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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蒲苏     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txt下载     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卷 繁荣 30 欠债还钱,宴无好宴

    第四卷繁荣30欠债还钱,宴无好宴

    黄金荣点点头,对于这位炒股失败的蒋伟记,他心有同情。跟我读h-u-n混*h-u-n-< 书海阁 >-请牢记三鑫公司也输了不少钱,还好最近杜月笙能干,成功建立了长江烟土渠道后,靠卖大烟,收入极为可观,情况不用那么悲观。

    黄金荣端坐下来,抽起了刚才忘记的事后烟,让烟草的香味刺激他那有些日渐失去活力的胸膛。

    妈的,装逼的老流氓!

    黄金荣身上刚刚沐浴完的味道让蒋伟记意识到这老家伙刚刚去干了什么好事去了,心里更忍不住把黄金荣问候一遍了。

    他怒了努嘴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就在蒋伟记几乎变成忍者的时候,黄金荣露出菊花般的微笑,他的话像乳汁一般滋润着蒋伟记的躁动不安的心。

    “你的事我听说了,没多大的事。炒股有风险,输点也是正常的。不过以后加入青帮后,要记得好好做人。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懂吧?”

    黄金荣一脸厉色地看着蒋伟记,“入我青帮,生是青帮的人,死是青帮的鬼!背叛者三刀六洞!”

    “我愿意,奉黄先生为师,效犬马之劳。”

    蒋伟记咬咬牙,一脸坚定道,手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那好!我就收你为徒,做我的记名弟子!”黄金荣展露笑容,看着蒋伟记。

    蒋伟记马上呈上大红拜师帖子,上书:“黄老夫子台前,受业门生蒋志清”。然后重重地向黄金荣磕头。

    黄金荣笑咪咪地接过帖子,又喝了蒋伟记递上来的茶,一脸欣慰。

    心道:这小子虽然心不怎么诚,不过能屈能伸,是个人才,现在借个善缘,说不准将来用得着。

    蒋伟记在黄公馆逗留片刻,说了些讨好的话。热情的黄金荣还留他用了饭,一顿丰盛的晚宴下肚,饥肠被安抚一番后,蒋伟记对黄金荣的感官又好了不少。

    从黄公馆出来,天已经黑了,车铃响,马路闹,霓虹灯划出绚丽的光芒,上海滩就像一个赶着上班的舞女,换下了一身喧噪后,接着又穿上了一身艳丽炫目。

    蒋伟记微微晃着脑袋,哼着浓郁的宁波味的小曲,用轻松的心情感受这迷人的上海滩。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黄金荣的保证——

    “既然你是的徒弟了,徒弟的事就是为师的事。你欠的债务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料理好,定叫那些小赤佬无话可说。”黄金荣的话很霸道,让蒋伟记很舒心,信服。

    只是这老家伙末了还不忘敲打我,叫我好好做人。名义上是教诲,实际上还不是告诉自己知恩图报么?

    蒋伟记心里玲珑,对于黄金荣的心思猜中了大半。他摇摇头,微微一笑,拦住了一辆黄包车,去找陈果夫了。

    没过几天,黄金荣果然在酒楼里摆了一桌鸿门宴,邀请蒋伟记的那些债主们。他的面子谁敢不给?所以一些小帮派,小老板接到请柬后忙不停蹄地赶到了酒楼。

    看着蒋伟记目光平静、一脸沉默地坐在黄金荣的下首,那些人明白过来什么,纷纷皱起了眉头,感觉不舒服。

    “志清现在是我的弟子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也就是青帮的事。他的债务由我承担,你们要钱尽管找我好了。”黄金荣笑眯眯道,态度很好商量的样子,但一看旁边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就知道黄金荣这笑容有和善了。

    众人心里暗暗叫苦,这钱是讨不回来了,他们一脸幽怨地看着蒋伟记。蒋伟记像个木头人端坐在那里,有说不出来的笃定,微微咧开的嘴唇有些得意。

    妈的,这家伙找了这么大的靠山!

    众人心里暗骂。

    早知道前几天就做了他!

    有人心里暗骂道。

    这些人也有不少流氓,不过慑于青帮的势力,不敢嚣张。

    找黄金荣要钱?他们可没胆子!不如卖个面子给黄金荣,也好结个善缘?

    “既然黄爷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会听你老人家的教诲的。//-< 书海阁 >-//(shuhaigecom -< 书海阁 >- 全文字)”一个头脑圆润的家伙马上反应道。

    他的识趣让黄金荣微微一笑,对这个肥仔的印象好了不少。这却让旁边的人心里暗骂这家伙那自己的东西去做人情,但却不能反对,只能怨自己怎么没反应快呢?

    “好。呵呵。不过改还的还得还。”黄金荣真诚地笑道,样子却没半点不好意思。

    “黄爷太客气了,我们还得多靠你老人家关照呢?”

    众人捂着受伤的心,努力地挤出笑容,纷纷附和道。

    见这伙人那么识趣,黄金荣很高兴,准备和他们喝两杯,安慰他们受伤的心。做流氓也得将道理,讲人情不是?

    一个黑衣男子端坐在前,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场中的情景。就在黄金荣正得意的时候,他突然出言道:“慢!”

    他站了出来,环视四周,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周围的那些人眼神好奇地看着这位一直不说话的黑衣男子。

    蒋伟记心里微微一抖,他认出来了,上次就是这个家伙逼得自己打了欠条。现在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扫了一眼对方,又低了头下去。

    “哦?”

    黄金荣有些不悦,很不喜欢那黑衣家伙身上的淡淡的桀骜的样子。特别是那家伙居然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跟自己说话,很没礼貌。

    那风衣太拉风了,不知道我老黄最见不得别人在面前拉风吗?真是欠教训的小赤佬。

    黄金荣心里暗暗想道。

    “黄爷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毕竟青帮是上海帮会的龙头不是吗?”

    黑衣男玩味一笑,拉了拉身上风少的风衣。“不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道理黄爷不会反对吧?”

    此言一出,全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周围的人有些佩服地看着这个拉风的黑衣男。

    见这家伙好不识趣,黄金荣的打手们纷纷捏住了拳头,准备上去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不过未得黄金荣的许可,他们只能死死地盯着那黑衣人。

    不少心思心思复杂的家伙有些期待地看着那突然那黑衣人,眼光来有几丝幸灾乐祸。

    黄金荣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脸部肌肉僵硬了一下,眯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当面要账,这不打我老黄的脸么?

    不过他终究是老奸巨猾,见惯场面,耐着性子问道:“没错,话是这样说。你想这样?”

    意思就是说,道理是道理,但你不能对我黄金荣讲道理!黄金荣眉头一挑,心里猜测这家伙什么来头,竟然敢如此嚣张。

    “我能这样呢?我的小心脏已经被青帮的来头震伤了,只好听天由命了。”黑衣男子说完捂着胸口,有些痛苦地说道。

    抬起头他一脸严峻,毫不畏惧地迎上黄金荣的目光,冷声道:“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要有口齿,欠人的东西一定要还,迟早都要还。蒋先生,你最好记准时间了。”

    他好心提醒道。说完拉进风衣,不理会后面杀人的目光,转身一步一摇地往门口走去。

    “这个矮子!”

    见那黑衣人离座后,黄金荣发现对方的身材矮小,但却透出一股狠劲让人不敢小视。

    “站住!小赤佬。”几个不忿的帮众提刀上前,拦住了黑衣人,刀刃闪着白光,让在场的人心里心里一慑。

    蠢货,好不懂事,在这里能亮家伙吗?黄金荣心里骂道。

    “怎么?黄爷的请客是这样请的吗?不怕上海滩笑话吗?”那黑衣人回头不屑道。至于尽在咫尺的几把刀片,他有十几种方法让这几个蹩脚的喽啰躺下。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金荣身上,他眉头皱了起来,眼睛眯得更小了,那脸上横起的肥肉更显得凶悍。

    他不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多了一会儿,他指了指那不识好歹的黑衣人,摆摆手,让对方离去。

    被人这样一搅合,本来策划好的鸿门宴大了几分折扣,气氛有些异样。看着那些债主,嗯,宾客复杂的眼神,黄金荣感觉有些不爽,不过他终究是老奸巨猾,说了几乎场面话,又让气氛恢复和谐,宾主相宜。

    待宴会散尽,黄金荣和几位心腹还有蒋伟记回到房间里。

    黑衣人的出现让蒋伟记有些不安,因此他进来就有些懊悔道:“都怪志清无知,给黄爷添麻烦了。”

    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黄金荣本来对他还有一丝怨气,现在马上就没有了。

    他和颜悦色地安慰道:“没多大的事。既然你是我的人,我就会罩着你,放心吧。”

    他的话让蒋伟记心里轻松,脸上浮现出感激之情。

    “去查查那个家伙什么来历?”黄金荣吩咐黄财道,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黄财领命出去。

    “说说那黑衣家伙吧?”黄金荣淡淡地问道,“对了,你欠了那小黑佬多少钱?”

    “100万!”蒋伟记弱弱地答道,低着头,不敢看黄金荣。

    “100万?”

    黄金荣刚刚含了一口茶,还没咽进去,“噗”的一声喷在蒋伟记那威仪果敢的头上,几片茶叶挂在那茂密柔顺的秀发上。

    “擦擦。”黄金荣掏出手帕,扔在蒋伟记的头上。

    好家伙!

    100万!?

    怪不得别人不依了?

    黄金荣喃喃道,没想到蒋伟记欠了那么多钱,本来以为只有几十万,然后分散开来每人也一万几千的样子,现在单单是那黑衣人就欠了100万。

    能出一百万的人可不简单了,让青帮偿还那一百万更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黄金荣犹豫不决,甚至冲动干脆放弃这个包袱算了。

    不过刚刚收了这弟子,不好立刻翻脸,总得要庇护他,不然自己的颜面就丢了,以后也不好服众。

    黄金荣心情复杂地看着蒋伟记,真想掐死这麻烦精,脸上还得和颜悦色,安慰道:“100万也不是大问题,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接着他有仔细询问关于那黑衣人的来历。

    “当时我也在现场对账,对方确实借了100万元给茂新公司,不过不是现金,是股票,当时确实也值那个钱,是茂新公司买来然手转手卖给顾客的。只是没想到股市——”

    蒋伟记低着头解释道,心里惴惴不安,可怜地看着黄金荣。刚才他真怕黄金荣扔下自己不管了。

    那黑衣人的离去前的样子还记得,大有自己不还钱就把自己砍死扔黄浦江之势。

    “等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此事先暂时这样子吧!不过你不要到处走动,算了,还是帮到黄公馆来吧。”黄金荣关怀道。

    王亚樵从酒楼里出来,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没人跟踪,径直向停在街口的汽车走去。

    “大哥,你真是太冒险了,不值得。”坐在前座的青年回头说道。

    “呵呵。不去怎么能见识一番黄金荣和青帮的威风呢?”王亚樵毫不在乎道。一边拔下脸上的胡须,还有那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斯文清俊的脸,跟刚才在酒楼里的样子不大一样。

    斧头帮在上海滩有名,霸占了公共租界的夜巴黎等夜总会、赌场,最近还开了间小工厂,但帮主王亚樵一直行踪飘浮,神出鬼没,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属于那种事迹在江湖传说、但本人却异常低调的人。

    众人更没想到,他会只身赴会黄金荣。

    “那结果怎么样?”余立奎笑着问道。他今晚特意过来接应王亚樵的。对于王亚樵这位义气豪情的帮主,他佩服不已。

    “还行吧!狡猾的糟老头,不过有些嚣张,总有一天遇见不该碰的人,得吃挂落。”王亚樵笑道。

    “那我们这次是不是让这老流氓吃点苦头啊?”余立奎笑问道。

    “不!那姓蒋的才是我们目标。青帮暂时还是不要过于得罪他们。”王亚樵有些不甘心道。

    他想起了吴曼丽的告诫,只对付那姓蒋的家伙,不要和黄金荣和青帮过不去。如果对方不是好歹的话,那又另说了。

    “那个女人,现在可??????”王亚樵心底叹了一声。

    吴曼丽生了个儿子后不久,上海又浮现了一个神秘道士,那道士来头好像更大,让王亚樵忌惮不已。

    这两年,斧头帮发展壮大,但也已经受到吴曼丽和道士的渗透,王亚樵的影响力却不像那么大了。毕竟能解决吃饭问题的帮主才是好帮主。

    想到这里,王亚樵摇摇头。

    “对了,立奎,你去广州吧!那里正办军校,需要人才,你的才能留在上海有些委屈了。有吴小姐的推荐,应该能有不错的前途。”王亚樵劝道。

    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余立奎,他有些复杂。一方面舍不得这样的人才,同时也知道对方的兴趣和才能在军事,不适合在斧头帮混,想了想还是让他去广州好。

    这两年,广东的情况多多少少地传到王亚樵的耳朵了,上海也来了不少广东人,那些人神神秘秘的,王亚樵想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情报人员。

    从法租界回来,王亚樵和余立奎去到了吴曼丽处,报告了黄金荣和蒋伟记的情况。

    “最近的经济不是太好,如果黄金荣钱多的话我们也替他花花,那些债主不是不敢要钱吗?那我们不妨乐于助人一把。”

    吴曼丽笑道。其实那里是经济不好,对于斧头帮来说,经济好极了,美华公司在这次信交潮顺势而为,赚得盆满钵满,在暗中出力不少的斧头帮自然也能分到一杯羹了。只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罢了。

    王亚樵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女人真是贪心不足。女人的野心又开始膨胀了不少,不过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王亚樵点点头,知道该这么做了。

    想到能让黄金荣和青帮吃瘪,他心里一阵兴奋。

    过了一会儿,王亚樵又提起余立奎的事。

    “你准备去广州?”吴曼丽有些好奇地看着余立奎。对于这位上过讲武堂、参加过辛亥革命、讨袁战争的青年,她很有好感。

    “是的。”余立奎恭敬答道。知道有这女人说话,事情会顺利得多。

    “好。有志气。”吴曼丽赞道。心想:如果能给予他一把助力的话,说不准将来??????

    “这样吧!你去广西吧!去南宁读军校,那里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去了就知道了。”吴曼丽笑道,想起了什么,又道,“顺便让你带多几个人去吧。”

    “好的。”余立奎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却不大打听要带什么人。

    过几天,在南星公司的船上,余立奎见到了几十个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女,那些人井然有序,条条有理,像一个连队一样,那里需要自己带啊?

    此时的广西。自从两年前来了粤军第五师后,一切都变了样。防城港变成了一座大工地,码头扩大了几倍,从各处到来的船只卸下大量的机器设备,还有一些从各处过来的操着各种人口的工程师,白的黑的都有。

    回船的时候,除了本地的土产、矿场,也会有大量的青壮男子一起飘洋渡海,据说要去开辟南洋的农场、开矿。

    此间的变化太快了,让本地人惊讶不已。不过慢慢习惯了,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很威武的大兵哥挺好说话的样子。

    余立奎下了船,接着又坐汽车北上南宁。宽敞笔直的公路,迎面而来的汽车扬起的灰尘让他皱起眉头。

    这陌生的环境里,让他感觉几分忐忑几分兴奋。他回头看了看车厢里的那些小大人,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象,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几分孩子气吧?

    看着那些规规矩矩地端坐的青涩的脸,余立奎心里想到。

    在防城背后的南宁更是成了一座军营。军校、整训、预备役这类字眼不时地传到隔壁的云南,这让窝在云南的唐继尧忧心忡忡,生怕对方一下子就打过来。

    ??????

    洛杉矶。司徒南看着面前的两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轻声笑道:“准备了那么多年,也应该开始了。”

第四卷 繁荣 31 收编商团,驱逐异类

    前文提过,广州商团势力自称一体,大商会下辖小商会,小商会后面跟着一群小商贩,商会还有武装。

    对于这些人打打杀杀是不行的,更加不能因为垂涎广州商人的财产而放火烧了西关,那样吃相太难看了。

    形成这一特殊局面是因为社会动荡,商业环境恶劣,商人们才会团结起来自保。

    商会拥有武装力量,而且是一万多人的武装力量,足以对广东政府的统治产生威胁。

    任何一家政府都不会容忍一支部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陈炯明和致公党能忍耐广州商团两年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

    自从陈炯明和致公党执政广东后,政治改革,发展工业、投资教育,促进经济发展,两广的经商环境已经极大改善,结团自保的商人部分已经主动向政府靠拢了,纳入政府的管理系统,成为地方民团或者预备役,当然军官是从粤军派去的。

    不过仍然有些大商家不服气,毕竟长时间拿管了枪杆子,一下子没了心里感觉不安全。

    美华系全面霸占了广东的经济,一些商人没有从中得到好处,自然心怀不服,平时没少搞成一些小动作。

    此前,政府禁赌、禁烟风波中,各地的赌商、烟商在政府铁血镇压下,死伤惨重,家破人亡(破拆,被收监),社会风气得到了改善,同时也树立了政府的权威。

    另一个结果就是得罪了大量的既得利益者,面对铁血的粤军他们没胆子正面站出来反抗,在暗地里没少下绊子。

    广州商会内,一帮人坐着不说话,脸色阴沉,默默地抽着烟,房间里充满呛人的烟雾。

    信交潮也一度波及广州,在座的老板有些输了不少。更让他为难的是,政府准备取缔商会的武装。准确地说是严格限制商会武装的数量。而且严加看管。

    “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陈伯廉坐在首座上脸色有些不好看。最近他也在信交潮中损失不少,赔了几十万。

    “我看现在政府的做法还是比较得人心的,这两年广州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我有些不忿美华那帮人,不过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手段。现在人家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钱,顽抗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纺织业的何老板道。

    他手里养着上百人的武装商团,打又不能打仗,又要耗费钱财,交给政府也不可惜,反而乐得轻松,不用花费那么多。

    “是啊。这次我可赔了不少钱。不拿出点态度出来,银行是不会贷款子给我的。所以我打算把那几支枪交出去。”黄包车公司的丁老板笑笑道。

    “是啊。政府现在钱比我们还多,说不准人家还不稀罕我们这几个钱呢。他们做事规矩,不像桂军、滇军那样胡来。”牙刷公司的刘老板道。

    “是啊,我听说孙文要回来,结果被陈老大拒绝了。有这样的气魄,我们还怕做生意没着落么。”有人附和道。

    听他这样一提,众人的心思都动了一下。当初广西、云南的军队就是孙文找来的。祸害广东好几年,所以除了一些头脑发热的小青年,大多数广东人对孙文和他的革命党都没有好感。

    这不仅仅是地域观念。而是他们明白,一旦孙文会粤,就要打仗了,政府就要征税,税从何出呢?还不是落在这些有钱的老板身上?

    这样一想,他们纷纷醒悟过来,现在的政府虽然有些不满意,但却是民国以来最好的一届了。这样的环境非常难得。如果要去惹事,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陈伯廉看着众人的表情,明白他们的心思。这些人不可能跟政府冲突,大部分多倾向妥协。说不准,陈炯明只要勾勾手指,他们就迎上去了。

    陈伯廉其实也没想过跟政府对抗,当初成立商团也是为了对付那些胡作非为的外省军队。让他心虚的是,他的英国朋友也在信交潮中输了不少。根本没时间搭理广州这边的事。

    “你们的意见呢?”陈伯廉转头问下首的简照南,和简照南身边的马应彪。

    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和先施百货公司应该是商会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而且还有美华公司的股份,实际上代表美华公司在商会中势利。

    这点在座的都很清楚,不过他们平时也没少跟烟草公司、先施百货或者其他美华公司的子公司合作。

    简照南微微一笑,“我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不说大家也知道。大家手里有钱,养了些人,买了些枪,保护一下生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现在政府都已经帮我们达到这个目的了,再拿着枪就讨人厌了,说重一点就是不知好歹了,我想大家都知道现在军队的战斗力了,那装甲汽车、那大炮飞机可不拿来吓唬人的。广西人那么能打还不是一下子被赶了回去?”

    “是啊!与其让人动手了还不如自己卖个好?做生意要看远点,以现在政府在社会改造、发展经济方面的魄力,决心,未来各位的钱途多多啊。”

    马应彪笑了笑,又转向陈伯廉。“陈司令,你的意思呢?”

    “老马你真逗,我这司令能当真吗?”陈伯廉笑道。

    商团采用共和议事制,没有军队那种上尊下卑,就算陈伯廉被推为商团司令,对别的老板的人马是没有约束力的。让陈伯廉带着自己的几百号人马去跟粤军较劲,他才没那个胆子呢?

