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留一条通道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吴空道。
略一沉吟，笑眯眯道：“不如就是你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所有永生液吧。”
“什么？不可能！！”亘源大怒，急得想跳脚。
吴空一声冷笑：“你这么多年来，赚到的永生液，不可能全部都只积攒下来用于积累，肯定在别处地方消耗了许多吧？积累的只是少量而已，是余数，这么一丁点永生液，跟整个永生十八域的控制权和使用权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如果本尊不是现在想要走了，又不太舍得摧毁这永生十八域，那本尊还不想卖呢。你现在赚大了，还不赶紧把所有永生液都交出？”
话到一半，那亘源就又跳脚起来，大声道：“不可能，把所有永生液都交出，太夸张了。”
“唉，真不肯给吗？那就算了，不给就不要，本尊直接出手将这永生十八域彻底给摧毁掉好了，就算让自己手下伤心可惜，那也无所谓了，以后再好好刷一波忠诚度就可以。反倒是你……对了，本尊还记得，当初说要与你一战，结果你拿着整个永生十八域的安危来耍赖，是吧？逼得本尊不敢全力动手。那现在，本尊不怕永生十八域被摧毁掉了，那你出剑吧，把镇盟神鼎本体取出来也行，吾与你全力一战，看看这些年你有没有长进。”吴空右手虚抓，那把巨大的永生神剑就落于手中，绽放出惊人的强芒。
“且慢！！”亘源大是着急，手一挥，镇盟神鼎本体飞来，释放着彩光将祂团团护住。
祂不想与吴空一战，但是，却担心吴空趁机以假作真，直接对祂动手，一剑将祂斩成两半，那可就吃亏了。
“吴空陛下且听本尊一言。这永生十八域你想转卖给吾，这是好事，吾心甚喜。然而，永生十八域表面风光，实际上已临近末年，不知能存续多久，以吾所有永生液换取这永生十八域的掌控权与开发权，未免有些吃亏，况且当初这永生十八域的的确确就是吾之物……”那亘源还想劝说吴空。
吴空却挥挥手：“好了好了，不用多说了，本尊现在不想卖了，这永生十八域，正如你所说，已临近末年，不知还能存续多久，既如此，打烂了也不心疼。所以就这样子吧，来来来，本尊现在对出售这永生十八域不感兴趣，但对于与你一战，却极感兴趣。毕竟这十八域中的种种资源已不足以令我有大步提升的机会，但与你这样的盖代强者一战，却是极有助益，相比之下，毁掉永生八域为代价而获得一次与你在这种环境下酣畅淋漓一战不需受外界的黑潮兽打扰什么的，这更有好处。”
亘源无语。
正转动着心思准备劝说吴空，可是，吴空真的是一剑就狠狠斩劈过来。
次元崩裂……不是被剑斩裂的，剑过处的次元时空，会被切斩得光滑平整，不管是一次元二次元三四五六次元还是七次元。但现在，次元时空主动崩裂，是这虚空冥冥之中的意志，自动避开吴空的剑锋，不敢与之相抗。
即便这里的天地意志已经消失，已经转世成为亘源，残存下来的天地意志应该也已化散了，现在没有新的天地意志重凝，但冥冥之中，虚空自会本能地避开吴空的这剑，可见其威力之强之恐怖。
亘源不敢掉心轻心，匆忙将浩瀚的精神意志希望信念等等，都汇入镇盟神鼎之中，同时引来虚空中无形的因果，交错成网护持于身前。想斩破这因果网，就相当于要斩破永生十八域。
然而，吴空没有丝毫迟疑，没有丝毫犹豫，剑光斩落。
诡异的是，那被亘源引来的因果之力构成的屏障，居然自动散开了，散开了近半。
不是吴空控制的，而是永生十八域的虚空星空都在畏惧吴空这一剑，所以自动散开。
一剑落，彼方大域，直接被斩成两半，绵延不知多少京兆亿个大千距，而有一些虚空因果避开，所以没受吴空这一剑之威。
再然后，剑光扫到那镇盟神鼎上，在鼎体留下一道长约三厘米宽约一毫米深达三点五毫米的剑痕。
“这是……”亘源身形被撞得倒飞，那鼎坠落下来砸在祂身上与祂一同倒飞，发出剧烈，鼎体留下一道清晰的剑痕。
“吴空这混蛋，竟比当年一战又提升了那么多？明明已经是永生三境一段颠峰了，这样的极境强者，在没有突破到永生三境二段时，居然还能继续变强，仿佛没有止境没有停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亘源有些不敢置信。
吴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永生三境一段应该能融纳的程度。
别看只是在镇盟神鼎上留下浅痕，但若是斩在别处，倾力一击，很可能轻易将整个永生十八域切成两半，比起当初一掌灭碎永生古域旧址的无数次元时空通道，强大何止一倍？
实力越强越难提升，到这个境界，增强亿万分之一，增强那么一丝都极困难。比如凡人宇宙国度中的富豪，拥有数百万万亿京兆的宇宙币，财富要翻增一成乃至翻增百分之一，都极困难了，往往是传承许多代，家族称霸积累许久才能提升上去，而且还要不断计算消耗，财富不倒退就不错了。若没有惊天大机缘，不可能财富翻倍。
然而，吴空这种动不动就实力翻增几倍，实在是让亘源难以想象。
祂的实力本来比吴空只稍弱，但官高半级压死人，实力高出半成一成也是压死人，就不如吴空。现在多年过去，亘源的实力几乎没有提升，因为底蕴都几乎耗尽了。相比之下，吴空现在差不多可以碾压祂了。
“真是可怕的家伙……”
亘源转动着念头，身形已倒飞极远，撞碎无数虚空无数次元时空，甚至将某个大域给硬生生砸穿，所过处，不知几万亿个大千宇宙被砸毁。
身形陡然一滞停住，神念感应到吴空似乎又要攻来，亘源忙大声道：“我投降认输，愿用所有永生液储备换取永生十八域的经营权。”
“哦？”吴空的剑势一收，暂未劈出，问：“你储备的永生液大概有多少？少了那就算了。”
亘源急急忙忙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约莫一万两千滴这样。
这笔财富不算小，但吴空却不怎么满意：“太少了，你这么多年来，怎么发展的？才赚了这么一丁点？”
亘源苦笑：“本尊日常消耗所需，一些愿意追随者也需要。而本尊也要炼制护体的永生神器之类啊……”
吴空道：“有镇盟神鼎，还用什么别的护体永生神器？既然你要炼制别的永生神器，那镇盟神鼎也就不用了，把镇盟神鼎强行抽离一些希望之火与本源精粹凝成永生液，给我补足凑整十万滴吧。”
“哪有那么多？砸了镇盟神鼎也炼不出这么多永生液啊。”亘源苦笑。
“那你觉得最多能取出多少？嗯，还有你治下的这些大千宇宙，也都炼化的话……”
“要都炼化的话，以后就没办法经营也没必要经营了。”亘源苦笑，然后伸出手来：“一万五千滴，最多的了，再多就没有了。”
“两万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交出两万滴，我就留下完整的永生十八域，拍拍屁股带着永生仙都和一些追随于我的人一起离开，要不然，你也别想本尊再与你谈什么交易。”吴空道。
亘源略一沉吟，道：“两万滴太多……”
但看着吴空神色不善，祂一咬牙，点点头：“好！！但给我三年时间筹备……”
“开玩笑，最多三天。”
“三天？”亘源脸色如土：“太夸张了，您的麾下全部整理完行李和琐事进入永生仙都，也不止三天时间吧？”
吴空想了想，点点头：“也对。修行者的琐事不像凡人那么容易搞定。那就两年吧。”
两年之后……
吴空带着永生天帝等人过来，说要卖给亘源，但亘源苦笑说没更多的永生液了，并且，两年时间，真的凑不出两万永生液，只有一万八千多滴。这还是砸锅卖铁跟其它一些稍有储备而实力弱小的永生一境永生二境们换取过来的，跟那从域外进来闭关修行恢复状态的永生三境们换来的。
只是，别人都不大乐意换，哪怕亘源拿出了一些永生神器。外来的永生三境看不上，而本土的永生一境二境又没有太多财富购买。这些永生神器砸炼重炼，也抽取不出什么永生液。
而且，就连这些永生液，也是亘源先跟属下们谈条件赊欠过来的，说是以后独霸了永生十八域，获取大量资源，再还给祂们更好的。
“只有一万八千滴永生液？”吴空啧啧摇头。
“实在没办法提供太多了。”亘源苦笑。
实际上，祂拥有将近一万九千滴永生液，但必须留下几百滴备用，免得吴空拿了好处一翻脸，祂拿着镇盟神鼎也顶不住逃不了，那可就麻烦了。
事实上，亘源就真的担心吴空拿了永生液就翻脸，那可就真的亏大了，现在这种交易，祂也是有点提心吊胆的。
“只是一万八千滴永生液，不够啊。不过，看在你已经尽力的份上，那么，你再立下个誓约，在未来的若干个宇宙纪元内，不得与本尊为敌，除非本尊先与你为敌。这期间，你不得算计或对本尊及本尊眷顾庇护之人不利。除此之外……你只交出了九成永生液，那永生十八域，只给你留下九成半，半成是你立下誓约的费用，剩下半成，本尊拆走，你没意见吧？”吴空问。
“没意见。但是，你也要立誓，拿了永生液就遵守誓约。”亘源道。
誓言立得越重，实力越强，这违誓成本越高。吴空想违誓可是要损失好几千滴永生液了。这样一来就亏大了。想必不会轻易违誓。
誓约定下后，亘源稍稍安心，就见吴空逼永生天帝等人交出身上储备的一些希望宇宙。祂们身上没有半滴永生液，但充满希望之火的近乎完美的希望宇宙，还是藏有的，吴空就盯上了这些玩意。
逼祂们交出这些东西，吴空取之，融入永生仙都的希望长河之中。而永生天帝等人各立誓约。只要吴空一控制永生仙都离开永生十八域，这永生天帝等人可就自由了。当然，正如誓言所说，并不能与吴空为敌。
而且，想要积累实力，要恢复颠峰状态，可是需要在永生十八域沉淀呢，可没时间去对抗吴空。
丢下这些人，吴空回到吴国，发现这里不该留下的人都迁走了，该留下来的，也都赶出吴国之外，免得在这里乱来而导致意外。整个吴国空荡荡的。
“开始吧。”
吴空右手一划，虚空绽裂，巨大的永生仙都从虚空中飞出。
许久以前，吴空就一直压着的底牌，一直不曾用于战斗，一直不示于人。种种状况，根本没有需要用到这底牌的时侯。而此时，即将离开永生十八域，这底牌第一次现于人前。
“好强大的气息！！仿佛能压垮诸域，简直是强得不可思议不可想象！！”
“是啊，似乎蕴含着更高次元更高维度的力量，远超乎七维时空之上，只不过那些超高维度都蜷缩了，怕是离开永生十八域跟源初大陆，才会慢慢展现全部的状态。若在这里完全舒张，怕是能把永生十八域都压塌近半。太可怖了……这就是永生仙都？简直比镇盟神鼎还夸张啊。”
众强者远望而惊呼。
“哈哈哈哈。”吴空大笑，右手永生神剑抄起，朝虚空狠狠劈去，斩裂出三角，形成一个超巨大的跨次元时空通道，直达源初大陆。
超庞大的永生仙都，居然能够自行压缩变小，只有几百万公里的大小，内蕴时空内蕴乾坤才庞大。
这看似只有几百万公里的永生仙都，飞入那越大的次元时空通道之中，转瞬抵达源初大陆，而后，朝茫茫次元时空海飞去，闯入黑潮之中。
而此时，永生十八域中的人远远用目上光送着那巨大的永生仙都，有一些强者面有忧色，但更多的强者，包括永生十八域跟源初大陆外面的强者，包括那些外来入侵者等等，大都是松了一口气，感觉压在自己头顶上的乌云离开了，遮住天空的强大存在离开了，自然能给人一种轻松之感。
只不过，祂们轻松得稍微有点快了。
“等等，你们看！！”
“那……那是什么？”
“永生仙都离开永生十八域后，残留下来的跨次元时空通道？直接将永生仙都跟源初大陆相通相连？这……”
众位强者面色难看，有一种强烈的不妙预感。
这意味着，外来的黑潮液可以涌入永生十八域，各方强者也是如此，而永生十八域的丰饶，必然会吸引无数强者参与抢夺。
“这……”亘源的脸色最为难看。
“亘源，本尊说了，这永生十八域，只取走半成。这通道，只相当于远远不足永生十八域的百分之一的领土，本尊只挖走这点，不过份吧？哈哈哈哈。”吴空故意残留下来的一个身影，说完这段话就噗地冒出一口气消失了。
“吴……吴空！！你混蛋！！！”
亘源气得破口大骂，连吴空比祂强大都不顾及不注意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练兵，深入次元海
而后，亘源就看到了……人。
好多好多人！！
源初大陆外面等侯着的永生三境强者们，一个个高速朝这里冲进来。
亘源不是吴空，不能无视那些强者而发飚乱砍一通。这永生十八域是祂的地盘，如果将所有强行进来之人统统斩杀，那以后离开永生十八域，祂可没有太大的自信能自保。因为祂不敢肯定永生十八域能支撑多久。
而且，吴空故意留下来的通道，太大太宽阔了，根本不阻拦得了那么多人。
外界强行入侵的永生三境强者们，还有诸多永生二境永生一境，数量比起两百多万年前吴空大发神威时，要多出太多了。哪怕吴空在此，遇到这么多强者同时杀来，也要头皮发麻。
“如果将力量加持到镇盟神鼎强行轰杀这些强者……不行，恐怖的力量会将永生十八域撕裂大块的。而且，外面的其它永生三境级别的黑潮兽，也逼近源初大陆，随时会杀进来，所以不能肆意轰杀其它永生三境的修士们……”
亘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越想越对吴空的行为感到恼火，恨不得吴空掉转回头来，祂好与吴空战上一场。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屈服了。
幸运的是，祂没有看到强大的煊亘大帝等人参与到这乱局当中。或者说，现在已经看不到最顶尖的那几位永生三境，这让祂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祂已无空多想，赶紧分心分神想着如何应付这些突然闯进来的大量强者。
而另一边……
吴空的永生仙都，飞出源初大陆外界虚空之后，就已经涨大到了百亿光年之巨，并且不断地扩大不断涨大，散发着浩瀚神威，阵阵强烈的能量波动绽涌，大量的黑潮液被强行排开，一个个实力不足的黑潮兽远远避开，只有一些永生三境级别的黑潮兽，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远远跟过来。
本来一些永生三境级别的黑潮兽还在极遥远的地方，反而受到惊动而近前来，朝此汇聚了。
永生二境以及更弱的黑潮兽，纷纷退开，容那些三境黑潮兽接近。
黑潮兽不是永生主，没有真灵寄托在零次元空间夹层，但战斗力堪与正常的永生二境永生三境的修士相媲美，故而也用类似的区分方式来分辨祂们的强弱。
然而……
当那些堪比三境的黑潮兽涌来时，一道炽目的刀光闪过。
不是剑光，而是刀光。
吴空没有动用永生神器，只用自己的右掌代替神刀，一刀划过，大量的黑潮兽被斩切成为两半。
他的气息发散，诸多黑潮兽的顶尖强者，骇然倒飞，一个个退避，带动黑潮液成巨浪般倒涌向四方。
镜女见到，不禁惊诧：“主公的气息居然能吓得黑潮兽都逃跑？”
吴空哈哈一笑：“几十万年间不断地用黑潮兽来试招，很多黑潮兽都是被我试招之时没动用全力而能逃出生天的黑潮兽。哪怕复活，也对本尊的杀机印象深刻，此时一出手，它们自然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堪承受了。否则，你以为，我再强大，又岂会轻易将它们吓退？”
镜女等人恍然。一个个站在永生仙都的广场上，遥遥看着外界状况。只是，心中震惊之念更盛。
吴空说得轻松简单，但实际上，他这么一解释，倒是让那些永生主们更佩服了。
“诸位注意，加速前进三百亿京兆大千距，然后就降下速度来，诸位随时准备战斗。”
吴空没多说什么，只让永生仙都加速前进。
破开滚滚混沌巨浪，破开滚滚黑潮气息。
前方一片漆黑，无光无亮，滚滚黑潮液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绝大多数都被黑潮自身吸收，所以，就连通过“能量波动”感应前方的特殊“视觉”，都无法看清前方，只觉虚空尽是蒙昧混沌，一望无止尽。
玄素欣道：“这里就是次元时空海？号称拥有无数次元时空悬浮的海洋，无数从一维到百维时空不等的次元碎片时空碎片，从源初大陆上分～裂出来的小世界碎块都不在少数。号称应该是亿岛浮游非常繁华，处处可见一个个不同次元不同维度的时空的世界，居然变成如此混沌？”
镜女微微一叹：“黑潮液侵蚀之下，许多次元时空都崩裂了。以前的次元时空海，名附其实，每一滴海水都能寻找到许多不同的时空，或荒凉或有着芸芸众生，但现在次元时空，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
稍稍一顿，又道：“以往，孤身独行于无限次元时空当中，飘荡于黑潮海，亿万纪元也难以见到其它异常景色，整个人都是蒙蒙昧昧混混沌沌的。自从去到源初大陆内的永生十八域之后，很久没再如此经历，很久没再见如此景像，很久没再有如此感觉了。”
吴空道：“此时或许以往不同吧？毕竟，现在路上有我等相伴了。而且，是接近于同生共命的朋友与至交，值得信任，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或其中一段路的同行者，都要好得多，你不用再担心会孤寂。”
“是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镜女朝吴空微微一笑，又回头看着玄素欣等人，脸带感激之色：“感谢你们，如果不是有你们，我根本没有勇气再进入黑潮世界当中前行。不知多少强者，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逗留于源初大陆啊。哪怕没希望进入永生十八域，或是进去了恢复了实力也没离开源初大陆，就是国为那缕希望啊。相比之下，我要幸运得多了。”
镜女没忌讳地说出自己的某种弱点。
事实上，永生主级别强者，基本都是害怕孤寂的。
此时，永生仙都高速穿行，许多永生主站在广场之中，没受太多保护，一个个都有些承受不了，而那些呆在永生仙都内蕴的广阔时空当中的修士，却是安然无恙。
“好了，停！！”
吴空手一挥，整个永生仙都就变慢下来。
本来不需挥手不需大声说，也一样能让永生仙都停，但故意这么做，是让人看到让人听到的。
“现在，永生仙都速底降到百倍光速。同时，仙都内部空间不变，外部体积收缩减到一千两百公里大小。所有大千宇宙之主级别境界以上者，统统出来，进行报名，前去击杀黑潮兽。”
众多修士盯当震惊，但是，还是服从命令了，不敢不服从。
只见一批批的修士从永生仙都当中出，令人诧异的是，本该被吴空都吓退的黑潮兽，又有许多疯狂地涌来。
这里与后方相差不过几百京兆亿个大千距而已，这些黑潮兽，居然跟后方全然不同。
吴空麾下之人，都油层有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吴空一眼，就迅速冲出去，与那些黑潮兽杀作一团。
一名名永生主级别以下的，身受重伤将欲殒落，祂们身上就自动有烙印燃烧，一个个强行被传送回到永生仙都止，一个都没有真正殒落。永生主级别以上的，本体被黑潮兽轰灭的可不在少数，但仍有极少数真正的强者脱颖而出。
“不错，这部份，击杀多名黑潮兽而不重伤的，值进培养。”
吴空身子一仰，后背自动生成一张巨大的摇椅，躺垫温暖光滑舒适，吴空躲下静静看着战斗。
“这是在磨练祂们吗？”镜女忽问。
吴空点点头，脸带着淡淡笑意：“没错，祂们呆在永生十八域太久，和平年代过得太久了，不亲眼见见黑潮兽，不亲自与这些强大的黑潮兽一战，那如果以后真遇上危机，不得不战时，岂不危险？
“我带走的永生主们，不能都是废物，至少物有所用。前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潮虚空，很可能不知多少个纪元都碰不上另一个活人，所以，必须让祂们适应，适应黑潮的攻击。自己的实力能面对多强的强敌，心里有数了，这才好办。”
吴空没让永生仙都变大，一来，缩小范围，防御结减小，更方便磨砾，否则，永生主们光跑路冲来冲去够浪费时间了。二来，吴空让永生仙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甚至故间隐匿，就是担忧那些黑潮兽会吓退不敢来，那还有谁给吴空手下当磨刀石，还有哪只黑潮兽甘愿送上来受死？
“现在这样就很不错……对了，镜女你也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与黑潮兽一战吧？也去适应适应，找找状态。”
“是。”
之后，永生仙都以一种不是很快的速度，飞行着，穿梭于次元时空海的黑潮虚空之中。
永生主们不断从永生仙都内部的空间传送出来，其它修士也是，然后外出与那些强敌一战，再然后受伤回收，养好伤再外出。
吴空是利用那些黑潮兽来练兵，也许手下的实力不怎么强，平时似乎没什么大用，但真正要用到时，祂们的实力强弱，就成了关键了。
一路前行，不断清扫黑潮兽。渐渐地，吴空的那些手下的战力都成长了。
与其它被迫横渡黑潮次元海的强者们不同，其它人在黑潮液中只能不断被侵蚀浸染，而吴空这些手下，受黑潮侵蚀浸染之后，就可以回到永生仙都上面修养，慢慢排除负面情绪负面意志的影响。这是磨砾之旅，这是修行之旅。
时光如流水，不知多少年过去。
“我们要去哪？”有人迷茫地问。
“不知道，总之是在前进吧。”
“不需迷茫，迷茫是因为眼界太高太广阔，对普通凡人而言，一方星球就是眼界的极限，星球在宇宙中飘荡，他们不会问这世界要去哪。当凡人的科技达到一定程度，在宇宙中翱翔，只关注宇宙内部，不会询问这个宇宙会在大千宇宙内部飘向何方。而且，飘向何方，对他们而言，一般也不重要。我等实力虽强，眼界虽高，但并未高到一定程度，若是眼界更高一点，当初就会疑惑，永生十八域依附于源初大陆，源初大陆浮于次元时空海上，会飘向何方？如今，永生仙都不过比永生十八域小而已，会前进向何方，飘向何方，与当初的源初大陆有什么不同吗？这里的强者加起来的总体实力并不比源初大陆小，所以，当初不担忧源初大陆前往何方，现在也不需担忧的……追随着吴空陛下，等待着永生仙都抵达彼岸，就行了。”
永生仙都的确是非常巨大，内部空间也极广阔，不常看到外界黑潮的，不会有种种担忧，但常常看到的，就会有种种担忧，但这些担忧，往往是无谓的，无用的。
比如，以前生活于地球上的凡人，眼界放到太空，有些人就会时不时担忧，是否会有外星人前来，或是一颗不小心路过的庞大星球坠落而导致世界毁灭？
这种担忧是有道理的，因为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毕竟存在，哪怕机率再低。然而，再多的担忧，本身也是无所谓的，因为凡人并没有力量阻止。
现在的永生仙都也是如此。无人能阻止吴空控制永生仙都朝向一个固定的地方。
不知何年何月，永生仙都已在加速。不知何年何月，永生仙都前进了极漫长的距离。
渐渐地发，这黑潮弥漫的次元海之中，似乎，有其它的共行者。
吴空先遇到了一位熟人，是那个紫光。
之后还遇到了煊亘大帝。
祂们都驾御着黑潮在虚空中前行。
但吴空并未与祂们接触。
没多久，就接到后方的消息，有无边无量的黑潮兽围拢了源初大陆，诸多强者拼死突围杀出来。更多的信息，吴空暗留下来的化身没办法传出来，就爆掉了。
