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嫁妆都是假货!
o??????韩素素顾不得再去理睬花卿影,却是猛然回头,直直的看着蒋宏琛。
蒋宏琛显然是错愕万分。
昨天到底有没有洞房,他这个新郎官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花卿影一下。却是哪里来的什么元帕?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韩素素那幽怨的神情?
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和心上人解释,他怎么会去理睬那种庸俗的女人?
蒋宏琛扭头去和韩氏说道:“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个不是……”
“嗯,宏琛,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改天舅舅带着你去通州的官场好好见识一番!”偏巧这个时候,那常亦欢似笑非笑的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蒋宏琛那几乎就要迈出去的腿儿,立即就收了回来。而韩氏更是大喜过望,扯着儿子便向常亦欢作揖:“快,快谢谢你舅舅!你成亲了,便是成家了,如今立业就要靠着你舅舅的拉拔了!”
韩氏这话说的几乎是**裸了,蒋宏琛虽然有些赧然,可是相对于女人来说,自然是还是功名更加重要一些,所以他便默认了这个所谓的洞房的事实。
韩素素见蒋宏琛不解释,自然是当他真的在和自己万般温存之后。又和花卿影翻云覆雨。她这心里膈应得无以复加,恶狠狠的瞪了花卿影一眼之后,便捂着脸小跑着离开了!
然而这大厅之中,蒋平ザ韩氏ザ蒋宏琛正围着常亦欢奉承?而那蒋宏珏从常亦欢进来之后就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至于蒋月儿,那双妙目则是死死的盯着常亦欢。连眨眼都不曾眨一下。
到头来,居然只有花卿影自己注意到韩素素离开了。
花卿影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心道,现在就受不住了?觉得恶心了?今后让你恶心到受不了的事情还多了去呢!
那所谓的元帕,自然是花卿影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她前世就是因为没有在新婚之夜圆房,被韩氏冷嘲热讽,以至于落了下风更被韩素素拿着这个由头传扬出去。成为了京城一时的笑柄。
再活一次,她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只不过,今日,恐怕还得多谢谢这位“表舅舅”,否则只怕那“情深意重”ザ和韩素素正打得火热的蒋宏琛未必会老老实实的认下这笔账!
这场认亲的闹剧终于是在即将午饭的时候落幕了。
蒋宏琛离开了蒋平和韩氏,也顾不上掩饰了,只扔下一句“我有急事要去处置”,便急匆匆的跑开了,居然撇下了花卿影一个人让她自己回去。
花卿影晓得,这位多情种子是要忙着去和他的红颜知己解释,也不觉得奇怪。
“大嫂,你别怪大哥……他不是……还没有想清楚罢了。你放心。有机会,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花卿影一回头,却看见蒋宏珏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叉匠丰弟。
花卿影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笑笑说道:“多谢二弟关心,我没有生气,更不会怪他。”
蒋宏珏一时语塞。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花卿影好像和他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他只好又加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大嫂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作揖匆匆离开了。
花卿影刚要转身离开,却是觉得眼前一黑。
“哎呦呦,外甥媳妇,果然是年轻力壮好身手,昨儿晚上晒好了月亮还能回去继续洞房?!”
第122章 过年了!
???????花卿影回到新房的时候,竟然还是不见她的“夫君”蒋宏琛的身影。
可见这对有情人是何等的你侬我侬,以至到了全然忘我的境界!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人这漫长的一生,大抵是不可能不会犯错的。
然而。花卿影的一个错误,却是彻底毁了她的一生。
她有些呆愣的坐在床头。脑海不停的浮现她那有些荒唐的前世。
遇见蒋宏琛,一见钟情,痴心全付,带着她沈家三分之一的财产嫁到了外强中干的蒋府,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蒋府振兴,随即又帮助蒋宏琛考取了功名,全家搬回京城,重新成为大梁的新贵……
她希望能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却不能阻止他坐享其人之福——他娶了他的表妹,纳了她的贴身侍婢,甚至还要染指她的庶妹。她也毫不手软,痛下杀手,在后宅之中做下了不少亏心事……以至于博得了一个“悍妇”之名。
京城里提到她花卿影谁不嗤之以鼻,冷眼讥讽?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的强硬゜她的痴缠,到底是留不住那早就变了心的男人的脚步……
“你怎么这副样子?”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全然都是不耐烦的质问。
花卿影的心暮然揪了起来,她抬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了。这不是蒋宏琛吗?
通州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说:“一见蒋郎终身误。”
蒋宏琛的确是有一副上佳的皮囊。
他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又因为出身良好,始终有着世家公子的矜持和傲气,正是一股子不凡的气度,吸引了花卿影。
她觉得只有这么骄傲优秀的男人才配得起她的爱情,却从来不曾想过这份爱情是否所托非人!
这就是她的夫君。
就是她全身心爱了十年。奉献了十年的夫君,就是那个遇到了匈奴蛮人之后,一把将她推出去挡剑,却在她身受凌辱的时候,跑去看爱妾是否无恙的夫君!
她花卿影聪明了一辈子,好强了一辈子,怎么就将心放在了这个衣冠禽兽的身上?
都是情爱害人!都是痴心遮眼!
“瞧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蒋宏琛皱了皱好看的剑眉,脸上都是嫌恶,可是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收敛了情绪,勉强放柔了声音。“我不是说你,只是你现在既然嫁到了蒋家来,总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才是。”
花卿影低眉顺眼,脸上泛出一丝娇羞:“大爷说的是,是我突然醒了,觉得身上热,就脱了嫁衣……大爷,不会怪我吧?”
蒋宏琛眼珠一转,故意抓住花卿影的手,问道:“娘子什么时候醒的?我方才回来一身酒气,怕熏了娘子,就在外间里醒酒。”
花卿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是不动声色,貌似羞赧的抽回手:“我是刚醒了没多久,大爷就进来了,所以才会迷迷糊糊的。”
蒋宏琛才算是放了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呵欠,翻身倒在床头,含糊的说了一句:“都累了,睡吧……”然后就再不啃声了。
等到他轻微的鼾声响起,花卿影方才抬起头,怔忪的看着那桌案上燃着的龙凤蜡烛。都说这对龙凤蜡烛是象征着夫妻二人是否能够白头偕老,哪支早燃烧殆尽,哪个人就会早些去世。
花卿影努力的回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当时到底是哪一根蜡烛先燃尽的。
她慢慢走过去,一口直接吹灭了两根蜡烛!叉坑叉弟。
蒋宏琛,我会让你好好记住,有时候早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第123章 知府衙门又来人了!
???????花卿影话音一落,魏氏和花成君都愣住了。
过了许久,魏氏方才醒过神来,皱着眉头问道:“卿影。你这是怎么了?”
当初,她那样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是想要让花卿影明白,齐大非偶。
蒋宏琛再好,终究不是他们花家能高攀的。
然而,花卿影这等倔强脾气,岂是能因为不般配就轻易放弃的?
这中间她使了多少手段,用了多少法子,魏氏不想深究——只是¥,她心中始终认定了,她的女儿是对蒋宏琛爱得痴缠。叉坑宏亡。
所以,当花卿影骤然说出“和离”两个字的时候,魏氏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娘,您可知道女儿为什么会病倒吗?”花卿影也知道她对蒋宏琛的一片痴情可谓是根深蒂固,深深的令家人困扰。可是同样的,她现在突然说要和离,家人岂能不心生怀疑?
魏氏一听就明白,这中间恐怕是另有蹊跷。
她拽过了一张绣墩,慢慢坐下。握着女儿有些冰凉的手:“你说,娘好好听着。”说完,又将花成君也扯着坐在了床头上。
花卿影将之前发生的种种一一说了,自然是隐去了那其中她自己的“功劳”,又特意夸大了自己带着病躯去给韩氏请安的可怜和委屈。
魏氏越听越是气愤,最后几乎柳眉倒竖。
花成君气得几乎蹦起来,气恼不休的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欺负我姐姐!”
魏氏却是突然说道:“成君,你出去,在外面替年守着。娘有话要对你姐姐说。”
花成君心有不甘的磨蹭着不肯离去,可是却又不敢忤逆母亲,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我的儿,你难道真的舍得姑爷了?还是说,你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能如愿以偿的嫁给他,难道就要这么撒手了?”
魏氏摸了摸女儿那微微有些凹陷的脸颊,心痛的问道。
花卿影知道,自己之前对蒋宏琛情根深种,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也做了不少。这么骤然说出这些话来,只怕魏氏会觉得是反话。
她也知道事情不是一撮而就,一击就中的。
“娘,我真的不是一时冲动。我感觉,蒋宏琛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花卿影做出失落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保证日日都是甜言蜜语呢?和离两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做却没有那么简单。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魏氏毕竟是父母,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她怎么可能真的盼着自己女儿刚成亲三日就和离?
