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珍珠
屋外的年轻人不由想到,今日若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这渔女就嫁给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一夜暴富,而且这渔女简直如摇钱树一般,只要得到了她,那真是一辈子吃穿不尽。
许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目中神光如火。令在门外偷窥的年轻人心中一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轻手轻脚的离开。得仔细想想怎么才能独吞这一罐珍珠。
许仙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听渔儿讲述她得到这些珍珠的经历。哪次遇到一个大蚌差点夹住她的腿,哪次在水里遇到了鲨鱼……
她讲的生动有趣,许仙却于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中感受到面前这女子生活的艰险。海固然是博大慷慨的,但也同样是极度危险,渔儿讲的这些事只要有一件成真,她便已成了海中的孤魂,不复此刻的生动。
许仙突然打断道:“渔儿,等我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我带你离开海
边吧!”他有种感觉,自己恢复记忆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了。他能感觉
到自己体内的力量,至少能够保护面前这少女不受伤害。
渔儿却歪着脑袋道:“嫁人吗?”
许仙微笑着道:“只是离开海边而已!”
渔儿却立刻拒绝道:“不行,我不能离开海边,我不能!”坚决的令许仙有几分惊讶。
许仙皱眉道:“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渔儿忽然笑道:“阿爸说过,我们都是海的孩子,渔儿是海的女
儿,早晚有一天要回到海里去的,早晚。”似乎怕许仙再说下去,将陶罐里最漂亮的那颗黑珍珠塞进许仙手里道:“这个送给你了。”
许仙接过珍珠,见她将那陶肆封好,又重新放回那堆杂物中去。
看似宝贝的不得了,其实却非常随意。
渔儿将陶猜放好了,又回到床上,打了个哈欠道:“该睡觉了,不
然明天就起晚,赶不上退潮了。”而后就躺在床上,先将修长的身子伸的笔直,才有蜷缩起身子。只是那床却显得有些短了。
渔儿想子想,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床板,对许仙道:“你睡这里好
了,外面晚上很冷的。看你长的白白嫩丨嫩的,一定受不住。”
被一个女子称为白白嫩丨嫩,许仙也有些无奈,却只是道:“算了,
我到外面打坐一夜吧!”
渔儿不解的道:“为什么?”自己将床让给他睡他都不睡。
许仙张口欲言,却又转口道:“好啊!”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她这样下去了,她的幸运总有用完的时候,那时候,她或许会真的变成泡
沫,但却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一定要让她离开这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使一些手段也是在所不惜。他在阳神出窍的时候,理智总是能稳稳的压过种种情绪。
同渔儿并排躺在床上,许仙却是心如止水。身边的渔儿很快就睡去,发出低低的鼾声。
打鼾的女孩子?许仙不由微笑,却又叹了口气。
“阿爸,阿妈!”枕边传来细细的梦呓,似乎含着不能言说的悲伤,许仙不禁闭上了眼睛,不论再怎么用海的孩子这种话来安慰自己,失去父母的痛苦也不会简单的消失。
而后渔儿又轻声的梦呓着什么,许仙闻言却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枕边带着甜甜微笑的少女,觉得心中有些疼痛,用轻而肯定的声音道:
“一定,一定不会让你那么做的。一
见渔儿已经睡着,许仙心道:现在该是解决另一件事的时候了。
便要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却不由苦笑,渔儿睡相极差的将一条腿压在他身上。许仙伸手抓住她那极富弹性腿弯,轻轻从身上移开。
见没有惊醒她,方才松了一口气,望望床上的渔儿,又望望手中的黑珍珠”许仙摇摇头,走出屋外。
而在此时的篝火旁,那年轻人却是翻来覆去,终究是想不出能够独吞避一罐珍珠的方法,不得不叫醒了其他人。
在不悦的都囔声中,“刀疤脸”不快的道:“你干什么,这么晚了!”
年轻人忙道:“大家都小声点,我跟你们说个事……”他便将在渔儿窗外看到的情景同诸人一讲,诸人都是色变。那么一罐珍珠的价值,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得很。
刀疤脸皱眉道:“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我们现在已
经是死人了!”其他人闻言也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恩将仇报的事至少在表面上没几个人愿意做。
年轻人立刻反驳道:“我们要出多少次海,遇见多少次这样的事
情,才能赚到那么多钱,谁知道下次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就是这次,我们怎么回
去面对家中的妻儿,老大,你以前干的事情别以为兄弟们不清楚,如今不过是再做这么一次……呃”
刀疤脸的脸色一变,脸上青色的刀疤抖了一抖,越发显得狰狞起
来,伸手卡住年轻人的脖子,将他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那年轻人脸色涨的通红,却毫不回避的同他对视。
刀疤脸看着手里脸色已经发青的年轻人,终于颓然的松开手,转脸在身边手下的脸上扫了。眼,却见他们眼中都透出贪婪的光来。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立刻就会失去众望。
不必面对无常的海洋,只要杀死一个微不足道无人在意的渔女,就能一夜暴富。在成本与收盖面前,每个人都很现实。
当摘下那一层温情的面具,发现所有人都同自己一样的邪恶,心中的那点不安也就可以顺其自然的被安抚,乃至抛弃。于是,卑鄙商议便开始了,细致到动手的时间与如何处理尸体。
许仙站在阴影之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却不急着出手,而是慢慢的退回小屋之中,看着还在床上安睡的渔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夜安然,动手的时间并非在今晚。那刀疤脸的思虑极为周密,甚至连洗脱嫌疑的办法也一羊想到了。
等到渔儿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牢牢的搂着许仙,面上也是一热,感到些许不好意思,慢慢地放开许仙,而后才轻盈的跳下床去,拿了门边的鱼篓一路小跑,向着正在退潮的大海跑去,在沙滩上留下两行足迹。
许仙便睁开双眼,起身走出门外。
只见朝霞如火,匀出出一个修长而美丽的身影,正弯着腰,在黎
明的海岸上寻找着什么。
待到天光大亮,渔儿带着许仙和那几名客商一起往渔村中走去。
渔村只是最寻常不过的渔村,破旧而零落。村民脸上带着被海风和贫苦雕琢出的沟整,并保持着对陌生人的戒备与好奇。
渔儿亲切的同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只是被她打招呼的对象总是不像她那样的开心罢了。许仙甚至感觉道,那目光里对渔儿的戒备甚至比对他们这些陌生人还要深。
无论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却令许仙加大了带渔儿离开的决心,难怪她要住在岛的另一侧,在这样充满敌意的环境中,能让普通人发疯
吧!而渔儿能有如今的开朗,简直不可思议。
忽然一阵惊呼声传来,好像海边发现了什么东西。渔儿对许仙
道:着,去瞧瞧吧!”
来到海岸边,已经围了许多村民,却都远远的不敢靠近,纷纷的议论声传来。
“那是龙王爷吧!”
“好像是死了。”
“别胡说!”
许仙拨开人群,走近一看,一条巨大的赤龙搁浅在沙滩上,蜿蜒的身躯毫无生机,头上正插着一把白色的长剑,在日光下反耀着光芒。
那光芒炫目而熟悉,仿佛要一下子撕裂许仙脑海中的黑暗。不知在什么时候,许仙已经抱着脑袋跪在了沙滩上,无数记忆的碎片重新被拼合成完整的记忆。
从最初的阳神出窍,到后来大战仇王府时候的情景,一幕一幕,
全都浮现。
这并非简单的找回记忆,许仙只感觉到脑海中的一切都被改造重
塑。
确实无误,却又仿佛是崭新的东西。阳神越发显得圆融,所有微不可查的裂痕都被弥补。就在这一刻,从全部失去到全部得到,许仙的阳神终于完全炼成了。
脑海中的沧海桑田,瞬息万变。与现实中却不过是短短的一弊
间。
渔儿关切的扶着许仙,檀口一张一合,许仙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许久之后,耳朵重新恢复听觉,只听渔儿关切的问自己“你怎么啦,
你还好吧!”
