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天斋交涉
紧张的气氛在楼盘大厅内弥漫着，就算是初出茅庐的近藤玲、星野舞都感觉到氛围十分不对劲——那种随时都可能爆发激战的诡异沉寂令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东方凡的淡然、无所谓让斋藤道本不由得猜想：这般信心十足的样子，究竟是真的有什么底牌？还是故弄玄虚？
动手与不动手会带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不断在斋藤道本的脑中演变着……
“哈哈哈！不愧是大和城第三城主！既然东方先生都这样说了，本王岂能扫兴？便有请东方先生随本王前往皇宫，身为东道主，怎么也要宴请一番，就在宴会上一并讨论缔约之书的事情吧。”斋藤道本最终还是决定忍下来，毕竟一旦赌输了，后果不够他承担。
“嗯……既然如此，便劳烦阁下带路了。”东方凡摆足了架子，让前一刻还“本王本王”地自称的斋藤道本苦笑着带头进入了前往地下王城的电梯，四周暗伏的忍者看此情况，便也收敛了杀意。
在电梯中下降了两三分钟之后便停止了——
电梯门开启，转角处的大门开启，顿时，一个宏大的地下世界呈现在东方凡眼前：各种日式建筑物林立在平整的地下土地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满是祥和、安稳，而“天空上”一轮耀眼的太阳高高悬挂着，就连云朵都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真的只是地下世界吗？”几乎每一个第一眼看到眼前场景的人都会在心中不由得发出这样的疑问。
“真是大手笔……”东方凡轻声道，或许别人会分辨不出此景的真假，但他的精神力却已经“够”到了那“太阳”——这一切都只是流动的影像，而风以及温度的调解都是通过机器控制的，能做到这一点，所需要花费的金钱只怕不是轻易能数清楚的。
“东方先生，前方便是天斋皇府，本是唯有皇族之人才能进入的场所，但东方先生乃是我天斋府的贵宾，天斋皇亲自在皇府中设了盛宴，请先生这边走。”龟田甲寿此时得到了斋藤道本的授意，上前引导东方凡，而斋藤道本已经率先进入皇府。
天斋皇府前，有五扇门：中间的一龙扇高十几米，往两边排列的第二、第三扇狮门均是高五六米，最外边两扇石门则只有两三米高。
龟田甲寿领着东方凡三人走向最普通的石门，东方凡只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两扇大门，并没有开口拒绝进入。
“你什么意思？要让我们从这种小门进去，是在贬低我们吗？喂！那个叫东方的！你不是第三城主吗？难道没有听过你们中国的‘晏子使楚’的故事吗？还真就打算这么算了？”星野舞显然十分不满意，当即拒绝从最小的门进去。
“晏子使楚的背景是国与国之间的往来，但是，我此行前来是为了交易，另外……我所代表的大和城不是国，这个叫做天斋府的地方也不是国，既然天斋府这般礼遇我这个‘贵客’，说明他们所能领悟的‘礼仪’也就停留在这个层次了，难道我们还能反客为主地去教他们重修礼仪课吗？知足吧，毕竟这里不是大和城。”东方凡冷冷地说道，把天斋府的礼仪数落得几乎和“野蛮”挂钩了。
“也是，中间那么大的门，估计是给异鬼准备的，也就这小门比较像是人走的，带路吧！”星野舞想了想，竟是点头认可了东方凡的说法。
“等一下！两位贵客等一下，此时请容本官向天斋皇请示一下……”龟田甲寿冷汗直流，眼前的这位东方先生在大和城内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一旦今天的事情传了回去，天斋府臭名远扬，被惩罚的还是身为引导的龟田甲寿。
“不必了，我说过一切不必要的过程都省略了便可，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东方凡不顾龟田甲寿阻拦，示意近藤玲进入天斋皇府。
天斋皇府不愧是天斋皇府，这里的每一尊建筑物都是以白玉砌成，柱梁也都是最上等的紫檀木，占地宽广不说，就说里面的奴仆，几乎每百米都能看到五六名身着艳丽的女仆在做着各自的工作，这么算下来，这整座皇府至少得有上千名奴仆才能管理的来。
“宴会就在前方的斋藤楼，那里是皇族聚会才会动用的场所，东方先生一人进去便可，斋藤楼不允许随从进入的。”龟田甲寿很理所应当地将近藤玲、星野舞当作成东方凡的随从女仆，两女自然不悦，就在星野舞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东方凡先开口了。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是作为大和城第三城主的身份前来，我身后的这位近藤玲小姐是以大和城缔约兵团总司令的身份前来，最后一位的星野舞小姐则是以大和城使者的身份前来，三人都是应了你们天斋府的邀请，并不是什么随从。”东方凡一番解释下来，近藤玲笑了笑，星野舞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
“难道还要请示？太麻烦了……”东方凡不满地抱怨了一声，龟田甲寿生怕东方凡转身离开，连忙让开了路让三人全数进入到了斋藤楼之中……
斋藤楼一共三层，一楼是皇族日常用餐的地方，二楼是斋藤道本私人用餐的地方，三楼则是接见重要客人时举办宴会，或者是举办其他大型宴会才会动用的地方。
好在这斋藤楼外部是古式、内部是现代的，所以，直接乘坐电梯，便能到达三楼，否则，以东方凡的情况，只怕要大费一番周章。
到达三楼，一出电梯，便看到了斋藤道本端坐在五阶台阶之上的正中央，独享最大的一个餐桌，两边排列下来，各种身着和服、官服的陌生面孔分别占据着各自的作为，正在互相以日语交谈着，东方凡三人的到来让整个原本热闹的餐局顿时静了下来——
“东方先生，你终于来了！快坐快坐！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想必已经疲惫了，来人！上菜！”斋藤道本挥了挥手，马上有两名身着和服的侍女将轮椅上的东方凡扶起，并协助他入坐最外边的一份餐桌，而近藤玲、星野舞则是没有座位。
“开始之前，请先给这两位身负不同使命来访的女士各自一个座位。”东方凡端坐在餐桌前，声音高昂地说道。
整个餐局再一次变得安静了，斋藤道本趁着脸色示意了一下女侍，在东方凡身旁分别安排了两个新的餐桌，供给两女使用，然而，近藤玲的目光却是停留在餐局上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上，望得有些出神。
“小玲，那是你的父亲？”东方凡询问道。
“嗯？哦……回禀主君，是的……那人名唤近藤鹰，是属下的生父……”近藤玲回过神来，正欲入座，不料——
“斋藤楼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开口者正是近藤玲的父亲，他挑在此时开口自然不是针对东方凡，而是针对近藤玲。
“坐。”东方凡一个字将心神不定的近藤玲拉了回来，后者点了点头，安静地坐了下来。
“哼！”近藤鹰只是冷哼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用膳吧！不过在那之前，本王这一杯酒一定要敬给此次带来缔约之书的东方先生，您在大和城的功绩，在天斋府可是传遍了，能够制造出缔约之书这种惊人的东西，实在是天造之才！这一杯敬给我们长久的合作！”斋藤道本举杯笑道，东方凡身后的一名女侍在其身前斟满了一杯酒，并亲手送到东方凡嘴边，就在另一名女侍要摘下东方凡面具时——
“这一杯酒，请恕我无法应下……在下与天斋府的合作仅限今天这一次，至此以后，我都不会再与贵府有任何的合作往来。”东方凡一语惊人，斋藤道本举杯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
“大胆！胆敢在天斋皇面前口出狂言！你难道不知道天斋皇乃是东瀛之主吗？！”近藤鹰拍桌而起，面带暴怒之色，怒火直指东方凡。
“看来……这一次我是白来了……这宴也不用继续了，小玲，我们回大和城。”东方凡不冷不热地说道，近藤玲一愣，随即起身去扶东方凡。
“呵呵，东方先生这话说得就太见外了……近藤大佐，也请你消消气，东方先生想必有着自己的难处，毕竟缔约之书这种稀罕物，又岂是能够无限生产的？”斋藤道本对两方进行安抚，希望以两全之法达成共识。
近藤鹰此时也不好违背斋藤道本的意思，便坐了下来。
“东方先生，何必执意离开呢？不若你说一说是本王哪里招待不周，如果先生是对龟田君之前的举动耿耿于怀的话，本王可以下令革除他的官位，甚至是斩立决也不是……”
“哦？如果说这里有对我招待不周的人……那便唯有你斋藤道本一人而已了，从我一开始进入到地表的大楼开始，便有39名忍者分别蹲守在大厅各个角落，他们每人配备的投掷物至少上百，再加上荼毒的太刀，若是换了其他的人来，只怕早就丧命了……再有天斋皇府之外的那五扇门，我不在乎什么大门小门，但是我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失去了与贵府长期合作的兴趣……然后就是刚刚……那位近藤大佐先是一句话意指我大和城缔约兵团总司令近藤玲小姐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然后开口以‘东瀛之主’来威胁相逼……在这样的连番‘招待’下，若不是我脾气一直都很好的话，只怕早就在贵府外吐一口唾沫就离开了。”东方凡说完，星野舞忍不住就掩嘴笑了，那笑声虽然极力地想要压制，却还是清楚地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人耳中。
东方凡再说这番话的时候，近藤玲已经将其重新扶到轮椅上了——他离开的意思并没有改变。
“最后，我想说的是……不要说什么东瀛之主，这种自欺欺人的过家家没什么意思，如果你们现在站在上面的土地上，为了保证你的居民们的安全而与异鬼抗争到底，那么，我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但现在的天斋府，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大人躲到地底下玩着‘我是皇帝’的过家家游戏罢了，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游戏，也不想加入你们的游戏，就只能抱歉地说一声——告辞了。”东方凡说完，近藤玲推着轮椅转身便要离开。
“嗖嗖嗖——！！”
三道暗器飞入，星野舞反映迅速，只手一挥凝汇出三面水墙环绕在三人周边，将三把苦无挡了下来——
“动手……是你最不智的选择……”
东方凡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邪笑……
第317章：三个条件
一抹邪笑，一句狂言——东方凡宣判交涉破裂，双方之战一触即发！
“本王好礼相待，本欲和平处事，妄说你区区一个大和城第三城主，即便是大和直仁、大和龙一那一对兄弟在本王面前都不敢这般放肆！哼！既然你自找死路，本王也没有必要保持风度，来人！将东方先生擒下！”斋藤道本左右两边的武士抽出太刀将其主保护在身后，同时，所有隐藏起来的忍者全部跳了出来，将东方凡三人团团围住。
“孽子！”近藤鹰一声怒喝，反手抽出身后侍卫的太刀，一击纵斩直逼近藤玲——
“水之法则·生生不息！”近藤玲右手持刀，左手运掌水之法则，生生不息的水之元素汇聚在掌间。
“铛——！！”
双刀交接瞬间，近藤玲左掌按在刀背之上，致使水之元素化为水之刃，一刀横斩而出，实质力量却是数道斩击同时并发，巨大的物理之力以及元素治理的叠加，将近藤鹰手中太刀直接震飞！
“不行！这里的水元素十分有限！水之法则根本发挥不出六成的力量！”星野舞双手分别掌控着两颗足球大小的水球，时而化作盾，时而化作飞刀，攻防兼具，令天斋府的忍者一时之间无法突破防线。
“向小玲学习吧，以最少的消耗发挥出最高的效率，我们没办法保证每一次的战斗都能占据地利……你们好好奋战吧，我们三人的生命就掌握在你们两人的手中了。”东方凡一边指导，一边玩笑道，语气轻松得很。
“哼！你这种人……赶紧去死一死最好了！水之法则·双龙鞭！”星野舞双手水球化作两根二十几米长的水鞭，将被动防御转为主动攻击，双龙鞭极速抽击，将所有上前的忍者逼退，并且将部分武器击落，而星野舞与近藤玲两人却始终没有走离以东方凡为圆点的五米范围。
两女一人进攻、一人防御，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在持续地凝聚着更多的水之元素——这就是水之法则的特点，虽然攻击性并不大，但水元素并不会因为使用而减少，只要持久打下去，星野舞、近藤玲两人的优势将渐渐体现出来，一直到两人所能掌控水之法则极限。
“这就是缔约之书的力量吗？只是两个女子便能抗衡这样数量的忍者，甚至那个近藤玲都可以小胜近藤鹰大佐……偏偏这个东方先生太重礼仪，否则哪怕是稍加代价也想要把这缔约之书拿到手啊！！当初真不应该设置那些没用的事情来为难他……这下好了……该怎么收场……”斋藤道本虽然是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了面子而安排的举动。
这时候，近藤鹰退而取得双刀，再逼近藤玲——
“放下刀！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近藤鹰双锋威逼，动手之前竟也是有些拿捏不住胜负。
“父亲，请您坚持心中的武士道，因为……接下来，我不会留手！我的剑，从今以后只为身后的主君而战！”近藤玲凝神一定，手中太刀坚定不移地斩向了近藤鹰。
“居合斩！”出招反击的近藤鹰使出了太刀的经典招式，双刀交错一击，将所有的攻击汇聚在一点之上，三锋交汇瞬间——近藤玲之刀，断！
近藤玲见手中太刀断裂，速退三步，左手水元素化作水盾，挡住了近藤鹰的刀势，然而，近藤鹰心中杀意已生，不肯退让，当即追逼上前，双刀轮番斩击在水盾之上，若不是水盾不断修复，只怕早就被破除了。
“小玲，可以了，不需要隐藏了。”
身后传来东方凡的肯定，近藤鹰定了定心，周围的温度缓缓降低，顿时——
“冰之法则·冰刃无双！！”
水之元素附着在太刀之上，一截冰刃在冰之法则的催化下，沿着太刀缺口弥补而上，与此同时，近藤玲左手上的水盾化作冰盾，防御效果提升数倍！
“风辉剑法！”近藤玲施展着东方凡交授给她的奇特剑法，秉持着快速、多变的剑路特征，一举占得攻势上风，压得近藤鹰攻击不足、防御不及。
“雕虫小技！双刀流·千影斩！”近藤鹰皱眉冷哼，双刀一正一反，原本集中而单调的进攻路数变得分散、刁钻，正是十分贴近风辉剑法特点的攻击之法。
“铛！铛！铛！”
三刀交汇，近藤鹰的双刀流因为多了一把刀，攻击速度较之近藤玲快了不少，但近藤玲的剑法却是胜在多变，剑法上的不纯熟则是通过冰盾的防御进行了弥补，双方就这样进入了僵持，刀光剑影之间，各自惊讶着对方的实力，尤其以近藤鹰为最——他很清楚刀法并不是靠什么法则力量就能提升的。
“近藤玲所用的刀法并不是双刀流……也不是任何东瀛派系的路数……是自创的吗？其精湛程度不在双刀流之下……虽然欠缺火候，但是其所用的缔约之书的力量却很完美地补足了无法顾及的死角……一年多不见，她竟是成长到这等地步……”近藤鹰越打越心惊，与此同时，近藤玲周身冷气不断加强，已经达到足以影响近藤鹰行动的程度！
“冰之法则·冰刃双刀流！！”近藤玲已经察觉到近藤鹰的动作慢了下来，当即散去左手冰盾，进而化作一柄两米长的冰系太刀，双刀并发，以双刀流交汇一击，四刀交击的瞬间，冰层直接冰冻了近藤鹰的双刀，并蔓延到其双手——
近藤鹰连忙弃刀而退，然而，他此时的双手已经被动得略有僵硬，指尖甚至开始发紫。
“停手吧！”东方凡看到近藤玲一战取胜，当即朗声一喝，星野舞双鞭已经延伸至三十米长短，听到东方凡的命令，当即收鞭而退。
“住手！”斋藤道本看东方凡有收手的意思，连忙喝止己方忍者、武士的进攻——亲眼所见之下，缔约之书的力量已经让他着迷了。
斋藤道本一方近百人抱成堆，各个面带紧张地望着对面的三道人影，心中丝毫不敢放轻松。
“斋藤君，想必缔约之书的力量……通过刚刚的战斗，你已经亲身体会到了……现在，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的交易继续，你打算以什么样的代价来收购这二百份缔约之书？”东方凡奸笑道。
“这……本王可以提供粮食、黄金……”
“斋藤君，我可是带着相当的诚意在与你进行商业交易，请不要拿那些我不需要的东西来糊弄，毕竟，我方的缔约之书可从来不缺买家，一旦在东京的土地之上出现某个组织要找我收购……”东方凡威胁一笑，但是这确是斋藤道本最担心的事情。
“一切全听东方先生之言！只要是东方先生所需要的，而且是本王所能做到的，一定照办！”斋藤道本已经认命了，他心中已经把那面具下的东方凡看作是活了七八十年的老奸巨猾。
“嗯……既然斋藤君这般有诚意……那我提出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那我们的交易便成立。”东方凡笑了，其身后的两女都是暗自惊讶于东方凡的交涉手段——这种先打过再交谈的方式绝对史无前例！
“东方先生请说，本王一定尽力！”
“第一，我要两千名拥有处子之身的女性，并且，这两千名女性的家庭都要迁移到大和城，我不会要求这些女性要有何等的身份，最好都是平民，这样，对天斋府的居民损失也不大。”东方凡的第一个条件，是想要削减天斋府今后的缔约者数量——他还没有把缔约之书的使用限制说明，故而天斋府方面并不知道处子之身对于缔约之书的重要性。
斋藤道本听罢一愣，心中顿时把东方凡归为“好色之徒”的行列：两千名处女，还需要考虑这些处女的用途吗？
“本王答应！”
“很好……第二，我要二十吨铁矿矿产。”
东方凡的第二个条件让斋藤道本犹豫了：二十吨矿产？那足够把大和城内外翻修一遍了，但是，以大和城现况来说，翻修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救世——大和城要在北海道扩大领地！
“北海道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地境……只要他们不把手伸向天斋府……倒也不是不可以……”斋藤道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拿下缔约之书。
“本王答应了！”
“非常好！第三点……我希望斋藤君公开表示：永远不对大和城出兵进犯。这三条，天斋府违背了任何一条，我们的交易都宣告破裂。”东方凡的最后一条看似可有可无，但实际上，却是对天斋府野心的抹灭——大和城是东瀛唯一不受异鬼侵害的土地，斋藤道本一直以来都在竭尽全力想要将大和城收入天斋府。
斋藤道本与身边众多心腹秘密交谈着，其中近藤鹰显然十分反对第三点，但看起表情，最终却还是妥协了。
“这……好！本王都同意了！两千名处子之身的女性，本王会在两天后找齐，并连带着她们的家庭一并运送至大和城！二十吨矿产需要分批运输，至少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全部运到……至于第三点，本王稍候便会在天斋府内发表对外讲话，但是……本王有一个小条件，就是希望让近藤玲小姐回到近藤家族，不知道……”斋藤道本作为天斋府之主，他既然开口答应了便说明此事再发生变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抱歉，我无法答应你的小条件，小玲是我的人，我没办法把她当作交易条件交给任何人，但是，如果她本人愿意，我也不会阻拦，所以，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小玲本人。”东方凡摇了摇头，身后的近藤玲一愣，盯着斋藤道本身后的近藤鹰，心中举棋不定……
第318章：斋藤理惠
