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退袁术关公示威,战刘表文台殉命
第133章退袁术关公示威,战刘表文台殉命
刘表派遣蒯良向刘备借兵结盟。
同为皇室宗亲,刘备不忍刘景升受难,遂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谋士乐隐向刘备献计:“袁术者,好面而懦弱,色厉内荏也!主公只需遣兵一支,便可牵制住他!更何况,南阳兵马不过数万,袁公路岂会遣大军与孙文台同攻刘景升?”
“依先生之计,吾岂不结怨与袁公路乎?”刘备不解的问道。
乐隐一笑,言道:“是否与袁公路结怨,皆在主公一念之间!主公驰骋天下,久扬威名。今接刘景升之书,念同宗之谊,岂可袖手旁观?然,主公引兵而至南阳,只讨袁公路退兵,而非攻其城池!”
闻听此言,刘备恍然大悟:“先生所言极是。吾知之若何也!云长、翼德,你二人且留守徐州;为兄去会会袁公路!”
言毕,吩咐关羽、张飞二人留守徐州。
关羽拦住,言道:“大哥不可!如此小事,岂可轻易惊动大哥?弟前往足可!”
张飞亦是要去。
刘备看了看二人,笑着说道:“也罢。此事便交给云长吧。汝千万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莫妄动刀兵。”
“弟谨记兄长教诲!”关羽答应道。
商议妥当,刘备派人找来蒯良。
不多时,蒯良来到大厅。
刘备言道:“吾弟关羽随你同往,拦截袁公路的军马!不知子柔意下如何?”
“多谢使君大义!”
刘备遂遣关羽为主将,又使黄忠、周仓为副将,引兵马万人,随蒯良而去。
和孙坚结盟之后,袁术便派出麾下悍将纪灵,引兵马五万,直逼樊城。
樊城守将乃是刘表的侄子刘虎。
城中兵马不过万余,战将不过三五员。
见纪灵大军压境,刘虎引了千余兵马出城邀战。
“大胆纪灵,因何无故犯我城池?”刘虎纵马提枪,大声斥责纪灵。
纪灵言道:“刘虎,某奉前将军袁公之命,前来讨伐汝等!”
“袁公路有何扺掌?竟敢私自起兵犯境?”言毕,刘虎挥枪,直取纪灵。
纪灵也不含糊,大喊一声:“来得好!”晃动三尖两刃刀,便与刘虎战在一起。
别看这纪灵胖的上下一般粗,这柄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可是疾如电,快似风,刀光影重重,暴喝声阵阵。
饶是刘虎年少几分,正是壮年,也被纪灵的威势所迫。
战不数合,刘虎自感不敌,遂引兵败退而去。
见对手逃跑,纪灵挥军直追,赶至城下,被一阵箭雨压回。本欲挥兵攻城,他却发现樊城城墙高大厚实,一时间难以攻破,遂引兵马退下,在不远处按下营寨。
如此果断,可见纪灵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将领。相反,此人杀伐果断,冷静果敢,乃是一个人物!
刘虎退回城中,立刻吩咐各门守军加强守护,又遣信使前往襄阳向刘表汇报。
其弟刘磐言道:“蒯良已经到徐州寻刘玄德结盟!若是能得刘玄德麾下骁将关羽、张飞一人,足以平灭纪灵也!”
“想来刘玄德与主公同宗,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我等只需坚守城池足矣!”刘虎说完,又吩咐了一众兵将。
连续数日,纪灵引兵讨阵,皆无人迎战。因为一时没有准备好攻城器械,纪灵只得围困樊城。
不日,关羽引兵马赶到,在远离两军的地方按下营寨,遂让蒯良入城邀刘虎兄弟来见,又遣使前往纪灵营中下了请帖。
纪灵接到书信一看,竟然是关羽的信函。
打开书信,他仔细观看:
纪灵将军亲启:吾乃徐州牧、镇东将军刘玄德麾下部将关羽关云长也。今奉兄长刘玄德之命,前来为汝做个人情,故请将军入我营中一叙。
下面落款:关云长。
莫非他是为刘表做说客的不成?
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纪灵心中犹豫不决。
部将桥懋言道:“将军,此番去得要去,去不得也要去。想当年汜水关一战,华雄连斩数将,却不低关云长数刀。足见关云长之威猛!后有虎牢关三英合败吕布,更见其能!今关云长携刘玄德之命而来,将军若是爽约,便落了人家口实。”
狠下心来,纪灵言道:“也罢!便是鸿门宴,某也要闯一闯!”
言毕,吩咐桥懋好生把守营盘,遂引了亲卫数名,直奔关羽营盘。
关羽营寨的守卫早得关羽交代,见纪灵前来,立刻引他入营。
来到中军大帐,士兵向关羽通报。
得知纪灵来到,关羽亲自出帐迎接:“将军赏脸,某深感荣幸。”
“云长将军折煞某也!”纪灵赶紧还礼。
关羽伸手拉住纪灵,便向帐内引领。
纪灵挑帘入帐,却见蒯良、刘虎、刘磐三人在座,脸上顿变,回头便欲离开。奈何关羽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使他难以动换半分。
见他如此,关羽一沉紫面,微迷丹凤眼,竖立卧蚕眉,沉吟道:“兀呀!将军无视某乎?”
纪灵心头一沉,颇为慌乱,急忙说道:“将军错意,将军错意!”
牵纪灵入座,关羽回到主座之上,开门见山的说道:“吾兄长玄德公听闻你们两家竟起无端战事,悲悯两家百姓,特使某前来为你们两家调停。”
“不行!我家主公是不会允许的!”纪灵跳起来,叫道。
“嗯哼!”关羽紫面赤红,丹凤眼直盯着纪灵问道:“将军想知关某刀利乎?”
被关羽这样一问,纪灵顿时老实下来,言道:“关将军,非某不给玄德公面子。实乃我家主公之意,非某肯违背也!”
听他这样说,关羽面沉似水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来打一赌,让老天来做主如何?”
“如何赌法?”纪灵问道。
“二百码外以发丝悬一珠钱,吾遣军中一将用弓箭射之,一箭发断钱落,便是天意不许汝两家交战。你当退兵复命!不然,休怪某不客气!若是不中,亦是天意使汝两家合战,吾自退兵不管!”关羽厉声说道。
纪灵一想,二百码?!那么远,还是用发丝悬钱,如何能够射中呢?
想罢,他便答应下来。
关羽遂引黄忠、周仓陪同众人来到辕门外,使士兵在离辕门二百码外的地方用马尾吊起一珠钱。
众人站好,在那里看着。
纪灵心中暗道:在这里看都看不到那发丝,你又如何能够瞄准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射中?
在一旁,蒯良和刘虎兄弟也暗暗担心。尤其是蒯良,心中暗自埋怨关羽:你这不是要害我们吗?这么远,又那么细,如何能够射中呢?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关羽,却见关羽神态自若。
不多时,士兵折回。
“汉升,接下来看你的了!”关羽回头对黄忠说道。
黄忠早已摘弓在手,言道:“将军尽管放心!”
只见黄忠向前迈出一步,引弓搭箭,左膀向后一拉,“嗖”的一声便射出一箭。
众人的心都随着那支箭飞去。
那箭犹如流星一般疾驰而去,飞过铜钱上方之时,就见铜钱向上一摆,竟然迎风落了下来!
发断钱落!
果然是真的,发断钱落!
“钱落了!”刘磐兴奋的叫道。
刘虎、蒯良也都兴奋的叫起来。
纪灵呆呆的看着那一箭,愣住了!
他心中一片空白!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既然发断钱落,还请纪将军能够信守承诺,早日退兵!”关羽冷冷的说完,遂引黄忠、周仓回营。
纪灵迫于关羽的威压,只得回营,即刻派遣快马给袁术送信。
再说孙坚得知袁术派兵攻打樊城,遂引兵马再犯襄阳。
被分兵的刘表已经不是孙坚的对手,接连打了几场败仗,不得不退守襄阳。
数日之后,孙坚屡屡攻城,而不克;却也使刘表与诸将心中惶惶然,不知所终。
忽一日,狂风骤起,烂叶黄土遮天蔽日。
谋士蒯越向刘表献计:“吾夜观天象,见南方将星欲坠,当应在孙营之中。主公可遣将假以突围,诱敌入砚山,以谋之。”
刘表大喜,遂问道:“谁人敢突围,与吾谋之?”
健将吕览,字公约,应声答道:“某愿往!”
蒯越叮嘱道:“汝敢前往,可细听吾之计策:今夜许汝马步军士五百,多带能射者冲出阵去。孙坚必引兵马追赶,汝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gongnu伏于林中。但有追兵到时,不可径走;可盘旋曲折,引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能取胜,放起连珠号炮,城中便出接应。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约领了计策,约束军马,黄昏时分,从东门而出。
时下,孙坚正在帐中,忽闻帐外喊声,急匆匆引了三十余骑,出营来看。
军士来报:“有一彪兵马从城中杀出,望砚山而去。”
见敌军远去,孙坚来不及汇合诸将,只引了三十余骑追赶过去。
吕公约早至山林之处,上下埋伏好,就等孙坚追至。
孙坚马快,单骑遥遥奔来,落了那三十余骑数十丈远。
遥遥望见吕公约,孙坚大叫:“哪里走?”
吕公约也不交战,拨马便走,没入山林……
孙坚驱马追赶,一转弯,却不见了吕公约……
寻人不见,他便欲拨马回营。
忽然一声锣响,上山石子石块胡乱丢下,林中乱箭齐发。
好一个江东猛虎驰骋疆场数年,竟落了一个万箭穿身、脑浆崩裂,人马皆死于砚山之中,寿止三十七岁!
见孙坚死去,吕公约又拦截了三十余骑,一并杀死,放起了连珠号炮……
第134章 为行孝以人换尸,战鞠义万不敌千
第134章为行孝以人换尸,战鞠义万不敌千
却说吕公约领了蒯越的计策,成功击杀了孙坚和他的部下。
一顿连珠号炮响起,城中的黄祖、蒯越、蔡瑁等人分头引兵杀出。
因少了孙坚,江东军大乱。
水寨统领黄盖听到喊杀声震天,又见旱寨火光大起,遂引了水军杀来。
途中,恰遇刘表水军都督黄祖。
短兵相接,黄盖驱船靠近黄祖战船,引众兵冲上对方船上,竟与黄祖搦战在一起。
见黄盖生猛,黄祖胆怯,欲逃。
黄盖岂肯放他?
好个黄盖,纵身形飞起一脚,将黄祖踹到在地,挥鞭磕飞黄祖的兵器,使士兵将他捆了。生擒了黄祖,他使军士尽败黄祖水军。
旱寨中,程普、韩当、祖茂护住孙坚长子孙策,急急寻了道路往江边而逃。
忽然,吕公约引五百马步军兵赶到。
程普纵马向前,迫退吕公约,使孙策等人过去。
吕公约久战程普不下,心中着急,竟失了先招,被程普一矛刺于马下。
两军兵马在黑夜中各相厮杀,直到天明,方各自收兵。
孙策与众人回到营中,方知父亲被乱箭射杀,连尸首也被刘表的士兵抬入了城中,顿时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军中兵将无不号泣。
多时,程普诸将劝慰孙策。
孙策问道:“父尸在彼,安得回乡!”
黄盖言道:“今某活捉了刘表部将黄祖。可使一人入城与刘表讲和,以黄祖换回主公的遗体!”
言未毕,军中文书桓阶出列言道:“某与刘景升有旧,愿入城请回主公遗体!”
孙策含泪点头:“策多谢先生之助,他日定当厚报!”
“少主言重了!”桓阶遂告辞众人,直奔襄阳。
得入城中,桓阶见到刘表,竟是直言:“吾见使君,只为求回孙文台的遗体。常言道英杰不以尸身为难,而使君乃天下贤士,自当不会扣留文台尸身!况且,公子策意欲将黄祖来换回其父遗体,于公也不亏!”
见其所言,刘表微微一笑,说道:“孙文台的尸身么?吾已经用上好棺木盛贮于此。孙策可速速放回黄祖,两家各自罢兵,再休侵犯!”
得刘表放行,桓阶大喜,遂再三拜谢,便欲辞行。
接下的蒯越出列相阻:“不可呀!主公万万不可!吾有一言,可令江东诸军片甲难回。请主公先战桓阶,然后用计!”
此言一出,顿时吓坏了桓阶。
刘表静静的看着蒯越,问道:“异度此言何意?”
蒯越继续说道:“今孙坚已丧,其子皆都年幼。主公可乘其虚弱之时,火速进军,而江东一鼓可得也!若还尸罢兵,容其养足力气,必成荆州之患也!”
“哎!”刘表叹了口气说道,“奈何吾尚有黄祖在他营中,岂能忍心弃之不管?”
蒯越言道:“舍一无谋黄祖而一举夺取江东,有何不可乎?”
刘表摇摇头,说道:“吾与黄祖乃是心腹之交,舍之不义也!汝莫多言!”遂送桓阶回营,相互约定好了交换时间。
得知刘表同意,孙策急匆匆将黄祖换了父亲遗体回来,便引兵马退回江东。
其叔父孙静带着一并子侄,将孙坚下葬在了曲阿。
丧事已毕,孙静引了军马暂居江都,招贤纳士,暂不多说;而孙策则投入了袁术麾下,以待良机。
孙刘一战,以孙坚孙文台殉命结束。自此,江东孙氏一脉一蹶不振。
孙坚膝下共有六子一女:长子孙策、次子孙权、三子孙翊、四子孙匡,皆为夫人吴氏所生;其次妻,即吴夫人的妹妹,生一子名朗、一女名仁;过房俞氏一子名韶。
是年,孙策年方十七岁,孙权十五岁。
孙策请叔父孙静引诸弟妹居江都,自与四悍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同往袁术帐下为将。
孙权谓其兄:“兄长便去,家中有弟约束弟妹诸人,静望兄长佳音!”
这孙权生的碧眼金眉,行事果敢,甚得孙策所爱。
孙策嘱托他道:“有汝在家,为兄放心矣!”遂告辞叔父诸人,纵马远去……
时年冬,幽州兵马都尉公孙瓒残杀鲜卑胡人,以威慑漠北。
因其手段残忍,幽州牧刘虞劝慰公孙瓒不成,遂引兵讨伐之。
在当时,幽州兵马多数在公孙瓒手中,此役,刘虞战败。
公孙瓒以其叛国之名杀之。
刘虞次子刘范在袁绍帐下为官,遂请袁绍出兵为父报仇。
恰因上次刘备劝说,停了界桥之争。袁绍一直想吞并公孙瓒的地盘,遂与众谋士商议出兵之事。
袁绍麾下骁将鞠义言道:“公孙伯珪,匹夫之人!堪有其勇,却短谋而营小利!某只需一支兵马,便可以为主公谋得幽州!”
闻之,袁绍大喜,遂言道:“有汝,吾不忧也!”遂许鞠义兵马五万,使郭图为军师祭酒相辅,又派张郃、淳于琼、鲍信、鲍鸿为副将。
一统幽州,公孙瓒派遣使者前往长安要官。
李傕、郭汜都得了公孙瓒的好处,便在天子面前备言其好,又恶意中伤刘虞。
刘虞长子刘和得知父亲惨死,又恐李傕和郭汜暗中相害,连夜逃出京城,投奔袁绍去了。
天子听从了李傕和郭汜二人的建议,加封公孙瓒为幽州牧。
使者刚刚回到幽州,向公孙瓒汇报。
得了符印的公孙瓒自我内心相当膨胀,一股舍我其谁的模样!
沉浸在野心得到满足的喜悦之中时,他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扰了!
“启禀主公,袁绍部将鞠义引领十万大军压境,已经到了涿郡!”忽然一名探马来报。
“啪!”的一声,公孙瓒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怒声大骂:“袁本初,汝以为某好欺不成?来人,整顿兵马,出兵涿郡!”
随后,公孙瓒使副将严纲为先锋,遣兵一万先行;自领白马义从与军马十余万,押后而行。
赵云跟随公孙瓒多时,因其年幼,并未得到其主重用,而是安置在白马义从中做了牙将,成为了公孙瓒的亲卫。
严纲,公孙瓒幼年发小,又同往九江向卢植学艺数年,可以算是公孙瓒的亲信,亦可以称得上公孙瓒的左膀右臂。
他挥兵抵达涿郡,与鞠义军马在城外相遇。
鞠义立马横刀停于军阵之前。
在他身后,千名手持重盾、阔刀的步兵勇士。这千人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任何一人都足以抗衡一名将军,身上的装备甚至不下于一名将军的盔甲兵刃的价值,用鞠义自己的称呼——先登营!不错,他们便是鞠义手下的精锐之一,攻无不克的先登勇士。
在他们两侧各有千人,身穿精钢铁甲,,手持丈五长戟的魁梧大汉。
大戟士!?
不错,正是!
鞠义麾下的两大精锐部队,先登勇士和大戟士。
整整齐齐的百人一列,十人一行,中间旗手紧握大旗,冷冷的看着对面严纲的兵马。
只听鞠义大喝一声:“振威!战!”
“战!”三千人异口同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
震慑!
绝对的震慑!
未战之前,他们已经先声夺人。
严纲所部军兵万人,竟被他三千多人的声势震慑住了!
那股气势,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不是随便那一个将领都能带领出来的,不是随便那一支兵马都有的!
随着鞠义一声令下:“杀!”
