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许暨试主献叶城,李通浴血守汝南
第178章许暨试主献叶城,李通浴血守汝南
话说夏侯惇见许暨主动献城投降,心中颇为不安,唯恐有计。
他稳住许暨,使人火速禀报曹操。
“许暨何许人也?”曹操问身前众人。
郭嘉言道:“主公可知许子将否?”
“许子将?许韶?那个自称慧眼识人者的许韶许子将?吾焉有不知之理?”一听到许子将这个名字,曹操竟然怒气徒生,颈下青筋暴露,眼眉竖立。
“此人便是许韶的弟弟,字子康。”郭嘉自然知道曹操发怒的原因,毕竟谁也不想被人骂为枭雄!
看来许韶许子将一心相投曹操,却是没有想到当时一番戏言,葬送了自己一片大好前程,还将自己兄弟性命搭了进去。
许暨还一心欢喜的等待着曹操的奖赏,万万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
程昱深知曹操心中所想,遂向曹操献计:“主公,送上门来的若是不纳,岂不寒了他们一片热心?不如,先取叶城,再寻个罪名!”
曹操点点头,宛然一笑,说道:“仲德所言极是。速速告知元让,引兵马尽入叶城!再令许暨说服许韶来降!”
郭嘉进言说道:“许韶举城相投,实为功名而来。此举一旦到达袁术耳中,定会引兵来战。还请主公早发雷霆之兵!”
“好!元若、仲德,许昌便交予汝二人。”曹操对荀彧、程昱嘱托完,遂点起精兵,直奔豫州。
接到曹操的书信,夏侯惇顿时大悟,便让许暨头前带路,引了兵马进驻叶城。
许暨立刻派人前往汝南告知兄长许韶,又安排府中设宴摆酒,宴请夏侯惇。
“将军,家兄一直仰慕丞相,故使某接替了叶城的县长,主管此城。”许暨一面说着,一面向夏侯惇敬酒。
夏侯惇早得曹操指示,遂言道:“丞相久闻贤仲昆之名,曾叮嘱某好生相待!”
见夏侯惇如此讲,许暨简直是心花怒放,高兴地不得了:“将军过奖了!来喝酒!”
夏侯惇副将夏侯德、夏侯武也都知道曹操的意思,所以看着许暨就像看死人一般,目无表情的喝着酒。
酒宴结束,许暨送夏侯惇等人回去休息,独自回到房中,揣摩着席间夏侯惇等人的行为,心中颇为不解。
这许暨可不比旁人,此人识人独具慧眼,比其兄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夏侯惇席间所言,每讲一句便有停顿,似有所思,定然是的心中有事;而观其两员部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含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杀气。
这是为何呢?
想来,自己打开城门,献了城池,这可是偌大的功劳!怎么会有如此反应?
曹操呀曹操?!
汝到底想要如何?
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当为一代枭雄!
啊!?
莫不是因此闹了吾兄?!
想到这里,许暨连夜出来府门,带着数十家兵,骑了战马,离开了叶城,直奔汝南而来。
得知弟弟许暨赶来,许韶匆匆打开城门,放了他进来。
“二弟,匆忙至此何故耶?”许韶问道。
许暨匆匆言道:“哥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儿?”
许暨缓了缓气,便将见到夏侯惇的以往经过讲述一遍,言毕,又说道:“哥哥,你我兄弟遍观天下群雄,称枭雄者唯有曹操也!汝早年为其谋面,下次定论,岂会不恼?”
“哎!”许韶叹了口气,说道,“吾尚以为曹孟德一代枭雄,岂会为此恼吾?奈何竟忘记枭雄者,可暂忍而不谋,日久必谋之!幸亏有弟点醒为兄,否则悔之晚矣!”
“哥哥,我逃出叶城,夏侯惇定会知晓。接下来当如何?”许暨问道。
许韶微微一笑,说道:“汝且莫慌,随吾去见本城都尉。”
许韶带着许暨出了太守府,直奔都尉府。
汝南郡城中的都尉姓李名通,字江达,江夏平春人,武艺高强,枪法绝伦,善攻阵,精防卫。袁术称帝以后,加封他为镇西将军,领汝南太守。后来许韶到此,他让出太守府给许韶,自己搬到了都尉府上。
听说曹操兵马已经占领叶城,李通大惊,急忙对许韶言道:“大人,城中军马不过万人,如何抵挡曹操十万大军?陛下调集豫州四万兵马,已经去了扬州。现在陈国、梁国的兵马已经被雷薄、韩浩二人带往安风津,抵挡刘备。豫州兵马所剩不多矣!”
“将军,何不速速写信请驻守新平的游击将军苟安引所部兵马来援!”许韶说道。
李通点点头,言道:“为今之计,只得如此!”言毕,遂作书信,使快马送去。
次日,夏侯敦发现许暨不见,立刻派人追查。
城门守卫告知许暨夜间带着数十人出城,向汝南方向去了。
夏侯敦问夏侯德和夏侯武:“这厮连夜跑到汝南去干什么?”
“都说他们兄弟识人观相颇有能为,不知真假!想来我们昨日也没有露出什么才是!?”夏侯德言道。
“他跑就跑了,管他呢?!”夏侯武就是一个莽夫,多用一点脑子都嫌累。
夏侯敦吩咐道:“速速去禀报丞相。”
曹操引领大军已经抵达了汝南境内,距离叶城也不过是百十里地。
接到夏侯敦的消息,他问郭嘉:“奉孝,此事为何?”
“识人观相许兄弟,果然名不虚传呀!”郭嘉听完,谨慎的言道,“主公,许子将兄弟这是看穿了终究难逃一死,所性逃到了汝南,准备与我军一决雄雌!”
曹操本就怨恨许子将,见他们又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勃然大怒:“吾定斩此人!”言毕,使大军加速行军。
迎接曹操进入城中,夏侯敦请示道:“许暨已经逃亡汝南。我军当如何?”
“速速出兵,准备攻打汝南!”曹操言道。
郭嘉言道:“汝南驻兵万人,不足为惧也!然,新平驻军近两万余,若是来援,恐难建功!”
曹操问道:“奉孝可有对策?”
“新平驻军将领名苟安,此人好大喜功,贪名图利,亦是喜爱珠宝金银。若是主公许其官职,赠其珠宝,定可招降此人。”郭嘉说道。
闻听此言,曹操大喜:“些许钱财有何不可?此人现居何职,亦不过是伪皇帝麾下的假将军!吾可请天子册封他堂堂将军!不过,哪位替吾说之?”
中郎将毛阶出列言道:“主公,末将不才,愿往一试!”
“好!”曹操遂许他两箱珠宝金银,令其前往新平游说苟安。
毛阶离去后,郭嘉又言道:“汝南城中主将李通,善战精守,却是人单力孤,定不会引兵出城作战。主公可遣重兵攻城,援军不来,此城破矣!”
曹操从其言,立刻使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各引兵马围城而攻。
见曹军围城攻来,李通大惊,使许暨引兵马两千守卫北门、兄长李绪引兵马两千守南门、儿子李基引兵马两千守东门、许韶引兵马三千为机动四门照应,自引兵马守在了敌军正面的西门。
李通、许韶已经动员了城中百姓来协助守城。
登上西门城楼,李通、许韶遥遥望着黑压压的一片曹军,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李通言道:“上大夫,此战恐难得善终耶!”
“自从主公据玺称帝那一刻开始,吾一直生活在忐忑之中!”许韶说道。
“若是苟将军兵马及时赶来,你我便能得救!希望我们能够守到那个时候!”李通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安慰许韶,也许是在告诉自己。
攻打西门的曹军将领是夏侯敦。
他望着城上的守军,对夏侯德说道:“不是说城中有一万余人吗?怎么看着这么少?”
夏侯德看了看,说道:“看来城中有能人呀!发现咱们四门围攻了!”
“既然分散了兵马,那还等什么?进攻!”夏侯敦大喝一声,指挥士兵朝着城门冲去。
曹军士兵高举盾牌,抬着云梯,推着攻城锤,蜂拥而至。
李通望着黑压压的曹军,冷静沉着,待敌军进入射程,尽使士兵开弓放箭,对着攻到城下的敌军投下滚木擂石!
城下士兵被滚木擂石砸中,哭爹喊娘的叫唤着。
不断地有士兵从云梯上爬到城上,又被守城的士兵砍杀、推下去……
看着越来越多的敌军聚拢到了城下,李通吩咐士兵们抬来滚烫的开水,从城上泼了下去。被烫的曹军哇哇鬼叫着跌落了下去。
不多时又有后面地曹军冲了上来。
城下的尸体已经摞起来丈许,死去的士兵多达数千。
城上守卫手中的刀已经卷刃了,一旁站着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伤口,旁边歪歪斜斜躺着、靠着的已经死去了不少。
日头从东挪到西,城墙也被鲜血染红了,城上台阶正汲汲的躺着红色的液体……
李通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撑着城墙上的垛口,喘着粗气,看着暂时退去的曹军,询问道:“其他几门战果如何?”
“回将军,东门被敌人攻上去了。幸好许大夫引兵赶到,又将敌人赶了下去!南门阵亡五百、北门阵亡六百!”
“哎!”李通叹了口气,静默不语的看着远方。
第179章 李通无奈降曹操,华雄受阻遣梁茂
第179章李通无奈降曹操,华雄受阻遣梁茂
见到攻打了一天也没有攻破汝南城,曹操有些烦躁。
郭嘉劝慰道:“主公莫急!待毛阶回来,此城不费吹灰之力可破也!”
曹操遂问道:“来日可攻城否?”
“暂且不攻!”郭嘉知道,这一番攻打已经见效,城中兵马死伤三成以上。
此时,毛阶已经赶到新平。
苟安接到了李通的求援信,却没有立刻点兵救援。
原来,这个苟安曾经在李通麾下供职。因指使军中士兵强抢百姓财务,李通杖责了他三十军棍。
李通治军严谨,责罚违纪下属实属常事,并未放在心上。哪知道苟安竟耿耿于怀,迟迟不肯发兵。
毛阶并没有直接入府求见苟安,而是在城中寻了酒肆。
“店家,来坛老酒,十斤牛肉。”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毛阶喊道。
“来了!来了!”那店家三步并两步跑到他身前,擦拭着桌子,热情的说道,“你稍等,稍后就好!”
毛阶点点头。
不多时,点检端着牛肉,拎着老酒,便送了过来。
毛阶趁机拿出银两,放在店家手中。
乍见偌大银锭,店家一脸迟疑……
毛阶微微一笑,言道:“店家,某有一事打听!这些银两便算是问路钱了!”
一听有此好事,店家顿时笑颜逐开,不住的点头哈腰的说道:“客官尽管问询,尽管问询。”
“城中守将可是游击将军苟安?”
“是呀!”店家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嗓音说道,“实不相瞒,客官要是有事求他,千万要备足了财宝金银。不然,万事难求呀!”得了好处,果然不一样!
“某倒是有事相求他,可是寻他无门呀!”毛阶说着叹了口气。
店家眼中闪烁着精光,谄媚的说道:“客官若是想见他,只要能够拿出足够的好处,我便引你去见一个人,自会帮你见到他!”
毛阶一听,有门?!都说这个酒肆里的店家是个万事通,果然不错!
想着,他从怀中又拿出一块金锭,放在了店家手中,言道:“够是不够?”
“足够!足够!”店家赶紧把金锭放到怀中,又将手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小心的问道:“客官是用完膳去,还是现在去?”
“越快越好!还是现在去好了!”毛阶说道。
店家擦了擦手,对后堂喊道:“你们照看一下,我随这位客官出去一趟!”
毛阶遂使随从留在店中照看行李,只带了一人紧跟着店家出去了。
店家带着他们二人七拐八拐,便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前。
“这里面住着的便是苟将军身前的红人,也是苟府的家将。姓马,是个裨将,所以大家都叫他马屁精。他常常上我店里喝酒,所以和我比较熟识。”店家说道。
这马屁精可不是一般人物,在苟安府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上层,本名马艾,能文能武,虽然都不是很精通,却是一个哪一番都能够来上一下子的家伙。
“有劳店家了!”毛阶一拱手说道。
店家上前拍打门环,高声喊道:“马将军在家吗?”
“呃!哪一个找某?管家,还不去开门?”院中传出一个尖锐的叫声。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老者从中走出,见店家带着两个人,便问道:“王掌柜,将军没有要酒,你这是?”
“管家大人,这两位客官久闻马将军大名,特来拜会!”店家说道。
“那好!你们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将军。”老者说了一声,便进府去禀报。
不多时,管家又出来,领了他们进去。
来到正厅,毛阶看到一个矮小汉子,五短身材,尖嘴猴腮,斗鸡眼、铁帚眉,是一身武士装,却是显得无比猥琐!
旁边一人与他却形成鲜明的对比:身高八尺五左右,膀阔腰圆,一身武士箭袖装,腰盘丝绦结蝴蝶,裤挂皂靴蹬踏地,外罩大氅英雄盖。五短身材,尖嘴猴腮,斗鸡眼、铁帚眉,也是一身武士装,却是显得无比猥琐!
店家向那大汉见礼:“草民王福见过将军。”
“王掌柜免礼,此二人何人?”看来这个矮小汉子便是马屁精了。
王掌柜低着头说道:“回将军,这二位是店中的客人。他们想请将军帮忙引荐见一下。”
这时,毛阶一拱手,自我介绍道:“某乃曹丞相府中左书掾毛阶是也。前来求见苟大人!得闻将军是大人身前红人,特来拜会。”
什么?曹操麾下?
马屁精一听,大惊失色。
倒是旁边那个魁梧大汉哈哈一笑:“汝便是毛阶毛孝先?!汝端的好大胆子,竟敢私入敌方郡城,不怕丢了性命耶?”
“不知这位……”毛阶问道。
“吾乃王相,此番副将。”王相双手抱胸,朗声说道。
“原来是王相将军。某知将军不会害某丢了性命,方才入城耶!”毛阶自信的说着,又看了看四下里的侍从,说道,“某这里有一方天大的好事送予二位,不知你等想要否?”
马屁精还没有转过圈来,倒是王相出言使一旁众人散去。
见屋内只余自己、马屁精和王相,毛阶这才将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说着又将随身带来的礼物送予二人。
王相早有心思投曹,便唆使马屁精道:“将军,此番事成,曹丞相定有重赏!更何况,大人与李通不合久矣。将军只需如此这般便可!”说着,在马屁精跟前如此这般讲了一遍。
马屁精思索了一会儿,言道:“也罢,吾知大人久慕曹丞相,便与你做一次说客好了!不过,你可有备足礼物,这样更容易说服大人!”
“将军放心,礼物已经备齐!”
“那好,明日一早,我去驿站找你。”
三人约定后,毛阶便告辞离开。
次日,马屁精马艾和王相早早带了随从来到驿站找毛阶。
在二人的带领下,毛阶见到了苟安。
“久闻将军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呀!”毛阶这句话说的十分有才,恭维实在是恭维,却是十分含糊不清!
苟安生得倒是相当普通,身材不高不矮,稍稍胖了一些却不是那种十分胖的,一身将官服饰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得体,脸上透出一股子精明。
“毛将军久居曹丞相麾下,今日到此,定有要事!还请讲当面。”他看了看自己麾下的两员爱将,随即微微一笑对毛阶说道。
“看来将军似乎洞悉了我来的目的。”毛阶说道。
“两国交兵,将军隶属敌方。在此期间,将军又携了重礼前来,某再不能看出一二,岂不是白痴非常?”苟安声音冰冷的说道。
毛阶一愣,不由得对此人高看了一眼,遂直言道:“将军爽快,阶再吞吐便不实诚了!丞相看重将军,欲求将军,特使某前来做说客。”
“好!爽快。”苟安拍案而起,霍然拔剑抵在毛阶咽喉。
吓得一旁马艾、王相倒退数步。
倒是毛阶丝毫不惧,谈笑自如的说道:“将军此剑下去,则是万丈悬崖;收回此剑,便是康庄大道!”
“哈哈!”苟安猛然大笑,收回宝剑,言道:“好一个康庄大道!我倒看看曹丞相送了些什么?”
说着,打开了毛阶送来的数箱财宝。
“怎么样?曹丞相的诚意如何?”毛阶笑吟吟的问道。
苟安贪婪的看着那些珠宝,喃喃的说道:“太贵重了!真是太贵重了!……”
……
三日后,马艾引兵马三千来到汝南城下。
得到禀报的李通在城上问道:“城下可是新平马将军否?”
“正是!”
“请告知苟将军,速速在城外安营扎寨,与我军形成犄角,以便策应!”李通大声说道。
马艾冷笑道:“李将军,不必了。请看这上面的旗帜!”说着,他身后立起一支大旗,上面书写着诺大的一个“曹”字,旁边书写着“大将军曹”、“司隶校尉”等……
“你、你们……”李通乍看,心中顿时茫然……
当夜,许韶兄弟得知苟安降了曹操,商议一番,决定再次逃亡。
他们又趁着深夜,溜下城墙,带着细软,落北而去,直奔轩辕山而去,打算在那里了却残生。
倒是李通、李绪兄弟。
李绪对李通言道:“今天子在许都,大权尽落曹操手中。若是此时你我投了曹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空等城破,你我恐怕……”
“兄长所言,某不是未曾想过。只是如何向主公交待?”李通还是死板的说道。
李绪劝说道:“你我都是汉臣,却屈身侍贼,如何还要向那叛逆交待?如今你我献城于曹丞相,不过是弃暗投明矣!”