天斋皇府内，贵宾楼最顶层作为最高级的客房，其规模与斋藤道本的寝宫达到了同一水平，而且作为客房，至今还未有人拥有住进这一层的全力——东方凡打破了这一局面，成功地被安排到了这一客房。
“斋藤倒是学乖了，这些天能够住在这样的客房，也不算白来一趟……嗯？这里面是什么？”星野舞在偌大的客房正厅里四处查看，最终在一个庞大的合金柜子面前站住了脚，好奇地将柜门打开，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绳子、皮鞭以及一切东瀛特产的调教道具，几乎是应有尽有……
“啊！”星野舞的脸就像是被火烫过了一般，尖叫声中，连忙将柜门关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几乎快到嗓子口了。
“嗯？怎么了？”东方凡被尖叫声吸引住，好奇一问。
“没……没什么！这个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千万不要打开这个柜子！一……一会儿找人把这柜子搬走吧……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对……对了，你怎么放心让小玲去跟着近藤鹰回去？你就不怕近藤家族对她不利吗？”星野舞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她自己都感觉奇怪，当即把话题转移开来。
“那是她的选择，另外，她并不是选择回到近藤家，而是应了近藤鹰的邀请去看看，至于近藤鹰对小玲的不利……我相信斋藤道本比我更担心近藤鹰会伤害小玲，毕竟，现在我们处于交易关系，一旦小玲出事，近藤家族基本上就会成为天斋府黑名单上不得不抹除的存在……相信那个近藤鹰还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东方凡并不在意，他甚至认为近藤玲能够接受其父的邀请是好事——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背驰而行，也应当面对面说清楚一切的缘由。
“说的也是……那我们这几天就呆在这里空等？”星野舞不傻，自然能想通其中的轻重。
“至少在那两千名处子之身的女性回到大和城之前，你可以自由活动……不过，建议你不要去偏远的地方，否则……”东方凡正要继续说明的时候，电梯铃响了：有人到来。
电梯开启，一名身着粉色和服的妙龄少女在四名女仆的拥戴下，缓步走出了电梯——
“奴家斋藤理惠，见过东方先生。”身轻体柔的少女面带阳光笑容，欠身的姿态充满一种天然的儒雅，令人不由得心生感叹：真乃天赐之玉女！
“哦？斋藤君让姑娘前来，所为何事？”东方凡不动声色，心知这是斋藤道本使的美人计。
“父亲让奴家前来服侍先生的起居，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直言不讳。”斋藤理惠甜笑道，这时候，东方凡才注意到：其身后的四名女仆手中拿的包裹是随行衣物和生活用品。
“哼！当爸的把自己女儿都给卖了，还是卖给这种男人……你们慢聊，我要出去逛逛了！”星野舞莫名其妙地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正好，就让斋藤姑娘为我们带路，见识一下天斋府的人文习俗吧……”东方凡的话让星野舞站住了脚步。
“你确定要让我去当电灯泡？”星野舞一脸狐疑，即便是身为女性，她也知道斋藤理惠作为一个女性，在外貌魅力上远胜她。
“你作为大和城使者，与天斋府之主的千金同路，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还是说，你有其他的想法？”东方凡留下星野舞，自然是有其目的。
星野舞不回答，但是却退回到东方凡身后，正要接手轮椅握把的时候，斋藤理惠微笑着上前，用手轻轻放在星野舞的手背上。
“星野小姐，让理惠来吧，东方先生的起居出行都是由理惠负责的，星野小姐是父亲的重要客人，怎么能让星野小姐来做这种事情呢。”斋藤理惠笑道，话语之中并不存有任何的敌对意思。
就在此时，电梯再一次自楼下上升，门开启的瞬间，一名身着西装的俊美男子一脸微怒地快步走向斋藤理惠。
“理惠小姐，请你不要和这种人在一起！我神木神人才是整个东瀛最适合成为你的丈夫的人选！斋藤伯伯一定是弄错了什么事情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抉择，这个叫做东方先生的明明是个废人，还要让理惠小姐你……”神木神人指着轮椅上的东方凡怒骂道，并且伸手要去抓住斋藤理惠的手。
“神木少将，请你放尊重；东方先生是天斋府最重要的贵客，你贵为神木家长子，理应知道东方先生对天斋府的重要性，你这般口出侮辱之言，一旦坏了两方的和气，即便是神木将军只怕也无法担当得起结果。”斋藤理惠避开了神木神人的手，并以十分冷静的语气评判着神木神人的冲动行为。
“可是！理惠小姐怎么可以服侍这种……”
“神木少将……”斋藤理惠正要打断神木神人的讲话的时候，东方凡率先打断两人。
“何必那么麻烦？既然要逛街，一起逛就是了，正好人多热闹，这位神木什么少将的，想必对这天斋府十分熟悉，就由你带路，让我们这两个外来的客人见识一下这里的美景吧，理惠小姐，推轮椅的事情就交给星野舞吧，别看我不怕，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只怕理惠小姐未必推得动这木质的轮椅。”东方凡毫不在意地邀请神木神人一起同行，同时拒绝斋藤理惠的“服侍”。
“算你识相……好吧，既然东方先生诚心诚意想要本将带路，那有何妨？理惠小姐，同行吧。”神木神人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斋藤理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东方凡笑了笑，率先和神木神人坐电梯离开了。
东方凡、星野舞坐第二部电梯，而四名女侍则是留在了顶楼负责打扫。
“那便麻烦四位小姐打扫了，星野舞，跟上吧。”东方凡对四名女侍点头一笑，而后离开，四名女侍也是懂得一些中文，自是听懂了东方凡的话。
“这位东方先生真是心胸开阔，就连我们这些当女侍的都平等对待……我现在都有点想去大和城了……作为那边的三城主，大和城一定和天斋府全然不同……听说那边没有女侍……”四名女侍一边讨论着，一边展开了工作……
却说东方凡跟在神木神人、斋藤理惠后面，星野舞一脸不悦的神色终于引起了注意。
“怎么了？你那脸色是想杀人了吗？”东方凡笑道。
“哼！我问你！我的名字就那么不好拆吗？让你每一次都要姓和名一起念出来……”星野舞哼了一声，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哦？我觉得星野舞这个名字不错，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叫？星野？星星野？星星星野？”东方凡奸笑着。
“你！随你怎么叫都行！我不管了！”星野舞脸羞红地跺了跺脚，赌气地不再说话。
东方凡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四周的环境上——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四周的环境变得十分趋近于真正的地面环境。
“东方先生，这天斋皇府四周虽是平常，但有一处地方却是存在着某种超自然现象，天斋府的人都将其称作‘神赐之岩’，就在前方了，具体的现象东方先生和星野小姐可以亲身体会一下。”斋藤理惠慢下了脚步，来到东方凡身旁，指着前方的一根“连天石柱”。
“嗯？石柱的中间……好像断了？”东方凡抬头一望，有些诧异地道。
越靠近那石柱，越是能清楚地看到：那根连天石柱距离地面百米左右的位置，明显有一截真空断口，但是，这并不是真正惊人的地方，在这处断口旁边正悬浮着一块与那断口完全契合的小型石柱！
“这……是海市蜃楼的视觉错觉吗？”东方凡惊讶道，眼前的景象的确是前所未见。
“并非如此哦，我们已经尝试通过飞行器靠近那处断层，结果飞行员可以站在那断层上抚摸到断层之外的那块悬浮的石柱，甚至在悬浮的石柱上表面也可以站立，如此一来便排除了海市蜃楼的可能。”斋藤理惠微笑着解释道，而此时，四人已经来到那石柱五十米之外的范围，此时仰望那连天石柱才发现：这石柱的底面积竟有将近百平米！
“在前方就是由江户川将军驻守的领域了，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斋藤理惠指着前方巡逻的十人队，领头的竟是一名女子。
东方凡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悬空石柱上面，他的精神力无孔不入，自然不会被这段小距离所阻碍，此时的他完全沉心在好奇之中，根本没有听到斋藤理惠的话。
“理惠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和神木少将出来游玩？”十人队的领头名唤江户川美奈，是天斋府少有的女性将领，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其口所发竟是相当流利的汉语。
“江户川将军说笑了，理惠是陪东方先生前来观光的，神木少将则是受到东方先生邀请一同前来的，说起来，将军还未见过东方先生……这位便是为我们天斋府带来缔约之书的东方先生，身旁的这位则是大和城使者星野舞小姐。”斋藤理惠介绍道，江户川美奈望了一眼面带风骚面具的东方凡，强忍嘴角的笑意，又望向星野舞。
“原来如此……除去法则之能，也只是一个小女娃而已……倒是这位东方先生，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说先生来自华夏，其实，我也在华夏呆了许久，一直很仰慕华夏文化，若是先生不介意，便以‘江美奈’这个中文名称呼我。”江户川美奈笑道，向东方凡伸出了手，握手的礼仪在中国倒是十分常见。
不料，东方凡此时回过神来，望了几眼江美奈，竟是缓缓抬起手，指着江美奈道：
“这个女人，我要了。”
第319章：神秘法则
东方凡口出惊人之言，江美奈一愣，旋即脸色一沉，面露不悦——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轻浮的男人。
“东方先生，您的话是什么意思……”斋藤理惠对东方凡的话也有些意外，有些苦笑地问道，心中也开始对眼前的东方先生拿捏不稳了。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要这个女人，贵府的两千名处子之身的女性我可以减少一半需求，但——这个女人，我要了。”东方凡语气坚定，坚定得令众人感觉莫名其妙。
江美奈被东方凡那强硬的态度说得脸色微红，当即恼怒，抽出腰间木质太刀，直指东方凡：“理惠小姐，请让属下先杀了这个轻浮的登徒子！而后剖腹自尽，以死谢罪！”
“不行，你可以杀我，但不可以剖腹自尽，更不能以死谢罪……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理惠小姐，请你把我的要求告诉你的父亲，我相信你的父亲会十分乐意接受。”东方凡全然不顾江美奈的愤怒和抗拒，态度之中已然将之当作“自己的人”，而这份态度更是让江美奈恼火、让星野舞恼火。
“哈哈，东方先生果真是性情中人，江户川将军就从了东方先生吧，这可是真爱！”神木神人此时出来替东方凡说话，他相信东方凡的举动会引起斋藤理惠的反感，所以更加希望促成江美奈的事情。
“混账！我先杀了你！！”江美奈气得身体微颤，举起木刀就要斩向东方凡。
“不如这样吧……我和你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跟我走，如果我输了……两百份缔约之书免费双手奉上，如何？”东方凡笑着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却很有效地阻止了江美奈的进一步动作——缔约之书的重要性，她知道轻重。
“哦？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赌注……我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江美奈冷静了下来，眼前之人似乎存有其他的意图。
“看到半空中的那块悬空的石柱了吗？如果……我能让它恢复到整个石柱的缺口中……这赌注便是我赢了，我做不到，就是我输了，怎么样？”东方凡邪笑道，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复原石柱？
众人都是呆住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东方凡会以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事情作为赌注，但是看着东方凡那自信的语气，又让人不由得好奇：难道他真的做得到？又会怎么做到？
“好！我接受赌注！你若是真有能力让那石柱复原，江美奈就算奉你为主，有何不可？但是……我可事先声明了，若是你做不到……我会杀你！让你为自己的轻浮付出生命的代价！”江美奈收起手中木刀，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凡。
“哈哈，在赌注开始之前，我要你用你的刀立誓。”东方凡哈哈一笑。
“哦？你是担心我会出尔反尔？好，我立誓！你说吧，想要我怎么立誓。”江美奈冷笑一声，再度拔出了木刀。
“我要你立誓……从今以后不再轻言生死，即便是今后我死在人道大义之上，也不允许你以剖腹自尽的方式表达忠诚。”东方凡这一句话在笑声中变了味道，乱了在场的氛围，将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变得壮烈、催情。
“你！你还没赢！凭什么让我这么立誓……一切……等你赢了再说！”江美奈脸色微微红润，如果说刚刚的涨红是愤怒导致的，那么现在的红润就完全是害羞了。
“好，小舞，把轮椅推到靠近石柱十米的位置。”东方凡嘿嘿一笑，身后星野舞一愣，等她反应过来东方发口中的“小舞”是在喊她的时候，这才哦了一声，把轮椅向前推进。
连天石柱十米之外，东方凡抬起头，双眼凝视着悬浮在头顶的错位石柱，精神力将石柱完整包围——
“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盯着？”江美奈在一旁询问，东方凡却是不应。
“归元——！”
东方凡开口的这一声“归元”伴随着一道无形的透明剑意逆天而上，直接打入错位石柱之中，同时，强横的归元术异能瓦解着石柱之中的法则之力构成，整块石柱开始微颤，最终化作残影，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错位石柱消失了，整根石柱恢复了正常！
“怎么可能？！！”在场之人皆是震惊，在东方凡喊出“归元”两字的瞬间，众人都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压从东方凡身上涌出，但是还没等他们弄懂情况的时候，那错位的石柱便归入整根石柱之中了。
“错不了了……那天看到的不是错觉……刚刚隐约也能看到有一道透明的影子从他身上飞出，那道影子的形状与当天击杀异鬼的金色影子是一样的……是刀？”星野舞心中暗自震惊，对于身前真名第三城主的好奇越来越强盛。
神木神人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斋藤理惠一脸复杂地望着东方凡，希望能够看穿这个神秘的东方先生，而赌约的另一人则是完全愣住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此时的东方凡却是闭上了眼睛，操控着盘桓在虚空中的剑意，将其强制拉回自己的脑海——
“轰——！”
“噗——！”
剑意带着一种法则之力回归东方凡的精神脑海，在剑意释放那神秘法则之力的瞬间，东方凡感觉自己的精神脑海几乎崩溃了，当即心血翻涌，直至口吐丹红，那血的冲击力直接将他脸上的面具冲散，露出了面具之下被绷带缠得紧密的轮廓，那嘴部的猩红那般醒目。
“东方先生！”斋藤理惠惊呼，正要上前的时候，却被东方凡用手拦住了——这一阻拦的动作十分流畅，尽管力气稍显不足，但东方凡的双手却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需要耗尽浑身力气才能抬起的程度。
“无妨……只是最近运动得少……这一时间抬起手，岔气了……所以吐了点血，不必大惊小怪，习惯就好……”东方凡玩笑道，这时候星野舞运行水之法则将东方凡绷带上的鲜血清理干净。
“水之法则的确方便，不用拆卸绷带就能直接清理绷带上的污渍……今后异鬼被消灭了，世界重新恢复了和平，凭借这份能力绝对不愁没有工作，哈哈！”东方凡大笑道，那话语中轻描淡写的两个目的：消灭异鬼、恢复世界和平，却是让江美奈重新审视了东方凡。
木刀立地，江美奈单膝而跪，向东方凡低头了——
“愿赌服输，属下江美奈，见过主君！”
“哈！不必自称属下，我也不是什么主君，你只要记得从今天起，你是我这边的人，就足够了！斋藤小姐，麻烦你重新调派人手管理那些将士吧，江美奈就由我带走了……嗯，今天收获不菲，在下就不打扰斋藤小姐与神木少将幽会了，另外，我所住的地方太小，也不缺少服侍的人，就请斋藤小姐体谅，让在下能好好休息一阵子，告辞了。”东方凡没有直言，但斋藤理惠如何听不出东方凡话中的意思：他是在拒绝其他人的访问，包括身为天斋之女的斋藤理惠。
东方凡带着星野舞、江美奈远去，神木神人一脸喜悦地邀请斋藤理惠去进行“未完的幽会”，此时他心中对东方凡好感大升，再没有最初的敌意。
……
回到贵宾楼的东方凡刚以走出电梯门，四名女侍便小跑着上前请安。
“咦？理惠小姐怎么没有跟东方先生一起回来？”女侍之一疑问道。
“哦，你们的理惠小姐回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若是四位想要回去，就让小舞送你们吧……美奈，推我到最里面的房间，我有事。”东方凡笑了笑，江美奈一愣，接过星野舞手中的轮椅，推着东方凡进入了最内部的一个房间……
房内，东方凡要求江美奈将门反锁，这一要求让江美奈心头一惊：难道他是要我侍奉就寝吗？
江美奈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心中已经将东方凡奉做了主君，心知即便对方做任何过分的要求，自己都只能服从，便将房门带上，扣上房门的锁扣。
“把我推到床边，然后自己坐到床上去，和我面对面……对了，先把身上的铠甲都脱了吧。”东方凡再度命令，后面加的那句话让江美奈娇躯微微一颤，心道果然如此。
江美奈贝齿咬着下唇，心中随感屈辱，却还是照着东方凡的要求，将身上的铠甲卸下，只留一身单薄的棉质内衣，这时的江美奈不再是一名将军，而是一个任由东方凡摆布的普通女子——她或许有反抗的能力，但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反抗。
紧接着，江美奈在房间暗黄的灯光下，将东方凡推到床头，然后自己爬到床上，跪坐在东方凡面前，双眼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男人。
“割破你左手食指和我右手食指，让伤痕……交接在一起……”
东方凡的这一个命令让原本做好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来服侍东方凡的江美奈愣住了：割破手指？这是习俗吗？
尽管不明所以，但江美奈还是服从了。
木刀虽然只是木质的，但在江美奈手中却异常的锋利。
鲜血自伤口溢出，东方凡、江美奈两人伤痕交接，在东方凡闭上双眼的瞬间，江美奈很自然而然地也闭上了双眼，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游走她的身体，为她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
