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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祁连冰雪     浴火重生西路军txt下载     浴火重生西路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小狐狸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小狐狸

    这个几方面都不太满意的第九战区指挥机构方案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对**、军阀杂牌只想利用、削弱的蒋先生已经决定放弃使用对政府深怀不满的陈海松。可前方一直无人坐镇主持无疑犯了兵家大忌,手下心腹重将都认为非陈郎不足以获得大胜,扭转颓势。

    犹豫不决的蒋委员长听说日本主动向苏俄求和估计日苏作战真的像陈海松估计的那样会在月底前结束,喘过气来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日军会重新发起武汉作战,而且还要把在苏联人身上受的气全撒到中**队身上。

    波田支队重新向西发起攻击,兵锋直指富池口和江对面的田家镇,这里已经是长江中游最后的丘陵地区,过了这里就是宽阔平坦的江汉平原,坦克一日一夜就可以抵达武汉。

    万般无奈之下,他来到南湖疗养院看望了各位爱将,顺路与安心疗养、拜会各国使节、商谈经济合作事项的陈海松座谈了一番,周恩来副主席、白崇禧副总长、李宗仁司令官、张治中等作陪,陈布雷记录。

    “据可靠消息,日本主动媾和,虽然苏俄拒绝,不过正如你所说得他们之间的毫无意义的战争很快会结束。波田支队又开始进攻了,武汉作战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我考虑了两天觉得你的作战计划是可行的。

    为了狠狠教训日本侵略者需要你离开华北在武汉组织实施这场会战。北方也不得没人主持,国防委员会决定免去你的第八战区司令官之职,任命徐向前中将接任,你调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考虑到战区部队庞大、将领甚多,特晋升中将加上将衔。”

    仍然一身灰布军装的陈海松这两天财路大开,八路军的南满胜利不仅鼓舞了全国百姓,获得了百万义捐,同时也受到美苏两国大使的热情款待,苏联自不必说,答应尽快兑现承诺,机器人员年内全部到齐。美国大使和武官同意增加一座无线电厂、一个拖拉机厂、一个军用飞机制造厂,并提供五百名机械工程专家前往包头具体指导安装生产。

    陈海松心情很好,见蒋介石被逼急了来求自己,又是升官又是晋衔,还不改变第八战区**的领导多少有些得意,不过还是理智地提出自己的观点:“多谢委座美意,卑职此来是献计献策的,只要中央愿意改进战略海松个人没有任何诉求。第八战区做出人员调整很有必要卑职没有意见,只是这第九战区责任重大、部队庞杂非委员长亲任不足以成事,卑职愿随骥左右参谋策划。”

    这小子还想拿自己一手,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当,你躲在幕后把我推到前头有个闪失我给你顶雷呀。“你是怕指挥不动他们吗?我和辞修会打招呼的,全力支持你的作战计划。”

    陈海松一本正经地说:“委座,两军对垒,容不得半点疏漏。我又行的是偏锋之策,难免引起下属迟疑。加之海松年轻、资历名气难孚众望、既是外军又曾是敌将,不足以统帅大军,还请委座挂帅才好用兵。海松绝不是要挟赌气,纯粹是为全局着想,请委座成全。”

    蒋先生看了看张治中、李宗仁、白崇禧,又看了看周恩来,都是颇为赞许的表情,顺势说道:“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也罢,那就委屈你担任副司令长官了,军衔照加。不过用兵作战你要全面负责。”

    陈海松见第一步要求得到实现,有了这个大神坐镇那些骄兵悍将就不敢太过放肆,就得按自己制定的作战计划行事,胜利的希望大增。他继续为指挥的顺畅努力着:“这个自然,不过我有几点要求,委座应允海松才敢上任。”

    蒋先生知道他这个滑头不会轻易接手,肯定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这不就来了。他无奈地盯着陈海松的眼睛说:“你说吧,我们大家参议一下。”

    “首先战区要简化层级,卑职认为按作战地域下设武汉、九江、黄梅、安庆四个指挥部,分管各自的任务,武汉编练地方部队、准备物资,九江阻止敌沿长江南岸向武汉、南昌的进攻,黄梅阻止敌第六师团的沿江北对武汉的进攻,安庆组织对安徽津浦路以西敌人后方地区的进攻。各指挥部下设若干个军归各指挥部调度指挥。”

    李宗仁很奇怪黄梅在长江以北,属于第五战区防区,他怎么跑到自己防区里设了个指挥部还调去若干个军?他身为战区司令自然要为个究竟。

    陈海松连忙解释:“李长官,侵犯占据黄梅的第六师团隶属11军,其任务是与江南日军左右呼应、相互支援,攻击目标均在我战区范围内,两大战区有时很难快速协调,因而卑职考虑接手江北防御,全盘策划对11军的打击。

    贵战区也应积极备战在霍山、六安、金寨、潢川、信阳等地建立大纵深防御阵地,准备迎接日军大规模包抄行动。尤其是信阳是武汉北大门,一旦突破信阳,九江防御即成虚设。”

    李宗仁的26、27集团军都是输在这个第六师团的手上,自己和白崇禧一直谋划着想灭了他,可是组织了3个军对太湖、宿松、黄梅攻了十余天毫无进展。现在第六师团就近从九江对面的小池口接受补充,已经放弃了太湖、宿松,的确是和九江方面连成一体,自己还是抓好大别山东麓、北麓的防御吧,想到这点头同意。

    蒋介石前一段对第六师团自合肥到黄梅势如破竹似的大进军惊恐万分,对第五战区部队一溃千里的表现极度失望,把这一路防守置于自己战区会放心很多,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只要你的兵力能兼顾过来我看可以。”

    “其二,武汉战役关乎国家安危,存亡在此一战,所辖各军无论中央军、地方军都应戮力向前奋勇争先,服从战役安排,不得有任何私心怯意,违抗军令,就地正法。”

    “我赞成。”

    “三者,各部任务由战区细化到军,各军不得推诿抗命。”

    这里面一定有名堂,蒋委员长想了想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得问清楚别被他装进去:“不妨说说我们听听。”

    陈海松早有准备,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这些天和几位长官深入交谈,了解了各部作战特点和装备人员情况,据此对本战区26个军进行了以下分工,诸位请看,”说着拿出一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战区各军番号。

    蒋介石等忙凑过去细看:

    九江指挥部5个军,指挥官薛岳:2军李延年、4军欧震、8军李玉堂、92军李仙洲、94军郭忏

    黄梅指挥部4个军,指挥官商震:72军王陵基78军张再合并、18军黄维、32军商震、70军李觉

    敌后挺进指挥部3个军,指挥官俞济时:52军关麟征、13军张轸、74军俞济时、新四军叶挺、预备二师陈明仁

    武汉指挥部5个军,指挥官罗卓英:53军万福麟、60军卢汉、12军孙桐萱、66军叶肇与29军陈安宝合并、54军霍揆章37军黄国梁并入

    战区总预备队3个军,指挥官汤恩伯:75军周碞、98军汤恩伯、6军甘丽初与董钊16军合并。

    李汉魂、吴奇伟率25军王敬久、64军李汉魂、返回广州布防。

    8月20日开始各部队陆续进入作战区域。

    众人看过表情各异,白崇禧表态支持,认为各指挥部力量均衡,防守进攻都有把握,比以前按军队地域组成的大兵团厚重了许多,第五战区也应照此编制。只是不解大战在即缘何不增兵反而遣兵还籍。

    “我军在九江、南昌一线的兵力足够多了,敌人仅仅6、7万,还在进攻,我军有30万足矣。日军作战重在迂回、善用偏师。广州是我国华南中心,主要的物资进出口,日军在无法正面突破时必定会兵发岭南,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防范,在潮汕、大亚湾、虎门构筑大纵深抗登陆防御工事。不能因华南失利影响武汉会战。”

    蒋委员长看得有些肉疼,自己的嫡系全都拉了出来,充斥在四个作战区域里,还是突击主力、总预备队,死伤能少了吗?而三只杂牌却留在武汉编练,编练什么?拿什么编练?纯粹躲清闲吗?还把粤军两个精锐军团给送回去,那可是老子好不容易调出来的?

    可大战在即,不拿出点家底实在说不过去,沉思片刻提出自己的观点:“海松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军装备低劣,全靠人多来拼,**部队不比你的八路军整齐,意志力不强。而第九战区地域辽阔,漏洞极多,鬼子又很刁钻,防不胜防,手里没点预备队,被敌所乘就会全面溃散。

    所以粤军主力不能撤,余汉谋那里还有两个集团军足以应付,不会丢下自己老窝的。”

    陈海松知道他肯定是这个表情和态度,就说:“卑职这样编排把最有攻击力的部队放在最前和最后,目的是给中间的防守诱敌部队减轻压力,他们其实是伤亡最大、任务最重的部队,承担正面的阻击,还要控制好诱敌的节奏,所以放的是善于防御的部队,按我的初衷宁愿使用粤军、川军和西北军,只是他们装备太差无法保证战役目标的实现。”

    蒋委员长巴不得这样做呢,虽然25、64两个军拼了三天丢了九江,可主力犹存还需慢慢消耗。再次提出调整意见:“我看就按你的设想用粤军、川军、西北军在各要点固守,所缺武器由武汉行营核发。按乙种编制全部配齐,他们都是擅长防御的,有枪有炮一定能完成你的作战任务。”

    陈海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了足够的补充,那些跋山涉水千里走着来抗日的杂牌部队都是好儿男,徐州战场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那就留下吧!补充必须快,3天内要到位。不过战场有了转机后还是应该把粤军送回广东,那里没有有经验的部队坐镇会一冲而散。”

    这小子今天还算上道,谈起话来容易了许多,委员长心情好了不少亲切地说:“行,难得你如此顾全大局,把九江之敌消灭后我就派他们回去。你把十个军合并成五支部队,重新编组会影响作战的。我知道这些军达不到你要求的兵员、装备要求,使用起来不方便。可你也得考虑一下将领们的感受,自己一手拉扯出来的部队转眼给别人吃了会有意见的,弄不好会发生兵变!”

    陈海松刚想争辩,见周恩来向他摇头,想想也是自己已经裁撤了兵团、军团、集团军的层级,再合并三分之一的军是有些急迫了。军队私有还是目前**的主要模式,算了吧!

    “那就听委座的,不作调整了。我原本是想通过合并补充,组成20个正规化的野战军,每军3师1炮团1工兵团,员额3万,与日军师团规模相当,两到三个军可以抑制住他的进攻,三到五个军可以给他以重创。”

    “你的设想是好的,等九江战役结束以后,咱们可以慢慢改进嘛!现在还是以稳定军心为主。啊,那个我认为2军、18军攻击力甚强放在那里打防守可惜了,应该充实预备队或是守护武汉,武汉的力量弱了些。”

    “只是他们一撤回来,前边的防守太过单薄了,都是些战斗力一般、装备一般的二线部队,万一哪一处被突破对大局不利。”

    张治中明白蒋先生这个建议就是想保存中央军实力,他看到李宗仁、白崇禧眼里的不满,也觉得先生做的有些过了,表示同意陈海松的部署,这样有骨干部队在周围随时可以提供强力支援,也有利于快速突击穿插。

    蒋先生似乎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干咳了两声,自嘲的说:“我是看武汉周围没有得力部队拱卫,不放心呀!既然你们都觉得没有问题,干脆把孙桐萱、万福麟加强到瑞昌去、粤军25、64两军加强鄱阳湖防守,卢汉60军去加强庐山西麓的防御。”

    陈海松也不好让蒋先生太心疼,折中了一下说:“这样的话,我看行,可以把黄维、李延年放在在南昌、武宁之间的幕阜山区待命,需要反攻时他们就能发挥出攻击力强的特点坚决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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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蔑视领袖

    第一百一十九章蔑视领袖

    “我同意。”蒋先生马上马上表态,只要不放在第一线上去拼消耗就行,先让杂牌去拼,敌人死伤惨重时出击捡功劳就是。

    陈海松对这些并不太在意,很快这些部队都会向九江、黄梅、安庆集中,争了半天其实就是在争补给、试探他的作战决心。

    目的达到便不再纠缠,继续说:“第四,抗战并非军队一家的事,地方和民众的参与至关重要,像维护道路畅通、捉拿敌方奸细、抢运弹药物资、救助伤员等都需要民众的协助。卑职建议组织武汉地区流浪学生、逃难农民组成医疗队、担架队、支前运输队、道路由各县乡村负责,随坏随修,不得拖延。

    各地兵站及时组织物资前运伤员后送,绝不能让前方将士流血又流泪。战区组成民众代表监督物资发放,杜绝贪墨肥私等现象发生。”

    这小子把**那一套也搬来了,不过前方战报上确实对后勤异常愤怒,不仅杂牌如此连薛岳、张发奎、商震也经常来电抱怨,是得改进一些才行,想了下有了主意:“那个你提的这个建议很好,**后方的确很混乱,慌慌张张无人视事,是需要整顿一番,我看就交给政治部周先生负责此事,你们**有这方面的优势和经验。恩来兄受累了!”

    周恩来看着两个大小狐狸在那里讨价还价,心里乐得不行,蒋先生还真的得让海松这样的精明细致的人来对付。把党的力量借机深入到江南敌后沦陷区是他们商量好的一个方案,现在只需得到蒋介石的认可就可以实施,人员已经准备好了。

    “蒋先生不必客气,都是为了抗战的胜利。组织民众救助伤员、宣传慰问董必武先生已有打算,后方各县乡镇的整顿可以派李涛出任,最好是有个正式名义和办事机构。”

    唉,又得出血,没办法呀谁让咱们的人受不了这苦、做不成这事呢,民力动员部形同虚设,三个将军两个告假一个接接电话根本就不到乡村去。“那就感谢贵党的支持了,李涛可以任命为战区民力动员部副部长,少将军衔,巡视督促地方完成海松刚才提到的那些任务。”

    见这件事顺利落实,陈海松接着说:“第五,……”

    “还有!”蒋先生实在想不通这小子当个副司令长官这么费事,忍不住脱口而出。

    “啊,最后一条,最后一条!”陈海松毫不感觉自己太得寸进尺,一本正经地说:“九江会战虽是一点,却需要面的支持,决不应该是单打独斗,而应得到全国各战区的有力配合。周边的第五战区、第三战区、第一战区、包括华北的第二、第八战区、华南的第四战区、第六战区都应建立全国一盘棋的理念,进行有效的战场联动。

    应该像第八战区在南满那样主动出击,据我所知华中的第四飞行团已经回调东北,计划支援九江的116师团、114师团正在开往东北,极大地减轻了武汉战场的压力。因此卑职希望统帅部发出训令积极行动起来,一方面作好本区防御,一方面主动出击牵制各地鬼子,使其无法有效支援。”

    这是应有之义不用你说我也会申饬各部配合的,至于配合到什么程度那就看各部的实力了,最好你们第二、第八战区玩命打,把鬼子主力都吸引过去。“这个建议极好,第八战区带了个好头,第一、第二、第三战区也要群起呼应,我会下发命令全力支持你。”

    “多谢委座支持,不过卑职有个不请之请,还望委座理解。”

    又来了,真是没完没了,蒋先生拿出最大的耐心说:“你说吧!”

    “委座调卑职来委以重任就是相信海松能完成任务,海松自当全力以赴细致谋划,实现把鬼子消灭在九江,光复安徽的作战目标。海松作战有自己的战术,外人一时难以理解,还请诸公给予我信任和支持,放手让我施为。

    加之武汉附近敌特众多、沿线多有鬼子耳目,为达成战役的突然、有效,还会布置一些迷阵,诸公不必大惊小怪。我以一月为期保证完成任务,这一个月里诸公也要保证不插手九战区的指挥,有事跟我商议,不得越级指挥。不知能否答应!”

    那他娘希匹的要我这个战区司令干什么?摆设吗?明显是歧视我的指挥水平,太不象话了,简直是蔑视领袖!他恼怒地盯着陈海松。

    陈海松一脸无辜继续为自己辩解:“战场指挥最忌讳政出多门、带兵将领最怕无所适从,海松承认诸公都是指挥高才,但前方必须自始至终贯彻同一个作战思想、执行既定的作战计划,一旦启动不能轻率改变,诸位须知关心则乱,何不让小子我一个人操心来的省事?

    诸公可以腾出精力想想如何安置难民、内迁的工厂学校,如何扩建国防工业、发展农业生产、恢复工商、繁荣经济,整顿地方吏治、编练强大后备兵团。”

    又是一群人点头称是,这小子不是摆明了说我不务正业吗?可想来自己肯定没办法赢得胜利。唉,政权要紧,我忍。蒋先生只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你的能力我们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把你大老远地调来,你就大胆指挥吧,我们不会乱伸手的。不过有重大行动还是应该及时汇报,征得我们的同意,兼听则明嘛!”

    “是,是,是,大事一定请示。不过海松习惯抵近观察、靠前指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前线各指挥所督导巡查,无法当面聆听教诲,还请原谅!”

    “你就去吧,你不带个参谋班子吗?”

    “此次作战重点在各指挥所和各军,许多兵团、军团、集团军司令被闲置,要让他们组成指挥班子,我只是起到协调组织工作。明天一早我就飞往庐山机场,请统帅部通知各指挥所长官到庐山一晤,部署各指挥所的任务,随后我就要在各指挥所督促执行计划。”

    “年轻真好,有朝气有干劲,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听说你很喜欢参与战斗,这不好。”

    “多谢委座提醒,卑职一定注意。”

    蒋先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虽然窝了些火不过一向能屈能伸的他还是感到不虚此行,起身叮嘱道:“那好,你休息吧,晚上国府会发表正式文告,侍从室会给你送来新军服和军衔,**是很注重军容仪表、军阶的,你下去指挥一定要有威势。”

    “卑职随便惯了,一天到晚风里来雨里去的穿个那糟蹋了。”

    “你们**过的太清贫了,像刘峙、蒋鼎文那样骄奢淫逸不好,可太过清苦也不应该呀!恩来兄,贵党讲究平等不错,可军中还是要注意军阶等级的。”

    周恩来说:“委员长有所不知,八路军孤悬敌后,军饷物资补充困难,我军今年以来就没有领到过国民政府的军饷、军装、粮食,所需全靠缴获和自己生产,他穿的就是根据地自己纺出来的布,海松身为长官自当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等以后条件改善了会让他注意的。”

    “啊,那个你们也要体谅政府的难处,不仅你们,连中央军也停发了,战事紧张、耗费惊人,委屈你们了。政府正在争取英美等国的援助,他们还在推脱,就等武汉战役的结果了。有了外援,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委座放心,海松一定指挥**漂漂亮亮地打一场歼灭战,为国家争光。”

    “年轻人真有志气,好,我们等你的捷报。”说着向外走去。

    蒋先生走到花园里,看几个送他出来的将领身形不便,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腿:“啊,一下忘了,那个,你带来的抗菌药疗效极好,这几位长官多亏了此药,不然还躺着呢,你让他们再送些过来。”

    “委座,您当那是大白菜呢,伸手就有。那是世界上最新研究成功的广普抗菌药,欧洲才开始临床试验,咱们用的是美国医药商人在河西制药厂刚刚开发出来的试用品,先免费让我们试用,结果发现对伤口感染有奇效,但存在一定的过敏反应。

    经过改进、开发出皮下试剂才开始试生产,对大多数疾病都有明显疗效,肺炎、脑膜炎、破伤风、伤寒、肺结核、猩红热、梅毒基本都能治愈。现在投入小批量生产了可是价格惊人,主要是培育菌种、萃取、提纯周期很长,产量太低。就我带来的20支是拿一根金条换来的。”

    “啊!”把现场的受益者们都吓了一大跳。“这药这么贵,哪有几个人用的起呀!”

    “制药专家已经认识到它巨大的市场前景,正在改进工艺,工厂的培养皿正在扩大,过几年产量上去了,价格就会下去。”

    周恩来是该药的受益者,亲身感受了它的疗效,希望更多的人因它而摆脱死神的威胁,建议道:“再贵也得买上些,战场规模那么大,那么多将领士兵,天气又那么热,很容易感染,有这么好的药就要用来救人,有了人才能去战斗、做工、务农嘛!海松你可以跟他们说说,咱们先赊着,等将来赶跑了鬼子加倍给他还!”

    陈海松明白周副主席的心情,可他敢这么做吗?青霉素的制造在他的具体指导下是已经研制成功并在张掖建设了河西制药厂,明年就可以大批量生产。可是交给**根本不可能用到老百姓和普通士兵身上,前世国际上支援的药品都被各级官员截留,卖给不法商人谋取暴利,甚至辗转流失到鬼子手里。

    赊着?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找谁收账?研发成本大了去了,几十个日本军医,几百个大中学生、几千个获救劳工、十几万日元的制药设备、几十吨玉米用于实验,总得把本收回来吧!反正老百姓用不上,只有那些贪污腐化、狂赌烂嫖的蒋鼎文之流迫切希望拥有,那就权当还债吧!你们掏钱八路军免费使用。

    “周副主席,咱们包头实行的是自由贸易政策,公买公卖、定价权在厂方,我们也只是有优先购买权而已,关键人家是全世界独一份没有竞争对手。”

    “那你们怎么用得起?”

    “我们也用不起,除非非常危急才打一针,大部分我们都出口换了机器设备发展工业了。一针在美国要一百美元。他们一个月也就生产几千针,市场需求很大,产量实在是太低了!”

    “那个,你不要都出口了,给政府留一千针,就按100大洋一针,政府有一个军用物资采购部会到包头、张掖设点采购,放心不会强征的,按你说的公买公卖。听说张掖的工商业发展的很好,罐头、压缩饼干、香肠、皮鞋、皮夹克、皮包、自行车、缝纫机风行重庆。你们治理的不错。”

    “主要是政府鼓励工商业发展,投入大量资金解决电力、交通、资金、培育原材料市场,税收合理、手续简便,加上社会安定、劳动力充足,商人们敢想敢干就做大做强了。

    上海荣家的面粉厂、纺织厂,冼家的冠生园食品、项家的肥皂、胡厥文他们机器同业会开发出来的自行车、缝纫机、三轮车、钟表、搪瓷制品、铝制品,天津范旭东、侯德榜的盐碱企业也生产出了纯碱、氮肥等产品,民族工业在张掖找到了发展的土壤,张掖也因为民族工业的发展而富有,每年的税收近百万元,政府又用在教育、医药卫生、道路、电力、原料基地培育、矿产开发上来了。”

    “你们可以动员他们搬到重庆、西安来嘛,那里是大后方,需求更大。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事不好勉强,前一段南京、武汉、青岛的几家企业从西安迁到了张掖,让我们很不解,一问才知道,要水没水、要电没电、要地没地、要人没人,处处受刁难,人人要拔毛。委座,中国工业在帝国主义压制下奄奄一息,我们自己如果也不呵护她、扶持她,中国真的就成了一个农业弱国了!”