相比起来，早一步离开的紫光和煊亘等人，显得是那么英明睿智。
不久后，吴空还发现，有一块直径超过万亿亿光年的庞大陆地，悬于虚空，也在黑潮次元时空海中飘行，驶向前方。整块巨在陆地笼罩在一个超巨大的光罩里面。
吴空没有上去察看，因为，他发现，附近还有几块类似的大陆。
这些大陆都向着前方同一个方向前进，仿佛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飞向前方。
吴空碰上的其它强者越来越多了，或是孤行者，或拖家带口地控制着庞大陆地飞行前方。
然后，吴空还发现了超强的次元屏障。
厚不知多少光年，蕴含一次元到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等次元时空碎片而形成的次元屏障，挡住了前往侧而的路。这些次元屏障，内部还蕴含着强烈恐怖的杀机，有着各种奇怪的晶石形成的壁，吴空研究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穿越。
就如同不长翅膀的凡人没办法穿过高约数万丈垂直九十度的峭壁，峭壁拦于前，就只能绕路。
吴空就绕路，然后发现，自己前方的混沌，似乎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重。
“咦？之前如同舟行海上，虽有暗流，但没有边界界线，四面八方都是路，但也可以说四面八方都不是路，容易迷失。但现在……似乎有边界线了？周边有屏障，无法通行，这是地势？这说明，前方有可能有‘岸’？”
吴空心中一动，很好奇：“侧面的屏障就是‘岸’，前方若也有岸，那凝有这种次元屏的，会是什么东西？也类似于源初大陆的地方吗？”
一声令下，永生仙都加速前行。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次元之瀑，海之尽头？
然后，吴空做了一件事。
探路！！
他的化身飞射出永生仙都之外，在无量混沌之中飞行，在黑潮液之中穿梭，在光怪陆离变幻不断的次元时空海之中翱翔。
次元时空海，每一个粒子，都有可能蕴着着一个不同的时空，也许是三维，也许是四维，也许是五六七八九十维。但可以肯定，里面的时空基本都是不完整的，残破的。
次元碎片当中，有着能量绽放，有些是光，但被黑潮吞噬，有些是空间波动，是次元波动，或是其它力量，强者的神念能感应到。以神念当目，观之，则显得光怪陆离，各种景像交缠不断。
甚至，同一片次元碎片，角度稍稍不同看去，都显得内部景像完全不同。时间，空间，大小，长短，厚度，质量，等等，各种要素都变化，甚至颜色都变。如果不是修为境界强大到一定程度，不是能看透其本质，都认不出曾是同一片次元碎片，仅止稍稍变一下角度观察而已。
吴空无视这一切，高速前行。
没花多长时间，却飞出不知多远，期间遇到一些黑潮兽。数量不多，但比之前所遇的强大了不少，一个个都拥有将近永生二境颠峰或永生三境永生主的战斗力，没有弱于永生二境修士的。更古怪的是，这些黑潮兽的形态都有些像鱼，或是鱼人，长着尾巴，或是手脚长蹼。
对于强者而言，哪怕是在水中，也是没必要长出一些仿生动物的奇怪肢体的，比如尾巴什么的，正如飞在天空根本不需要借助翅膀一样。但这些黑潮兽偏偏就长这些东西了，仿佛需要借助这些东西才能在次元时空海之中穿梭一样。
吴空很好奇，伸手抓一些过来，神念探入，研究察看，只发觉，这种身体结构，更适应于特殊的环境，但更具体的，无法研究，没有相应的环境，也研究不出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黑潮兽一被抓住，就自爆，相当之讨厌。
吴空转悠一大圈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找到另一个岸啊……但前方流来的次元海，波动有些不对劲。而侧面的岸却又高不可攀，这有些不大对劲。”
于是，吴空又做了一个决定。
他飞回去。
没有亲自再去探路。
他可是永生仙都之中最强大最尊贵的存在，手底下有着无数臣属于眷族，这些人需要他的庇护。但是，这不意味着吴空就必须像保姆一般什么都帮他们做了。
那样，吴空到底是这个永生仙都的主人，还是那些眷族才是永生仙都的主人？到底是他们为吴空的臣子下属，还是吴空给他们当仆人？
这很没有道理。
所以，吴空呆在永生仙都，玄素欣、席如絮、苏颖馨等人，也呆在永生仙都。镜女也一样呆在永生仙都。
可是，一个个大千宇宙之主，一个个超脱境，一个个半步永生境，一个个永生王，甚至是永生主，少量追随吴空的永生二境等等，都派出来了。
神龙永生主已经不见，鸿钧永生主女娲永生主太一永生主等人，归于永生仙都，虽曾有旧谊，但却自视臣下，不为客卿，此时也主动要求，飞出来，看看外界。
永生仙都里面的修士，除了巡逻者，大都是生存于虚拟空间里面的。这样最为节省资源。
每一名强者，甚至只需要几宇之力，就足以维持意识的活动。甚至，只需要几个星辰大小的能量构筑成的泥丸宫或计算机一般的仪器，就能维持一定的意识活动。
沉睡大部份的意识，留着少量的意识苏醒，生存于虚拟世界，或在虚拟世界里面，保持完整的意识活动。
虚拟世界划分成为无数个完全隔离互不相通的区域，修士们，在任何一个虚拟世界区域里面都拥有一个的帐号。不同的区域需要不同的帐号，虽然可以随意退出或进入其它区域，但却必须更替帐号。
帐号名与密码可以完全一样，但是，一个帐号在区域A的资料，无法带入区域B，两边的资料是完全分割开的。
因为，不同的虚拟世界就是不同的规则，在里面可以有着不同的人生。
有属于战斗的虚拟世界，无强者征伐。但不同的虚拟世界，最强者的强度不同。上到永生二境永生三境。下到最强者只能是凡人或普通的神祗。各种世界，各种不同的身份，在里面角色扮演。
也有属于休闲的世界，和平的世界，只为了生活舒适而存在的悠闲世界。
也有着战争为主的世界，玩家们扮演各种各样不同的领主，以不同的身份，带着各种各样不同种族的部队，在里面征战。也可以是只限于一个种族的内战，也可以是多族乱战。有趣的关键不是在于战争，而是在于玩家的身份不同，身为凡人，也有可能与永生主站在同一战场上，挥师相抗，不同的智慧抗衡，激发出不同的火花。
无穷无尽的对抗，令人觉得有着无尽的趣味，不会乏味。
还有其它各种经营模拟等等，种类极多，简直就是凡人世界的一个个不同电子游戏的化身，只不过化出来的虚拟世界更为庞大。
这些世界的种类，无穷无尽，玩家的种类，无穷无尽。
包括修行，无限世界，可以在里面生死挣扎，在虚拟的世界当中得到真实的磨练，对现实有着真正的助益，这些也都可以办到。
吴空的永生仙都，有相当一部份空间，都是为了维持这虚拟的虚幻世界的存在，极尽可能地让诸多强者众多生灵可以沉浸于其中。
吴空的眷族当中，有凡人，但却可以不断轮回，近乎永生不死，这是眷族的特权，甚至有可能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些充满希望信念的信徒，也可以不断轮回不灭。而其它永生主体内世界自带的各种凡人的意识，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除非也是拥有极强希望信念的家伙。
永生仙都之中，无数生灵的意识都沉浸在虚拟世界当中。有一些虚拟世界与外界现实是一样的，所以不会觉得诧异，有些世界能承载永生二境颠峰甚至永生三境，所以看不出虚幻。有一些只能承载凡人的意识，节省资源。
但众多生灵的意识在虚拟世界里，都能不断轮回，死而复活，或保留部份记忆，或保留全部记忆，或抹消记忆转生。或某些虚拟世界限制带来外来的意识，让“游戏”更具趣味。
这庞大的虚拟世界足以令一切生灵沉迷，吴空等人也时不时进去浏览游玩。
不同的是，任何修士，哪怕是凡人之中没达到神级的强者，有必要时，都可以退出虚拟世界，用外部的力量凝聚躯壳重现。只不过，永生仙都的许多地方不适于凡人生存，凡人就算凝聚身形，也只能呆在特殊区域里面的星辰世界上罢了。
而大千宇宙之主，永生主，等等，可以让意识全部退出虚拟世界，外面凝聚躯壳，本体外行。也可以让意识核心仍呆在虚拟世界当中，外部凝聚化身前行。
比如，现在的鸿钧永生主，女娲永生主，太一永生主，等等，这些人的真灵仍寄托于零次元空间夹层，大部份意识核心处呆在虚拟世界中，但却有相当一部份意识，凝聚化身外出。
而实力不足者，比如不到永生主之境的，则是真灵寄托在虚拟世界内，化身投影于外。
这一个个外出的属下，就是这样的化身。这些化身实力不逊色于本体，并且，随时可以自爆毁灭，而且不会损伤虚拟世界里面的意识核心。
“探察到有用的外界信息，有赏！！”吴空道。
赏什么？
赏什么都可以，也许直接提升修为，也许提升内宇宙之力——哪怕这些力量只能暂时封存，也许能提供修行资料或境界感悟，也许能给一些特殊帐号，或给某些虚拟世界里面的虚拟角色增加一些好东西。
别看只是虚拟世界里面得好处，但用于现实中，也实用。比如在虚拟世界当中参悟境界，修行，放到现实之中，可以直接让本体实力提升的。这是吴空的永生仙都内创造的虚拟世界的好处。
平时低消耗存放强者们的意识，有需要时，这些强者的意识就会躯体融合为一，成为强大的大群战斗力。或隔空加持力量给吴空，或亲自出现参与战斗。可以在战斗中殒落，也可以在永生仙都中不断复活。
因平时消耗低，所以，永生仙都内蕴积累的永生液与其它东西，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在不断地增加着。只不过，众生意志呆在虚拟世界当中，有些生灵沉迷于虚幻，忘记凝聚希望信念，这导致永生仙都的永生增长速度缓慢，远比不上当初在永生十八域中时的速度。
但也无所谓，足够了。
时间流逝……转眼万载过去。
吴空派出去的属下们，源源不断回报着种种信息。
超脱境能呆在黑潮液中时间不久，永生王与永生主们不断回报着次元时空海的信息。比如，某天又发现了其它的永生境强者驾御着永生神器横渡次元海强闯黑潮液，某天又发现了什么新形态的黑潮兽，等等。
而超脱境以下的，大千宇宙之主以及某些不知死活的太位混沌主们，就麻烦了，一出永生仙都，就被次元时空海迷惑，经常乱闯进入不同的次元时空碎片当中，回报回来的信息都是乱七八糟的。
当然，这些信息，也是有点用处，用于储备资料，增加资料库信息厚度，了解次元海中的次元碎片特性不同与“不同特性种类碎片分布的变化”，等等，有利于更了解这里的次元海分布。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信息有镜女掌控的一些计算资源帮忙处理，吴空与玄素欣等人时不时关注一下，这不用分心，省事。
“今天发现了两个重大消息。”镜女突然来报。
“什么消息？”吴空问。
“第一个消息，前方的涌来的黑潮液，次元时空海的暗流，流速都更快了。”镜女道。
次元时空海是由无数蕴含不同次元时空的碎片的微粒子构成，海下深处或某些地方甚至蕴藏着一些类似巨大石块的东西，有一些甚至藏着不逊色于源初大陆的庞大世界，只不过都是残破的，没有生机。
这些次元碎片与次元世界构成的东西，密集到极点，在更高维度看来，就如同密密麻麻的水分子汇聚，形成真正的汪洋，所以才称为次元时空海。
也因此，这次元时空海的碎片在移动，也像水一样，有暗流，有流速。
“速度又增加了吗？”吴空喃喃道。
“是的，而且，全部都是从前方朝我们这边流涌而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逆流而上。”镜女道。
“有趣。这算是第二个消息吗？”
“不，第二个消息是……发现了第二个‘岸’”
“嗯？”
“我们的永生仙都，飞行方向恒固，永生仙都的形状姿势恒固，以此为基础划分上下左右前后与东南西北。之前的左边，有高不可探的岸，现在还探不到尽头，且深不见底，厚不可穿。现在，右边也发现了类似的岸。”镜女道。
这次元海之中，就如茫茫宇宙虚空，没有上下左右之别，但如果自身稳固，以自身为坐标，就能分出上下左右与东南西北。
“有趣，继续观注。”吴空道。
之后，不足三年，又有各种信息不断传来。
“上方也发现了‘岸’，下方也是如此。并且，前方流过来的次元乱流与黑潮乱流，速度更夸张，力度更大，并且，周围越来越容易发现其它不属于永生仙都的永生主。根据现在得到的资料，我们现在很可能来到了一个巨的通道。我们的永生仙都，往左大概一百亿京兆大千距，往右三千五百亿京兆大千距，往上四百八十亿京兆大千距，往下两千两百三十六亿京兆大千距，就都是非常之厚的‘壁’，实体化的次元时空壁障，永生三境都无法攻击无法穿透的壁障，强闯则有可能从左边传送到右边，或从右边传送到左边。根据现在的资料推测，我们进入的地方，疑似一个超巨大的‘甬道’，前方正在收缩。”
几千几百亿京兆大千距的空间，这也能被称为“甬道”，也就是镜女这样的强者了，对于大千宇宙之主级别的生灵而言，这是广阔无边的世界。正如同，对一条巨鲸而言，直径数百米宽度的海底山脉甬道，算是“甬道”，但对这片区域里面的微生物来说，这简直就是广阔的平原。
“前方，很可能有大量的时空乱流不断涌来，从这里冲刷到我们后方，所以才有观察到的种种信息种种景像。”镜女道。
吴空诧异道：“前方莫非是次元时空海的源头？”
“也不一定。比方说，如果次元时空海当作凡间的一个海洋，前面可能是一条地下暗河的入口，我们已经钻进了暗河的入口，有些类似这样的状况。”镜女道。
吴空道：“然而，黑潮液是从我们后方涌来，前方却也已有黑潮液。”
“目前没探测到前方的黑潮液变淡变疏，但继续前进，真的有可能会前往变得稀疏的黑潮液甚至是完全没有黑潮液的次元时空海。”
“嗯，有道理。”
于是，继续前行。
大概一千六百年之后，吴空等人驾御着永生仙都看到了源头。
那就像是一条“瀑布”。
混沌与次元时空碎片形成的可怕瀑布。无量次元时空乱流与混沌之气以亿万倍超光速狂烈冲刷而来的强大瀑布。每秒就是有亿万万个次元时空强行从永生仙都的防护罩外围冲刷过去。
吴空的手下绝大多数都已无法外出探察情况。并且，永生仙都外面，发现了好多好多的永生三境，全部受阻于此，无法前行。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闯瀑
“这是什么东西？！！”
玄素欣等人与镜女都随着吴空飞到永生仙都的上空，没飞出能量防护罩之外，但却能清晰地用神念感应到前方的情形。
“这是瀑布？还是混沌暗流？好大，好强！！”
“直径至少超过十万亿光年，多次元时空乱流碎片形成大量的液状物质，以超高速冲刷下来。更可怕的是，侧面完全没有回避的余地，只有强行硬闯一条路可行，又或者退开……根本无法侧而迂回。”
“嗯，以前曾测试过两‘岸’的次元屏障，已经发现了，强大得连永生仙都全力一击都无法破开。这里看起来比以前测试过的次元屏障更强大更惊人，所以根本不可能绕路而走。”
“但是，这次元碎片形成的能量乱流混沌乱流，也太强太夸张了，这怎么横渡，怎么强闯？”
玄素欣等人连连摇头。
吴空沉吟了一下，道：“小！！”
刹那间，众人所在的永生仙都，迅速压缩变小。
本来就已经够小了，但现在是小得更夸张。不过，永生仙都再小也是有极限的，变成只剩下几万平方公里，就难以压缩了。继续压缩，也不是不可以，但却会需要消耗更多的力量压制才行。
正面几万平方公里，高厚近百公里，算起来也有几百万立方公里。
但是，比起永生十八域的一州之地，可要小得多了。如果永生仙都完全不压缩，那就是相当于永生十八域的一州之地前来，比起前方那个混沌瀑布的出口还要巨大还要夸张，就相当于用整个永生仙都去堵住那个出口，结果只会有一个——看似强大坚韧惊人的永生仙都，会被那混沌瀑布给硬生生冲破，硬生生撞毁，打穿一个巨洞。
反过来，如果将永生仙都压缩变小，那承受的冲刷之力，就会迅速变小了，不仅止不怕那冲刷之力，甚至能够从那些蕴含有黑潮力量的瀑布之中强行硬闯过去。
只是，这里根本看不到瀑布后面到底有什么，那巨大的混沌乱流背后藏着什么机缘或是藏有什么大凶险？这里根本看不到，也猜测不出来。
“你们看！！”席如絮突然伸手一指。
就见一条巨大的鱼人从那混沌瀑布当中飞扑布出，下半身是鱼，上半身是人，有着四条手臂，臂侧皆有鱼翅状的尖锐物事，五指之间有蹼，上半身有着浅鳞状的皮质物，脸上也有微鳞，看似一名蓝面女子，头发长长的披散，有着奇异的油光。而且额头处有着一枚水滴状的蓝宝石。
但是，她不美，一点都不美，相反还很丑。
细小如鱼鼻的鼻孔，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耳朵尖尖，四手皆拿着各种奇怪的兵器，通体散发着滚滚黑气。
正好就朝永生仙都这边扑过来。
“哼，滚！！”
吴空没兴趣击杀这玩意，右手一甩，掌印透出永生仙都的防护罩屏障之外，将那鱼人一掌甩飞到侧面，砸到一名陌生的永生三境强者身旁。
那永生三境是变成人形的陌生客，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脸庞，只一过身上有着一种类似于天生骨铠的东西，不知是变出来的还是永生神器铠进去的又或者是它的种族本身就是这副形象。后背还长有一根巨大的尾巴，两脚直立于水中。双手环抱胸前。
这永生主看似雄性，身边没有什么伴侣，陡然间朝那古怪的鱼人一瞪，一脚飞踢，那鱼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踹飞出去。
而后，那永生三境强者死死盯着吴空这边，冷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鱼人分明就是黑潮兽，只是形状古怪而已。吴空将那鱼人打到那永生三境身旁，对方可以视为挑衅，心情相当的不爽。
吴空还没吭声，镜女等人怒目而视，但考虑到吴空不知是否想与那古怪永生三境陌生者为敌，所以没多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那被吴空一掌甩飞过去的鱼人，又被那巨尾永生三境踢飞的鱼人，现在在前方的黑水之中高速拍击，一下子定住身形，愤怒地反扑过来。
它不去找吴空，只盯着那巨尾永生三境。怒吼着，释放强烈的杀机，秒种横跨数千亿公里，穿过无边浪潮，横跨瀑布冲刷下来的可怖次元碎片，根本没受半点伤，一掌就朝那巨尾永生三境拍去。
巨尾永生三境哂然一笑，很是轻视那鱼人，只站在水中，身形不动，身后的尾巴呼地狠扫过来。
只是，祂万万没有想到，那黑潮兽鱼人的实力，远比祂想象的更为强大。之前吴空一掌将它轰飞，是将它打个半晕且体内力量震荡，短时间内一身实力十不存一，所以才轻松被巨尾永生三境一脚踹飞的。
现在，恢复过来的黑潮兽鱼人，不敢找吴空麻烦，杀向那巨尾永生主，却是全力出手。
锵！！！
一声古怪巨响，骨状的刀剑齐落，那巨尾永生三境的巨大尾巴就被狠狠斩裂，鲜血崩飞，血珠在混沌之中衍化为一个个庞大宇宙，但这些宇宙还没真正涨大出来，就被混沌乱流之中的次元碎片给切割粉碎，被分割吸收进入一个个蕴含有庞大次元时空碎片的微粒子当中。
一个微粒子，就是一个庞大的次元时空碎片。看似只有尘埃般，甚至更细小，但实际上，内蕴空间比起许多大千宇宙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大。那么，它们外表的锐角，自然也更锋利，这是许多强者无法抵挡的缘故。
此时，鱼人怪物朝那巨尾永生三境扑去，巨尾永生三境迅速出手格挡。然而，让祂震惊的是，再度被逼退了，一退再退。
就在此时，炽烈的刀光绽现，一把巨刀斩来……不，是巨斧。巨斧劈落，瞬间就将那鱼人怪物硬生生一剖两半。
巨大的斧威逆流而上，斩到那巨大的瀑布，可惜的是，余势已尽，被瀑布冲消了。
“好强大！！”巨尾永生三境很吃惊，紧张地盯着那个拿斧的男子。
只是，那男子却收起巨斧，朝吴空这边的永生仙都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陛下，很荣幸，我们又见面。”
吴空点点头：“不错，能在此相遇，甚是难得。”
不过，没接那人上来。
那是煊亘大帝，曾是吴空手下败将。多年时间来，修为似已恢复，实力已恢复，比当初更强大。然而，祂根本不敢再度挑战吴空，因为祂能感受到，吴空的提升，比起祂恢复的实力更夸张，更惊人，所以相当识趣，没敢与吴空对抗。
那巨尾永生三境却震惊了，惊骇地看了看那煊亘大帝，又看看吴空这边，心中暗暗后悔。
细细回想，之前吴空一掌扇飞鱼人，但人却能将祂压入下风，已说明吴空的强大，只不过之前没猜测到罢了。再之后，煊亘大帝展现的实力比祂强大那么多，却对吴空如此客气，不禁令祂又惊又骇。
心下暗想：“那个陌生强者（吴空）到底是何人？之前他一掌将鱼人甩飞过来，还想借题发挥，好有借口向他动手，然后夺来他所呆的那片庞大压缩陆地，万万没想到……幸好我之前没动手，没抢夺那个庞大陆地（永生仙都），否则就是万悔莫及了。”
正想着，却听吴空旁边的镜女在冷哼：“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但却也是一处险地，实力不足者，根本不足以在这里久呆。万万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连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小虾米小货色都敢来了。”
这话很没道理，这地方又不永生仙都的，而且也还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宝地，没理由不给加紧人来。但镜女就是这么说，就是要冷嘲热讽那巨尾永生三境一番。
吴空道：“罢了。”
转头盯着那瀑布。
心中沉吟着，自打算如何利用外人去探一探那瀑布源头的情况。
但就在此时，一声厉啸。
一名巨汉，手持永生神刀，一刀朝那瀑布挥斩而去。
刀光浩浩亿万里，连绵百亿光年。
只是……
那瀑布之长之巨，何止百亿光年？
而且，刀光不过持续半秒钟，就被黑潮吞噬，消灭消散。
附近众人哑然。
呆在这里的永生三境强者们，数量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永生二境随着永生三境前来，但远远避着，藏在永生三境背后，不敢太靠前太接近。
之后，又有强者出手，拳劲，掌劲，种种攻击。
并且，还有人布阵联手，释放强大的攻击，引燃希望之火强行轰击那瀑布，都无法打穿。
“看到了没有？”玄素欣对吴空道：“这些人，希望信念很足啊。”
吴空点点头：“嗯，这说明，离着源初大陆不是很遥远的方，定然还有另一处供人落脚之地，能呆在那里避开黑潮液的侵蚀，恢复自身，否则，这些永生强者不可能来到这里，不可能在这里还保持着强烈的希望信念。”