    “你们一个个打算做好人了,我怎么也不能做坏人?既然大家都同意取消商团,纳入政府管辖,我也同意。只是我们那些枪、人,希望政府能有个安排。”陈伯廉看了看简照南和马应彪。

    “没问题,你们的各自的人想带回去就带回,不想带回去的就编入政府新设立的建设兵团。武器装备政府会以合理的价格补偿大家的。”简照南道,几乎代表了政府作出表态。

    至此,广东境内最后一股特殊的势力被政府和平收编了,商团的老板除了带出2千人的随从报表外。剩下的七八千人除了根据个人意愿自谋出路外,剩下的5000来人被打散编出新设立的建设兵团。

    “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呵呵。”陈炯明笑道。若非必要,他不想再广州城内妄动刀兵。

    “这也是靠我们辛苦打拼出来的大好形势。让那些商家看到了希望,他们自然乖乖地让出手里的军队,专心去做买卖了。”司徒美登笑道。

    顺利地解决了广州商团,大家都很高兴。在高级的会议上,他们有商量着粤军的战略发展。

    起主要作用的是参谋长邓铿,这位粤军中的灵魂人物,无论是陈炯明、还是司徒美登都是文人。没统兵才能,只能依靠邓铿来控制粤军。

    “两位,我想说说粤军的安排。”邓铿站了起来,朗声道,“根据陆军部的计划,今年我们要裁减一部分年老残弱,去芜求精,编出3个师。作为主力部队,外加两个保安师,负责治安。一共6万人。

    被裁掉的3万多人就编入建设兵团,修公路、水库等其他大型工程,闲时为工,战时为兵。加上在各地逐渐建立起的保安队等预备役,用三年的时间应该已经建立50万人的预备役。一旦有事,我们可以在三个月内扩军10万。”

    说到这里,邓铿一脸踌躇满怀。

    在他的治下,粤军军纪严明,训练刻苦,加上美华公司提供的大量先进武器。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在南方还没有那只军队能比得上粤军整训出来的那三个师。

    当然驻扎在南宁的第五师不算,那只部队都是美华公司用钱堆出来的,武器、训练成本要比广东这边高多了,没有可比性。

    在致公党的安排下,现在第五师已经编入广西了。已经不受广东管辖了。这让陈炯明和邓铿既可惜也庆幸,因为从一开始第五师就是鲜明的南洋军,跟粤军不是同一系统,他们去了广西也省得和这边起龌龊。

    “建设兵团、预备役,做得不错。”陈炯明笑着点点头,“还有呢?”

    “除了军顿整顿,在建设方面,我们希望从德国引进部分军事人才组成参谋部,同时广州黄埔岛建立军官学校,采用德式陆军培养一批军官。这一点广西南宁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前面了。”说到这里,邓铿有些幽怨地看着司徒美登。

    建立军校、引进德**官这都带靠美华公司的海外关系,以目前广东政府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影响到国外。

    “别这样看着我,你们都知道他们即将要干什么的。这是南洋总部直接投资的,我们这边说不上话。”司徒美登笑着解释道。

    广西南宁军校、第五师都是致公党总部直接投资很管辖的,所得的资源也会参与到即将进行的南洋立国之战中,是重中之重。

    听司徒美登这样一说,邓铿理解地点点头,毕竟致公党和美华公司在广东投资也不少了。目前的有利局面也是靠致公党和美华公司的资金和人才的支持才得以形成的。

    “不过,倒是有间好事。下个月会有一批大家伙从美国过来,听说还有军舰。”司徒美登暴了一个大好消息,让陈炯明和邓铿顿时心花怒放。

    “此事当真?”邓铿激动地问道。

    司徒美登点点头,又小小地给邓铿泼了冷水:“舰艇不会多,大部分会分到广西、南洋去,不过却有几门大炮用来修建珠江口安防炮台。都是两百毫米以上的大家伙,所以我提前通知你,准备好部队。要用好兵,以前的那些水兵我可信不过。”司徒美登告诫道。

    “我知道了。”邓铿点点头。他手里也有一支海军,不过里面自成一体,成分复杂,虽然不想福建海军一样可以占地盘,但也不好指挥。

    “找个机会将广东海军整顿一番才是。”邓铿心里想到。

    在军事方面,陈炯明和司徒美登很识趣地不多插手,所以广州政权形成了三巨头,陈炯明掌管着政治、邓铿掌管军事、司徒美登掌管经济,相互配合。默契合作,有几分兴盛的样子。

    但陈炯明、邓铿心理清楚,在联省自治这种模式下,政治为经济服务。军队保证政权,内掌经济大权,外有军事力量的致公党和美华公司才是决定广州政权的核心力量,毕竟大部分资源都是从致公党和美华公司得来的。

    不过分工合作也有好处,就是陈、邓两人都不是特别大野心的人,也是能容人的人,所以他们不会拒绝目前实施的发展模式。反而致力在其中发挥作用。

    “话虽如此,我们在这个国家走了这样一条易于寻常的道路,自然会有不被人理解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

    在这过程中,不赞同我们的,跟我们不是同一条心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窃取我们的资源,到头来反对我们。是该下决心了。不能杀,就赶走?你们说呢?”司徒美登严肃地看着陈炯明和邓铿,目光坚决。

    他的话已有所知。主要是指教育方面的陈独秀和粤军中一些对孙文抱有幻想的青年。

    最近在上海暴露的共产案中,俄国向中国输出革命,建立受他们控制的政治组织,企图颠覆民国政权,已经在法租界宣判了。

    马林、尼格尔斯基被处以10000元的罚款,而且被驱逐出境,与会被当场逮捕的共党分子被判入狱3到5年不等。

    此次风波也影响到人在广东的陈独秀。陈炯明对陈独秀颇有好感,把陈独秀找回广东发展教育,还干得不错。在政府投资1000万在全省建立中小学教育方面,陈独秀做了不少贡献。受到了好评。

    但现在不行了,上海曝光后,现在谁都知道陈独秀原来是共党头目,这还了得?

    至少在资本家把持的广东政权,是绝对不允许这种异端出现的。

    所以这次司徒美登代表致公党和美化公司提出强烈的抗议。

    看着司徒美登毫不退让的眼神,陈炯明沉吟一下。陈独秀自然不能在担任政府公职了,不仅不能担任公职,驱逐出境。

    “让他离开广东,绝对不能让这种害人的思想在我们的地方传播,不然倒是政府会乱、社会会乱、农村、工厂也会乱,最后军队也会乱,打内战都有可能。”

    司徒美登告诫道。

    “这里面有关于苏俄的资料,你看了就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了。都是一群无国无家无祖宗之徒,为了所谓的理想,不惜做俄国人的走狗,这不是我说的,而是他们在做的,连党章也这么写着的。”

    威廉财团一直在收集苏俄的情报,对苏俄的研究一直都在进行,参与此事的纽约的兰德公司。

    托马斯手下的情报组织甚至还派人打入苏俄的内部,只是爬的不高,没掌握核心权力,不过却能得到苏俄内部的大量情报。

    这种思想极具煽动性,特别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来说,底层的人被压迫得厉害,他们渴望改变这一切。

    “数千年来的历史告诉我,每一次皇朝更迭,只是利益再分配而已,并不会改变这个国家和民族乱而合,合而乱的循环。

    在这个循环中纠缠内耗了上千年,我们的发展已经落后西方上百年了。所以现在洋人可以在我们土地上横行。

    这个世界真能实现他们说是的那样美好的世界?做梦!看看这些俄国人怎么做的,他们杀起自己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根据这份报告,俄国已经有数百万的富农被屠杀了,资本家、社会绅士、贵族更死得没话说,当年的洪杨之祸也不过如此?”

    司徒美登抖着一叠耸人听闻的资料道。

    陈炯明、邓铿看完沉默不语,本来他们只是有些反感共产思想,现在看完那一张血淋淋的图片后,心里震撼难以言表。

    “如果让这帮人得势,我们这些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都是极端危险的,一旦底层的百姓被他们煽动起来****??呵呵。

    不要小看他们,太平军在广西两千人一路打到南京,靠的就是煽动狂热,然后那些狂热的人会摧毁所有的一切。”

    司徒美登冷笑道。他已经看透了,所谓的革命,只是小部分人站在社会金字塔,成为既得利益者后又疯狂地奴役被统治的人。

    “这都是真的么?”邓铿皱着眉头道。

    “你说呢?”司徒美登冷然道。

    “我说的是,那个****??什么政委,居然在军中掌握生死大权?”这已经颠覆了邓铿对军队编制的理解。

    “里面不是又写吗?蓝帽子在后面驾着马克辛,前面的士兵不是被自己打死就是被敌人打死,总之是死。他们如果不爽,还可以把指挥官枪毙掉。”司徒美登道。

    这份报告从美国寄过来后,他连续看了几遍,有好几次睡觉都在噩梦中惊醒。

    “嗯。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靠近我的军队!”邓铿坚定道。(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32 调查局、军情局、廉政公署

    第四卷繁荣32调查局、军情局、廉政公署

    “没想到列宁签了那么大卖国条约还能打胜仗,这些人的斗争水平真??????”

    陈炯明感觉自己有几分自得的政治才能跟别人一比,真是差远了。[..cm我]跟我请牢记

    “列宁还还沙俄侵占中国的领土呢?但不久前,西北边防军一走,蒙古又落入他们的手里了。

    他们的话能信么?他们还在一边打内战呢,一边就伸手向中国了,无论红俄还是白俄,都是一群人渣,偏偏我们就有那么多人被洗脑??????算了,不了。你看着办吧!”司徒美登摇头长叹一声。

    “好吧。我会让他离开的,什么时候脱离了干系,什么时候再让那些人回来。”陈炯明凝重道。

    看透了那些人、那些美妙的话的本质后,他的心坚定起来了。当然杀人是不大可能的。

    “这就对了!”

    司徒美登笑了,又道,“为了实施监控,不让这些东西污染破坏我们的社会,我建议成立调查局,调查社会重大犯罪和监控这些危险思想。”

    陈炯明点点头。

    由此开始了广东首个特务机构——司法调查局。

    “我们军方也要成立情报局,不然人家打过来了,我们才手忙脚乱的。”邓铿眼神一亮,不失时机地插话答。

    “这个应该,情报在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了。不过我们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吧?干脆也从国外进口情报教官好了。”司徒美登建议道。

    陈炯明坐在一旁,见司徒美登和邓铿三言两语就谋划了情治机构,心里急了,又不好反对。

    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也有个建议,为了防止贪污等罪行,政府需要成立廉政公署。我们在教育、交通等方面投入了那么钱,可要好好的盯着才行,不然——”

    “好。”司徒美登和邓铿笑了笑。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明白了个自的想法,各自都掌握了一个直属的情报监控势力,只是各自方向不同而已。

    末了,司徒美登又想起了什么,对邓铿道:“士元(邓铿的字),你清理出来的那些军官我有用,送他们去海南。”

    邓铿点点头。对那些不能用,又不能杀的人,与其纵虎归山,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其实,他心里早有个疙瘩了,去年的时候,粤军中有些团体准备策划暗杀他,造成军队分裂,然后拉出部分部队迎接孙文回粤。

    还好他反应快,扼杀在萌芽之中,不然——历史就可能变成原来的版本了。这也是他急着在军中建立情报机构、发展军校的原因。除了提高军队素质外,那些军校生也是打破粤军大山头的有利举措。

    1921年年底,广东政府发布命令,取缔各地的商团,把各地武装编入保安队或者新设立的建设兵团,同时宣布在全身范围内建立预备役。

    此举一出,让周围的势力惊讶不,生怕粤军打过来。不过接下来,广东陆军部又公开会整编3个师,4万人,裁掉了部分部队。1,嗯,这有些自废武功的做法马上又让周围的势力放下心来了。

    当然还有建立军校、建设参谋部等举措,不过都没引起太多关注。(

    .)

    民**阀只相信兵多将广,数量,有多少条枪才是他们评价一方势力实力的主要标准。至于军校,几乎每个省,每个势力都有军校这玩意,效果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1922年,同时成立的三个情治机构,隶属于行政首脑的廉政公署、隶属于司法部(实际上财政部)的商业调查局和军方的情报局,它们的成立标致着广东的发展进入了新时期。

    廉政公署显得高调,着重监管政府官员在教育、交通建设等领域的活动,此举一出让一些蠢蠢欲动的打算行贿的老板们菊花一紧。

    商业调查局破了几桩走私案后,人们以为是用来捉走私的。军情局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本地名流陈独秀因为牵涉到上海**而下台,辞去所有职务,还被勒令离开广东。

    商业调查局的第一桩业务就是散布共产思想的危害,攻击苏俄派人颠覆中国。

    在广州的报纸上时不时地出现一些令人发惊的消息,照片,特别是那些好入容易安定下来的商人们,越发恐惧了。

    从政府开始,慢慢地这股风气也影响到学校教育界。

    陈独秀被逐走后,陈炯明邀请了梁启超、蔡元培、胡适、章炳麟等几位教育界的名流,不过一时没有成效,有些人面子太大,不好请。

    教育舆论方面卷起了不的风波,调查局在暗中操纵此事,苏俄、还有它们的东西在广东被妖魔化,被视为毒瘤,至少在新设立的中学里面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它们是被这样教育的,想要出人头地,就要用功读书,读军校、读警校、读司法学校、读技校,只有无赖和想不劳而获的人才像俄国人一样到处幻想着杀人强奸放火。

    如果要什么能拯救这个国家的话,那就是民主、科学。

    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更何况没有分辨能力的青少年?广东什么人最吃香,那就是教师了。由于缺少高素质的教师,政府除了开办师范学校外,不得不让不少老学究出来混饭吃了。

    那些取消科举后的旧学人,虽然脑袋秀逗一点,但教人识字、扫扫盲还是可以胜任的。更何况这些人一般都是乡里的有威望的人,让他们教孩子仁义道理也不错。

    ??????

    陈炯明和邓铿召开军事会议,粤军的高级将领一并到位。陈炯明坐在首席上,脸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邓铿坐在陈炯明旁边,目光坚定,露出点点杀气。陈、邓两位老大一文一武的表情让那些军官心头一紧。

    联想到不久前,发生对邓铿的刺杀未遂,不少人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传闻是不满邓铿禁烟禁赌的歹徒所为,但隐隐知道内情的人心理明白,源头来自军中的激进派。

    特别是那些想升官的年轻军官,他们相信只要杀了邓铿,粤军就会分裂,他们也能浑水摸鱼了。

    (历史上谁杀了邓铿?陈炯明?看看谁受益最大就清楚了。)

    “我宣布:这此整训的结果如下,粤军的编制为粤军第一到第三师,保安一师和二师,再加建设兵团。

    第一师师长由我兼任,副师长陈可钰,参谋长李济深。

    第二师师长叶举,

    第三师师长司徒勇,

    保安一师长师陈修爵,

    二师师长谢毅,

    建设兵团司令梁鸿楷。”

    此言一出,众军官表情各异,有些兴奋、有些失望、有些脸色淡然、有些若有所思。

    邓铿完看着下面的军官的表情,又道:“有意见么?”

    谁敢有意见?

    有些人努努嘴皮,话有咽了回去。他们心里亮堂,陈、邓两人打算清理军中异类,扩大嫡系了。

    其中以邓铿的影响力最大,陈修爵、谢毅两人新鲜出炉的师长就是陈邓两人的嫡系。二师师长司徒勇是南洋回来的,他率领的原来粤五师一团两次上演跨海长途奔袭,从粤东一路打回广州,后来有打下粤西大片地方,不久后就被编成粤六师。

    这次整编后粤六师得到了第三师的番号。代表致公党在粤军中的势力,色彩比较鲜明,战斗力据也是最强的,只是那些人对广州的花花世界不敢兴趣,跑到了偏僻落后的粤西去了。

    梁鸿楷则是军中老人,分他一个建设兵团司令也算是个交代。

    至于叶举,他是陈炯明的心腹,担任师长也无可非议。不过实力却慢慢地被后来的军校生保持了。

    “既然都无异意,此事就这么通过了。”邓铿点点头,一言定锤道,“此外,会后一些优秀的军官会交流到第三师中,希望各交流军官不要有心里包袱。”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心头一紧,心思有异的军官更是感觉陈邓两人的不信任,编入自成一体的第三师,他们还会有发展的可能么?被调离原来的部队,是不是陈、邓他们要杀自己呢?

    似乎感觉到某些人的不安,邓铿笑了笑,鼓励道:“军队是一个大熔炉,只能有本事,哪里都可以出人头地。粤军前途无量,第三师前途无量。”

    不久后,交流到第三师的军官可不少,名单公布了。

    陈枢铭、缪培堃、张发奎、戴戟、郭学云、邓演达、叶挺、钱大钧、蒋光鼐蔡廷锴、薛岳??????

    好家伙,都是后来清一色虎威战将,不过这些人都用着比较明显的亲孙倾向,态度激进,很不幸,他们被打包送到了第三师。

    对此,他们是没有反抗之力的,除了辞职逃跑,不然以这些下级军官(陈枢铭不是,但心思太鬼,不受重用。)只能乖乖屈服了。

    邓铿被刺后,就盯上了军中的这些人,新成立的军情局也加紧了对军中危险分子的监控。

    “怎么看?现在他们已经**裸地打击异己了。”邓演达道。他是这些激进派的头领,也是对孙最为迷信的人。

    与会的有缪培堃、张发奎、钱大钧、叶挺等人。不过他们都不话,一脸沉默。他们都是连排长,资历浅,在这整编中没有发言权。

    不过关于军中刺邓的传闻,他们这些耳长的人也听到一些。邓铿深受粤军爱戴,有人要刺杀他,不少军官都很反感那些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连孙派的邓演达等人也被人在背后暗暗猜测。

    不用这次的交流也可能跟刺邓案有关了,不然怎么会大多数都抽调自己这些人呢?

    不少人心里暗暗嘀咕着。就算逃过这次,但军中日益明显的异样的眼光也让他们感觉不走是不行了。

    “唉,我们听听福建那边怎么吧。不过不像去海南的,就去福建吧!许崇智司令已经在那里打下了片根据地了。”邓演达有些无奈道。

    心里明白,粤军中再也会不会有自己这些角色鲜明的人存在了,想做卧底也做不成了,还好他们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不然——

    “陈邓两人就会全面掌控部队了。”邓演达心里叹道。

    由于命令下得急,还没等福建那边传来消息,这些人就被催促着上船了。不过叶挺、钱大钧没有成行,跑回福建投奔许崇智了。

    与此同时,这此交流中另一大受害者就是陈枢铭了,这个家伙没太多倾向,见人人话,见鬼鬼话,见风驶舵,本事一流。不过手下却笼络了蔡廷锴、薛岳这样的战将。

    这一次他的本事又发挥作用了,看见陈、邓坚决把自己踢出粤军核心系统,他明白反抗是徒劳的,灵机一动找到了三师师长司徒勇,趁早跟这位未来的大老板打好关系。

    可惜,司徒勇记挂着海南的训练,开完会就走了。同时他心里隐隐有些不满,感觉自己像是开回收站一样,接受别人不要的东西。

    他比较喜欢的是从南洋和美国回来的军官,对国内培养的那些人才有些看不起。至少在战术兵种、见识方面,南洋、美国培养的军官确实要好一些。毕竟这些人司徒南也比较舍得花钱。

    骤然身居高位,难免有些骄狂,司徒勇没在广州呆多久,和叔叔司徒美登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他还不知道这些都是宝贝呢,日后让他骄傲不已的正是这些弃将。

    司徒美登对陈枢铭的来访有些意外,粤军整训他虽然不插手,但也知道不少内情,就是因为他提供的情报才让陈、邓两人严厉清理粤军。

    “在下有些迷惑,敢请司徒先生指点,将不胜感激。”陈枢铭诚恳地道。

    司徒美登看了看陈枢铭,对这个家伙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沉吟一番,开门见山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什么情况估计你也一清二楚。

    实话跟你了吧,第三师虽然名义上受广州管理,实际自称体系,他背后来自更强大的势力。

    关于这支部队的前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不会用于未来中国的争霸,还有现在在南宁的原来的第5师也是一样。现在粤军在缩编,集中精力发展教育、经济,所以在未来几年内军队都不会扩编。

    未来的军官也会出自黄埔学校,直接受参谋部的管辖,所以在军中想再自立山头,是不大可能的了。不过,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我想第三师应该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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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繁荣 33 分道扬镳

    第四卷

    繁荣

    分道扬镳

    “谢谢司徒先生的教导,在下一定铭记在心。”陈枢铭笑道,得到司徒美登的许诺后,暂时不用为前途担忧了。

    司徒美登笑了笑,心道:到了南洋,任这些人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事,虽然粤军总体是缩编,但在西南我们的队伍一直在扩编,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

    从司徒美登那里出来,陈枢铭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哼着小曲,脚步轻快,让跟在身后的蔡廷锴有些跟不上。这个狡猾的家伙似乎有向组织靠拢的倾向。

    “团长,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爽啊?”蔡廷锴笑问道。

    “嗯,兄弟几个的出路是找到了。去3师也有些着落了,只是咱们兄弟就可能要被打散了。回去再告诉你。”陈枢铭笑了笑,又摇摇头,心里有些感慨。

    ??????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哪些被抽调到粤西海南岛上的人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训练训练再训练,真枪实弹,并不时地参加实战演练,生活枯燥而充实。

    唯一让他们不爽的是,哪些德国教官特别严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行动都得按照参谋部计划的布置一丝不苟地完成。

    “团长,这些人真是败家子啊,子弹不要钱地大,大炮也敞开打,还有那德国佬时不时地玩点徐幕弹进的演练,真他们的带劲。”蔡廷锴对陈枢铭道。现在他们已经被打入了不同的部队,但有空的时候还是会聚一下。

    “嗯。好好表现。”陈枢铭鼓励道,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这几天我从师部听到消息,说会有大人物过来视察,考核部队的训练情况。还有个传闻就是马上要扩编了。”

    “真的?”