“父亲,大伯所说极是。”一旁李基也说道。
“好!”李通被二人说动,“我速速些了降书差人送到曹丞相处。”
……
曹操这方进攻可谓是一路高歌,而刘备那方却是碰上了顽强的阻击。
却说华雄兵马抵达安风津,刚刚安扎营寨。
一名守卫来报:“报!”
“讲!”
“启禀将军,敌营方向尘土蔽日,暴土狼烟,冲出数千兵马,直奔我们而来!”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梁茂言道:“将军,让末将前去会一会他们!”
知梁茂在袁术麾下多年,华雄点点头,叮嘱道:“梁将军,千万小心。”
“诺!”梁茂答应一声,遂引了兵马三千,出营迎战。
辕门外,一员大将纵马绰枪,正在驰骋。
梁茂列开阵势,纵马出阵,定睛观看,却见那人一身镔铁锻打的铠甲,坐下一匹乌锥马,掌中一柄四棱梅花枪,五官端正,面部稍瘦,衬着山羊胡,更显精练。
啊?不好!
竟然是他?
第180章 雷薄骁勇战华雄,张勋施计阻文聘
第180章雷薄骁勇战华雄,张勋施计阻文聘
梁茂引兵马来到辕门外,抬头观瞧。
这一看,却是心中一颤!
只见眼前此人,五官端正,面部稍瘦,下巴上仗着些许胡须似山羊胡,周身上下尽是镔铁打造的铠甲,掌中一柄四棱梅花枪,坐下一匹漆黑的乌骓马,背后披着墨色的披风。不是雷薄,更是何人?
提起此人,梁茂心中可是清楚地很!此人在袁术麾下十健将中,绝对是排在前三位上,甚至比排在前两位的纪灵、张勋亦是不相上下。他一柄四棱梅花枪曾独战豫州樊、项、罗三都尉,而扬名豫州。后袁术占据豫州,他与韩浩、李通三人各据州郡独守一方。
梁茂曾与他在校军场比试过一次,三十余合不到便被人家搞定。直到现在,他心中依旧存在阴影。
然而已经到了两军阵前,梁茂只好硬着头皮,策马出阵。
“雷将军,别来无恙乎?”他灿灿的打着招呼。
见到梁茂引兵赶来,雷薄心中颇为疑惑:“汝怎么出现敌军营中?!”
“哎!说来话长了。”见雷薄对自己的事并未知晓,梁茂心中便有了计较,将掌中长枪挂在了德胜钩上,指手画脚、添油加醋的将当初如何劝慰袁术不要称帝,而袁术又如何一意孤行等事备说一遍。
言毕,他见雷薄若有所思的样子,遂又问道:“敢问雷将军,当今天下乃谁之天下,当今天子又当是谁?而将军当为谁之臣子?”
沉吟半晌,雷薄言道:“梁书掾,汝所言句句中恳。某已从主公举事,回头晚矣!”
“错矣,错矣!雷将军莫非想将一世英名尽丧于此耶?”梁茂见雷薄依旧沉迷其中,遂逼问道。
“某受袁门知遇之恩,汝自不知!”雷薄摇摇头,断然说道,“你我同地为官,相交一场,切莫因此断了交情,汝且去吧。唤那个华雄华英杰前来与某一战!”
“你!……”梁茂岂肯回去,兀自摘下长枪,叫了一声:“既然如此,雷将军便先过了我这一关!”言毕,挺枪便刺,直击雷薄前胸。
雷薄冷哼一声:“梁书掾,某给你机会,竟不珍惜!若是某一时失手,可怨不得别人!”说完,单手一挥长枪,挑开梁茂刺来的长枪,让过这一回合。
梁茂拨马回头,便与雷薄战在一处。
却说营寨塔楼上,华雄、阎象、郝荫等人正在眺望。
见两人交手,阎象急忙对华雄说道:“雷薄乃是袁公路麾下十悍将中排在前三的人物,远非梁茂所比也!虽说排位在纪灵、张勋之后,但是他却有着不弱于张勋、纪灵的武艺和悍勇。昔时,他以一柄四楞梅花枪独战豫州三名都尉,威震豫州诸郡!”
华雄点点头,说道:“看来这个雷薄倒是手下留情,不然梁茂怕是早已命丧沙场了!汝二人且守营盘,待某去会一会这个雷薄!”言毕,下了塔楼,提刀上马,带着一队亲卫来到沙场之上。
梁茂心中正连连叫苦,暗道:雷薄呀雷薄,你还真不把我当朋友看呀!枪枪奔我要害!你这是要我的命呀!
心中想着,他嘴上就没闲着:“雷薄,袁公路叛逆造反,你等这是助纣为虐!若是论罪,你这是同案犯呀!左将军奉旨讨贼,汝何不趁此机会弃暗投明?”
雷薄也不言语,依然招招紧逼,搞得梁茂手忙脚乱。
恰在此时,华雄来到疆场之上,高声喝道:“梁校尉莫慌,华雄来也!”
听到华雄的喊声,雷薄遂弃了梁茂,纵马奔华雄扑来。
梁茂趁此机会退回阵中。
华雄见雷薄猛虎下山一般朝自己冲来,一拍战马竟然迎了上去,挥刀横扫,直击雷薄腰际。
雷薄双手紧捏枪柄,向外一推,将华雄这一刀硬生生挡了下来。
两人拨马回头,便战在了一起。
见到雷薄枪法娴熟,攻防有序,华雄心中暗暗叫奇。
哪知这雷薄竟然越战越勇,束发飘然,眼冒精光,不时大喝连连。
华雄见其兴起,手中刀法豁然一变,也使出全身解数,与他打斗起来。
两军阵上的士兵更是呐喊如雷,鼓声震天,各自为自己的主将喊好助威。
双方声势暴涨,各不示弱!
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正值壮年的雷薄对上了已进不惑之年的华雄,竟然打了一个不相上下,难解难分!
百十余回合过去,阎象看到连华雄都没有擒拿住雷薄,心中焦虑。
恰在此时,一快马送来信报,阎象知道久战无益,又有战报,遂使人鸣金唤回华雄。
金声响起,华雄迫开雷薄,平举大刀,说道:“我军鸣金,待老夫回去看看何事?”
“老将军请便。”雷薄遂拨马先回。
“老将军,受累了!”梁茂迎上华雄,客气的说道。
华雄摆摆手,说道:“尚无大碍,因何鸣金?”
阎象说道:“百余回合不见将军争胜,吾恐久战,且探马送来主公信报,方才鸣金。”
接过阎象递过来的信报,华雄仔细端详,言道:“主公信中讲到,荆州刘景升已经派遣兵马出征,直逼庐江等地。要我等谨慎对敌,以待主公大军前来。”
“哦!”阎象应了一声。
郝荫言道:“既然如此,我等权且置好营寨,静候主公大驾便是了!”
众人遂入营。
再说荆州刘表刘景升派遣了何人引兵出征?
他派出妻兄蔡瑁为主将,使蒯良、蒯越为军师,以文聘、吕旷、张俭、岑晊、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等人为将,驱兵十万讨伐袁术袁公路。
蔡瑁使文聘为先锋,驱兵五千人先行。
文聘,荆州悍将也。刘表入荆州,其以战功得拜将军,守北土而传其名。
伪齐王朝的大将军张勋听说文聘引兵马进犯,遂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刘景升果然派兵进犯我方边境,那文聘可是一等一的悍将。汝等可有妙计退敌?”张勋问道。
杨奉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将军,某愿引本部兵马阻之!”
韩暹与杨奉一直交好,也说道:“大将军,某愿陪杨将军同往!”
李才、袁腾、桥懋等人亦是请战。
看到众将邀战,张勋微微一笑,言道:“吾有妙计可败文聘,诸位依计而行便可!”
“但凭大将军安排。”诸将言道。
张勋拿出地图,一指庐江一带,说道:“此地河滩纵横,荒草杂树淹没,乃是埋伏绝佳之地。某欲以万人之兵净歼来犯之敌!”
“大将军英明。”李才、袁腾不忘拍张勋马屁,献媚说道。
被人恭维,张勋颇为自得,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杨奉、韩暹听令!”
“请将军安排!”
“汝二人各引本部兵马两千,陈兵枣林旁。待文聘兵马赶到,从两翼一同杀出,一举冲乱敌军阵型!”
“诺!”
“李才、袁腾听令!”
“末将在。”两人齐声答道。
“汝二人各引三千兵马埋伏在这片草滩左右,准备截杀敌军。”
“诺!”
四人接令,告辞张勋等人,返回本部营寨,调动兵马。
从自己营中点齐两千兵马,杨奉纵马提斧直奔枣林。
自从投奔袁术以来,杨奉屡立战功,备受袁术厚爱。袁术称帝后,设立十将,分别是:大将军张勋、车骑将军纪灵、前将军雷薄、右将军韩浩、左将军李通、后将军杨奉、镇东将军陈纪、镇西将军陈兰、镇南将军桥懋、镇北将军乐就。
能与雷薄、韩浩、李通齐名,杨奉自认为是袁术对他的信任。
杨奉本来武艺也是不凡,绝非三流武将袁腾、李才等人能比!
得到文聘兵马进入埋伏圈的禀报,他大喝一声:“击鼓,冲锋!”言毕,纵马而出,直取文聘。
忽然听到前方鼓声大作,文聘绰枪立马,放眼眺望,却见前方枣林旁冲出两支军马,分成两翼包抄而来。
“文钦,汝引兵马两千抵挡左翼;余者随某抵住右翼!”文聘果断的安排道。
“好!”文钦点起两千兵马朝着韩暹攻去。
文聘提枪迎上攻来的杨奉,枪斧交加,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当”乱响,两支兵马便战在一处。
文聘架住杨奉的大斧问道:“汝可是杨奉否?”
“正是某家,汝是何人?”
“荆州战将文聘也!”
通姓报名之后,两人便打在一处。
见杨奉勇猛,文聘心中暗自琢磨:此人昔日也算是忠臣一名,保过天子,救过大臣。却不想投了袁公路,反而做了叛逆!哎,人真的是很善变的呀!时过境迁,人心变幻!
“杨将军昔日保天子、救大臣,天下百姓莫不称颂!何故今日竟助袁公路叛逆天子耶?”文聘禁不住问道。
听到此话,杨奉呵呵冷笑两声,凄凉的答道:“某以为救了天子和大臣,可以凭此晋身。奈何曹阿瞒引重兵而至,挟天子以令诸侯,安有某等安身之处耶?”
“也罢,公可尽去,某不予为难汝等!”文聘可怜其身份,遂言道。
杨奉大斧一摆,平身击来,厉声喝道:“文仲业,汝看看身后,莫要风大闪了舌头!”
文聘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181章 刘辟御兵归真主,玄德布信观天下
第181章刘辟御兵归真主,玄德布信观天下
写到现在,咖啡发现又陷入了上本书的那种难一些下去的困境。这些天一直在寻找其中的问题,终于发现了空间跳跃太大,连自己都无法掌控。所以请各位海涵,后面的故事将会回归正传,完全以刘备这方为主线,其他诸侯的故事指挥以插叙的方式简单叙述!
接上文书讲,文聘本以为己方已占上风,意欲劝说杨奉投降,却不知已经被人家包围,眼看就陷入了困境。
听到杨奉的大喝声,他偷眼观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知何时,后面冲杀过来两支军马,已经冲乱了自己的后军。
啊!
不好!
中埋伏了!
他连刺数枪,迫开杨奉,往左翼救援文钦去了。
杨奉受其卫士所困,并没有追赶,倒给了文聘冲杀的机会。
李才、袁腾兵马加入战团,彻底击碎了文聘所部兵马的斗志。迎着袁军士兵的喊声,这些失去了斗志的荆州兵哭爹喊娘的嘶叫着四散奔逃。
冲到文钦近前,文聘大声呼喊,招呼着文钦一同击退韩暹,从这个方位冲杀了出去,仓皇奔逃,退回荆州,往报蔡瑁。
袁术三路大军,仅有此方取胜一局,大胜而归。
按下蔡瑁如何惩治文聘,咱们就不再细讲,下面便以刘玄德破寿春为主线讲述袁刘安风津之战了。
却说华雄战平雷薄,引兵归营。
次日,左将军刘备引大军赶到。
听完华雄的禀报,刘备说道:“雷薄?吾听过此人的一些事情,知此人忠义。成义,汝与此人可有深交?”
看来,刘备想招降雷薄。
阎象上前一步,正欲答言。
忽然从营寨外面跑进一名探马,老远就开始喊叫:“报……”
阎象识趣的退到一旁。
那探马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禀报道:“报主公得知,西南方向发现不明军马,约五千余!”
乍闻此言,刘备“哦”了一声,说道:“不明军马?可有旗帜、旌幡?”
“旗帜灰白,不见字迹,故不知其归属!”探马答道。
“再探再报!”
“诺!”探马遂退去。
刘备看向陈宫,问道:“公台,此会是哪方诸侯军马?”
陈宫微微一笑,建议道:“主公何不派人前去一探?”
“也好!”其实刘备也有心一探,见陈宫这样建议,遂吩咐裨将军孙吉:“孙将军,汝引兵马五千前去试探一番!”
“诺!”孙吉答应一声,领了刘备将令而去。
阎象这才回答刘备:“主公,属下与雷薄倒是有些交情,不过若想说其投降,当寻其义弟梁刚处,梁茂与某前往或可成功!”
原来,梁刚能有今日,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梁茂和阎象。梁刚与梁茂二人乃是同族兄弟,他们私下里交情十分好。所以,梁刚一直感觉亏欠阎象,对阎象十分客气。
而梁刚与雷薄则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更是同营为官。
刘备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更是露出一种仁慈的令人不能拒绝的表情,说道:“若是能劝说他们来降,正可应‘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阀之策。百姓可避战乱之苦,士兵可省征伐之难!”
“主公仁慈!”诸将和众谋士齐言。
这时,守卫来报:“孙将军回营!”
却见孙吉带着两个人从外面进来,前一人身高八尺有余比孙吉略高,双肩狭长,手摁腰刀,风行疾步;后面一人略低于前者,与孙吉不相高下,身体更显消瘦,腰悬佩剑,双手左右摆动,紧紧相随。
来到刘备面前,孙吉施礼:“孙吉拜见主公。”
“免礼。”刘备说着,一面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
孙吉又向刘备介绍道:“启禀主公,此二人皆乃昔日黄巾中与属下同甘苦的兄弟,此乃刘辟,此乃龚都。”
略高者遂向刘备施礼:“刘辟拜见左将军,还望左将军收留!”
后者亦是紧随施礼:“龚都拜见左将军,请左将军收留!”
“既然是孙将军旧友,汝二人便在吾座前听差便是。”喜得二将,刘备岂会推辞?!
“多谢主公。”二人向刘备拜谢。
刘备遂使二人为校尉,于帐前听差。
刘辟又向刘备言道:“某二人在黄巾之后,投了豫州刺史孔伷。后来袁公路攻下豫州,孔伷遂降,我兄弟便跟着在袁公路帐前听差。此番袁公路称帝,将军奉旨讨伐叛逆。本想来投,恰逢曹孟德举兵进犯汝南,我兄弟便舍了汝阳,匆匆赶来!”
什么?曹孟德兵进汝南?
乍闻此讯,刘备大惊,急忙看向陈宫。
要不说人家能够成就大事,竟然丝毫不乱,伸手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皱着眉头思索着,搞得刘备都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陈宫才出声:“好一个曹孟德!好一般谋臣呀!竟然布了如此大的一个局!”
刘备问道:“公台,可讲仔细?”
陈宫起身,向刘备深深鞠了一躬:“还请主公恕罪,宫方敢直言!”
“公台何罪之有?请将当面!”刘备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陈宫。
哪知道陈宫就是低着头不肯起身!
刘备无奈的说道:“好了,恕你无罪。速速讲来。”
陈宫这才言道:“袁公路据玉玺而称帝,恰恰给了曹操一个布局天下的大好机会呀!可惜臣与元直等人才疏学浅,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给了他们这可乘之机呀!”
“何为其一,何为其二?”刘备不解地问道。
“主公且听我慢慢讲来。”陈宫回到座位上,便讲到:“为曹操布局者,开始时定是想待主公引兵马攻打淮南时袭击我徐州诸郡。奈何有元直与翼德将军驻守,他们不敢轻动。随后,他们鼓动黑山军扰乱袁绍,使袁绍无暇一顾脱不开身。而他们则趁豫州守卫空虚,兵进豫州。”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攻下汝南,恐对我军不利。”听到这时,刘备才恍然大悟。
陈宫献策道:“主公莫慌,吾有妙计安之。”
“吾当如何?”刘备问道。
陈宫言道:“黑山褚飞燕、于毒混乱冀州、幽州,使袁绍无法脱身。而一旦袁绍平息黑山之乱,曹操岂敢陈兵于汝南耶?”
“可是黑山之乱当如何平息?”刘备问道。
陈宫献计道:“主公昔日与文丑、颜良、沮授相交甚厚,只需作书一封,使三人向袁本初献计,连接黑山内部陶升等人,里外呼应,破敌指日可待!”
“甚妙!”刘备大喜,遂立刻写下书信,使人速速送往青州,交给臧霸转交到颜良、文丑手中。
被曹操摆了一道,刘备心中颇有不忿。
次日,他问陈宫:“曹操已经攻下汝南,李通举城投降。我军信报不足,恐于诸侯中处于劣势!公台可有妙策?”