许仙慢慢站起身来,先是微笑着对渔儿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点东西!”拍拍脑袋,望望那条被自己杀死的钱塘江龙王,竟然同自己一样被洋流带到了这个岛上。
若不是见到这极为熟悉的场景,怕是要记起记忆还有些困难。但是既然找回了记忆,那么如今最大的危机也就摆在他面前,必须得回到
肉身中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许仙向那赤龙走去。而后一脚踏在龙头上,握紧剑柄,用力一拔,将剑拔了出来。龙头颤动了一下,村民哀嚎着倒退,仿佛是自己挨了一剑。
第二十五章 蛇吻
许仙手中的盗旱剑仿佛起了什么变化.要杏看却办不急.‘还是想办法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一个像是材长的老者,拿拐棍指着许仙道:“后生,你敢拿杀龙的凶器,己经惹了莫大的祸患。”许仙微微一笑,却不道破,这龙本就是他所杀的。而是反问道:
“那又如何呢?”村长怒道:“龙王爷一定要降怒的给你的,你不但祸及自身,还给这材子带来了灾祸。”此言一出,周围的材民立刻议论起来,村长极有威严的将手一压,周围便静了下来,纷纷瞪观着许仙。
许仙把玩着手中的追星剑,望着剑身上自己淡漠的双眸,随意的道:“那我离开这岛就是了。”望了一眼有些呆呆的渔儿,心里补充道,还要带着她一起。
材长却道:“若是让凶手逃了,海龙王还是要降怒给我们!”村民纷纷附和道:“对,不能让他跑了!”“要把他献给龙王。杀了他,杀了他。”材民的情绪更加涌动起来,无论是这件事是谁做的,他们都需要一个替罪羊。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需不需要这么一个替罪羊。但靠海吃海的渔民,对于龙的敬畏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一直呆呆的看着许仙作为的渔儿,忽然跑到许仙面前,伸开双臂,道:“不能杀他,这龙又不是他杀的。”她也说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辩解来。
许仙既有些感动,还有些无奈,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女人挡在背后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一个妇人指着渔儿骂道:“你这破家灭户的丧门精,这人又是你救回来的吧!你咒死自己爹妈还不够,还想害死我们吗?”许仙感到渔儿的身躯一阵颤抖,心中怜惜,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到一边去。对村民道:“杀了我就能让海龙王不降怒于你们吗?”井长却更是愤怒“那更是非得杀了你不可!”渔儿忽然转过身想抢过许仙手中的刮,却感到手上一麻,被电了一下。却还是大声的道:“是我做的!”这下众人更是大哗,纷纷指责起了渔儿。虽然谁都知道,渔儿不可能做这件事。
许仙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渔儿还想再说什么,许仙道:
“你也是!”许仙对村长道:“我能把这龙救活!”这一句瓶实在有够震撼,材长颤颤巍巍的道:“你说什么?”许仙淡淡道:“我说我能把这龙救活,在此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岛.观在你们先找东西把这条龙盖上,不然惹来其他的东西,我可救不了你们。材长犹豫了片刻,便命材民用沙土树叶之类的东西将那条赤龙盖了起来。首先,他看出许仙不是普通人,若是杀了不知道惹出什么后患。而且就算真的杀了许仙也未必有用,毕竟龙是死在他们的材长边上。
虽然只是一点不可能的希望
,但他还是愿意试一试。而且这样的话,若是许仙真的救不活那条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许仙留在岛上了。
许仙又道:“今晚谁都不要靠近这里.否则这龙活不了,你们可不要怪我。”材民渐渐散去,不必特别的看守,没有船是离不开这个岛的,而所有的船都在他们手里。
这时,那几个客商也找到了船,正打算离开。“刀疤脸”过来向许仙告别,大声说了几句客套话,趁着他那几个同伙不注意,忽然向着许仙试了几个眼色。又看看旁边的汪儿,对许仙道:“好好照顾她吧!”昨夜许仙在汪儿的房间里呆了一夜,今天渔儿又为了许仙挺身而出,他们都将他们当作了夫妻。
许仙有些奇异的同这刀疤脸道了声谢.而后同这些人拱手作别,就是留心注意,自始至终也没在他们脸上发上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之类的东西,反而和煦的笑着打趣着许仙和渔儿,充分的证明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许仙望着他们坐船离开,却知道他们今晚一定会回来,只是那时候就真得要将性命留在这里了.不,是还给渔儿。许仙心中道,但愿你们别回来吧!
渔儿压低声音对许仙道:“你真的能把这龙救活吗?”许仙笑了笑道:“救活做什么?”他算算时日,自己出窍,而后居龙.再在海上漂泊了许久。今天就是第三天的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三日之内赶回杭州去。于是他便想到了另一个注意。
渔儿急道:“那,那可怎么办啊?”许仙不忍看她忧心,便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杭州城中,屋子里满是药香。一张大床上里面躺着的正是许仙,外面躺着的却是敖璃。只是都是昏迷一个旺的样子。
白素贞又将药浓含下,对着唇送入敖璃口中。而后见敖璃的呼吸平稳,身上的伤痕也都消失了,己经脱离了危险。想必再过一两日,就能够苏醒了。
而旁边的许仙,却是离着危险越来越近。
小青焦虑的问道:“姐姐还没算到许仙在哪里吗?”白素贞敛眉道:“术法我并非专精,而且汉文的命数本就奇异,“过去,还看的分明,“观在,便云遮雾绕,‘未来,却一点都看不清楚。”小青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啊?”白素贞站起身来道:“汉文暂时应该还没什么危险,就算三日之内赶不回来,也有参须为他的肉身续命。只要他能找到一具别的肉身,暂附其上,回来换上就好了。只是,我怕中间会出什么变故,哎!”为了怕云嫣青鸯担忧,她只将此事蛮下来,若是今天之内许仙回不来,她便只能为许仙度药了。
小青道:“姐姐,这又是何必呢?实在不行就任这许仙再轮回一次,我们到时候再报恩好了。”白素贞摇摇头道:“我和汉文是朋友,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他的。
小青却徙然发作起来道:“什么朋友啊!我看他明明是对姐姐心怀不轨,利用姐姐你的善良假装诚恳,而姐姐也被他骗的五迷三道。眼里面就只有汉文汉文的了,全没把我这妹妹放在心上。”白素贞撇眉道:“青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一直当你是亲妹妹一样。只是如今汉文危在具夕,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撒手不管啊!”小青突然哀求道:“姐姐,我们走吧!这样下去,你早晚会陷入情劫之中,就算不为修道,难道你就那么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吗?”白素贞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龙族的修炼之法,若能得到,你我都能不再限于这妖身之中。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小青立刻反驳道:“姐姐,不是毒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你问问自己,是龙族的修炼之法重要还是敖璃重要,是敖璃重要还是许仙重要?而我这个妹妹又能在你的心中占到几何呢?”白素贞被小青问的一呆,叹了口气,上前将青儿拥在怀里,道:
“青儿,若我得不到龙族的修炼之法,就将全部功力渡给你,助你早登仙道。”自己的心性本就不是一个修道之人该有的心性,固然能说出想做烛九阴这样的话来,但真到非要选择的时候,自然是比不上床上的这二人重要。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花费了一千七百年时间也难有所大成吧!只是徒然的积累道行而己。与其这样下去,倒不如就此下定决心,做一个决断吧!
小青一愣,反手拦住白素贞的腰肢,道:“姐姐,你决定了吗?”却不等白素贞回答就推开了她“既然如此,青儿一定会帮姐姐实观心愿,无论那心愿是修行还是许仙。”叹了口气,在心中道:因为,我也早己陷在了姐姐的情网之中了。
小青言罢,就化光做一道青光,飞向天际。白素贞望着天空,默然无语。
回到房内,为敖璃拉了棘被子,摸摸她的额头,己经不烫了。看看她旁边的许仙,虽然明知道那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却还是有些喘嘘。
若真的能得到那修炼的法门,就不用再担心什么情劫了吧!或许,或许她连忙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出脑海。只是观在最大的问题摆在她面前,下意识的摸摸嘴唇,难道真的要自己来度药吗?
荒凉的汪村中外,美丽的海岸线,许仙再渔儿坐在沙滩上,望着汹涌的大海。
许仙思虑着从村民的口中听来的那些故事,却对身边的少女更是担’心。
渔儿从小就能够预知风暴,用她的话说便是能够感知大海的喜怒哀乐。这本该是件好事,在这偏僻的小材落里却得到了灾难般的后果。
因为这种力量一开始还没那么强,不能保证在材民出海前就预知出来。而后在她的预言声中,许多人再也没有回来。
乌鸦到底是预言了死亡,还是带来了死亡呢?或许在人们的眼中是没有分别的吧!
第二十六章 肉身
“毗叫种民眼中.渔儿的话纹更像是邪祟的诅咒.删瞅种茶的预言。她却又无法就此城口,每当她感觉风暴降临,就哭喊着让材里的人去救那些出海还没回来的人。但没有人能在暴风雨中救助别人”””猜忌却因此而更深,那些因为她的“预言”而失去家人的材民也无法接受她。所以他们一家人不得不到岛的另一边生存,直到那次海啸,她失去了一切。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是在暴风雨中一次次救下落水的人们,而后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淡儿,跟我回杭州吧!”
渔儿托着脑袋,头也不回的道:“杭州是哪里啊?”
“沿着那个海口一直向上游游,就能到杭州!”
渔儿连忙道:“那不是离开海了吗?不行不行,渔儿的家在这里。”
许仙道:“你己经是我的女人了,必须得听我的。”
渔儿惊奇的转过头,道:“什么?”
许仙道:“昨晚我们不是睡在一起了吗?”
渔儿一下子跳了起来,道:“那样就算是啊!”
许仙点点头,肯定道:“算是,所以”1””
渔儿一把抓起许仙,在空中转来转去:“不行不行不行,这可不算””六许仙被她转的头晕,命令道:“快放下我。”
“不听不听不听,你说不算,我才放了你。”
许仙怒喝道:“你留下来根寻死而己!”
渔儿一惊,松开了手,颤抖着道:“你别胡说,渔儿活的好好的。”
许仙却清楚的记得,昨晚在涣儿的枕边,听到的那句梦吃,不是料想中的“别丢下渔儿”而是“阿爸,阿妈,渔儿来了。”
为什么要冒着死亡的风险去采她根本不需要的珍珠.为什么要在暴风雨中去救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就是再愚泰的人也有着贪生畏死的本能,就是再善良的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陌生人赌上性命。
答案只是她自己想要被这海水吞没而己。
渔儿脸色苍白的道:“你,你都知道啦!”