比如当初刚刚遇见煊亘大帝时，感觉煊亘大帝是相当强大的，但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当时无法发挥出强大战力维持多少时间了。如果让当时的煊亘大帝与此时的煊亘大帝一战，那双方爆发的战力相差不远，短时间内难分胜负，但如果能拖延时间一战，现在的煊亘大帝能打以前的煊亘大帝三个，并战而胜之。如果不是同时以一敌三，一个到一个轮流着攻击，可以一个打十个都不止。
现在这里的永生主们的希望信念如此之强，分明就另有一个不逊色于永生十八域的地方。只可惜，不清楚在哪里。
吴空此时也还没细问，就见巨大的瀑布上面，又有许多黑潮兽被冲刷下来，各种各样的形态，气息都强大得惊人。
吴空哼了一声，一步迈出虚空，走出了永生仙都之外。
“你们且呆在此，本尊前去看看。”
吴空不能让永生仙都陪他一起冒险。因为，这是他的后盾，是最重要的后路。比如，战士冲上战场，虽然有危险，但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把后勤人员与各种后勤车全部一起拉上去当堡垒挡敌人啊。
所以，让永生仙都稍退，并提醒说，有谁敢接近，劝而不退，斩！！
之后，吴空上前。
“好强的冲刷力！！”
吴空暗骇。
那瀑布狂流，看似只是流水，但内蕴的次元碎片，却锋利得堪比永生神器。
吴空微微皱眉，身形微微一晃，带起一股潜留，那些锋利的次元碎片就冲刷到旁边，只有一些沉重而不太锋利的碎片撞到他的身上，承受的压力变小了许多。
一步迈向前，就是亿万里。
咻咻地，几道黑影飞射而出。
事实上，这里处处皆黑，根本没有光线，有种种能量波动，但也隐晦。只是，强者的神念能扫描到许多东西，感觉就如同凡人看着有光的环境一般，而那黑影却是神念扫描不到的。
近了，不足亿万万分之一秒，黑影就临近吴空身前。
“黑潮兽？”吴空冷笑。
只见他的身影稍稍模糊少许，而后刹那，几只永生三境级别的黑潮兽，就被斩切成两半，惨叫着，被希望之火形成的永生烈焰熊熊焚烧，坠放黑潮液中仍然燃烧着，随后灰飞湮灭，烙印尽勾销。
“哼，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看似气息比外界的永生三境黑潮兽强，但外强中干，只有几击之力，暴发之后就没有余力了。所以，只要实力更强一些，反而更容易秒杀。”
吴空心下嘀咕。
他没觉得这些黑潮兽有多强，但呆在附近看情况的永生主们，却是一个个惊呆了。
“好强！！”
有人惊骇，有人却只是脸色凝重。
这里附近，几万亿光年范围之内，同样有着别的实力极强的强者，不逊色于煊亘大帝的，也有，甚至更强。不会因为吴空轻易灭杀几只黑潮兽而就惊惧。反倒是因为吴空肆意释放希望之火而不吝啬，因此，才脸色凝重，对吴空重视起来。
“一群老奸巨猾之辈，只会藏在后面等着别人先上前。”吴空也注意到那些人了，但却不以为意。
一步迈出，朝那“混沌瀑布”的源头走去。
所过处，强烈狂暴的黑潮液都被他可怕的力量给硬生生挡住，分开两边，形成一片真空，无法沾及他的分毫。前进的速度虽不快，但也有几百倍光速，虽无法跨空间跳跃，但却是坚定而稳速地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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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碎龙门
有些永生主看到，眸光闪烁，也跟着朝吴空这边过来。
如果瀑布后面有大好处，祂们可以跟进，如果有凶险有危机，祂们可以比吴空先一步逃跑。
当然，也有人是早就想通行此地的，只不过之前实力不足，没有人带头，所以不敢乱闯，现在有实力强大的吴空试探前行，那些有颗探险者的心的人，就朝这边飞来了。
永生主，并不是所有人都安稳喜欢稳定的，也有人喜欢冒险的。因为，永生主本身不朽不灭了。如同凡人之中，有一些生活太安逸了，吃喝不愁又坐拥亿万家产，那些人就喜欢各种找刺激，什么飚车爬山跳崖极限运动等等，甚至还有吸～～～毒者，甚至参与到地下黑拳的对～赌中去，乃至各种更大的危险中去。
黑潮液很危险，能让永生主沉寂无法复苏，但正因为有这样的危险，有些永生主反而乐此不倦，于黑潮液中穿行历险。不到永生主之境前，实力强大，经常于生死边缘游荡，久而想追求永生，但真正永生不朽了，却又回忆怀念当初的生死刺激，想着在强大的种种刺激下变得更强。
永生主也是智慧生命，也都可以算是人类，一样有着种种心思。
现在有人冷眼旁观，也有不少人朝吴空这边聚来。
甚至，还有一些人想将主意打到永生仙都去，竟趁着吴空前行，而到永生仙都附近徘徊游荡。只是，根本没敢真的动手。
吴空一路向前，黑潮液与混沌液及次元时空碎片形成的液状物，纷纷排开。
陡然，一声古怪的水声涌来，旁边一道黑影疯狂往前冲。
“黑潮兽？”吴空眉头微皱。
那黑潮兽不是人身鱼尾，但长得像只蛙人。而且，看到吴空与其它永生主，居然不理会，只是拼命并冲，想要前渡。
吴空稍稍一缓，跟在它附近前行。
陡然，前方一股强烈的狂潮涌来，将它冲刷得倒退了许多。
那黑潮兽一声怒吼，强烈的负面意志涌现，双目赤红，双手不断划拉着，近乎如同凡人游水，甩出大量的黑潮液，挥退大量的多次元时空乱流，大吼着疯狂着朝前扑冲。
但是，它前进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那浪潮冲刷下来的速度快，所以反而在缓慢地倒退。
“力竭了？也难怪，虽然是黑潮兽，虽然周围有黑潮液，但面对前方这浩瀚强大的黑潮冲刷，黑潮兽也是大损体力，体内蕴含着的种种力量都消耗的。”
这不仅止像凡人游水那么简单，还必须释放种种力量护体。比方说，有一些微小的多次元时空碎片，看似不比尘埃大，内蕴着亿万光年时空。就有一些土生土长的虚空巨兽，或时空碎片的天地意志化成的怨念凶兽，或是其它各种生灵，会喜欢从那些次元时空碎片杀出，想闯入其它强者体内。
这危害可不像是细菌想要入侵凡人之体，而是更强大更危险，相当于一只只机械蚂蚁压缩体形之后要钻进人体一样。
所以，哪怕黑潮兽，如果不想自己的意识被这些入侵者抹杀，就得不断释放力量抵抗外界的压力，消耗就极大了。哪怕是永生主级别的战力，也一样有类似于“力竭”的感觉。
“吼！！！吾不服！！！”
那黑潮兽怒吼着，吼声古怪如恶龙之龙吟，但吴空能听懂它的话，听出它声音中蕴含的含义。
就在此时，前方黑潮隆隆作响，一颗直径超达百丈的巨大石头轰砸而来。
这不是别处，周边各种混沌液以亿万倍光速冲刷，那巨大的石头也是多次元时空晶壁凝成，内蕴着亿万大千宇宙，时空交错，这样的巨石可不好挡。
那黑潮兽一声惊呼，被那石头正面砸中，倒飞到后方。
吴空摇摇头，没理会。
虽然对方是黑潮兽，但黑潮兽的数量太多了，哪怕是敌对，吴空也没兴趣放下自己的事情而专程追杀对方。
就好比，凡人极恨蚊子苍蝇这种东西，被蚊子咬到极痒，有时侯还疼，被咬多了还很难受，恨不得将屋子里的蚊子全部都掐死。但蚊子不容易追到，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拿着个苍蝇拍追着屋子里面的蚊子到处乱窜，非要斩尽杀绝。
如果这黑潮兽落到吴空身边，或正面来挡，杀也就随手杀了。如同有蚊子正好落在身边可以随掌灭杀一样。但如果只是在野外赶路，蚊子飞得远远的，这边正急着要赶路，哪会掉回头去拍死一个路边的蚊子？
虽恨之，但不能随意就百分百击杀，还会弄脏手，就没有人喜欢灭之了。当然，若敢阻路，或是前方遇到有威胁者，一样会统统灭掉。
吴空于是继续向前。
但没行多久，身边就又有浪潮声响起，又有黑潮兽的身影呈现。
“不对劲！！”吴空心头一跳。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前方如果没有大利益吸引，这些黑潮兽怎么会朝这边冲来？
吴空伸手一抓，揪住一只路过的黑潮兽，问：“前方有何物？”
那黑潮兽惶恐，根本没有回答，疯狂攻击吴空，被吴空反手拍死了。
要抓其它黑潮兽，却是一个个避得远远的。
“有趣……”吴空嘀咕着。
“这附近的永生三境强者可不少，都守着这地方的。居然来这么多的黑潮兽而不能阻止，那是有人刻意不阻止或不给人阻止，还是这些黑潮兽太精明而能避开其它人再朝这里游来呢？
“更有意思的是，它们为何一副疯狂向前的样子？若精明也不会如此了。还有就是，黑潮兽到底是从上游掉下来，还是从下游逆流上去，才导致那边的混沌也产生黑气？是否因为以前有黑潮兽强者到达前方，重伤沉寂于彼，才导致黑潮又涌了回来？”
吴空百思难得其解，沉吟了一下，继续向前。
不久后，吴空感到地势渐平缓。简单地说，那“水流”的冲刷仍惊人，但那冲刷的力量的角度有些改变了。仿佛从瀑布下方迎着逆流而上，终于到达了瀑口，只感到前方大江的水流涌来的伟力，而没注意那瀑布的冲刷之力了。
“这里到底是……”吴空左右张望着。
前方传来一声冷哼：“滚回去！！”
“什么？”吴空眼睛微眯，盯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滚回去，滚回去，滚回去！！”
“呵呵，有意思……居然敢对本尊说滚字？”
吴空脸上故意露出淡淡的笑，迈步加速向前。
那喊声志越来越强大的，前方似乎有莫明的伟力在排斥着吴空。
吴空心念一动，突然朝侧方飞行，然后休息了，停顿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根高高的巨大柱子。
仔细凝神，右手一掌击出，迅速回收，又以指代剑高速划动。四周的黑潮液被排开斥开。吴空就发现了，看到了，那并不只是一根巨大的柱子，而是一个庞大的门户。
两根柱子，仿佛有两条巨大的神龙在上面盘旋。
两条巨大的龙身，多个巨大的龙爪，死死缠在抓在两根门柱上，而巨大门户的中心，则是一个巨大的头颅。
是的，是一个头颅，而不是两个。
所以，这是一条拥有两个身体的神龙？
正诧异间，那巨大的门户又发出声音，随着神念而传递：“滚回去！！滚回去！！”
吴空无语。
“这个门户，是一件永生神器吧？内蕴着器灵，是器灵发出的声音？”
吴空上前，伸掌按在那巨大的门户上，强悍无匹的神念疯狂涌入。
但是，古怪的是，那永生神器里面的器灵，疯狂地怒吼着：“滚回去！！滚回去！！”
声音蕴含着强烈的排斥之念与愤怒之念，同时，还有着强大的龙威，强大的威压。但就没感到太强烈的反抗之意。
“莫非……”
吴空观察了一下，哑然失笑：“居然只是一条机械化器灵？”
机械化器灵，就类似于机械化的灵魂，简单地来说，比起计算机制造的电子智能生命体更弱智更脑残一点。就相当于那种还没产生智慧的计算机程序，相当死板。
“古怪，有趣，会是谁留下这么一个器灵……不对！！”
吴空打量着那巨大的门户，心中更大概奇怪。
如此永生神器，虽极残存了，但在以前，定然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器，里面怎么会使用像死板的落后计算机程序一样的器灵呢？
器灵可不仅止是需要有足够强大的精神意志和足以支撑得一件神器的种种运用之种，还需要有强大的智慧等等。
“甚至，这样的程序想入侵，或是有弱小的智慧生命想夺舍控制这永生神器，都会被轻易抹杀。除非……”
除非这门户里面的器灵，以前根本不是这副样子的，而是产生了什么剧变，才变成这副模样。
“若是有智慧的器灵退步到如此程度，那可比起永生主变成白痴还要困难一点点啊，何等大的打击才会让这器灵如此？”
吴空有些想不通。
而这时，却又有永生主朝这边接近，是跟着吴空后面而来的强者，一个个还互戒备相互防备着的。
可是，突然又是黑影飞逝。一条巨大的阴影飞扑到那门上，从门上方穿过。
此门极距，将十多万亿光年的空间都笼罩了，分明就是镶在这个瀑布的外围，死紧贴住了那外围的多次元混沌晶壁。那黑潮兽就撞了一个裂口，看到一条缝隙，瞬间身体变小，穿了过去。
那是一条鱼人，雄性的鱼人，根本不什么美人鱼。
但穿过去之后，就有奇异的光芒从那龙门朝那黑潮曾照射而去。
它身上的黑气迅速散尽，然后成一名正常永生王的样子，身上没有强烈的希望之火，便强烈的希望信念却极炽烈极凝重，似乎因为重获新生而产生了希望信念。
“有趣，竟从黑潮兽变成了普通的永生王，身上那厚重的黑潮液都散尽了？”
更有趣的是，那黑兽兽变成的永生王，居然瞬间由人形变成神龙之形，绽放着金色的神辉，巨吼着，释放着高兴之情。
但随后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它体内涌现，这黑潮兽一惊，变回人形，吃惊地抬起双手，看着黑气源源滚滚地从掌上浮现出来。
“这……这是……不可能，不可能的！！”
祂正迅速被黑潮兴污染，然后就又变成黑潮兽，变回鱼人之形状，在那里狂呼怒吼，愤怒不已。
“明显，这龙门以前是极强大的永生神器，连黑潮曾跨越这龙门都能化为真龙，成为神龙一般的永生主，不仅黑潮兽，正常的永生主都心动啊。但可惜，似乎已是威能散尽耗尽……”吴空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那黑潮兽怒吼质问：“你摇什么头？你摇什么头？是否
看不起本尊还在兴灾乐祸？本尊杀了你！！！”
瞬间朝吴空这边扑过来。
“无聊。”
吴空淡淡说着，右手一探，本来要做爪捏住那黑潮兽的脖子的。只不过，吴空的实力比想象中的更强，那黑潮好似气势逼人，但却被吴空一爪轻易震碎脖子，震飞了头颅。
吴空迅速翻掌，跨空间将那头颅硬生生打回躯壳之内。然后，凝聚浩大的本源之力，形成一个封禁护罩将那黑潮兽彻底地封困，压缩，凝成一个巨大奇怪的手晶。
再用力一捏。
啵！！！
黑潮兽被捏碎了。
祂们没有藏于零次元空间夹层的真灵，所以必须急急逃回其它黑潮液当中，这样才能有机会转而复生。可惜，现在被吴空捏爆，真灵瞬间被希望之火焚化消散，灰烬抛洒在黑潮之中，这个黑兽复不可能再复苏复活过来了。
“哼，无聊。”
吴空回转过身，又是一拳轰出，那巨大的龙门轰隆一声爆裂开，吴空三拳两脚将那厚重凝实曾经非常强大的龙门给打碎。
右手虚抓，门户碎块当中的精华强行抽取，种种珍贵的金属与资源，这里采集着，将那龙门的精～～华汲尽。
随后一抖手，巨大龙门粉碎，块块巨大的玉石一般的白石，朝下方砸落，坠落。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诡异浮尸
“不错，不错。”
吴空感受着自己汲到的精华力量，微微颌首。
那精华力量不算太强，但里面包含的信息，太有用太管用了。
好比一本书，书籍本身蕴含的力量近乎没有，但里面的知识包罗的力量，可就强大了。这个龙门，已经残破，没蕴有多少力量，但龙门之中蕴含着的信息，就很用。
如同凡人得到了残破的先进飞机先进飞碟什么的，精研之下，就能颇有好处。
“得了那龙门，在我的永生仙都之中，也要仿制一座。以后，永生王之境以下，都可以尝试闯一下龙门，闯得过去，则有晋升成为永生王的机会。虽然得到的资料残破，不易补全，那仿制的龙门也是效力有限，然而，实力不强者，有机会一瞬成就永生王，哪怕再掉落境界回去，这也是极深的感悟，极好的助益。
“若多建几座类似的龙门，哪怕耗材少而导致那龙门的威力比之前弱了许多，但批量生产，眷族批量受益，也算不错了。”
吴空心下颇为满意。
突然心念一动，稍稍回头，就见仍有许多黑潮兽逆流冲来，有一些愤怒地扑向吴空这边，还有一些则是继续往前冲，估计还不清楚龙门已毁。更有一些黑潮兽，满脸死灰之色，然后愤怒狂吼，身上的气势陡然大涨，实力强行攀升大截。
“居然还可以这样？”
吴空估计，某些黑潮兽，甚至有可能是殒落的永生王乃至所形成，潜意识当中要摆脱黑潮负面意志控制，想重新成为永生王。所以要强闯龙门。祂们跟其它黑潮兽相比，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意识，相对独～立一点。
此时，发现龙门毁灭，自身超脱的希望断绝，一下子负面情绪大涨，愤怒至极悲哀至极，就让自身精神意志反而增强了。心生死意，完全被黑潮侵袭，一身实力，比起之前更进一步，比起普通永生三境的永生主都更为强大。
可惜的是……吴空比起普通的永生三境，强大的不止是一点两点。那些愤怒发狂杀来的黑潮兽，吴空挥手灭之。
信手扫灭大群黑潮兽，祂们源源不绝涌来，吴空大怒之下，右手一掌切出。
绵延不知多少光年的巨大“瀑布”，陡然被切斩成两半，一瞬间就断流了，露出“瀑布”深处漆黑无边的虚空，滚滚黑气黑雾弥漫，不知深藏着什么。
隐隐约约间，竟似乎有一双奇怪的眼睛朝这边盯着看。
吴空心头一跳：“这条瀑布河道，蕴藏着的神秘可不小啊。”
有龙门在先，现在还藏着这诡异的眼睛……哪怕他实力已晋永生三境，比起正常的永生三境强大出许多倍，都不敢轻易涉险。这里隐藏的玄机，太重了。
刹那间，逆流而上的许多黑潮兽，纷纷坠落。
再然后的刹那，吴空一挥手，被截流的瀑布重新冲刷下来，以更快更疯狂的速度冲刷下去，以更强大的力量冲刷下去，一只只黑潮兽，瞬间滚滚远去。
之前跟在吴空身后前来的那些永生二境永生三境们，惊骇之下，也一个个被刷退，远去。
吴空朝四周一看，根本已经没有了同行者，身后暂时无强者可接近。等到其它三境强者再来时，估计还要相当一段时间。倒是前方，时不时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坠落。比如黑潮兽，但实力都是不大强的。
令吴空诧异的是，前方的黑潮液，渐渐变淡了。细看，却是远方有一条细流，漆黑无比，与时空瀑布的其它地方，色泽根本不一样。
其它“水液”，是各种奇奇怪怪大大小小的次元时空碎片形成，是大量的混沌形成，内部蕴藏着一个不同时空维度不同层面的空间，不同层次的世界。但整体呈灰蒙蒙的色泽，而黑潮液却是漆黑无比，神念难测。被黑潮液沾染到的，就是跟着一起变黑，不再只是灰色。
当然，这所谓的“颜色”，也就吴空这等境界这等强者可看出，境界不到，根本看不出来，看什么都黑的。
他没有停顿，一路沿河而上。
“之前所在的地方，被称为次元时空海，无限次元时空海，蕴含着无数次元时空，无数世界于海中浮浮沉沉，绝大多数都是死寂，与源初大陆及永生十八域根本不一样。近乎死亡的次元海。那么，眼前这条瀑布，就是次元河了吧？或者说，是无限次元时空的时空长河？”
吴空不大相信，后面那无边庞大的次元海，就是这条长河流积而成的，肯定还有其它类似的长河，只不知在何处罢了，太远，也不好找。
“若说这里是源头之一，那么，河道上面，有什么？有许多庞大的次元时空世界，然后破碎才掉落碎片下来，浮游或潜藏被冲刷到次元时空海之中？”
吴空是相当的好奇。
继续往前。
前渐渐看到河道上空的穹顶，亿万万光年之高远，厚重的次元时空壁。
吴空想飞上去，但被长河的力量吸引着，派一化身上去，刚接近那次元时空壁，就受着无形的力量阻挡。
“嗯，似乎是某种凝固的次元之力与空间碎片结合而成，如果强行轰击，定然破碎砸下来，整道河都被堵住，难以溯流而上，还容易发生其它状况。万一溯流不成，又打穿不了通道外出，那才麻烦。”
吴空自己还好说，那无法收缩得太小的永生仙都，被卡在这里或堵在瀑布之下，可就不妙。
又过了一段时间，吴空终于越过瀑布顶上，到达了上面的“河流”。
亿万万光年范围的混沌迷雾阻挡，只有时空碎片与无数不同维度时空形成的东西在河床上浮动，撞到河中间的一块巨石，纷纷粉碎掉落下去。
这时，吴空发现，附近又有黑潮兽了，居然还有一些是从下方逆流上来的。还有一些永生主。有一些是比吴空更早一步提前探路的，有一些是加速从后方上来的，吴空不疾不徐，不抢速度，所以被追上。而前方，还有一些永生主是从河道上方受伤而被冲刷疾下。
“四周仍是壁障，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藏着一条河，只不过，将凡人世界的地下空间放大了亿万万倍的亿万万平方倍数都不止，浩瀚得足以存放无数压缩宇宙。”
吴空打算先将永生仙都弄上来，再一起逆流而上。免得隔离太远顾及不到。这里看似不大安全，实际上，这里的虚空不容易坍塌崩毁，永生仙都藏在此，或随吴空前行，都不成大问题。
可是，很快，吴空就差点改变主意了。
前方有一具古怪的浮尸飘来。
之所以说它古怪，一是因为它面朝下方，看不到真面目。二是它的气息隐匿，与河道近乎融为一体，辨认不出它的特征。三是因为它的速度不正常。
这河道看起来，流速有每秒几千亿光年。
但那具浮尸的速度，只有每秒钟几万公里。
跟整条河道对比起来，近乎停滞不动。
它是浮的，下方没有接触到河底。它看起来是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光芒任何力量波动，不像是刻意朝河道上面加速，就这么飘浮，偏偏这速度就很古怪。
吴空沉吟了一下，细思这是什么状况。
这种情形虽然少见，但是……就算是在凡人世界，也是存在的。
比方说，河道极深广，上方有着一块强磁铁，这浮尸中有相对应的磁铁，两者相互吸引拉扯，那河水冲刷，它飘浮着，不会沉入河底，离开的速度比比河流的速度慢。
这力量的计算，必须是非常精巧，恰到好处才能做到这点。要么慢慢试，要么是预先精准计算，要么是有意外巧合达成。
这种事，以前在地球上，是不曾见过。但在吴空体内宇宙之中，却有凡人做过，所以吴空一下子就认得。
这浮尸上，当然不会是有什么巨大的磁铁，但根据吴空了解的情况就可以推测——这浮尸体内，必然还存在着某股强大神秘力量，与河道上方河床底下的某股力量，相互吸引着，这才让它的流逝速度变慢，远远慢于河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浮尸是一名强者伪装，在暗中运转着连吴空都完全感应不到的力量，逆流而上。只不过逆流速度比河流速度慢，所以才感觉往下飘浮。
但想要释放出连吴空都感应不出来的力量？这几乎不可能。除非这力量是一直就存在且没有多少波动的……比如那浮尸与河底深处某股力量一直维持着某种程度的强弱，几乎没有变化，再加上河流干扰，吴空才有可能察觉不到。
“有趣，有意思。”
他感觉有意思，其它永生主也是一样。
随行的永生主们，也想到这点，有一些自仗实力，就凑近前去看看，想看看能不能从那浮尸中捞好处。毕竟，吴空之前轰碎了龙门得了一些好处，其它永生主也看到了。有一些自恃实力不比吴空逊色，虽没找吴空麻烦，却也想着在此时捞点。
“此尸，与本尊有缘。”一名永生三境强者朝那边踏浪而去。
祂的速度秒速几亿光年，脸色平静，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之色。
“祂很高兴？祂知道那浮尸当中蕴藏着什么秘密？知道浮尸中藏有什么好处？”吴空心头一跳。
此时，那三境强者加速了，附近又有另一名永生三境飘来。
可是，这两名永生三境强者，刚刚要接近，陡然间，那浮尸微微一动，一道炽光闪过，两名永生三境强者一声惨叫，躯壳一分为二，轰隆一声，坠入河道之中，消失不见。