第320章：木之法则
东方凡想要江美奈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自己的**，而是在江美奈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法则之力，那种力量让他感觉到熟悉：在东方碧落觉醒水之法则之前，身上也会无意识地散出这种类似的力量波动。
所以，东方凡大胆猜测：江美奈可能也身怀某种灵体体质，若是能激发出那种体质，说不定将创造出第二个法则始主！
江美奈，是自由之光曾经在《化仙》中招收的玩家，但是，在《化仙》拒绝玩家注册之后，江美奈在异界的躯体于一次任务中死亡，她也因此离开了自由之光，从美国回到了日本，却正好遇上了异鬼灾祸，阴差阳错之下，加入了天斋府。
但是，江美奈一直不甘于窝藏在地下，是天斋府之中少有的提倡消除异鬼的将军，这也是她在听到东方凡想要消除异鬼、恢复世界和平的时候，最终下定决心跟随东方凡的最主要原因。
江美奈能够成为将帅，除了她的智慧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她神奇的武技：以木刀为武器的江美奈能够凭借木刀切断合金武器，这一项武技被天斋府的人称作“木刀流”，但事实上，就连江美奈本身都不懂所谓木刀流的真正原理是什么，若是武器换成了木质之外的，木刀流便会失效，这也是她以木刀作为武器的原因。
然而，此时的江美奈却渐渐体会到了木刀流的真正奥义：那不是物理力量，而是以大自然为基础的法则之力！
“这是大自然赋予的力量……木之法则……代表着一切草木之灵的生机之源……这一刻，为何我感觉自己好似成为了大自然、成为了草木、成为了……木之法则！”江美奈感悟着法则之力带来的那种全新体会，同时，她也感应到了自己的身心、精神在某种柔和的力量包裹之下茁壮成长着，自己的一切都在那股力量的掌控之中，那种比**上的占有更加征服感的“本质占有”让江美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和眼前的男人永久性地连接在一起了，这种联系是无法用任何手段阻断的。
房中的两人分别处在享受与痛苦的两种极端境界：享受的人是主动托付了自身一切的江美奈，痛苦的人却是以自身精神力造就江美奈之享受的东方凡。
房内的人无声无息，房外的人则是屏住呼吸——星野舞好奇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希望听到房内的人所发出的动静。
“星野小姐，这里的房间都是有着隔音效果的，就算是在里面放了窃听器，信号也无法从里面传出，所以……”一名女侍看着星野舞偷听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
而就在此时，房门开启，“衣冠不整”的江美奈推门而出，脸上满是羞红，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星野舞和女侍，笑道说道：“主君他累了，在床上休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虚弱……”
衣冠不整的江美奈、羞红的脸颊、甜美笑容下对东方凡的关心以及最后那轻描淡写的疑问，这一切的线索涌入星野舞的脑海之中，顿时呈现出一副不堪入目的禁忌画面——
“我要杀了这个好色之徒！！美奈，你也是的，他要侵……他要羞辱你，你难道不会拒绝吗？让这么一个残废的男人糟蹋了你，难道就不会难过吗？”星野舞暴怒，手持水之弓箭，就要进房射杀东方凡。
此时的江美奈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现在的状况的确很像是被欺辱过，当即退回房中，片刻之后，重新穿戴回铠甲的江美奈开门而出，正了正脸色，回应道：“主君并没有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情……”
“骗人。”星野舞和一旁的女侍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同时表示不相信江美奈的狡辩。
“你们！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就算真的有……我……也只会感觉到欢喜……而不会难过……好了，都离开吧，让主君好好休息！”江美奈看两女不信，索性就不解释了。
……
天斋皇府，斋藤道本的书房内，斋藤理惠向其禀告了自己与东方凡那短暂的相处所发生的事情。
“嗯……看来那个东方先生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够让那神赐之岩恢复原状，足以说明他至少也拥有着某种无法用常理理解的力量……之前没有选择继续敌对果然是正确的……如果这样的人才能带着缔约之书来效忠天斋府，那可真是……”斋藤道本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将东方凡收为己用的计策。
“女儿觉得，想要让这位东方先生为天斋府效力，一般的威逼利诱是没用的，他看似轻浮，但做事却总有着自己的计划……江户川将军的事情也是如此……我总觉得他一定看出了江户川将军身上所未被发掘出来的潜能。”斋藤理惠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双眼睛在偌大的书房中扫视，而后在书架边上行走，似乎在找某本想要的书。
“难道以你的相貌尚无法引起他的**吗？”斋藤道本不死心，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几乎是上天的恩赐。
“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女人，而且他也知道：我是碰不得的……所以，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只有观赏而无**……他最后拒绝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侍奉，其实是不希望我去打扰他……或者说，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秘密……虽然有些不甘愿承认，但对他而言，我的价值远比不上一个江户川美奈。”斋藤理惠停住了脚步，盯着眼前的书架，那面无表情的神态全然不复在东方凡面前的那份看不出虚假的恬美。
“嗯……我想他臣服在你的美貌之下只是时间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你长时间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作为眼线也好过与什么都做不了……江户川将军的事情虽然令人在意，但现在不宜与他正面……”
“不，江户川将军的事情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两千名女子的交易如常进行，但江户川将军的归属，我们必须很明确地拒绝，并且声明皇族之中有人已经提出要将江户川将军纳为正室……我知道江户川将军对天斋府的忠诚并非虚假，只要我们这边不放弃，她便不会轻易投靠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江户川将军身上的秘密对于东方先生重要到何种地步，便可通过他的态度取得证明……他越是重视，我们便越不能轻易失去江户川将军——她或许是我们反压大和城的关键。”斋藤理惠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将书架上的一本《基督山伯爵》取出。
四个小时之后，斋藤道本召开地区发布，言明了天斋府与大和城的交易内容，并且在东方凡的第三个条件上做出了明确的答复：“为了保证天斋府与大和城交好的决心，本王决意将王女斋藤理惠送至大和城，由大和城的第三城主保护！”
贵宾楼顶层，东方凡坐在轮椅上看着电视上的地区发布会，看到最后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真以为我不敢辣手摧花吗……”
第二天，斋藤道本召见东方凡、江美奈。
在天斋皇府的决策大殿上，江美奈一身布衣轻装，神态坦然、姿态怡然。
此时，斋藤道本在斋藤理惠的搀扶下走上大殿上位，文武大臣跪拜，以日文高呼“吾皇万岁”，唯独东方凡、江美奈两人无动于衷，赫赫然站在大殿之下的中央。
“大胆江户川！天斋皇上殿，你敢不跪？”开口者是斋藤道本的随身侍卫之一。
“小女江美奈只认东方先生为主君，不跪天斋皇。”江美奈泰然回应，这一现象让斋藤道本身旁的倩影微微颦眉。
“东方先生……你我之间的交易内容，本王已经遵守，你在这时候要走我天斋府的一员大将，未免不妥吧？”斋藤道本皱眉道。
“哦？看来理惠小姐没有把在下昨天的话告诉给斋藤君了……我说过了，以交易额的一半换取江美奈……还是说，斋藤君不同意？”东方凡笑道，他话语中的“斋藤君”三个字让斋藤道本每一次听都会感觉十分不爽。
“实不相瞒，我儿在前些时日已经向本王提过亲，说是一直仰慕于江户川将军的风姿，想要将其收为正室，想必东方先生不是夺人所爱的人……”斋藤道本按照着斋藤理惠给的剧本进行着，这时候，在文武臣子之中，走出一名相貌俊美得几乎快看不出性别的人走了出来，来到江美奈面前，单膝跪下——
“将军，天府仰慕许久，希望能与你结成连理，共同为天斋府的未来奋斗。”斋藤天府，天斋府的太子级人物，其俊美之面容让他成为天斋府八成以上的少女的梦中情人，而此时的江美奈所经历的一切完全可以让其他的女子嫉妒死。
就在江美奈即将开口拒绝的时候，东方凡先开口了。
“真是一段令人难以割舍的爱恋……如果能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那就真的是完美了，不知道斋藤父子可知江美奈的父母现今在何处？”东方凡称赞道，江美奈的身世很简单：孤儿。
“这……江户川将军乃是孤儿，所以……”斋藤道本回想了一下，还是记起来了。
“哈！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和理惠小姐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明……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便直言了吧……”东方凡邪笑道，江美奈莫名地感觉到不妙。
“为什么我要致力地让江美奈跟我走呢？为什么我愿意用那一半的交易代价换取江美奈呢？其实理由很简单……”
“因为，我就是她的父亲！”
第321章：父女情深
东方凡一开口，江美奈呆住了，斋藤父子女三人呆住了，整个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惊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相信东方凡的话，而是惊讶于东方凡竟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唉，说起来，这还是一段孽缘，那年我还太年轻，和孩子他妈偷食禁果，怀上了美奈这孩子，本想两人一起拼搏赚钱养活孩子，谁知道这孩子却在满月的时候被人贩子抱走……从此，我和孩子她妈沉浸在无止尽的悲伤中，我整天借酒浇愁，她妈整天以泪洗面，二十年后，我凭借着和美奈之间的父女感知，远渡重洋，来到了东瀛，为的就是寻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啊！”东方凡自以为煽情地编着故事，丝毫不顾四周那一张张“你继续编吧”的脸孔。
“昨天，我在天斋府第一眼看到美奈的时候，我便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亲生女儿！我儿美奈，为父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你，就算是死，也瞑目了~！”东方凡痛心疾首的模样倒是有那么几分逼真，在场之人有两成的人已经开始有些相信了。
“东方先生……那……您的妻子呢？”一名有些相信的文臣开口追问道。
“哦，我妻子啊，你也看到了，我因为常年饮酒，有时候付不起钱就会被打，后来再一次车祸中身体残疾，再也照顾不了她，所以，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东方凡毫不在意地脱口而出，那名文臣顿时相信了几分，被眼前这名失去了家庭事业的为人父所感动，不由得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那……你是怎么确定江户川将军的的确确就是你的女儿？如果只是凭借感觉的话……未免太……”斋藤道本半信半疑，毕竟他不知道东方凡的真是年纪，而东方凡的声音本来就比较沉厚，有种沧桑感。
“我当然确定！我的女儿虽然满月的时候就失踪了，但是身为她的父亲，我清楚的记得在美奈的左半边屁股上有两颗红痣，她的后背上有一道类似被火烧伤过的伤疤，那是胎记！”东方凡说完之后，其身后的江美奈直接惊呼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江美奈惊讶地说道，正如东方凡所说，这两处地方的确有着对应的特征，尤其是臀部的两颗红痣，更是从未有人知晓。
“因为，我是你爸爸！”东方凡很煽情地盯着江美奈说道，后者开始动摇了：难道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这回，在场的人九成九都懵了：看江美奈的表情，难不成是真事？
“小伙子，你很中意我们家美奈吗？”东方凡这时候转过头面向斋藤天府，老气横秋地问道。
“这……是的，我很仰慕将军的飒爽英姿！希望能够与她白头偕老，共度此生！”斋藤天府呆了呆，而后连忙恭敬地回答道。
“嗯……很好，为人父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个好的婆家？但是，我家美奈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即便你贵为天斋府主人之子，我也不能盲目地将美奈的一生这般草率地决定下来……这样吧，你随我前往大和城，在大和城与美奈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你们两方情投意合了，我们再商讨……”
“不行！”斋藤道本急了，当场喝道。
东方凡所言之真假虽还有待取证，但是，这件事情的真假还在其次，唯独斋藤天府是绝对不能跟着东方凡前往大和城的——这可是嫡长子，与斋藤理惠的重要性完全不是在同一个层次的，一旦斋藤天府进入大和城，那天斋府就真的要受制于眼前的东方先生了。
斋藤道本的紧张神态落入了斋藤理惠的眼中，顿时让后者眼神一暗，放弃了继续争取江美奈的想法：这一局是东方凡胜了。
“哦？斋藤君这话说的真是让我迷茫了……难道你打算强行拆散我们父女，让美奈留在天斋府当你的儿媳？”东方凡用不悦的语气追问道。
“当然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东方先生与江户川将军是久别重逢的父女，那本王又岂能忍心从先生身边夺走……此时暂且按下，一切看缘分吧……天府，你退下吧。”斋藤道本连忙将自己的儿子遣退，生怕东方凡又起什么歪脑筋。
“唉，女儿，看来你和斋藤公子是有缘无份……不过没关系，为父一定会在大和城为你找一个好夫婿，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东方凡无奈一叹，这下让原本看似滑稽不可信的局面变成戏剧化的父女重逢。
“父亲！”江美奈信了，发自内心地相信了，直接扑到东方凡怀中，失声痛哭道：心中的痛是长年缺乏亲情父爱带来的，同时，她的心中也无法确定今后到底该如何面对怀中的男人；如果是将其当作是奉献自己一切的主君，那么，横亘在两者之间的“亲情伦理”又该如何处理？
东方凡也是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编了一个谎言，竟然连江美奈都信了；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也只能拍了拍怀中的“女儿”，然后在心中暗自感叹：原来编故事也是需要天赋。
“那个……东方先生，有关那两千名拥有处子之身的女性，已经全部送出，估计在几天中午会全部到达大和城，您也说过，只要达成第一个条件，就可以开始着手为我天斋府培养缔约者，本王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要亲身尝试一下那缔约之书的力量了。”斋藤道本跃跃欲试，他根本不知道缔约之书的使用限制，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东方凡的第一个条件。
“恐怕斋藤君没办法如愿了……缔约之书是有使用限制的，第一个限制就是：必须是女性。”东方凡让怀中的江美奈起身，而后摇头应道。
“这样啊……虽然有些可惜……不如就让理惠先尝试一下吧。”斋藤道本心中略有失望，随即又改变了人选。
“这个嘛……也许可以吧……不过缔约之书还有第二个限制，就是缔约者必须是拥有处子之身的女性。”东方凡嘿嘿一笑，此言一出，斋藤道本怒火腾升——眼前的东方先生从一开始就在想尽一切办法在坑骗天斋府！
“原来如此……东方先生真是好算计……本王心服口服！下午，本王会挑选好适合的人选送到贵宾楼，希望东方先生能够遵照条约进行，今天就这样吧……”斋藤道本一脸不悦地离开了，东方凡嘿嘿一笑，在江美奈的推动下，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上，一双阴冷的眼盯着那远去的轮椅，乱了那原本的雍容、华贵……
贵宾楼顶层，东方凡、江美奈刚刚回来，就被星野舞和四名女侍围了起来，正要提问的时候，江美奈一言不发地推着东方凡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关门上锁，只留下五个胡思乱想的女娃……
房内，江美奈一脸迷惘地跪在东方凡面前，摘下其脸上的面具，双手捧着那被绷带紧缠的脸，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江美奈想要最终确定，只要得到答案，她会按照这个答案决定今后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待东方凡。
“当然！是假的了……你难道都看不出那个斋藤想留下你的真正原因吗？他是想捞好处，我随便编一个故事……额……好吧，是我欠缺考虑了……不应该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你别哭啊！”东方凡看着那泪花不止的脸，心中也感觉自己有点太过火了，连忙道歉。
江美奈却不回应，只是抱着东方凡使劲的哭，泪水浸湿了东方凡胸口的衣服，后者一愣，抱住了怀中的人，尽可能地以那不存在的身份安慰着那份本不该被唤醒的期待……
当天下午，两百名处子之女被送到东方凡居住的地方，在被遣回七十六名不合适的女子之后，又由斋藤理惠送来七十五名女子，当东方凡手上仅剩下最后一份缔约之书的时候，斋藤理惠坐在其身前——
“东方先生，真是父女情深呢……让理惠不由得有些羡慕美奈小姐了……”斋藤理惠勉强一笑，望着东方凡和江美奈，眼神之中尽是不可被欺瞒的睿智。
