非浪得虚名。
可是,刚才刘煜的行为是在太打脸了,要是没有回应,估计他胡亦道就要成为修行界中的笑柄了。故此,就算心中惴惴,胡亦道也不能不故作姿态,向刘煜讨回面子!如今有人给找个台阶落槛,他岂有不知好歹之理!当即就止住身形,怒哼一声,退到一旁。
见刘煜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受到攻击。潘晓贤不由得怒哼道:“他有什么理由说?难道不是见宝起意。想将能够扩展经脉的千年药玉据为己有……”
药玉,顾名思义,就是有药用功能的玉石。这玩意儿一般来说分为两大类,其一就是人造药玉,就是将专用的软玉放置在药液中浸泡一段时间,待到玉石吸纳了足够的药力后取出,让病人贴身佩戴,让药玉中的药力通过肌肤慢慢的侵入人体,达到滋养和调理的作用。
人造药玉虽然制造方便、种类繁多,但无论是在药效的强弱上。还是在持久力方面,都不能跟天然药玉相提并论。因为人造药玉基本上只能用来滋养、调理,而天然药玉却可以直接用于治疗,甚至还能从本质上改变人的体质。
经过现代医学的研究。天然药玉实际上也是一种放shèxìng的矿物质,只不过,它所产生的shè线是对人体极有益处的,普通的可以杀死癌细胞,特殊的则可以修补基因,完善人的体质。
药王庄七宝之一的千年药玉就是一个天然药玉,虽然没有传说中那种可以让人逐渐拥有完美基因的功效,但的确具备改善体质的能力。像潘晓贤所说的“扩展经脉”仅是千年药玉所有功效中的一种而已,通过程婉芝的“爆料”,刘煜可是很清楚千年药玉另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功能。那就是“重塑元yīn”。
所谓的“重塑元yīn”,就是让人重新拥有“元yīn之体”,换句话说,就是能让一个生育过孩子的女人,恢复到她少女时代的纯yīn体质。
对于别人来说,千年药玉的这个功能,不过是让女人看起来年龄小一些、活力强一些、肌肤看起来好一些而已,可是,对于刘煜来说,千年药玉的这种功效却正是他所需要的。要知道。华少芸就要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了,他必须要为她多做一些打算。
虽然华少芸没有说出口,但在相处的时候,刘煜却敏感的察觉到,华少芸心理是有些忐忑的。她很是在意自己的年纪,怕不能融入刘煜的后~宫。怕会受到“妹妹们”的排斥。
而且,在刘煜的细心观察中,也发现了一个不好的情况,那就是华少芸在和他爱爱之后,所得到的“好处”,要远远的逊sè于钟小满和龙紫珊等人,就连殷茵也大为不如。
刘煜猜想,这也许是因为她胜过孩子的缘故,毕竟生儿育女是非常损耗女子元气的。如果情况得不到改善的话,刘煜担忧华少芸和钟小满她们在实力和美貌上的差距会越来越大,那样华少芸就更是难以自处了!
原本从程婉芝口中知道了千年药玉的能效后,刘煜就有为华少芸求取千年药玉的打算,如今天从人愿,千年药玉自动的跑到了他面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是一定要得到这件药王庄奇宝的,而且华少芸“重塑元yīn”之前,他也没打算归还给药王庄……
虽然刘煜的真正目的是这个,但鉴于程婉芝和药王庄的关系,他也不好为了自家的一个女人就去算计自家另一个女人的“娘家”,好在他后来“看到”了未来,这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借口,让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夺取药王庄的千年药玉。
如今,听到潘晓贤不但恬不知耻的“昧下”自己的东西不还,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刘煜不由得冷凛的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道:“潘晓贤,本少爷向来不打落水狗,但我要jǐng告你,你要小心你那张臭嘴,要是我再听到不好听的话,我就要把它给撕裂,让它不再信口雌黄,你记住了!”
那股寒凛的目光,那种自然散布的酷厉气氛,震得内伤很重的潘晓贤,差点晕倒跌地,下意识的摸摸那薄薄的两片嘴皮,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寒气。潘晓贤这京城地界上知名的公子哥儿,此时才后悔贪图一时口快所惹下的后果。
潘晓贤愧悔自己,怎么利令智昏的让鬼迷住了心窍,怎么单单挑上了修行界煞星,横行霸道的世俗界太~子~党,他已意识到,如果他再要多说一句……那情景,那状况,似乎现在都已经呈现在眼前……颤栗。寒栗。在这深秋里,汗在他身上涌现,他似乎是患了摆子,内冷外热,嘴唇青紫!
摇摇头,略微清醒一下脑子,内腑的伤痛,使潘晓贤更觉悲惨!然而他还有希望——回到潘家堂,那儿才是他的天堂,他在那儿。可以横行,可以任意,可以永无顾忌,那才是他的王国!
回去!回去!心底在嘶叫。潘晓贤听着那种无声又无助的嘶叫,慢慢又激起了他的潜力,艰困的,一步步,向前挣扎,目标是那早点铺子的门口!但,他每走一步,都似要费尽全身所有的力量,他的伤实在不轻,虽然刘煜已经留手。纵然已经服下了伤药,但依旧让他有双腿重逾千斤的艰辛。
潘晓贤这个小人物的行动,无人注意。
药园双娇白氏姐妹,此时双双走到刘煜桌前,娇笑连连,白芍道:“刘少爷,你就将理由说说吧!”
挑挑眉,刘煜淡淡的说道:“你要我说什么理由?”
白芷媚笑道:“哈!刘少爷,您又来啦!您可是真的贵人多忘事啊……”
刘煜道:“我忘了什么?”
白芷一扭身,娇嗔道:“您到底要千年药玉做什么吗?”
双目一瞪。刘煜冷然道:“这个问题我需要跟你说吗?”
许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生硬的对待过,白氏姐妹神情一怔,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旁边白克却怒哼道:“姓刘的,我劝你还是交出千年药玉为好。我们药王庄可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
眯了眯眼睛,刘煜道:“听你的意思。好像说那千年药玉在我手上?”
冷然的,白克道:“不在你手上,难道还在我手上?”
刘煜凝重的道:“如果我说我没有千年药玉,你相信吗?”
白克冷笑道:“鬼才相信鬼话!”
刘煜蓦地向胡亦道道:“你怎么说,胡前辈?”
沉思有顷,胡亦道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知道千年药玉在什么地方?”
点点头,刘煜没有隐瞒的道:“我的确知道千年药玉在什么地方!”
深深地看了刘煜一眼,胡亦道接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是肯定千年药玉不在我身上?你可是忘了我是神偷门的祖宗,你就那么确定千年药玉没有被我藏起来?”
这话一出,白克与白氏姐妹倏然双目一亮,盯向替天行盗胡亦道!
胡亦道未待刘煜开口,即道:“你们三位不用摆出那副架式来,要想抢,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如愿,刚才讲过了,我就算打不过可绝对有信心跑得了,更有把握一对一的情况下,捞点本回来,至于群殴吗,那就要比比脚程了……不过,你们也没必要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刚才只是说笑话而已,千年药玉真不在我手里……”
不屑地一笑,白克道:“别说废话,胡亦道,交出千年药玉!”
胡亦道老脸露出无比的诧异,厉声道:“姓白的,你似乎吃定我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大自信,哼!不是我老人家骂你,凭良心讲,你我二人,虽未见过真招,但你也会有这种感想,我强不到你哪里,你也胜不到我哪里!现在你居然敢这么说话,我倒很佩服你这份大言不惭的胆气!”
怒目一瞪,白克正要反唇相讥,刘煜却突然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铺子门口,挡住了潘晓贤的去路,沉声道:“你还不能走,你走了这出戏就没法子唱下去了!”话声甫落,他双手疾展,刹时间点了潘晓贤的十处大穴,将他定在当地。
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刘煜将潘晓贤提了回来,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他面向众人,然后挥手撕裂了潘晓贤的上衣。
包括白氏姐妹在内,众人虽然疑惑,但也都知晓刘煜此举必然有因,纷纷睁大了眼睛,直视着潘晓贤不着片缕的上身。
虽然潘晓贤也有一个特种兵般的身手,可他的身材却不算好,不但看起来有些“骨瘦如柴”的感觉,其毫无肌肉的腹部上还有一道非常难看的妊辰纹……
嗯,妊辰纹?!不论是见多识广的胡亦道。还是出身于药王庄的白氏姐妹和白克。都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她们不解的面面相觑时,刘煜淡淡地一笑,道:“胡前辈,你老人家可听说过一门被称为‘腹袋’的偏门技艺?”
胡亦道点了点头,答道:“那是我们神偷门的秘技之一,可以通过收敛肌肉,在腹部形成一个能够放置一两个鸡蛋的‘口袋’。我们神偷门的弟子常常用这一招来避开那些需要搜身的情况……”
话说到这儿,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热切的盯着潘晓贤腹部的妊辰纹。潘晓贤虽然被止住了心动能力,但他身上那不知道是被吓出来还是被急出来的汗。却狂放的奔流着。
见刘煜没有阻止的意思,胡亦道上前施展神偷门的秘术,在潘晓贤的腹部周围按摩了一会儿。在他有些猥琐的动作下,潘晓贤的脸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不过,现场众人没人去注意潘晓贤的心情,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妊辰纹上面。
渐渐地,原本浑然一体的妊辰纹渐渐的显出沟壑来,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闭合严实的缝隙。又过了半分钟,妊辰纹终于完全的张开了“嘴”,“吐出”了里面那颗看起来足有两个鸽子蛋大小的圆润玉石。
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刘煜仗着他快速无比的动作,就一举将千年药玉拿在了手里。虽然刘煜的超级感知力早就探测清楚了千年药玉的形状和放shèxìng。但拿在手里,它还是让刘煜有了不一般的感受,只是,现在可不是赏宝的好时机,人家真正的主人就在现场,要是不能解决掉她们,刘煜可没心情细细把玩这能够解决他一大难题的好宝贝!
两道锐利如隼的目光扫shè全铺子一眼之后,刘煜淡淡地一笑,凝注在替天行盗胡亦道面上道:“胡前辈一定要跟我挣这枚千年药玉?”
胡亦道硬挺的道:“这千年药玉关乎着我能不能和我家乖乖外孙女团聚,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笑笑。刘煜又转眼望向白克和白氏姐妹道:“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缓缓地点了点头,白克沉声道:“最近一段时间,血刀刘煜的名号已经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有人说你是青年第一用刀高手,今rì借着这个机会。我倒要好好的讨教一番!”
双手一拍,刘煜道:“两位既然都有意与我比划比划。我可不便推拒。只是我和你们两方都有关连,不好下杀手。为了不至于收不了手,我无法同时应对二位的攻击,想来以二位在修行界中的地位,亦不屑对一个晚辈群殴,那么就由我来陪两位各自玩上一趟,一则决定千年药玉的归属,再者也印证印证武学修为,只不知哪位先来?”
刘煜不是力有未逮,他只是不想多费手脚才会这么说。而这番不卑不亢的话语,也扣得两位修行界老前辈死死的,不干也得干,想走又不行,修行界人物对于名的爱惜,有时是比xìng命还重要的,刘煜可深深的体会到这点,更知如何利用。
看了一眼白克,胡亦道突然问道:“刘少爷,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说和我有关连?我们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交集的……”
眨眨眼,刘煜一脸讶异的反问道:“怎么,以胡前辈的情报网,竟然还不知道你的乖乖外孙女是我的女人?”
“什么?”胡亦道瞪大眼睛,张口结舌的求证道:“你……刘少爷你的意思是,我家……程婉芝是你的女人?”
点点头,刘煜道:“是啊,在婉芝认祖归宗之前,她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段时间,她虽然被程灵枢带到了药王庄,但私下里,我们却一直通过网络密切的联系着……”
胡亦道张了张嘴,转头看向自家乖乖外孙女的两个师姐。白氏姐妹和程婉芝的确惯熟,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隐瞒,很是肯定的给胡亦道回应。
这下子,胡亦道的气势不再,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一点儿也没有出手的架势,反而摆出了一副类似于想要跟不熟悉的邻居借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看了一眼胡亦道,刘煜笑道:“胡前辈,如果你没心思跟我较量一番的话,我就先跟白前辈做过一场了……”
“不打了,我不和你打了……”胡亦道讪笑的挥挥手,道:“请便,你自便……”
于是,刘煜转过身,双目jīng光陡盛,沉声道:“白前辈当年号称中州第一刀,晚辈作为一个刀客,诚心求教!”
神情凝重,白克道:“来吧!”吧字在舌尖上打颤的刹那,银sè的光芒,冷电流蛇一般映闪入眼,激起漫空飘忽的晶莹幻光,流金砾石,如森林银光,驭云御气般罩落。
倏旋向右,刘煜在连串刀影流shè中,再弹跃而起,双掌连击,汹涌的掌劲,如排山倒海,如狂卷怒涛,如巨浪倒灌,如泰山压顶,挤压向如涟漪光闪,圈圈扩展的凝映刀光弧网中的白克。
虽然是以“刀客”的身份向白克邀战,但刘煜却并没有打算出动血夜刀,他真心认为,白克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全力相搏,以《沧浪刀法》的变种“沧浪掌法”就足以稳胜他了!
估计白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怒叱连连,蓦然刃挺光敛,一抹寒光,倏然冲天而起,刺向半空的刘煜飘闪身影。
刘煜凌空飞腿,“砰”的一声暗响,一溜白光直shè早点铺子的横梁,尽没入柄。
人影飘闪停位后,白克老脸赤红,默然半晌,突然一抱拳,道了一句“承让”,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铺子外走去,就连白氏姐妹的呼唤也置之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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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又一个种植空间?
望着白克那失意的背影,白氏姐妹没有上去打搅他,只是心气不顺的瞪着刘煜,娇斥道:“刘煜,你这样做未免太狠了吧?再怎么说,大伯他老人家也是程师妹的长辈,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
挑挑眉,刘煜不客气的反问道:“难不成你觉得我应该不还手,任由白克肆意刀劈掌击?”
白氏姐妹无语,面面相觑,xìng子较为骄纵的妹妹白芷娇嗔道:“你的武功那么高,难道就不能让让我家大伯吗?”
就在刘煜不屑地将要说话时,胡亦道走上前,搓着手,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道:“那个……刘少爷,你和……”
挥挥手,刘煜和善的一笑,道:“既然已经表明关系了,我们就不要这么见外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叫您一声‘胡外公’,而您叫我‘小刘’‘刘煜’‘小煜’都行!”
刘煜这迥异于先前的好态度,让胡亦道开心之极,特别是他的那一声“胡外公”,更是让胡亦道的嘴都裂到耳后根去了。 .)胡亦道倒不是得意于跟刘煜这个刘氏家族的少主攀上关系,而是在憧憬在刘煜的“枕头风”的帮助下,他家乖乖外孙女会甜腻腻的叫他一声“外公~~”
“小刘……”胡亦道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再度发问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让我和婉芝见上一面?那个天杀的程灵枢老匹夫。愣是不肯让入药王庄一步……”
白氏姐妹有些不满的娇哼两声。妹妹白芷更是出声道:“胡前辈,你是真的误会了程长老了!他并非不近人情的禁止你这个胡外公去探望程师妹,而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程师妹正在闭关修习我们药王庄的秘传绝技‘chūn风化雨大~法’,不能分心的……”
胡亦道求证似的看向刘煜,刘煜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件事婉芝倒是有跟我说过。胡外公你也许还不清楚,婉芝她修习的是西方修行界的斗气,那种斗气虽然修炼起来的速度很快,威力也不错。但却不像我们中土的正宗内功心法一样,有着养生的功效。甚至于,很多的斗气都对修行者的身体有着损害。婉芝她修炼的虽然是西方顶级的斗气,修炼方式也和其它斗气有所差别。但依旧还是有一些负作用的,更何况,婉芝她没有传功的老师,基本上都是依靠自学,这其间的弯路自然不可避免,那对她身体的损害毫无疑问的就更大了……”
“那……那婉芝她应该没事吧?程老匹……程灵枢虽然为人不咋样,但一手医术却冠绝今世,他一定不会让婉芝出事的吧?!”不得不说,胡亦道对于自家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乖乖外孙女真是掏心掏肺的关切。
对于这一点,刘煜是乐见其成的。要知道程婉芝虽然在萧邦这个中东前特工的关爱下长大,但她对于亲情的渴望依然很强烈。程灵枢和胡亦道这两个人虽然为人都有些问题,但毫无疑问的,他们对于程婉芝却都是真的好!
对着满面担忧的胡亦道一笑,刘煜安抚道:“胡外公,没事的,婉芝修炼‘chūn风化雨大~法’就是一种自疗的过程,只不过需要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据说,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略见成效。而要想彻底灭绝后患,则需要大约三年的时间……”
“为什么会这么久?”胡亦道紧紧地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程灵枢难道就想不出更快的治疗方法吗?”
白氏姐妹大约是不忿胡亦道对程灵枢的不敬,虽然撇嘴表示不屑,但却并没有开口解释。刘煜不以为意的摇头一笑。道:“这是婉芝自己的决定!在程爷爷为婉芝制定了几套治疗方案中,只有这种自疗的方法不会消磨掉婉芝现在的斗气修为……”
胡亦道原本微松的眉头再度皱在了一起。沉声道:“婉芝不知道斗气是有害的吗?为什么她还要坚持修炼斗气?”
“放心吧,胡外公!”刘煜笑道:“药王庄的‘chūn风化雨大~法’神妙至极,修习它,不但可以治愈因为修炼斗气而产生伤患,更能和婉芝修习的‘巴力斗气’‘迦南战技’完美的结合起来,不但可以一举消除在修习它们时产生的隐患,还能使它们的威力更上一层楼,婉芝rì后的武道之路,必然不可限量……”
大约是不忿刘煜这么的旁若无人,白芷挣脱姐姐白芍的手,走到刘煜的身前,伸出手,娇声道:“刘煜,既然你话语中那么的关心程师妹,想来必然不舍得让她为难,所以,你还是把千年药玉还给我们吧,那可是我们药王庄的镇庄七宝之一,不能遗落在外人的手里……”
挑挑眉,刘煜直言道:“我可是婉芝的男人,说起来也和药王庄沾亲带故,应该算不上是‘外人’吧?不过你放心,将千年药玉还给药王庄是可以的,不过得过半年,这就当是我帮药王庄寻回至宝的报酬吧……”
白芍拦住了有些急冲冲的白芷,了然道:“你是有什么地方要用到千年药玉吗?”
即使是当着胡亦道的面,刘煜也没有丝毫遮掩的回答道:“我有一个女人需要‘重塑元yīn’,半年后,只要她恢复了,我必然完璧归赵!”
听到自家“孙婿”还有其她的女人,胡亦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在他还清楚刘煜的身份,明白无论自己愿不愿意、反不反对,都对那些既定的事实无碍,故而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不知道是源于程婉芝在药王庄中的地位,还是因为刘煜在世俗界中的能量。白氏姐妹在小声的商议了一阵子。又用手机向可能是药王庄庄主的角sè通报了一番后,竟然真的同意了刘煜的要求,只是提出要跟在刘煜的身边,以便看护好千年药玉这件药王庄的至宝。
对此,刘煜倒也没有反对,虽然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两个尾巴,但考虑到千年药玉对于药王庄的重要xìng,刘煜也就勉为其难了。再说了,千年药玉是要交给华少芸使用的,到时候白氏姐妹跟随的对象自然就是华少芸这个没有自身武力的小女人。这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种防护力量了……
就在刘煜点头答应白氏姐妹时,胡亦道似乎有所决断的样子,他一脸正sè的开口道:“小刘,我似乎有听过一个小道消息。听说你在寻找和碧血丹心镯相似的古物?”
刘煜眼睛眯了眯,看着胡亦道点了点头。
这碧血丹心镯可是源自西方神话时代的女神手镯,是由希腊神系中的丰收女神阿尔忒尼斯亲手锻造的七个具备“生长法则”力量的随身种植空间。
这件宝物是受到了刘煜救命之恩的收藏家王谦益送给刘煜的,起先刘煜还以为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古董,可是经由拥有“黄金眼”的巴卡拉家族弟子梵宝的鉴别,才终于“拭去”了蒙蔽着宝物的尘埃,让消失了数千年之久的女神手镯再次现世!