许仙点头道:“所以,我可以休了你,可以随便怎么样,但是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这里根本没有你的家,只有一个房子的地方怎么能称为家呢?”
渔儿强笑道:“我是海的女儿啊,我的家在海里,阿爸阿妈都在那!”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她忽然道:“是不是很坏,什么救人啊,明明就是为了自己。不但很坏,还很没用,为什么一次次的游回来?
为什么不干脆沉在海里?为什么不敢死呢?”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死了就能再见到阿爸,阿妈。死了就不会再有人骂渔儿扫把星。”许仙终于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轻声抚慰道:“不,一点都不坏,你救人不是为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若是真的为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沉默好了,又何至于此呢!
许仙突然道:“跟我会杭州好吗?跟我回去,那里有很多很好的人,一定可以好好的照顾你。”
渔儿抽噎着,却依然摇摇头道:“我不行,别逼我好吗?我己经哥不开他了,我是他的女儿,我一定要回到哪里去的,早聪…”
许仙知道她所说的他是指面前这片大海,那是她一切希望
与一切绝望的所在,那曾是她无比孤独的时候,唯一的伴侣。从出生到死亡,她确实己经无法同这片海洋分离开来,这片海洋己经融入她的身体之中.永远无法分离。
许仙轻声道:“我不会逼你的,你,不用离开这里……”却在心中誓言道:从明天开始,再没有人会把你扫把星,我要让他们像神一样供着你。
许仙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脖子上的功德牌取下来,让渔儿握在手中,上面的数字急速的改变,最后得到一个令许仙也咋舌的数字,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这就是渔儿这些年的成果吗?在完全非其所司,又不求回报的状态下的。
六百万功德!!!
难怪有这样的运气,能够屡屡死里逃生。许仙原以为自己算是个有人品的好人,今日一见渔儿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这种人品,受万民所杭,简直就是开了人品光环的不死之身。就是随便找个悬崖跳下去,也一定会遇到树枝、大鸟、山洞、高人之类的神奇东西,反正保证不会摔死。
而杭州的城陛赵文会,一辈子修桥铺路,积德行善,虽然是心中常怀着积功累德的想法,一辈子也就积捞了近百万的功德,然后就封了杭州府的城隆,要知道杭州城可不是什么小县城,乃至小、“‘‘一‘一一赞酗类的n在阴司中的官阶己径算是很高的了n’鹏四而像渔儿这样的功德,幸运不但用不完,反而会越攒越多,到最后恐怕是立地成佛的结果。
渔儿高兴的道:“这个是送给我的吗?”拿着功德牌来回把玩,似乎己经抛下了方才的悲苦。
许仙无语的叹口气,拿过功德牌,干脆的道:“不是!”渔儿不满的道:“啊,真小气!”许仙拿出水灵珠道:“这才是送给你的。”若是自己的方法是对的,以后他就再也不需要这颗水灵珠避水的功效了。
淡蓝色的水灵珠焕发着迷人的光彩,渔儿抓过水灵珠道:“好漂亮啊!”许仙又为她讲解了水灵珠的用法,渔儿更是高兴起来,就要跑到海里丢试。
许仙心道:有了这个避水的灵珠,渔儿就能少很多危险吧!不过以她的功德,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种事,简直和吃白菜一样容易。
许仙忽然想起了珍珠的形成,坚硬的沙粒投入柔软的心中,于痛苦中孕育出的明珠。象征着健康,纯洁,与幸福。愿这黑珍珠一般的女子,也一样能够得到她自己的幸福吧!我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为你减少一些痛苦。
着看天色,是时候了。
许仙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土,沿着海岸向着材子那边走去。
涣儿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从海中游出,跟在许仙身后。好奇许仙会怎么就会那一条明明死去的龙。
许仙来到那条赤龙身边,拨开掩盖头颅的树叶,而后将身上的追星剑与功德牌都交给渔儿,渔儿小心翼翼的接过追星剑,却并没有如上次那样如受雷击一般。
许仙将手放在龙头上的伤口上,金色与蓝色的光芒一起闪耀,上次一战,他对于水灵之力的操纵更见长进。融合着光与水的力量让龙头上的伤口缓缓的愈合,但也仅此而己,魂魄被雷霆击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了。
许仙要做的也并不是让这条被他亲手干掉的龙起死回生,而只是恢复他这具死尸的活性而己。金蓝亮色的光芒从龙头而起,而后一点一点向身体蔓延,速度缓慢,却极为坚定。
渔儿抱着剑目瞪口呆的瞧着,没想到许仙竟然有这样力量。
许久之后,天色己经完全昏暗下来。所有的材民都远远的瞧着岸边的光彩,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直到那光芒贯彻巨龙的全身,许仙也感到十分的疲惫,今日积累了一整天的太阳之力与水灵之力被消耗一空,而后冲渔儿微微一笑,便投入这巨龙的身体之内。
先是有些为难的操作着身体,他还不太习惯像蛇那样运动,只是趴扭转颤动着,身上覆盖的树叶与泥沙纷纷落下。不过还好身体本身有它的记忆存在,许仙终于抬起了龙头,站直了身子。
敖浑身体中的内丹,许仙并没有取出。而在此时他也试着将其融入阳神之中。不过想了想,还是只融合了一点,方便操纵这具身躯。剩下的他打算留给敖璃,那样她就能顺利的掌握钱搪江的水力,成为新的钱瑭江水神。
在诸多材民惊惧的目光中,许仙摇头摆尾的从起来,仰头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吟。由于距离太远,材民都没看到许仙是怎么没的,只见那头死去的巨龙,浑身发光,忽然之间就站了起来。
许仙尝试着操纵这具新的躯体,打算用这玩意游回杭州去。
赤红色的龙鳞,如火一般的龙鬃,像珊瑚一样的龙角,以及那接近二十米长的庞大身躯,龙的身躯当真华美而威严。
又尝试了一下操控水力,果然比之人身多了几分妙用,不但漂亮而且还好用,不愧为高等生物的躯体。
许仙瞧着远处村民震怖的目光,不禁心里一乐,我也成了哥斯拉了。
观在他要做的就是狠狠的吓唬一下这些人。
只有渔儿站在近处,才清楚的看到了许仙的变化,不能置信的道:
“是,是你吗?”许仙不禁哈哈大笑,却连声音也豪迈了几分,底下庞大的龙头,低声道:“‘你可别跟别人说。”渔儿兴奋的点点头,对这非常有兴趣。好久没有人,让她保守过秘密了。
见渔儿应允,许仙大吼一声,“是谁在一旁**,都给本龙王滚出来。,.那些远远围观的材民,忙不迭的跑出来,跪在许仙的面前。那材长老头更是被两个壮汉枉着跑,放在许仙的面前。口中大呼“卜民刘大德,拜见龙王爷!”
第二十七章 龙王
许仙佯怒道:“我不过是来岸上小憩片刻,尔等竟敢将我掩埋,到底是何居心?”许仙觉得自己换了躯体,连脾气都长子几分。果然肉身这种东西,对性格是有影响的。
龙王一怒,村民们都战战兢兢的趴,头也不敢抬。
村长不愧为村长,此刻毅然决然的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泪如泉涌,老泪横流,眼中充满了沉郁悲愤之色。对着许仙先磕了三个响头,嚎道:“龙王爷爷,真的不怨俺们啊!是一个外乡人说要这样,他还说要救活您,我们就……”
许仙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打断道:“你是说我已经死了吗?”一口热气扑在面前这老头的脸上,让这老头浑身一哆嗦。
村长心道,您刚才可不就是跟死了一样,但嘴里哪敢这么说,只是哀嚎不止,村长如此,后面的村民更不用说来,一个个有泪的抹泪,没泪的干嚎。让许仙觉得一阵晦气,这怎么跟哭丧似的。
渔儿在一旁看的好笑,忍了又忍,终于哈哈大笑,跌在沙滩上笑的打滚。本来这么威风的村长爷爷,现在爷爷爷爷的叫个没完,而且叫的还是他本来想要杀的人。
村长对她可没那么好脾气,见她如此不将村子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不由低声怒道:“还不快给龙王爷跪下。”
又对许仙道:“龙王爷,那外乡人还是她引来的,您要怪就怪她吧!真的不怨俺们啊!”声音凄切而柔顺,委屈的像是个被丈夫误会自己偷汉子的怨妇似的。
许仙却怒道:“大胆,那人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已经被我一口吞了,还多亏了这小姑娘叫醒我!”
村长连忙应是,许仙灯笼似的眼珠一转,大声的宣布道:“我已经决定娶这小姑娘为妻,尔等要好好侍候她,不得有半点差池。我亦会让她知晓风暴,保佑尔等。若是稍有不敬,或是心存恶念,必要葬身大海!”