陈宫知道刘备这是因为被曹操摆了一道,心中不舒服。不过,他也想到了这个探马打探消息的重要性。
这个年代,消息、人文、地理、天时,都是谋士们决策千里所要掌控的要素。所以,见刘备提及此事,陈宫大喜。
他对刘备言道:“主公,今天下诸侯自立,割据四方。混战已成定局。若是想掌控天下大势,便需各地皆有信报传递之人!此举当选心腹方行!”
“各地皆有信报传递之人?”刘备狐疑的问道。
陈宫对视着刘备的目光,十分肯定的说道:“不错。只有掌控了各地的信息,主公问鼎天下,光复汉室的宏图方可施展!”
刘备喃喃的自言自语道:“暗卫三百如何够用?不行,暗卫不可动也!”
忽然,他抬起头来,说道:“天下九州当遍布多少信报探马?此可不是少数可为也!”
陈宫点点头,说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主公布德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择千万忠心之人而布网天下,轻而易举也!”
“也好!”刘备心中有了定数。
却说阎象在梁茂的陪同下,悄悄来到雷薄大营。
寻找到了梁刚的营寨,两人闪身躲过巡逻士兵,挑开帐篷帘,进到里面。
乍见两人闯进帐篷,梁刚大惊,拔剑厉声大喝:“何人?”
“梁兄,多日不见怎的变得如此生疏?”阎象戏虐的说道。
“阎象阎成义?”听到说话声,梁刚借着外面光线,看清楚了来人,有些惊讶的叫道,“你不在左将军刘玄德帐前供事,跑这里有何贵干?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阎象哈哈一笑,说道:“梁兄言重了。汝岂会要了我的性命?”
梁刚摇摇头,十分无奈的说道:“哎!某倒是怕了你。你说吧,有何事要某来办?”
“呵呵,还是梁兄重情重义,吾这里谢过梁兄。”
这时,梁茂从阎象身后说道:“某与成义前来,受左将军刘备所托,特来寻兄长。”
“贤弟也来了!某还以为是从人,其实早该想到。”听到梁茂说话,梁刚这才过来,与族弟相见。
阎象问道:“我二人投了左将军,袁公路可有难为汝等?”
“岂会不猜疑?若不是雷将军三番相救,恐你等已经见不到某了!”梁刚愤恨的说道。
阎象趁机说道:“袁公路冒天下大不讳,公然叛逆称帝。你等不该跟其同流合污才是呀!雷薄一生刚毅、忠诚,怎的也看不开?”
梁刚心中一动,遂张口问道:“……”
第182章 梁子直弃暗投明,雷子厚假戏真唱
第182章梁子直弃暗投明,雷子厚假戏真唱
却说阎象、梁茂二人来到雷薄的营寨中,劝说梁刚。
梁刚向二人诉说了自己以往艰难的处境。确实,因为与阎象、梁茂二人的关系,梁刚颇受袁术那些近臣的打击。幸亏,雷薄义薄云天,为其撑起一片天空,带他来到了两军阵前。
他向二人言道:“雷将军不忍心看某受他们迫害,在袁公路面前为某求情,并写下了军令状。此番两军对阵,便是要某捉拿你二人,以换我的清白!”
梁茂、阎象大惊失色。
梁刚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又说道:“某与子盛同宗,岂肯伤害你等?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深知族兄梁刚为人刚毅,梁茂言道:“袁公路造反之罪已定,又宠信杨弘等人,今日放走我二人,他们岂会轻饶于你?兄长何故执迷不悟?!”
“依贤弟之言,为兄当如何?”要说擒拿他们二人,梁刚确实狠不下心来。可是放了他们出营,恐怕那些人知道后,又是一番磨难!
“不如兄长捆了我二人去向雷薄交差!”梁茂索性言道。
梁刚闻言,怒斥道:“祖上传承至今,唯有你我兄弟二人。为兄岂肯做着不仁不孝之事?还请贤弟顾虑祖宗香火,速速离去!便是为兄难免一死,尚有汝传承香火!”
一旁阎象哈哈一笑,对梁刚言道:“子直,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左将军深明大义,德布天下,九州流民莫不望归,青徐百姓莫不称颂,如此明主,天下贤士无不归心。况且左将军知汝等一身忠义,故使吾二人前来。汝又有何所顾耶?”
“可是?!”梁刚被阎象一番言语说得满脸通红,只是心中依旧有些迟疑。
看着梁刚有些变化,阎象进一步说道:“莫非汝以为雷将军真的如你所想?吾不以为是!”
“也罢。某先去见见雷将军。”梁刚打算先去试探试探雷薄的口风,遂对二人叮嘱道,“你们切记,万万不可四下里乱走动。若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我没有回来,你们速速离去,万万不可逗留!”
“好!”两人答应下来。
梁刚稍稍整理,便留下二人,去见雷薄。
时间不长,梁刚回来,对二人说道:“他让我带你们前去面谈。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我没有看出什么情况。”
“汝只管带我们前去就是了!”阎象说道。
梁刚遂带着二人去见雷薄。
进入中军大帐,雷薄身着镔铁铠甲,腰悬佩剑,后披披风,跨步站在当中。见到三人进来,他眯着眼,一手捋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言道:“成义、子盛,久别无恙耶?”
“子厚客气了!”阎象、梁茂说道。
雷薄示意三人落座,说道:“请用茶。”
梁茂看了看阎象,交流了一下眼色,客气的比划了一下,轻轻啄饮了一口。
雷薄只管低头饮茶,竟然冷落了场合。
见他不言语,阎象、梁茂二人也不好直言,都用眼角看向梁刚。
雷薄是梁刚的主将,他梁刚不知道雷薄在想什么,也不敢出言相问。就这样,四个人中,雷薄低头品着茶,梁刚、阎象、梁茂三人都端着茶水假装在喝。
良久,雷薄放下茶杯,说道:“刘玄德派你二人前来做说客。”
“啊!是的。”被雷薄冷不丁的一句话打破僵局,梁茂不自觉的答言,竟漏了嘴,赶紧掩饰,“那个,那个是这么回事!是……”
“哼!”雷薄忽然变脸,怒声斥责道:“当日在两军阵前,某看在子直面上放了你一马。哪知汝竟然胆大妄为,跑到这里捣乱。好,某便让你们有来无回!来人。”
他话音未落,从外面进来几名士兵。
“把这两人绑了!”他一指阎象、梁茂,吩咐道。
乍见变故徒生,梁刚颇显慌张,急促的问道:“兄长何故如此?”
“汝可有记得生死状耶?”雷薄问道。
“自然记得。”梁刚迟疑片刻,护在两人身前,“可是某不能以一己之私,而害亲友!”
“荒唐!汝若是不将此二人拿下,如何在陛下面前交差?丞相杨弘又如何肯放过你我?汝速速闪开,莫要执意孤行!”雷薄愤怒的斥责着他说道。
梁刚懊悔不已,又觉得雷薄欺骗了自己似的,瞪着双眼,怒视着雷薄,就是不肯躲开。
雷薄喝令士兵:“速速将他赶出帐去!”
在士兵的驱赶下,梁刚被推到了外面。
见雷薄将阎象、梁茂两人捉了起来,他恨恨的朝着自己营帐而去,招呼亲卫士兵取来酒肉,满是愁愤的痛骂着。
那亲卫士兵挑开帐帘向四下里张望了张望,看到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帘来,凑到梁刚面前,低声说道:“将军,请恕小的直言。刘玄德确实是一代明主,将军若是能够投到他的麾下,日后前程不可估量。而今日雷将军扣押了两位来使,将军何不趁现在雷将军尚未发难离开营寨,向刘玄德报信?”
乍听此言,梁刚停止了骂声,斜着眼睛望着这个士兵,冷冷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许他不仁,便许我不义!他不讲仁义,扣留了吾族兄和阎先生;某便当前往刘玄德大营,告知他们的情况?”
“将军此事宜早不宜晚,速速决定吧!”那亲卫急切得说道。
梁刚狠狠地将酒樽往几案上一顿,霍然起身,言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族兄,为了正义,我梁刚弃暗投明了!”言毕,整盔贯甲,提了兵器,带着那亲卫士兵,寻了马匹,径直出了营地。
他们离去不久,从他的营寨后面先后闪出了两个人影。
头一个直奔雷薄的营帐,后一个却是朝着营寨外面去了。
先说头里那个,进入雷薄的营帐,在雷薄耳边低声数语。
雷薄不住点头,随后吩咐道:“梁刚私自出营,左千卫,速速引兵五十追他回来。”
“诺!”那左千卫答应一声,速速离去。
却说梁刚与亲卫纵马而出,扬尘而去。
左千卫追杀上来,却是只能遥遥相望,毕竟是晚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有了相当远的距离,就好像是一直相送一般。
他们一直将梁刚送到了徐州军马的营地,因为顾忌,便折返回去,向雷薄禀报去了。
辕门守卫十分惊奇的看着这两位从敌军那里跑了的快马,好奇的问道:“你们因何被他们追赶?”
梁刚的那位跟班接言答道:“此乃我家将军梁刚,我们有重要消息禀报左将军大人。”
“梁刚?”几名守卫相护对望一眼,似乎是不知道这梁刚是哪个。但是,他们确定一件事就是这个人是来找主公左将军刘备的。
守卫中的头目吩咐一名守卫:“汝速速去禀报。”
“哎!”那名守卫转身,飞奔入内。
不多时,那名守卫跑了出来,对梁刚说道:“左将军请你进去。你随我来!”言毕,头前带路,引梁刚去见刘备。
中军大帐中,刘备端坐着帅案之后,案旁站着军师陈宫,两旁站着战将十几员。
尤其是在刘备下垂手站着的两个年纪稍大的两位老将:左垂手这位花白须发,约莫五十余岁,国字脸,宽额头,身高近九尺,膀阔腰圆,背着一张铁胎弓,腰悬箭袋,双目中散发着一股精光,令人不敢直视;右垂手这位头发乍见白色,看似比左面那位稍稍年轻,熊背狼腰,一对猿臂紧抱胸前,脸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模样。
这二人,左垂手者正是神射手、门牙将军黄忠黄汉升;右垂手者乃是南征淮南的先锋官、新晋的门牙将军华雄华英杰。
“见过左将军。”梁刚双手作揖,向刘备行礼。
刘备微微一笑,言道:“梁将军免礼。不知成义、子盛现今在何处?”见到梁刚独自而来,他有些担心阎象和梁茂。
梁刚看了看四周诸将,又瞅了瞅帐外守卫,问道:“启禀左将军,某有下言相告。”
刘备点点头,遂对诸将言道:“你等且下去休息吧!子显、子龙、叔至,你三人在帐外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
“诺!”诸将应声而退。
帐内只剩下刘备、陈宫和梁刚。
这时,梁刚重新来到刘备帅案面前,撩衣跪倒:“梁刚拜见主公。”
“子直请起!”刘备赶紧让他起来,“坐下说话。”
陈宫、梁刚这才坐下。
梁刚说道:“阎成义与吾族弟子盛一到营中,雷将军便已经知晓。奈何纪灵纪子聪一直派遣暗哨在某营中,子厚不敢轻举妄动!某二人商议良久,方设下圈套,假意囚禁成义和子盛。而后,吾二人闹翻,某一气之下前来投靠主公,将这个消息当面禀报主公。”
“好!雷子厚不愧是淮南名将,此番立下大功一件!”刘备笑着说道。
梁刚又说道:“子厚使某转告主公,明日午时,可攻打安风津。纪子聪定然会使子厚与韩元嗣引兵夹击。一旦,主公后阵混乱,纪子聪一定会尽起城中兵马追杀。这个时候,便是击溃纪子聪,夺取安风津的好机会!”
“好!”陈宫颇为赞赏的叫道,“主公,可趁机在此设下伏击……”
第183章 陈公台将计就计,阎成义替主谋臣
第183章陈公台将计就计,阎成义替主谋臣
原来,白日里雷薄听了梁茂一番话,心中颇为愧疚。他暗自忖道:我乃汉臣,却怎么跟着袁术闹起叛逆来了?
恰好见梁刚进来,他问道:“子直,你我追随袁公路对耶?错耶?”
“错!弥天大错!”梁刚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错已铸成,悔之晚矣!”雷薄叹了口气,拍着大腿,垂头自责。
梁刚使一旁侍卫退下,低声言道:“兄长何必自欺?两军阵前,吾族弟所言尽入兄心。常言道:忠臣侍国而不侍君。那是讲圣上无道,可弃之另谋新君。更何况,袁公路非汉之君主,你我却是汉臣也!弃之,而复归汉,何为晚矣?”
听罢,雷薄喜笑颜开,握住梁刚的手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为兄知之!”
拉着梁刚坐下,雷薄问道:“贤弟,若是就此这般去见左将军,会不会被人轻视?”
梁刚趁机说道:“兄长,愚弟正为此事而来。吾族弟梁子盛与阎象阎成义受左将军委托前来招降兄长,正在我的帐中。”
“啊?!”雷薄闻言,又惊又喜。惊得是他们竟然已经进入了自己营寨,若是被纪灵的眼线发现可就不妙了。喜的是刘备如此看重自己,想来归降不成问题。
他担忧的问道:“纪子聪眼线广布,一定早知他们入营了!”说完,竟有些坐不住似的站了起来,在帐中来回踱着步子。
梁刚也开始担心起来,紧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忽然,雷薄言道:“你速速回去,只管大声暄张,切莫怕了走漏风声,就说我不置可否,要见他们二人。待他们来此,我便将他们扣押起来。你假装与我闹翻,回到营寨中独饮。然后发些牢骚,汝便出营,投奔左将军,向其报信!”
“哥哥莫非想做假象迷惑纪子聪?”梁刚问道。
雷薄点点头,说道:“不错!纪子聪本就猜疑你我,早就安插了眼线在我军中。阎成义和梁子盛入营之事早就到了他耳中,又何必掩盖呢?徒增他的猜疑。汝去转告左将军,明日午时攻打安风津。吾自会与韩元嗣救之。三方夹击,还请左将军早做退后打算,诱使纪子聪出城,而歼之!”
“善!”梁刚答应一声,便告辞而去。
这才有了前文书讲的那一幕。
得知雷薄的计谋,陈宫马上向刘备献计:“主公,趁此机会在此设伏,定可一举击败纪灵。”说着,一指地图上的一个地名。
此地名唤安山坳,处于刘备营寨和安风津中间,山坳靠近刘备营寨这一面有一片草地半人多高,绝对是埋伏的好场所。
刘备点点头,随即吩咐道:“吾亲带白马义从、白髦军和一万五千名轻装步兵出战。军师便留守营盘。子显,汝引陷阵营前往安风津渡口外,待两军混战,速速潜入安风津。曹性,汝引兵马五千,待高将军进入安风津后,速速攻城。”
“诺!”高顺答应一声,退回队列。
“英杰,汝引本部兵马,前往韩浩营寨,拦截他们,不得让他们冲过来接应!”
“诺!”华雄答应一声,退回队列。
刘备又对黄忠说道:“汉升,汝引兵马五千埋伏于此,以作伏军!”
“诺!”黄忠答应一声,退回队列。
刘备又对魏延命令道:“文长,汝引五千兵马经水路,绕到安风津水寨,以火攻烧之。敌军出,则退;敌军退,则进。扰其,使之无法回援!”
“诺!”魏延答应一声,也退回队列。
与此同时,安风津城中。
车骑将军纪灵已经得知阎象、梁茂二人进入了雷薄的营寨,也知道了梁刚与雷薄闹翻而私自投了刘备。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宝剑,目光直视着远方,心头思绪翻滚,一时间感慨万分。
这个胖子的耻辱似乎都是来自刘备这伙人身上。
关羽使诈退其兵之事,他耿耿于怀。奈何自己确实不是关公的对手,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好容易听说这次没有关羽,他便请了旨,来迎战。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刘备亲自统兵。要不然,他还自认为可以与华雄有的一拼,尽管自己不一定能胜!
他一直认为自己比张勋厉害。只是,张勋的运气比他好罢了!
他就像那些总是失败的人一样,总是抱怨天不与我,而不去剖析自己是否走错了方向?是否站错了队?是否是自己犯下了错误?
当得知雷薄、韩浩两人引兵增援,他笑了。
因为雷、韩二位可是仅次于张勋和他的二品战将,武艺、才能皆不弱于他。得到如此助力,他焉有不乐之理?
若不是有梁刚在雷薄营寨中,他倒真的很高兴。只是,当知道梁刚与那个叛徒梁茂之间的关系时,他就多了一个心眼,也从此常常失眠!
听说梁刚叛出雷薄营寨时,他更加确定这个梁刚不是好东西,只是暗暗懊悔应该一开始就将梁刚处死的好!
雷薄竟然禁锢了刘玄德的两名信使,倒是深得他的赏识。
当即,他派人送去酒肉,嘉赏雷薄。
第二天,刘备果然亲自统领兵马来到安风津城外,叫嚣着让纪灵释放阎象、梁茂二人。梁刚纵马提刀在两军阵前讨敌骂阵。
看到刘备数万兵马濒临城下,纪灵以为刘备兵马尽出,故不敢出城迎战,而是眺望着远处那两座互为犄角的大营盘,看看他们是否出兵营救。
果不其然,左侧韩浩已经带着兵马冲出营寨,直奔刘备右翼。不一会儿,雷薄也引兵马冲向刘备军左翼。
见两翼兵马尽出,纪灵冷冷一笑,自言自语说道:“刘玄德,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言毕,遂吩咐陈兰守城,引陈纪、乐就点起大军三万余人,冲出城去。
见纪灵兵马出城,刘备使白马义从迂回攻击,射杀两阵,击杀敌军士兵无数。
眼看部下中箭者无数,纪灵大怒,挥军冲了上来。
刘备正欲迎战,却见两翼冲来敌军无数,遂引兵马后撤。
纪灵一马当先,紧紧追赶,岂肯轻易放过刘备?
