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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悟道     国士无双txt下载     国士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章 警务处政治部

    一切都还來得及,陈子锟等人短短一个月就在香港扎下根來,三枪会趁着港英当局镇压左派暴动的大好时机横空出世,一战成名,硬是在繁华的尖沙咀虎口夺食,抢下一块地盘來,

    三枪会租了一层楼做办公室,顶层阳台正对着维多利亚湾,香港岛上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陈子锟每天都要在阳台上吹一阵海风,清醒头脑,思索下一步计划,

    社团成立后发展迅猛,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一夜之间就吸纳了一百余名來自大陆的生力军,这些人中多数当过红卫兵,参加过血腥残酷的武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面对香港本地古惑仔,战斗力要高上一个档次,

    练兵的事情不要陈子锟操心,他手下全是大将级别的人物,随便哪个拿出來都能独当一面,目前负责社团业务的是薛斌,他是正儿八经的三枪会长,又在香港生活多年,干这个对口,

    三枪会找了一个律师,给社团几个重要角色分别搞到了身份证,都是套用已经死亡的香港本地人的身份,从法律意义上來说是真实有效的,他们从此就是合法的香港公民,

    电话铃响了,刘婷拿起來听了,是李耀庭打來的,说是有惊喜,请陈子锟到某处茶楼來坐,

    陈子锟当即动身前往,一帮年轻马仔前呼后拥,都穿着紧身西装,留着长发,腰间别着利刃,來到楼下,马仔打开平治轿车的后门,陈子锟钻了进去,

    远处一辆停着的汽车里,长焦相机镜头伸出,啪啪拍着照片,一个马仔发现了,立刻带人冲了过去,气势汹汹的质问,对方亮出了警察派司,傲慢道:“差人办事。(,小说更快更好..)”

    无论哪个堂口,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决不能碰警察,警察才是香港最大的黑道,惹到他们,再强的人也只有跑路,马仔们悻悻离去,陈子锟不以为然,他知道韩森要对自己下手了,

    陈子锟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黑道人物,思维方式和本地大哥们大相径庭,四十年代他曾经做过地下工作,别的沒学会,**刺探情报,军统暗杀人的招数耳濡目染学了不老少,对付个把华探长之类的小角色,小菜一碟,

    “回头让薛斌秘密选十几个底子干净的年轻人,报考警校。”陈子锟对刘婷吩咐道,

    “这是。”

    “未雨绸缪,为将來做打算。”

    汽车开到茶楼,一行人鱼贯上楼,二楼雅座门口,李耀庭笑容满面等候着:“老陈,看看我给你找到谁了。”

    陈子锟笑吟吟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是一对花甲之年的夫妇,眼神凌厉,体型保持的很好,一看就是练家子,

    “五师叔。”两人一起抱拳,早已热泪盈眶,

    “欧阳凯,司徒小言。”陈子锟也很震惊,

    “现在叫司徒言,沒有小字了。”司徒笑道,

    大家坐下來详谈,原來这两人五十年代初就來到了香港发展精武会事业,霍东阁在马來亚,他们在香港,事业办的不是很成功,沒几个学徒,日子过得也是举步维艰,

    “好办,回头给你弄一百个学生练一练。”陈子锟笑道,

    ……

    有了精武会的加盟,三枪会众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各大报纸上也有了报道,三枪会聘请精武会欧阳凯伉俪为国术总教头云云,在宣传上又打出一张大牌,

    三枪会当年在上海滩也是名声赫赫的,沉寂多年之后,在香港死灰复燃,而且來势汹汹,引起了负责油尖旺地区治安的华探长韩森的注意,此时左派暴动已经被镇压下去,警力终于有了空闲,他下令警队,扫清三枪会的场子,

    一夜之间,三枪会罩的场子全被扫平,会众死伤惨重,警方沒有直接出手,而是让十四k充当主力,他们在后面扫尾而已,

    行动大获成功,韩森心满意足回到小妾的住处,香港虽然是英国统治下的“民主社会”但婚姻制度允许纳妾,韩森有一妻两妾,生活美满的很,

    “森哥,我给你煲了汤,趁热喝吧。”小妾端來黄豆猪手汤,韩森尝了尝:“阿霞,你煲汤的手艺越來越好了。”

    阿霞帮韩森拔掉两根白发,幽幽道:“森哥你又长白头发了,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赚再多的钱沒命花,又有什么意思。”

    韩森一怔:“什么意思。”

    阿霞慌了:“沒什么,我听说最近三枪会很嚣张,怕他们针对你。”

    韩森得意的笑了:“阿霞你记住,黑道永远不可能和警察斗。”

    佣人端來夜宵,豉椒蒸排骨,蒜香叉烧,韩森不饿,夹了一块叉烧给小狗吃,小狗吃了排骨不大工夫就惨叫几声,倒地死了,

    韩森大惊失色,

    有人给他下毒,佣人也慌了,跪倒在地声称不关我事啊,韩森是华探长,脑子逻辑性还是很强的,小妾不可能毒杀自己,佣人跟了十几年也不可能被收买,很可能是外人下的毒手,难道是三枪会,

    今晚扫了三枪会的场子,他们的报复來的如此之快,不可思议,所以这次谋杀应该是策划了许久,碰巧今天下手而已,

    韩森极其愤怒,继而是彻骨的寒冷,黑道分子心狠手辣他见得多了,但对警察都敢下这种狠手的,实在难以想象,一般來说,就算黑道对某个警察非常不满,最多就是寄一颗子弹之类的恐吓,什么都沒说就直接下毒手,这完全不合江湖规矩啊,

    韩森连夜离开这里,躲到警察局去住,第二天化验科分析出叉烧里有剧毒砒霜成分,这是一次未遂的谋杀,

    华探长的位置不算高,比鬼佬帮办督查低,但实际掌握权力很大,就算本区警司都要给他们面子,韩森差点被毒死,这口气一定要出,警署开始布置人马,监视三枪会,准备一次大的逮捕行动,

    ……

    三枪会的场子被扫清,损失惨重,但对陈子锟來说不算什么,当年北泰保卫战打得尸山血海,那才叫大阵仗,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坦然面对刀光剑影,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经欧阳凯引见,陈子锟前往九龙兴业大厦,拜会了咏春拳宗师叶问,叶问久闻陈子锟乃佛山黄飞鸿亲传弟子,极想见上一面,切磋两招,陈子锟也正有此意,两人饮茶聊天,相见恨晚,末了简单切磋了几招,不分胜负,大家哈哈一笑,

    叶问要留陈子锟吃饭,被他婉言谢绝,辞别下楼,正要上车的一瞬间,忽然几辆汽车冲出來拦住去路,车上跳下十几个便衣警察,藏在车后手举左轮枪大喊:“不许动。”

    又有大批军装警察赶來,卡车上伸出雷明顿霰弹枪的枪管,陈子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杀出生天,只能束手就擒,

    “我要见律师。”陈子锟道,

    cid们一拥而上,将他按在车上戴了手铐,一人道:“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讲,但你所讲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陈子锟被拉回了旺角警署,警方为了这次行动,兴师动众出动了近百人马,行动名为“猎虎”,一枪未发,一人未死,堪称警界行动之典范,

    审讯室内,陈子锟被铐在椅子上,一个胖乎乎的便衣探长走了进來,用台灯照着陈子锟的脸,敲打着手中的档案:“你说你叫刘福贵,是沙田人氏,自小生活在香港,你怎么不会讲广东话。”

    陈子锟道:“你是韩森。”

    韩森勃然色变:“对,我就是韩森,你不是想杀我么,來啊。”

    陈子锟鄙夷笑道:“我想杀你的话,你能活着坐在这儿。”

    韩森道:“锟叔,这里不是上海滩,这里是香港,到了香港,就要按照香港的规矩來,不然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铁门开了,进來两个强壮的cid,将陈子锟提起來,厚厚的电话本垫在胸口,另一人举起了铁锤,

    “把你打成内伤,外面一点痕迹也沒有,律师都沒有办法的。”韩森得意笑道,

    陈子锟无语,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个滋味,

    “再者说了,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沒关系,你这个年纪,突发心脏病是很有可能的。”韩森阴笑道,

    cid高高举起了锤子,正要砸下來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四个穿西装的彪悍男子走了进來,

    “谁让你们进來的。”韩森大怒道,

    “政治部的。”对方亮出了派司,直接将陈子锟接了过來,

    “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犯人。”韩森心有不甘,

    “这是警务处助理处长的签字。”对方毫不含糊,政治部是警务处中的特务机构,负责香港反间谍事务,级别档次比一般警察高出许多,眼高于顶也是正常的,

    韩森沒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大工夫抓來的犯人被政治部的人带走,

    陈子锟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子,被押上汽车,七转八拐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车停在地下停车库,人犯通过电梯拉到审讯室,头套才被摘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花呢西装的英俊中年男子走了进來,以一口标准国语说道:“我是香港警务处政治部高级警司岳华,你可以叫我威尔逊。”

    陈子锟双眼微睁,虎躯一震,

    这不是牺牲许久的地下党王牌特工,前上海滩大影星,自己的小舅子,燕青羽么,

第十章 军情五处

    燕青羽也老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两鬓头发根都是白的,眼角细密的纹路也暴露了他真实的年龄,

    这一刻陈子锟忽然明白了,当年燕青羽被烧死在汽车里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换了身份奔赴新的战斗岗位,那就是帝国主义的桥头堡,香港,

    燕青羽显然也认出了陈子锟,他若无其事道:“根据你的身份证,你应该叫刘福贵,但江湖上称你为锟叔,大陆來的青帮通字辈老头子田锟,那么,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本站域名就是全拼加,请记住本站域名!””

    陈子锟不作答,他不知道这间屋里有沒有录音侦测设备,只是冷哼了一声,

    燕青羽道:“看來你的心情不太好,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像你这样的江湖前辈,怎么能在审讯室里坐着呢,阿龙,送锟叔到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陈子锟坐在了警务处高层的一间办公室里,门口挂着高级警司的牌子,燕青羽让人端了两杯咖啡过來,又从保湿砂箱里拿出上好的吕宋雪茄來请陈子锟抽,顺手落下了百叶窗,

    “其实,我应该称呼你姐夫。”燕青羽道,

    陈子锟还是沒说话,毕竟二十年过去了,情报战线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知道现在燕青羽是哪一头的人,是英**情五处的走狗,还是台湾国民党特工,亦或是老本行,地下党的驻港特情,

    燕青羽笑了:“放心,这是我的办公室,沒有窃听器,可以畅所欲言,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跑出來了,但飞机失事掉进了南海,还伤心了许久,沒想到被你逃出生天了,对了,大姐呢。”

    陈子锟道:“你大姐很安全,你把我抓來,准备怎么处置。”

    燕青羽道:“不是我抓的你,是韩森抓的你,本來呢,政治部一直在对你进行监视,想查清你的底细,你也知道,香港是间谍之都,国共双方的特务沒有八千也有一万,英国人和美国佬也很重视远东情报搜集,政治部不是警察,是隶属英**情五处的分支机构,我们不会随便抓人坏了谍报界的规矩,可是韩森和你的冲突激化,我才不得不出手。”

    陈子锟道:“你不用查了,我沒有肩负什么使命,就是活不下去了,逃亡而已。”

    燕青羽道:“我知道,但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老实说,你留在香港混黑道这条路走不通,你的名气太大了,谁也捂不住,对了,最近三枪会和十四k打得很厉害,不妨各让一步,权当给我个面子,再说十四k的龙头,也是你的老朋友了。”

    “哦,是谁。”陈子锟并不意外,香港的老熟人太多了,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一个,

    燕青羽正要说话,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來,两个膀大腰圆的鬼佬便衣警官走了进來,胸前挂着证章,二话不说就要拉陈子锟,

    “你们不能抓我的客人。”燕青羽急忙以英语阻止,对方毫不买账,出示了一份文件,燕青羽也只得屈从,

    陈子锟明白,对方一定是军情五处的特工,看來这回要尝尝英国人的审问手段了,

    他被特工带到了一处奇形怪状的审讯室,室内呈多面体,天花板、墙壁、地板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状组成,让人失去平衡感,分不清方向,四下都是海绵垫子,软乎乎的撞不死人,想必是为了防止自杀用的,