正笑的打跌的渔儿一愣,从沙滩上坐起来,望着赤龙的头颅,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跳的突然有些厉害。
村长心中一惊,而后大喜,若能得龙王爷也护佑,对村子真是有莫大的好处。其实他不知道,他不是要被龙王爷护佑了,而是已经被“龙王爷”给忽悠了。
许仙望着跪伏了一地的村民,心中想到,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伤害她了吧!比起开启民智,教导他们预言和现实的关系,这种复杂的工作,还不如直接用迷信来战胜迷信来的简单。
你们不是信仰龙王吗?我就直接化作龙教记你们一顿,看你们服是不服。而这样的话,渔儿也可以用他预知风暴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从大海中生还。可以件有利无害的事。
许仙又道:“今晚白天那几个客商必要来害渔儿,你们该当如何?”从他听来的情报,那些人会佯装离开,然后再在今晚回到小岛,夺取渔儿的珍珠,并杀了渔儿灭口。
渔儿一愣,不知道许仙为什么这么说,那些人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村长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龙王大人放心,大德定然不叫他们得逞,咳咳咳咳!”后面是因为拍的太厉害。
许仙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向渔儿深出一只爪子,渔儿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自己到他好背上去。只是手里拿着东西,却是不太方便,就掰开许仙的大嘴,先把手里的东西都扔进许仙的嘴里,才爬到许仙的背上。
让旁边看着的村长眼角一阵抽搐,这简直是大不敬啊!
许仙对这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实在没有办法,好在现在自己的嘴实在是够大。当渔儿抓住了许仙的双角,许仙才反身跃入海中,只听扑通一声水响,跪拜的村民都松了口气。
村长首先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刚才他可是代表光大村民和龙王进行了激烈的谈判,最后更是巧妙的化解了一场灾祸,拯救了村子的威望。
一张本就被海风吹的通红的老脸此刻更是红的厉害,大手一挥,似手又找到了当年在船上的风范“走,咱们去设下埋伏,定然不叫那帮贼人伤害渔儿分毫!”
村民轰然应诺,连白天指责渔儿的那个妇人都是一脸激昂。
以前对渔儿的怨恨本就是迁怒居多,不然渔儿在这个岛上也生存不下去,如今渔儿竟然成了龙王爷的媳妇儿,那自然要好好的供着。
要知道妇人虽然被海浪淹死了丈夫和老爹,可下面还有三个儿子呢!
过去和未来哪个更重要,他们也都分的很清楚。
渔儿抓着许仙的龙角,趴在许仙的求头上,想起方才那一幕,又咯咯笑了起来。许仙恐怖的大嘴也勾出一丝微笑,她本就是很爱笑的女孩子吧!
“谢谢你!”她虽然搞不懂许仙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但心里却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想要带自己去什么杭州也是,变成龙王爷也是。
许仙粗声粗气的道:“不要怪他们,用你的力量好好帮助他们吧!或许是有些愚昧,但更多的也是无奈吧!”
这些村民和那些客商不同,他们不是恩将仇报的坏人,而只是普通人,一群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的普通人。
渔儿认真的道:“我会的,我,以前是怪他们的。后来就不怪了,我明白那种痛苦。”声音渐渐低落,最后将头贴在许仙的头上。她所指的后来便是那次海啸。
世上有许多善良,因为名誉、因为感情,甚至是因为习惯,因为诸多的理由而行善。
但真正的善良其实只有一种吧!用自己的内心去体会别人的痛苦,这样很不容易做到,人的心本就是那么脆弱,相比而言,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怨恨世界反倒是容易的多。
只要能体会这种痛苦,就一定不会吝啬于帮助,否则也只是居高临下的怜悯而已。而渔儿正是体会了这种痛苦,而去帮助别人的人。
许仙不禁微笑,有了这个念想,渔儿也能充满生机的在这片海岸线上生活下去吧!恩,幸福的生活下去。也能带给别人幸福。
只要能将她的那种力量发挥出一半的功效,每个与这大海相关的人都会像神一样供着她,若是能全部发挥出来,更是难以想象。这小小的渣女,或许有一天真的能成为女神吧,在风暴中拯救生灵的女神!
渔儿忽然道:“你还没告诉渔儿你叫什么呢?”
许仙想想也是,自己全将心神放在其他地方,竟然忘了这一点,便笑道:“我叫许仙,字汉文。”
渔儿认真的念叨了几遍,微笑道:“记住了!”又道:“渔儿也有名字的,你也要好好记得啊!”说着话还敲敲许仙的大龙头,丝毫没有别的村民对于龙的那种敬畏情绪。
许仙好奇道:“是什么?”
渔儿道:“我叫林默,没有字。林是因为我阿爸也姓林,默……”,她犹豫了一下道:”是因为阿爸希望
我不说话!“
许仙一愣,若是预言是他们一家人痛苦的根源的话,那沉默岂非最好的良药,只是她心底的善良,让她不能不说吧!
渔儿又拿手敲许仙的头道:“记住了没有啊!”
许仙苦笑,这难道就是自己拿剑戳人家头的报应,道:“记住了,林默对吧!”
许仙微微念叨着这个名字,林默。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忽然一个趔趄,差点被水呛到。
难道自己背上这个难道就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咸乎显神赞顺垂慈笃佑安澜利运泽萃海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扯恩周德浮卫漕保泰振武绥疆一天后之神的妈祖娘娘。
妈祖,兴于宋时,在宋明清三代,受到的国家祀典就多达三十六次,民间祭祀更是数不胜数,大船出海必奉天妃神位,以保平安。于后来真正的取代了对于龙王的信仰,成为独一无二的海洋女神。
关于她的出身,一直有两种传言,一种是官家小姐,一种是汪家女。但相同的是,下水救人,终生不嫁的事迹。但根据她屡次下水救人的情况来看,无疑后者更符合逻辑。
在重男轻女的古代,女仙女神的数目本就是极少。这里面或许有地位极高的斗姆元君,有年数极长的西王母,有无人不知的姑娥仙子。但若论在民间影响最深最广的,却非妈祖娘娘莫属。
不是飘渺的蝼桃,不是虚幻的月宫,这些东西人们或许会在茶余饭后谈起,或许还会形成一个有趣的节日,但却不可能受到人们真心诚意的供奉,因为只有妈祖娘娘,是实实在在的保佑着每一个在海上行船之人的生命。
许仙不禁苦笑,自己似乎帮了不得了的人啊!自己竟然还想让她离开大海,却不知她的命运早就同海洋系在了一起。就算没有自己,让她这样把功德积攒下去,封神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继续求月票推荐票,有的尽管砸过来!
第二十八章 敖黥
渔儿敲敲许仙的头,问道:“许仙,你在想什么哩?”
许仙道:“我再带着你游一圈吧,然后,我就要回家了。”了却了一桩心事,便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渔儿沉默了一下,道:“嗯,回家好,每个人都要回家的。”再没有人比常年出海的渔民对于回家更重视的了,因为他们在海上漂泊的每一刻都面临着“再也不能回家”的危险。
渔儿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只是这次没有用力的敲,而是轻轻的抚摸。这仿佛只知欢笑的少女,脸上似乎也多了些愁绪。
许仙肯定的道:“一定会的!”
月光之下,星辰满天,龙与少女的细语显得安然。许仙快速的游动,劈开海浪,让头上的渔儿发出喜悦的呼喊。
游到靠近渔儿小木屋的海域,渔儿突然道:“那里,好像有人,快去救救他。”
许仙定睛一瞧,果然有个人浮在海面上,轻一弹身,就游了过去,渔儿伸手将那人拉上龙背,许仙则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上岸。将那人翻过来一瞧,却是白天那“刀疤脸”,似乎还受了伤的样子。
许仙用太阳之力与水灵之力,轻易的治好了他的伤势。
“刀疤脸”慢慢的睁开双眼,却见一张恐怖的大脸凑在他眼前,一声惊呼,又昏了过去。
渔儿推开许仙的大脸,嗔道:“许仙,你把他吓死了!”
许仙:“……”
好在“刀疤脸”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终于可以看到一张美丽容颜。
许仙沉声道:“凡人,你为何没跟你的同伙呆在一起?”他发现装逼是有瘾的。
许仙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两盏灯笼,但这“刀疤脸”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反映甚是灵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龙王爷,小的该死啊!”
无论是怎么牛叉的人物,面对这么个十几米长的玩意,还是会觉得挺自卑,觉得自己特渺小,更何况还是面对这传说中的神兽了。
渔儿又是“扑哧”一声了笑出声来,觉得这许仙太坏了,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也就不说破。
许仙挟龙王身之威,还没来得及多问,刀疤脸就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今日他思来想去,生怕许仙不能救得了渔儿,便反对回渔儿岛来,
同手下争执了一番,其他人终是拗不过他,也是怕他报官,就在面上答应了他。不想他一分神,立刻被人捅了刀子,他拼子命才逃下海来。
而就在这时,渔儿小屋的方向传来了喊打声。
熊熊的火光中,几个恩将仇报的畜生面色苍白,那今年轻人瞬间想到了十几条理由来证明他们只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才来岛上游玩的。
然后就被一船桨打的脑浆崩裂,和州见过龙王爷的渔民讲什么理论无疑是悲剧的,在老少咸宜的喊杀声中,这几个人迅速的告别了他们的人生。或者说是回到了一天前的起点,渔儿没有救他们的时候。
然后就是考虑怎么处理尸体的问题了,但由于太过血腥暴力,迷信愚昧,这里就不详加讲述了。但这种事对一个村子来说没什么难的,也不用找什么不在场的证据,反正是人人都在场,上到拉着拐棍的老头,下到连不穿裤子的娃娃全都来了。
“刀疤脸”战战兢兢的瞧着眼前的巨龙和少女,心中却是万分庆幸,自己这次固然是九死一生,但若是真的来岛上害渔儿,怕是十死无生子。
果然金盆洗手,彻底脱离海盗这个行当是完全正确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天那条龙是怎么活过来的,而原本的许仙又到了哪去。
许仙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对渔儿道:“我要走了!”