    “我明白的,你刚才让我们多操心学校、工厂安置我就听出来了。你说我们的城市为什么就留不住人呢?而张掖、包头那么偏远落后的地方已经发展到一百万人了,工厂上千座,你说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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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沉重的话题

        第一百二十章沉重的话题

    陈海松知道蒋介石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一直在为官僚军阀的自私无能而烦恼,为国力虚弱、民生残破而纠结,也曾发动过党内整肃运动、全民新生活运动,试图改变吏治**、戒除骄奢萎靡之风,振作军心正气,奈何他所信任的、依靠的都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表,他们追求的基本是个人的利益。

    像李延年北伐立有大功,对蒋介石唯命是从,打仗拼命,得到蒋的赏识,成为黄埔一系升官最快、最得信任的一个。升到师长以后却极度腐化堕落,女色、大烟、麻将并行。他早有家室,却驻扎一地就建外室多处,敲诈地方、勒索商贾,声名狼藉、怨声载道。

    对此,蒋介石听之任之,唯对其吸大烟,曾严加训斥:“你如果再吸大烟,我要枪毙你!”李延年却毫不在意:“校长枪毙了我,谁替你卖命打仗?”蒋听后马上安慰说:“你是我的得意门生,出类拔萃的将才;我是考虑你这样荒唐下去,有负我的期望,今后务必改过自新。”

    李延年祖母85岁寿辰。李为了宣扬门第,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大肆铺张,耗费百万、宾朋数千、冠盖如云、车水马龙,轰动一时。对此,蒋介石非但不予苛责,反而亲笔书写“延年益寿”匾额,连同银鼎等物一并相赠。

    再比如出身农家的蒋鼎文,北伐时期功勋卓著,到了南京后暴露出家传赌徒的劣根性,中原大战获胜后后,他与顾祝同、上官云相会师郑州,聚众豪赌。结果一夜输光了部队3 个月的薪饷,军需处长需要发饷,蒋鼎文两手空空,急得团团转,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蒋介石。

    蒋介石大怒,立即命他向顾祝同等讨回输款。但顾推说钱已作为犒赏发给官兵了。蒋介石无奈,只得给蒋鼎文一张5 万元的支票,帮他渡过难关。

    蒋鼎文主政西北期间,滥用职权大发国难财。徇私枉法,贪污成性,狂嫖滥赌,成为有名的‘腐化将军‘。蒋鼎文通过贪污受贿、投机经商所聚敛的私产,数额巨大,知情者称西北最大的资本家的财产,只不过蒋鼎文的零头数。

    他虽有一妻两妾,还强占了西安京剧名角粉牡丹。长期的**,使他染上了严重的性病,由花柳病专家杨槐堂作为贴身医生,专给他治性病,杨槐堂也因此受宠,一直追随蒋鼎文做到军医处长,当时在军中成为笑柄。

    他出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与副手汤恩伯大肆搜刮、横征暴敛,受水灾旱灾蝗灾所苦的民众实在难以为生自发地组织起来,收缴士兵武器,前后有五万部队被民众瓦解。隔河相望的日本侵略军为打击国人抗日意志,曾到处张贴蒋鼎文一手抱美人,一手提钞票的宣传画。

    所谓的五虎上将、四大金刚全都如此,身居高位,不谋正事、贪图享乐、无视疾苦,蒋介石明明知道,却不予惩戒,他本人生活简朴,却不愿制止自己的亲属、部下、同盟者肆无忌惮的侵吞国家资财、损害民众利益。

    现在纵容部下贪腐的蒋介石却向一个**干部询问不得民心的原因的确有些荒唐。陈海松为了民众、抗战大局还是希望能帮助国民党有所改善,起码让百姓少一些苛捐杂税、国家多一点民族工业,即便是收效甚微也应该指出来引起他的重视,于是征得周恩来的认可后坦诚地说:“委座,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其实你很明白,就是执政理念的差别。

    我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我们的理想是建设繁荣富强新中国,整个社会人人平等普遍富裕,没有压迫、没有贫困,这其实也是孙中山先生的愿望。我们的政府时时处处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去为百姓排忧解难,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除了照章纳税不干扰他们的生产生活,为的是每一个我们管辖下的民众心情舒畅、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而你的部下们在北伐以后似乎都觉得革命成功了,失去了继续革命的动力,追求享乐,贪图安逸,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在我看来革命不一定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的拼杀,打倒了军阀、赶跑了帝国主义,革命就进入到艰苦奋斗建设国家这个新阶段,他们没有这个意识。

    巧取豪夺抢占土地、大兴土木修建私邸,三妻六妾挥金如土,他们眼里没有干瘪瘪的国库、没有穿着草鞋提着大刀的军队,没有瘦骨嶙峋的灾民、没有举头无路的商贾农夫。你指望这样一群只知道个人利益的人去善待百姓、推动国家经济发展真的没有指望。”

    蒋介石很尴尬,这是普遍存在的现实,他知道比这厉害的贪官污吏多了去了,陈海松给他留了面子只说了些中下级的现象,高层甚至于他的姻亲们比这严重多了,他虽不认同陈海松关于执政理念的理由,不过也不能否认国民政府系统内严重的贪腐现象。

    “这个,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也很痛心。我常常教育他们‘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革命才能成功。’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这样做呢?”

    陈海松只好请年长受伤的将领们在花园的长廊木条椅上坐下,耐心分析道:“追求私利是人的本能,人人都有贪欲,贪金钱、贪名位、贪美色。一旦有机会这种原始**就会膨胀,只靠说教寄希望于自觉显然无力压制贪欲。你看我们**现在清正廉洁,如果放松要求,没有制衡也会和现在的贵党中的许多人一样腐化堕落,毕竟都是人。

    前一段,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六大队长黄克功逼婚不成、开枪杀人;八路军高级将领115师少将参谋长周昆携款私逃,至今下落不明、115师团长张绍东参谋长兰国青裹挟一部分人叛变投敌,新四军一游击区司令被敌伪策反后杀死政委带人叛逃。

    张掖民主政府一个税务干部收受企业主的贿赂,帮助其伪造经营账目逃避巨额税款;重庆军需采购站一名干部把用于买药的钱款挥霍一空后失踪;归绥一个副县长长期与一地主小妾通奸,毒杀地主全家侵吞他人田产家园。

    以上事件说明无论国民党、**都面临着干部腐化、放弃革命理想,贪生怕死,追求个人享乐,损害人民利益的现象,在险恶的战场和繁荣的后方都有反映,虽形式不同性质一样,影响极其恶劣,必须引起我们两党高度重视。”

    “真没想到你们的队伍里也有这种现象?”陈布雷大惑不解。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条件差时,大家要生存,只能艰苦奋斗、拼命抗争,一旦生活安定,有了支配权,个人的贪欲就会膨胀,李自成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我们**也都是食人间烟火的普通人,个别人理想动摇、追求享乐在所难免。以后还会有,而且更多。”

    陈布雷没想到陈海松会下这样的结论,承认**也存在这个困扰国民党的大毒瘤,大为好奇:“如此看来你是相信人性本恶的,是要靠严刑酷吏来治理国家了。”

    陈海松摇摇头否认着:“严刑酷吏不一定有用,历朝历代都有律法惩处污吏,朱元璋还制定了剥人皮的酷刑来震慑贪官,虽然都有一定效果,砍过许多贪官的头,像魏忠贤、和珅,但贪腐路上依然前仆后继、腐化屋里仍旧熙熙攘攘。历朝历代都无法反腐成功,最终为贪渎所累,民不聊生、国库空虚、以致灭亡。”

    蒋介石兴趣大增,想听听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的看法:“我很想听听你们**对这个现象的分析。”

    陈海松坐在专心记录的陈布雷身边看着几个人说:“究其原因,还是国家长期实行人治、忽略了法制,虽然朝廷设置有言官、御史、巡抚等机构,有权弹劾官员,但决定权在皇帝、首辅等人手里,时宽时松、因人而异,涉及皇亲国戚、豪族勋臣往往不了了之,贪腐者不受惩处自然是上行下效,愈演愈烈,以致蔓延。

    各级官员权力过于集中,无人制衡、无人监管,大笔财富、大量民力、大批军队掌握在个人手中,任其支配、随意调动,这就给贪腐者提供了可能。为了逃避上官的追究,拼命巴结逢迎贿赂上级,建立利益集团,寻找保护伞,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官官相护吏治**。

    从传统上讲,士绅读书目标就是升官发财,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十年寒窗、一朝发迹,跃身官场、投机钻营,支撑他们的理想和追求都是个人、家族社会地位、生活水准的明显改善,不贪不佞很难在僧多粥少的官场生存下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关注民生、发展经济。

    千百年来,普通百姓处于被统治的地位,只能祈盼青天降临,而无法左右官场。封建**盛行、民主参政难行,报刊杂志这样民众的口舌屡屡受到查封,民众的监督无法落实。”

    接近政治家的张治中很关注社会改良,也想在湖南除弊革新但阻力很大,听到这很有感触点着头说:“有道理,想出制衡的办法了吗?”

    “国外几百年的发展经验告诉我们,根除**是不可能的,但可以从制度上限制贪腐行为的规模和破坏范围,及时发现惩治贪腐人员。

    淡化官本位思想,减少官员的职业吸引力,让官员失去巨大的权力和巨大的收益,如果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成为泡影,还会有人削尖脑袋去谋取这个清知府吗?而这十万雪花银也就不会被搜刮,可以让普通百姓发展生产、改善生活。

    发展经济、创办现代工业,让读书人有其他生存、谋取个人幸福的渠道。比如经商、建厂、搞企业管理、钻研技术应该得到政府的鼓励,开发资源、创造财富、增强国力的同时将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以及更高的收入防止读书人一窝蜂涌向官场。

    我们的社会受传统文化的影响,鄙视商人、鄙视劳动者,各级官员歧视刁难商业活动,工厂的管理也不尊重知识分子和技术工人,随意侵占工厂的利益,致使经商艰难、产业亏损、生计难寻,当然不被人看好,纷纷逃往张掖包头,那里没有歧视!

    严格的准入制度,官员上岗前应受到相关法律等系统培训,规范官员的岗位职责、有明确的权利义务,有较高的收入,还要有全方位的监督,使其言行、收入置于公众面前,由独立公众的司法机构对贪腐举报进行调查、依据法律加以制裁,而不是由行政领导随意处理,一失足则身败名裂家族蒙羞,使之成为高风险职业,让贪腐者裹足不敢向前。

    政府尽量简化手续、办事程序规范制度化,并受到民众、媒体的监督,不作为、乱作为者敲诈勒索、以权谋私、玩忽职守等行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受到社会的谴责和法律的严惩,迫使官员勤政爱民、谨言慎行、竭尽所能造福一方,从而实现吏治清平。

    这些西方人社会发展中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可以拿来借鉴,他们从农业国向工业化走了几百年,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们的工业化才刚刚起步,随着经济的发展,贪腐现象会越来越突出,不早早找出深层次原因,制定相关政策从源头上治理,落后的腐朽的社会制度会严重阻碍生产力的发展,民族工业仍将举步维艰。”

    陈布雷虽然认同这些做法,可还是担心地说:“只怕推行起来会很难?这会让很多官员强烈抵制!”

    “那是一定的,当官员们把公权当成私产时他肯定以为这是自己应得的,既得利益阶层绝不肯轻易交出自己的特权,绝不会允许普通百姓阻止其个人财富的快速积累,除非赋予它更大的权力。这就要看执政党有无长远的政治眼光和自我救赎的胆略魄力。因为支撑政府的其实是提供税赋养活官员的工农商各行各业的老百姓,而不是欺压盘剥百姓的官员。

    一个负责任的政府应该致力于社会秩序的稳定、让老百姓能生活下去、有人身安全、有田种、有工作、有学上、有房住、有路走、有地方看病。让工商企业不受干扰的正常发展,税收合理、原材料水电煤炭有保障、销售渠道畅通、交通运输便捷。

    唉,总之,政府心里想着老百姓,才会去想办法制约贪官污吏、打击流氓地痞。海松希望政府能在这些方面想想办法、抓出实效,改变无组织的状况,稳定后方社会经济秩序,支持前方的作战。”

    蒋先生自己心中了然,这小子把国民党从根子上把国民党看透了才死心塌地地跟着**的,可惜了!不过他的愿望是善意的,他的这些建议但愿能对国府有所帮助吧。

    看国共两党的巨头们都一边点头一边沉思,想来对他们也很有冲击,起身说道:“你的建议是好的,政府会下力气整顿的。你就放心去前线吧,先把日本人赶走再说,谁不服从你的调遣,你就以我的名义严厉查处,军队要先进行整肃。”

    这一下陈海松真的高举着尚方宝剑杀到九江,底下众将还真的不敢轻侮,本身他是荣获青天白日勋章的国家英雄、有实实在在的功绩、受蒋校长直接委派专程而来,另一方面他武功高强气势逼人,被他压得生不出抗拒之心。

    陈海松扫视了一眼老实下来的众将,高声说:“诸位,九江短暂的和平已经结束,随着日苏边境战斗的结束,日军向合肥、九江地区集结兵力即将开始。敌11军编成内的第9、27两个师团将沿江而下,那时我们的敌人将更加强大,防守会更加艰难。

    据分析9月1日后最少有一个新锐师团加入进来,华北第二军四个师团将从北面包抄过来,海军航空兵、陆军航空兵都会有所增加。

    未来的形势相当严峻,因此尽快解决当面之敌——九江11军是第九战区的当务之急,越早越好!这是我们取得胜利的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谁要是连这个机会都不珍惜,完不成任务,那就是国家的罪人,民族的败类,各位好自为之。

    目前敌11军只有三个残破的师团和一个残破的旅团,虽有江面和空中控制权,但六七万人分散在九江、彭泽、马当、安庆、芜湖、黄梅、小池口、鄱阳湖东岸、鄱阳湖西岸、庐山西麓、瑞昌东面、乌龟山前等十三处战场,每处不过五千左右,高温酷暑严重影响战斗力。兵力分散给我们创造了各个击破的良机。

    我在飞机场已与各指挥部进行了协调和部署,其他方向节节抵抗,消耗敌人的同时把敌人向纵深牵引,更大程度地制造九江的空虚状态。

    三天后瑞昌方向率先反击,消灭瑞昌111旅团五个步兵大队两个山炮大队,随后围歼乌龟山前的台湾旅团。同时74军将插进彭泽切断敌水上通道、18军将攻打小池口,截断第六师团补给线,32军、70军在孔垄设伏等待第六师团,72、78军攻击黄梅。瑞昌方向完成打击任务的2军、12军、52军、92军突击九江,摧毁敌海军、空军基地和后勤基地。随后整个战区全线反攻,9月1日前全歼11军主力于九江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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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混进九江码头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一章混进九江码头

    “咝……!”一片惊叹和议论声。这个把11军3个师团一个旅团一个陆战队一个舰队两个航空飞行团全部包围消灭的布局真是大胆,确实有气魄,时机、战机、层次顺序掌握的恰到好处,布置的滴水不漏,敌人在我军全力打击下顾此失彼,难逃被各个击破的命运。

    连李延年也是频频点头,颇为认同。只是战略谋划的再好,局部战场能实现的了吗?他既钦佩又担心地说:“司令长官的战场谋划的确让吉甫钦佩。只是各路战场能按计划顺利实施吗?有一处战场发生变故则全部计划都会泡汤,有可能被敌所乘。

    比如,小池口18军的进攻、74军彭泽的进攻、32军、70军的伏击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调动完成的,瑞昌的歼灭战更是不切实际,我军拼着打残也不一定能留下111旅团呀!”

    陈海松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贪腐分子,随着个人财富的增加拼命精神、胆量豪气相应在下降,他严厉地说:“李将军也是黄埔高才,为何认为瑞昌集中3万兵力不能一次消灭五千多人残破的119旅团?如果选择阵地对攻肯定不行,我们就不能变换一下打法吗?比如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对敌进行夜间进攻?把他的野战兵力引出阵地在旷野中分割包围。**不会沦落到连这种基本战术都不会用了吧?

    **是一个整体,只有各部都全力以赴完成各自的任务,才会积累出战役的胜利,大家平时称兄道弟、互为袍泽,要的就是齐心协力、兄弟同心。人人都观望、退缩、保存实力我看这样的军队不要也罢,连战胜弱小敌人的勇气都没有的将军杀也不冤。”

    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李延年这回是真心求教了,这么好的形势把握好了那就是大功,弄不好也整一枚青天白日勋章挂挂。他没在意陈海松的讥讽认真地说:“还请司令长官明示,如果有一线希望,吉甫拼了命也要带着第二军去执行。”

    陈海松指了指一旁的薛岳说:“这里是九江指挥部,长官是伯陵将军,他是名将、猛将,我很尊重和信任他,九江地区所有战事都将由伯陵将军安排,我只下达作战任务和规定时间,具体作战计划由博陵将军和众位将军共同谋划。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瑞昌南北两面都是山地,东侧是湖区,便于我们隐藏部队,小股多路出击截断从八里湖到瑞昌30多公里的后勤补给线和敌人退路。

    敌人兵力部署是步兵在前,炮兵在后,可以考虑多路隐蔽接近夜袭炮兵阵地,埋伏阻击部队挡住救援敌军,预备队、穿插部队和城防部队出击消灭之。

    敌人运输线都是靠近长江的狭长堤岸,八里湖的横坝头、赤湖的许家村宽不过几十米,敌人有海军空军我军难以扼守,可以考虑以水为兵派出部队掩护工兵夜间出击炸毁河堤,让长江水倒灌低洼地区并形成断堤,使两路敌军彻底失去补给,3天后让他无力战斗。

    这些方案都是以我为主、主动出击的作战方式,可以消除敌人火力优势发挥出我军近战夜战优势,选择对我有利的时间、地点、目标达成削弱敌人的目的。需要相关部队联合行动。

    比如突击敌炮兵阵地,一个师突击、一个师阻击、两个师穿插,四个师必须目标一致、齐心协力,有一支部队软蛋、攻击不坚决、防守不顽强、贪生怕死保存实力,最终都会打成乱仗。**过去无法取得胜利往往就差最后那一口气,缺一点顽强、坚持的精神。

    此次本长官奉委座指派前来坐镇既要改变传统战术也要革除军中弊端,身为国家军人自当为国奉献,伯陵将军计划一旦下发,各部必须无条件执行,发挥出积极性、主动性努力完成规定任务。

    后方很快会把弹药、药品、粮食运上来,请诸位及时补充,把精锐用上、把地形勘察好、把计划做细、把火力兵力组织好,把中国人的狠劲血性拿出来,别让小日本把咱们中国爷们看扁了,为了国家也为了你们自己的前程努力完成任务。

    最让大家担忧的敌人火力过猛、飞机、舰炮猖狂的问题,我已作出安排,今明两天二套口、九江、彭泽的海空军基地就会受到打击,虽不能彻底消除敌军海空优势,其威力会因此减弱许多,请诸位把握好时机,大胆出击。

    我还要赶往田家镇指导18军对小池口的突袭,这里就拜托伯陵将军和各位将军了。三天后我来看结果。”他谢绝了大家的送行独自离开。

    薛岳目送陈海松离去招呼大家坐下,感慨地说:“诸位,知道什么是名将了吧!有些人天生就是统帅之才,一眼就能找出战场上的胜负手,出手就是杀招,而且一招接一招,直至最后胜利。我薛伯陵自夸知兵,几十年也打了不少胜仗,可眼界、胸怀、谋划差远了。

    他虽是共党将领却是为国而来,没有私心、没有恶意。我希望你们尊重他的决定,完成他的计划,他带给我们每个人的都将是一场胜利的荣耀。

    开战一年来从淞沪到南京、从兰封到武汉,我们一直在流血牺牲却没有品尝到胜利的滋味。现在形势那么严峻却要乾坤逆转,我只能说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福气。

    本司令坐镇瑞昌,三天后要传捷报于海内、雪国耻于九江,诸位可有勇气助我成功?”

    一群人都拜服老虎仔的威名连忙起身:“愿追随司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薛岳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海松将军说得没错,现在是敌人最虚弱的时候。竟还色厉内荏的四下出兵,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我们,占据心理优势,好让我们紧守关隘陷于混乱。没想到被陈长官抓住了软肋,成就我们的英名。

    本司令决定在瑞昌城外金家湾全歼111旅团,九江以西所有部队参战。12军继续与台湾旅团纠缠,预备二师接手瑞昌城防,迁走居民,把瑞昌变成一个大刺猬务必坚守到三天后,牢牢吸引住敌人。

    92军侯镜如21师继续坚守金家湾明天夜里退出,北上跑马山、添嗣山、待机老屋戴、段家湾一带防止敌军舍弃瑞昌直扑码头镇。

    罗奇95师撤向南边长山杜家湾、刘家道一带驻守,在张家上湾一带伏击敌辎重部队,你们两部第三天晚上各自派出一个步兵营掩护工兵连乘船渡湖携带五百公斤以上炸药炸断陈长官说到的那两处江堤,咱们来他个关门打狗。

    关总司令的52军赵公武2师、张耀明25师尽快从武宁、阳新赶来。准备参加围歼111旅团的战斗。

    李总司令的2军郑作民9师、施中存57师从富池口赶往码头镇,参加对台湾旅团的最后一击。

    诸位,此战不比寻常,是为国战,生者伟大、死者光荣,各部不得拖延推诿,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霍得出来、拼得出去才能活下去。敌人海军、空军的优势我相信陈长官会说话算话设法消除,我们的压力会小很多,请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全部勇气去战斗。

    陈长官授权我指挥九江作战,我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也不能放弃他给我的监督执法权利,请诸位善自珍重。

    明天开始各部按计划进入规定区域,用心做好战前准备,领取武器、补充弹药、熟悉战场、侦察敌情、调整兵力、配备火力、派出精锐、豁出老本、力争一战取胜,谁他老母的不尽心就是和我薛伯陵过不去,就是和整个国家过不去。老子拼着丢官也要枪毙他!”

    8月21日一大早,雨淅淅沥沥下了一阵就停了下来,天还是阴沉沉的,让空气更加闷热。1927年收回的长江和甘棠湖之间狭长地段上设立的九江英租界西侧九江货运码头南边一片破烂的贫民窝棚区泥泞狭窄的小路上三三两两走出一些破衣烂衫的码头装卸工人,赤着脚,肩膀上系着一块垫肩匆匆向码头走去。

    他们都是码头上的苦力,以装卸货物为生。日本人来了,给城里所剩不多的居民发放了安居证,全都赶到城中东南一片固定区域里生活。挑选出年轻妇女送去军营、青壮年男子集中在码头附近,逼迫他们帮助皇军装卸货物,每天给两斤玉米面。

    对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抱着听天由命态度的穷苦人们来说,这足以让一家人勉强活下去。所以天一亮就在工头的吆喝下纷纷赶往码头,争取能用自己的屈辱和汗水为家人带来生活下去的口粮。

    张勇也混在这群人里,他是和陈海松一同来到武汉的,陈海松决定接手武汉会战后就决心指挥**部队打一场胜利的大会战。而单凭**部队在付出高昂代价的情况下最多打成击溃战,难以实现全歼境内之敌,重创增援之敌的作战目标。

    为此他决定动用特战队为正面进攻扫除障碍,打掉敌人的海空优势。在他上任前一天的17日,一架运输机送来了24名湖北籍、安徽籍九江附近地区的特种战士,陈海松向他们说明了战役的大致安排,给他们划分了作战区域、指定了作战任务,提出了时间要求。

    随后26人怀揣第九战区特别侦察营的派司,乘坐飞机赶到庐山机场,分作几路赶往江北的黄梅、小池口,江南的九江、彭泽、马当。根据陈海松的作战安排,九江小组12人率先行动,其他小组侦察潜伏等待攻击命令。

    拐上三马路,不远就是日本海军陆战队设立的哨卡,所有进出码头的人员车辆都要接受检查。张勇随意打量了一番前后都是疲惫的苦力,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三个下属,不经意间抬起胳膊打了个哈欠,做出两个手势,随后站在苦力当中排队接受检查。

    他伸手从衣兜里取出安居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籍贯、住址,“黄三伢,九江本地人,住前纬路后巷323号。”这是前晚他用两个大洋跟一个和他个头、身架、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小伙子买的,昨天送这一家三口逃出了九江城,今天他冒名顶替当上了苦力。

    张勇在队列里向前张望,宽阔的大路有三分之二被缠满了铁丝网的三角形拒马阻断,只留下三分之一的口子放人进去,十几个头戴绿钢盔,身着海军军服的陆战队士兵平端着长长的三八大盖分散在哨卡前,两个沙袋堆起的机枪掩体里几个士兵坐在弹药箱上,两挺歪把子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警惕地盯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国苦力,告诉人们这里戒备森严。

    很快轮到他了,一个穿着黑短卦、留着寸头、头上扣着一顶日军战斗帽的地痞感觉良好地接过张勇递上去的安居证,随便翻了翻,一边在他肮脏破旧的衣服上摸摸拍拍一边问道:“住哪?”