自从知道女神手镯这样的空间神器一共有七件,并且聚齐七件随身种植空间就能借用完整的“生长法则”之后,刘煜就在暗中命人在各地明暗古董市场中搜索寻找,制式一直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如今看胡亦道的神态。似乎是有线索的样子,刘煜当即就jīng神一振,眼神专注的看向他。
刘煜的态度让胡亦道很是满意,他先是瞪了白氏姐妹一眼,才又得意的说道:“小刘,虽然你们刘氏家族有着国家当靠山,情报网宽广密集,但你们的时间毕竟太短了,在‘深入’这个方面,还远远比不上我们下五门。你想要的情报。我正巧掌握着,那是一件西方古代的额饰,据经手人说,无论是制材,还是打造工艺。亦或是sè彩搭配,都和碧血丹心镯同出一辙。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和同一个匠师……”
刘煜有些小激动了,自从在小千世界中感受过法则之力的强悍后,刘煜就有些迷恋那种力量,如今有可能得到源星的“生长法则”的使用权,即便这不属于主法则,但对刘煜的作用依旧极大,至少,刘煜可以借用完整的“生长法则”来无限制的催生千年人参之类的增功灵药,一边大量的“生产”先天级别的高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刘煜忍不住打断了胡亦道的“铺垫”,直接问道:“胡外公,那件额饰在谁的手上?”
胡亦道感应到了刘煜的关注,有些拿乔的笑了笑,说道:“我可以违背门规告诉你那件宝物的下落,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对我家婉芝好一些,不要让她被你的其她女人欺负了!另外,我也希望你能修身养xìng,不要轻易的被别的女人迷惑了……”说着,又一次狠狠地瞪了白氏姐妹一眼。
躺着无辜中枪的白氏姐妹先是不解的对视一眼,继而恍然,接着就大怒。可是,不等她们发作出来,刘煜就已经先一步点头道:“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对她好,不让别人欺负她。胡外公,你放心,我极少主动招惹女人的……好了,你快说吧,那件额饰到底在什么地方?”
虽然不太满意刘煜的回答,但胡亦道也知道万事不可太过,当即就道:“那件额饰的下落正和这位潘晓贤潘公子有关。两年前,潘晓贤的祖母邓榈过大寿,他父亲潘仁美就以那件额饰作为寿礼……”
刘煜将视线落在面无血sè又汗如雨下的潘晓贤身上,一脸的深思,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感觉不耐的白芷正要说话,一道人影却突然出现在了早点铺子里,其速度之快,不但是白氏姐妹,就连素以轻身功夫见长的胡亦道都吃了一惊。
来人先向胡亦道点头示意,然后扭转身,面向刘煜这个方向,微微一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年过花甲。国字脸。满面红光,浓眉如戟,鼻阔唇厚,一双如隼般锐利的眼,放shè出双道jīng光,虽然只是一身粗布长褂,但却别一股威严的神韵。
目光微闪,刘煜拱手为礼道:“谭师傅,许久不见。”
毫无疑问,刚刚出现的这个人物。就是先前刘煜他们才提及的“北腿”谭明峰!
谭明峰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刘煜一阵子,用难以置信而又略带亲热的语气道:“的确很久不见了,刘少爷!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年纪如此之轻。你就已经有了不再我之下的实力……听说你在香江港时,拜了南拳蔡志涛为师,难道他调教徒弟的本事已经厉害若斯了吗?”
如果是以前,刘煜肯定会和谭明峰亲热的交谈,可是在见过夏氏家族的夏宇哲之后,他和谭明峰之间的那一点授艺之情就完全断绝了!
要知道,当年为了让谭明峰传授武艺给刘煜,刘老爷子费了不少劲儿,欠下了不少人情,付出了不少代价。可即便如此,谭明峰也仅仅只传授了一路绝腿给刘煜。
可是,在闽地遇到的夏宇哲,却学会了全套的五路绝腿,这让刘煜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如果不是刘煜还算是念旧情的人,他早就暗中报复谭明峰了。即便没有报复心,可和谭明峰之间的那点香火之情也彻底断绝了,刘煜自然不会拿出好脸sè。
而刘煜这迥异于以前的态度,也有些出乎谭明峰的意料,他微微一怔。又不动声sè的略过此节,笑道:“刘少爷,我之前在镇外带队拉练,听见几个修行者提起你的名字和所在,就过来看看……对了。这个被你点中穴道的就是潘家堂的少主潘晓贤吗?”
刘煜依旧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白氏姐妹也没有搭话的意思。胡亦道自然更不会主动跟谭明峰这样身份的人物打交道的!
受到漠视的谭明峰微微皱眉,但还是笑着说道:“刘少爷,潘晓贤和一般的修行者或者老百姓不一样,他父亲可是社会代表,又是著名慈善家,他祖母也是出身于修行界大门派恒山派,不可轻侮,你还是把他放了吧……”
“放了?”刘煜不屑地撇撇嘴,看了面露喜sè的潘晓贤一眼,冷淡的说道:“潘晓贤不可轻侮,难道我就可以轻侮吗?怎么着,在谭师傅的眼中,潘晓贤的身份和重要xìng跟在我这个刘氏家族的少主之上?”
在身为最高领袖心腹的谭明峰的眼中,刘煜这样的三大势力核心弟子的身份,还真的没有潘晓贤这样值得拉拢的势力继承人来得重要。只不过,这种念头只能在谭明峰的心里想一想,万万不敢当着刘煜的面儿宣之于口。
尴尬的笑了笑,谭明峰说道:“刘少爷见笑了,潘晓贤怎么能和你相比,只是他……”
“没什么只是可是的……”刘煜一脸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谭明峰的话头,沉声道:“谭师傅,不瞒你说,这个潘晓贤大大的得罪了我,让我很不高兴……前有女人的无理退婚,后有这个家伙的不开眼,我突然觉得好像谁都能欺负我似的!为了我们刘氏家族的声誉,我觉得我应该强硬起来,我要杀一儆百,告诫那些没有眼sè的家伙,我们刘氏家族才是真正不可轻侮的!”
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语,让谭明峰的所有言辞都咽进了腹中,他要是再说话,那就是和整个刘氏家族的声望作对了!身为最高领袖心腹的谭明峰,对刘煜遭遇的退婚风波也十分清楚,他也知道最高领袖和长老会正在想办法安抚刘氏家族,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到明显已经“因为屈辱而愤怒”的刘煜头上。
要知道,之前在京城厮混的刘煜可一直有着“热血冲动”的评价,谭明峰很怕他会控制不住脾气而去找夏氏家族和华氏家族的麻烦。依照刘老爷子对于刘煜的溺爱程度,一旦他在冲突中出现什么意外,那绝对会让刘氏家族和夏氏家族。华氏家族开战,到时候国家必然会乱起来,这时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故此,谭明峰只得暂时放弃了帮潘家堂这个已经快要拉拢到最高领袖身边的小势力说话,拐弯抹角的和刘煜联络起感情来。
在谭明峰想来,刘煜对他之所以会那么的冷淡,一来是因为心中有气,二来也是因为他们许久没有见面了,谭明峰和刘煜有过几个月的授艺之情,他觉得他对刘煜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觉得只要多说几句好话,多宽慰几次,刘煜一定会放弃找潘晓贤的麻烦,一定会听从他这个“师父”的吩咐……
如果是一年前的那个纯粹的本尊刘煜,那么还真有可能被谭明峰忽悠的喜笑颜开。可惜的是,现在的刘煜已经是“三合一”的产品,心思已经复杂得多,绝对不是谭明峰所能把握和引导得了的!
不耐烦谭明峰的喋喋不休,刘煜看了同样不耐烦的白氏姐妹和胡亦道一眼,很不礼貌的打断了谭明峰的话:“谭师傅,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跟潘家堂有些交情,那么就麻烦你帮我传一句话,过一会儿我会带着潘晓贤前去拜庄,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不然我会发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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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又见魔门
潘家堂,在京城收藏界久享盛名,两百多年的传承让他们的私库中堆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古玩,虽然他们因为业务关系,和下五门的关系很密切,颇得下五门的照拂,但以下五门的武力值,虽然对于普通老百姓很有用,但还震慑不了那些出身于修行界的亡命之徒。 .)
人xìng本贪,富可敌国的潘家堂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可是,不论是明着进潘家堂要钱的人,还是暗地里潜进去“借”钱的人,都很少出来,给予修行界人的感觉除了神秘之外,还带着一种诡异的yīn森。
潘家堂自乾隆年间兴起,两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扩建或是迁移,据说,这是因为风水的关系。当时的初代潘家堂当家人,花了极大的代价,托了不少人情,才辗转了请来了当时的风水大师为潘家堂设计家宅。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堂,全部都是有讲究的,那位初代当家人对后人有过严令,说是要想保住潘家堂的千年繁荣,就必须死保老宅的原样不动,只能修缮,不能扩建!
高有四米多的厚实围墙,四角都有碉楼,大栅门锁着小儿拳头般大的铁锁。护城河也够宽的,大约有三米宽,深的可以让两个人站着搭肩也露不出头来。里面除了芦苇,还有在水面上看不见的石桩,拦江网。掉上去就莫想上来,就是有武功,水xìng好的人,也十有九没命,因为河里面还养了一种异常凶残的南美食人鱼,就算是先天高手在水里被那群数以万计的食人鱼围上,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护城河外,是一棵棵高可入云的白桦林。但离着护城河起码也有五米远,就是修行界中再好的高手,想借着白桦的掩映窥伺一下潘家堂,那也只能看到围墙头上的活动,还有建筑zhōng yāng的那座塔形的“藏宝楼”的外貌,若想借白桦作为垫脚。腾越护城河那是极难办到的。
大栅门上有一个哨栅,栅门前是一座吊桥,厚约五寸的白板。平整光滑宽,栅门两扇板木制的,四寸多厚与吊桥厚度差不了多少,异常沉重。怕不要两个人才能推得动。门关起来,若横几根木杠,再顶上根柱子,恐怕就是拿大卡来撞也是没办法撞开的。
潘家堂外的白桦林中,闪出一条快捷的人影。眨眨眼,似一阵风般,到了护城河岸边,贴河而下。人影的动作,似是鬼魅,虚无空灵,迅捷无匹,围墙碉楼上的守卫。不要说距离太远。即或当面,亦会认为是眼花了。
那人影的动作,只能说是一阵风闪过!贴在河岸的人影,差那么一点儿,就入了水中,在水中的食人鱼尚未被惊动之时。已又窜过了三米宽的河面,就如同掠水的鱼鹰。晃眼到了对岸,迅即贴在墙上。像壁虎般向上游升。
刹时,人影翻落围墙上在垛口间略停,即快捷的滑落围墙之下,三晃两闪,已没入屋影之下。没多会儿,潘家堂中心最高点的“藏宝塔”下,出现了那个鬼魅似的人影。守宝塔的人,竟无所觉。
鬼魅似的人影,绕塔一转,闪入藏宝塔前的巨大厅堂之后。
厅堂正面,挂着一张一人来高的水墨人物像,其下是一张大方桌,上面摆着香炉,燃着火烛,还有一些时鲜果品。方桌前的大师椅,一排三张,中间空荡荡的,两旁的太师椅上,分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约有五十余岁,坐在椅上,乍看上去倒是气势十足,但若是细细打量,却觉得此人窄额扁鼻嘴唇奇薄,不像是个豁达的人物。
女的瓜子脸,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小巧嘴,不胖不瘦,尤其那一双桃花眼,使人看了,有点心摇神荡,虽然是四十许的人了,犹觉俏生生的,颇有几分徐娘半老的风韵。
在太师椅左右两边分列着八把椅子,椅子上,两边各坐了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左面二人,一个是身材修长,面如冠玉,表相上虽然是一副谦谦儒雅的书生风范,但却压不住那一双yín~邪眼睛中透露出来的邪气。此人看起来“文弱”,然而背上却有一柄冷森森的宣花斧,让人感觉到几分诡异的霸道,
另一位是个光脑袋的粗犷汉子,豹眼环睁,鹰鼻带钩,看起来匪气十足,身旁一条杯口粗的齐眉钢棍,无论是人还是兵器,都有一种沉猛有力的架势。
右面的二位,一个白白胖胖,面团团的“和气生财”模样,笑眯眯的神态中,却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yīn冷狠毒。
另一个是不但身形瘦长,而且面孔也狭长,此人神情冷肃,背后负着一把紫穗飘落的长剑,看起来颇有几分“无情剑客”的味道。
这时,中年美妇人正自对着文弱书生娇滴滴的讲话,她那般大的年纪了,声音却脆得同黄莺儿叫:“樵书生陈清扬,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姐姐我呢?邓榈那老婆子身前的几个丫头,早被我弄服帖了,近月来,更尝到了年轻人的甜头,把柄在我手头,还会有啥问题?她们就是孙大圣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掌心,保证一定会听从我的吩咐,给邓榈那老婆子下毒的,你就放宽心吧,格格……”
高坐于太师椅的中年男子,突然沉声道:“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晚晌,rì落之时,请邓榈那老婆子来此,届时,老婆子由苏三娘负责,潘仁美两口子由我来收拾,陈清扬、吴任臣、汪rì诚、李立明四位兄弟就负责那五个傻兄弟……讲到这五块死心眼的废料,我就生气,十几年来,他们对我就不服帖,他***邓榈老婆子就比他们亲娘还重要,到时候不行就宰了!”
面团团的笑面人道:“我一来就看不顺眼那五块料,若非是闻思修大哥你阻止,前天我吴任臣就宰了他们!”
面孔狭长的人物道:“潘家堂的五大护卫可不比我们这些客卿,他们自小由邓榈老婆子调~教,当然会忠心耿耿,吴任臣你虽然是我圣门有数高手之一,然而要想对付五大护卫,恐怕也有些力有未逮……”
吴任臣低哼一声,没什么底气的嘟囔道:“李立明你少瞧不起人……”
面孔狭长的李立明看了吴任臣一眼后。向太师椅上的闻思修道:“大哥,刚才谭明峰来了,神神秘秘的求见邓榈老婆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会不会对我们圣门的大业造成影响?”
娇滴滴,脆生生,那风韵犹存的苏三娘笑道:“我已经得到了邓榈老婆子身边丫头传来的消息。谭明峰此来的目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听说是潘家少主潘晓贤在外面不开眼的惹到了刘氏家族的少主刘煜,被人扣下了,谭明峰是来报信的……”
陈清扬摇摇头,笑道:“潘晓贤那个纨绔子弟这次可真叫撞上铁板了……刘氏家族的少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听说,一年之前。他一言不合,就将一位副省长的独子给废了,其后仍旧什么事也没有!潘家堂虽然历史悠久、人脉深广,但若是对上刘氏家族,也绝非其对手……”
光着脑袋的汪rì诚眨眨牛眼,粗声粗气的问道:“前段时间最高领袖不是向潘家堂伸出橄榄枝了吗?如果潘家堂答应了最高领袖的招揽,刘氏家族会不会就此罢手,潘晓贤会不会安全的归来?”
“应该不会。”闻思修沉声道:“如果刘氏家族肯卖最高领袖的面子。谭明峰也就不会只身前来通报消息了!我听说刘氏家族少主被人悔婚。刘氏家族颜面大失,最高领袖和长老会的那些人正在想方设法的让刘氏家族消气,绝对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潘家堂就和刘氏家族对着干的……”
此时,厅后黑影,又似鬼魅般,在正午的阳光中一闪而逝。遁入屋影之中。不多时,黑影顺原路。出了潘家堂,那一身轻灵的功夫。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穿过白桦林后,即是一片青纱帐。黑影不做多想,直接矮身钻进高梁地中,进入约摸有四百米的深处,突然显出了一片收割后的空地。
空地上有一座就地取材、就势运用,以现成的几排高梁搭建而成的草寮,寮中坐着刘煜和白氏姐妹三人,面前放着酒菜,正自饮酒呢!而后来的那道黑影,却是替天行盗胡亦道。
若非胡亦道,又有谁能毫无困难的进入潘家堂?就是刘煜,也自知在此一方面,也不及胡亦道来得老到。
见胡亦道进入临时寮中,刘煜起身道:“胡外公,探听的如何?”
胡亦道道:“谭明峰倒是将消息穿了过去,只是让我很奇怪的是,潘家堂似乎没有做什么准备,既没有取出宝物,也没有召集人手……另外,我发觉潘家堂已经被魔门的人侵入了,因为潘家堂的几位供奉都是魔门的人,其中有魔门yīn葵派左护法闻清的亲弟弟闻思修,还有姹女教的内门弟子苏三娘!我还听说,这批魔崽子们正准备明天对邓榈老婆子下手,说是为了什么魔门的大业……”
喝了口酒,胡亦道又将听来的消息与所见情形,详实的描绘一番。
白芷眨眨眼,娇俏的问道:“如此,我们的行动,是否要略为更动一下?”三人齐齐望着刘煜不语,眼sè中都露出了询问的神sè!
“魔门……”刘煜沉吟了一会儿,笑笑道:“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上门‘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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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堂的哨楼上,传来了一声惊咦:“是什么人,走的如此急?不好,快关门、起桥!”
前路尽头,现出了四道快捷的身影,就如四缕风,眨眼间,数百米距离缩短成为数米。
未待吊桥升高,栅门关起,四条身影,如大鹏般飞跃而起,脚踏吊桥桥头,“刷!刷!刷!刷!”已经跃进庄子,落在栅门以内。
守庄者,此时才喊出了声:“什么人?胆敢闯进潘家堂?!”紧随而起的是齐声怒吼:“站住!”
来人还真的站住了,一字儿排开!正是刘煜、胡亦道、还有白氏姐妹白芍、白芷。
刘煜沉声道:“拜庄!”声落,四人齐齐迈步!
蓦地!四支长棍,挡住去路!那是守卫栅门的庄丁。
冷哼一声,胡亦道,手臂疾翻。双腿齐动!四支长棍如同四条天矫的绕天长龙,飞起七八米高,然后掉头落了下来。噗噗,插在青石路面上。
惊呼声中,四人已闯了过去。依旧是齐齐迈步,并肩而行。看来四人的步伐。甚是缓慢,然而眨眼间,已出去了十几米远。
守栅者都瞪大了眼,不知如何是好,惊凛得连敲jǐng钟都忘了。还好。总算还有人保持着jǐng戒之心!四人身前,一下子堵上了十余个大汉,一个个尤似凶神恶煞般怒瞪着四人一。
为首的,斜提着一根齐眉钢棍,正是汪rì诚。虎吼一声,汪rì诚道:“朋友,是存心来找碴?还是有了急难,想要寻求资助?”
刘煜眸瞳中。shè出了森寒的酷厉。生硬的道:“找碴!”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汪rì诚不禁一怔,旋即大怒道:“狗~cāo~的,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扮相,够不够资格?!”
胡亦道踏前一步,指着汪rì诚yīn沉的缓缓道:“汪rì诚,你就是个满嘴里喷蛆的狗屁不如的畜牲附件!”
勃然大怒。汪rì诚大吼:“你,你这老王八蛋羔子竟敢骂我?”
胡亦道狠酷的道:“骂你?我都嫌污了我的嘴。宰你也嫌脏了我的手!”
牙咬如锉,汪rì诚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不死。我活劈了你!”
胡亦道不屑的道:“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活活捏死你这个大笨牛……”
狂笑一声,张牙舞爪的,汪rì诚道:“好个老不死,你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自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jǐng告你,你的话算是白说,我原谅你的无知,赶紧夹着尾巴给我滚你的蛋!”
嘿嘿冷笑,胡亦道道:“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充你娘的人王?真是不知所谓……”
暴烈的,汪rì诚道:“娘希匹,老子非剥你的皮不行!”
胡亦道勾勾小指头道:“来啦!大笨牛,你那齐眉钢棍何不抡起来?让你家祖宗看看你有多少道行,多少火候!”
虎吼一声,呼的一声,汪rì诚使排出倒海的劲气,将齐眉钢棍直砸胡亦道的头顶,口中大骂道:“老杂种!老子先将你砸扁了再说!”
倏忽间,钢棍即将砸中胡亦道的脑袋时,蓦然失去了他的踪迹!“哇呀呀”的一声大叫,汪rì诚撤手扔掉齐眉钢棍,左手紧抚着右肋下,一股鲜血自肋下冒出,刹时染满汪rì诚的半身。他惊异的,瞪着一双牛胆子眼望着闪身到一边的胡亦道。
没好气的,胡亦道道:“笨牛,识相点,给你家祖宗闪开!”