“这还要多谢理惠小姐将父亲带到我身边来，否则，我可能都没有机会和父亲相认了，现在我很满足，只想一辈子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江美奈很开心地微笑道，全然没有了最初的迷惘、痛苦。
“天伦之乐，成人之美……理惠也只是阴差阳错造就了两位的相遇罢了……说起来，东方先生白天的时候曾经在大殿上说理惠也许可以签订缔约之书，却不知道……理惠可否一试？”斋藤理惠的笑容中隐藏着淡淡怒意，东方凡无奈苦笑：看来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将眼前这个不简单的女子得罪了。
“在下可从来没有怀疑过理惠小姐的单纯，但世事无常，我与理惠小姐又是初识，所以在这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回到正题，理惠小姐想必也已经知道正确的签订方式了，就请开始吧。”东方凡赔笑了一声，随即将最后一份缔约之书交到了斋藤理惠手中——
滴血、叨念，缔约之书上的冰蛟图腾绽放出璀璨的天蓝光辉，照射在斋藤理惠的无暇脸庞之上，一切的进度都在有序进行着，只要缔约之书最终承认了缔约者的条件，便能完成缔约过程——
“叮！”
突然，冰蛟图腾的光辉消散，圣洁的光消失在斋藤理惠的脸上，缔约之书上的血色指纹消退，缔约者之名并未记入缔约之书。
斋藤理惠的这一次缔约仪式失败了，或者说，她被缔约之书认定为“不合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斋藤理惠终于失去了冷静，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那张宛若没有被任何人使用过的缔约之书，心中最后一份孤傲失去了依靠……
第322章：男人的情
斋藤理惠是天斋府的皇女，在身份上也算是尊贵显赫；然而，在一年前，她也只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由于斋藤家在异鬼侵袭之前也算是一个有名望的大族，故而不允许她把精力放在学业之外的地方，其中最严禁的就是谈恋爱。
而斋藤理惠本身也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家中虽有一个兄长，却早早的在家族的企业上班，父母常年忙于各种交涉，时间一久，心中的空荡便成为了一种习惯……
一直到斋藤理惠大三的那一年，遇到了一个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人生有了归宿的男生，两人偶然相遇，并展开了你侬我侬的恋情，而且双方都是瞒着对方的家长在交往。
半年之后，那名男生第一次提出与她发生关系，遭到了委婉的拒绝——
“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得到你的一切吗？”
“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说我爱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等到我们都毕业、结了婚……我再以你的妻子的身份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你。”斋藤理惠眯着眼睛微笑道，并主动挽住了男生的手臂。
“我们相识半年了，我的同学和自己的女朋友有的相处了两三个月就已经……这半年以来，你让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你，我已经答应娶你，难道这样你还能忍心让我这样忍受寂寞吗？还是说，在你心中……我的重要程度根本比不上你那自认为圣洁的身体？”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你认为我不应该让你忍受身体上的寂寞……但是，为什么你不能想象以后……只要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一切的忍耐都会得到最美好的回报……我以为你会懂我……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意……”斋藤理惠的手僵硬着松开了男生的手臂，退后了一步。
“理惠……对不起，是我着急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想成为你为了排解身体上的寂寞而存在的人偶……你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放弃了我们的快乐……我要的是一颗能理解我的心，而不是一颗自私的心……”斋藤理惠心灰意冷地离开，那之后，任由男生如何认错，她都没有原谅他。
一直到毕业的那一天，在那家他们最经常约会的咖啡店里，两人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理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愿意将自己托付给我……但是，我想告诉你：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信心成为你心中的理想男人！嫁给我，好吗？”
斋藤理惠笑了，笑得很灿烂、很欣慰，看着男生那稚嫩却认真的脸，她点头答应了；然而，就在她将杯中咖啡喝完之后的十分钟，便开始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困意，最终趴在了桌子上，精神涣散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男生与另一名猥琐男人的交谈声——
“嘿嘿，这一次的货色不错嘛！一看就是大小姐的类型，这一次给你多两成的报酬！你能确定是处的吧？”
“那是当然的！我把妹的技术，您也是知道的，这一次的货色，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弄到手的，处长完事之后记得尽快出来，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玩完，这样等她醒来了，看到我在她身边，也就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谁在陪她玩乐了……说不定，我还能在明天好好再玩一次，哈哈……”
两个男人进行的交易显然不是第一次，斋藤理惠在绝望、无助中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最终，她获救了，但是，救她的却不是人，而是——异鬼。
就在斋藤理惠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朦胧之中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蝙蝠砸烂了大半的咖啡店，而那两名可恨的男人则是被那蝙蝠撕成了碎末……
当斋藤理惠醒来时，四周是残垣断壁、尸山血河，唯独她没有受到异鬼的迫害。
那之后，斋藤理惠开始厌恶男人；异鬼时代的一年时间里，她凭借自己的智慧总结出自己的一份保护自己的理论，表面上不抗拒与任何人的交谈，但实际上，却与所有的人保持着一道绝对不可逾越的距离。
在成为天斋府皇女之后，斋藤理惠并不觉得自己的地位达到了什么程度，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家族情况，注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所以，她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被她掌控的目标。
就在这时候，东方凡出现了。
东方凡所表现出来的残疾不便正符合斋藤理惠心中所追求的目标，再加上天斋府也暗中希望通过联姻来收买东方凡，这才出现了天斋府皇女服侍东方先生的情况。
然而，东方凡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介于轻浮与稚嫩之间的随意：他的一切举动看起来十分随意，行动、话语不藏暗机，处事随意随心、不顾后果，看似稚嫩的处理手法却总是能够在轻浮的态度中取得最有利的结果——就像是天也在帮他一样。
斋藤理惠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天真、无知，但她相信：只要自己保持着处子之身，那便还有资本可以与任何人周旋——这是唯一属于她自己的价值。
东方凡在大殿上说出“或许可以”四个字的时候，斋藤理惠感觉到慌张，她惧怕那种被人视作“毫无价值”的感觉，那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己只是斋藤道本的工具，而不存在自己的意识、思想。
所以，她再一次来到了东方凡面前，她想要通过签下缔约的方式来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斋藤理惠此时此刻是真的慌张了，她一直以为存在的“价值”却在此时成为了笑柄，她的慌张不是因为担心被嘲笑，而是忧心自己的存在价值就此失去。
东方凡对此并不在意，但是，他能感觉到：当事人对这件事情似乎十分重视。
“理惠小姐，缔约之书的存在本就有各种法则的缔约限制，我所发现的两种限制也只是当前发现的，其潜在的其他限制还有待发掘……或许，你身上存在着那第三种限制……所以，缔约之书才会抗拒你。”东方凡开口所说却是属实，但其中也有几分安慰的意思。
斋藤理惠听东方凡这么一说，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神情略带疯狂地追问道：“是什么限制？我身上有什么其他的限制？快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不然……不然我就不存在了……快告诉我！！”
东方凡想了想，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确有办法查出缘由，但是却不适合在斋藤理惠身上使用。
“对不起，我没办法直接知道这各中的原因，但是，只要理惠小姐你坚信自己……”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什么都没有了……”斋藤理惠就这样叫喊着，最终精神崩溃，晕倒了过去……
当斋藤理惠重新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奢华的床上，而床头处，东方凡正在翻阅手中的一本书籍。
“你醒了。”东方凡放下手中的书，这一小段的时间里，他的双手已经恢复到能够自如行动的程度，至少翻书已经不成问题。
“你……你想干什么……我这是在哪里？你应该没有对我做什么吧……”斋藤理惠慌张地抓着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尽管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减少。
“哈！我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是，身体不争气啊……唉，说起来，我的这副身体不知道让我错过了多少的艳福。”东方凡玩笑道，希望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你的身体……不可能是因为车祸造成的……失去了身体上的自由，你为什么还能这样活着？”斋藤理惠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东方凡的乐观让她无法理解。
东方凡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说的没错，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得知自己的身体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行动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去死……但是，心中所牵挂的很多人、事、物让我选择苟且偷生，一直到现在……”
“而且，在不久之前，我得知自己其实只是被有心人制造出来的克隆体，那种‘我不是我’的复杂心情纠缠了我好些时候……不知为何，在看到你慌张的表情的时候，我好像能从中看到那时候的我的影子……”
斋藤理惠点了点头，她认可了东方凡所说“我不是我”的说法，感同身受之下，她也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认真听完故事的东方凡沉默了片刻——
“你很幸运，因为带给世界灾难的异鬼宛若是为了拯救你的人生而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世界因为你而改变，尽管这个改变是取向不好的改变，但这依旧无法抹灭你的价值意义！我相信你的心，也希望你可以相信自己的心。”
斋藤理惠茫然地望着东方凡，双眼带着最后的希望，尝试地询问道：“即便……即便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不是完整的自己……你也不会介意吗？”
“其实，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我很佩服你；你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所追求的爱，尽管遇到了错误的人，你却坚持了自己的本我本心……当你带着爱去拒绝所爱的人时，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自私，而是为了你们的未来而自私……我相信如果你遇到的那个人是真心想和你拥有共同的未来，便会守护你的本心，遵照着你的意思去做，而不是强制要求你去做出怎样的回报来证明你的爱——那只是一种表现自己无能自制的借口。”
“一个真正的男人对待自己的女人，所想的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多少，而是时刻审视自己：是不是对自己的女人付出得足够多？是不是毫无保留地去珍惜这个女人？是不是有能力让这个女人过得开心幸福？”
（谨以此章，号召女读者们理性地珍惜自己、男读者们感性地珍惜自己的女人。）
第324章：东瀛巫术
东方凡不懂什么是爱情，甚至不是很明白亲情的真意为何；但是，东方凡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视自己的心：从最开始孤身一人时的极度自私，到后来为了维护童雀儿而放弃自己装傻的计划，剑道的修行则是让正义之心悄悄地埋入东方凡的心底，致使他心中清明，为剑氏姐妹寻上星空城，再后来，两界之门的开启让所有人以为东方凡是为了自己，但事实上，两界之门的开启仅仅是为了让一个渴望光明的孩子重获希望。
从东方逆那里得知自己是克隆实验体的时候，东方凡曾经迷惘过、恐惧过，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的生命早已经不再只是自己的生命，太多太多的牵挂纠缠在心扉，让他在黑暗的心门内选择放逐黑暗、迎接光明……
“心，是一种复杂而奇妙的东西，它代表着一个人的本质：心，不会因为一个人在身体上的某种缺失而变质，从来没有人因为放弃自己的身体而失去生命的意义，只有当人放弃自己的心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消逝……无论失去了什么，只要心还有所寄托，人便不会放弃希望，而只要心里还存有希望，生命便有其意义……”
“就像现在的我，虽然行动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限制，但心却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所以，我来到了天斋府，为了心中的希望而战；理惠小姐，你对自己身体的执着是一种积极的保护，但是，当你为了这份执着而放弃自己的心时，一切就本末倒置了……所以，当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想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时候，会丧失心志，迷惘于自己是否还存在……”
东方凡凝视着呆滞的斋藤理惠，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放弃你的执念，但是，请从心出发，遵从自己的心而去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样，你就不会迷惘。”
“东方先生是说……我还可以是我？”斋藤理惠上前抓住了东方凡的衣袖，面露开心的笑容。
“是，你一直都是你，唯一的你，独一无二的斋藤理惠。”东方凡苦笑道，他对眼前之人的认识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斋藤理惠放心了，她现在只相信东方凡说的话，原因很简单：东方凡从失去自己的状态中找回了自己，那正是斋藤理惠所追求的！
东方凡本想让斋藤理惠离开，但后者说什么也不肯走，赖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当天夜晚，近藤家族发来请帖，说是要邀请东方凡前往近藤家族宗家聚餐，落款处是近藤鹰。
“小玲已经回去两三天了，一直没什么回应，现在估计是和家族的人商量出一个结果了，小舞，你留下照看理惠小姐，美奈跟我一起去赴会。”东方凡看完信件之后，将己方的两人叫到身前，分配了任务。
“为什么？你们去赴宴吃好吃的，让我留下来看管那个自以为纯洁的公主？我不服！”星野舞当即不愿意了，指着东方凡的鼻子叫喊道。
“好好呆着，表现得好，等回到大和城了，本城主可以考虑教你冰之法则的奥义，就像小玲所施展的那样。”东方凡说完，星野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而后一脸兴奋与期待地满屋子乱跑……
晚上九点左右，近藤家族派来了两名分家的武士前来接送东方凡，江美奈同行出发。
近藤家族在天斋府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作为当代家主的近藤鹰可谓文武双全，别看他与近藤玲的一战中被压制，但那只是他轻敌以及对法则之力不熟悉造成的结果，若是再与近藤玲多交手几次，只怕胜负将掌控在近藤鹰手中。
在天斋皇府的西方千米左右的地方，便是近藤家族的豪宅所坐落的位置。
“东方先生来到！”两名领路的武士在近藤家门口朗声高喝，几乎在同一时间，大门开启，门的另一头，近藤鹰一身正装站在正中央，竟是亲自接待。
“东方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受邀前来，我很是感激，这两天的时间里，我已经从小玲那里知道了东方先生对她的照顾，作为她的父亲，我十分感激，同时，我也相信今天这个重要的场合缺少不了东方先生……请先入座吧。”近藤鹰不苟言笑，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让东方凡吃惊：他对近藤鹰的印象可不像现在这般友好。