    张勇用离九江不远的蕲春话说:“前纬路。”

    那汉奸直起身子问道:“口音不是本地人呀!”

    张勇连忙点头哈腰地解释说:“小的在蕲春长大,自去年起日他娘的**抢粮抢钱还抓丁,家里实在呆不住了,前几个月跑来九江混口饭吃。”

    汉奸盯着蓬头垢面的张勇问道:“在家干什么?”

    个头不高、一脸老实巴交农村傻小子摸样的张勇连忙陪着笑说:“地让老财给抢了去,只好给人扛活,长工短工都打过,空有一身力气养活不了一家老小。在这干活皇军发面,小的愿意在这干。”

    汉奸一边把安居证递给他一边煞有介事地说:“伢子你来这就对了,老子当年在这码头上混,*****见得多了,没几个好东西,比日本人还坏。啊,我是说日本人比他们强多了,看你伢子身体挺好,好好干,到时候皇军多给你一斤面。”

    可能是嫌他话太多,旁边的鬼子厉声喝道:“八嘎!”

    地痞汉奸立即换了一张面孔,照张勇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懒蛋,快滚,好好干!”

    张勇装出一副窝囊废样子,捂着屁股踉踉跄跄地跑进了码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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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制造混乱

    第一百二十二章制造混乱

    过了哨卡,其实还在马路上,向北望去,已经能够看见汹涌宽阔的长江,街道上每隔四五十米就有一个哨兵,有一个还牵着条大狼狗,高大的体型、油亮的皮毛、直立的耳朵、长长掉在外面的舌头,让过去的苦力们提心吊胆。两边原有的店铺全部关闭贴着封条,宽阔的马路上除了破衣烂衫的中国劳工就是身着蓝色海军服的鬼子陆战队士兵。

    向西进入码头的路口还有一道岗哨,两个士兵用枪指着进来的人,一个工头一样的汉奸让苦力们呆在原地等人齐了一起进去。并告诉众人,这一次卸的是军火弹药,搬运放落都要轻,一不小心就会送大家上西天,不是好玩的,都他娘小心着点。

    等人凑够了一百多个,这工头冲鬼子点头哈腰地比划了几下,领着这群人朝着一片货场走去。肮脏凌乱的空地上从**匆匆撤退丢下的库房里搬来的一堆一堆的煤炭、矿石、一垛一垛的棉花、粮食等着运往日本,一条条运输船等待卸下杀人的凶器。

    曲折的江岸边一座有近千米长平阔的混凝土码头伸出江岸20多米,让吃水较深的大吨位船舶可以直接停靠。此时依次停泊着扬子舰队两艘大型河防炮舰,四艘货轮,不远处的四码头上还停着四艘炮艇,十几只摩托快艇在水面上来回穿梭游弋。

    工头领着大家来到紧靠着军舰的一条大驳船前,跟船前站立的两个鬼子哨兵点头哈腰说了几句鬼子退到船头和船尾,让出船舷让苦力们装卸。这船得有五百吨级,是从上海转运过来的中国轮船公司的机动驳船,被日本人缴获征用,驳船原本船舷很低载满货物的话一般和码头持平甚至低于码头,只需跨步就能登船。

    而这几条机动驳船可能物资比较重要抑或是物资怕潮,担心风浪下雨船舱进水,加装了高高的围板,围板外面苫着厚厚的雨布,用绳索拉紧,防范相当严实。

    工头指挥几个老装卸工,沿着船边窄窄的船帮,拉着雨布挪到船的另一边,解开绳索,掀开雨布,船边的通道稍微宽了些,又上去几个人掀开厚厚的两层雨布,又掀开一层厚厚的帆布才露出里面焊死的铁质围板。

    船下乱哄哄的苦力中五个跟张勇一组混进来的特种兵慢慢凑到张勇身边,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都打上了船边那艘大军舰的主意。张勇告诉大家别着急,弄清周围情况跟第二组沟通好想出计划再一起动手。

    这时工头指挥苦力们把长长的木板搭板靠上一人来高的围板,形成装卸栈桥,率先走上大船踩着货物垛走到船后边的驾驶楼前,与上面的船长商谈了一阵,然后走下船指挥众人又搭起一座木板通道,这才带着苦力们走上大船。

    四个持枪的陆战队哨兵跟上船来在货物上面站着监督苦力。

    日本船长指着围板里面码放整齐的大木箱要求他们今天全部卸完,不得摔碰。妈的少说也有4、500吨,简直拿人当牲口使。张勇在华北、东北见过这样的木箱,都是75山炮、野炮的炮弹箱,一箱八枚,每枚6公斤,毛重51公斤,里面并没有安装引信,一般不会爆炸。不过这东西怕潮不该在阴天潮湿的环境下搬运,可能是前方炮弹消耗太大急需补充。

    整条驳船分成两个货仓,张勇没有在这堆炮弹中发现引信箱,随同另一伙苦力来到另一个货仓炮弹箱旁,依然没有发现引信箱都是普通炮弹。他四下里一瞅发现驾驶楼那里单独堆放着许多箱子,被雨布紧紧包裹着。

    没有日本兵的许可不能在船上胡乱走动,他只好跟着苦力们一起扛起沉重的木箱走下栈桥,把弹药箱堆在离船50米外的一个货位上。来回搬了两趟另一队一百多个苦力在工头带领下走向另一艘货轮,六个自己的手下混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人到齐了就好办。他再次扛起一箱炮弹走下船,仔细观察着码头上的情况,有十几个鬼子兵分散在码头周围,每条船上四个哨兵,旁边两条军舰是日本海军第11战队近藤英次郎海军少将的旗舰、725吨的“安宅号”河防舰、215吨级“宇治号”河防舰、几十个水兵三三两两地在擦炮、装弹、洗甲板。

    4号码头西边300多米的简易码头几条长长地栈桥连接着330吨级的“势多”“比良”205吨级的“热海”、“二见”两艘炮艇,像是在补给维修,甲板上一堆一堆的人。和他们在哈尔滨松花江码头上炸毁的两艘是同一级别的。

    而11战队的主力舰排水量850吨、乘员107人的榆号、梨号、竹号三艘二级驱逐舰、330吨级的“保津”“坚田”等河防舰可能去支援鄱阳湖前线的地面进攻不在锚地。

    返回时,另一条船上的战士打出手势,告诉他那条船上装的都是航空炸弹,有25公斤的也有50公斤的,引信也找到了,不过是分开放置的。张勇给出手势,等待机会,占领驳船。

    他又扛了一箱炮弹走上码头,磨叽了一会和第二组的负责人潘华伟一起往回走,迅速制定了放火制造混乱,抢夺控制安宅号,炸毁码头、炮击其他舰艇的作战方案。

    回到驳船上,他爬上弹药堆,一边向下递箱子一边观察江面上的情况。这片江面前方两公里处是长江拐弯处,对面西边十几里地外是一片平坦的农田,叫二套口,现在被日军征用,平整出一个简易机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停着轰炸机。可能是阴天有雾,没有飞机起落。

    江对岸的东侧十几里地外就是黄梅县的小池口,雾中看不清轮廓,江面上有两艘小型炮舰巡逻。十几艘摩托冲锋舟快速掠过,往来奔驰。

    天更阴了,张勇担心鬼子怕淋湿了炮弹停止搬运,苦力一撤再找机会就困难了,夜里进攻会影响整个系列攻击的进程。他立即直起身来,招呼战友进入战斗岗位。很快十一个人都上了船,张勇一一给出手势,明确各自任务,几人不动声色地进入位置做好出击准备。

    张勇把一箱炮弹递到一个战士肩上,低声说了句行动,那战士点点头,装作脚下一滑踉跄了两步栽了出去,沉重的弹药箱“哐镗”一声砸在甲板上,木箱开裂,滚出几颗炮弹,船上所有的人被声音吸引,看到这幅骇人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张勇大喝一声:“要爆炸,快卧倒!闭上眼睛!”苦力们被提醒后连忙趴倒在弹药箱上,用手抱住头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船上的四个鬼子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知道这种没装引信的炮弹里面虽然有两公斤tnt炸药,但一般的撞击不会发生爆炸,要炸早炸了。缓过气来端着枪跑了过来,近处的一个家伙举起步枪就要扎死惹祸的苦力,突然脚下一绊,向前扑倒,刚好被倒在地上的战士接住,脖子被捏住喀嚓一响,满脸涨红、两眼向外突出,最后两眼一翻没了生气。

    那战士迅速剥下鬼子的海军服,给自己换上,穿好胶鞋、带好钢盔,把自己的旧衣服换给鬼子死尸。站起身来,在尸体上戳了两刀。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鬼子也被特种兵放倒,迅速完成了换装过程。由于有围板和炮弹垛的遮挡,几十米外的安宅号、宇治号上和码头上的鬼子陆战队哨兵都没有发现两艘货运驳船无声无息地发生了严重的袭击事件。

    甲板上完成了袭击的同时,另外两个战士冲进了驾驶舱和动力舱,俘虏、审问后杀死了毫无军事素养的日本船长和两个水手,换好衣服,拽出几大桶柴油,放倒在地任由柴油咕嘟咕嘟地泼洒在轮机室地面上,又提了两桶走上楼梯放在轮机室门边。

    等他们走出机舱门,看见四具鬼子的尸体被拖到一边,流出的黑血淌得到处都是,把不明底细的苦力们吓得面色惨白。就摔了一箱炮弹一家伙捅死了四个,太凶恶了!所以四把淌着血的刺刀逼着他们打开驾驶室前面那堆货物的雨布、帆布时没人敢吱声,老老实实的过去七手八脚地干起来,也没人细心看这些鬼子脸怎么那么脏,裤子短了一截。

    下边四处躲避的苦力也被叫了上来,按鬼子的命令拆开炮弹箱和引信箱,取出引信拧紧在刚取出来的圆滚滚的铁疙瘩顶部,再轻手轻脚地放回木箱里,然后两人一组轻手轻脚地把二十箱上了引信的炮弹搬到了码头上的炮弹堆上边,另外二十箱上好引信的炮弹直接堆在船上炮弹堆顶部。

    船上布置停当,张勇命令苦力一人扛一箱炮弹下船,他可不想让没有战场经验的中国劳工在爆炸中遭受伤亡。

    苦力走完了,他指挥战士把那两桶柴油提过来全都倒在紧邻轮机室的货舱里。他在海军陆战队蓝色军服上擦了擦手,伸手捏着嘴,发出一声悦耳的鸟叫,第二条船上也传来几声鸟叫。

    张勇听出来那边不是很顺利,苦力中有人看见了袭击行动,为安全起见,把船上的苦力控制下来,正在安装燃烧爆炸装置,很快就好。

    他抓紧时间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夺取敌人炮舰的计划,趁乱偷袭,尽量不开枪,夺取指挥台,指挥鬼子将军舰开出,用‘安宅号’上的两门高平两用的120速射炮近距离轰击其他敌舰力争摧毁码头上的敌人舰艇。

    这时旁边的运输舰传来一声激越的鸟鸣,示意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张勇向那边做了几个手势,示意机舱开始行动。

    穿着船长、水手服装的两个战士跑回机舱,从门后拿出自己穿来的破衣服与船长室里搜出来的报纸、棉纱等易燃物扎成一捆,用火柴点燃随手扔到三个躺在柴油里的鬼子尸体旁。噗的一声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虽不暴烈却迅速蔓延,顷刻间轮机室一片火海。

    迅猛的火势顺着走廊向外蔓延,黑乎乎的浓烟带着刺鼻的气味向上涌起,包裹了整个驾驶舱,让阴沉沉的天空更加昏暗,放下炮弹箱的苦力正向回返,来到栈桥旁,猛然发现船上冒起浓烟,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船,纷纷逃离,而码头上站岗的日本兵职责所在端着枪跑过来了解情况。

    船长、水手一边用日语大声喊叫着呼救一边冲下栈桥,跑到两条军舰旁,请求帝国海军的支持,希望军队提供他们水压灭火机,他的船上没有,火势很大,有可能引爆船上没来得及卸下的3、400多吨炮弹。

    值班军官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几百吨炮弹在大火中是很容易引发爆炸的,自己的军舰近在咫尺难免殃及池鱼,这艘驳船怎么这么不小心?他顾不上训斥船长,忙指挥甲板上的水兵下船支援灭火,命令船长上舰向实川中佐汇报事故经过。

    军舰上的水兵们平时消防演练很扎实,闻警即起,抬着压力水枪跑下军舰,赶到失火的驳船旁,把取水管伸进长江,拉着喷水管,冲上驳船,水兵们两人一组一左一右来回压动压水机,把长江水泵到喷水管里。

    船上的十来个陆战队士兵正急得团团转,根本顾不上指责水兵的几条喷着水流的水管淋湿了弹药箱,引导水兵往机舱里喷水,上蹿下跳间几个家伙头上的钢盔掉了也不捡,趁乱抢了水手帽扣在头上,一边喊叫一边借故跑下船,以取工具、受伤治疗为由溜上了‘安宅号’。

    这边火还没扑灭呢,隔壁驳船上不甘示弱也冒起浓烟,码头上更乱了。

    一阵警报声传来,十几辆汽车带着大批在英租界里驻扎的海军陆战队赶来救火。码头上水兵、陆战队、苦力们挤成一团。

    吴港第4特别陆战队司令续木祯弌中佐气急败坏地命令把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的胆小又没受过训练的苦力赶开,不得妨碍皇军行动,劳工苦力们纷纷后退。

    忙着扑灭轮机舱大火的水兵们没想到第一条驳船的货舱也突然冒出黑烟。倒在货舱里的柴油被灼热的钢板上的高温激发出能量开始燃烧,天哪,火上可是几百吨炮弹啊!

    自知救助无望的水兵纷纷跑下驳船,退到五六十米外发现他们自己的战舰这时已经点火启动,离开了锚地,试图逃出可能的巨型炸弹的波及范围。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合理正确的选择。他们也知趣地退到一百米外,看着英勇无畏地陆战队冲上第二条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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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控制‘安宅号’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三章控制‘安宅号’

    退到200米外的‘安宅号’120毫米45倍身管的高平两用炮猛然开火,一炮就击中了冒着浓烟的驳船,在驾驶舱下面的轮机舱水线附近炸开一个大洞、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汹涌浑浊的江水灌进了轮机舱,火势一下小了很多。

    又是一炮,驳船尾部再次开了个口子,随着江水的涌入,火,奇迹般地熄灭了!码头上的鬼子发出一阵欢呼。邻船上的陆战队大受鼓舞,陆战队司令续木祯弌中佐一边疏导两艘没有失火的驳船离开,一边指挥陆战队引水灭火。

    然而他们谁也没注意,堆放在船上炮弹箱上边的散放着的一百多颗装了引信的炮弹在撞击爆炸产生的震动颠簸中纷纷摔落,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连续爆炸,更多的爆炸终于换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气流横扫了码头上的一切物质,人被卷出好远,弹药箱堆被重重推倒,在码头上也引起连续的猛烈爆炸。

    紧邻的第二条驳船上也是安装了大型爆炸装置的,几十颗安装了引信的100公斤的航空炸弹在船头被掀起以后滚落到其他炸弹身上发生了碰撞。转眼间码头上停放的两艘正在搬运军用危险品的驳船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凝聚成一两百米高壮观的两朵蘑菇云,内河运输用的简陋驳船被撕成碎片,高高飞起向四面2、300米范围内的江面、码头抛洒着钢板货物。

    码头附近唯一的一艘军舰215吨级“宇治号”河防舰暴露出日本小舰重火力设计的缺陷,上层建筑过高过重,而江防舰吃水只有两米二,刚刚启动脱离不到一百米,就被连续两次剧烈的冲击波和巨浪抛起落下再抛起再落下,骨架摇散、甲板撕裂、跟随跌落的浪头倾翻在江中,不大工夫江面上的二层楼不见了只露出一片船底。

    两条没跑出多远的驳船难以承受巨大的浪头的拍击,连同没来得及卸下的枪弹沉没。

    漫天飞舞的倾泻物让‘安宅号’远在300米外依然受到严重波及,几颗炮弹摔在他们甲板上、船桥侧面、顶部。更多的没有爆炸的炮弹、炸弹溅落在军舰四周。所剩不多的水手慌忙躲避,整个甲板上只剩下几个特种兵战士,长江上的巨舰此刻已经掌握在特战队员手中。

    伪装成船长的特种战士叫于明,是从东北抗联里选拔出来的,日语很好,人也机智。被带上‘安宅号’向实川舰长解释了船只超载、长途运输使设备过于疲劳而损坏、严重漏油导致机舱失火的原因,给皇军带来意外惊恐深表遗憾。

    同时强烈建议军舰应远离危险区域,货轮上还有300多吨炮弹未能卸下,相邻货船上也各有数百吨的爆炸物品,一旦发生连锁反应,军舰势必遭受重伤甚至倾覆沉没。

    实川中佐以一艘小小的河防炮舰舰长佩戴中佐军衔,在日本海军里是不多的,要知道日本海军规模庞大,一般二级驱逐舰长连个少佐都混不上。主要是因为扬子江舰队是海外驻军代表国家,比之海军本土舰队地位相应高一级,不仅所有炮舰都有正式舰号而且军衔高配。

    另一方面舰队面对弱小的中国海空军几乎遇不到威胁,所以来这里任职的不是元勋之后就是立有功勋需要安置的老军官。实川就是这样的一个海军世家出身的老军官。

    他所指挥的‘安宅号’是日本自己设计建造的第一批驱逐舰,自23年建成一直在日本国内担任近海防御任务,随着国内新舰大舰不断推出,它的地位虽然显赫作用明显下降,正好‘一二八’中日矛盾激化,它就被派来加强扬子江舰队,七七事变后,扬子江舰队集体并入海军第11战队执行沿长江向西攻击的任务,‘安宅号’也成为11战队的旗舰。

    按照陆军的意思,攻击武汉应该放到九月以后,那时天气凉爽,可以避开江南酷热大雨等不利条件,减少地面进攻部队中暑、痢疾、体质下降等非战斗减员。但海军舰艇部队坚持在七八两月长江丰水期发起进攻,原因就是这些大型舰艇在宽阔的长江上很容易搁浅。

    33年6月205吨的‘二见号’前往重庆时就在途中搁浅,直到第二年水位上涨才脱困。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拥有更多更大吨位炮舰的11战队坚决要求在6、7、8三个月发起攻击,大型战舰、运输舰、水上飞机航母舰等才能抵达沿岸大部分地区发挥出作用。

    如今陆军叫苦不迭,伤病不断,攻击受挫,11战队滞留九江已经一个月,竟成了九江防务部队,令急于立功的尾岙很郁闷。今天正准备检修、补充后率领麾下几艘小舰西去乌龟山提供火力支援,谁知就碰到邻船起火、可能爆炸的倒霉事。

    他在指挥台里用目光也能看见自己的水兵面对的猛烈火势和高高垒起的炮弹箱,一面命令岸上的水兵返回,一面命令轮机兵点火离岸。

    因为有作战任务,所以轮机舱早已点火预热,此刻得到紧急启动的命令,立即向锅炉中添加重油,很快蓄足蒸汽,1700马力的两台主机驱动着两个巨大的螺旋桨,在船尾搅起巨大的漩涡,倒车后向西全速离开。

    附近得到通知的几十个水兵被召唤上来,回到各自岗位上,留在岸上的也知道这是临时离岸,危险解除就会回来,也不惊讶。只是现场过于混乱,谁都没注意跑上来的水兵里有11个烟熏火燎、肮脏不堪的陌生人。

    军舰有惊无险地开出200米外,实川才松了口气,终于把近藤英次郎司令官的旗舰保住了。建议有功的于明继续向实川舰长提议:“舰长先生,不能任由大火燃烧,这样烧下去,迟早得把炮弹引爆,码头上还有那么多帝国士兵呢。”

    实川放下望远镜遗憾地说:“火太大,水扑不灭柴油,只能起到降温作用,你没看我的水兵已经放弃退下船了吗?”

    于明激动地说:“将军,求求您了。您的军舰上有大炮,可以使用大炮对机舱部分进行炮击,打烂他的外壳,让江水灌进去,或是让油流出来都能救下这条可怜的破船,几百吨炮弹也可以保留下来,码头上的帝国士兵也可以幸免遇难呀!”

    实川很认同他的观点,这一船弹药如果发生爆炸,码头上的人能活下一半就不错了,是要采取有力措施。“嗯!有道理。喂,喂!枪炮长,命令后主炮对准起火燃烧的驳船尾部水线附近两发射击,确保准确命中。”

    船上的扩音器立即把命令传到了枪炮长耳朵里,忙召集枪炮兵赶往船尾,撤去炮衣,两名炮手坐在座椅上开始操作火炮。一个炮位正常情况下是有7个人来操作的,现在只有3个人操炮,无人搬运炮弹了。

    正发愁时跑上来四个灰头土脸的水兵,想来是下去救火才上来的,他立即指挥他们从旁边的备弹箱里取出30多公斤的120毫米穿甲弹,笨拙地塞进炮膛。枪炮长心里骂着这些机枪兵、甲板兵实在不堪大用,一边紧张地测算距离,指示方位,提供射击诸元。

    江面上的军舰随着水流有轻微起伏,射击要求很高。枪炮长临时充当炮长,眼睛盯着瞄准具、嘴里不停报出数据,两个操炮兵根据炮长报来的数据摇动着转轮,调整着炮架的高低、方向,当目标出现在瞄准镜射击点上时,枪炮长果断地按下了按钮。

    长长的炮管一跳,一团火焰喷出炮口,火药残渣随着气流飞溅,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在一边偷师学艺的张勇等人脑袋嗡嗡的,眼前都是金星,青烟笼罩了整个炮位,呛得人难受。

    几人抬头看时,远处的驳船尾部已经开了一个大洞,船剧烈的摆动着。乖乖,这才真是大炮呢,75山、81迫在他面前真跟玩具一样。没等他们感慨完,炮长一拉炮闩,一个巨大的黄铜弹壳裹着青烟退了出来掉在炮位下的收集网里。

    炮长盯着瞄准镜,嘴里喊着:“炮弹!”