数万大军犹如雨前蚂蚁搬家一般,密密麻麻的,你追我赶,直奔安山坳。
眼看着刘备军马进入了山坳,纪灵知道山坳内地势迂回,易守难攻,急急喝止兵马前进。但是他们已经进入了黄忠伏军的射程之内。
见他们有所顾虑,黄忠当即立断,指挥士兵起身射箭。
刚止住身形,纪灵便发现空中传来一阵“唰、唰……”的声音,抬头观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啊!不好,有埋伏!”言毕,他拨马便欲往回奔逃。
他哪里跑得过箭矢?
呼吸间,箭雨淋下,又有不知多少士兵中箭!
就在此时,已经没入山坳的刘备竟然引兵马折返回来,口中喊杀喊打,身后战鼓如雷,马蹄声震山震地。
看看身后慌乱的士兵,纪灵就要引兵后撤,忽然看到雷薄引兵马来援,顿时兴奋的喊道:“援兵来了,冲呀!”
士兵的士气顿时被点燃了,跟在他身后,朝着刘备军扑去。
刚刚冲到一般,他却听到雷薄在后面喊道:“子聪,左将军有令,放下屠刀,饶汝不死!”
他还以为听错了,回头看向雷薄,似乎是在询问。
雷薄又一次喊道:“兄弟们,放下武器,左将军便不再追究你们的叛逆之罪!”
“啊?!”纪灵确认后勃然大怒,拨马回头,直奔雷薄:“雷子厚,汝竟敢背叛陛下?”
“哼!吾乃大汉之臣,效忠汉天子,如何谈得背叛?倒是汝,忠奸不分,是非不辨!”雷薄架住纪灵砍来的三尖两刃刀,怒斥纪灵。
纪灵刚要反驳,陈兰、陈纪兄弟从旁冲了过来:“将军,大事不好了!安风津被高顺、曹性攻破了!韩浩被华雄阻挡在杉木林前,刘备大军已经冲上来了!快撤吧!”
“哼!”纪灵冷哼一声,迫开雷薄的长枪,怒声斥责道:“背主小人,暂留汝向上人头,日后再取!”言毕,引兵而退。
雷薄挥兵便欲追赶,被阎象、梁茂拦住。
阎象说道:“纪灵兵马已败,而韩浩尚在。将军何不与左将军同往,以降韩元嗣,再立新功?”
“善!”雷薄遂弃了纪灵,迎上刘备。
得知阎象的建议,刘备一想:穷寇莫追。便和他们一起去助华雄。
华雄正在苦战韩浩和他的义子韩荣。
原来,韩浩兵马被华雄拦住。韩浩见华雄兵马远少于自己,当机立断,挥军而上。
哪知道,华雄武艺高强,竟连斩他麾下数员牙将。
韩浩大惊,遂与义子韩荣双双来战华雄,才稳住阵脚,渐渐挽回颓势。
幸亏,刘备他们来的及时,不然,华雄可就有些危险了。
刘备提戟冲来,架住韩浩的兵器,言道:“韩将军,久闻将军忠烈,何故相助袁公路暴虐叛乱?”
韩浩一愣,随即言道:“天下诸侯各据边兵,吾等只在旗下,又能如何?”
“元嗣,何故欺心?左将军乃是当今圣上皇叔,自是汉室正统,何不速速弃暗投明?”忽然雷薄的声音从刘备身后传来。
乍闻雷薄的声音,韩浩缓缓的从刘备戟上撤回大刀,问道:“左将军,吾等罪责当如何处置?”
刘备哈哈一笑,将方天戟一横,言道:“汝等不过被蒙蔽一时,此当赦也!”
第184章 谋豫州陈宫布局,取庐阳黄忠设伏
第184章谋豫州陈宫布局,取庐阳黄忠设伏
且说刘备深知韩浩、雷薄皆乃一方名将,文武皆能之才,遂不比张辽、臧霸,亦是镇守一郡的良将。
得到雷薄效忠之后,他便向陈宫问计。
陈宫笑着说道:“吾知主公爱才,故使英杰截之。韩浩乃是袁公路麾下不可或少的一方守将,与雷薄、李通齐名。正是此三人在豫州,袁公路方才敢举玺称帝!如今,李通仅仅以万人兵马便据曹操于汝南城外半月余,足见其功!”
“雷子厚深明大义,故遣梁刚来投。可是韩浩会不会投我,尚未得知!”刘备心中可是没有底气的。
“使华英杰削其锐气,主公再以情动之。吾以为主公可得此将也!”陈宫献计说道。
是故,刘备举兵攻来,架住韩浩兵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韩浩本有心动,奈何面上过不去,依旧死硬着口舌。
却在此时,雷薄引兵马赶来,高声喊道:“元嗣,何故欺心?左将军乃是当今圣上皇叔,自是汉室正统,何不速速弃暗投明?”
见雷薄已经投诚,他接着刘备给的台阶,顺坡而下,喝令士兵放下兵器,遂投了刘备。
此番大获全胜,刘备入驻安风津,设宴犒劳全军。
雷薄、韩浩、梁刚、韩荣等皆跪于刘备案前:“拜见主公。”
刘备大喜,使其起身:“诸位免礼。今的诸位来投,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也!汝等大功,自当封赏。”说着,使雷薄、韩浩为门牙将军,使梁刚、韩荣为裨将军,各领本部兵马。
雷薄、韩浩等人无不谢恩,满心欢喜。
席间,众人畅饮,晃筹交错,好不乐哉!
正值酣处,忽然有信报来报:“报!紧急战报!”
声音未落,一名快马探子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当中:“启禀主公,豫州战报。”
“豫州战报?!曹操兵马可是击溃了李通,攻下汝南?”刘备吃惊地问道。毕竟曹操麾下十余万兵马,攻取汝南不过是时日多少的问题。
“回禀主公,汝南守将李通打开城门,投降了曹操!曹军休整三日,便会挥军东进。”探马急促的说道。
“什么?李通投降了曹操?”雷薄、韩浩两人大惊。
对于李通,二人可是再熟悉不成。一旦李通投降,那么曹操攻取梁国各地将指日可待!毕竟那些地方可都是李通所辖的地方,那些部将无不所向呀!
雷薄出列,向刘备言道:“主公,李通归顺曹操,豫州诸地势必尽归曹操所属。”
韩浩随后也说道:“汝南各地,李通颇具威望。而汝南三十七县,不日尽归矣!”
听罢,刘备看向陈宫,问道:“曹贼趁我起兵攻打袁公路,起兵夺取了汝南数县。真是气杀我也!公台,可有计谋教我?”
陈宫看了看雷薄、韩浩二人,笑着说道:“二位将军,看来要辛苦你们一趟了!”
“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一手扯起战袍甲胄,跪在当中以表决心。
刘备笑着站起身,扶起二人,问向陈宫:“公台,莫非要他二位引本部兵马回去?”
“正如主公所言。据我所知,雷将军、韩将军所治郡县皆在安丰、弋阳两郡。今豫州大部已入曹操囊中,唯有安丰、弋阳尚留。可使二位将军速速前往淮河北岸,阻曹孟德东进!切记只可据守,不可妄攻!”陈宫叮嘱道。
刘备清楚陈宫的意思,派他们两人去,也不过是为了阻击曹军东进,叮嘱道:“曹孟德颇善行军作战,又有郭奉孝相助。二位将军可据地形阻敌,小心应对!十日之后,若是曹军不退,你等可引兵马退入颍上、安风津一带据守。”
“属下记下了!”两人回答道。
刘备又吩咐他们将家眷尽数送往徐州安顿,以绝后顾之忧。
雷薄、韩浩等人下去准备。
陈宫又向刘备献计:“黑山军与袁绍之间的战斗到底怎么样了?若是不行,只有兵行险招,使元直与翼德出兵攻打兖州。”
闻听此言,刘备摇摇头,说道:“出兵无名,岂不落人口舌?”
陈宫忽然想到一事,神秘的说道:“主公,有一事若是可成,定可寻得出兵之名!”
“何事?”刘备不解的问道。
陈宫问曰:“主公可记得三将军曾经俘获了夏侯氏一女?”
“记得此事!”
“三将军对此女颇为情深,多次向主公要求娶此女为妻!”
“确有此事!吾本想出兵前为其操办此事。奈何一直问不出此女出处!”
“其实,吾知此女何人!”
“还望先生明讲。”一听陈宫知道,刘备大喜,双手握住他,眼中充满了渴望。
陈宫呵呵一笑,答曰:“主公,此女乃是曹孟德麾下骁将夏侯渊夏侯妙才的侄女,也是养女。她自幼父母双亡,便是夏侯妙才养育。是故,与夏侯家诸子颇为亲近。”
“啊?!”刘备闻听此言,心中颇为震惊,问道,“这与出兵有何关联?”
陈宫伸手捋了一下颌下的胡须,讲道:“夏侯妙才跟随曹操已入汝南,其府中只剩下次子夏侯霸。据传闻夏侯霸生性暴虐,却与夏侯女感情最深。主公只需令三将军派使者前往投书,那夏侯霸定然会勃然大怒,怕是会杀死投书之人。他此举定会惹怒三将军,届时出兵岂不出师有名了?”
“明知送死,吾岂能忍心?罢了,罢了!”刘备摇摇头,转身不语。
陈宫知刘备心慈,遂告退而去,却又使人悄悄给徐庶送去书信,点名此事……
次日,雷薄、韩浩、梁刚、梁茂、阎象、韩荣等人引兵马三万直奔安丰郡方向,阻击曹操东进,旌旗招展,上面尽书左将军刘备字样。
陈宫明确交代众人,所有城池上必须悬挂左将军旗帜,以告知曹操,这些城池已经投靠了左将军。
送走雷薄等人,刘备与众将商议攻打退往庐阳的纪灵。
攻取庐阳,后面便是袁术的大本营——伪齐国的都城寿春。
门牙将军黄忠请战:“一路上华将军大小战役数次胜利,某尚未有一战。还望主公赐某一战!”
在刘备麾下众将中,黄忠的武艺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生性沉稳,从不炫耀,偶尔与关公比试,也是点到为止。
自从关公退纪灵时,他那神来一射,使得他盛名传扬,其余倒是不曾有人知晓。
若不是刘备一直器重,怕是到现在也不过是校尉一名。
见黄忠请战,刘备点点头,说道:“老将军一向沉稳,近来却是频请战。吾不得不许!今,便请老将军引长枪兵三千,轻弓刀步兵五千,攻打庐阳如何?”
“多谢主公成全!”黄忠掀甲叩头,谢过刘备,接过调兵令箭,转身离去。
点起兵马,黄忠与副将魏延离营而去,直奔庐阳城方向。
行军中,魏延对黄忠说道:“汉升大哥,敌军新败,兵马损失严重。据那降兵所言,纪灵所带兵马四万余,而上次战役所获俘虏超过一万五千余,敌军阵亡者超过了两万余。我四下里问了韩浩兵马损失的情况,大概有八千多人。这样一算,纪灵损失兵马应该超过了两万。那么现在庐阳城中兵马应该在两万左右!“
“兄弟,果真用心,将这些事打听的如此清楚!”黄忠听他说完,颇为感慨的说道。
魏延呵呵一笑,说道:“某早知老哥哥这一路上都没有正经的打几次仗,此番一定会向主公请战,所以便提前用了些心思!”
“贤弟,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好歹也算是知道敌军兵力多少,可是他们的兵力部署,我等尚未知晓。而且敌军据城而守,我军攻之不易也!”黄忠言道。
“哥哥莫非已有想法不成?”魏延看到黄忠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好奇的问道。
黄忠笑颜逐开,一改刚刚板着的面孔,说道:“我军兵力不多,当以奇计胜之。汝可记得据此不远有个清风垛口——那里狭长林道,岂不是可做伏击之地?而汝年轻,又与纪灵未曾谋面,可引三千长枪兵往城前讨战。诱其前来,吾定射杀之!”
“善!某自然记得那个地方。”魏延说着一指前面,“从那里一拐,便到了!”
说话间,兵马便行进到了那里。
这个地方之所以叫清风垛口,因为这里长满了丛林灌木,那个通路就像一个通廊一样,从灌木林中穿过。
黄忠带着五千轻弓刀步兵分散在垛口四周,被灌木遮挡着,便是有飞禽鸟兽,似乎也很难发现。果然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见黄忠等人藏好,魏延说道:“哥哥便在此好生埋伏,待某前去诱那纪灵前来!”说完,便带着三千骑兵直奔庐阳城。
赶到庐阳已经一天一夜了,纪灵刚刚休整过来,正与陈兰、陈纪、乐就三人商议对策。
忽然城楼上守卫来报:“启禀将军,城外有年轻战将一员,自称左将军刘备麾下偏将魏延,口口声声点名要与将军一战!”
“魏延?没听说过。”纪灵摇摇头,心中纳闷,无名小将竟然也来挑战老夫?真是以为老夫好欺负?
乐就言道:“将军,不如待某出去会他一会?”
却不知纪灵如何对待此事,且看下回分讲……
第185章 文长骁勇斩乐就,纪灵轻敌入伏圈
第185章文长骁勇斩乐就,纪灵轻敌入伏圈
听闻魏延引兵讨战,纪灵心中纳闷:区区一个娃娃也来挑战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好欺负?
一旁镇北将军乐就上前请战:“将军,待某出去会他一会!”
看了一眼乐就,纪灵不置可否,依旧低头沉思,忽然问道:“华雄可曾前来?”
那守卫回答道:“禀将军,城外只有长枪兵三千,战将一员,并未看到那骁将华雄!”
华雄没来?
“刘玄德真是欺我太甚!”他恨声说着,抬头看向乐就,“此人便交给镇北将军处置好了!切记斩杀这厮,以正军威!”
“请将军放心!”乐就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乐就点起精兵五千,来到城外,列开阵势。
一看魏延,他心中一愣,暗道: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呀!
那魏延,年方二十出头,净洁的面孔上些许胡须刚刚露头,端正的五官透露出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英气;头戴四棱缨盔,身穿百叶英雄甲,内衬大蓝色的战袍,掌中舞动一柄开山劈云刀,纵马驰骋在沙场上扬起一阵阵尘土,似乎在宣泄年轻的豪气……
见到乐就兵马赶到,魏延一勒战马,把大刀一横,高声喝道:“呀呔!对面战将可是纪灵?”
“某乃大齐天子殿前镇北将军乐就是也!”
“啊呀个呸!什么大齐天子殿前的镇北将军?不过一介叛逆尔!见到你家将军还不速速下马归降耶!”魏延提刀厉声大喝。
被魏延骂的火起,乐就提枪而出,径直杀了过来:“小辈口无遮拦,看某教训教训你!”
“大言不惭!”魏延冷哼一声,摆刀相迎。
乐就成名多年,一身枪法也是练得炉火纯青,又是正当壮年,刚刚四十出头,心中压根就没有把魏延这个年轻小伙放在眼中。
可是,这一交手,他却发现这个小伙可不含糊,一柄大刀上劈下砍,那是利索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正所谓初生牛犊比虎壮,新飞雏鹰傲空起。
魏延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过一刀。
三十余回合过后,他竟然开始压着乐就,徒占上风。
远处的庐江城上,纪灵、陈纪、陈兰三人看在眼中,心中开始对乐就担忧。
“如此下去乐就势必战败!”陈纪担心的说道。
“大将军,不如我引兵出去相助!”陈兰急切说道。
纪灵眼力独到,叹了口气:“哎!恐怕晚矣,都怪我轻敌!鸣金吧!”
一旁传令兵刚刚要走,场上情况突变。
乐就一个格挡不住,掌中长枪脱手,慌忙中拨马便逃。
奈何魏延马快刀快,在后面挥刀斩下,竟将乐就斩杀两段。
杀死乐就,他高举战刀,大声喊道:“杀!”
三千长枪兵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五千敌军。
徒然变幻,纪灵竟然当即力断:“你二人各领三千精兵从两侧杀出,冲击他两翼;某自引五千精兵从正面杀过去。”
“诺!”二人立刻下去。
一看主将被斩,那五千士兵顿时如鸟兽散,四处奔逃。
魏延一马当先追杀上去,眼角却不时地偷看着那城上的动静,果然看到纪灵等人从城楼上消失,一丝笑意从他脸上露了出来。
挥刀斩杀了几名落在后面的敌军士兵,他勒住战马,高举大刀,喊了一声:“吁!”使身后骑兵停止了追杀。
“将军,还没有进入城上弓箭射程,因何不再追赶?”一名军司马问道。
魏延笑着说道:“某与那乐就交战之时,城上便有纪灵等人观阵。今已不见,汝以为他们去了哪里?”
“莫非?”军司马疑惑的说着。
却见前方城门大开,纪灵引兵马冲出城来,收拢了败兵,朝着魏延攻来。
七八千人?!看来敌人这是想要吃下我这支兵马!
看到聚拢后的敌兵,魏延心中想着,却也感到诱敌之功已经见效,撤兵的时机到了。
他当即力断:“撤退!”