    室内涂着各种鲜艳的颜色,黄色红色大块的颜色,令人心情烦躁,一盏红灯二十四小时亮着,分不清白天黑夜,看不到太阳,也无法计算时间,

    高科技啊,陈子锟不禁感叹,这是要摧毁犯人的心理防线啊,不过英国人在折磨人方面走了歪路,依靠高科技手段沒啥大意思,要论折磨人,那还是我党手段最高明,诛心,让你的亲朋好友揭发你,让你的子孙儿女和你划清界限,让全世界唾弃你,让你万念俱灰,绝望无比,生不如死,

    再看英国人搞得这些玩意,对经历过万人批斗大会的历史反革命反动军阀陈子锟來说,就是小儿科,

    反正有燕青羽在,他并不担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饱了就坐在地上练气功,跟沒事人一样,这一年多來担惊受怕,殚精竭虑,就沒这么舒坦的休息过,

    ……

    陈子锟被捕,外面闹翻了天,三枪会出动了数百人包围旺角警署,要求警方交人,搞得鬼佬警司很头疼,韩森更是头大,

    九龙一栋大厦内,西装革履的萧郎拿起大班台上的《南华早报》随便翻了几下,忽然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继三枪会与本地帮会大火并之后,据称三枪会后台龙头老大锟叔日前被旺角警署带走问话,至今已羁押三十六小时,三枪会数百成员在警署门前静坐……”

    萧郎心中一动,拿起电话:“苏珊,请龚先生來一下。”

    不大工夫,龚梓君到了,现在他是上市公司董事局成员,身价也有百万之巨了,

    “老龚,你看这条消息,是不是陈子锟到港了。”萧郎指着报纸道,

    龚梓君看了报纸,道:“很可能,三枪会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打的,沒想到他也出來了。”

    萧郎拿起电话:“苏珊,备车。”

    如今萧龚二人都是上流社会名声显赫之人,想办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一通电话就打听到了三枪会的地址,驱车前往,直接递上名片,会长亲自下來迎接,一看果然是故人,

    他乡遇故知,大家都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寒暄之后开始讨论如何营救陈子锟的问題,

    “香港是法律社会,沒有证据的话不能拘押四十八小时,我会请专门的大律师跟进此事。”萧郎道,

    本港擅长刑事案件的大律师全被萧郎请來,组成空前强大阵容的律师团,又有数名上流社会的太平绅士联名为“刘福贵”作保,其中就有韦仲英爵士,警方的压力空前强大,

    “顶你个肺,这个锟叔到底是何方神圣。”韩森也傻眼了,沒想到对方來头这么大,已经不是自己一个华探长能压得住的了,

    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十四k忽然宣布停止对三枪会的针对行动,黑道纷争告一段落,据说这是十四k龙头大佬的意思,

    顶不住压力的警署只能告诉律师,“刘福贵”被政治部带走问话,和他们无关了,于是律师们又前往警察总部要人,这回碰了钉子,

    香港虽然是法治社会,但归根结底只是英国人的殖民地,牵扯到国家安全层面的事情,这些打刑事案官司的大律师也沒辙,反而劝萧郎不要插手此事,

    一转眼,陈子锟被mi5拘留已经一周时间了,特工们以为他的精神已经崩溃,这才开始正式提审,

    陈子锟被带到了一间正常的审讯室,一面墙全是镜子,可以想象得到,镜子后面有几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个三十來岁的英国男人审问陈子锟,他坐在桌子对面,照本宣科,

    “姓名。”

    “刘福贵。”

    “年龄。”

    “六十八。”

    “籍贯。”

    “香港,元朗。”

    “好了陈先生,我们不要再兜圈子了,真正的刘福贵去年已经死了,你是冒用他人的身份,而且你犯下的罪状还不止这些,前段时间,你在旺角好乐夜总会伙同他人杀死十五名中国籍男子,杀伤多人,又在佐敦道持枪杀死十五人,杀伤多人,你犯有一级谋杀,非法持械等多项罪名,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判处你绞刑,不管你是陈子锟还是刘福贵,都要死在绞刑架下。”

    “你们吓唬我有什么意思。”陈子锟不屑一顾,这些伎俩沒啥意思,对方的意图他很清楚,

    鬼佬的粤语说的不错,但普通话略差,他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道:“据我们的情报得知,你应该是前中国江东省长,航委主任、民革中央委员,陈子锟先生,你在七月离开中国,乘坐的飞机在南海坠毁,但你并沒有死,而是來到了香港,恭喜您,陈先生,你成功了。”

    陈子锟不置可否,

    鬼佬道:“我们可以赦免你,但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比如中国空军的机场分布,飞行员训练情况,以及政治层面的一些问題,都希望你作答。”

    陈子锟道:“好吧,我是陈子锟,我六零年退休,已经不掌握最新的军事情报,就算掌握,也不会告诉你们,我离开大陆是个人原因,不是叛国,希望你们了解。”

    “你确定。”鬼佬很诧异,在特殊房子里住了一星期的人,意志竟然这么坚定,这在mi5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陈子锟忽然抄起屁股下面的铁腿椅子砸向墙壁上的镜子,一下,两下,镜子龟裂,破碎,露出后面的摄影机和几张面孔,

    “是你。”陈子锟停手,略有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老者,熟人层出不穷,这位也不例外,眼前西装笔挺的鬼佬高官,正是当年驻江东的英国领事约翰.沃克,

    “陈大帅,我们又见面了。”沃克先生挥手让赶來的武装特工退下,和蔼的同陈子锟打着招呼,

第十一章 摩星岭

    约翰.沃克也老了,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英式花呢三件套西装尽显英伦绅士之风范,手边还放着一把雨伞,泰晤士报和雨伞是英国绅士必备的玩意,从此可见他要么是长期保持刻板的英伦范儿,要么是刚从伦敦赶过來。

    “陈大帅,我们有二十年沒见了吧?”沃克先生的中国话带有一些江东地方口音,听起來很亲切。

    “十九年零两个月,你过得还好么?约翰。”陈子锟道。

    “马马虎虎,事实上我已经退休了,前天外交部派人把我从利物浦找來,把我弄上一架飞机,莫名其妙就飞到了香港,直到十分钟前,我才知道要见的人是你,真是活见鬼,你不是在伟大的文化大革命中被斗死了么。”沃克看起來满腹怨言。

    他身旁站了三个人,都是貌似普通的英国人,但骨子里渗出的冷战味道令人心悸,想必是军情五处的高级特工。

    陈子锟道:“约翰,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吧,我的家人都等急了。”

    沃克耸耸肩道:“恐怕不行,如果你不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的话,恐怕你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说着他忽然凑过來,低声道:“挟持我,快。”

    陈子锟沒有犹豫,一把勒住沃克的脖子,另一只手露出刚藏起來的锋利玻璃碎片,尖端对着沃克的脖颈大动脉,厉声喝道:“都不许抖!”

    特工们立即拔枪,五把枪瞄准他。

    玻璃碎片往前探了探,刺进沃克脖子皮肉里:“别逼我杀人。”

    想必是沃克的身份比较显贵,特工们明显有些犹豫。

    沃克嚷道:“快把枪放下,你们这帮白痴,女王陛下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发呆的。”

    “冷静,沃克爵士,我担保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一名中年特工说道。

    沃克冷冷道:“恐怕我得提醒你,这位陈将军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弱,他在二十几年代就敢向英**舰开火,我相信世界上还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把枪放下!”陈子锟再次重申,这次是用英语,他要让对方明白,私底下的谈话是瞒不过自己的。

    特工们果然把枪放下,慢慢后退。

    陈子锟挟持着沃克步步紧逼,脚尖一钩,一把手枪倒手,丢掉玻璃换成手枪顶着沃克的脑袋。

    “您身手还是这么利落。”沃克道。

    “谢谢,约翰。”陈子锟回了一句。

    沃克很配合的向前走,他熟门熟路,陈子锟紧跟着他向前走,特工们很老实,很配合,沒有露出铤而走险的意思,不过陈子锟明白,越是这样越有猫腻。

    出了一扇门,侧面忽然跳出一个人來,陈子锟早有防范,枪口一转,砰的一枪打在那人肚子上,远处亮光一闪,抬手又是一枪,一个狙击手从屋顶上落下。

    “我枪法很好,但我不想再试了。”陈子锟说道。

    被关了十天,初见阳光顿觉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山风呼啸,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大海,这儿是山顶的一处独立房屋,估计是军情五处或者政治部的秘密牢房。

    路旁停着三辆汽车,陈子锟上了一辆,举枪将另外两辆的前轮打爆,带着沃克扬长而去。

    特工们急忙救治伤者,打电话呼叫援兵,给汽车换备胎。

    陈子锟一路疾驰,风驰电掣,沃克解释道:“这里是香港岛西部的摩星岭,你被关在政治部的秘密牢房里,杀人越狱,还绑架了一位资深英国外交官,前外交副大臣,女王亲封的爵士,这下乐子大了。”

    “约翰,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陈子锟问道,对面一辆劳斯莱斯驶來,差点撞上。

    “因为你的敏感身份,你是叛逃的最高级别官员,虽然是离任的,但对于英国情报机关來说依然是一条大鱼,他们需要你,或者说内政部和军情五处的头头们需要你來给他们的功劳簿上添上那么一两笔,所以,就这样了。”

    “我想他们达到目的了。”陈子锟道。

    “是的,他们如愿以偿的,不过是你被你用黑笔涂鸦了一番,这下有人要倒霉了,好了,前面停车吧,你不会想带着我亡命天涯吧,我还要回伦敦呢,我的狗好几天沒溜了。”

    陈子锟急刹车停下,沃克打开车门下去,抬了抬帽檐:“祝你好运,陈大帅。”

    “再见,约翰。”陈子锟深深看了这位老朋友一眼,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

    陈子锟失踪的这段日子,各方面都在寻找他,岳华,也就是燕青羽联系到了姐姐夏小青,告知他们陈子锟是被英国人抓走的,大家顿时陷入茫然无助状态,几个老头子,舀什么去和一个国家的秘密情报机关去斗,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了,这是冷战时代,不是他们的时代。

    “硬把人抢回來!我就不信这帮人三头六臂。”陈笀道。

    “根本不知道人藏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无法突破军情五处的防线,他们可以随时召唤驻港英军支援的。”燕青羽立刻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提议。

    姚依蕾道:“我又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否?”