    张勇反应过来,连忙从备弹箱里又取出一枚长长的炮弹双手抱着塞进炮膛,熟练地锁死炮闩。让炮长大为惊奇,这小子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不过驳船还在燃烧,他顾不上细想,又趴在瞄准器上盯着驳船的尾部,再次下达参数,很快又打了一发。

    虽然跟第一发略有偏差,依然准确命中,让张勇等人暗暗佩服。他们都是真正的旱鸭子,陆地作战他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到了水面舰艇上他们就变成了睁眼瞎。虽说特种兵胆子大,心高气傲,啥都敢尝试,可舰艇对他们实在是太陌生,没人示范讲解很难短时间摸索出来,所以才想出了趁乱上船偷师学艺的鬼点子,竟被他们侥幸成功。

    现在四个人在学打炮、四个人在底舱学轮机、于明在指挥台里忽悠舰长、学习各种舰上命令,潘华伟则带着两个格斗高手,挨舱寻找鬼子水兵、一边送鬼子上西天一边熟悉舰上布局,寻找电报室、弹药库等位置。

    随着第二声炮响,码头上掀起爆炸狂潮,接二连三的火光、蘑菇云告诉张勇九江主要码头被摧毁,所有伸出江岸的栈桥被巨浪拍断,长长的货运码头伸进江堤的混凝土部分成了一片废墟。附近的柳树在气流冲击下连根拔起,码头上见不到一个人影,汽车、货堆都被掀翻。没有三个月的重建九江货运码头根本无法使用。

    第一个作战任务已经完成,该清理日本军舰了。这活鬼子枪炮长肯定不会干的,只能靠咱们自己现学现卖了。

    这时潘华伟来到在炮位旁,报告说舰上敌军除轮机兵外,包括舰长在内的42人全部抓捕捆绑。张勇看了看依然在观察码头情况的鬼子枪炮长、坚守岗位的两个水兵,又询问似地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兵。得到可以独立操炮战斗的手语表态。

    张勇向两个战士使了个眼色,跨前一步抡开手臂猛的挥下砍在枪炮长后颈,一声闷响后,这个鬼子浑身软的根面条似的出溜下来。两个鬼子炮手惊讶的一回头,脖子被钳子一样有力的大手捏住无法呼吸,接着后颈一疼,昏了过去。

    把鬼子捆绑起来撂在一旁,67米长、9米宽的船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七个人,却正在计划击沉对面四艘敌人舰艇,想想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张勇分析说:“目前我们仅仅是紧急规避的舰船,并没有暴露,敌人也不会想到堂堂战队旗舰会攻击他们。我们可以慢慢靠近过去,在一百米范围内突然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也提高咱们自己的命中度。大家看如何?”

    潘华伟提出不同意见:“队长,我看三百米距离发起进攻比较好,射界小、瞄准方便更有利于作战。太近敌人机枪都能威胁我们,咱们边打边靠近,这炮是速射炮,每分钟十二发,走两百米我们能发射十发左右的的炮弹,最少也能让他们受伤,到最后撞也把那些小军舰给他撞沉了。”

    “行,就这么办,我们四个打炮,你们三个上顶甲板,我看上边有机枪,你们就用机枪封锁敌舰,阻止敌人开炮还击,正面对抗咱们肯定不是对手,只能靠偷袭、扑上去拼命了。你们在顶层目标大,注意保护自己。”

    尾岙少佐是330吨级的“势多号”的舰长,他昨天晚上和即将参战的几个舰长在酒楼、慰安所狂欢了大半夜,今早回来交代了几个部门负责人后就去补觉了。连续的爆炸让3、400米外的小吨位炮艇严重颠簸,把他从床上摇下惊醒,睡意、醉意都没退去的他以为遇到敌袭或是发生触礁,慌忙跑出船舱,在甲板上遇见乱成一团跳脚东望的水手长问是怎么回事。

    水手长也是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说:“就看见货运码头那里浓烟滚滚,好像是运输弹药的驳船起火,副舰长带着好多兄弟去救火了。旗舰刚才离开了码头进行规避,那不就在那呢!刚刚发生了几次大爆炸,货运码头毁了,咱们的栈桥断了,救火的兄弟回不来了。”

    笼罩着火光、浓烟的码头显然损失惨重,可又不像是受到敌方攻击,似乎是一场意外。“怎么会这样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火灾?”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现学现卖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四章现学现卖

    水手长不在现场,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尾岙少佐用望远镜向东方货运码头看了一会,被完全破坏了的码头设施让人心惊,江岸上到处是炸出来的弹坑、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死尸和伤员,摔得变形的汽车正在燃烧,幸存的陆战队和水兵们在搜索伤员,指挥中国苦力搬运尸体,摆放在空地上的陆战队和水兵的遗体少说也有三百具,死伤惨重呀!他猛然问道:“咱们船上还有多少人?”

    “应该还有四十几个!前面枪炮长带着枪炮兵去拉补给走了30多,失火时副舰长带去了30多个救火了,爆炸时十几个在栈桥上观看的给卷到江里去了。”

    全舰编制118人,生病、负伤在九江城里住院的10几个,这么算下来,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这还怎么作战?他恼怒地对水手长吼道:“快派冲锋艇去接人回来?”

    水手长连忙立正不好意思地说:“报告舰长,刚才的巨浪把咱们自带的两条运输艇打断缆绳顺江漂走了。”

    彻底无奈了的尾岙瞪着水手长狠狠地说:“还有什么不幸的事都一次说出来!”

    “嗨依!就在刚才连续震荡中,我们刚刚分解开准备擦拭的两门主炮的零件全部掉到了江里,旁边存放的十几箱炮弹也滑落江中,幸亏调到江里,不然掉到甲板上又是一场大火。后主炮位的下边就是动力舱,想想真是后怕!

    还有,底舱出现了一个小裂缝,十几个人正在修理,标准木楔似乎有点小,正在制作新的木塞,预计一小时后可以阻止进水。”

    “啊,八嘎!”暴跳如雷的尾岙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还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事情吗?

    “舰长请息怒,咱们的船就是按江湖航行设计的,吃水深度只有一米二,甲板上却有两层五米多高,重心偏高,刚才的巨浪达到八级海况,没有像宇治号那样倾覆已经属于奇迹了。”

    尾岙可不管那些设计问题,愤怒地嚷嚷:“那我们怎么去作战?水兵没了,主炮没了,炮弹没了,船也受损我们不就成了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靶船了吗?”

    “哦,是的舰长先生,我们目前毫无战斗力,需要拖回码头,进行大修。哦,太好了,旗舰过来了,舰长你可以和实川中佐阁下谈谈我们的情况,允许我们退出今天的战斗。”

    尾岙少佐连忙顺着水手长手指的方向看去,高大的旗舰慢慢向四码头这边靠过来。唉,这次意外事故太不是时候了,阴天大雾航空兵无法出战,前线正需要炮舰的火力支援呢。实川中佐昨天还指望着海陆协同,攻进广济、码头镇呢,看来他们也受到了损失。

    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前主炮那里有几个士兵在忙碌地操炮,顶层五个机枪位置只有三个有人值班,而且都是单人,估计和自己的情况一样,来不及召回救火的士兵就紧急离岸规避了。他吨位大,更是无法靠岸接人了。

    他满腹心事地走到侧舷,看着旗舰过来,考虑怎么解释舰船失去战斗力的问题。

    突然旗舰上正对着自己的主炮喷出火焰和硝烟,紧接着自己的军舰受到重击,一颗120毫米的高速穿甲弹,击中了离自己不远的前部建筑物,发出巨响,撕裂船体、造成剧烈摇摆,十几个毫无准备的水手掉进了江里。

    这船设计的的确有问题,满载时甲板几乎就贴近了水面,稍大的海浪摇摆都有可能倾覆,还好,打中的是上层甲板,破坏力有限,虽然起火燃烧,威胁并不大。

    可它旗舰为什么要打我们?难道嫉妒我们船上人多?想抢我们的临时锚地?还没等他理清思路,又一发炮弹击中了舰船中部的轮机室,烟囱下面的两座蒸汽锅炉显然受到了损害,从破裂的装甲向外喷出灼热的蒸汽,整条军舰被火焰、浓烟、蒸汽包裹住。

    又一声炮弹出膛的声音传来,被蒸汽迷住双眼的尾岙边向船尾跑边心里骂着,还真要置我舰于死地呀!他连忙抓住栏杆以防掉入江中。结果自己这边没有动静几十米外的‘比良号’传来爆炸声和惊呼谩骂声。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实川舰长被震糊涂了?见船就炸,不行得阻止他。他冲出蒸汽笼罩范围,跌跌撞撞跑到船尾,顺着扶梯爬到最高处的桅盘舱,里面的观察兵已经被甩到了江里,圆筒形的露天舱室里只立着一挺固定在转盘支架上7.7毫米的重机枪。

    他躬身趴在桅盘舱边看见旗舰前主炮炮位因连续发射硝烟弥漫,隐约看得见一个士兵来回跑动着运送巨大的炮弹,炮口正在移动,以他的经验可以判断出正在瞄准30年才服役、扬子江舰队里最新的205吨级的“热海”、“二见”两艘炮艇,而就在他攀爬时又一发炮弹击中了‘比良号’。

    ‘比良’与‘势多’同属于‘势田’型,是扬子江舰队的主力舰,但吃水只有1米2抗打击能力很差。偏巧不巧的这一炮打在了水线附近,浑浊的江水顺着撕开的破洞疯狂涌入,船体已经开始倾斜,如果倾斜超过30度,这种型号的船不可避免地就要倾覆。

    他意识到这不是演习、不是恶作剧,而是真正的战斗。他连忙站起身,扶住固定在桅盘舱边的联络信号灯,通过灯光信号询问对方是什么人,为何开炮。

    回答他的是一声炮响,‘热海号’中部爆出一个大火球,可能击毁了燃油主机造成油路泄露冒出熊熊大火,娘的,用上了燃烧弹,太狠了吧。

    他再次询问了一遍,依然没人应答,他的执着招来了旗舰顶上密切注意这边的机枪手们的注意,潘华伟他们以为肯定会招来鬼子的强悍还击,所以卯足劲甚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谁知击中三条船了,而敌人的炮位、固定机枪发射位始终没人出来还击。

    他们不知道这些船上连一半的人都不到,来的又是自家旗舰,哪里会轻易还击。这下好不容易冒出一个用灯光还击的军官,虽然不知道一闪一闪时长时短的灯光什么意思,但猜得到是在联络。哪里有时间跟你联络,干掉你再说。

    两挺机枪‘哒哒哒’射来两串子弹,打得甲板锵锵作响,吓得尾岙连忙蹲下躲避。好在对方好像不适应船上射击的要领,并没有打中桅盘舱。

    尾岙从对手的射击中可以确定对方是敌人,旗舰被敌人控制了,而且人数很少,必须尽快行动,夺回旗舰,否则传扬出去扬子江舰队这人就丢大发了。

    他坐在桅盘舱里通过舰上传声筒向水兵们下达命令,除了损管灭火的以外,都到顶层来,准备战斗。日本士兵的纪律性是不错的,得到命令自发留下一些人开始灭火自救,其他人从各个方向的扶梯爬到顶层各处的机枪射击位。

    潘华伟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刚才第一次射击,距离远、船有些颠簸没有命中,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他们握紧机枪,瞄准各个射击位,用长点射密集的弹雨把刚刚上来的鬼子打翻在地。越打越有心得,越打越准。

    鬼子这种7.7毫米通用机枪,瞄准基线长、初速大、精度高、杀伤力惊人,不仅陆军用,航空兵、舰艇都有装备,抢得先机的潘华伟他们不断变换方向对舰艇各处冒出来的水兵进行猎杀,压得鬼子抬不起头,火救不成、机枪打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军舰燃烧。

    这时其他几条船都反应过来,纷纷开始组织人员试图进行反攻,这可忙坏了顶层的三个人,每人一条船还得兼顾另一条。他们马上进行分工,12、23、34不至于操心太多,每人只需关注相邻的两条船。

    机枪压制的同时,张勇他们打出了八发炮弹,虽然没有直接击沉,但全部命中令四人开心不已。现在距离更近了,他们马上开始第二轮打击。依然是每舰两发,瞄准点在水线附近。力争尽快打沉。

    有了第一轮的训练,第二轮射击精度、射击速度大幅度提高,于明也把舰船停在距四舰100余米的地方,减少船的波动,等待最后的出击。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把空气中的硝烟压回地面、码头上的火点渐渐熄灭,遍地狼藉迎来了11军司令冈村宁次中将、第6师团长稻叶四郎中将、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101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台湾混成旅团长波田重一中将、参谋长吉本贞一少将、副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少将,海军11战队司令官近藤英次郎少将、海军第2联合航空队司令官塚原二四三少将、陆军航空兵第3飞行团团长菅原道大少将等。

    九江地面上这些日军陆海空三方面巨头刚刚赶到英租界海关大楼临时改建的11军司令部,准备协商重点突破广济、码头镇的新的作战方案。刚刚进入议题,两公里以外码头上连续的猛烈爆炸造成了大楼剧烈的摇晃、许多玻璃挤碎,桌上的茶杯震倒。

    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面对如此近距离的连续猛烈爆炸还是造成恐慌,纷纷猜测是支那空军轰炸或是海军突袭。主持会议的冈村表现的最为镇定:“诸君不必恐慌,九江虽然距支那驻军只有几十公里,但绝对是安全的。支那政府那点残破的海空力量已在11日被我航空兵夜袭全歼,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威胁到九江。”

    副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少将“从爆炸方位来看应该在码头附近,威力至少在百吨以上,难道是弹药库被袭击了?”

    冈村满不在乎地说:“愚蠢的支那人已经在我们的攻击下乱了方寸,昨天的空中侦察显示支那后方乱的像一锅粥,我们率先打破僵持、多路同时强攻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支那政府任命陈海松这个刽子手来九江前线指挥防守,可整个第九战区没有一只八路军部队,那些**老将根本就不会服从他的调遣、也不会按他的战术去打游击,打运动战。”

    参谋长吉本贞一少将“是的,正如司令官所说,支那军队没有大的战略改变依然是分兵把守要隘,相互缺乏支援和配合。战报显示,鄱阳湖东岸已经拿下徐家埠,直逼都昌。鄱阳湖西岸已经占领星子,正在隘口用兵,不日可以抵达德安。庐山西麓敌防御虽然顽强,但沙河街已经攻破,敌已遁往西侧丘陵,向南会攻德安已成定局。

    唯一缓慢的是瑞昌、码头镇的攻击陷入胶着,那里有三只支那黄埔系军队,李延年的2军、关麟征的52军、李仙洲的92军,山东的12军防御也很顽强。不过各位那些都只是假象,第六师团一旦攻克广济,长江南面码头镇、瑞昌的防御就会崩溃。”

    台湾混成旅团长波田重一中将吃过**部队的亏,对毫无章法的共军部队有些发憷,不由自主地念叨:“陈海松来了九江,那倒是要小心提防,他手里有一只令人防不胜防的特种部队,专门实施破坏、暗杀,板垣参谋长曾介绍过,我军很不适应。”

    这时,参谋进来报告,码头上的两条运输驳船失火,导致严重爆炸,‘安宅号’提前规避,‘宇治号’和另外两条运输驳船撤离有些慢不幸倾覆。

    众人大吃一惊,这些弹药是大本营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因为边境战争,支那战场的兵员集结、物资补充都暂时停止,以应对可能的日苏大规模战争,打了20天发现苏联人似乎也没做好大举进攻的物资和人员储备,尽量把战争限定在局部,黑河、海拉尔等地风平浪静。

    由此日本大本营做出基本判断即苏军无意扩大战争,可以在获得战场优势的情况下力争外交解决,尽快停战,这才把关注点重新转移到九江前线,同意了11军的进攻计划并挤出数千吨弹药。

    远在九江的冈村等人并不知道为他们提供大部分弹药的奉天制造所已被八路军占领、破坏,后勤补给部门为他们提供的弹药都是前一段储存在上海的,这一批以后就要靠国内调拨了。

    他们以攻代守的战略由于兵力不足,实际效果并不大全靠强大的火力震慑,一旦火力跟不上11军虚弱的本质就将暴露无遗。不得不请求华中派遣军紧急调拨物资,谁知物资刚到就发生了意外,不仅无法支援前线,还造成码头、舰队的损坏,实在令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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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顶过这一周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五章顶过这一周

    冈村宁次听了报告大惊失色,匆匆结束会议带着众人赶到码头查看,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断壁残垣的码头、坑坑洼洼撒满驳船、汽车破碎零件、未爆炸弹药的货场、续木祯弌中佐以下400多具陆战队、水兵血肉模糊、烟熏火燎的遗体,人数过千正接受治疗、痛苦呻吟的伤员,真跟传说中的修罗场一样恐怖。

    在现场组织救援善后的吴港第5特别陆战队司令土师喜太郎少佐向长官们报告了发生意外的经过和损失破坏情况,听得众将领阵阵心惊。

    土师少佐判断这是支那军特务部队组织的一次旨在破坏九江物资补给的突袭行动,初步推断敌人当在30人以上,伪装成劳工混入码头,制造火灾引起混乱,趁机夺取‘安宅号’,炮击失火驳船,引发大爆炸,摧毁码头设施和四艘驳船、导致‘宇治’倾覆。随后该舰击沉‘势多’‘比良’‘热海’‘二见’四舰,十五分钟前向西逃窜。

    众人这才看向四码头方向,因为距岸边较近,倾覆以后的战舰都还有一小部分舰体露出水面。一下损失了五艘炮舰,对于11军也好、11战队也好都是无法接受的奇耻大辱,冈村用望远镜在辽阔的江面上找到了喷吐黑烟、全速前进的‘安宅号’。

    他就是乘坐这艘象客轮一样有着高大上层建筑的内河军舰来到九江的,陈海松一来就炸码头抢军舰,除了**裸的挑衅就是恶狠狠的宣战,别人不了解陈海松他可是很清楚的,当年在呼兰第二师团的指挥部、弹药库就被袭击,上百人丧生,幸亏自己在外巡视幸免于难。

    如今又追到这里来了,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更大,摆明是要和11军过不去,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他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安排下去:“造成这么大的破坏还想跑!为什么不派军舰、飞机拦截?近藤君,菅原君希望你们马上采取措施,绝不能让这些破坏分子逃脱。”

    近藤英次郎立即表态“嗨依!将军,九江水域我军只有这些舰艇,剩下的都是不足百吨的巡逻艇,追赶也不会有好的效果。第三航空队驻扎在彭泽、湖口、第二航空队都在鄱阳湖作战,我会立即命令湖口的寺田幸吉少将之第3航空战队“神威”、“能登吕”水上飞机航空母舰派出水上飞机进行拦截。相信有十架飞机就可以把敌人留下。不过‘安宅号’在轮番轰炸下肯定无法保留,还请司令官给予明确指示。”

    “不要有什么顾虑,正因为他是战队的旗舰,影响力更大,炸沉也比被敌人掳去强,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破坏分子消灭在九江水域。陆军航空兵也要全力配合。”

    “嗨依!”近藤答应一声,下去布置。

    菅原道大连忙上前诉说苦衷:“报告司令官,陆军航空兵九江、彭泽、二套口的航空基地使用的都是简易野战机场,雨天跑道松软、还有积水。为安全起见在阴雨多雾天气下严禁起降,请司令官体谅。”

    这些命令冈村都知道,只是心里痛恨破坏分子希望能以各种手段消灭他们才会乱了方寸,他想了想说:“这些破坏分子还真是会挑时间。既然这样,就请海军陆战队乘坐冲锋舟、橡皮艇围着他进行骚扰,迟滞他的行动,等待水上飞机的打击。”

    土师喜太郎少佐躬身受领任务后,转身离去。

    冈村满腹心事地看着凄凉的码头,叹了口气说:“诸位,陈海松一到九江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呀。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们面对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捕捉战机,乘虚而入。我们的地面部队都在外进攻造成九江空虚,更不利的是我们每一路兵力都很单薄,很容易为他所乘。”

    吉本贞一参谋长不以为然地说:“司令官不必心忧,他陈海松再有本事,也得靠部队来实现他的计划。他的部队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士气、装备、素质都很差,没有一个月的调整训练很难有大的变化。现在只要我们在前线保持足够的压力,他就得疲于招架,无法进行战略布局和兵力调整,也就无法对我军形成威胁,等我军后续部队到达,他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毫无意义。”

    “话是这个话,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要知道一只绵羊领着一群老虎,老虎也变成了绵羊,而一只老虎领着一群绵羊,绵羊也能像老虎一样勇猛。据说当初到华北时他只有七八千人,收留了许多被咱们打得丢盔卸甲的晋绥军,还收编了许多投降了咱们的自治军,经过他几个月的操练,现在已经成了皇军的心腹大患了。

    支那正规军只是缺乏一个敢于战斗、善于战斗的统帅而已,其士兵素质并不比我们差,一旦被陈海松激起好战的血性,合理地使用兵力,在我们的疏漏之处发起反攻,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装备、弹药储备,肯定会陷入被动。

    支那太大、兵员雄厚,我们靠的是技术装备上的优势取胜的,陈海松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派出了他的精锐前来打击,今天的场面本不该发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各部都要加强对自己的机场、码头、仓库的防卫,不能再有大的损失了。尽量不要使用支那人,他们很会利用这个漏洞。”

    沼田多稼藏询问:“那么这些码头苦力怎么办?杀掉吗?”

    “算了吧!死的人够多了,他们也都不知情,多杀无益,以后让他们装卸粮食矿石,弹药还是咱们自己辛苦点来的让人放心。”

    吉本贞一想了想说:“九江离前线太近,敌人渗透很容易,有了这一次一定会有下一次,我们是不是抽些部队回来加强防守。”

    “不用了,陈海松这么做就是制造混乱,给前线减轻压力,其实他到这来也不是个好差事,国民党部队不认可他、调遣起来不顺手,国民政府组织混乱,后勤补给一团糟、军队杂乱无章、装备五花八门、将领各成体系。他需要时间来整顿部队、理顺指挥系统。我们不能给他这个时间,等他准备好了,我们再增加一倍的兵力也不一定管用。

    稻叶将军、松浦将军、伊东将军、波田将军,后援华北方面军的本间雅晴第27师团已经从塘沽启运,一周后可以抵达九江、从上海北上的吉住良辅第9师团已经奉命返回,将从蚌埠下车,沿公路向黄梅进发,一周左右到达。我们的后续兵力是充足的。

    目前是11军最困难的时候,人员不整、伤病较多、天气炎热、缺乏补给。我们之所以发动进攻就是以攻代守,用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对方。前期看来是有效的,但现在换成了陈海松,以他的眼光不会看不出我军的虚弱,所以援军到来前这一周十分关键。

    我们既要保持全线攻势,又要在重要方向上有所突破,否则这样僵持着难免被喘过气来的陈海松抓住空当,包围或消灭其中的一路,那样我军就会被其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波田重一忧心忡忡地说:“卑职担心瑞昌方向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首选。”

    “说说你的理由。”

    “嗨依!司令官阁下,从攻击距离上看,我军最远,从兵力上,我军最少,经过南京、徐州、安庆、马当、湖口、九江连番苦战,本旅团伤亡超过四千,经过月初一次补充,现在也只有四千多人,一半人有伤病,现在顿兵乌龟山下不得前进实在是力不从心。

    对面孙桐萱12军两个师近两万人是我部的5倍,其侧后方还有李延年第二军3个精锐师3万人虎视眈眈。前一段全靠海军、航空兵火力支援保护,现在海军受损,只怕是吃掉我军的前奏,建议我部撤出乌龟山,与111旅团汇合,拿下瑞昌后从瑞昌北面的山区攻击码头镇。”

    “波田将军连战连捷,为何现在心生怯意呢?那些胆小如鼠的支那军别说杂牌的12军就算是黄埔系的第2军见到飞机、坦克、军舰也只有躲在战壕里等着逃跑的份,陈海松或许能看出来想这么打,可他们敢吗?你放心吧!只需要你象征性的牵制住这两个军就行。

    我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庐山西麓这一路,他们得不到军舰的直接支援,飞机支援毕竟有限,而且那里两边都是山区,是八路军最喜欢的地形,居高临下布设埋伏也是陈海松惯常的战法,所以我考虑这一路驻守沙河镇停止向南发展。其他几路继续强攻,把声势做大。

    第六师团补充了新兵也休息了大半个月,该动一动,稻叶将军可以考虑向广济用兵,占领了广济直接威胁了码头镇,南北夹击这一路的防线也就崩溃了,而且还把战线推进到了武汉外围最后的关隘田家寨、富池口,拿下这里以我对支那军的了解就该全线溃散,我们的武汉攻略也就水到渠成了。”

    众将连忙嗨依表示服从。松浦淳六郎开口报告:“司令官阁下,以攻代守的战略卑职赞同,但这样的以弱小兵力向敌坚固重兵防御阵地进攻需要更多的火力来支撑,如今前线储备不多,码头又受到破坏,这样的战斗还能持续多久,一旦弹药耗尽如何应对?”