    “嗯。你看这里厉兵秣马的样子,估计很快就有仗打了。到时别给我丢脸啊。”陈枢铭告诫道。

    就在他们不远的椰子林里,邓演达等人也在讨论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真实累死我了,每天在水里泡,路上跑的,皮都掉落几层了。光一个抢滩演练,那些伴着脸的德国佬有点不满意就重来。这陆战队可比原来在地上玩陆军难多了。”

    张发奎笑道。

    他现在已经享受了这种铁血的军旅生涯了。本来他是耷拉着脸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岛上的,不过让他惊喜的是,他跟现在第三师的老大师长司徒勇有过合作之谊,彼此成了不错的朋友,所以受到了特意关照,把他推荐道新成立的陆战营坐营长

    嗯,不久前,从美洲拉来几艘小军舰后,致公党在海南和广西防城建起了一支小型海军。

    “我也苦啊,在炮兵营里,大炮虽然爽,但一天下来嗓子都喊哑了,手下的那些兵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炮兵,105口径的,比原来部队里的那两门老掉牙的山炮带劲多了。”有人兴奋地附和道。

    看着这些同志好像在激烈紧张的军事训练中忘掉了革命的本性,邓演达眉头微微皱起。

    “关于尽快掌握手下的部队,扩大我们影响力,发展有志青年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邓演达清咳一声,问道。

    众人兴奋的脸色一滞,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们是军人,不是特务,更不是大能政委,以外来人的身份在一支自有体制的部队里拉人是极为困难的。

    “唉。不是我们不尽力,一来是没时间,训练这么忙,我们原来关爱士兵的那一套在这里根本行不通,这里不像原来的军阀部队,根本不需要我们去讲道理,人家的见识比我们还多呢。

    部队里各人都有各人的职责,款款条条写着,又有刻板的德国佬督促着,没钱、没权怎么拉人呢?”

    有人叹道。

    “是啊。不少兵军事技能比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粤军一师的人还要好,我们追赶还来不及呢?没有强大的实力不好服众啊。”

    “大家注意了没有,上面的营长、团长对我们这些来自广州的人要求特别严格,好像在注意着我们一样。想搞些小动作,难啊。”

    众人点点头。

    “为什么要搞这些人,我看全中国也没有一支队伍像这支队伍一样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了,而且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军阀部队。以后若是还带着这样的心思,不是我们想打别人的注意,而是我们被人淘汰。

    谁要是向者福建那边我也不反对,但我声明,如果这里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呆在这里了。军人还是纯粹一点好。”说完这个声音就坚决地转身走远了。

    众人心有戚戚,一阵默然,想到自己这些人专门来人家这里搞破坏的,心里有些惭愧。

    邓演达脸色都青了,他想大声指责,但也无从说起。

    “你们以为这帮人是好人吗?他们养着一帮精兵,不是用来打战的么?要记得,这些人不少都是从南洋回来的!”邓演达提醒道。

    “哪有怎么样?打谁不是打?打菲律宾也比在窝里横强吧?”嗯,说这话的人明显是个铁血军人,革命性质已经变了。

    邓演达气得咬牙,一脸痛惜道:“南洋可是洋人的地盘,那么容易么?我们的理想是三民主义,可不是——”

    “那怎么办?大海茫茫,离开这里吗?还是回福建跟许崇智那个大烟鬼啊?我就烦了什么主义主义的,谁对老百姓好就是好主义!

    三民主义除了招来一群外省人祸害广东还能干什么?看看那些人,打了那么场仗,次次打败仗,死的不都是我们这些当兵的,那些领袖不是早早地脚底抹油了么?

    他跟我们这些当兵的吃过饭吗?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苦处吗?

    如果三民主义是好的,那么现在在两广的这两年来的举措又是什么?他们是军阀么?有这么好的军阀么?哪个人舍得花1000万建学校?

    算看透了,主义喊起来都很漂亮,但也不能喊着主义,一边去破坏别人正在实施主义相符的举措啊?”

    ???????

    这话有些反动,让邓演达气得咬牙,但无从反驳。他没想到经过了短短几个月,来到海南的人心思就变了那么多。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他有些灰心,看着南海悠悠的蓝天白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闷。

    这是一次伤心的聚会,分道扬镳,他想到了这个词。留在这里还有意思吗?不如回福建吧?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两双眼睛透过望远镜正在看着他们。待这些人散开后,草丛一阵摇晃,马上又没了影。

    海南岛确实来了不少大人物。

    何文秀从南宁过来,又考察了南海岛上的训练情况。

    “岛上现在有差不多两万人,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后,那些兵虽然经验少了点,但对上荷兰人的殖民军,完全没有问题。”司徒勇自信道。

    “没错。我在南宁也发展了三万人的兵力,估计这次我们可以从大陆投送5万人的军队。加上我们这么多年在南洋秘密发展的十来万人马,估计对上荷兰人也可以稳操胜券了。荷兰人除了两万多荷兰人组成的部队有战斗力外,那些土著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只要我们一举消灭那两万荷兰兵,大局就定下来了。”

    张成栋笑道,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广西的发展虽然让人兴奋,让他更想念南洋的丛林。

    “再等一会儿吧!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差这一时。不过要随时做好准备,荷兰人虽然不在话下,但我们更要警惕英国人的干涉。

    从现在开始,加快从大陆运兵,美华公司已经安排好了,在婆罗洲、爪哇等地投资了大片的森林农场,为我们做好了掩护。

    武器就不用带了,我们这些年在各地秘密藏了大量的军火,也该让他们出来见见血了。”

    何文秀道。

    完,张成栋和司徒勇也忍不住微笑。伯利恒公司在一战中的剩余的枪支大炮搬到南洋的可不少,加上现在在棉兰、菲律宾的兵工厂产能也开到最大,所以武器弹药是不缺的。

    “我打算去趟美国,如无意外的话——”

    何文秀看着南海的方向,好远好远,但身旁的张成栋和司徒勇都可以感觉这个男人的自信和力量。

    1922年,除了南方不大平静外,北方的直奉经过了两年的龌龊后,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一场规模更大的直奉战争就要来临了。

    “北方的事,我们不参合。不过可以向湖南、江西做些小动作。”在广东的三巨头会议上陈炯明道。经过了两年,联省自治有了些成果,各项实业正在快速发展,如果为了一时逞强,影响社会建设就不好了。

    “有道理。我们应该抓住有利的时机,尽快在一省内建立起模范省,力争在未来的几年内建立比较完善的钢铁工业,这才是富省强兵的基础。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出售一些物资给他们,赚点钱补补家用也不错。”司徒美登笑道。

    “那就这样吧。”邓铿点点头,样子有些遗憾。经过整训后,粤军的人数虽然减少了不少,战斗力去大幅提高,邓铿就希望能有一场实战来检验成果。

    “士元,别灰心。北方的事我们不掺合,但南方的事可热闹了。”司徒美登笑道。

    “哦?要举世了?”邓铿和陈炯明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徒美登,他们也很关心南洋的事。

    “应该快了。粤军如果手痒的话,可以派出一些部队参与作战。打洋人总比打内战好吧。”司徒美登笑了笑。

    “嗯。我回去研究一下。”邓铿有些意动。

第四卷 繁荣 34 老流氓完爆高富帅

    第四卷

    繁荣

    34老流氓完爆高富帅

    初春3月,大地回绿,上海的天气还凉飕飕的。

    熬过了一个艰难的年关后,这座城市已经从信交潮中逐渐地恢复过来了,黄浦江上一度风行的跳江艺术行为也逐渐停止了。

    蒋伟记在黄公馆度过了难忘的一个年,跟青帮的大小头目也混得熟络。唯一让他有些忐忑的是那个黑衣人,不过好像也没找过自己的麻烦。

    蒋伟记跟在黄金荣身边,鞍前马后,殷勤伺候,倒也混得有几分风生水起。

    从喧哗的大舞台出来,他心里有些烦闷。

    “耍流氓的日子虽然作威作福,只是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收收保护费,卖卖鸦片,看看赌场,好像在一片黑暗糜烂的生活里慢慢地把人的斗志腐蚀掉。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吗?”蒋伟记扪心自问。

    想到刚刚看露兰春唱戏的时候,身旁那些流氓粗鄙的吆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去福建吗?那里兵微将寡,实在看不到什么希望,而是都是一群广东契弟在把持,自己去了也会被人排斥。

    天啊,我该干什么呢?这一身抱负该如何施展呢?

    魔都的夜空是总是那么迷蒙,星星也看不清楚,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找不到答案。

    蒋伟记抽了跟烟后,准备返回共和戏院,应该黄金荣很快就看完戏了。

    进去的时候,蒋伟记心里想道——下一刻,我应该出现在澡堂吧?

    黄老大平生一大嗜好就是搓澡堂,这段时间跟在黄金荣后面吃喝玩乐,蒋伟记也白净了不少。放下了债务,有些心宽体胖。

    他是踩着点进去的,戏里正唱到高潮的部分。可能是这两天被黄金荣宠幸得比较给力,露兰春底气有些不足,岔了几个音。

    不过早早捧场的那些流氓依旧配合地喊:“好好好。”一边摇头晃脑,有说不出来的享受。

    黄金荣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听到众人的喝彩后,又笑开来。

    “真是一群吃货,没见识,这也叫好?不过露兰春是自己的女人,表现不好也是丢了自己的面子。还好这些混蛋没什么见识。”

    黄金荣心里想道。

    “好个屁!外面弄堂里的娘们唱得都比这里好!”一声冷喝很不适适宜地响起。

    嗯?

    声音是从一个包厢里传出来的,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一脸不屑道。他身旁带着两个随从,样子有些嚣张。

    黄金荣隔着老远,看着一个年轻的白衣青年一脸张狂的样子,气打不住上来。

    那里的小子,敢在黄爷的地盘上撒野?

    黄金荣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连老脸上的麻子都颗颗绽起了,他一甩下毛巾,一声怒喝:“好狂的小子,找打!”

    “打!”跟在他身旁的黄财乖巧地附和道。

    顿时一帮如狼似虎的打手们冲入包厢,兵乓兵乓,里面传来倒地、叫喊的声音。

    那个白衣青年一方人少,招架不住,更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冲过来。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被人揪起衣服,巴掌、拳头一下子落在他那英俊潇洒的脸蛋上

    “啊!”

    “啊!”

    “小赤佬,让你不识好歹呢!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黄财扑过去,叉着腰,左右开弓,一边骂,一边狂扇那小白脸的脸蛋,过足了手瘾才罢休。

    在众打手的修理下,那小白脸就变成了一张非常抽象的脸,估计只有传说中的还原靓靓拳才能复原了。

    黄金荣兹兹然地坐在太师椅上,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让他非常享受。

    “黄爷,够了。先看看对方什么来头吧?”待那边的叫喊声弱了下去后,蒋伟记提醒道。

    “嗯。也好。我看看是哪个小赤佬,这么没规矩。带过来!”黄金荣笑了笑。

    不一会儿,一具鼻青脸肿、非常抽象的脸被拖到他面前。

    “小赤佬,你不很拽——”黄金荣刚一大骂,突然却像被扼住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有气无力的青年公子。

    这时他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一身狼狈的公子正是卢筱嘉,上海滩最风骚的几个公子之一。

    平时总带着两个跟班出入上海的夜总会、舞场。而且酷爱白色,所以总是一身白衣招摇过市。

    不过此刻的一身白色西服已经破破烂烂,再也没体现出一丝风采出来。

    打了卢筱嘉啦?

    黄金荣难以置信,尽管脸上极力保持镇定,但心里早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惊非同小可!

    卢筱嘉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权倾东南,上海的镇守使何丰林就是卢永祥的部下,对方手握重兵,可不是自己这做流氓的可能比的!

    糟了,闯祸了,该如何是好?

    黄金荣一双大眼圆碌碌,连连闪烁,一丝冷汗慢慢地冒了出来。心里那个怕啊,惊啊,懊悔啊,说不清楚。

    冷静冷静,他极力压着微微颤抖的身体。

    此时,卢筱嘉也缓过气来了,趴在地下,一脸怨毒地看着黄金荣。

    看着对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卢筱嘉知道对方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知道怕了。

    尽管心里充满恨意,不过他还没那么蠢,当众喊“我爸是卢永祥”,不然脸就丢得更大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好几个人心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蒋伟记感觉情况有些不妙,看着黄金荣惊悚不定的眼神若有所悟,心里猜想那白衣青年可能大有来头,黄金荣可能踢到铁板了。

    看着卢筱嘉不忿的样子,黄财忍不住上前,准备再狂抽卢筱嘉。

    蒋伟记马上进言道:“黄爷,够了,给他一个教训就好了。”

    黄金荣正想找台阶下呢,想当面赔罪又怕卢筱嘉不依,丢了面子,听了蒋伟记的话,马上点点头,也不点破卢筱嘉的身份,指着卢筱嘉脸道:“好!放你一马!”

    卢筱嘉艰难地站起来,咧咧嘴,一张已经极度抽象的脸顿时扭曲起来,令人看了不禁动容。

    “姓黄的,你等着,你等着???????”

    这时卢筱嘉的两个随从不知道从那个杂旮里爬出来,架起卢筱嘉一瘸一瘸地走出共和台大戏院。

    戏院门口,王亚樵坐在汽车里,看着卢筱嘉狼狈不堪地走出来,嘴角裂开一抹得意的微笑。

    砰砰砰!

    卢筱嘉好不容易才走出戏院,迎面就是一阵阵荧光灯,不知从那里冲出来几个记者,对着自己猛拍。

    他想挡着自己的脸,可惜太迟了,被照着正着。

    这下糗大了。

    他连忙抱头乱走,在后面两个随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避开那几个疯狂的记者。

    “走!回去!回上海镇守使府!”卢筱嘉咬着牙道。

    经过这番打闹后,好戏有继续开锣。不过此刻的黄金荣再没有看戏的心情,坐在那里,看着卢筱嘉的背影,很久都没有说话,一副心思不宁的样子。

    过了一会,蒋伟记凑到黄金荣耳边道:“黄爷,刚才门口出现几个记者,拍了那几个人的照,现在人已经走了。”

    “嗯?什么?!”黄金荣咋得一惊站起来,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大难临头的样子。

    居然还记者来了?明天的报纸一登——那自己和卢筱嘉将是不死不休的境地,谁要搞自己呢?

    黄金荣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阴谋里,浑身感到胆寒。

    他这发作,马上引起周围帮众的注意,他们好奇地看着黄金荣。

    “咳咳。没事,继续看戏!”黄金荣喝道,声音有些虚,失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黄金荣重新坐下来,假装看戏,心里想着如何应付卢筱嘉的报复,时不时地往门口张望,生怕下一刻一群荷枪实弹的大兵冲进来——

    干嘛这样怕啊?这是租界,他敢派兵过来吗?这是上海,不是卢督军的一亩三分地上,由不得他胡来。

    黄金荣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直到大戏结束后,都没有发觉。

    “黄爷,戏完了,该回去了。”蒋伟记轻声道。

    “嗯?完了?”黄金荣惊醒过来。

    门口终究没有出现大兵,天下太平一如往常,他心里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担忧。

    “那家报纸,知道吗?”黄金荣轻声问蒋伟记。今天蒋伟记的表现让他感到一丝暖意。

    “我出去的时候人早走了。”蒋伟记摇摇头,偷偷看了眼黄金荣的脸色,试探道:“要不要搜查上海的报馆啊?”

    “嗯。”黄金荣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不算华界,租界就要大大小小上百家报纸,想找出几个记者谈何容易。更何况对方还不一定就是记者呢?

    对此,他不报太大希望,不过能压得下来自然是好。

    “志清,好好查查,看哪个小赤佬不怕死。”黄金荣一脸杀气道。

    当晚,蒋伟记果然带着一帮喽啰在上海的各大报纸里搜查,除了几大大有来头的报纸外,其他的小报都被他们搜了遍。

    第二天熬了一夜,满眼血丝的蒋伟记出现在黄金荣的面前。“除了几家大报,其他的都去过了,没有发现。不过,那些大报纸我也警告他们了。”

    “好。”黄金荣有些感动道,夸了蒋伟记几句。

    让他兴庆的是,当天的报纸天下太平,呃,报道了直奉在北方的对峙,还没打起来,所以也算是太平。

    当然也没有报道卢筱嘉的狼狈样,卢筱嘉也没有找上门来,让黄金荣的心松了口气。

    但此时,卢筱嘉趟在床上,看着自己被打成猪头,心里恨不得将黄金荣大卸八块了。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现在不敢出去见人,要等到样子好了后再去报仇。

    在黄、卢两人互相算计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津却传来惊爆眼球的新闻。

    “浙江督军公子卢筱嘉和上海流氓黄金荣为争一戏子大打出手,结果卢公子不敌,被打到落花流水,靓仔不再,惨不忍赌。”

    一家小报刊登了这样的消息,里面添油加醋地写了不少暧昧的情节,比如卢公子掩饰身份,误入花丛,被戏子露兰春吸引,一发不可收拾,展开疯狂追求。

    就在两人坠入爱河,极尽缠绵的时候,大反派黄金荣出现了,他垂涎女主角的美色,仗势欺人,横刀夺爱,将卢公子的爱人强行掳去,组织青帮头目将露兰春轮奸一百遍。

    卢公子救女人心切,跑去跟黄金荣谈判,本想凭着自家名头就会自己的女人的,没想到遭到了丧心病狂的黄金荣的一顿毒打,受尽屈辱,几乎惨死??????

    按照那份报纸的描述,受害者被打得遍体鳞伤,不能人事,而黄金荣继续在上海滩呼风唤雨,逍遥快活。嗯,结论是老流氓完爆高富帅。

    此文一出天下惊,本来人们不信的,不过看着报纸上整篇的图片,他们不得不信了。更绝的是,这家小报通篇只有一个报道,几乎把一则新闻变成一本插图丰富的书了。

    那家不知名的小报火了,卢筱嘉火了,黄金荣也火了,而那个被强奸了一百遍的露兰春更是火得一塌糊涂,成了风月小说的极佳素材。

    消息从天津传出,一传十,十传百,经过各大报纸的转载后,最后全国都知道了。

    看着报纸上卢公子被打成猪头,那可怜状真让每个读者无不动容,人们都惊呆了——到底是何等残暴的流氓才能下如此毒手,把一个追求爱情的青年打成这等尊荣?

    黄金荣这几天见卢筱嘉没来报复,揪起的心放下了大半,但面对上海报纸铺天盖都是卢筱嘉的惨状时,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现在全上海的人都在议论他和卢筱嘉的恩怨,不过他是大反派,属于臭不可闻的那种,反而卢公子凭着悲催表演赢得了不少同情分。

    “老王,你这次真是绝了,黄老流氓不死也脱一层皮了。”吴曼丽拿起报纸,笑得花枝乱颤。苦艾坐在一旁,看着报纸上转载的报道,一张老脸也阴阴地笑道。

    “呵呵。”王亚樵淡淡一笑。“这次青帮的势力肯定会受到重创,我们也是时候展示一下实力了。”

    “别忘了那姓蒋的。”吴曼丽叮嘱道。

    待王亚樵走后,她又转向苦艾。“道长此次北上要主意安全啊。”

第四卷 繁荣 35 后果有点严重

    第四卷

    繁荣

    35后果有点严重

    到底是上海流氓拽还是督军公子威风呢?