花卿影心中忍不住叹息。
想不到,如今想明白了,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轻易的脱身了。
花强和魏氏毕竟是一片父母慈心,是不会轻易答应花卿影的要求的,看来不让他们彻底看清蒋府的丑恶嘴脸,他们是不会答应她和离的。
花卿影正想着要如何劝说,却听见外面陡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大奶奶,不好了!大爷被蛇给咬了!”
第124章 又是衙门见!
á??????紫瑶见花卿影又夸奖自己,连忙摆手道:“这都是姑娘的吩咐,奴婢不过是听您的话罢了。”
其实她心里纳闷的很。
怎地,好端端的。那蒋宏琛就突然病倒了?而且花卿影又偏偏这时候让她又是去买糕点,又是去问大夫事情的。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如今花卿影这句话都是很好的解答了她的疑问——看来。蒋宏琛的病的的确确和花卿影这个大奶奶脱不了干系。
虽然,她也搞不清楚,一碟子菊花糕有什么打紧,也不见得就能吃死人了啊?
紫瑶忍不住偷偷看了花卿影一眼,却是努力的忍住,不要多问废话。
她的表哥,就是那位当了大夫的,一再的警告她:“身在后宅,最重要的不是聪明伶俐,而是少说话多办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更不要看!否则等到你能出来那一日,也不会有性命在了。”
花卿影心里却像是有些心事,只和紫瑶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反而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通州城外的静安寺,是个很是神秘又偏偏香火鼎盛的地方。
说它神秘。是因为这里在十几年前也不过是个冷冷清清,乏人问津的小庙宇,甚至连庙里的和尚都只有那么十几个。可是那位现如今名噪一时的一心大师,就那么横空出世,在此处剃度挂单。随后就有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大金主。将大量的金银投入,翻新房舍,重塑佛像金身,甚至于将这寺庙左近方面十几里的土地都买下来,供奉给了一心大师。
这等大手笔,自然是引得人人侧目。
人们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令人如此心甘情愿的供奉金钱?
于是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拜访ネ求签,愈发的发觉,一心大师乃是个难得一见的风雅妙人——不但词锋犀利ネ言语精妙,而且又是慈悲为怀。
这十几年以来,一心大师早已经名扬天下,甚至于连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不远千里前来求见。
到了静安寺的上门之下,果然就发现进香的人流不断,男女老少个个都是表情虔诚。
那高高的一百零八阶石阶,直直的通向那做神圣而又神秘的寺院。
每个人到了这里,即便是身份再高贵都要下车下轿,用自己的一双脚,亲自走完这台阶。以显示自己的诚恳。
花卿影自然也不例外。
她下车之前特意戴好了白纱的帷帽,这才扶着紫瑶的手慢慢下车了。
那马车自然是停到一旁等候着,而主仆两个,则是随着人流,一步一步登上了台阶。
紫瑶本以为,像是花卿影这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肯定是要抱怨几句的,却没有想到,知道他们花了将近三刻钟的时间,走完这台阶,花卿影除了中途休息了一会儿之外,竟染是半分怨言也没有。
紫瑶难免更加不解。
若说是因为大奶奶心诚,为了给大爷祈福求签所以不辞辛苦,那么之前所谓的谢谢她的菊花糕又算是什么?
到底大奶奶心里是喜欢大爷,还是厌恶大爷呢?
想到这里,紫瑶吓了一跳。
大奶奶和大爷刚成亲几日,正应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紫瑶?你发什么呆呢?快些进来?”花卿影朝着她招手,“莫要误了吉时才是!”
紫瑶慌忙醒过神来,急急赶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那大雄宝殿,从知客手里买了香烛,花卿影便就点上香,跪在佛前的蒲团之上。
花卿影口中念念有词,却只是低声喃喃,令得就在她身边的紫瑶都听不清楚。
“紫瑶,帮我将香烛供奉佛前!”
紫瑶闻言,接过香烛便插在了那长长的香炉之中。
可是谁知,那三炷香,刚刚插到那香灰之中,竟然就从中折断!
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花卿影顿时惊恐不安,惶惶然说道:“快,快,再去与我买三只香来!”
紫瑶虽然年幼,可是也明白这乃是大凶之兆。
她急忙又去买了三根香递给了花卿影,花卿影皱着眉头结果佛香,口中又念了一遍。
然而,这一次,紫瑶手里拿着的香刚接触到那香灰,竟然又折了!
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了三次。
花卿影的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这……这究竟是为何?”
紫瑶有些慌乱的说道:“要不奴婢再去买?”
“不不,不必了。只怕是佛祖有什么指示也未可知。你去将那签筒取来!”
紫瑶见她面色不豫,便知道这进香,却屡屡折断实在是令人不悦,便不敢怠慢,赶忙去取了那花梨木的签筒过来。
这签筒显然是经常有人使用,那木头变得有些发黑并且十分的光滑。
花卿影接过签筒,轻轻的晃了三晃,果然从里面跳出了一根木签。叉阵丰号。
紫瑶捡了过来,递到了花卿影的手中。
花卿影看了看那签文,只见上面写着:“第四签”。
“紫瑶,你且去将这些银票交给那知客,并且给咱们太太和大爷各自点一盏长明灯,我去解签,稍候就回来!”花卿影说道。
紫瑶抬头一看,便见到那解签的几间小屋子前面排起了长队,显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轮到的。
她只得接过了花卿影递过来的两张银票,看了看数额,也难免咋舌。
居然是两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这足够他们一家吃上个两年了!
她得了吩咐,也不敢怠慢,自去找了知客,又问问如何点长明灯。
“这位施主,本寺的长明灯,素来是有半斤ネ一斤ネ二斤ネ五斤等不同的等级,只不知道贵主人是要如何的呢?按理说,这年轻人只要一斤左右的也就罢了,免得折了寿命,可是老人家的,却不知道是要二斤,还是五斤?”
紫瑶听了这话,自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只得回头又来寻花卿影,问个清楚。
然而她在那五间解签的小屋子门前找了又找,却是哪里还有花卿影的踪影?
“施主,你请回吧!家师不见客!”
胖墩墩的小沙弥却是板着脸孔,一本正经的拒绝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在下常亦欢,这个月每隔几日便来拜访的,小师父为何每每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常亦欢苦笑着说道。
那小沙弥撇着嘴,昂着头说道:“每日来见我师父的人没有一百,总有八十,我哪里能够个个记得?再者说了,你又有哪里格外特别了?”竟然是一副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模样。
常保心想,他家世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刚要上前斥责那有眼不识泰山的小东西,却没等上前半步,就被常亦欢给拦住了。
“既然是咱们有求于人,就算是受些委屈,又如何呢?”常亦欢心平气和的说道。
他刚要再多说些好话,却发现本来一张死人脸的小沙弥突然眉开眼笑,一脸喜色的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就直接撇下了常亦欢两个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常亦欢这些日子是见惯了这小东西的白眼,何曾看到他的笑脸?
此刻见他如此,难免错愕,也禁不住回头去瞧。
就看见了一个身穿一身素色锦缎衣裳,头带纱帽,身姿窈窕ネ体态婀娜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姐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小沙弥跑到那女子身边,讨好的一笑。
“无色,你可是又胖了不少啊!难道你不知道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吗?”女子声音轻柔,煞是好听。
常亦欢一听这声音,就是心头一动。
可是他身后的常保,听了“无色”二字,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哈哈……这小家伙的法号竟然是无色?难道是因为他本来很色?”
那五色小和尚立马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哼!没有见识!这是色相的色!你懂什么!”
说完,他扭头对女子亲昵的笑道:“姐姐,快请进去吧。”
他便殷勤的将女子给引了进去。
那女子走到常亦欢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无意突然放慢了脚步,于是常亦欢便清晰的闻到了一股子格外清新的杜若香气。
他的双手一紧,眼角眉梢蓦然就染上了春色。
常保却是没有留意这些,反而不乐意的说道:“你这色和尚好生无礼!你明明不是说,你师父不见客吗?怎么现在又放了别人进去?难道你是故意为难我们不成?”
“哼!”无色回头啐了一口,“这是家师的贵客!你休要胡言乱语!”
这话说完,他就不肯再理睬常保,只是小心翼翼给那女子带路,走进了那古朴典雅的精舍之中。
常保气得直跺脚:“世子,你瞧瞧,你瞧瞧。这小和尚果然是可恶得紧!这分明是刻意刁难……”
“你这呆子!难不成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鼻子也不好用?”常亦欢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令人几乎目眩神迷。
“不出片刻,咱们必然能进去一会这位一心大师的!”á?????
第125章 只有一个人那么大胆子!
yuuuuuu常亦欢一脸苦大仇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却是不停的飘向面色惨白的花卿影。
此刻,花卿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不知道这个妖孽跑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他肯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事情揭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左不过是推到脾胃虚弱上。只是,倒是会大大的影响她接下来的谋算。叉呆住亡。
这所谓一子输满盘皆输。
常亦欢大晚上不睡觉,却跑来搅局,果然是她命里的煞星!
然而,她自问能骗得过大多数的大夫,这个常亦欢也不过是略通岐黄,应该不至于戳穿她的把戏。
“不知道表舅大人有何高见?”