“很自信的神态……看来今天缺不了惊喜了……”东方凡心中笑了笑，他倒是很想知道近藤鹰准备了什么“礼物”来款待他。
在近藤鹰的带领下，江美奈推着东方凡来到了某间传出欢愉交谈声的房间之外，两名武士上前拉开了门——
门内，近藤玲一身和服地坐在主位右旁，满脸笑容地与左右两面排列开的男女青年交谈着，在看到东方凡进来之后，近藤玲笑着起身，上前迎接。
“东方先生，您来了。”
近藤玲开口问好的瞬间，东方凡“嗯”了一声，心中却已经感觉到异常了。
随即，近藤玲向东方凡一一介绍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斋府的大家族子弟，其中，在介绍到最后一人时，近藤玲面带微红地揽上了那人的手臂，羞涩地对东方凡说道：“东方先生，这位是……是西川王举……今天邀请东方先生前来……主要是想让先生为小玲做一下见证……见证我和王举的订婚仪式……”
“哈哈哈！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我的确是应该出席……近藤家主真是见外，这种大事情竟然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这下空手而来，没什么礼物可以相送……”东方凡哈哈一笑，饶有意味地望了望近藤鹰。
“东方先生已经对小玲很照顾了，怎么还能让先生送礼物呢？先生能来，对小玲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先生快入座吧~！”近藤玲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全然不复当初的女武士形象。
东方凡应对自若，全然没有任何吃惊或者是不悦的表现，这让策划了这一切的近藤鹰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意外：难道，对方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聚会在持续进行着，在整个聚会的最后，聚会主角的两人互相交换了订婚戒指，整个现场一片欢乐，东方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作为一个客人，算是十分尽职了。
这时候，近藤鹰坐不住了——
“东方先生，借一步说话……”
东方凡笑了笑，示意江美奈跟上，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聚会，在门外秉着夜色交谈。
“近藤家主真是好福气啊！能有小玲这么一个坚强的女儿，还能招到西川那么称职的女婿，今后一定是家庭美满、子孙满堂哈！”东方凡哈哈一笑，却不料近藤鹰的脸色更加难堪了。
“东方先生，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也能察觉到小玲的异常……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近藤鹰板着脸说道，那一双不知道想要看穿什么的眼睛虽然无法看到东方凡脸上的表情，却锁定了后者的眼睛。
“异常？近藤家主所说是何种异常？难道是小玲病了？”东方凡惊讶地问道。
“……是东瀛巫术·鬼之瞳，可以控制人心……但是，在她身上所用的是属于最低级的……仅仅是以半催眠的手段篡改了一些感知、记忆……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近藤玲了。”近藤鹰的眉头始终紧锁，他总感觉：眼前的东方先生并不会按照自己设定的剧本行事。
“哦？真是有意思的能力……然后呢？近藤家主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再告诉给我这个外人……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东方凡冷笑道，此时再装傻就没有意义了。
东方凡身后的江美奈听着两人交谈的内容，第一次听到“鬼之瞳”的时候，心中先是万分惊讶，随即对近藤鹰这个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
“小玲对你的忠诚之心相当坚定……这让鬼之瞳的施展者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将其成功催眠……鬼之瞳的效果将在施展三天之后变成永久的效果……而今天，就是第三天……差不多，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吧……就满72小时的期限了……”近藤鹰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意图，而是开口从两方面来提升自己手中的筹码：近藤玲的忠诚以及三天的时限，这两项的确足够让东方凡不得不在意。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虎毒不食子’……近藤家主，你当真禽兽不如……说吧，你的目的，我只剩下一句话的耐心……”东方凡厌恶地瞥了一眼近藤鹰，而后转向抬头，望着夜空中的虚拟月亮。
“我要两千份缔约之书，是只属于近藤家主的缔约之书，而不是天斋府！”近藤鹰一开口，东方凡顿时心生兴致了。
“嗯？近藤家主好大的野心啊……看你这势头……我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东方凡已经基本上明白近藤鹰的想法了。
“你的拒绝会失去一个难得的忠心部下，你的同意会让大和城在不久的未来拥有一个强大的同盟国，相信东方先生能够分析出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承认自己所用的手段卑鄙，但为了家族，我别无他法。”近藤鹰面不改色，那一张扑克脸是他最强的交涉利器。
“不错的言辞……但是，你弄错了两点……”
“第一，大和城不需要任何同盟国的协助，何况是一个可能随时反咬一口的同盟？”
“第二……你手中所握的筹码……从一开始……就只是——”
“零。”
东方凡嘴角微翘，露出的邪异笑容无人目睹，但是那语气中的冰冷、自信让近藤鹰心头猛然一跳……
第325章：第一年终
鬼之瞳，无比神秘的鬼之瞳，在这一刻于马凡身上重现了——
“嘶嘶~~~~嘁嘁~~~~”
厉鬼呼啸，魔神惊异，马凡的双眼之中分化出五道瞳孔，漆黑的眼中却是五道尾部相连的瞳孔散着盈盈血光。
“叮——！”
五道瞳孔尾部分离的瞬间，房间内的威压莫名骤增，饶是东方凡也不由得一惊，心中惊愕于马凡身上的变化，随即，东方凡与马凡之间的精神契约最终达成，有关于马凡所拥有之玄能信息涌入东方凡脑海之中——
“荒谬！那该死的老妪，竟然把这种夭寿的东西交给我去祸害别人！”东方凡勃然大怒，自从离开中国以来，他第一次动了真怒。
“大呆子！你怎么变矮了？咦？为什么我好像有一段时间不认识你了？还有……这衣服怎么有点小……”马凡的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信息，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无论是视界、感知亦或是精神世界都较之先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唯一不变的，只怕就是对东方凡的称呼了。
马凡原本也在神帝之能下失去了对东方凡的记忆，若不是神帝之能发动之前醒来而与东方凡的新记忆让她在潜意识中对眼前的陌生之人倍感信任，直至今日，身上玄能觉醒，神帝之能已然对其无效。
“你可以照照镜子……”东方凡无奈一叹，指了指门口墙面上的落地镜。
马凡一脸茫然地小跑着过去，站在镜子前的瞬间，盯着镜子中那张满带好奇而初现俊美的无瑕脸蛋，还有那160左右的身高，身上那套衣服紧紧贴着半熟的身躯，哪里还是当初的那个贪玩的小马凡？
“咦？镜子里面的这娘们是谁？那么大了还穿小孩子的衣服，还露那么多地方……长得真骚……”马凡全然没有自知地以第三者的角度评价着自己现在的形象，这一番话引来江美奈、东方碧落的阵阵轻笑。
东方碧落上前，双手按在马凡双肩之上，然后微微弯身，用头轻轻磕碰了一下马凡的脑瓜，对着镜子笑道：“是啊，这是哪家的姑娘呢？长得这么俊，嘻嘻~”
“哦……原来是我的……什么？！！！！”马凡盯着镜子中的两颗贴在一起的脑袋，顿时恍然，随即爆发出惊人而高亢的惊讶之声。
“等等！我怎么变成女的了？为什么我是女的？大爷可是汉子！不应该是这样柔弱的模样！我应该长着胡子、敞着胸膛、扣着毛脚做男人啊，怎么能是现在这个模样？对不起了，小丽（心意的小女生），我娶不了你了……我tm竟然是女人啊……”马凡抓狂地瘫倒在地上，哇哇大哭，东方碧落忍不住笑，当即带着马凡去了房里——那一身衣服是说什么都要换掉的了。
正厅内，马凡刚刚演出的闹剧惹得东方凡身后的江美奈至今掩嘴偷笑，但东方凡本人却是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思笑。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悦……难道是刚刚那小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吗？对了，我也正好奇呢，怎么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突然间就变成高中生模样的大姑娘了？”江美奈在天斋府的时候就一直把东方凡称呼为“父亲”，而现在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了。
“现在是在大和城，那个称呼可以改了……”东方凡终于还是苦笑了出来。
“哼哼~不要！反正你是用父亲的身份把我抢回来了，就继续当父亲便是了，父亲大人~~~”江美奈撒娇式地拽了拽东方凡的衣袖，一副小孩的模样让东方凡心头一阵阵无奈：怎么身边净是这样的活宝。
“随你便吧……不过，现在的重点是马凡身上的情况……她本来就是女孩子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可疑惑的，她的奶奶是杀手出身，几乎是预料到今天的局面才会将马凡从小装扮成男孩子的模样，甚至是让马凡本身都相信自己是男的……而现在的马凡已经不是当初的马凡，即便是她出现在某个一心想杀她的人面前，也不会被认出……”
“预测术，这就是马凡所拥有的玄能，再加上占星师一脉单传的鬼之瞳……现在的马凡几乎可以预测到未来十年内会发生的一切事情……其代价却是……削减生命寿限……在鬼之瞳入眼的瞬间，异化了马凡的玄能，并主动抵抗了另一种缠绕在其身上的神秘力量，而代价则是……七年的寿命……”东方凡心中纠结不已，鬼之瞳的不凡难以骨料，但寿命又岂是随随便便能够割舍的？且不说这七年的寿命流逝让马凡在转瞬之间成长的利弊，在这之后若是任由其运用鬼之瞳，结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来……那个黑屋里面的老奶奶其实可能很年轻了？”江美奈惊讶道。
“这就很难说了……或许真的比你还年轻也说不定……”
就在东方凡和江美奈交谈的时候，东方碧落牵着一身女装的马凡走出了房间，马凡则是躲在东方碧落身后，似乎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十分害羞：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将其无可挑剔的身材完美地表现出来，长发盘成发髻，几根藏不住的发丝很随意地随着马凡的行走而飘动，无不散发着青春活力，脸上始终未散的粉红，是初次目睹自身现况时的羞愧——毕竟，在这之前，马凡都是把自己当作是纯爷们。
“马凡，别躲了……现在，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和你说明……想必你自己已经知道自身的改变，而我要求你：永远不可以使用你的能力，否则，我会通过特殊手段将你封印起来……你最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东方凡随后又将预测术对生命寿限的影响，他不隐瞒的原因自然是希望能够以此让马凡自觉遵守。
“意思就是……我预测的次数越多，就变得越老呗？那我预测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能变会男人了？”马凡的神逻辑开始运转，提出了这样一个逆天的想法。
“当你预测到一定程度时……会死。”东方凡十分正经地说了这么一句，现场之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好吧，我不用便是……不过，大呆子，我爷爷奶奶呢？我记得那天……我带着你的学生进了奶奶的房间……后来莫名其妙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在船上了……现在想起来，感觉挺奇怪的，我们现在是在哪里？”马凡接受了东方凡的建议，但同时，那已经开始有逻辑性的思维寻找着心中疑惑的真相。
东方凡再度沉默了，他本想等到马凡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却没想到鬼之瞳让这一刻提前来临了。
“一年之后，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在那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忍耐……这一年，你可以随便玩，我不会要求你达成什么样的成就……但是，一年之后，就在真相揭发的当天，我相信……你将会怀念过去一年里的天真无忧……”东方凡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马凡思索着各种的含义……
……
冬去春来，却春花秋月了，又是一年冬风临。
时间流逝飞快，为寻异鬼降世真相而前往东瀛的东方凡已经在大和城生活了一年了，这一年以来，东瀛发生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天斋府易主，昔日斋藤座下的近藤家族成为东瀛新主，并在今年冬季正式与大和城达成同盟协议。
这一天，刚刚从神藤府（近藤家族）完成协议而返回大和城的东方凡，在函馆的护城之上，眺望着无垠的夜空。
“终于还是告诉她了……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的抉择了……”东方凡就在两个小时前将马凡应该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当事人，现在的马凡处于一时无法完全接受的状态，过了这个状态，她将可能走上龙芯儿、夏悠然的复仇路。
东方凡所能做的，只是协助马凡，让她在命运之路上成长，并最终走出自己的那一条出路……
就在东方凡感慨之际，繁星密布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一条灰色的神秘条形物，似乎是某种烟雾流动造成的景象。
“嗯？”东方凡轻疑声中，那不知起点与尽头的灰色条形竟是逐渐转为一种诡秘的暗绿，这种独特的暗绿让东方凡在第一时间与恶龙型异鬼联系在了一起——恶龙异鬼身上的绿就是这种暗绿。
函馆港口之外，千里冰域之内，百余只被冰封的绿色恶鬼在此时散发出盈盈暗芒，似乎与天际的奇特景象相互照应……
“吼——！！”
“嘭——！”
龙吼声中，百龙破冰而出，化作一缕缕绿色光辉交汇在一起，最终融成一团一米直径的光团——
“吼！”
绿色光团之中，在某一个契合的时刻迸发出耀眼蓝芒，下一刻，一尊人与龙交杂在一起的类人型蓝色怪物诞生了！
……
神州大陆，天岳皇朝。
这一夜的夜空诡异得让成为天岳帝皇一年的岳崇圣难以入眠，他走出行宫，在望月楼之上，眺望着夜空。
“一年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
龙袍龙冠、奢华贵气，玉堂饱满、面色红润，此时的岳崇圣却是得志之后最风光的第一年，一年以来，偌大的中原已经尽是天岳皇朝的天下，虽然边缘地带还是存有少数的抗拒势力，但现今最让岳崇圣担忧的却不是这些人为的威胁。
“异鬼之祸……真的是人力能够抗衡的吗？如果是他……会如何抉择？”
帝皇仰首，然而，就在此时，天降白雪，如泣如诉……
“现在的朕就是他！他能做到的，朕同样可以！东方凡……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若是死了，朕的乐趣可就少了许多……”岳崇圣转身进入望月楼，这里是明妃、俊妃（王明雪、张明俊，岳崇圣的同班同学）的寝宫，也是当前最受宠爱的俩个妃子。
至于其他的人，却不全是如同岳崇圣一人预料……
第326章：琴之哀歌
天岳皇朝，神州独主、中原领袖，皇朝内外一片兴兴向荣、人杰地灵。
这一天，是天岳皇朝的建朝日，天岳宝殿之上，帝皇、帝后高坐宝殿最高处，其下文武大臣三百余名，皆是天岳皇朝的开朝元勋。
“建朝日，举朝同庆！今日，没有国事，唯有喜事！”岳崇圣自龙座上起身，俯望宏伟壮阔的宝殿，回首一望，东方雪儿身着华贵凤羽舞裙、头戴彩凤金钗，正是江山美人尽在怀中的完美人生。
就在此时，在殿下的众臣之中，马成云一身戎装，上前一步，高喝：“皇上！建朝日却是重要，但现在的皇朝处在兴建初期，内部刚刚安定，外部却还有异鬼之祸在侵占神州大陆，就在半年前，异鬼形态发生转变，恶龙异鬼之威已经不是浮光机体能够轻易抗衡的了！臣下有两个建议，希望皇上能即刻接纳！”
马成云失去了妻子和孙子，这让他全身心投入对皇朝的建设中，并且在心中保持着对“东方凡”的怨恨，也正是这股忠诚让他在皇朝中拥有“护国公”的大职，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其威名不在岳崇圣之下。
“护国公有何谏言，大可直言。”岳崇圣最近也一直在因为异鬼的事情而烦忧，他知道马成云并非特意要扫他的兴，而是真心在为皇朝着想。
“是！臣下认为，释放前华夏帝都之主·上官龙，现今皇朝已经建立并步上发展正轨，中昔日的敌人在看到皇朝现今的状况之后，已然无法再做出任何反抗之举，不若让其继续在浮光机体的基础上针对恶龙异鬼进行更新的研发。”
“其次，臣下今日从特殊途径得知东瀛岛国之上出现一种名为‘缔约之书’的神奇物品，能够赋予人掌控水、木而有效地抗衡异鬼，现今东瀛两大势力为神藤府大和城，分据东瀛本土和北海道两地，均是开始有效地回收被异鬼侵占的国土，臣下认为皇朝应该派遣使者前往东瀛，取得缔约之书的交易权！”马成云两个建议都是针对异鬼而提出的，顿时让岳崇圣以及其他的大臣陷入了深思。
“上官龙之事，交给护国公处理，但是，不能给予绝对的自由，朕不想让任何潜在的危机成为皇朝的威胁！至于派遣东瀛的事情……众爱卿可有自荐者？”岳崇圣沉思片刻，决策道。
“东瀛之邦，不过只掌，不如直接派两三队浮光机体，前往镇压，届时岛国上任何的资源任由皇朝索取，何须派遣使者去交涉？”开口之人乃是大殿内唯一的一名女将，其身份却是藏族皇室之女·秦雅风，在半年前归顺天岳皇朝，并且担任第二女将军之职——此女便是秦思琪原家族的当代家主，是秦思琪同母异父的姐姐。
“万万不可！难道秦将军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吗？东瀛的缔约之书赋予缔约者的法则能力，可以轻易抗衡恶龙形异鬼，而我朝的浮光机体却也只能堪堪抵抗，而无法抗衡，一旦兴战，取胜的概率很小，而且，一旦让东瀛的两大势力对天岳皇朝产生敌对心理，在异鬼之祸尚未平息的当下，再竖强敌，实乃不智！”马成云厉声一喝，秦雅风当即不再开口。
“皇上，臣愿意前往东瀛交涉。”殿下，一名体形圆润之人应道。