    “前线还有多少储备?”

    “瑞昌111旅团不足三日,沙河镇136旅团不足五日。”

    “沙河镇攻势暂停,用不了这么多储备,先调三天的量给瑞昌和乌龟山送去,顶过这一周什么都解决了。”

    正说着,西边江面上传来120火炮巨大的发射声,第11战队里只有‘安宅’‘榆’‘梨’‘竹’等小型驱逐舰安装了这种大口径的舰炮,其他的都是80口径的。痛失座驾的近藤恼怒地说:“敌人用我们的炮舰轰击两岸我军设施太卑鄙了。我这就通知沿岸部队做好防范,免得又吃了亏。”

    “赶紧通知去吧,估计二套口已经吃亏了!水上飞机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赶到?”

    沼田多稼藏忙说:“停在湖口的都是从鄱阳湖里撤出来休整的,加油、备弹需要半个小时,从湖口赶到这里也需要20分钟,最快也得50分钟后可以发起进攻。”

    唉,一个小时,击毁几十架轰炸机、战斗机完全够了,二套口基地算是毁了。

    冈村猜的一点没错,击沉了四艘敌舰的张勇特战小队,此时已经完成了破坏码头,摧毁补给、损坏敌舰的目标,甚至超额完成了任务。按说他们应该设法逃离找个安全地方潜伏下来,可驾驶着敌人大炮舰,操控着120火炮那份自豪让他们舍不得放弃。

    检查了舰上武器弹药,两门120主炮还有炮弹160多发,两门80副炮备弹1200发还没用,7.7高平射机枪子弹还有近两万发。考虑到敌人空军无法出动,小船小艇毫无威胁,张勇建议乘胜驾舰打回后方,沿路收拾敌人机场、炮兵阵地,得到了潘伟华这些胆大包天、视鬼子如草芥的特种兵的同意。

    立即发电报向特战指挥部汇报了九江码头战果和新的计划,随后驾舰西去。夺取了敌人战队旗舰这个战果似乎太大了,完整地开回来还不得轰动中外呀!王凯不能做主,只好向远在广济的陈海松请示。

    陈海松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张勇这小子真是福气通天,这么大的事也能做成,了不起。既然有这个移动火力平台,不妨就用起来,九江以西最大的目标就是二套口空军基地、台湾旅团炮兵联队以及横坝头、许家村两处河堤。

    干掉二套口是他重点关注的任务,原本是由另一组特种兵夜间偷袭的,经过观察发现渗透进去难度较大,正准备组织18军精锐官兵组成突击队携带迫击炮从外围打击。如今张勇途经机场自然不能放过,其他的都可以由步兵去做。

    他立即回电同意此项行动,攻击要快,不求全部摧毁,造成重创即可,边打边撤。要求舰上人员务必注意安全,严防敌水上飞机、摩托艇自杀式攻击。做好不利情况下弃舰逃生准备。同时命令长江沿岸瑞昌92军、乌龟山12军发起反击作战,牵制111旅团和台湾旅团策应战舰返回,十八军派出机枪、迫击炮部队沿长江北岸向东接应。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苦斗水上飞机

    

    第一百二十六章苦斗水上飞机

    九江码头向西六七公里,有个缓缓的拐弯处,江北岸是一片江水冲积出来平阔的滩涂地,西北方向有个小村庄叫二套口,开垦了几百亩土地。 (未完待续 ^书海阁^《书海阁》)月中旬鬼子第六师团占领小池口码头强行征用这里,第三飞行团看上了这里平阔的地形,新修了一个大型野战机场作为武汉攻略的前线机场,停放着第三飞行团一多半的力量。

    按说鬼子这点军事常识应该有,不该把自己的重要目标暴露在敌人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但周围就这一片平坦荒地,当地居民也少,靠近江边便于接收补给,他们向江里修了一条超过百米的栈桥随时运送油料弹药和其他补给品。陆地外围有步兵把守,俨然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孤岛。

    最主要的是中国海军力量在日军的狂轰滥炸下主力舰艇或自沉、或被炸沉基本损耗殆尽,剩下不多的百吨以下小炮艇早跑到武汉去了。空军更是弱的不成比例,算上苏俄援助的区区几百架飞机只剩下几十架缩在后方的武汉、南昌、岳阳不敢进入战区上空,地面上的部队连迫击炮都少哪有重炮。所以他们认为即使修在这里中**队也无法威胁它的安全。

    ‘安宅号’军舰以10海里的逆行时速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二套口附近水面,张勇借助望远镜透过细雨看清了相距一公里的机场布局,二三十架轰炸机、三十几架战斗机、侦察机整齐地排列在简易跑道一侧,有的套着雨布,有的罩着帆布,大大小小几十顶帐篷分散在跑道旁,整个机场没有几个人活动,估计都在享受这难得的自然恩惠。

    机场外围沿江边一溜摆放着六门高射炮,长长的炮管指向西边的天空,也许是很多天没有敌人飞机来袭扰,也许是阴天下雨料想没有敌人敢冒雨来袭,炮位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旁边几顶帐篷估计是高射炮兵的营房。

    张勇见攻击目标如此近地出现在炮口前,既兴奋又有些遗憾,能把这些飞机开回去多好啊?他从海参崴就偷了一架sb-2m快速轰炸机开到了绥远和林格尔,现在看到这些鬼子飞机难免心里痒痒,可他知道以他们十几个人的力量在这种气象条件下很难成功。

    这时于明报告,军舰已经到了航道边缘不能继续靠近北岸,询问是停下射击还是行进间射击。潘华伟提出由他们三人开动一门80副炮,参与打击。张勇最信服陈海松的判断,既然司令说敌人水上飞机会来拼命那一定会来的,要求军舰保持6海里的匀速行进,顶层三人抓紧补充弹药、继续坚守,对空中、江面进行严密警戒,一支麻雀都不许飞过来。

    他们四人则放弃前主炮,上到指挥塔前的一层甲板上的副炮位,120高平炮威力是大,可装填慢、瞄准慢、射速低,打停放飞机用不着大威力主炮,80毫米45倍身管的高平两用炮射速更快威力更大。四人打开炮衣,坐进炮位,模拟了一遍感觉不错,立即投入战斗。 (未完待续 ^书海阁^《书海阁》)

    张勇盯着高射炮兵帐篷测好距离、调好标尺趴在瞄准具前,指挥着炮口指向目标,一摁按钮,弹头在大体积火药产生的膨胀气体的推动下以八百多米的初速几乎以直线飞行方式垂直撞击在帐篷上,3公斤的tnt装药猛烈爆炸直接让帐篷化成碎片连同帐篷里的人和物品抛撒出去。

    不等敌人反应过来,第二颗炮弹就杀气腾腾地飞向第二座帐篷,歪打正着击中了存放炮弹的帐篷,不仅这顶帐篷化为乌有周围两座也都被狂暴地卷起飞上了天。一个中队的高炮营地竟然两炮被摧毁了。

    没有了重炮、高炮的威胁,张勇他们放心大胆地开始对付起跑道上的飞机。闻声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机场人员莫名其妙间,近在咫尺的飞机也开始接二连三地爆炸解体。

    兴奋莫名的张勇早就盯上了东面第一架飞机,飞机整齐排列只要高低不出现大的误差,只需调整方向机就足以连续发射消灭干净这些飞机。当第一架轰炸机移进射击圈他按下按钮,舰身轻轻一晃打中了第二架,高速高爆弹头狠狠扎进九六式轰炸机的机身使其顷刻散架,轰然跳起分解成几大块砸在旁边两架飞机上,释放出无数的碎片,狠狠切开临近飞机的铝皮蒙面。

    这家伙威力这么大!太好了,一点不比120差,再次装弹完毕,这次有了经验的张勇瞄准了第四架,一摁按钮,又一颗炮弹欢笑着扑向第三架飞机击中了左翼,火光闪动中,硕大的发动机、长长的桨叶、半截翅膀飞向半空,机身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引燃了航空汽油。

    这汽油可是比柴油狂暴的多,火势蔓延起来极快,油箱也在瞬间爆炸,飞溅到周围的飞机上熊熊燃烧起来,此时帐篷前的地勤、守卫们才明白过来机场遇袭了,袭击者就是江面上飘扬着太阳旗的战队旗舰,在军官提醒下提着扫把、拖布水桶赶来灭火。

    更多的飞行员、机械师、辎重兵纷纷跑出来,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家的军舰会向自己的机场开炮,可一架接一架的起火爆炸却是事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架飞机十几万日元,都是帝国宝贵的财产。他们马上投入到扑火、推离飞机等急救行动中来。

    而玩火上瘾的张勇根本不管日本士兵多么辛劳,继续在飞机上点放烟花,运气好一炮就能造成两、三架飞机起火燃烧,这么刺激的游戏让他欲罢不能。自东向西扫了一圈只用了十几分钟,二套口就和东南方向的码头遥相呼应起来,火焰比码头更猛烈、黑烟比码头更浓密。

    还有很多炮弹的张勇开始对着起了火没爆炸解体的飞机、大型帐篷、救火的士兵发威。虽然只有一门炮,打的也不是太准,可防卫的松懈、地形的开阔还是让密集停放的第三飞行团两个轰炸机大队一个战斗机大队、一个侦察机中队五十多架飞机全部损毁,油料仓库、弹药仓库、补给栈桥相继被击中,人员死伤惨重。

    底下张勇他们打得欢,顶上潘华伟却是手忙脚乱,十几只橡皮冲锋艇、铁壳摩托艇不要命似的往上冲,小艇上的轻机枪围着军舰狂扫,打得钢板劈啪乱响。冲锋舟速度快,行进线路迂回曲折,很难准确捕捉目标,他们就三个人,即使打中也无法阻止其他人驾艇继续前进,一下陷于被动中。

    张勇打完军舰打飞机正开心,没想到被几只臭虫搅得难受,敌人根本不追求射击精度只是一味地覆盖袭扰,竟也造成了两人负伤。勃然大怒的张勇立即放弃了前副炮,带人来到后副炮位,对准一艘摩托艇就是一炮,炮弹落在艇后10几米的地方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到把旁边的一个橡皮艇掀翻。

    受到启发的张勇,对着摩托艇前方开了一炮,摩托艇猝不及防一头冲上水柱反扣着落回水面。接连几炮,让剩下的六七只艇不敢上前,远远地跟着火力骚扰。

    张勇按照提前量射击又搞翻了四支小艇,才算打发走这些臭虫。正准备回头继续找飞机场的晦气,远远地十架水上飞机穿过雨幕黑压压地追了过来。

    张勇看了看陷入火海中的二套口,估计达到司令的要求了,该全力逃路了。他命令于明指挥军舰全速向西前进,一边招呼炮位上的兄弟们搬来更多炮弹准备射击。规定小飞机归机枪、大飞艇归高炮,各负其责,相互支持。

    等他们把80高平两用炮调高,巡航速度只有130公里的九八式水上偵察機以及最高速度只有225公里的九〇式飞行艇才姗姗来迟。陆军航空兵机场的大火激怒了这些天空的霸主们,他们咬牙切齿地要为自己的同行复仇。

    水上飞机貌似吓人,翼面积大,高昂的机头,肩扛的上翼左右各两个巨大的螺旋桨发动机,最夸张的是它巨大的机身兼做浮筒,体积大、速度慢,武器一般。

    张勇盯着最前面的一架,800米了,他仍不停地喊着左左、好,高一点,好!猛地按动了按钮,炮弹呼啸而出,却没有打中一个目标。其实高射炮射击是要用专用引信设定射高的,靠密集的单片伤害高速飞行物体。这里没人给他们教,只好像打军舰一样直接命中爆炸来对付。

    特种兵都是些不服输、不放弃的硬汉,一发不中继续来,500米时又是一炮从前边的飞机肚皮下飞过,击中了外围一架小型侦察机,顿时被高爆弹打得凌空开花。

    自己还没开火呢飞机就被炸,让高傲的海军航空兵们异常愤怒,怒火压缩在7.7毫米重机枪弹雨里倾泻下来,打得军舰甲板火星四溅,周围的水面水花朵朵。

    要是一般的部队兴许真给吓得找地方躲藏去了,可惜他们碰上了强悍顽强的特种兵,面对横飞的机枪子弹毫不畏惧,不闪不避、坚守着机枪火炮不停地射击,枪法都很高,让飞机身上都多了不少弹孔,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也造成很大影响。

    高炮手们也有了对付空中目标的经验,一炮把离军舰最近的重达32吨,四挺机枪疯狂扫射的飞行艇近距离击中,喷涌的火焰、飞溅的零件、断裂的翅膀、撕裂的机腹清晰地映在炮手的眼里,激发出更强的斗志。

    散了架的飞机像喝醉的野牛一样怪叫着、侧着身子笔直向军舰冲来,在船尾十余米的地方扎进长江里,咕嘟了几下就没了影,而溅起的水花落在炮位上,舰尾上。

    吃了亏的水上飞机指挥官连忙指挥剩下的八架散开,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以机枪为主杀伤敌人,力争夺回军舰。盘旋了一周发现控制军舰的敌人并不多,只有一门炮、3挺机枪作战,命令大型机在外围火力掩护,轻型机俯冲攻击。

    子弹更加密集,一时间,军舰真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几架小侦察机从不同方向依次擦着桅杆掠过,洒落机枪子弹,发出骇人的尖啸,不过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一架飞机起火的代价,被根本不怕死的机枪手们紧紧咬住,打中机腹油箱而被迫降落在外围水面。

    张勇一看敌人分散开来,大艇在外围盘旋,打了十几炮颗粒无收,高炮射速慢、瞄准费事,作用反而不如高射机枪灵活方便。立即指挥战士们都上顶层,占据五个固定机枪射击位一人一个方向,两人专门运送子弹。

    他自己跑上桅盘舱,边指挥军舰全速蛇形机动,边观察天空敌人飞机的动向。又一架战斗侦察机俯冲下来,喷涂的火舌把潘华伟打倒在甲板上。气的张勇一把抓过桅舱里的一挺机枪,对准俯冲下来的飞机侧面扣动了扳机,一长串子弹追逐着飞机的飞行线路,仇恨的子弹击碎驾驶舱玻璃,又在机腹部打出十几个小眼,冒出黑烟,驾驶员受伤,飞机失去了控制,从军舰侧面栽进江里。

    而同时他的战友们三挺机枪合力打下来一架大型飞行艇。

    利用敌机僵持盘旋了空当,战士们抓紧相互包扎伤口,交流作战经验,重伤员坐在地上给弹链插子弹。

    又一架飞行艇抖动着肥胖的身躯杀气腾腾的扑过来,离军舰还有两百米时机头上的两挺机枪就开始不停地扫射,机腹下的两个舱门已经打开。小子要投弹,这破船有两颗100公斤的炸弹准完蛋,老子拼了命也不能让你娃得逞。

    张勇一咬牙,不闪不避,据枪对准机头前方扣住扳机不撒手,一股脑把一条弹链扫光,飞机在军舰头顶爆出一团火焰,机警的于明左满舵规避,一颗炸弹落在舰船刚刚划过的位置,掀起一个十几米高的水柱,让船重重摇晃了一下,随后乱七八糟的冒着火的废铜烂铁落到船尾上,继续燃烧着。

    张勇肩膀上、胳膊上也各中一枪,巨大的动能造成严重的伤害,骨头肯定断了,他叫来一个战士给他紧急止血处理,做了简单固定包扎。

    (未完待续 ^书海阁^《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惨烈的代价

    第一百二十七章惨烈的代价

    包扎完伤口,张勇已经无法据枪射击,而天上还有四架水上飞机,远远地围着军舰绕圈圈,舰上不要命似的疯狂阻击也强烈震骇了骄傲的海军航空兵,不敢轻易俯冲靠近。

    舰上特战队员虽有钢盔、枪位护盾保护,在四面发射的密集机枪扫射下还是难以幸免无一不带伤,四人重伤无法战斗,只剩下三个轻伤员勉强维持,火力减少了一半可定难以逃脱敌人空中水面的打击,实在没办法张勇让轮机舱里只留了一个监视,其他的全都上来参战。

    这样一来六个枪位都有射手,可以继续用交叉火力保护军舰安全,四个重伤员勉强靠在角落里压子弹。为防止意外抱着鱼死网破决心的张勇让于明在弹药室设置爆炸装置,万一舰面人员全部牺牲,敌人橡皮艇登舰成功坚决炸舰自沉,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把军舰夺回。

    张勇看了看两岸地形,离开二套口和水上飞机纠缠了半个多小时,算算行程快到**防区了。他大声鼓励自己的队员,司令员不会不管咱们的,再有半个小时到了前边大拐弯处就会有**救援部队来增援,咱特种兵绝不轻言放弃,都咬着牙挺住,把敌人的旗舰开回武汉。

    天上的鬼子指挥官也越来越着急,战队司令近藤少将亲自下令配合陆战队能夺回就夺回,不能夺回就炸沉,不能让帝国海军因舰船被俘而丢脸。这眼看就进入敌人防区了,斗了大半个小时,折损了六架飞机,死了三十多个乘组人员,整个战场就剩下4架飞机和四艘摩托艇,拦阻抢舰的目的看来很难实现。

    过去他们也遇见过机枪和高炮的拦截,但那些胆小的**基本上是闭着眼睛扣扳机,旁边有爆炸立即躲藏,根本就没有形成有效的火网。如今明明对方只有不到十个人,偏偏枪法精湛,杀伤力惊人,死盯着机头、机腹玩命地打。到现在就连一颗炸弹也扔不上去,机枪这么猛烈地打,军舰都快打成筛子了,而对方就像金刚附体一般面对子弹眼都不眨,仿佛打不死一样,浑身浴血依然在死命抵抗,支那军里啥时间冒出这样强悍的士兵?

    飞机的失利,迫使外围骚扰的四只小艇再次发起进攻,试图趁虚而入用船上携带的炸药炸沉军舰,他们分成两路从左右两侧同时发起进攻,小艇头部的歪把子机枪拼命射击,艇里的陆战队士兵掏出手榴弹使劲往前方水面、甲板上扔,试图制造水幕烟雾掩护自杀式攻击。

    站在桅盘舱里的张勇虽然不能打枪,但他密切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豁出去硬着头皮闯了,挨到哪算哪。他看出鬼子企图同归于尽的最后招数,冷静地指挥机枪对准最大威胁的敌人集火射击。虽然小艇开足马力,高速中上下颠簸,由于距离太近,还是被舰上的六挺机枪打得死伤惨重,两条小艇被引爆炸药在军舰旁边相继爆炸,另一条艇上人员全部丧命,失去操控撞向岸边爆炸。

    但最后一条小艇上的驾驶员一手握着方向舵,一手托着一个战死的战友为他挡住子弹,在前面一条艇殉爆产生的水雾掩护下一头撞上了船尾,爆出一声巨响,艇上的3个鬼子六具尸体全部随同破碎的小艇飞落江中,换来了‘安宅号’船舵失灵。

    原本做着蛇形机动的‘安宅号,’不仅无法变线,速度也降了下来。天上的敌人飞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11战队的旗舰不能耻辱地被软弱的支那人掠去,该到炸沉他的时候了。在附近盘旋的水上飞机在指挥官的组织下发动了最后的攻击,悍不畏死地集体扑了过来,2架小型的侦察型水上飞机用机枪压制,掩护身后的飞艇实施最后轰炸。

    正在这最危急的时刻,长江两岸前方突然爆射出十几串机枪子弹,笼罩住军舰的上空,让密集扑下的飞机火星四溅。**增援接应的地面部队及时赶来了!