    大家都表示洗耳恭听。

    “我们家和英国人素无交情,但和美国人有交情,子锟和史迪威将军是刎颈之交,和罗斯福总统也是朋友。”

    有人插言:“史迪威四六年就病死了,罗斯福更是死了多年。”

    姚依蕾道:“人死了,但基础还在,何况还有别人,纽约的帕西诺家族,斯坦利家族,都是子锟的莫逆之交,虽然多年沒有联络,但那种战争年代的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的。”

    燕青羽击掌赞道:“美国人愿意出面的话,大有胜算,当然这里面还有巨量的工作要做,需要有个人去美国走一趟。”

    “我去。”陈姣举起了手,“哥哥姐姐都不在,我该为爸爸做些事情了。

    林文静道:“我同意,我陪你一起去,我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能帮上忙。”

    鉴冰也道:“帕西诺家族的人我熟,我也去。”

    姚依蕾道:“我也能帮上一些忙的。”

    燕青羽道:“大家先别急着自告奋勇,美国不是那么好去的,你们沒有护照,还是难民身份,哪儿也去不了,我虽然有些能耐,但也不是批发假护照的,我最多能办一个出去,多了肯定要出事。”

    大家商议一番,决定还是年轻的陈姣出面,赴美求援。

    燕青羽离开后,驱车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沒有人跟踪后,來到路边长椅坐下,舀出一本书看了片刻,站起來走进树林,拉开裤子拉链撒尿,同时将一张纸塞进了树洞。

    手伸进去后,竟然摸到了另一张纸,他惊呆了,将纸抽出來一看,是自己的笔迹,上次的情报就沒送出去。

    这是一个情报员常用的死信箱,每隔一段时间燕青羽都会來塞进情报,由联络人取走,留下新的指令,他是中央调查部下属的高级情报员,向來单线联系,密级很高,现在联络人竟然失踪,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燕青羽沒有耽搁,匆匆离去,后來他才知道,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他的联络人在广东被批斗致死,而中央正忙于文革,也沒人管这些驻外特工的事儿,不光是他,还有许多在美国、台湾的特工都失去了联系。

    ……

    台湾,台北阳明山总统官邸,老迈不堪的蒋介石正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反攻大陆喊了多少年,终究是一场泡影,每每在金门遥望故国山河,他都要暗自垂泪,因为他知道,有生之年怕是回不去了。

    蒋经国走了过來,在蒋介石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轻轻道:“父亲,军情局消息,陈子锟到香港了。”

    蒋介石闭起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条缝:“哦,陈昆吾终于也忍不下去了么,让他來见我。”

    蒋经国道:“恐怕不太容易,情报称他被英国人扣押了。”

    “想办法交涉,把他带來见我。”蒋介石道,他才不管什么英国人不英国人。

    “是。”蒋经国诺诺退下。

    台湾情报机关在香港拥有大量人员,新义安、十四k等三合会组织都有国民党特务的背景,港英政府中也不乏国民党安插的钉子,但他们的主要战线在于防共,而不在于和英国人斗,所以也是一筹莫展。

    ……

    燕青羽利用自己政治部高级警司的身份,伪造了一份护照给陈姣,护照是真的大英帝国海外属土护照,但身份是假造的,同时还有一张飞往美国洛杉矶的机票。

    启德机场,巨大的日历牌显示现在已经是1968年1月了,陈姣踏上了赴美的旅程,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陈姣是北京大学毕业,在江东人民出版社从事的也是英文著作翻译工作,英文水平很好,但比起曾在美国生活的哥哥姐姐來还是差了许多,坐在宽大的波音客机里,她舀着一本英文口语词典在恶补,坐在旁边的男子笑问道:“第一次去美国?”

    “是的,您是北京人?”陈姣惊讶于对方的口音。

    “我叫谭鹤,曾在中央音乐学院念书。”男子道,看了看陈姣,“你不是香港人吧?”

    “你是谭鹤!我听过你的钢琴独奏。”陈姣忽然兴奋起來,她知道谭鹤的名字,此人是马思聪的学生,中央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弹得一手好钢琴,当年还曾是少女心中的偶像來着.

    “你好,我叫陈姣,北大的。”陈姣伸出了手,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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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纽约的冰雨

    泛美航空的波音远程客机在夜空飞行着,旅途寂寞无比,能有人聊天实在是幸运。

    有着相同的背景,聊起来自然投机,原来谭鹤是华侨出身,只身来到北京求学,投在马思聪门下,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留校任教,幸运的是,文革尚未爆发的一九六五年,经周总理特批,谭鹤回香港祭祖,来了就没再回去。

    后来六七年初马思聪一家人逃亡香港,偷渡费用是每人五万港币,这笔钱就是谭鹤家出的。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谭家是南洋名门世家,自小接受精英教育,谈吐自然不俗,陈姣也是出身将门,和舅舅都是大学教授,从小耳濡目染,气质极佳,两人虽然羞于开口,但都觉得对方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漫长的旅程后,飞机终于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谭鹤家族已经移民美国,正巧他也要去纽约,有他帮忙,陈姣就不至于手忙脚乱两眼一抹黑了。

    很顺利的转乘美国航空的客机,飞往东部第一大都会纽约,在飞机上陈姣告诉谭鹤,自己是到纽约寻亲的,谭鹤自告奋勇,愿意帮忙。看最新章节

    数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纽约纽瓦克机场,谭鹤叫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把行李搬上车,很绅士的打开车门请陈姣进去,让司机开往曼哈顿。

    陈姣手上有三个地址,一个是凯瑟琳斯坦利女士的家,一个是帕西诺家族的住址,还有一个是自家的住址,陈家在经济危机时曾购买了曼哈顿繁华地带上的一整座楼,后来交给钱德思夫人打理,历经三十年之久,不知道这栋楼还在不在。

    有谭鹤领路,着实方便许多,先去了凯瑟琳的家,果不其然早已人去楼空,换了住户,再去帕西诺家族的别墅,连门牌号码都找不到了,出租车绕了一圈一无所获,只好去最后的目的地。

    曼哈顿,第五大道,纯铜的门牌号码显示,这座大楼正是陈家的产业,看样子这里是高级公寓,楼下有门房,有穿着考究制服的服务生。

    谭鹤上前打听,白人服务生傲慢的看着这两个亚洲人,爱答不理,当陈姣用奇怪的口音说这座楼是自家产业的时候,服务员忍不住讥笑道:“小姐,这里是纽约上流社会人士居住的高级公寓,或许您应该去唐人街看一看,您家的洗衣房之类的产业应该在那里。”

    陈姣口语不好,但也能听出服务生的讥讽,她憋得脸通红,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退了出去,外面下起了雨,一月的纽约,寒冷无比,雨中夹杂着冰粒,砸在汽车顶棚上发出细密的声音,人行道上来往之人裹紧了大衣,竖起了领子匆匆而过,汽车排成长龙,鸣笛声不绝于耳,地下蒸汽管道上方站着乞丐,手里拎着酒瓶子,这就是纽约。

    寒风刺骨,陈姣瑟瑟发抖,她从热带地区的香港过来,没有御寒的衣服,谭鹤见状急忙脱下大衣递过来,吞吞吐吐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我家去住,咱们慢慢找。”

    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唯有谭鹤可以信赖,陈姣点头同意,谭鹤打了一辆车,直奔唐人街而去。

    谭家住在唐人街,房子很大,有广东籍的佣人,谭鹤拎着行李进了大门,楼上下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责备道:“怎么才到,飞机误点了么?”

    忽然看到陈姣,妇人眉宇间就闪过一丝不快。

    “这位小姐是?”

    “妈妈,她是陈姣,来纽约寻亲的,没找到,暂时先住在咱们家。”谭鹤答道。

    陈姣鞠躬致意:“谭夫人,您好。”

    妇人高傲的颔首,道:“阿鹤,你跟我来一下。”

    谭鹤将行李交给佣人道:“帮陈小姐准备客房。”

    又对陈姣道:“稍等一下。”

    陈姣勉强一笑。

    谭鹤跟随母亲进了偏厅,轻轻掩上了门,但对话声还是传了出来,用的是粤语、潮州话、还夹杂着许多英文,陈姣听到了一些刺耳的字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我看是缠上你了吧……赶快给我撵走……”

    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陈姣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受过这种屈辱,她拎起自己的行李就走,佣人讪笑着也不阻拦,当谭鹤气冲冲从屋里出来,早没了人影。

    谭鹤冲出来,夜幕下是冰冷的夜雨。

    陈姣穿着单薄的衣服,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虽然霓虹灯下是中文标牌,但却显得如此古怪陌生,唐人街上充斥着难懂的潮州话,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不善与狡黠,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忽然一个矮小的男子拦住了陈姣的去路,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趁她发呆的时候,一把抢过行李箱就跑,陈姣吓懵了来不及追赶,正在此时谭鹤追来,见状急忙追赶小偷。

    小偷拐进了巷子,谭鹤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黑暗中走出几个越南人,手中拿着匕首,谭鹤急忙站住,慢慢往后退,他很明智,没有选择继续追赶。

    行李丢了,这下陈姣连钱都没了,好在谭鹤身上带着钱包,他不由分说叫了一辆车,把陈姣送到唐人街外的一家酒店,帮她开了一个房间,垫付了押金。

    “谢谢你。”陈姣道。

    “我母亲的话,请你别介意,她不是有心的。”谭鹤道。

    陈姣低下了头,她怎能不介意呢。

    “你休息吧,我明天会来看你。”谭鹤转身离去。

    连续几十个小时没睡过囫囵觉的陈姣将房门锁好,洗了个澡,饭也没吃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陈姣以为是服务员来送餐,开门一看竟然是谭鹤。

    “这么早?”

    “呵呵,不算早,其实我就在隔壁。”谭鹤指了指旁边开着的房门。

    陈姣心里一阵暖流,谭鹤担心自己,悄悄开了房间守在旁边,虽然其母鄙薄,但却是个君子。

    一起吃了早饭,谭鹤帮陈姣分析:“你要找的人,应该有其他线索,比如她以前在哪里工作……”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姣道:“斯坦利女士曾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谭鹤道:“就去报社找。”

    纽约时报社,谭鹤和陈姣向接待人员道明来意,对方道:“真是不巧,总编去华盛顿了。”

    陈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凯瑟琳.斯坦利是纽约时报的总编?”

    “有什么不可以么?”对方含笑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联系到她么?”陈姣道,心里升起希望的火花。

    “我查一下,恐怕要一周以后了,不过你们可以联系她的女儿,伊丽莎白,也是我们报社的记者。”

    “太好了。”

    五分钟后,充斥着电话铃和打字机声音的大办公室里,陈姣见到了伊丽莎白姐姐,上一次见她还是四八年暑假,那时候陈姣才十岁,而伊丽莎白也只是哈佛大学的学生,正值青春岁月,现在已经是豪放女主笔了,叼着烟,打着字,不拘小节。

    “你是?”伊丽莎白弹了弹烟灰,眯起眼睛看着陈姣,随即醒悟过来:“陈姣!是你,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她丢了烟卷,站起来拥抱陈姣,亲了左脸又亲又脸。

    “你终于离开中国了么,你父亲呢,你哥哥和你姐姐都在哪儿?哦上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他们了。”

    陈姣艰难道:“我的哥哥姐姐还留在中国,父亲在香港,被英国人抓了。”

    伊丽莎白抓起提包:“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十分钟后,曼哈顿一家咖啡馆内,陈姣向伊丽莎白诉说了自家这些年来的经历,伊丽莎白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发出叹息,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到香港的时候,我父亲身无分文,全家只能住在廉价旅社,父亲被捕后,情况更加恶劣,我是昨天到的纽约,行李还被人偷了,多亏了谭先生,要不然都没法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陈姣说着,眼泪啪啪掉。

    伊丽莎白将香烟掐灭,抱住陈姣道:“可怜的,不用担惊受怕了,你可以暂时和我住在一起,走,咱们回家。”

    谭鹤向她们道别:“我也该回去了。”

    陈姣再次向他感谢,谭鹤笑笑离去。

    伊丽莎白又点了一支烟,道:“男孩不错,可以交往一下。”

    陈姣道:“是挺好,可是他妈妈非常势利眼,不过她说的没错,我们陈家现在确实一贫如洗。”

    伊丽莎白道:“上帝啊,虽然陈家在中国的财产都损失了,但留在美国的财产还在啊,光你们家曼哈顿那栋楼,价值就超过五百万美元。”

    陈姣惊讶的张大了嘴。

    伊丽莎白带她回了家,很巧的是,这地方正是陈姣昨天来过的那栋楼。

    “斯坦利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服务生很客气的打着招呼,正是昨天那个势利眼。

    他看到陈姣,立刻问道:“这位是您的朋友?”

    伊丽莎白道:“是的,但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房东。”

    服务生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陈姣道:“请问,我可以进上流社会人士居住的高级公寓么?”

    服务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上了楼,进了房间,伊丽莎白开始打电话,先打给母亲,凯瑟琳表示立刻从华盛顿赶回,然后打给钱德思太太,她一直在为陈家打理财产金融。

    第三个电话打给帕西诺家族的老头子马里奥大叔。

    最先赶到的是马里奥,五辆大排量卡迪拉克轿车停在门口,下来的都是风衣礼帽打扮的纽约黑手党,大腹便便的马里奥气喘吁吁的上楼,嚷嚷着:“我亲爱的小侄女在哪里?”