蒋宏琛见常亦欢说得有鼻子有眼,忍不住上前询问。
“我这也不过是腹内绞痛,并不是什么大病,相信世子也是这个想法?”花卿影急忙压着嗓子出口。
常亦欢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腹内绞痛!”
花卿影脸孔一沉,抿了抿下唇,刚要出言反驳,他却又开口了:“这必然是有人下毒暗害!”
花卿影一口气憋着差点没有喘上来。就此这么厥过去!
“大奶奶,您没事吧?怎么抖得厉害?”碧玉见花卿影脸色忽白忽青,身体也是颤个不停,还以为她的病情又严重了。
花卿影咬着牙,从牙缝里呲出两句话:“多谢世子提点!”
常亦欢十分大度的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花卿影觉得自己的太阳**都在突突的跳。
蒋宏琛却是不乐意了。这话摆明了是说他的两个妾室确实是有谋害主母的嫌疑,不等于间接指责他识人不明吗?
“表舅,您……当真诊断清楚了?”
常亦欢斜着眼冷笑:“老子可是师从太医院院正任秉林的!你说清楚不清楚!”
蒋宏琛见他言语粗野,微微皱了皱眉头,腹诽道,什么老子,论年纪。你还比我小半年呢!若不是我娘是你后妈的侄女儿,我用得着管你叫表舅吗?
常亦欢大手一挥,指着碧玉道:“去,赶紧先给你们奶奶煮一大锅绿豆水,灌下去,应该能暂且解毒。也不是什么厉害病症,我写副方子,明日必然药到病除!”
碧玉哪里敢怠慢,赶忙去取了笔墨纸砚,亲自磨墨,让常大世子写方子。
常亦欢提起笔来一蹴而就,一张墨迹淋漓的方子就成了。
他甩给蒋宏琛:“去找人抓药吧!你媳妇儿死不了!”
蒋宏琛心道。我宁可她死了!却是不得不恭敬的接过了药方子,拿起来定睛一看,登时傻了眼——这方子是龙飞凤舞,连半个字都看不清!
他有心去问常亦欢,却又怕他讥讽,只好忍不住发。
常亦欢站起身,慢慢踱步走到花卿影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外甥媳妇儿,虽然我的大外甥不见得如何好,但是好歹也是我的外甥。你也不能就这么随便把命送了,让他成了鳏夫!你以后可得长点儿心了!这猫猫狗狗递过来的东西不要随便吃,随便喝了!”
第126章 进京
???????花卿影心里奇怪,不由自主就抬头。
迎着那有些皎洁的月光,她的双眼禁不住眯了起来。可是却意外的跌进了一双黑如乌漆的明眸中!
花卿影突然一个激灵,紧接着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一个俊俏非凡的美男子!
那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枝桠上。一只手搭在支起的大腿上,支撑着那张洁白如玉的脸庞。另外一只手里还拈着一支开得璀璨的杏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卿影。
他穿了身大红色云纹缂丝长衫,腰间束着一条和田美玉制成的腰带,这么艳丽的装束套在他的身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得庸俗。
他的双眼亮如繁星,嘴边噙着难以捉摸的笑容,这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那有些苍白得过分的脸旁。
花卿影觉得,对方和自己对视的刹那,仿佛有抹流星倏忽而逝,却是快得让她怎样也抓不住。
原来是他?
花卿影有片刻的怔忪,随后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俊美异常的男子究竟是谁。
她略微一晃神的功夫,那男子撩了撩衣角,姿态潇洒的纵身一跃,落在花卿影的眼前。嘴角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用独具魅力的嗓音沉声说道:“怎么?难道卿卿不认得我了吗?”
对方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奇兰香的味道,就这么萦绕在花卿影的鼻端,令得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见过世子!”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上一次……明明没有他啊?
她低着头半天。那人一直没有说话。
花卿影好奇的偷瞥了一眼,却发现那美男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脚下。
她陡然醒过神来,再看看手里拎着的那双大红绣鞋,这才记起来,方才出来的着急,又是心情激愤,竟然是赤足到了这里!
她那双白净如玉般的莲足就这么大喇喇的露在了裙子外面!
花卿影急忙背过身去。匆匆将鞋子套上,这才有些赧然的说道:“世子,是……是我失礼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在埋怨对方,这般无礼的盯着一个妇人的双足看,这不是登徒浪子的行径吗?
然而,那男子的脸孔上连一丝的羞色都没有,反而意犹未尽般的摸了摸下巴:“卿卿,何必如此见外?你该叫我表舅才是!或者叫我亦欢?”
花卿影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方才心里堵着的那腔子火气,顿时爆发了出来。
她冷笑着说道:“还请世子自重!就算是你站在杏花树下,也别指望人人都和你一样坐上枝头春意闹!今日算是我不小心撞鬼了,还请世子千万别记得和我见过!告辞!”
说完。她转了身子,气咻咻的离开了。叉呆女圾。
“有意思……的确有意思……”那俊美男子如同星子般的双眸始终就那么盯着花卿影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眼前。
“世子,世子!”远处传来丫鬟焦急的呼唤。
男子方才从怔忪之中醒过神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慢悠悠的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的一只手依旧夹着那枝杏花,花朵微微颤动之间,偶然有一两瓣轻轻飘落下来,他用另外一只手接住,那红彤彤的花瓣衬着白玉般的手掌,煞是好看。
他的口中喃喃念着颠七倒八的诗句:“红杏枝头春意闹,无人知是故人来!”
第127章 母女相见
è?iiiii常保歪着嘴,很是不屑的说道:“你就敷衍小人吧,反正小的也习惯了。这大半个月了,你天天都这么说……”
常亦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却依然是十分笃定于自己的判断。
常保本以为这一次常亦欢又要落空,却料不到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方才那个别别扭扭的无色小和尚,竟然真的顶着一张死人脸又出来了。
“请吧,家师说既然来了,就是缘分,那就一同进去吧……”说完,无色还不屑的撇了撇嘴。
常保简直是惊呆了。
他们都来了这里快要一个月了,哪一次来了都是吃了闭门羹,甚至连个好脸都没看到,怎么这一次就变成缘分了?
他禁不住看了一眼常亦欢,却发现自家的世子分明丝毫的惊讶也无,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难道他方才不是瞎猜,是真的知道今日一定能见到一心大师?
“都说让你们进去了,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无色见两个人都不挪地方,有些不耐烦。
常亦欢唱了个诺,便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常保刚要也跟着进去。却被翻着白眼的无色给直接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跟着我们世……少爷进去!”
“师父只让他一人进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无色毫不客气的说道。
常保气得半死,一股气冲上心头,竟然就不顾一切的往里面闯。
哪成想,那看着胖墩墩的小和尚,却是往前一档。一点儿惧色也没有。
常保下意识的伸手一格,就想将无色扫到一旁,可这手臂挥出去之后,居然就没有收回来。
他目露惊异之色,去发现,那小和尚双手一抱,轻易的就将他的手臂给钳制住了。而他却真就动弹不得!
常保心头一惊,不敢再怠慢,却又撂不下面子求饶,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无色,休要胡闹,快些放了这位施主。”早前那位入内的素衣女子居然又慢慢走了出来。
常保对她的话简直是奉为圣旨一般,一见是她,立即眉开眼笑的松开手,一蹦一跳的走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怎地又出来了?”
“无色,你且替我去大殿那边。帮我一个忙。”那女子附在了无色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无色边听边点头,随后便一溜烟儿的小跑去了。
“这位大哥……还得烦请您替那小和尚看门,不要让闲杂人等入内。”
常保尚且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子便又姿态婀娜的转身入内了。
“这……可是我年纪大听错了?为什么……声音这么耳熟?”
常保嘀嘀咕咕,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精舍门口,充当看门人。
精舍之内。
虽然是名闻天下的一心大师的清修之所,可是这座精舍却是异常的简陋,甚至可谓到了空无一物的地步。
除了那副挂在木质墙壁之上的一个大大的“忘”字,整个精舍之中再不见任何的装饰品。
常亦欢终于见到了屡次不得见的一心大师。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眼前之人并非如同他所想象的那般,是一个鸡皮童颜的老和尚,反而是一位容貌清俊ツ眉目舒朗的中年大师。
他的年纪总不会超过四十岁,而且因为终日与佛经木鱼为伴,身上自带着一种超然卓越的气度,令人不敢小觑。
想到此人十几年前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能够名扬大梁,并且凭借一己之力将一座濒临破败的寺庙经营成为如今的繁盛模样,常亦欢愈发不敢带半丝轻慢之心。
“在下常亦欢,见过大师。”
他态度恭谨的躬身行礼,竟然是执了晚辈礼。
一心大师慢慢睁开双眸,顿时精光四射,洞悉世事,可是却又片刻间回归平静,如同湖水般波澜不惊。
对于常亦欢的大礼,他倒是并不觉得突兀。
“施主,既然有求而来,贫僧便觍颜受了这一礼。”
他的声音犹如梵音一般朗朗入耳,令常亦欢心头顿时清明了许多。
“大师怎知在下是有求于您?”