“嗯……好，此时就交给刘琰去办……另外，由秦雅风将军带领一队浮光机队随同前往，虽然只是交涉，却不能弱了我皇朝的威风，切记莫要与东瀛之人起冲突，否则以军法论处！”岳崇圣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便答应了下来。
“臣领旨！”（x2）
刘琰、秦雅风两人当即退出大殿。
“护国公之言，点醒了朕，皇朝初建，尚在风雨飘摇之秋，不宜大肆庆乐……众臣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殿，各回岗位，坚守国土疆域！”
一场聚会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岳崇圣带着东方雪儿离开了大殿，两人在后宫花园中悠闲地散步——
两人沉默不言，东方雪儿跟在岳崇圣身后，似有心事。
“雪儿，怎么了？看你脸色，难不成是生病了？”岳崇圣关心地问道，正当他要上前牵东方雪儿的手时，却被一道强烈的光所阻隔，那光虽没有杀伤力，却无法以任何的形式突破。
“又是这样……”岳崇圣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自从他招纳了东方雪儿作为皇后，便发现任何人想要接触东方雪儿时，都会被其身上的神秘光芒阻隔在外。
“我没事……皇上不用担心……只是这一年以来的事情……”东方雪儿连忙退了两步，生怕伤了岳崇圣。
天岳皇朝的这一年，政事未有阻碍，唯独后宫动乱不已：先是东方雪儿身上的神秘光芒，而后是欧阳晓菲神秘消失，再后来，令狐盈拒绝妃子之位而回到令狐家，东方玉琴、王明雪、张明俊三名妃子则是在岳崇圣的宠幸下分别产下一子，三女都有染指皇后之位的想法，再加上岳崇圣无止尽地招纳各地貌美女子进入后宫，庞大的后宫纷争，让身居皇后之位的东方雪儿心力交瘁，几次都想放弃皇后之位，交由后宫势力最大的东方玉琴来管理。
“雪儿，朕知道是后宫的事情让你烦忧了，你放心，朕会尽快寻找到方法破除你身上的光，只要你能为朕生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玉琴她们也再没有借口让你让出皇后之位了……你等我，朕一定会尽快让你能够尽情地受到应有的宠爱！最近天气开始转凉，快回去休息吧……”岳崇圣牵强一笑，送东方雪儿回到专属的寝宫·天雪宫……
玉琴宫，东方玉琴的寝宫。
此时，东方玉琴正在安抚着怀中的婴儿，那是她在一个月前生下的男婴，自从她生产之后，对岳崇圣便有莫名的抗拒感，就像是自己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岳崇圣从天雪宫出来之后，便来到了玉琴宫，房中的东方玉琴向岳崇圣行礼之后，有意无意地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玉琴，骄儿最近还好吧？”岳崇圣笑道，望着不远处那抱着自己亲生骨肉的美丽女人，在一年前，此女完全是他不敢想象的女神。
“嗯……”东方玉琴象征性地应了一声，目光始终在怀中的岳天骄身上。
岳崇圣对东方玉琴的态度并不感觉不妥，在他看来，东方玉琴是在因为自己无法当上皇后而赌气——这种让无数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宠爱而争风吃醋的景象，正是岳崇圣内心深处所追求的。
“玉琴，别生气了，朕知道你是因为雪儿的事情在闹脾气，你放心，朕保证，我们的骄儿一定会是太子。”岳崇圣来到东方玉琴身后，很亲热地用双手按在其双肩之上，一起望着其怀中的男婴。
东方玉琴本是抗拒地想躲开，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躲开。
“果然……”东方玉琴小声喃喃道，在那瞬间，她突然间震开了岳崇圣的双手，并站在十米之外的地方，一脸茫然地摇着头。
“玉琴……你怎么了？你刚刚说果然……是什么意思？”岳崇圣愣住了，虽然东方玉琴在之前也有闹脾气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抗拒。
“你果然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东方玉琴这一句话刚一出口，岳崇圣心里就开始剧烈颤抖：难道她已经记起什么了？
“你……你什么意思……”岳崇圣用微颤的语气询问道。
“你知道一年前……我为什么会在意你、亲近你……甚至是缠着你吗？”东方玉琴口中的“你”自然不是岳崇圣，但是在她现在的记忆中却是岳崇圣。
“我从小就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能够看透每一个人的内心活动……就像刚刚，你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似乎害怕我知道些什么……你惧怕我记忆起什么？是一件事情？还是一个人？”
岳崇圣连退三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呵呵……你的恐惧在我说出这番话之后更加深刻了……但是，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双眼却完全无法看穿你……无论是你的心、思想还是感情……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所以，我和你握手，甚至主动去吻你……目的仅仅是希望通过更近的接触来看穿你的心……然而，我始终没有做到……你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一般……成为了我唯一无法看穿的人……”
“我厌恶着男人……因为他们的思想太过单调……单调得令我感觉到厌烦……唯独那时候的你令我略微带有一丝丝懵懂的心动……而现在……我看到了你的心，却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感觉……原来……你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无趣……”东方玉琴嘲笑道，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说什么，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在表达。
而岳崇圣则是面带难以掩盖的恐惧盯着眼前的东方玉琴，宛若看到魔鬼一般，不敢靠近。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却再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感觉？你真的是我心中的那个他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身份、地位、富贵……留在过去，和那个你相守一生……”东方玉琴在这一刻已经将眼前的岳崇圣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分开了，她相信这两人并非同一人，至少，她希望不是同一个人。
岳崇圣听到这一句话，心中的恐惧逐渐被“不如东方凡”这五个字所取代，随即，便是满腔的怒火——
“呵……呵呵……玉琴，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我的，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不要说那些莫名奇妙的话了，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的孩子……”岳崇圣一步步走向东方玉琴，心中杀念一步步坚定。
东方玉琴瞥了一眼岳崇圣，在那瞬间便看穿了后者的心思，知道杀机一步步逼近，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慈爱地抹了抹怀中的男婴……
“噗呲！”
“滋滋滋~~~~”
雷电穿体而过，东方玉琴的嘴角流下一抹艳红，脸上的笑容却不曾停止……
“你说对了……我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了……我占有了他的一切……包括你……哈哈……你为我生的孩子，我会帮你好好养着，因为这是我占有你的证据……”岳崇圣左手之上握着一口由雷电组成的太刀，太刀直接刺穿了东方玉琴的腹部，大量的鲜血自伤口涌出，生命力飞快消逝。
“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我爱的人不是你……真是太好了……另外……你……错了……你拥有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不是东方玉琴……我的灵魂、真心只在那一个人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你的身上……”
“你，永远比不上他……因为……因为他是……”
东方玉琴向后倒去，脸上的微笑还在，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那三个字终究还是出口了——
“东方……凡……”
东方玉琴死了，冰冷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男婴的哭泣声在玉琴宫中响彻，行凶者·岳崇圣喘着粗气，虽然杀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并没有费多少气力，但在心理上的负担却远胜过身体上的负担。
“你……你该死……说我比不上他？我哪里比不上他？！我拥有这么大的江山，全天下的权势、金钱、女人都在我只掌之间！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残疾！！我不可能比不过他！！！你该死……该死！！！”岳崇圣上前，手中雷刃继续砍着血海中的尸首，精神渐入疯狂……
……
此时，大和城城墙之上，东方凡面临一年以来最大危机！
“吼——！！！”
一尊龙人形态的蓝色异鬼疯狂地发射出蓝光能量，以极快的速度摧毁着冰域，那威力之强悍，光是余威便吹得城墙之上的人难以站稳！
“好强的力量……完全不是一般的恶龙型异鬼能够比拟的……”就在东方凡惊愕之时，身旁的东方碧落不断修补冰域，并且操控双重法则进攻着龙人形态的异鬼，但是效果十分有限，即便能够略微限制其行动，却也无法真正对其造成伤害。
“没办法了……冰之法则无法将其困住的话……就只能……”
东方凡咬了咬牙，当即定神，身上逐渐绽放出耀眼金芒——
“就只能将其抹杀了！”
第327章：龙人异鬼
“叮——！”
登峰造极的剑势、无可匹敌的剑意，顶着刺骨的寒风，逆冲破空，直袭千里之外的龙人异鬼！
“嗖——！！”
一道金色的剑罡破空而去，刺穿了蓝色龙人的心口，但是，剑罡散去之后，其心口上的剑痕瞬间愈合，龙人行动更加狂暴——这一剑竟是未对其造成分毫伤害！
“看来这只怪物有着相当的自我愈合能力……不如让我用木之法则将其困住吧……”江美奈此时抬起左手，却见一环绿色的手镯隐现——此手镯乃是木之法则始主的象征之物，刻有“木界图腾”的青木手镯。
“木之法则·木界囚笼！”江美奈朗声一喝，左掌开合之间，具显出一道复杂而神秘的木、空间双系法则的法阵，下一刻，从翠绿色阵法之中涌现出九根一米直径左右的木块，尽数冲入海中——
此时此刻，正在冰域范围内疯狂肆虐的蓝色龙人刚刚将一半的冰域摧毁殆尽，龙口大张，正要再行破坏，却有九道粗木破冰而出，以十分灵活的缠绕方式将龙人捆成人龙粽子。
“吼——！！！”
龙人嘶吼着、挣扎着，但是，却无法完全挣脱身上的粗大木条，与此同时，并于之外的海水席卷而来，将已经动弹不得的龙人再度包围，而后冻结成冰雕——双重封印之下，龙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东方碧落、江美奈两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东方凡盯着那海面上的龙人，心中却是久久无法平静：只是一年的时间，异鬼便又一次发生了“进化”，达到龙人形态的异鬼已经无法用单一的法则进行封印，自身的剑罡也无法将其一击抹杀，若是再让异鬼这样成长下去，只怕再多几种法则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说起来，这一次真亏了父亲的空间法则，否则，没有那庞大的木质原料，也无法发动‘木界囚笼’，第一次发挥了作用，让美奈深深感受到了父亲深沉的爱~！”江美奈这一年以来，从未改变过对东方凡的称呼，现在大和城内外都对这对明星父女“赞不绝口”。
“你所拥有的空间法则只是其中的一种，当初在天斋府的神赐之岩上所呈现出来的另一种同法，是将空间错位转移……远比你所拥有的空间储蓄来得深奥……就连我也没有把握施展出来……”东方凡对与江美奈的称呼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年来怎么让对方改掉，也没有效果，最后干脆就任由其喜欢。
“怎么会？父亲的空间法则又不是以缔约者的身份获得的……明明已经能够以法则始主的身份与我签下缔约，为何还无法完全掌控？”江美奈有些不解，同样为法则始主，她和东方碧落对自身的法则掌控远比东方凡对空间法则的掌控来得完整。
“我总觉得……我身上的空间法则并不完整……或许还有另外一部分的法则之力流落在其他的地方吧……不过，这并不重要，单单以空间储蓄之能便能够配合木之法则发挥出不凡的效果……现在所应该担忧的……还是加快寻找出异鬼快速变化的原因所在，否则再这么经过几次变化，只怕我们三人合力都无法守住大和城。”东方凡皱了皱眉头，这时候，一脸坚定的马凡走上了城墙——
“大呆子，我要变强！我要让自己足够强，强到能够亲手杀了岳崇圣！如果我的这双眼睛能够让我变强，那么，就算是只有一天的寿命，我也要……”马凡的双眼瞳孔衍化成五道，瞳孔尾部分离的瞬间，那股玄能威压再度具显！
“愚蠢！”东方凡沉喝一声，身上剑势迎面冲袭，将马凡的双眼压制，五道分离的瞳孔重新交接，并最终归为一道。
“想报仇，我不拦你；但如果你想以命换命，我会废掉你的四肢，让你成为和我一样的废人！”东方凡怒喝之下，马凡低下了头，她知道东方凡只是不想她去送死。
“你若是真的有心报仇，就应该静下来，脚踏实地的提升自己，而不是将自己生命当作游戏去对待！你现在的心态，就算再给你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但是……我一想到奶奶她……我就……”马凡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刺破了掌心却没能盖过她心中的痛苦。
“小凡，你的奶奶是个伟大的女性……她在最后一刻所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希望守住你，让你的生命得以延续，你如果为奶奶痛心，就更应该保重自己，只要你按照老爷的话去做，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报仇雪恨的。”东方碧落是当时在场的几人之一，她所说的话对马凡有着相当的说服力，马凡听罢，当即松开了双手，倒进东方碧落怀中痛哭……
……
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大和城之外，函馆港口处，大和兄弟带领着数十名武士，一大早就在这里等候，终于在清晨八点时分，在海平线上看到了“来客”的影子。
半个月前，一封来自天岳皇朝的书信让整个大和城高层激烈讨论了许久，最终才决定接见。
“呼——！”
冷风呼啸，十二架黄金色泽的浮光机整齐地排列在大和城城门之外，排列在中央位置的两架机体上降下一男一女，正是这一次被派遣过来的刘琰、秦雅风。
“两位便是刘先生和秦小姐吧？欢迎来到大和城！”大和龙一笑脸相迎，大和直仁则是做足了大城主的风范，只是颔首以示。
“大和先生客气了，这一次前来能够有两位城主亲自迎接，刘某真是受宠若惊，刚刚一路过来，在海上看到一尊长在海面上的龙人冰雕，以及数座恶龙异鬼……难道这些是贵城用来抵御异鬼的手段？”刘琰开口算是谨慎，他并没有将冰域之中的冰雕当作是真异鬼，毕竟，就连皇朝最强的军队都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哈哈！详细的事情，还请两位使者先进入城中，再进行详细的商讨吧，请！”大和龙一笑道，十分客气地将两人请入城中的大和城府，目光却不留痕迹地在浮光机上扫过了几眼。
大和城府的接待室中，大和兄弟一人亲切问候，一人不动声色，再观皇朝这边的两人，刘琰与大和龙一相谈甚欢，秦雅风则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一旁，倒是有种微妙的气氛在荡漾。
“这么说来……那些冰上的冰雕……实际上都是真正的异鬼了？厉害啊！竟然能困住那么多的……不过说来，那龙人冰雕是怎么回事？似乎与一般的异鬼不一样……”刘琰很快便注意到重点，加重了疑惑的语气。
“刘先生有所不知，那是新型的异鬼，就在半个月之前刚刚衍生出来的……想必刘先生也注意到了，除却我大和城之外的地方，都被黑雾笼罩，而这团范围庞大的黑雾之中在半个月前涌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而就在当天，那只蓝色的龙人异鬼就这样诞生了……”大和龙一并没有隐瞒，事实上，这是得到了东方凡首肯之后做出的决定。
刘琰虽然不知道龙人异鬼具体的威力，但是却能从大和龙一的只言片语之中略有猜测，心中也开始对那“第三城主”有了浓厚的兴趣。
“大和先生，刘某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在信件之中也有所提及，天岳皇朝虽统领了神州大陆上的九成九的势力，但异鬼之祸来源于异界并非现世的普通热武器能够抗衡，再加上蝙蝠异鬼在近日转变成恶龙型，我皇朝之师虽有力挽狂澜之势，却苦无正确克制的手段，前些时日，我朝皇上听闻东瀛贵城流动着一种名为缔约之书的物品，能够赋予人独特的法则力量，今日一睹海上冰雕之相，更让我坚信这股力量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亚洲乃至整个世界不可或缺的力量！故而，希望与贵城达成缔约之书的交易……不知道，两位城主可有意愿与我皇朝达成协议？”刘琰直入主题，一旁的秦雅风也终于是竖起耳朵关注了。
“这……实不相瞒，有关缔约之书交易之事，一直都是由第三城主管理的……而第三城主一直停留在护城墙之上，若是两位使者有心交易，还请移步护城墙，与三城主详细交谈……”大和龙一苦笑道，现在的大和城真正在做主的反而是东方凡。
刘琰表示有相当的兴趣会见那传说中的“第三城主”，四人当即同行……
大和城现今的缔约兵团已经达到八千人数的规模，以百人为一小队，八百个小队分散在城墙的各个角落，轮流守护着大和城的安全。
这一天，东方凡正在一边观看龙人异鬼的情况，一边教导着马凡的剑术修行——他打算让马凡成为第一个剑之法则的缔约者。
“大呆子，拿着这样一把木头挥来挥去的，真的能变强吗？我怎么觉得学水之法则和冰之法则会更厉害一些……”马凡不耐烦地问道，她本性就好玩，看到身边的那些缔约兵团的缔约者互相配合着法则之力，在海面上进行着训练，眼睛中满是羡慕。
“水之法则是十分柔和的力量，杀伤力不大，但十分容易被缔约者接纳、掌控，所以，我们只能以水之法则辅以冰之法则来封印异鬼，而无法直接将其灭杀……而我让你成为木之法则的缔约者，并交授你剑之法则的剑术，只要你潜心修行，将来两种法则的互相配合之下，威力远在水之法则之上……嗯？有客人来了，你好好修炼，先挥剑一千次，我再教你第一套剑法……”东方凡感觉到有人前来，当即让遣退了马凡。