撤退?
看到魏延兵马缓缓后撤,纪灵冷笑了起来,吩咐士兵:“呐喊,冲锋!”
“杀!”
“杀!”
近万人齐声呐喊,声音直冲云霄。
魏延兵马撤退的脚步加快了很多。
既然敌军出城追杀,魏延迅速调整阵型,前阵变后阵,速速朝清风垛口退去。
回头看着纪灵兵马追杀过来,他似乎感觉到一种莫名担忧。
果不其然,有眼尖的士兵忽然指着左边言道:“将军,左翼有敌军杀来。”
魏延一看,左翼冲来一支兵马,约有三四千人,为首一员dajiang正朝着这里杀来。
接着,又听到了右翼传来一阵喊杀声,他抬头观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右两翼出现数千敌军,确实出乎魏延所想,这要是被包围了,那可就真的是有来无回了!
“快,必须赶在他们合围之前冲过去!”魏延急切得喊道。
那士兵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屏住呼吸,扛着长枪就跑开了。
这就是在于生命赛跑,快一步便是逃出生天,慢一步就会堕落地狱。
魏延骑在马上倒是没有撒开了跑,而是死死坠在士兵当中,不停地喊着:“快点,加把劲!过了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士兵们咬着牙,玩命的奔跑……
陈兰从左翼杀了,看到魏延兵马就要过去,立刻狠狠抽打战马,带着十几名亲卫骑兵加快了冲锋速度,高声喊道:“小辈哪里走?”
他想要拖住魏延。
魏延可不傻,看到十余名骑兵跟着那员dajiang杀过来,知道一旦交手势必延缓退兵进度,被人家合围后,再想撤退可就难上加难了!
他眼珠一转,挂起大刀,摘弓搭箭,朝着陈兰射去。
五六支羽箭好似流星逐月一般朝着陈兰激射而去。
破空声音乍起,陈兰急忙转头观瞧,心中骇然,叫道:“小心箭矢!”
话音未落,他就听到“噗!”“啊!……”、“噗!”“啊!……”、“噗!”“啊!……”、“噗!”“啊!……”的几声中箭的声响和受伤者的惨叫。
幸亏有那几名骑兵卫士,不然这几箭要是射中他,那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顾不得受伤者,他伏在战马上,朝着那撤退中的队伍杀了过去。
战场上的形势到了最微妙的时候。
付出了几名士兵受伤的代价,陈兰却是没有耽误冲锋,直戳戳的朝着魏延队伍中插去!
而另一侧陈纪所部亦是朝着这里围堵过来。
不得不挡一挡陈兰,不然被他从中间将队伍截断,那么阵型一乱,可就完了!
魏延当即立断,必须阻挡他们。他一下子拽出五支羽箭,搭弓便射,射完,又取箭,再射……
箭筒中箭矢有限,三番不过,他便射完了。
看着没有怎么受阻的陈兰,他果断的带着部下亲卫十余人冲了杀过去。
看到魏延冲过来,陈兰冷笑不已:“小娃娃,这个时候竟敢来与某相战,果然好魄力!只可惜,马上我等便会完成合围,你等死期将至矣!”
一面嘟囔着,他一面吩咐左右:“汝等只管缠住他们,待后面兵马上来,我军定可全歼之!”
“是!”那十余名亲卫同声应道。
在陈兰冲上来之前,魏延拦住了他们。
一心速战速决的魏延一个照面便斩杀了陈兰两员骑兵卫士,就似那凶神恶煞一般,斩杀两人后直奔陈兰。
陈兰本想缠住他,可是他的武力值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暴击值的翻倍。
三刀!
对,干净利索的三刀,便迫退了陈兰。
看到陈兰退让,魏延回头看到军兵已经赶到了合围圈子外面。
陈纪带着麾下兵马便是追上,也不过是追上一个尾巴;而陈兰所部步兵倒是能够紧紧吊在后面。
是时候撤退去了!
魏延大声喊道:“撤退!”遂带着亲卫追向自己兵马。
纪灵实在是没想到魏延如此难缠!
这样一个合围都被他逃脱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这样被他逃了,纪灵实在是不甘心。
他大声喊叫着:“追,不管如何都要追上他们!!”
陈兰、陈纪两人兵马很快就合在了一起,死死掉在魏延之后,穷追不舍。
时不时的有一两名士兵掉队,死于后面追兵的刀下。
这一下子更加刺激了那些士兵逃跑的神经,尤其是那些跑在后的,纷纷丢了扛着的大枪,有的甚至把披着的甲片也解开丢了。
就这样,逃跑一方稍稍与追击一方拉开了一丝丝的距离。
现在的魏延非常非常的紧张,也非常非常的兴奋,不时回头看着那紧随其后的追兵,又望望远处那个清风垛口。
只要将他们带到那个地方就有救了!
是的,那个地方埋伏的人也都等的着急了!
而那些追杀上来的敌军,却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一点!
他们还在为追杀这些不自量力的士兵努力着!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进着人家的埋伏圈。
冲在前面的陈兰、陈纪兄弟没有注意到,而紧随其后的车骑大将军纪灵也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都在想着眼前追杀魏延这件事上!
人就是这样子,当为了一件事操心费力时,往往会忽视了这周围的种种提示。正因为忽视了这些问题,那隐藏在暗中的危险就在不断地靠近着,等待着降临在你的头上。
如果要说智者与愚人之见的区别,那么就是智者在劳心费神之时,依然会观察周围,从中得到提示;而愚人只会为了眼前的事情,专注的去做,丝毫不顾周围事件随着时间的变化情况。
第186章 三将浴血出重围,公台假计得庐江
第186章三将浴血出重围,公台假计得庐江
上回书中说道陈兰、陈纪兄弟死死钉在了魏延兵马的后面,要将他们尽数斩杀。
然后,魏延兵马的败退虽然看似杂乱,却是各据边路,紧紧相随,并没有出现四散奔逃的乱象。
然而陈兰、陈纪,甚至是纪灵都没有发现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延不时带着百十余人停下来,与陈纪、陈兰的兵马厮杀一阵,等到后面敌军赶至,又速速撤去。
虽然此番做法会折损数人,却也为前面兵马赢得了一定的时间。
渐渐的,魏延便与陈纪、陈兰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被魏延停停战战激怒了的陈兰叫嚣着、咒骂着,一边又喝令麾下兵马追赶。陈纪也在一旁高声喊骂着:“魏延小儿,哪里跑!?给我杀……”
“追!哪个杀了那小儿,赏钱五百!”陈兰也喊上了。
本来他们连番战败,士兵士气大受打击。这一次追着敌人,士兵的士气得到了很高的鼓舞,一个个奋勇争先。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进入了黄忠的埋伏圈。
看着进入口袋中的猎物越来越多,黄忠更显冷静,大将风范俱显。
直到半数敌人已经进入埋伏圈,他才将一支信箭搭在虎筋盘龙弓上,朝着后面跟来纪灵瞄了一眼。
他心中暗道:“纪子聪,昔日一别,你我又将战场相见。不知汝是否还记得当年一射?老夫念你是条汉子,今日便放你一马。”
老将军黄忠想到了当年关羽解重围退袁兵的事情。他对纪灵说到做到的作为颇为看重,将这个矬胖子划入了可交的君子之列。
魏延引兵马冲过埋伏地点,便到了清风垛口。
“儿郎们,敌军已经进入埋伏圈。是我们回头迎击他们的时候了!列阵。”他大喊一声,止住兵马,在宽敞地方列开阵势。
陈纪从远处看到他们停下来,急忙问向陈兰:“他们停下来了,莫不是前方有什么埋伏不成?”
陈兰四下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旁挽弓欲射的黄忠,大叫一声:“啊!不好,中埋伏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吱”的一声信箭声响,接着传来了一阵“唰唰……”的箭矢破空的声音。
陈纪警惕的望向天空,却见数不清的箭矢如暴雨倾下。
“小心,盾兵!”他急切的喊道。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那些多日来连连遭受逃亡命运的士兵们全都惊慌了起来。那些盾兵能够举起盾牌掩护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组成盾阵掩护一起战斗的战友了。
盾兵根本就来不及形成大面积的防御阵形,便遭到了箭雨的冲击。
黄忠似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一轮箭雨射下,接着又是一轮,中间的间隔很短很短,根本就没有容陈纪、陈兰喘息的机会。
纪灵的兵马也被箭雨覆盖了一大片。饶是他枪法娴熟,左格右挡,使得箭矢不得近身。可是他麾下那些士兵却没有这般本领,挡了这一箭又被下一箭射中,中箭后的疼痛刺激着他们不住的哀嚎着,只有那些被射中要害的没有了声息……
一时间,四处逃窜的逃兵,受了箭伤不断哀号的伤兵,嘈杂的惊慌声、惨烈的哀嚎声,交织成了这个战场上的悲壮的旋律。
看着下面战场上不断死去的敌兵,在箭雨中已经混乱的敌阵,不断聚拢士兵的领军将领,黄忠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低头数了数箭壶中的箭矢,喃喃的说道:“是时候了!”
他抽出了另外一支信号箭矢,用火石点燃,朝着空中射了出去。
“吱……”
信号箭射出,箭雨顿时停止。
一个震耳的声音从林中响起:“杀!”
数千人异口同声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摄人心玄!
前方已经逃亡的魏延又带着那两千多长枪兵杀了过来。
“杀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魏延一马当先,冲杀过来,身后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精锐长枪兵。
两旁从林中冲杀出数不清的背着弯弓、手中握着三尺战刀的步兵,一面奔跑着,一面齐声呐喊着:“杀呀!活捉纪灵呀!”
他们前面是一员五十余岁的老将,坐下一匹黄骠马,掌中一柄凤头劈山刀,御马冲来,直扑纪灵。
这个时候,纪灵早无战意,匆匆聚拢了尚存战力的士兵们,正欲后退,却被黄忠所部拦在半路。
事到如今,他心中清楚,唯有一战,破开重围,方有活命的机会。
眼前这位老将看上去比自己年纪大上了几岁,他却不敢大意。因为就是这位老将军一箭退了自己数万大军,他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一摆三尖两人道,大叫声:“黄忠,尔等看刀!”
见纪灵挥刀砍来,黄忠摆刀相迎。
黄忠刀法偏重沉刀重砍,纪灵却是走的轻盈一路。
几番相击,纪灵却发现这老家伙的刀虽重,却颇为灵活。似乎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自己每次攻击都被他挡了回来。
而黄忠每次反击,他却不得不小心提防。因为每一刀都重若千钧,他不得不紧咬牙关,死死硬挺。
五十回合过去,他竟然毫无建功,反倒被黄忠挡开了三尖两刃刀,在身上划开了两道口子。流血的感觉使得他更加清晰了解到了所处的困境。
陈纪、陈兰二人双双引领败兵赶来,迫开黄忠。
陈兰劝慰他说道:“将军,不可恋战,若不撤退,恐全军折损于此!”
“哎!”纪灵望着他们兄弟也都挂了彩,鲜血已经染红了战袍,不由得叹了口气。
陈纪急切得说道:“将军,那魏延颇为厉害,我二人合战他,尚且不胜!若是待他前来,与那黄忠回合,我等皆不敌也!速速撤退吧!”
纪灵也无心再战,遂同他们冲杀起来。
黄忠斩杀了挡在前面的几名敌军士兵,带着几员亲卫,朝着纪灵三人杀了。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大哥,不要放跑了纪灵!”
魏延追上来了!
黄忠心中暗喜,一边纵马追杀纪灵,一边回头喊道:“文长,速速前来助我!”
纪灵可不想被黄忠赶上,便是受了伤,却是丝毫不减求生的**,晃动三尖两刃刀,左右劈砍着挡在前面的士兵。
陈兰、陈纪二人紧随其后。
三人浴血奋战,终于杀出了重围。
而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只不过是三五百名亲卫而已。
纪灵顾不得太多,回头望了望正在追杀过来黄忠和魏延,急急的对陈兰、陈纪喊道:“快,那黄忠和魏延追上了了!”
三人急匆匆带着亲卫朝着庐江城奔去。
逃出战场,他们一直没有敢停歇生怕被黄忠、魏延赶上。而此时,黄忠、魏延见他们已经逃出战场,却没有死死追赶,而是折身返回战场,收拾残兵去了。
而纪灵、陈兰、陈纪三人却是一路奔逃。
赶到城下,纪灵刚要喊城开门,却被陈兰叫住。
“将军,你看城上!”
纪灵顺着陈兰手向上观看,却是大吃一惊。
一旁的陈纪竟然大惊失色的叫喊了起来:“啊?!怎么回事儿?城上怎么换了旗帜?是,是刘备的旗号!”
纪灵望着那城头上飘摆着的仗旗,盯着那硕大的写着“左将军刘备”的旗帜,就赶到胸口沉闷的像压上了一块石头,憋得喘不过气来。
他很想使劲出口气,很用力的一呼吸,竟然“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睛霍然一黑,便从马上一头扎了下去。
一旁士兵急忙搀扶住他。
陈兰、陈纪二人也慌了,急匆匆从马上跳下来,将他放平。
良久,他才缓缓醒来。
而城楼上一位文士,到背着双手,遥遥的望着他们,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等到纪灵重新登上战马,他才朗声喊道:“纪子聪,汝可认得某耶?”
听到喊声,纪灵抬头观看,不由得一愣。此人是谁呢?我似乎没有见过呀!定是此人,趁这个机会夺了我的城池。
死死盯着那城上之人,纪灵厉声喝道:“汝到底何人?竟然趁人之危,夺人之城?”
“哈哈……”城上之人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很大一会儿,忽然止住笑声,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亵渎的神情,“尔等听好了,某乃左将军座前孝义中郎将陈宫陈公台是也!区区庐江,举手而破矣!”
什么?他就是陈公台?!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就是人的威望和声名所至——陈宫屡次相助刘备建立奇功,更何况前番与纪灵交战,几乎所有的计谋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纪灵怎会不清楚,这个人的威力值呢?
他心中暗暗想到:莫非刘备也已经到了庐江?
其实,他不知道。
原来,陈宫见黄忠、魏延二人领了将令,便独自来到刘备的营帐中,见到刘备问道:“主公可想取下庐江?!”
“先生何意?”刘备不解地问道。
陈宫神秘的说道:“主公若是想取下庐江,便许某兵马两千。两日之内,便可为主公谋取此城!”
……
第187章 张飞一怒为红颜,袁绍遣子救手足
第187章张飞一怒为红颜,袁绍遣子救手足
上文书说道陈宫趁着纪灵出兵追杀魏延的机会,夺下了庐江城。
这个过程是这样的。
陈宫一直派人跟着黄忠、魏延,得知两人的计策之后,便来找刘备,向刘备请战,夺取庐江。
刘备被埋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看着陈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只好答应下来。毕竟这些谋士心中所想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猜到的。
可是,他不放心陈宫一个文弱书生,一旦与敌军相遇,只有逃跑的份,自保都难。所以,他吩咐高顺:“汝引先登军与军师同去。”
就这样,陈宫在高顺先登勇士的护卫下,带着五千兵马绕道前往庐江。
当时,魏延已经引诱着纪灵三人远离了庐江。
庐江城中只剩下守城的三千余人,守城将领也是无足名道的小辈。
陈宫所部全部换了装扮,打扮成了袁军模样,谎称韩浩所部前来。城上守卫哪里辨的真假?!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高顺带着先登勇士蜂拥而入,登上城墙,如砍草芥一般,屠杀着城上的守卫。瞬息之间,他们便夺下了城门。
那守城将提刀赶来,挡在高顺面前。高顺挥枪挑飞他的单刀,回枪便刺,直中他的胸口,双手较劲,向上甩去,竟竟这名将领摔落城下……
一股血线顺着他的尸体破落在了城墙上……
看到主将阵亡,守城士兵们都被先登勇士们的凶残吓破了胆,纷纷向后奔逃。一些落在后面的竟然舍了兵器,从矮墙垛口处跳了下去。
陈宫见状,在下面喊道:“尔等莫逃,降者不杀!”
下面的士兵齐声喊道:“降者不杀!”
听到这个喊声,那些士兵有的开始停下奔跑,丢了兵器,跪在那里喊饶。
陈宫见夺了城池,便使随军将军孙吉带兵上去清理战场。见孙吉带人上来,高顺止住先登勇士们,言道:“一些鼠辈,杀之脏手。交给孙将军好了!”遂引先登勇士退到城下,来见陈宫。
随后,陈宫、高顺两人带领军兵清理了城中残存反抗武装,彻底占领了庐江。
这便是陈宫谋取庐江的以往经过。
一看大势已去,纪灵只得引领败兵东归寿春向袁术复命。
黄忠、魏延大获全胜,俘获降兵三千多人,歼灭五千余人,仅仅损失不过千人。清理战场之后,两人押解着俘虏来到庐江城外,却发现城上早已改旗易帜,成了自家城池。
陈宫、高顺、孙吉等人从城中出来。
“汉升大获全胜,可喜可贺?!”陈宫笑着恭维道。
黄忠惊讶的长大了嘴,赶紧下马给陈宫见礼:“原来是军师你们呀?!主公可在城中?”