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被某块次元时空碎片吸入了。这河中的水珠汽泡，就是一个个庞大的时空世界压缩而成，蕴含着小到几个宇宙大到几万亿大千宇宙的大小不等。吞噬两名三境强者之后，迅速消融，然后……炸碎，被其它次元时空分解。
更为可怖的是，吴空居然感受到那两名永生三境强者的真灵一闪即逝，仿佛……它们所在的零次元空间夹层，竟然被封印住了。
吴空脸色一沉：“好厉害的手段，好强大的浮尸。”
这次元时空河中，也像次元时空海的海水一样，蕴有无数世界，当然蕴含无数个零次元空间夹层，永生主的真灵在其中跳跃，哪怕其中一些夹层毁掉，也挡不住祂们的真灵穿梭——前提条件是没被黑潮液污染。
但现在，真灵直接被封印不知去向，显然是那浮尸的手段。
“如何办到的？”
吴空隐约猜测到一些，估计只是很普通的封印手段，但封印之处的气息与河中诸物的气息一样，所以藏起来不被发现。
下意识地，吴空释放神念，想看看那浮尸是什么玩意，体内蕴藏着什么。
此时，也有其它永生主释放神念探测。
一刹那间，浮尸呼啸而起，带起大量的液化次元时空液，液化混沌，还有大量藏于尸下没被注意到的黑潮液，都被带起。
“这是……”吴空瞳孔收缩。
“黑潮液，莫非就是这种尸体的尸液？那其它地方的黑潮液……那镜女所在故乡那只来自不可说之地饕餮……”吴空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但也就在此时，尸体动了，稍稍一模糊，就炽光在河道上浮现，一个个永生主被斩落，凡是释放神念的，统统被斩灭。
“看吾真面目者，殒！！”
无形的声波在虚空震荡，这虚空没有空气，但有混沌之气，有空间震荡，形成洪大声响。
然后刹那间，那浮尸居然朝吴空扑来，如一道炽光。
“找死！！”
吴空一掌拍去。
砰！！！！
那浮尸被轰飞出亿万光年之距，狠狠砸出河道之外，撞到外面的侧壁壁障，轰碎无数混沌晶壁，又反弹飞回来，更快的速度扑掠向吴空、。
“装神弄鬼，死而不僵……”
吴空冷笑，精神意志凝聚，希望之火熊熊燃烧并压缩凝集一点，指尖透出炽芒，如剑如枪，刷刷斩动，就将那浮尸给切削成无数碎块。
虽然吴空轻松击败对方，但却感受得到，这浮尸的实力比普通的永生三境一段还强出一大截。
而且，它掉落下来的尸块，居然迅速融入河道之中消失。还有一股浓郁的漆黑雾气，弥漫浮升而起，这怨念恨念恶狠狠地盯着吴空：“居然敢伤吾躯壳，你该死！！！”
吴空冷笑，正要挥袖打散这股恶念，那恶念又道：“伤吾圣躯，你必受诅咒，必遇不祥！！！永生沉沦……”
这诅咒般的话语，说到一半，吴空就挥袖将其拂去：“可笑，你实力仍存时，仍不是本尊全力一招之敌，现在临死凭怨念恨念诅咒，就想伤我？”
吴空哂然一笑。
表面看起来云淡风清，但心头却稍稍有点凝重。
这浮尸的来历与行径古怪，似乎有大忌讳，不肯给任何强者知道祂的真面目，谁释放神念就攻击谁，这像是在隐瞒着什么，隐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仿佛这是什么禁忌似的。这让吴空隐隐生出某种猜测。
“莫非……与那个不可说之地，有关系？”
当下，决定与永生仙都联系，让那仙都继续呆在瀑布之下不上来，吴空继续往前探，如果可行，继续前进，如果不可行，那么……掉头换寻其它路。就不信次元河边缘没有其它的道路。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逼出幕后
一路往上。
惊人的是，渐渐看到一具具浮尸飘于河上，在混沌之中浮浮沉沉。有一些浮尸，甚至本能地吞噬着下方一些压缩宇宙，或本能地释放出浓郁的黑潮雾，与“河水”沾染形成黑潮液。
吴空仔细凝视一看，就发现，许多浮尸居然是假的，根本不是真实存在，只是一股无形意志凝聚，自然就有来自河中的各种能量汇聚，形成一个看似尸体的东西。对凡人而言，这些尸体自然都真实不虚，但在吴空看来，不过是强者意志主动创造出来之物。
一路前行，渐渐发现更多的浮尸，奇怪的是，浮尸的面目都不可辨。
吴空神念释放，稍一探测观察，就有浮尸杀过来。
反手一掌，就将浮尸轰飞。又有浮尸不断飞来杀来。
吴空干脆继续取剑，经过许多年祭炼的永生神剑，一剑足以破开一方大域，摧毁亿万万大千宇宙。剑威扫过，浮尸细碎，洒落河中。
河中阴影滚滚，一股股黑潮雾凭空出现，化为鱼状的黑潮兽，冲扑向浮尸碎块，张口就吞噬。
吴空瞳孔不禁收缩，凝视细看，几乎失声：“好厉害好遥远的传送手段。”
以吴空的见识，以他的算计能力，一眼就能看破许多，看穿许多，得到大量重要的数据，稍一计算，就知道，这些黑潮雾，蕴含着负面意志的力量粒子，居然是来自上游更遥远的地方。
然而，这些黑潮雾，却蕴入了河水中的次元时空碎片当中，蕴藏在一个个三维四维五六七八九维时空层面之中。跟其它地方的黑潮雾黑潮液不同，它们是完全隐藏起来，完全隐匿起来，如果有谁陷入河中受困，那黑潮雾就会涌出，令永生主也受困，耗尽永生液与希望之火而后被束缚，不得解脱。
这隐藏起来的凶险，比起明面上的凶险更为可怕。
而且有一点令吴空更为重视的……那些黑潮雾，居然跟源初大陆上面的黑潮液相差无几。
黑潮与黑潮也是不同的，不同生的生灵散发出来的负面意志是不同的。来自那传说中的永生三境之上的饕餮散发的黑潮液，混融了源初大陆负面意志的黑潮液，跟别处的应该截然不同。
但为何，这上游处流淌下来的河水的微粒子内蕴时空之中，居然藏着如许多的黑潮雾甚至是黑潮液呢？
“有超远程传送手段！！”
这是吴空的猜测。
他没猜测这河的上游也有另一个饕餮，只是猜测，后方的次元海之中，有着某些神秘的裂缝，或秘境，与这条河上游或更上游的地方相通，超远程对撞。黑潮液渗透过去，然后从前方回流过来。
这个猜测令他稍稍有点郁闷。
“本以为脱离黑潮液笼罩的区域了的……”
而且，真有这样的裂缝这样的通道，他为何不早发觉？若及早察觉，之前从后方直接穿过裂缝传送到前方，省却多少时间多少事？
不过，一步步走来，步步坚实，认得归途，倒也不错。源初大陆即将有大劫降临，是大凶险，但谁能保证这前方不是险途？如果前进无路，也有可能是要掉转回头到源初大陆再向另一个方向进发。
“前路遥远难测，须及早作准备。”
吴空屈指一弹，一缕力量散溢出来，凝作化身，却只是光团状，再化作气雾状，飘游于虚空，荡然远去，或探测这“河道”两岸，或许发现什么隐藏的次元裂缝也说不定，这里存在十三维时空，但若出现十五维以上的次元裂缝，指不定就能抄近道去往别处。
而且，还有一些气雾，从后面的永生仙都散溢出来，准备回转源初大陆的大概方向，再朝侧而去，了解更多的环境。这些气雾能走出多远，吴空也不敢保证，毕竟黑潮液凶险，黑潮兽险恶，但能了解更多信息，万一碰大运撞到其它道路，也是好的。
此时，本体继续前行。
具具浮尸显化，吴空神念探测，大都看不到真面目，偶尔只有一些能看到少许。
它们无法沟通，似乎没有真正的意识，但一旦碰到有神念探测，就仿佛自身的大秘密有可能被揭露似地，扑杀过来，冲向吴空。
吴空不惧，自然挥剑不断斩杀。
“就不信，这些浮尸无穷无尽。就不信，这些浮尸背后没有一个掌控者。如果有，可唤之出来，询问一二，或许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若没有那掌控者，这些浮尸斩尽，也应该能得到一些与河道相关的信息。”
吴空不厌其烦地挥剑，不厌其烦地释放神念，扫视观察那些浮尸。
渐渐地，吴空发现了一些有意识的信息。
“超过九成，是不同强者蜕落下来的遗蜕。像永生主中凝一具本体，放弃原来的本体一样。这就有些古怪了。”
永生主的躯体，凝炼是很难的，主要是需要消耗浪费的资源太庞大了。
在远离永生十八域这样“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在黑潮液弥漫的地方，想要拥有足够的资源凝铸永生主的躯壳，消耗的大千宇宙数量，不知多少。
怎能轻易舍得了？这被黑潮液侵袭或有黑潮液隐藏的地方，干净点的大千宇宙都极难找，会有人舍得如此轻易放弃这些躯壳？
一路观察，神念探测，对这些浮尸越来越了解。
“明白了，似乎有强者在摆脱过去的身份。每放弃一个遗蜕，自身超脱出来的躯壳，就与过去相异一份。实力境界没有出现多少变化，但是，却与过去已经不同了。这相当于稍稍改变身份，改换身份？”
永生主修行，不仅需要资质，更需要运气，机缘。自身资质运气机缘这些，难以改变，但更换躯体，又若何？
吴空还看到，这些浮尸内部，甚至还有一些真灵粒子。
“莫非，有人疯狂到自斩真灵？”
永生主的真灵号称不死不灭，只是寄托在零次元空间夹层，如果想要“破碎重修”，付出极大的代价是能够让真灵脱离那夹层的。同样，付出没那么大的代价，将自己的真灵斩掉一部份或蜕掉一部份，也是可以的。蜕掉的那部份不蕴含意识，包含着部份记忆，化为永生王级别的存在。
但是，这种东西应该轻易被黑潮液侵蚀而变成黑潮兽吧？但是，却没有变。
“有意思，真灵也在蜕变吗？有强者在躲避什么，想要逃过什么劫难，用了这种方式。又或者，是一种全新的修行方式？将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人，以不同的身份成为永生三境强者，最终种种经历融合种种体验融合，那是否有可能突破？又或者，这些蜕变的强者只是为保命，为了更多时间生存下去，并非真的是为修行？”
一边猜测着，一边挥剑，将那些无脑扑杀过来的浮尸斩却。
“你将被诅咒！！你将遇不祥，你不得好死，必殒落！！！”
“你必将不再是永生主，你必然也会成为次元冥河道上一具浮尸！！”
种种诅咒之声在一个个临毁之前的浮尸处传来。
吴空一边斩之，心中又疑惑：“将祂们蜕下来的强者，为何没有将它们毁掉？凭白留下因果，岂非自留尾巴，余下漏洞破绽给人抓？还有，那些不是蜕下来的躯壳而像是强者真正殒落后遗下来的浮尸，又是何来历？为何会在河道上面到处飘浮？”
想着，一些浮尸上面，显化出怨念形成的精神体，凝聚强大的能量，朝这边扑来。
吴空右手一掌拍出，诸多浮尸尽化灰灰，种种恶念凝成的精神体俱都消散。
再往前百亿光年，万亿光年，却都不再见到任何浮尸。
但是，吴空却陡然心头一跳。
永生仙都受到攻击了！！
不是什么不知死活的永生主想趁机攻打永生仙都，而是有些脸色苍白通体散发着黑气的怪物，在撞击永生仙都的外壁，还有一些强行撕裂了永生仙都的防护壁，冲杀进去。
吴空凶念大炽。
永生仙都之中，镜女出现，手一挥，就将部份浮尸收进镜像空间。再一刹那，镜像空间炸开，不少浮尸已经炸碎毁灭一起散落出来，只有少量仍存活，又与其它浮尸一同被镜女的镜像空间给收取。
玄素欣、苏颖馨和席如絮也现身出来，与那些浮尸一战。
吴空麾下的永生王大军，浮浮不断涌出，将那些浮尸彻底湮灭。吴空另一本体更是显化，坐外镇永生仙都之中，维持运转，让殒落的麾下不断复活，除了损耗能量，损耗各种珍贵的本源精粹，其它东西，几乎没有折损。
诸多浮尸，竟然有一具具融合的，强者的遗蜕由多具凝成一具，所以实力大涨，能撕开永生仙都的防护，但此时，吴空手一挥，所有属下统统被收起来，临时加持防护，接着，整个永生仙都咚的一声巨响，震动轰鸣。
如同永生十八域中的镇盟神鼎的声响，一刹那就将那些浮尸内蕴的意志给震荡，偷袭的浮尸灭了大半。
几名永生主的身影自虚空中逼迫显化出来。
“呵呵，居然还有趁火打劫的，简直不知死活。”
吴空右手食中两指并拢，以指代剑，剑气纵横，就将那几名永生主给斩掉。
堂堂永生二境颠峰乃至永生三境的强者，在吴空面前，就如同斩鸡杀鸭般轻松容易。
在远处旁观的其它强者们看到，一个个面色如土。
“卧槽！！居然如斯强大，如斯恐怖，那家伙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这还是永生三境一段吗？”
“那位就是本尊提到过的吴空陛下，在源初大陆以一己之力轻易抵挡诸多永生三境强者的攻击。”
“竟比所料的更强啊……幸好之前没有趁机偷袭想混水摸鱼……”
“本以为，他所抵挡的永生三境，都是久经黑潮液侵蚀而筋疲力尽者，万万没料到……”
一名名永生主，下意识稍稍远离永生仙都。
能来到这种地方的永生主，都不算弱者，但对于永生仙都而言，又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仙都刚刚破裂的防护罩，却已陡然愈合，并且，释放更多的力量，永生液直接燃烧加持，绽放着滚滚希望之火。希望信念凝成的火焰将整个永生仙都都笼罩，这种景像，无数永生主想都没想过。现在就这么出现了。众多浮尸，根本不敢再接近，甚至转身逃掉，或一具具直接消失。
“能穿梭遥远距离直接传送至此，这些浮尸也算是了不起了。但是，能察知这永生仙都是本尊之物，能来偷袭，偷袭不了了还想要全身而退？哪有这种好事？这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吴空第二本体出手，虚抓那些浮尸，将未及逃走的强行拘来。
“住手！！”
怒吼声并不是在永生仙都附近回响，而是在河道之上的吴空第一本体那里回响，在吴空拿有永生神剑的那边的躯体处回响。
但吴空并不理会，后方仍不断抓着浮尸，不轰杀，只囚禁。
“你待如何？”那怒吼声问。
吴空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些浮尸若囚来，吾追溯因果，当能知汝等本体所在，当能知汝等真正藏身何处，逆～袭而斩之，报此大仇，不亦快哉？”
“你……你不要太过份！！”那个声音道。
祂飘飘缈缈，不知具体于何处。
吴空却隐约能感应到，对方应该是在一个神秘浩大且蕴含无数神秘伟力的莫测之地之中，遥遥传来之音，难以追溯。
显然，很可能是其中一个“不可说之地”。
但吴空并不怕对方，现在知道对方不过是一群不敢外出而藏头露尾的家伙，双何惧哉？起码，对方不应有永生三境二段之上，就算有，也不会杀出来。
吴空道：“过份的是你等才对。”
“你以神念探测我等身份，追溯因果，这是冒犯。”
“可笑，你等就没冒犯本尊？”吴空冷笑。
“你如何可与吾等相提并论？”
“是啊，将汝等尽斩之，那就不可与吾相提并论也。都是死尸。”吴空讥讽道。
“你……”那个声间恼怒不已，但似乎还真不想跟吴空这等逆天强者继续为敌，只道：“之前只是误会。”
呵，语气这么一下子就软了？
“之前种种诅咒，凝附因果，这也是误会？”
“你待如何？”
“斩掉诅咒之力，去掉因果，并且说清你等之事……”
“不可能！！”
“哼！！”
“等等，斩掉诅咒之力与去掉因果，可行。但你不可外传此消息。你需对我等道歉，此外，我等隐藏大秘，此点绝无可能泄露。这是底线！！”
对方对于所谓的秘密，看得极重，极严。
吴空沉吟。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暗吃好处，新海
对方看起来还是相当顾忌面子的嘛。
不过，试想想，所谓的“不可说之地”，居然向吴空服软？
岂事一传出去，谁还相信所谓的“不可说之地”？谁还会认为有些地方是不可说的禁忌？肯定到处传了。
这种威信，对方是不可能放弃的。
当然，对方私底下向吴空服软，吴空也没真个看轻祂们，因为，那所谓的饕餮就疑似来自“不可说之地”，假如“不可说之地”不止一个，那肯定有一些是强大得离谱的。那饕餮复苏，吴空现在都没把握战胜……试想想对方殒落后散溢出来的负面情绪形成的黑潮液有多广阔多恐怖，能吓走或灭杀多少永生三境，就知道那个特殊古怪的饕餮有多厉害了。
同样的道理，吴空也是怀疑，现在向他服软的那个家伙，背后未必没有更高层次更高级别的家伙，如果吴空太过份，指不定就会真将某些家伙给引出来了。
“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只要不是真正威胁到自身安危生死，恐怕，我再挑衅，祂们也不会理会。但是，如果因为这种挑衅而让祂们的威严受损，让不可说之地变得不再是秘密，到处被人宣扬，那祂们就肯定坐不住了。”
于是，吴空心下有了定计。
只要不触及对方的底线，可以狠狠勒索。
吴空道：“对你们道歉，可以，本尊也可以不打听你们的详细情报，关于今天之事甚于可以完全不提。而且，哪怕帮你们演一场戏，装着因为对你们道歉才不被你们所谓的诅咒沾上，这都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不能不付出代价。”
“你想怎样？斩掉那些诅咒与因果，还不满意？”
“哈，你老糊涂了？是不是你们所谓的不可说之地的威名太过深处人心，或是你们自己都被自己的名头给吓住，真以为自己寰尽次元皆无敌，以为别人什么都得依着你们？”
“你！！！”那个声音很是愤怒的样子。
吴空道：“用不着这么愤怒，本尊只是实话实说。本尊没招惹你们，是你们的浮尸自个儿飘过来的，看到有异常，谁不会想了解一下情况？结果你们的浮尸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杀过来，本尊反手灭杀，你们还要诅咒与牵涉因果过来。现在，你们将自己的诅咒回收或消去，居然还视为已经付出代价？你们这是什么逻辑什么道理，莫非本尊这等强者，也一样是你们想诅咒就诅咒，想斩掉因果就斩掉因果的吗？”
“可是你已经灭杀我等浮尸无数，并且，触犯了我等不可说之地的禁制……”
“这种废话就且休提！！”吴空厉声道：“先是你们出手而本尊才反击的，这点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当然，本尊这是与你们讲道理，如果你们认为不需讲道理，仍想胡搅蛮缠认定只有本尊能吃亏你们就不能吃亏，活该其它人对你们低头而你们一直是高高在上，那么，本尊就跟你们不讲道理，只讲拳头，只讲刀剑，不死不休，如何？！！”
“你，你你你，你是在威胁我等？！！”
“你既不肯说和，那就威胁又如何？本尊不敢说掀翻你们不可说之地，但将你们全部从老鼠洞中捅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不可说之地不再是隐秘场所，这还是能办得到的，你信是不信？若是不信，现在直接做过一场。”
吴空锵地抽出之前收起的永生神剑，剑威浩浩煌煌亿万里，气势雄浑，充满了阳刚浩然之气，蕴着杀机，却又蕴着无尽希望信念，如同战场百战百胜雄师的意志。只不过，是永生三境级别的百战百胜雄师的必胜意志。
永生三境没有过真正的雄师大军，但吴空此剑就有那种气势，足以焚灭一切邪氛。
之前本来还想放个硬话的神秘声音，无法再硬气了，不敢胡乱吭声了。
吴空的强势，出乎祂们的意料。当然，吴空展现的实力也够强，真正打起来，不逊色于永生三境二段。再以永生仙都相合，力量相助加持，真个追溯因果找到祂们的本体藏身之处并碾压下去，根本不是问题。
到时侯，不论祂们是能反过来赢了吴空还是就此输掉，那麻烦都大了。
如果祂们真的至尊无敌且又永恒不朽，那何需藏头露尾，岂非何处都去得？必须是不敢露面以免碰触某些禁忌，或者祂们本身就是某种禁忌，不敢光明正大出现。所以……
不敢与吴空玩硬的。
“可恶的家伙！！”
无形虚空中，某个声音在遥远彼方回响。当然，不敢在吴空面前发出声音。
“你有何要求？”那声音问。
吴空轻声笑了笑，永生仙都那边，另一个吴空本体暂且住手，不再疯狂追杀那些偷袭永生仙都的浮尸，但是，也让对方不要试图趁此机会逃得太远，否则，吴空会认为对方有意遁逃消抹痕迹而后再找机会报复，那定然是要迅速追杀过去，就算不斩草除根也要真正了结后患的。
“本尊需要什么？”吴空笑了。
他此时还真想不通自己需要点什么。永生液这玩意，是多多益善，但永生仙都现在仍在不断提供永生液，速度比起在永生十八域中慢，但绝对不缺。如果强敌入侵，将大量的永生液投入，那永生仙都能将永生三境二段都活生磨杀，追溯因果重创对方真灵都未必不可能。
至于炼器材料什么的，又岂有比得上手中这支近乎完美的永生神剑来得厉害？现在只是缺乏更多时间的沉淀与打磨，并不缺乏新神器。跟别的神器比起来，剑形的神器，无疑占据了太多的便宜。
巨大可为盾，但比盾多出了攻击能力。穿刺不如枪，但防御胜于枪，且斩劈与灵活都不是枪能办到的，剑气延伸，长枪亦不如。劈砍威力不如刀，但灵巧胜之，而剑亦有刀的部份威能。
与其它各种兵器相比，种种神器都有自己最擅长的形态，都比剑厉害。比如弓箭的远射能力，长剑就比不上，凝聚剑气也比不上。
但剑的功能胜在于“全面”，近乎能有其它种种神器的部份特性。所以，其它神器再厉害也会被相应的其它神器相克，剑形神器最不容易被克，最容易克制其它神器。祭炼一支神剑，所需的时间与精力比起祭炼其它一件神器要更久更浪费时间，但比起其它两件神器要耗费的时间要短。
一件可顶替多件，时间一长，优势就越占越多了。
有此剑，加上时间积累沉淀，永生液浸泡洗礼，那就不需别的永生神器了。
想来想去，吴空发现，他现在很需要一些他暂时用不到的东西。
但是，也不能明说直说，讨价还价嘛，肯定有个套路。
吴空道：“嗯，想来想去，本尊也不缺其它，就只缺永生液，先来个百万滴吧。”
“百万滴？”那个声音几乎想吐血：“没有！！”
“喂，你们太没有诚意了。”
“是你没有诚意吧？哪有那么多的永生液？若有这么多永生液，我等还需要藏……总之，没有。永生液这种东西，我们还缺呢。”
“那少点，十万滴。”
“十万滴？一千滴都没有。”
“我靠！！你们还有没有半点想要和谈的诚意？这样很过份的，你们知不知道？”
“这个……你能不能换要点别的？”
“别的？还能是别的什么？拿你们的浮尸来研究或给本尊当奴仆，你们为了保密，肯定是不大愿的吧？万一在本尊这里不小心弄丢了给人拿去，对你们不好……罢了，本尊就要点资料就行了。”
“资料？关于我们不可说之地的秘密，这是绝不可能外泄的……”
“呵呵，不是这方面的资料，而是关于永生三境二段与永生三境三段的秘密……比如突破者的经验感悟什么的……”
“什么？你居然想要这些东西？”
“嗯，如果你们不肯给，十万永生液也行，本尊自己推算。”
对方一阵纠结。
但最后，还是成交了。
只是，吴空可不会只要区区这点材料，还有更多的信息要对方回答呢。比如这条长河上游是何处，黑潮液又是怎么回事，是否有别的不损耗永生液而对抗黑潮液的办法，何处才是没有黑潮液浸染的区域，等等等等，相关信息吴空都问，有些对方回答得了，有些对方也不清楚，弄得对方不胜其烦。
最终，真正达成协议。
吴空还算满意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实物一点也没有，但资料信息却是大把。
接着，吴空就跟对方演了一场戏。
对方再度派浮尸前来围攻，吴空装着好声好气地说了一番话，道歉一番，只说自己只想顺利通过此河，并不想与对方纠缠云云。
不能表现得太假，表示得太低声下气，一来吴空不愿，二来太假别人也不信。
总之，吴空表面上服软，暗地里捞好处。
“那些浮尸，来历非同寻常，莫非是传说中的不可说之地？竟连这么强势的吴空陛下都不得不表面服软。”