    各人又各人的看法

    消息传到军政界,则引起了北洋军政两届的极大愤慨,就算是厉兵秣马,随时大打出手的吴佩孚和张作霖也致电慰问卢家父子,这点上他们两位大佬达成了高度一致。

    堂堂北洋的督军,一方大佬绝对不能让一个小流氓爬在头上拉屎撒尿,这已经不是卢家和黄金荣个人的冲突了,还代表整个北洋系统的脸面。

    用土匪张的话来说,如果卢永祥有所顾虑,他老张可以代劳。

    这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卢永祥气得咬牙。他憋了一肚子气,差点揪起卢筱嘉再抡一遍,卢家的老脸都丢尽了。

    “黄金荣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卢督军在家里疯狂地咆哮道。

    倒是青帮的帮众表现有些喜剧,那些流氓看了报纸后,个个兴奋不已,像打了鸡血一样,抖了不少。看见没有,督军公子算什么,在我们青帮面前还不是被打成猪头,哈哈!

    只是他们忘记了,黄老大现在已经不敢出门了,也好几天没去光顾露兰春了。倒是有不少人慕名前去共和舞台大戏院观看露兰春的表演。

    这下真是不死不休了。黄金荣呆坐在家里,呢喃了一句。

    到底是谁要至自己于死地呢?

    黄金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这场高富帅和老流氓的冲突引起了诸多关注,特别是其中添加了争女人这些狗血的情节,更让人八卦。

    他本想在报纸上澄清一二,但面对悠悠之口,他有口难言。

    “这次真是黄泥入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黄金荣捏着脑袋,对蒋伟记道。“查出来了没有,这消息怎么从天津传回来的?”他又转头问身旁一脸忧色的黄财。

    “已经派人去了,只是天津太远,恐等下日子才能有消息。”黄财为难道。

    天津可不是上海,没有青帮的势力,不像在上海可以作威作福。再说别人有能力跑到外地,而且还闹起了这么大的声势,势力也

    肯定不小,是让他们抓狂的是,被人阴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感觉实在不妙。

    不过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卢筱嘉接下来的报复。黄金荣特意招来门下的两位大将杜月笙和张啸林。

    “此事该如何了结呢?”黄金荣问道。

    “赔点钱吧!毕竟把人打了。不过对方若是不依,我们也不怕,青帮的十万帮众可不是好惹的。再说,这里是租界,他们能派兵进来么?”张啸林硬气道。

    “你的意见呢?”黄金荣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杜月笙道。

    杜月笙复杂地看了黄金荣一眼。沉声道:“此刻恐怖不是那么容易了结,卢永祥若不找回面子,那天下人都会耻笑他,他如何服众呢?我看,黄爷你——”

    到这里,杜月笙停顿了一下,样子有些为难

    “有话就直说吧!”黄金荣神色一凛,知道杜月笙脑子好使,对他的意见颇为倚重。

    “嗯。黄爷你要亲自上门去一趟了,越早越好,不然不仅是你,青帮也会——”

    杜月笙一脸凝重,众人听完沉默不语,这种想法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这下被杜月笙一语道破了。

    “杜月笙,你什么意思?叫黄爷去送死?安的什么心啊?”黄财立刻指着杜月笙的鼻子道。

    众人有些复杂地看着杜月笙,心里有些想法。如果黄金荣挂了,那青帮最有能力继位的就是杜月笙和张啸林了。张啸林偷偷扫了黄金荣一眼,又马上低下去。

    “我没有歹心,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若是不信,我可以陪黄爷去一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杜月笙一脸坦诚地看着黄金荣。

    黄金荣点点头。心道,如果杜月笙有心要加害自己,就不会当众提说这种话了,不过要负荆请罪,黄老大面子上下不来。

    他心里有一些侥幸,对方应该不敢在租界放肆,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应该会没事的。钱还是要给的。

    黄金荣想了想,道:“这样吧,月笙,你替我去试探一下卢家的口风,赔礼道歉,赔钱都没问题,但这只是私底下的。”

    “好吧。”杜月笙脸色一苦,微微有些失望,拖得越久对方的报复就厉害。不过言尽于此,他也不好将老大推出去送死。

    蒋伟记没有插嘴,冷静地看着青帮的大佬们讨论,此刻他的身份还足以参与到青帮的大事中。不过他心里觉得杜月笙的话是对的。

    “看来还是军阀硬气啊!”他心里想道,已经有了离开青帮的想法了,但此时他还不能离开黄金荣这个靠山。而且他还隐隐觉得那群债主可能还在盯着自己。

    如果没有了黄金荣的庇护的话,自己可能一步也走不出上海滩。

    ??????

    黄金荣和卢筱嘉成了上海热门话题,就连从武汉赶回来的宋子文看了笑不绝口。

    “这老流氓也真够大胆的,这次有他好看了。”他幸灾乐祸道。

    “嗯。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次出丑也是大快人心。”林一民淡淡地笑道,接着和宋子文商量美华公司的发展情况。

    “汉阳铁厂的情况怎么了?”林一民问道。

    “情况不错,差不多都恢复到原来的最高水平了,年产量生铁23万吨,钢6万吨。现在主要产品是铁轨,和一些特殊钢材。还得多亏了粤汉铁路啊,不然以我们目前成本是扛不住进口货的。”宋子文道。

    这两年,粤汉铁路的钢轨全部从汉阳铁厂订购,同时两广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建设也拉动了汉阳铁厂的发展。

    宋子文所说的特殊钢材就是枪管钢和炮钢,买主主要是广州的石井兵工厂,同时美华公司最近在广州黄埔的造船厂也开工了,也有意向汉阳铁厂订购部分钢材。

    宋子文就是为了这个来上海和林一民商量的。

    “如果汉阳铁厂能保证钢材质量的话。在等同的条件下,我可以交给你来做。这个你能保证吗?”林一民严肃道。

    “当然,最近我们从美国、德国引进了不少技术,生产船用钢板没问题,只要不是那些军舰的话。”宋子文保证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船用动力设备。”

    “真的?”

    林一民来了兴致,没想到这两年武汉工业集团抖了起来了,不仅钢铁生产方面恢复了原来的水平,在机械制造方面发展也取得了不俗的突破。

    美华在中国投资的造船厂主要生产内江近海的船只,吨位不大,要求不高,处于成本考虑,自然愿意采购汉阳铁厂的产品。

    “是的。现在粤汉铁路上跑的那些机车不就是我们的扬子机车公司生产的么?”宋子文一脸骄傲道,有些得意。

    虽然还有部分重要零件从国外进口,但不用多久,他相信武汉工业集团可以自己生产设计中国造的动力设备,而且技术也不会落后国外太多,至少能和日本企业有的比。

    当初接手汉阳铁厂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所以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放松,武汉、上海两头跑,有时候在美华公司待的时间比在家里更长,因为要“缠”着林一民要订单。

    “我们的钢材就是沿着铁路一车车地送到南方的。说起来,我有机会还想去广州看看呢?”

    “你有机会的,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林一民淡淡地笑道。

    心道:美华公司就连上海这里这两年也没投资多少工业,几乎把大部分的资源都集中到两广的建设去了,发展能不快才怪?

    当然还有武汉工业集团的汉阳铁厂和扬子机车公司也占了不少资源。

    “什么时候武汉能像广州那样就好了。”宋子文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暗暗留意林一民的表情。

    要不是挂着美国企业的牌子,武汉工业集团发展才不会那么顺利,当地的军阀、政府,根本没心思搞建设,只想着收刮,为武汉工业集团计,宋子文想着广州那帮人干脆也把武汉打下来就好了。

    “武汉也不差啊,虽然其他方面是糟糕点,但在工业领域,有武汉工业集团这样的企业在,好好发展几年,估计也能恢复往日东方芝加哥的风采。这点广州那边还羡慕你的,他们几乎什么都要从头建设,要好几年才能出成果。”

    林一民看出了宋子文的心思,笑了笑。“不用着急,慢慢来吧。再伟大的事业也是一步一步实现的。

    现在半条粤汉铁路在美华公司手里,单是两广的建设就少不了武汉的钢铁,放心去生产吧!至于未来,该是我们的怎么也逃不掉。不过有时间,你去跟南洋的那方面联系一下,他们也需要大量的钢铁等产品。”

    送走了宋子文,林一民回到了威廉花园,她那沉迷于上海沙龙的老婆还没有回来,所以他只好一个人待在偌大的豪宅里,谋划这各方面的事情。

    配合广东建设、促进汉阳铁厂发展、保持美华在上海工商界的地位、建立情报、培养人才等等重任都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让他不敢放松,因为身后有太多的人的期望,有太多伟大的目标要实现。

    真的有点怀念少爷,不知道他在美国好吗?

    过了一会儿,小嘉道理来到了威廉花园。

    “怎么?情况好吗?”林一民笑问道。现在北方又打仗了,也正是小嘉道理这个军火贩子最忙碌的时候了。

    “挺不错的。一共2000万元,曹吴1500万,张作霖500万。5万支步枪,1000挺机枪,还有手枪大炮,已经交付完毕了,够他们玩一阵了。”

    嘉道理笑道。他现在已经很适应这种贩卖死亡的生意了,而且有些享受。总之这是一项极有挑战性的工作。这次出了枪炮外,吴佩孚还增加了飞机的订单,又购置了20多架轰炸机,准备给土匪张来点高科技的。

    “那就好。”林一民点点头,又问道,“你说他们谁会胜利?”

    “我希望是吴,他欠了我们的钱,虽然我们不怕他失败,但最好不要失去这个大客户。”小嘉道理道。

    “当然,我们才是胜利者。”他美美地呷了一口红酒,得意地补了一句。

    “这话我同意。”林一民和小嘉道理碰了一杯,又告诫道:“吴佩孚不是那么简单,小心一点,别着了他的道。”

    军火确实暴利,各国各洋行都在拼命地向中国倾销一战剩余的军火,其中以美华公司和日本公司最为卖力。眼看武装干涉俄国失败后,不少欧洲来的军火商也盯上了中国市场,意大利、法国、英国、德国都有。

    起来也有些好笑,一方面他们生怕仗打大了,会影响在中国的投资,另一方面又想通过军火贸易获利,这是矛盾。

    林一民也有这种心态。

    “这种生意虽然好做,但不是长时间都有。美华还得多投资一下细水长流的买卖。熬了几个月,上海的那些纺织商、面粉商快熬不住了吧?是时候出手了。”

    林一民一饮而尽。回头给美华公司下命令,准备抄底上海的纺织业,他目标是中国最大的纺织企业——大生纱厂。

    为此,美华公司已经计划很久了。上海的信交潮对民族资本的打击是全方位的,作为棉纺织业的老大大生纱厂也难逃一劫。

    上海大生驻沪事务所,原本是大生纱厂在上海的账房,现在成了整个大生系统的神经中枢、金融调剂中心。

    张謇站在楼上,清瘦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忧愁,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影沉默不语。

    大生还是那么热闹,几乎有点门庭若市。不过从前顾客盈门,现在成了债主上门。

    这点从进来一脸严肃、出去一脸冷色的那些债主的脸上充分体现出来了,以前那些人都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来的。

    过了一会儿,随从过来轻声道:“老爷,又来了一名了,债主,见还是不见?”

第四卷 繁荣 36 入主大生

    “张老先生,今年可能要成为大生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大生的黄金时代戛然而止,且一去不返。”

    刚一见面,张謇就听到林一民这样评价大生公司,心里有些不悦。

    他淡淡地看了看面前一脸自信的年轻人,样貌不算突出,不过身上有股锐利的气势,应该是平时习惯发号司令的人。

    林一民是代表美华公司来谈判的,自然有这个资格。不过对他的话,张謇不敢苟同。大生公司是他的骄傲,就像自己辛苦养育的孩子,被人一言否决,能有好心情才怪。

    “大生目前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好,但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张謇道。

    “从大生本身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但张老先生还没看清大局!大局就是在英日纱厂的挤压下,上海就快没有大生风光的舞台了。比资金、技术、管理,我看不出来大生还能辉煌多久。”

    林一民摇摇头,大生公司虽然趁着一战的有利时机飞速发展,但在民国大气候下,终究敌不过仗剑行商的外资。

    没等张謇反驳,林一民继续道:“目前占领中国大半纺织市场的不是大生,不是英国人,而是日本人,他们在一战的时候可没忙着,大量地收购英国在华投资的纺织企业。

    现在别说日本国内林立的纺织厂,就是日本人在上海、天津、汉口等地设立的纱厂就比大生大多了。你知道去年日本经济危机的时候,东京有多少纺织厂倒闭吗?”

    林一民的话说得张謇微微一愣,他发现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林一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过半的纺织厂就出现了经济困难,损失超过数亿日元。现在整个世界经济都不景气,特别是纺织业,竞争日常激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目前日本的纺织企业正在低价销售纱锭了吧?

    他们不仅仅是侵略中国市场怎么简单。更是一种挣扎生存,用中国市场来转移国内的经济矛盾!

    日本政府去年为了扶持这些纺织企业,一方面发放了大量的贷款,一方面不遗余力地鼓励国内的厂家到中国去找机会。

    英国的纺织业也恢复过来了。他们的纺织品重新回到中国。去年美华公司从印度塔塔公司进口的纱锭就超过了5万枚,这只是印度棉产业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我说不看好大生公司的前途。话有些直,希望张老先生不要介意。”

    张謇眉头一蹙,有些惊讶地看着林一民,没想到林一民知道得那么详细。这一番话说中了他心里的担忧。

    从去年开始大生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亏算一百多万元,累计的债务高达五百多万元。对于总资产一千多万元的大生公司来说,负债率还不算糟糕。问题是,大生公司主要业务集中在纺织业,面对日益严重的亏算,实在有些素手无策。

    “你有何良策?”张謇问道。他想听听这个口气很大的青年人是怎么说的。

    “谈不上良策,无非是资金、技术、管理三方面。”林一民笑了笑,资金应该是目前大生公司比较需要的,没有充足的资金。迟早会被日本纱厂拖垮。

    技术升级也得靠从国外进口了,大生本身没有太深厚的技术积累。至于管理,就只能靠压榨廉价劳动力。全世界都怎么干。

    “不过,这些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要钱的。”林一民的话有些突兀,让张謇脸色马上苦了下来。

    大生公司虽然有自己的棉种植场,有固定的棉花来源,但这几年扩张太快,已经开办到第九家分厂了。

    曾经从美华公司进口不少印度棉花,加起来欠了美华公司100多万的债务。

    这笔钱若是前两年,以大生公司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一下子要拿出100万资金,却让张謇感到为难。

    “正如你所说,大生公司的情况估计你也了解,债务问题我们不会赖掉的,只是要宽容一些日子。”张謇诚恳道。

    “这个没问题,我信得过张老先生。”林一民微微一笑。“不过既然大生公司拿不出这笔钱,那就当我们入股大生公司,你看怎样?”

    “你是为大生公司来的?”张謇目光锐利起来,有些警惕地看着林一民。

    “差不多吧!”林一民大方地承认道。“对了,忘了告诉你,美华公司从股市上购买了不少大生的股票,我想作为大生公司的股东,我有权对大生目前的糟糕的情况提出意见。”

    “什么?”张謇没想到对方从股市上吸纳了大生的股票,今天是有备而来的了。

    “真是好算计啊,现在大生的股价已经跌得够惨的了。”他有点苦涩道。

    张謇虽然是大生的话事人,占有不少股份,但没有达到控股水平,大生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如果对方拼接强大的资金,强行入主大生的话,估计自己是阻拦不了的。

    “张老先生,估计你也知道汉阳铁厂,以大生目前的状况想要跟日本纱厂竞争,压力是很大的,我不大看好。不仅是大生,上海的其他纺织厂也会被人慢慢地挤垮的。唯一的方法是美华控股,通过整合更多的纺织企业,扩大规模,减少成本,这样才能生存下来。不然——”林一民坦然地看着张謇。

    “结果会像武汉工业集团一样?”张謇马上反应道。

    林一民点点头,道:“会采取类似的模式,不过我计划中的大生将是一个纺织垄断组织,涵盖棉花种植、棉纺、印染、成品、销售等所有环节。

    说起来,在中国实施这样的计划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能否成功,但这是唯一能让中国纺织业生存发展的方式。现在说这个有些远,不过大生公司成为美华的部分的话,美华公司承诺消化大生公司三分之一的产量。”

    对于这位老状元、企业家林一民心里是很佩服的,更巧的是这位状元公也是很赞成地方自治的能人。如果能得到这位中国第一号实业家的支持的话,美华公司在上海的经济影响力就更大了。

    不过,这位老先生经常借用大生公司的钱去办教育、建学校等项目。虽然让人敬佩,但以后肯定不能让他怎么搞。

    公归公,私归私,企业自有企业的运作方式。大量的抽调企业资金去办其他事务是不行的。

    林一民心里已经开始如何整顿大生公司了。也是,除了美华还会有人愿意借钱给大生公司吗?

    上海的江浙财团愿意,不过目的也跟美华差不多,他们刚刚在信交潮里吃了大亏,能拿出多少钱还得打个问号。美华还没找他们要钱呢?

    “张先生意下如何?”过了许久,见张謇还在沉思,林一民问道。

    “此事要开股东大会商量决定。”张謇道。是否接受美华的条件。要等董事会讨论,不过美华消化大生三分之一产量的承诺让他心动。

    “好的。我会按时出席大生的董事会的。”林一民见张謇有些默认,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董事会上,林一民抛出的那套说法说服了大生董事,让他们接受美华入股,改造大生公司。他们巴不得有人注资大生纱厂呢,毕竟现在的大生不像原来那样香饽饽了。

    让股东们放心的是。林一民承诺改组后的大生公司将建立严格的财务制度,公司的经营原则以利润为目的。

    这就是说会砍掉张謇时代大生公司承担的社会责任,大生所创办的学校、福利院等公益机构将从大生公司的财务中剥离。这点引起了张謇的强烈抗议,不过却得到股东们的支持。

    林一民亲自主持了对大生公司的改造,不仅砍掉了大生的公益投资,更把不相干的产业全部打包出售。

    榨油厂、轮船公司、银行、电气公司、面粉厂等与纺织无关的资产全部出售一空,让臃肿的大生公司来了个彻底大瘦身,几乎把张謇时代的那一套全部推翻了。

    张謇没想到林一民会这么狠,不过大生公司现在美华说了算,他已经退出了公司的核心,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诫林一民。

    “大生这一路走来,不仅是一家公司。也是我的社会理想,你这样****?未免太简单粗暴了吧?”

    “张老。俗话说,有的必有失。现在大生公司考虑的是生存问题,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我们还要对公司的业务进行整改。把那些不赚钱的项目全卖了,节约资金并购其他纱厂、扩大棉花生产。同时发展利润率更高的化学印染行业。”

    林一民解释道,“只要保住了核心的资产,这些暂时失去的,未来还可能要回来,否则的话——”

    “唉。你说得对,只是我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张謇有些落寞道。

    因为挪用大生的资金去“不务正业”,他跟原来的股东产生了分歧,这也是美华轻易入主大生的原因之一。

    不过失去了大生的资金支持,他创办的那些商业学校、纺织学校、中学、小学、师范学校甚至震旦大学,不少都会难以为继,这是他最为担心的。

    林一民大刀阔斧地改革,把这些东西毫不留情地拿掉,就像自己的孩子被后娘扫出家门一样,让他在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

    林一民有些明白张謇的想法,很佩服这个70岁依旧操心学校教育的老人。

    “放心吧。张老,虽然大生公司现在不可能再有余力去经营学校这些公益事业了,但我会继续支持你创办的那些学校的。用另一种方式。”

    林一民承诺道。(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37 家庭

    “你说的是真的?”