“主公应该很快就到!先将俘虏押解入城,我们一起到城上等候主公如何?”陈宫说着请黄忠入城。
将俘虏安顿下,黄忠、魏延便跟随着陈宫等人一同来到城上等待刘备大军。
良久,远处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天边出现了黑压压一片军马。
军马前沿奔出两匹快马,直奔城下。
“主公兵马已到,速速开城!”那快马来到城下喊道。
“开城!”陈宫一面吩咐着,一面带着众人跑到城下迎接。
不多时,刘备大军赶到城下。
见陈宫、黄忠、高顺等众文武前来迎接,刘备兴高采烈的从马上下来,将战马丝缰交给赵云,跨步前行。
陈宫、黄忠、高顺、孙吉等快步急趋,来到刘备近前,行跪拜之礼:“见过主公!”
“快快免礼!”刘备说着,搀起陈宫,使众人平身。
进入城中,刘备坐在郡守府大厅之中,正欲封赏众人。
湖人能外面跑进一名快马探子,跑到刘备近前,高声禀报:“启禀主公,三将军和徐军师举兵马五万过双关,夺取留城,特来奏报主公。”
“什么?”刘备回头瞅瞅陈宫,却见陈宫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伸手接过赵云从探子手中递上来的书信,说道,“汝先去休息吧!”
探子退去,陈宫豁然睁开眼,笑着说道:“主公,时局变换,元直先斩后奏,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为呀!还望主公莫怪!”
刘备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方才垂头观看书信。
书信中果然写的清楚:
张飞派了韩孙到兖州上礼。
韩孙什么人物?那是黄巾军投诚的英雄,最看不惯别人仗势欺人了,也受不了别人冷落,尤其是对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冷落。
他来到夏侯府上,将张飞书信交给了管家。
可是等了半天,夏侯府上就是没人出来。
怎么回事儿?
原来,夏侯府上现在没有真正主事的人呀?夏侯渊已经跟随曹操去了豫州,长子夏侯衡也随军去了。
而其次子夏侯霸不过是刚刚十六七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尤其是当得知自己最亲近的姐姐被莽汉张飞劫掠去了,他岂会善罢甘休?!
他提起长枪,便欲冲到前厅,斩杀那韩孙。
幸亏有夏侯渊的夫人、夏侯衡和夏侯霸的母亲丁氏夫人拦住。丁氏夫人使三子夏侯称、四子夏侯威将夏侯霸拖到后院,亲自来见韩孙。
韩孙见到夏侯夫人,又将来意讲了一遍,随即便开始埋怨,而且言语十分刻薄:“某在此等了两个时辰方才见到夫人,莫非夏侯府就是如此待客耶?”
老夫人修养好,可是那个本来就要斩杀韩孙的夏侯霸却不是呀?!
不等老夫人言语,说服了两个弟弟的夏侯霸冲到前厅,对着韩孙后背就是一脚。
毫无防备的、还在为自己一番责难感到沾沾自喜的韩孙被老老实实的踩上了,然后就十分华丽的、带着配音的向前扑倒,“啊……”。
三兄弟跳上来,就是一顿好打。
那后面跟着韩孙前来的四名随从还不等动手,便已经被两旁的卫士拿下。
常言道好汉难敌四首,恶虎还怕群狼。
三个半大小子,死死吃住了韩孙。
老韩只有哀号的份儿了,就听到他叫嚷着:“好!打得好!哎呀,打死谋也!”
……
老夫人准备叫停,却被管家拦住。
“夫人,那张飞抢走了小姐。公子们心中不畅,就让他们出出气好了!一会儿老奴会劝阻他们的!”管家说道。
“哎!听说那张飞可是左将军身侧的重臣,若是丫头跟了他倒也是一件好事!”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道,“出出气好了,切莫伤人!”
“老奴知道了!”管家点头哈腰的说道。
又看了一眼被打的韩孙,老夫人转身回内堂去了。
良久,韩孙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力。
管家才拉开了夏侯霸三兄弟,低声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夏侯霸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低下身子,拽起韩孙的耳朵,说道:“嗨,你听好了!若是张黑子想要娶我姐姐,就要他亲自前来!否则,门都没有!”
说完,带着两个弟弟朝内堂而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等速速回去,告诉那张黑子!管家,送客!”
韩孙受了一肚子气,还挨了一顿臭揍,憋了一腔的怒火,回到徐州,添油加醋的向张飞细说一遍,接着又说道:“三将军,那夏侯家仗着是曹操的亲信,十分跋扈。夏侯小姐在他们家备受欺凌呀!”
闻听此言,张飞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老匹夫,气煞我也!”
徐庶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道:“是时候了!只要有此借口,我等便可出兵兖州,牵制曹操兵马了!”
想罢,他言道:“三将军,何不出兵兖州,替夏侯小姐出口气呢?”
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张飞似乎冷静了下来,问道:“当真可以?”
徐庶一笑,言道:“此一举两得之功,何为不可也?”
“请军师明示。”张飞不解地问道。
徐庶答曰:“今曹操举兵攻打豫州,已经夺了汝南。若是再向东进,势必危及主公。将军出兵,定可牵其回兵,而解主公之忧,此为一得;攻打兖州,以示将军虎威,而震慑夏侯家,以报夏侯小姐之怨,此为二得。”
“好!便依军师之言。”张飞爽快的答应下来,遂使与众将引兵竟往锦山关、留山关,兵临留城。
留城守将孔义,孔子身后第四十三代玄孙。久闻张飞威名,他一见到张飞大军赶到,便打开了城门,亲自到张飞军前相迎。
孔义献了城池,城中亲曹的官宦便悄然出城,往许昌送信去了。
曹操得到消息大惊失色,急急寻了郭嘉商议。
郭嘉分析道:“主公,刘玄德寻了借口,虽然拙劣,却也是出师有名!今我军已得汝南诸县,而弋阳、安丰两郡的雷薄、韩浩两人已经投靠了刘玄德,攻之不易!今当速归,以拒张翼德;再遣使者去见刘玄德,使之退还留城等地!”
曹操颇有不舍的表情,却又不得不同意郭嘉的建议……
正所谓:
幽王为博妃子笑,甘愿狼烟戏诸侯;
翼德一怒为红颜,一举兴兵却双得。
曹公闻信心慌乱,急急聚兵归许昌;
真主方知谋臣智,长驱扬州征袁术。
接到曹操的书信后,刘备问陈宫:“公台,此事当如何对之?”
陈宫答曰:“主公,留城四面平原,易攻难守,非兵家力争之所在;且远距双关,退还又如何?倒是孔义等人,万万不能不留!”
刘备点点头,说道:“以曹操为人,定会斩杀孔义,以正军威。吾不希望此事发生!汝速速给元直、翼德去信,告知他们:适可而止,不可妄然而为!”
“诺!”陈宫答应道。
刘备又问道:“袁本初那里可有动静?”
陈宫拿出一封书信,呈给刘备:“主公,这是属下整理出来。”
刘备仔细观看,上面大致写到:
袁本初已经收复了黑山兵马,不日将入侵兖州,攻打东郡。日前,已经派遣长子袁谭前往扬州,准备营救袁术。他认为袁术很快就会败给刘备,而袁谭与刘备乃是昔日同窗好友,势必会给袁谭面子,放了袁术。
第188章 公孙范攻陷阴陵,纪子聪死守寿春
第188章公孙范攻陷阴陵,纪子聪死守寿春
上文书中讲到陈宫将袁绍那边的情报整理出来,交给了刘备。
刘备看罢,低头不语。
“主公,主公?”陈宫见刘备沉思半晌,遂低声问道。
刘备缓缓抬起头,看了看陈宫,对身旁其他人,言道:“你等先下去吧!吾与军师有事相商。”
赵云、陈到等人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哎!吾少年时,求学于九江。与公孙伯珪、袁显思、皇甫坚寿、文不俊、颜公骥等人同窗四年,友情深厚。今袁显思若来,吾岂能不顾情义耶?!若顾情义,放了那袁公路,又将落人口舌!真是令人左右为难呀!”
确实是一个十分烦恼的事情。
陈宫点点头,轻轻说道:“袁谭未到,袁公路尚在寿春。袁本初此举,不过是想救袁公路一命而已。主公,又何必自扰?”
“莫非先生……?”刘备看着陈宫,虚心的问道。
陈宫微微一笑,说道:“两国交兵,胜负明显。然而尽歼敌军之事,却不是哪个能够做到的!我军攻打淮南,又如何能够保证一定会擒拿或者处死袁公路耶?”
一语点破迷津,刘备恍然大悟,连声称赞:“军师果然看得深远,善哉,甚善也!”
商定之后,刘备便准备向寿春用兵。
不多时,众将齐聚中军大帐。
帅案后面,刘备大刀阔斧的坐着,左手侧坐着陈宫陈公台,身后站着一黑一白两员骁将,正是赵云赵子龙、陈到陈叔至。
左垂手头一员战将,两鬓花白,阔脸浓眉,身材魁梧,正是神射手、门牙将军黄忠黄汉升;第二位正是骁勇偏将军魏延魏文长。后面依次是曹性、孙吉、公孙范、关靖。
右垂手头一员战将,年纪稍逊,亦是虎背蜂腰,膀阔腰圆的大汉,却是陷阵营首领、门牙将军高顺高子显;第二位正是门牙将军华雄华英杰,后面依次是郝荫、刘辟、龚都、邹丹。
见众将到齐,刘备言道:“豫州三郡,汝南已被曹操垂手而得;幸得雷薄、韩浩相投,故有弋阳、安丰二郡。今袁术只余扬州之地,而寿春便在眼前!吾奉天子诏书,讨伐不臣,哪位愿为吾当此先锋之任?”
公孙范、关靖、邹丹投靠刘备日久,未曾有半点功劳,遂上前请战。
“主公,某愿前往。”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见三人同时请战,刘备大喜,点头言道:“既然汝三人请战,便使公孙范为前赴正印先锋官,关靖、邹丹为副将,引兵六千攻打阴陵。”
“诺!”公孙范、关靖、邹丹三人答应一声,接过将令,转身下去。
陈宫对刘备言道:“主公,阴陵守将乃是袁术从弟袁胤,虽然算不上厉害的人物,倒也不是一个草包将领。不知道公孙将军能否应付得了呀?!”
刘备点点头,说道:“公孙瓒、公孙范二人虽然是从兄弟,但是有很大的差异!公孙瓒善治兵,喜冒险,却急功近利;而公孙范为人谨慎,善谋而后动,是故能从袁绍手下逃出。今派他出征,亦是知其胜任也!关靖、邹丹二人,吾知之不多,难以定论,正好借此时机对其考验一番。”
“主公英明。”陈宫等人齐声说道。
却说公孙范三人带着兵马直奔阴陵而来。
阴陵城上,袁胤遥遥望着渐行渐近的军马,言道:“此人不是北平公孙范耶?竟也投了刘备?”
袁胤曾在从兄袁绍那里与公孙范见过几次面,所以认得出来。
一旁副将言道:“将军,听闻公孙瓒被大公子所败,自杀于城内!莫非公孙范是公孙瓒自杀后逃到刘备营中的?”
“应该是这样的吧!人们常常称赞公孙瓒是幽州草原上的雄鹰,不知道公孙范与其兄相比如何?点兵,出去会一会他!”袁胤说着,便安排兵马。
带着副将从城上下来,他点起五千兵马,打开城门来到城外。
列开阵势,他横刀立马,遥遥望着正徐徐而来的公孙范。
袁胤?!
看清楚对面来人的相貌,公孙范颇为吃惊。
止住兵马,他高声喊道:“对面可是袁胤袁成勇,可还认得某公孙范乎?”
“自然认得!汝不在幽州,何故引兵犯我扬州?”袁胤质问道。
“哼!汝兄袁本初逼死吾兄公孙伯珪,某无路可去,幸得左将军刘玄德收留,方有容身之地!”公孙范痛骂袁绍,然后话锋一转,直指袁术,“汝袁阀中尽出此人,袁本初如此,袁公路亦是如此。某便是奉了左将军之命,前来擒拿尔等归案!”
“大言不惭!看某擒杀于你!”袁胤愤怒的大喝一声,提枪而出,直取公孙范。
邹丹纵马出阵,言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待某擒他!”
邹丹挥刀挡住袁胤,与他战在一起。
见邹丹挡住袁胤,关靖向公孙范献计言道:“将军,邹丹恐非其敌手,不如挥军掩杀过去,擒杀此人,一举夺了城池!”
“善!”公孙范大喜,遂绰马挥刀而出,大声喊道,“杀!”
六千精兵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直奔袁胤兵马。
这不是不按套路出牌吗?
骤闻此变,袁胤大惊,急急舍了邹丹,便欲撤退,奈何副将已经引兵马冲了上来!
公孙范一马当先,挥刀拦住袁胤:“成勇,吃我一刀!”
袁胤只得举枪格挡。
心中已生去意,袁胤在气势上便输了一阵。
再加上后面冲上来的邹丹拍马挥刀加入战团,将他逼得死死的。
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
战不数合,公孙范一刀砍下,正中袁胤左臂。
就听到“哎呀”一声,袁胤疼的大叫一声,从战马上摔落。见状,一旁士兵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将他头颅砍下。
不远处的副将正与关靖交战,听到袁胤大叫,回头观望。
就此时机,关靖举枪便刺,正中副将胸口,将副将挑落马下!
拍马过去,他挥枪一扫,将其首级斩下。
瞬息之间,敌军主将尽被斩杀。
士兵们纷纷散逃。
公孙范用刀挑起袁胤的首级,高声喊道:“尔等主将已诛,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没有能够逃跑的士兵,都丢了兵器,跪倒在地,大声喊着求饶。
收降了敌兵,公孙范阻止了士兵追击,而是吩咐他们打扫战场。
将战场之上清理干净,他才引兵马来到城下。
城中的文官早早打开城门,在城下迎接。真倒是有些那个见风使舵店本事。
公孙范引兵马进入城中,急忙派出快马给刘备送去战报。
寿春城中,伪金銮殿上。
伪齐天子、仲氏皇帝袁术袁公路正在大殿之上暴跳如雷,指着纪灵的鼻子痛骂:“汝三番五次在朕面前夸下海口,到头来却是一场又一场的失败摆在朕面前!莫要以为朕看重昔日情分,但是朕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
纪灵低着头,静静地承受着上位者的责骂。
他身后是陈兰、陈纪兄弟。他们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天子将矛头指向自己。
丞相杨弘劝慰道:“还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为今之计是速速调配兵马,以阻挡刘备兵马。车骑大将军所败,亦非他们的过错!依臣之见,还要委以车骑大将军重任才行!”
“哼!你讲!”现在袁术只对拥立自己称帝杨弘杨江达的话言听计从,其余人士在他面前讲话都是白搭。
杨弘低声在袁术近前说道:“试观我朝众武将之中,与车骑大将军相比,能出其右者无他,唯有大将军张勋也。勉强能与其提点一二的,也不过是李通、雷薄和韩浩。可是此三人都已经投了他人,不为我所用了!”
其实,袁术也不想对纪灵进行多大的惩罚,只是心中有些闷,找他发泄发泄而已。见杨弘这样讲,他便顺坡下驴,说道:“也罢。尔等三人听清,因丞相为你们美言,朕便送丞相一个人情,暂不追究尔等。”
见袁术开口放话,纪灵赶紧带着三人跪倒在地,拜谢隆恩:“谢主隆恩!”
就在此时,忽然外面跑进一个小太监,手中拿着一沓战报:“启禀陛下,前方战报传来!”
袁术接过来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双手颤抖,那战报顺着他的指缝流落到了地上尚不知晓。
杨弘赶紧捡起来,偷眼观瞧……
良久,袁术喃喃的说道:“难道是朕真的错了!为何会出现这等事情?”
杨弘献计道:“当务之急是速速征集周边兵马,然后是重新启用纪灵将军,还望主公批准!”
纪灵感激的看了杨弘一眼,便战的笔直。
袁术缓缓醒来,说道:“纪灵,陈兰、陈纪,汝三人听好了:阴陵已经被敌攻占了,敌人不日便会进攻寿春。还请三位速速做好准备。”
见袁术真的没有对自己三人惩罚,他们心中颇为高兴……
话说在周边的县中,零散兵马加在一起却是有着超过四万的兵马。纪灵十分清楚这些兵马才是守卫寿春的关键。
第189章 玄德陈书斥公路,公孙假意释袁谭
第189章玄德陈书斥公路,公孙假意释袁谭
眼看着刘备节节紧逼,袁术开始意识到当初称帝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知、如何的可笑了!天下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悔恨、悲痛,有的只是尽可能的挽回……
他开始明白了,那些伪君子们的为何一个个都隐忍着、尊从着那个毫无实权的傀儡!他开始体谅大哥袁绍袁本初为何迟迟不肯起兵响应自己!
看着手下的将领,他倒是有些欣慰,便是如此,还有这么多人还追随着自己,尤其是那个纪灵。
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纪灵身前,双手扶住纪灵的肩膀,沉重的说道:“子聪,朕知道你尽力了!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你了!”
“陛下!”纪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袁术掺起他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甲,转头向殿下走去。
纪灵看着他那有些摇摆的身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对陈兰、陈纪兄弟说道:“是时候报仇了!”
上位者只有被名利冲昏头脑的时候,却没有一个是真的那么熊包!
袁术清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他确实是清醒无比!
他召杨弘入内室商议:“江达,本初那里和江东孙策可有回信?”
“陛下,大公子已经派少公子谭前来!倒是江东孙策一直都在会稽争地盘,没有增援的迹象!”杨弘说道。
“看来,大哥还是没有忘了我这个不听话的兄弟呀!什么时候都是血浓于水!”袁术叹了口气说道,“哎!都怪我一时贪念,不停阎成义的忠告,贪图孙伯符的玉玺!这玉玺倒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当初害死何太后,又害死了孙文台,如今轮到我了!”