渔儿用力点点头,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上前几步,使劲抱住许仙的龙头,许久之后,才松开怀抱,道:“快走吧!别让你家里人等急了。”
许仙点点头,正欲离开,刀疤脸哀嚎一声:“龙王爷,救我!”
他现在知道自己要是让这渔村里的村民看见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如今只求许仙将他送回岸上。
渔儿扑哧一笑,眼泪就不知到哪去了,许仙则恼怒的瞪了瞬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被许仙一瞪,“刀疤脸”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自己怎么会想起来求一条龙救自己,若是人家走到半道饿了,自己不就是一口的事儿,宁可游泳回去,也绝不能搭这个便车。
许仙也没想让乱七八糟的人骑在自己背上,就道:刚让渔儿和他们去说:他们一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龙的威严可是没那么容易散去的,不过若想长久就要靠渔儿自己了。但许仙相信,凭着“妈祖娘娘”,一定是没问题的。
“刀疤脸”还有些迟疑,渔儿却自信满满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包在我身上!”
许仙微微一笑,转身跃入海中,向着家的方向,奋力游去。
渔儿望着那消失的影子,握紧手中的水灵珠,久久无语。身后火光涌来,也正等着她为他们指点一线光明。
星辰之下,巨龙游曳。许仙时而潜入深海,时而浮上水面,玩的不亦乐呼。他不敢离开海岸线太远,怕自己到时候分不清方向口于是就这么沿着海岸一路向着杭州游去。
直到东方的海域开始喷薄出红色的霞光,许仙游了一夜也觉得有些疲惫。他没想到冉己竟然被洋流带了如此远的距离,毕竟还不太侍应龙族的身躯,难以做到全速前进。
正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岛,上岸休息一下。却闻一声呼喝:“我道是谁,原来是我那敖浑弟弟。怎么不在你的河里呆着,到哥哥的海里做什么?”这声音从水中传来,显得阴阳怪气,有种说不出的嘲弄来。
许仙一听便知,大概又是一出兄弟不和的丑剧吧!不过这也证明,
东海龙族应该还没有掌握敖浑被自己所杀的消息,毕竟海那么大,就是龙族在其中也显得渺小,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许仙也不想随便的惹上这样的大敌,就姑且装作敖浑的样子好了。登上了岸,先化作人形,而后对着面前的大海指骂道:“老子爱去哪就去哪,管你屁事?”
若不想被人从细节处识破的身份,还是先翻脸的好,料想这个自称敖浑哥哥的人也不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吧!
许仙只见面前的海水一阵翻滚,哗的一声,也跃出一个长着龙角的年轻人人来,身着湛蓝战甲,锦色披风。
身边还跟着些海中的精怪,最大的仿佛是鲸鱼的模样,小的大概是螃蟹。其中有两只虾精,抬着一把黑沉沉的大枪,弓腰驼背,不知是被枪压的还是本来就驼。
敖鞍冷笑道:“才数年不见,就长了胆子了。”对方在自己的海域还敢如此嚣张,真令他有些意外。
许仙伸长了身子,在沙滩上一挺,却对他的话理也不理。
敖鲸心中大怒,他在海中时就同敖浑颇有仇隙,后来敖浑又从龙王那里拿到了钱塘江水君之位,更是令他恼怒。
虽然受他掌握的海域远不是一个钱塘江能比的,但谁不愿意到内陆去享些繁华,供奉也能昌盛些,便与敖浑镂仇更深。
今日听巡海夜叉回报,说有一条红龙从海域经过,未敢惊扰。天下的龙都是有数的,他一听就知是敖浑来了,立刻就带了人马过来,要将他狠狠的羞辱一番。却没想到敖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更是令他愤怒。
许仙也是无奈,对方明显要比自己要强些,但若是不摆出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说不定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对方看出了破绽。
跟这便宜哥哥打一架还是小麻烦,若是显露了身份,这可还是在东海,那说不得就惹下了大麻烦。他如今被困在这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教黯怒极反笑,连道了三声好,一抖披风,两只虾米赶紧把大枪奉上,敖黯随手接过,便要同许仙大战三百回合,好好教刮一下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许仙盯着教默,怡然不惧,握紧手中的追星剑,却是心中一瓶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手中这把剑在兴奋的鸣颤着,不像以前那种简单的本能,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还极为简单,但却是在表达着自己的渴望。
白色的剑身上竟然慢慢染上一层酡红。
那日许仙聚全身灵气与一击,击杀敖浑的时候,天雷被金精之气
所引,通过剑身,一举击溃了敖浑的魂魄。而散碎的魂魄碎片消散的之时,正是自天灵。而那一剑正插在敖浑的天灵盖上。
于是得了天雷之所驰,真龙之血脉,龙魂之碎片,终于让这把剑有了最初的灵性。
许仙正在考虑要不来来个滴血认主什么的,却只觉劲风呼啸,教黯的大枪却已到了面前。
第二十九章 亮星
这一击包令了无匹的真龙之力.就如同哥斯拉变成了人形.力量虽然下降了些,却是依然不是常人能及。
好在许仙观在也不是常人,便挥手一格,将这一枪格挡开来,用的正是《镶公剑法》上的剑技。
许仙手上发麻,心中惊讶,这龙好大的力气。不过可惜,技耳只是一般般。
龙族虽然己不像上古时候无敌于天下。但依然有着极高的尊崇,从生下来就没什么敌人,自然没心思磨练技巧。
而且若非许仙用的也是真龙之身,便有千般技巧也被敖愚一击而破。
长枪上挑下舞,化作乱影袭来,那条钢铁长枪握在敖默手中,轻的像是跟牙签。而每一枪都必然带起一阵狂风,在这沙滩上掀起沙暴,将许仙与在自己裹在里面。
许仙却转折跃动如灵巧的白攘,或格或挡总能不被击中,便如游鱼一般穿梭于敖黯掀起的狂风巨浪之中,虽是无碍,却也无法攻击到敖黯。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敖默这把枪虽然只是寻常兵器,但却足有丈八长度,而许仙的剑再好也不过是三尺青锋,攻击范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敖颗虽然技巧一般,但又不傻,怎会给许仙攻进圈里。
这也是为何大家都要炼飞剑的缘故,相传吕洞宾的飞剑能在百里外取人头颅,那攻击范围就是一百里,自然是天下无敌一样。而且能够实观精确制导,傻瓜式操作,只要说出要杀的人住址姓名就行了。
而敖豁观在也是郁闷不己,他没想到几年不见,敖浑竟然变的如此难缠,手中长剑更是不同寻常,每次剑枪交接,都有一股电流传来,若非他身体强悍,怕是就着了他的道了。
也就更怕不小心被许仙刺上一剑,手上的大枪就总留了几分守势。
黄沙滚滚,二人相斗,却都是拿对方没有办法。敖黔猛攻一枪,倒退一步,大喝一声道:““敢同我到海中一斗吗?”
许仙豪气勃发,应声道:好!”
敖颗心中一喜,他知道敖浑本就是容易冲动的性格,如今便中了他的计谋,要知道这片海水都是他的海域”然而,敖豁下了水,许仙却丝毫没有要下水的样子,而是转身驾云而去.临了还补充道:烧拼!”