三千兵马竟然以同一种步调,整齐的队形,以鞠义为尖,如一柄尖刀一般插入了严纲的阵中。
鞠义一刀砍向严纲,见严纲躲过,并不停留,依然纵马前行,挥刀砍翻了挡在面前的敌兵。
他身后的先登勇士更是悍勇,以往直前,举盾格挡,挥刀砍杀,冲入敌军之中犹如砍木削瓜。
两旁的大戟士丝毫不逊,长戟齐挥,所到之处,必有伤亡。
一轮攻过,严纲部下竟然折损上千;而大戟士和先登勇士竟无伤亡。
饶是严纲挥刀拼杀,亦是被三名先登勇士所困。
幸亏有亲卫相助,不然严纲真的要命丧于此。
在亲卫的护卫下,严纲拼死冲突,终于逃出。
见严纲逃脱,鞠义并不追赶,遂收拢麾下兵马,退回营寨。
是役,严纲麾下万人损失三千余,竟没有造成对方一人伤亡,可谓完败。
逃出升天,他引兵马来见公孙瓒。
“主公,那鞠义果真厉害!若不是某逃得快,恐为其所害也!”严纲无奈的说道。
见其战败,公孙瓒勃然大怒,便欲以军法处置。
谋士田楷拦住:“主公莫急。那鞠义麾下一千先登、两千大戟士皆乃袁本初麾下精英中的精英,堪比主公麾下的白马义从。严将军不敌,也不为过!”
其实公孙瓒并没有要真的责罚严纲,见有人求情,遂言道:“既然如此,某便饶你一次!今某与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
“多谢主公饶恕之恩!”严纲慌忙跪倒在地,谢罪。
公孙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说道:“某与刘玄德乃有同窗之谊,意欲同他结盟。故,你携此书信赶往徐州,交予玄德!”
“诺!”严纲接过书信,遂起身告辞。
第135章 勇烈严纲阵前亡,短谋公孙府中伤
第135章勇烈严纲阵前亡,短谋公孙府中伤
严纲统御万人,竟然不敌鞠义三千兵马,退守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据守渔阳,拦住了鞠义。
见鞠义兵强马壮,公孙瓒遂想起远在青、徐之地的刘备,打算连结刘备共同对付袁绍,遂派遣严纲携带书信去见刘备。
见严纲出城,鞠义冷笑着说道:“某兵马压境,公孙拨归竟然派遣严纲出城求救。岂不是拱手送予某一个天大的好处?”
郭图言道:“将军莫非要擒获这厮?!”
“那是自然!”却听他吩咐道,“儁义,某许汝兵马两千。”
说着,他招呼张颌到近前,低声耳语一阵。
张颌不住点头,遂转身离去。
郭图等人不解的看着鞠义。
鞠义微微一笑,说道:“诸公莫急,非某顾忌汝等,实乃此计越是人少知道越好。”
扫过鞠义一眼,郭图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鞠义殊不知已经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却说张颌领了鞠义的计策,点起骑兵两千,抄近路拦截严纲。
公孙瓒端的好主意,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怎知人家鞠义早早安排了信哨盯梢,掌握了他们的动静。
行不过百十余里,张颌便引骑兵将严纲包围了起来。
“严纲,你往哪里跑?!”张颌跃马提枪,拦住严纲的去路。
一看人家这上千骑兵将自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严纲倒也光棍:“汝是何人?因何拦我?”
“我乃河北张颌是也。奉了主将鞠义将军的将令,前来擒拿你等!”张颌朗声说道。
严纲头一次与张颌相会,根本就看不起张颌,冷声言道:“大言不惭!汝可要问问我掌中的大刀再说!”言毕,纵马挥刀直取张颌。
张颌摆枪相迎,便与他战在一处。
严纲武艺也算是不错,但是那要看跟谁比?!
他与张颌一交手,心中便凉了半截!
对手的枪法娴熟,反映敏捷,堪与那文丑相提并论也!
对于文丑的武功,他可是心有余悸!
所以,他是越战越心慌,越打越胆颤!
再看张颌,那是越打越猛,越打越威风。
战罢三五十合,他见严纲进攻无力、招架不及,猛然大喝一声,趁着对手发愣之机,探猿臂抓住了那盘甲丝绦,竟然将偌大一个严纲生擒了过来。
严纲麾下五百马步军见到主将被俘,本就慑于骑兵的压力,竟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颌拨马来到阵前,将严纲丢到地上,使士兵绑了,这才对着严纲麾下的马步军说道:“汝等主将已经被我擒拿,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见那五百马步军都看着严纲,他又回头对严纲说道:“吾麾下两千骑兵,汝以为这区区五百兵马能若何?”
“哼!”严纲冷哼一声,很是硬气的喊道,“兄弟们,今日我为鱼肉,他人为刀砧。奈何乎?大丈夫行于世,当以忠报国!今我等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拼上一拼。”
言毕,他竟低头朝着张颌撞了。
张颌如何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刚毅!
一时不慎,竟以长qiangci破了他的咽喉……
可怜严纲一生只为追公孙,享过功名与利禄;奈何生前身后事,因缘赚此各回还!为报昔日恩与情,今生取义亡枪下。
见严纲身死,他麾下的五百马步军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变得十分疯狂,各擎刀枪朝着张颌冲杀过来。
“杀!为将军报仇!”
“杀死他!为将军报仇!”
也许,这些士兵都是严纲的死士;也许是被严纲慷慨就义所打动。总之,这些士兵全无投降的意思,都是一副拼命的样子朝着张颌冲来。
被喊杀声惊醒过来,张颌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喝令:“击鼓!冲锋!”
“咚咚咚……”鼓声响起,两千骑兵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被包围的五百马步军。
不等冲到张颌身边,这五百马步军已经被骑兵们包围了。
兵种相克的劣势,使他们十分被动而艰难。
但是,他们凭着不屈的精神,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思想,竟然对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数以百计的骑兵被他们砍杀在了战场上!
看着接连倒下的骑兵,张颌火起,纵马上了,挥枪连挑数名敌军骑兵。
便是如此,杀尽这五百士兵,竟然损失了不下四百名骑兵,不得不说是损失巨大。
收拾完战场,张颌从严纲怀中搜出了公孙瓒的书信。
看罢书信,他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鞠义呀鞠义,果然被你猜中了!”
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他将书信放到怀中,遂吩咐道:“快些将伤员扶上战马,我们需要立刻出发!”
不多时,士兵们全都端坐在马背上。
“是时候执行下一个计划了!”他说着,便带着麾下骑兵朝着渤海郡而去。
渤海郡,太守乃是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
这次袁绍攻打公孙瓒,也是在试探公孙范。
不过,这公孙范可比公孙瓒聪明多了。他正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在关键时刻帮助大哥一把。
只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在他身侧有人家袁绍的人在盯着。
张颌来渤海的目的是什么呢?
却说鞠义猜到了公孙瓒派出严纲的目的,便设下了连环计。
拦截严纲,乃是第一个计划。
接下来,则是趁机铲除了公孙范,为袁绍出去这个眼中钉。
所以,张颌才会在杀死了严纲之后,来渤海。
张颌来渤海,却打着严纲的旗帜。
他派遣自己的部下,谎称是严纲的部下,来见公孙范。
公孙范不知就里,暗中接见了这位。
时下,在渤海住着一位袁绍的亲近。谁呢?袁绍的从兄,也就是袁绍的堂哥,袁遗,昔日的山阳太守。
他为何在这里?
原来,为了缓和与公孙瓒之间的关系,袁绍将渤海太守让给了公孙范,又怕公孙范在自己背后捅刀子,所以又使自己的堂哥袁遗领了这个渤海郡的都尉。
这样一来,兵权还是在自己的手中,公孙范不过是一介文官而已。
所谓监视者,公孙范有一点风吹草动,袁遗都会在第一时间上知晓。
当张颌派来的那个人一进公孙范府中,袁遗便知晓了这件事。
正当整兵马前往公孙范的府中时,一个人的造访,彻底打断了他的行动。
“将军别来无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顿时止住了他外出的脚步。
“何人?”袁遗高声问道,遂迈步来到门口。
只见一人头戴斗笠,手持长杆,挡在门口。
“伯业将军,儁义这厢有礼了!”
“儁义?!”一听,原来是张颌来了,袁遗大喜,遂请他入府。
看到兵马都在院中,张颌问道:“将军这是意欲何为?”
袁遗遂将前事诉说一遍。
听完,张颌哈哈一笑:“说到这事,将军倒是不必着急!某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哦?!”袁遗不解的看着他。
张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袁遗:“此乃鞠义将军的亲笔信,让我转交给你。”
接过书信,袁遗仔细详读了一番。
“原来是鞠义将军早就安排好了!这一下,即帮助鞠义将军破了渔阳,又提本初出去一个隐患。可谓是一箭双雕也!”
“所以,还请将军协助!”
“好!你只管吩咐便是。”
张颌遂让袁遗屏退旁人,然后将鞠义的计策向他详细讲了一遍。
两人商定,袁遗立刻带着麾下兵马,急匆匆朝着公孙范的府邸而去。
公孙范正在后院与张颌派来的那位相谈。
忽然,有人来报:“大人,袁遗将军带着很多军士来到府前,声称府中有可疑人物,要大人立刻出去相见!”
“哼!袁遗,莫要欺人太甚!”
公孙范气冲冲的站起身,便欲出去。
抬头看到那人,他这才对手下人说:“你们立刻将这位先生安排好,切不可怠慢了!”
言毕,他才整理衣冠,朝着府前而去。
见公孙范出来,袁遗一脸假笑的言道:“太守大人,吾接到信报,说看到可疑人物进入你的府中。”
“我府中会有什么可疑人物?伯业,吾念你年长,又是刺史大人的哥哥,所以不与你一般计较。但是,你莫要欺人太甚,小心吾与你没完!”公孙范冷言相对。
袁遗还是一脸笑意,十分泰然的说道:“听太守大人的一番话,我怎么感觉那可疑人物在你的眼中是毫无可怀疑之事咯!既然如此,想必太守大人一定参预了他们的可怕行动!”
“什么可怕行动?”公孙范被他带到了沟里去了……
“这要太守大人自己来说咯?!”
“你切莫血口喷人!我……”
他话音未落,却听见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太守大人,何必遮遮掩掩呢?我们不过就是谈了谈关于如何帮助拨归将军而已!”
好一个黑锅砸来!
顿时将公孙范砸的胸口发闷,好悬没有摔倒!
有这个证据,袁遗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来人,将公孙范拿下!”他厉声喝道。
见士兵上来捉拿自己,公孙范又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既然被人家冤枉了,你既然不想跑,那也不要拔剑呀!
见他拔剑,袁遗大喊:“刀斧手上,切莫让他逃跑了!”
第136章 郭图献媚谋鞠义,刘备遣使寻公孙
第136章郭图献媚谋鞠义,刘备遣使寻公孙
上文书讲到张郃杀了严纲,又使人假扮严纲部下前去会见渤海太守公孙范,自己却引兵来见袁遗。
听张郃将鞠义的计策说完,袁遗立刻引兵前往公孙范府中。
张郃所派去的那人与袁遗演了一个双簧,将公孙范逼入了死角。
而公孙范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本想拔剑自保,奈何正好给了人家袁遗一个落井下石的借口。
只听袁遗一声令下:“刀斧手,上!罪人公孙范叛逆作乱,以罪当诛!杀无赦!”
一旁刀斧手蜂拥而上,刀斧齐挥,顿时将一个公孙范斩成肉酱。
除去公孙范,袁遗尽起渤海兵马,跟随张郃同返渔阳战场。
他们打着的旗号是渤海公孙范的旗帜与青州刘备的旗帜。竟是假扮公孙瓒的援军,看来鞠义这一记连环计策,果然深远。
袁遗和张郃假扮偏副将,混在军中。
得知援军到来,公孙瓒大喜,便欲出城相迎。
赵云进谏道:“主公,严将军久去未有音信!而援军忽至,多有可疑之处!”
“渤海军马乃是吾弟所部,青州军马亦是玄德麾下,焉有可疑之处?汝切莫多心!”公孙瓒不疑有他,遂引兵出城相迎。
见公孙瓒兵马出城,张郃大喜,遂使兵马稳住阵脚,以待突击。
两军临近,张郃忽然大叫一声:“公孙伯圭,汝看我是哪个?”
奈何张郃忽然发难,公孙瓒躲避不及,只得拔出宝剑相迎。
幸亏赵云多了一个心眼,悄悄带着他的镔铁大槊跟来。一看,这援军果然是假扮的敌军,他纵马上前,引白马义从来救公孙瓒。
张郃本欲擒拿公孙瓒,却被赵云所阻。
就在此时,鞠义军马杀到。
两军合击,公孙瓒大败。幸亏有赵云和白马义从一阵骑射,阻止了张颌兵马靠前,护卫着公孙瓒闯回渔阳。
鞠义看公孙瓒逃回,知再攻无益,遂引兵马回营。
见袁遗率部同来,他知公孙范已经伏罪,遂笑着说道:“伯业大人前来,想来那公孙范已经……”
“得鞠将军妙计相安,岂有不成之理?更何况有儁义将军在旁帮衬呢?”袁遗没有袁术那样跋扈,也没有袁绍那样张狂,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含蓄。
鞠义一笑,遂安排摆设酒宴,为张颌和袁遗接风洗尘。
席间,袁遗恭维鞠义战功卓绝,治军有方。
攻城略地,向无败绩,鞠义心中早已飘然。今见袁遗如此,他颇为自负的说道:“主公许吾五万兵马攻打公孙瓒。此乃高看公孙伯珪矣!诸人都以为他麾下白马义从骁勇酣战,岂知碰上某麾下的大戟士和先登勇士,竟连番落败!今又得公相助,破公孙瓒之日不远矣!”
“本初得将军,实乃天之所幸也!”袁遗在一旁赶紧说到。
鞠义哈哈大笑,举杯与袁遗共饮。
鞠义如此自负,却不自知已经惹下了杀身之祸。
原来,军师祭酒郭图本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早就看不过他的骄横自负,只是在等待时机,将其一举干掉,扫清自己上位的道路。
郭图不失时机的向鞠义恭维着:“公孙瓒在将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一般,破之易也!但不知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继续围拢,以困其兵!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善骑射,而短肉搏;而吾麾下先登勇士善肉搏,且不惧远射。故,其不敢以白马义从与吾先登相战,而只能据守渔阳。吾只需围困渔阳数日,其必败也!”鞠义自信的说道。
机会来了!
闻听此言,郭图大喜,心中暗做盘算。
果然,公孙瓒不敢出兵,反而在渔阳城内高筑城墙,深挖沟壑,拒垒不出。
鞠义却在营zhongjiang骑兵聚拢起来,效仿先登勇士,将这些骑兵全部装备了精良的盔甲,换上了斩madao。
一旦发现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出城,他必然会派遣骑兵拦截,使先登勇士在城门附近伏击,阻止他们回城。
如此三番五次,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竟然折损了近三成。
逼得公孙瓒最后连白马义从也不派出来了。
两个月后,郭图见公孙瓒久久不肯出战,又在一个机缘巧合的当口捕获了一名从城中逃出来的士兵,得知公孙瓒城中粮草不丰。
得到这个消息,郭图大喜。
恰在此时,袁绍又派来使者,催促鞠义攻打公孙瓒。
鞠义竟然不理会使者,依然不肯出兵。
郭图暗中来见使者,遂诬告鞠义:“鞠义自持功高,目中并无主公。其实城中公孙瓒早已如同瓮中之鳖,举兵可破也!”
“公所言当真!?”使者问道。
“自然当真!”郭图言道。
那使者赶紧说道:“实不瞒先生,吾乃侍中刘和也。吾父为公孙瓒所杀,吾弟请本初公出兵报仇。公所言若实,吾可前往北荒召集吾父旧部,以破公孙瓒!”
什么?!
你那么一做,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郭图笑着说道:“不需大人如此!吾倒有一事相求,只要大人愿意相助,汝父之仇指日可待!”
“欧?!请先生细讲!”
“只需大人回到主公面前,如此这般……”
刘和听完,心中颇有不解,但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却又不得不点头答应。
却说他离开渔阳,返回冀州。
见到袁绍,他禀奏道:“鞠将军自持功高,根本没有将主公放在眼中。郭军师私下向吾讲了渔阳城中的情况,说若不是鞠义拒不出兵,渔阳早归主公了!”
闻听此言,袁绍勃然大怒:“大胆鞠义,竟然敢漠视于我!颜良、文丑何在?”
“末将在!”颜良、文丑出列。
“吾许汝二人精兵三千,火速前往渔阳,擒拿鞠义,前来见我!”袁绍怒气冲冲的说道。
田丰在一旁赶紧劝阻:“主公使不得呀!”
“元昊何出此言?”