他虽然多次前来,可是每次都是打着求画的名义。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一心大师是了解他的真实目的的。
“施主,你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心思却太重。岂不知慧而不寿?你如此忧思过重,又如何能够治愈心病?”一心大师叹了一口气,那种无懈可击的脸孔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松动。
常亦欢苦笑着说道:“大师,既然明白我的来意,便知道在下委实是无路可走了。否则断然不会来打扰您这方外之人。”
他小心翼翼的从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恭敬的递到了一心大师的眼前。
一心大师面露狐疑之色,接过布包,轻轻打开,那里面赫然躺着一缕用红线绑着的青丝。
他终究是神色一变,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了,他揪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方才能够再次开口:“这,这是谁给你的?”
“是在下的表姨……”常亦欢也没有想到一心大师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心下倒是有些愧疚。
“我想你也应该是她的亲近之人,否则这东西……她是不会轻易送人的。”说完,一心大师便拿布包收好,放到了身侧。
“大师……在下并无意勾起您的伤心之事,若是给您带来了任何的不悦,请您谅解。”常亦欢见一心大师默不作声,急忙道歉。
“罢了……贫僧乃是方外之人,今日却是失态了。”一心大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恢复了那副超然世外的神态,“你且过来吧。”ヅ
常亦欢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有一心大师相助,他的病只怕才算是有指望了!
一心大师三指搭上常亦欢的左手,合上双目,仔细辨认那脉搏之中的微弱变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的眉头却是越锁越深,而常亦欢的心也一寸寸的下沉。
难道,真的如同任老头儿说的那样,他活不过三十岁?
终于,一心大师睁开了眼睛,可是却依然不见轻松之态。
他收回手指,却又要求常亦欢张开嘴巴,看了看他的舌头,并且又要求他咳嗽几声给自己听。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一心直直的盯着常亦欢:“施主,你这病,分明是胎里带来的毒,如今日积月累,已非是寻常法子可解。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常年累积的毒,自然也不是一日就能解决的。”
常亦欢惨笑一声:“大师果然真知灼见。此病……已然纠缠在下多时,虽然并不见得会立时要了性命,可是病发之时,却是痛苦难当,而且并无任何解决之法,只能强自硬生生挺过去。早些年,病发的并不频繁,不过是几年一次,后来渐渐变成一年一次,这几年竟然是每隔几个月就要来一次了。”他的言语虽然还算是平静,可是那种难以忘怀的疼痛,还是让他声音微微发颤。
一心大师叹了一声:“善哉,善哉。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此病,只怕不好根除。”
常亦欢心头一揪,一想到连他都这么说,恐怕是真的一枝无望,他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不,他要活下去,他要活下去。
否则他又何苦活这一遭?
“大师,求您……哪怕是有个暂时的抵挡之法,也好。在下……需要时间……需要活下去。”
常亦欢的话语几乎是在祈求了。
一心大师感受到他强烈的求生**,心中触动,便点点头:“施主莫慌。贫僧本就是要帮你开这副方子的。根治虽然不敢说,但是镇痛却还是有办法的。”
说完,他便回身,在身旁那张简陋的木头小几上,提笔写了一副方子。
他将那墨汁淋漓的方子递给常亦欢:“此方,可常备于身边,制成药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若遇到病发,只需要和水喝下即可。”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常亦欢接过方子,急忙起身,又给一心大师作揖。
“此方上,有些药材却是不多见,只怕你身在富贵也未必寻得到。这通州城里有一间杏林堂,你可去那里寻药。”
一心大师点头,慢慢合上双眼:“去吧,去吧。”叉贞庄巴。
常亦欢见他不愿多说,便不敢多说,退了出来。
一心大师这才又睁开双眼,却是只直直的盯着身侧的那个布包发呆。
“缕青丝,困情丝……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的……”
常亦欢出了门口,却就瞧见了那依旧带着帷帽的素衣女子好整以暇的等在那里。
“世子心愿得偿,难道不该谢谢我这个引路人?”
那女子声如出谷黄莺,煞是好听。
“外甥媳妇儿,你一个晚辈,孝敬孝敬我这个做舅舅的,难道还不是应该的?”常亦欢离开了精舍,又变成了往日那个谈笑风生的纨绔。
“啧啧啧,表舅好生小气。得了这样的好处,却还舍不得一点点回报吗?”
常亦欢眯了眯眼睛,挑着眉梢问道:“外甥媳妇儿,舅舅只问你一句话,你若是实话实说,便许你一个天大的心愿。”
“晚辈愿闻其详。”
“你和一心大师到底有何渊源?我几次三番求而不得,你却能够一句话就登堂入室?”
“因为他是我舅舅!”
第128章 又是一个表姑娘引发的大案
yuuuuuu韩素素顾不得再去理睬花卿影,却是猛然回头,直直的看着蒋宏琛。
蒋宏琛显然是错愕万分。
昨天到底有没有洞房,他这个新郎官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花卿影一下。却是哪里来的什么元帕?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韩素素那幽怨的神情?
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和心上人解释,他怎么会去理睬那种庸俗的女人?
蒋宏琛扭头去和韩氏说道:“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个不是……”
“嗯,宏琛,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改天舅舅带着你去通州的官场好好见识一番!”偏巧这个时候,那常亦欢似笑非笑的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蒋宏琛那几乎就要迈出去的腿儿,立即就收了回来。而韩氏更是大喜过望,扯着儿子便向常亦欢作揖:“快,快谢谢你舅舅!你成亲了,便是成家了,如今立业就要靠着你舅舅的拉拔了!”
韩氏这话说的几乎是**裸了,蒋宏琛虽然有些赧然,可是相对于女人来说,自然是还是功名更加重要一些,所以他便默认了这个所谓的洞房的事实。
韩素素见蒋宏琛不解释,自然是当他真的在和自己万般温存之后。又和花卿影翻云覆雨。她这心里膈应得无以复加,恶狠狠的瞪了花卿影一眼之后,便捂着脸小跑着离开了!
然而这大厅之中,蒋平パ韩氏パ蒋宏琛正围着常亦欢奉承?而那蒋宏珏从常亦欢进来之后就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至于蒋月儿,那双妙目则是死死的盯着常亦欢。连眨眼都不曾眨一下。
到头来,居然只有花卿影自己注意到韩素素离开了。
花卿影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心道,现在就受不住了?觉得恶心了?今后让你恶心到受不了的事情还多了去呢!
那所谓的元帕,自然是花卿影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她前世就是因为没有在新婚之夜圆房,被韩氏冷嘲热讽,以至于落了下风更被韩素素拿着这个由头传扬出去。成为了京城一时的笑柄。
再活一次,她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只不过,今日,恐怕还得多谢谢这位“表舅舅”,否则只怕那“情深意重”パ和韩素素正打得火热的蒋宏琛未必会老老实实的认下这笔账!
这场认亲的闹剧终于是在即将午饭的时候落幕了。
蒋宏琛离开了蒋平和韩氏,也顾不上掩饰了,只扔下一句“我有急事要去处置”,便急匆匆的跑开了,居然撇下了花卿影一个人让她自己回去。
花卿影晓得,这位多情种子是要忙着去和他的红颜知己解释,也不觉得奇怪。
“大嫂,你别怪大哥……他不是……还没有想清楚罢了。你放心。有机会,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花卿影一回头,却看见蒋宏珏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叉贞吗号。
花卿影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笑笑说道:“多谢二弟关心,我没有生气,更不会怪他。”
蒋宏珏一时语塞。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花卿影好像和他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他只好又加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大嫂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作揖匆匆离开了。
花卿影刚要转身离开,却是觉得眼前一黑。
“哎呦呦,外甥媳妇,果然是年轻力壮好身手,昨儿晚上晒好了月亮还能回去继续洞房?!”
第129章 弟弟跑了!
pwttttt原来,今日约莫午时的时候,蒋宏琛因为之前和韩素素闹得有些不愉快,没有来得及解释。却又赶上花氏突然病了,这几日都没有去探望心上人。
他趁着花氏喝了药要休息。就兴致勃勃的跑去蒋府的花园之中,想要给韩素素摘几朵她最喜爱的蔷薇,放在房中。
他一路领着身边的大丫鬟兰香,园子里左逛右逛,居然没有一簇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大爷,您这眼光也太高了,不过是一捧花罢了,难不成大奶奶还能挑您的理?”兰香忍不住埋怨,她自然以为蒋宏琛是为了安慰花卿影。
蒋宏琛却是不以为忤,笑着说道:“你懂什么?这些事情最是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意,自然不能应付。”只是他的心意可不是给他的妻子的。
这淡淡的微笑差点晃瞎了兰香的眼睛。她痴痴的看着大爷,心道,怪不得那些小姐妹都说大爷长得俊,都羡慕她能贴身伺候大爷,如今这灿然一笑。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蒋宏琛虽然出身蒋府,可是长相却是不怎么像蒋平,反而更加贴近韩氏。他的气质出众,卓然出色,比之蒋月儿那个妹妹的容貌还要胜上三分。
“表哥!怎么这个时候。倒跑到园子里来晒太阳,小心头晕。”
蒋宏琛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心上人——韩素素,一身素衣,正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八角凉亭里。她手里拿着一本书,眉头微蹙。
“素素!”蒋宏琛眼睛一亮,立即扭头走了过去。他不过是两日没见。就觉得韩素素清瘦了许多,越发的令人怜爱。
兰香暗地里撇了撇嘴。
这个表姑娘也未免追得太紧了吧?大爷都已经成亲了,还不见她放手,真是够黏糊的。
想到这里,兰香忽然又想起前几日好像见到豆蔻跟韩素素说话来着……突然之间,她的身子一僵,头脑发昏。
蒋宏琛快步走到凉亭之中,正想要和韩素素说话,兰香的惊叫声突然响起:“啊!蛇!”