脸如紫泡,眼如铜铃,汪rì诚鼓荡着最后一口气,强忍着伤疼,虎吼一声全身扑击胡亦道,口中同时大喝:“得意你个屁,老子是大意轻敌了,你等着,老子这就与你拼了……”
可惜,汪rì诚的招式还没有用到,人就在半途捂住了一双牛眼,鲜血从那缝隙中,吱吱外流,痛嚎如狼,滚跌在地上。
胡亦道手上,却正戴着一对指套,指套的尖头上,是一双亮银钩,钩上正吊着两只血糊糊的眼球。
怒吼暴叱,如震天霹雳,汪rì诚身后的十余条凶神恶煞的大汉,汹涌齐上,斧刃刀叉,铁链钢棍,十余件武器,齐齐攻向刘煜四人。
两声娇斥同时响起,白氏姐妹欺身而上,如鹰翔,如隼飞,腾闪挪跃,闪晃中,惨号连连,断臂折腿,丢棍斩脑的,十余条大汉,刹时被撩倒地上。
鲜血与痛嚎齐出,断腿共折臂同飞。
对着清除了“路障”的白氏姐妹微微一笑,刘煜领着三人继续踏上前往潘家堂zhōng yāng藏宝塔的青石路。
没走几步,一个狭面瘦身的人物,挡住去路,青钢长剑,指着前面的胡亦道道:“何方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到这里来撒野?”
胡亦道停身道:“子午剑李立明,别在你家祖宗面前装大蒜,识相的就躲远点,莫在这儿找死!”
子午剑李立明道:“小子,你莫以为将大爷的名字呼出来,就能唬倒了我!有本事你就尽量施展,能闯得过,算你运气,闯不过,算你倒霉!”
狂笑几声,胡亦道道:“唬倒你?你太不知好歹了……”
刘煜蓦地踏前一步,道:“胡外公,你让我……”
胡亦道摇摇手道:“还是让我来!你歇一会儿,今儿闻思修和苏三娘才是你的菜,这块稀松的料子,就让老夫帮你解决吧……”
怒嘿一声,子午剑李立明道:“听你们的口气,今儿个来不是找潘家堂的茬,而是针对我们哥几个?!既然如此,老小子,你们也别争了,两个一同上,大爷一块儿送你们去姥姥家,免得一个个的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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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直面魔门
白影一闪倏忽间一进一退。 .)否则就不是热血无畏,而是自不量力了!”
根本不顾自己。一味的强攻猛削,连续使出了九九八十一剑。似狂风涌沙,如败叶乘风。可惜,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并不是意志和决心就能弥补的!
诚然,子午剑李立明算得上是魔门好手,但还没资格被称为魔门高手。他的个人实力,恐怕也只能和白氏姐妹这样被灵药催生出来的先天初阶高手相若,想要跟胡亦道这样经验丰富又jīng擅轻身功夫的先天高阶人物对抗,实在是难为他了!
“砰”的一声,子午剑李立明,跌了个大马爬!头抢地,满口泥沙,嘴上本就血渍流淌,如今更是血沙混合,直呛到嗓子眼里。人咳嗽不绝的往上爬,歪头猛咳,看来似是跌得不轻!
就在胡亦道立定身形,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子午剑李立明猛然一个打挺,突然反弹而起,人似一个大对虾,半弯着身躯,倒shè向胡亦道立身之处。腾空的同时,李立明那把较短的子剑,突然脱手,笔直的shè向胡亦道面门!
铿锵一声,胡亦道张口咬住飞来的剑尖!
这时,李立明身躯转正,较长的午剑已递向胡亦道的胸前!
“呛”的一声!胡亦道口中剑把,正正的敲在了长剑的剑尖之上。“吧嗒”,长剑的剑尖,被截断五寸落于地上。
“呸”的一声!胡亦道口吐子剑,剑把直击李立明前胸,距离近,剑又急,虽然李立明奋力歪身,但他的右肩还是被吐来的子剑剑把击个正着。
一抹彻骨彻心的奇痛,起自李立明的右肩肿处,他再也无力掌握午剑,兵器离手坠地!子午剑李立明咬牙切齿的忍住记事以来的最大痛楚,弯下腰去,不吭一声!
胡亦道踏前一步,一脚喘得李立明连翻滚十余次,才勉强停住!然而被踹中之处,亦与肩胛的疼痛一般,使得李立明终于忍不住的低声嘶吼起来。
胡亦道走到他身旁,轻快而又清晰的道:“小子,这两下子,都在主痛穴位上,每五rì都会如此疼一次,能挺得住,就挺!挺不住到京城神偷门分舵来找我,我可以考虑解救你!记住,小子,你只有十天的考虑期限,逾时老夫就要南下药王庄,再没空搭理你的事……”
说完,胡亦道也不管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子午剑李立明,转身向刘煜和白氏姐妹道:“走吧!我们去向邓榈老夫人讨要那件额饰,顺便看看魔门在搞什么鬼!”
……
顺着青石路,刘煜一行四人直奔建筑群zhōng yāng那座“藏宝塔”而去。
二进院门口倏忽闪出四条身影,一式的劲装、大刀,领头的胡亦道视若无睹,笔直的往大门闯进。
四个负责守护二进院门的大汉,不禁勃然大怒,齐齐横过鬼头刀,为首的那个大吼道:“站住!”
步履如常,照直前往。台阶已经走近,胡亦道连回答一声都懒得张口,跟在后面的刘煜和白氏姐妹。自然就更不会理会。
四人当门而立,为首的大汉怒叱道:“混蛋,你们是活腻了,叫你们站住。却装聋作哑,这儿可是潘家堂,由不得你们横冲直闯!”
另一个守卫也横眉竖眼的咆哮道:“nǎinǎi个熊,虽然庄门的兄弟们没有传来jǐng讯,但看他们的样子。必然不是善类,先放倒了再说!”
胡亦道接近四人,既不停也不让,对着他们中间,硬往前闯。
四名大汉可真忍不住了,其中一个怒叱一声,偏过刀背来,硬向胡亦道脑壳砸。然而。刀方始往下落。但见寒芒倏闪,这个汉子已杀猪般长嚎一声,打着转子翻了出去,他的三个伙计,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也蓦地捂腹躬腰。惨嗥着倒在地上,翻滚不停。
刘煜四人没有在意自己的战果。一步不停的越过二进院子,大踏步迈向他们的目标。不过。在前院练武场上,他们还是不得不止步。
在刘煜他们的前面,通往藏宝塔的必经之路上,堵着上百个气势沉凝的汉子,为首者,正是yīn葵派二号人物,左护法闻清的弟弟闻思修,站在其身边的是姹女教的内门弟子、外事长老苏三娘,天莲宗宗主安龙的两个师弟樵书生陈清扬和笑里藏刀吴任臣。
闻思修此人,自外表看去,倒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然而,骨子里他却是一个既yīn毒又残酷的暴虐变态者,每每于神sè和煦中杀人,在恬默言笑间夺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人物。
此刻,看到胡亦道,闻思修微微皱眉,见礼道:“没想到竟然是胡老哥当面!嘿,十年不见,胡老哥风采不减当年啊!”
胡亦道摸了摸胡须,眯着眼道:“闻思修,老夫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请恕小弟无知。”闻思修笑了笑,道:“我yīn葵派继而下五门也有来往,彼此就算说不上相交甚欢,但却也是礼尚往来,小弟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开罪了胡老哥,竟然累得胡老哥用这里质问的语气呵斥小弟?”
“还要我明言吗?提示你一声,千年药玉……”胡亦道其实也是在试探,他想要诈一诈闻思修,看他能不能为他释疑。
要知道,胡亦道虽然和程灵枢不对盘,常常两相针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药王庄过不去,更是不会吧神偷门和下五门也牵连进来。
这一次,药王庄的镇庄七宝被盗,他之所以亲自出马追查,除了想要借机施恩于药王庄,以便夺回外孙女之外,也是想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违背他的命令,对药王庄下手!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下五门和药王庄这样的超然大势力真个儿的交恶成仇!
原先胡亦道还没什么头绪,可是在潘家堂看到魔门弟子后,阅历极多的他有了一个猜想,这才出声试探。
面对胡亦道的追问,闻思修还想要否认,可一边的苏三娘却咯咯笑道:“闻大哥,何必再隐瞒下去呢?赶紧解决了他们,也好继续设计我们明天的计划。可不能因为和他们的纠缠,而耽误时间,以致最后为山九仞,却功亏一篑啊……”
见闻思修没有异议,苏三娘才又娇躯乱颤的对胡亦道笑道:“胡老哥,实话对你说吧,药王庄的千年药玉就是你徒弟绣花大盗做下的……你别急,先听人家说嘛~~我知道你对门下有过命令,让他们别去招惹药王庄,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和意外。
你可知道,你徒弟绣花大盗有一个倾心相恋的爱人,两人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我们无意中知道这件事后,就派人请来了你的徒弟媳妇儿和徒孙,然后……你懂的!不得不说,你徒弟绣花大盗的确得到了你的真传,仅仅十六天的时间,就将千年药玉盗出了药王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胡亦道沉声道:“我徒弟一家三口现在在什么地方?”
嘻嘻一笑,苏三娘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sè,羞答答的说道:“胡老哥也是老江湖了,什么时候听说我圣门会心慈手软的放过知道我们隐秘的人物?你徒弟一家三口现在已经在地下团聚了……”
说到这里,她双眼眼波流转。瞟了瞟闻思修道:“闻大哥,小妹这么实话实说没问题吧?”
微微一笑,闻思修颔首道:“就让他们当个明白鬼吧!”
胡亦道虽然推断自家徒弟一家三口凶多吉少。但心中还是存在一个“万一”,如今,经苏三娘侃侃说出,字字句句。都宛如像一把把的尖刀,在剜剐他的心窝。苏三娘那女人在述说如何杀绣花大盗一家人之际,竟是这般面不改sè,娓娓道来,就似在讲诉一桩最寻常的家常小事一般。那么毒辣,那份寡绝,也真可谓至极了!
胡亦道握拳透指,悲愤膺胸,他在一阵急剧的抖索之中蓦然尖吼:“我起誓,以我的修为,以我的xìng命起誓,我必剜出你这一对狗男女的黑心肝来为我徒弟一家人祭灵……”
挥挥手。刘煜冷沉的道:“胡外公。不要鲁莽,那贱人故意当着我们面前说出杀害你徒弟的事实,其目的便在挑起我们的怒火以扰乱我们的心智,姑不论她说得是否确实,我们务须保待冷静,沉着应付方为上策!”
白氏姐妹中的姐姐白芍也幽寂的道:“刘少爷说得极是。胡前辈,我们定下心来。冤有头,债有主。还怕他们跑得了?”
妖媚的笑了,苏三娘面泛桃花,顾盼生姿的道:“唷,不想就这么几句话,已把我们的胡老哥气成了这样,可得保重身子哪,你年纪一大把,实在气不得,万一气翘了辫子,待会这场盛会可就不够热闹啦……”
一副眼珠子似要鼓出了眼眶,胡亦道颊肉抽搐,切齿yù碎;“你,你这千人压,万人骑的臭婊子,我叫你顶了一张血盆嘴在那里放些浑屁,你等着,我会一把加一把的把你撕个稀巴烂,你他nǎinǎi~的……”
格格笑了,苏三娘媚眼如丝的道:“胡老哥,你又老又丑,瘦的像麻杆,我便千人压,万人骑吧,却连边也不让你来沾,怎么着?你的心里泛酸,看得眼馋吗?”
气得几乎要闭过气去,胡亦道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你……你他妈~的……”
用力拉了胡亦道一把,刘煜冷厉的道:“苏三娘,你是出了名的yín~邪毒妇,恬不知耻,和你搭腔也侮了我等身份!”
苏三娘抿抿小嘴,故作俏憨之状,道:“我的刘少爷,这么黑嘴黄牙的骂人,也不怕损了你世家弟子的风范?”
眯了眯眼睛,刘煜提高了声音道:“胡外公,别和这妖人闲话啦,她早就不要脸没有心了,越说,她越朝污秽的角落里拖扯……”
苏三娘轻抚鬓角,回眸一笑,道:“刘少爷,你就这么个糟蹋人法?”
刘煜牵动了一下唇角,道:“找只猪卖sāo去吧!”
伸出粉红小巧的舌尖润了一下娇嫩的唇儿,苏三娘面不改sè,不愠不怒俏笑着道:“我的刘少爷,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哪,我又没骗你的情,又没偷你的心,就言中带刺叫人腻生生的不好受……”
刘煜哼了哼,道:“苏三娘,你在道上的名声可是太响亮了,任谁也晓得你是人尽可夫,yín~荡邪恶透了顶的‘卖家’,但是这一套在我们面前搬弄,却发生不了作用。你形态妖娆,举止狐媚,言语污秽,这些的总合,除了强调你又低贱又无德之外,委实再没有半点别的内涵了!”
苏三娘注视着刘煜,俏脸的神sè渐渐转变,终于如罩上了一层严霜,她尖锐的道:“姓刘的小子,你更不是个好人,典型的无赖sè~鬼加上标准恶少的作风,拆穿了一钱不值!”
笑了笑,刘煜不以为意道:“和你这样的女人说多了也是白搭,没得倒费了我的一番jīng神!”
旁边,白芷不屑的道:“这样的女人就该直接侵猪笼,说那些都没用,还不如直接开打呢……”
刘煜尚未及回答什么,陈清扬在那厢早已不耐烦的大吼道:“刘煜,干脆说一句,降是不降?!”
重围之中的刘煜夷然不惧,凛然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文弱面孔上的表情却是狠酷又暴烈的,陈清扬重重的一哼,道:“那么,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煜冷冷的道:“试试看吧!”
闻思修冷峭的道:“陈兄弟,不用再说了,已经到宰杀的时辰了!”
点点头,陈清扬道:“请闻大哥发令……”
踏前几步,闻思修yīn冷的道:“胡亦道交给我对付,陈兄弟,你和吴任臣兄弟对付那两个小丫头,其他的人集中起来,在苏三娘的带领下围歼刘煜!”
陈清扬大笑道:“好,就这么办!我最喜欢和女孩子玩,快来吧……”
气氛顿时又紧张僵冷起来,在人们的呼吸中,宛如也嗅到了那种熟悉的血腥味道,而这种血腥味道原本飘散于无形,现在,却又凝聚到双方每个人的心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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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林黛玉一般的苏三娘
潘家堂能够在京城地界上屹立两百余年,除了历代家主长袖善舞,黑白两道都买面子之外,也因为他们本身就掌握着一股不俗的私人武力战队,战队成员的个体实力并不在普通的特种兵之下,头目级别的更是有着明劲巅峰的实力!
如今念头他们要面对的当然不止是潘家堂本身的力量,还有一众魔门好手。.闻思修乃修行界有名的霸道人物,歹毒而yīn狠,武功之高更不待言,他身边的苏三娘、吴任臣等人也一样全是既jiān又狡的辣手角sè。
以闻思修这等无限接近先天高阶的战斗力,对抗胡亦道虽不见得能占到上风,但以魔门的诸多诡异手段,要想牵制住胡亦道则必无问题。而陈清扬和吴任臣两人虽然都只是后天巅峰的人物,但对上白氏姐妹这样依靠灵药催生出来的伪先天高手,依靠其诸般手段和战斗经验,立于不败之地也在情理之中。
而苏三娘这位先天中阶高手,在百多名潘家堂jīng锐护卫的协助下,围攻刘煜这么一个“罡气级”的新武者,必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要苏三娘先搞定了刘煜这个“大头”,再来帮助闻思修收拾胡亦道等人,就能将这些对头了一网打尽了……
当然,这些所谓的“敌我强弱之势”,完全是闻思修等人心中臆测。在刘煜本人以及和刘煜有过交手经历的胡亦道看来。他们这完全是找死的!就算是白氏姐妹。也从程婉芝那里知道了刘煜的一些虚实,并没有因此而忧心。
甚至于,在刘煜的暗示下,四个人还抢先发动,分成四个不同的方向暴起猛扑,如虎入羊群,声势惊人!
潘家堂这边的反应倒也迅捷,他们似是早有防备着了,刘煜他们四个人身形甫起已立即变化。闻思修长笑旋绕,手中锋利的“牛角刀”已疾如电掣般攻向胡亦道!陈清扬和吴任臣也双双yín笑着扑向了白氏姐妹。百多名潘家堂的jīng锐护卫也在苏三娘的率领之下蜂拥向刘煜那边!
挑挑眉,刘煜振声道:“各位自己小心了!”
胡亦道嗔目如铃,厉烈的叫道:“放心吧,小刘。看我将这群畜生卷扫抽飞!”
白氏姐妹中的妹妹白芷也娇叱道:“我们不会输给你的,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
刘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胡亦道和白氏姐妹暂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后,他才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这个战圈!
虽然潘家堂的jīng锐护卫个体实力不错,又彼此配合默契,但对上刘煜这个级数的高手,却依旧如土鸡瓦狗般没有和人的威胁力。纵然刘煜分心他顾,可这群jīng锐护卫们不但没有让刘煜手忙脚乱,反而叫刘煜占尽了上风。
任是这群jīng锐护卫如何的狠命攻扑,刘煜仅用一双肉掌。就迫得连串的敌人东跃西躲,靠不近身,四周的围攻者更在眨眼之间吃他砸翻劈飞了六七个!
就在这时,悄无声息的,斜刺里一溜寒电刺了过来!
右手屈指一弹,“当”的一声,袭来之人被震了出去,刘煜眼角一瞄,哼,果然不错。是苏三娘在以她的淬毒“绕指柔剑”偷袭。
那个筋斗翻得又快又伶俐,苏三娘在一翻之下,又是闪电般三十九剑刺来。
刘煜准确无比的以单手格拦,左手再度攻向那群jīng锐护卫!
苏三娘一边飞快挥剑进击,一边格格荡笑:“刘少爷。你可真有‘一手’啊……”
双手旋舞如浪奔风号,刘煜冷冷的道:“你是说。现在的这一手,抑在床上的那一手?”
飞腾暴刺又掠开去,苏三娘妖媚的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全都行?”
刘煜斗然十八掌劈飞六个jīng锐护卫,**的道:“你想试试?”
风摆杨柳似的挪移游转,苏三娘双眸如丝:“我有心,你无意,管用?”
滴溜溜的双手拍击着,刘煜斜着眼道:“过了今天,再看有缘没有吧……”
格格一笑,苏三娘进退如电,道:“刘少爷,你说得我都心痒痒了!”
掌影斗然有如巨浪般炫目的席卷而起,刘煜双手连拍,又将九个jīng锐护卫打的吐血扑地!
急急跨闪,苏三娘避过让她除了一身冷汗的狂猛劲道,尖叫道:“你这死鬼,心就这么狠法?”
刘煜大笑道:“你现在不‘痒’了吧?我这可是如你所愿,叫你过瘾!”
剑光闪晃中,苏三娘咬牙道:“姓刘的,不要刁,我马上就叫你见识姑***厉害!”
刘煜双手飞似浪滚风啸,冷笑道:“刚过完瘾就翻脸啦?你还真是绝情呢……”
苏三娘剑伸剑缩,像蛇信闪动,又毒又狠又疾,她竖着眉道:“刘煜,等你到了我手中,你看我如何来整治你!”
刘煜又是接连一百掌封住了周遭敌人的攻击,笑道:“你说说看,你待如何整治我?”
哼了哼,苏三娘一边闪游攻拒,一边侧首叱道:“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分出二十个人去帮陈供奉和吴供奉把那两个女人拿下!”
立即,有二十名潘家堂的jīng锐护卫凶神恶煞一样轰诺着返身而去,他们的目标,自然就是那早因陈清扬和吴任臣两人的诡异攻势而有些捉襟见肘的白氏姐妹了!
挑挑眉,刘煜哼了一声道:“苏三娘,你还嫌这里人多了吗?”
格格笑着,苏三娘攻势越急,道:“心肝,其实这里有人家伺候你就足够了,其他人,还是去伺候你的那两个女伴吧!你放心吧,他们都是很能‘干’的。绝对会让你的两个女伴舒舒服服的……”
双手旋飞。呼轰纵横,刘煜手上加劲,意图突破重围,过去援助白氏姐妹。但是,苏三娘却也拼命似的奋力拦截,四周的潘家堂所属,更是前仆后继的一波又一波扑了进来!