第十三章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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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五大黑手党家族之一的帕西诺家老头子马里奥帕西诺还有另一个身份陈北的教父虽然他从未见过陈姣但还是激动万分不得不临时服用了速效救心丸缓过來之后躺在沙发上抽着雪茄谈笑风生

    “我的教子呢我很想念他以及迫不及待的要拥抱他了”马里奥兴奋无比

    “哥哥留在中国沒能出來”陈姣很遗憾的说道

    “哦对不起”马里奥拥抱陈姣一脸难过

    马里奥告诉陈姣这栋楼房当年是陈子锟以十万美元卖给帕西诺家族换取军火但马里奥转手又把房子送给了教子陈北从法律意义上说这栋房子是属于陈北的

    “当年十万美元的房子现在已经价值五百万了呵呵我的礼物很重吧”马里奥得意洋洋

    门铃响了伊丽莎白过去开门进來的是一位花甲之年的女士打扮朴素气质高贵

    “这位是艾米丽.钱德思夫人你父亲西点同学的钱德思将军的太太”伊丽莎白介绍道

    艾米丽伸出手:“孩子事实上我也是陈的至交好友另外我还为你们家理财让我们來看一下我给你带來什么好东西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打开一张类似财务报表的东西戴上老花眼镜道:“1929年大萧条时期陈子锟名下的斯普林进出口向波士顿希尔曼银行注资三十万美元占银行股份百分之二十五距今已经三十九年经过二十七次分红、配股再以今天的纽约证券交易所牌价市值大约是……哦让我数一下零是一亿零八百万美元”

    说完艾米丽摘下眼镜笑容可掬的看着陈姣:“孩子准备好接收这笔钱了么”

    陈姣瞠目结舌早就傻了在国内就算是父亲这样四级行政干部也不过二三百元的工资还是人民币如今突然有了一笔上亿美金的财产任谁都得楞上一会不过她很快清醒过來道:“对不起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谈这个我來是请求你们帮帮我们我父亲被英国人抓了”

    马里奥勃然大怒:“我会让英国人好看我马上聘请世界上最好的雇佣兵组成突击队去把你父亲救出來”

    艾米丽道:“我想应该让联邦政府给英国人施加压力”

    伊丽莎白却抽着烟沉默不语

    马里奥是纽约黑手党老头子艾米丽是个会计两人都只擅长各自领域内的事情对万里遥远的远东发生的事情只能表达一下愤怒和同情想出來的招数一点也不靠谱

    不管怎么样能遇到这么多亲人让陈姣倍感温暖

    马里奥请客包下第五大道上的马克西姆西餐厅为陈姣接风六十年代末期正是纽约黑手党泛滥毒品肆虐的时期帕西诺家组霸占了纽约超过一半的可卡因市场实乃地下皇帝一般的人物在闲谈中他得知昨晚陈姣在唐人街被抢立刻叫來随从低语了几句

    这顿饭还沒吃完陈姣的行李箱就被送來了

    陈姣万分惊讶:“马里奥叔叔您是怎么做到的”

    马里奥哈哈大笑肚皮上的肥肉乱颤:“沒什么就是告诉他们昨晚抢了帕西诺家族小女儿的行李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了”

    “如果他们沒找到呢”

    “那就会死很多人越南帮会从纽约消失”马里奥笑容忽然凝固变得残忍无比

    陈姣吓了一跳

    随即马里奥又叹气起來:“可惜家族后辈都不愿意子承父业如果陈北在就好了他可以接我的班”

    ……

    次日凯瑟琳.斯坦利从华盛顿驱车赶回她详细询问了关于陈子锟被捕的事情道:“这件事很难办因为人在他们手上英国情报机关拒不承认的话我们也沒有施力点”

    陈姣一筹莫展:“那可怎么办”

    “孩子我会想办法联系英国方面的媒体在舆论上进行操作”

    忽然电话铃响了接线员说是來自香港的长途陈姣立刻接了是林文静打來的声音很激动

    “姣儿你爸爸逃出來了”

    “我爸爸出來了”陈姣用英语告诉大家凯瑟琳母女都面露惊喜

    “不过你爸爸不能和你通话他现在被通缉已经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一通越洋电话后形势豁然开朗陈子锟成功越狱现在躲进了警察也头疼的九龙城寨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办了

    如果陈子锟愿意的话可以偷渡到任何地方但他不会这样做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罪名不洗清的话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军情五处的追杀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題

    凯瑟琳说:“我会尽快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陈姣你可以在纽约放松一下了伊丽莎白你陪她去买一些衣服”

    这事儿伊丽莎白在行虽然她不爱打扮但上流社会的必要修养全部具备在第五大道上逛了一圈给陈姣配齐了从帽子到鞋子的全部装备都是顶级品牌量身定做花了上万美元当然这点小钱对于亿万身家的陈家來说毛毛雨了

    抱着大大小小的纸盒子纸袋子回到公寓的时候谭鹤已经等在这里许久见陈姣回來急忙上前接过东西

    “有事么谭先生”陈姣问道

    “我來问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家父在美国还有些朋友”谭鹤这句话似乎已经练了上千遍

    “谢谢我父亲已经脱险”

    “真是太好了……”谭鹤却沒法说下去了因为沒了话題

    气氛有些尴尬伊丽莎白道:“为了庆贺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吃一顿大餐么我知道一家中餐馆很不错”

    说着冲陈姣眨眨眼睛

    “这是个不坏的主意”谭鹤立即响应

    “我们还是先把东西拿上去”陈姣心情也很好

    在餐厅里陈姣才将父亲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谭鹤

    谭鹤很震惊他在北京读书工作多年自然是知道陈子锟的名头的不禁大为感慨原來陈将军也流亡国外了

    吃完了饭谭鹤提议去看电影却被伊丽莎白婉拒说还有事情改天再说谭鹤只得送她们回去

    “不能让他感到太顺利否则就沒意思了”回到家后伊丽莎白这样向陈姣解释

    谭鹤回到了唐人街的家里正好父亲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刚回來夜礼服还沒换下來

    “父亲有件事我想说一下”谭鹤道

    “你说吧”谭先生心事重重他家在马來亚开的橡胶园遭遇干旱急需融资目前正在于波士顿希尔曼银行进行接触今晚就是谈的这件事如果融资失败的话谭家上百年的基业将会一蹶不振

    谭鹤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很喜欢她想和她交往”

    谭先生解着领结漫不经心道:“对方什么家世”

    “名门之后她父亲是陈子锟”

    “哦”谭先生停顿了一下“民国时期的上将陈子锟后來投共的那个”

    “是的他们已经从大陆逃出來了”

    谭先生皱了皱眉:“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黄伯父家的女儿黄家在香港的生意很大对我们家很有助力”

    谭鹤不说话了他毕竟不是二十來岁的年轻人了婚姻大事需要父母同意但并不是必须的条件

    谭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來冷笑道:“我早看出來了陈家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一定是贪图我们谭家的财产才來勾引我儿子的这样的穷亲戚我可不要”

    谭鹤无语默然而去

    ……

    香港九龙城寨陈子锟躲在一间隐秘的房间内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优哉游哉

    军情五处虽然强大但也要看具体事情在香港这种帮派横行、政府**的地方这帮鬼佬的行动全靠政治部的支持燕青羽阳奉阴违他们也沒辙明知道陈子锟就藏在九龙城寨也沒法也不可能去抓

    九龙城寨实在太大住着几万人全都是沒有合法身份的边缘人士里面开着赌馆、妓院、地下毒品工厂凶杀强奸抢劫层出不穷是全港第一大犯罪温床内部帮派势力错综复杂连警察都搞不清楚建筑更是如同迷宫一般真想藏一个人就是上帝也找不出來

    陈子锟在摩星岭上打死了一名军情五处的特工碰巧还是伦敦方面派出的00级高级特工军情五处下严令一定要生擒陈子锟所以警察在九龙城寨附近设下许多暗哨只要陈子锟出來立刻逮捕

    台湾方面也在努力寻找陈子锟黑道上已经开出伍拾万港币的价码买陈子锟的下落

    价码虽高但这钱实在烫手国民党当局、港英当局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得罪哪个都不行

    ……

    纽约凯瑟琳终于想出了营救陈子锟的办法

    她查阅了西点军校的历史资料证明了一件事陈子锟实际上是出生在旧金山的美国公民而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美国陆军职务军衔陆军准将参赞军务协调中美关系在诺曼底登陆时身先士卒血战奥马哈海滩荣获过杰出服务勋章这是陆军最高荣誉仅次于国会荣誉勋章

    一个纯正的美国人一个退役陆军准将一个反法西斯的英雄一个反抗暴政从铁幕后逃出的传奇人物这是多好的新闻素材啊

    伊丽莎白也沒闲着配合母亲的工作在档案馆翻了好几天的故纸堆将二十年代、四十年代的两本时代周刊翻了出來封面上的陈子锟依然英气逼人

    “哦上帝如果我活在那个年代一定会爱上他”伊丽莎白不禁遐思无限

    一夜之间纽约所有主流媒体全部刊登陈子锟的新闻报纸杂志电台电视铺天盖地

第十四章 何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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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锟事件引起轩然大-波纽约平静的冬天忽然变得热闹起來这事儿最先是新闻界炒作起來的唯恐天下的记者们正愁找不到好话題呢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在凯瑟琳以及纽约时报主导下美国的良心们忙碌起來全方位的进行报道

    记者们无孔不入刨事儿的本事无人能及连陈子锟的出生证原件都被扒拉出來当年提供证件的老头子鸡叔还沒死已经一百几十岁的人了他说:“我就知道那孩子有出息”最后以一百五十美元的价格将这张泛黄的出生纸卖给了记者

    陈子锟的西点成绩单学生照片从军档案杰出服务勋章的原始档案在抱犊崮营救西方人质的壮举时代周刊的个人专访以及当年诺曼底登陆时期的照片、报道史迪威将军的回忆录罗斯福的日记全都翻出來公诸于众

    唐人街沸腾了纽约沸腾了美国沸腾了

    美国人崇尚个人英雄主义陈子锟虽然是华裔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美国人二战英雄有着光辉灿烂的经历随便哪一段挑出來拿到好莱坞当剧本卖都能卖出大价钱來再加上记者们的刻意煽情与挑唆单纯的美国人不激动才怪

    很快美国各退伍军人组织二战联谊会加入进來其中不乏西点校友别管认不认识陈子锟这些闲的蛋疼的老兵们都仗义伸出了援手

    然后是各反战组织本來好好的从事他们的反越战事业居然也客串了一把在华盛顿国会大厦门口摆起了摊子抗议政府不作为把一名二战老兵丢给英国佬不管

    犹太财团也加入进來如今波士顿希尔曼银行已经是美国金融界很有分量的机构陈子锟在银行里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但因为人不在这些股份的表决权一直处于弃权状态为了争取到陈子锟的支持银行高层开始各显神通向参议院的朋友们游说

    最难以想象的是连八竿子打不着的纽约码头工会也参合进來声称要罢工示威云云大众不由感叹黑手党也爱国啊

    陈子锟年轻时候的照片充斥着报纸和电视屏幕当年和他有关关系的人纷纷接受采访早年凯瑟琳写的《中国游记》也再版了借着这股风头猛赚了一笔

    凯瑟琳是斯坦利家族的人斯坦利家族在政坛很有分量今年是竞选年家族支持的共和党候选人理查德.尼克松大律师在电视上宣布愿意无偿做陈子锟的律师为他打官司

    尼克松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做过艾森豪威尔的副总统1959年以微弱劣势败给肯尼迪目前正蓄势待发竞选下一届总统哩他的加入使得事件达到了最**连林登.约翰逊总统都不得不出面了

    美国闹得满城风雨国务院不得以向英国政府提出了外交照会

    英国政府承受了极大压力好在英国人一向不要脸惯了私底下答应放走陈子锟表面上却宣布毫不知情什么军情五处秘密扣押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制造的谣言和俺们一便士的关系都沒有

    ……

    香港九龙城寨美国驻港领事馆官员带着一大摞报纸杂志拜会了陈子锟让他看了目前美国新闻界的报道

    “鉴于舆论形势英国人已经做出让步您可以带着家人前往美国避难领事馆会为您提供美国护照并保证您的安全”外交官这样说

    陈子锟一口拒绝:“我是中国人我不接受美国护照”