田丰言道:“鞠义虽有傲气,然其却有战功在身,且其治军有方,方使公孙瓒不敢与之相抗而退守渔阳。今不肯出兵,吾以为其所顾不过是主公之奖赏。主公只需晋其官职,便可令鞠义即日出兵。”
“这厮竟然置吾将令不听,如何还晋其官职耶?!”袁绍不虞。
“主公可使他攻取渔阳之后,除掉公孙瓒,再使郭图和张颌谋之。岂不一箭双雕?”许攸在一旁为袁绍出谋划策。
听闻此言,袁绍顿时喜笑颜开:“子远所言即是。”
遂使刘和带着自己的书信前往渔阳。
见袁绍表自己为折冲校尉,鞠义大喜,遂使兵马攻打渔阳。
渔阳城中早已缺粮,公孙瓒又见麾下士兵频频出现逃兵,心中惶恐,便欲引兵退归右北平。
长史关靖进谏道:“现在您的将士都各怀叛离之心,已无力再战,他们之所以能固守是顾惜他们的故乡老少,而把将军您当成主心骨,将军如能持久坚守,袁绍自然会退兵,四方军队一定又可以会合了。若将军现在弃渔阳而走,军队会失去后镇,渔阳覆灭指日可待。将军失去根基,流落荒野,怎么成就事业呢?”
于是,公孙瓒便想起派儿子公孙续前往黑山求救于黑山的张牛角,约定以火为号,到时候里外夹击,以破鞠义军马。
奈何鞠义早就派人盯住了公孙续,获得了他们联络方式。
日次三更,鞠义假使士兵点起火把,诱出公孙瓒。
公孙瓒不知是计,驱兵杀出,竟落入了鞠义的包围圈中。
两千余白马义从,竟被打散。赵云引数十名拼死救出公孙瓒,退回城中。
遭此大败,公孙瓒自知大势已去,回到府中杀死了妻子与妾室多人,竟焚起楼阁。
赵云见其**,独自望火自叹。
时下,有公孙瓒座前谋士陈弥,来到他身侧言道:“子龙将军,在此叹息又能若何?公孙拨归自负天下英雄,终归不过一介武夫而已!而将军武艺高强,胸怀报国之心,何不趁此机会寻个明主?”
“明主?某之前投了袁绍,引不管其麾下兵马之所为,而跟了主公。可到头来,还不是这样!”赵云无奈的说道。
“此乃将军未遇明主之故。当今天下的明主,唯有青徐之地的刘镇东当之无愧!”陈弥言道。
“你所言当真!”赵云问道。
陈弥言道:“那是自然。当初吾不过无终一县丞,曾与少年玄德共事。这一位也是昔日的同僚!他姓郑名兴,乃昔日的军司马。”
原来,这些年陈弥和郑兴一直都在一起。
其实,赵云对刘备早有耳闻。见陈弥如此说,他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遂与二人趁着夜色出城,直奔青州、徐州方向而来。
袁绍灭了公孙瓒,从此也占据两个州的地盘。
而鞠义因为他的居功自傲,害了自己,被袁绍下狱杀死。
自此,先登营勇士和大戟士落入了张颌手中,只是威力不如从前。
当消息传到徐州,刘备大惊,遂使裴安派人前往幽州寻找公孙瓒的后人。
这一日,刘备、关羽、张飞与陈登、乐隐等人正在院中闲谈。
忽然有人跑来禀报:“启禀主公,府外有一大汉,自称是北海太守孔融派来的,欲见主公。”
“欧?!”刘备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孔北海派个大汉前来干什么?速速带来。”
第137章 太史孤身访徐州,张飞统兵救北海
第137章太史孤身访徐州,张飞统兵救北海
话说北海太守孔融派人前来求见刘备。
来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身穿湛蓝色的战袍,战袍外罩着一身镔铁盔甲,身后背着一对短戟。
“东莱人太史慈见过镇东大人。”
此时,刘备官居镇东将军,故称其为镇东。
“壮士请起。不知孔北海遣汝前来,有何要事?!”刘备问道。
太史慈站起身来,说道:“北海城被黄巾余孽所围,形势危急。吾受太守大人之命,求请大人发兵救援!”
“敌兵势众否?详情如何?”刘备问道。
原来,太史慈常年在外,今年方回。
他不在家时,孔融长期接济他的母亲。
时下,黄巾余孽管亥盘踞渤海之滨,听闻北海粮多兵少,遂尽起兵马三万,围困北海城,恐吓孔融,声称:“吾闻北海粮草充盈,故前来借粮。汝速速备齐三万石粮食;不然,便攻破城池,尽屠百姓。”
孔融大惊,遂使部将出城交战。
管亥勇武,经连败其部将。
太史慈的母亲得知北海被围,遂使刚归家的儿子前去相助。太史慈纵马骤枪,破围而入,进见孔融:“使君,吾奉母命前来助您!吾愿引精兵数千,以破贼兵!”
深知太史慈乃是不世之英雄,孔融甚爱之,因城中兵马不足,恐其出城破敌有失,遂言道:“敌军势众,非公独力可破也。镇东将军刘备现在居于徐州,麾下兵多将广,若是能得他兵马援助,敌军可破也!”
“既然如此,吾愿为使君请援!”太史慈说道。
孔融大喜,见其周身上下并无半块甲片,遂使士兵取来自己的甲胄,赐予太史慈:“汝欲突围请援,敌军势众,非同小可。此乃吾之盔甲,今赠予汝。北海数万百姓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使君放心。”说完,太史慈接过甲胄,披挂在身,打整停当,遂告辞离去。
见城门打开,从中冲出一员战将。
管亥纵马来挡,大喝道:“汝往哪里去!?看刀!”言毕,挥刀便砍。
太史慈挺枪相迎,战不数合,便纵马冲入管亥军中,冲杀起来,枪枪见血,招招毙命。管亥麾下军士,那真是挨上伤、碰上亡,躲闪不及就遭殃!
管亥在后面,受困于麾下士兵的阻拦,竟一时间追不上去,只得大声喊叫着,纵马追来。却不由得落后了很多。
太史慈见贼兵不敢靠前,遂挂枪取弓,向四周射去,箭无虚发,竟然迫使贼兵连连后退。见太史慈冲出营寨,管亥只得收兵而回。
这便是太史慈前来的以往经过。
“三万石?”刘备喃喃自语,忽然向陈登问道:“三万石粮食可供三万人食用多长时间?”
“大概三两个月吧?!”陈登答曰。
“那么说,管亥部下真的有三万余人了?”刘备问道。
陈登微微一笑,言道:“主公,依属下所见,管亥麾下应该有两万余人,余者当是那些老弱妇孺。今他往北海借粮,当是尽起麾下兵马。”
“元龙所言极是。”刘备点点头,遂问道,“此番当派何人前去?”
关羽、张飞从他身后站出,言道:“某愿为哥哥分忧。”
刘备笑道:“区区毛贼岂用二位贤弟同往?”
见关羽请战,张飞急忙说道:“二哥,你且让愚弟如何?上次征袁术,便是哥哥前去。这次当弟前往了!”
“兀呀!翼德,汝此番前去,切不可饮酒误事!汝若答应,为兄便让与你!”关羽说道。
“那是那是!”张飞点头答应。
见他如此,刘备言道:“人命关天,切不可延误。汝即领兵,可选副将同往。”
张飞说道:“请臧霸与华雄同往。”
“好!”刘备答应一声,立刻传令下去:“传臧霸、华雄。”
不一会,臧霸、华雄前来:“见过主公。”
“今北海被围,吾遣三弟翼德统兵救之,你二人为副将相佐,切不可有误!”刘备说道。
“诺!”
“翼德,汝即刻点起马步军一万,火速发兵北海。”刘备说着,回头对太史慈说道,“子义,救兵如救火,吾便不留汝在此耽搁了。”
“多谢大人!”太史慈见刘备片刻之间便安排了救兵,心中十分震惊。
张飞带着臧霸、华雄、太史慈离开大厅,直奔校军场。
不多时,一万精兵便离开徐州,直奔北海而去。
北海城外,管亥统领兵马依然围困在城池之外,见孔融不肯与粮,便派兵在四周的村落中劫掠百姓,抢夺粮食。
孔融麾下将领武安国请令,出城与管亥搦战。
战不数十合,武安国不敌,遂败退归城。
管亥使百姓为前阵,架投石车攻城。
武安国指挥士兵以火箭攻击,用落石、檑木杀伤百姓。孔融看在眼中,颇为伤感,便欲献粮。
谋士冯玉劝说:“使君初时不予,今番再给,岂不……?”
“可是他们以百姓当盾,吾心不忍?!”孔融含着泪说道。
管亥见久攻无效,遂引兵退去。
次日,他又引兵攻来,一番攻杀,又无建功,复引兵而退。
往复数日,孔融期盼救兵,已经达到望眼欲穿的地步了。
这一日,管亥攻打的颇为激烈,城墙岌岌可危,破城之危已至燃眉。
孔融大急,匆匆换了甲胄,提了刀兵,登上城墙,亲自指挥战斗。
眼看攻上来的贼兵越来越多,武安国掌中的大锤已然布满血迹,衣甲也都染红了。城墙上能够战斗的士兵越来越少。
城池渐破,管亥大喜,喝令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鼓声乍然响起,响不过数声,又骤然停了下来。
管亥回头观看,却见自己后军大乱,就听见有人喊道:“不得了了,敌人援兵来了!”
他急忙拽住一名逃奔而来的士兵问道:“汝竟敢乱我军心?”
士兵答曰:“渠帅,大事不好了!那日闯营的汉子带着近万人的援军攻来了!那为首的三员战将犹如天神一般,甚是凶狠!军中统领竟不是其一合之敌!”
“大胆!经过乱我军心。”管亥挥刀将之斩首,正欲拨马回头与之相战,却见城中武安国引兵马冲了出来,知此战无胜,遂引了兵马退去。
来援兵马正是张飞所部。
一阵冲杀,张飞杀的正是起劲,却见敌将引兵马退去,岂肯善罢甘休?
见他纵马追赶,臧霸急忙拦住:“三将军且慢。”
“宣高,敌军败退,正好趁此机会一举将之歼灭!汝因何拦我?”张飞不高兴的问道。
臧霸言道:“我等奉命前来解救北海,今贼兵退去,当进城与孔北海相见。再者,敌军呼啸而来,贼窝何在?吾等当进城与孔北海相商,以便一举剿灭这些贼寇!”
听臧霸所言有理,张飞点点头:“也好。”遂引兵马同太史慈朝城门而来。
武安国见太史慈引了援军赶来,也放弃对管亥的追击,引兵来见张飞:“北海都尉武安国见过将军。”
张飞哈哈一笑,说道:“吾乃刘玄德结义兄弟张飞张翼德是也。今奉兄长之命,前来援助汝等。”
“多谢将军。”武安国在马上施礼,又给太史慈致意,遂引众人入城。
再见张飞,孔融大喜:“昔日一别,三将军更见威猛。”
“使君说笑了。吾兄遣某前来救公,可有来迟否?”张飞问道。
孔融握住张飞的手说道:“不迟,不迟。将军来得正好!”说完,遂使下人准备酒宴。
不多时,酒宴停当,众人入座。
席间,张飞问道:“黄巾余孽的首领是何许人也?”
“此人自称管亥。城中有人说他乃是昔日黄巾神上使张曼成麾下的督帅,张曼成兵败之后,他便逃到了这里的山区,聚拢了数万人!”孔融说道。
“可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张飞又问。
武安国插言说道:“吾麾下有探马来报,他们逃入了山中。”
一听有了去向,张飞大喜,遂言道:“既然知道了敌人去向,当剿灭其,以绝后患!来日,出兵直捣贼窝!”
孔融从其所言。
次日,孔融使武安国与张飞同去。
太史慈则向孔融等人辞行:“使君大人,翼德将军,既然敌军退去,吾也该告辞了!”
“将军何往?”孔融有些不舍。
太史慈答道:“早年吾答应了扬州刺史刘繇的邀请。今公郡内无事,吾当应约。正所谓:大丈夫立于世,唯有信义行天下!吾不能不去赴约。”
“既然汝意已决,老夫岂能强留?汝若实在那里过的不顺心,北海大门长期为汝所开!”孔融简直是太喜欢太史慈了,所以颇为留恋。
“多谢大人。”太史慈遂辞别众人,翻身上马,离别而去。
张飞、华雄、臧霸和武安国统领一万两千余兵马直奔山区而来。
在山外,张飞安营扎寨。
安扎停当之后,武安国前来见张飞。
中军大帐之中,张飞、臧霸、华雄三人早已坐定,正在商议对策。
见武安国进来,张飞问道:“武安将军,久闻汝祖上乃是秦朝名将白起,汝颇懂兵法战策。此番进山,我等当如何?”
听张飞如此说,武安国颇显尴尬的一笑,说道:“三将军谬赞。吾祖上是武安公不错。吾却非公所言那般!不过,此番入山,吾倒以为可以先礼后兵!”
却不知如何一个先礼后兵……
第138章 王子法只身入敌营,单福引众归真主
第138章王子法只身入敌营,单福引众归真主
且说武安国向张飞献计,想先礼后兵,以降服管亥。
张飞素知兄长刘备首推德政,便答应了他的建议,让他上山去见管亥。
武安国没想到张飞会把这个任务交个自己,心中颇为烦恼,暗自埋怨自己多嘴,讨了一个苦差事。
回到自己的营寨中,他独自端坐在帐中,取来酒肉,独自引用。
谋士王子法、左承祖二人来见。
左承祖说道:“吾二人见将军满面愁容,特来为将军解忧!”
王子法附和道:“是呀!将军从张翼德将军帐中归来,便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何难事,何不将出来与吾二人听听?常言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或许吾二人可以为将军出谋划策。”
“二位贤士,你们来得正好。吾在翼德将军面前说了大话,今正为此苦恼呢?!”武安国叹了口气,遂将事情向二人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王子法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儿!将军与我二人说了,便是找对人了!”
武安国就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王子法的双手,问道:“先生可有妙计?”
王子法笑着说道:“吾识得一人,此人姓单名福,好任侠,讲义气。不久前,他曾在北海城出现,恰巧欠了酒肆中的酒钱,被我遇到。我便帮他付了酒钱,还在一起喝了几尊。日前击败管亥兵马之时,吾见他纵马贼军之中。想来,他应该在贼军里。”
听他这么一说,武安国眼睛一亮,问道:“先生可是打算前往敌营,说服单先生不成?”
“不错。吾观此人一身正气,是不该混迹贼兵之中。既然将军讲到这里,吾便前往山中,寻了单福,说其说服管亥归来如何?”王子法本善辩,确实是一名合格的说客。
“可是,汝一人入山,岂不是太危险了?”武安国有些不放心,毕竟王子法可是孔融身前的红人。就连这一次出征,王子法的身份可是军师祭酒呀!那可是孔融的眼珠子呀!
一旁,左承祖笑道:“所谓说客,岂可去一群人?将军若是不放心,吾陪军师前去便是。”
见左承祖欲往,武安国这才点头,叮嘱道:“如此最好。二位万望小心。说服他们归顺便可。若是他们的条件过高,答应也无妨。听说镇东将军虚怀若谷,能容纳天下之士,不妨将他们推向镇东将军好了!”
“我们知道!”
两人辞别了武安国,带了三两个随从,便向山里行去。
书中代言,这个单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这里我们便不深入的介绍了,后面会有详细介绍的。
不过,他在管亥的军中可是地位不低的。
王子法、左承祖等五人进入了山林,很快就被贼军盯上了。
看到他们身后没有人,贼军选择了一个宽敞的地点,包围了他们:“什么人?经过私自闯入山林!”
王子法不慌不忙的说道:“汝等好没眼力!吾五人结伴相行,周身并无长物,竟使得你们如此紧张。怪不得你们被官军追杀的无处藏身?!”
“大胆!”贼军首领大喝一声,竟拔刀欲砍王子法。
好个大胆的王子法,把眼睛一瞪,怒斥道:“大胆奴才,汝可知吾是何人?吾乃汝军中单福的旧知!还不快快去通报!”
好一个厉声怒斥!
竟然真的吓退了那贼兵的首领。
“什么?你认得单先生?!”首领不相信的问道,心中暗自腹诽:这几人明明刚刚从汉营中出来,怎么会认得单先生呢?
不过,他可不敢不去禀报,遂吩咐手下看好,自己却径直向林中跑去。
不多时,一个年轻文士,身穿皂青色的长袍,头戴纶巾,腰悬佩剑,缓步走来。
王子法一看,不是单福更是何人?
“单先生,单先生,吾乃北海王子法也!”王子法遥遥喊道。
听到喊声,单福快步走了过来,抓住王子法的手说道:“恩公到此,吾有失远迎!告罪告罪。”
那贼兵首领见到如此情况,吓得双腿打颤,忽然跪倒在地:“王先生,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望先生包容!”
“什么?你们竟然为难了我的恩公?”单福满脸怒气的瞪着他问道。
见单福动怒,王子法赶忙阻拦,劝慰道:“单先生切莫怪他。两国交兵,焉有不防之理?更何况,不知者不怪,他们也不认得我,又岂能怪他?”
被王子法一劝,单福这才说道:“既然恩公为你出头,权且饶你!”言毕,遂请几人跟他回去。
回到单福住处,王子法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
一片茅屋草舍,数以千计的百姓,衣不遮体,一个个斜倚歪靠,倒在阳光底下。看着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王子法心中没有来由的一痛。
他和左承祖的表情都被单福看在眼中。
进入屋子,单福问道:“恩公可是为了劝说吾而来?”
“单先生还是一如既往那般精明!”被他道破,王子法到也不隐瞒,径直言道:“管亥兵进北海,所为谋粮。吾主得镇东将军援军而破之,汝等退入山中。而吾等随镇东将军麾下悍将张飞张翼德前来围剿汝等。因吾在败军中见过先生,随请了将令,来劝先生归顺。”
“恩公所言,吾自信也!”单福顿了一顿,问道,“但不知恩公让我降谁?”