    舰上也知道最危急的时刻到来了,轻重伤员操控着机枪齐齐指向飞机的方向,用最后的一点体力、精力、毅力发出了不屈的呐喊、正义的咆哮,两架侦察机机头中弹,晃晃悠悠栽进江中。两架大型飞艇虽然被岸上的机枪打得乒乓作响,但毕竟距离远了些,子弹的威力不足以致命,继续俯冲而下舱门大开从几十米外就一路扔下炸弹。

    舰上岸边数千发子弹拼命拦截,让笨拙的飞行艇密布弹孔、冒出黑烟、窜出火苗,爆炸解体,但仍然无法阻止它们把两颗50公斤的炸弹投到了船顶和后甲板上,炸飞了两座机枪发射架,损坏了后主炮,舰船起火燃烧。两名特战队员被抛下长江,四人倒在血泊中。

    惨烈的特工突击至此落下帷幕,拖着火焰和浓烟的‘安宅号’被身负重伤顽强坚持的于明驾驶着顽强地驶向广济。

    心急如焚的陈海松乘坐木制小型渡船赶来接应,不等两船靠拢纵身跳上两丈外的甲板,冲进弹痕累累的指挥舱,接替像个血人一样依然把着舵轮的于明把船停下。

    其他几艘木船搭载的18军医院医生护士立即登船搜寻救治伤员,工兵连士兵上舰提水灭火,警卫连冲进各个舱室搜寻,当冲下轮机舱时,唯一的特种兵立即亮明身份,询问了目前的状况后用日语要求手无寸铁的轮机兵放弃抵抗向我军投降。

    十二名日本轮机兵做梦想不到自己挥汗如雨,添煤加油是帮助敌人劫持自己的军舰逃跑,指挥台里指挥自己的一直是支那特种兵。而现在面对全副武装孔武有力的中**人不得不选择了投降,在武装人员看管下继续操控机器设备。

    等火势扑灭,伤员得到救治,底舱完全控制,陈海松才驾驶着依然冒着缕缕青烟的军舰全速驶向广济,由于舵轮失效,依靠着船上工兵划桨、带着船缆游泳上岸,在岸上**士兵拖拽下才缓缓停靠在广济码头上。

    等在码头上的黄梅指挥所总指挥32军军长商震上将、72军军长王陵基上将、78军军长张再中将、18军军长黄维中将等**将士远远看见高大的军舰所有的建筑物玻璃被打碎,侧面的5毫米钢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一串一串的弹孔的军舰已然心惊,登上军舰更是被舰上的惨烈景象深深震撼。

    甲板上没有一个完整的装置,基本被击碎击毁,顶层装甲被炸穿,桅杆上的风力仪、天线、探照灯、信号灯、日本军旗都被打碎,后主炮被掀翻,尾部右侧炸掉一大块,舵杆向内扭曲失去作用,后甲板上堆积着敌人飞机、摩托艇残骸,被工兵用江水浇灭火焰仍然冒着青烟,上下甲板上无数的炮弹壳、机枪弹壳让人无处下脚,各机枪位周围大滩大滩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各个船舱里被俘虏捆绑撂在角落里的日本水兵大部分被日本飞机密集的机枪子弹打死,只有实川中佐等10余人幸免也全部带伤。

    十二名勇士只找到十人,除轮机舱里奉命留下监视的徐芳俊完好无损外,顶层四人牺牲,四人重伤、指挥舱一人重伤,两人失踪。

    停稳船只后,陈海松登上顶层甲板,抱起经过简单治疗躺在担架上浑身浴血的张勇,胸脯头部再次负伤的张勇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于明、潘华伟、赵海根、白杰、也都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陈海松制止了送往医院的建议命令医生就在船上紧急输血、实施手术。

    黄维连忙组织部队里o型血的战士准备献血,清理出舰上最大的舱室作为临时手术台把伤员挪进去开始急救,派车调来医疗器械,派船到对岸码头镇接来第二军医院的外科医生共同手术。命令日本轮机兵立即修复船上供电线路、照明设备。把十八军高射炮营、二十几挺重机枪调来护卫码头。

    陈海松在甲板上审问了简单包扎后已无大碍的日本实川舰长,了解了九江码头的奇袭过程和造成的巨大破坏,实川在后来的战斗中一直被嘴里塞上破布绑在指挥舱椅子上,目睹了全过程。得知完成这样艰巨任务、惨烈战斗的只有十二个人时,十分震惊、连称不可思议。他认为即使他的118名水兵船员全部在岗也很难从十架水上飞机和几十艘摩托艇的联合追杀中逃脱出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直到下午受伤最轻的白杰缝合了三处弹片伤、两处枪伤,经过输血率先苏醒过来,汇报了一路拼杀过来的经过,人们才知道顶层发生了怎样残酷激烈的近乎肉搏一样的海空攻防战,无不为八路军战士舍死忘生、刚强不屈的精神肃然起敬。

    巨大的战果让陈海松欣慰,两千吨弹药被毁、舰队六艘军舰被毁、六十多架飞机被毁,这无疑是在山穷水尽、垂死挣扎的冈村宁次11军身上又加了一个重重的铁球,加速他滑向深渊的步伐。第九战区的包围圈即将部署完毕,各路**在蒋委员长的严令下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向各自作战区域,反攻将在24日全面拉开。特战队为九江战役的最后胜利奠定了基础。

    但六个英雄战士的牺牲尤其是孙雷、马友仁两人葬身长江尸骨无存让他悲痛万分、自责不已。

    他知道这个夺舰计划时,也考虑到了敌人有可能派出适应恶劣天气的水上飞机和小型快艇的疯狂反扑,但他长期依赖特种兵作战所向披靡的经历让他对特种兵有了一种近乎固执的信任,他相信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战士完全有能力击退敌人的追击。

    事实也证明特种兵没有让他失望,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只是没想到鬼子不愿丢舰丢人所爆发出来的疯狂这般猛烈,给自己的精锐部队带来重大伤亡。

    自特战队成立以来,连逢恶战,平型关、代县县城、阳明堡、张家口、大同、归绥、包头、北平、天津、朝阳、阜新、法库、长春、哈尔滨、奉天哪次离开特张兵的突击了,受伤是有的,可没有一例牺牲。

    苏联战场上两百多人深入敌后,两面为敌,伏击苏军、袭扰日军,轰炸海参崴、东京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也仅仅死亡两人,伤20余人,却挑起两国20万人厮杀了24天,今天刚刚停战,苏联远东两个特别集团军全部打残,死亡近八万,平民死亡超过五万,损失坦克600多辆、飞机400多架,舰船20多艘,经济损失超过20亿卢布。

    日军出动六个师团,三个边境守备队、12个皇协军混成旅、两个飞行团,一个战车旅团、一个重炮旅团、两个航母编队。结果19师团拼光、4、8、12、104师团打残,20师团受到重创,战车旅团、重炮旅团全军覆没,混成旅团只剩下点渣渣,两个飞行团只剩下十几架飞机,死亡3万余人,关东军主力几近败亡。

    20师团加入战局面对39集团军残破不堪的防守顺利拿下阿尔乔姆,并准备向海参崴发起最后攻击。日本人最后时刻爆发出来的疯狂还是迫使斯大林接受了日本政府提出的双方停战、退回到交战前实际控制线的建议。远东太远了、兵员补给的输送太困难了,先保住国家体面和领土完整,储备物资整顿部队后再找机会跟小日本决一雌雄。

    再比如突击大连攻占旅顺要塞,那里完全是日本领地,遍地是日本侨民、浪人,经过服部卓四郎的组织拉起了一万多武装侨民加上四千多正规守备部队也仅仅给马文刚一中队、刘建力特训营造成四人牺牲、四十多人负伤的损失,一师三个旅一万五千人也才牺牲430多,2200多人负伤就全歼日军,摧毁大连、旅顺4艘日军战舰,30多条轮船以及全部码头。

    占领日本满铁公司、日清公司、铁路车辆厂、造船厂、特种钢厂、起重机厂、玻璃厂、电机厂、水泥厂、瓦斯厂、制药厂等近千家企业,大同学院、中央实验所等六家教育科研单位,俘虏4000多名日本工程技术人员、教师、医生。

    拿下关东厅民政署、大连市政府、大连船运公司、大连海关、大连警务署、大连协和会、辽东守备司令部、旅顺海军基地、日本六家殖民银行。击毙服部卓四郎以下一万多人,缴获枪支两万多只挺、火炮40多门,弹药3000吨、资金3000万元。

    而今天一战就损失了六个红军老战士,都是为了振奋一下被失败情绪笼罩的武汉军民的士气、为了展示八路军部队的战术威力,为了自己战略战术的顺利推行找到一个有利的佐证,让这些战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真的值吗?陈海松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看着李世忠、林国虎、张笑天、黄二宝血肉模糊的遗体疼的他直掉眼泪,跪在地上默默地亲手为烈士擦拭血迹、整理仪容、换上八路军灰粗布制服,让商震等人感动的不得了。

    当晚国民政府发表战报:我忠勇无畏的第九战区特别侦察营张勇小队今晨突袭了九江货运码头,炸毁倭寇运输弹药的驳船四艘,毁坏弹药2000余吨,缴获敌第11战队旗舰‘安宅号’,俘敌舰长实川中佐以下27人,击沉罪恶累累的扬子江舰队‘宇治’‘势多’‘比良’‘热海’‘二见’五艘军舰,击毁敌第三飞行团二套口基地各型飞机54架,击落击伤敌水上飞机10架,摩托艇等20余只,击毙敌海军陆战队、11战队水兵、第三飞行团水兵等二千余人,取得了辉煌大捷。

    战斗中我军12勇士,不惧艰险、视死如归,勇敢机智、奋不顾身,六人牺牲五人重伤,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感天动地的壮丽诗篇,展现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无私无畏的崇高品格,极大地打击了倭寇的嚣张气焰、捍卫了国家的尊严和军队的荣誉。

    为表彰他们的赤子情怀和豪迈气概,经最高国防委员会批准授予英勇牺牲的李世忠、林国虎、张笑天、黄二宝、孙雷、马友仁六名中尉‘**楷模’荣誉称号,颁发二级宝鼎勋章,追赠少校军衔,灵牌入国家忠烈祠。着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陈上将海松主持公祭妥为安葬。

    授予此次行动指挥官张勇少校二级宝鼎勋章,晋衔上校,授予于明、潘华伟上尉二级云麾勋章,晋衔中校,赵海根、白杰、徐芳俊中尉三级云麾勋章,晋衔少校。

    授予九战区特别侦察营‘当代荆轲、孤胆英雄’荣誉军号,表彰他们深入敌后、忘我杀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壮举。

    望全军将士以十二勇士为楷模,心中常怀国家民族利益,战时牢记守土安邦重任,恪尽职守、精忠报国、英勇顽强、取义成仁,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国家尊严,民众福祉。

    事实证明中华民族从来就不缺少面对强大敌人挺身而出的勇士,从来都不缺少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仁人志士,面对国家民族的巨大灾难,军中将士唯有抛洒一腔热血舍弃五尺身躯方能打败倭寇、荡平仇敌。

    英灵不远、榜样在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将士们请拿出勇气、鼓起胆气、爆发杀气,在决定民族生死存亡的战场上去展现中**人的霸气。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国葬哀荣

    ~《书海阁》~    第一百二十八章国葬哀荣

    第二天中午,日本海军11战队旗舰‘安宅号’在长江沿岸我军对空火力和武汉空军保护下经过十四个小时的航行安然抵达中华民国临时首都武汉的汉口码头。

    中华民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一级上将、副委员长冯玉祥一级上将、总参谋长何应钦一级上将、程潜一级上将、李宗仁一级上将、白崇禧一级上将、海军一级上将陈绍宽总司令、航空委员会主任钱大钧二级上将、张治中二级上将,空军司令周至柔中将、政治部副部长周恩来中将、武汉卫戍总司令罗卓英中将等亲临码头臂缠黑纱、胸佩白花,迎接**楷模12勇士凯旋。

    码头上由我党组织的民众团体数万人在董必武、邵力子、陈布雷、郭沫若带领下打着国旗、红旗、挑着标语、挽联、抬着花圈、花篮、手里拿着小标语、小国旗、捧着白花在外围肃立,让整个码头充满哀思悲怆的情绪。中国电影公司、中国广播公司、中央社、新华社等新闻单位到场采访拍摄。

    本来是希望陈海松在广济安排公祭下葬的,但陈海松以战役处在紧要关头难以分心为由希望烈士遗体水运至武汉,空运至张掖安葬在高台烈士陵园。陈海松自责之余希望烈士的牺牲能得到国民政府的隆重褒奖,唤起后方民众的抗日激情,坚定国民党各级官员的战斗意志,震撼那些脑满肠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官僚政客们的起码良知。

    再一个他希望这些曾经的西路军老战士能去高台与长眠在那里的四千西路军烈士作伴,九泉下告诉先行者们如今的西路军何等的辉煌荣耀,让先烈们也高兴高兴。

    为此他回电请国府安排飞机为12勇士返回张掖提供便利,并希望在武汉、张掖各举行一场公祭。为此他动用了自己的库存青霉素,确保伤员增强抵抗力安然返回张掖。

    当晚八点四位烈士由广济士绅捐赠的上好棺木装殓,伤员由18军医务人员陪护送上经过简单修复的‘安宅号’,在刘芳俊带领下连夜赶往武汉,沿江部队注意对空防御。

    蒋介石对为几名**低级军官举行隆重的公祭并不认同,原本希望派罗卓英意思一下就行了,可数万民众一早就开始向码头汇聚,大街小巷到处是打着标语挽幛的悼念队伍,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大刀歌、歌唱祖国、英雄儿女等八路军巡演团的经典曲目,把整个武汉的抗日情绪推向极致。

    上午十点他又得到通知冯玉祥、陈绍宽、抱病的程潜、李宗仁、白崇禧、张治中、邵力子都将陪同周恩来前往码头祭奠,电影公司、广播电台、扫荡报、军乐队等政治部下属部门被周恩来、郭沫若指派全体出动进行宣传报道,他意识到民心渴望胜利、国家需要英雄、领袖不可吝惜褒奖,只得叫上何应钦、陈布雷、钱大钧、周至柔匆匆赶来,公祭规格顿时上升为国葬哀荣,侍从室立即制定了公祭程序,得到周恩来等的认可。

    高大舰船进入人们视线,桅杆上高高飘扬的青天白日遍地红军旗迎风招展,咱们中国又有了大型舰艇了,令蒋先生、陈绍宏和武汉各界五万多人心中激动不已。

    军舰渐渐靠近,残破的上层建筑、如同马蜂窝的舰体令在场者无不动容,这就是勇士们用生命换回来的军舰,十几个人是怎么抵挡这么密集的火力的呀!

    军舰缓缓靠上码头,抛锚系缆之后,12勇士中的唯一健康者缠着黑纱的刘芳俊跳下军舰,跑步到苍松翠柏环绕下的祭台一侧的蒋介石面前举手行礼:“报告委员长,第九战区特别侦察营张勇小队完成作战任务,押送俘虏及战利品凯旋,护送四位烈士、五位伤员同时到达,请训示!中尉刘芳俊。”

    身临其境蒋介石也被感染很是动情,按照提前安排好的程序抬手还礼说:“迎接英灵!”

    一旁的军乐队奏响了中华民国国歌,舰上早已做好准备的18军工兵排的战士臂缠黑纱8人一组抬着四副棺木缓缓走下轮船,从肃立一旁的众领袖面前经过,走到祭台后面的木台前由礼仪人员组织摆放在一米高的木架上。礼仪官员随后在祭台上摆放了六位烈士的灵牌,点燃了祭台上又高又粗的白色蜡烛。

    蒋介石在礼仪官的引领下表情肃穆地走到祭台前,接过礼仪官递上的点燃了的三炷香,对着灵牌躬身胳膊上下晃了三下,插在祭台前巨大的香炉里,退回原位缓慢庄重的鞠了三个躬,在礼仪官引领下绕着四座棺木走了一圈,不知是真被烈士们英雄壮举所感动,还是为日苏停战、国势弥艰而痛心,忍不住扑在棺木上痛哭失声,引领着全场男女老幼一片悲鸣,场面一时失控。

    后边祭奠的冯玉祥、周恩来等人连忙过来劝慰,扶着他走到祭台另一侧站立。高官、各界代表致祭鲜花献挽联以后,蒋先生恢复了常态,高声说:“致悼词!”

    冯玉祥走出队列面向祭台鞠了个躬,转身面对民众高声说:“同胞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悼念抗战以来为国捐躯的近百万烈士中最英勇无畏的六位勇士,他们都很年轻最大的25岁、最小的21岁,可他们的壮举感天动地、他们的精神可歌可泣。让我这个老军人由衷的钦佩。

    他们和我们不同,我们打了一辈子仗,都是在自相残杀、为了地盘、钱财挣来抢去,没有给国家带来什么利益反而打得民众离散、经济衰落、国家贫穷、军队虚弱。而他们是死在抗日的战场,是为武汉会战的胜利铺垫基础,是真正的民族英雄!他们仅仅十二个人,带着对国家的忠诚、靠着军人的勇气响应国家的召唤、服从上级的命令毅然潜入敌人重兵把守的九江,用他们过人的胆量、高超的技能、坚强的意志、不屈的精神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创造了开战以来单兵歼敌的新纪录。

    人均破坏敌舰船艇4艘、人均击毁敌机5架、人均损毁敌人弹药200吨、人均毙敌220个。在中国其他军队里有这样的钢铁战士吗?就在这条船顶上和敌人10架水上飞机、30多条摩托艇激战了一个多小时,穿过敌人层层堵截,全歼了追兵,开着他返回了后方,试问其他军队能做到吗?

    我要说的是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对国家民族无比忠诚、对倭寇无比仇恨、执行上级命令无比坚决、面对优势敌人无比顽强。我们的国家需要这样的军人、这样的军队。

    这些勇士来自八路军第八战区特战大队,这是一支英雄的部队,在平型关、阳明堡、晋绥、平津、哈尔滨、沈阳立下过赫赫战功。为了武汉会战他们千里驰援义无反顾,刚刚抵达三天就创造了新的辉煌。我在感谢陈海松长官之余想问我们九江周围的五十万大军你们能像他们一样去战斗吗?全国三百万大军你们愿意成为他们这样的军中楷模吗?

    今天这么多国家领袖、高级将领、各界民众在这里缅怀他们的丰功伟绩,寄托我们对他们的哀思,就是要弘扬他们无私无畏的崇高精神、爱国爱民的高尚情操。岁寒知松柏、板荡见忠臣。当今的中国正遭受着有史以来最野蛮、最强大的进攻,我们拿什么来维护国家民族的生存,只有忠诚和勇气。

    六位勇士不会白白牺牲的,你们不死的的精神已经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激发出了更多有血性有良知的人们去战斗。有了这种精神中华民族不会亡!

    安息吧,勇士们!我们会继承你们的报国之志、弘扬你们的军人气节、完成你们未竟的事业!请你们一路走好,在天堂上等着我们打败日寇、驱逐倭奴的捷报吧!

    下面我提议,全场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用烈士们最喜欢的旋律为勇士们壮行!”

    说着他带头用粗重的音调高声唱了起来,周恩来、董必武、郭沫若跟随唱了起来,陈绍宽、程潜、邵力子、陈布雷、李宗仁、白崇禧、张治中、万民众跟了上来,激昂的旋律、奋争的歌词排山倒海般覆盖了整个码头、传遍了武汉的大街小巷。蒋先生、何应钦、钱大钧、周至柔、罗卓英也激情澎湃参与到里面。

    歌声在空中回荡,仪式还在继续。蒋委员长庄重的喊道:“迎接勇士凯旋!”

    十个高大的警卫战士抬着五副担架缓缓走下船来到蒋委员长面前,刘芳俊为蒋先生一一介绍重伤者的姓名职务,旁边的医生介绍了各位勇士的伤势情况,五人身边全都跟着医务人员提着输液瓶子,其中有三人尚在昏迷。蒋先生一一为他们掖掖被单,温言抚慰送上祝福,把宝鼎勋章和云麾勋章放在他们的枕旁。随后五人被抬到一旁的汽车上送往南湖疗养院接受进一步救治。蒋介石只是给刘芳俊亲自颁发佩戴了三级云麾勋章。

    蒋先生再次高声喊道:“献俘!”

    外围的三十六名提着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枪的武汉卫戍区的士兵跑步进场,从船边到祭台一边18人形成一条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船上。

    在18军警卫排的监视下从船舱里走出‘安宅号’舰长实川中佐以下18名能够行走的俘虏,其他6名躺在担架上由警卫战士抬着跟在后边。

    垂头丧气的实川走上码头回头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自己指挥了3年多的爱舰,又看了看桅杆上飘舞的敌国旗帜,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转身向着祭台走来。旁边的民众队伍里有人带头喊起了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团结抗日还我河山!”“宁作战死鬼不当亡国奴!”“中国人民不怕死!”“中华民族不屈服!”数万人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很多人试图冲进场内被士兵阻拦,爱国团体的骨干也组成人墙劝阻住情绪激动的民众。

    民众们脱下自己的鞋子、兜里揣着的干粮一股脑扔向这些侵略者。这宏大的场面、冲天的杀气、密布的怒火显然让上了岁数、有伤在身的实川无法承受,腿抖个不停,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让他胆战心惊,才走了十来米挨了几下杂物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乌鲁瓦拉说着什么。

    蒋介石在日本东京振武学校留学过两年多,此前此后还3次东渡日本,自然听得懂日本军官的心声,原来这些日本兵在叹息自己命苦,偏偏让他们遇见了这些支那最勇敢的武士,十二个人竟敢深入九江,连施辣手,害的皇军爆了弹药、炸了炮舰、烧了空军基地、毁了水上飞机和陆战队,死了不下一两千人,这样的战士是令人敬重的,碰到他们是不幸的。

    可怜自己不幸成了日本现代海军历史上第一艘被俘的军舰、第一个被俘投降的舰长,受到这样的屈辱和仇视,这本不该由他了承当的。按理他应该与军舰共存亡的,可他和部下在强悍的支那武士面前无力做到,他要亲眼见到这个分队的勇士们,亲自拜见这支强悍部队的领导者,见识一下这支部队的真实实力。

    听得蒋先生直皱眉头,连敌人都佩服敬重的战士是可怕的,可他们都是陈海松的部下,早听说陈海松身手敏捷、武艺高强,没想到他竟然还训练了一支如此强悍的尖刀部队,要是八路军十万人都是这样表现的话,这天下谁还能与共党争锋?**部队里啥时候也能拥有一支这样悍不畏死、勇不可挡的特种部队呢?

    他惆怅地想着,那边群众的报复性攻击被劝阻,礼仪官已经提醒实川注意体面,实川悻悻地站起身来,准备走到祭台前致祭。周恩来跨步上前阻止了日本人的行动,提醒礼仪官,中**人不接受日本军人的祭奠,他们必须放下武器,真诚谢罪,方有资格在英雄灵前忏悔。

    礼仪官向实川转述了周恩来的意思,实川连忙立正向周恩来鞠躬用中国话致歉。摘下自己的指挥刀在礼仪官的引领下走到隔着一个持枪士兵的蒋介石面前双手捧刀,躬身将刀举过头顶,嘴里说道:“元帅阁下,我们被你勇敢地的部下所打败,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愿意向支那军队投降,请按日内瓦公约相关条款给予我们军人的体面!”

    蒋委员长威严地点点头,可能嫌对方身份太低,示意身边的武汉卫戍总司令罗卓英中将过去接受投降。罗卓英是**中有名的儒将,入伍前就在家乡中学任教导主任,北伐中投身革命军和周至柔一样受到陈诚赏识,一路跟随陈诚从十一师、十八军走上今天的高位。虽身在军旅,笔耕不缀,文化修养颇高,圆圆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斯文清高,堂堂中将集团军总司令岂能去接受一个日军中佐的投降,他示意身前的持枪战士去取刀。

    战士懂什么军中礼节,用空闲的左手就去抓刀,谁知战败的实川威风不倒执拗得很,比他军衔低的都不肯何况是个二等兵。他恼怒地收回刀,对着蒋先生怒目而视。旁边身着中将军服的周恩来再次跨步上前,挡在蒋先生面前,严厉地说:“你是一个对中**民犯下严重罪行的战犯,轻描淡写地说声投降就可以得到中国人民的原谅了吗?”