    张謇对林一民支持自己的教育事业感到非常惊讶。在他眼里,这个从自己手里夺走大生公司的青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手段狠辣老练,少年老成,用严厉果断的措施改革大生公司,不少地方比自己这个活了70岁的老头还要通晓。

    唯一让他心痛的是,失去了大生公司的支持后,他在南通、上海各地创办的教育慈善事业一时陷入了困境。

    “当然。美华公司虽然很多时候都以追求商业利润为唯一目的,但也有讲人情的地方。说起来我们每年在教育公益方面花的钱可不你少呢。”

    林一民笑道。看着张謇有些迷惑的眼神,林一民把美华公司和威廉基金会合作的事说给张謇听,让张謇听了感叹连连。

    “老了,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做事真是出人意表啊。没想到我辛苦了几十年才做出的一点成绩,你们却坐下了这么一片事业,用心良苦啊。”

    张謇感慨。人生七十古来稀,经过和林一民的一番交谈后,他终于安心地卸下大生公司这十几年来压在他心里的包袱。

    更让他欣慰的是,他虽然退下来了,但张家依旧在大生公司保持影响力,他的儿子张怡祖如今成为大生公司的副总,襄助林一民处理大生公司的业务。

    大生公司不好过,上海的其他纺织公司更不好过。有些被美华公司卖了下来。并入大生公司。负责整合这一业务的重任落在了年仅25岁的张怡祖身上。

    “孝若(张怡祖的字),感觉怎样?”林一民微笑地看着眼前一脸清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张家公子,嗯,美华公司就需要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挺忙的,感觉还好。”张怡祖脸色有些疲惫,为了整合大生的资源,他这段时间在南通和上海两地来回奔波,不过总算把大生的几个纱厂料理好了。

    “当初我就劝过父亲,要破釜沉舟的勇气对大生做大手术,他犹豫了许久。没有答应,没想到让林总你一下子就解决了。”张怡祖有些佩服地看着林一民。

    “让我佩服的是,你一眼就看中了印染市场,还舍得花钱在大生建立研究中心。此等远见比大生原来的那套强多了。”

    “这算什么?别人以为很新鲜,但你张孝若可是喝过洋墨水,堂堂哈佛的商学院毕业生应该知道。大企业设立研究中心,这是很平常的事。只是中国的技术太落后了,大生还得从美国的巨人公司引进相关的技术。什么时候有了我们自己的东西,那才叫成功呢。”

    林一民感慨道。他是很喜欢这个张家公子,人品学识自然无话可说。而且同样的留美商学背景让两人有太多共同话题了。

    林一民为美华找到张怡祖这样的人才感到欣慰,渐渐地把大生公司的交给了张怡祖。而张怡祖越来越了解到美华公司的情况后,更是兴奋地加入了这个平台,施展平身所学。

    临走的时候。林一民交给张怡祖一块布。“这是美国西部流行的牛仔布,耐磨、耐洗,最适合工人、士兵等体力劳动者所穿了,现在广东那边正在流行这种布料的衣服。所以大生公司要抓住这次机会,拿下广东的市场。”

    “我们要生产出这种布料,对吗?不过染料是个问题。这种靛蓝染料只有美国公司才有,亚洲几乎没有。”张怡祖有些为难道。

    “没错。不过我们很快就有了。我已经跟美国的巨人公司商量好了,准备在上海成立合资企业,生产各种化学染料。

    萍乡矿业公司、美华公司防城盐化工公司也会参与进来,他们在化工方面积累多了一定的技术。我希望通过这次合资公司。让大生开创出一片新天地。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林一民鼓励地看着张怡祖。

    “太好了。我想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拳头产品的。”张怡祖自信道。

    大生公司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林一民松了口气。但从北方传回来的消息让刚刚放下的心就揪了起来。

    他已经受到托马斯在库伦发回来的电报,经过了大半年的明查暗探,他们终于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找到了沙皇黄金。

    此前他们猜测的没错,没有500吨那么多。只有大概二三十吨。如何运出这批黄金就要考验众人的智慧了。

    林一民一方面向美国秘密发报,一方面督促苦艾道长发动人手前去北方。

    ****??

    “杀还是不杀呢?”万里之外的洛杉矶。司徒南捏着一份情报嘀咕着。

    司徒南一直关注着上海的局势,蒋伟记目前糟糕的窘境就有他的影子在里面。

    现在又机会摆在司徒南的面前,正是杀掉蒋伟记的最好时机。

    杀还是不杀?

    司徒南刚想做决定,耳边就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啊”“啊”地哭过不停,让司徒南手慢脚乱的。

    去年年底的时候,劳拉生了个女儿,取名为爱丽丝?威廉。不过司徒南回到家的时候,小爱丽丝已经一个月大了。

    没能赶上女儿的出生让司徒南有些遗憾,不过劳拉倒是比较大度的原谅了他。

    小爱丽丝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快乐,也让司徒南的生活有些混乱,他现在有些黏着小爱丽丝,办公的时候也把女儿的婴儿床推到了书房。

    “真是个淘气包!”司徒南笨拙地抱着那娇嫩的婴儿,嘴里喃喃有词,不停地哄着。

    “让我来吧!”劳拉进来了。看着司徒南解脱的样子。笑道:“哺育婴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哦。”

    一边从司徒南手中接过他们的小天使。“哎呀,尿尿了。你怎么没发现啊?”劳拉感觉手有些潮湿,翻开衣服一看,果然如此。

    司徒南讪然一笑,看着劳拉熟练地给女儿换尿布,那贤惠的样子,眼里有说不出来的幸福满足。本来这些工作可以交给保姆做的,不过有时劳拉都会亲力亲为。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司徒南心里叹道。他心里忽然想起从上海寄过来的那张被他放在抽屉里的婴儿照片,她。也不容易吧?

    “怎么啦?”劳拉回头见司徒南不说话,突然安静下来,不知道在想起什么,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天对我太好了。我准备活到一百岁,这才报答他老人家之恩。”司徒南笑道。“当然也包括你。到时我们膝下有大群的儿子孙子,那该多好啊。”

    劳拉仿佛也被司徒南的话感染,她慢慢地靠在司徒南的怀里,轻声道:“我才不要活那么久呢,到时老了,变成了丑八怪了。”说完她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嗯,刚产完,身材还没恢复过来,有些走样。

    “我现在是不是变丑了?”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都那么美!应该说是越来越美,完全深入我的灵魂。”司徒南由衷地赞道。

    被司徒南一赞,劳拉有些情动,微微丰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羞涩,让司徒南忍不住啃了起来。

    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亲热了,所以异常兴奋。可是一阵清脆的哭声让他们的兴奋戛然而止。

    “爱丽丝饿了。我得喂她了。”劳拉猛地惊醒过来,把司徒南撇在一边,掏出饱满白皙的乳房暴露在空气中。

    司徒南看得眼馋,幽怨地看一眼一脸享受的爱丽丝。郁闷地走了出去。

    三岁的日子小安迪已经会到处爬了,这会正抱着一个小狗在院子里翻滚。旁边的两个仆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小主人。

    司徒南没有阻止,悄悄地看了一会儿,估摸这时间快到晚餐了,便招呼安迪回来。

    “嘿嘿。安迪。你又不乖了,弄脏了衣服。这里可没洗衣机啊!”司徒南站在楼上喊道。

    “嘿嘿。”小安迪笑了笑。拍拍身上的衣服,有些乖巧地走进来。其实他不怎么怕司徒南,因为这个男人每次都是等自己玩够了才说点不轻不重的话。

    过了一会儿,安德鲁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收获不小。

    小安迪马上乖巧地扑过去,抱着安德鲁的腿,一脸亲昵,乌黑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安德鲁手里的****。

    “想要?这可是男子汉的游戏,等你长大了再教你。”安德鲁抱起小安迪,笑呵呵地摸着外孙的头。

    “这家,乐融融的,挺好。”司徒南心里想道。

    安德鲁是专门到洛杉矶来看望外孙的,顺便来度度假,过几天就准备回去了。

    “华盛顿的事情这么样了?吵了几个月应该有结果了没有?”司徒南问道。

    他们谈论的是正在美国华盛顿举行的世界大国会议,实际上哈定政府上台后解决巴黎和会留下来的遗留问题。

    安德鲁作为内阁成员,又是财政部长,在这方面的话语权不小。

    “我希望你在山东问题上有所表示。美国需要亚洲的市场,态度强硬一些也无妨。”司徒南严肃地看着安德鲁。

    “说的没错。”安德鲁笑笑,“美华公司这几年在中国发展不错啊,让英国人紧张不小。”

    “他们有什么好紧张的?与其担心美华公司在中国膨胀还不如好好地想办法应付俄国人的革命输出吧!他们离俄国人比我们要近得多了。”司徒南不屑道。

    美国恢复光荣孤立后,英国人这两年又恢复了日不落帝国的姿态,组织西欧的国家一起抵制俄国。因为革命输出影响最大的还是英国人。

    “说的也是。”安德鲁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38 如期而至的华盛顿会议

    旧金山湾区。-< 书海阁 >-()

    往日喧闹的造船厂安静了许多,好几艘刚铺好龙骨的战舰有气无力地躺在船台上,像是被遗弃的老妇。

    这里是弗朗西斯科造船厂,和这个城市有着相同的名字,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因为这里曾经生产过美国的战列舰,是美国西海岸造船中心。

    司徒南自豪地看着眼前的钢铁世界,而跟在他身后的造船公司的总经理弗朗西斯科就没那么好心情了,反而一脸痛惜地看着这片船台。

    在他们身边还有位大人物,就是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的总裁,美国最大的军火商组织的当家人尤金?吉福德格雷斯。他跟在后面,看着有些安静的船台眉头紧蹙,似乎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

    他们的的情绪都被正在华盛顿举行的大国会议影响。

    “尽管还没有最后结论,最后的消息对我们这些军工集团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尤金感慨道。

    “这可真不好,说不准过几天我们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军舰订单就被取消了。”弗朗西斯科点点头,有些期待地看着司徒南,希望这个神奇的青年有什么法术改变即将到来的“军工大萧条”。

    “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司徒南笑了笑,他倒是很乐观。

    一战刚落,英国人好不容易打倒了一心要跟他们比赛造舰的德国人,回头一看大洋对岸的美国人却在大量地建造军舰,而且数量上已经赶上了皇家海军。

    在远东太平洋,从前的小弟日本人在拼命造舰,日本人提出要打造八八舰队计划,他们很疯狂,节衣缩食,把国家的大半财政都投入到海军中。

    这如何叫英国人不忧心忡忡?海军是日不落帝国称霸全球的根本,现在刚从世界大战中挣扎出来,又要面对新的挑战。

    造吧!还没完全料理完战争的伤口。英国人硬着头皮也加入了美国人挑起的新一轮军备竞赛中。就像他们所说的,要保持对美国海军的优势。

    让英国人伤脑筋的是,法国人也不甘寂寞,加入这场竞赛中。不过他们不打造军舰。而是学德国人造潜艇!

    法国和英国隔海相望,一道短短的英吉利海峡几乎打个喷嚏对面也能听得见,法国人的潜艇几乎就像毒针一样扎在英国人的睾丸下!

    还有明明没本事,但到处自以为是的意大利人也是不是地搞出些小动作来。大国故事说不完,每时每刻都精彩纷呈。

    从1918到1921,世界几大国就在这种微妙的气候下,吵吵闹闹了几年。不过刚刚结束完世界大战,也无力无心挑起新的世界大战。真不知德国人看到了此情此景心中如何感慨。

    “哈定还是明智的,虽然我们挑起了这次的竞赛,但已经取得了和英国同样强大的海军地位,应该见好就收了。再争下去也毫无意义。”司徒南分析道。

    这道理弗朗西斯科和尤金都懂得。

    “唉,只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战列舰还好,还摆在图纸上,前面那艘也刚刚不了龙骨而已。可以拆下来或者改造商船,只是有几艘造好的驱逐舰、鱼雷舰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了。”

    弗朗西斯科有些苦恼道。

    司徒南曾经告诫过他动作不要太大,不过他被这两天火热不少的军舰竞赛冲昏了头脑。又造出了不少军舰。

    司徒南当时也没阻止他。现在看着弗朗西斯有些懊恼的样子,心里一笑。“既然造好了,就先不要拆了。美国海军不要,我要!”

    司徒南笑道。

    “你?”弗朗西斯科惊讶地看着司徒南。

    “最近给南美的国家有些生意往来,你知道的,他们玩不起大家伙,但有几艘小的冲冲门面也是不错的选择。”司徒南解释道。

    最近英荷壳牌石油公司在委内瑞拉的小动作不小,和戈麦斯的联系有些频繁,司徒南只好那些东西去安慰一下委内瑞拉人了。

    再说这几艘军舰委内瑞拉只得到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只是在他们那里过一道手续送到南洋去。不过此事司徒南不要和弗朗西斯科和尤金解释。

    拉美小国一向有做二贩子的传统。司徒南找上他们也是自然的事。这些年,致公党和美华公司苦心培育的一批海军官兵就不停地在美国、委内瑞拉等地分散服役。

    那些菜鸟能对付没落的马车夫吗?

    司徒南心里有些期待,寻思着为南洋那边提供更多的筹码。弗朗西斯科造厂只是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旗下的一家造船厂,通过尤金,司徒南又拿下了几艘在账面上已经被美国海军取消而被拆解的军舰。

    当然这些都是些小舰,根据司徒南的要求又稍作改装。看起来更和谐些。

    果不其然,司徒南还在弗朗西斯科造船厂盘桓的时候,东部就传来消息。

    司徒南在旧金山广播里听到:英、美、日、法、意五国签订了《华盛顿海军条约》,限制主力舰的吨位(35,000吨)和主炮口径(不得超过16英寸),并规定美、英、日、法、意五国海军的主力舰(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总吨位比例为。此外还规定了缔约国航空母舰总吨位、标准排水量、火炮口径。

    这是场相互妥协的结果。翻开报纸,上面还有更详细的报道。

    “嗯,这句话说得好。海军的假期来了。弗朗西斯科,是时候做决定了。”司徒南笑道。

    “耶,该死的。美国人赢了,但我的船厂却输了。漫长才海军假期啊,看来不变是不行了。”弗朗西斯科叹道。

    军工转民用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失去了海军的订单未来在商用造船业的竞争会愈加激烈,也就是说钱不是那么好赚了,特别是面对日本、英国的造船业竞争的时候。

    “这不是早有预料的情况么?”司徒南笑笑,转向尤金,他的军火帝国的掌舵人。

    “情况没那么糟糕。至少对伯利恒公司来说,我相信未来他会更加辉煌的。这点我已经从汽车、建筑等行业的兴起中看到了伯利恒存在的意义。”尤金笑道。

    除了造船业,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还有两大业务,武器制造和钢铁生产。武器制造业务已经缩小到极点了,除了大口径的大炮,****、机枪、迫击炮等其他工厂不是关闭就转型生产民用产品了。

    “你能怎么想就对了。”司徒南看着尤金一脸明了的尤金,又道“建筑钢材怎么样?我准备在纽约建一栋摩天大楼,50层。名字叫伯利恒大厦怎么样?”

    “不错的想法。我喜欢。”尤金和司徒南相识一笑,彼此都想到了用一栋摩天大楼来彰显伯利恒公司的实力。而建筑钢和汽车钢正是他们共同看好的项目。

    “对了,有没有兴致到中国去开厂,我在那里有些关系。那里有几亿人的大市场,虽然人均消费量低,但只要每个人都购买我们的一颗铁钉,也够我们赚不少的了。我希望伯利恒在这方面能主动点。

    你知道,未来我们要淘汰大量的设备,在这里过时的东西放在别处说不准是好东西。用不用的东西去得到一个市场,没什么比这生意更美妙的了。”司徒南忽悠道。

    接着给尤金介绍一下武汉钢铁公司和两广的建设情况,希望促成伯利恒和美华的合作。

    虽然司徒南持有伯利恒公司近三分之一的股份,不过他很少会插手公司的具体经营情况,很多时候都跟尤金商量着办。

    尤金听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仅是钢铁公司,伯利恒公司还可以把那些淘汰下来的武器生产线转手卖到中国去。加上此事是司徒南担保的,合作伙伴又是在远东颇有名气的美华公司,尤金哪里有不答应的?

    这已经不是美华公司和伯利恒的第一次合作了。不过却是最大的一次。伯利恒公司全面转向民用市场后,转移到中国去的设备、生产线更是大得惊人,金额高达4000万美元,一共持续了五年之久。

    和尤金他们会面后,司徒南又赶到东部去,到达纽约前,他特意去了趟华盛顿。

    在一个秘密的场合下,他见到了中国代表团的顾维钧和还有广州政府的代表伍朝枢。由于广州政府还没有取消独立,所以跟巴黎和会一样,广州也派出了外交代表。

    再次见面,气氛轻松了不少。

    华盛顿的会议作出了对中国有利的影响,顾维钧等人时隔三年后在华盛顿慷慨陈词,在英美的支持下取回了山东的大部分主权,胶济铁路的主权也回到了中国政府手里。美中不足的是日本人也保留了不少利益特权。

    “总归是一件好事,想想在巴黎的时候,我几乎无颜回国了。”顾维钧道,心里别有一番感叹。

    作为代表团的主要成员,他背负着后面几亿人的期望,稍有差池就会遗臭万年。还好,这次在华盛顿会议虽然不尽完美,但也无愧于国了。

    “说起来还得谢谢司徒先生,谢谢。”顾维钧感激的看着司徒南,从巴黎到华盛顿,还得多亏了这位特殊的人的助力。

    “只是一点心意而已。恭喜你。”司徒南赞道。心里却没有多大的兴奋,什么时候中国能成为分赃的一份子,那才值得真正的高兴。

    在华盛顿待了一会儿,司徒南又赶到了纽约,代表威廉财团为山东问题买单,用钱去收买那些他讨厌的日本人。(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39 黄金贷款

    美国的国力要比日本强太多,但按照华盛顿海军条约,在太平洋上,日本联合舰队要比美国太平洋舰队要强,至少在海军吨位上是这样。-< 书海阁 >-)

    对于这点美国军方是反对的,但政府以门户开放,在中国取得的经济利益说服了军方接受这个事实。

    有得必有失。就像当年三国干涉还辽一样,日本从山东退出,但也在经济上获得了美国的支持。这主要体现在华尔街和东京日渐密切的联系上。

    在纽约城市旗银行的董事会议上,司徒南一言不发,听着银行的一位高管在论述向日本企业发放贷款的好处,周围的董事不时地点头。

    华尔街和东京的关系有些矛盾,一方面忌惮日本在太平洋上的扩张,一方面又通过贷款给日本企业来谋求利润。

    日本人一方面讨厌或者憎恨华尔街,一方面又尽力向华尔街获得资金,来建设各项工业。

    跟自己厌恶的人做生意,这才是真正的资本家,利润是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一位。

    司徒南看着那个犹太人经理不断地慷慨陈词,鼓励向日本企业贷款,心里有些感慨。十多年后,德国的那个疯子崛起后,美国的犹太人资本家一边不断地给德国贷款,德国人拿到钱后又疯狂地迫害那些犹太人。

    理性与感情,有时真让人无话可说。

    会议很成功,司徒南也没有反对纽约城市银行向东京发放贷款,资金一共3亿美金。不过后续的可能不止这个数。

    “三菱好像盯上了美国的钢铁技术设备,要不要卖些给他们呢?”司徒南心里想道。一般而言,美国的贷款都附带要求对方采购美国的产品的。

    “嘿。史东尼,你在想什么?莫非又点出了哪个新油田?”散会了,小洛克菲勒笑着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南。

    “约翰,你真快开玩笑。美孚和埃克森家大业大。想要什么还买不到?”司徒南笑道。

    “那可不一定。至少我想购买一些西方石油公司的股份就买不到,怎么史东尼不想让大家伙赚点钱吗?”

    被小洛克菲勒这样一说,不少还没离席的大佬眼神一亮,有些期待地看着司徒南。

    “是啊!摩根商行很愿意有西方公司这样的客户。上市的时候被忘了老哥我哦。”摩根笑道。“最多我们不要佣金好了。”

    “史东尼,你可是我们银行的股东,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要考虑一下纽约城市银行啊。”刚刚这个踊跃发言的银行经理叮嘱道。

    “妈的。都盯上老子的石油公司了。”司徒南心里暗暗骂道。他才不会让这些人那么得逞呢。

    “很好的主意,值得考虑。最近正好缺钱,有个不错的项目,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详谈。”司徒南一言掠过石油公司的讨论,用一个神秘的项目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别处。

    “来我的庄园,最近我从欧洲得到了不少好东西,你愿意欣赏一下吗?”摩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邀请司徒南到家里去做客。

    “当然。”司徒南爽快地答应道。

    摩根庄园是高贵奢华的,正如他本人一样。进门的时候,司徒南看着周围严密的保卫,不由得打趣身旁的摩根道。

    “杰克。看来你有了阴影了,难道华尔街的皇帝被几个极端分子吓着了吗?”