很快的,那二十名潘家堂的虎狼已扑到白氏姐妹的战圈,怒吼着蜂拥而上,刀光如雪。自四面八方狂斩下来,白氏姐妹奋力以青竹手杖扫舞,但见杖身被刀刃砍得斑斑剥剥,痕印纵横。她们身上也没呢刚保全,虽然还不至于血溅肉翻,但也已经衣衫开裂!
看得清清楚楚的刘煜皱了皱眉头,沉喝—声,双手互拍,震响如雷,劲气如决堤的江河,四散狂飙。包围住他的敌人纷纷回避,却仍有二十多人在—片哀号声中躯体翻腾,血肉四溅。刘煜长啸着。又是一记大招!于是,兵刃横抛,人体弹跌,再度有十五六名潘家堂的jīng锐护卫殉命,被沉猛如山的劲气劈成了肉糊糊的一堆!
就在准备纵身援救白氏姐妹之际,左边寒芒猝映,擦过他的右臂,他反手一掌没劈着对方,右臂处也已血流如注,皮翻肉卷。露出一条几近十公分长的血口子!
顾不得报复伤了自己的苏三娘,他继续纵跃的身姿,落在白氏姐妹身边后,双臂一展,“鹰翅功”毫无保留的全力。“咔嚓”九颗人头飞起,“咔嚓”又十截半身掉落!
仅仅一个照面间。围杀白氏姐妹的二十jīng锐护卫中,如今只剩一个,他双手握刀,嗔目切齿的猛劈欺来的刘煜!刘煜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顺手一挥,就将这位幸存者变成了一堆尸块。
双目微微有些晕黑,五内翻涌的刘煜,硬硬吸了口,刚想移身,眼前人影一闪,苏三娘已轻巧笑倩兮,站在眼前,同时,四周步履急促,余下来的十多名潘家堂jīng锐护卫又再次将他围住!
好厉害的毒药!刘煜自是知道苏三娘的兵器绕指柔剑上淬有剧毒,自是他没有料到其毒xìng竟然如此霸道,就连他在小千世界中进化了三次的“抗毒之体”也有些扛不住的样子……
眼睛看出去是一片如雾样的模糊,心中作呕,脑袋沉重得似像个千斤坠,刘煜极力忍耐,他努力咽了口干涩涩的唾液,以润湿一下喉中如火般的焦燥,然后,他沙哑的道:“苏三娘,多谢你赐我的一剑……”
以自己柔嫩的面颊贴着又窄又锋利又血迹殷然的刃身,苏三娘清脆的笑了,她道:“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无比的光荣,因为我的‘绕指柔剑’曾经沾染过刘氏家族少主的鲜血,这是桩多么不容易的事,将来,我会为了这件稀有的杰作而享誉修行界,在我的剑饮了你的血以后,往昔它所沾的那些人的血便完全微不足道了……”
刘煜恶狠狠的道:“你还会有以后?苏三娘,你只会到此为止了!”
小嘴里惋惜的“啧啧”两声,苏三娘道:“我替你感到难过,刘煜,因为你的神智已不清到连现在形势的优劣都分不出来了……”
那边,白氏姐妹仍在与她们的敌人陈清扬和吴任臣在激烈交锋。后面,胡亦道的锁鞭“劈啪”笞裂了两名敌人的面皮,闻思修却挺刀在胡亦道背上划过,带走了一片衣料!
苏三娘就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处,绕指柔剑垂地,猩红的鲜血沿着刃口缓缓淌下,她眯着眼道:“痛不?亲亲。”
咬了牙,刘煜冷声道:“你这心如蛇蝎的贱女人……”
叹了口气,苏三娘一派幽怨的道:“怎么你也和别的臭男人一样这么没有风度呢?心里一烫贴,又是肉又是心的,只要稍稍逆了点毛,便翻脸咆哮了……唉!”
刘煜闭闭眼,声音又干又涩,道:“我现在想,怎么样才能叫你辗转呻吟……”
顿时眉开眼笑,苏三娘的模样有些儿不胜娇羞:“你呀,说话老是这样不正经,绕着弯儿把人朝那个地方引……你明晓得我在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却要在大庭广众之间说出来叫人害臊……”
刘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又尴尬:“苏三娘,你的确是个厉害角sè。女人家像你这样的可还是真少见。不过,你邪得实在离谱了……”
苏三娘眯着刘煜,以浓重的鼻音道:“你真这样以为?其实,我是相当懂得感情的人,错就错在我容身的这个圈子是个无所不污的大染缸啊……”
眼角注视着白氏姐妹和胡亦道的战圈,刘煜发觉胡亦道的情况还不错,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白氏姐妹却有些危险了!
苏三娘仍在那里娇媚的道:“……我这人哪,初看似是很无情的,可是内心却非常软弱。花开花落我全有那种怅然的感触,chūn去秋来也比准都还要更悲楚于时光的苍老。一只蝼蚁的死亡,一片枯叶的凋零,也能引起我的愁思如梦。唉,我这人……”
就在这位女煞星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形容成那等多愁善感的林美人之际,刘煜倏然单掌暴掠,左手飞挥!
尖叫着,苏三娘猝退七步,她身边的两个jīng锐护卫甚至连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咔嚓”两声,他们的尊头已带着满洒的鲜血横着搬家。这两颗断落的人头面孔上,在刹那间犹呈现着方才因为听到苏三娘的笑语而露出的调侃形sè!
苏三娘花容失sè,气得混身颤抖。她指着刘煜破口尖骂:“下三滥的泼皮,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竟这么个暗算人法?你也不怕丢祖宗十八代的颜面?呸,亏你做得出这种丑脏事来,还是刘氏家族的少主呢,简直是狗屎还不如……”
孱弱的—笑,刘煜道:“方才你把你自己形容成了林黛玉,如今你的模样与—头发了疯的母狗又有什么不同?可笑,真是可笑啊!”
苏三娘的神情冷了下来,她yīn毒的看了刘煜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有忍耐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刘煜yīn笑着。
挑挑眉,刘煜淡淡的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是在臆想着,等我毒发被擒后。该怎么样的整治我吧?”
苏三娘微微一愣,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刘煜道:“你看出来了?”
“我有没有你那么笨。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没理会被嘲讽的有开始变了脸sè的苏三娘,刘煜眯了眯眼睛,笑道:“你觉得你的臆想有实现的可能吗?”
看着刘煜清明的眼神,苏三娘难以置信的失声道:“你没中毒?”
“中倒是中了……”刘煜露齿一笑,道:“不过嘛,现在这毒却已经解了……”
仗着“存在之力”这个超级金手指,刘煜的体质在小千世界中已经进化成了“百毒不侵”,虽然这大千世界的毒物药xìng比小千世界中强很多,但只要有时间,刘煜的体质自然就能再次的“进化”,如今恐怕他的“百毒不侵”体质已经可以应用在源星这个大千世界中了!
虽然不知道刘煜是怎么解毒的,但苏三娘却能肯定刘煜现在的状态好得不得了,当即表情就转为狠厉,大叫:“给我围上去,杀!”
十余名潘家堂jīng锐护卫马上一拥而上,刀光如雪猛扑,刘煜一抡掌浪便全部逼退,苏三娘倏进倏出兜头七十七剑!
双手并舞,刘煜功力全开,这位苏三娘身形连滚,自肋下腰后,反手,回臂,托肩,又是不同角度的一百一十一剑!
刘煜奋力招架,四周十多柄利刃又猛攻上来,在一片金铁撞击声中,又有七八名敌人都吃他劈了个翻跌滚仰!
一声惊慌的尖叫突起,白氏姐妹中的妹妹白芷握杖跄踉退出,她的全身上下,俱被一种又紧又密的红sè丝装物裹紧,那千线万缕,形同丝网般的物体缠得她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如今,她扑跌于地,挣扎扭曲着!
这时,白氏姐妹中的姐姐白芍以她的青竹杖发了狂也似攻击着陈清扬,而陈清扬却笑yínyín的刚返身回来,和吴任臣配合着迎拒白芍!
看到刘煜微微皱起的眉头,苏三娘加快了攻势,又格格笑了起来:“别难过啦,我的亲亲,这才只是开始呢,那两个女人的好处还在后面,你慢慢的欣赏吧,我保证越来越热闹……”
刘煜有些不解的道:“苏三娘,告诉我—件事,以陈清扬后天巅峰的实力,他怎么能突然擒下了白芷这样的先天初阶高手?就算白芷的经验不足,又是通过服食灵药才进阶先天高手的,但毕竟境界的巨大差距在那里,陈清扬怎么能做到这个程度?”
动手处,尽朝对方要害招呼,苏三娘却风情无限的道:“好吧,我告诉你,这就是我圣门神通‘幻影闪身术’的厉害了!只要我们有两个以上的人联手对敌,于纵跃可及的范围之内,借着双方在应战时的身法手眼转动,就能达到移形换影的功效!不过,这其中的详细情况,我就不会告诉你了……”
刘煜思索着道:“只要反应快,出手疾,功力深,这种方法得手的可能xìng并不大!”
九十一剑形同飞流罩落,在一片刺耳中的呼啸中,苏三娘笑道:“这可得看什么人了,不过,通常这种神通都是很有效的……”
瞪大双眼,刘煜大声道:“那红丝网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苏三娘趋身躲过了十七掌,咯咯笑道:“那是我们在潘家堂藏宝塔中找到的‘情网’……你知道吗,‘情网’非金非棉,不知是何物所制,但却入火不焚,入水不浸,刀割不断,劲扯不松,被东瀛人奉为sm的无上恩物,三年前被潘家堂碰巧得到,视若至宝的放进了藏宝塔。这次若不是我们已经下定决心夺取潘家堂基业,恐怕还不敢将它拿出来堂而皇之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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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灭魔
眉眼含chūn,苏三娘身形越快:“怎么着,刘少爷你还想就那两个小丫头?若是真有这个想法,亲,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连自己都保不稳啦……”
冷哼一声,刘煜跃身而起,身在半空,他竭力侧旋,双手倒翻,斗然快不可言的连续挥击,于是,气浪排空,狂飙肆意,劲锐如刀!这正是“鹰翅功”中的绝招“鹰羽千刃”!
苏三娘惊叫一声,她甫觉不妙,劲风已经扑面,慌张之下她拼命移位,“咻”的一声,她那迷人的锁骨已经变的“骇人”,一大片皮肉被鹰翅功削去,露出了白惨惨的肩胛骨!
如果不是因为刘煜的目标不在苏三娘身上,她绝对逃不掉,下场比之刘煜的目标陈清扬绝好不到哪儿去!
此刻,“鹰羽千刃”的主攻目标超预期正睁大双眼,一口又一口的喘着气,浑身上下,已完全被血浸透了,躺在那里就像一个血人!
微弱的,陈清扬出了声:“亏了……两个小娘皮……的味道……还……没尝到呢……”
被刘煜这一招吓破了胆的吴任臣畏畏缩缩的站在他身边,没有在意卫护在白芷身边的白芍,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刘煜,一边忐忑戒备着,一边说道:“老陈,你少说话,躺着歇会,我来守护……”
喃喃的,陈清扬道:“不……要……管……我……老……吴………我……我……全身瘫软……五内如焚……双……眼看出去……也都一……一片……朦胧……老吴……只怕……我是不……行了……”
吴任臣咬牙道:“别说这样的丧气话,老陈。.当年八派围剿我们都过来了,怎么能在这yīn沟里翻船呢?你静心歇息,不要再动弹,这里一切有我。天塌下来我先用头顶……”
在陈清扬和吴任臣兄弟情深时,苏三娘业已率领她手下十余名大汉再度围上刘煜。
常常有人形容女子衣裙不整,神态狼狈有“钗横鬓乱”“秀发蓬松”“玉肌不蔽”等等字样,如今,苏三娘正是此等情景了,只是,她犹得加上“泥污染脸”,才是形容的真切!
刘煜瞧着她。淡淡地一笑,道:“苏三娘,刚才你的运气真好!”
几乎咬碎银牙,苏三娘恨声道:“姓刘的。我还是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还能施展那样jīng绝诡异的招式伤人,我差一点便上了你的当,你真是好yīn毒……”
挑挑眉,刘煜道:“我的玩意还多着呢……”
苏三娘冷冷的道:“不要吹牛。我会有法子对付你的!”
摸了摸下巴,刘煜淡淡的说道:“你试试……”
重重一哼,苏三娘yīn狠的向左右—使眼sè,厉声道:“刘煜。我肩上这—掌之仇,你必须以挨十剑来抵……”
就在苏三娘准备携恨狂攻时。那边的吴任臣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如同鬼哭神嚎般的凄厉长啸:“老陈,老陈。你睁开眼睛,不要睡……眼看着圣门大业就要成功,你怎么可以抛下我,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活过来,你赶快活过来……”
听着这基情四溢的悲号,刘煜非常冷血的没有一丁点儿愧疚、哀伤的情绪,他只是感觉到好笑!
看苏三娘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有顾念什么“同门之谊”,在眼珠子转了几转后,她扬声道:“老吴,别嚎丧了,报仇才是要事!”
在呜咽声中,吴任臣站了起来,声音在微微的沙哑中带着无比酷厉的道:“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就开始厮杀吧,彼此之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辈修行界中人,讲究的就是这种方法了断过节——干脆爽落,以牙还牙,这虽然暴力,但却最为直截了当!”
看了吴任臣一眼,苏三娘咯咯一笑,娇媚的道:“老吴,我给你一个亲手为老陈报仇的机会,你上吧!”
吴任臣微微一愣,惊愕的道:“我一个人和刘煜打?!”
冷冷一笑,苏三娘目光如刃般注视着吴任臣,轻轻地说道:“不要大意的上吧,我会为你掠阵的!”
青筋涨浮于额,鼻孔翕动急速,吴任臣的双手紧紧握拳,气得双眼泛红的咆哮:“苏三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苏三娘神sè妖娆,自顾自的说道:“老吴,我这可是在成全你和老陈的交情啊……我想,刘煜你应该也不会反对与吴任臣了结恩怨吧?”
微微一笑,刘煜看着似乎有内讧倾向的魔门众人,点头道:“没问题。”
吴任臣愣了愣,突然鬼叫狼嚎起来:“不,不行啊,你怎能叫我先与姓刘的交手?我凭什么要打头阵?不,这是谋杀,是有计划的陷害,我不干,我拒绝,你不能把我当作弃子和牺牲品……”
苏三娘神sè一冷,娇斥道:“闭嘴!这是你的荣幸才对,吴任臣,第一个便请你大显身手——而不是表现你那yīn毒的心机——设若你能杀了刘煜,我们都可以松口气也出口气了,所以,你重担在肩!”
吴任臣几乎用哭腔尖叫:“你是在坑爹……故意推我上去当替死鬼……你好歹毒啊,你是想将我们天莲宗的手脚全砍断,不让我们在这眼看着就要成功的圣门大业中得利,我不干,绝对不干!”
苏三娘狠狠地瞪了吴任臣一眼,娇叱道:“你也是天莲宗有数的好手,怎么这么脓包?!”
看着前后表现很“反转”的吴任臣,刘煜摇了摇头,问道:“你们还要我等多久?”
苏三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刘煜微微一笑,道:“请即开始,刘少爷!”接着又叱喝道:“吴任臣,你尽情施展你的本事吧!”
谁也没看清楚刘煜是怎么移动的。他只是轻轻一闪,业已到了吴任臣面前!
吴任臣恍同见鬼一样怪叫一声,往后倒地翻滚,连手上的武器掉了也不敢拾起!
刘煜卓立不动。他注定吴任臣,目光冷森得像是两柄利刃。
满头的汗,扭曲着面孔,吴任臣趴在地下,声嘶力竭的扯着嗓子尖叫:“不,我不和你拼……我不要受他们利用——我宁肯叫你杀死……姓刘的,你上呀,试试看以你这等的英雄人物来屠杀一个不肯反抗的人会是何种滋味……”
苏三娘大约也没有料到吴任臣竟然如此的“光棍”。她有些失声的厉叱:“站起来动手,吴任臣,你这丢尽了圣门脸面的无耻之徒!”
赖在地下不动,吴任臣怪嚎着:“我就是不起来。我看他怎么来谋害我……你也都别想叫我站起来送死!这次的好处,可不能直叫你们姹女教和yīn葵派得了去……”
这种情景,连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的苏三娘也觉得大大的尴尬与窘迫了,她都气白了脸。
突然间,刘煜暴掠而进。一片狂悍的劲力蓦而将吴任臣由地下卷起,吴任臣大叫惊吼,手舞足蹈,刘煜已猛将他一把抓住顿立于地。而就在吴任臣的一愣里,刘煜的双手已那么明显又缓慢的推向吴任臣胸前!
出自一种本能的反应。吴任臣急速斜旋,顺手俯身捞起了地面上的一把鬼头刀。又快又狠的在一个蹿跃中扑进,由下往上,暴插刘煜的小腹!
那双白玉般的手掌原本是那样缓慢的在推送,但是,当鬼头刀的寒芒甫现,这双手掌已倏然收缩,掌形突隐,吴任臣的身体已像一枚跳球也似弹了起来,连连在空中翻滚转动,同时,骨骼的折断声与吴任臣那令人毛发惊然的悲嗥也搀合着传出!
淡淡地一笑,刘煜道:“苏三娘,不介意我帮你们魔门清理门户吧?”
冷冷地看了刘煜一眼,苏三娘道:“多谢了,刘少爷,我相信天莲宗的安龙宗主也会和我同样的高兴,他会因为这件事感激你的!”
就在这时,半空中人影倏闪,闻思修已经站到了刘煜的面前!刘煜挑挑眉,转目望去,却见胡亦道毫发无伤的落身在白氏姐妹身边,看来他们两个是因为不相伯仲而罢手不战了!
刘煜目光回转,默然无语,闻思修冷冷地道:“刘煜,我是来替我的师兄边步福讨还公道——想来你应该不会忘记这件事吧?”
摇摇头,刘煜道:“我不会,但却希望你要比令师兄明智些,否则,以后yīn葵派再来人,其口号就是为你们两个人讨要公道了。”
闻思修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一笑,当他的笑容展现,右手上那只“牛角刀”的尖端已在微抖之下毫无征兆的点到了刘煜眉心!
刘煜稳立如山,双手看不清情势的往上猛抬,却又在猛抬的同时印到了敌人面前!闻思修也没有移动,牛角刀一扬压下,倏插刘煜咽喉!双臂抛起,刘煜双手展舞,漫空掌影围聚向闻思修。
猝然拔升而起,闻思修的牛角刀幻为千百条炫目jīng光,在一片破空的锐响中急泻而至,刘煜的身形也立时随着这涌合纷shè的刀芒翻飞穿腾,就好像他的身体是有形无质的飘浮在刀尖的四方,然后,当闻思修这一轮稍歇,他那幻散回旋的如刃掌影已暴飞而起,只见一蓬闪掠的掌形光影密集的、一块又一块的罩向敌人周围。
闻思修的牛角刀陡然挥舞成一圈又一圈环环相套、上下串连的弧光,在空气的激荡排涌里,刀尖飞颤,点点同流星般电shè而出。
刘煜的双掌在一刹间停凝于半空,却似乎在停凝的同时往下猛推,于是,他的整个人蓦而凌虚倒翻,他这一翻去势之快无与伦比,然而,他在翻起的瞬息,双掌却急合互扬,他这两个动作,实际上就是一个动作的压缩。
满空的流弧星芒掣掠中,闻思修突失敌踪,他上身倒仰,毫不考虑的将牛角刀快速后削,但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他迅速挥出的牛角刀尚未及沾到身后刘煜的影子,就在他的正面。他空无所有的正面,一串看不见的,好像蕴藏在空气中的隐形刃劲,却“噗嗤嗤”急响而起。匪夷所思的电飞而至!
闷哼一声,闻思修连连打了几个旋转,最后跌摔于地——他自肩至襟,斜斜破裂了七道整齐如削的破口,鲜血正汩汩的狂飙而出!