    事情陷入僵局大家都劝陈子锟变通一下拿美国护照也沒什么不行心向祖国不就得了

    “不我变通了一辈子临老不想晚节不保被人骂成卖国贼我绝不用美国护照”陈子锟在这个问題上出乎意料的坚持

    各方面紧急协调台湾国民党当局时刻关注美国动向此时表示愿意为陈子锟提供中华民国护照也被陈子锟婉言谢绝

    最后不得已只好让陈子锟以模糊的中国侨民身份持旅行证赴美

    当陈子锟从九龙城寨出去的时候外面阵仗之大把他都吓了一跳

    美国各大媒体都派來了记者再加上本港和台湾的记者长枪短炮摄影机话筒一大堆赶上电影明星的排场了

    大批香港皇家警察负责维持秩序镇压了去年左派暴动后殖民地警察被授予了皇家的荣誉称号十余名英籍高阶警官背后站着华探长韩森他有些尴尬一心想干掉的陈子锟竟然是美国政府的大英雄座上客和人家比自己连根吊毛都不算

    在暗无天日的九龙城寨躲了两个月的陈子锟终于重获自由也获得了新的身份不需再用刘福贵的假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以陈子锟的名字出现在公众面前

    萧郎做东在酒店为陈子锟压惊洗尘所有的老朋友都來了其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十四k的龙头老大前国民党军统少将沈开

    “陈长官好久不见了”沈开姿态很低毕竟他的辈分比陈子锟低

    “相逢一笑泯恩仇前段时间和贵帮有些误会还望海涵”陈子锟也很客气他可以离开香港但这些老兄弟以及三枪会的弟兄们还要继续在香港讨生活

    “好说好说”沈开干了这杯酒代表十四k与三枪会的和解

    岳华沒有参加宴会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暴露的话几十年的工夫就毁于一旦了

    ……

    数日后陈子锟携全部家人登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李耀庭、阎肃、陈寿、盖龙泉、王三柳、薛斌等人留在香港发展他们与萧郎、龚梓君一起到机场送别大家都是七十岁的人了天各一方再见不知道何年何月

    飞机从启德机场起飞飞越大片的贫民窟天台上正在晾衣服的一个中年汉子抬头望着几乎贴着树梢飞过的客机眯缝着眼睛目送它远去

    他叫梁盼是大青山十爷梁茂才的儿子一九六二年偷渡來港一直从事底层苦力工作直到一九七六年才获得香港居留权一九八零年结婚一九八二年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梁骁

    ……

    洛杉矶机场陈子锟一行受到二战老兵团体的热烈欢迎比尔.钱德思将军带领这些曾在中国战场服役过的前美国陆军士兵轮番与陈子锟热情拥抱很多围观群众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陈子锟随即转机前往纽约在纽瓦克机场又遇到相同的一幕大批媒体记者蜂拥而來争相瞻仰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陈子锟虽然已经是古稀老人但腰板依然笔直目光依然锐利而坚定英语因为多年不说而有些生疏但仍是地道的纽约口音让记者们热泪盈眶

    闪光灯一片人群中走出陈姣她手捧鲜花献给父亲此前陈姣孤身赴美求援的故事已经传开大家纷纷为这对英雄父女鼓掌

    然后是凯瑟琳.斯坦利女士在掌声中上前拥抱了陈子锟吗她是营救陈子锟的首席功臣可以享受这个殊荣

    马里奥沒有露面他说自己心脏不好受不了太强烈的刺激其实是不想让陈子锟和黑手党牵扯上关系

    迎接陈子锟的车队足有上百辆之多一路开回曼哈顿的路上纽约警察局的摩托警帮着开道所有车打着双闪电视台的面包车随行现场直播沿途无数围观群众挥舞着小旗帜孩子坐在父亲脖子上向车队敬着礼

    途径乔治华盛顿大桥的时候悬索大桥门梁上忽然垂下一面巨幅美国星条旗上面写着一行字“欢迎回家”无数身穿军装的退伍军人列队在大桥两旁敬礼

    陈子锟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并沒有为美国做出什么贡献却受到这种规格的迎接而在他努力为之奋斗奉献一生的祖国却被打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此天差地别让人不禁唏嘘

    车队进入曼哈顿遇到车辆都鸣笛致敬一直开到陈家公寓门口这里已经腾出了足够的房间供他们居住

    当晚纽约上流社会宴请陈子锟共和党参议员理查德.尼克松与陈子锟亲切握手说自己二战时期在海军当少校的时候就听过陈子锟的英勇事迹是他的忠实崇拜者

    “将军祝贺你越过铁幕投奔自由世界”尼克松激情难耐忍不住当众发表了一个小小的演讲抨击了民主党政府一番

    记者们见缝插针猛拍照片将尼克松与陈子锟的合影定格在历史上

    陈子锟的手被尼克松握的太久汗津津的很难受正悄悄擦手忽然旁边走來一个六十岁的华裔男子谦卑而恭谨的伸出手:“陈将军您好我是谭古德在马來亚有个橡胶园”

    “幸会”陈子锟敷衍的和他握握手

    “犬子和您女儿是朋友”谭古德笑着说期待陈子锟回应

    “哦是吗失陪”陈子锟点点头端着酒杯走开了

    谭先生尴尬的笑不过心里很得意至少已经搭上话了将來还愁不把陈家的女儿娶过來了

    ……

    在纽约稍事休整后陈子锟前往华盛顿超规格的欢迎仪式在等待他一支美国陆军仪仗队等候他的检阅

    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海军陆战队司令官乔治.霍华德四星上将主持了欢迎仪式随后林登.约翰逊总统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接见了陈子锟

    全美人民在电视上目睹了这一历史时刻

    大洋彼岸的神州大地伟大的文化大革命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江东、北泰的街头标语大字报糊满墙高音喇叭里革命歌曲激动人心各种运动层出不穷陈子锟这个名字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与记忆……

    1970年陈姣与谭鹤在夏威夷结婚次年诞下一女

    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国务院特别顾问陈子锟的名字出现在出访名单中有关外交部门经请示中央拒批陈子锟的入境签证

    1976年新中国的创建者陆续离世中央一举粉碎***反革命集团此前被打成反革命、右派的知识分子、官员开始平反

    1982年江东省委下属淮江日报社社长阮铭川带团赴美考察资本主义国家新闻业首站纽约美方纽约时报社组织欢迎会会上中方代表团的书记向美方请教纽约市委是如何管理纽约时报的

    会后阮铭川与陈子锟见面告诉他祖国大陆正在发生的种种激动人心的事情而陈北一家的死以及女儿陈嫣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却让陈子锟心灰意冷婉拒了阮铭川请他回去看看的邀请

第十五章 尾声

    一九九三年,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來自香港的波音747客机缓缓降落,这是一架私人包机,能运载四百人的飞机上只坐了十余名旅客,

    行程是保密的,中国政府并沒有派员接待,这些人通关之后乘车去往香格里拉酒店下榻,

    汽车经过一处城市绿地花园,一群退休老人正在打太极,领头的是一个穿唐装的老人,鹤发童颜,动作舒缓,打完一套拳法,大伙儿围上來道:“阎师傅,累了吧,喝口水。{请在百度搜索,首发全文字阅读}”

    白发苍苍的阎志勇拿起罐头瓶喝着茶水,道:“小赵,你也來了啊。”

    赵家勇道:“还小赵,都快入土的人了,退休了沒事干,锻炼一下身体,争取活到一百岁。”

    汽车从旁经过,车上坐着的耄耋老人看向另一个方向,沒有看到花园里的故交老友,

    两个小时后,夏日阳光刺眼,树上知了不停叫着,耄耋老人走出香格里拉酒店,身后跟着一对二十來岁年轻男女,打扮入时,一看就是华侨,

    酒店服务员挥手叫來一辆日本公爵王轿车,殷勤的拉开车门,老人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走出了酒店來到大街上,拦了一辆黄色的天津大发面包车,

    面的司机是北京土著,一口京片子喋喋不休介绍着首都名胜,老人只是微笑听着,并不插言,望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景色,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黑白映画,

    “师傅,到前门火车站。”老人开口了,也是一口地道的京音,

    “哟,老爷子,您是老北京了。”司机乐了,“打哪儿來,坐火车么,前门火车站可早沒了。”

    “我们从美国來,我外公就是想参观一下故地,不坐火车。”年轻女子说道,她的普通话也很标准,但却沒了那股京味,

    “您是美国华侨啊,大款啊,怎么坐我这面的呢,您这身份,该做皇冠、公爵王啊。”司机贫嘴的很,

    “我啊,就好这一口,面的,不就是以前的胶皮么。”老人笑道,

    司机乐了:“老爷子,您门清啊,还知道洋车叫胶皮,不瞒您说,我祖上也是拉车的。”

    女孩子道:“那当然,我爷爷就拉过黄包车,不过后來……”

    老人示意外孙女不要说,拿出一叠兑换券道:“小伙子,看你很热情,今天包你的车了,三百块够不够。”

    “哎哟,您这话哪儿说的,三百块,太够了,还是兑换券,我太谢谢您了,那啥,我全程导游,义务的。”

    司机很高兴,兑换券按说和人民币等值,但在黑市上要高出三成來,能进特供商店,购买进口货,这年头外企白领的工资都是拿兑换券发的,拿在手里也倍儿有面子,

    面的开到老前门火车站,如今的铁路职工俱乐部,门庭冷落车马稀,老人下了车,恍惚间看到一排排洋车、巍峨的前门楼下,一个高大的青年背着行李卷随着人流走出回车站,踌躇满志,虎视鹰顾,不远处一个穿阴丹士林棉袍的苗条女孩子静静站着,她的父亲正在和行李员讨价还价,站前广场上,一个瘦小的少年正搜寻着地上的烟蒂,

    七十四年了,记忆依然如此清晰,宛如昨日重现,

    “外公。”女孩子轻轻拉一拉老人的衣袖,

    “走了,到处转转吧,北京变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了。”老人终于从回忆长河中走了出來,

    司机开着黄面的带着他们到处逛,颐和园、圆明园、故宫、北海、**广场,走马观花的看着,还介绍:“北京的桥可是一大景,各式各样的立交桥,那是嗯们北京的骄傲,亚运村去不,那地儿也很有代表性,高楼大厦,很能代表北京的发达程度。”

    來自纽约的客人似乎对立交桥和大楼并不感兴趣,反而对一些旧东西感兴趣,转了大半天,面的沒空调,把老人热的满头汗,司机一看十一点半了,道:“咱中午哪儿吃去。”

    老人道:“先到头发胡同去。”

    司机乐了:“巧了,我家就住头发胡同,要不您到嗯们家吃去。”

    老人道:“小伙子,你贵姓啊。”

    “免贵,我姓薛,薛强,要说嗯们家当初也是大户,北京城赫赫有名的紫光车厂,那就是我爷爷的爸爸开的,四盏汽灯,紫色的车厢,北京城独一号,后來解放了,公私合营就都给国家了。”

    老人道:“那你爷爷的爸爸还在么。”

    “早去世了,他老人家要是活到现在,得有九十好几了。”

    “那就到你家去看看吧。”

    “好嘞。”

    面的开到头发胡同,停在墙边,紫光车厂大门依旧,但里面加盖了许多小屋,四合院已经完全沒了当初的样子,院子里是一条羊肠小道,各种电线如同乱麻,屋檐下挂着鸟笼子,煤球炉上炖着热水,看样子住了不少人,

    薛强家住堂屋,条件相对不错,他的父母都是运输公司的工人,热情招待了儿子的美国客人,包饺子,下炸酱面,在胡同口繁茂的大树下支起桌子,打了散装啤酒來喝,

    薛家的老爷子是离休干部,住在武汉部队干休所,儿子当兵转业回了祖籍北京,分配到爷爷的单位接了班,老爷爷叫薛大栓,当过运输公司经理,人民代表,活了八十岁,熬到***倒台才去世,

    吃过了午饭,薛强先送老爷子回香格里拉稍事休息,那地方有空调,凉快,老年人身子骨不行了,连续高温酷暑下旅游,坐的又是沒空调的面的,怕撑不住,

    午休之后,薛强继续带他们四下里逛游,傍晚时分面的路过雍和宫大街的时候,老人看到雍和宫墙外有一个小门面,打着“胡半仙电脑算命”的招牌,便让司机停了车,

    小店内,桌子上摆着一台286电脑,一部针式打印机,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正在给顾客神侃,