“在下刘琰，阁下就是大和城的第三城主吗？”刘琰自我介绍的时候，却总觉得：眼前的这道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第328章：交易成立
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变成今日“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的局面，令人不胜唏嘘。
“远方的来客，有关你的来意，我已了然于胸……缔约之书的大规模出售是一种响应世界格局的必然趋势，我大和城并不会拒绝任何一方对缔约之书的购买需求……只是，必要的价值交换，还请来客表达足够的诚意。”东方凡背对刘琰，并未有转身的迹象。
刘琰、秦雅风方面已经是观察到城墙上一对由百名少女组成的特殊队伍正在用双手掌控着庞大的海水量，有序地将一个部分海域的海水转变为巨大的漩涡，那连接在海域与缔约者之间的天蓝色光芒正是水之法则之下的水之元素。
“这……就是缔约之书的力量吗？乍看之下，似乎是某种能掌控水的异能……但是，即便是在皇朝的范围内大肆寻找，也不一定能够寻得这么多能够拥有同一种异能的异能者……如果说皇朝是激发单一生命体的异能……那大和城的缔约之书根本就是在定制异能能力……难怪会有抗衡异鬼的效果……”秦雅风心中惊讶不已，开始理解到马成云之所以反对攻占东瀛的原因。
“不知道三城主需要什么代价交换缔约之书？”刘琰很坦然地笑道，他很清楚在这样的局面下不能表露出十分强烈的交易**，否则只会任由对方宰割。
“三个条件：第一，我想邀请天岳皇朝中某位身份显赫之人入住大和城，以此来保证贵皇朝不会在取得缔约之书后对我大和城做出不利举动；第二，碍于商业机密，大和城无法直接出售缔约之书，只能由我方将贵皇朝所派遣的合适人选进行缔约；第三，每十份缔约之书以一架这样的机体作为交换。”东方凡说完，一旁的大和兄弟连连点头，两人显然早就对那浮光机体有想法了。
“那个……不知道三城主想要邀请皇朝中的什么人？”刘琰认为只有第一个条件有些难度，毕竟皇朝不可能让身为帝皇的岳崇圣作为“人质”。
“这件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不过，我只给贵皇朝一次机会，如果你们派来的应邀之人无法满足我的条件，那么大和城只能抱歉地拒绝与贵皇朝的合作了，毕竟，我们的缔约之书从来不缺少买家。”东方凡摆了摆手，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刘琰、秦雅风都无法直接做出决定，两人商议之下，本想通过浮光机上的联系系统将消息传回皇朝，但因大和城之外的黑色云雾阻碍了联系，故而只能直接派遣三架浮光机返回皇朝……
……
第二天，天岳皇朝的宝殿之上，君臣讨论着从东瀛传回的消息。
“哼！东瀛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竟然向皇朝索要人质，这分明是想要以此威胁皇朝，若是真按照东瀛的话去执行了，今后指不定还会给出什么刁难的要求，绝对不能答应！”令狐峰极力反对，作为最早的几个投靠天岳皇朝的家族之一，令狐家现今在皇朝内的威望绝对是一线大臣的程度。
“是啊，一旦皇朝一次示弱，东瀛之辈必然以为我朝怕了他们，不只是坏了皇朝的威风，更可能让东瀛趁着我们在抗衡异鬼的时候，进军中原，届时首尾难顾全，不可不防啊！”众大臣看令狐家家主已经表态，当即有四五成的大臣都开口表示赞同。
岳崇圣皱了皱眉，他心里也的确对东瀛提出的条件有些排斥，毕竟在他看来，异鬼之乡的东瀛此时也只是苟延残喘，除去“缔约之书”的价值之外，便再也没有足以称道的地方了。
“愚蠢！一群愚蠢的庸人！你们知道东瀛被称作异鬼之乡，知道东瀛在苟延残喘，知道东瀛随时可能被异鬼反噬殆尽，这样一个国度，怎么可能有精力来进军中原？在我看来，东瀛之所以要求皇朝派遣人质，目的反而是担心我朝趁机进军东瀛！现今皇朝兵力与日俱增，根本不是一个小小东瀛能够抗衡的，只要让他们看到了差距，便不存在所谓的危机！相较之下，更应该即刻讨论人质的人选，机会只有一次，说明东瀛并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交易，他们**成的精力都在抵御异鬼这件事情上。”马成云怒指令狐峰，粗脖子红脸地喊着。
“那护国公心中可有人选？”岳崇圣想了想，也的确如马成云所说那样，当即起身追问。
“有！臣建议让皇后前往东瀛！”马成云想都没想，直接点出了关键人物——东方雪儿。
岳崇圣的脸顿时拉拢了下来：在最开始设立东方雪儿为皇后时，便遭受了各方大臣的非议，毕竟在众人的记忆中他和东方雪儿是兄妹关系，以华夏民族的伦理纲常来说，东方雪儿应该是公主、郡主一类的身份，而不应该是皇后。
但是，岳崇圣坚持独裁，早在他背叛东方凡之前，便已经对东方雪儿暗许倾心，现在好不容易取代了东方凡的位置，哪怕是全天下的人反对，他也坚持让心中的女神成为身边最不可取代的存在——如果说对东方玉琴等妃子的占有是出于一个男人身体上的**，那么对于东方雪儿的感情，可以说是出自岳崇圣内心最后一份纯真的爱恋。
“不行！朕绝不能让皇后涉险！”岳崇圣勃然大怒，少有的对马成云发火。
“皇上，臣认为护国公之言有其道理，若说皇朝之中最能满足东瀛所提出要求的人选，也唯有皇后了……皇后之位本是母仪天下之典范，此时正是皇朝需要借助皇后的时期，还请皇上三思。”开口之人是一名体形发福的中老年人，此人正是昔日的东北大学校长，名唤牛仁，其本来身份还是省长，故而现今在朝中也有相当的拥戴。
牛仁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对于伦理纲常极为看重，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让岳崇圣放弃立东方雪儿为皇后，绝食了一星期，后来还是岳崇圣亲自前往看望才进食，那之后虽然没有再提及皇后之事，却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摆在眼前的一个好机会能够将皇后送离皇朝，牛仁自然不会放过！
“这……”岳崇圣望着殿下越来越多的大臣建议将皇后当为人质，心中开始感觉到一丝丝无力：原来即使当上了万人之上的帝皇，也有无奈的时候，就像现在，若是继续坚持独裁，将会让整个皇朝陷入意见分化的局面，虽然短时间内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长久下去，君臣之间心存芥蒂，谈何千秋万代？
“东方国丈，你有什么想法？”岳崇圣一咬牙，向殿下众臣中的东方云询问——东方云便是东方世家的当代家主，也是东方玉琴的父亲，东方玉琴在前几日被人刺杀，故而让当父亲的他一直沉浸在悲恸之中。
“啊？哦……臣认为护国公的建议有其意义，况且，皇后身上一直有那种神秘光芒的守护，想来东瀛一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也不能完全无限制的让皇后停留在异度国邦，限制一定的年限才是正确的做法……”东方云年纪不大不小，三十快四十的他因为一直保养得好，所以正是人生最巅峰的时期，但是丧女之事让他一夜之间白去了五成的头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很明显没有以前丰满了。
岳崇圣看着东方云的表情，心中没有丝毫的愧意；但是，东方云的建议虽然是在两方意见中寻求契合点，却恰到好处，无奈之下，岳崇圣只能点头……
三日后，由开朝女将军·秦思琪带领两百驾浮光机，护送天岳皇后前往东瀛大和城——
大和城之外的函馆港口，秦思琪、秦雅风这两名女将军照面不语，而秦思琪身后的浮光机上降下一尊方形舱库，舱门开启之时，从其中走出一人。
一年的时光让这名命运波折的女子更显柔弱，但双眼中的坚毅却未曾有过削减，身上华贵的衣装未能将其装饰得高贵，反而是更加凸显出其身上那种凡俗不染的高洁气质——就像是一片白雪，最真的永远是那抹惊艳大地的洁白无暇。
“不愧是贵皇朝的皇后，这等风采令人折服……”大和龙一望着东方雪儿，眼中满是欣赏的目光。
“呵呵，龙一城主赞谬了，雪儿今日前来为促成皇朝与贵城之间的长久和平，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还请城主多多关照了。”东方雪儿笑道，她心中对于异邦并没有太大的恐惧，反而是因为能脱离那个争乱不止的后宫而感觉到一丝丝放松。
“城主，我朝皇后应交易合约而来，同时，我作为随从将同住大和城，交易合约中的两百架浮光机体已经运送到达，还请贵城尽快派人将两千份缔约之书送至皇朝，以达成双方交易。”秦思琪面露凝重，她和东方雪儿不同，对于所有可能的敌人都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之心。
“那是自然，只要等第三城主挑选好适合的人，便会跟随贵皇朝的人员前往，请两位进城休息，我们已经在城中准备好住处。”大和龙一亲自带路，将两女送至函馆酒楼入住，与此同时，在1009号房中，东方凡将东方碧落、大和绫子叫到了身前，交待着相关事宜……
“这一次交托缔约之书的事情交由你们两人去办……天岳皇朝不可能将大量的缔约者送到东瀛再接回去……而我正好也需要一些有关天岳皇朝的情报，届时，还要依仗绫子的能力去探查，碧落此去只要保证好自己不会泄漏身份就行。”东方凡在两天前就收到了来自天岳皇朝的交易合约信函，其中的言辞基本上没有脱出他的预料。
“可是老爷，我不在的时候，万一再有龙人异鬼来袭该怎么办？”东方碧落略有忧心。
“无妨，我会将缔约兵团中所有拥有冰之缔约的缔约者凑成一组，再加上美奈的木之法则，应该不会有问题，必要的时候，我也有应对的措施，你只要全心去与天岳皇朝交涉便可……另外，留心雀儿的踪迹，如果能找到雀儿……就通过精神契约联系我，届时再根据情况做出应对。”东方凡最担心的还是童雀儿，说到底那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无法确定克斯辛会如何处置她。
“说起来，天岳皇朝还真是有胆量，将皇朝皇后派过来当人质……真想见识一下那位被抛弃的皇后长什么样。”大和绫子应了应，大和城的信息十分不通达，根本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获晓神州大陆上的消息，所以，她并不知道皇后是谁。
“真好奇的话，现在可以开门出去看看……她正在走向1011号房的路上……说起来，你对她应该不会感觉到陌生……”东方凡笑了笑，心中怀念起那仅有的亲情……
第329章：浮光机体
就在东方雪儿作为人质而入住函馆酒楼1011号房的第二天，东方碧落、大和绫子跟随刘琰、秦雅风返回天岳皇朝，进行交易合约的后续进程；就在当天，大和城三位城主联系大和城中一些较为有权势的贵族汇聚在大和城府商讨两百架浮光机体的分配处理——这是一支战力不菲的战队，若是能和缔约者配合好，将成为大和城除却缔约兵团之外的另一支尖锐部队！
在座之人正好十人：三位城主、七名贵族；虽说是贵族，但那也只是异鬼时代之前的贵族，在现今的世局之下，除了财力、势力比一般家族强大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实权；甚至在东方凡带来光明之前，这些以贵族自称的家族都是龟缩在各自的地域，不曾有过任何协助大和城创立的功绩。
也正是这样的一群人，在看到大和城发展的潜力之后，开始在半年前逐渐要求进入大和城府办公、要求取得城主权限之类的，结果被东方凡以接近镇压的手段拒绝，只保留这些贵族参与重要会议的权利。
“这一次能从天岳皇朝那里为大和城收获两百架浮光机体，主要还是三城主的功劳，但是，三城主这一年来一直在培养缔约兵团，并且日夜关注着异鬼动向，实在不应该再由他来为这两百架机体分神，所以，我们七家贵族打算各自出力，为大和城分忧，将两百架机体尽快地训练成可用的战力，来日定能为护城战事尽一份心力！”手冢镜，一名异鬼时代之前的政客，现今是大和城七大贵族之一，一直是七大贵族推崇的代表。
“手冢君，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一下子就想将浮光机全部纳为贵族己有……在与天岳皇朝的交涉之中，诸位貌似没有分毫的出力吧？”大和直仁心直口快，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直仁城主这话说得就太见外了，我们七大贵族与大和城是一体同心的，机体的驾驶员需要训练，机体的保养需要资金，今后护城战事需要用得到机体的地方，我们自然不会推卸自己应尽的责任，可以说，这些机体虽然交给了我们，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整个大和城而存在的。”手冢镜十分自如地笑道，七大贵族暗中基本达成了共识：宁可得罪大和兄弟，也不能得罪第三城主。
大和直仁正要拍桌而起时，却被大和龙一按住了。
“浮光机体的确有不菲的价值，其科技成份十分高，且不说我们大和城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真正驾驭它，单单说它对驾驶员的严苛要求就足够让我们头疼了，诸君在为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的同时，也应该将这一层因素考虑到其中，否则空有机体，还不如自己掏钱做一尊镀金模型来得实惠……而且，作为这一次包揽全功的东方先生，我相信他的话才是这批机体的最终归属关键，东方先生，现在局面已经很明确了，您有什么想法仅可说明。”大和龙一对东方凡有着相当的信心：此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会议当中考虑，而是从最有利于大和城的角度出发，这是这一年以来，大和龙一对东方凡的进一步了解。
九双眼睛在此时全部汇集在端坐在轮椅之上的东方凡身上——
“我可以同意七大贵族的提议……甚至，我认为天岳皇朝不会仅限于这一次的交易，今后的机体也可以全权交由七大贵族来分配……但是……我要在一年之后，以浮光机组成的正规军队向大和城以北的地区进军……驱赶异鬼，将整个北海道的地区纳入大和城的范围。”东方凡想了很久，他想寻找的那件物品至今没有消息，如果只是限制在一个大和城中，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
所以，东方凡想要先将北海道统一，然后将北海道北部的地区安定下来之后，开始向东瀛本岛进发，寻找他所需要的物品——十年看起来很长，但如果真的要达成东方凡心中的目标，还真说不准够不够用。
东方凡之言让会议的两方各有隐忧：七大贵族如愿获得机体，但是，却面临一年后必须出征的危险局面；而大和兄弟虽然无法收编浮光机体，却也不用担心贵族拿了东西不办事——可以说，东方凡的决意不只是放弃了自己的利益，甚至是把七大贵族的利益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年之后就要进军北部？这……是不是有点着急了……”手冢镜略有吞吐地说道，他倒是不好拒绝，毕竟东方凡的决意并没有威胁到任何一方的利益，顶多是没有把任何一方的利益考虑进去罢了。
“着急？我甚至觉得太慢了……异鬼的形态从一开始的蝙蝠形态转化为恶鬼形态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后在一年之后的现在，出现了龙人形态的异鬼，如果我们只是据守而不反击的话，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夜里，当你们还在睡梦中时，新型的异鬼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来到了大和城，到时候……我们都得死。”东方凡冷笑道，他会保留这些贵族的会议参与权并不是惧怕他们，而是在等待这一刻，让他们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责任。
大和龙一在一旁看着七大贵族的代表们都是一脸沉思的模样，很严肃地说道：“诸君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东方先生来自异国，他来到东瀛并不是为了个人利益，甚至不是为了国家利益，他带来的只有一种信念，那就是——驱赶异鬼！”
“而因此而受益的是整个东瀛，甚至是在座的你们！没有东方先生，也许在异鬼第一次转变为恶龙形态的时候，大和城就已经在战乱中覆灭！再看看现在的大和城，固若金汤的大和城有一半以上都是东方先生的功劳！而诸君却还在这里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而玩弄言论……刚刚开口闭口要机体尽责任，现在一听到要出兵，都沉默了？”
“难道我们东瀛连这么点救国的骨气都拿不出来吗？诸君哪怕是稍微将为家族的利益之心放大一点，变成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奋力争取，今天也不会在东方先生面前闹出这样的笑话！”大和龙一义正言辞，说得七大贵族的代表耳根羞红，倍感无地自容。
“龙一城主说得太过了……我们也并不是不愿意出兵，只是在思索自己家族所能掌控的机体能有多少……出兵收复异鬼侵占的地境自然是好事，但总不能盲目答应，毕竟大和城的人力资源十分有限……”手冢镜正了正脸色，想要为贵族一方说说好话。
“我还是那个说法，只要你们七大贵族能在一年之内把机体训练到足以出兵的程度，那么想要怎么分配这两百架机体，我不干涉……至于剩下来的机体，就叫由直仁城主的武士团来分配，确保所有的机体都能以最大的限度被利用起来……另外，我会将异能激发的方法交于你们，你们能够提供多少符合驾驶员条件的人力，便能获得多少的机体……”东方凡并不认为一般的非能力者能够驾驭浮光机，毕竟他是第一批见识浮光机机能的人物之一。
而且现在的大和城已经能够从异鬼身上获取足够多的激发异能的材料，事实上，在大和直仁所统领的武士团早已经在半年前开始异能激发的进程，现在，大和城第二兵团·武士团的一万多人都是异能者。
会议最终在东方凡的决议中结束，七大贵族均是带着东方凡给出的异能激发之法返回了自己统领的地域。
七天之后，两百架浮光机正式有了分配：七大贵族各分得二十架，最后第六十架则是归入大和直仁的武士团。
然而，浮光机的训练进度很快出现阻碍：机体过大，即使能够操控，却也没有足够大的场地供给训练，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冰域之中进行训练。
尝试在冰域上进行训练的第一天，东方凡亲自在城墙上观望，恰好这时候，斋藤理惠带着东方雪儿在函馆周围逛街，走着走着上了城墙，遇上了东方凡——
“雪儿妹妹，你快来，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大和城第三城主·东方先生，东方先生也来自中国，更巧合的是也和雪儿妹妹你一样复姓东方，旁边这位江美奈小姐是东方先生的女儿……”斋藤理惠这几天和东方雪儿混得相当熟了，两人都是以相同的身份住在大和城，尽管斋藤理惠已经知道天斋府不复存在了，但对她而言，只留有在东方先生身旁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的价值——无论是天斋府还是斋藤家，都无法给她这样的归属感。
“东方先生，初次见面，我就是天岳皇朝派遣过来的……噗~！”东方雪儿正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东方凡转了过来，后者脸上的面具直接惹得东方雪儿掩嘴笑了出来。