定定的注视着刘煜,闻思修嘴角抽搐两下,最终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眼神终于黯淡无光。死不瞑目了。
余下的众人里,除了胡亦道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出闻思修是怎么落败的!吸了一口气,胡亦道开口感叹道:“小刘。我以为已经高估了你的身手,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仅仅五招的功夫,你竟然就灭杀了闻思修这么一个jīng擅魔门神通的先天中级高手……”
吞了口唾液,苏三娘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后,目光平静如镜,干涩涩的道:“真是失策……因为错估了你的实力,竟然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幸好我留了后手。要不然的话,圣门的大业非得毁在我们几个不肖弟子手上……”
说着话。苏三娘的目光扫过她的一众手下,此刻。现场仅存的十余位潘家堂jīng锐护卫的脸上业已失去那种无畏,变得有些惴惴不安了。因为他们全都知道方才接连落败身亡的吴任臣和闻思修是怀有如何高强的武功,既然那两位“大高手”也讨不了好,他们这些人也就更加的占不上便宜了……
直视着刘煜,苏三娘冷冷地说道:“这一场,便由我来奉陪,只希望一战之后,你能放任我的这些手下离开……”
见刘煜点头,苏三娘致谢的施了一礼,接着缓步走入战圈。她的脚步虽然沉重,但却很坚定,而她的那些个手下,都以“壮士一去不复返”似的悲楚眼光目送她上战场……
立定身形,盯视着刘煜,苏三娘妩媚全无,豪气万丈的道:“姓刘的,你有什么本事,不妨全摆出来看,让我们好好的一决生死……”
也没看见刘煜出手,空气中那种“噗嗤嗤”的锐利破空之声已连串的响起,劲力削薄,片片旋飞,有如无数柄隐形的锋刃在激shè!
娇叱一声,苏三娘冲刺奔跃,恍同鹰翔,她翻滚躲闪中,“绕指柔剑”幻闪如电,凌厉至极的由四面八方合刺过去!
刘煜身形飘移,双掌时隐时现,却俱是从各个古怪的角度攻击,伸缩似电,劈斩拆拿之间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两个人影忽来忽去,忽分忽聚,刹间纵掠,瞬息交会,“绕指柔剑”的舞动有如流光逸电,而掌刃穿飞,凌厉流旋,更加无孔不入!
猝然,刘煜一飞冲天,连串跟头又再翻落,掌影随着他身形的转翻四散纵横,破空有声,苏三娘猛而后退,在她后退的同时,“绕指柔剑”连刺九十九剑。虽然点破了大部分的掌劲,但还是免不了的有漏网之鱼,一掌由右侧飞来,“嘭”的一声便将苏三娘劈了个倒翻元宝!
“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苏三娘挣扎着尚待站起,但是,刘煜那只白玉般的手掌已经斜斜垂指她的咽喉。苏三娘知道,这虽然只是一只肉掌,却比得上世间最锋利的刀刃!
就在刘煜准备“咨询”一下魔门的“大业”为何时,苏三娘却无视自身受制的情况,悍然的再次发动攻势,迫得刘煜不得不一掌将她击飞。
胡亦道闪身过来,和刘煜一齐步向坐在那边地上的苏三娘。
看着苏三娘僵木又毫无动静的奇特坐姿,胡亦道开口道:“她死了?”
点点头,刘煜缓缓的道:“她死了,原本就有伤在身,又被我一掌击实,内腑迸裂致死……”
胡亦道望了望刘煜的伤,关切的问道:“小刘,你挂彩了?要紧吗?”
摇了摇头,刘煜道:“我没事,倒是白芷她……”转目望去,刘煜不由得一愣,原先被“情网”束缚着的白芷已经脱困,正在那儿用脚跺着“情网”泄愤呢!
顺着刘煜的目光看去,胡亦道不无得意的说道:“情网虽然坚韧难缠,但只要有解法,实际上是很容易解开的,正巧,在下五门中就有情网的好几种结法和解法……”
感应到刘煜和胡亦道的目光,白芍拉了白芷一把,捡起地上的“情网”,走了过来,指着一边的乱象,问道:“刘少爷,那些潘家堂的jīng锐护卫们都带着闻思修他们的尸首逃之夭夭啦,我们要不要追杀……”
摆摆手,刘煜正眼也不往那边看,淡淡的道:“让他们走吧,我答应过苏三娘,要饶恕他们……”
白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气,态度不怎么好的嘟囔道:“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呢?我们完全可以从那些人嘴里问出魔门的计划啊……真是的,一个老女人也能让你神魂颠倒?你要怜香惜玉也要分清楚对象啊……”
看在程婉芝的面子和白芍阻止白芷说话的份儿上,刘煜没有跟白芷计较,只是淡淡的说道:“难道你觉得,魔门所谓的‘大业’连那些小虾米也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那个‘大业’早就天下皆知了吧?”
白芷虽然觉得有道理,但还有些不依,可是在白芍的眼神jǐng告之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刘煜也不在意白芷的反应,只是看着胡亦道道:“胡外公,你继续带路吧,我们也该干正事了!今天我们闯庄的目的可是潘家堂的那件额饰,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我明白,跟我来吧!”
第477章 老奸巨猾的邓榈
潘家堂藏宝塔进门的正面,是一片方圆千余平方米的红砖坪,红砖坪四周以细碎的白石砌边,并以几十块或方或长的莳花小圃相圈绕,更有些树木点缀,砖坪过去,则是那座jīng致坚固而又机关重重的藏宝塔了。:看小说.
当刘煜一行四人抵达红砖坪时,砖坪背对藏宝塔的这一边,已摆好了三张镶金嵌银的黄花梨太师椅,中间一张,左右侧各一张,椅子面对着这片砖坪。
场子两边,各挺立着五十余名彪形大汉,一sè的纯黑劲装,一式的朴刀,百余人分左右并排而站,倒也颇有那么一股威凛凛的意味……
看到刘煜等人的出现,这群早有准备的大汉也没有惊动,只有一个像是头领的人物振声大喊道:“客人到,有请老夫人、家主、宗老。”
随着他的语声,从藏宝塔洞开的大门中有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当先一个,是位留着山羊须,神情飘逸,面如古月的尔雅儒土。
儒土身旁,则是一个身形高大,穿着织锦黑衫裙,长发被散,额配jīng美饰物的女子,这女子看不出真实年岁,她面孔肤sè滑润细致,白皙生辉,映漾着象牙sè的柔和光质,高鼻大嘴,双耳垂轮,一双眸子却是威棱四shè!
黑衣女子的后面,跟着一个面容yīn沉,削腮突后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表情冷板,一双眸子却是闪闪生光,他的右手插在宽大的黑西服之内,那里,正有一块什么东西高高地隆起着!此刻,他正冷酷的盯着刘煜,牙齿却在不住地轻轻磨动……
神态飘洒的那位儒士般的老者虽然走在前面,但到了隔着刘煜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却让向了一侧,那黑衣女子昂着头,傲然行到头上,刘煜虽与邓榈从未有过一面之雅。但看这情势,那黑衣女子却必是所谓的“邓榈老婆子”了!
没有落座,在五米之外。对方三人完全站定,三双目光全朝刘煜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半晌,那黑衣女子语声尖冷的道:“你就是刘煜?”
刘煜微微颔首。心平气和的道:“不错。”
黑衣女子生硬的道:“就是你无故扣押了我的孙子?”
笑了笑,刘煜徐缓的道:“如果谭明峰没有信口雌黄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是谁非!如果你明明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却还要如此说话,那么我只能表示很失望。一个注重信誉的百年古董家族,却如此的颠倒黑白,真真让人失望……”
冷冷一哼,黑衣女子道:“刘煜,你的嘴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尖利!”
“哥已经成为‘传说’了吗?!”刘煜微微一笑,忽而面sè一沉,严酷的道:“你就是邓榈了?”
黑衣女子寒着脸,道:“在潘家堂中不会还有第二个邓榈!”
果然。这黑衣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潘家堂真正的首脑——邓榈!
刘煜踏前一步。道:“想来谭明峰已经向你交代过事情经过了,我在这里也就不再重复,你当知道,我来此就是为了讨回公道,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弥补你孙子潘晓贤的过错?”
邓榈神sè不动,她冷冷的道:“刘煜。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煜针锋相对,毫不容情的道:“这可不是我在欺负人。而是你们向我赔罪!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我只能让你孙子享受几顿皮肉之苦。以泄我心头之恨……”
邓榈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纹,她尚未答话,最先开口通报的那个身躯粗壮的黑衣头目已抢前一步,霹雳般厉喝道:“住口!刘煜,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大袖一拂,刘煜看那人一眼,冷森的道:“滚下去,这里没有你插嘴之处!”
那黑衣头目一怔之下顿时神sè大变,他额上青筋暴起,喘息粗急,涨红着睑,愤怒至极的将两条又粗又短的手臂缓缓提起……
嘲弄的一笑,刘煜向邓榈道:“邓老夫人,你潘家堂平素的礼教便是如此么?”
邓榈目光不斜,严峻的道:“潘虎,你身为大爷,应该明白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叫潘虎的粗旷汉子怒目瞪视着刘煜、却不得不硬生生将一口鸟气憋了下来,空自在一旁烧着心火。
从胡亦道的口中,刘煜知道了潘家堂这帮人的实力虚实。除了所谓的“供奉”之外,真正属于潘家堂嫡系的高端战斗力就只有八人。
其中先天高手有三个,分别是潘家堂名义上的当家人潘仁美,潘仁美的亲叔叔潘定国,还有就是潘家堂真正的掌权人、潘仁美的老妈邓榈。
在之下,就是所谓的“龙虎熊狮豹”,这五个人都是孤儿,从小被邓榈收养、训练,不但一身功夫已经达到后天巅峰,更是对邓榈无比的忠心。
现在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说话的那位黑衣头目,应该就是“龙虎熊狮豹”中的“潘虎”了!看了一眼气冲冲的潘虎,刘煜冷笑着,轻蔑的撇撇唇角。
这时,邓榈一翻她那双威棱四shè的利眼,缓缓的道:“刘煜,我其实是感谢你的……你既然已经闯到了这里,依照你的辣手程度,想来前面拦路的人都应该被你斩杀了吧?”
顿了顿,她看着刘煜,又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哪些拦路者的武功路数,但我可以老老实实地告诉你,那些人都是魔门弟子,而且还是身份不低的魔门核心人物……”
刘煜微微有些讶异,他没有料到邓榈竟然很清楚苏三娘等人的身份,心中虽然有些想法,但刘煜表面上却静静的聆听着。
看着刘煜,邓榈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魔门为什么会对我们潘家堂感兴趣,但却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是要鹊巢鸠占。虽然他们十余年前就开始谋划,布局堪称周密谨慎,但他们未免小瞧了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屹立两百余年不倒的潘家堂……”
邓榈踏上一步,深沉而有力的道:“不过,虽然知晓了魔门的谋划,但我们却不能立刻发难,毕竟我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以现在这样衰落的魔门,也绝对不是我们潘家堂所能应对得了的……”
直挺挺的站立着,有一股宛能撑起苍天的意味。邓榈又慢慢的道:“但是,我们却绝不会放任祖宗基业落在魔门的手中。于是,我小心谋划,将计就计。一面让魔门以为对我潘家堂的渗透很顺利,一面驱使魔门以狠辣的手段去对付我潘家堂的敌对势力!嘿,以前我还不敢用上激烈的手段去对付竞争对手,就怕被人说‘霸道狠毒’,那样对我们潘家堂的后续发展很不利。可是没想到,魔门的出现却帮我解决了这个顾虑……”
刘煜眯了眯眼睛,插话道:“你准备当潘家堂的声誉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或者是潘家堂的势力不能再扩张的时候,你就暴露出魔门渗透的事情,将所有的过错和罪孽都推到魔门身上去?”
“的确如此。”邓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甚至已经联系好了我的三位师姐,她们已经答应成为我的臂助!对了。你知道我的师姐是谁吗?”
这是在威胁吗?!挑挑眉。刘煜道:“大名鼎鼎的‘恒山三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的确,“恒山三定”的确是当代修行界名声十分响亮的女xìng修行者,她们不但是恒山派最为高端的战斗力,都有先天高阶的实力,而且xìng格都很好。交游堪称广阔,不容人小觑。
这恒山派当年可是声威赫赫的“五岳剑派”中的一员。虽然现在五岳剑派已经成为历史,但五岳彼此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比之一般的名门大派来的亲近。在加上恒山三定本身的人脉。一旦她们出手,魔门还真可能吃瘪。
要知道,这“五岳剑派”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五岳各派都发展的很好,势头最猛的华山派在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上,被修行者公投,将所谓的“七大门派”变成了“八大门派”,成为和少林武当并称于世的超级大门派。
北岳恒山派、东岳泰山派、中岳嵩山派和南岳衡山派虽然没有西岳华山派那么生猛,但每一派都有不下于黄山派的实力,一旦他们纠结在一起,足以令所有人修行势力头疼。
不过,刘煜对此都没有太大的忧心。他相信,如果是对付魔门这样的修行界“公敌”,五岳派联手的可能xìng的确有,但若是在不占理的情况下对付刘氏家族,别说是五岳派了,恐怕就是恒山三定也不见得会支持自家的师妹!
见刘煜不为所动的样子,邓榈哼了一声,接着道:“虽然我们潘家堂现在还没有发展到瓶颈,但能在不惊动我三位师姐的情况下就解决了魔门,我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想来刘煜你就不会那么高兴了吧?那可是魔门,是不讲修行界道义的魔门,是极为护短,又喜欢迁怒的魔门,你杀了那么多的魔门核心弟子,该怎么办呢?”
刘煜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想法?”
邓榈冷沉的道:“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和魔门硬拼,看看是有着几千年底蕴的魔门猖獗,还是有着国家支持的刘氏家族厉害!另外一条么,便是和我们潘家堂结盟,然后由我将魔门的计划公诸于众,联系师姐和五岳派为刘氏家族撑腰!”双目暴张,邓榈又道:“现在,便看你选择哪一条了!”
淡淡地一笑,刘煜挑挑眉,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我选择第一条的话,你就要保持沉默,不会将我和魔门恩怨的缘由公布出来,不会任由我站在道义之上?”
邓榈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刘煜的这个猜想。
冷笑着摇了摇头,刘煜缓缓的道:“如若是联盟,邓榈,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邓榈冷笑一声,道:“你这是多此一问,刘煜,你应该明白我们的要求是什么,让我再赘述一次也无妨,我们的要求是,你们刘氏家族从今以后无条件支持我们潘家堂在国内的一切举动!”
豁然大笑起来,刘煜摇着头道:“你?邓榈,你不觉得你所谓的‘要求’是个天大的笑话么?”
邓榈冷森的道:“怎么,难道在你心目中。你们刘氏家族的人身安危还不足以换得对我们的鼎力支持?”
神sè一沉,刘煜含蓄地道:“邓榈,你高估了你们潘家堂的影响力。也低估了我们刘氏家族的实力。说句实在话,魔门对我们刘氏家族的威胁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yīn沉着面容,邓榈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答应的了?”
刘煜冷静而镇定的道:“当然。”
邓榈徐徐的道:“你考虑妥了?”
点点头。刘煜再次道:“当然。”
于是,邓榈退后一步,侧首向身边的那位儒士般的老者道:“二弟,果然不出你所料。”
儒雅老者长袖微挥,看看刘煜。清雅的道:“可惜你了,刘煜。”
刘煜笑了笑,道:“你是阎王潘定国?”
儒雅老者一捋胡须,道:“老夫正是。”
在京城地界上,有一句俗语,叫做“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其中的的“小鬼”就是常长风、花剑影、盖一鸣他们,而“阎王”。指的就是潘定国。当然。俗语中的“阎王好惹”并不是说潘定国的实力不济,而是说他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很讲道理,不会像常长风他们那样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
面对这个风评不错的人物,刘煜点点头,温和的道:“潘定国。我们还不知道是谁要可惜谁,对么?”
潘定国双手背负。不再回答,而邓榈突然右手伸起。就在她伸起右手的当儿,一阵低沉的、动人心悸的沉缓皮鼓声已有节奏,有规律的响起,那么摧着人肝肠的“咚”“咚”“咚”朝四面播散。
刘煜卓立不动,双目微瞌,沉静如一片幽谷,一座大山,像是天变地动也丝毫摇动不了他,威猛极了,也高傲极了。
邓榈向四周巡视了一遍,两排黑衣大汉已经迅速的编成了无数小队,他们纷纷站立在红砖坪的有利出击位置,摆成了可以互相接应支援的扑袭阵势,只要是一个久经战阵的人,看一眼便可明白,若是斗杀开始,这些极快组成的小队人马,立即能以穿流不息的回旋之速轮番攻击,而如今,他们面对的敌人只是一个焦点,这焦点,便是刘煜!
沉静不移的挺立着,目注这一切的变化与声势,刘煜早已成竹在胸,他以眼sè阻拦了胡亦道和白氏姐妹的参与,安详的道:“邓榈,开打之前我们不事先约定输家的赔付吗?”
邓榈冷生生的道:“你什么意思?”
微微颔首,刘煜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潘家堂准备拿什么来为出战者赎命。”
邓榈双目突睁,尖声道:“姓刘的,你太猖狂了!”
笑了笑,刘煜道:“仅是说出事实罢了!”
一旁,那一直没有开口的瘦削中年人忍不住冷冷一哼,沉厉的道:“你真是张狂过分了。”
看了这个估计就是潘家堂名义上的掌权者潘仁美一眼,刘煜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里,含着极度的讽刺与嘲弄,便像一把把的芒刺洒到这中年人的肌肤上,扎得他浑身起栗,愤怒得连连抖动!
不过,邓榈拦住了想要发飙的潘仁美,冷冰冰的道:“刘煜,事至如今,我自然佩服你的胆量与气魄,但遗憾的是我们无法两立,现在,我们已到了用修行界传统的方式解决纷争的时候了。”
刘煜雍容而镇定的道:“你们哪一位上?用什么形式?是否一战决胜负?”
邓榈yīn酷的道:“我的小叔子先来,以一对一,兵刃任便,至死方休!”
刘煜带着悲悯的目光看了潘定国一眼,低沉的道:“真是遗憾,原本我还挺欣赏你这个阎王的,没想到今rì一见,就是永别了!”
潘定国淡然的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自知之明,我先前的‘可惜’也在于此!”
刘煜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潘定国是有意的反讽,还是真的心怀此念,当即摇了摇头,道:“闲杂人等退开,别挡着地盘。”
邓榈冷冷一哼,侧头对阎王潘定国点点头,自己与身后的儿子潘仁美快步退到了太师椅那边,坐下观战。
一切声音俱已静止了,宛如大地在一刹那间归向永寂,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甚至连呼吸也是那么小心的抑制着,上百双眼睛紧张的注视着场中,而场中,阎王潘定国徐徐脱下外罩的黑sè长褂,漫步行上,他的背后,斜斜背着一柄形式奇古的松纹长剑!
刘煜渊停岳峙的卓立着,连外套也不脱,就那么悠悠闲闲的站在那里,一身白sè套装的他,在午时的阳光中,闪耀着刺目的银sè光芒……
潘定国在刘煜三米之前立定,他那张清雅而古朴的面庞上深沉含蓄得没有一丁点表情,有如一尊石塑人像……
注视着对方,刘煜缓缓的道:“潘定国,你比你那位嫂子高明得多!可借,你未能掌帅潘家堂。”
潘定国淡淡的道:“如今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么?”
微微颔首,刘煜刚想说什么,那阵低缓的,悸人心神的人皮鼓声又深重的击响起来,“咚”“咚”“咚”……
这是应该开始较斗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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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刘煜吃瘪
刘煜双目眯得只剩一缝,他平静的道:“小心了,潘定国……”“国”字尚在他舌尖上跳跃,“咻”的一声,锋锐如刀的掌缘已划到了潘定国咽喉,那快,那急,几乎无言可喻!
足尖一旋,潘定国狂风般闪出三步,上身微躬,反手就要拔剑……
但是,刘煜的那灌注着“鹰翅功”劲力的双手却有如魔鬼的诅咒,那么绵延的波颤而来,掌影重重,快捷如电,丝毫不予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还来不及拔剑,潘定国又被逼得拚命跃开,刘煜冷笑着,十八掌并成一掌倏抖而去,手腕一翻,又是十八掌自斜刺里兜上,掌掌相连,式式衔接,像是三十六个功力深湛的武修在同时出击,没有一丝空隙,没有一丁回旋的余地!
潘定国急速的挪闪跳躲,身形有如一枚猛旋的陀螺般转游不停,但掌影却似布成了一面纵横交织的罗网,正将他紧紧束缚于内!