    实川看着英俊潇洒、正气凛然的**中将傲气为之所夺,想想也是,上海、苏州、镇江、南京、安庆、询蒋先生的意见,蒋介石这时候已经无所谓了,投降仪式结束了他还要登舰视察呢,**的战舰留着日本兵干什么?点头同意。

    见周恩来点头应允,实川等人湖口、九江自己的军舰战功卓著不就是对支那人杀戮的狠吗?投降就要有个投降的态度,唉,帝**人的体面算是让我丢尽了。

    他看了看周恩来胸前的军牌破罐子破摔地跪在周恩来面前再次捧起起军刀,嘴里大声说道:“败军之将实川大宇,真诚地为战争中的罪行忏悔,请周将军接受我的道歉和投降。”

    周恩来回头看了看蒋介石,蒋介石很感激周先生的急智,否则就闹得下不了台了,他示意周恩来接受实川的投降。周恩来转过身双手取过军刀,依然严厉地说:“我们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但你们必须从事建设劳动来赎回你们的罪孽。”

    实川说:“我接受贵军的安排,不过我们从心底里敬佩打败我们的武士们,听说他们将会安葬在张掖,我们希望能为他们守护陵园半年,然后听从贵军的安排。”

    周恩来再次转身征站起身来又跪倒在祭台前焚香忏悔,长跪在棺木一侧。

    这时,官方公祭结束,民间公众祭奠开始,群众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祭台前鞠躬鲜花。

    蒋先生在众将陪同下登上‘安宅号’,听刘芳俊详细介绍了九江突袭战的全部过程,当然他在机舱里并没有参加后来的战斗,全是在船上苏醒过来的战友讲给他听的,就这也让蒋先生和远离前线的达官贵人们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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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瑞昌歼敌

    第一百二十九章瑞昌歼敌

    看着受损严重的战舰,蒋介石略微有些失望,陈绍宽则很高兴,海军上千吨的军舰战前有11艘,大都在江阴大战和武汉江面被击沉或自沉,‘安宅号’虽然比‘中山舰’轻了50吨,可年轻十岁,功率更大、航速更快、舰炮更多、火力更猛,虽有损坏却没有伤及要害,简单修理后仍可成为中国海军的主力舰。

    他强烈要求把此舰开往宜昌修理,三个月后可以担负起沿江警戒作战任务。蒋介石知道这个海军司令快成光杆司令了,对战舰的渴望十分热切,既然他觉得可以修复使用那就修吧。

    周恩来、董必武则留在祭台前向自发前来吊唁的民众表示感谢,工作人员在现场打出了‘到前线去,为抗日将士服务’的大幅标语,发放大量传单,号召有医务护理技能、机械维修技师、汽车驾驶员、身体强壮的普通劳动者到战地服务团工作,帮助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治疗伤病、运送弹药、修桥护路、装卸物资。

    医疗队、担架队、护理队、洗衣队、运输队、装卸队的报名点前挤得满满当当,由于战线临近武汉绝大多数企业商店、机关学校都已撤往重庆、很多人家也都撤向湖南、四川、云南、贵州、陕西,留下的要不是一心报国的青年学生要不就是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的流亡人员,这里发制服、管饭、管住,还能为抗日出力正合这些人的胃口,所以本来计划招收三千人的应征报名符合条件的有八千多人。

    八路军办事处主任董必武、国民党宣传部长邵力子、副部长陈布雷、政治部厅长郭沫若等人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演,大谈抗日必胜、国共合作、军民团结、前方后方齐努力等观点激励着更多的民众参与进来。前后招收了一万两千多人,被第九战区民力动员部副部长李涛少将分成三个团每个团四千人,指定了各级带队干部,规定了集结地点、简单培训后23日分别派往九江、南昌、黄梅从事后勤服务工作。

    **针对性强、贴近实际的宣传鼓动、强大的民众组织能力、干部朴实耐劳、身体力行、勇挑重担的作风给邵力子、陈布雷这些感叹民力难用的国民党人留下深刻印象。

    而此时的瑞昌前线已经打得炮火连天,一大早发现金家湾守军全部撤离后让头天刚刚赶来的106师团步兵第111旅团长山地恒少将异常开心,113联队长田中圣道、147联队长园田良夫带着五个步兵大队、驻杭州的第22师团山炮兵52联队的两个大队打了两天无法攻破的瑞昌东部屏障金家湾不战而下了。

    虽然下雨飞机无法提供支援,他还是命令147联队3个步兵大队立即西进向瑞昌城发起进攻,113联队两个步兵大队绕到南边迂回侧击,两个山炮大队和旅团部、辎重队、通讯队、医院在金家湾等候,他要在天黑之前进入瑞昌城。

    昨天下午,他从医院里被叫道11军司令部,参谋长吉本贞一少将沉痛地向所有师团、旅团长们报告了上午九江城遭受严重恐怖袭击的过程、遭受的损失和敌人最终逃脱的结果。要求各部提高警惕严防此类偷袭破坏事件的发生。

    副参谋长沼田多稼藏少将则报告了目前11军海空军辅助力量、物资储备情况,分析了可能造成的影响、敌人可能利用这一事件采取的行动和应对方案。

    冈村宁次司令官怒斥九江城防管理不善、处置不当以致让全军骑虎难下、处于被动。他认为自陈海松入主九战区以来,支那军战术有了很大变化,灵活多变、主动进攻、消除我海空优势,因此各部务必小心提防、管好物资,不要随便分兵。

    各战场都要按照参谋部的作战计划继续进攻,保持足够压力,让陈海松无法短时间内整合部队,顶过这一周,援兵到来,我们才有实力继续西进。

    鉴于海空军损失较大,华中派遣军已提出申请调回第四飞行团,加派两个水雷艇大队增援九江,第九、二十七师团正在赶来,其他方向可以暂时停止进攻,瑞昌必须尽快拿下,弹药很快会转运给你们,九江以西五十公里内不能再有成建制的支那军存在。

    旅团长要进城,园田良夫大佐不敢怠慢,带着手下兵员不整的3个大队冒着小雨赶到瑞昌城外两公里处,建立了进攻出发阵地,命令第一大队发起进攻。联队步兵炮中队前出100米建立了发射阵地,重机枪中队配输给进攻部队到阵地前500米处建立射击阵地。

    第一大队长矢野少佐率领手下四个步兵中队前出到距离城下400米的一片起伏地带建立冲锋出发阵地,挖掘简易掩体,防止城内火炮偷袭。所有士兵进行战前最后准备,放下沉重的背包和多余的弹药,步兵只携带60子弹、4颗手雷和刺刀,机枪兵、掷弹兵检查武器、弹药,各级军曹、尉官仔细观察城头的动静。

    按支那人一贯的打法,此时应该进行火力压制的,虽然打的不准也能造成一定的混乱,自己这边也可以迅速捕捉到敌人的火炮位置迅速反压制,摧毁敌火炮阵地,如此一来,敌人就只有挨炸的份,用不了一个小时当掷弹兵扫清敌方机枪火力后攻城战斗就演变成胜利大追击。

    今天很奇怪,城头上没有战旗、没有沙包垒起的机枪掩体、没有德国钢盔闪动,难道支那人也从瑞昌撤离了吗?要不就是想把我军引到城下近距离杀伤?笑话,近距离拼射击技术比拼刺杀技术更丢人,皇军基本可以做到抬手枪响、枪响人倒,而支那兵瞄准至少十秒钟还不一定打的着。用这个办法防守就是找死。

    九江作战立了大功的矢野冷笑着与金家湾旅团部联系报告了城外的情况,建议发动一次试探性攻击,请求火炮支援。山地旅团长告诉他,山炮大队弹药不多,补给要到下午才来,只能给他提供三次覆盖射击,请他帮助观察弹着点。

    一分钟后,远远地一声尖啸打破了战场的沉寂,一发75山炮弹落在距城墙50米的偏南方向,他把数据上报后,又一声尖啸带着一颗炮弹落在城门附近,他再次报告弹着点。随后一大群尖啸声混合在一起呼啸着飞向城墙、城门,好,打得好!继续。

    连续三轮的袭击之后城内毫无反应,城墙上下除了硝烟没有一个人影,城门炸开了,城内空荡荡的像一座鬼城。哈哈哈!支那兵真的撤走了!

    他兴奋地站起身来拔出指挥刀,对着掩体里的士兵大声喊了声:“杀给给!”

    一个中队在前,呈散兵线逼近城边,两个中队尾随,一个中队留在原地警戒,机枪兵、掷弹兵、炮兵警惕地准备支援。

    来到城墙下,预计中的敌军暴起机枪扫射、手榴弹乱扔的场面没有出现,一中队顺利进城。城里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中队吹响的哨子声证明敌人的确撤退了,第二第三中队相继走进了古老的城门洞,第一中队出现在了城墙上,把武运长久的太阳旗插上了城头。

    哟西!支那人被皇军吓跑了。他立即把情况向联队长、旅团长作了汇报,空无一人的瑞昌城已被皇军占领,大队主力已经进城未遭遇抵抗。请旅团长、联队长进城。

    山地旅团长更加兴奋,自己的到来彻底扭转的形势,命令矢野带领大队重火器进城布防,肃清残敌,接应联队、旅团入驻,他命令金家湾的部队收拾行囊,拆卸山炮准备进城。

    矢野在城头上日军的欢呼声中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进了瑞昌城,原以为会经过一场恶战的,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陈海松不过如此!

    机枪中队12挺重机枪和炮兵小队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第四中队跟在他身后相继跨过城门,大队将近一千人全都进了县城,沿着街巷向城内搜索前进。

    正在志得意满最先进城的一中队长来报,西门内200米范围内所有的通道都被故意堵死,沿着街巷走了两遍都又转回了西门,也就是说大队陷入了一个封闭空间是个死胡同。

    啊,这不就成了古老防御工事中的瓮城了吗?意思不就是瓮中捉鳖吗?难道这是一个陷阱?支那军啥时候有胆量跟皇军斗起智谋来了?把我军放进来,为什么?

    正疑惑间,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他看见许多高大屋顶上出现了一些子弹发射后的青烟,身后的城墙上传来一阵惊呼惨叫,他回头张望看见刚才还在城头欢呼的第一中队一个小队的士兵纷纷栽倒,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56个士兵两轮过后无一幸免!

    有埋伏,都在屋顶上!而自己的士兵现在都在街道上寻找出路,重型武器还没展开。好阴险的计谋,可我身后还有一个旅团呢,你们怎么抗衡?他刚下达命令让部队散开,重武器占领发射阵地进行压制,各处屋顶打来的密集子弹已经把扛着重机枪,拖着步兵炮的机枪中队、大队炮小队纷纷撂倒。骑在马上的矢野第一时间身中两弹栽下马来,城里顿时爆炸声、机枪声、喊叫声响成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紧跟在第一大队后面准备进城的第二大队离城门还有一百米时,听到了城里稀落的枪声,以为是第一大队的火力侦察,没当一回事,忽然头顶飞来20几个铁疙瘩,准确落在密集队形中爆炸,接着又是20几个,连续六轮的密集轰炸把第二大队完全笼罩在迫击炮弹片杀伤范围之内,一个大队在短短一分钟内被基本打残。

    两公里外已经收拾行装准备进城的园田大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等硝烟散尽更是气得他鼻孔冒烟。望远镜里突然冒出来的无耻的支那人正在用刺刀、步枪、驳壳枪屠杀被炮火炸伤的帝国士兵,虽有士兵抵抗可对方至少有一个营,出现的又突然,自己的士兵大多负伤、武器散落,很快被屠戮一空。

    更让园田愤怒的是这些支那兵一边杀人一边抢夺第二大队的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手雷、子弹,连钢盔也都摘走了,简直就是一群强盗。他怒不可遏地命令已经分解了部件固定在驮马背上准备进城的联队步兵炮中队重新架好火炮进行惩罚。

    炮架好了,可那些小偷强盗一样的支那兵又都像耗子一样快速奔跑着下了城墙边一条堑壕消失不见了,城门前只留下一个大队近千具尸体。

    他想命令步兵炮中队向城里射击,可城里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依然激烈,第一大队显然还在战斗,盲目的炮击会造成严重的误伤。他想再派一个大队增援可又担心第二大队的悲剧发生,难以定夺的园田只好向山地旅团长请求战场指导。

    突然地变故让山地恒差点噎死,他已经向师团部、军部报告了瑞昌拿下的告捷电报,怎么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匆匆赶到147联队部,问清了情况,而城里的枪声、爆炸声、喊叫声渐渐平息。城头依然没有一个兵,城门依然洞开里面看不到一个兵。

    怎么办,自己就带了五个大队,转眼间就折进去两个,城里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他不知道,城里有多少敌人、多少火炮、多少机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把进了城的一大队灭了,同时又用火炮把行进中毫无戒备的二大队给炸了,还派出来一个营的反冲锋部队把第二大队给洗劫一空。

    城里的支那人竟然能在一个旅团的威压下玩出空城计,同时打击两个大队的皇军,还能派兵出来打扫战场,现在也不出来封闭城门缺口,也不上城防守,这是怎样兵力雄厚、战法奇怪的一支军队呀!这里的指挥官该是怎样沉着冷静、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啊!

    他猜得没错,就像实川中佐碰到张勇一样,他碰到的正是陈海松坚持要求薛岳放在这里吸引敌军的防守名将陈明仁中将。

    !

第一百三十章 陈明仁的计策

    ~《书海阁》~    第一百三十章陈明仁的计策

    陈明仁成名很早,黄埔一期毕业后参加东莞、惠州战役都立下大功,北伐中在南昌牛行车站果断出击救下总司令部受到蒋介石器重,但此后因为湖南人的天性倔强、固执己见、独断专行不受顶头上司陈继诚的待见,几次主动出击获得大胜反而招致埋怨、官运不畅一直在团长旅长位置上晃悠,直到33年才当了88师中将师长,在黄埔一期里算是晚的。

    此后又和新上司蒋鼎文闹得不愉快被解除了师长职务,在机关、军校混到抗战爆发,以总参谋部中将部附前去观摩陈海松19军的作战,回来后很受启发写了大量感想,在陆大将官班毕业论文中大谈阵地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对日新战略,幸运的得到了何应钦的赏识。

    正巧贵州省主席吴忠信以保安团为基础组建了预备二师东征抗日,但装备、训练很差,一触即溃。何应钦为了保住家乡这点抗日老本,增强其战斗力逐步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嫡系部队,任命军校成绩优异、待人方正严肃、做事严谨负责、不喜欢投机钻营的陈明仁担任该师师长,以改变**大佬里只有自己位高权重却两手空空的现状。

    陈明仁的固执倔强用在训练作战上还真是很必要,面对懒散惯了的贵州山民他严格要求严格训练,在他想来陈海松的部队不也就是这样一群残兵败将组成的吗?不也练得有鼻子有眼的吗?关键是方法、是官长的模范作用。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想到就做到,穿着士兵服和草鞋,亲自为部队做刺杀、射击、投弹、单兵战术、土木作业的示范,天天在雨里爬泥里滚,遇河他先过、逢山他先上,各项技能全师第一,用实际行动感化了这一万眼高手低、恃宠而骄的官兵,全师上下无不敬重佩服于他。

    本来他的预备二师在九江战役中被打残,番号被撤销,好在何应钦面子大又给恢复了建制、补充了人枪,准备调到湖南去整训。陈海松到了九战区部队全部冻结不许调离,发现陈明仁后如获至宝,点名用他守城,并赠送八路军进攻条令、防御条令,命他认真学习。

    本来就是名将只是无人赏识而已,现在得遇主官欣赏点拨,自然倍加珍惜,回去立即组织全师排以上干部学习条令内容,明白防御的基本原则、掌握防御中减少伤亡、弹性防御、攻势防御的基本方法。结合瑞昌的特点做了细致的准备,终于一战成功。

    全师伤亡不过百人,城里城外全歼敌两个大队2000余人,缴获重机枪24挺、轻机枪54挺,掷弹筒54具,步兵炮四门,打响的九江战役的第二场胜利。

    薛岳给预备二师下达的命令就是无论如何坚持到23日,这个任务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九江城、彭泽、黄梅、宿松、马当、安庆都有一个军以上的部队依托坚固阵地防守,尤其是九江十几个师面对敌人两个旅团一支舰队仅仅守了三天,如今只派一个师守一天都费劲。

    可陈明仁二话没说,慨然应允,连夜带兵入城,接管城防、挨家挨户劝离百姓、察看城内城外地形,储存足够的弹药粮食。瑞昌虽是古城但城池不大、城防并不坚固。如果使用传统防御手段以预备二师八千人马,24门迫击炮,不到百挺轻重机枪很难坚持长久,手下三个团长、九个营长都很担心。

    天亮以后,陈明仁和副师长、参谋长绕着城墙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回到师部立即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这是他在19军学来的战前准备会,也叫‘诸葛亮会’。他对部下们说:“各位兄弟:瑞昌是鬼子西进的必经、必取之地,也是陈司令长官发起反攻的起始之地。预备二师能获得这个光荣的任务是长官的器重、我们的骄傲,没说的我们要向钉子一样牢牢守住这里,确保武汉安全,确保战役胜利进行。

    陈司令长官打平津抓寺内寿一大将时我就在19军观摩,知道吗?八路军其实就出动了3个旅2万人和鬼子人数基本相当。跟我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刚刚经历大战补充了很多新兵。可他们靠着调动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了分散在各处的敌人兵力。我对那场战役印象非常深刻,一是要有胆量决心二是部队素质过硬三是战术灵活多变。

    如今他到了第九战区,一来就制定了趁敌虚弱全面反攻的战术,我是坚决拥护的,我们这么多人在我们自己的国家为什么就不能按自己的战略去打,偏偏被鬼子牵着鼻子转,鬼子攻哪我们守哪?鬼子休整我们也休整,这还是一个有思想有作为有责任心的部队吗?

    陈司令的计划很简单,敌人多路进攻以攻代守,咱们将计就计让他五路大军远离九江全部孤军深入,导致九江空虚,摧毁他的海空基地和后勤基地,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包围孤立之敌,最终把11军这条恶狼敲死在九江。想想都让人振奋,我们全战区50万人这才算找到报效国家的正确方法了。”

    副师长陈泰远是黄埔三期生、贵州贵定人,黔军东征差点落了个乘兴而来撤编散伙的下场,他也心里窝囊,经常和陈明仁交流战略战术,对**统帅部的被动、呆板的打法颇多抱怨,听了战区新的战略计划,兴奋地一拍桌子,喊道:“果然是名将呀!想法就是不一样。”

    二团团长张学圣是原贵州省保安二团的团长,九江防御时拼死冲杀,自己负了伤全团几乎拼光,一直坚持到其他部队跑完了才被迫撤离,而友邻那些高级将领闻敌即走、毫无战斗意志,让他十分痛恨。

    如今团里一大半是新补充进来的四川壮丁,训练热情挺高,一心想再和鬼子较较劲。听说要主动攻出去高兴地说:“跟着这样的长官轰轰烈烈打一场胜仗,格老子死了也心甘,人家连战连捷,打心里就没怯过小鬼子,咱们也不怯他小日本!”

    一团长王伯勋,是贵州安龙人,在贵州讲武堂、日本步兵学校毕业,不属于黄埔嫡系,自视很高对**高级将领的指挥水平、军事造诣嗤之以鼻,没想到冒出个会打仗的。“嗯!这样的指挥才有胜仗打,不然竟是防守、撤退、再防守再撤退,再退就退到咱们贵州了。”

    参谋长是湖南人段华唐,他关注的是眼前的任务,他不无担忧的说:“战略的确很好,可师长,咱们就八千人,要守两天一夜是不是力量有些单薄呀?”

    三团长王崇俭是湖南新化人,贵州讲武堂毕业后就留在贵州毕节保安团,这次被抽来东征,一个团打了半天就垮了,让他对鬼子多少有些恐惧。附和着说:“是啊,师长,我们三团虽然齐装满员有两千四百人,可老底子损失很大,补充的新兵枪都打不准,其他的技术更是稀松,趴到城墙上基本就是送死,能顶一天就算是不错了。”

    陈明仁点点头,分析道:“我们一个师守卫瑞昌,很多官兵感到难以胜任,这是因为大家还是用九江防守战的方法来看待这场战斗的。九江为什么输了,部队缺乏统一指挥,没有完整的计划、相互缺乏支援,没有纵深和层次,一处突破全线崩溃,加上高级将领带头逃跑,造成军心动摇。输是输在战场组织上。

    这次不一样,陈长官要求各战场各部必须联动、有细致的配合、接应等任务要求,严令各部任务必须完成,谁贻误战机、观望犹豫他就对谁军法处置。他可是**的头目,又有老头子的尚方宝剑,谁敢不尊号令?连李延年、汤恩伯、关麟征都率部赶往各自战场了。”

    “听说他很年轻,他真敢杀**将领?”

    “他可是说了,谁谁拿战役计划不当回事,谁就拿国家民族利益当儿戏,就不配当军人,造成重大损失者就是民族败类,等同于汉奸,你说他敢不敢杀!”

    张学圣又一次拍案而起:“早该杀了,日妈妈的九江要不是咱们旁边的预备九师放弃阵地率先逃跑,老子的二团也不会陷入包围,一千多弟兄就不会全部阵亡。可下来他们改编成了44师,咱们却要撤销番号,格老子还有天理吗?”

    陈明仁抬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这次瑞昌战役不是咱们一家打,我可以告诉大家李仙洲92军两个师就在南北两山,他们的任务就是掐断敌人的运输补给线。关麟征52军正在赶来,准备在23号夜里实施突击。陈司令已经派出部队打击敌人空中力量,我们不是孤立的。试想五个师对付小鬼子一个旅团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来说说瑞昌防守,这是整个战役里最关键的,我们守得好就能把111旅团紧紧吸引到我们身边,为突击部队的集结创造条件。所以我们一定要守到反攻发起之时。

    刚才大家都看了地形,也说了咱们的不利条件,下面说说我们的优势和长处吧,对照防御条例里的基本原则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减少损失、拖延时间。”

    二团长张学圣率先说:“师长,咱们就是能拼,敌人的进攻基本上是火炮轰炸,步兵冲锋、机枪、掷弹筒掩护这些老方法,我们必须做好自身的防护,在城墙上多堆沙袋,在城外挖掘堑壕迟滞敌人。炮兵对城外各处提前做好测量标注好坐标诸元,随时进行压制。”

    副师长陈泰远摇着头反驳:“敌人有两个炮兵大队,75山炮36门,每个联队还有步兵炮中队9门迫击炮、大队还有炮小队,每个中队都有掷弹筒小队,一次可以投送的爆炸物上百枚,我们固定在城头摆明就是让人家炸吗?以鬼子的炮击水平,一次齐射我们就会损失一个连,这还没有考虑飞机轰炸的威胁,所以依托城墙这样的传统战法肯定守不过一天。”

    张学圣急了:“守城,守城,不守城墙难道要把鬼子放进城里来打吗?”

    三团长王崇俭思索着说:“放进城有放进城的好处,鬼子在城里,外面的大炮、天上的飞机就不敢轰炸了。还有城墙替我们把机枪子弹都挡住了,敌人的火力会弱许多。”

    “鬼子进城我们怎么打?守着街道堡垒阻击吗?那和守城墙没什么区别。你上了房顶他一眼就能看见,你躲在院子里,外面的情况不了解被鬼子堵住白送死。”

    一团长王伯勋建议道:“我看还是守在城墙比较好,大不了,敌人打炮时咱们退到城下,敌人步兵进攻咱们再出来阻击。频繁变换射击位置,伤亡会降下来的。另外迫击炮、掷弹筒跟鬼子外面的压制火力对拼,他也凶不到哪去。”

    参谋长段华唐觉得守城墙还是有利于鬼子优势的发挥,守方伤亡太大,提出自己的想法:“在城外、城头和鬼子硬碰硬显然会置身在敌人的优势火力打击之下。避开敌人火力的最好办法就是混战、巷战,城墙可以把敌人阻隔开。所以鬼子进城不是不能考虑,关键是怎么防止被他突破,被他把我们分割了堵在院子里一点一点被消灭。”

    一营长是猎户出身,围堵猎物他有办法:“这好办,咱们都藏在各个院子里,把路口用砖石砌死,到处都是死胡同,他三转两转又转回去看他还怎么分割。”

    段华堂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可敌人钻近院子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又成了强攻了!”

    “也用砖把门砌住,他忙着找县衙、仓库,肯定顾不上推墙进院。”

    五营长又想到了新的问题:“敌人进城到处乱窜,重火力发挥不出作用,部队这时候突然发难的确可以出其不意,问题是咱们部队都呆在院子里怎么相互联系?啥时候出击?怎么配合?”

    通讯连长拿出自己的办法:“联系倒不是最大的问题,每个营都有电话,另外还可以用旗语联系。”

    六营长反驳道:“部队隐蔽作战势必分散,电话太少很难统一步调,再说旗语太简单、太明显,无法表述出具体的作战命令,也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静静听着记着的陈明仁说:“旗语如果组合起来用,作用会大很多。比如黄旗表示步兵,蓝旗表示炮兵,红旗表示进攻,绿旗表示隐蔽。我考虑的是放多少敌人进来,后边跟进的敌人怎么办?”