有人看出吴空是表面服软的，但有时侯，强者只需表示一个态度，就已能说明很多东西，真正的强者，哪怕只是表面服软，都极难得了。别的不说，凡人世界的国家，哪怕是表面上的，一个国家都不愿轻易向别的国家服软，除非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且占据实力的那一方还拿捏住了道理，站在道义一方。
更何况乎吴空这等强者？
“好了，既是所谓的那不可说之地，便是不可说，休要再提，不要再议论了。”
众位永生主心下明白，果然都默契地不吭声。
眼看着吴空的永生仙都不动，其它永生主跟着吴空继续逆流而上。
那巨大的河道，前方越来越宽，有些古怪。按理说，河道的上游是越来越窄的。
但吴空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前行不知多少京兆亿个大千距，吴空心中一动，朝侧面不远处看去。
那里黑雾浓郁，鬼气森森，竟然有一大片区域没有河水流动，只有次元碎片形成的雾不断飘出。吴空一眼就看透，这里只是雾障，幻像。
透过幻像，可以看到一个超级大坑，里面有许多的尸体残落在虚空，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异力，蕴着强大精神意志的力量凝于彼方。
“原来如此……”
吴空恍然。
这个大坑，是被强者轰击出来的。而且，吴空还看出，这个坑被轰击未久，绝对不超过十年时间。
那个坑里面，有着许多沉睡的躯壳，是强者留下来的遗蜕，或是脱壳之后留下来的残壳，只是，这里被轰击之后，种种躯壳遗蜕暴露，失落在外面的次元河之中，沿“河水”而下，碰到了吴空等人。
“并非对方不知隐藏，而是这个不可说之地受到了攻打。”吴空暗想。
他隐隐有些确定了，不可说之地，绝非一处。暗中作祟让提起这种地方的人遇到“不祥”，也定是这种地方的家伙的力量在搞鬼，因果之力配合其它手段，并不难对付一些实力不太强的家伙。当然，某些家伙实力太强，却可以等待，等到对方的意志削弱，比如战斗之后等等，等到对方的实力稍逊，就可以出手令对方受到“诅咒”。
“阴险的家伙，藏在阴沟暗处的既可恶又可怜的虫子。”吴空暗暗冷笑。
或许对方隐藏有什么比吴空更强大的力量也说不定，然而……那又如何？吴空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于次元海与次元河上，对方却不敢。当然不是惧那黑潮液，而是有别的更令祂们恐惧的东西。这东西，现在似乎不针对吴空，吴空有自由，那些不可说之地的家伙没有，这就比祂们强。
吴空目视那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心中一动，听到附近传来惨叫。
有永生主盯着那迷雾看，好奇之下神念释放，结果就遇到强大的力量反噬过来，双目喷血。这永生主的躯壳就算尽毁也仍能迅速修复，只不过这股攻击似乎直指真灵，永生主想修复双眸，就不是短时间内的事了，更别提对方可能加持的更诡异的力量。
“快走快走，转开，不要看，就算有什么诡异，也不要侧头，不要动用神念，否则，触犯了禁忌，哪怕是永生三境，也要面临大厄。”有永生主提醒，于一个个不敢朝那边看，只是闷头跟着吴空，沿河直上。
吴空心下哂然，脸上却做出凝重之色，嘀咕道：“穿过这凶险河段，希望前方有可安居之地吧。”
又穿行不知多久，前方已经极广阔了，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水世界，如同凡间世界的水面一样，构成“水”的“液～体”不再只是混沌构成，而更像是某种略带灰意的近乎透明的东西。
次元时空碎片变成大大小小的汽泡裹住的东西，沉于水底之下。
吴空左右张望，讶然：“居然是另一片次元海？！！”
这里，竟是一片清澈而看不到黑潮液的次元海。这里的“水”，穿过之前的巨大“河道”，流到了另一个“次元海”？
不得不说，这有点奇妙。
更为奇妙的是……这里居然还有许多巨大的“岛”，或许比不上源初大陆，但每一座，竟似都不逊色于永生十八域。
它们分隔很开，很遥远，不知几京兆亿大千距的几次方数量的路程，那么遥远，若非吴空的实力强横，都无法看出这是一片海，无法同时看到多个“岛”。
“有意思啊……这么多的‘岛’，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岛’居然都……”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怪岛，古怪星辰
这些岛居然都是死寂？！！
吴空一眼就认出，超过九成的岛，没有任何生灵，没有任何生机，只有荒凉古老的混沌晶壁石，或说叫“次元混沌晶壁石”，没有任何动物或生命生长，甚至那些晶壁石内蕴的空间中都只是混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宇宙运转。
剩下来的一成岛中，将近半数是相对荒芜，半数的岛上面长有相对多的动植物，内蕴次元裂缝与各种秘境，但次元裂缝内蕴的空间和秘境都是狭窄的，而且无法贯穿次元。这些岛上，也都没有智慧生命的存在。
只有唯一一座大岛，有着智慧生命的生存。
并且，所有岛，包括这次元海，吴空都能看到四维、五维、六七**十维，乃至十一维十二维十三维层次的存在，甚至更高维度时空的残片都有。然而，这里的空间有着极严的封禁，绝大部份区域，只能显化三维时空或四维时空，四维之上的时空都是蜷缩的，无法穿越进去。二维一维时空与零次元空间夹层等等，只有真灵能寄存，其它能量物质也无法进入。
更离谱的是……
“这是……次元网？！！”
吴空凝视了一会，才看出，这片区域往外大概数千兆兆个大千距的地方，就有巨大的网，纵横交错着各种次元之力凝成的巨网。
以吴空现在的实力……他推测，自己根本无法强行闯过那网去。当然，那网也伤不到他。
“古怪，怎么感觉，这整片次元海，距离这条河道口的地方，统统都被围住了呢？”
半径三千八百京兆个大千距，到半径四千两百京兆个大千距，网住的空间距离并不等。这么庞大的虚空，对永生主之下而言，浩瀚广阔深远，足以纵横翱翔。毕竟一个大千距就相当于一整个大千宇宙的厚度，四十九万亿个宇宙混合在一起而成的巨大圆球的直径长度，每个宇宙有上百亿光年到数百亿光年直径。一个大千距少说也有亿亿光年以上的距离，甚至更长。四千京兆个大千宇宙的距离，足够广阔。
但对永生主而言，这点距离就不够大，近乎囚牢。
“有意思……不过，就算有这网，又如何？此网定然是高手所设，能设置就能破解，就能闯过去。想必，出了这网，定然是另一番新天地。而且，哪怕闯不出这网去，这网想要笼罩下来，也伤不到我分毫，随时可以退回河道。只要不是有超过永生三境二段以上的强者前来，根本奈何不了我，何惧之有？”
后方有永生三境二段以上的强者吗？
没有。
就算有，也是藏在“不可说之地”当中不敢露面，要么，就是直接被召唤走了。否则，当初的源初大陆，不可能只留下源初大帝夫妇的化身在那里称王称霸，纵横无数大千宇宙纪元。
所以，随时有后路可退，吴空根本不怕这里有什么。
而此时，一些随着吴空来到这里的永生主，也都看到了这里的景像，一番惊呼之下，有永生主直接就朝这里最大的岛飞去。
最大的岛，也是距离河道口最近的岛，浩瀚广阔，不逊于永生十八域。
吴空这等强者，一掌能从岛的这端轰穿到岛的另一端，但其它永生三境，却是万万办不到。这样的岛，足够许多永生三境生存所需了。
吴空略一沉吟，也朝那岛飞去。
岛上绝大部份地方都是死域。
何谓死域？黑气连绵，黑雾笼罩不息，超过八成区域是如此，有着各种古怪的巨山巨坑和黑河黑海，这海与次元海无法相提并论，但也有若干个大千距了。
“不可说之地的气息？”吴空眼睛微眯。
他的感觉相当敏锐，感应到，那些区域有强者在雌伏，但死气浓郁，生机断绝。是因为强者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意志，令周围区域中的生灵无法存活。
剩下来的两成区域，则有无数原生种族生存。绵延无尽的浩瀚大陆，陆地中间有宽达数亿数十亿光年的巨坑，又有星辰飘浮，还有高约几光年的超巨大世界树一株株连成的大片森林，光怪陆离。
这里有着许多原生土著，但是，实力都只有少位混沌主级别，体内的力量都不超过十二宇之力，数量都少。大多数都只是极宙境、蕴宇境、太初境、造化主、乃至更低级别的存在。
更离谱的是，这些生灵受着岛上气息侵蚀，一个个灵智蒙昧。
吴空飞近，揪抓了一些生灵，询问了一下，发现一个个智商不过相当于凡人中的儿童，而且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眼界往往都局限于一星一域，顶多能放眼几个宇宙就算极限，根本不知道有次元海，更不知道这所谓的广阔世界只是一个大岛上面的小片区域。
整个岛的中央，却有一块特殊的地方，一个直径三亿光年的悬浮大陆，陆地中间有一个直径一亿光年的黑坑，充斥着黑暗物质，凡人世界的黑暗物质而已。
黑暗物质凝成的黑暗海中间，有一颗明珠——一个直径将近九千六百万公里的小星球，自身的大气层就向外散发着光芒。上面有许多生灵来来往往，似乎都颇有智慧。
更令吴空惊讶的是，上面的生灵，仿佛凡人国度的凡灵一般，一片片区域，一个个国度地聚居。有都城，有大城小城还有普通乡镇等地。甚至看到一些疑似凡人，实际上拥有大千宇宙之主级别实力的家伙。
“跟当初‘次元时空牢笼’当中的‘永生路’上面的关卡里面的大千宇宙之主差不多啊。”
吴空降临到这个星辰上，陡然感到一股无形而浩大的压力笼罩过来。这压力虽强，但却对吴空的实力没有多少影响。
稍一沉吟，吴空右手一拳轰出。
砰！！
虚空破碎。但是，居然只破了一个直径不足一米的黑洞，而吴空的所有拳劲都完全被那黑洞吸收过去了。
“有意思。”
吴空想了想，出拳，出掌，出指，力量弱于一宇之力的，无法打碎虚空，不会有力量被吸噬，但是，一宇之力，在这里不过是破开一些较为巨大的石块而已。超过一宇之力，就会打碎这里的虚空，形成黑洞，黑洞内蕴着不知多维度时空，能将吴空的拳劲吞噬掉大半。
如果拳劲达到一个临界点，整个星辰就会微微动荡。
“原来如此……绝大多数永生三境一段的强者，在这个星辰上，哪怕放开手脚大战，最多也不过是波及几米几十米区域而已，如果站在原地奋力挥拳，连十米区域都破坏不了。除非实力强大到我这等程度，才能毁掉整个星辰，甚至摧毁整个岛屿。
“不过，这星辰只是稳定，并不会困住永生三境强者，随时可来随时可去。只是……”
吴空尝试加速狂奔，发现，速度被压制在每秒三千米以下，超过秒速三百米，空间就有扭曲迹像，超过秒速三千米，身体就会撞碎虚空，强制传送回到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甚至会卡在黑洞中难以动弹。除非吴空尽力，动用超出其它永生三境一段强者的力量，才会令整个星辰都不稳定。
“大有玄机啊，这星球，绝非天然形成，不知何方神圣制造？又有何目的？”
吴空的目光投向岛上其它“死域”，隐隐感到里面有永生主级别强者在沉睡。永生主号称不死不灭，但并不会不被封印，比如黑潮液什么，就能轻易封印永生主。如果被人封印，或因为某些原因而自己封印自己，沉睡于彼，也并非不可能。
“这星辰与那些‘死域’有关吗？”吴空猜测。
在这星辰上面转悠，吴空又发现了一件异事。
这星辰上的凡人，不管是哪个国度，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懒洋洋的，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心情的样子。而且，号称凡人，本质上是大千宇宙之主，寿元悠久，但大多数只能保留百年内的记忆，甚至有些只记得十几年甚至几年内的事情，还有些古怪的家伙，只记得几天之事，更多的就忘了。
但也有少数一些老古董，能回忆若干年前的古老往事，这星辰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到底是多久以前的，祂们也不清楚。
这里有各种书籍，但一国与一国的史籍史料都大相径庭，各地的国主乐衷于改变历史，时不时就让史官改动一二，真正有没有史料值得相信，谁都不清楚。比方说，关于这外界的许多“死域”的来历，还有“修行者”飞去探险又归来的经验，“修士”离开这星球之后没过几年就失去神智变成疯子的事，这些记载也有，但可信程度，真的不好说。
“见鬼了，想搜魂追溯因果了解这里的信息都办不到，这星球就算看起来很古怪，也没什么大用啊。”吴空嘀咕。
这是，一名身形壮硕的汉子，笑眯眯地朝吴空这边走来，问：“尊客可是近来才从岛外进来的？”
“咦？”吴空诧异。
那汉子笑道：“这星辰上，原住民大都蒙蒙昧昧，除非突然‘觉醒’，或修炼到‘超脱境’，这才能长期保存记忆。只是，这岛上，除了这岛以外的其它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死气，呆多了总是有可能重新变回蒙昧状态，从超脱境掉落回去。
“所以，来到这岛上的外来者，往往会第一时间选择这颗星辰。本尊呆在这岛上，时日已久，却未曾见过尊客，想来是第一次来到此岛的吧？”
吴空点点头：“不错，你是‘超脱境’？跟这星球上的其它原住民都不同啊。”
吴空认出，那汉子其实是永生王级别，根本不止是超脱境那么简单，但对吴空而言，仍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不过，吴空没揭破祂，那汉子也以为吴空没看出祂的实力，仍是隐瞒着。
“本尊怎么说也是修行者，勉强算是有点道行了，自然与这里的原住民不同。”那汉子道。
“本尊吴空，还未请教……”
“哦，本尊胡同。”
吴空无语，这名字还真是……不过，同音不同意，这世界的语言本来就与吴空故乡不同，只因修行境界达到一定程度，通晓各种蕴有含义的语言罢了。
“原来是胡先生。本尊对这岛上的事情颇为好奇，想请教一番，正好旁边有一酒楼……”
吴空请了那姓胡的汉子到酒楼上去坐。不得不说，这里的酒，对大千宇宙之主而言，也有些可取之处——居然是蕴有微量的本源精粹。只不过，像凡人喝酒水会醉一样，大千宇宙之主吞入太多的本源精粹也会消化不了而沉睡，慢慢吸收。
只是，这点东西对吴空而言，就几乎没什么作用了。他自身体内宇宙一天产生的量就远远超过这整个星球上所有的酒提纯出来的本源精粹了。
趁此机会，吴空像那姓胡的汉子打听情况，想看看对方了解多少。
没想到，还真知道不少情报。
比方说，这片次元海区域，不少岛屿上的生灵，都是蒙蒙昧味，但亿万纪元当中，总有数量不少的一些奇葩会突然觉醒，走上修行之道。还有一些本身拥有大量智慧生命的岛屿，更是修行盛行。
但有一点不同，这些岛上的生灵，起步最低也是造化主级别，甚至很多都是从混沌主级别起步。像这颗星球上的，一出生就是大千宇宙之主，活上不知多少年就死掉，然后“转世轮回”，再度复活，看起来就像是重新出生一样，其实仍是原来的大千宇宙之主。这里的轮回有些特殊，具体状况，那汉子也说不大清楚。只知道，没修炼没达到超脱境的，这里的生灵大都只能存活一两万年就轮回了，再生之后，会花上近千年时光变成成年，实力与前世差不多。
轮回时会失去什么，谁也不大清楚。
只知道，超脱境强者们，能出岛外，能见识到次元海，但几乎没有强者看到过“次元网”，更突破不过去。祂们也不知道这里有一条“河道”，太广阔了，许多强者只以为那是两块巨岛之间的浩瀚空间。
这整片区域，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颗星球。所以，经常会有各种超脱境以上的修行者聚集在这星球上面，在这里进行交易。想打探什么消息，交流修行之道，换取物品，都在这星球之上。
“原来如此……”
吴空试探性地多问几下关于那河道与次元网的情况，发现那胡同居然也不清楚有这些玩意，只知道飞到“次元海的尽头”就有无形屏障过不去，但只有“极少数老古董”试着飞到尽头，其它修士都不曾飞到过那里。毕竟，这里所谓的超脱境，居然也仅就能活个几亿年也一样要“轮回”，失去记忆重新来过。除非成为“传说中”的永生主。
“真是一个偏僻的修行之地。永生主在这里居然都成为传说了？不过，肯定与那些‘死域’有关，里面就有永生主，而且，时不时有永生主级别以上战力的黑潮兽在后方瀑布呈现，这里显然不时有这些东西离开，只是胡同这等层次的修士接触不到这些事罢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初闻大周
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吴空谈兴已尽，有点意兴阑珊，那胡同看出这点，准备告辞了。
不过，却还趁机向吴空打听一下，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交易之物，吴空说没有，胡同又热情地介绍祂的一个小店，说吴空如果需要交易，不管是购物售物或打探隐秘消息，都可前往祂的小店看一下。吴空客气了几句，就将祂打发走了。
“居然在这里有家小店？”
吴空有点了解这个星球为何人气这么盛了。
因为足够“安全”。
虽然从那个胡同的修士那里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但如果想了解这方世界更多的情况，别的去处，可就没有这个星球这么好的条件了。
这星球说大不大，但永生主们在这里的速度都受着限制，实力虽不受压制，但爆发出来的力量也都会被虚空吞噬，所以，想要迅速游览尽整个星球，倒也需要花不少时间，需要像凡人一样旅行，所需时间也不短。
当然，需要的时间再多，对永生主们而言，也不过弹指一挥间。何况，能以秒速几千米飞行，逛一圈倒也不太久。
难的是，想找对人，打听到想要了解的情况。毕竟，这种环境当中，有谁真想潜伏，还真不好找出来。
吴空一个本体在这星球上行走，另分裂出一些化身朝天空飞去。
飞向天空的化身，秒速超越三千米之后，一样会破开虚空，但人人都差不多是这样的速度，就算离开这个星球要花点时间，也无妨。
“这片次元海的海域，有点古怪，永生仙都还是先潜伏在河道瀑布那边，先不要过来了。不过，如絮、颖馨和素欣，都可以分出第二本体或分裂一化身前来这里，长长见识。”
吴空的其它化身已经到了星球之外，于岛上巡行，还有一些飞出巨岛之外，亲自前去“次元网”所在的地方，要细细察看，了解那些网的情况。
期间，吴空也遇到其它降落到这星球上的永生主们，也没什么交流，其它永生主见到吴空，就避开。
但这一天，吴空还未等到席如絮等人前来，却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是一名相貌俊美近乎中性的男子，很清秀，属于永生主的气息收敛得相当之好，身后还跟着几名永生主，感应那气息，居然都是二境颠峰的存在。
“你就是吴空？”那近乎中性的男子拦住吴空，进行询问。
“不错，敢问您是……”
“哼，本尊有事要问你。”那男子傲然道。
吴空脸色一沉，一甩袖就转头离开。
什么玩意啊，居然在他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摆给谁看？
“站住！！”
那男子一晃身就拦到吴空面前。
“闪开。”吴空冷声道。
“哼，本尊有话要问你，看来……你很不识抬举嘛。”那男子道。
吴空哂然一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用这语气对本尊说话。”
如果不是这个星球上不容易击杀对方，吴空直接伸手就将对方捏爆了。好让对方知道该如何尊重强者。
“你这是找死！！”
那男子二话不说，左手凭空抓出一把连鞘长剑，右手握柄，用力一拉。
本来看似古朴平凡没有丝毫异像的普通长剑，一瞬间光芒万丈，浩浩荡荡的杀机笼罩小半个星球，许多气息被虚空吞噬进去，但余波仍是令整个星球上无数生灵震动。
一剑正要斩来。
可是，刹那间，那男子精神恍然，就听到锵的一声，本已拔出的永生神剑，硬生生被吴空抓着塞回祂的剑鞘之中。接着一脚飞踹，那男子就被轰踢飞向高空。
一瞬间撞破空间，那男子身上的力量余波被虚空吸噬，但是，身体也被这星球上的莫明规则给强行传送回原地。
祂的精神恍惚状态未消失，吴空已经数百拳轰来，拳速没有太快，拳威却极重，拳拳都让那男子避不开，每拳成功轰在对方身上，力量余波没让虚空吸收过去，而是全部轰入那男子体内，渗透进去，震碎对方体内无数压缩宇宙，对方体内的大片混沌都爆裂，内宇宙片片崩毁。
更可怕的是，一拳就将对方打飞，但星球规则下，对方又被强制传送回来，吴空的数百拳全部轰击到对方身上，对方身体完全没离开原地分毫……不是没被打飞，而是打飞的速度太快，超过秒速三千米，自然就强行传送回到原地，再度承受吴空轰击出来的拳劲。
前后不足一秒，那男子就被打成一堆烂泥状，滩在原处。
“你该值得庆幸，本尊最近修心养性，杀气没那么重，否则，你这躯壳无法保存，并且，真灵也会受到相应的重击，甚至被镇压封印。”
吴空一甩袖，转头就要离开。
这么干脆利落地将一名强者击垮，旁边的许多人都有些震惊，只不过，祂们看不出那清秀男子的实力，只以为是什么超脱境之类，被吴空击败也不稀奇。只有那男子身后的其它永生二境颠峰，如凡人见鬼似地盯着吴空，满脸惊骇。
“等等，你竟敢如此无礼，你可知本尊是谁？！！”
那个被揍成烂泥的家伙，居然从地面上抬起头来。烂泥一般的头颅在缓慢扭曲，可是身上蕴有吴空轰入的强大异种精神意志，未驱除那异力之前，对方的头颅都无法恢复原状。现在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已算了不起。
“被打成这样子，口气还挺大的嘛。怎么，你身份很了不起？说来听听？”吴空似笑非笑。
修为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有自恃身份压迫别人的？难不成那被揍趴的永生三境清秀男子，背后还有个更强大的主子不成？来自什么不可说之地？
“吾乃……”那男子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似乎想到什么，哼了一声，道：“本尊的背景比你想象的要可怕恐怕，永生三境二段以上的存在数不胜数，你居然敢如此无礼，你摊上大事了。”
“你的背景这么厉害？别不是吹出来的吧？”
“骗你又有何用？”
“谁知道你们这种骗子的想法？也许只是为了自己开心就骗人呢？”
“你！！”那男子气愤异常。
吴空看出来了，对方似乎真的颇有来历，神情话声不像作伪。当然，这些都可以伪装，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种种能量波动，依此推断，对方说谎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那男子又似乎有所顾忌，竟不敢泄露自己的来历，这就让人觉得有些古怪了。