冷汗涔涔地自潘定国鬓角背脊流淌,他目前只能凭借自己超绝的轻身之术暂求自保,运用着他的“迷踪步”腾挪走闪,连抽剑的刹那空暇也找不出……
刘煜一上手便以一个快字占制了先机,当然,他明白现在的对手,亦非等闲之辈,只是首先失着而难以援手罢了,但刘煜并不想制对方于死地,因为他晓得,阎王潘定国素来生xìng淡泊,不求名利。是一个高人雅士的角sè。若非他有个禀xìng狠辣的嫂~子,今天潘家堂与刘煜的关系必不会是如今这般恶劣的!
不过,刘煜虽不想伤他眼前的敌人,却也没有改变他早已打好主意的战略:速战速决!
忽然,潘定国脚步斜出,又幕然倒旋,整个身躯猛然偏地平shè而出,同一时间,他平shè的身子倏而凌空滚动,一抹银灿灿的冷电已直掠而起!他运用了他“迷踪步”中的jīng绝步法而终于拔出了他的古剑。但是,就这一刹,刘煜的右手已擦着他的肩头而过——“叭”一声,一小片皮肉连着衣衫飞出了五米之外!
要知道高手相斗。分厘必争,丝毫空间也不容放过,再在瞬息里分生死,刹那间决胜负,一个武道强者苦习艺业多年,学的也就是在于如何把握这稍纵即逝之机罢了,谁能适时而动,谁便能屹立不倒!
潘定国面sè不变,手上的莹光松纹古剑微颤碎抖,出手便是狂风暴雨般的二十一剑。左掌亦飘忽不定的连连拍向敌人上中下三盘七大要害,出招不同凡响,大有一代名家的风范!
长笑着,刘煜不移不动,双手却以千奇百怪的角度闪电般伸缩拍击,叮当之声连绵响起,他已在眨眼里完全将敌人的攻势封了出去!
于是,两条淡淡的人影一会儿在令人目眩神迷的飞舞着,一下子又难分彼此的激战到一处,让观者眼花缭乱!
旁边。斗场之外。邓榈目不转睛的凝注着她的小叔子与刘煜之战,她面sè冷沉,看不出她此刻心中正在想什么,疑是她儿子的潘仁美亦紧张的屏息不动,连呼吸全急促了。
轻悄的。潘虎凑到邓榈身边,低沉的道:“老夫人。看情形宗老有挺不住,可要照原先的计划进行么?”
邓榈目光不移,冷冷的道:“稍等片刻再说!”
眨眨眼,潘虎道:“对姓刘的小子可讲不得客气,在传言中,他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嗤了一声,邓榈道:“我还用得着你来相告?潘虎,我也不会是好相与的!”
潘虎不敢再说,他正要退下,邓榈又道:“你传暗号,要大家准备!”
立刻颔首称是,潘虎匆匆下去了;邓榈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yīn森的微笑,这笑,蕴藏着令人起栗的杀机!
斗场上,一连串的密集金铁交击、气劲相撞之声震撼着每个人蹦跳的心,刘煜已将阎王潘定国再度硬生生逼出七步!
现在,可以看出来潘定国的步履有些踉跄,喘息也有些粗浊了,但他倾力攻拒,一把长剑挥空入地,片片jīng芒闪泻溜回,依然在豁命支撑!
墓地,刘煜断叱一声,猛进猛退,双手连连翻飞快如骤风,抖出千重掌影,那么玄妙神奇的自四面八方罩过去,而尖啸如泣,劲力四溢,沉重狂猛的掌力弥空成形,幻成了一片厚重如山的气影!
潘定国猛觉眼花神荡,周围的压力暴增,甚至有些窒息了,只见漫天的气流旋转交织,劲风着体如削,他便知道大大的不妙,他也是武修大家,他明白这一招的厉害之处,在这一刹,他才真正的震栗了!
松纹古剑长舞而起,顿时现出了一排排的剑影,像是叠积的层云,又如缤纷的瑞雪,呼啸着,涌荡着反拒而上,几乎方才迎去,震耳的爆响已密密传出,飞跳的芒影冷电和倾倒的掌影也似绞成一团!
一条白sè人影猛闪斜出,直拔空中十米,大翻身,飘然落下,那是刘煜,对面,阎王潘定国已血透重衫,他以剑拄地,伏在剑柄上喘息不停,梳理得好好的发型也全然被毁了!
以内力震去手上沾上的血渍,刘煜看着潘定国,淡漠的道:“你嫂~子和我约好的较斗规则是至死方休,但对你,我不会下死手!”
潘定国艰辛的抬起头来,那张原本清雅白皙的面孔,就这么一会已变成了蜡黄。他孱弱的,怔茫的望着刘煜,低哑的道:“姓刘的……你不杀我,你……你终将后悔……我不领你这份情……便算你恕得过我……到时只怕……我也恕不过你!”
刘煜冷冷的道:“我并不求你领情。更不想你恕我!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想一想。这潘家堂到底姓什么……”
一枚暴飞而来的寒星打断了刘煜的语尾,他身子不动,高阶新武者的罡气自动发挥功能,“当”的一声火花进溅,一只“丧门钉”钉立在他脚边的红砖上!
两眼的煞气盈溢,刘煜面向那边的邓榈道:“邓榈,难道你不知道投掷型的武器对我这种级数的新武者无效么?”
邓榈冷笑一声,尖刻的道:“我也没打算要伤了你,只是在表达对你这种低劣的离间计的不满而已!老实告诉你,刘煜。潘家堂的地盘是我的,这里的主宰大权也该属我,四十五年了,我嫁进潘家堂整整四十五年了。从媳妇儿时代,我就拚着命为潘家堂打江山,道婆婆时代,我更是完全掌控了潘家堂的所有权利,这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离间得了吗?刘煜,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老实告诉你吧,今rì你是来得去不得了,从你拒绝了我的提议开始。你的xìng命就注定要终结了!”
“哦?”挑挑眉,刘煜淡漠的道:“你就那么有信心?”
邓榈双眼一翻,尖叫道:“当你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有没有信心了!”
刘煜双臂环胸,傲然的道:“不要光说不练,来吧,邓老夫人,我刘煜接下了!”
邓榈冷笑如果,她刻毒的道:“刘煜,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说着。她双臂高举,尖呼道:“给我杀……”
五条黑影随声闪掠而出,目标全指向刘煜!
邓榈朝身后的潘仁美一头,yīn森的道:“儿啊,你还在等什么?”
潘仁美恭声答应。平身而出,身子凌空一旋。阳光下映起一抹金芒,那是他拿在手中的武器——两把沉重的黄金锏!
现在,六个黑衣人全扑向了刘煜,六人中,也包括了那潘虎与潘仁美!
刘煜目光一掠,已然明白除了潘仁美之外,另外五人应该和潘虎一样,全属潘家堂核心力量“龙虎熊狮豹”中的角sè。
潘虎一马当先,狂冲而来,他咬着一口黄牙,暴凌的大吼:“刘煜,你的狗命已到头了!”
刘煜安详的一笑道:“凭你,还差得远呢!”
“呢”字出口,刘煜整个身躯毫无作势的凌空闪起,快得宛似流曳苍穹的流星,只见他身形甫始shè出,双手已霍然暴飞急斩,“咔嚓”一声,两名围上来的黑衣人连掌势尚未看清已被拦腰切断!
猛一落身,刘煜淬然旋回,双手透空直戮,速度之快无可相匹,刚好那般凑巧的迎上了两名急追上来的黑衣人,“嗤”的一声洞穿了这人的左肋!
只是眨眼的工夫,潘家堂属下的核心战斗力已栽倒了两名,但是,刘煜并不就此而欢欣自满,以他的自身实力,对付几个后天巅峰人物,这样的战果只能说“正常”而已,真要是颇费手脚,那才奇怪呢!
刘煜的悍野与猛辣,已深深震撼了所有在场的潘家堂所属,他们个个惊骇着,忐忑着,奇异着,每颗心都在不停的急速跳跃。
潘仁美和潘虎两个当事人更是如此,他们没有再贸然扑上,两张面孔全紧绷着,间歇的,他们的眉梢唇角轻微的抽搐,有隐隐的汗迹浸自鬓角,呼吸声因过度的紧张而迫促起来,鬼头刀和黄金锏三件闪亮的兵器在阳光下泛动着波颤的辉芒,他们盯视着刘煜,也盯视着他手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地下的死伤者已被奔上来的几名黑衣大汉迅速抬走,猩红血迹被红砖坪吸纳,一切又归向沉寂,好似原本便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缓慢而沉重的,邓榈走上前两步,她yīn森的道:“还真是小看你了,刘煜,儿啊,潘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吧,我亲自为你们掠阵!”
潘仁美和潘虎微微一凛,目光中神sè顿厉,但他们显然仍旧没有忘记刚才那残酷的一幕,两个人的狠厉形态里,依旧有着不可掩饰的犹豫!
刘煜卓立场中,睨视着邓榈,语声里含蕴着轻蔑与嘲讽:“邓榈,潘仁美真的是你的儿子吗?我怎么觉着,你这是在让他送死啊?!你要知道。这一战原本是该由你来接的。如今你的这些儿郎们已代你接下,方才,那四位死伤者也等于是替你受的,邓榈,与其掠阵,不如直接和我做过一场吧……”
脸上的表情不变,邓榈冷沉的道:“刘煜,我说过,你想要离间是白费心机!老实告诉你,潘家堂从上到下。都是好样儿的,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会帮他们讨回代价的,而且。这代价足令你难以负荷……”
冷冷一笑,刘煜道:“真是不知所谓,你是老糊涂了吗,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该不会忘了你小叔子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上,你孙子也还落在我的手中……”
尖刻的笑了起来,邓榈yīn酷得如同狼枭:“姓刘的,身为刘氏家族少主的你,消息怎么能这么的不灵通呢?”
心头一跳,刘煜表面却若无其事的道:“邓榈,你说说看。有什么消息是你知道,而我还不知道的。”
狞笑着,邓榈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直以来,我对贤儿的安危都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为什么在刚才提及要求的时候,我没有特意让你释放贤儿?”
刘煜的脸沉了下来。看到他的样子,邓榈开心的笑了,态度嚣张的说道:“算了,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我们潘家堂在京城屹立了两百余年,势力之强,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光是我们明面事实上展露出来的势力。就已经让最高领袖心动到亲自打招呼要招揽我们了,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在暗地里的势力,却三倍于明面上的力量!事实上,在谭明峰来潘家堂之前。我就已经接到了贤儿被你抓住的消息,之后就派出了潘家堂的暗卫前往救援。如今,只怕你关押贤儿的那个据已然化为焦砾,你的那干爪牙早就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了……”
一股愤怒的烈焰熊熊燃烧自刘煜的心头,他双目在刹那间全然变赤,一口钢牙咬挫,浑身的血液沸腾,有满腔的恨,涨腹的怨,这些有如狂涛般的悲愤激荡着他,可在目前他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下去,那滋味如同挣扎于一个梦魔之中,好难受,好可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刘煜吐字如冰:“我真是小瞧你了!我要多谢你呢,最近的平顺已经让我有些自大了,你这当头一棒打的真好!”
邓榈磔磔的笑着,邪恶的道:“刘煜,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敢于要求和你们刘氏家族结盟了吧?!我们潘家堂的真正势力在京城这片地界上,绝对不在你们刘氏家族之下,只可惜,你太不识相了!现在,就算你想要改变主意,可是不可能了,我打你的这一棒子,可不是为了让你清醒,而是要一棒子打死你……”
一刹间,有许多巨浪似的纷扰牵动着刘煜的思维,脑海里在可怕的翻腾着,错杂的疑虑纷乱的缠绕着他……
四周上百双仇视的目光,上百张冷沉的人脸,那狞恶的笑声,邪厉的嘲讽,在阳光下似是更丑恶,更尖锐,更露骨了,这些,融合成一股令人窒息得几要发疯的浪cháo,无形无影的,却又似魔鬼的狂笑般压盖了过来!
缓缓的,刘煜语声yīn冷无比的道:“邓榈,你觉得以你们这里的这些人来对付我,能成功么?”
小心戒备着,邓榈冷冷的道:“我说过的,我们潘家堂的暗势力是明面的三倍,你看得到的只是明面上的人手而已,我们的暗卫可还没有现身呢……刘煜,你不要自视太高,你并未生着三头六臂!”
目光环扫着,刘煜又道:“刚才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邓榈大嘴一掀,冷酷的道:“此刻我还有心思逗着你耍么?真是笑话!”
语声沉静得可怕,刘煜道:“如此,你们今rì就要遭到浩劫了!”
冷嗤着,邓榈用手朝北边一指,yīnyīn的道:“向那边看,刘煜!”
刘煜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那边,一座堡垒般的石屋前,有三个人正被强制着跪在地上,他们身上全像捆粽子似的被缚束得紧紧的,一道又一道的尼龙绳交织穿结在他们四肢上,而三只悲痛与羞惭莫名的目光那般断人肝肠的投注在刘煜的身上,这三个人,正是之前在灯红镇帮助过刘煜、又为刘煜看守潘晓贤的三位“小鬼”:常长风、花剑影和盖一鸣!
此刻,他们三人衣衫破碎,血迹染身,便可知晓他们必是经过了一场苦战,或者,受过了一场残酷的刑供.他们被六名黑衣大汉硬压着肩膀跪在地上,虽然未曾言语,但那种有委屈和那种不甘,却让刘煜感同身受……
大袖一挥,邓榈仔细注意着刘煜神sè的变化,虽然,刘煜尽量掩饰,尽量隐忍,但是,由他跳动的眉梢,颤抖的唇角,带血的眸子,以及紧握的双手上,老jiān巨猾的邓榈已探知了太多,明白了太多……
jiān诈的浮起一丝微笑在脸上,邓榈道:“姓刘的,常言说得好:‘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滑”,连魔门那样的修行界大势力和最高领袖这样的世俗界大佬也不敢对我们潘家堂施展霸道手段,你才多大道行?竟然敢直愣愣的冲上门,想要与我邓榈分庭抗礼,互争长短起来了?现在你明白你那几下子实在差得太远了吧?哼哼,我邓榈自来不说大话,如今,刘煜,我看你怎么走出我这潘家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79章 潘家堂暗卫
刘煜仰首向天,在此时此景,他却没有暴跳,没有愤怒,更没有咆哮,他极端的沉静,心中在决定着一个大的问题……
那边,邓榈又道:“眼前我再给你最后一条路走,姓刘的,你若是愿意代表刘氏家族归附潘家堂,我便发个慈悲,留你及你的手下xìng命,你须记着,好死,却不如赖活。(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uCM)”
邓榈的话,真是让刘煜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眼力的女人,按说,能够将潘家堂掌控到这种地步的人物,应该不会这么的“幼稚”才对啊?!难不成,是潘家堂的那个什么“暗卫”真的已经厉害到逆天了?!或者说,修行界传统势力对于世俗界新兴势力的那种“优越感”,已经让邓榈忽视了权势的作用?!
刘煜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闪泛着血淋淋的煞光,嘴唇弯成一个冷森的半弧,极其平静,慢慢的道:“邓榈,我发现,跟你这样的无知妇人,当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直接开打吧!”
有些意外的征了怔,邓榈尖声道:“姓刘的,你难道不明白大势已去了么?”
刘煜冷峻的道:“我不认为。”
一双威棱四sh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煜,邓榈又道:“你不管你那三个得力手下的生死?你不在乎你身后两个女人的结局?传说中你是最爱护你女人的哪……”
被忽视了很久的白氏姐妹闻言不由得纷纷脸红。妹妹白芷美目一瞪。正要说话,却又被她姐姐白芍拦住了,只得嘟着嘴,继续保持闷葫芦一般的“路人甲”状态。
刘煜这会儿也没功夫理会她们的小心思,他悲凉而沉痛的道:“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什么叫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我要常长风他们轰轰烈烈的死,不要他们忍辱苟且的活!”
邓榈尚未回答,那边跪倒的常长风就呜咽着悲烈的大呼:“少主,你放开手干。不要管我们,我们宁愿死得光彩,死得豪壮,我们要对得起你……对得起刘氏家族……”
常长风身边的两名黑衣大汉发力扳拗着他的双臂。更用力掴打他的双颊,劈劈啪啪的击肉声衬合着手掌扬飞时溅起的血液,那情景,好惨厉!
在常长风的身后,花剑影也拉开嗓子呛哑的高叫:“放开手干,少主,常老哥说得对,这上百斤臭肉迟早也得归土,少主,我们二十年后又是好汉一条。我们生生世世都跟着您,跟着刘氏家族……”
另两个黑衣人怒骂着,那脚上的皮靴猛踢花剑影的面孔,一边将他的脑袋硬朝红砖地上碰击,“咯”“咯”的沉闷声响,又似敲起了另一面人皮鼓!
盖一鸣亦提起了气,破声号叫道:“少主,我们全拚了一死,你得替我们报仇,唷……呸。少主,哦……害我们的全是潘家堂的人,他们穿红底黑面的制服……啊……唷!”盖一鸣一面叫,他身旁边的一对黑衣汉子一面狠毒的施以拳打脚踢,他憋着气。吐着血,竭力将每个字—一喊完!
常长风满脸全身是血。面颊乌紫肿涨。他含着一口碎牙,依旧模糊的叫:“杀呀……少主……不要管我们……杀……”
盖一鸣猛的自地上狂跃而起,一头撞向身边的那个黑衣大汉,这名黑衣大汉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撞了个四仰八叉,另一个方待扑上,盖一鸣一口带着碎肉的血水已喷到了他的脸上!
后面的石屋内,顿时掠出了十条黑影,飞扑向盖一鸣而来,盖一鸣手脚俱被捆着,丝毫不能使用,他奋力朝刘煜这边滚来,每一次翻滚,红砖坪上印上了一滩滩醒目的湿痕。一边滚着,盖一鸣一边悲厉的尖号:“我们……少主,我们没有给你丢脸……刘氏家族……永不屈服……”
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大汉全握着兵刃,他们追赶围上,翻过刃口,猛刀劈打着盖一鸣……
花剑影已被仰面翻了过来,他的面孔早已血肉模糊,他四肢痉挛着,断断续续的呼喊:“少主……记着……这笔血债啊……少主……我们死得不甘心……”
常长风奋力往花剑影身边爬,抖索着叫:“花剑影……我们一道走……少主看得见我们……我们都有种……盖一鸣……还有盖一鸣……我们三个……一起……到地狱……sāo扰阎罗王去……”
两名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再度施以殴打,这一次,他们不是用手,不是用脚,是用反过来的鬼头刀刀背!
血溅着,喷着,三个人的嗥号像野兽临终前的痛苦呻吟;那一堆堆血糊糊的肉,那原是三个活生生的人啊……
刘煜眼光定定的目睹着几十米外的这一场面,那三具肉糊淋漓的身体,都是他相处了十几个小时的手下,但是,隔着这几十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生与死,隔着yīn阳两界!
说句实在话,以刘煜的实力,如果真的决心救下常长风三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是想用常长风他们来进行一项实验,看看小千世界中的“重生法则”是否能像他认为的那样作用到大千世界的原生物身上。
虽然刘煜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想要真人试验一下,他之前还在考虑人选,如今却不用烦心了,这常长风三人的灵魂印记可是也被小千世界的重生法则记录在案的。等到他们在大千世界“死亡”后,刘煜就准备找时间进入小千世界,一方面看看他们在小千世界中的“重生”效果,一方面还可以和明智玉子、静御前她们恩爱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可即便知道常长风他们不会真个儿“身亡”。但刘煜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好在他现在的心够硬够冷,即便觉得有些对不起常长风他们对刘氏家族的忠诚,但还是依旧决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
在刘煜的自我安慰中,他觉得,常长风他们说不定还会比较喜欢小千世界中的生活。要知道,在和常长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刘煜不止一次听到他们说向往古代那种“笑傲江湖”的生活。这一次,就让他们以为是“穿越”了吧,刘煜会尽量在小千世界中多给常长风他们一些好处,就让他们以为那是“穿越”后的“金手指”吧……
眼睛一闭。再睁开,刘煜表现的像是刚由一场噩梦中惊醒,他心中冷静无波,面上却切齿望着那三具微弱蠕动的血红身体。声破云天,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三位弟兄你们慢走,在黄泉路上等着看潘家堂的上下老幼!”
说着,刘煜他的右手一挥,拔出了他那把在修行界中已经名声大振的“血夜刀”!那边,三双血蒙蒙的眼睛看见了这把传说中已经屠杀了上千人的凶兵,似乎都感觉到了刀上染着的仇,沾着的怨……
于是,在朦胧中,常长风他们安心了。他们满足了,他们知道,血债即将用血来偿还!