蒋宏琛和韩素素闻言,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聚过去,果然就看见一条足有茶盅口宽,遍体青绿色的蛇朝着二人蜿蜒爬行而来。
两个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一个也是文弱书生,登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叉纵沟扛。
韩素素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双拳紧握,似乎做了很大的努力,终于是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回头对着蒋宏琛说道:“表哥,你快走!”
蒋宏琛再也料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毒蛇,登时反应慢了半拍,稍微怔忪。说时迟那时快,那条毒蛇如同闪电一般的扑上来,恶狠狠的就要咬他!
蒋宏琛闭上了眼睛,可是身上却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疼痛。
他有些奇怪,慢慢睁开双目,才看见韩素素挡在自己的身前,硬生生的的替自己受了毒蛇这一咬!
“表哥,你……没事就好!”韩素素的脸色迅速的变成青黑色,随后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pwtttt
第130章 酬劳
yuuuuuu韩氏被魏氏几句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都不敢抬头了。
本来,她是想着要在今日回门之前特意嘱咐花卿影一句。让她千万不要提及被人下毒之事,哪里成想。这人居然就发了高烧。
难道还真是因为昨儿来给她请安,着了凉了?
想到这里,韩氏难免就矮了半截身子。她用一种平时很难被人见识到的平和口吻说道:“亲家太太,正所谓人有旦夕祸福,这谁能没有个小病小痛呢?我们对待媳妇儿绝对是视如己出,她这样,谁也不愿意。”
花成君最是喜爱这个二姐,哪里容得她受半点委屈?此刻听了韩氏这明显虚情假意的敷衍,立即冷哼着说道:“在家里待了十六年都是没病没灾的,怎么到了你家三天就病了?”
韩氏被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子给抢白,顿时挂不住脸了,正待要发作,却听见魏氏不阴不阳的说道:“成君,不要胡说!亲家太太怎么不着调也是长辈,你不可以如此无礼!再者说了。许是你二姐没福气,受不得这份尊贵。不如,你们赶紧退了我们的嫁妆,我这就领着闺女回家了!”
魏氏扭过头,不肯再看韩氏半眼。
这句话是真真儿戳中了韩氏的痛处。
嫁妆?
那嫁妆进了蒋府的门儿。怎么还能让她们再搬出去?更何况,那里面的东西她都动了,更加不可能退还了!
她也顾不上颜面了,放下身段,软语道:“亲家太太别恼。如今说什么,都是我们的不是,只是媳妇现在只怕是已经醒了。你看看,是不是先过去看看她?”
魏氏深知女儿对蒋宏琛痴迷程度之深,刚才那话也不过是为了膈应膈应韩氏罢了。她见对方服软,也不会穷追猛打,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看看卿影,其他的咱们过后再说吧!”
“美景,快些给亲家太太带路!”韩氏叫了丫鬟出来领着魏氏母子往胜意居而去。
花成君走出那造型古朴パ颇有些年头的院子,回头看了一眼那牌匾,方才撇嘴低声嘟囔:“仁德居?真是满口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呸!”他居然又狠狠啐了一口。
美景虽然听清了他的话。却哪里敢多说什么?
摆明了他们家太太这是要心虚,要哄着对两位了。
眼瞅着快要到胜意居的时候,魏氏却是停下脚步,扯了美景的手说道:“姑娘,我们家二姑娘初来乍到的,以后你还得多关照才是。”
美景正要摆手说什么,却是突然顿住了,随即抿嘴笑道:“亲家太太实在太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姑娘,我不怕问句得罪的话,到底我们家二姑娘是因为什么病倒的?”魏氏低声问道。
“这……”美景犹豫了片刻,却是竟然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大奶奶前儿有些小病,昨天又着了凉,这才会……”她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算是骗人。
说完,她不自然的拢了拢袖子,却是指了指前方那一角掩映在一丛湘妃竹的红瓦:“您瞧,那就是大奶奶如今住的地方。”
花成君赶忙抻着脖子去看,却发现似乎不过是个两进小院子,顿时没了兴致:“这么小的地方,二姐一定很不习惯。”
美景见他口气奇大,心里纳罕。
都说大奶奶家里是万贯家财パ富可敌国,竟然连胜意居都觉得小,真不知道那花府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美景一个主子的贴身侍婢,养在深闺,自然是不知道其实花强有个诨号叫做“花半城”——也就是说这通州城的一半都是姓花的。这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也充分说明花府的确是豪富之家。
只不过,这富贵财帛到底是福是祸,却是难以明说了。
魏氏见美景言语含糊,又是一心只想着快些见到女儿,也无心深究花成君这话有多么狂妄,便加快了步伐,匆匆向前而去了。
等到了胜意居的时候,美景殷勤的进去回禀,碧玉急忙迎了出来,屈膝行礼:“太太来了?大奶奶正念叨您呢?”
“怎么,你们姑娘可一切安好吗?怎地就突然高烧了呢?”魏氏再顾不上其他,三脚并作两步就冲了进去。花成君见状,也急忙小跑着跟上去了。
美景任务完成了,便就要告辞往回走。谁知却被豆蔻叫住:“姐姐慢走,我和你一路。”
“你们奶奶病了,你不跟着伺候,却跟我走什么?”美景诧异不已。叉纵乐血。
豆蔻怒了努嘴:“那两个像防贼一样放着我和兰香,我们哪里敢近身呢?”
她一把搂上了美景的胳膊,却是立即惊叫了一声:“呀,姐姐,什么时候得了这么好的东西?”
却原来,一个晶莹通透的玉镯子正挂在了美景那白皙丰腴的手腕子上!
第131章 常亦欢的姐姐姐夫
???????“还是算了……太太贵人事忙,哪里有时间理睬这些事情呢?我刚刚进门,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给长辈添乱?”花卿影摇了摇头,还是不愿意接受碧玉的提议。
碧玉简直是怒其不争了。
可是。她跟在花卿影身边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乃是魏氏为了给花卿影出嫁特意预备的陪嫁丫头。说到底,也不过是跟了花卿影小半年的时间。
论对花卿影的了解程度,她实在是比不过那个碧珠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每每在大奶奶面前献殷勤的原因——她怕碧珠将她比了下去。
可是现如今,更加要紧的是,要保住花卿影大奶奶的地位,否则她们这些陪嫁丫鬟也没有活路啊!
且看看这两日,韩素素那两个贴身丫头翠如和翠柳那副走路带风的德行,就让人心里膈应。
就好像是她们姑娘被蛇咬了一口,就变成大功臣了一样!
现在想想,真是要感谢那些个到处传闲话的人,否则只怕是连太太都要另眼看待表姑娘了!
她瞧见花卿影那副瞻前顾后的模样,就心里有气,心道,你不在乎,我却是在乎的!你不肯找机会去说。我自己去说就是!
花卿影不动声色的瞥了愤愤不平的碧玉一眼,唇边的冷意一闪而过,令人难以察觉。
“走吧,这日头晒得我有些头晕了。”花卿影岔开话题。
碧玉也不罗嗦,搀着花卿影离开了。
花卿影和碧玉两个边走边说。却是压根没有留意她俩的话都入了另外二人的耳中。
“您瞧,哪里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啊!”常保撇着嘴抱怨。
“啧啧啧,瞧瞧你!爷不过是让你传了几句闲话罢了,怎么你就诸多怨言的?”常亦欢挑了挑眉梢,果然成功的让常保闭上了嘴。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悬在腰侧的那枚玉佩,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格外的清醒。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摸着那繁复而尊贵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内心清明平静。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一次,的确是我多操心了,这点子小事情,她肯定是能自己料理的。只不过……罢了。”他拍了拍常保的肩膀问道,“前儿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是弄妥当了?”