吴空心下好奇，就不想走了：“狐假虎威的家伙，也想骗本尊？本尊要走你居然还想拦，既如此，本尊也不走了，你们也不用走了，留下来，给本尊当个奴仆，什么时侯表现良好，再让你们离去。”
“什么？你敢！！”
“本尊有何不敢？你算什么东西，抓你当仆，是看得起你。”
“你！！”那男子气结，但迅即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体诳我，你想趁机诈出本尊身份？本尊可不上当。”
吴空哂然一笑：“真不知你头脑怎么长的，明明不能随意泄露自己身份来历，但居然还自恃身份教训本尊？也罢，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吴空伸手一揪，瞬间就将这男子与另外几名永生主都抓起来。吴空身上延伸出几条手臂，将对方死死抓住。对方再挣扎也挣不动。这里的空间只吞噬散溢出体外的力量，如果是身体对接，力量直接传导过去，对方是无法反抗的。
随手将这些人拉到一个小院，吴空随手丢下一团本源精粹作为付帐，让这小院的主人暂且离开。反正这些院子也是用来租给其它修士住的。
进去后，吴空几拳打碎虚空，破碎的空间居然连结一起，形成一个莫明的破碎虚空之阵势，将这里与外界隔绝起来。
那几名永生主骇然，万万没料到吴空能在这星球上办到这一步。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竟能让这些破碎的空间稳定下来还连成一片？”
“很难吗？”吴空哂然。
只需持续释放力量保持空间破裂，并且释放的力量恒定，这空间就维持暂时性的相对稳定，连在一起，吞噬种种光波声波空间波能量波的外散，就能让外界看不到听不到这里的一切。
“好了，接下来没有别的人打扰了，本尊可以好好审你们了，你们是打算自己主动交待，还是本尊将你们躯壳灭掉大半，再追溯因果引你们真灵之力过来，再反向镇压封禁你们的真灵？然后，抛到外界黑潮液中，困封令你们不得复苏？”吴空威胁。
“你！！”那男子虽大怒，但除了怒也没别的作用。
“说吧，你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来找本尊，所为何事？”
“哼！！”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尊将你镇压封印，再一一询问那些跟你前来的其它永生主们，想必，也并非很难得知消息，反正你们所来的目的不会太过隐秘。”
吴空这话一出，那男子终于脸色大变。
祂不敢保证，所有随从都威武不能屈，只要吴空保证不透露出谁泄露，那些麾下，很难说会做什么反应。
“好了，本尊再问一句，你们来找吾，所为何事？为何不找旁人，专找本尊？”吴空问。
那男子略一沉吟，咬牙道：“听说你是从次元河下方的瀑布逆流而上，前来此地的？”
吴空哂然一笑：“知道得挺多的嘛。”
“你身上有着次元河下游的气息，并且，你身在那次元河附近，肯定碰上了背叛大周的叛军余孽吧？不用否认，你有着祂们的因果，你与祂们接触过，或许结友或许起冲突有矛盾，总之，有一定的因果牵涉，哪怕被斩断被隐去，本尊也看出一些来了。你定与祂们有联系。甚至，说不定，你自身就是叛军余孽化形伪装而成的永生三境？”那男子冷声笑着。
吴空问：“大周是什么？”
“你不知道大……”话到一半，那男子不吭声了。
“大周，有趣，说，到底是什么地方？”
“哼。”
“啧啧，不说吗？不说我也猜得到，无非就又是一个不可说之地，那些老鼠们所藏的地方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吴空哂然笑道。
“无知！！大周焉是那种地方可以相提并论？你这是对大周的亵渎。”
“哦？听起来很了不鼁，却又不是所谓的不可说之地，那是何处？”吴空问。
那男子又是不吭声。
“原来，大周也只是一个藏头露尾不敢宣之于人口的地方。”
“胡说！！”那男子怒哼。
随即，一身冷汗，祂发现自己冲动了。细细回想，不由又怒：“你用永生液引导干扰本尊的情绪？”
只有如此，这男子才会失措失口，不小心说了某些话。
吴空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挥手弹出几十滴永生液，瞬间，永生液燃烧殆尽。
“推算不出来吗？大周比想象中的更强大。此外……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必须要隐瞒的地方，听你的语气就知道，应该是一处相当知名而非常强大的光明正大场所，否则你之前不会自峙身份，否则你不会有那种提起大周就傲然高人一等的样子。
“这是你的本能反应，已经说明了许多。然而，你却死死咬着口不肯透露出来，那么，有几种可能。一、你不是来自大周，却伪装大周来客。二、你执行隐秘任务，不敢乱提自己身份，但以你的行为性格，不像是能执行隐秘任务的间谍之类的工作。三、你私自做事，借用大周身份。情况与第一点类似。四、这里将有一个重大计划实施，你不透露大周是怕我从大周的强大与周围的状况当中，猜测出这片天地将有什么大变故，所以你不敢说……”
吴空这么一推没，光明正大说出，那男子与其它永生二境颠峰，就都脸色难看了。
“啧啧，看来，本尊没有猜错，在吾永生液的影像下，你们的心情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不过，既然信息泄露了，你们何须还用隐瞒？大周很强大，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如果乱提其名，有可能会被大周的掌控者或某些存在感应。
“大周有过叛逆，余孽成为了所谓的不可说之地当中的人，你们是来对付祂们的。除此之外，这里将有大变故。比方说，有一片次元网笼罩住整个次元海的一角，将许多大岛都堵住，这很可能就是你们计划当中的一部份吧？或者说虽高人布局的背后一部份。你们觉得这是良机，趁此进入这里想打探情报……
“嗯，想抓住所谓的叛逆余孽，或得到相应信息，然后回到大周邀功？”
吴空似笑非笑。
推测出这么多情报来，顿时让对方无话可说。
好一会，那男子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短短时间内，祂一直承受着近乎死亡的威胁，吴空不知从哪揪来黑潮液，力量追溯渗透向祂的真灵。这男子不想匐落不想被镇压封印，哪怕对大周再忠再惧，也不敢隐瞒了。
“大周的确很强大，本尊也是大周中的一名小卫官，此次见到有机会，前来追寻叛逆余孽的下落，一切都如你所猜测……”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怪人疯歌
“追寻叛逆余孽……”
吴空问：“为何会认为本尊与那些叛逆余孽有接触？”
那男子盯着吴空不语。
吴空自然而然又想起那些浮尸。还想起那个被莫明力量轰出大坑的不可说之地的入口，心下顿时明白了许多。
吴空道：“你是奉上峰命令前来抓捕叛逆的？但这似乎不是你隐瞒身份来历的理由。”
“哼。”那男子不吭声了。
“别以为你来自什么大周，本尊就不敢对你如何，本尊的胆子可是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大不了……灭了你这躯壳，镇压你之真灵，拿着与你真灵间有着唯一因果联系的镇物，带你外出这片次元海，沿河而下，到达另一片次元海，无限广阔时空，何处不可纵横？”吴空道。
“可笑。”那男子冷声一笑。
吴空眼睛微眯：“看来，本尊心里的猜测又正确了。你们对另一片次元时空海的情况相当了解，甚至，那黑潮液与你们大周有关都有可能，是不是？”
吴空这是在诈对方。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轻易从永生主口中诈出自己所需的消息的。大多数永生主都是老奸巨猾。然而，吴空有永生液在手，以之相助，并不难让那男子露出端倪。以此，吴空就可以推断出许多真相来。
“看你的脸色，本尊又猜对了。”吴空心下却是暗惊，黑潮大劫竟与所谓的大周有关？这可不得了。
隐隐约约间，似乎发现了什么大阴谋。
巨大的神秘莫测的饕餮，降临到一片神秘大地，然后暴发出大量的黑潮液，这逼得周边许多次元时空世界的强者们都纷纷外逃，包括永生三境级别的强者。而源初大帝当初无意中引来黑潮液灭了源初大陆的生机，但即便祂不引来黑潮液，源初大陆也终究要湮在黑潮液下。起码，不久前，其它地方的大量永生主强者就来到了源初大陆，吴空还击败了不少入侵者。
继而，包括吴空自己，还有煊亘大帝等人，休养恢复之后，都纷纷离开源初大陆，来到这片古怪区域。
这背后，冥冥之中，竟有一个神秘的大手推动不成？
陡然间，吴空有种明悟，也许，这条河道，是唯一的离开那片次元海的通道，就算想沿着这条河道通过瀑布，绕路而行，也难以在别处找到其它河道上溯到这第二片次元时空海了。
“大周与那些黑潮液，有什么关联？”吴空直接问。
那男子不回答。
吴空道：“你为何要追寻那些叛逆却又不敢透露自己身份？莫非是私下行动？有其它人也在追寻叛逆余孽，与你争先？又或者，你与那些余孽有私仇？嗯……看来本尊猜中了，你居然跟那些叛逆余孽有联系，不像是有紧密联系的样子，但因为某些原因，必须比别的人更早一步找到叛逆余孽，想要斩草除根？祂们拿捏有你的把柄还是什么？”
吴空自说自话，那男子却是头冒冷汗，怒道：“卑鄙！！”
“你不肯回答，而直接使用永生液又不容易推算出结果，那么，用永生液刺激，令你忍不住情绪波动增大，好让本尊从你的情绪波动之中猜测出事实的真相，这不过是很正常的手段，利用自己的优势获取自己所需的东西，何卑鄙之有？况且，若非你先来招惹本尊，岂有今时之祸？”吴空哂然笑道。
那男子大怒。
就在此时，祂心中一动，朝不远处看去，然后大声道：“姬兄，救我！！”
却是不远处恰巧有另一行人走来，身上气息皆是永生三境级别，讶然看向这方：“姜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与大周叛逆余孽有关的恶匪，竟无视律法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十恶不赦，几位兄弟请速速帮手将其擒下，必能……”那被吴空控制住的男子大声喊着。
对面那些人就有一个笑了起来：“朝廷命官？你一介小吏也敢如此称呼？不过，那个匪徒若真与叛逆余孽有关，的确是不得不拿下细问。看看祂到底与哪一伙叛逆余孽有关。”
大周的叛逆，听起来还真不少。
“喂，你是何方贼人？是乖乖束手就缚，还是等我们联手将你擒拿，再细细审问？”那边的几名永生三境强者出声。
话声刚毕，居然就有人陡然朝这边扑来。
吴空正要还手，隐约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回荡：“小子，若本尊是你，就不会试图动手。虽然这几个家伙只是狐假虎威，但毕竟有官命在身，你若反抗，以后大周雷霆大军一至，你可就有麻烦了。那可是连永生三境二段都只能成为小官小吏的庞然大物，你对抗不起。”
吴空怵然一惊。
能将声音强行传送到他的心底，并且让他难以发现声音来处，那强者的实力，不比吴空逊色。
当下，陡然松开那个姓姜的小吏，吴空身形向后倒掠。
身上气机一松，之前与那姓姜男子一起来的几名永生二境颠峰强者，陡然能动弹了，一个个大怒，挥动兵器作势砍来。
吴空哈哈一笑：“此地施展不开手脚，本尊没兴趣与你们一斗，再见。”
身形迅速远遁。
“哪里走？！！”
那些永生主大怒亦大惊，急速追来。
“能有如此实力，若非不可说之地中的孽障，必然就是下一片次元海当中逃出来的永生主。哼，无限次元时空虽大，你却无处可藏，还想往哪里走？！！”
那些永生三境们一路追来。
这星球上，众强者的速度都受到限制。
没能超过秒速三千米，否则就会强制传送回原地。
陡然，吴空回头一笑，身形刹那间爆发到秒速几万米，然后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
那些追击者，一个个懵逼，停住脚步。
“他居然能在这星球上以超过秒速三千米的速度前行？这……不可思议。”
“莫非是永生三境二段的老怪？已经突破那个层次的强者？”
“不得了，不可说之地中的老怪不可能随意外出，否则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他是来自另一片次元海，那更是大事了……诸位，速速上报。大鱼已至！！”
众位追击者受吴空实力震慑，居然没追来。
吴空扭曲身形，完全变幻了相貌，改变自身气息，种种力量波动精神波动都改变，而后再掉头朝那些人的方向飞去，悄然缀上。
结果发现，居然只是化身，用来吸引吴空上勾的，吴空远远就看出来了。对方的本体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
“多事之秋啊……”旁边店面传来一老者的叹息。
“老先生，何出此言？”吴空问。
“每隔若干年，这里便有一次天地大劫，恐怕又将至了。”那老者装傻充愣。
吴空知道，对方之前所叹息之事，跟什么天地大劫无关。所谓的天地大劫，不过涉及这边一个星球罢了，而吴空担忧之事，怕与整片次元海有关——外面那次元时空网，拦截住次元海的出路，这不同寻常之事，吴空至今仍记挂着。
要再问那老者，对方又不应答了。
“之前暗中提醒我的，似乎不是这老者，到底会是谁呢？”吴空迷糊，有些茫然。
在星球上转悠了几圈，没发现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吴空外派出去的化身，一开始也没发现什么，但突然有一天，却听到一阵怪笑声。
一名疯疯颠颠的怪人，披头散发，散溢着紊乱无比的能量，挥手间一片片海水中的次元时空被碎震崩塌毁灭，不论是否有生灵于其中诞生，都随同世界消亡。
“哈哈，大劫将至，无人可逃。虽号永生兮，失彼自由，奈若何兮，为奴作囚……”
一边乱飞一边大笑大声唱声，歌声唱到后面，颇有劝人逃离这片次元时空之意，同时还带着一股悲怆与无可奈何之意：“次元无限兮，俱化浊狱，何处可往兮，俱无乐土……”
吴空眉头微挑，从那怪人的歌声中听出了不祥之意，仿佛意味着，这片次元时空海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劫。
正要上前循问，虚空中光芒绽放，就见多名背生光翼头顶光圈长得跟天使相似的家伙降临下来，只不过，没有凡人世界传说中的那些天使的慈和，而是怒声指着那怪人，道：“你这疯子，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还不快快住口？”
另一个发光的家伙道：“散布谣言，污蔑帝朝，扰乱民心，该当死罪，当斩！！
众多强者二话没说，直接朝那疯形疯相的怪人杀去，那怪人双手急速乱划，道道炽光牵引，形成次元之网，次元牢笼，挡住诸多强者的围攻，但似乎只会这一招，根本不懂得怎么攻击，一路大呼小叫四处逃窜。
也不知是否巧合，居然就朝吴空这边逃了过来。
追击者们四散分离，穿梭虚空传送，四方拦截，正好就将吴空连同那怪人堵住。
一时间，对方以永生神器划破虚空，也有道道炽芒，笼罩虚空，形成一个比那怪人释放的次元网更强大的牢笼，将这片区域统统笼罩住。
根本不顾及吴空就在这里，那些永生主们一道道剑光刀光枪芒朝这边斩来刺来，破碎虚空，滚滚混沌之中，居然蕴含着强烈的负面意志，凝成近乎黑潮雾的东西。
吴空心下惊叹，在永生十八域中时，以前就只有源初大帝擅长动用黑潮液攻敌，其它永生主后来也掌握一些，但却远远算不上纯熟。而且也只是少数。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一下子就碰上一群永生主都能在攻击当中释放出黑潮气息？真是出乎意料。
惊叹之余，吴这随手一挥，那些刀光枪芒剑气什么的，统统震飞出去，本来笼罩亿万里时空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黑雾，尽数消散。
那怪人一惊，猛然钻到吴空身旁，被吴空释放的精神念力化作的护罡挡着，无法接近吴空，但却不断挤着，要藏身过来。
那些围攻者们，一个个脸沉如水：“你是何人？居然阻止我等擒拿这妖言惑众的妖人，莫不成与祂是一伙的，对大周帝朝不满？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吴空失笑：“这世界的永生主们都是这么嚣张的吗？之前可是你们不管不顾朝本尊这里攻击的，难不成本尊连自保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攻击过来？”
“哼，你拦截在此，与这疯子混在一起，就是居心叵测。若你是清白，之前见事发便早早离开，岂会站在这里等着这疯子过来？定然是你也有不轨之心。莫不是信了祂的谣言，也想随祂一伙四处传播？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莫不是想我等将你也抓起来？”那些永生主道。
吴空微微一叹。
蛮不讲理的家伙见多了，但实力强大到永生主之境还如此蛮不讲理的，还真是少见。
若吴空之前想要避开，恐怕那些家伙也一样会围上来，说什么一见势不妙就逃，如果不是心虚怎么会跑那么快？一样会跑来抓他。
只不知，这些家伙为何对吴空动了杀心，趁着围剿怪人之际，要将吴空也一起围攻？现在只不过是发现吴空实力过于强大，这才稍停攻势。
此时，那怪人忽然又大声笑了起来，又哭又笑，又唱又跳，拍着手道：“彼贪无厌兮，尽奢亦不足，欲役天地众兮……”
“闭嘴！！”那些围攻者怒吼。
吴空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疯子，道：“你知道些什么？到底想说什么？这片次元海虚空，是否将有什么大变故发生？”
“哈哈，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什么都不知道。”
那怪人笑着，又突然哭了起来。
围攻者们脸色狰狞：“小子，不该知道的事，最好不要打听那么多比较好，否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别看你已是永生主之境，哪怕是永生三境，在大周帝朝面前，也不过蝼蚁而已。若你识趣，最好就不要管这里的事。”
吴空哂然一笑，心想，若是不管，难不成这些家伙就想放过他？而且，一开始也不是他想惹事的。
“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自证清白，本官可以保证，如果你跟这些对帝朝不满的家伙没有瓜葛，自然会放了你，否则……”那些永生主继续威胁。
“聒躁！！”吴空冷着脸哼了一声。
右手一挥，瞬间，一巴掌同时抽到附近所有围攻者的脸上，多名永生主同一时间被同一掌被抽中，一个个头颅爆碎，残破的躯壳飞射而出。
祂们又惊又怒，残躯在远处没敢接近，吴空右手一翻，虚空中就有浩瀚伟力凝成更巨大的手掌，笼罩次元覆盖这片区域。散发着强大可怖的力量和气势。
“这般强大？”那些围攻者们吓呆了。
“你你你，我等可是大周帝朝巡察卫中人，你敢对我们动手？”
那些围攻者一边呼喝着，却一边已经向后倒退了。
祂们似乎突然才想起，这里有许多岛，很多岛上都有所谓的不可说之地，这些“不可说之地”，不少都是法外之地，没有永生三境强者级别组成的强大战队甚或是永生二境颠峰级别的军团推来，根本不大可能推垮这种地方。在凡世间，有强匪敢杀官，在这永生主之境当中，一样有方外之民不将大周之人放在眼里。
一时间，心中惊惧，口中威胁着吴空，自己却向后倒退了。
吴空的注意力却没在祂们身上，看到那个怪人又哭又笑的，正要逃离的样子，吴空一声喝出：“站住！！你要去哪？事情还没说清楚没弄清楚呢，谁都不许走！！”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又见时间长河
吴空在这片次元海的诸多时空，并没有建立赫赫威名，吓不住人的。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威胁，那些围攻者就以为吴空是恶向胆边生，真个发火楞头青要将祂们统统干掉了。
一刹那间，围攻者们掉头就释放出体内最强的力量，撞破虚空逃之夭夭。
那个疯子一边笑一边哭朝远方飞去。
吴空伸手一指，身上大部份精神意志，种种念力，加持于指间一缕本源精粹，化作流丝，穿越虚空朝那些围攻者们缠去，同时朝那个疯子缠去。
然而……吴空想远程将那些逃跑者轰击重伤，不难，就算要弄得祂们躯壳毁灭也不难，想要生擒，可就有难度了。对方的实力虽说比起吴空还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会差得太离谱，非要舍命奔逃，吴空也没办法。
对方不可能只有这一具本体或只有此身，斩掉了也另有其它躯壳降临，根本不会被吴空追溯因果禁封真灵。
所以，吴空现在只来得及全力追上擒拿一人。
分身是没有本体实力的。当即，大手一抓，跨虚空跨次元就将那疯子给抓了过来。
“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哈哈，哈哈，你也是帝朝来的吧？不要抓我。”那疯子怪叫。
吴空皱眉，问：“你之前唱歌，唱的什么意思？”
“歌？什么歌？”
“你念叨的那些，什么天地大劫来临，什么永生主要被捕为奴被囚之类的。”吴空又问。
那疯子一愣，然后哈哈笑着，拍着手又唱了起来，唱的都是刚才吴空听到的那边，而且唱着唱着，疯子就又哭了起来。
吴空有些恼火，一把将祂扇了个半晕，右手抓住其头颅，精神念力入侵。
如果是正常的永生主，可以强行斩断因果，或者就算不斩断因果也只是真灵被重创，断然不会再有更多的损失。但这个疯子似乎不大会反抗，也许能在祂身上动一下搜魂的手段。
只不过，吴空很快就发现，对方的神魂元神什么的，里面混混沌沌一片，只有一些歌声啊什么的，一些很无聊无趣的琐事，半点用处都没有。真正有用的记忆，应该是锁在对方的真灵当中。
要读取正常永生主真灵中的记忆，几乎不可能，除非对方敞开心灵，但若非同生共命，岂会彻底敞开心灵？
眼前这个疯子有些不正常，吴空想试试，神念追溯到对方真灵位置所在，然后……
“幻境？”
吴空一瞬间得到了大量的信息。
那个疯子的神念，种种精神念力，包括部份希望之火，居然反过来焚烧祂的真灵，自己的精神意志困住自己，明显祂是已经被困在自己的精神念力制造的幻境当中。
这是极凶险的，比如，吴空以前成为永生主一境之时，就曾被自己的精神念力所困，自己的念力对自己的真灵制造幻境，在那幻境当中若死去，还真有可能死掉了。永生主也不例外，因为这是自己杀自己。吴空也是在那幻境当中，与玄素欣的同生共命联系变得强化起来的。
现在这个疯子就陷在自身精神形成的幻境幻像当中。