全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那把闪炫着猩红光彩的凶刀,“血夜刀”的威名他们每一个人都已听闻得太多。他们个个全明白当“血夜刀巾”出现的时候是代表着什么意义,是象征着什么结果!
任是邓榈老谋深算、稳扎稳打,甫一看见那把刀身如墨却又镶嵌着一颗会发出诡异血光的晶石的宝刀,也不禁微微sè变,感到一股出奇的震憾之力,她退后一步,惊恐的喝道:“刘煜。你不要执迷不悟!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完全可以把你的死推到魔门身上去,让你们刘氏家族和魔门去拼个你死我活……”
那个“活”字还在空气中跳动,刘煜已狂风般猛然向后倒旋而去,就在他身形以快得无可言喻的势子翻出之时。暴闪的刀芒已有如漫空乌云压盖下暮然shè掠而出的千百余夺目蛇电。那般凌厉地夹着山崩地裂的威煞之气猝斩而去,有如万面血钹在挥舞。在敲打,足令任何一个修行界高手神迷目眩!
七个围持着的黑衣人俱不由齐齐感到一片怒浪般的压力漫天倒海般排涌过来,刀锋割裂空气的刺耳声宛yù撕碎人们的耳膜,七位足有化劲级实力的潘家堂好手竟没有一个能递得上招,如土鸡瓦狗一般的瞬间就被摧毁!
刘煜毫不迟疑,他飞掠而上,穿过血幕肉雨,血夜刀再度起落如虹,由于他的出手已快得匪夷所思,映入人瞳的不是一道道的刀影,而全是一片匹练也似的寒光了,被他定为目标的几名黑衣人东跃西腾,前奔后蹿,一时之间哪里还有招架之力?!那情状,真个好不狼狈!
邓榈气得尖叫一声,双手向腰间一抄,“唰”的一声,一把闪泛着蓝汪汪光华的软剑在空中一旋,斜里刺向了刘煜!
贴地平shè出去,刘煜的血夜刀一颤猝翻,“当”的一声震响,已将两个黑衣好手一刀四断,而潘虎适时自后掩上,他手中的鬼头刀带起一抹寒光,径削刘煜背心!
半蹲的身躯没有移动,刘煜却倏然侧缩三寸,鬼头刀贴着他肋旁擦过,刘煜的血夜刀已“呼”的反削而至!
潘虎大吃一惊之下慌忙低头躬腰,“叭”的一声暴响起处,他头顶的一块油皮已应刀而飞!
血夜刀弹shè闪起,“当”“当”“当”一连三次将再度袭来的鬼头刀磕开,在火花四溅中,刘煜手握刀,如飞般上下翻戳纵横,将刚刚逼上来的另三名黑衣人断头分尸!
厉吼一声,潘仁美扭曲着脸孔,悍不畏死的从一侧闪上,沉重无比的一对黄金锏,便有如一阵狂风般猛砸而下!
刘煜断叱着,全身有如鬼魅般左右急晃,在晃动中,刀影蛇电般闪溜猝shè,潘仁美喉头嗥叫着,黄金锏竟突然回撞,刹时幻出了一面黄金墙,金花炫迷,劲风呼啸,在连串中的金属碰击声里险极的架开了刘煜这快逾电掣的连环刀式!
有些意外。刘煜大叫一声:“好!”他不顾身后又攻到的三件兵器。身形一晃,在贴地一寸的高度飘忽着,血夜刀挥出,红光闪耀间,宛似一把打开的扇子,猛罩正在奋力后退的潘仁美!
背后的三件兵刃全在刹那间—一落空,砍在地上扬起漫天的红sè尘土,同一时间,血夜刀的凌厉棱锋已擦过潘仁美的肤体,三股血箭并shè。他的前胸、左助、右背,顿时衣破肉翻,露出三条恐怖的猩红口子来!
潘仁美瘦削的面孔铁青着,他下颔紧合。踉踉跄跄的倒退出去,刘煜就地侧斜,沧浪刀法猝展,血sè的光芒与夺目的圆弧相互争辉,带着漫天盖地的迷蒙刀气,然后,每个幻闪的弧光中都有刀影在穿shè伸缩!
邓榈手中的软剑呼啸着yù待截击,但在绚灿的芒彩中空自被震击得跳跃晃摆,根本无法插入,其他几名黑衣人的攻势亦全被阻拦住。他们好像吃一面无形的罗网所挡截,任是用尽力量扑攫,却仍被摒拒于这面罗网之外!
募地一声惨号凄厉的传来,像有千百只手在撼动着人们的心弦,那位潘家堂名义上的主事人潘仁美好似得了羊癫疯样抽搐着栽倒在地,他那贵重的“黄金锏”抛在七步之外,瞪着眼,咧着嘴,整个脸孔的条线已完全变了形,身上的十八个可怖的血口子正如喷泉般往外飚shè着鲜血。那情状,好不凄惨!
邓榈嗔目切齿的尖吼着扑上:“刘煜,我要剜你的心,挫你的骨!”
时间是迫切而急促的,没有空隙。没有环回,刘煜冷漠的估计着敌人软剑刺来的角度。血夜刀跳弹劈斩如风,邓榈挥舞得呼呼霍霍的软剑便一次又一次的被硬硬磕开!
潘虎大吼着,偕其他五名黑衣人再次拚命围攻上来,而刘煜洒逸又狠毒的运用着他的血夜刀,那般无畏无惧的周旋在当前的七名高手之间,他穿掠着,纵横着,浑身迸shè着血光冷电,有如一个能呼风唤雨,驭云驾雾的天神!
忽然,在十步之外,仿佛早已站在那里似的,四个身穿红底黑面制服的人物静静地排成一排。刘煜已从掠飞的寒光隙缝中看见了这四个人挺立如山的影像和那四张沉酷如冰的面孔!来了,终于来了,潘家堂仗以为傲的暗卫!
四个暗卫全是寸头,四双深邃如潭的眸子隐隐闪动着绿莹莹的光芒,那种yīn森得带着死亡韵息的光芒,绝非正常人所能拥有,要么是修炼了某种奇功异术,要么就是天xìng恶毒,体内流循着灭绝人xìng的血液……
四个人的身材都很适中,不算太高大,也不算太瘦弱,他们的五官轮廓或有不同,但是他们那种寡毒的邪恶神情却是一样的,四具躯体里像蕴藏了深不可测的力量,那般慑人,又那般寒凛。
刘煜的血夜刀猛然抡起一度浑厚的弧光挥向四面,空气被连接排组的刀刃割裂,发出有如裂帛般的可怖呼啸来,除了邓榈之外,包括潘虎在内的六个参与围攻的黑衣人全都尸骨不存。在一片血雨肉糜中,刘煜已闪电般掠向那四位潘家堂暗卫!
似乎估不到刘煜竟有这般铁似的胆量,四个潘家堂暗卫俱不由重重一哼,分朝四个方向飞旋而出!
一抹血夜刀的棱锋,刘煜冷冷的道:“暗卫?哼,你们唬不住我刘煜!”
四个潘家堂暗卫齐声狂笑,为首一个眉深眼细,小鼻小嘴,面sè青白的潘家堂暗卫猝然迎上,双掌分合倏劈,两团狂猛的劲气有如两柄巨大的铁锤一般呼轰捣出,飞砂扬尘,力道万钧!
刘煜倏然拔空,一晃猝落,血夜刀挥击三道刀罡激shè向另外三个潘家堂暗卫,刀柄一转,波光似的刀身又在同时倒斩这位出掌者!
四个潘家堂暗卫以极为巧妙的身法让出三步,骤分又合,就在这短促的时间里,一柄峨嵋刺,一柄虬龙短棍,一条银鳞鞭,及另一柄弯月刀已在刹时合并涌到,气势惊人,声威赫赫!
刘煜滴溜溜的翻转出去,厉烈的叫道:“让我看看能够给邓榈那么强底气的暗卫到底有什么真本事,可别让我一刀斩了!”
四个潘家堂暗卫如雷般悍笑着再次追上,使峨嵋刺的“峨嵋刺客”手腕微振,一边攻击,一边yīn毒的道:“刘煜,你居然胆敢杀死我家堂主,你该死一万次!”
一溜落虹般的寒光暴闪,弯月刀飞斩而来,暗卫中的弯月刀客冷硬的道:“死亡,一次就够了!”
虬龙短棍幻迷的纵扫翻舞,那个“虬龙棍手”道:“如此,可没法让我等兄弟泄恨啊!”
“银鳞鞭手”的银sè缀满倒须利钩的“银鳞鞭”旋罩如长蛇舒卷,他沉沉的道:“没关系,听说这小子还有很多亲族和女人,等杀了他之后,我们再去灭其九族好了!”
血夜刀狂风暴雨般在四件兵刃中上下掠飞,霍霍如电,刘煜是如此沉静,如此淡漠,以至看起来便越发显得剽悍无匹了!
不过,他心里却没有那么的淡定,他暗自吐槽: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为什么这潘家堂的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呢?他们怎么就能全然不将连最高领袖和华夏两大家族都忌惮不已的刘氏家族放在眼里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80章 复仇,古怪
潘家堂暗卫中的这四位顶尖高手又开始了他们那毫无笑意的狂笑,笑声如狼嗥枭泣,刺耳之极,他们看起来都是惯于yīn沉的人,却偏偏发出这等粗厉的笑声,这不得不让人感觉他们似乎已经jīng神失常了!
在这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厉笑声中,刘煜和这四大暗卫已互拆了一百多招。.在四大先天级别高手的疯狂围攻中,刘煜依旧攻守有度,显出一种游刃有余的架势。
邓榈如今才确实明白了刘煜武学的深度是何等的可怖,才知晓了他那股悍野剽猛的力量是如何的不可力敌,她终于明白,刘煜在修行界中的那个充满了血气和煞气的赫赫声势,并非是人为夸大,而是名符其实的!
暗中咬着牙,邓榈朝她身边那六位心晃目眩的暗卫一挥手,低促而又严峻的道:“你们加入战圈,以游斗的方法牵制刘煜,记得不能让他生还,否则rì后纰漏就大了!”
六位实力俱在后天巅峰的暗卫提心吊胆的点着头,分成六个不同的方向悄然掩上。邓榈的嘴角勾起一丝狡诈的笑意,左手微举,三名jīng锐护卫立刻飞奔而来,他们每人手上都执着一根削尖的木棒,木棒上,深深插着三颗头颅,那三颗血肉模糊,龇牙突目,皮sè已变成黑紫sè的脑袋,不出意外,正是常长风、盖一鸣和花剑影的!
邓榈如同野兽般残忍的笑了起来。她一挥臂。道:“你们擎着这三颗狗头在姓刘的小子目力所及之处跃动,让他看得清,认得出!”
三个jīng锐护卫答应一声,依言而去。邓榈狞笑着,软剑在空中“嗡”的震颤一下,倏然凌空刺向正在激斗中的刘煜!
这时,刘煜亦已感到对手所施的压力正在逐渐沉重,而那六名潘家堂暗卫也适时插了进来,他以一己之力,独敌十名好手。这份艰辛也够瞧的了,他目前这十个对手,自幼就一同训练,虽然功力自有高下。但彼此之间的配合却极为圆润,完全没有谁会拖谁后腿的现象!
软剑凌空飞来,来得那般突兀,刘煜在急猛的移挪中让了过去,这一让的空间里,他也一下子看见了十余米外那三个jīng锐护卫所高举的三颗首级!
但是,颇出乎邓榈预料之外,刘煜非但没有一丁点悲愤迷乱的征兆,甚至连一点忧伤的表示也没有,他灼亮的目光扫过那三颗可怕的头颅。就好像在望着三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刘煜当然并非像邓榈想的那样绝情,他初见常长风三人的首级时,心中也是一痛,不过随即放下心来。因为他安置探察了一下小千世界的重生法则,发现它已经发挥了作用,常长风他们三个的灵魂已经受到灵魂印记的吸引,被小千世界的重生法则“摄”了去,目前正在进行“重生”前的灵魂滋养工作。
证明重生法则的确有用后,刘煜心中的悲痛自然大为减少,毕竟“重生”到小千世界后。有着刘煜照拂的常长风他们,就几乎等同于“永生”了,有这一点作为弥补,刘煜完全可以自己说服自己,不再怀有任何对常长风他们的愧疚。
当然。愧疚虽然不会有了,但对潘家堂的这份“恨”却依旧存在。刘煜依旧是要常长风他们报仇的!
呼啸着,虬龙短棍绚丽的光辉直泻刘煜的背心,“银鳞鞭”则如活蟒般盘地而来,在须臾里,刘煜的身形距着地面一寸左右急速翻滚,翻滚在“银鳞鞭”之上,虬龙短棍之下,而在这时,他左手反抖,三块随手从红砖坪上抓下来的小石块已在一闪之下猝然暴shè而出!
三枚石子的去势是如此之快,宛如yù追上过去了千百年的时光,方才一现,那边三个举着常长风他们首级的jīng锐护卫已全部惨号着摔倒,三个人的心脏都小石块被洞穿,无一例外地倒毙当场!
峨嵋刺客愤怒的怪啸,峨嵋刺有如一蓬晶玉般闪烁着刺到。由不得他不羞怒,在他们,不,加上抽冷子打空档的邓榈该是十一名,他们十一名高手,竟在围战人家独身单刀的情势之下,仍吃对方放倒了自己这边掠阵的人马,这份羞,这口气,可不是一个心高气傲的高阶修行者能够忍受下来的……
募地,刘煜双手握刀,刀刃即时有如极西的电闪劈掠,快得几乎不能用人类的瞳仁追摄,他在一片震耳的撞击声中,连串荡开了七件兵刃,大旋身,猝shè远扬。在他穿shè的瞬息里,一名黑衣红底的暗卫已打着转子栽倒尘埃,他的颈项已被刘煜如风的利刀切断了一半!
邓榈心中一惊,急怒的尖叫:“不好,姓刘的要溜!孩儿们,给我堵住!”
可惜,刘煜的速度已经快过了音波,当邓榈的话音落地,刘煜已经身在二十米之外,潘家堂四大暗卫中的虬龙棍手、银鳞鞭手、弯月刀客正加紧追赶,另四名黑衣暗卫也分抄而上,峨嵋刺客掠过邓榈的身边,yīn沉的道:“老夫人,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即便隔着老远,刘煜也能听见峨嵋刺客这出人意料的话语!邓榈在潘家堂中不是一言九鼎的吗?怎么区区一个暗卫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就算这暗卫是先天级别的人物,也不可能如此漠视“主从之别”啊?!
难不成这邓榈的身后还站着人,而这峨嵋刺客就是那人派在邓榈身边的监控者?!嗯,还有,邓榈她在她儿子潘仁美身亡时的表现也有些不对劲,虽然愤怒,但悲痛却没有多少,难不成她会是那种漠视自家亲生儿子的极品母亲?!
可惜,刘煜没有时间来思考这其中的古怪了。就这一眨眼的工夫。一队jīng锐护卫约有二十多人已冲向了刘煜,个个鬼头刀高举,杀喊震天!
冷冷地一笑,刘煜身形暴旋,血光闪灿中,二十来个jīng锐护卫已有十六七颗头颅飞上了半空!
弯月刀客九刀连环,幻做一刀斩出,刘煜略一挪转,扯手将一个jīng锐护卫送进了弯月刀客的怀中!
四周,又有四队约八十名jīng锐护卫呐喊着扑了过来。声势是够了,但却造成了一片自己人挡着自己人的混乱场面!
邓榈知道刘煜是意yù借着混乱的场面施展各个击破的手段,一则可以免掉众矢之的、焦点一致的压力,二来也可造成自己方面更大的伤亡。但是,如今阵脚已经发动,在攻杀之中,如果再发令避退,所属不明就里,军心一乱,将越发不好收拾;不过,假设任他如此下去,则尸集如山、血流成河的结果也必成定局,真是一步错步步歪。一着失算,怕就满盘皆输啊!
跺着脚,邓榈这下子是第一次惶急了,她有些失措的喘息着,一下子竟不知怎样去做是好!这刘煜真是出乎她意料的冷心绝情,他手下的首级竟然完全不能搅乱的他的心境……嗯,传说中刘煜是很爱护他的女人的,如果用他女人去威胁他,应该会有用吧……
想到这里,邓榈偏头四顾。却寻不见白氏姐妹的踪迹,不由得有些失态的破口骂了一声。
远远的听得见了邓榈的喝骂声,刘煜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可是早就预见了这种情况,开战之初就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让胡亦道和白氏姐妹避开。白芷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姐姐和胡亦道的坚持下。还是依言隐蔽起来。
胡亦道可是老江湖,而且是一个生xìng谨慎小心的老江湖。更是一个具备专业技巧的人物,就算带着两个累赘,他也知道该如何藏匿行迹才不会被潘家堂的人发现。鉴于刘煜是他乖乖外孙女的男人,他也没有走远,就在红砖坪的周边,随时都做好了救援的准备。
刘煜也没有硬xìng的要求胡亦道他们脱离战场,他只是希望她们不要成为他的累赘就好。要知道这胡亦道和白氏姐妹的灵魂印记可还没有被重生法则记录在案,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以后还怎么去见为了他自“囚”于药王庄的程婉芝啊?!
在人丛中穿掠纵横着,刘煜忽东忽西,倐左又右,时如幽魂飘渺,时如长虹shèrì,时如掣电闪飞,时如狂风旋舞,潘家堂的四大暗卫高手,虽是功力jīng湛,配合默契,却也一时施展不开。
那五位潘家堂的暗卫好手可就更急怒得暴跳如雷,他们像捉迷藏似的和刘煜在人影奔跃腾挪中追逐起来,也分不清是谁在追谁,而一声声的惊号惨嗥却不断响起,拔着高音,压着低音,一波一波的扬上了喧腾的半空!
一个潘家堂的护卫头目连连超过了三个手下,紧迫在刘煜的身后,刘煜的血夜刀再次翻斩中砍倒了两名jīng锐护卫,他微一矮身,淌着血的刀刃又同时穿进了另四个敌人的胸膛,再洒着血拔出,刀尖又那么巧的一颤,恰好抡向这位护卫头目的咽喉!
护卫头目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切的演变,却措手不及施救,他刚冲到了眼前,一抹血光已飞快的削向喉头!
怪叫一声,这护卫头目倾力左让,手中的鬼头刀反绞而上,双脚也连环猛踢,两侧,另两名暗卫与银鳞鞭手亦已赶到!
但是,刘煜却完全不理会将要来到身边的新敌人,他的血夜刀猝然幻成一面扇形的弧光,连连把对方的鬼头刀磕震激翻,在火花迸溅中,血夜刀已无踪无影“噗”的一声透进了这位护卫头目的心窝!
经过是快逾电光石火的,银鳞鞭手已有如一头大鸟般凌空而来,红底黑面的衣袍飘舞着,“银鳞鞭”呼啸攻下!
另两个暗卫中的一个对他的同伴招呼道:“暗三,你去拦那边,我们包抄……”话还没说完,他已顿时傻了,他口中的“暗三”,正睁着一双茫然的阵子望着他,就那么瘫痪了似的软倒下去!
刘煜冷笑一声,血夜刀急猛的弹斩。七次削开了盘旋舒卷的“银鳞鞭”。然后,他毫不迟疑,一闪身又攻向了拚命赶来的邓榈!
邓榈那张yīn沉的面容现在已完全变了sè,那是由急惶、悔恨、愤怒、激昂所组成的失常与狞厉的神态,她的软剑挥舞的有如一轮光弧般奇幻的穿过人群飞罩而来,锋锐的剑刃泛shè着冷森的光芒,蓝汪汪的,有一股寒凛的韵味!
血夜刀挥出漫天的刀影如山,那么猛沉的磕震硬击,毫不容让!
于是。震耳的金铁声撼人心弦的串响着,有如一百个怀有巨力的铁匠在用力敲打着铁板,软剑激烈的左右晃动,刘煜的血夜刀已斜削而下。活生生地又将六名jīng锐护卫齐肩斩死!
一名护卫头目翻闪追来,手中的鬼头刀狠辣的猛劈急斩,锋利的刀刃有如恶狼的森森白牙,似yù择肥而噬!