    “你试试被让人跑进家里刺杀,坐在办公室里突然炸弹就飞过来看看!”摩根有些生气地看了司徒南一眼。

    “哈哈。不要这样严肃吗?只是个玩笑而已。”司徒南也不怕这华尔街皇帝的传说中的惊天气势。有些自来熟。

    跟被老洛克菲勒清教徒式培养出来的不苟言笑的小洛克菲勒相比,司徒南反而跟这个爱好享乐的摩根走得比较近。

    “谁叫摩根这个名字太响亮了。有些人生来就是被别人妒忌和仇恨的,因为他们太优秀了。”司徒南有些自恋道。

    “那倒也是。”摩根矜持地点点头,大方地承认自己就是司徒南所说的那种人。

    进门后,摩根向司徒南炫耀了自己的收藏品。当他拿出一支精致奢华的贝尔法彩蛋时,司徒南不由得心动了。

    “杰克,这个我要了。”司徒南捧着彩蛋爱不释手。他还差一只就可以组成一套了。

    “为什么?”摩根有些肉紧地问道。

    “我的爱丽丝刚来到世上不久,这个正好可以带回去给她做玩具,摩根叔叔不会这么吝啬吧?”司徒南有点鄙视地看着摩根,捧在手里。没有一点归还的意思。

    “妈的。这小子滑头。老子花了好几万美元才从一个收藏商那里买来的呢?”不过司徒南以自己女儿的名义向他讨要,他真的不能拒绝,毕竟大家那么熟。

    “我好伤心哦,可怜的爱丽丝没有玩具了。”司徒南有些可怜地看着摩根。

    “该死的,你这混蛋。”摩根悻悻地向司徒南比划了一个中指。

    嗯,这个动作也是司徒南传染给他的。

    “哈哈哈。”小小地闹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又近了。虽然两人没当过兵、没入过党,但有了几次同嫖之谊,感情还是比较熟络的。

    几乎每次司徒南都会摩根那里拿走一些东西,一个彩蛋对他们而言,确实不值多少钱。司徒南也回赠不少好东西给摩根。

    在没有足够实力前,他是不会挑战摩根在华尔街的地位,反而三番几次地参与到摩根组织的几次行动中。这次给日本人贷款就有部分资金来自罗伯斯证券公司。因为——利益。

    看到了彩蛋,司徒南不由得想起了沙皇黄金,便问道:“杰克,听说沙皇死前有几百吨的黄金存在外国,是吗?”

    “呃?你打听这个干吗?”摩根有些好奇地看着司徒南,怀疑司徒南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不然以司徒南无宝不贪的个性是不会打听这件事的。

    “不就是好奇吗?我这样的年轻人自然要靠你这样的老大哥指点了。最近巴黎不是冒出了不少罗曼诺夫皇室吗?还有什么俄国公主想领回银行的黄金却遭到拒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司徒南笑侃道。

    “嗯。说得也是。巴黎的那些没落的贵族企图保持他们的高贵,可是他们只剩下个漂亮的外壳而已。说起来,那些苏维埃也真够让人胆寒的。”摩根心有戚戚道。

    “是的。他们是挺讨厌的。不过他们终究是胜利了,不是吗?”司徒南淡淡道,美国刚刚经历了罢工潮,虽然不像俄国那样端起钱来就杀资本家。但工人的斗争意识增强了许多。

    “我想以后美国的资本家要增加工人的福利待遇,比如给他们购买保险,缩短工作时间等等,这样就可以大大地较弱工会的力量,甚至把工会清理出工厂。”

    司徒南建议道。

    “保险,是个好东西!”摩根眼前一亮。

    保险这玩意现在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美国的保险公司一般不提供个人担保。更多地瞄准商业保险,比如海上运输之类的。个人保险只有那些富翁才能享受。

    听司徒南一说,摩根感觉意识到个人保险的市场。至少向美国钢铁、伯利恒钢铁这样的大公司愿意为员工购买保险,因为对于资本家而言,只是钱从一个口袋流到另一个口袋而已。

    “怎么?有兴趣?”司徒南见摩根意动的样子,笑着问道。

    “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或许我们能合作一下。”摩根建议道。

    “没问题。”司徒南爽快道。

    讨论了一番后,在司徒南的建议下,摩根愿意让威廉金融控股公司入股摩根商行的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摩根财团占45%股份。威廉金控持有35%。

    威廉金控不参与管理,每次的分红都会购入保险公司的股份。直到十年后——

    “对了,沙皇黄金怎么样了?”司徒南又问道。

    “干嘛老这样问啊?”摩根更好奇了。

    “哈哈。最近我的人去了远东回来。他们发现日本人突然抖了起来,好像是从高尔察克那里得到了不少黄金。”

    “哦。怪不得东京这次底气那么足,原来他们心里有底了。可惜了,日本的市场终不能为美国打开一点点。”摩根叹道。华尔街未免没有通过贷款来控制日本经济的想法。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尔察克死了,他手里剩下的黄金不知去向了。有人说掉进西伯利亚湖底,有人说被人藏起来,有人说存在外国了。我想知道以前沙皇有没有存放黄金在外国。”司徒南坚持道。

    “这个重要吗?”摩根眉头轻轻一扬。

    “挺重要的。”司徒南点点头。

    “是有不少。沙俄战前存在外国的,大部分在欧洲,主要在英法。所以他们向俄国的贷款也是最多的。数量不大清楚,肯定不会少,不过现在已经有部分落入了我们的手里了。呵呵。”摩根笑道。

    “哦!原来如此。”司徒南点点头。

    “对了,杰克,我想跟你做一桩买卖。黄金买卖。”说到这里,司徒南神秘一笑。

    “你的意思是?”摩根从司徒南的神态中嗅到了商机。他眼神一敛。又微微地放松下来。

    “用15吨黄金担保,换取华尔街对一场战争的支持。”司徒南看着摩根,就知道这个家伙会感兴趣的。

    “什么样的战争?”

    “在南洋,目标是荷兰人,就想当初我们对西班牙一样。”司徒南坦然道。

    “哦!我终于知道雅各布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了。”摩根点点头,盯着司徒南,看了三秒,笑叹道。

    “你的意思呢?”司徒南问道。

    “如果没兴趣的话,我想老洛克菲勒那家伙应该会很开心的,黄金谁不喜欢呢?那里还有石油呢。虽然我现在不是太想和他合作。”

    “为什么不呢?只要有担保,别说是中国人,就算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贷款给他。生意就是生意。”摩根爽快道。

    “那就好。你能给我肯定的回答吗?包括面对英国人的态度。”司徒南盯着摩根,说白了就是花钱去收买摩根,换取华尔街对南洋的支持。

    “当然。除非英国人给我金子。”摩根笑道,眼神逐渐认真起来。“美国得到了菲律宾,但可惜懒惰的菲律宾不能给美国带来多大的收益。

    相反,英国人、荷兰人每年从马来半岛、荷印掠夺了大量的财富,我想在这个问题上,华尔街应该有自己的利益立场。这是我的观点。你能保证未来那里的市场是开放的吗?至少不能决绝华尔街的好意。”

    不能拒绝华尔街的好意?

    司徒南一听就笑了。他怎么会拒绝华尔街的好意呢?十年后但美元不值钱的时候,再来报答华尔街的好意吧。

    司徒南心里想道。此刻,他反而觉得自己不像是华尔街的一份子了。

    “当然。我虽然有些想法,但我还是个商人。光有好名声没有实惠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我想杰克你也一样。放心吧,那里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市场向你敞开。我保证。”司徒南道。

    “好。我想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摩根笑了。他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大生意,能影响一个国家地区的局势,的确让他更有成就感。

    “你这金子从俄国人那里得来的吧?”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司徒南,似乎看出了司徒南的心思。

    “这个不好说。如果要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我会说天上掉下来的。”司徒南微微一笑,心里松了口气。

    金子的确从天上掉下来的。司徒南没想到托马斯他们真能把这事办成,在西伯利亚那里找到那个俄国军官私藏的黄金。现在已经有部分黄金正在运回美国的途中。所以司徒南才想到和摩根谈这笔交易。

    摩根财团的支持虽然不是必须的,但就怕他会在背后捣乱。除此之外,司徒南还准备用石油来换取洛克菲勒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40 准备好了吗

    实力是回应一切质疑的最好方法,利益是打动人心的最大筹码。{书友上传更新}

    从纽约长岛出来,司徒南脑子里还想起老洛克菲勒那张慈祥又狡猾的脸。

    毫无疑问,美孚对南洋的石油很感兴趣,想扩大在南洋的业务,而主动上门的司徒南给了他一次好就会。

    “约翰,不只是南洋,中东、非洲、加拿大等地都蕴藏丰富的时候,在欧洲的殖民体系里打出一个缺口,不仅对美国工商业界是个好机会,更是美国石油公司的好机会。”

    司徒南是这样劝说老洛克菲勒的。

    “不错的想法。缅甸、印度、中东,天啊,英国人怎么占了那么多地方呢?女皇实在太吝啬了,居然拒绝了美国的石油界,也应该给他们一点压力才行。”

    老洛克菲勒眯起的眼睛有些复杂地看了司徒南一眼。虽然没有明言,但意思也不反对司徒南的想法,让南洋的华人出头给荷兰人、英国人一点压力也好,不成也不会影响到他。

    “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于巴里巴板的油田,我想美孚公司应该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司徒南承诺道,准备那壳牌石油的在婆罗洲的石油利益和洛克菲勒交易。

    对于巴里巴板的油田,洛克菲勒早就垂涎已久了。虽然此前,在司徒南的策划下,美孚、海湾、西方三家石油公司合力一起挤进印尼群岛的石油。并用舰队逼迫荷兰人同意美国石油公司进入他们的殖民地从事石油业务。但这点利益如何能满足洛克菲勒的胃口呢?

    对司徒南的建议他自然应允,反正不用他付出什么。

    摆平了摩根和洛克菲勒后,司徒南找到了罗伯斯。

    一般涉及到大宗资金的交易,司徒南都跟罗伯斯这位威廉财团的大掌柜商量。

    “我需要钱。还记得雅各布?希夫吗?我准备效仿他,投机一个国家。”司徒南自信道。

    “呃?”罗伯斯微微一愣。听着司徒南介绍完南洋的情况,想了想,又点点头。

    “好。”他略带兴奋道。“要钱没问题,但首先声明,这是桩生意。罗伯斯证券公司要求得到回报。”

    嗯,他在提醒司徒南不要因私废公。把公司的钱投入到自己的事业里。

    司徒南自然听出来了。他笑道:“当然。”

    “好吧。大概要多少?”罗伯斯问道。

    “1000万美元,不够再加。加上美华公司那边也能凑出五六百万,应该够用了。”司徒南屈指一数道。

    “1500万美元?少了点吧?”罗伯斯关心道。

    “我刚和摩根他们谈过了,估计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不少钱。伙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我最近得到了批黄金。很快他们就会存进罗伯斯公司金库里。”司徒南笑道。

    大略地提了一下沙皇黄金的事。

    “狗屎。你这家伙真是有狗屎运。”罗伯斯激动地看着司徒南。没人能抵御黄金的诱惑,尽管罗伯斯见的钱多了,但赚到10000美元和捡到10000美元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_-< 书海阁 >-)

    “别激动。伙计,我已经把黄金抵押给摩根了。所以你最好拜托南洋的事成功吧!不然要费不少劲才能从摩根那里赎回金子了。”司徒南哈哈一笑。

    “你——”罗伯斯手指着司徒南,又气馁地放下。“真想见识大堆黄金摆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啊。”

    对于和摩根达成的黄金贷款一事,除了微微拉拢一下摩根外,司徒南几乎有种游戏的心态。见到的钱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痛。

    要说值钱,存在罗伯斯证券公司和富国银行的金库里面的那一亿多自由债券可比沙皇黄金值钱多了。

    “有一两千万美元做军费。加上此前存储的物资,打一场战争应该够了。实在不行,就用钱去拖死荷兰人好了。”

    司徒南想道这里,咬咬牙。

    又和罗伯斯稍稍交换未来罗伯斯证券公司投资华人新国建设的意见。

    “这次的事比较重要,我要参与监管。在此之前,我还要听听他们的回报。”罗伯斯道。

    “你会如愿的,他们正在路上。南洋的资料待会我叫人送来给你。”司徒南点点头,“伙计,这是桩好生意。”

    ****??

    纽约码头,看着高高入耸的自由女神。尽管有些见惯不惯了,但司徒南每每都会在心里感慨。

    自由、民主、富足,正是那座雕像给无数欧洲的移民带来新生的希望。或许不一定都会成功,现实跟理想也有些差别,但美国梦给人希望的力量是无疑的。

    或许。在南洋,也应该有一座这样的雕像。他们需要一个南洋梦!

    历经了海上风浪的苦寒之人,在苏门答腊、在婆罗洲,看到某座高大的灯塔,心里的希望就会被点着。在新世界里,他们会获得土地、渔场、矿山,用辛勤的付出摆脱饥饿、贫穷以及不堪回首的往事。

    司徒南心里想道。

    待何文秀那高大、严肃的身影从码头出来,他笑了。

    “你来了?”司徒南心里有些激动。

    “嗯。我来了。”何文秀努了努嘴皮,露出一个还是有些难看的笑容。

    镀金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有好多的话要讲,其实也不用讲。

    拥抱。

    三秒后,两人冷静下来。

    “宏民,辛苦啦。”司徒南又上前去紧握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姚宏民,美华公司的掌舵人。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姚宏民笑道。感慨地看着司徒南。“若说辛苦。应该是司徒先生辛苦才是。”

    “大家都不容易,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司徒南点点头。

    高卫有些羡慕地看着何文秀、姚宏民两人和司徒南热情地寒暄。

    他也是这次秘密出访美国小组的三人之一。不过加入这个圈子时间有些晚,关系跟司徒南没那么铁。

    何文秀负责军事,姚宏民负责筹款,而他负责政治方面。事关南洋大事,必须要和美国方面取得一致。

    而面前的司徒南,才是这一切的核心。看着司徒南自信的笑容、沉稳有度的风范,高卫感慨不已。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正是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男子用了十年时间谋划了一片新天地。

    新的世界就快来临了吧!

    从大西洋照过来的阳光有些晃。填满了高卫心房。想道自己即将参与到这样一桩世纪伟业中,他踌躇满怀。

    “走吧!我们回去再说,有些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司徒南亲热地拍了拍高卫的肩膀,把这个南洋未来的政治明星拉上汽车。

    纽约高楼大厦耸立。车水马龙,每次经过都会明显地感觉这个城市骄人的气势,一天比一天繁荣,一年比一年气派。

    汽车来到第五大道的美华银行,一座十层的大楼,在钢筋水泥丛林里毫不起眼。经过他们直接上了顶楼,顶上的两层已经被封锁了。

    “很久没回来了。纽约纽约,想想都让人怀念。”姚宏民感慨道。

    去南洋前,当初他可没少往纽约跑,纽约分行虽然规模上比旧金山总行稍差。但美华公司大量的金融投资业务都是从纽约开始的。

    “闻名世界大都市真是不同凡响啊!在南洋,十层高的大楼只有新加坡才有,那还是美华公司在南洋的总部,而这里却是比比皆是。寸土寸金,说得没错。”

    高卫学成离开美国后,再次返回这摩登城市,忍不住感叹。

    “你们还好,还能住在城市里,我可在树林里待了好几年。虽然荷兰人从来不敢进入我们的地盘,但我已经讨厌林中的蚊子了。”

    何文秀难得说了个冷笑话。让司徒南有些莞尔。看到何文秀提到荷兰人三个字的时候,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屑的样子,他心里一笑。

    “不用感慨,不用羡慕。纽约当初也是一片荒芜,经过欧洲移民几百年的修建才今天的光景。很快我们就要属于自己的城市、国家了。不是吗?”司徒南笑了笑,晃晃腥红的酒杯,自信的呷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罗伯斯过来了。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罗伯斯公司的罗伯斯?梅隆,也是你们的大金主。”司徒南笑着介绍道。

    除了高卫,姚宏民和何文秀跟罗伯斯都不陌生,司徒南主要是介绍罗伯斯和高卫认识。

    姚宏民热情地和罗伯斯寒暄,这几年美华公司和罗伯斯公司的合作不少,基本上大家都是同一阵营里面的人。

    “何。好久不见,你怎么不露个笑脸给我看看啊?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小老板啊!”罗伯斯见何文秀还想从前那样,刻板地板着脸,于是取笑道。

    “不给钱打断你的腿!”何文秀酷酷地说道。

    罗伯斯闻言一滞,有些气愤地看着何文秀。

    时至今日,作为华尔街的巨鳄,罗伯斯可是少数几个能游离在摩根之外的存在,居然被一个来自偏僻小岛树林里钻出来的家伙威胁啦?

    不过想到当初自己跑到加州的时候,跟这个家伙较量一次,结果自己那貌似可以地西洋拳竟然被何文秀三两下就放倒了。

    那鼻青脸肿,一脸狼狈的样子一下子又浮现出罗伯斯的脑海里。他想了想,觉得跟何文秀这个野蛮冷酷的家伙讨论武力是很愚蠢的事。

    看着罗伯斯和何文秀两人刚见面就闹了起来,气氛有些紧张,一旁的姚宏民和高卫忍不住看司徒南。

    司徒南倒是微笑地看着两人瞪眼,一点也不担心两人会打起来。

    果然。一会儿,罗伯斯展颜一笑,摊开手,看着何文秀,道:“说不过你。你这老臭屁的样子一点没变。好吧!说说你这几年在树林捣鼓出什么东西来?”

    这话让姚宏民和高卫心里一松。他们知道何文秀是司徒南关系很铁,但还不知道他和罗伯斯也是莫逆。于是对这位话不多,但冷酷的让人害怕的很文秀有了更深的体会。

    “高卫,你来说说南洋的情况。”司徒南提议道。秘书何永元马上挂起一副巨大的荷印地图。

    “好的。”高卫凛神,心道:戏肉来了。

    他激动地走到那地图前,指着苏门答腊岛道:“我的实力主要集中在苏门答腊、婆罗洲两个大岛,棉兰、巨港、杜迈、坤甸等几个大城市集中了美华公司的大量产业,我们这几年也主要集中移民这几个城市,数量超过了70万。

    其中大部分是美华公司和美华公司相关的企业中。为了管理华人事务,按照荷兰人以华治华的做法,除了我做了棉兰的甲必单,还有好几个华人聚居的城市也有我们的人做了当地的事务官员。除了少数几个荷兰高级官员外,不少实权都落入了我们的手里。

    爪哇岛是荷兰人的势力最强的地方,特别是雅加达这座大城市,他们控制非常严格,是荷兰人在印尼群岛势力的大本营。他们的舰队、陆军多半都集中在那里。

    虽然我们一直渗透,但情况不是太好。让人欣慰的是,在中爪哇岛的泗水、三宝垄等地,整合了黄仲涵等华人家族的势力后,美华公司已经控制了当地的经济,几乎所有大农场、林场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除了在政治地位上没有多大改善外,我们在经济上已经控制了半个荷印地区了。”

    “荷兰总督方面什么反应?”司徒南问道。

    “范佩西那个家伙好像察觉到什么了,不过他没有鲁莽派兵去扫荡,而是加快了在各地的收刮,这几年他可吃饱了。

    在爪哇等地,荷兰人的残酷的经济政策不仅让华人受害,也然土著人不满,已经有些小组织起来反抗了。有些受到了我们的资助,也有些从受到了苏联的鼓舞。

    再过两个月范佩西总督的任期就满了,我想接下来他对新上任者会采取不同的政策。”

    说到这里,高卫特意留意了司徒南的神情,司徒南听着,一脸平静,让高卫微微失望。照他的意见,应该在新总督上任前,先下手为强。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41 十年磨一剑

    “宏民,我们在马来半岛方面的情况怎样?万一英国人插手进来了,美华公司有什么对策吗?徒南问道。**-< 书海阁 >-*

    美华公司,应该叫美华财团才对。在荷印地区的投资只是美华财团在南洋投资的一半而已,在英国人的控制马来半岛,槟城、新加坡、吉隆坡、怡保等大城市,锡业、贸易、橡胶、航运、金融等业务,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一两亿美元,难保英国人会没有坏心思。

    只是因为美华挂着美国公司的名义,背后又有势力强大的威廉财团,英国人不好粗暴动手,否则他们在其他地方的投资也会遭到美国和威廉财团的报复。

    威廉财团跟英国本土的一些财团关系不错,所以只要美华公司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英国人也不会下手。至于残酷的商战,从一开始就有了。

    “这方面,我们一直很规矩,没让英国人抓住什么把柄。据说英国人不久前曾向荷印总督透露一些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荷印总督府压了下来了。

    说起来,那范佩西也真够贪的。美华公司曾经估算过,他在任几年,可能掠夺了上亿美元的财产。除了过半大点国内,他手里还有几千万的财产。

    有些存进美华银行,更多的是英国人的银行或者存到欧洲去。具体的,我们没查出来,总督府肯定有大量带不走的财宝。我们最好不要放过了这头肥猪。”姚宏民一脸贪婪道,心道:拿了美华的钱就想走么?

    “这个不急。该是我们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拿走了也要乖乖还回来。”司徒南轻轻一笑,又吩咐道,“主要要做好防御措施,一旦动起手来,英国人肯定加大对美华公司的监控的,制造障碍也是可能的。”

    姚宏民点点头。知道举事后,英国人不会那么爽手让美华的资金想直接进入荷印。

    “到你了。老何。”司徒南有些期待地看着何文秀。刚才讨论了那么多。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抢杠子。

    呼!