“先生所言何意?”王子法问道。
“恩公事主乃是北海孔融,而恩公却奉了张翼德之命。是故,有此一问?”
“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单福盯着王子法说道,“孔融遂是一代贤士,却非立世之主;镇东宽怀厚民,德泽乡里,实乃一届明主也!若是能够跟随此明主,到也不枉入仕一番!”
一听单福有意归降,王子法大喜:“以实相告,吾却是奉了武安国将军的将令。不过,武安国将军也交代了。若是先生想投镇东将军,他可引荐先生去见张飞将军。”
单福早就听说过张飞这个人,便说道:“我们这里情况,你们都看到了。百姓们生活得苦不堪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若是镇东将军真的如同传言所说,吾倒是可以说服渠帅管亥,引兵投降。你们先带我去见张飞。”
哪知左承祖在一旁笑着说道:“先生,不用去见翼德将军了。在下不才,正是奉了张将军的特令。镇东将军在下坯的所作所为,想必先生有所耳闻吧!张将军说了,只要你们肯归顺,便会引你们前往徐州萧县落户安家。”
他此言一出,不仅单福一惊,就连王子法也是大吃一惊。
“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张将军的特使?”王子法不解的问道。
原来,左承祖早就劝说孔融投靠刘备。孔融却一直都在观望。这一次北海被围,他趁机接近了张飞,表明了投靠之意。
张飞大喜,遂使他跟在武安国身边。
却说武安国领了张飞的将令,他也收到了张飞的密信,这才去找王子法。
他微微一笑,说道:“镇东将军德布天下,孔北海也是将军麾下太守,若何?”
单福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吾便去说服管亥!”
他让二人稍歇,遂去见管亥。
管亥正在为粮食苦恼,见他进来,赶紧起身,问道:“先生可有妙计帮我?”
“渠帅,如今青、徐之地在镇东将军管辖之下已经国富民安,若是再做叛乱之事,只有灭亡一途!”单福直言劝谏,又说道,“况且我军粮草短缺,食物紧张,那些老弱开始出现病症,真的不容乐观呀!”
“是呀!若单单这些兵马,某到可以引他们前去强夺一些。可是这些老弱,该如何?”别看管亥生长的凶悍,心中却充满了仁爱。
“适才,镇东将军的使者前来。”单福忽然说道。
“什么?”管亥大惊。
“渠帅切莫惊讶!”单福沉声问道,“若是镇东将军愿意收留渠帅和这一众老弱,不知渠帅意下如何?”
一听如此,管亥一挺腰身,向天明誓:“若是如此,吾愿为他抛头颅撒热血,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听闻此言,单福大笑:“渠帅果然性情中人,心中满怀百姓。吾这便引他们来见渠帅。”
管亥伸手拦住他,说道:“先生且慢。吾当去见他们才是。”
就这样,管亥跟在单福身后,来见王子法和左承祖。
王子法和左承祖听到管亥亲口所言,顿时大喜,遂辞别二人,便欲折返回营报信。
管亥硬留二人就宴,更是派了部下入山打猎。
二人便在山上过了一夜。
次日,两人回到营中,向武安国讲述一遍。
武安国大喜,遂引二人来见张飞。
得知王子法、左承祖二人说服了山中贼寇,张飞十分高兴。得知山中断粮,他遂派士兵骑了快马给山上送信,令其即刻下山,入营中就餐。
半天之后,管亥和单福便带着山上的老少妇孺全都下山来投。
在山下休整一夜,张飞便带着队伍返回。
途径北海,孔融送来粮草,给他们补给。张飞等人又与武安国此行。临行前,张飞对孔融说道:“左承祖与某相熟,不知公可与否?”
第139章 单福吐腹品天下,李傕疑心乱长安
第139章单福吐腹品天下,李傕疑心乱长安
得知张飞降服了贼兵归来,孔融引众前来犒劳众军。
张飞说道:“左承祖与某相熟,不知公可与否?”
左承祖似乎是受够了孔融,频频在张飞面前,恳求他带自己回徐州。
见他帮自己成功说服了管亥和单福,张飞也就答应了他。是故,他便在孔融面前提及此事。
听他这样说,孔融狠狠地瞪了左承祖一眼,转脸谄媚的笑着说道:“左司马深得老夫所倚。三将军,你看是不是……?”
“嗯?”张飞横眉竖目,脸色下沉,“汝不同意?!”
见张飞不高兴,孔融赶紧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既然使君同意,那他便与我同回徐州了!”张飞不等孔融说完,便硬是将左承祖带走了。
张飞辞别了孔融、武安国和王子法等人,引兵回到徐州。
见到刘备,左承祖才将自己一心来徐州的原因,向刘备细说一遍。
原来孔融见北海地处沿海,多盐、铁等物,地广民安。
近年来,他麾下武将有武安国、孙邵、宗元等人,幕僚谋士有王子法、祢衡、邴原、刘元等人。
左安,也就是左承祖,见刘备受封为镇东将军,统御青徐二州,势力已成,遂向孔融建议:投靠刘备,以为靠山。
孔融却认为朝中混乱,而刘备拥兵自重却不知往救天子,是为不忠之为,故不肯依附。若不是这番被贼寇所围,亦不肯低头向刘备。
他知道左安早就与刘备有联系,所以处处为难他,想抓住他的错误以治其罪。
左承祖这才借助张飞的力量,投往徐州。
得知孔融的想法,刘备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孔文举一代大家,岂是这般短见之人?!定是汝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便是他如此看吾,那又如何?今天子蒙羞,吾确实不敢轻易举兵救援,实乃为臣不忠之事!”
“可是……!”左安还要说话,见刘备摆手,遂闭口不言。
一旁的单福却哈哈大笑:“哈哈!久闻镇东将军为人宽厚,今日一见果如传闻!”
见单福大笑,刘备这才想起还有两位俘虏呢!
他问道:“这位先生莫非就是单福?”
“正是在下。”
“那这位壮士当是管亥了?”
“管亥见过镇东将军!”管亥上前施礼。
“很好!很好!”刘备点点头,遂问单福,“吾听闻先生满腹经纶,精通谋略,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吾对当今天下事颇感迷茫,想请先生指点迷津。”
说完,亲自过来,帮单福搬了一把椅子,使其落座看茶。
单福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当今天下,天子被困长安,李郭樊张四贼继何进、董卓之后继续扰乱朝纲。
天下诸侯蜂拥而起,各自为政。西凉有马腾、韩遂称雄,冀州、幽州之地已被袁绍揽入怀中,兖州之地成为了曹操的地盘,袁术以南阳为基扩充到了扬州诸郡,刘表单枪匹马竟起荆州之地,倒是老太常刘焉得了西川之地。如此众多的豪杰并起,皆奉天子而独行。更何况,此外还有一个失了根基的孤狼吕布。是故,天下乱世已现。”
听他此讲,刘备脸色微变,问道:“先生所言极是。但不知吾此时所处之境如何?”
“公居镇东将军,掌控青徐二州的兵马。却不知青徐二州地处中原,实乃兵马必争之地。换言之,若想久居此地,而望复中原,当拥有当今最强的实力。”
“此话怎讲?”刘备问道。
单福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关羽、张飞,说道:“公自平复黄巾以来,屡立战功,扬名天下。后治下邳,安置流民,屯田阔荒,复兴百业,复以炎黄之举也!讨伐董卓,亲领兵马,独占吕布,解救曹操,扬威诸侯之中!
如此,众诸侯无不畏惧公。今公麾下战将如云,屯田兵士随时入营提兵,顷刻之间百万雄师不在话下。是故,公坐镇青、徐二州,实乃天意。”
听到这里,刘备大喜,遂问道:“先生大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得先生,方是上天佑我也!还望先生能够留下助我!”
见刘备抛过橄榄枝,单福赶紧起身施礼:“单福见过主公。”
刘备大喜,遂封单福为别驾,留于府上;又封管亥为校尉;使孙乾将那些黄巾士兵,择强壮者纳入屯田兵,老弱妇孺皆送到萧县安置。
时下,青州、徐州地境的残余黄巾势力纷纷向附近的县城自首,县令都得到了刘备的暗许,依照刘备的吩咐将这些人全部安置下来。
单福向刘备献计:“天下渐乱,主公当遣使入京,以知天子状况!”
刘备从其计,遂使裴安成立一个专门打探消息的机构。
不过月余,裴安裴元绍便向刘备禀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书中代言,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驱兵返回长安,逼迫天子授予了他们官职。樊稠、张济两人兵马弱于李傕、郭汜,遂成为了两人的部下。见李郭二人把持朝政,他们两人便引兵投了边境,镇守。
奈何李傕、郭汜两人跋扈非常,朝中百官无不痛恨。
大夫种邵、侍中马宇矫诏,使西凉太守马腾为征西将军、陇右太守韩遂为镇西将军,讨伐四贼。
李傕麾下谋士贾诩建议高筑垒台、深修壕沟,以疲敌军,西凉军不战自败。
奈何李傕部将李蒙争功,与副将王方两人引兵万余迎敌。
见二人领兵而去,贾诩又向李傕献计:“长安西二百里盩厔山,其路险峻,可使张、樊两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之;待李蒙、王方自引兵迎敌,可保无失也!”
李傕、郭汜遂使樊稠、张济两人引本部兵马屯于此。
单说李蒙、王方引兵来战马腾和韩遂。
见敌军出现,马腾、韩遂联辔而出,列开阵型。
马腾指着李蒙、王方大骂:“叛国反贼,哪个与我斩之!?”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冲出一员小将。
只见这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那个叫好看,真似一个银娃娃!
此子何人?他乃是马腾马寿成之子,马超马孟起,现年十八岁,枪法绝伦,武艺高强,力大无比。
王方欺他年少,拍马挥刀便来战他。
马超也不慌张,摆枪相迎。战不数合,马超一枪将他挑于马下。
后面李蒙见王方失手,纵马上来,直取马超后背。
马腾见状大惊,慌忙喊道:“小心背后!”
原来,马超早已看到,不过是故意施为,见李蒙赶到,蓦然转身闪开,反手一枪,也将李蒙刺杀在了马下。
转眼之间,两将皆失,敌军大败,
马超一马当先,冲杀过去。马腾恐儿子有失,引兵跟了上去。
一阵冲杀,马韩联军逼近盩厔山,为樊稠、张济所阻,遂安营扎寨。
见李蒙、王方战败身亡,李傕和郭汜这才启用贾诩的计策,使樊稠、张济高筑垒台,深挖壕沟。
马腾、韩遂见敌军壁垒高大厚实,久攻不下,连攻月余,折损兵马不少,又见军中粮草不足。
两人正欲商议对策,又闻城中种邵、马宇二人被马宇家童出卖,落了一个满门抄斩。见失去了内应,两人遂引兵撤退。
贾诩又向李傕、郭汜献计:“今可使大军追杀他们,我军一定会大获全胜!”
李傕、郭汜遂命令樊稠、张济:“立刻追杀马腾、韩遂!”
果不其然,马韩联军大败。
幸亏有马超在后搦战,方救得马腾脱身。
韩遂则没有这么幸运。他被樊稠死死追赶,眼看退路一绝。
他只好硬着头皮来见樊稠。
“吾与公本乃同乡,今日因何如此逼迫?”韩遂问道。
樊稠无奈的说道:“上命难违也!还望公海涵!”
“吾所为,皆以为国家耶!公何必如此呢?”韩遂恳求道。
樊稠想了想,轻轻的叹了口气:“哎!也罢!公多保重了!”言毕,遂引兵马退去。
他放走了韩遂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傕的侄子李别耳中。这李别刚刚追赶马腾,被马超好一顿虐,心中正是不爽。
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立刻向叔叔李傕汇报了这件事。
李傕大怒,便欲引兵征讨,被贾诩所阻拦。
“目今人心未宁,频动干戈,深为不便;不若设一宴,请张济、樊稠庆功,就席间擒稠斩之,毫不费力。”贾诩献计说道。
要不天下谋士,毒士贾诩,无人出其右也!这计谋不得不说是过于毒辣。
李傕遂从其意,果真在席间杀了樊稠,笼络了张济,并把樊稠的兵马全部给了张济。又遣张济屯兵城外,作为城防。
从此,李傕、郭汜更加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奴役百官,长安城中常常是一种凄凉、落魄的景色。
国舅董承发现,李傕、郭汜二贼远远不像董卓长期霸占宫闱,顿时大喜,悄然进入宫中,面见天子。
第139章单福吐腹品天下,李傕疑心乱长安
第140章 太尉献计谋李郭,献帝遭难出长安
第140章太尉献计谋李郭,献帝遭难出长安
且说国舅董承潜入皇宫,来见天子。
天子居怡和宫,皇后伏氏在侧相陪,太尉杨彪、大司农朱隽皆陪在侧。
行礼之后,董承起身,言道:“李傕、郭汜横行长安,盘剥百姓,霸占朝纲,陛下当召天下英雄以谋之!”
献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自幼登基,已经数年。先有董卓欺凌,好容易得到王司徒效忠,却又被这四寇所害。诸卿可有妙策安邦?”
“老臣倒是有一计谋,可使二贼相互残杀,然后再召外兵来救!”太尉杨彪说道。
闻听此言,天子面露忧色:“外兵前来,切莫再召一个董卓耶!”看来,献帝心头已经留下了阴影,无法忘怀董卓欺宫之事。
朱隽言道:“今天下可称英雄者,兖州曹操、冀州袁绍、荆州的刘表和青徐之地的刘备。刘表、刘备二人虽乃皇族宗亲,却是相隔甚远。正所谓:‘远水不解近渴,远亲不如近邻’。陛下当召曹操、袁绍中一人来京救驾。”
杨彪说道:“袁本初正与公孙瓒在幽州交战,如何顾及天子?!曹操久居兖州,更是平定了兖州诸郡的黄巾余孽,麾下部将上十员,谋臣云集,拥有兵马近十万余。老臣以为可召曹操前来救驾!”
董承见二人都有意推举曹操,心中颇为失望。
又见天子恩准,他只好言道:“陛下,曹孟德确实德才兼备,麾下兵强马壮。然,刘玄德乃是皇族宗亲,麾下部将数十员,拥有兵马数十万,安居青徐之地。若得此人相佐,平定诸藩,可指日而待也!”
不等天子答复,杨彪接言说道:“国舅所言极是。奈何刘玄德相距太远!”
见二人相左,献帝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就依太尉之言,先使二贼异心相争,然后召曹爱卿来剿灭他们!”
杨彪赶紧谢恩,遂与朱隽一起离去。
看着他张扬离去,董承摇摇头,遂也向天子辞行。
太尉杨彪回到府中,遂使妻子频频进入郭汜府中,与郭汜的妻子示好。
原来,杨彪听闻郭汜的妻子长得奇丑无比。丑女善忌,郭妻更是出奇的善忌,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这么许多年,郭汜竟然连一个妾室都没有纳,便可见一斑!
数日后,彪妻趁人少时向汜妻言道:“坊间人传: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笃。此事若被李司马知晓,定为其所害!夫人可要当心了!最好还是使其断绝往来的好!”时下,郭汜为大将军,李傕为大司马。故,称之为郭将军、李司马。
汜妻醋意大起,遂言道:“怪不得这厮经宿不归!竟然在外面干出如此苟且之事!若非夫人好心告之,吾尚蒙鼓中!自当慎防之!”
见事已至效,彪妻遂起身告辞,汜妻再三称谢。
不一日,李傕又使人延请郭汜入府赴宴。
汜妻再三劝阻,终留他在府中没有出去。
夜色渐晚,李傕竟使军士送了酒筵入府。送做兵卒,郭汜笑着对妻子说道:“李公与我相交默契,心中待吾如手足耶!吾不能入府,竟送酒筵而来!”
汜妻嗤之以鼻:“妾以为食从外来,当验过方可食也!”
言毕,遂使人提了酒筵入内,又命人牵了一只狗来。
她使人取食喂狗。狗食之,行走数步,遂倒地身亡。见状,郭汜大惊,遂信其妻之言,舍了酒筵,渐渐防备其李傕了。
一日散朝后,李傕又找郭汜喝酒。郭汜欲推。
杨彪在侧,笑着说道:“大司马相邀,吾等俱往。大将军何故相推呢?”
见推之不去,郭汜遂往。
席间,杨彪趁敬酒之际,将准备好的药粉施于郭汜身前的肉上。
宴毕归家,郭汜忽然感到腹中疼痛。
汜妻大惊,言道:“定是李傕在酒菜中下毒!”遂使人取来大粪,灌之。
郭汜一吐之后,腹痛方止。
稍息片刻,他拍案而起,大怒道:“吾与李傕共谋大事。今却无端谋害于我,若不先下手,必当为敌所害!”