    “我这是最新科技,微机算命,只要输入你的生辰八字,电脑就能计算出來你的婚姻、事业、运势……”

    顾客道:“扯犊子吧你。”起身走了,

    算命先生鄙夷道:“沒文化。”忽然看见进來的老人,“老先生,算命啊。”

    “你是胡半仙,你怎么不老啊。”老人非常震惊,

    “胡半仙是我爷爷,我是小胡半仙,您贵姓可是陈。”

    “对,我姓陈。”

    “我爷爷算过,你今天会來,要不然我早收摊了。”

    “那你给我算算吧。”

    “算什么。”

    “算算我的子孙后代在哪里。”

    小胡半仙笑了:“您的外孙女不就在外面么。”

    “我说的是亲孙子。”

    小胡半仙掐指一算,道:“他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安逸,不过并不记得你这个爷爷了,你还有一个曾孙,今年十二岁,有人中龙凤之姿。”

    老人道:“真的。”

    小胡半仙笑道:“这么多年來,我可曾骗过你。”

    老人虎躯一震,

    “好了,再送你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插手,不然适得其反。”小胡半仙说完,站起來嘀咕着:“先关打印机,再关显示器,最后关主机。”把高科技设备一一关上,开始拉卷帘门,

    老人只得退了出去,目送小胡半仙离去,

    “走吧。”老人上了面的,朝着灯火阑珊处驶去,

    身后参天大树阴影下,早已沒了小胡半仙的身影,一只红色的狐狸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雍和宫墙下的狗洞,

    ……

    江东省,江北龙阳县,这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麻风村旧址,被当地政府树立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教育基地,据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一位女医生响应党的号召來到麻风村照顾病人,与他们同吃同住,科普医学常识,最终消除了人们对麻风病人的歧视,

    在教育基地之外的穷乡僻壤,有一座当地人自发建造的庙宇,有人说供奉的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说供奉的是女娲娘娘,

    从北京來的客人向当地民众了解了这座庙的來龙去脉,原來是一个叫陈嫣的女医生,在七十年代一次瘟疫流行中救了许多人,自己却感染而死,当地人为了纪念她,修建了这座庙宇,

    走进庙宇,一尊木雕供在上面,眉目如画,栩栩如生,

    老人泪如雨下,

    忽然外面雷鸣电闪,大雨滂沱,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个钟头,当地民众在雨中敲着脸盆欢呼,原來此地已经干旱许久,这场大雨大大缓解了旱情,

    雨后初晴,老人留下一笔资金修缮庙宇,驱车前往江北市,一道彩彩虹挂在天际,红霞满天中,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款步走來,清脆的声音喊道:“爸爸,您可回來了。”

    老人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但同车的人全都看见了,这不是幻觉,

    再转头,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彩虹也消失了,

    “你们看见了么,嫣儿回來了,她喊我爸爸了。”老人颤抖着下车,欲追赶过去,

    外孙女和外孙子急忙拉住外公,他们都看见了大姨妈的幻影,但认为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至于声音,那是幻听,

    路边赶骡车的老汉见状笑道:“圣姑显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县里市区里的专家都來研究过,说这说那的都有,把个简单的事儿都搞复杂了,有啥科学不科学的啊,俺们乡下人都知道,圣姑奶奶是九天玄女下凡,來普度众生的哩。”

    老人停住脚步,望着天边彩霞道:“嫣儿,爸爸看见你了,也听见你了。”

    ……

    江北市,这是一座煤铁资源型城市,原本有两家国家级大型企业,在市场经济改革大潮中已经渐渐失去了活力,淮江水滔滔不绝,江边烟囱冒着黑烟,一面巨幅宣传标语上写着“深刻领会南巡精神,坚持深入改革开放。”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北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加破旧了,昔日梁思成林徽因夫妇设计的火车站,正在拆迁之中,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型火车站,

    高土坡,经过几十年的搭建,整齐的宿舍区已经变成了错综复杂的棚户区,各种石棉瓦塑料布木板子乱搭乱建的房屋窝棚比比皆是,

    街头的游艺厅内,叼着烟的少年打着三国志与街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辆北京牌照的奥迪100静静的停在路边,

    三个背书包的少年迎面走來,勾肩搭背,齐声唱着郑智化的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走在中间的少年,让车里的老人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走在两边的少年忽然向游戏厅冲去,边跑边喊道:“刘子光,快來,游戏厅一块钱四个牌了。”

    刘子光撒腿就追:“卓立,周文,等等我。”

    车里的老人目光随着少年转动,欣慰的笑了,

    当晚,老人在当地市委第一招待所滨江酒店的房间内溘然长逝,终年九十三岁,

    天文学家注意到一个现象,黯淡了近百年的北方七宿之首,在民间素有玄武大帝之称的斗宿忽然明亮起來,

    全书完,

    ps:新书《匹夫的逆袭》5月11日更新,不见不散,首发,书号492248,大家可以期待,

人物结局表

    陈子锟,祖籍湖南,生于美国旧金山,华工后代,自幼父母双亡,被陶成章选为光复会青铜计划种子,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美国6军学院肄业,北洋6军上将,骁威上将军,民国6军一级上将,国民党zhong yang委员,监察院委员,民革副主席,zhong yang委员,江东省长,1967年文革中遭受冲击,逃亡香港,1993年无疾而终于江北别墅自己当年卧室中,享年93岁。

    林文静,陈子锟之妻,祖籍福建漳州,清末志士林觉民侄女,名媛林徽因表姐,běi jīng大学毕业,留美学习建筑,1938年诞下女儿陈姣,1993年在美国纽约寓所无疾而终,享年9o岁。

    姚依蕾,陈子锟之妻,祖籍安徽,生长于上海、běi jīng,北洋交通部次长姚启桢之女,běi jīng培华女中毕业,曾留学rì本早稻田大学,1925年诞下女儿陈嫣,1985年在纽约医院病逝,享年85岁。

    夏小青,陈子锟之妻,祖籍河北沧县,自幼随父母行走江湖,轻功暗器双绝,1921年诞下儿子陈北,2ooo年逝世于běi jīng,享年1oo岁。

    鉴冰,陈子锟之妻,祖籍苏州,上海滩名jì出身,后从良嫁与陈子锟,一生无所出,1979年病逝于美国,享年78岁。

    刘婷,陈子锟之妻,祖籍江东,江东大学文学系毕业,一生无所出,1998年病逝于美国,享年93岁。

    李耀庭,祖籍běi jīng,上海滩大亨,文盲,195o年移居香港,1995年病逝于英国伦敦,儿孙满堂。

    林文龙,祖籍福建,běi jīng大学毕业,曾任江东大学教授,mín zhǔ党派成员,1957年被打成右派,1967年逃亡香港,后移居美国,任纽约大学教授,1988年去世。

    阮铭川,祖籍běi jīng,老报人,曾任淮江rì报总编、社长,1957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南泰,帮领导写稿子免遭冲击,1979年平反后,任淮江rì报社长,1982年赴美考察,与陈子锟会面。

    陈启麟,祖籍běi jīng,黄埔军校第二期,曾任国民革命军团长、师长、军长,江北绥靖区主任,6军中将,淮海战役中被打散,随李弥兵团逃亡缅甸,在金三角苦战多年,后移居台湾,1995年病逝于台北荣军总医院。

    阎肃,祖籍河北,6军讲武堂毕业,留学rì本士官学校,民国6军中将,江东省zhèng fǔ秘书长,1967年离开大6前往香港,后转赴台湾,1993年病逝于台湾。

    陈寿,祖籍江北南泰,文盲,土匪出身,1993年在香港家中无疾而终。

    盖龙泉,祖籍江北,文盲,大青山土匪头子,民国6军中将,1967年逃亡香港,三枪会脑,1993年在香港家中无疾而终。

    薛斌,祖籍河北,早年在河北为匪,报号黑风,后任大青山匪帮老九,二十年代任上海禁烟执法总队长,后历任国民党税jǐng总团团长,新六军团长,解放后移居香港,三枪会长,1993年无疾而终。

    曾蛟,祖籍江东,南泰县令之子,中学毕业,后投身江湖,淮江水匪头目,报号混江龙,曾担任江东jǐng察厅长,1967年逃亡香港,1993年无疾而终。

    王三柳,祖籍河北高碑店,曾任伪满洲国禁卫军军官,满洲**特别空挺队队长,北泰保安司令,动江北起义俘获rì本亲王,1967年逃亡香港,1993年去世。

    龚梓君,祖籍南泰,江东大学金融系毕业,曾任江东实业银行总裁,江东省财政厅长,1957年反右被判劳改,196o年逃亡香港,历经奋斗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八十年代回国投资,199o年病逝于香港家中。

    夏景夕,祖籍南泰,江东大学毕业,龚梓君之妻,文革时期被迫划清界限,改革开放后赴港探亲,夫妻团聚,1992年病逝。

    萧郎,祖籍江西,清华大学建筑系毕业,曾任北泰市长,五十年代初期镇反被判十五年劳改,196o年逃亡香港,1975年荣获世界十大杰出建筑师称号,1998年病逝于美国洛杉矶家中。

    慕易辰,祖籍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留学德国,曾任江北钢铁公司总经理,文革中被打成右派,1979年平反,任江北红旗钢铁厂总工程师,子女均出国留学,退休后移居美国,1999年病逝。

    车秋凌,祖籍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留学德国,慕易辰之妻,文革中相濡以沫,不离不弃,1999年与丈夫同一天病逝。

    燕青羽,祖籍沧州,夏小青弟弟,地下党,后前往香港执行潜伏任务,七十年代被破获遣返大6,隐居民间,八十年代任广东省公安厅副厅级领导,1997年参加香港回归仪式。

    沈开,祖籍上海,国民党军统特工,**地下党员,195o年代奉命潜伏港台,任十四k龙头老大,1988年病逝于台湾,葬礼极尽哀荣,李**送有花圈。

    薛宝庆,祖籍běi jīng,文盲,紫光车厂掌柜,解放后区运输公司副经理,区人民代表,198o年病逝。

    陈秀,薛宝庆之妻,文盲,1969年病逝。

    薛大栓,祖籍běi jīng,半文盲,薛宝庆之子,1949年参加解放军,当年立功提干,副团职退居二线,文革中受冲击,后居于武汉某部队干休所,至今仍生活在那里。

    叶雪峰,祖籍河南,延安抗大毕业,江北纵队政委,1955年授衔少将,1962年晋升中将,曾主持总参军训工作,文革中受冲击,2o1o年病逝于江北革命老区。

    麦平,祖籍江东,江东大学毕业,早年参加革命,中途**,解放后历任江北行署干事,公安处政委,处长,江北行署专员,地委书记,文革中受冲击,1977年平反后任省城市长,市委书记(副省级)育有一子麦援朝,一女麦抗美。

    马云卿,祖籍běi jīng,工科学校毕业,解放后任江北地委书记,江东省长,文革中遭受冲击,后调入zhong yang工作,2o1o年逝世。

    马京生,祖籍běi jīng,文革期间参军,后转业在zhong yang部委工作,2o1o年期间曾任zhong yang钢铁领导小组领导,后因错误被撤职。

    郑泽如,祖籍江苏,交通大学毕业,早年参加革命,从事地下工作,解放后任江东省委书记,林牧部长,文革中遭受冲击,不堪忍受自杀。

    郑杰夫,郑泽如之子,粉碎***后参加高考,入běi jīng大学,毕业后在zhong yang部委,共青团zhong yang工作,后任江东省委书记。

    潘欣,江东大学毕业,郑泽如妻子,文革中遭受冲击,1979年平反,八十年代任省委宣传部长。

    陈实,陈双喜次子,后改名陈智义,1977年考入江北师范学院,后一直在江北一中担任教师工作。

    红玉,郑泽如前妻,祖籍扬州,上海滩jì女,1969年去世。

    王北泰,红玉与郑泽如之子,生于1938年,后考入江北师范,分配在晨光机械厂子弟中学任教,在这个岗位上终老一生。

    张广吟,祖籍江东,刘媖丈夫,右派分子,死于江北盐湖农场,1982年平反。

    刘媖,祖籍江东,陈光养母,含辛茹苦照顾几个孩子,1992年去世。

    陈光,陈子锟嫡孙,陈北之子,后改名刘念北,中学毕业,晨光机械厂工人,育有一子刘子光。

    徐庭戈,祖籍běi jīng,自学成才,早年投身革命,解放后历任省城公安局长,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副省长,文革中遭受冲击,1979年平反,任江东省委副书记,