    何文秀脸色一敛,凝重地点点头。他走到那张大地图上,介绍道:“棉兰。我们在苏门答腊的工业中心。枪炮、还要造船等方面,我就不说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比荷兰人要更充足的补给。”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荷兰人一心在当地掠夺,根本没发展过像样的工业。除了美华公司和致公党控制的以棉兰为中心的北苏门答腊,整个荷印地区一如既往地继承了东印度公司的那一套殖民经济体系,种植园经济发展得不错,但动起手来。还得靠手里的枪杆子。

    “怎么感觉像是美国的南北战争啊?”罗伯斯插了句。

    “有点像。”司徒南淡淡一笑,问道:“我们在菲律宾的兵工厂可以通过海路从东面的向婆罗洲运送弹药补给么?”

    “应该可以。荷兰人的舰队实力有限,封锁不了偌大片海洋。不过他们肯定会封锁棉兰的。

    我们手里又几艘潜艇,如果引诱他们进入预设战场,击沉几艘荷兰战舰,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书海阁 >-(

    唯一担心的是,棉兰靠近马六甲海峡,一旦在那里打海战。会引起英国皇家舰队的插手,有些麻烦。”

    何文秀看了看司徒南,的确有些忌惮英国人。万一把英国人也拖了进来事情就复杂了。

    “打败荷兰舰队后,陆军有能力在英国人介入前控制整个苏门答腊么?”司徒南问道。

    时间是最关键的因素。老谋深算的英国人不会随便介入战争的,他们已经从一战中得到了教训。但拖得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是啊。如果能在英国人介入造成根据苏门答腊,同时又能通过一次海上伏击打破荷兰舰队的封锁,形势就有利了。”罗伯斯道。

    “没问题。经过多年的经营,我们在苏门答腊岛上有5万部队,10万受过训练的青壮男子。

    如果形势不利的话,我们可以从美华公司召集20万工人,在三个月内把他们全部武装起来。

    在火力、情报上。我们都处在有利的位置。

    此外,在婆罗洲我们还有3万部队,8万青壮男子。我们的正规军全部受过严格的训练,常年生活在热带雨林,荷印军队如果一头撞进来,我肯定让他们一个也出不来。”何文秀保证道。

    在看来。自己麾下的这只被用钱堆出来的十来万部队如果连荷兰人和土著殖民军都打不赢的话,实在没道理。

    他又笑道:“现在南星轮船公司的船正在从海南广西调兵,已经有一万多经过粤桂战争考验的军队陆续地进入我们指定的位置了。

    按照我们和广州、南宁商量的结果,共计会有3万人从大陆参与到这场立国之战中。司徒,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了。”

    说到这里,何文秀激动地看着司徒南。

    “嗯。先不急。”司徒南心里默算了一下,十一严格训练的陆军,二十万民兵,还有美华公司的几十万青壮劳动力,几乎集中了南洋华人的精华力量,打败荷兰人应该问题不大,就算不能全部占领印尼群岛,拿下苏门答腊和婆罗洲问题不大。

    “还有海军呢?除了在棉兰的潜艇,我记得当初我可养了不少海盗来着?”司徒南笑着问道。

    “十五艘武装商船,全部加油速射炮和机枪,如果不能军舰对上应该没问题。荷兰人的舰队都是些老掉牙的军舰,打不过他们我们的船完全可以跑掉。不过我们准备用这些商船来打击敌人的运输补给线,在爪哇海等海运打击荷兰商船。在这方面,我们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何文秀停了停,又道:“除了武装商船,我们还有三艘驱逐舰,5艘鱼雷舰,是从委瑞内拉等国东拼西凑起来的。此前我们都没安装武器,现在正在广西防城港加装武器系统。”

    说道这里,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地补充道:“我在广西的时候上过那几艘船,能跑,在那些德国军官地指导下,我们的那些水手开船没问题。

    嗯。不少船员都是从南星轮船公司的派过去的,对马六甲一带的海军也比较熟。不过射击水平有些糟糕,到时在海上打起来,估计情况不太乐观。”

    “能跑啊?”

    司徒南听了呵呵一笑,“能跑就不错了。打不中没问题,荷兰人的技术也不怎样的?最多比你们强一点而已,我们多打几炮总会中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久前我盘下了几艘美国军舰,都是新兴的驱逐舰,现在估计已经开到南美去了,回去的时候你想办法带走它。海军大国就那么几家,但肯定不包括荷兰。”

    听司徒南这样一说,何文秀立即表态道:“哪怕打不中,那干脆开船撞过去,我们船多。船好,只要不怕死,我就不信打不过老掉牙的马车夫。”

    撞船?

    司徒南笑了笑。不过却是很欣赏何文秀的这等勇气,他一拍巴掌道:“妈的,老何你够种!只要那些兔崽子有这等勇气,老子大不了多出点血,多买几艘战舰让他们去撞荷兰人。嗯,哪怕撞也要撞出个国家来!”

    此话让众人不仅莞尔。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他们感觉到司徒南的决心。

    “爪哇岛呢?我们在爪哇岛上有不少产业,一旦发生战争,这些想过撤离了没有?”司徒南问道。

    ****??

    “你怎么看?”司徒南转头问罗伯斯。

    “我看没什么问题。保证资金会在两个月内准备好。”罗伯斯笑道。

    “那就好。”司徒南点点头。

    “对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是黑户。这次得像个响亮的名字。总不能叫美华保安队吧?”何文秀急着要给他的军队正名。

    名字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司徒南看着何文秀急切的样子,这才想起南洋的那帮人好像真的过着无名无分的日子。

    “好吧!你想叫什么名字?”司徒南把军队的命名机会让给了劳苦功高的何文秀。

    “南华独立军怎么样?”

    何文秀的起名跟司徒南一样没什么创造力,不过意思很明白,司徒南马上就同意了。

    “时间呢?”他又问道。

    “5月底。不少过六月初。”何文秀解释道,“印尼群岛常年高温多雨,横跨两个半球。北部的雨季集中在七八九月份。南部的雨季在十二月到次年二月。

    为了避开雨季,我几乎用两个月接受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的战事。攻陷苏门答腊后我们有三个月的雨季消化和巩固占领区,修筑防御工事。经过修整后,再和荷兰人决战,他们肯定会从爪哇那边扑过来的。在苏门答腊消灭完他们的主力后,南部的雨季也差不过过去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直接跨海远征爪哇。”

    何文秀一脸自信道。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无数遍了,也和军中的德国参谋讨论过,经过多次细论证后才确定了这个日期。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些开胃菜,闹出一些小动作分散荷印当局的注意力,把他们的主力掉开。

    “打仗的事我不懂,就不参合了。相信你们会旗开得胜的,到时我再过去给你们庆功。”

    司徒南点点头。他已经从何文秀那里感到了浓浓的战意,恨不能扑向爪哇的荷印总督府。

    “对了,还得找一个外交才能出众,骨头够硬的外交官员,好应付和荷兰人、英国人的谈判。”司徒南对高卫和姚宏民道。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顾维钧,不过马上又摇头,觉得不太现实。

    “陈友仁怎么样?他本事挺大的。”高卫建议道。

    “你认识他?”司徒南有些好奇。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不熟。

    “嗯。。他出生在西印度群岛的特立尼达,成长背景跟我们差不多。不过有些麻烦的是,他比较亲进孙文,跟福建的那些人走得比较近。我得到的消息是,目前他正在上海,好像在办报纸,有些闲。”

    高卫措词道。他知道致公党上下对孙文一党都抱有很深的戒心,特别是在两广,还抢了孙文的革命根据地。虽然双方没有发生战争,但彼此的关系也好不到那里去。

    “闲?”司徒南一愣,马上又笑了。没有两广,孙文那帮人也真够闲的。

    “陈友仁出生外国,又有中国心,应该能强烈地体会到我们的心情的,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们争取。至于在南洋的问题上,他跟我们是一致的。”

    高卫道,看样子颇有信心。他已经想到了说服陈友仁的好人选。

    “就他吧!不行让伍朝枢上。”司徒南道。心想:大不了让陈友仁当个临时工,如果他不能融进致公党的圈子的话。

    经过一番讨论后,司徒南对南洋的行动大体放心了。屈指一数,从1912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南洋的事情也准备七八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也是时候开花结果了。趁着列强的注意力在华盛顿海军条约上,何文秀他们在南洋突然发难一定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十年磨一剑,现在钱不缺,人不缺,武器弹药不缺,是延续这个民族的多灾多难的屈辱还是开疆裂土,再创新天的荣耀?我在看着你们,大陆的民众在看着你们,全世界即将看着你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徒南一脸激动地站起来,和何文秀他们举杯痛饮。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何文秀三个激动地站了起来,怒吼道,就连坐在一旁的罗伯斯也被他们的热血感染。

    纽约一聚,虽然时间很短,但意义重大,一股新兴的力量即将站到国际舞台上,让世界为之一惊。

    会后,姚宏民留下来和罗伯斯商量军费融资问题,高卫在美国各地接收致公党培养的人才,把他们带回南洋去。

    而最重要的两人何文秀则随司徒南一起回到了加州,准备接收飞行员和飞机,还有几艘重要的军舰。

    除了南华立国之事,两人还讨论了一些更加严密的事情,具体如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四卷 繁荣 42 仙姑的爱

    第四卷

    繁荣

    42仙姑的爱

    何文秀有些好奇山下的威廉大学,威廉大学附近的飞行学校回来,司徒南顺便带他去参观学校。请牢记

    “看到没有,这些人可能都是未来我们需要的人才。”司徒南自豪地指着不远处经过的几位华人学生道。

    “嗯。是个好学校,将来我们在南洋也得有。”何文秀点点头,兴致颇高。

    “当然。武力能立国,但真正强国的还得好教育科研,国家公民的素质决定这个国家前途命运。

    就拿德国来说吧!虽然正遭受着巨大的失败痛苦,但这个国家的工业基础还是完好的,华尔街正在大力地扶持德国的经济,相信不用多久这个巨人又重新站起来的。

    德国重新崛起前,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为我们提供技术和人才。还有,未来的南华国在外交上应该一定程度上作为美国的马前卒,这样方便我从向南洋输送资金和技术,你觉得怎么样?”

    “马前卒?”何文秀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甘心,不喜欢这个词,不过他明白司徒南的话有道理。

    “像英日同盟那样么?”他问道。

    “有点。未来几十年是英美在世界范围内的对抗,英国有庞大的殖民地,他们就是靠掠夺殖民地来生存发展的,南华立国后肯定会促动英国人的利益

    ,受到英国的敌视,所以在翅膀没硬之前,还是先做个小弟吧!希望你明白这微妙的处境。”司徒南解释道。

    “好吧!就像你说的,再伟大的事业也要一步步来,这个道理我懂。”何文秀释然一笑。没有足够的实力,打肿脸充胖子是愚蠢的。

    一个清新的丽人走在他们身边,一时偷偷地看司徒南,眼神有些幽怨,一时又亲昵地看着何文秀,眼神又变得满足起来了。

    “仙姑,你马上要毕业了,要不,跟我回南洋吧!”何文秀回头问道。

    要说他有什么牵挂的话,就是这个在威廉大学上学的妹妹了。

    司徒南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何仙姑,当初那个青涩的丫头现在已经成熟了,身上多了些知性美,让司徒南有些疼爱、欣赏,又躲避。

    何仙姑抬起头,看了一眼司徒南,坚定道:“不,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这里。”

    “好吧!随你

    你也长大了,能决定自己的事情了。如果不如意的话,就到南洋吧,哥永远都会保护你。”

    何文秀幽幽一叹。他知道妹妹对司徒南情根深种,但司徒南偏偏又——有些犹豫。

    想到这里,他有些抱怨地看着司徒南。

    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司徒南故意不去看何仙姑,但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丫头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目光几乎放肆地看着自己。

    他要是不是何文秀的妹妹,是别的女孩子的话,司徒南收了她心里也没那么大压力。

    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有一就有二,看来这话说得没错。司徒南心里小小的检讨。

    三人走在校园里,周围有不少的学生教授经过,频频回头,目光被何仙姑的绝色吸引。至于司徒南和何文秀,早被那些天之骄子忽略了。

    “看来,你挺受欢迎的!”何文秀冷不防开了个笑话,看着出落得有致的妹妹一脸骄傲,板起的脸稍微松弛下来,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如此温情的表情。

    “他们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学习不错。”何仙姑微微一笑道,大方地承认自己的抢手。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南,心里暗暗和学校里的那些才子对比,心里马上充满了司徒南的影子。

    司徒南没有留意这些,他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向对方招手。

    孙立人刚从图书馆出来,看见司徒南招手,马上走过去。

    “司徒先生,你好!”孙立人恭敬道,又笑着向何氏兄妹点点头。

    目光落在何仙姑身上,不忘多看了两眼。

    学校的圈子就那么大,孙立人在华人学生聚会的时候见过何仙姑几次,听说这位美女来头很大,如今见她和司徒南走在一起,心想:果然没错。

    “这位是何文秀,何先生,还有他的妹妹何仙姑小姐。”司徒南介绍道。

    “何先生,你好。”

    “何小姐,你好。”

    何文秀淡淡地应了一声,倒是何仙姑甜甜一笑让孙立人心有些晃。

    “这里还习惯吗?”司徒南温和地问道。到美国来的时候,孙立人有些腼腆青涩,现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挺不错的,这里的气氛很好。我已经完成了工程技术的一些科目,准备申请西点军校。”说道这里,孙立人有些期待地看着司徒南,希望能提醒司徒南对自己的承诺。

    “你要考西点?”何文秀有些欣赏地看着孙立人,眼中多了几分看重。

    “嗯。”孙立人坚定道。

    “有志气!”何文秀赞道。“毕业后有兴趣来找我,我让你带兵。”他承诺道。

    “呃?好的。”孙立人随口应道。打量了一下何文秀,看着对方挺拔的身姿,不苟言笑的表情,还有身上的气势,若有所悟。

    “加油吧!你会成功的。”司徒南笑道。就算在美国,能上大学的人也不多,大学生去报考军校就更少了。

    孙立人能适应威廉大学,考入西点也不是太难的事。跟美国的其他大学一样,军方其实也有意培养亲美的军官。

    这一点日本在大量的中国留日士官里收到了丰厚的回报,北洋政府里面,有留日背景的将军实在太多了,北洋的一方督抚不少就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他们自然地对日本产生一些好感。

    美国人、英国人心里没有想法吗?所以孙立人报考西点不是太难的事。当初司徒南劝他进威廉大学也是为他好。

    “你看好他?”看着孙立人远去的背影,何文秀问道。

    “有点。他身上有值得欣赏的东西。”司徒南笑笑。要说军校教育,陆军最好的是德国、海军是英国,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从学校里出来,何文秀找了个借口走开了,更准确地说是他迫不及待地去飞行学校考察那些天之骄子了,剩下司徒南和何仙姑两人继续留在学校里。

    图书馆旁边有间咖啡厅,很安静,专供那些不想进图书馆或者找不到位置的师生看书,聊天,有些小资。

    咖啡厅分聊天室和阅读室,何仙姑熟练地找了个座位坐下,又给司徒南点了杯咖啡。

    司徒南喝了一口,感觉不错。他环视了四周,发现咖啡厅里有不少学生情侣,看着那些青葱的面孔洋溢着爱情的幸福,简单而纯洁,司徒南心里泛起涟漪。曾几何时,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威廉大学几乎是美国最自由平等的学校,不分种族、性别、信仰,我们的校长常说,这里只有知识,也应该只有知识。”何仙姑有些崇拜地看着司徒南,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才是这里的真正缔造者。

    何仙姑歪着脑袋,一手托着腮帮,一双美目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南。

    近在咫尺,司徒南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是吗?那就好!”司徒南轻声说道。

    狗屁的自由平等,至少日本的学生就几乎不能进入威廉大学来,有白人至上的观念的学生也不受威廉大学欢迎。

    “少爷,你,有些怕我?”何仙姑突然鼓起勇气道。

    “呃?为什么?”司徒南微微一愣。

    “因为你不敢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看你?”

    “因为我在看着你。”

    “小丫头,充什么大人,那学来这些歪理!”司徒南没好气地拍了何仙姑的脸。碰到对方那嫩滑的脸,鬼使神差地向下一滑,摸了一把。

    何仙姑脸色霎时红了,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看着司徒南,一把抓住司徒南即将从她脸上抽离的手,贴在脸上厮磨着。

    司徒南试着缩手,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便任由何仙姑淘气了。

    过了一会儿,司徒南道:“够了没有?”

    “不够!”何仙姑抬起头,脸上满是好看的红晕。她努力的挺起胸膛,把衣服撑得鼓鼓的,好不掩饰眼里的火辣。

    “嗯。好吧!”司徒南不好说重话,微微摇头苦笑,虽然手上传来的感觉很滑很嫩。

    何仙姑放下司徒南的手,不过依旧有些淘气地抓住不放,呼吸有些急促,司徒南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真是个傻丫头。如今这番估计用尽她的所有勇气吧?平时她的脸皮那么薄。

    司徒南心里一叹,凝神屏息,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了。

    “真是个傻丫头,我不是个好男人,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明白吗?”司徒南真诚道。

    “知道。不过别人跟你一比,马上就下去了。我试过,但心里容不下别人。怎么办?”何仙姑有些苦恼道。

    从司徒南第一次在旧金山救她的那刻起,她心里就种下了情根,时间越长,扎得越深,让她摆脱不了。

    司徒南沉默,何仙姑心里的想法他未尝不知?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知道后果吗?我有不少女人,别的女人。”

    “知道!”何仙姑点点头。

    “知道?”司徒南惊讶起来,心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保密工作如此不牢靠了?

第四卷 繁荣 43 软玉在怀

    第四卷繁荣43软玉在怀

    “不仅我知道,劳拉姐也可能知道。跟我读h-u-n混*h-u-n-< 书海阁 >-请牢记你这样的男人,如果只有一个女人的话,反而不大正常。而你又那么好,有时候心肠软,而且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怎么会没有别的女人呢?”何仙姑分析道。

    “胡说八道。小丫头怎么懂得这些?”司徒南狡辩道。不知道为什么,说开了,他心里松了口气。有些宠溺地看着何仙姑,一如当初那个有些迷糊的小丫头。

    “我已经22岁了,少爷。”何仙姑幽怨地看着司徒南。

    呃?

    司徒南微微一愣,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被她一提醒,司徒南这才反应过来。

    几年前在旧金山街头的那头孝顺、娇弱而敏感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人了。22岁,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老姑娘的味道。

    司徒南沉思不语,刚刚放松的心又沉重起来了。仔细一数,身边的女人真不少,该如何处置她们呢?

    其实心里早已有答案了,只是他不大愿意承认而已——他是个种马!好吧,这个时代的男人种马很正常的,谁没个三妻四妾呢?