言毕,尽起兵马,朝着李傕攻来。
奈何席间有耳,早有人禀报了李傕。
李傕亦是勃然大怒:“郭阿多,吾好心请汝,汝竟敢诬陷于我!”立即召集诸将,也引了兵马来攻打郭汜。
两军便在长安城中展开了白刃战。士兵们也都趁机劫掠百姓,抢夺财宝。
数万士兵混战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喊杀声、求救声、狂笑声,声声刺耳……
天色乍亮,李傕竟派遣侄子李暹引兵冲入宫中,驾驭了两架龙凤撵出宫。
一架龙撵上乘坐着天子汉献帝,一架凤撵上坐着的是伏皇后。无数宫娥、太监相伴两侧,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而去。
李暹引兵于前,贾诩、左灵引兵断后。
三人车驾刚过宣武门,却碰到了郭汜引兵马杀到。
见李暹兵马,郭汜立刻下令放箭。
箭雨所到之处,无数宫娥太监中箭身亡。幸亏李傕带着兵马从后追杀赶来,牵制了郭汜的注意力。
李暹趁机带着天子、皇后的銮驾,冲出长安城,直奔城外李傕的大营。
郭汜击退李傕,见宫门大开,引兵冲入宫中,见那宫嫔彩女一并抢入营中,劫掠一番,竟一把火将宫廷烧了。倒也真应了董卓部将的声明。
次日,郭汜得知李傕劫持了天子和皇后,遂使兵马四周为了李傕大营。
有人作诗描述了当时汉天子的处境:
光武中兴兴汉世,上下相承十二帝。
桓灵无道宗社堕,阉臣擅权为叔季。
无谋何进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
豺獭虽驱虎狼入,西州逆竖生淫凶。
王允赤心托红粉,致令董吕成矛盾。
渠魁殄灭天下宁,谁知李郭心怀愤。
神州荆棘争奈何,六宫饥馑愁干戈。
人心既离天命去,英雄割据分山河。
后王规此存兢业,莫把金瓯等闲缺。
生灵糜烂肝脑涂,剩水残山多怨血。
我观遗史不胜悲,今古茫茫叹黍离。
人君当守苞桑戒,太阿谁执全纲维。
却说郭汜引兵讨战。
李傕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使侄子李暹、部将左灵从左右而出,合击郭汜。
郭汜不敌,遂引兵退去。
郭汜退去,李傕即可引兵马护送天子移居郿坞,又派了侄子李暹带人监视,断了他们的供给,上下饮食不济,侍臣脸上都是一幅蜡黄色的饥饿样子。
天子令人问李傕取五斛米、五具牛排,以赐予左右侍臣。
李傕闻之,勃然大怒:“朝夕上饭,如何又有所求?”然,天子所求,又不得不与,遂使腐肉与之。
腐肉皆已经臭烂不堪,如何能食耶?
天子在室内痛骂李傕:“如此逆贼,竟如此明目相欺!朕……”
一旁的侍中杨琦听到大惊,急忙拦到:“陛下不可!李傕生性残暴,喜怒无常,万万不可罪之。事已至此,陛下权当忍之,万万不可撄其锋也!”
天子闻言,自知处境,遂低头不语,竟然泪盈而下,袍袖皆湿。
忽然左右有人来报:“陛下,前面有人报予李傕:有一路军马,刀枪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
闻听此言,献帝大喜,遂使打探何人。
不多时,侍臣来报:“乃是大将军郭汜也!”
“哎!”献帝叹了口气,重新忧愁起来,“太尉杨彪、大司农朱隽如今何在?”
杨琦言道:“当时事出匆忙,太尉等人尚未及入宫,陛下便糟了劫掠。您身侧也只有我一人也!”
“哎!”献帝又叹了口气。
忽然,坞外喊杀声震天而起,侍臣又来禀报:“李司马和郭将军正在交战!”
“打就打吧!”献帝没有心情听。
且说李傕引兵迎战郭汜,以鞭指郭汜大声骂道:“郭阿多,吾待你不薄,因何害我!?”
“笑话!汝先还我在先,竟然反诬于我!尔今劫掠了天子,是为反贼。吾前来救驾,岂不是名正言顺乎?”郭汜答曰。
李傕哈哈一笑,反口辩驳:“汝烧了皇宫,吾救陛下于危难。此乃保驾,何来反贼一说?”
见他反咬一口,郭汜一着急,有些口吃:“汝、汝先劫驾,谈何、何保驾?”
李傕忽然呵呵一乐,言道:“还是不要再说了!今日,便不用麾下将士,单单你我两个来一场比试。哪个赢了,哪个便将皇帝取去!你看如何?”
“打便打!”郭汜答应一声,纵马挥枪,便朝李傕杀了过来。
李傕也不含糊,摆刀相迎,便与他杀在了一处。
两人本是同僚,原来同为董卓部将,平日里又常在一起,也没有少在校军场比试。所以,他们之间那是熟悉的不得了。
所以这一交手,两人各显神通,刀枪并举,你攻我防,倒也打了一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转眼间二三十个回合过去,两人互不相让,胜负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从长安城方向奔来数十匹战马。
为首一人,头戴太尉高额帽,身穿锦豹袍,面上胡须花白,头上银发倾洒,不是太尉杨彪更是何人?
却见老太尉拍马来到两人近前,高声喊道:“二位将军少歇!老夫有话要讲!”
第141章 百官劝贼落囵圄,陈珪识相辨贤士
第141章百官劝贼落囵圄,陈珪识相辨贤士
话说李傕与郭汜在郿坞外交战,战数十合,不分胜负。
忽然,太尉杨彪驱马赶来,出言止住两人的厮杀:“二位将军少歇!老夫有话要讲!”
见有人出头,李傕与郭汜这才收了兵器,拨马分开。
一看竟是杨彪,再往后看大司农朱隽、侍中杨琦等朝中官僚六十余人一并俱来!李傕问道:“汝等前来,所为何事?”
杨彪答曰:“听闻二位将军相争,老夫特邀百官前来讲和!”
郭汜冷哼一声,拨马而回。
见郭汜回营,李傕也丢下杨彪众人,引兵归营。
二人归营之后,杨彪与朱隽等人商议一番,便先来到郭汜的营中。
哪知道,他们刚刚进入郭汜大营,竟被郭汜麾下士兵包围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众人吓得惊慌失色,全都聚在朱隽身前。朱隽不愧是行伍出身,又是平黄巾的悍将,安抚了众人,大声问责道:“郭将军,我等好心前来为汝等讲和,为何如此相待?”
郭汜分开士兵,缓缓而出,冷笑着问道:“李傕能够劫掠天子,偏偏我却劫不得公卿否?”言毕,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似乎在诉说,老子就这样,你能咋地?
老将军被他一语顶回,气得脸色发青,竟说不出话来。
太尉杨彪气愤不过,指着郭汜厉声问道:“你们一个劫持天子,一个劫持公卿,意欲何为?”
见杨彪如此,郭汜大怒,拔出宝剑,便欲砍他:“老匹夫,汝等今为我的阶下之囚,尚如此猖狂!看我斩杀你这老儿!”
眼看杨彪落入险境,中郎将杨密本是杨彪的侄子,慌忙上前架住郭汜的胳膊,拦住郭汜:“大将军切莫动怒!太尉年迈口失,还请担待!”
一旁众人也纷纷劝慰,郭汜这才恨恨的说道:“某留下你等,不过是让李傕看看,不只他可以劫持天子,某也可以扣下公卿。”
侍中胡邈赶紧说道:“既然大将军想让李司马知道此事,还需有人为李司马报信才成。不如便让太尉大人和大司农同往告之!”言毕,向杨彪、朱隽两位老者暗示眼色。
百官也随声附和。
郭汜不知是计,遂放了杨彪和朱隽两人,扣下了百官。
从郭汜营中出来,杨彪对朱隽说道:“身为社稷之臣,却不能匡君救主,枉生于天地间耳!”言毕,竟放声痛哭起来。
朱隽亦是与之相拥而泣。
良久,朱隽才止住哭声,劝慰杨彪:“太尉大人,此时不是伤心之时,诸位大人送我等出来,名为向李傕报信,实则是要你我二人想办法救天子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时,杨彪才止住哭声,言道:“公伟大人,现如今你我当如何?”
“今二贼相争,天子受难。唯有请外兵来救呀!观今天下,可当此任者,唯兖州曹操和青徐刘备二人也!”朱隽言道。
杨彪昔年与曹节相交莫逆,故与曹操相近,遂言道:“兖州相近,吾速往兖州请曹操出兵救驾!”
“独使一人前来,其得权势之后,恐难平私欲,又成为一个董卓!吾以为当请二人同来,方可相互牵制,以正天子威仪!”朱隽言道。
“既然如此,便请大司农前往徐州召刘备;老夫往兖州召曹操。如何?”
“正是此意!”
两人商议妥当,便回府寻了马匹,带上从人,向东而去。
杨彪路近。
十余天,他便来到了兖州。
得知太尉大人到来,曹操大喜,引一众文武出门相迎。
“太尉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告罪告罪!”曹操双手挽着杨彪,谦恭的说道。
杨彪见曹操如此,心中十分宽慰,寒暄几句,便在众人簇拥之下进入了府中。
分宾主落座之后,曹操这才问道:“老大人前来,可有要事?”
“哎!”杨彪叩打哀声,竟然哭泣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变故,曹操与众文武面面相窥,不知所措。
好半晌,杨彪才止住哭声。
曹操赶紧问道:“太尉大人,您老人家因何如此?”
“哎!”杨彪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天子落难,百官受辱!老朽不远千里前来,恳请孟德举兵前往长安救驾呀!”
“啊?!太尉大人,可否明讲?”曹操大吃一惊。
杨彪这才说道:“此话当从董卓迫使天子迁都长安开始。司徒王子师和吕布一起铲除了奸贼董卓。哪知董卓麾下四将倒反凉州,竟然引兵杀入了长安。吕布竟不敌四人,带着残兵不知逃到了哪里去了!就这样,李傕、郭汜等人把持了朝纲。”
见他提到吕布,曹操言道:“吕布曾来兖州,被我击败后不知所踪。”
杨彪点点头,接着说道:“吕布不过匹夫之勇,岂能成事?!吾与大司农朱隽曾向天子表奏,欲请将军驱兵救驾!奈何尚未行事,李傕经驱兵入宫,劫持了天子前往郿坞!郭汜为此引兵与李傕战于郿坞。老朽引百官前去劝和,郭汜竟劫持了百官……”
就这样,杨彪将以往经过向曹操讲述一遍。
曹操一面听着,一边怒骂李傕、郭汜二人。
等杨彪讲完,郭嘉在一旁说道:“长安救驾一事,非同小可!且太尉大人一路奔波,车马劳顿,还是早做休息。不如来日再议!”
见郭嘉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使眼色,曹操见机,顺势说道:“是呀!太尉大人先去休息休息,我整顿一下兵马。咱们明日再议不迟!”
杨彪这才在程昱的安排下,下去休息了。
而此时,徐州城中却发生了一场令刘备又惊又喜的事情。
却说徐州陈阀老家主陈珪来府衙看望刘备,正遇到单福在刘备座前商讨政事。
“老人家,多日不见,身体可好?!”见老人前来,刘备竟迎接出门。
陈珪哈哈一笑,说道:“有劳主公挂念,老朽身体尚算健硕!”
在刘备的陪伴下,陈珪迈步进入厅堂。
刘备引单福来见陈珪:“这位老人家乃是徐州城内德高望重之人,陈珪陈汉喻,亦是陈芫龙的父亲。”
单福双手一辑,深施一礼:“晚辈单福见过老先生。”
哪知陈珪看向单福的目光忽然像定住一样,木呆呆的,竟没有了反应……
“老人家,老人家……”刘备连声呼唤到。
“啊!”好一会儿,陈珪才醒悟过来,竟自笑道,“单福,单福……转运之福也!”说着,他转向刘备,深深施了一礼。
刘备不知所以,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老人家,您这是……!”
陈珪满面笑容的说道:“老朽给主公贺喜了!”
“吾之喜从何来?”
“眼下便是!”说着,陈珪看向单福,问道:“先生,追随主公,可是真心否?”
“老人家何出此言?”单福的眼睛竟然不敢与陈珪直视。
陈珪说道:“先生本不肯与主公讲述实情,一旦主公的敌家得知汝在主公身侧出谋划策,定然以汝之软肋要挟。时若如此,汝定然会弃了主公而去。”
“这……?”单福闻言,沉默了起来。
看二人打起谜语,刘备在一侧问道:“莫非单先生有什么隐瞒于我?却不知老人家所言之喜从何而来呢?”
陈珪看了看单福,又看了看刘备,问道:“主公,一向厚德示人,今单福追随您左右,您可问过他的父母何在?”
听他如此说,单福猛然抬头,言道:“多谢老先生一语点醒学生。”
只见他快步走到刘备面前,撩衣跪倒在地:“徐庶拜见主公。”
“徐庶?!你叫单福?!你是颖川徐庶徐元直!”刘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徐庶点点头说道:“正是!”
刘备赶紧搀扶他起来,又延请二人入座。
徐庶这才将如何改名隐姓,如何混入了黄巾军,等等以往经过向二人讲述一遍。
听他讲完,刘备问道:“久闻先生以孝闻名乡里,尊母尚在家中。备虽不才,家母尚在,不若使人前往颖川接了老夫人来,也好朝夕相侍,进进孝道。况且,家母也有一个可以说话聊天的人。不知元直意下如何?”
徐庶早就想回到颖川孝敬母亲,奈何身上背着人命,不敢回去呀!
听闻刘备要接母亲来徐州,他颇为感激,急忙说道:“多谢主公抬爱,庶不盛感激!”
陈珪言道:“老朽闲来无事,不知主公可否将差事交与老朽?”
看了看这位帮了自己数次的老者,刘备笑着说道:“老人家,能得您老前往,吾与元直自然放心!只是,备实不忍您老承受这一路的车马劳顿!”
“廉颇八十,尚能饭矣!老朽方六十余,岂肯轻于人?”陈珪不服老的说道。
刘备看了看徐庶。
徐庶说道:“能得老先生抬爱,庶感激不尽!”
见徐庶没有反对,刘备遂言道:“既然如此,明日,吾便派二弟云长引骑兵千人,随同二位同往颖川,迎接老夫如何?”
“多谢主公!”徐庶再次拜谢刘备。
第142章 过三关元直引路,斩二将云长扬威
第142章过三关元直引路,斩二将云长扬威
相传中平年间,颖川恶霸郭宪害死了当地一名老者。
老者的儿子与徐庶平日里交好,遂向徐庶哭诉。
正值热血的徐庶大怒,仗剑闯入郭宪府中,刺郭宪于后园,然后逃离颖川。郭宪从子郭嘉后来得知他多日不归家,自知是他所为,因感于他平日里行侠仗义的名声,遂向官府撤销了案子。
而徐庶却久久不敢回家。
见刘备派遣关羽引兵同去,他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次日,刘备带着关羽,亲自到兵营为他们挑选了一部骑兵。
徐庶连声道谢,辞别刘备,便与关羽、陈珪引兵马往兖州而来。
路上,徐庶对关羽说道:“将军,兖州乃是曹操的辖区。若是我等如此大张旗鼓的引兵马前行,怕是会惹人误会!”
这读书人真是麻烦?
不过,这是大哥的客人呀?我不能给得罪了!
虽然有些不耐烦,关羽倒也没显示出来,眯着丹凤眼说道:“某引兵前来,不过是为了保护军师而已!军师有何建议,尽管说出来便是!”
徐庶言道:“我等离开徐州,竟细阳便入谯郡。而谯郡已经是兖州的地界,后面还有许田,才到颖川。请将军留兵马在此相侯,吾自引轻便十余人前往。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听罢,关公手捋须髯,低眉沉吟片刻,猛睁双目,言道:“好!便依军师所言。某这便交代部下。”
言毕,他对副将周仓、吴敦二人言道:“某与军师同往颖川,看此路程不过数百里,往复十天余必回!十日后,吾与军师不回,定是遭了不测!汝等火速送信赶往徐州禀报主公!”
“将军……!”周仓、吴敦欲言,为关公所止。
徐庶没想到关羽要亲自前去,也要相劝。
却听关公言道:“军师且莫多言!此番非某不成!”
陈规插言道:“既然云长将军前往,恐怕要一路奔驰了!老朽便在这方等候就是!”
关公点点头,说道:“有老先生在此坐镇,某归路通也!”
“将军尽管放心就是!”陈规言道。
“细阳城中有精兵五千,守将希杰乃是吾兄亲信战将。若有战事,老先生可遣周仓前往调之。”关羽叮嘱完,遂点起十名骑兵,皆穿了内甲,换了便衣,随同徐庶离开了营地。
这一路上,关公果然与众人奔袭而往。
徐庶尽是指引诸人从那些人迹罕至的小道绕行。
七百余里的路途,他们用了不过两天的时间,便赶到了。
所谓近乡人更怯,归家子心悲。
刚刚迈入家门的徐庶,看到家中茅屋寒舍,冷冷清清,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睛泛红,声音哽噎的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啊?福儿,是你回来了?”屋内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种期待、迫切、惊喜……
听到了老娘的声音,徐庶“噌噌噌”三步并两步的跑进了院子。
这时,从屋中走出一位老妇人,面带惊喜,步履有些急促……
“娘。”见到老妇人,徐庶“噗通”一声磕倒在地,“娘,不孝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家伸手搀起他,双手托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儿呀!你这是到哪里去了?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娘,是我做的!娘,您责罚我吧!”徐庶说着,低下头来。
老妇人疼爱的看着他,“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打抱不平,杀了那个恶霸。连人家郭公子都撤了案子,为娘还责备你做什么呢?只是,你这些年……咦?!门外那些人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说话间,老妇人看到了门外的关羽等人。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徐庶才想起关羽等人,急忙说道:“云长将军,我与家母相见,一时动情,怠慢了你等,且莫怪罪!”