“这下子麻烦了……”
吴空感到有些头痛。
对方的精神念力制造的幻境，散溢波动很强，吴空可以清楚感应到对方精神幻境当中的一切。可是，那幻境太多太复杂，各种信息乱七八糟的，如何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如同凡人夜间做梦，梦境杂七杂八，想从梦境当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谈何容易？且这个疯子的幻境，比起凡人的梦境复杂得多了。吴空要解析其梦境信息，堪比一名凡人要解析几十名普通凡人的梦境信息，从中获取有用之物。
“罢了……”吴空一声长叹，很是郁闷地甩手将那疯子丢掉。
对方的歌谣，在那疯子的幻境世界当中也有回荡，换句说，对方唱出来的，是对方精神幻境当中出现过的歌声。这歌声所述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
不好分辨啊。
“这片天地定将有剧变，这是肯定的，但到底情况如何，可不好说……最好能抓几个大周帝朝的人，细细逼问。又或者，干脆进入某片不可说之地，找前辈大能询问？”
这两个行为都很作死，吴空正在犹豫，要选择哪一个。
不了解如此的状况，他很是不甘心。
身形在虚空中游荡着，视线在次元海面上随意扫巡着，突然间，耳边听到一个奇异的声音：“这位陛下可是对这片天地之秘感兴趣？”
吴空一愣。
这片天地当中的强者，不大喜欢称呼别人为陛下，或许是因为有一个所谓的大周帝朝的缘故？现在听到的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声中蕴含着丝丝力量，带着某些信息，让吴空知道对方实力竟似不在自己之下，这不像是从源初大陆等地方过来的永生主。
“您是何方神圣？”吴空问，稍稍胜一下尊称。
那声音道：“本尊在龙宫之中，静侯贵客光临。”
话声落，声音退去，蕴含的能量也随之消失，但吴空却已经趁机推算出了对方的真正位置所在。
“海底？”
吴空颇为有些诧异，没料到，对方居然是藏在海底之中？
这里有一些号称不可说之地的葬地，阴气森森，但往往都是在岛上，反倒是这个神秘声音藏身之处更隐秘一些。
略一沉吟，吴空另有本体在别处，而且还有同生共命的几女相助，底气十足，根本不怕这边的躯体陷落，而且，也不觉得这片次元时空海区域中有何方大能可以真正困住他。
哂然一笑，身形朝次元时空海沉坠而去。
落在这海中，想浮上去不容易，但想沉下去也不是那么得单的事。
吴空动用了不上小的力量才让自己一直维持下沉，直坠了不知多少亿光年，恍惚间，竟似有流光旋转，缕缕光芒穿梭而来，在身边掠过。
隐隐约约间，竟看到那些流光里面，有种种奇妙的场景呈现，一处处陌生之地，陌生的生灵，在上面生死轮回，生老病死。隐约可以看到，有些地方相同，仿佛短短时间内，那些地方的百年千年时光就在这里的流光当中展现，岁月如梭，一眼望穿。
一个个文明兴替，不断显化。
一缕缕流光，就仿佛是一个个凡灵部落的文明史的碎片。
“时光长河？或者只是投影？”吴空有些吃惊。
时光长河，这东西可不常见。以前没超脱大千宇宙之前，倒是见过，然而，一方时空，想拥有时光长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首先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唯一的至高无上的意志的存在，或说大道意志也行或说别的什么规则也行，必须存在着这样的意志这样的力量。
唯有如此意志如此力量，才能贯穿一方世界的古往今来，将种种过去现在未来的场景汇聚于长河之中，有强大实力来此，则可穿梭过去未来。最不济也能干涉过去，影响现在与未来的因果。
但若没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唯一的意志，那么，所有时间长河都是虚的，最多只能是过去时空的一些景像的投影，摧毁了也不影响到现实，改变了它也无法让现实产生变化。
甚至，如果没有足够玄妙的因果，就连完整的史诗影像都无法汇聚而成。
比如，大千宇宙之主体内，往往就有时光长河，让那大千宇宙之主借着那长河彻底控制体内的一切。一旦有什么超脱掌控，随便来个逆转时光就能改变一切。让一切重回正轨。没有那大千宇宙之主的同意，体内的生灵想要突破到一定境界，想要超脱出来，几乎不可能。
除非是极逆天的存在，比如当初那永生十八域的天地意志转生，这才能夺舍强者体内世界，那是特例中的特例，正常情况下是极难办到的。
或是那强者殒落，或是那强者出什么意外，对体内失控，普通生灵才有可能超脱。而在这些世界当中，各种追溯时光的攻击，各种将过去现在未来种种攻击汇集于一瞬而增幅千百万倍的攻击，都有可能施展出来。
然而，大千宇宙之外，不是永生主体内世界的，无限次元时空之中，根本没有真正的时光长河。基于时光长河的很多技巧很多攻击手段，根本无法使用。使用了也没有效果，或者只限制于小片区域中起效。
吴空体内一样有着时间长河，控制着体内宇宙各世界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与因果。某些事情不喜欢看到，可以逆转时光再重新来过。只是，世间常有不平，吴空见得已多，基本上不会有事没事逆转体内时光，这对自己身体与真灵也是不利。
永生十八域中，没见到真正的贯穿十八域的时间长河，源初大陆也没有，源初大陆之外的次元海也没有，这片区域也似乎没发现。但万万没料到，这海域之中，居然能看到了时光长河、
吴空盯着其中一缕流光，里面有着一个头上长着鹿角的小姑娘正在逃跑，后方一大群狼人正在追杀着。
吴空伸手一点，一缕力量流转，那画面中，小姑娘就限入一个神秘的空间之中，在里面经历了千百年，然后一恍惚再回到现实之中，恢复青春，记忆缓缓恢复，但却带着千百年间学会的战斗技巧，转而将那些狼人瞬杀。
吴空神念外放，扫描到离此不太远处的一座“暗礁”，那是悬浮于海中，不上不下的巨大“礁石”，横宽不知多少光年，内部凝蕴压缩着多个世界，其中一个世界的历史上曾发生过那小姑娘被猴人追杀的画面。
现在，那个世界的历史发生了细微的小小偏差。
“是因果之力……因果之力直接对现实产生干涉，扭转整个世界的部份历史，哪怕扭转得再小，也是扭转了。”
吴空不是为了了解这股力量的强大，而是了解这股力量的本质。他确定，是这条长河的力量对那世界产生干涉，而并非他碰触了那流光，有人在别处用别的手段对那个世界进行干涉。这说明，不是有人设局做骗，眼前这条长河，极可能是真正的时光长河。
“如果是时光长河，它贯穿周边无数时空。那岂非是说……周围的诸多时空，许多不同维度次元的世界，都受着它的控制？那么，控制这条时空长河的……”
吴空目光朝下方一个笼罩在黑色能量罩当中的神秘巨城。
“这居住在龙宫当中的强者，真个不简单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那么一丁点。”
凝铸的时间长河贯穿的任何时空，都相当于那些时空被其所炼化，受其因果与意志的干涉，随时能化为己用。这是底蕴，平时用不到，真正需要用到时，就能起到非凡的作用。
吴空是这片区域之外的强者，是超脱于这里的时光长河之外的，不受这里束缚，倒不怕这里有强者利用长河来对付他。
降临到那黑色防护罩，它就在侧面自动形成一个巨大的龙门，隐隐有光膜，阻挡着次元时空海中无数空间压缩形成的水粒子的入侵。
一个个水微粒子，可能就蕴藏着一个个不比日月星辰小的空间，但是，比起那些次元时空碎片要小得太多了，对吴空等强者而言，也算不起眼。
此时，只听到一声异响，一群衣着华丽的蚌女，从中走出，列队欢迎吴空进入。还有人～头～～龟～身的怪异生命出来相迎。
吴空认得，这些都是实体生命，是大千宇宙之主级别，但却像吴空的永生仙都当中的生灵一样，绝大多数力量都封印起来的。
而且，这里的空间环境也有意思，跟吴空之前在某个大岛某个星球上所遇到的空间一样，太用力就能破碎虚空，这也是一种禁止战斗的禁忌。
“陛下等侯多时，尊客请随我来。”人～头～～龟～身的怪物迎着吴空进去。
沿途所见，跟以前在地球上听过的神话传说中的海底龙宫差不多，之前的龟丞相，之后的什么虾兵蟹将鱼妖蚌女等等，都见得不少。
唯一不同的，就是主殿上方高高坐着的家伙。
神话传说中的龙宫，住着龙王，乃是龙头人身，而且是东方神龙之头。但现在，盘踞在宝座上面的，明明是一条西方玄幻世界中的巨龙模样的玩意。
当然，也有些区别。比方说，有六个巨大的翅膀，而且，头上长着的不是尖角，而是类似东方神龙的鹿角。而这条巨龙通体漆黑，身上长着黑色的龙鳞，身体趴在巨大的本源精粹凝成的晶体状物质所构成的巨大云塌之上，抬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吴空。
“看到本尊这副相貌，是否有些失望？”那黑色巨龙出声。
吴空道：“是否化形变幻形貌，喜欢什么形态，各随心意。我等永生主，何须注重外貌？”
“哈哈，还以为你会担心，本尊以龙形显化，会是不喜欢人族形象的，交流起来会有些别扭，现在放心了，本尊还是保持这副形态舒服。”那黑色巨龙满意地道。
变成人型永生主或许会好看一些，但祂就是不喜欢。比如，贵族女子盛装打扮会漂亮许多，但腹间勒得难受，有许多就不喜欢穿着盛装，见贵客甚至只是便服。
“方才，您提到了关于这片天地之秘？”吴空单刀直入地询问。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大劫真相？永生气运
黑龙没回答，只先问：“如何称呼？”
吴空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心急，失礼了，道：“吴空。”
也不说什么假名，反正永生主随便改名都行，一个对外的称呼而已。
“本尊久不用故名，人称黑龙王。”黑龙道。
“原来是黑龙王陛下。”吴空点了点头，施了一礼。
那黑龙道：“吴空陛下前来之际，路上是否看到了什么？”
吴空道：“一条凝炼的时光长河……虽似未完整，但却是迟早之事，从中可见黑龙王陛下的气魄啊。”
黑龙王哈哈大笑：“那时光长河，不是本尊凝炼出来的。”
“什么？”吴空颇有些意外。
黑龙王叹息道：“这里穷乡僻壤的，要什么没什么。不论是‘永生气运’还是‘永生液’，想凝炼都无处可凝，本尊就算想称霸一方，占据亿万次元时空，那也该去别的地方凝炼时光长河，何须在这里费什么精力，费什么时间？”
凝聚时间长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正常的世界，哪怕时间长河凝聚出来了，也根本不会给任何众生进入的机会，只有天地意志，以及极少数可以化身合道的强者容许进入。不仅止是因为珍贵，更因为凝炼困难。除非是那种世界意志出现问题，才会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开启时光长河进出口的事情发生。但那不是常态。
时间长河贯穿无数时空，沟通过去未来，凝集因果气运种种，本来就不是容易凝成之物事。
黑龙王如果不是闲得无聊，就不会选择一些没有什么开发潜力的次元时空世界，不会在此凝炼时间长河。
但吴空却不如此之想，而是觉得：“万一对方只是用这片时空来练手，以后好到别处凝聚横跨多次元无限时空的时光长河呢？”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只听黑龙王道：“很久以前，这里是大周帝朝的外域，有一巨岛，资源丰富，有强者立志彻底掌控这方海域内蕴的无数次元时空，连同此一巨岛，以此为根基，做大事。于是，凝聚时光长河。
“但不知后来发生了何事，那强者消失了，巨岛由一个分～裂变成许多个，并且这里出现了许多所谓的‘不可说之地’。”
说到最后五个字时，黑龙王嘴角露出讥讽之色。
这些巨岛上的所谓“不可说之地”，简直就像是儿戏。
据吴空所认知，真正的不可说之地，足以令永生三境二段都忌惮，掉落下一个巨大饕餮，殒落的躯壳散溢的黑色负面意志就足以令次元时空海都被近乎整个污染。对方的来历，连永生三境强者都不敢提不敢说，那才是不可说之地。
同时，那地方，必然也是神秘莫测，方位莫定，让人找不到的。发现不了，伤不到对方，却会被对方的古怪力量随时伤到。神秘，未知，这种种才造成“不可说”“不可提”的威名。但这些巨岛上的那些废墟死地，虽然有些凶险，但算什么真正的“不可说之地”？连黑龙王都觉得可笑。
稍稍一顿，黑龙王又道：“本尊来到此地，意外发现前辈高人凝炼的时光长河残段，被封印于十三次元时空与十四次元时空裂缝之间，既非任何一个时空，又不是处于真正的夹层，玄之又玄，超脱诸次元之外，所以才有一小截幸存。吾费尽心思，将其截下，重新融入这里的次元时空，与这里的不少次元时空产生勾牵，聚因果，承气运，才成了如今这景像。”
吴空点点头：“莫非，黑龙王陛下是想趁机一窥前辈高人凝炼时光长河的手段与蕴含的某些知识？”
“然也。”那巨大的黑龙“抚掌”大笑，两只前爪磨探擦在一起，爪尖对碰，绽放强烈的电芒火花。
它笑容一敛，道：“也正因此，吾千百万年观察时光长河，却于其中，窥视到一些东西。一些很可能是在过去非常古老非常久远的纪元以前曾发生过的事。也有可能是将来某个时间段投影过来的幻像幻影，也由此得知了一个大秘。”
吴空心头怦然跳动，脸色不动：“什么大秘？”
他猜测，与所谓的这方世界的天地大劫什么有关。
黑龙王道：“吾此地，超脱周围一切次元时空之外，还布下重重结界，但吴空陛下此身仍与其它身体有联系，证明仍无法完全封堵因果。所以，有劳吴空陛下立下一心誓，时机未至，不得对外透露任何相关信息，否则因此产生的一切因果，归于你。”
吴空略一沉吟，点点头，立下了心誓。
本不想自我约束自我束缚，但直觉这件事关涉极大。并且，真听了黑龙王所说的话，岂会不沾因果？想不沾因果也不行。反正他虽然不喜欢麻烦，但并不害怕麻烦，就立下了一个心誓。就算违誓，受惩也不过因果缠身罢了。
黑龙王道：“你可见过凡人捕鱼？”
吴空道：“见过。”
这简直是废话，体内世界当中就有无数凡人生存，现在就正有人捕鱼。
“捕鱼与捕猎类似，有会猎也有会渔。所谓会渔，多名鱼家联合捕捞也，投食一处，周边立网敲罗打鼓惊扰，然后一起撒网，就开始划船拉龙渔网，最终将湖中之大鱼会聚一处，唯有小洞之中，有小鱼可以脱出。如此，可有大收获也。”黑龙王道。
吴空道：“这与天地大劫有何关？”
难道……
他隐约猜测到了一些。
黑龙王道：“还有些凡人捕鱼，会往一处地方丢下散发鱼类讨厌的味道的药丸，或投放能释放出令鱼类讨厌恐怖的声波的器具，逼鱼往一处走，然后再进行合围捕捞。”
吴空问：“这方天大劫，也是如此？”
黑龙王道：“最初，有远域次元时空海，不曾有永生主，诸多生灵茫然生死病死，于自己世界中轮回。于是，大贤大圣大能降临，传授秘法，而后，生灵修行，超脱，渐渐有大千宇宙之主，超脱境，半步永生境，甚至有永生王，乃至点化出永生主。
“正如湖中初始无鱼或鱼不足，渔夫投入鱼苗也。
“若干年后，往湖中抛洒诱饵，引鱼儿聚往一处，同时弄出声响惊扰，最后拉网会渔合围……又或者，投入异物，散发异响或异味，驱鱼前往某地，再撒网捕捞。
“若干纪元以前，这里似乎曾发生过大事，远方有黑潮液弥漫，众生化魔，弱小的永生主沉睡于其中，几乎无法复苏，就此永眠，困于自身幻境之中，不得觉醒。而实力稍强的永生主，则会一个个一批批，被驱往一条河道，再逆河而上，来到另一片次元海。于是，次元之力凝成的大网，名曰乾坤网，笼罩而下。
“上达十几维时空，下达一次元时空夹层，无处不包。一切大鱼，尽在网中。”
吴空倒抽凉气。
黑龙王道：“若干纪元之后，那些黑潮液，居然莫明潜伏自动消散。就如同一湖之水，被搅混之后，自动澄清。鱼儿不明其妙，人类却深明其理。永生主不明黑潮液何以退却，高高在上的更高层境界的生命，却了如指掌。
“于是，黑潮液中沉睡不醒的永生主，重新苏醒，或忘掉前尘，或虽记得前尘但已找不到以往的种种痕迹。于是，次元时空海，无数次元时空，开启新的次元篇章。历经无数劫无数大千纪元，众生再渡，再得修行渐至永生三境。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会再有所谓大劫降临，黑潮弥漫，黑潮兽横行，整个次元时空海，处处不可避免。或许，便是再一次捕捞行为。”
吴空沉声道：“道理有点说不通，能掌控黑潮液，驱动那么多黑潮。黑潮中涌现出来的黑潮兽，实力不逊色于永生三境，且数量比永生三境多得多。如此，以大量黑潮液与大量黑潮兽的力量，大费周张，只为捕捞一些数量远比不上三境战力黑潮兽的永生三境修士？”
黑龙王道：“第一，黑潮，负面意志也，人心所生。但凡有生灵，负面意与与负面因果，总不会比正面的少。再加上希望信念被抽取，凝本源精粹，凝希望之火，成为永生主资粮，那世间黑潮增多，只是潜伏于暗处而永生主不察，若需释放黑潮，只需一个引子。第二，黑潮兽，人心所变，所蕴力量来自虚空，来自次元海本身，未必是某位强者掌控。第三，强大的黑潮兽，本身就是永生主魔化所成。
“第四，这些片段，不过本尊观摩时光长河而知过去发现的一些事，进而推断得知的少量信息，更具体更详细更深层的种种信息，本尊也不清楚。只知此事的确曾经发生过。如今也将要再度发生。”
吴空脸色阴沉，因为，他已经有点相信黑龙王所说的话了。
黑龙王又道：“那个又哭又笑的永生主，堂堂永生三境变得这般模样，你以为是何缘故？”
“何缘故？”吴空问。
黑龙王道：“祂本是一代人杰，实力境界种种不在本尊之下，尝与本尊抢夺时光长河碎片。我等各有所得。本尊窥知，祂曾探时光长河，见过去，尝试观察未来，却因自身神念意志因果种种，投入太甚，时光长河碎片爆掉，力量反噬。祂受着自己精神念力反向围困，以致入梦入幻不自知。”
吴空恍然。
那疯子，也是窥到了过去时空的片段。甚至，有可能窥到比黑龙王更多的信息，比如，对未来的状况，可能看得更多。可惜，也因太投入，力量反噬时，让祂受困。如果是别的力量反噬，对永生主的伤害没多少，但自己的精神念力反噬，自己的精神形成的幻境，却轻易就能困住自己。
世界上最难破解的谎言，是自己对自己撒谎，自己对自己催眠，并且成功深信不疑。最难破解的幻境，是修士自己的精神反噬自己的灵魂元神真灵，自己迷惑自己。自身越强幻境越强，若外界强行插手，虽能解除幻境但也会对其灵魂元神真灵造成相应的冲击相应的伤害，更何况，对永生主的真灵下手也非易事，故而近乎无解。
“黑龙王陛下对那疯子的事情似乎颇为了解？”吴空道。
“正是当初本尊偷袭祂，才导致祂受力量反噬而重伤。本尊也是在那时窥探到过去未来的片段，此后，就不敢用自己夺来的前辈高人的时间长河碎片探测整个次元时空海的过去与未来。最多用来掌控这片区域中的次元时空里面芸芸众生的过去未来而已。相比前者，后者完全没有任何危险。”
前后差距，如同想要控制整个世界和控制几个小乡村的难度一样，不可同日而言。
“那未来，真会发现过去曾发生过的事？”吴空问。
黑龙王道：“本尊不知，未来不可确定，但却具有机率性，某些可，出现的可能性，或许是极大。本尊忧心于此，故愿与吴空陛下结盟，携手共渡难关，才有此相邀也。”
吴空点点头，忽问：“何谓‘永生气运’？”
刚才听到黑龙王提到这个词，吴空就动了心思，只不过一直忍着没问。此时突然发问出来。
黑龙王微微一笑：“是一种极珍贵的东西，具体情况，本尊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使用大量永生液，可转化之，而它也可以转化为永生液。此外，还有名称，叫‘永生气数’或‘极元气数’，据说是大周帝朝之中，诸多强者所追求之物。”
吴空心头一跳。
气运，气数……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永生十八域。
永生十八域广阔无垠，蕴藏着无数次元时空，有许多甚隐藏着的不大不小的平行空间，吴空都未曾完全探察过。那里经过不知多少大千宇宙纪元，才积累下了若干永生主。永生主的出现，很困难，但漫长岁月积累下来，数量也不少。积累的永生主，呆在永生十八域当中，再漫长的时光，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然而，那里能承载的“永生三境”强者的数量，居然是有极限？不能超过某个限度，否则，则个永生十八域的气数就会削减，最后有可能崩毁……
这“永生气运”什么的，莫非与此有关？
细思之下，不便向黑龙王继续询问，只能暂且压下这心思这想法，不透露。
“以后定然要搞明白。”
想到这里，吴空抬头问：“黑龙王陛下要结盟，诚吾所愿也。然而，结盟需哪方面合作，之后该如何行事？不知黑龙王陛下是否已有章程？”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黑尸，机会？
吴空和黑龙王这等强者，真要结盟联手，当然不会有什么太过繁杂的章程，规定双方如何如何。这等强者，不好约束。
重在诚心与否，关键在乎双方如何避免利益冲突而翻脸，仅此而已。
黑龙王也没什么章程，只说，邀请吴空前来，不过打声招呼见个面，结个善缘，将来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可以相互呼应。
简单地说，就是仍各干各的，但可以互通消息，若真有问题，相互求助，能帮上时自然就帮，互助。
这种“结盟”方式很合乎吴空的心思，不需要被所谓的盟友拖累，不会种种章程约束。当然，自己也不会得到对方太大的帮助，但也不至于会将自己的安危都寄托于所谓的盟友身上，这很不错。
接下来，黑龙王隆重宴请吴空。
这等境界，吃不吃什么已经是无所谓，但制作精美的食物，对实力提升稍有辅助，还能稍稍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是一件美事。
趁此机会，黑龙王与吴空还交流了一些其它的消息。比如，黑龙王就不大清楚另一片无限次元时空海的状况，不大清楚另一边的黑潮液的起源以及污染情况。
吴空倒没有隐瞒，一一说了。提及那巨大可怕的饕餮，黑龙王都为之惊叹不已。道：“再强大的饕餮，体内蕴藏的空间无限，也不可能将无限次元时空海污染成这副模样。
“次元时空海本身已经是无限次元无限压缩了，每一个微粒子都蕴含着大千时空，亿万世界，那饕餮体内世界要何等庞大才可以？若真那么厉害，岂非再继续成长就能将大片次元时空海都吞入腹中？大周帝朝虽强大，也不可能驱使此物，也不可能有强者能与之相抗衡。
“故而，本尊以为，那饕餮并非自蕴无穷无尽的黑潮液，而是拥有激发无限时空中隐藏起来的黑潮液的作用。比如，凡人观看一滴水，清晰纯净，修行者观之，一滴凡水就有十万八千虫，只是不显化。若以秘法催化之，则恶气生出，诸虫繁衍。
“虚空也是如此，有无尽众生的负面精神意志与负面因果本源，凝结为黑潮之力，却隐于虚空，无形无相，虚无飘缈，若被引发，则显化而出，由虚化实，由隐化显。