    意识到纠缠这个问题实在浪费时间,再想半天也没有答案。司徒南心里想很无耻地下了个结论:妈的,就当拯救失足妇女好了。

    何仙姑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正在快速流失。她双手捧着咖啡杯,用力紧紧捏紧,一边在留意司徒南的表情。

    这个痴情的女人还不知道刚刚司徒南心里的龌龊。

    “少爷——”她轻声唤司徒南。这个称呼司徒南劝了她几次都没改过来,她固执地觉得这样的称呼让自己是“属于”司徒南的。

    司徒南轻轻地抚摸何仙姑的脸,凝视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你这个笨蛋,迷迷糊糊地,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司徒南摇头轻叹。

    “我想得很清楚。”何仙姑有些执拗道。

    “好吧。到时再说吧。”司徒南的口气松了些,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让何仙姑心里一松,她最怕的就是司徒南一口回绝了。

    何仙姑展颜一笑,有些调皮地在司徒南的手背亲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看着司徒南。

    司徒南被她这一举动都乐了,心里有些感叹,这个女孩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过几天我过来给你做秘书,好不好?我要好好地照顾你,帮助你处理事务。”

    “你知道秘书是做什么的吗?商务、翻译、政治,这些东西你懂吗?”司徒南好笑地问道。

    “小看人!我就是跟菲利普教授学习商业的,我已经拿到了商学院的学位了。我还辅修政治法律呢。”何仙姑一脸骄傲道。

    “真的?”司徒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随口考察了何仙姑的几个有深度内涵的问题,何仙姑回答中规中矩,不过比一般人强多了。

    司徒南点点头,欣赏地看着何仙姑。这个女孩再也不能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待她了。< 书海阁 >-/ -< 书海阁 >-广告 全文字

    随着事务越来越多,托马斯又不在身边,很多时候司徒南都得自己拿主意,有时候何永元有任务外派,确实增加需要一个新秘书,而且还是个得过的人。

    司徒南想了一下,心里的一点抗拒马上就消失了,或许他潜意识里也想和何仙姑亲近吧。

    “让我跟你哥哥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到秘书处吧。”司徒南道。

    “耶,太好了。”何仙姑展颜一笑,几乎眉毛都在发笑,伴着香浓的咖啡,司徒南很容易感觉到这个女孩的满足。

    从咖啡厅里出来,何仙姑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好像要把所有开心的事情都拿出来和司徒南分享。

    司徒南仔细聆听,从何仙姑那轻快地语气中,感受这个女孩这几年的心路历程。勤奋上进、聪慧温柔,但每每在大事上坚持己见。司徒南心里评价道。

    难得放松一下,司徒南没有急着去飞行学校考察。他在附近山下有个马场,让人找来几匹马,和何仙姑骑马去学校东北部的飞行学校。

    骑在高头大马上,司徒南一边观赏好莱坞的风景,一边不时地转头看旁边一脸英气的何仙姑。

    换了一身骑装的何仙姑打扮得更是娇艳。火红的夹克,洁白的马裤,勾勒出身上修长的曲线,在马背上一起一伏,鼓鼓的胸脯轻轻颠簸着,煞是迷人,让司徒南不由得频频回望。

    “什么时候学骑马的?”他策马微微靠近何仙姑,笑着问道。

    “四年前学的,有时跟劳拉姐,有时跟保罗,我还想开飞机呢,就是太危险了。”何仙姑有些遗憾道。这几年司徒南步履匆匆,实在很少关心这些事,跟何仙姑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不用怕。有机会我教你开飞机。”司徒南笑道。

    驾!

    他清喝一声,用力一挥马鞭,策马向前,享受与风赛跑的感觉,自由自在。

    跑了一段,才慢慢下来。回头了一眼几乎不落后他多少的何仙姑,心里更是满意。

    “刚才差点跑死我了。”何仙姑微微喘气道,脸蛋红红的,有说不出来的诱人。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飞行学校。

    学校不是太大,有一栋两层的房子,是学校的教学楼和办公室。旁边是一排平房,是师生的宿舍。

    最吸引人的还是不远处的停机场,那里码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飞机。而飞机场身后是一个厂房式的建筑,那是飞机修理厂,可供那些天才机械师或者飞行员改装或者设计飞机。

    有时候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也会来这里进行飞行试验,可以说除了飞机公司,这家飞行学校汇聚了美国西部的一帮飞行人才。

    现在美国国内有几支飞行表演队,就是出自这家飞行学校。特别是罗伯斯飞跃大西洋成功后,不少飞行爱好者也慕名前来。

    除了那些怀揣梦想的发烧友,现在在美国流行的航空公司也跑来这里选拔飞行员。

    靠培养出一批优秀的飞行员,飞行学校也能从中获得部分收益。这给司徒南和罗伯斯省了不少钱。

    “这里好大啊,好多飞机啊!”何仙姑兴奋道。

    学校平时是保罗打理的,他在学校里建了个马房。司徒南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把缰绳交给后面跟来的随从。

    “少爷。”何仙姑轻声唤道。

    “什么事?”司徒南看着盘桓在马背上的何仙姑。

    “我腿软,下不来。”何仙姑有些为难道。“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用不上力。”

    “我来帮你吧。”司徒南从何仙姑侧身后扶着她的腰身道。“慢慢地倾斜,不要怕,我在这里。”

    何仙姑在刚才的疯跑中消耗了大量体力,下马的时候,脚一软,从马上掉了下来。司徒南连忙伸手去接。

    啊!

    一声娇喝,一团软软柔柔落尽怀里,软玉在怀。司徒南一手抄着何仙姑的腿膝,一手捧着她的背,低头看着怀中人有些迷蒙的双眸。

    何仙姑一手搭在司徒南的脖子上,把头轻轻地贴上去。

    那瞬间谁也没有说话。尽在咫尺,四目相投,几乎可以看着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影像,还有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一瞬间,司徒南有种冲动,几乎不能自拔,不过他忍住了,不去亲吻那娇嫩的唇。

    过了一会儿,见何仙姑还赖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好笑道:“还不下来,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也不够!”何仙姑把头贴近司徒南的胸膛,大胆地聆听司徒南的强而有力的心跳。

    “也许答案要走遍天涯海角,最后才知道。听得见你的心在跳,这才最重要。”她小声告白道。

    司徒南听得清清楚楚,有点想挠头,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真不知道让她来当秘书会发生什么事,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此前的决定。

    “我的手臂快断了!”司徒南小声提醒道。

    “哦!”何仙姑听完马上爬下来,一脸关心地看着司徒南。

    “小鬼淘气!”司徒南弹了一下何仙姑的额头,转身向机场走去。他怕跟这个越来越妖精的女孩相处久了,自己越来越没自制力了。

    学校很大,有一片试飞场,百草茫茫,一片青绿中划出几条笔直宽敞的土黄色的带子,那是飞机的跑道,上面停泊了几架飞机。

    天上还有几架双翼飞机在坐着各种动作,轰鸣声传得老远。司徒南抬头一看,还有一架飞机飞过来,摇摇翅膀,在向自己打招呼。

    “哇!好酷啊!”何仙姑叹道,一脸兴奋地跟在司徒南后面。

    前面的跑到聚集一些人,司徒南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身影是何文秀。何文秀正在观赏空中的表演,他身后跟着几名挺拔严肃的男人,好像在在讨论着什么。

    “哥!”何仙姑一脸兴奋地过去打招呼。

    “老何,怎么样?”司徒南问道。

    何文秀看着这两人骑装打扮,有说不出来的年轻活力,宛若一对情侣。特别是妹妹站在司徒南旁边满足温柔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眼神一动,但马上又消失了。“挺好的。有了他们,胜算就更大了。”何文秀点点头道。

    南华独立军有一支100来人的规模飞行队,有5几十架飞机,在南洋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不过还不足以应付未来的战争。

    “那些大家伙不错,我准备采购50架回去。10架战斗机,40架轰炸机。”何文秀道。

    “没问题。”司徒南爽快道。

    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正愁找不到销路呢,相信通过南洋战争的考验后,美军军方能慷慨一点,多下点订单给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

    这时,天空中的“战斗”到了最高潮,红黑两种不同涂色的飞机编队正在模拟实战对抗,俯冲、拉起、盘旋、翻跟斗,犹如天马行空一样,各种惊艳的动作让地面的人提心吊胆,大呼过瘾。

    司徒南看起来有些手痒,他会开飞机,但只是享受在空中飞行的乐趣,不会做那些冒险的动作。就好像他偶尔开飞车一样,只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踩尽油门,一直飙到最高速,但那也是在只有一辆汽车上的试验场上,几乎没有任何危险。

    空中格斗后,又飞来几架体型更庞大的飞机,速度不快,像几只笨笨的呆鸟,不过行进有度,飞到预定目标上空后,那几只大鸟就不停地下蛋,把模拟的炸弹扔到目标区域。

    “荷兰人几乎没有空军,如果他们行军途中遭到几十架飞机轰炸,肯定会奔溃的。”

    “没错。我们还可以用飞机来压制敌人的炮火,没有大炮,在我方优势火力打击下,胜利唾手可得。”

    “我说最过瘾的还是用飞机去打海战,如果能把鱼雷装在飞机上,几架或者十几架飞机围着一艘战舰群殴,我想就算皇家海军也招架不住。”

    “哪有这样的飞机啊?鱼雷太重了,飞机根本载不动。”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的这个构想完全是可以实现的,未来是飞机称霸的时代。”

    ??????

    司徒南听着身后几个年轻人兴奋地讨论起飞机,笑而不语。这几人是和何文秀一道来的,再过几天他们就带着一批飞机回南洋。

    何文秀和司徒南相识一笑,没回头,继续观看飞机表演。天上的那些天之骄子都是清一色的华人,是致公党在南洋、中国、北美等地举办的学校里挑选出来的优秀青年,全部有高中文凭,经过两年多的飞行培训后,他们的飞行技术已经非常娴熟了,像出巢的雏鹰,迫不及待地展露锋利的爪牙。

    他们还不是资格最老的,至少在两年前,在中国直皖战争中,就有这些从美国归来的飞行员的身影。

    为了准备南洋独立战争,南华独立军正在秘密从吴佩孚的那里抽调大部分航空力量。

    “振华,黄叔还好吗?”司徒南回头问其中一个高瘦的年轻道。

    黄振华,致公党大佬黄三德的小儿子,从一开始就迷上了飞行,后来通过司徒南的关系到法国参加一战,曾经加入过拉斐尔飞行小队。

    他跟司徒南的小舅子保罗关系不错,退役后跟着保罗在洛杉矶开飞行学校,主要负责华人飞行员的培训情况。

    “挺好的。我昨天才收到他的电报,老头子来问起飞行学校事情来呢。”黄振华答道。“南哥,你说这次我们能打赢么?”

第四卷 繁荣 44 毛毛

    第四卷繁荣44毛毛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们何司令,问自己自己。跟我读h-u-n混*h-u-n-< 书海阁 >-请牢记”司徒南转向何文秀,见他们有些怕何文秀,心里有些好笑。这个老何板起脸,一般人都都不敢接近他。

    “不过,我相信你们能胜利。咱们付出了那么多,一点一滴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努力吧!未来南洋的天空属于你们的。”司徒南鼓励道。

    “是的。南洋的天空是我们的。”黄振华他们相识一笑,眼里充满自信。看着黄振华他们身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司徒南很满意。

    空中对抗结束后,那些兴致高涨的飞行员在教官的带领下,回到教室去讲评。

    而他们的“孩子王”,总是对飞行充满兴趣的保罗心满意足地从飞机上下来。

    “嘿。姐夫,刚才我们的表现怎么样?”保罗兴奋地跑过来跟司徒南打招呼道。

    “马马虎虎。”司徒南淡淡地说道,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马马虎虎??他们都是我一手训练的,延续了拉斐尔飞行小队的光荣传统,换上真枪实弹,我保证陆军航空队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保罗有些气愤道。他对司徒南的评价很不满,自己最有成就感的东西遭到别人的否定,心情好才怪呢?

    “口说无凭,他们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好试试不就是知道了么?”司徒南故意忍着不笑道。

    他来过这里几次,每次踩保罗一次,下次来就会发现这些小伙子技术又好了不少。

    “哦!你们要打战了,怪不得来了那么多人?”保罗恍然大悟,笑了笑,有些讨好地说道,“好吧!为了检验我们的成果,就按你说的,到战场上去检验一下吧。”

    “等一下。”司徒南马上止住了保罗,差点被这个家伙套了进去。这个家伙去南洋还不像脱缰的野马?万一有什么损失,自己可不好向劳拉和安德鲁交代啊。

    “别做梦了,检验是肯定要的,但你像上战场却万万不可能。”司徒南一语点破保罗的心思。

    “不!这不公平!你不能这样对我。他们是我一手训练的,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做逃兵了。”保罗一脸气愤地看着司徒南,一副决不罢休的意思。

    考虑到他对这支飞行队的影响,司徒南有些犹豫,他问何文秀:“你怎么看?”

    “让他去吧!不过只能指挥作战,不能亲自上战场。”何文秀淡淡道。

    “听到啦?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司徒南盯着保罗。这个家伙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结婚,刚回来的时候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快,后来可能觉得没意思了,好像变得有些洁身自好起来了。

    不过,除了飞行外,其他方面依旧和浪荡公子没什么两样。为了此事,劳拉没少在司徒南耳边吹枕头风,抱怨司徒南宠坏了弟弟。

    “好吧!”保罗为难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答应道。心想:到时山高皇帝远,上不上飞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从飞行学校回来,天已经晚了。跟我读h-u-n混*h-u-n-< 书海阁 >-请牢记站在比华利山上,看着下面灯火热闹的好莱坞,何文秀感慨道:“这里变了好多。”

    “嗯。最近的地价都涨了不少,当初我买下这里的时候花不了几个钱,现在山下那些别墅都要2万多美元一套了。”司徒南笑道,好莱坞开发公司就在山下,现在成了这里最大的地主,每年光从土地交易中就获益不少。

    “美国接下来十几二十年都不会发生战争了,经济发展会越来越快,你下次过来的时候,会发展处处都一片摩登。不过那时,我该叫你什么?何司令!”

    司徒南立正向何文秀敬了一个美国牛仔兵的军礼。

    何文秀有些好笑,给司徒南回敬一个。过了一会儿,他表情认真起来,“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嗯?”

    “仙姑不小了,不能再拖了。唉,你要是没心,就干脆点。”何文秀有些生气地看着司徒南。

    从下午司徒南和何仙姑两人一同骑马来到飞行学校,他就觉得那两人要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止一次劝她到南洋,她就是不肯。真执拗!让人没办法。”何文秀无奈一叹。

    “你都说她很执拗了,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有些东西我给不了她,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心。她是个好女孩。”司徒南真诚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我知道。”何文秀点点头,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又道:“这都是命吧!??????对她好点。”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司徒南轻声一叹,点起雪茄幽幽地抽了起来,雪茄的火焰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

    “咳咳。”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让司徒南警惕。

    “谁?”他厉声喝道。

    “少爷,是我!”何仙姑娇俏的身影从身后的大树里走出来,月光照在她脸上,单薄的长裙遮不住微微凸起的曲线。

    不知道是被雪茄的烟草味呛着了,还是听见了刚才何文秀和司徒南的对话,她微微泛红,像初春的桃花,走到司徒南面前,头微微低着,捏着手指,有些害羞,跟白天那个有些胆大妄为的女孩不同。

    “你都听见啦?”司徒南问道。

    “嗯。”何仙姑应了一声,偷偷瞄了司徒南一眼,又低了下去。

    “听到什么啦?”司徒南微微一笑,忍不住想调戏一下这个绝色丫鬟。

    “听到??????”何仙姑不好意思说起下去,却大胆地抬起头来,默默地凝视司徒南。

    司徒南没有心思吃掉这个笨笨的女孩,也不敢再调戏何仙姑了,看着她那起伏的胸脯,有些急促的呼吸,谁知道待会她执拗起来会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呢?

    “好了。逗你的。夜深了,回去睡吧!”司徒南拍拍何仙姑的肩膀,温柔地哄道。

    “嗯。”何仙姑像个小媳妇一样乖巧地应了一声,有些不舍地回去了。看着她那曼妙的背影,司徒南心里有个疑问:以老何那身手,有人接近身后他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记挂着南洋的局势,何文秀没在洛杉矶逗留太久,他准备去旧金山接收一批致公党培养的人才和一些物资。

    告别时,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及何仙姑。他前脚一走,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司徒南的房间里。

    “一直没时间见你,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生活么?”司徒南问道。

    “比我想象中要好。”王辰笑了笑,翘起的二郎腿微微晃着,有些玩世不恭。他来到美国已经大半年了,在旧金山开了家诊所,日子也过得悠闲。

    “上次的事做得漂亮。他人呢?没出什么问题吧?”司徒南有些神秘地问道。

    “根据你的意思,我把他扔在古巴的农场里,熬了他三个月,最近才送回美国,现在在钢铁厂上班。放心,我的人一直在照顾他,他逃不掉。”王辰笑道。

    那个家伙是他从上海带过来的,为此还和黄金荣做了个交易。虽然不知道司徒南为什么那么看重那个图书馆管理员,但司徒南没说,他也没问,一丝不苟地执行司徒南古怪的指示。

    农场、工厂,算是见过世面了,估计让长长的流水线会让他们家伙震撼吧?不过这些强加给他的见识还不足改变那个家伙坚定的意志。

    嗯,还得从思想上扭转他的小农意识才行。就让资本主义的思想继续毒害他吧!

    想到这里司徒南有些得意,嘴角一抹古怪的微笑,好像小孩子在做一个新奇的游戏。

    “继续保持对他的监控,绝对不能让他逃离你们的控制。还有,送他到去好莱坞。”司徒南吩咐道。

    “拍电影吗?”王辰插了一句。

    “读书!”司徒南笑道。

    “呃?”王辰一囧,摊手一叹,无所谓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你和那小子有什么仇,不过他的运气不错。”

    南加州,方塔纳,一片轰隆,放眼望去,都是钢铁世界。

    这里是伯利恒联合钢铁公司旗下的加州钢铁公司的钢铁生产基地,美国西部最大的钢铁联合体,每年产量超过300万吨,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钢铁巨无霸。

    一战后这里萧条过一段时间,现在随着美国经济好转,这里又恢复了一战时候的热闹景象。不过不是生产那些巨大的船用钢板,或者其他管状的武器部件,而是一段段崭新的建筑钢材。

    “嘿嘿!咱们工人有力量啊,改变美国,改变世界,改变全人类。”下班了,上千名工人井然有序地从各车间里出来。

    有白人,英国白,德国白,法国白,意大利白,也有不少黑人和面黄的华人,在这里,所有工人都被时刻告之,他们要考努力工作换取高薪,谁不努力工作谁就没有工作。

    劳动是这里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唯一的标准,在芝加哥风行的种族歧视在这里绝对不被允许的。

    5美元每天的工资让他们不得不珍惜这个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岗位。不少工人刚从残破的欧洲流落到这里,他们渐渐地也习惯了工作时站在自己旁边的是个憨厚的黑人或者勤奋的黄种人,因为不习惯的人已经被剔除出去了。

    最近让他们兴奋的是,公司决定给每个正式员工购买一份保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工伤而被工厂一脚踢出来而只拿到一点微薄的赔偿。

    这一举动马上收买了工人的心,让那些本来就势弱的工会几乎失去了存在的突然。

    还有个利好的消息是,伯利恒公司会奖励表现出色的员工提供购房补贴,这更让那些一心追去更富足生活的工人欣喜若狂了。为此,他们愿意接受工厂的某些过分热情的关心。

    下班了,工人们涌进食堂,毛富贵皱着眉头,似乎不习惯面包和黄油的味道。旁边一个热情的黑人胃口很好,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那么能吃,更绝的是,他一边吃一边几乎用说唱的语调不停地唠叨工厂的那些福利。

    那黑人叫阿尔巴尼亚,很强壮,不过没什么脑子,大大咧咧的,这种性格毛富贵很喜欢。

    跟那些有些桀骜的白人相比,他还是愿意和阿尔巴尼亚这样的没什么心机的莽汉相处。

    不过阿尔巴尼亚似乎有些迷信工厂的高工资和福利,让毛富贵有些不屑。这只不过是资本家的小恩小惠罢了。

    唉,这些美国无产阶级觉悟真低啊!低得难以拯救。

    毛富贵心里想道。

    “毛毛,我算过了,只要我努力工作,一天五美元,如果还得到工厂的购房补贴的话,两年后就可以够付首期了,10年后就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到时,我会让你尝尝我妈妈做的虾,炒虾、炖虾、蒸虾,虾仁??????”

    “阿尔巴尼亚,这话你今天已经说过第九遍了,还有昨天也说了八遍了。”毛富贵提醒道。

    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忍受这个阿尔巴尼亚的唠叨,他耳朵都起茧了。不过性格阴沉的他还是和那黑人哥们打得火热,因为在工作的时候,那哥们会帮他干不少活。

    “哦。是吗?”阿尔巴尼亚粗黑的大手摸摸光滑的头颅,有些不好意思,“毛毛,我妈妈做的虾真的很棒啊!”

    “我饱了,该走了。”毛富贵站了起来,他已经不能在听到虾这个字眼了。

    “嘿,毛毛,今晚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没兴趣!”

    “打篮球呢?让你五个球!”

    “不行,还得回去上夜校呢!”

    “哦!我会代你向珍妮问好的,说你想念她。哈哈~”阿尔巴尼亚朝毛富贵的背影喊道。

    毛富贵听了一趔趄,差点摔倒。珍妮是门口小酒吧的老板娘,人很热情,想起她那张又黑又胖,毛富贵几乎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黄油面包吐了出来。

    他记得第一次被阿尔巴尼亚带去喝酒的时候,珍妮那又肥又软的嘴唇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那感觉让他当场当机。

    事后才知道,外国人见面就热情地啃,用啃脸代替握手。自从那次后,毛富贵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地下酒吧了。

    听到阿尔巴尼亚提起珍妮,他逃似走出了饭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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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介绍:
一直有个泰坦尼克情节,重生在一个侥幸获胜的水手身上,经历了泰坦尼克号沉没的灾难后,司徒南来到了美国,感到前面一片迷茫······
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从泰坦尼克号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