“相当大胆的反映……要知道，我这风骚的面具带了一年多了……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笑得这么大胆……”东方凡语气严肃，但面具下的表情却是轻松的微笑。
“抱歉，是雪儿失礼了……在这里给先生赔不是了……”东方雪儿强忍着笑意，欠身致歉。
“呵呵，雪儿小姐不用这般，我父亲这是在假正经，就他这面具，能保持不笑的反而是不正常的……就我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适应了。”江美奈用手指搥了搥东方凡脸上的面具，很不给面子地笑了笑。
“吼——！！！”
不和谐的声音突然闯入这幽默轻快的交谈——却见那冰域之中，原本被冰、木双重法则困住的龙人异鬼突然挣开两种法则的力量，将所有在冰域上训练的浮光机撞飞，向着东方凡所在的方向飞来。
“叮~~~~！”
与此同时，东方雪儿身上绽放出圣洁之光，让逼近的龙人异鬼更加狂躁了……
第330章：光之法则
圣洁之光照耀末世，带来最真实的希望，让一切沐浴在圣光之下的生命感觉到光荣、幸运以及崇敬——当然，乱世的异鬼不在这一行列之中。
“吼——！！！”
十米多高的龙人异鬼虽然较之恶龙异鬼显得苗条、瘦小，但带来的威势、破坏力却远不是后者能够匹及的！
“木之法则·木界囚笼！”
江美奈左手上的青木手镯隐现青色光辉，空间法则同时发起——
孰料，龙人异鬼宛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有三指的双手分别抓着一把从浮光机上取下的光束军刀，对迎面冲袭而来的粗大木条进行连番斩击，一节节木块坠落海中，而龙人异鬼则是逼近至城墙百米距离处！
这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东方凡怀中飞出，冲向龙人异鬼。
“吼——！！”
白色的影子在瞬间扩大化，化作百米躯体的冰龙，硬生生地将龙人异鬼撞飞回冰域之中！
“所有的冰系缔约者倾尽全力将冰域附近的海水以法则之力为冰龙修补！”东方凡朗声一喝，身旁由一百名拥有冰之法则的缔约兵团齐声应和，而后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之中。
城墙上的斋藤理惠、东方雪儿两女都属于非战斗人员，经历刚刚那一幕，都是被吓得笑脸惨白惨白的，而东方雪儿身上的圣光还在，全然没有消退的迹象。
“嗯？雪儿，你身上的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东方凡直呼其名，东方雪儿竟是惊奇地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排斥，就连她自身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的亲切称呼而感觉到欢喜。
“我身上的光从一年前就开始了，而且一直存在着，平时并不出现，只有当有人想要接近我的时候，才会绽放出来，并保护我不受到任何伤害……我想，应该是刚刚那个怪物想要靠近的时候，这光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出现的……”东方雪儿如实回答，她开始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东方凡一边观看着并于上的双龙之战，一边思索着发生在东方雪儿身上的异状到底是何原因，不过，他也不是十分担心，毕竟这股光芒很明显是在保护东方雪儿。
“我有一个猜想……或许，你身上的光芒也是法则之力的一种……我可以协助你，让你掌控这股力量……”东方凡目光始终停留在冰域上的战局，龙人异鬼凭借着双手上的光束军刀和稳居上风的战力压制着冰龙，然而冰龙庞大的体形承受着龙人的攻击，再加上冰系缔约兵团的协助，倒也是挡住了——尽管只是暂时的。
“真的吗？我该怎么做？”东方雪儿喜出望外，自从这光出现以来，虽然没有对其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当她总会觉得自己和外界之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哪怕这段距离只有一厘米、一毫米。
“刺破自己的手指，然后面向我站着就行。”
东方雪儿想了想，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就要以尖端刺破自己的手指。
“铛——！”
发簪尖端抵在手指前，被一层光阻挡住了！
“嗯？”东方凡示意江美奈把自己转过，面向东方雪儿，左手伸出接过了发簪。
“归元！”东方凡双眼一睁，东方雪儿身上的光芒在瞬间隐匿了。
东方凡伸出右手，接过东方雪儿的左手，光芒并没有再出现——东方雪儿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一年了……第一个碰到我的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东方雪儿呆住了，若不是手指上传来的轻微刺痛，她估计会继续呆个十几分钟。
“疼……”东方雪儿喃喃道，而此时，东方凡直接将发簪刺在右手指尖的纱布上——
“把手伸直，用食指指向我，然后闭上眼睛。”东方凡说着，将两人的伤口接和在一起，而后闭眼，开始主动将自己的精神力渡入东方雪儿的脑海中……
斋藤理惠不明所以，江美奈却是“过来人”，后者嘿嘿一笑，很邪恶地向前者扭曲地解释着“精神契约”的“主从关系”，惹得斋藤理惠惊讶连连……
此时此刻的天岳皇朝，东方碧落已经将两千名缔约者完完整整地交付给了天岳皇朝，而作为帝皇的岳崇圣在这最后一天主动要求接见东瀛来的使者。
大殿上，岳崇圣以及几名在朝中比较有威望的大臣一起接见了东方碧落。
“姑娘来自东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岳崇圣笑问道，他已经见识过缔约者的能力了，也相信这份新生力将会成为今后抗衡异鬼的强大助力，故而心情十分欢愉。
“陛下唤我来使即可。”东方碧落自然不会给岳崇圣好脸色看，她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对东方凡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没有当场实施格杀已经是十分难得。
“呵呵，来使真是给我朝带来了一份大礼啊！朕很是期待下一次与贵邦的合作！却不知，贵邦的缔约之书有几种类型？是只有这种水之法则的，还是……”岳崇圣此时心情甚佳，自然那没有注意到东方碧落的异象。
“大和城一共有两种法则的缔约之书，一种是便是这一次交易的水之法则，另一种则是木之法则，两种缔约之书的价格和条件都是相同的。”东方碧落只回答，而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哦？不知道这木之法则……是不是如同水之法则一般令朕惊艳呢……不知道贵邦有没有兴趣将缔约之书的制作方法卖出？”岳崇圣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凌厉。
“第三城主说过，只要贵朝付得出代价，一切都好说。”东方碧落望着那张贪得无厌的嘴脸，面具之下的脸满是不屑。
“是吗……那下一次真的要好好商讨一下这方面的事宜了……最后，能否让朕看看来使面具之下的面容？单单是听闻声音，便能知道来使之面容定是倾国倾城……”岳崇圣一副“酒足思淫欲，吃饱没事干”的神态，不只是东方碧落皱眉了，就连大殿上的大臣都感觉丢脸了。
“哼！贵朝之风格便是这般？贵朝对待外邦来使的礼仪便是这般？贵朝之主品行言辞便是这般？”东方碧落忍不住了，虽然没有直接开口贬低天岳皇朝，但是，连续的三个“这般”提问，让岳崇圣也意识到自己忽略对方的身份了。
“来使说笑了，朕也只是好奇罢了……既然来使并不愿意一展芳容，朕岂会相逼？来使初来驾到，这几天一直为我朝培养缔约者，想来还没有时间好好观看这大好河山，不若多停留几日，朕让……”
“不必劳烦了，大和城战事频频告急，我还得尽早返回，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便先告辞了。”东方碧落说完也不等岳崇圣答应，便化作水雾消失在大殿之中……
“哼！不过是区区一个东瀛女子，也敢在朕面前耀武扬威！那面具下的容貌，说不定就是东瀛特产影片中的某张令人熟悉的脸！”岳崇圣也终于感受到了这名“来使”的不客气，当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只剩下一群大臣摇头叹气地相继离开……
……
大和城，函馆港口。
冰域之中的双龙之战已经快分出结果：冰龙虽然有冰系缔约兵团的补给协助，但恢复的速度远比不上龙人破坏的速度，现在的冰龙已经被毁去了一半的躯体，再过几分钟将完全化作漫天冰屑……
而此时，东方雪儿的异能开启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东方凡九成九的精神力已经消耗殆尽，就在他一把抓住江美奈的手，打算借助其精神力续接上去的时候，东方雪儿阻止了外界的一切精神力供给——精神力饱和了！
“叮——！”
万丈圣光照耀整个大和城，甚至将大和城之外的黑雾驱散殆尽——
“果然……光之法则……雪儿，用你的方式去制裁龙人异鬼吧，以你现在的力量，应该没问题。”东方凡收回自己的手，身体顿感一阵阵虚弱。
“光之法则·光明之心——”
无垠的圣光包裹着东方雪儿的身体，使其漂浮了起来，一层神秘的光明圣纱遮住其面容，顿时，其身上的气质宛若光明女神一般圣洁而不可侵犯。
光明之心降下，将冰域之上的龙人异鬼包囊其中，顿时龙人异鬼停止了一切的攻击，并且自身体内部散发出响应光明之心的光芒，最终，整个躯体涣散成光辉，只留下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被冰龙一口吞下。
“吼——！！！！”
冰龙畅快地吟啸着，体形缩减为迷你形态，飞回东方凡怀中。
此时，东方雪儿自空中缓慢降下，光明圣纱消失，其身上光芒尽数内敛，与平常并无两样。
“这……就是我的力量吗？”东方雪儿至今无法相信，但是，其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各种有关光之法则的使用方法和衍生术法，那随手便能够掌控光明的感觉又清楚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斋藤理惠尝试着牵起东方雪儿的手，这一次果然没有光层阻碍了，两女手牵着手，欢乐地蹦了起来……
“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让‘始主’这个层次的存在闯入世界的洪流了……”东方凡虚弱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短暂的睡眠中。
第331章：永久囚禁
东方雪儿虽然是觉醒了光之法则的始主能力，但是，她却只是继承了法则之力，有关缔约方法以及法则图腾的事宜都在东方凡脑海中，所以，在东方凡没有公布缔约之书制造方法之前，东方雪儿是绝对不可能自主制造出缔约之书的，即便让她碰巧知道了方法，作为开启了她始主能力的“始主之主”——东方凡有权利在一念之间毁去一切的缔约关联！
却说东方凡为开启光之法则耗费了九成九的精神力，昏睡了三天，他醒来的这一天，正好东方碧落和大和绫子从天岳皇朝归来，两女将自己在天岳皇朝经历到的都告诉给了东方凡。
“我尝试过潜入帝空花园，那里没有被拆除，而是被当作是皇朝禁地封了起来……里面的一切供电全部被掐断，无论是网络、机械都失去了运转的能力，不被发现而潜入的可能性为零，不过，对于天岳皇朝这一年以来的发展情况，我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大和绫子说着，便将一份手抄的笔记交到东方凡手中，里面满满的都是天岳皇朝发展史。
“有关雀儿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尽管我利用水之法则在大范围内进行搜查，却还是未能寻得雀儿的行踪……不过，传闻晓菲小姐在一年前就神秘失踪，至今没有消息……”东方碧落不敢有所隐瞒，她对欧阳晓菲还算熟悉，毕竟也算是东方府的常客。
“希望雀儿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至于晓菲，有欧阳神那老家伙在，我相信她不会有什么事情……接下来，天岳皇朝肯定不会甘心只拥有两千分的缔约之书……我已经挖好坑了，就看他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跳下来……”东方凡笑了笑，随即带着众人回到城墙上，一边巡视，一边训练着马凡的剑术进度。
……
半个月之后，天岳皇朝发来第二份交易信函，希望买下大和城的缔约之书制造方法，被东方凡以“还不是时候”回绝，交易的内容转变成三千份缔约之书，双方达成共识。
半年之后，天岳皇朝与大和城之间的缔约之书交易量已经达到两万，此时，岳崇圣以“不计任何代价”为代价第二次要求购买缔约之书的制造方法——这一次，得到了首肯。
这一天，刘琰、秦雅风两人再度作为皇朝的使者前来大和城与第三城主进行协商，大和兄弟以及七大贵族同样被东方凡邀请到场。
“在今天的协商开始之前，我想请问一下：贵皇朝以‘东方雪儿的十年人身自由’作为迄今为止的两万份缔约之书的交易条件之一，是否会继续生效？”东方凡作为整个会议室中的关键人物，以他自己的风格展开了话题。
“是的……虽然这个决定让我们一度很为难，但最终还是决定下来了，所以东方先生不必为此事忧心。”刘琰和眼前这位东方先生交谈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两人虽然处在不同震惊，却并不妨碍他对东方凡的欣赏。
“很好……那么，‘缔约之书制作方法’的交易协商开始……在座的诸位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东方凡笑了笑，每两千分缔约之书换得了东方雪儿一年的人身自由、两万份换得十年，他几乎已经预料到这场会议的第一回合的结果了。
“东方先生，我朝帝皇虽然是答应了将皇后的十年人身自由作为交易条件，但这十年内，贵城不得对其进行任何非人道形式的迫害以及举动，这一点也希望您能遵守。”秦雅风的言辞到算是客气，半年的接触，她摸清了眼前之人的脾性：硬碰硬，只会悲剧收场。
东方凡笑了笑，并不回答，在确定没有其他人想要发言之后，他这才继续开口：“缔约之书的制造方法中，最重要的并不是材料、图样，这一点相信贵朝也深有体会……”
刘琰两人一愣，当即苦笑：天岳皇朝与大和城这么多次的交易，早就对缔约仪式的全过程了如指掌，对缔约之书的材质也有所了解，甚至是派了记忆力超强的人作为缔约者参与到缔约仪式中，去窥窃缔约之书的内容。
但是，当天岳皇朝自己动手刻画缔约之书时，却怎么也无法将法则图腾记录在纸张之上，即便是尝试用铁板刻画出图腾，那图腾的样子也会在完成的瞬间消失在铁板上，就像是不被允许存在这天地之间一样。
“没有了材料了限制，只要有了方法，就意味着可以无限制地生产缔约之书，两万、四万、十万、一百万……没错，只要掌握了制作方法，就意味着一劳永逸！意味着永远不需要再与我大和城进行交易协商……这其中的价值，相信不需要我赘言，两位也能清楚地认识到。”东方凡邪笑着，但是面具挡住了他的笑容，否则刘琰两人此时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所以，我一直在等机会，等待这贵朝能真正意识到缔约之书的价值的那一刻来临，而这半年，我们双方的交易量让我认识到：时机到了！”
“作为代价，我的条件依旧有三点：第一，我要玄光三号机体的详细设计图……至于详细到什么程度……自然是达到我们大和城能够独子生产的程度。”东方凡咧嘴笑了，频繁的交易让他对天岳皇朝的现况有了相当的了解，这也是他在评估条件价值的一种手段。
“这……没想到贵城竟然已经知晓玄光三号机的情报……没错，就在两个月前，我朝开发了第三代的玄光机体，是以缔约者和玄光机配合为出发点进行研发的新型机体，其价值在于将缔约者的法则之力进行机械式增幅，大大提升了缔约者的能力效率……”刘琰愣了愣，随即开始大肆弘扬玄光三号机的强大机能——这本来是皇朝方面想要作为王牌在必要的时候替换掉不必要的“霸王条款”。
然而，这样一张王牌在一开始就被抓到，对方既然很明确地提出来了，必然是有情报来源，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拿出来表明王牌的价值，以此来抵消另外两个条件的价值底线。
“综合而言，玄光三号机本身的价值并不在缔约之书的价值之下……”刘琰的精彩解说让在座的七大贵族以及大和兄弟都是惊讶得心难平静，而这样的效果正是刘琰所要的。
“刘琰，你算错了方式……首先，玄光三号机的造价太大，即便知道了制造方法，我大和城现有的资源也很难大量生产，其次，三号机的驾驶员必须要是缔约者，否则其动力效果远不如浮光机，况且……贵朝的三号机对缔约者的能力要求也应该有相当的难度，多重因素之下，要将其与缔约之书的制造价值画上等号，未免太过了。”东方凡很冷静地反驳道，这一番话让己方的九名旁听代表顿时冷静了下来。
“不过，这一点我相信贵朝也心中有数，既然你提出来了，应该是同意了我的第一个条件……那么，第二个条件——我要贵朝永久性地放弃对慕容天的一切通缉行为。”
如果说东方凡的第一个条件让人出乎意料，那这第二个条件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正如同东方凡所说的那样，华夏帝都在灭亡之后，上官龙被囚禁，其义子慕容天逃亡在外，一年半以来，天岳皇朝从未停止对他的通缉。
“敢问……东方先生与那慕容天是何关系？”刘琰皱眉一问。
“哈哈！这可不好说了……说不定是朋友，指不定是敌人，也可能是陌生人……甚至……我本人可能就是慕容天也不好说……”东方凡神秘一笑，以混淆视听的言辞干扰着刘琰的判断。
刘琰和秦雅风两人私下交流了片刻，最终秉着“不危害到皇朝根本利益”的前提，答应了这莫名其妙的第二条件。
“前两个条件已经达成，那么第三个条件就简单得多了……”东方凡伸出手指，指向秦雅风，后者愣了愣。
“东方雪儿和这位秦雅风小姐的终身自由权，就是我要提出的第三个条件。”
又是要人！在关乎缔约之书的制作方法的关键会议上，竟然以一个珍贵的条件来索要两个女人？即便这两个女人身份不一般，却也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索要。
秦雅风反应过来的时候，当即拍桌而起，娇怒喝道：“登徒子！真是色胆包天了！”
“没错，我还真的就是色胆包天了，这三个条件缺任何一个，我都不会答应将缔约之书的制作方法交易给贵皇朝，对了，所谓的终身自由权，虽然不至于被称作‘阶下囚’，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我想对这她们做什么，都将不再受到贵皇朝的限制，这一点，请千万记住。”东方凡完全无视秦雅风的不愿意，至于为什么要秦雅风，原因很简单：此女很可能是另一个法则始主。
秦雅风咬着牙，瞪着那轮椅上可恨的面具，一副恨不得吞了后者的表情——她很清楚，天岳皇朝不会顾及一个女人的利益，在确保缔约之书到手的前提下，就算是身为皇后的东方雪儿都可以放弃了，何况她？
“秦雅风小姐，你不用这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到烦……另外，我要的只是你的身体，而不是你的灵魂，我只想永久性地囚禁你的身体，而不会限制你灵魂的自由，这是我的仁慈，也是你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