他边说,便从那假山后面慢慢走了出来,却被那阳光刺得眼睛一眯。
“启禀世子,那事情属下都仔仔细细打听清楚了。”常保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出来。
“说来听听。”常亦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唰的一声抖落开来。倒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潇洒模样。
常保心里念叨着,这都什么季节了,还用扇子?嘴上却是毕恭毕敬:“那花家在通州城里的确是一等一的人家。只不过。背景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他们家是十五年前搬到通州城里的。然后就是经营生意,越做越大,渐渐就兴旺起来。但是也是遵纪守法,没有什么令人诟病的地方。而且这花家的人为人都还算是厚道,并不算是奸商。百姓们说来说去都是说他们家如何如何的有钱。其他的,却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了。”
常亦欢脚步一顿,摸了摸下巴:“十五年前?那之前他们家在哪里定居?这倒是有些意思……也不对……若是单单只是有钱,又岂能引得那二位都眼红?即便是再富,难道还能越过皇帝去?这事情……只怕另有玄机……”
听着常亦欢自说自话的嘟嘟囔囔,常保有些不解,依旧不理解为何世子对花家如此的好奇,并且要求他深挖花家的底细。左不过是一家富得流油的商贾之家罢了,除了银子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呢?
“对了,我记得花家有个姑娘是嫁到了京城去?对方是什么人家?”常亦欢接着追问。
“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皇商赵家,管着宫里面的胭脂水粉,在户部和内务府算是有两分薄面。不过是做续弦,并非原配。然而,进门第二年就生了儿子,如今也算是地位稳固了。”常保急忙回答。
“赵家?赵家……”常亦欢突然眼睛一亮,方要继续说什么,却是突然话风一转,嬉笑着说道:“表姐夫?这上午就能看见你,可真是稀奇!”
常保一抬头,就瞧见蒋平一脸萎靡,打着呵欠往这边走来。看他一身风尘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蒋平见到常亦欢,脸上难得的露出半分的尴尬,讪笑着整了整已经起褶皱的衣衫。
“表弟啊……真是巧……我才刚出门去转转,回来就碰见你了。怎么,这几日玩得可还舒心吗?”
常亦欢瞧着他这身衣裳,分明还是昨儿那套天青色的直衫,怎么可能是今天早上出去的?分明是昨天晚上一夜未归啊!
“姐夫真是好会修身养性啊。我可不行,我这身子骨儿,一向是弱,早起露水重,可不敢出来乱走。只有太阳出来了,方才能走出来散散步。”常亦欢也不戳破,只是顺着蒋平的话头。
蒋平见他识趣,心里喜欢,凑上前问道:“表弟啊,这几日天天看你早出晚归的,那位一心大师,可是找到了吗?”
常亦欢问到他一身刺鼻的胭脂花香,厌烦不已,微微后退半步,叹气说道:“也是我没有缘分,几次去寺里,却是都不得一见。只怕这一次过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哎,你也不必着急,不过是表姑父想要求一副字画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老和尚,惯会矫情的,要不哪里来得这个名声,和那鼎盛的香火。我想,他也不过是矜持一二罢了。对了,我库里如今刚得了几幅前朝大家沈太师的墨宝,不如你陪我去看看?”蒋平突然就来了兴致,扯住常亦欢不放。
常亦欢虽然无奈,可也不好回绝,便就只能是半推半就的跟着蒋平去了。
他本以为蒋平这等人,不过是吹吹牛罢了。这外强中干的蒋府,又能拿得出什么像样的字画?
可是再没有想到,等到蒋平小心翼翼的将几个卷轴拿出来之后,常亦欢倒是直了眼睛。
“这……这可是ゞ春居烟雨图??这样的宝贝真正是有行无市啊!怎么竟然到了姐夫的手里?”
常亦欢是了解蒋府的真实情况的,像是这样的墨宝没有个三四千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更何况这还是沈太师仅存于世上的几幅名作之一——其余的,自然是在皇宫里。
蒋平得意的昂了昂头:“这是自然的。亏得你识货,你表姐还说这东西不值钱,说是亲家敷衍我们……”他话音一落,又觉得自己说错了,急忙改口:“妇人家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不必理睬,咱们看画。你看着线条,这墨色,一看就是大家风范。近三十年,是不会有人超越了。”
常亦欢耳朵却尖,早就听清了蒋平话里的意思。
他暗自点头,怪不得了,原来这是花卿影带过来的嫁妆!
只是,一般来说,这妇人的嫁妆都是自己管理的,怎么这蒋府,居然将儿媳妇的嫁妆据为己有了?
这边厢,花卿影和碧玉回到了胜意居,却是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大奶奶,你瞧,那人怎么看着像是金风姐姐?莫不是奴婢眼花了?”
金风乃是花太太魏氏身边的四个大丫头之一,如今突然出现在蒋府,自然是令人奇怪。
花卿影却是瞧准了,那的确就是金风。
金风此刻听见声音,回头也看见了花卿影主仆两个,她赶忙迎了过来,笑着说道:“给二姑娘请安。姑娘可安好?”
“你怎么来了?可是娘亲有什么重要事情?”花卿影略微一想,便张口问道。
“到底是母女同心!都不用奴婢张口,您就知道是太太惦记您了。”金风口齿伶俐,模样又好,很是得魏氏的器重。
花卿影一边往院子里走,一抬眼就瞧见了那头站着的一个年纪不大,低着头的小丫头。
她身体一僵,神色微变,却是又瞬间清醒过来,笑着问道:“怎么?你还带了人过来?这人我可不认识,难道你新带的小丫头?怎么还过我这边来了?”叉女广巴。
“姑娘说笑了。这人,是太太让奴婢带过来送给您的!”说完,金风招招手,“紫瑶,快过来,见过二姑娘!”
那小丫头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性子倒是沉稳,到了这陌生的地方,一点儿惊慌失措都没有,反而是稳稳的躬身行礼:“奴婢见过二姑娘!”
她的模样很是平常,可是自然有一股子不俗的气度。容长脸?丹凤眼,衣裳也干净整洁,瞧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花卿影骤然见了故人,内心隐隐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快,快起来吧!”
金风见状,心中纳罕,二姑娘这是怎么了?怎地瞧着好似有些不对劲?
紫瑶也觉出些不一样,忍不住抬头去看,却是瞧见了一双饱含温情又柔和的眼睛……
她心里奇怪,这姑娘,怎么好像是认识自己吗???????
第132章 我要去见母亲大人
urqqqqq韩素素听了花卿影这一番话,气得心肝脾肺肾处处都揪着生疼!
她一再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等到这贱人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做蒋夫人!
然而,现在。她真想一刀直接捅死她!
可是她不能!
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规矩,受了凌迟之刑的罪人,如果不死,是不能再执行其他的刑罚的。
她只能是咬牙切齿的从手中拎着的粗布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直接扔向了花卿影。
花卿影觉得一些细小的颗粒劈头盖脸的扑了过来,随即她的身上就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有一些小颗粒扔到她的嘴边,她微微一舔干裂的唇。
盐!
居然是盐!
花卿影的脸上登时露出痛苦的表情。此刻,那些细小的盐粒粘在她那些无数的血洞之中,简直如同万蚁蚀心,疼痛不已。她只能是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要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这一番挣扎却又使得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直流,不过片刻的功夫,花卿影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花卿影虽然命贱。可是偏偏骨头却硬,她只是灿如春花的笑着:“妹妹,你别费心了。我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还在乎你这点手段吗?我怎么舍得死?只怕你想要做个名正言顺的蒋夫人,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了!”
蒋宏琛和韩素素这对“情深意重”的表哥表妹。委屈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盼着的不就是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
然而,她这样的**不死,蒋宏琛哪里有脸面停妻再娶?她虽然是**,可也是他蒋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不死,才是那忘恩负义的蒋宏琛永远的污点!
她不死。那些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就只能就这么憋屈的活着!
韩素素一见她那恶心样子,心中又恨又怨,顾不得蒋宏琛一再的嘱咐,冷笑着说道:
“贱人!你果然是**!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肯去死吗?你的父母为了救你,捧着全部家财来求夫君!他们真是蠢到了极点,被打发着回了通州等消息,如今只怕是要流落街头当乞丐了吧?你做出这种丑事,你的大姐也受了连累,都被夫家休弃了!他们都是被你害的!你如斯的狠毒,之前又害死了夫君多少妾室和孩子?你真是活该有如此的下场!”
“你说什么!”花卿影目眦欲裂,一双眼睛几乎渗出血来。
她即便是身受凌迟之刑,也能撑着不死。因为她本不是那受了委屈就一死了之的性子!否则早在她的夫君将她推出去“送给”匈奴人凌辱的时候,她就会自戕了!
然而,她的父母べ她的姐姐,竟然都被这对狗男女给坑害了!
花卿影身体上的疼痛也比不过亲人受苦带来的心痛。
她咬着牙,呆了一阵子,突然说道:“你以为你顺心顺意了?难道你不知道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过是个孤女,什么都没有,又帮不了她的儿子,你以为她能留你几天?”