他跳下水击杀敖浑,是怒其重伤敖璃.如今许仙跟敖浑这烧饼哥哥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下水去打他,那岂不是脑袋残疾了。
而且这敖黔着实难斗,自己很多法门又不敢使出,怕被他识破真身,所以还是赶紧逃跑好了。
“扑通”一声,鲸鱼精手里的大键掉在地上,其他精怪也都是目瞪口呆。身为一个淳朴的古代妖怪,他们对许仙的无耻行径表示很不能接受。而且作出这种事的竟然还是一条龙。
敖黯一张蓝色的龙脸,瞬间像是被蒸熟的大闸蟹,涨得通红,新仇旧恨惧上心头。咆哮道:““我要杀了你!!!.,海潮翻涌,狂风四起,许仙又化成了龙躯,调集空气中密集的水汽在周身形成云雾,再运起水星之力,竟然比为人的时候还要快的多1转眼间就冲到了九天之上。
许仙要的就是这效果,把关系彻底搞砸1以后无论这家伙回去对别人说敖浑有什么异状,别人也会存着一层怀疑。
本来这秘密是绝对隐藏不住的,因为世上不知有多少精通术数之道的人,但偏偏许仙还个穿越者,本身命数成迷也就罢了,同他关系太深的事物就是连鱼玄机都算不出来,这就多了一层保障。
高空之上,云层之中。一道青影闪过,小青听闻下面传来吼声,虽是人言,却绝对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便从云中出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却不想刚一出云,一条赤红色的巨影就从她身边掠过。赤红色的眸子似乎还瞥了她一眼,却停也不停的没入云中。
小丰心中大惊:敖浑?他不是己经被许仙杀了吗?难道许仙没杀得了他。那许仙岂不是凶多吉少,那姐姐那里又该怎么交代。
便转身向许仙追去,而此刻海面上一声巨响,一道几十米高的白色浪花中,敖默如离弦之箭从海面上窜出,咬牙切齿直追许仙。
许仙坑蜒着身子在云海中浮沉,竟然感觉与在海中无异,这龙族的身躯果然是好用。他方才虽然瞧见了小青,可也不愿将她纠缠到这场争斗之中。
而且他也搞不清楚,小青到底是哪边的。看小青与敖浑是旧识的样子,而对自己又颇有恶感,自己的真身还是不让她得知的好。
云海翻腾,赤龙在前,蓝龙在后,而那蓝龙却比赤龙足足夫了一圈,速度却是要快的多..许仙无奈,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吞食敖浑那一颗内丹的缘故,御使水力少了许多灵便,不然绝对不可能慢这么多。
而且只凭着水星之力腾起这么大的身子,而水星之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再这么下去,用不了片刻就被追上了。
用龙躯和真龙玩空战,许仙可没那么夫的自信。
于是心中一决,便开始吞食腹中那一颗内丹,这颗内丹呈赤红之色,里面云似雾,却又紧密的结核成一颗圆形,足有拳头大小。
许仙还是第一次吞食内丹,不知其法,便先将内丹从外到里一层层录离,耳每录离一层里面的内丹也必然是浑圆的。
许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水星之力在迅速的被弥补,当那颗内丹只有原本一半大小的时候,水星之力己经被推到了以往的巅峰状态。
平日里到了这种时候,许仙就是再努力的吸纳水灵之力,神魂中那颗水星也不会有多少变化。
然而,今日仿佛有些不同。
有了太阳主星的经验,许仙立刻分辨出,自己的水星,要开始第一次进化了。
太阳主星从最初的点亮,到不断的吸纳太阳之力而达到顶峰,然后就是将太阳之力真正的融入神魂。当神魂中完全融汇了太阳之力,再重新收敛回来,达到内敛浑圆的境地。
共经历过三次变化。第一次为““亮星.”也就是在点星之后,将星力灌注到整个神魂之中。
第二次为回星”,当星力完全的改造神魂之后,星力合着灵力便会回溯到星第三次为合星。而许仙的太阳星此刻就接近于““合星”的境界。
这几种变化,每一次都是从量变到质变,从根本上提升了这颗星辰的能力。
而今日的水星,马上就要进入亮星的境界了。不再局限于那一点1星辰之内,而是开始将星辰之力散布到整个神魂之中。
许仙心中一喜,这颗内丹的效用远超自己的想象。
要知道水灵之力可不像太阳之力那样密集厚重,容易收集。虽然住在靠近水域的地方能提高集聚水灵之力的速度,但也绝比不上集聚前者的速度。
要是按照原本的速度,许仙就算住在海边这种水灵之力最密集的地方,至少要等个三年五载才能达到““亮星1,的地步,而今只凭一颗内丹,就有如此效果,当真是意外之喜。
却不想敖浑可是钱瑭江一江之龙王,天庭有数的正神,又是真龙之躯修炼了不知多少年,其内丹自然非同小可。
许仙内观己身,只见神魂中,太阳主星依旧主宰一切,虽然不再像亮星”时那样光耀整个神魂,而整个神魂却都透着一股金色的光芒。
金色的神魂中不断有点滴的光芒向着主星回溯,若以前的太阳主星是放射,那么此刻就是收纳。一放一收之间,己经完全改变了神魂的性质。
而水星在这金色的涌动中,本来显得有些微弱,此刻却开始闪亮起来,坚定的透过金光的封钦,努力的发散出属于自己的蓝色光芒。
并在金色的神魂中,极其缓慢的推进着,试图在发挥自己的效用。
许仙不知道经过水灵之力的改造,自己的神魂会变成如何模样,又会有怎样的效果。
却是加紧吞食内丹,连身后越来越靠近的敖黔也无暇顾及了。
内丹如同旋转的仿锤慢慢缩小,其中的力量被抽离然后织入许仙的神魂之中,本来有些疲软的水灵之力也忽然加快了推进的速度。
如同滴入水中的一滴颜料,从神魂的最中心,慢慢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等到水灵之力融汇了最后一点神魂,神魂陡然发出蓝色的光彩。
这光彩初时只在神魂中闪耀,而后却在整个龙身蔓延开来。令许仙赤红色的龙身,也闪耀着一层蓝光。
洁白的云海中,赤色的巨龙焕发着蓝色的光芒,无论是远远缀在后面的小青还是紧追不舍的敖默都是心中惊讶,不知道敖浑出起了什么变化。
敖黯更是小心的放慢了一些速度,想看看敖浑会有怎样的施为。
许仙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本来就算是开始了““亮星”这一步,也需要几年时间来融汇整个神魂,而许仙在一颗龙王的内丹的帮助下,竟然只是片刻之间,就达到了亮星的最高境界,令水星照亮了整个神魂。
第三十章 水魂
以水灵点力为慕础的驾云术瞬间不知提高了几个层次。许仙的飞行立刻加快起来,若以前是牛车,观在怎么也算是马车。在云海中穿插游曳,也灵动了许多。
敖黯脸上一寒,更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又加快了追击的速度,虽然敖不知为何,敖浑突然变快了那么多。但也还没快到让他追不上的地步。
“哈哈哈哈!”许仙在天空飞驰,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喜悦从心底透出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装似蔽狂,却是他如今最真实的感受。
那是境界的又一重领悟,以及对于神魂的另一种改变所带来的巅峰体验。”巅峰体验,对于凡人来说,一辈子也未必能有个一两次,而许仙修道以来,却足足体会了数次。
然而或许是因为身处险境。临阵突破的缘故,这一次的“”巅峰体验”却格外难以抑制。
仿佛毒品的那种魔力,若说吸毒只是药物作用于躯体的话,最终凭借刺激大脑来形成偷悦感的话,而这种喜悦却是发自灵魂的狂喜,远非前者所能比。
不说什么长生不老,移山倒海。但只是这种修行中所带来的狂喜,就足以让人痴迷其中,不能自拔。佛家所谓“极乐”便是如此了。
而后身上一痛,才让许仙回过神来,原来敖默不知何时己经追上了许仙,用龙爪在许仙身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鳞片血液飞溅而去。
然而许仙却感谢他这一击,方才自己竟然生出一丝”“不再回去。就此寻觅一个深山大泽用心修炼,的念头来,真是令许仙心中戒惧。
果然,这就是来自于修行本身的诱惑吗?
然而却来不及多想,许仙方才一分神。又被敖黯追至了身侧,又在许仙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即使临阵突破,也没能给他带来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毕竟许仙杀敖浑的时候,也是凭着追星剑加水灵珠两件宝物,孤注一掷方能成功,而他本身的力量其实并不如敖浑,更何况是还要强过敖浑不少的敖黔呢!
但突破却不仅仅是指力量上的,还有内心,许仙感觉自己的内心己经完全的平静下来,想到了一些他未曾想到的东西。
许仙忽然想到,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身躯,弄坏了也绝不心疼。
倒不如找个机会,让这条蓝龙来杀了这”、敖浑”自己正好借此脱身,岂不是两全齐美。
如此想着,便不再逃避,转身同敖黔缠斗在一起。
碧蓝色的天空中,二龙相斗,真是爪爪见血,口口破肉。许仙余光中却瞧见一道青影,在它们的下面飞来飞去,忙活个不停。
原来是小青放出了五鬼,在收集这散落的龙鳞和龙血,龙鳞龙血都是制作法器难得的材料。这玩意平时可不多见,居龙就不是好玩的,更何况要面对龙族的报复呢!
许仙一阵无语,就此断定,这家伙和敖浑关系也不怎么样。要真是亲朋好友,哪能见他们在这里打的头破血流,自己却在一边发战争财呢!
长吟与咆哮,飞舞与纠缠。
许仙有特无恐。拿出些以命搏命的姿态以牙还牙,以爪还爪。
虽然力量大大不及敖黯,而且受伤严重。但是竟然能够不落下风。
敖黯的身上也留下了十几道伤口,心中却越发惊怒起来。
虽然敖浑身上的伤绝对比自己要重的多,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从一开始的只想羞辱敖浑一番,变成狠狠的收拾他一顿,到如今变成了生死决战。
但事己至此,却绝不容他认输。而且是敖浑先侵入他的海域,虽然大是麻烦,但是杀了敖浑,自己也是占了些礼的。
于是心下一横,瞅了个破绽,一口向着敖浑的脖子上咬过去。
许仙微微一笑,这个破绽却是他有意卖给敖霖的。阳神自天灵出窍,立于龙头之上,却显得从容的多。
阳神本就是凝则成形,散则成气。若非有意开启灵目,却是难以察觉。
而这场大战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敖黯如何能够分神注意到这些细节。
许仙正自考虑要不要抽冷子给这家伙一下,却忽然发观,身下的赤龙竟然躲开了敖颗这致命一击。
而后更是若有其主的运动着,并不像没了魂魄的样子。只是动作迟缓了许多,赤红色的眼眸中也满是呆滞。
许仙开启灵目,凝神一看,只见赤龙的身体中依然有着类似于魂魄的东西存在着,像是水一样东西在流转,仿佛代替了魂魄的作用。
许仙心念一动,赤龙果然一。。一瑕缝窘他的想法而动n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继续同那菇龙缠斗n他也没料到,完全点亮水星来改造魂魄,竟然还有这样的效用。
以水带魂,许仙也搞不懂这是什么原理。但他忽然改变了注意,既然这样,还是将这龙身留存下来好了,以后或许还有大用。便拿出拼命的姿势猛其敖黔,趁敖黔退避的时机,转身离去。
敖黯见敖浑飞走,还要再追,忽然清醒过来,自己难道还真要杀了他吗?