说着,便向母亲介绍了关羽。
关羽赶紧上前向老妇人行礼。
老妇人端详着关羽,问道:“汝兄弟可是昔日黄巾时屡破乱军的刘关张。”
听此言,关羽愣了一愣,说道:“吾大哥刘备刘玄德确实是带着吾与三弟张飞张翼德多次剿破黄巾贼兵。但是却不知老妇人所说相对否?”
“哈哈!很好,我儿能够侍奉刘玄德这样的明主,倒也不枉此生。既然如此,老身便与你等同去!”老夫人似乎对刘备的认识很深,所以一听徐庶说完,便答应了下来。
老夫人做事十分利落,稍稍收拾,便要与他们离开。
却不想,郭家得知徐庶回家,竟找到颖川府衙告状。
颖川太守李昱带着一队兵马包围了徐府。
关公大怒,纵马提刀来到府外,大声喝道:“镇东将军赦令在此。尔等竟敢如此放肆!?”
派人取过刘备的手谕,李昱仔细观瞧,见印章皆在,遂下马,亲自送到关羽面前:“下官不知上情,还请这位将军见谅,敢问将军是?”
“某乃镇东将军麾下偏将军关羽关云长是也!”
“既然是误会,我这便带他们回去。关将军再会!”李昱知道这次白来了。本想拿了徐庶,跑郭嘉那里献媚,这倒好砸了自己的脚!
见李昱匆忙而会,徐庶急忙催促道:“他回去以后,定然给郭嘉通风报信!”
“也好!请老夫人速速等车。”关羽见徐庶着急,也恐怕夜长梦多,说着又派遣一名骑兵火速赶往边境告知陈珪、周仓和吴敦。
再说李昱带着回到府衙,果然立刻写了书信,派人给郭嘉送去。
接到书信,郭嘉看罢,便匆匆来见曹操。
曹操正在准备迎接圣驾的事情。
见郭嘉匆匆而来,他问道:“奉孝,何事如此慌张?”
“主公,善事乎?悲事乎?”郭嘉没有回到,反倒问向曹操。
曹操不明就里:“奉孝,汝……?!”
郭嘉将手中书信递给曹操,说道:“徐庶徐元直,司马徽的弟子,颇有才华,满腹经纶,又善刀枪。而主公一向求贤若渴,若求之,主公岂不如虎添翼?!”
“他与汝有仇耶!?汝竟向吾举荐?!”看了书信,曹操得知徐庶与郭嘉有世仇。
郭嘉一笑,说道:“春秋时祁黄羊尚可举其杀子之仇敌解狐!”
“吾成事之功,皆在奉孝也!”曹操大喜。
郭嘉又说:“奈何此人已经投靠了镇东将军刘备,且其身侧有刘玄德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主公若想谋之,恐不易也!”
“吾当如何?”曹操一听,这麽说我还没戏呀!
程昱在一侧,说道:“关羽不过一匹夫,有何惧哉!主公可使健将引兵马数千围而擒之。吾知徐庶至孝之人也,若得其母,其定降主公也!”
曹操言道:“吾大将皆往京都接驾,何人可与那关云长匹敌?”
程昱一笑,言道:“关羽比之吕布如何?主公只需令谯郡太守韩福引兵马将他们擒拿便可!”
曹操立刻修书一封,派人送往谯郡。
接到曹操的书信,韩福遣都尉王直、秦方带着刀斧手三百余人赶到南锡县城,伙同县令设下圈套,擒获关羽等人。
不日,关羽、徐庶来到南锡县城。
在王直、秦方二人的胁迫下,县令心怀鬼胎的来请关羽入府用宴。
关羽问道:“因何只请某,而不请徐先生,此是何故?”
县令本就心虚,被关羽如此一问,竟然漏嘴说道:“你们若都去了,岂不是难以下手?”
“如何?汝速速将话讲明,不然,某定斩杀汝等!”关羽厉声大喝,探手拿过冷艳锯,架在了县令的肩上。
“噗通!”一声,县令吓得跪了下来。
只听他磕磕巴巴的将王直、秦方的计谋说了出来。
关羽大怒,本欲斩杀他,但是一想,既然他把事情告诉了自己,还是放了他,言道:“汝速速去吧!暂且饶你一命。”
徐庶言道:“二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赶紧收拾了,赶路!”
关羽一摆手,说道:“军师莫怕!此番远比路上安全!只要那二贼到此,吾定拿其首级!贼兵必散!”
且说县令仆从有一人早将县令所为报告了王直、秦方。
二人一合计:都说关羽厉害,也没见过有多厉害!反正手下有数百军士,又兼县兵衙役,合在一起也有千人。怎怕他十余人?
就这样,他们两人带着士兵们就把驿站给围了!
围定,二人带着三百军兵,就闯入驿站。
刚刚迈进大门,他们就见一道红影扑面而来。
须臾间,一阵寒风刮起,众人回过神来,却看到院落当庭之中一员战将,立马横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刀上还滴着鲜血。
往脚下一看,他们竟然大叫起来:“啊!啊!……”
众人竟然大叫起来。
原来,他们身前的近三十余士兵,连同王直、秦方两位将军全都身手异处!
一个照面,竟然斩杀了两员战将和三十余名士兵!
如此武力,岂不下破了这些群龙无首的士兵!
他们就像看妖怪一样,看着关羽,不停地大叫着,有的竟然跌坐在地上,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带着他们,滚吧!”关羽冷声喝道。
得到了赦放,那些士兵中胆子稍大的这才战战兢兢将王直等人的尸身抬起,向外运送。
徐庶也被关羽的威风所震惊,暗暗称叹,惊为天人!
第143章 闯谯郡云长破敌,出徐州玄德兴兵
第143章闯谯郡云长破敌,出徐州玄德兴兵
话说敌兵退去,徐庶赶紧使人清理了现场。
老夫人在后院已经得知此事,遂请关羽前去:“关将军,老身明白将军欲以此立威,使敌人不敢轻易前来,以确保老身的安全!奈何如此杀伤,有伤天和!还望将军慎重。”
“愿闻老夫人教诲。羽受兄长之命,护送老夫人。实乃为留住军师,留住军师则为天下苍生。是故,羽一时冲动,造了杀孽。回到徐州,羽自当向兄长请罪,以告老夫人。”关羽错会了老人的意思。
见他领会偏了,老夫人一笑,说道:“将军错意。老身自知将军所做非错,正所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老身只是希望将军少造杀孽罢了!”
“羽铭记在心。”关羽说道。
向老夫人告辞,关羽退出房门,见徐庶在不远处相候,遂赶来。
“军师在此相候,可有事情?”关羽问道。
徐庶说道:“今杀死了这些人,谯郡太守韩福岂会相容?更何况,郭嘉在曹操身前为官,定会为了留住你我设下圈套。”
“前去不远便是周仓、吴敦的营地。我等只需快马冲过便是。”关羽豪壮的说道。
徐庶摇摇头,说道:“若是沿途过城,恐怕会被韩福困于城中。若是经小路,过山峦,定会遭人埋伏。”
“总共两条路,皆不可行乎?”关羽不解的问道。
“单走一条路,具不通也!吾有金蝉脱壳之计,不知公以为何?”
“军师请讲。”
徐庶说道:“吾已找来十余人,使他们假扮我等,行经大路,直奔谯郡。吾等乔装改扮,绕小路,前往边境与周仓等人回合。”
“如此甚好。”
商议妥当之后,他们便开始准备。
天色渐晚,徐庶使假扮之人,骤马赶车径往谯郡而去。
待那些盯梢的人尾随车马而去,他们才换了轻装,赶着马车,从小道离开。
得知车队向谯郡而来,韩福大喜,遂派兵守住城门,又引了部将孟坦、孔秀来到城外迎接。
将假徐庶、假关羽等人让入城中,韩福恐惧关羽的武力,遂设宴相待。
酒过三巡,韩福言道:“吾受曹将军所差,特来请二位随我前往兖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假关羽言道:“曹阿瞒请某等何干……?”话音未落,竟自摔倒在桌案上。
见状,假徐庶一指韩福,刚要说话,也瘫爬了下来。
韩福一挥手,上来四五名士兵,将二人捆绑起来。
忽然,假关羽脸上脱落了一张人皮,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新面孔。
士兵赶紧禀报:“将军,这人脸上脱了一层皮。”
接过士兵手上的人皮,韩福大惊,赶紧过来观看,然后又摸向假徐庶,竟也扯下一张。愤恨的将两张人皮丢落在地上,他勃然大怒:“来人,将这些人拖下去杀了!”
孔秀赶紧拦住,说道:“杀他们,不过举手之劳!不如弄醒他们,询问那些人的去路,再杀不迟!”
“也好!”
说完,韩福让人弄来凉水,泼醒二人。
一番询问之后,韩福才知道真的徐庶和关羽已经绕过谯郡,朝着徐州而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福二话不说,立刻点起马步军三千余人,出了谯郡,追了上来。
话说关羽已经护送老夫人来到边境附近。
忽然有士兵禀报:“将军,周将军、吴将军引兵赶到。”
果然,前面不远处周仓、吴敦二人引领兵马列队相迎。陈珪也骑在马上相候。
大家会合之后,关羽对徐庶说道:“军师,那韩福发现二人假扮,定然会引兵追来。已进吾界,汝便与陈老先生护送老夫人回徐州,如何?”
“也好。还望将军小心行事。”
正在此时,探马来报:“启禀将军,五里外发现敌军!”
“好,再探再报!”关羽吩咐道。
探马离去,关羽又吩咐周仓:“汝引二百人护送军师和老先生先回徐州。”
“诺!”
看着周仓护送徐庶等人远去,关羽披挂整齐,提刀在手,大声喝道:“儿郎们,斩将杀敌的时候到了!随某冲锋!”
“杀!”八百名骑兵齐声怒吼,犹如洪钟一般。
只见,关羽一骑当先,红马绿袍颇为显眼。
吴敦亦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八百匹战马齐奔,尘土飞扬,马蹄震地,竟使大地发出地震般的抖动。
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慌张,韩福问道:“汝等可否有种不祥的感觉?”
孔秀言道:“吾听到一种声音,似乎是马蹄声!”
孟坦猛然抬头,却见远方暴土狼烟,失声叫道:“不会是骑兵吧!”
那种震地般的声音,真的是马蹄声!
韩福大惊,慌张的叫道:“列阵!列阵!”
可惜,他的阵型还没有形成,对方的骑兵已经冲了过来。
为首者正是关羽关云长,马至人前,冷艳锯带着光影砍出。
孔秀首当其冲,摆枪相迎,耳轮中就听见“咔嚓”一声,枪柄断为两截。一刀光影闪过,孔秀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这一刻。尸体伴随对手战马冲过的惯性,摔落马下,竟变成了两半。
太快了!
刀快,马快,人快!
一刀斩杀敌军一将,关公径往前冲,手起刀落,不知斩杀庶几!
早在孔秀被斩的那一刻,韩福便吓得拨马窜入一旁,瞅准机会,落荒而逃。
孟坦却没有他这么幸运,被吴敦截住厮杀。
吴敦凭借着战马冲锋的惯性,狠狠的击伤了孟坦。战不数十合,吴敦瞅准机会,将孟坦刺于马下。
那八百骑兵呈冲锋队形,一击而进,竟不管对手生死,只管砍杀。倒是韩福部下,被前面的砍了一刀,本想拦住厮杀,却发现人家已经纵马冲了过去,再想回头与后面的交战。哪曾想到,后来者的zhanmadao已经砍向自己的头颅。
一番冲锋下来,关公止住战马,看了看身前的骑兵,问道:“吴将军,我军可有损伤?”
“回将军,受伤者三名,无人阵亡!”吴敦清点了一下兵马,回答道。
再看场上韩福的兵马,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那些还在不断逃跑。
看着如此情景,关羽提刀立马手捋须髯,哈哈大笑,言道:“撤兵!”
骑兵的速度在当时可算是最快的!
他们很快就追上了徐庶等人。
他们却不知徐州城正在匆匆准备着一件大事!
若是徐庶在场,定然会阻止刘备。奈何,他并不在场。
这要提到前文书讲到的大司农朱隽。
离开媚坞,朱隽便与太尉杨彪分道扬镳,直奔徐州而来。
他赶到徐州的时间,相对杨彪要晚了三四天。
见到刘备,他将前事一一诉说,然后对刘备言道:“玄德呀!早年许子将见曹操曾言之:此子治国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也!吾恐其入京之后,会成为第二个董卓!故请将军复去。”
刘备从其言,遂使张飞整顿兵马。
得知刘备欲往长安救驾,乐隐匆匆赶来。
“主公,此番救驾需多少兵马?”乐隐问道。
刘备言道:“大司农言,李、郭之众近二十余万。吾欲尽徐州兵马而出也!”
闻听此言,乐隐大惊,赶紧进谏:“主公,常言道:故外先安内,方可后顾无忧!然郭李之众虽多,却非一人所部。而其军士衣不遮寒食不果腹,岂可与我徐州精锐之士相比耶?!”
刘备深思片刻,遂问道:“以汝之言,当遣多少兵马合适?”
“使华雄、管亥所部三万兵马足矣!”乐隐言道。
三万?!这也太少了!
刘备有些不太高兴,问道:“此番非吾一方,还有曹操前往。若是曹操兵马一动,吾三万兵马如何应对?汝当知曹军十余万精锐也!”
乐隐答曰:“若是应对曹操,主公可使翼德将军引徐州精锐相随。”
徐州精锐,是指刘备在徐州的屯田兵马,共一百部整编精兵,合计十一万余人。屯田五十万亩。
见刘备面色缓和,乐隐又说道:“如此一来,徐州空虚。曹军若是趁势而入,主公基业便失。”
刘备脸色陡然而变,急忙问道:“如此当如何应对?”
“主公可暂缓出兵,调青州兵马一部,可保徐州无虞!”乐隐答曰。
其实,乐隐只不过是想推延一下刘备出兵的时间,以便等徐庶归来。他深知曹操麾下谋士众多,而己方战将虽多却无智谋之士,一旦交战必然会败得很惨。
哪知刘备一听他这么说,顿时言道:“如此甚好。吾先引兵马五万前往,待青州兵马赶到,汝可使黄忠前去接应。”
这样都行?
乐隐一看劝说不了,也只好答应下来。
当日,刘备便传下将令,使华雄、管亥尽起麾下兵马,前往长安救驾。
萧县城中,华雄接过刘备将令,对管亥说道:“管将军,主公将令,使我等尽起萧城兵马,前往长安救驾!”
归降以来,管亥尽受安抚,苦无立功的机会,见有此机会,立刻言道:“某愿引轻骑当先,为主公头前开路!请将军恩准!”
知其立功心切,华雄言道:“好!汝立刻统领三千轻骑兵为前部,某自引大军随后便到!”
管亥领命而去。
华雄兵发九里山。
第144章 九里山管亥命丧,萧城内华雄动怒
第144章九里山管亥命丧,萧城内华雄动怒
话续前弦,太尉杨彪将天子被困之事向曹操讲述之后,曹操派人引老太尉下去休息。
曹操召集众谋士商议。
荀彧言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曹操大喜,遂欲尽起兵马。
郭嘉出言制止:“主公,勤王之兵当出,却不可尽出。莫说孤狼吕布不知去向,单青徐刘备在侧,不得不留兵马守城。”
“奉孝所言极是。此番勤王当成,尚需汝等出谋划策。”曹操说道。
郭嘉言道:“主公可对外宣传,为救天子尽起兖州之兵。以夏侯敦、典韦、许褚诸将为先锋引骑兵,速速前往长安救驾。而主公则引步兵八万后至。如此城中尚有八万余精兵可守。”
程昱进言说道:“吾闻杨太尉所言,大司农朱隽已至青徐。若是刘玄德也出兵,当如何?”
郭嘉言道:“汝等尽管与主公前往救驾,吾自有办法阻其前行。”
“如此甚好!”曹操遂起精兵十万,使夏侯敦为先锋,引战将典韦、许褚等十余员,领骑兵两万先发。
郭嘉、夏侯渊、满宠驻守许昌。
行至永宁,曹操得到韩福的书信,得知徐庶已回徐州,知道无力回天,也就作罢。接着,他又收到郭嘉书信,信中言道:“刘备派遣萧城华雄部为先锋,直逼九里山。吾已使夏侯渊引兵屯于九里山上,主公勿忧!”
原来,郭嘉早就派人在刘备城中打探,得知华雄进兵,便派了夏侯渊引两万兵马埋伏在九里山上。
夏侯渊将兵马屯于九里山的栈道之中,横亘山谷,正所谓彻底阻断了通路。
兵马安札妥当,夏侯渊便派出探马。
不多时,探马回报:“启禀将军,华雄前部先锋管亥引骑兵三千余,疾驰奔来!”
“骑兵?来得好。”夏侯渊传令道,“布好巨鹿马,设下绊马索。吾要生擒管亥!”
“诺!”副将立刻下去安排。
再说管亥一部,纵马奔驰,不过半日光景,便来到了九里山脚下。
“吁!”管亥骤然勒马停住,一举大枪,止住骑兵的脚步,“来人,此地何名?”
“回将军,此地乃九里山。山的那一面便是兖州地界,这一面是我徐州之地。”一名军司马上前答道。
“汝可知此山中道路畅通否?”