韩素素听了这话,登时愣住,口中不停地念叨:“不会的,不会的,太太不会这样对我的……”可是她的表姑母一向是心狠手辣べ唯利是图,花卿影带着二十万的嫁妆入府,如今还是这样的下场,那自己呢?韩素素心中愈发的惊慌。
花卿影双眼圆睁,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她缓缓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都是冰冷。
她斜睨着那边还在嘟嘟囔囔的韩素素,俏生生的一笑,说道:“你知道我是一向是个伶俐的,从来都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只是如今,我已经是必死无疑,留着这秘密又有何用?我在蒋府这么多年,手中岂能不留一些体己银子……只不过……我有个要求!”叉女尤扛。
对方立刻清醒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姐姐,姐姐,你说,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她最了解花卿影的,这贱人肯定是留了一手,她这些年搭理蒋府的中馈,手中一定攥了不少的银子!
花卿影惨然一笑,说道:“我不过是希望你能饶了我的弟弟。他是无辜的。”
韩素素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回答:“这事情我就可以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韩素素如今只顾着要得到那个保身立命的秘密,自然没法掩饰自己的情绪。花卿影看着对方无意间露出的轻松表情,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且过来,我悄悄和你说。”花卿影心中都是悲戚,只怕弟弟也……
韩素素迟疑着不敢过来。说到底,她还是对花卿影往日的狠厉和毒辣存了几分的惧怕之心。
“你再离我近些,你我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怕什么?呵呵呵!”
听了这犹如夜枭般的笑容,韩素素更怕了,可是想着婆婆的厉害手段,要想永得平安,她必须要得到这笔能够安身立命的钱财。
她只能又靠近了几步,凑到那血肉模糊的花卿影的跟前。
“啊!”一声惨叫传出!
鲜血喷涌而出……
韩素素捂着自己的脸孔发了疯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她的手指缝隙之间露出汩汩的鲜血。
而花卿影却是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容满面,看着她狂叫,嘴里却赫然咬着一只耳朵!urqqqq
第133章 口是心非太可悲
???????韩素素顾不得再去理睬花卿影,却是猛然回头,直直的看着蒋宏琛。
蒋宏琛显然是错愕万分。
昨天到底有没有洞房,他这个新郎官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花卿影一下。却是哪里来的什么元帕?
他怎么会没注意到韩素素那幽怨的神情?
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和心上人解释,他怎么会去理睬那种庸俗的女人?
蒋宏琛扭头去和韩氏说道:“母亲。不是这样的……这个不是……”
“嗯,宏琛,你如今也是大人了,改天舅舅带着你去通州的官场好好见识一番!”偏巧这个时候,那常亦欢似笑非笑的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蒋宏琛那几乎就要迈出去的腿儿,立即就收了回来。而韩氏更是大喜过望,扯着儿子便向常亦欢作揖:“快,快谢谢你舅舅!你成亲了,便是成家了,如今立业就要靠着你舅舅的拉拔了!”
韩氏这话说的几乎是**裸了,蒋宏琛虽然有些赧然,可是相对于女人来说,自然是还是功名更加重要一些,所以他便默认了这个所谓的洞房的事实。
韩素素见蒋宏琛不解释,自然是当他真的在和自己万般温存之后。又和花卿影翻云覆雨。她这心里膈应得无以复加,恶狠狠的瞪了花卿影一眼之后,便捂着脸小跑着离开了!
然而这大厅之中,蒋平ゆ韩氏ゆ蒋宏琛正围着常亦欢奉承?而那蒋宏珏从常亦欢进来之后就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至于蒋月儿,那双妙目则是死死的盯着常亦欢。连眨眼都不曾眨一下。
到头来,居然只有花卿影自己注意到韩素素离开了。
花卿影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心道,现在就受不住了?觉得恶心了?今后让你恶心到受不了的事情还多了去呢!
那所谓的元帕,自然是花卿影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她前世就是因为没有在新婚之夜圆房,被韩氏冷嘲热讽,以至于落了下风更被韩素素拿着这个由头传扬出去。成为了京城一时的笑柄。
再活一次,她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只不过,今日,恐怕还得多谢谢这位“表舅舅”,否则只怕那“情深意重”ゆ和韩素素正打得火热的蒋宏琛未必会老老实实的认下这笔账!
这场认亲的闹剧终于是在即将午饭的时候落幕了。
蒋宏琛离开了蒋平和韩氏,也顾不上掩饰了,只扔下一句“我有急事要去处置”,便急匆匆的跑开了,居然撇下了花卿影一个人让她自己回去。
花卿影晓得,这位多情种子是要忙着去和他的红颜知己解释,也不觉得奇怪。
“大嫂,你别怪大哥……他不是……还没有想清楚罢了。你放心。有机会,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花卿影一回头,却看见蒋宏珏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做出不切实际的承诺。
花卿影知道对方是一片好心,笑笑说道:“多谢二弟关心,我没有生气,更不会怪他。”
蒋宏珏一时语塞。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花卿影好像和他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叉巨他号。
他只好又加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大嫂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作揖匆匆离开了。
花卿影刚要转身离开,却是觉得眼前一黑。
“哎呦呦,外甥媳妇,果然是年轻力壮好身手,昨儿晚上晒好了月亮还能回去继续洞房?!”
第134章 他不过游戏人间,你却要痛苦一世
·°33333常保歪着嘴,很是不屑的说道:“你就敷衍小人吧,反正小的也习惯了。这大半个月了,你天天都这么说……”
常亦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却依然是十分笃定于自己的判断。
常保本以为这一次常亦欢又要落空,却料不到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方才那个别别扭扭的无色小和尚,竟然真的顶着一张死人脸又出来了。
“请吧,家师说既然来了,就是缘分,那就一同进去吧……”说完,无色还不屑的撇了撇嘴。叉巨以巴。
常保简直是惊呆了。
他们都来了这里快要一个月了,哪一次来了都是吃了闭门羹,甚至连个好脸都没看到,怎么这一次就变成缘分了?
他禁不住看了一眼常亦欢,却发现自家的世子分明丝毫的惊讶也无,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难道他方才不是瞎猜,是真的知道今日一定能见到一心大师?
“都说让你们进去了,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无色见两个人都不挪地方,有些不耐烦。
常亦欢唱了个诺,便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常保刚要也跟着进去。却被翻着白眼的无色给直接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跟着我们世……少爷进去!”
“师父只让他一人进去!你就在外面候着吧!”无色毫不客气的说道。
常保气得半死,一股气冲上心头,竟然就不顾一切的往里面闯。
哪成想,那看着胖墩墩的小和尚,却是往前一档。一点儿惧色也没有。
常保下意识的伸手一格,就想将无色扫到一旁,可这手臂挥出去之后,居然就没有收回来。
他目露惊异之色,去发现,那小和尚双手一抱,轻易的就将他的手臂给钳制住了。而他却真就动弹不得!
常保心头一惊,不敢再怠慢,却又撂不下面子求饶,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无色,休要胡闹,快些放了这位施主。”早前那位入内的素衣女子居然又慢慢走了出来。
常保对她的话简直是奉为圣旨一般,一见是她,立即眉开眼笑的松开手,一蹦一跳的走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怎地又出来了?”
“无色,你且替我去大殿那边。帮我一个忙。”那女子附在了无色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无色边听边点头,随后便一溜烟儿的小跑去了。
“这位大哥……还得烦请您替那小和尚看门,不要让闲杂人等入内。”
常保尚且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子便又姿态婀娜的转身入内了。
“这……可是我年纪大听错了?为什么……声音这么耳熟?”
常保嘀嘀咕咕,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精舍门口,充当看门人。
精舍之内。
虽然是名闻天下的一心大师的清修之所,可是这座精舍却是异常的简陋,甚至可谓到了空无一物的地步。
除了那副挂在木质墙壁之上的一个大大的“忘”字,整个精舍之中再不见任何的装饰品。
常亦欢终于见到了屡次不得见的一心大师。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眼前之人并非如同他所想象的那般,是一个鸡皮童颜的老和尚,反而是一位容貌清俊セ眉目舒朗的中年大师。
他的年纪总不会超过四十岁,而且因为终日与佛经木鱼为伴,身上自带着一种超然卓越的气度,令人不敢小觑。
想到此人十几年前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能够名扬大梁,并且凭借一己之力将一座濒临破败的寺庙经营成为如今的繁盛模样,常亦欢愈发不敢带半丝轻慢之心。
“在下常亦欢,见过大师。”
他态度恭谨的躬身行礼,竟然是执了晚辈礼。
一心大师慢慢睁开双眸,顿时精光四射,洞悉世事,可是却又片刻间回归平静,如同湖水般波澜不惊。
对于常亦欢的大礼,他倒是并不觉得突兀。
“施主,既然有求而来,贫僧便觍颜受了这一礼。”
他的声音犹如梵音一般朗朗入耳,令常亦欢心头顿时清明了许多。
“大师怎知在下是有求于您?”
他虽然多次前来,可是每次都是打着求画的名义。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一心大师是了解他的真实目的的。
“施主,你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心思却太重。岂不知慧而不寿?你如此忧思过重,又如何能够治愈心病?”一心大师叹了一口气,那种无懈可击的脸孔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松动。
常亦欢苦笑着说道:“大师,既然明白我的来意,便知道在下委实是无路可走了。否则断然不会来打扰您这方外之人。”
他小心翼翼的从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恭敬的递到了一心大师的眼前。
一心大师面露狐疑之色,接过布包,轻轻打开,那里面赫然躺着一缕用红线绑着的青丝。
他终究是神色一变,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了,他揪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方才能够再次开口:“这,这是谁给你的?”