身躯尚未落地,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刘煜猝然反手回砍,“砰”的一声荡开了鬼头刀,几乎不分先后,刀尖已颤动着倏然削向那位护卫头目的咽喉!
“哦”的怪叫着,这位护卫头目拚命侧仰。双脚飞踢敌人胯下,刘煜如影随形,微闪又到,他冷然的道:“别枉费力气了,死吧!”
当刀尖就要透穿这位护卫头目喉头的一刹间,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猝shè而来,直取刘煜的背心,同时跟来一个刻毒的语声:“不见得!”
就在这舍取两难的瞬息里,刘煜目梢子一斜,已看出那袭来者正是银鳞鞭手。他的那根银鳞鞭,宛如一条闪着银光的蛇影,如风般缠向自己的足踝,而刘煜明白,只要一被缠上。自己这双足也就算废了!
不过,那也得叫他缠上了才行!
刘煜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大旋身,右手血夜刀去势不停,急速插进,左脚在地上猛力一踏一踢,顿时,四五块碎石子闪飞如电,穿shè向扑来的银鳞鞭手而去!
银鳞鞭手似是也未料到敌人的“飞蝗石”功夫竟有这等jīng深狠辣的造诣,他只觉眼前一亮,四五个碎石子已到了身边,几乎连一丁点躲闪的余地都没有,等他看见了碎石子的影子,方才听到这些碎石子破空的啸声,来势太快了,这种劲力和速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狙击步枪的威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由“人”的力量及脚劲所发出!
在危急里,银鳞鞭手猛的吐气开声,就在他吐气开声的同时,他身上宽大的红底黑面长袍已忽然似气球般澎涨起来,一片旋回的奇异气体也刹时绕着他的身体转动不已,就像是一股小龙卷风绕着他在旋回一般!
四五个夹着犀利来势的碎石子竟仍能与这般急劲的气体相抗衡,它们在一跳之下依旧穿进,但是,却在沾着银鳞鞭手黑袍的时候被那股气流所激歪坠落了。
一声惨号悠悠响起,那名护卫头目已然被刀割开了咽喉,猝然摔向七步之外,而“银鳞鞭”擦过刘煜的小腿,除了撕开了裤腿外,并无任何建树。
刘煜连动也不动,目注着银鳞鞭手,笑道:“不错嘛,一个先天级别的古武者,竟然会动心思去模仿新武者的护体罡气,真有创意……”
虽然欣赏银鳞鞭手的想法,但刘煜可没有手下留情,大吼一声,他暴扑而上,血夜刀急斩正在惊喘未定的银鳞鞭手,银鳞鞭手不及收回他的银鳞鞭,只有勉强斜掠闪避。
刘煜狂笑着,“沧浪刀法”倾泻而出,刀芒与气浪排涌冲激,布满了整个目视所及的空间,绚丽夺目的光彩灼闪生辉,似已掩盖了天上烈阳的光度,而千百条溜泻交织的刀影便自漫天的弧圆中穿出,狠毒极了,也威猛极了!
银鳞鞭手大叫着,脱手丢掉了他的银鳞鞭,黑袍上标shè着红sè的血!血在有劲的狂飙,但银鳞鞭手的人却在无力的软到,终至无声无息!
这一串的经过,其过程全在眨眼间开始,又在眨眼间结束,快得有如迅速扯过的皮影戏,当你看见它发生,还来不及想到什么,这一切就都已成为定局了。
细眉细眼的峨嵋刺客与面容铁青的弯月刀客分自两个方向鹰隼似的扑近,弯月刀客嘶哑的吼嗥着,他已不顾四周奔突的人们,左手倏扬,一蓬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腥气的黑雾似的细砂粒径直急罩刘煜!
面对这明显是“毒砂”的东西,刘煜虽然自信他现在的体质可以无视其毒xìng,但却有些厌烦那些讨厌的细砂,故而当那蓬黑雾罩至,他尖啸如泣,血夜刀突然光芒暴涨,尾芒骤伸,像魔术一样将他整个躯体全然包含进去,就在他的身形隐入蒙蒙刀芒中的一刹那,这股粗有一米的光体已凌空而起,长shè弯月刀客!
见多识广的峨嵋刺客睹状之下,禁不住心惊胆寒,他脱口狂呼:“小心,这是‘驭剑成气’!”
不用他招呼,弯月刀客也明白他已遭遇到什么,那蓬黑砂骤然四散溅飞,当那些被黑砂击中的潘家堂jīng锐护卫们正在哀号翻滚的时候,那股流星曳见般明亮夺目的光柱已逼头掠来!
是的,这是“驭剑成气”,先天级别剑术中最为登峰造极的jīng华结晶,无可比拟的至高造诣,只不过,刘煜却是用刀来体现而已!
不过,即便是刀为剑用,但碰上这种幻奇的攻击,除了具备与之相似或相类的武功成就之外,便只有以生命来冒险一搏,但是,后者却往往占据了大多失败的比例,不过,目前却是除此之外无法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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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灭门
弯月刀客狂号着,弯月刀挥向三十六个不同的角度,却都朝着一个目标聚合,于是,缤纷似云花的粼粼寒光便组成一片倒伞形的银sè光网,在光网中,闪动着波颤的刃影,而刃影呼啸着,跳动着,猛烈的迎向了那股光流!
同一时间,峨嵋刺客也拔高到这股刀气的上方,他的“峨嵋刺”幻化成一只巨大而尖锐的钻头,身形与笔直的峨嵋刺成为一条线,宛似一只怒矢般旋转着猛shè下来!
那边,虬龙棍手的虬龙短棍疯狂的扫倒了十几个阻拦着他进路的jīng锐护卫,他扭曲着脸倾力赶到,邓榈也喘吁着扑来,但是,他们却迟了一步!
凝聚成一股晶莹血光的刀气猝而波颤盘绕,两条人影突合又分,就是那么快,一大蓬热呼呼的鲜血便渗糅在紧急得成为一连串暴响的金铁交撞声里骤雨似的溅飞洒落!
弹飞半空的两条人影,分成两个不同的位置沉重坠落,淋漓的血染浸着全身,以至分不出哪是底料的颜sè,哪是身体内的血液了!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峨嵋刺客,以及弯月刀客!
虬龙棍手目毗皆裂,嘴唇歪曲,他摧肝沥胆般顿足大呼:“兄弟啊……”
奔到一半的邓榈也惊愕住了,她失措的站在混乱骇叫的人群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是好,只能本能似的以目光追寻着正摇晃不稳地掠向另一个方向的那股炫目光流!
猛然的。(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uCM)邓榈惊凛大悟道:“快看那刀气。姓刘的小子力竭了,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悲怒交集,奔向他同伴那边的虬龙棍手闻言之下喜地回首,于是,他也看见了,双目中闪shè着像要食人般的凶光,虬龙棍手狂叫道:“老夫人,你快派人救治我的兄弟,我去剥这王八蛋的皮!”
话还没说完,虬龙棍手已追逐着那股摇曳下降的流光而去。邓榈急忙交待了身边的护卫头目几句,一挥手,带着仅存的两位暗卫,二十几个jīng锐护卫之流的角sè匆匆赶上。
那边。晶莹流灿的圆桶形血sè光芒骤敛,刘煜踉跄着抢行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他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脸庞却有些苍白,宛如染上了一抹粉底,显然施展“驭剑成气”这门功夫斩杀两个拼命中的先天中级高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刘煜强行压制着胸中翻腾的气血,冷厉的注视着正以惊人速度往这边奔近的敌人们。最前面的一个,便四大暗卫中硕果仅存的虬龙棍手!
虬龙短棍映着rì光,反shè出一溜一溜的灿银光彩,也反照出虬龙棍手那充满了怨毒与狠酷神情的狞厉面孔!
不以为意的一笑,刘煜冷然斜举血夜刀,只是这举刀之势,便予人一种强不可破,无懈可击的感觉,是那么的沉猛,那么的萧煞!
在五米之前。狂怒奔来的虬龙棍手竟像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般幕然止步,他圆睁双眼,愤恨的火焰流露在他的两眸内,但是,他却没有冒失的冲来。刘煜那股无形的冷酷与深沉气息已深深地震撼住了他!
仇恨使虬龙棍手的语声变得无比的沙哑,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他道:“刘煜,我要一寸一寸的割裂你,让你辗转哀号者死去!还有你的亲人、爱人、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会把他们一个个的……”
刘煜平静而徐缓的道:“搭话谁都会说,但不见得就有那个执行力!你们先前就已经说过要杀我了,但事实证明你们不行,我不但没死,反而还干掉了你的三个兄弟!”
喉结在不停的上下移动着,虬龙棍手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姓刘的……你不会再有好运气了……”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邓榈偕同她的手下们已一窝蜂似的从四面包抄上来,映进刘煜的目光里的,除了那幢幢黑影之外,还有那一张张忐忑难安、畏惧憎恨的脸。
淡淡地瞥了一眼,刘煜不再注目,只看着虬龙棍手说话:“这无关乎运气,而是实力的体现,你们潘家堂暗卫的实力不如我,所以死的就是你们!”
虬龙棍手狂叫道:“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刘煜在他几个字音的吐露里,左脚闪电般踏地踢出,十余个碎石子猝然流星般shè出,在十余声空气的破鸣声中,那些围上来的jīng锐护卫中,竟有十余个人同时栽倒,心穿头破,再无声息!
这一下,几乎将虬龙棍手气结,他嘶声吼叫着,虬龙短棍像带起了蒙蒙的云雾,将光彩连成一面莹幕,暴卷强敌!
刘煜的身躯横起急落,贴着地面一寸以上令人目眩神迷的翻滚着斜掠出去,虬龙棍手连环三十八棍全然落空,他霍然回转之下,刘煜的血夜刀已硬生生的腰斩了三个jīng锐护卫!
鲜血溅洒成一幅幅奇异而悦目的图案,纵然那是一现即逝的、狠酷的、尖锐而寡毒的,但总是一种刺目的杰作,在人体的歪倒中,刘煜巧妙的穿shè过去,血夜刀透过一个jīng锐护卫的胸膛,串戳进另一个jīng锐护卫的咽喉!
邓榈一双威棱四shè的眼睛几乎全气成红的了,她的软剑忽上忽下,倏左倏右,颤忽忽的挥舞着,似幽灵一样追逐在刘煜的身后,不过,遗憾的却是她老是差了那么一丁儿的距离!
虬龙棍手的虬龙短棍挟着移山倒海的强悍劲力呼轰纵掠着,在气流的排挤涌回中步步紧逼在刘煜的左右,但是,刘煜却利用人体的间隙和移动游闪来攻拒,他运用得如此巧妙,如此自然,以至虬龙棍手与邓榈都无法即时追赶上他。双方只在人影的晃闪中兜旋着。出手之间也碍足了事,但刘煜却不在乎,反正,眼前只要是人,就全是敌人!
一位暗卫猛自斜刺里劈来七刀,刘煜身子一转贴着刀锋偏过,血夜刀翻劈另一个jīng锐护卫,左手却在近距离的刹那间一沉倏挥,已在瞬间切开了这位暗卫的喉咙!
虬龙短棍又拨风似的压到,棍影如山排峰颓。尚未打实,那一片窒人呼吸的狂飓已扑面而至,刘煜懒得硬接,轻烟般晃出。但未及转身,软剑已呼啸着刺向他的颈项!
同一时间,侧旁,最后一位暗卫也咬着牙,切着齿,双手紧握鬼头刀,猛扎刘煜肋下!
刘煜抖刀连击软剑,在金属磨擦的暴响声中,刘煜上身斜翻,借力引力。将邓榈的软剑带向右侧,而此刻,那位暗卫刚好一刀落空,收不住势,往前抢进一步!
在血夜刀的带动和压迫下,软剑弯弯曲曲的贴近了这位仅存的暗卫的脖子边。邓榈的软剑被引偏压制后,她怒骂着猛力抽剑,但瞬间,她就发觉没了血夜刀的压制后,挺直的软剑正好掠过自家暗卫的脖子。可是,邓榈再迅速松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人的命就是这么容易丧失,邓榈只是那么往回一抽软剑,重新挺直的锋锐的剑刃就直接划开了暗卫的咽喉。他扑跌向前,鬼头刀横抛入空。再无任何生命迹象。
邓榈方始惊怒的看着自己的“战果”,那边,刘煜又已骤雨狂风般与虬龙棍手连连闪击了十八招!
还剩下的七八个jīng锐护卫之流的人物几乎已经吓破了胆,他们匆匆忙忙尽往四边散去,表面上是在包围着敌人,实则随时都在为开溜的方便打算,邓榈疯了一样的高呼尖叫着,提着软剑冲进了战圈!
虽然一直在激战,但经过这么一会儿,刘煜的面sè已经好了很多,喘息也没有那么急促了,毕竟和瞬间击杀两个先天高手相比,与两个先天高手缠斗所要消耗的能量要少很多,有了这么一个“缓冲”,在自身的超强恢复力之下,刘煜已经状态全满,有能力有底气继续与眼前的敌人周旋!
虬龙短棍挥展得像雷鸣云滚,浩浩荡荡,有如奔流的浪涛般一泻无际,软剑高刺低削,转回翻斜,仿佛振翼的隼鹰,跳闪的月弧,而这些,罩着一条jīng亮纵横的红电,红电活蛇似的穿舞飞旋,猝进猝退,丝毫不肯让步。
尖刻的,邓榈叫道:“刘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还有什么本领可使?”
刘煜沉默着,他实在是不想跟脑子不好使的邓榈废话了,难道她看不出来,现在的形势可以对潘家堂一方越来越不利了,她怎么着就能这么大言不惭的反过来威胁自己呢?!
虬龙棍手狞笑着,攻势更形凌厉,他yīn毒的道:“你想怎么个死法,刘煜?我要你尝遍满清十大酷刑,我要诛灭你的九族……”
很突然的笑了起来,刘煜在笑声里踢出几块碎石子,激shè着分袭邓榈与虬龙棍手,于是,他们两人立刻挥动手中的武器震落了那几个碎石子,而在这期间,刘煜已经脱出了战圈,将血夜刀挥向了现场剩余的潘家堂jīng锐护卫们!
围观的一干jīng锐护卫们虽然惊魂落魄的骇然奔让,但他们的速度无一达到了闪避刘煜攻势的地步,毫无例外的死在了血夜刀下。看到手下被斩杀殆尽,邓榈与虬龙棍手不由得拼命追赶,两个人的两张脸儿都被气成了两副猪肝!
刘煜并未就此返身杀敌,而是继续奔闪腾跃,掠走如飞鸿越空,快不可言。他已然将目标换成了潘家堂中的其他人,并不在只限定在这红砖坪上的jīng锐护卫们。
围绕着潘家堂的庄墙绕行,一路上挥刀不停,见人就杀,见物就毁,刘煜真是好不畅快!
不过,跟在刘煜身后的邓榈就很悲愤了,她一面狂追急赶,一边气急败坏的狂叫:“快截住他……用枪用炮……你们抱着炸弹冲上去啊……都是些混帐,窝囊废!”
在邓榈失常的吼叫声里,潘家堂中的活人数在迅速的减少。人不分男女老幼。物不分贵重轻贱,但凡遭遇到刘煜,免不了的人亡物毁!
绕行纵~横了一圈之后,刘煜带着身后的两只尾巴又回到了藏宝塔前的红砖坪上,经过这一轮几乎将潘家堂灭门的屠杀,刘煜心中对常长风他们最后的一愧疚也消失无踪了,心情舒畅的他,回转身来,看着双目通红、怒发冲冠的邓榈和虬龙棍手笑而不语。
虬龙棍手狂怒的大叫起来:“刘煜,你是一个恶魔。一个刽子手,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你……”
冷酷的眨着一双大眼睛,嘴角挂上一丝透骨沁心寒意。刘煜道:“作为一个暗卫,一个杀手,你的话不但多,而且好笑,不知所谓的东西,下去陪你的兄弟吧……”
不等刘煜出招,冷芒忽闪,劲气激荡,邓榈和虬龙棍手已经联袂出击,凌厉歹毒的攻向刘煜!
身形一晃。刘煜闪避一米,让过锋芒后,他一振血夜刀,连珠也似的气爆声音,便在他的四周响起来。光焰四溅,血sè流光交织,几乎把他的大半个身子融化掉!
邓榈与虬龙棍手当然识货,虽然感觉此招没有先前的驭剑成气厉害,但也绝对不可以小觑,当下立刻就全心戒备!
旋风般的连串劲旋。刘煜的身子未见晃动,却鬼魅也似的到了邓榈的面前!邓榈尖叫一声,软剑疾刺狂杀,出手便是四十九剑,恨不能把敌人戳成蜂窝!
然而。刘煜就是要她这样。需知,狂杀极易乱了章法。惊悸足以造成破绽。
就在邓榈一轮怒刺而又剑剑落空时,陡然一轮血月展现在她的眼皮下方,那晶莹赤红的光芒也只是倏然一现,刘煜便横里跨向虬龙棍手!
虬龙棍手实际上已疾挥十八棍,但却仍然无法逼退刘煜。那道冷森森的血月,便猝然从他的面前闪过,连金铁交鸣之声也未听到,虬龙棍手的身子已往侧面旋跌而出!
邓榈与虬龙棍手二人几乎同时撞翻在地,这两个即将离开这个花花世界的人,正“咕叽”着从项间往外冒着赤漓漓的鲜血,却没有喊叫。因为发声的地方已被斩断,只有干瞪着一双无奈的大眼睛,迷惘的走向另一个世界,一个人人害怕走过去的冰冷世界!
刘煜面sè十分坦然,血夜刀已悄然无声地收在腰间的刀带里。他平静地走到邓榈的身边,毫不客气的伸手取下了她额上的佩饰,略一探察,方始满意的将其收入自己的囊中。
对终于现身出来的胡亦道和白氏姐妹了头,刘煜缓缓的走近委顿于太师椅上的身影。
感受到刘煜那充满压迫感的逼近,身影十分疲备地睁开眼睛,他那宛似重铅的眼皮子吃力的往上撩,哑着声音道:“刘……少……爷……”
不错,这人就是“阎王”潘定国!
合起的眼睛含着一股子怨毒之sè,潘定国道:“刘煜……这是……你杀……我的……最好……时……机……你……还……等……什么?”
刘煜摇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就为了我屠灭潘家堂?”
潘定国嘴角一牵,道:“难道……这还……不够?你……知道的……我会……报仇……”
刘煜淡淡的道:“报仇?潘定国,有这个必要吗?潘家堂又不是你的,甚至照我看来,潘家堂完全可以改名叫做‘邓家堂’了!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找我报仇,你有这个必要吗?是你先舍弃祖宗基业,将潘家大权拱手让人的……”
猛的一瞪眼,潘定国又重重的道:“刘煜,你……你在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你……你是在嘲讽……我?”
摇着头,刘煜道:“潘定国,我没空嘲讽你,只是很同情你的遭遇!”
潘定国突然大怒,叱道:“刘煜,你……你个王八蛋……这样的同情……与嘲讽……又有……什么分别?”
刘煜极不愿意听到“王八蛋”这种骂人的话,心中一紧,但见潘定国几乎同个死人差不多,就强忍着心中愤怒,勉强笑笑,道:“潘定国,你难道不想重振潘家堂吗?一个真正的、属于潘家的潘家堂?”
缓缓的闭起眼睛,潘定国扯着脸皮笑了笑,道:“我想……可是……我就要死了……”
刘煜哈哈一笑,道:“潘定国,你死不了的!”说着,他坐到潘定国身后,右掌抵上潘定国命门要穴,沉声道:“潘定国,气走丹田,绕过气海回归关元,我助你一把!”
“阎王”潘定国立刻静下心来,双目紧闭,随着命门游进体内的一股热浪,便运起内功来!潘定国本是先天高手,经由刘煜的助力,jīng神恢复不少。
定定的看了刘煜一会儿,潘定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正如你所说,之前的那个潘家堂,已经不姓‘潘’了……”
刘煜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可潘定国显然是不准备自曝家丑,略微一顿,就转移了话题:“刘少爷,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小心有人为了邓榈向你寻仇……”
“恒山三定?”刘煜不以为意的一笑,道:“我可不在乎……”
岂料,潘定国摇了摇头,道:“恒山三定都是讲理的人物,就算不忿你杀了她们的师妹,但若是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们大概也只会给你脸sè看,还不至于寻衅滋事。你要小心的是另一个人,一个yīn狠狡诈又手段毒辣的人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