“陛下,事情还没有到那个程度!现在,大将军张勋已经击败文聘和蔡瑁,只要车骑将军他们守住寿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杨弘安慰袁术说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有个人影在偷偷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见他们说完,这个人影闪身躲在柱子中间,悄然离去。
再说攻取阴陵之后,公孙范三人简单休整,约束士兵,驻扎城外。等刘备大军赶到,他们三人才迎了刘备入城。
刘备约束诸将安顿兵马在城外,不得抢掠百姓财物,不得破坏百姓庄稼;进入城中,又使人张榜安民,使原官吏继任,只是安排了一队五十人的士兵在城中进行治安。
次日,他便引兵马,直奔寿春。
数万大军云集城下,刘备并没有立刻安排攻城,而是安札下营寨,派曹性前去向袁术递交战书,以示先礼后兵之礼。
曹性点起精兵三千,携带刘备的战书,离营而去。
在城外百丈之外,他列好阵型,跃马出阵,来到城下,摘弓搭箭,将战书射到城上,高声喊道:“左将军令,袁公路大逆不道,举兵造反,其罪当诛。尔等助纣为虐,若是速速投降,尚有活命机会;然则,死路一条!”言毕,拨马回阵。
城上守卫拿着战书匆匆赶往城中。
袁术打开战书观看,却见信中写道:公路,一别数载,不见汝能为增长,却闻汝日逐自大!吾与汝兄本初有浅淡之交,本不欲伐汝,奈何汝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不臣之事!吾奉旨南征,不得不来!望汝迷途知返,速速开城投降,以免荼毒生灵!备致前将军哉。
“啪”的一声,袁术将战书摔在地上,怒声斥责道:“刘玄德欺人太甚也!”
杨弘慌忙从地上捡起战书,草草看了一遍,战战兢兢地说道:“刘玄德下战书,自持得势。陛下当回书于他,莫要失了气势!”
“好!汝速速你了回书给他!”袁术吩咐着杨弘,又问那守卫,“送书之人在哪里?”
“启禀陛下,那人将战书射来,便引兵马侯于城外!”
待杨弘将回书写好,袁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吩咐陈纪:“陈爱卿,汝引兵马去会一会来人,将此回书交予他!”
“诺!”陈纪答应一声,拿着回书而去。
曹性正等着不耐烦,准备回营,却见城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兵马。
那兵马来到近前,列开阵势,一员战将横眉竖目,头戴霸王缨盔,身穿百叶连环甲,内衬大红色的丝绸战袍,身后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掌中拿着一柄大刀。
那战将纵马来到两军阵前,将大刀一横,高声喊道:“吾乃大齐天子殿前镇东将军陈纪是也!下书者何人?”
曹性一抖丝缰,缓缓而出,不屑的说道:“哼!叛逆之人尚不自知,竟然大言不惭!某乃左将军驾下偏将曹性是也!汝主让尔等递降书耶?”
“大胆狂徒!竟敢信口胡说!”陈纪色厉内荏的叫道。
眼看他要举刀砍曹性,一旁的副将提醒道:“将军,传书要紧!”
他这才深深出了一口气言道:“曹性,今日某不与汝交战,此乃吾皇陛下的回书,请你转交刘玄德!”言毕,交给一旁的士兵。
得到回书,曹性对陈纪言道:“既然是回书,某便先回去复命!”言毕,带着麾下兵马径直回营。
看到袁术的回书,刘备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见他如此,陈宫试探着问道:“主公,莫非袁公路……?”
刘备摆摆手,打断陈宫,说道:“袁公路已经入魔,如何又能唤回他的良知?看来天下淮南百姓又要遭受屠戳了!”
陈宫言道:“袁公路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依然如此痴迷不悟!看来他是打算死守寿春城了!”
若有所思的刘备站了起来,踱步来到帅案前,摊开地图,看了起来,忽然指着扬州南部问道:“袁公路部下战将张勋与刘景升部下蔡瑁战果如何?莫非蔡瑁战事不利,为张勋所乘,使得袁公路由此安心?”
陈宫不置可否的说道:“刘景升多年来固步自封,早已失去了当年入荆州时的锐气,怕是蔡瑁等人真的难以匹敌张勋!主公何不派遣暗卫前去打探一番,我等也好细作打算!”
“也好!”刘备这便召暗卫。
他拍了拍手。
就见帐后闪出一道黑影,便是在白天也看不清楚,只是一个黑黑的影子,微微躬身:“主公,暗卫十一号听令!”
“汝速速前往扬州南部,打探张勋与蔡瑁两军的战果如何,速速报来。”刘备吩咐道。
“诺!”暗卫十一号答应一声,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帐内。
陈宫对刘备这支暗卫颇感神奇,却是不敢多问。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公孙范、邹丹、关靖三人的喊声:“快点,磨磨蹭蹭的!再不快点,可别嫌我们不客气了!”
“汝叔父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上叛乱!汝来此何干?”
“哼,少要与他啰嗦,带他去见主公!”这是公孙范的声音。
刘备看了看陈宫。
陈宫言道:“是公孙范三人,好似抓了什么人?”
正在说话间,就听见门外守卫在帐外禀报:“启禀主公,公孙将军、邹将军和关将军求见。”
“进来吧!”刘备说道。
帐帘撩开,公孙范、邹丹、关靖三人推着一个人进来。
借着烛光,刘备一看,不由得一愣:“你,你是袁谭?”时隔多年,少年人长大,成年多时,他竟然从依稀的模样中认出了袁谭。
袁谭却是很不领情的说道:“承蒙左将军还记得某!”
“昔日同窗,焉有不记得之理!”说着,刘备站起身,走到袁谭身边,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让他坐下。
然后,他低声对陈宫交代几句,遂使陈宫带着公孙范三人出去。
公孙范三人见到刘备对袁谭如此,心中甚是不忿,口中不住的嘟囔着。
陈宫微微一笑,对三人说道:“主公早知汝三人心中不忿,特嘱托吾劝解汝等!”
“我们发现这厮,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擒来。主公怎能说放就放了!?”公孙范可是不会忘记从兄之死因的。
“是呀,是呀!军师,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呀!”邹丹、关靖也在一旁说道。
陈宫看了看三人,说道:“袁显思到此为何?汝等可知否?”
“不是来帮助袁公路,又是为何?”三人不满的说道。
“袁显思此番前来,就是打算凭借主公与他的同窗之谊,在兵败之时能够解救袁公路一命!不然,他又如何能够帮助袁公路乎?”陈宫看着三人,数落道,“你三人若是在初时将之斩杀,杀便杀了!此番却是推给了主公,主公为人厚德,又如何能够手刃自己同窗之人?”
闻听此言,三人顿时闭口无言,面面相窥,赶紧向陈宫请教:“军师,此事当如何补救?”
“汝三人可愿听吾之言?”
“愿闻其详。”三人皆围在陈宫身边,附耳倾听。
陈宫低声说道:“与你等有仇者,非袁显思也。汝等此时杀其,只会徒毁主公名望。主公势必不会杀其,汝等今夜可持刀兵入其寝帐,假意杀之,但为其放条生路,迫其入寿春。”
“这是为何?”邹丹不解的问道。
“他乃是为了袁公路而来,自然让他去找袁公路也!”陈宫神秘的说道。
……
第190章 刘备围城困袁术,徐缪窃玺归曹操
第190章刘备围城困袁术,徐缪窃玺归曹操
接着上文书,我们继续向下。
话说这袁谭袁显思是如何被公孙范、邹丹、关靖三人所擒获的呢?这要从头说起。自从攻下阴陵县城,刘备提拔公孙范为偏将,同时也升了邹丹、关靖二人的官职,使二人进位裨将之列。
得到刘备的赏识,三人颇为兴奋,甚是感激。所以一大早,他们便带着亲卫士兵到城外,准备猎杀几只野兽,进项给刘备,以表感激之意。
却不巧,正碰上乔装改扮的袁谭袁显思,他们岂会轻易放过?以重击寡,他们毫无悬念的拿下了袁大公子。
这便是以往经过。
刘备安慰了一番袁谭,感慨的说道:“显思,非为兄不肯与你人情,实乃汝叔父袁公路所为,天人不忿哉!”
见刘备言语中肯,袁谭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玄德兄,某此番奉了家父之命,特地前来说服家叔。故此,还望兄台高抬贵手,放某前往城中。”
刘备忽然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袁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显思,久别数载,你我尚未好好一叙,不如今夜好好谈谈!”说着,喊来侍卫,带袁谭寻了营帐休息。
望着袁谭离去的身影,刘备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傍晚时分,刘备在中军大帐,设宴款待袁谭,使陈宫作陪。
袁谭心中有事,故不敢畅饮,数杯入肚,便假装喝醉,负于桌案之上。
刘备望着假装喝醉的袁谭,假意喊了数声,遂言道:“公台,袁显思与吾同窗三四载,相交甚笃!唯有此憾事,显思逢饮酒,而不胜酒力也!先让卫士送他回帐,你我在痛饮百盏!”说着,喊来卫士将袁谭抬了出去。
袁谭哼哼唧唧的装得很像,却不知人间刘备和陈宫竟然在交换着会心的眼神。
被卫士扔到床上,他顺势翻了一个身,仰面躺在了上面,听到卫士离去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看。
见屋内漆黑漆黑的一片,他才缓缓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帐边。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靠近他的帐篷时,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就听见:“公孙将军,你确认那袁显思真的喝醉了?若是如此,我们正好将这厮勒死在帐篷内。只要人死了,主公也就没有办法维护他了!”
好像是那个关靖。
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袁谭暗暗庆幸自己装醉的明智。
外面还在讨论着什么!?
他顾不得太多,悄然掏出腰间的匕首,将帐篷划开了一个口子,从中钻了出来……
良久,他才听到后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追赶他。
他慌不择路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穿行,直到前面便是营寨的边缘栅栏,才停下了脚步。
怎么办,前面已经没有了路!?
可是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因为那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前面一队巡逻兵举着火把从这里经过,吓得他赶紧爬在了一顶帐篷旁边。因为着急,手漏在了外面,被那巡逻的士兵一个一个踩了过去,他却不得不紧咬牙关,硬生生挺了过去。
待巡逻士兵过去后,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栅栏旁边,翻身跳了过去,直接滚入了壕沟之中。
所幸壕沟中没有什么东西,他才得以逃生。
已经追逐到了营寨边上的公孙范三人正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时候,刘备和陈宫忽然像是凭空中出现一般,来到了他们身后。
刘备微笑着说道:“你们三人做的太好了!在我们营寨中奔跑了半夜的家伙,自然会去向袁公路细说此事!他向来都会把事情夸大,所以袁公路势必不敢出城与我们交战!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还请诸位回去好生休息!”
得到刘备的赞许,公孙范、邹丹、关靖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皆乃主公英明所致!吾等不过效犬马之劳尔!”
刘备、陈宫互视一眼,哈哈大笑,遂与众人同归大帐。
果不其然,袁谭十分狼狈的逃到寿春,天色已经大亮。
见到他周身上下的衣衫肮脏破烂、脸上都是泥土烂草、面色颓废、两眼无光,袁术竟被吓得一愣,半晌才认出他来。
“显思,汝何至于此?”
袁谭见到袁术,顿时放松下来,痛苦的说道:“小侄差一点就见不到叔父了!”说着,便将这以往经过讲述一遍。
“什么?刘玄德的手下竟然敢如此对你?”袁术心中大惊,便想与袁谭报仇。
纪灵一看,心中大惊,暗道:陛下呀陛下,万万不可冲动呀!
不等纪灵说话,袁谭赶紧劝慰袁术:“叔叔莫急。小侄一路行来,倒也不是白走了一遭。刘备的军中可是不容小窥呀!他的营寨周围都挖了深深的沟壕,还设下了陷阱。若是莽然袭营,吃亏的都是我们。而且他的士兵非常勇猛,非一般士兵所能比拟的!”
袁术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道:“公孙范、邹丹、关靖三人,叔父当听说过吧?!他们都是昔日公孙赞的手下,被我父亲打得稀里哗啦的惨败非常。可是,他们现在却是非同小可,连从叔父也败在他们手上了不时!”
袁术的脸色变了几变,依然没有说话。
纪灵在一旁插言说道:“少公子所言非差,然吾等为陛下战将,自是不会怕了他!”
“对,某等深得陛下宠爱,岂会怕了他们几个?”陈纪、陈兰也在一旁喊道。
“哎!”忽然,袁术开口说话:“看来真是天要亡我也!杨丞相,汝可有好办法?”
杨弘摇摇头,说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寿春,待大将军张勋击败蔡瑁引兵回援!”
袁术心中也只有这样一个希望,再无半分策略可言。
他依从了杨弘的建议,据守在寿春。
刘备似乎也在配合他,分兵三部:使黄忠引领精兵两万堵在了寿春南门,使华雄引领精兵两万堵在了寿春北门,自己统领中军据守寿春西。只余下东门,却是没有派遣一兵一卒把守。
面对如此局势,袁术感到十分奇怪,便派人前去东门查看。
哪知道,那查看之人刚刚离开城池三公里,为首者便被暗箭射杀,余众哪敢停留,匆匆逃回,向袁术禀报。
袁术大惊,遂派出精兵千人再去打探。
千人队再次来到那个地方,迎接他们的又是陡然而显的暗箭!!!
暗箭如飞蝗一般,十分精准的射杀了九百人之多!依旧放生了十余人回去报信。
待他们逃之夭夭,百十余名黑影出现在伏击之地……
再次见到试探失败,袁术心中颇为惊慌,不知该如何应对,屡屡问及杨弘。
此时,杨弘也没有了对策。
得知袁术连番派出士兵出东门试探,刘备笑着对陈宫说道:“暗卫的实力其实他区区千人可以试探的了得?如此一来,东门无人敢出了!”
“主公果然英明。”陈宫恭维着,又献计道,“现在袁术犹如瓮中之鳖,正做困兽之斗。只要主公牢牢将他们困住,不出半月,城中必生乱象,到时候谋取寿春易如反掌也!”
“善!”刘备从其言,遂告之诸将只围不攻。
接连数日,刘备军除了源源不断的运来粮草,竟然累日不出。
刘备、陈宫却是时不时派出探马前去打探各方的消息。
先是暗卫回来,向刘备禀报了张勋与蔡瑁之间的战果。两人交战正处于焦灼状态,各有胜负,却是那一方都无法撤身。倒是让刘备放下心来。
接着便是汝南的曹操已经引兵返回了许昌,稍事休整,便兵发留城。徐庶早早得知,与张飞虽然约束士兵不得侵犯百姓的财产,但是对于城中府库内的钱财却是洗劫一空。
面对空城,曹操怒不可竭,便欲挥兵攻打徐州,被徐庶阻挡在锦山关外。
在关外,张飞连败夏侯敦、许褚等人,威慑曹军,若不是看在夏侯女的面子上,还差一点斩了夏侯渊。郭嘉设计想要擒拿张飞,却被徐庶识破。张飞就在两军阵前挑战,绝不追逐败将,饶是你如何挑逗,一概不理。
曹操军中无将可败张飞,故此曹军滞留在关外。
而袁绍那里本来搞定了黑山军,却因为部将的不满,起了内讧,扣押了他的家眷,再次联合黑山军于毒等人造反。幸亏黑山军陶升等人护住了他的家眷,才帮助他再次打败黑山军。
各方战事表明,现在淮南战事胜利的天平依旧在向着刘备这一方倾斜。而其中的暗流也在悄然的帮着他搞垮袁术的政治集团。
受困在城中,袁术望着日益短缺的粮食,心中不免烦躁,竟然兴起了一个促使他加速灭亡的想法——他竟然吩咐陈纪、陈兰肆意去抢掠城中百姓的粮食。
被抢了粮食的百姓依然无法在城中生存,不得不出城寻找可食之物。他们不知不觉的到了那个暗卫隐藏的地方,却安然无恙,还寻到了不少吃的。
原来,这些暗卫早得到刘备的指使,不得滥杀无辜,所以并没有对这些百姓动手。
得知如此,城中不少官员徒升退意。其中一人名唤徐缪,此人乃是袁术身侧书记官,在那个时候称为书掾,和梁茂同职。后来袁术称帝之后,此人出任谏议大夫,常常流连于天子身侧,也就是袁公路的左右。
前文书我们曾提到袁公路与丞相杨弘杨江达谈论玉玺一事时,那暗中偷听的人便是他。他早早就有了偷取玉玺,换取荣华富贵的念头。
如今城中人心惶惶,百姓纷纷出逃。他便悄然溜进宫中,趁着袁术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玉玺,准备送往许昌交给曹操……
第191章 破寿春追捕伪帝,击合肥诛杀李才
第191章破寿春追捕伪帝,击合肥诛杀李才
上文书讲到徐缪盗走玉玺,便混在了乱民之中,从东门逃出寿春。不过说来也算是幸运,他一路逃亡,竟然安然无事,月余之后到达了许昌,将玉玺献给了正在为袁绍进犯北部边境而烦恼的曹操。当然这是后话。
回过头来再说袁术,整日处在焦虑、担忧中,心情十分低落。
在徐缪逃走三日后,他心血来潮,(v??v)想着把玉玺交出去,换取平安,便带着人赶往存放玉玺的后殿。
打开殿门一看,他们皆愣在当场。
只见看守玉玺的卫士竟然吊死在了大殿之上,而那保存玉玺的锦盒却是敞开的,里面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袁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木然的、痴呆的目光中呈现出一种茫然和死寂。
这一刻,他的心都死了……
杨弘虽然急功好利,却当真对袁公路一片忠心,便是到了此刻,依然在维护着这位落魄的主公。知道玉玺关系重大,他立刻吩咐纪灵封锁消息,让袁谭带着人将袁术送回寝宫。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玉玺不见的消息竟然像一阵风一样疯传遍了正寿春城。
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大齐王朝,就像万丈危楼瞬间倒塌了下来。
城中百姓多数已经逃出城去,躲在了城外山上;不少士兵也丢了军衣,改扮成百姓逃了出去。
看着时局越来越差,陈兰、陈纪兄弟找到纪灵,说道:“兄长一身武艺,才智颇丰,因何不擒拿了袁术,以向左将军刘备换取功名呢?”