想想杀敖浑将要面临的麻烦,敖颗便停了下身体,又看了看身上的伤痕,更是恼怒,骂了声悔气,但想想敖浑的伤总比自己要重的多,也感觉出了口气。
就这么短短数息时间,许仙的身影己是渺然无踪了。
然而敖黯余光向下一瞧,不仅勃然大怒,我等兄弟相残,竟然还有想要渔翁之利的。
原来小青拾了一大堆的龙鳞,却见敖浑突然离去,正自发呆,又见敖黯冰蓝色的眸子望过来,干笑了一下,赶紧转身飞走。
敖黯咆哮一声,己然翻腾着身子向小青追来。若是对敖浑总存了几分顾及的话,对小青却是从一开始就下了必杀的决心。
小青也是心中郁郁,出来寻人竟然也能惹上这样的大敌。不过看她怀里的大把龙鳞和一瓶龙血,怎么也不像是来寻人的。
敖黯的速度极快,瞬息之间就追了上来,见了小青的容貌却是停了一下,心道:如此一个娇俏的美人杀了岂不可惜,不如带回宫去好好调丨教一番。
便暗运水力,想要困住她。
这是他的海域,但对付同为龙族的敖浑,水系法术,没半点用处,才不得不上前肉搏。如今发挥自己的长处,绝对小青能敌。
小青正飞着,忽然撞上一层无形的障壁,仔细一瞧却是用水做的。再看其他方向,也是一样,像一个水做的牢笼,一点一点的压迫过来,只等将小青擒拿。
然而就在此时,旁边的云团中,忽然又钻出一条红影,观水牢如无物,抓了小青就跑。不是许仙还有谁。
敖黯一怔,破口大骂道:“”敖浑,我丨操丨你妈个。的!,。想要追上去同敖浑分个生死,不过终究还是停下来,狠狠的骂了声“”悔气!,高空之上,许仙握在小青,却考虑该怎么同她讲述这件事。若是面对白素贞,许仙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道出全部实情,让她与自己的参谋。
然而面对小青,他就存了几分疑忌。想了想,还是先隐瞒下去好了。观在要紧的还是先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势。
毕竟许仙这个秘密可是要命的事儿,而他和小青虽然认识,但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若因为对方长的漂亮就一点不防备,那才真是脑袋进水了。
漫长的海岸线,此时还不像观代那样人口密集。许仙轻易寻了一片无人的海滩,先松爪将小青放下,而后就游到浅海之中。
一面吸纳太阳之力,一面吸纳水灵之力,慢慢修复这具龙躯。本来在白天是不能这样贸然吸纳太阳之力的,但如今接着海水的遮蔽,方能够如此。
许仙不肯放弃这一具龙身,是因为经他这一段时间的试验,发观这龙身真是个顶好的东西。若无这具龙身,他面对那条蓝龙基本上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杀敖浑的经历是很难再复制一次的。一个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且用龙身来忽悠人,似乎更有说服力。就好像前世的骗子总假作是香港,台湾的户口。绝不肯说自己是什么五里屯、八里铺的。
只要凭借他刚刚掌握的“‘水魂术,也不用整日呆在这具身体里面。不但多了一个强大的战力,还能继续保存敖浑被自己杀死的秘密,当真是两全齐美。”水魂术,就是许仙自己取的名字。也就是用水灵之力,来代替躯体中魂魄的法术。
许仙借用龙躯与龙丹,来达到亮星的程度,不知触碰了什么玄机,竟然有了这样的能力。这种能力他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想赶紧寻个什么东西来尝试一下。
许仙猜想道:到底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只对这一具龙身有作用。还是能够推而广之,操御其他的躯体。
就在思虑之间,身上的伤口己经恢复的差不多,这两种力量的治疗作用果然非同小可。
许仙便出水化作人形一一也就是敖浑的样子准备试试自己的新能力。
第三十一章 灵质
被丢在,边的小青,此刻终干得了机会,问道“敖浑,你把许仙带到哪去了?一她还记得对姐姐的承诺,要把许仙找回來。但她心中竟然存着这样一丝念头,要是许仙永远不回來就好了。
却不知真正的许仙就在他面前。
许仙却不答她,只将手中的追星剑一举,白金色的光芒闪耀,l卜青一声惊呼,立时退后了几步。那剑光照在身上,竟然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她虽然号称有五百年道行,但妖物修行本就是一开始最缓慢,光要炼成这么一副人身,就不知需要多少光景。打下基础之后,才是真正的开始修炼。
许仙心想,这把追星剑辟邪的能力似乎又强了一些,对于没什么实力的妖鬼,果然是有压制的作用。口中却道:“我脑袋痛的厉害,你别來烦我。什么许仙我也全然不识得。”
小青心中气恼,却不敢靠近,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敖浑失忆了?而后便觉得自己的推测大有道理。
虽然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许仙的阳神占接了敖浑的身体,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的阳神是很难占据那么大的龙躯的,就算勉强占据了也绝不可能招纵的那么灵敏。她几乎没有多想就排除这一个可能,却不知许仙有水魂术这一个机缘。
而许仙一番大战,身体疲惫的很,不愿同她嚼舌,只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新能力。
忽然见脚下的沙滩上,有许多的沙凹,躬身从其中一个沙凹里,掏出一只小螃蟹,先驱散了它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魂魄,再将水灵之力注入其中。
却失望的发现,小螃蟹丝毫没有动静。而水灵之力在进入他的体内后,也迅速的消散了。
许仙沉吟道:果然只是偶然吗?却不肯轻易放弃,又连捉了十几只螃蟹,一一实验,结果却都没什么两样。然而许仙却忽然发现,其中一只螃蟹竟然是没有魂魄的,但从表面开來,向许仙挥舞着大鳌,与其他的螃蟹毫无分别。
不,是有分别的。其他的螃蟹绝不敢冲许仙这么做,感应到龙的气息,都乖得不得了。许仙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便将水灵之力注入其中,竟然有了些变化,那小螃蟹随着许仙的意志动了动脚爪。
然后许仙便又失望了,水灵之力一旦消散,这螃蟹就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不过却还是活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许仙内视己身,却看不出什么东西來。
干脆脱出阳神,再仔细瞧处,终于让他有所发现,肉身中若有一层淡蓝色的灵体在流淌。实质上就是水灵之力,却有和许仙平时运用的水灵之力有所不同。
而且许仙注意到,自己在阳神出窍,也就是没有肉身的情况,神思就格外的清明,但同时也冷淡了许多。虽然因为恢复记忆的缘故,难以达到当初阳神出窍时那种“合道”的状态,但无疑要冷静理智的多。
许仙得出结论,这大概就是肉体对于灵魂的束缚吧!如果没有肉体,也就没有了欲望与情绪,自然对修行大有益处。但没有这两者的话,感情也无处凭依吧!
许仙按下这些念头,转而仔细观察肉体中的“水灵之力”却发现这不仅仅是水灵之力,还有一层极微弱的太阳之力。许仙稍一寻思,自己当初为了恢复这龙身的生机,不就是运用了这两种力量吗?
不由如获至宝,又抓了一只已经死去的螃蟹,拿來试验。这几日连番大战,许仙对两种力量的同时使用,却是精通了不少,只用一直手便完成了两种力量的同时注入。
金与蓝的闪耀中,那只本已死去的螃蟹,果然颤动起來,虽然是极微小,却又不容置疑。
许久之后,那只螃蟹便开始在许仙的手中爬动起來,只是姿势有点~奇怪,经常有一种竖着爬的冲动。
许仙不由欣喜若狂,若用这种能力,屠个十条八条龙,搞一个龙族大军出來,那岂不是所向睥睨。
不过当然,这也只是意淫一下而已。他秉承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不会为了力量乱杀无辜。
而且真操纵十几条龙,他恐附先得疯了。一心多用,可不是谁都玩得來的。
许仙高兴的同时,停止了两种力量的注入,却见那螃蟹忽然像没了电的玩具,不动了。
许仙一阵挠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的方向出了问题?望着面前的死螃蟹,许仙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在螃蟹的体内,有一点极其微小的蓝光这一点蓝光怕是比米粒还要小的多,却给了许仙莫大的启发,因为这一点蓝光同龙身中那种蓝光一模一样。
许仙忽然明白,原來“水魂”乃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以水灵之力为基础,以太阳之力进行提纯而成的一种物质。
这种物质,便能够代替灵魂,或者说,是另一种灵魂形式。
而他在亮星的时候,正是大量的生成了这种物质,才能操纵龙身。而因为在螃蟹体内生成的这种物质太少,所以还无法简单的操纵。许仙相信只要再多生成一些,这只螃蟹便能与赤龙一样,受自己控制。
许仙又想了想,便将那一点“水魂”自螃蟹体内抽出,又注入那一只没有魂魄的螃蟹体内。那螃蟹毫无察觉的模样,爬來爬去,而后许仙只是心念一动,那螃蟹迟然随他心念而动。
许仙似乎又找到了童年时候第一次玩遥控汽车的快乐,将那螃蟹玩的晕头转向。
小青远远的瞧着他玩的不亦乐,心下郁闷不已。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和他交谈。
直到许仙完全掌握了这种办法,才放了手中那只仅存的螃蟹,不过当然,那一点“水魂”是要回收的。许仙计算了一下,水魂的生成率极低,若要大量生成,必然耽误修炼。却是难以两全齐美。
回到龙身之中,将追星友吞入口中,才对小青说道:“走吧!”身体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打算一鼓作气游回家去。
他如今可是归心似箭。毕竟这海上风光虽好,却总不及家中美人如玉。
说梦者:这几日诸事繁杂,所以更新的少了一些,再过两日应该就能够恢复正常水平,请大家海涵。
第三十二章 喂药
小青最终也没能猜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着或许许仙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只是若在阳神状态下被杀死,那真是魂飞魄散了,但愿不要如此吧!