“此山不高,山石不多,杂土堆砌,从此而入,一条五马宽的栈道径通山的那一边。不过,栈道经由此山顶部时尚有一山谷,宽百丈余。若是在此横亘一军,我军恐难通过。”
吾本为功劳而来,今若不进,恐军士嗤笑!
想罢,管亥看了看远处山林,说道:“若是有兵马阻挡,吾杀过去便是!众军士听令,随某入山,小心行事!”
言毕,他驱马前行,踏上了山中栈道。
行至山谷之处,他便看到了夏侯渊引兵拦住去路,相距三十余丈,列开阵势,拍马前来:“这位将军,吾乃镇西将军麾下帐前校尉管亥是也。奉了镇东将军之命,前往长安救驾勤王。不知将军是哪一位,因何拦住吾等去路?”
夏侯渊哈哈一笑:“汝可速回,告知镇东将军:兖州牧曹孟德已经引精兵救驾,不劳镇东将军大驾了!”
你算什么东西?
就算是曹操在此没有资格对我家主公这样讲话呀!
管亥本是黄巾出身,粗野惯了,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无礼?!
只见他凝眉竖目,厉声叫道:“无名逆贼,汝这腌臜之辈竟敢在此指手画脚,阻某好事!看某擒拿于你!”
言毕,纵马冲向夏侯渊。
殊不知,夏侯渊早已设下了绊马索。
他纵马冲过数丈,忽然马失前蹄,从战马上跌了出去。
这一跤摔得他就地滚出数丈。
幸好,他反应迅速,折身而起。
那夏侯渊见他摔倒,纵马提刀便冲了过来。
眼看着夏侯渊马到刀到,管亥就地一滚,滚向跌落的长枪处,拧身骤枪而起,便于步下跟夏侯渊战在一处。
奈何刚刚一摔,他已经丢了一般的元气,此时再与夏侯渊交战早落了下风。
后面的军司马见事不好,大声喊道:“冲!”
三千骑兵手提zhanmadao,冲锋过来。
这倒好,夏侯渊的绊马索再次建功,绊倒了前排,后排又进,接连绊倒数百名骑兵。
那军司马见状,竟自下马斩断绊马索,与敌人短兵相见。
如此一来,管亥已经被夏侯渊大刀砍伤数处。
好一个管亥,饶是浑身是血,竟不甘示弱,长枪死磕,硬是拼着两败俱伤,摁住砍在身上的大刀,挥qiangci向夏侯渊的左肋……
夏侯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拼着战死也要击伤自己!
眼看长qiangci来,他竟然躲闪不及,被长qiangci中。
拔出长枪,他忍着疼痛,一抖大刀,却见管亥向一旁倒去……
后面副将见他受伤,纵马上前,搀住他,问道:“将军,你受伤了?”
“他死了!他竟然拼着一死,刺伤了我!是个英雄!”夏侯渊喃喃的说道。
“那些骑兵怎么办?”副将问道。
抬头看了看正在混战的士兵们,夏侯渊淡淡的说了一句:“鸣金!”
副将不解的看了看他,遂吩咐下去:“鸣金!”
夏侯渊带着兵马退回营寨。
管亥麾下士兵死伤一千余人,若不是夏侯渊退兵,肯定要全军覆没了!
因夏侯渊敬重他的英勇,所以不忍心全歼了他的士兵。
幸存两名军司马扶起倒在血泼中的管亥,身后的士兵无不动容。
一名军司马含着泪将管亥绑在自己身上,对士兵们说道:“将军已去,吾等当以将军为荣,当以战死的兄弟为荣。他们同吾等一起前来,当与吾等同归!”
另外一名军司马也将战死的军司马绑在自己身上,士兵们纷纷效仿。
萧城。
华雄正在整顿粮草,打算次日出征。
忽然有人来报:“报,将军,大事不好!”
闻听此言,他转身过来,急切的问道:“何事不好?”
“管亥将军所部大败而归。”
“败便败了!兵家交战,岂有常胜之理?!”华雄为管亥开脱着说道。
“管亥将军战死!”
“什么?”这一下子,华雄不再淡定了。想来,这短时间的接触,他深深感到这个汉子的直率,也同管亥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却不想,仅仅半天,两人便天人相隔了!
那报信之人低头言道:“管亥将军战死沙场!”
华雄伸手死死握住他的肩膀晃着他说道:“什么?管亥死了?!你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不是真的?”
华雄有些咆哮的吼着,似乎这样就能够唤回管亥。
报信之人实在受不了了,赶紧说道:“将军、将……军,两名军司马与士兵们背着管亥将军的尸身都跪在城外,请……请将军火速出兵。”
听到此话,华雄稍稍冷静下来,放开他,大跨步朝着外面走来。
来到城外,华雄掺起军司马,解下管亥的尸身,沙哑的说道:“贤弟,你如何忍心留下哥哥一人呀!来日,为兄定与你报此仇!”
言毕,抱着尸身,径直入城。
一众士兵紧随其后。
来到县衙,他将尸身平放在厅堂之下,仔细翻看了尸身上的伤口,却见大伤十二处、小伤三十三处,最大一个地方竟然在心脏部位下面,心脏被刀震伤。
“贤弟,何人如此残忍?竟伤你如此?”华雄看罢,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军司马何在?”
“将军!”两名军司马站于他身后。
缓缓转过身,他问道:“速速将情况向我讲明!”
一众士兵全都看的清楚,当时的管亥被摔之后拼死作战的情景在两名军司马气膺填胸的讲述了一遍。
“曹操,华文华武的帐还没有算起,竟有新添一债。哼!吾若不死,定杀你!”华雄对曹操可谓是恨之入骨。
当日,他将管亥与一众阵亡士兵下葬。
次日,华雄整顿兵马,直奔九里山而来。
在两名军司马的带领下,大军很快就来到了山谷之中。
夏侯渊兵马依然屯在栈道中间。
不过,这一次,夏侯渊并未引兵列阵于营寨之外。
华雄将兵马屯下,点起三千精兵,来到夏侯渊营外讨敌骂阵。
早有士兵禀报夏侯渊。
知道是华雄兵马赶到,夏侯渊并不出战,反而吩咐军士做好防守,若是敌军攻营,只管射箭。
叫骂半天不见有人答应,华雄不免有些急躁。
一旁的廖化劝阻道:“据探马来报,此处屯营的乃是曹操的心腹战将夏侯渊夏侯妙才。此人自幼熟读兵书战策,想必管亥便是折在此人手中!我等不如先行退兵,再商议对策!”
知道廖化跟随刘备久已,华雄只好作罢,遂引兵回营。
得知华雄退兵,夏侯渊战在箭塔之上,喃喃的说道:“关西人华雄,威震十八路诸侯。吾自知不是对手!然,吾只需阻汝数日便可!”
说完,便径自返回营帐之中。
在帐中端坐着一名文士,正在饮酒。
“奉孝,关西人没有攻城!”夏侯渊对他说道。
原来是郭嘉!
他抬头说道:“关西人华雄,字英杰,乃是董卓麾下数一数二的将领。汝莫要小看此人!”
第145章 暗夜围攻求复仇,虚营假寨使机谋
第145章暗夜围攻求复仇,虚营假寨使机谋
话说华雄引兵退去。
夏侯渊回到营帐之中,来见鬼才郭嘉郭奉孝。
见夏侯渊归来,郭嘉说道:“关西人华雄,字英杰,乃是昔日董卓麾下数一数二的战将之一。此人不可小窥也!”
夏侯渊问道:“今日他前来讨战,不战自退,是何道理?”
“非不战也!实乃无可战而退也!公熟读兵书战策,闻管亥引骑兵攻来,故以绊马索破之;而华雄引大军而来,竟畏其武力,闭门不战,乃避其锐气矣!”郭嘉善谋,更精于揣摩他人心思,“华雄之能不在将军之下。他引兵讨战,实则试探将军底细。据传闻,华雄与管亥交情莫逆。汝虐杀了管亥,他岂肯善罢甘休!?”
“某已高筑营盘,深挖沟壕。若是华雄敢来结营,定然让他有来无回!”夏侯渊斩钉截铁的说道。
郭嘉言道:“若是他以投石车远攻,将军可有办法抵挡?”
夏侯渊确实没有想到如何应付远程的攻击防御,顿时无语。
郭嘉笑了笑,说道:“将军只需如此……”说着,低头伏在夏侯渊耳畔……
再说回到营寨之中,华雄对廖化说道:“元俭,非吾意欲报仇而冒险进攻;实乃主公大事所托,某不得不为之!”
“将军心意,化甚知之。然,今日某观敌寨高筑楼台,深挖沟壕。将军若引兵强攻,恐兵马损伤太重!”廖化说道。
华雄沉重的说道:“非是我华雄不顾士兵死活,而是此次救驾事关重大。某不得不兵行险招!军中有投石车三十余辆,可于百丈外投巨石。午后,某便以巨石轰击曹营。”
“既然将军主意已定,化愿意守卫营盘!”
“好!”
两人商议一定,便各自下去准备。
中午时分,华雄早早使军士用餐,战马喂草,一切停当,便推出三十余辆投石车,三千骑兵列阵于前,护住投石车;后面步兵三千员持盾提刀亦是摆好阵势;千名杂役兵往返于山侧,搬运巨石。
等到曹军营中炊烟渐起,华雄大声喝令:“擂鼓!”
他身后四名鼓手,挥动鼓槌,“咚咚咚……”击起鼓来。
鼓声传到曹营。
夏侯渊来见郭嘉:“奉孝,关西人真的来了!他还带来了三十余架投石车!”
“深夜围攻?!”郭嘉眯着眼睛,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一个精光,“看来,他自持武力,知汝不敢出城与之一战!三十架投石车,只怕不到傍晚便会填平前寨的沟壕!”
“某愿引精骑破之!”郭嘉身侧一员悍将,身高九尺余,虎背熊腰,犹如铁塔一般。
夏侯渊见是曹操族弟曹休,素知此人威猛,便说道:“若是文烈出马,华雄可敌也!”
曹休披挂整齐,提刀而出。
这曹休所部,乃是曹操的精锐部队——被称之为虎豹骑的重甲骑兵。这支兵马是曹操花了重金打造的一支队伍,士兵身上的铠甲和兵器足够装备一支千人的普通士兵。而他们随便一人都可以胜任军司马一职。
营外,第二通鼓声再次响起。
华雄一声令下:“投石!”
三十余架投石车“咣当、咣当……”纷纷扬起长臂,甩出巨石。
巨大的石块呼啸而出,砸向曹营。
就在此时,曹营辕门打开,一哨骑兵鱼贯而出,冒着被巨石砸中的危险冲了出来。
“杀!“数千骑兵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将军,敌军冲出来了!”军司马向华雄禀报。
华雄冷笑道:“出来的正好!昊宏,汝引刀盾兵守护投石车!骑兵,随我出战!”言毕,纵马提刀,引兵而出。
华雄副将王磊,字昊宏,荆州江陵人。
曹休冲出营寨,见百丈之外一员骁勇战将,身高九尺余,熊背蜂腰,掌中一柄开山大刀,便知此人定是华雄。
“汝可是关西人华雄?”纵马冲向华雄,曹休喊道。
“正是某家!”华雄挥刀砍来,一边问道,“日前管亥可是汝所杀否?”
“管亥何人?”曹休不知管亥,心中暗道,“莫不是日前妙才所斩之人?”
看来,此人并非杀害管亥的凶手!
哼!不管是不是,他终归他们是一家,先拿他祭旗再说!
华雄打定主意,刀法骤然一变,变得凌厉无比。
然,这曹休也不是等闲之辈!刀法颇为精练,竟与华雄战在一处。
华雄麾下骑兵多数是随管亥出征幸存的那些人,为了给管亥报仇,都憋足了劲儿。所以他与曹休麾下骑兵一交锋,便将协同作战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见他们一个个奋勇杀敌,三人、两人合力攻敌,左格右挡,竟将曹休麾下这些装备精良的重骑兵斩杀无数。
奈何轻骑兵终归还是轻骑兵,尽管协同作战,更是拥有绝对数量的优势,可战者锐减……
王磊看到华雄久战曹休不下,又看骑兵折损渐多,遂引步兵冲上。
见有人增援华雄,曹休知道再战无功,虚晃一招,拨马败了下来。
他一败退,那些幸存的重骑兵也紧随其后,跟着退了下去。
见曹休退去,华雄勒住战马,止住众人,言道:“穷寇莫追!投石车当已破坏敌军前寨,传令三军,攻营!投石车前进!”
“攻营!投石车前进!”传令兵立刻将将令传下。
华雄一马当先,冲向曹营前寨。
果不其然,巨石已经填满了沟壕,击毁了曹营前寨的辕门。一些士兵的衣服从巨石的缝隙中露出,些许鲜血在土石之下若隐若现……
管亥兄弟,你在天之灵可有看到?!
为兄为你报仇来了!
华雄带着一丝沉重,纵马在巨石上跳跃,便欲往里面闯。
却听到王磊在后面喊道:“华将军,巨石不清,兵马难以进入。若是敌人复攻来,我军必败矣!”
华雄不是庸才,刚刚不过是报仇心切,听王磊一言,顿时醒悟,遂回马退了下来。
指挥士兵请开巨石,将道路打通,他又使一名军侯带着所部军士前去打探情况。
不多时,军侯回来禀报:“回禀将军,前面营寨中不见沟壕,但是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华雄问道。
“营寨中似乎没有人!”
华雄大惊,正欲说话,忽然又有一名士兵来报:“将军,巨石下的衣服中包裹的都是稻草,那些血迹也是假的!”
这个时候,华雄才知道中计了!
“不好!中计了!”他反应过来,便要退兵。
就听到两旁山上,鼓声如雷。
他们抬头望去,却见遮天蔽日的箭雨袭来。
华雄急忙挥舞大刀格挡,且引着士兵边挡边退。
箭雨连续袭来,士兵死伤无数。
接着,两侧山林之中喊杀声阵阵,涌出无数曹军士兵。
为首一员战将,身穿镔铁甲,手提大刀,引众杀来。华雄麾下骑兵有眼尖的喊道:“杀害管将军的凶手出来了,为管将军报仇!”
见被敌人包围,华雄便有死战的心思,得知此人便是杀害管亥的凶手,当即纵马迎了上来。
“管亥死于汝刀下否?”用大刀抵住对手的兵器,华雄问道。
“不错!汝且记住,吾乃兖州刺史麾下战将夏侯渊是也!便让某会一会你这个关西骁将华雄!但不知汝可否还有昔日汜水关前的威风?”夏侯渊言道。
华雄怒目圆睁,挥刀猛砍:“汝知吾威名,还不下马投降!竟敢撩某虎威!”
夏侯渊果然不是华雄的对手。
若不是华雄为了给管亥报仇,想在他身上多留几处伤口,怕是他在华雄刀下难走三十余合。
也许是华雄托大,也许是上天不绝夏侯渊。
眼看夏侯渊不敌华雄,刚刚战败的曹休复引兵马攻来,恰恰赶了过来,帮助了夏侯渊,合战华雄。
这个时候,华雄所部已经被夏侯渊和曹休的兵马团团围住,近万余兵马已经折损过半,三十余架投石车被摧毁遗尽。
幸亏有王磊在一旁死死相互,不然华雄也要被人家群殴致死。
看着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王磊心中大急,高声问向华雄:“华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莫要死战!吾等当冲出重围,再做打算!”
不等华雄答话,夏侯渊冷笑道:“冲出去?!可笑,痴心妄想!汝等放眼看看,可有退路否?”
“昊宏,随某斩杀这厮,先为管亥报仇!”华雄大怒,刀法更加凌厉。
尽管曹休相助夏侯渊,竟有些不敌华雄。
兵马还在快速的减少。
华雄的心在不断的滴血……
眼看危机越来越近,王磊手中的长枪有些颤抖,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召唤……
“杀!……”忽然一阵整齐的怒杀声传来,王磊心中一动,抬头观看。
只见来的方向上,一位年轻的将军提枪骤马引兵冲杀过来。
是廖化!
廖化带兵来救我们了!
他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长枪棘刺,挑杀了身前数名敌军兵将,冲到华雄身边,迫开夏侯渊和曹休,对华雄说道:“将军,快看那里!廖元俭引兵来救我们了!”
“太好了!”华雄立刻指挥身边的骑兵,朝外冲去。
第146章 徐元直追主陈书,贾文和上谏遭斥
第146章徐元直追主陈书,贾文和上谏遭斥
话说华雄被困敌营,早有士兵禀报了廖化。
廖化大惊,尽起营寨中的兵马,赶来救援。
一到曹营,他便看到数万曹兵团团围住了华雄等人,若是再晚一点,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挥军冲杀过来,他撕开了曹军的包围圈,冲到了华雄近前:“华将军,切莫恋战,随某撤吧!”
华雄迫退曹休、夏侯渊,引王磊等人退去。
曹休岂肯放他们轻易离开?
只见他纵马直追,死死咬住华雄。
夏侯渊恐其有失,亦是驱马追赶。
华雄退意已生,又怎会与他们恋战?
早有侍卫亲兵拦住曹休。
华雄一退,曹休的虎豹骑趁机发威,驱马横冲直撞,斩杀无数!
直到黄昏,华雄、廖化和王磊才退回萧城。
清点兵马,三人脸色颇为难堪——此役损失兵马近半,五千骑兵几乎尽亡。
华雄自责:“雄无能为,连番战败。来日,某必在主公面前请罪!”
他话音未落,却听到院外一人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汝何须如此自责?”