纪灵叹了口气,说道:“二位贤弟,你我相交数年,亦知某的为人。陛下对某知遇多年,今日落难,安敢相忘!”
陈兰与陈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纪灵说道:“贤兄,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侍。袁公路行不臣之事,已然背道而驰。兄长又何必追随其,而一路到黑呢?”
“切莫多言!”纪灵不悦的说道。
见纪灵愚忠难改,两兄弟无奈的告退辞行。
从纪灵府中离开,陈兰对陈纪说道:“我已经派人向左将军投了降书。约定今夜在西门相见,以三晃火把为号,开城门献城!你速速去整点兵马,切莫误了事情!”
“好!”陈纪答应一声,直奔军营。
刘备大营中。
陈宫向刘备进言道:“主公,袁公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如今玉玺已丢,军心更是大乱。陈子项的降书当是没有问题,今夜便可拿下寿春。”
“不错,袁公路当败无疑。倒是城中百姓还有几许?”刘备更加关心百姓的民生。
“不多了!据陈兰书中所讲,大概还有数百人吧!”陈宫讲到。
“暗卫已经撤回来了,就把东门让出来好了!”
傍晚时分,刘备召集诸将,安排攻打寿春的部署。
“黄忠、魏延一部佯攻南门;华雄、郝荫一部佯攻北门;曹性、孙吉引本部兵马与陈兰接头,直入城中,然后曹性引兵往南门、孙吉引兵往北门接应黄忠、华雄部!吾亲领大军入城,捉拿袁术。”
“诺!”诸将各自接令,下去准备。
夜半时分,曹性、孙吉各引兵马三千直奔寿春。
良久,城上火把忽然晃动起来,连晃三下。这是陈兰、陈纪传来的进攻信号,通知他们城门已经打开。
两人引兵朝着城中冲去。
黄忠、华雄两部同时发动了佯攻,投石车不断的砸在了城墙外的地上,吓得城上的士兵东奔西跑,不知所措。守城将领匆忙逃回城中,敲醒睡梦中的纪灵,向他禀报了城外情况。
这时,陈纪似乎不忍心纪灵被杀,悄悄派了一名士兵向纪灵禀报了西门战事。
纪灵闻听,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情况危急,他顾不得许多,赶紧穿上内甲,找了一身便衣穿上,提着三尖两刃刀,径往宫中而去。
皇宫中,袁术和袁谭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大殿上来回踱着步子,焦急无比。宫中侍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纪灵带着数十名穿着便衣的亲卫,来见袁术叔侄:“大事不好了!陈兰、陈纪兄弟献了西门。刘备大军已经杀入城内,陛下速速随我逃命去吧!”
闻听此言,袁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事情危急,纪灵慌张的看着外面,急促的说道:“主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此时,杨弘从外面赶来,帮忙劝慰着袁术。
最终,几人改扮成平民,趁着夜色从东门而出。
暗卫早有人发现,只是得到刘备的命令,并没有阻拦他们。
刘备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还袁谭一个情谊罢了!
不然,他又怎么会派黄忠、华雄两部发动佯攻,而惊动他们呢?
很快,他们便占领寿春。
刘备使陈宫张榜安民,派人到附近山林中请百姓归家,还组织士兵发放口粮。
寿春百姓莫不感激涕零,对刘备更是感恩戴德。
见袁术等人逃往,陈宫向刘备进言道:“主公,袁公路逃亡,却是此番征伐失去了最亮的成绩!难免会落了曹贼的口实!属下有一计策,不知可否?”
“军师请讲!”刘备也在为此事头疼,便问道。
陈宫走到刘备耳侧,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可使差吏张贴悬拿告示,发往各州。如此一来,便堵死曹贼之口!吾会告知各县官吏假意捉拿,放他一马。如此也能全主公旧谊!”
“军师妙策!”
于是,刘备派人写了告示,分发各州县。
大军稍事修整,刘备便欲发兵攻打合肥。
一哨快马驰来,送来一封书信。
打开书信,刘备脸色骤变,遂递给了陈宫。
陈宫接过一看,原来这封书信可不是一般的信件。竟然是关羽的亲笔信,心中大意是:曹操与袁绍战于白马。袁绍麾下骁将颜良,累败曹军十数员将领,曹军不敌,受阻于白马。曹军谋士荀彧与颜良军师田丰累次对阵,亦是不相上下。看此形势,曹军不久当败!
“袁本初兵强马壮,颜良、文丑又都是万人难敌之将,此番恐与曹军不利也!”刘备有些忧心的说道。
“江北能够与主公抗衡的,唯有袁绍、曹操。如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袁绍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并非曹操之对手也。便是现在不敌,曹操损伤也不会太大!”陈宫说道。
“公台所言不错,曹操麾下谋士如云,此战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吾倒是有些担心公骥与不俊也!”
陈宫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切莫担心,若是文不俊或许有失;而颜公骥文武全才岂能轻易折损?反倒是他们两军焦灼,对我方却是有利!今当先取合肥,然后与蔡瑁夹击张勋,而淮南可定也!”
刘备称善,遂从其言。
次日,刘备发兵,攻打合肥。
高顺抢得先锋一职,引八百陷阵营和三千刀斧手直逼合肥城下。
合肥城中守将乃是李才。此人惯使一柄流星锤,重约五十斤左右,十分彪悍,生性野蛮。得知刘备兵马赶来,他尽起城中兵马八千余人,出城迎战。
看到对面兵马不过三四千人的模样,李才心中豁然明朗,十分得意。
只见他举着流星锤一指高顺,大声叫道:“对面何人,竟敢犯某边境?”
高顺冷哼一声:“左将军驾下门牙将高顺是也!”
高顺?
莫非就是温侯吕布手下的第一将陷阵营统领高顺?
不是都说他手下的陷阵营只有八百吗?怎么他身后有四千余人呢?
李才疑惑的问道:“汝可是当你跟随温侯吕布的陷阵营统领高顺?”
“正是在下!”高顺淡淡的说道。
得到人家确认,李才这心可就哇凉哇凉的了!
只见他眉头紧皱,把脑袋一扑棱,心中想到我麾下有八千多人,还怕他四千人吗?
就这样,这小子脑袋瓜子一热,一拍战马,挥动着流星锤,一边杀向高顺,一边指挥着士兵:“冲呀!合围他们,杀死一人赏百钱!”
一听有赏,士兵们蜂拥而上。
看到他们冲上来,高顺冷哼一声:“哼!自不量力。”言毕,将大枪一摆,向左右一挥。
他身后的八百陷阵营顿时结成三人小组,一前两后,跨步前行。三千刀斧手则组成了五人三角阵,前二后三,紧随陷阵营身后。
两军相距十余丈的时候,高顺大喝一声:“杀!”
“杀!”八百陷阵营和三千刀斧手齐声呐喊,犹如惊雷一般。
随着喊杀声,陷阵营勇士们挥动zhanmadao犹如猛虎入羊群一般,肆意的砍杀,前进丈许,刀上便染满了鲜血。
高顺从士兵们的空隙中纵马而上,挥枪挑开李才的流星锤,便与他战在一起。
李才果然勇猛,舞动流星锤,竟然与高顺打了一个难解难分。
高顺枪法高明,却不得不提防着李才手中这个怪异的武器——前面锤头是用链子连着锤柄的,一不小心便被锤头砸中。
转眼之间,两人便打了三五十合。
倒是两边的士兵出现了明显的胜负。陷阵营勇士冲杀一阵,犹如地狱阎罗一般的收割着对手的性命。
面对陷阵营的凶猛,李才麾下士兵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大呼小叫的哀嚎着、惊叫着、四散奔逃着……
乍闻此变的李才,心中慌乱,攻击便出现了破绽,被高顺一qiangci于左肋……
第19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落魄王侯不如民
第192章大难临头各自飞,落魄王侯不如民
上文书讲到高顺击杀了合肥守将李才。
陷阵营勇士带着三千刀斧手已经将李才手下八千士兵杀散。仅八百陷阵营勇士便诛杀敌方士兵三千多人,若是不是他们跑的快,怕是还要多!
合肥城外数千具尸体横陈,鲜血渗入地表,染红了泥土。空气中飘散着血腥的气息,令人阵阵作呕。
使士兵们打扫了战场,高顺引陷阵营士兵进入合肥。
合肥城,算得上淮南大的城池了。得知李才战死、官军大获全胜,城中官吏们捧着印绥跪在衙门前静候高顺兵马的到来。
高顺使人收押他们,又派人给刘备送信。
傍晚时分,刘备大军进驻合肥。
高顺向刘备禀作了汇报,然后将合肥印绥呈上。
刘备吩咐道:“将一众官吏带上来。”
“诺!”
不多时,高顺押着十余名官吏上来。
看着跪在堂前的众官吏,刘备笑着说道:“子显,给他们松了绑吧!”
“诺!”寡言的高顺答应一声,遂带人给他们松了绑。
一众官吏赶紧给刘备叩头谢恩。
刘备言道:“袁公路犯上作乱,非汝等知错。迷途知返,便是有功!今吾欲使汝等官复原职,不知汝等意下如何?”
“多谢主公再造之恩!”
“多谢主公再造之恩!”
……
一方官吏得到重用,便会倍加努力的干好本职的工作。
他们都是官场的老手,自然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和度量,能够掌控上位者的意识指向。这便是他们能够适时投诚的根本所在。
而还在南方与蔡瑁、文聘争斗的诸将也得到了袁术战败的消息,听闻了寿春城破的传闻。张勋立即派出部将韩暹引兵增援合肥,还派出探马打探伪齐天子袁术的下落。
韩暹带着本部兵马离开营寨,心中颇为不安。
这种感觉在献帝身旁护卫的时候,他就曾经有过,只是没有这么明显而已。他出身白波军,却与那些白波贼有别。他十分清楚的感知着时事的变化。虽然一直在袁术麾下,他却早有去意。
适逢半路,他遇到了从合肥退下来的败兵。
从败兵口中,他知道了李才已经战败身亡,合肥已经落入了刘备的囊中。
他果断的命令军兵们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召集麾下司马与校尉,他问道:“袁公路兵败,去向不知。请问汝等,某当如何?”
“将军,昔日您在关中救驾有功,却被曹操得了好处,才与杨奉投了袁术。今袁术大势已去,公又何必为其尽忠呢?”一名司马说道。
一名校尉也随声附和:“将军手握兵权,去了哪里都会得到重用。又何必独助袁公路耶?”
看来他麾下诸人对袁术的忠心,倒不如说是对他的忠心!
看到众人如此,韩暹心中颇为欣慰,点点头说道:“某领了军令前往增援合肥,而今却是没有了意义。是故,某打算引诸位投那左将军刘玄德,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但凭将军决定!”众人果然与他同心。
韩暹又说道:“刘玄德军中有某旧友刘辟刘太初,若是得此人在中斡旋,定可成就此事。汝等何人为某送信?”
一名辕门校尉上前接令:“某将愿往。”
韩暹大喜,遂写了书信,派他速速送去。
刘辟和龚都终于得到刘备的认可,从诸将手中抢下了下一战的首战将令,引了本部兵马五千多人,正好与韩暹所部相对而行。
韩暹部下的辕门校尉跟随韩暹多年,也识得刘辟。见到远处有兵马行来,他躲在树后观察,一眼便认出了刘辟。
“刘将军,刘将军……”
乍闻叫声,刘辟顺着声音望去,见到一人纵马而来。
跑到近前,那人跳下马,拜于马前:“见过刘将军,小的韩暹将军属下辕门校尉xx。”
“什么?韩暹部下?!”刘辟让士兵将他扶起,便问道,“韩暹如今何在?”
那辕门校尉便将以往经过讲述一遍,然后说道:“还望将军能够看在以往情面上,帮助我家将军在左将军驾前多多美言!”
听他说完,刘辟心中大喜,回头与龚都相互对视一眼,遂对那辕门校尉说道:“汝速速回去禀报韩将军,某这便去见左将军,禀明此事!稍后前往营地与他相见。”
那辕门校尉大喜,遂告辞刘辟,纵马而回。
刘辟将兵马交给龚都,带着两名亲卫,匆匆赶回合肥,向刘备禀报。
刘备倡导仁德施政,倡导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攻伐。
所以当刘辟禀报完后,他微微一笑,言道:“韩暹此人本性不坏,而且还有救驾之功。若是肯举兵来投,某自当收留!也罢,太初,汝回去告诉他,他部暂由你来管辖好了!”
得到刘备的许可,刘辟又匆匆的追赶龚都去了。
在城楼上送刘辟远去,刘备对陈宫言道:“袁公路失信于天下,其麾下诸将得知他下落不明,一个个都在为自己的出路开始四处奔波!哎,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是呀!现在是韩暹,第二个韩暹、第三个韩暹就会不断的出现,直到他们的地盘尽数失去……”陈宫随口接言。
“哎!”刘备叹了口气……
再说追上龚都的时候,刘辟便发现,已经到了韩暹的营地不远处。
他立刻带着数名士兵,直奔韩暹辕门。
得知刘辟前来,韩暹来到辕门外相迎。
老朋友相见,甚是高兴。韩暹延请刘辟入营。
“敢问太初兄,某所求之事,可否有回音?”待刘辟坐下之后,韩暹急切得问道。
“贤弟莫急。吾主心善,不忍百姓遭受荼毒,听闻汝有意举兵相投,故告知某答复汝。且特地恩准两件事。其一,便是汝所部依然归汝所辖,不会打破编制;其二则是汝部军马从今开始归某所辖。”刘辟十分稳重的态度,使得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这两件事倒是韩暹十分上心,且十分认同的观点。
“贤兄所讲皆都属实!暹愿意遵从。”
遵从刘备的将令,韩暹成为刘辟的副将,与龚都同列。
合兵一处,他们所部人马已经超过万人。
再说荆扬战场上,两军对垒于潜山。
落魄天子袁公路在纪灵等人的掩护下来到了潜山,要张勋迅速引兵退往居巢。因为居巢还有数十万担粮食,得到粮食的支撑,他才有机会能够从长江经水路沿海岸退往幽州。
哪知道张勋竟然有些抵触!
伺候着袁术、袁谭等人休息后,纪灵又来见张勋。
“公略,主公欲往居巢,有何不可?”纪灵质问道。
张勋不屑地说道:“如今兵权在我手中,某便是不去,汝又能如何?”
“你?!”纪灵被张勋给噎的说不出话来。
却见张勋哈哈一笑,忽然神色一变,恶狠狠对纪灵言道:“若不是汝一路退败,主公又如何会落魄如斯?今又欲往居巢谋我粮草?今日我便将实话告诉你,居巢粮草乃是军粮,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起用!哪怕就是陛下也不行!”
“汝要造反耶?”纪灵厉声斥道。
张勋不以为然的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言毕,使人将纪灵赶了出去。
纪灵十分不忿,气冲冲回到营寨,暗自生着闷气。
见纪灵气冲冲而去,张勋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牟利,还带着一丝的狠毒。
“传令兵!”他忽然喊道。
“到!”
“速速请后将军、镇南将军前来。”
“诺!”
不多时,后将军杨奉、镇南将军桥懋先后赶到。
张勋对二人说道:“纪子聪护送主公前来,其所奔便是吾等屯于居巢的粮草。看来袁本初大公子前来的目的,应该就是引我等前往冀州,投他老子麾下!”
杨奉若有所思的说道:“投到袁本初麾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等到了那里,会不会被他们欺生。毕竟那里可是河北人的天下,更何况,颜良、文丑之辈,远胜于你我,到了那里如何有你我的出头之日?”
“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你我奔波千里跑到那里,却落一个一无所得,岂不是太亏?!某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二位以为如何?”桥懋神秘的说道。
“欧?!汝有何策,请将当面。”张勋说道。
桥懋言道:“不管如何,你我都要选择一方诸侯投靠!对吧?”
“那是,那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我们何不将袁公路擒拿住,先给左将军刘备,以谋取功名?”桥懋贼笑着说道。
“什么?!”二人饶是胆大,却也还没有想着将袁术当成进位的筹码。
三人低声商议,却不知如何跑了第四者的耳朵中。
第四者何人?也是袁阀中的人——袁逢义子袁腾。
他本是来找纪灵的,却不知道纪灵早就离去,恰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乍闻此事,他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蹑手蹑脚的挪出一定距离,才匆匆赶往纪灵营帐,向纪灵细说了此事。
纪灵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哪里肯方过张勋?
他也没有穿戴盔甲,便提了三尖两刃刀,直奔张勋营帐,硬是要斩杀张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