    !~《书海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战山地恒

    ~《书海阁》~    第一百三十一章再战山地恒

    众位部下见师长比较倾向于把敌人放进城里来打,就都开始按照这个作战思路开始动脑筋。三营长李福晓已经想了半天这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方案:“放敌人进城目的是麻痹敌人,让他错误地以为我们已经放弃了瑞昌,在得意忘形、毫无戒备、缺乏火力支援的情况下突然袭击,消灭其一部分有生力量。

    要达成这样的突然性就要冒相当大的风险,全城不设防、炮火覆盖也好、一个中队、一个中队的进入搜索也好,我们都要沉得住气,直到第一波部队全部进入,第二波即将进入时,内外同时动手,力争全歼城内之敌,阻击击溃城外之敌。

    城内之敌卑职以为可以按照一营长的办法把敌人堵在城门附近,我看了城门口一带的建筑布局,基本上是通往钟鼓楼的一条大道,两边都是小巷子相互连通,街巷之间一般有十几户人家连在一起,呈现棋盘格局。

    这一块一块的区域就可以划分给一个一个的连队,中间墙体全都打通方便交通,在房檐上搭上梯子方便上下,提前确定好机枪、投弹手的位置,形成交叉的密集火力,利用街道狭窄的特点,从房顶上往街道里扔手榴弹打枪居高临下应该可以达成快速灭敌的任务。”

    参谋长段华唐感觉这个险冒得有点大,弄不好就被敌人挤出城去了。“咱们都去打进来的鬼子,外面可是有一个旅团的鬼子呢,你还没把第一股消灭,第二股、第三股只怕就冲进来了,那样的话咱们可就是开门揖盗、作茧自缚了!”

    李福晓不好意思地说:“难度就在这,敌人进城肯定会抢占城墙,反倒是居高临下压制我们了,你不让他上城墙,后边的大队主力就不会放松警惕开进城池。卑职也在为此发愁。”

    二团长张学圣“那就用炮炸他***!反正巷战也用不上炮兵,不如把三个团和师部的迫击炮集中起来,24门迫击炮对着后续部队一通狂炸,看他还能剩下几个?再来再炸!”

    副师长陈泰远对鬼子猛烈的炮火心有余悸,忙提醒张学圣:“敌人也有炮,过去咱们一打炮敌人马上反压,敌人的山炮、步兵炮打得又快又准,你说拼上几个来回下来咱们还能剩几门炮?没有了火炮的阻拦,城墙上又没有防御力量,敌人还不是想来多少来多少呀!”

    陈明仁也是从部下的争论中得到了很多启发,他的计划渐渐成熟,讲解道:“从八路军的作战经验上看炮兵覆盖射击不一定要把炮集中到一块使用,放在不同的区域可以就近支援自己正面的战斗,也可以集中使用在主要方向上形成密集覆盖。

    前提是必须提前测好距离,绘制出炮击区域图,标注好每一处的代号,设定好每一片区域的射击诸元。需要向哪片区域覆盖,说个代号就可以,各处的火炮基本都可以准确命中。”

    “火炮分散了,部队隐蔽了,联络指挥就成了问题,敌人会从哪个城门攻击?咱们步兵啥时攻击?炮兵什么时候攻击?这是个大问题?”三团长还是觉得这个战术太异想天开了。

    陈明仁这时候已经想好了作战方案站起身来,对团营长们说:“兄弟们,其实在哪里打都是为了消灭鬼子,在城外和城墙上损失更大一些,放敌人进城风险更大一些。不管在哪里打,都要以勇敢作为支撑、以技术为基础、以配合为条件。

    如果是正面阻击,我们最多可以打退敌人的几次进攻,消灭几百敌人就不错了,而我们在敌人优势火力之下会付出数千人的伤亡,等打到23号肯定剩不下几个人?”

    大家相互看看,默默点头,这是肯定的,而且是最好的结果,弄不好守不到23号就全军覆没了。

    “所以,我们只有改变传统的战法,明天夜里侯镜如21师就会撤出金家湾,敌人一定会认为我军力量不足,退往山区,我们在瑞昌城内城外不设防御,敌人也会误以为我军撤出了瑞昌,火力试探后就会陆续进城。外面的敌人火炮等重武器也会跟随进入,对城内的火力威胁会降到最低。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一次机会,严重削弱鬼子的有生力量,为我们的两天防守奠定基础。

    放敌人进城如果我们操作的好、准备的细致,肯定可以用较小的损失换来较大的战果达成我们的目的。这出乎敌人的预料,避免了敌人火力的打击,有心算无心,突然性很大。一旦交手就要勇敢向前,毫不畏惧,发挥出我军近战和居高临下的优势坚决消灭敌人。”

    “放心吧师长,我们保证认真准备,你就把东门交给我们二团,拼着部队打残也不放走一个敌人。”张学圣大声请战。

    陈明仁再次抬手示意他坐下,部署道:“城内就是关门打狗,具体方案可以在一营长和三营长的建议基础上去完善。城外的敌人我赞成二团长的意见,用密集的炮火予以坚决打击。过去都是鬼子炸咱们,这次也要让毫无戒备的鬼子后续部队尝尝苦头。

    全师四个炮兵连由唐参谋长负责调度,炮兵阵地在钟鼓楼附近分散布置,对东门、南门、北门外100到200米范围进行准确的坐标定位,对射程内敌人可能的出发阵地、炮兵阵地进行坐标定位,绘制出炮击地图发放给各炮兵单位。炮兵连指挥班携带一部电话前出到城外隐蔽观察,及时向城中通报敌人的动向。

    作战命令由师指挥所统一下达给各营,我就在城中心的钟鼓楼上,你们顶不住我就上。各营、连在自己区域里面对街道建立起交叉火力网,先在封闭的院落里隐蔽,师部下达任务后,各连神枪手们立即爬上屋顶,消灭城墙上的鬼子和街道上的鬼子重火力手。其他战士这时全部进入打击阵地把街道变成屠宰场。

    炮兵按照配备的炮击区域图和师部的命令装定诸元,进行火力覆盖,打散打懵城外的敌人。我考虑对敌城外部队实施反冲击,炮击一停就杀到鬼子跟前,趁火打劫、趁他病要他命,能多杀一些就多杀一些,能多抢一些重武器就多抢一些来。

    估计敌人会从东门就近进攻,一团负责东门的阵地部署,消灭进入城里的敌人,二团负责南门阵地部署并组织一个强有力的加强营潜伏在东门附近多配备自动武器准备出城抢劫。三团负责北门和西门的安全,也要做好敌人多路进攻的准备。

    这只是个大致方案,具体细节你们根据地形和任务的需要研究具体的方案,发动连排干部和战士们的聪明智慧,把各种可能的问题都考虑到、应对好。一旦形成方案立即开始实施。我们还有一天一夜的准备时间,务必在明日早晨八点钟前做好战斗准备。

    我陈明仁渴望胜利、预备二师更需要胜利,我们的胜利就是中国的胜利,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诸位要全力以赴,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但是任务必须按时完成。”

    “师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组织敢死队,下午就过去,勘察出击的最佳方式,让后续部队一个也跑不了。”性格火爆的张学圣对于出城作战挺满意,那种冲锋似的攻击是他最喜欢的,躲在院子里、房顶上他能急死。

    “一团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西门划定作战范围,开始制作**阵,划分各营连作战区域、拿出消灭城头敌人和重武器部队的具体方案。”王伯勋很高兴自己的团队争得主要作战任务,连忙表态。

    陈明仁连忙提醒部下两个主力团长:“你们也别想得太过简单,要留出足够的预备队,应对突然出现的敌情变化。要组织一定的对空火力。在一些宽阔地方可以埋设炸药、手榴弹,对密集敌人进行一次性清除,陈司令最爱用地雷,可惜咱们没有,不过炸药也行,多掺点碎铁块作用一样。”

    就这样一团、二团、炮兵分队经过一天的反复模拟完善了作战计划,把艰苦的防御变成了伏击战,构成了巨大的陷阱。当晚陈明仁又向全师传达了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嘉奖令,大力赞扬八路军特战部队的英勇精神,感谢特战队对正面战场的大力支持,号召官兵向英雄们学习,打出中**人的气势和胆量,替黔军、川军争口气。

    全师官兵得知十几个特战队员创造下如此功绩,震惊之余倍受鼓舞,士气勇气激增,准备的认真细致。陈明仁一大早对西门各处阵地进行了视察,亲自走了一遍二团突击营的出城地道,检查了4个炮兵连的准备情况,模拟了敌人进城后的攻击顺序,简化了一些不必要的程序,直到九点多钟才放心地回到钟鼓楼指挥部。

    战斗打响以后,团营连各级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打得异常顽强,干部带头、士兵拼命,在屋顶上、墙壁后面不停地射击、投弹、拉响爆炸装置,让得意忘形的山地恒少将挨了当头一棒,两个大队无一生还,进攻兵力一下减少了将近一半。

    山地恒在两公里之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半天就是看不到支那守军在哪里,厚厚的城墙后面到底有多少支那部队、指挥官是谁始终无法弄清楚。他让第三大队就地构筑防守工事等着支那军乘胜出击,可城里占了便宜的部队好像又消失了一样毫无动静。

    小雨渐渐停了下来,他多么渴望空中力量过来帮助自己呀?侦察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轰炸他们的炮兵阵地,自己剩下的三个大队两个炮兵大队依然有能力攻进城池,驱逐支那军。可惜昨天的陈海松的特种偷袭彻底削弱了皇军的海空优势,精心策划的连续组合拳让兵力紧张的11军地面进攻更加难以为继。

    气急败坏的山地恒不顾弹药不足的现状命令两个山炮大队、两个联队的步兵炮中队、三个大队的炮小队向城里尤其是西门一带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报复性轰炸。随后命令从南门外紧急调回来的113联队长田中圣道大佐率领麾下两个大队向西门里进攻。

    田中圣道在九江战役中带领两个大队横扫了3个支那师得防御阵地,自己负伤两处、部队折损过半但率先攻进九江城荣立战功。经过近一个月的休整,他伤愈归队、部队也得到补充,恢复了编制兵员和装备。一路上都是作为后备队使用,损失较小,现在被山地恒拿来当做生力军来使用。

    他听了山地恒和园田良夫的介绍,判断支那军在城门附近建立了阻击阵地,目的是让我军火炮、重机枪等火力发挥不出作用,建议使用炸药炸塌城墙,扫清射界,让支那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可山地恒哪有炸药呀?一方面向松浦淳六郎师团长请求指导、请求炸药、请求空中支援,一面让田中圣道发起试探性攻击。

    田中吸取了147旅团第二大队覆灭的教训,拉开散兵线,分成几个层次慢慢推进。好在途中没有火炮轰炸、城头没有机枪拦截,担任前锋小心翼翼的第二大队第一中队渐渐靠近了城门,新谷中队长喜出望外,盯着一百米外残破的城门洞,拔出指挥刀高喊一声‘杀给给!’带领中队180多人呐喊着冲了过来。

    盯着城门、城墙的鬼子谁也没有想到,一阵并不密集毫无威胁的炮弹猛然在宽大的正面横向炸出一排烟尘,形成一道烟墙,遮蔽了前后的视线。与此同时城墙前的堑壕里突然冒出数百个亮晃晃的德国钢盔和德国毛瑟步枪,向着不到50米远的日本步兵扣动了扳机,奔跑中的鬼子兵纷纷中弹。

    张学圣看还有一半多的鬼子仍在奔跑,其中不少是中弹后仍在坚持,气得大骂部下没用两个打一个没打掉一半,嘴里乱叫:“格老子都瞄准了打,炮兵只能打三炮,我们时间不多,尽快消灭敌人。”自己操起一杆步枪,对着冲到30来米的一个动作敏捷的老兵放了一枪。

    ~《书海阁》~

第一百三十二章 城外阻击

    ~《书海阁》~    第一百三十二章城外阻击

    张学圣是土生土长的黔军将校,早年在王家烈手下当兵,凭着从小打猎练就的一手好枪法和敏捷的身手,在战乱不断的黔军中屡立战功,帮助王家烈得到贵州控制权。一直以来四川的刘湘、云南的龙云、贵州的王家烈、西康的刘文辉都是表面服从中央,要枪要饷,中央政令很难通行,处于半独立状态。

    35年以后,中日矛盾日益激化,各国公认中国不可能挺过半年。蒋介石为了抗战后西南大局考虑,决定经营西南,借着中央红军长征进入贵州的时机,派出薛岳带领中央军进入贵州,蒋介石携宋美龄亲临贵阳,一边堵击红军一边软硬兼施、分化拉拢、暗杀贿赂,终于把25军掌握在中央手里并被拆散调出贵州。

    老实厚道的王家烈被张学良骗上飞机直接拉到南京担任中将军事参议。贵州省主席由蒋的亲信吴忠信担任,在全省成立了16个保安团,黔军勇将张学圣被委以第二保安团团长。抗日军兴,全团编入预备二师。和川军一样从西南大山里顶着斗笠、穿着草鞋,架着双枪步行来到江南。

    边远地方的军人不知道什么日本人、美国人长什么样、国家有多大、军队有多强,都以为和省内混战时的各路军阀差不多,所以川军、滇军、黔军出征时都是信誓旦旦、壮怀激烈,似乎自己一出手,跟自己差不多个头的小鬼子就能给赶下海。

    可是几仗下来才知道什么是现代战争、什么是凶恶的帝国主义。简陋的装备、粗浅的训练、落后的指挥使他们这些热血男儿成了各大战场损伤最厉害的炮灰部队。

    幸好有老乡眷顾,何总长派来了堪称正直军人的陈明仁来改造这支部队,经过3个多月的训练,已经有了中原军阀部队的实力。可惜**内部派系太多,这支贵州部队并不受战区司令陈诚的重视,两次被要求撤编合并,虽勉强保留,补给艰难。

    幸亏战区换帅,来了个杂牌中的杂牌里出来的将军指挥,果然天下穷人向穷人,明确指示各方面指挥所按作战任务的需要和各部队的特点特长分派任务,不得歧视、不得关照,作战物资向最前方输送,那里有战斗物资就要送到哪里,二线部队物资向一线集中。

    来的前一天,九江战役以来就没怎么补充过的预备二师一下领到了10万发子弹、五千发迫击炮弹、一万枚手榴弹,全师上下欢天喜地。陈明仁告诉大家,这是陈司令长官硬从富池口第二军仓库里抄没送过来的,把李延年气得直骂娘,向委员长告了状,结果被委员长臭骂一顿,命令他带着部队到了前线再去找陈长官请领。

    据说这个天子门生已经带着部队赶过来了,陈司令正在后方组建后勤支援车队,物资会更多的送到咱们这些杂牌军手里。为了报答陈司令长官的知遇之恩,咱们一定要打出个样子来,让养尊处优、只会捡便宜的中央军再也不敢小瞧咱们黔军。

    山里人没别的报答就是这一百来斤呗,扔就扔球了。张学圣见得军阀、中央军多了,哪个官是眼往下瞧的、都他妈妈的顾着自己。这陈司令做事公正、为人大气、用兵豪迈,咱老张就服这号长官。有枪有弹来不好好多杀几个鬼子呀!

    所以他把全团身体最好、枪法最准、胆子最大的500官兵都抽出来组建了这个突击营由他亲自领着执行突击任务。原本计划是从城门杀出去的,可一团为了迷惑敌人把东门500米内的街道开辟成伏击区,外出道路全部封死,他们难以进入,而且里面到处是敌人到时候也很难顺利突出去,只好决定在一团作战区域外的城墙下挖地道出去。

    他们立即分兵两路展开行动,城外的部队先掐断了护城河的水源,然后在淤积泥泞的护城河边构筑简易的掩体,另一部分在东门南北两侧城墙下各挖了条高2米、宽2米,长20多米的出城地道,出口都在护城河堤大樟树下,远处很难发现。他给各连划分了位置、演练了两遍突击战斗又演练了一遍阻击战斗,战士们熟悉了地形和任务后才有了消灭第二大队残部的胜利。

    小鬼子他妈妈的真是凶,被炮火炸死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大多有伤,可抵抗依然猛烈。自己这边炮击一开始就跃出阵地扑了上去,等炮击一停基本就到了炮击区前,被炸得晕头转向、到处躲避或趴在地上的伤兵被骤然发难的突击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里面听到枪声和惨叫声的日本兵马上就地防御或临时组合成战斗小组凶猛地反压过来。

    幸亏陈师长命令部队多带自动武器和手榴弹,不和鬼子纠缠尽快歼灭撤离,所以突击部队是见人就打、见伤兵就杀,有成堆的敌人或是机枪火力基本就是机枪扫射、手榴弹炸,很快把死不后退坚决抵抗的二大队全部歼灭,一个没留。顺手带回来一个大队的重装备,重机枪就抢了12挺,轻机枪20多挺、子弹几万发。这么痛快的歼灭战太他妈妈的提精神了。

    等鬼子开始报复性炮击时,城外地道口就留了两个观察员用自制的潜望镜侦察敌情其他的都靠在厚厚的城墙边休息,一边补偿弹药擦拭武器一边数敌人的炮弹玩。

    观察员报告敌人散得很开向城门接近,陈明仁考虑到炮击作用不大,果断地命令突击队再次隐蔽出击,等炮火制造出遮蔽烟幕后,消灭视野内的进攻敌军。

    刚打了一场胜仗,又有仗打,高兴坏了张学圣,他马上带着准备充分的特战队再次钻过地道进入堑壕,为了方便使用快打快撤,没带机枪而是一色的中正步枪,规定每人打光两排子弹最少打死两个敌人就撤。

    这回碰上真正有准备的鬼子野战步兵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一次齐射只有300支枪打响,撂倒的也就是50来个,第二次齐射500支抢倒是都响了,可面对许多趴下、低姿前进的敌人命中率再次下降,只打倒了3、40个,更多的鬼子涌了上来,机枪、掷弹筒开始反击压制。

    鬼子的射击技能实在是了不得,骤然打击下能迅速做出反应,武器使用极其熟练、瞄准时间极短。自己藏在工事里的突击队开始出现伤亡,师长说了,炮兵只能提供三发炮弹的掩护,必须立即转移阵地,否则火炮数量占优的敌人就会覆盖炮兵阵地,摧毁咱们不多的火炮。

    焦急万分的张学圣大声提醒着部下沉住气瞄准了再打,自己抄起一把中正步枪,拿出山上打猎盲射的绝技,对着冲在前边的鬼子抬枪就打。

    那个明显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应声倒地,趁张学圣抬枪打其他鬼子的空当,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竟又站了起来,手里的步枪不见了,胸前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手里多了一枚冒着烟的手榴弹,一扬胳膊,威力不小的手雷准确地落在堑壕里张学圣身边。

    张学圣正聚精会神清理第三个鬼子,身边的几个士兵被冒烟的小甜瓜惊得目瞪口呆。危急时刻他的护兵一下把他扑倒并趴在他的身上。一声闷响,掉在烂泥里的手雷破碎成几十块指甲盖大小的破片,高速钻进八米半径内转身想逃的士兵身体里。

    正准备击发的张学圣被人突然扑倒啃了一嘴泥,气的刚想骂人就听到近在咫尺的爆炸声,他意识到是有人救了自己,忙翻转身来,看见自己的护兵背后被弹片打出三个伤口,血流如注,一块似乎扎进了后心部位。他忙把护兵翻转过来,可怜跟着自己从贵阳走到这里的护兵已经当场阵亡,与他相同遭遇的还有三个战士。

    更多的鬼子接近堑壕,手雷不断地爆炸,不少区段已经出现恐慌,火力小了许多。这他妈妈的才打了四枪,一排子弹还没用完就叫鬼子给突破格老子的还有什么脸当团长。

    啊——!鲜血激起了猎人的怒火,张学圣怒吼着捡起两支步枪,扑向掩体,一脚踏在外沿上、大半个身子露在掩体外,对着一个正准备投弹的鬼子扣动了扳机,也不看射击效果,再次向一挺机枪射击,又打倒一个举着指挥刀的曹长。

    顺势倒地,扔下打光了子弹的步枪,顺手抄起另一支步枪,边滚动边射击,又消灭了三个敌人。似乎被自己的勇猛所鼓舞,阵地上的枪声密集起来。

    等他装好新弹夹,出枪准备再打时,阵地上已经没有了敌人,弹幕后边的鬼子已经消灭干净,他疑惑地四下张望,看见战壕里有两百多战士向他刚才那样半个身子露出掩体,据枪瞄准,把剩下的一百多鬼子给收拾了。还行,有了血性敢玩命的部队以后在战场上就不会轻易溃散。

    一营长头上淌着血过来说:“团长,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烟雾马上就要散了,咱们再不走,敌人的火炮就要开始覆盖了,撤吧!”

    张学圣看看即将散去的炮弹硝烟,再看看河道里不少的伤兵、遗体喊道:“撤,把负伤的、牺牲的兄弟都背回去,撤!”

    还没等突击营回到城内,堑壕里就落下了迫击炮弹,可惜堑壕够深,下去的战士一下消失了,鬼子只能大致估计着盲射,造成的损失不太大。

    回到城里一清点南北两个方向的突击队死了一百二三十个,受伤的也有两百多,大部分是炸伤。让张学圣心里好一阵难受,自己的突击队算得上是全团的精锐,依托阵地突然袭击之下虽然打死了将近300鬼子,可也造成了3、400的伤亡,这要是在野战工事对方有炮火支援,那损失会更大,阵地恐怕早就被突破了。

    侦查员报告,大队鬼子没有再向前攻击,都撤回去了。

    不一会儿,陈明仁、段华堂赶过来询问战况,张学圣有些羞愧地报告了战斗过程、取得的战果和伤亡情况,表示这一仗完了还要好好训练部队,咱们的兵不管是在拼命精神上还是在战术技能上比鬼子差远了,要是能有特战部队的一半技能两轮就把那些鬼子敲光了。

    “不着急,这一仗打完咱们部队的血性就练出来了,虽然伤亡有点大可咱们只要勇气不减、不再畏惧、敢于去战斗,再按照陈司令的手册去练一定能成为**主力部队。先不说这些了,你对后边的战斗怎么看?”

    “师长,城外的观察员报告,敌人用于突击的步兵似乎不到三千人,对我们的威胁大为减少,现在又没有飞机轰炸,火炮也不是太多,咱们有城墙挡着,他们强攻肯定是吃亏的买卖。卑职估计,白天他们如果得不到飞机支援,只能选择晚上偷袭了,只要顶过今天夜晚,明天他们还是无计可施。”

    “你说得有道理,外围堑壕还能不能用,地道口没炸坏吧?”

    “堑壕是在护城河的基础上改造的,烂泥很多,身后的防护差点,用还能用不过敌人已经知道那里有通道,搞不好晚上会来搜索,被鬼子占了可就不得了了。我在两个洞口都埋设了炸药,万一抵挡不住时就要炸塌洞口。”

    “你也有这个想法呀!师长也是这么考虑的。一是继续使用这个堑壕阻击鬼子,二是利用堑壕将计就计,再放一部分鬼子进城消灭它,你觉得那一条更好些?”

    “城外阻截只能用一次,靠的是出其不意,第二次用卑职感觉又有点原先打阵地防守时候的感觉了,鬼子火力猛、打得准、冲得快。要不是挑了些胆大的,估计刚才就垮了。所以卑职不赞成继续使用堑壕阻击。放敌人进城事实证明是好的,可敌人吃了一次亏还会再上当吗?再一个黑灯瞎火的万一被敌人火力压制住,就偷鸡不成折把米了。”

    “我也顾虑这一点,一旦打成胶着,别看敌人只有三千人被他找到突破口站稳了脚跟,后续部队重武器进了城,以咱们部队心理素质和作战能力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被全歼在城里。敌人还有一个杀招没用呢,毒气弹!”

    ~《书海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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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军官在事故中穿越到激战中的西路军战场,成为我军历史上最年轻的军级干部——红四方面军第九军政委陈海松,由此开始了救西路军于水火的英雄之旅,打造出一只令马家军屈服、日军折腰、国军恐惧、美军哀叹的铁血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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