华雄三人慌忙出门相迎。
原来是裨将军黄忠。
“将军到此,何不待我等出城迎接?”华雄说道。
黄忠笑着说道:“将军出征刚回,某便径直进来。惊扰诸位了!”
寒暄几句,华雄问道:“将军,主公大军何时到?”
“明日午时。主公已知九里山的战时,对管亥将军的阵亡深感痛惜。主公叮嘱:告知英杰,待大军到达之后再做打算。是故,某提前赶来。”黄忠言道。
次日午时,刘备大军到达萧城。
在华雄等人的陪同下,刘备祭拜了管亥和阵亡的将士们,慰问了那些受伤的士兵。
回到大厅,刘备对华雄说道:“汝切莫自责!两国交兵,战败在所难免!更何况,敌军主帅乃是被称之为鬼才的郭嘉郭奉孝。若是元直在此,吾倒是不惧他!可惜,元直省亲未回!”
“多谢主公!”华雄赶紧谢恩。
张飞在一旁说道:“大哥,算这时日,恐怕二哥和军师也该回到徐州了!”
“吾留了书信于他。他若回城,定然会星夜赶来!”刘备安抚众人说道,“郭嘉此人颇有谋略,更善用兵。若是提前得知,吾自当等军师回来,再兴兵不迟!”
按下他们不说,单说徐庶。
此时,他们刚刚回到徐州,见到乐隐。
听乐隐把果讲述一遍,徐庶言道:“救天子,匡扶汉室,此乃主公平生所愿也!然,今乱世,曹孟德又岂会让他轻易取得?主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主公可有书信留下?”
乐隐这才想起来,从屋内拿出一封书信。
看完,徐庶对关羽说道:“将军,请您火速令人阻止青州兵马调动,令张辽将军扼守城池,以防曹操、袁绍趁虚而入。徐州的防务还有望将军把持!”言毕,将母亲安顿下来,便匆忙离去。
两日之后,一骑急匆匆奔到萧城下。
“吾乃徐庶,请速速禀报主公。”徐庶在城下高声喊道。
恰好执勤的是廖化,老远看到他。
听到他的喊声,廖化已经使人打开城门,放了他进来:“军师,主公等你数日了!”
“战事如何?”徐庶一边走着,一边问廖化。
廖化便将以往战事向徐庶讲了一遍。
“什么郭嘉郭奉孝没有随同曹操前往长安?”徐庶闻听,不由得大吃一惊,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刘备府前。
“主公,军师徐庶求见。”有下人禀报。
军师来了!
我入长安,指日可待!
一听徐庶到了,刘备大喜,匆忙从屋内奔出,鞋子也只穿了一只。
“军师,你来了正好!真是让吾好等呀!”他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见刘备衣冠不整,徐庶赶紧上前扶住他,言道:“看主公一副焦急,定是为郭嘉所困!”说着,搀扶着刘备进入内室。
廖化知道军师前来,定商要事,遂在外面将门关上,把守在门外。
两人来到屋内,刘备亟不可待的问道:“军师,那郭嘉将数万兵马屯于隘口。管亥因此阵亡,华雄被拒于此。此番救驾岂不前功尽弃?”
徐庶答曰:“迎天子以正朝纲,此乃主公之宏愿。臣甚知之!然,今天下,朝中百官附庸顽化,皆非社稷之臣。顾天子,自当养大臣。试问主公可知养大臣所需若何?”
“不知?!”刘备不明白为何他会说这些,不解的看着他。
徐庶忽然起身,撩衣跪在刘备面前。
刘备大惊,慌忙相掺,问道:“军师何故如此?”
徐庶言道:“庶有谏言,恐冲撞主公。故跪请主公聆听!”
“汝只管坐起说话,吾不怪你便是!”刘备扶起他,说道。
徐庶这才说道:“庶以为主公迎驾天子有三不成!”
“何为三不成?”
“一是不当天和。太尉杨彪先大司农朱儁数天,而告曹操。曹操定早已起兵迎驾天子。以某所顾,曹操定将移驾许昌,以挟天子而令诸侯。若想在寻他处救天子,恐被其诬为劫天子,使主公失信于天下。”徐庶看着刘备。
“哎!此非吾所想也!”刘备叹了口气,又问道,“何为二?”
“二则不合地利。九里山自兖州向徐州,栈道呈箭簇状,我军入者少,而敌军守着多。我军虽众于敌,与战者少!”
刘备点点头,又问:“何为三?”
“三者有失人和。主公不远千里,劳兵疲众,是为一;迎驾天子,养群臣,务必平白里增加了百姓负担,是为二。”
听罢,刘备又问:“吾平生所愿,便是恢复汉室,重整朝纲。此番若是不迎天子,岂不违吾所愿,传扬出去,失信于人乎?”
“非也!”徐庶立刻辩解道,“主公坐拥青徐二州,麾下战将如云,带甲之士近三十余万,皆为精锐。便是曹操迎天子而行董卓之事,亦是当顾主公也!然,此番迎天子之事,皆可赖于曹操,而非主公。”
“此话怎讲?”刘备问道。
徐庶一笑,说道:“郭奉孝好奇谋,而短近虑。方后,主公可前往他营前,令其放行。其定以言语推托。如此,主公迎天子不成,岂不落入他的头上?”
刘备转念一想,顿时喜笑颜开。
果不其然,郭嘉见刘备出镇东将军令,意欲通过,遂言道:“镇东大人,陛下受难,诸臣蒙羞,天下诸侯皆欲往而救之。然将军亦参与昔日十八路诸侯勤王之事,皆因诸侯众多,其心不古。曹公便是昔日倡者。今太尉手谕,使曹公救驾。曹公麾下带甲之士二十余万,战将数十员,弱于镇东乎?”
“曹公有保帝之心,吾亦有。奈何今日一见,曹公意欲效仿董卓耶?!吾敬汝颍川名士,故今不追昨日战事之责。吾今留言于操,请汝传之。董卓者,人皆可诛!”刘备言毕,遂引兵退去。
远望这刘备军退去,郭嘉忽然醒悟:“好一个刘玄德,竟然摆了吾一道!”言毕,恨恨的领兵而回。
刘备退军,天下战事皆集中于帝都长安了。
述说简短,再续前缘。
且说郭汜和李傕各自劫持了天子和百官,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搞得长安、司隶一带百姓逃亡,村若鬼城。
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故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
贾诩向其进谏:“今与郭汜交战,皆赖军士效力。每番战胜,主公当稍事奖赏,方能使其沙场效命。”
听他所言,李傕怒斥之:“同为军士,因何郭汜不胜?此上神保佑也,皆巫师之功也!汝一儒生,岂知其中奥妙?”言毕,竟自回帐。
时下,天子在李傕营中,备受煎熬。帝不成帝,更似阶下之囚。
侍中杨宛见帝憔悴,遂于前献计:“陛下,吾观李傕帐前谋士贾诩虽为李傕心腹之人,实乃天下名士,心筑陛下,可与此人相谋也!”
天子大喜,遂使见之。
不时,贾诩入见。
天子屏退左右,哭泣着向贾诩诉苦:“吾居此处,实不如囚徒也!公能怜汉否?可救朕否?”
贾诩见帝如此,慌忙跪拜于地,惶惶然说道:“此故臣所愿也。陛下且勿多言,臣自谋之。”
帝遂扶其起身。
不多时,李傕仗剑而来,见帝脸色惶恐,不以为然,厉声问道:“郭汜不臣,监禁公卿,欲劫陛下圣驾。若非臣死力相较,则圣驾已被劫掠也!”
天子惶恐,连声应道:“皆仗大司马之能为!”
李傕大笑,遂出。
贾诩随其离开。观其跋扈背影,贾诩冷笑不已,遂计上心头。
傍晚,贾诩独会皇甫郦。
“公与李傕同为凉州人,共事久矣。今何不劝其放帝归朝?”贾诩对皇甫郦说道。
皇甫郦看着贾诩,笑道:“汝知其不可劝,却使某劝之?”
“公往之,吾自有办法。然天子重托,吾亦不可久侍贼子!”贾诩言道。
皇甫郦遂允之。
当晚,皇甫郦来见李傕,言道:“今天子以某是西凉人,与公同乡,特意来向公劝和!”
第147章 散传言西凉兵乱,据边兵渔翁得利
第147章散传言西凉兵乱,据边兵渔翁得利
上回书中讲到皇甫郦受贾诩所托,前往李傕营中劝说李傕。
“今天子以某是西凉人,与公同乡,特意来向公劝和!”皇甫见到李傕时,这样说道。
李傕不以为意,傲慢的向皇甫郦问道“吾有败吕布之大功,辅政四年,多著勋绩,天下共知。郭阿多,盗马贼出身小厮,乃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誓必诛之!君观我军将士方众,足胜郭阿多否?”
皇甫郦嗤之以鼻,冷笑着说道:“不然。昔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董太师之强,君所目见也,吕布受恩而反图之,须臾之间,头悬国门。则强固不足恃矣。将军身为shang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今敦阿多劫公卿,而将军劫至尊,果谁轻谁重耶?”
闻听此言,李傕勃然大怒,斥之:“天子使汝说和,可是令汝前来辱我乎?吾先斩汝头,再寻郭阿多不迟!”言毕,便指使左右。
一旁骑都尉杨奉急出,相谏:“大司马且慢!郭阿多未除,而妄杀天使,则阿多出兵有名,天下诸侯皆助之。”
贾诩亦前来相劝。
李傕遂使人赶皇甫郦出账。
被赶出来,皇甫郦心中颇为气愤,遂破口大骂:“李傕不奉诏,欲弑君自立!”
声音宏大,传出数丈,为侍中胡邈听到。
胡邈乃是皇甫郦父亲皇甫嵩的门生,故心向皇甫家。
听到此声,他匆忙过来制止,言道:“公子不可出言无状,然则引祸上身!”
皇甫郦回头一看,见是胡邈,厉声斥道:“胡敬才,汝亦为朝廷之臣,如何附贼?君辱臣死,吾被李傕所杀,乃天分也!”
胡邈急忙上前,以手掩其口,拉其出营。
不多时,贾诩也匆匆赶来。
见到皇甫郦,贾诩言道:“公子所为,真英雄也!汝之功已成,余下者交与在下便是!”
胡邈不解的看着贾诩,问道:“贾公何处此言?”
“天机不可泄漏!日后自明。”贾诩神秘的说着,又告慰皇甫郦,“令尊今在凉州,公子还是西去凉州吧!在下尚有事相托。”言毕,附于皇甫郦耳边低语几句。
皇甫郦连连点头,遂告辞胡邈,匆匆离去。
李傕、郭汜军中多是西凉兵马。
不知何时,营中传扬:“郭汜、李傕犯上作乱,一劫天子,一劫大臣。从者皆为贼党,后患无穷。”
营中军士莫不闻声丧胆,军心涣散。
贾诩又使胡邈、皇甫郦暗中教唆士兵:“天子知汝等忠义,久战劳苦,今特密诏,许汝等归乡还郡,日后必有重赏。”
西凉士兵听闻,莫不欢心,大部分悄然而去。
李傕营中西凉兵马众于郭汜,更有羌人相助。时下,羌人又胜郭汜,向李傕请功。李傕竟推搪不发,反奖赏女巫。
羌人得贾诩之言,又闻胡邈、皇甫郦之诺,怒而领兵退去。
见李傕兵势减弱,贾诩入宫,于献帝面前献计:“陛下,如今羌人已退,西凉兵马多已归乡还郡。可晋封其官爵,以骄其心,便可徐谋之!”
天子从其言,加封李傕为昌黎王、骠骑大将军,持节。
恰逢,李傕部下骑都尉杨奉引兵又败郭汜。
双喜临门,李傕大喜,遂厚赏女巫,亦言道:“此乃女巫祈祷降神祈祷之功也!”
好嘛!
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女巫的跳大神行为!
岂不寒了一方将士的心?
骑都尉杨奉大怒,于帐中大骂:“吾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击败郭汜,换回莫大功劳,竟不及女巫乎?!”
奉骑校尉宋果言道:“何不杀此贼,以救天子?”
杨奉遂言道:“吾领外兵独战,何以建功?汝若相应,与某里外相合,定可除贼!”
“善!”宋果答应下来。
然而,机谋不密,竟然有人偷偷禀报了李傕。
李傕大怒,使人擒拿宋果。
宋果刚刚布置妥当,却见李蒙引兵入营,恐事情败露,聚兵相迎:“李将军来此何事?”
“有人告汝谋反!某奉骠骑大将军之命,前来擒汝!”李蒙说着,指使军士上前捉拿宋果。
宋果本有反意,岂肯轻易就范?
他拔剑在手,厉声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乎?汝以为吾剑不利耶!”
没想到他敢反抗,李蒙大怒,便欲拔剑与之相较。
身旁的士兵中有人提醒道:“将军,他们人多势众,若是交战恐于我等不利!”
李蒙这才向四周一看。
妈个乖乖!宋果麾下三千军士尽皆集结。看来这是真的要造反了!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李蒙忽然笑道:“宋校尉,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若是他人诬告,汝又何必担忧呢?吾叔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在你叔侄眼中,何时有了公道?”宋果冷笑着讥讽道。
“你!”李蒙一看,心知不动武是拿不下他了,“既然汝自恃军士众多,吾却是难以请走你。也罢,吾便回去复命就是!”
他很光棍的带着军士离开了宋果的营地。
刚刚走出宋果营地,他立刻使人前去禀报李傕,然后又回到自己营寨之中,尽起麾下兵马一万余人,朝着宋果营地而来。
宋果知道这厮不会善罢甘休,派人通知了杨奉,便匆匆整顿行装。
刚刚引兵马出了营地,他便看到李蒙引大军杀来。
拦住宋果,李蒙大声骂道:“反贼何往?”
宋果也不答话,拨马引兵而退。
李蒙驱兵追赶。
不多时,李蒙军越来越近。
宋果忽然停住兵马,列开阵势。
“汝死死相逼,可是为何?”宋果问道。
“背叛主公,汝罪当诛!”李蒙斥责道。
宋果冷笑道:“李傕背天行事,灭亡之日不远矣!汝若尚有良知,吾劝汝早日离开他,令谋生路吧!”
“大胆!”李蒙纵马冲了过来,杀向宋果。
宋果只好与之相战。
两军战不多时,杨奉引兵马赶来。
杨奉挥刀来助宋果,击退李蒙。李蒙军败退。
杨奉、宋果便欲闯营救驾。
适逢李傕引大军攻来。
战至天黑,二人不敌,遂引兵退去。
自此,李傕军势力下降,常败于郭汜。
一日,有人来报:“张济将军引大军赶来。”
张济的存在,对李傕、郭汜来说,那是非常的重要。
不管他战在哪一方,那一方便拥有了绝对的语话权。所以,他们都想着争取这个强力的援手。
奈何事情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
张济如今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经过战争消耗后的实力。更何况,张济的军马乃是吞并樊稠军马之后的。
他使人携书信,谓于李傕、郭汜二人:“吾自陕西引重兵而来,只为劝解你二人之争。若是哪个不听,吾必引兵攻之。”
郭汜自知实力下降,非张济的对手,遂遣使亲近张济:“公持公义而来,吾自当助之。此番争斗,皆因李傕这厮之故也!”
听闻郭汜派了使者,李傕立刻派贾诩前去见张济。
见到贾诩护,张济大喜:“先生,别来无恙乎?昔日,听闻先生一席话,吾方有今日!李傕空有先生,却落入此地步!吾想先生在其身前必受冷落。”
“将军言中了。李将军已不需在下谋划了!”贾诩落寞的说道。
闻此言,张济心中暗喜,言道:“吾虽不才,却知先生之能。若是先生不嫌,某愿以别驾侍先生!”好大的头衔,这个别驾从事,对于目前的张济来说,应该是能给出的最大官职了!这可是张济身边最近的红人了!
贾诩向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换言之,他的自保能力很强,一旦发现危险,会很快的寻找出路。正如现在,他已经看到了李傕悲惨的未来,自然会想办法离开他。
见张济伸出橄榄枝,他点点头说道:“能为主公出谋划策,使乃在下之福分!”
就这样,贾诩投靠了张济。
贾诩对张济言道:“主公当尽快上表,奏请天子移驾弘农。使李傕、郭汜归弘农。而长安便进入主公手中!”
“何不将天子和大臣救出?”张济问道。
“救与不救,有何区别?”贾诩看着张济,诡异的一笑说道,“如今地盘才是最重要的。而天子和百官,对于富庶之地才重要。对于将军来说,不如长安之地重要!”
张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言道:“好!便依先生所言!”
当下,他起草了奏表,交给贾诩。
贾诩连夜赶回营中,来见天子。
天子读完,感慨的说道:“朕思东都久矣。今乘此得还,乃万幸也!”遂册封张济为车骑将军。
答应张济之后,郭汜遂放了百官。百官纷纷赶入李傕营中,来见天子。
时,张济使部将送酒肉入见天子和群臣。群臣甚是感激。
受群臣逼迫,李傕起车驾,往弘农而去,使三千兵马相护。其心并不在护送天子,而意欲转移张济的注意力,以便引郭汜出兵劫天子。
其实,这些注意都是贾诩所为。他为两方做谋,只不过,一方为真,一方作假而已。
这一次,张济既得长安,又赚贾诩,足见其坐收渔翁之利!
奈何天子此去,命运如何?谁人又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