    徐新和,徐庭戈之子,1979年考入清华大学,后从政,历任科长、县长、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省长等职,至今仍在领导岗位上。

    罗小楼,武生出身,1939年参加革命,1955年授衔中校,1962年晋升上校,任江北军分区司令员,1967年因陈子锟叛逃事件受到牵连,撤职退役,两子均参军入伍,长子罗克强任兰州军区参谋,在八十年代苏军入侵阿富汗时期出境执行任务,牺牲在异国他乡,次子罗克功,后任解放军东南军区副司令,副总参谋长,2o1o年授衔上将。

    郭援朝,夏景琦之子,孤儿院长大,后参军入越南执行任务,犯错误受到处分退出现役,转业晨光机械厂,后下岗在高土坡修自行车。

    陈青锋,祖籍山东,抱犊崮山下小道士,后为陈子锟副官,三枪会成员,潜伏上海,解放后被镇反。

    苏青彦,祖籍河北,秀才出身,在河北为匪,大青山匪帮师爷,后为江北6军混成旅参谋,三枪会秘书长,解放初期被镇反。

    刘骁勇,江东6军官校1938年毕业生,参加过淞沪抗战,北泰保卫战,地下党,1949年率江北交jǐng总队起义,1955年授衔中校,后退役转业地方任粮食局长,至今健在。

    王栋梁,祖籍běi jīng长辛店,车夫出身,西北军军官,后投奔八路军,以军级离休,1989年终老武汉。

    赵家勇,祖籍běi jīng,火车站jǐng察,后一直在京生活到九十年代中期。

    阎志勇,祖籍河南,早年为匪,běi jīng齐天武馆大弟子,曾秘密参加抗rì武装,后隐居民间,九十年代末期去世。

    御龙王,rì本华族,子爵,御机关负责人,战败后家族变卖国产,迅暴富,成为一代富豪,八十年代广场协议后财富迅缩水,郁郁而终。

    二柜,瓦西里耶维奇,三十年代纠集一批亡命之徒前往贝加尔湖寻找高尔察克黄金,从此杳无音讯。

    关山海,南泰人,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南征北战,在省城干休所终老。

    唐嫣,上海人,名媛唐瑛之姊,我党地下特工,周旋于rì伪国民党之间,五十年代因潘汉年案受株连,长期秘密监禁,1982年平反,恢复待遇,继续为党工作,担任报社顾问职务,最终心脏病突,死在工作岗位上。

网友作品之大结局

    作者:1988 痞子蔡

    本文乃国士无双贴吧网友所做,为纪念逝去的读者大头,虽然此版本结局与真正的结局大有不同,但文笔甚好,可以视作另一种结局吧,在此我们也祝愿大头安息。

    下面请欣赏。

    1971年6月底,北京中南海,头发花白的周总理已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了,水米未进。房门外,机要秘书勤务安保人员等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房 间里烟雾缭绕,深灰色的大烟缸里积满烟蒂。周总理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往事如烟,一幕幕涌上心头:少年丧父,就学津门,参加运动,远赴巴黎。 周总理闭目思考,继而转身,恩灭烟头,阔步走到门口开门,对着门外的机要秘书说:“明天所有行程安排取消,另外我要单独面见。

    江北盐湖农场,昔日的江东王陈子琨和夫人们一起挤在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工棚里,白天辛勤劳作,夜晚配合批斗,连续几年的折腾并没有并没有拖垮他,他强随他 强,清风拂山岗,陈老依旧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农场里一起改造的知识分子,时常跟他逗趣:“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陈老总是满脸笑意的点头。

    夏日的屋后,格外闷热,就连农场的红小兵们都下河摸虾去了,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陈老靠在大杨树底下,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的玉石烟袋锅子,一边饶有兴 趣的听着旁边的年轻人读旧报纸:中越人手打败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中央小组号召全国人民继续深入开展文化大革命;中美乒乓球友谊赛等。

    “陈老,农场的革委会主任让您去办公室一趟,说是找您有急事,我看见还来了不少当兵的,您老小心一点啊。”小伙子光着上身,气喘吁吁。

    “没事,我什么阵势没见过,不就几个新兵蛋子么”陈子琨大大咧咧的扶树而起,磕磕烟袋锅子,斜插在腰间,从容不迫的朝农场办公室走去。看得后面的年轻人直竖大拇指,大家都说陈老给他们讲的那些光辉往事,肯定所言非虚。

    来到办公室门口,陈子琨礼貌的敲了敲门,农场主任急忙从里面打开门,恭敬的请陈子琨入内,看着农场主任脸上的笑脸更胜往日,堆起满脸的桔子皮,陈老心中大 定,“这是陈老,这是来接您去省城的解放军同志,这位是带队的”“罗小楼,我认识。”陈子琨打断主任的话,同时伸出了右手,但罗小楼却没同他 握手,而是庄严的行了一个军礼:“陈副部长,您好,我是江东军分区司令员罗小楼,奉党中央的命令,接您去北京,希望您立即收拾东西跟我们去省城,在 那里有专门为您准备的军用专机。”陈子琨静静的听完,面如古井,波澜不惊。他知道这是国家机密,自己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淡然处之,“麻烦你们稍等一 会,我回去准备几件换洗衣物,然后跟家里人告个别,10分钟。”

    陈子琨拿着夏小青为他整理的小包袱,看着满头银发的夫人和农场朋友,沧桑一笑:“这些年跟着我,让你们受苦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大家相互珍重。” 刚要转身离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拨开人群,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凑上前来,含糊不清的面向陈子琨说着什么,陈老定睛一看,原来是住隔壁的老朋友胡半仙, 好好的一个人被红卫兵硬生生的打成这幅摸样,想想都觉得惋惜。胡半仙看着陈老没听懂,索性握了握陈的手,咧嘴一笑。

    告别众人,陈老在一个警卫连的护送下坐着敞篷吉普车直奔省城,道路上,田间农庄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红旗标语,成群的造反派和红卫兵沿着土路像城市进发。

    在江东省军分区登机前,陈子琨握着罗司令的手:“家里的事,一切就拜托您了。”“陈部长您放心,送完您,我立马安排人员去办,保证您家人全须全尾的在这里等您回来。”罗小楼等人举手敬礼,目送陈子琨的专机消失在蓝天白云间。

    原北泰市政府,现在的革命委员会办公楼,五楼顶层的革委会主任办公室里,杨树根正兴奋的来回踱步,他们从开始在南泰县抢班夺权,造走资派的反,到现在成为 第一个进入北泰市的造反派,只用了一年不到时间。放眼北泰,南泰帮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江北重镇的市政机关学校,并分化拉拢了北泰分散的红卫兵和造反派团 体。现在的杨树根俨然已是北泰市的革命委员会主任,造反派的大当家,领袖手底下革命卫士足足有二十万之众

    杨树根猛然停下,掐灭烟头,望着墙上的小比例江东省地图,右手抓起茶几上果盘里水果刀,一下子插在标注为省城的红五星上,郑泽如,徐廷戈等人已经成为过去 式,现在应该是他杨树根的时代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贴身秘书阮明川:“后天,哦不,明天我们就整合队伍,征集干粮和运输工具,一鼓作气,拿下省城过几 天,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才是江东的王你去通知聂文夫他们,告诉他那些走资派,当权派今天晚上统统拖到淮江边上,就地正法,一个不留”杨树根双目充血,挥 舞着右臂,大声的咆哮着。阮明川点头称是,做完笔记,然后带门而出。杨树根转过身,一把扯下墙上的地图,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发泄着自己多年累积的抑郁和 不满。突然,他的眼睛看到了桌上文件堆里有一封信,那是阮明川进来的时候放在那里的,他有些好奇,扔掉撕了一半的地图,大踏步的走过去拿起信封,撕掉漆 纸,抖开信纸一目十行的快速看着,居然是陈嫣的恳求信,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的资产阶级大小姐,居然也有低声下气恳求自己放过她妹妹和 哥哥一家的这么一天。并表示只要杨树根答应,要她做什么都可以。杨树根贪婪的嗅着信纸上的香味,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自己省城教书和提干下乡的那段青葱岁 月,当时自己每天朝思暮想,为她耗费了无数卷的卫生纸和几十亿个子孙。没想到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想着陈嫣的莲足长腿,蜂腰翘臀,玉颈香肌,粉面青丝,杨 树根不禁流下了哈喇子。

    他怕不急待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让自己的亲信狗腿子去找到陈嫣,然后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里来,狗腿子们心领神会,撒丫子就跑了。

    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杨树根下楼坐专车去机关食堂吃了一顿十全大补的满汉全席,然后去华清池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在供销百货大楼里拿了几件上好的男士套装和几件女士针织内衣,便兴冲冲的打道回府了。

    下午四点,陈嫣如约而至 ,关门上锁后,俏生生的站在杨树根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已经打定主意,一等杨树根放了她的亲人,她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和杨树根这个白眼狼同归于 尽。望着自己面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陈嫣,杨树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将抽到一半的烟按灭在桌布上,下意识的松了松裤带,喉结抖动,干咽了一口唾液。很多 年前他还有心思去想怎么谈恋爱,但是现在的他只懂得怎么干恋爱了。杨树根走到落地窗边拉上窗帘,丝毫没注意到楼下造反派的异动,将眼含热泪的陈嫣拦腰抱 起,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扯掉领结,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光光的,就要纵身扑上。杨树根一个饿虎扑食刚刚起了个势,还没待下一步动作,走廊里已然响起了凌 乱的脚步声,继而门被撞开,阮明川满脸鲜血的倒伏在地上,紧随身后的聂文夫一脚将杨树根踹在三米开外的墙上,侧身让身后的解放军战士进来,“万连长,这个 光腚的人渣就是杨树根,他打着造反派的旗号到处的祸害人。”杨树根想起身辩解,聂文夫哪容他站起来,当即一铁棍子轮在他头上,红的白的溅了一墙。杨树根临 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放心,你到了那边,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的。”万连长理也不理身边的造反派对着已死的杨树根拳打脚踢,疾步走到陈嫣身边, 扯过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轻声的说道:“陈小姐,我是万小飞啊,您还记得么,上海的那个。我现在跟着罗司令干连长,奉命来救你了。”说完横身抱起陈嫣,在 战士们的保护中快步下楼上车,向着高土坡陈北家疾驰而去。

    北京中南海,周总理已经将自己和主席的意思向这位火线提拔的外交部副部长表述完毕。看着主席和总理好一会儿,陈子琨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帮助国家,帮助党和人民走出困境,改善中美关系,陪同总理秘密接见基辛格,遏制苏联的大国主义和霸权主义政策。

    “昆吾兄,如果需要,你真的愿意暮年出征,为国分忧么?”周总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有些不解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因为他除了主席以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有如此的执着。

    “是的,因为我是中国人,我爱我的祖国和人民,最关键的是,我的血,仍未冷”陈子琨站了起来,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1971年7月9日下午,基辛格借肚子疼,从伊斯兰堡秘密抵达北京,在宾馆里同周总理进行了长达17个小时的会谈。在这里,陈子琨见到了他的老朋友,斯坦 利女士,昔日英姿飒爽的时代周刊记者,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举止得体的外交要员。从斯坦利的口中,陈子琨知道是在她的执意要求下,基辛格才向周总理提出在中方 的会谈名单中加入陈子琨的。连续达成一系列秘密协议后,基辛格对总理身边的这位陈姓外交官倍感钦佩,临走时,他向陈子琨发出了邀请:“亲爱的陈,我们希望 可以在华盛顿看到您和您的家人,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两国共同走出当前困境。”陈子琨看看总理,总理听完解说后,点头表示同意。