“那饕餮，躯壳必然未死绝，定有真灵暗暗掌控，自身不断汲取冥冥之中的无限次元时空诸物事诸能量，暗吞混沌而后又将混沌所蕴的负面力量全部激发，再释放出体外。如此源源不绝，无数个大千纪元也不曾止息，就能弥漫次元时空海。
“无限次元时空海的范围再大，永生主数量再多，又能藏哪去？又岂能有漏者？必会一个个都被驱赶着，不得不遁逃。”
吴空听着，大点其头，颇为赞同。
仅凭黑潮液，是不足以灭杀大量的永生主的，但可以引发永生主的心灵变化，让祂们相互仇视，起争斗。争斗之后自身变虚弱，意志虚弱，黑潮液就能趁虚而入，令那永生主心生死念，渐渐自困，沉睡不得复苏。
若永生主数量稀少，各据一个阻要的福地，自守一小片世外桃源，也一样能顶住黑潮液无数纪元的冲刷。但若是永生主数量稍多，就有种种问题出现了。
这也是源初大陆为何能挡住黑潮液那么多个纪元才会完全败退逃进永生十八域，在那之前，那么多的永生主何处去？全是被黑潮液灭杀或镇封？同伴救不回来？
若非被自己人所弃，岂会失困于黑潮液之中？一城之地，能守一时，凭永生主们的实力，只要不突然遇到太强的黑潮液，就能守住永世。但终究失守，说到底就是祸起萧墙，在漫漫岁月之中，强者相斥相弃，引发了恶果罢了。
如果黑潮液真的那么厉害，许多其它大地方的“逃难者”，就根本不可能成功逃到源初大陆，不可能尝试入侵永生十八域了。很多真相，隐于幕下。
“若无限次元时空海，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景像，大劫相去不远矣，以往发生过之事，必然仍会发生。”黑龙王叹息一句。
不久后，吴空拜别离开。
虽然在黑龙王这里得到了不少珍贵的消息，知道了不少隐秘的状况，但也增加了不少谜团。
黑龙王所说之事是真是假？所谓大周帝朝何在，有多强大？祂们搜捕那么多永生主干什么？
花费无数个大千宇宙纪元的漫长时光漫长岁月，只为了引如此多的永生主入局，值得吗？有什么大阴谋大计划？抓捕这么多的永生主，能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吴空都想不大明白。
想不明白，再想也没用，因为资料不足，无法推衍。
但想不通吴空心里难安，所以决定，去寻找。
“以前曾有强者凝炼过时光长河，就算破碎了也仍有片段被那疯子与黑龙王分别获得。现在或许也有残片存留于天地间也说不定。就算藏得隐秘找不出来，若被我发现一些气息，也可以自行凝聚时光长河，与过去存在的时光长河相互共鸣，将对方的虚影从冥冥之中召唤出来，将对方在高次元时空过往之时召唤接引过来。哪怕只是一瞬一时，能窥到一点未来的真相，也是值得的。”
召唤已有的时光长河，消耗不大，吴空以前很弱小时就能办到。但凝炼一条时光长河就不简单，必须对一片区域一片时空达成彻底掌控，才有可能凝炼。若是这片区域以往曾有过时光长河而又消逝，想再凝炼就更难更麻烦了。
吴空却认为自己能办到。他感觉自身实力当比那黑龙王更强。虽一路行来与无数强者战过，但自己并未真正倾尽全力出手，如今他的真正实力强度，他都把握不大准。
“先将这片时空搜寻一番。”
吴空的化身在虚空中纵横。
时光流逝，某一年，吴空这边的化身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滂湃的伟力在天地间流转。
“这是……”
他若有所觉，朝远方虚空望去。
这边的化身没动，但在古怪的河道下方极遥远处，巨大的次元时空瀑布下方，永生仙都所在处，吴空的另一本体释放出来的化身，以及席如絮苏颖馨等等人的化身，都下意识飞出来冲出来。
凌于虚空，远望。
顿时吃惊地发现，远方有很多东西朝这边飘来。
“永生主？好多永生主！！”
一名名永生主的躯壳，沉睡于虚空，散发着滚滚黑气。仿佛被黑潮液完全污染，但却又未完全转变成为黑潮兽。
一具具躯壳，半浮半沉于时空海之中，浩浩荡荡，如千百万大军，随潮涌来。
“居然有这么多永生主？！！”
永生主极是难得，极是难以出现。
永生十八域那么浩大，内蕴多个维度无数个平行次元时空数之不尽的大千宇宙，历经不知多少纪元，积累下来的永生主也就那么几百来个。
但是，现在却有千百万数量。
是无限次元时空海太广阔太浩大了，有着无数个堪比源初大陆的地方。而且，出现的永生主，不是苏醒的永生主，而是沉睡中的永生主，真灵早就被封禁进入某个零次元时空夹层，自己困封自己，负面意志形成幻境，不得复苏。
“为何这些永生主没被侵蚀变成黑潮兽？”玄素欣有些不解地问。
“因为那些黑潮液，背后有着强大神秘的力量在控制，不想让这些永生主太快变成黑潮兽。”吴空道。
玄素欣很吃惊：“为什么？”
吴空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可以猜测一些……这像是一种献祭，祭炼，将永生主的躯壳祭炼得比之前更强，真灵会反向吸引，进入躯壳内蕴的零次元空间夹层当中。或许这样的躯壳有什么大用吧。”
不久，无数黑色的躯体朝这边飘来，众多永生主一个个避开，不敢沾染。但那些黑色躯体散开，几乎挡住整个河道口，就算让那些躯体在旁边掠过，也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密密麻麻的近似尸身的东西从旁边穿梭而过，瀑布下方有永生主忍不住出手一试。
但瞬间，被攻击的黑色躯壳上，飞出无数细小的粒子，远看像是一种飞动的小虫子，但近看又像是虚无的黑点。一个个朝那攻击者扑去。
不足亿万分之一秒，攻击都被黑点笼罩，一声惨叫之下，通体绽放的希望之火被扑灭，压制在体内，通体散发着滚滚黑气，渐渐沉寂于虚空不动。
众永生主头皮发麻，不敢胡乱动手。但也有永生三境强者不信邪，也不是那么胆小，挥起巨斧就朝一具黑尸劈去。
但刹那间，黑尸瞳孔睁开。
周围的时间流逝仿佛变慢了，哪怕是永生三境强者都受着影响。
而那黑尸不动，被巨斧以“较慢”的速度劈落，花费了大概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但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一切事情，平时只需亿万分之一秒就能完成。此时，附近其它几具黑尸同时出手，不受时光影响，几十道长长的手指延伸，贯穿虚空，刺入那永生三境强者体内。
祂一瞬间挣扎，身形陡然一退，却是一半燃烧着希望之火，一半散溢着滚滚黑气。
惊叫中，那永生三境强者迅速朝瀑布处撤离，逃往河道上方，逃往另一片次元海的方向。
这千百万具黑尸，一路前行，花费了几年时光，也抵达了另一片次元时空海，吴空的另一本体亲眼看到了。
整片次元时空海的区域，被“乾坤网”笼罩住的一大角，诸多岛屿，包括黑龙王所在的地盘的上空，全部都被黑色的力量弥漫。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遥远的彼方，越来越多的永生主疯狂朝这边逃窜。在第一批黑尸体的后方，朝这边逃来。
吴空见到了某些熟人，源初大陆上面的某些外界入侵者。
曾经永生十八域当中与吴空争斗的那位天地意志转世而成的“亘源”，也朝这里逃来了。
不过，当祂逃到这里时，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去将近万年时光。
越来越多的永生主从更远方逃至，时不时有黑尸从远方飘至。
瀑布下方，乃至瀑布上方的河道，乃至那些巨岛，聚集的永生主数量越来越多。
很多强者都发现了那些“次元时空裂缝”构成的牢不可摧的网，都有不妥的感觉，相互打听着，四处搜集着信息。
“果然……跟捕捞很相似啊，太多永生主被赶来此处了。接下来，大周那方面，就将要有大动作了吧？只不知，这大周帝朝到底是何方秘地，何等强大，以前居然不曾听说过。”
吴空预想之中，大量强者出现，二话不说就将大群永生主抓走，这样的情形，并未出现。
但是，有心人已经发现，这片次元时空海之中，时不时有一些永生主消失了。
为了安全，诸位永生主都是有本体呆在那个巨岛上相对安全的星球上，或呆在别处，还有第二本体或其它化身外出行进。但陡然间有强者被追溯因果之力吸引走，再也不见，这本身就意味着不同寻常。
一个个永生主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用永生液居然也难以推断出对方真灵位置下落，只知道永生主不灭，不会彻底殒落，这点没有改变。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仿佛有无形伟力笼罩这片区域，令永生液的推算能力都大为受阻。
“不是永生液的推算能力受限，而是这些失踪的永生主，可能涉及到‘乾坤网’之外的天地。永生液推断这‘乾坤网’困住的区域的事情，是可以，要推算网外的事情，就受阻太大了。”黑龙王如此说道。
“黑龙王陛下，觉得那些消失的永生主，是怎么回事？”吴空问。
黑龙王道：“本尊虽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免得误导了吴空陛下的想法，那可就不妙了。”
吴空哈哈一笑：“既是猜测，说说又何妨？若无证据，本尊也不会妄信。当然，若有证据，本尊也是相信的。”
黑龙王道：“无数永生主聚集于此，或许会被利用来完成什么惊天大事。但是，在那之前呢，这么多的永生主聚集于此，难道就没有大周朝的人有别的想法？比如趁着这些永生主没被用来做什么，悄悄抓走一些带回去奴仆下人什么的……”
吴空眉头微蹙：“永生主拥有自由意志与力量，岂会为奴……”
话到一半，不禁想起以前的源初大帝，似乎也能控制其它永生主。如果其它永生主不想被控制，自动沉眠也可以。但不愿沉眠，则会受其影响。
这手段不光明正大，但是，大周帝朝的强者，未必不掌握类似的手段。
“本尊也只是猜测而已。正如渔夫聚拢鱼群，准备一网打尽，但聚鱼而未及拉网时，旁边有人伸手向水中捞一两条自己喜欢的鱼或其它水族，或眷养或烹之，想必，只要不太过份，其它渔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黑龙王似笑非笑。
吴空眼睛微眯。如果此事是假的，自然不用提，但如果是真的……那倒是一个机会，一个不错的机会。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吴空当黄雀
“所以，这种事情还会继续下去？”吴空问。
黑龙王道：“那是自然……”
这种简单的猜测，吴空根本没必要多问。
黑龙王道：“只要大周帝朝没有真正大举出动，将附近的永生主一网打尽，在那之前，各种小手段小花招，肯定是少不了的。”
吴空微微点头，不语。
黑龙王咧嘴一笑：“但是，这也正是我等的机会啊。”
吴空眼睛一亮，问：“黑龙王陛下也想到了？”
“呵呵，脱离‘樊笼’的契机，避开大劫的机遇，就在此时。如此重要，岂会想不到？”黑龙王也小小卖了个关子。只是，祂心知，自己的猜测，与吴空的猜测相差不远。
“但此事需要小心谨慎才行。也许，那些偷偷捕奴的大周帝朝永生主，也会料到我们想要反击，必有防备，所以不得不慎。”吴空道。
黑龙王盯着吴空，默然不语。
最好的方法，是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相互配合。如此，安全性大增。
但问题是，双方并不是真正相互信任的，所谓的盟约，有时侯简直就是笑话。这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对方给自己故意设下来的坑？
比如，黑龙王与某些捕奴队的永生主暗中联合，等吴空前去找那些捕奴队时，黑龙王却与对方一起联手将吴空抓捕镇压。
这不得不考虑。
不过，再三思索，吴空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首先，他表现得虽然强大，但很多实力还隐瞒着，表现得比他夸张的永生主也是有的，没必要为吴空浪费这么多精神算计。外面大把的永生主可以抓，为何非盯吴空不可？
其次，如果吴空真的那么抢眼，那他也落入了某些有心者的注视之中。就如大量渔船围捕鱼群，发现鱼群中有几条金光灿灿与众不同。这时侯，旁边随手拿一些鱼沾好处的其它船，不会被说什么，但伸手抓向那几条金光灿灿价值不靡的鱼，肯定会惹来渔家大怒。
由此，吴空猜测，哪怕那黑龙王是大周帝朝某些人预先埋伏在这里的棋子，也不会对他下手。更何况，对方未必会是棋子。再加上吴空实力强大，背后隐藏着三名同生共命的永生三境道侣，而不是其它人预想中的只有一名道侣，这极占便宜。
当下，吴空就道：“只不知哪些捕奴小队，真个有瞒天过海的实力，能成功将捕获的永生主带入大周朝境内，这信息来源就有赖于黑龙王陛下了。至于到时侯向祂们动手时，则你我合作吧。”
黑龙王道：“吴空陛下似乎有一个永生仙都，你的同生共命道侣便是在那永生仙都之中吧？也需一起带上？”
吴空哈哈一笑：“早就藏在这片次元时空海海域之中，到时作自然会一起。黑龙王陛下定然也有道侣吧？”
黑龙王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那缔结至少一名同生共命的永生主，这是必须的，其它都不算真正的正途，像黑龙王这样的强者，岂会不注意？
时间流逝……
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
对凡人而言，这时间不算短。
但对永生主而言，却根本不算什么。犹其是，黑龙王需要准确打探好一支永生主级别强者的行动信息，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
永生主，特别是走正途者，往往有一位同生共命的伴侣。这固然会让永生主心灵近乎圆满而破绽不外显。但也正因此，除了那位伴侣，对其它永生主更难给以真正的信任。一群能够联手起来，有组织地行动的永生主，不是那么简单的。
哪怕再小的一支小队，信息保密程度都极是惊人。
吴空就曾经看到，有永生主飞于次元空时空海上，即将穿梭进入一个平行次元时空，陡然就有三名永生二境颠峰的强者杀出，刹那间就将那一名永生二境颠峰的永生主轰成重伤，布下重重封印，掉头就走。
前后不足一秒钟时间，一眨眼，周边所有因果被斩断再扰乱，难察踪迹。
来去如风，出手迅捷。有一些小队，更是一击不中则远扬。
它们会选择哪一个目标？挑选落单者还是将两三名联合一起行动的永生主一起困杀？这都有可能。
不仅会对一些幸运达到这里的永生二境动手，对永生三境一样动手。
这里的永生三境不算多，但比起永生一境的幸运儿还多一点。永生二境的数量反而是最多的，最容易被下手。但谁会被偷袭，这都不能肯定。
吴空四处搜寻，这些天倒是遇上了几位“熟人”，在之前那颗神秘星球上逼问“大周叛逆余孽”下落的人，还有其它几位。
不过，吴空都避开了。
他的本体与永生仙都都隐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海域，化身在外行走。之前所有第一第二本体都完全融合，现在吴空制造出来的化身，实力堪称与以前的第二本体之类相提并论，很容易被人误认。
这天，化身就发现一道异光。
“那力量波动……”
吴空相当兴奋，以为自己想找的东西，终于找到痕迹了。
“时光长河碎片残留下来的气息……那力量波动，不会有错。”
急速追去。
而此时，黑龙王以秘法再度联系上吴空手持着的黑龙王信物。
“锁定目标了！！”黑龙王道：“有一支捕奴小队，盯住了一位自称‘王乾’的永生三境修士。动手时间未确定，但是，那支捕奴小队的实力不强，不会有别的小队同时出手，正适合作为我们的目标。”
吴空眉头一挑：“确定？”
“确定。具体情况，可来此再细说。”
于是，吴空的其中一具化身，前去到黑龙王所在的宫殿当中。
“本尊是透过时光长河，看到了未来的一角，所以才确定的。”黑龙王道。
“居然如此？”吴空惊愕。
黑龙王道：“否则，信息怎么如此详尽？”
“看到的未来一角，真实可信？”吴空问。
“未来飘缈不定，本尊故意去观看的，以虚妄居多，但时光长河偶尔自动显化的未来事件，必定是准确度极高的，近乎‘命运’一般避无可避。虽然事实会跟看到的有些偏差，但有两点是不会改变。第一，那个王乾，必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被某支捕奴小队偷袭。第二，祂面对的敌人会是那几位，或许稍有偏差，但不可能多出另一支小队来。”黑龙王道。
吴空点头，又问：“那支小队，我们能对付得了？敢向永生三境下手的小队，可不好惹啊。”
黑龙王笑道：“那支小队，三名永生三境一段颠峰。每一个都拥有与王乾一战的实力，甚至略有胜算。三人联手再作偷袭，只要成功瞒过王乾的预感，成功率相当大。而且，祂们是三人。”
“三人……”吴空喃喃道：“永生三境……这么说，对方很可能有第四人，潜伏隐藏在周围？”
“是的。”黑龙王道。
吴空呵呵一笑：“黑龙王陛下太看得起我们了，你我联手，莫非就足以跟那支小队相抗？”
黑龙王哈哈一笑：“本尊与你联盟与你联手，便说明你有足够的实力。难不成，吴空陛下认为任何人都能站到本尊面前大谈联手之事吗？”
吴空就算再隐瞒，也至少拥有一名同生共命伴侣，黑龙王也一样，这加起来，人数就不比那四人少了。
而且，吴空的真正实力，黑龙王看过冰山一角，否则不会只与吴空联手。那黑龙王不知多强，但至少不逊色于煊亘大帝，甚至更强大。否则，黑龙王不会不与煊亘大帝联手而找吴空。
如此，黑龙王一挑四都不成问题，吴空也一样。
他们根本不怕几个同阶同级别的强者，哪怕对方号称是大周帝朝中来的人。怕的是大周帝朝有可能随之而来的大军，或更高境界的强者且联手，这才是麻烦。所以才没跳出去显露太多手段。但彼此皆知，对方实力足够强横。
“那个捕奴小队，可靠吗？”吴空又问了一句。
黑龙王知道他的真正意思，道：“本尊还察看过，祂们一共出手了四次，无一失手。虽然抓的都是永生二境，有时侯一抓一个，有时侯一抓几个。”
“也就是说，被祂们抓住的那几名永生主，很可能已经‘出手’了？”吴空问。
出手，即出售……卖出去了。
卖给别的永生主了，或者是带到更安全的地方囚禁起来，起码不用跟其它永生主一样最后被“一网打尽”了。
“可能性很大。”黑龙王道。
吴空道：“好，就对那支小队下手……不过，我们盯梢王乾时，尽量隐秘一些。另外，黑龙王陛下可有安全之地？足以放手一战之处。”
黑龙王道：“此地有一黑龙潭，充蕴着浩瀚黑潮液。永生三境在其中大战，不泄露分毫气息于外。多布设一些封印，我等于其中大战强敌，完全没有问题。”
之后，带着吴空去看了看黑龙潭。
吴空点点头：“不错，很好。”
一切俱备，万事只待东风。
吴空的化身暗中盯着王乾。
那王乾实力不弱，之前不曾听说过这位强者，但现在看起来，又是一名实力强横的永生三境一段颠峰。对方有一位同生共命的伴侣，但却不知藏于何处。吴空观察许久，才怀疑是藏在那王乾的体内宇宙之中，对方正在闭关。
“这王乾身上有着强大的永生神器，以蕴含不知多少维时空层面的力量的材料进行打造，化为铠甲，可变形，难怪渡过黑潮液次元海，还这么生机勃勃。”
永生主进入黑潮区域，一直在损耗，损耗希望之火，损耗希望信念，损耗永生液。若无粗大腿可抱或者有极强秘宝相助，难以渡过太遥远的黑潮液弥漫区域。比如盘古族的那些入侵者，如果不是有着族中秘器再加上三境强者掩护，绝大多数普通永生主级别的盘古族，来不到源初大陆。藏在体内的永生主级别以下的生灵，更不可能抵达源初大陆，会早早就被榨取掉本源，随普通永生主一起沉睡。
这王乾身上的铠甲当然不止是用来渡海，还有着极强的防护作用。铠内指不定还另藏有若干大千宇宙，正在开发利用呢。
“是一名强敌。我不受席如絮她们的力量加持时，凭自身力量，不动用永生神剑情况下，倾尽全力，至少要三掌以上才能将对方打趴。要将对方躯壳完全轰碎，要用将近十掌才行。”
吴空有好几次差点被对方发现，不得不本体亲自来监视，但本体却收敛气息伪装成为化身或藏入虚空。
“那些捕奴队怎么还不出现？”吴空在嘀咕。
突然，王乾一道身影脱离了人群。
其中一道身影还与一干永生主在一片岛域上空指指点点，凝望远方的乾坤网。真正的王乾却悄然隐形离开，却被吴空盯上。
“快开始了！！”有种强烈的预感。
一路缀上。
发现王乾居然来到一片平静的海域，这里却藏有海底高山，山顶距离海面有一万多光年，对方沉坠而下，一手撕裂虚空。那空间裂缝就在那“山”顶上的海水之中。那里飘浮着一些透明的时空碎片，每一块碎片里面蕴藏着浩瀚的宇宙星空。
只不过，有一些碎片是移动的，有一片碎片却是固定的。
“祂来这里干什么？”
吴空迅速追上去。
穿过那碎片，才发现，碎片是假的，否则，碎片的空间难以承受太强大的强者降临。永生十八域都承载不了太多的永生三境强者长时间久呆，何况这碎片？
这碎片，实际上是一个传送点，将王乾传送到另一片空间。
“出来吧！！”
王乾突然在虚空中定滞住，回转过头。
这刹那间，一阵大笑传出，虚空绽裂，三名永生三境强者同时现身。
“什么？怎么会这么多人？！！”王乾惊骇。
祂分明只感应到有一人在追踪。
此时，虚空中浮现出一道人影，但是，不是吴空，而是一个傀儡，一个永生二境颠峰强者的躯壳炼制成的傀儡，身上带着永生神器。
“原来如此……”王乾明白了。
对方故意用一个不太强的傀儡盯着祂，王乾感应到对方实力不强，且只有一股气息，想知道谁盯上了祂，就故意引那傀儡来此。
但万万没料到，那傀儡居然是捕奴小队弄出来的，为的是算准了王乾的心思，利用祂的傲气，设局对付祂。
“乖乖入网吧！！”
三名永生三境强者杀去，王乾瞬间就不敌，匆忙应招，但短短时间内，还不至于被一招成擒。
“有得打……”吴空闪过这念头。
王乾比捕奴小队预想中的要强上一线。对方可能存在的第四名队友没出现。
吴空抬头看看这虚空，发现这里不过是某个岛屿上的平行空间，这里如果炸碎空间屏障，就会有力量泄露出去。
“哈哈，王乾，不要反抗了，乖乖落入我等手中吧！！”
“可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最近那么多永生主突然消失，是不是你们干的？”
“哼，想知道？束手就缚，你能亲眼见识了。”
此时，神念传音之际，王乾已经躯体不断炸裂片片皮肉，化作宇宙混沌湮灭。虚空被莫明力量定住，祂的本体与真灵之间的联系难以切断。
就在这刹那……
“打穿次元封禁了！！”黑龙王的声音在吴空耳边响起。
“好，总算搞定了。”
吴空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虽然实际上还不足一秒钟、但战机瞬息万变啊。
此时，突然现身，一挥手，就有大片黑幕将那四名大战中的永生三境强者笼罩。没动用镜像空间，而是一股强大的传送之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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