“是在下的表姨……”常亦欢也没有想到一心大师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心下倒是有些愧疚。
“我想你也应该是她的亲近之人,否则这东西……她是不会轻易送人的。”说完,一心大师便拿布包收好,放到了身侧。
“大师……在下并无意勾起您的伤心之事,若是给您带来了任何的不悦,请您谅解。”常亦欢见一心大师默不作声,急忙道歉。
“罢了……贫僧乃是方外之人,今日却是失态了。”一心大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恢复了那副超然世外的神态,“你且过来吧。”ズ
常亦欢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有一心大师相助,他的病只怕才算是有指望了!
一心大师三指搭上常亦欢的左手,合上双目,仔细辨认那脉搏之中的微弱变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的眉头却是越锁越深,而常亦欢的心也一寸寸的下沉。
难道,真的如同任老头儿说的那样,他活不过三十岁?
终于,一心大师睁开了眼睛,可是却依然不见轻松之态。
他收回手指,却又要求常亦欢张开嘴巴,看了看他的舌头,并且又要求他咳嗽几声给自己听。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一心直直的盯着常亦欢:“施主,你这病,分明是胎里带来的毒,如今日积月累,已非是寻常法子可解。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常年累积的毒,自然也不是一日就能解决的。”
常亦欢惨笑一声:“大师果然真知灼见。此病……已然纠缠在下多时,虽然并不见得会立时要了性命,可是病发之时,却是痛苦难当,而且并无任何解决之法,只能强自硬生生挺过去。早些年,病发的并不频繁,不过是几年一次,后来渐渐变成一年一次,这几年竟然是每隔几个月就要来一次了。”他的言语虽然还算是平静,可是那种难以忘怀的疼痛,还是让他声音微微发颤。
一心大师叹了一声:“善哉,善哉。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此病,只怕不好根除。”
常亦欢心头一揪,一想到连他都这么说,恐怕是真的一枝无望,他顿时觉得眼前发黑。
不,他要活下去,他要活下去。
否则他又何苦活这一遭?
“大师,求您……哪怕是有个暂时的抵挡之法,也好。在下……需要时间……需要活下去。”
常亦欢的话语几乎是在祈求了。
一心大师感受到他强烈的求生**,心中触动,便点点头:“施主莫慌。贫僧本就是要帮你开这副方子的。根治虽然不敢说,但是镇痛却还是有办法的。”
说完,他便回身,在身旁那张简陋的木头小几上,提笔写了一副方子。
他将那墨汁淋漓的方子递给常亦欢:“此方,可常备于身边,制成药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若遇到病发,只需要和水喝下即可。”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常亦欢接过方子,急忙起身,又给一心大师作揖。
“此方上,有些药材却是不多见,只怕你身在富贵也未必寻得到。这通州城里有一间杏林堂,你可去那里寻药。”
一心大师点头,慢慢合上双眼:“去吧,去吧。”
常亦欢见他不愿多说,便不敢多说,退了出来。
一心大师这才又睁开双眼,却是只直直的盯着身侧的那个布包发呆。
“缕青丝,困情丝……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的……”
常亦欢出了门口,却就瞧见了那依旧带着帷帽的素衣女子好整以暇的等在那里。
“世子心愿得偿,难道不该谢谢我这个引路人?”
那女子声如出谷黄莺,煞是好听。
“外甥媳妇儿,你一个晚辈,孝敬孝敬我这个做舅舅的,难道还不是应该的?”常亦欢离开了精舍,又变成了往日那个谈笑风生的纨绔。
“啧啧啧,表舅好生小气。得了这样的好处,却还舍不得一点点回报吗?”
常亦欢眯了眯眼睛,挑着眉梢问道:“外甥媳妇儿,舅舅只问你一句话,你若是实话实说,便许你一个天大的心愿。”
“晚辈愿闻其详。”
“你和一心大师到底有何渊源?我几次三番求而不得,你却能够一句话就登堂入室?”
“因为他是我舅舅!”
第135章 比亲娘还亲的后妈
?±22222韩素素不顾性命救了蒋宏琛的事情终究是在府里传开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有几分蹊跷,而宅门里的丫鬟婆子们最喜爱的就是讨论主子的秘辛,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猜想便都出现了。
有人说,表姑娘情深意重。因为太太的养育之恩,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了大爷。以报答恩情。
有人说,表姑娘是对大爷有兄妹之情,所以舍身相救,真是一个好妹妹。
还有人说,表姑娘寄人篱下,若是当时不救了大爷,只怕将来也会挨了太太的埋怨,所以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更有人说,表姑娘这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太太感激她,将来好给她多些嫁妆,找个好人家!
当翠如将这些流言说给刚刚苏醒的韩素素的时候,她顿时整个人一僵,手里的药碗都差点翻了。
“她们是这么说的?”
即便是韩素素及时的扶住了碗的边缘,还是免不了几滴漆黑的药汁滴落在了那雪白的中衣上。
翠如知道她素来爱洁。赶忙拿了帕子就要帮着韩素素擦,可是却被韩素素一把推开了。
“我问你,这些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我不过是前天才被蛇咬了,怎么今天就冒出这么多奇怪的流言?”
韩素素将手里的玉碗狠狠的砸在了小案几上。
这么一来,她对蒋宏琛的情深意重就彻底变了滋味!她岂不是白白被蛇咬了这一口!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这几日。奴婢都是寸步不离的伺候您……刚才出去取午膳的时候,方才听见有小丫头在议论。”
翠如自觉非常委屈。
那日,韩素素被蛇咬了,也算是十分凶险。虽然大夫一再说没有关系,自有解蛇毒的良方,可是大爷却是不肯轻易怠慢的。他一而再ズ再而三的叮嘱韩素素的丫头,一定不要离开半步。否则就都提脚卖了!
韩素素咬了咬下唇,知道那嘴唇都几乎渗出血来,心中愤恨不已。
那韩氏一向是个多疑又自负的,难保不真的认为她就是另有目的,所以才会舍身救了表哥。
想不到,她这昏迷了两日,居然就有人兴风作浪,要枉费了她的辛苦谋划!
“哎呦,表姑娘,怎么就起来了?你这重伤初愈的,可千万不要劳累啊!”
韩素素双眼一睁,随即换上了一副娇弱的脸孔。回头虚弱的说道:“原来是大嫂来了……真是难得。”言外之意,我救了你的夫君,你到今日才来看我?
花卿影扶着碧玉的手慢慢走了进来,却是不停的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接口:“我这身子也是不中用,病了几日也不见好。表姑娘大病初愈的,我愈发不敢过来,生怕再过了病气给你。”
“大嫂这话太客气了。你的身体要紧,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不用特意过来看我!”韩素素假笑。
花卿影却是摇了摇头:“这怎么可以呢?你救了大爷,自然就是我的恩人,我是一定要给你出口气的。”
“出,出气?”韩素素一头雾水。
“是啊!那园子好端端的竟然出了蛇虫鼠蚁这等脏东西,自然是看园子的婆子办事不利!所以我禀明了太太,将她们个个都重打三十大板!还有兰香,也是个不中用的,没法子保护好主子,同样被我给罚了半年的月例,又打了二十板子!你放心,这都是好好警告过她们了,以后若是再敢不拿表姑娘当回事儿,就是这个下场!”
韩素素听了花卿影的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厥过去!
什么叫不拿表姑娘当回事,就是这个下场?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这些挨打的人,就是因为她韩素素,她们才会被打了板子?
那她岂不是要被这些人狠狠的嫉恨?
尤其是兰香,最是个小心眼又好强的,如今却是当众被打,只怕这笔账都要计到她的头上了!
这么一来,她本来费心费力在府里经营的一副亲和慈善的面目,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韩素素忍不住目光锐利的瞪了花卿影一眼——这贱人实在是够阴险!
花卿影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的模样,只是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啊,这事情也不过是事后挽回罢了,到底还是连累得表姑娘跟着受了苦。都是我的不是了。”叉共妖划。
“大嫂,这话从哪里说起?你又不是执掌中馈的,知道些什么呢?那些下人也是可怜,你就不要重罚了吧!”韩素素看了翠如一眼,却是不动声色。
翠如立即便躬身说道:“表姑娘,您该喝药了,奴婢这就去取药。”
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
花卿影的眼睛瞥了一眼那放在小案几上玉碗,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有些误会我的……我对表哥……真的只是兄妹之情,没有别的意思!”
韩素素等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
花卿影眯了眯眼睛,不做声。
韩素素有些奇怪她的平静,只能是自说自话的接着说道:“其实,这一次,我也不过是一时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说实话,我也怕得很,可是我不能让表哥受伤!就算是我没了性命,也不能让表哥受伤!”?±2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