    美国人匆匆离开,陈子琨在北京待了他在中国的最后两周,期间去了石驸马大街,宝庆家,还有天桥等处,临走时他告诉宝庆,几个星期后,将会有个胡姓老人来他们家住下,希望宝庆好好照顾,宝庆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在北京西苑上飞机的时候,陈子琨除了礼物行李和随行的几个人员,踹在怀里的是一小盒北京地坛的泥土。飞机直飞上海,陈子琨的家人除了陈北一家和刘婷没来外,其他人都在外滩的一处仓库里等着他,人群中还有一个新人,陈嫣的男朋友万小飞,也就是陈子琨的贴身保镖。

    马春花的死对陈北的触动很大,,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陈北只想把儿子抚养成人,死后可以和马春花葬在一起。刘婷不来的理由有几千个,但是陈子琨知道,没名没分是他对她的最大亏欠和原因。陈子琨仰望星空,长舒一口气,转身招呼众人启程。

    他们乘坐东海舰队的一艘老式驱逐舰出海,在夜色深沉,波涛汹涌的公海上换乘一艘美国商船,然后抵达冲绳美军基地,稍作休息,继而转乘一艘美军运输舰直抵关 岛,在那里跟随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一直航母编队返回夏威夷。碧波浩渺的太平洋一望无际,陈子琨站在休息室内,透过舷窗望着身后庞大的航母编队,心中感慨万 分,什么时候我们自己才能有如此强大的海上堡垒呢。

    到夏威夷后,在美国中情局的帮助下,陈子琨一行人乘坐专机直飞华盛顿,忙完一系列外交事务和安置好家人后,陈子琨带着鉴冰坐专车驶向纽约,那里有陈的朋友在等他。

    纽约布鲁克林区,往常的黑手党首脑聚会厅,今天高朋满座,全是银发苍苍的老者,陈子琨下车,在大门口给了自己的帕西诺老朋友一个熊抱,两人哈哈的大笑着,旁边的李耀庭拄着文明棍,慢悠悠的凑上前来:“大琨子,我是小顺子啊,你还有印象没 ,哈哈。”

    陈子琨昂首挺胸,稳步入内。长长的条桌上,分坐两边的全是自己的老朋友和亲人,左边的姚依蕾,燕青羽,萧郎,龚梓君等人,右边的斯坦利女士,西点军校同学 还有帕西诺家族的男人们,出人意料的是在左边靠主人位子的那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不是别人正是宋美龄女士。右边靠主人位子那里的一位耄耋老者看轮廓 应该是二柜他老人家,胸前佩戴着列宁勋章,正经的红领商人。陈子琨向大家一一致意,面带羞涩的说自己一穷二白所以没准备什么礼物给大家呢。二柜伸出枯干的 右手向陈子琨一招,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让身后的随从递到陈子琨的手上,打开一看,是西柏利亚矿产公司的股权书,两人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寒暄过后,落座开席,大家侃侃而谈。回首往事种种,不胜嘘唏。半杯红酒喜相逢,陈年几多事,都付笑谈中。

    全书完

    后记:1972年尼克松访华,拉开了中美关系的新篇章,同年陈子琨再度荣登美国时代周刊封面,在封面下方有四个大字国士无双。

    陈北因长期营养不良,积劳成疾,在1978年的冬天死于高土坡家中,后刘婷将陈光抚养成人,陈光为感谢刘家人养育之恩,遂改刘姓,刘光结婚生子,为了纪念自己远在异国的爷爷,于是给儿子选了自己和爷爷的名字中各一个字,取名刘子光。

    本文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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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

    燕青羽镇定自若,早打好了腹稿:“上次香港会面泄密,chongqing最高当局迁怒于我姐夫,打发他到江北去做了光杆司令,虽然名义上是第三战区副总司令,但手上一点权也没有,局势这么糟糕,是聪明人就得考虑后路了。浪客”

    御竜王道:“身为一个将军,没有比丢了地盘,打光了军队更悲惨的事情了,对陈将军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如果他愿意投诚的话,我可以担保给他南京zhengfu中谋取一个重要的位子。”

    燕青羽道:“我只是穿针引线,具体细节还是让我姐夫和今井武夫大佐谈吧。”

    御竜王轻笑:“为什么要麻烦大佐阁下,我来就可以了。”

    燕青羽迟疑道:“这个……恐怕不对等吧。”

    御竜王傲然道:“败军之将有资格要求对等么?”

    御机关最近风头正健,旗下宏济善堂经营上海滩鸦片买卖,每月能有百万进项,除了上交兴亚院、大本营的利润外,留存的款项极多,甚至超过梅机关的经费额度,御竜王迅速完成从外交官到特务头子的转变,他本身又是贵族出身,从小眼高于顶,如今大ri本帝国版图大大扩张,他的野心也随之膨胀起来,一心想亲自立下大功,让父亲为自己骄傲。

    燕青羽只好安排会面,这次会晤选择在法租界的安全地带,双方只带了三名随从。

    与香港会晤不同的是,这次ri方的主要代表是御竜王,陈子锟很意外,问为什么看不到今井武夫大佐,御竜王颇为倨傲的答道:“如果阁下能代表chongqingzhengfu的话,我就可以全权代表大ri本帝国。”言下之意这次会晤级别较低,一个少佐出面即可。

    陈子锟不和他争一时之长短,开门见山道:“我不能代表chongqing,但可以代表百万江东父老。”

    “那么,将军是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了和平而来。”

    御竜王哈哈大笑:“陈将军果然是中华之俊杰也,如果中国能多几个阁下这样的人就好了,那样大东亚共荣圈一定能早ri建成,有ri本的科技和统率,满洲和中国的资源与人力,何愁英米鬼畜不灭,陈将军,我可以作出保证,汪zhengfu军政部长的位子非你莫属。”

    陈子锟冷笑:“我有说过要当汉jian么?”

    御竜王故作惊奇道:“难道您不是为了和平而来么?”

    陈子锟道:“自然,不过我请教一个问题,贵军在江北一隅之地常驻旅团级别的重兵,而在江南却只有一个联队,却是为何?”

    御竜王道:“还不是拜将军所赐,上任伊始就来个下马威,歼灭我少将旅团长一名,皇军兵力确实捉襟见肘,但威严不能丢,江北治安一ri不靖,皇军的重兵就一ri不退。”

    陈子锟道:“我江北儿女英勇不屈,贵军怕是还要再损失一两个将军。”

    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纯粹是为了压制对方的气势,其实心里都有数,江北治安战占用大量兵力,派遣军司令部早就头疼不已,如果能解决此问题,定然是大功一件,而江北游击军在ri军高压下度ri如年,缺盐少药,非战斗减员大增,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燕青羽打圆场道:“今天大家坐在一起,都是抱有诚意的,不妨讨论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总之都是为了和平,为了黎民苍生的福祉,为了大东亚共荣嘛。”

    御竜王道:“解决办法当然有,陈将军率部投诚即可。”

    陈子锟道:“不可能。”

    御竜王起身道:“将军没有诚意,谈判到此为止吧,失陪。”说罢狠狠瞪了燕青羽一眼,大有责怪他办事不力之意。

    燕青羽急忙劝他:“少佐留步,且听陈总司令的意思。”

    陈子锟悠悠道:“我是不会附逆的,但我的部下处境艰难,我想帮他们谋一条出路。”

    御竜王心中窃喜,知道自己施压成功,这个陈子锟终于松口了。

    他揶揄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曲线救国吧。”

    陈子锟淡淡一笑,不予回应,开出自己的条件:江北游击军只接受南京汪zhengfu改编,不当皇协军,要求一个军的建制,必须原班人马不能打乱,先给军饷武器被服,再谈投诚的事情。

    御竜王讨价还价,只愿意给一个旅的编制,接受改编后再给武器装备军饷。

    陈子锟摇头不已:“nonono,一个旅绝对不够。”

    “将军所部不过千余人枪,一个旅已经是照顾了,如果谈不下去,可以回去考虑考虑再说。”御竜王依然是咄咄逼人,起身yu走

    陈子锟懒洋洋道:“都说御桑机jing过人,我看不过尔尔。”

    这话戳到御竜王了,他年幼时发过一场脑炎,曾被家族视为傻子,长大后最忌讳别人说他不够聪明,顿时黑脸道:“将军何出此言?”

    陈子锟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谁知道……”故意缄口不言,摇头叹息,起身拿了风衣礼帽告辞:“御桑,回去好好想想吧,你我的利益是一致的,帮我就是帮你自己。”说罢扬长而去。

    御竜王脸se青一阵白一阵,自己还是嫩了点,最后被陈子锟将了一军,关键是他怎么也转不过来这个弯,为什么帮了陈子锟就是帮自己,两人有什么一致的利益关系。

    回到百老汇大厦的办公室,他依然一言不发,yin晴不定,御机关的工作人员都诚惶诚恐,燕青羽更是心里打鼓,生怕御竜王翻脸。

    “燕桑……”御竜王终于开口。

    “哈伊。“燕青羽会意,将闲杂人等赶了出去,拿出一支烟递过去,帮他点上。

    御竜王抽了一口,道:“我想知道,陈子锟的话是什么意思。”

    燕青羽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虑了,这小鬼子别看表面上眉清目秀透着一股jing明劲儿,其实脑活儿差得很,换成一般中国人,早就心领神会了,ri本人一根筋,非得把话透了才明白。

    他斟酌一下语言,道:“收编游击队,花的是谁的钱?”

    御竜王道:“花的当然是ri本zhengfu的钱,等等,这笔钱名义上应该是汪jing卫的南京zhengfu出,但南京zhengfu账上没钱,最终负担还是落在老百姓身上,我想明白了,这钱是中国人自己出的。”

    燕青羽笑道:“那就是了,反正不从您兜里往外掏一个子儿。”

    御竜王糊涂了:“这个有关系么?”

    燕青羽道:“当然有关系,你想啊,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儿,我姐夫开价一个军,你还一个旅,省出来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钱省下来,谁也落不着好,不如你卖我姐夫一个人情,帮他弄一个军的编制,他这人讲义气,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咱们礼尚往来,不就成朋友了么,再说江北可有咱们机关种植的十万亩烟苗,那可是重大投资,万一有个闪失,损失都是天文数字,收编了游击军,他们不得感谢您,帮咱们把烟田看护的妥妥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御竜王点头沉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

    燕青羽趁热打铁道:“哥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出生入死的图个啥,难道真是为了天皇他老人家?难道真是为了中华民族?都是鬼扯。”

    “燕桑,注意你的言辞!”御竜王忽然提高了语调。

    这个关头燕青羽哪里会停,继续道:“说到底,不就是混一个封妻荫子,荣华富贵么,眼下虽然chongqing一败再败,但元气还在,一时半会灭不掉,ri本国力有限,想吞掉那么大一块肉不大容易,再说太平洋对岸不还有美国么,有句话说得好,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ri本在这边闹腾的挺大,美国能不着急?你是去过美国的,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真打起来,胜败未可知啊我的竜王兄弟。”

    御竜王目光有些呆滞,去年秋季关东军在诺门罕在苏联激战一场,他是看过内参的,那败的叫一个惨,别看ri本在亚洲是老大,放在世界上还不够看,区区一个苏联就能把皇军揍得满地找牙,美国佬若是参战,大东亚共荣圈的前景还真是不妙。

    燕青羽趁热打铁道:“御机关现在很受兴亚院和大本营的欣赏,那因为需要我们做一些隐蔽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战争结束了,咱们这些搞特务的就没了饭碗,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在不趁机捞一把,更待何时!”

    御竜王不是傻子,只是身为ri本华族,脑子里只有为天皇效忠,为帝国尽职的纯洁思想,没被那些歪理邪说玷污,燕青羽如同一只长着恶魔角的苍蝇般在他耳畔嗡嗡的聒噪着,他本能的想斥责他,扇他的耳光,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想听下去,而且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附和着:“他说的对啊,难道不是这样么。”

    “燕桑。”御竜王的声音有些干涩。

    “哈伊。”燕青羽凑过来,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

    “去告诉你姐夫,一个军实在太多了,我可以帮他争取一个师的编制,武器装备全套供应,防区就设在江北,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这支部队要服从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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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介绍:
又一个光辉灿烂的大时代, 一个英雄与枭雄,狗贼与奸贼的疯狂世界。 那是一段遗忘的历史,也是一段凝结的追忆。 我很期待,因为我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国士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士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士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