虽然讨厌他缠着姐姐,但对自己总也是有恩的。而且他死了,姐姐一定会伤心吧!
许仙却顾不上她,沿着钱塘江,奋力向着杭州游去。就算有水魂术也要尽快归体才行,一入钱塘江,许仙立刻松了口气,而且感觉游泳变得容易了许多。
再看身体中紧剩下一点的内丹,许仙却知道,那是这内丹中的最精华的部分,若他将这一部分吞食下去,立刻就能成为钱塘江的新水神。但这却是给敖璃留的,有了这个东西,她也能更快的康复吧!
不过一路上,倒是遇见了不少水精湖怪,见许仙游过来,都迎上去逢迎。许仙自然是装作赦浑的样子,却对这些水怪置之不理,准备等着让敖璃来接手这一切。
由钱塘入西湖,而后将龙身沉入湖底,再阳神出窍直飞仇王府邸。
沉沉的药香中,白素贞持着药碗,贝齿轻咬薄唇,望着床上的许仙,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事让云嫣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小倩也没问题,可她又专门隐瞒了消息。
前两天凭着耗费功力为许仙的肉身续命,想要躲过此劫,却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用药了。
她修行的年数极久,受人间的礼法的影响反而更大些。在她的心中,唇齿相接,非得是夫妻不可。不由心中起了千番愁绪,这可如何是好。
白素贞忽然想起许仙说过的话“为朋友两肋插刀”,不由心下一横,反正不过是一具躯体而已,恩,没有魂魄的皮囊。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脸颊却先染上一层红晕,脑袋也是晕晕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就要自己这样做!
但时间却是耽误不起,她也不是没有决断的人,一咬牙喝了一口药汁,探过身子去,却不由触碰到了躺在床边的敖璃。
就在此时,敖璃的睫毛眨动了几下,慢慢清醒过来,看见白素贞的脸庞,欣喜的道:“白姐姐!”
白素贞差点把满口的药喷出去,连忙捂着嘴巴,脸却更红了。
敖璃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就在这温暖的大床上,虽然身体还有些软弱,但心里却是高兴的紧,伸出小手抓住白素贞的手臂道:“白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却见白素贞只是皱眉不语。“白姐姐,你不高兴吗?”
白素贞心中十分为难,她见敖璃醒来,自然也是很高兴,可是如今含着药汁,却是不能言语,吐掉的话却又太可惜。
眼看敖璃就要眼泪汪汪的了,一咬牙一跺脚,把药喝了进去。摸摸敖璃的头,温柔的道:“你终于醒了。”
敖璃开心的点点头,“只是还觉得有点没劲!”同时小手抓着床帮狠狠的摇动了几下,以示自己还没有恢复。也不管实木大床随着她的动作随时痛苦的呻吟着。
白素贞笑了几下,心中却更是为难,若是四下无人还好喂药的话,如今被敖璃亮晶晶的大眼睛瞧着,却又怎么下的去嘴,而喂药的时间偏偏又耽误不得。
虽然什么都还没做,但被敖璃瞧着,她的脸却更红了。
敖璃却见白素贞手中端着药碗,问道:“这是什么汤啊?闻起来怪怪的,但好香啊!我可以喝吗?”以她的身子素质,从小到大和医药都是绝缘的,倒是对吃很感兴趣。
白素贞心中一动,想到个主意,微笑着一指旁边的许仙道:“这是参汤,是要给汉文的!”
敖璃顺着她的手一瞧,才看见旁边与她同床共枕的许仙,大惊道:“许仙,他怎么在这!”伸出手去扯许仙的耳朵,想把他叫醒的样子。
白素贞自然是如实道来,许仙如何为了散璃下水同敖浑搏斗,如何魂魄未归,如何需要药汤,不,是参汤续命。然后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心中对敷璃,却是万分抱歉。
敖璃似乎也有些感动,放弃了捏许仙鼻子的想法,拍着胸脯道:“交给我吧!”而且她也想顺便尝牛参汤的滋味。
白素贞就把药碗递给敖璃,趁敖璃不注意,吐了吐舌头,感到大为不好意思。
敖璃望着淡黄色的“汤碗”中,荡漾着自己的小脸,感觉肚子饿的厉害,便一鼓作气,一口将整碗的“参汤”喝进嘴里。
白素贞来不及阻止,却见敖璃的小脸顿时变了形状,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的望着白素贞,一副马上要把药吐出来的样子。
白素贞痛苦的一抚额头,只能探过头去,吻上敖璃的樱唇,接过那满口的药汁。
“呸呸呸”敖璃趴在床边吐着舌头,“呸”个不停,苦着脸对白素贞道:“白姐姐,这汤好苦好难喝啊!”
白素贞的心里更苦,却来不及犹豫了,探过修长的身子,向着许仙的脸上,吻去。
而在此时,仇王府的上空,许仙感应到肉身的所在,无视屋脊与房梁,一头闯入自己的肉身之中,只是隐约间仿佛见到自己的身子上有一道熟悉的白色影子,却来不及多想,就张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不,是六目。
旁边还有赦璃这个大灯泡正认真的瞧着他们。
白素贞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但好在是有着千年的修为,瞬间将脸色压了下去,又顺便将“参汤”喝了,就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一个尴尬的气氛,再顺便解释一下,她刚才的作为。
敖璃拍手喜道:“许仙,你好有福气,白姐姐还没喂你喝汤你就醒了,那汤好苦呢!嘻嘻,不过姐姐的嘴巴很香呢!”一边说,还一边吧唧着嘴,不知是想表达汤的苦,还是想表现姐姐嘴的香。
这下,以白素贞千年的修为也抵受不住,面红若烧,被许仙奇异的目光瞧着,想要说两句场面话也是不能。
便只能以洁白宽大的衣袖掩住红艳绝美的容颜,转身奔出门去。
“啪”的一声,门被合上。许仙呆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但回窍之喜很快掩过一切,一看身边安然无恙的敖璃,笑道:“来,哥哥请你吃好东西!”
居敖璃后来反映,他这个笑,真的很贱。
第三十三章 回家
敖璃朱是一喜,对吃好东西很有激兴激的样子,而后见许仙神色,却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许仙慢慢张开嘴,里面是一颗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内丹,这就是赦浑仅存的那一部分内丹,却是最精华的部分。只要敖璃吞了它,立马就成为钱塘江的水神,得到钱塘江的水力。
许仙出海这一趟,历经生死,乍逢当下安逸的环境,忍不住起了玩闹之心,贱笑道:“来,哥哥喂你吃!”不用在海上和人分个生死,而能像这样能逗逗敖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恶心,去死!”敖璃骂着,一脚踢过来。
许仙也是久经阵仗,如何能被这样的招数击倒,一伸手就握住了敖璃踢过来的小脚。在敖璃的惊呼声中,往自己这边一拉,而后猛地扑了上去。
敖璃激烈的反抗着,但刚刚苏醒的她,身体还有些虚弱。
而许仙如今金身已成,力大无比,哪里会怕她,一番争斗之后,轻易的将敖璃的两手压住,然后将嘴慢慢地凑了上去。当然,也只是玩笑而已。
敖璃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仙立时觉得不对,伸出手去捂她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
“啊!!!”一声足以把普通人变聋的尖叫声在许仙耳边爆开,与此同时,敖璃的身体更是剧烈的挣扎扭动着。
“轰!”“唔!”“啪!”
“轰!”是那张雕花的红木床终于经不起两个人的折腾,宣布罢丨工。
“唔!”是许仙终于捂上了敖璃的嘴,但很遗憾,已经太迟了。
因为那“啪”的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白素贞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幕。身高体长的许仙将娇小玲珑的敖璃压在身下,一手还捂着她的嘴巴,敖璃的一双大眼睛望着白素贞,眼中满是委屈。
好吧!这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许仙是兽性大发。许仙讪讪的直起身子,解释道:“我们只是……啊!”
敖璃趁着许仙分神,狠狠的咬住许仙的手。
许仙拼命的甩动着被敖璃咬着的手“放手啊,不,放口,死丫头,我是跟你开玩笑,出血了……”
但敖璃咬的很坚定,也很用力。
许仙痛的发狂,大吼一声,一拳击在敖璃柔弱的小肚子上。敖璃登时双眼发晕,松开了嘴,倒在床上。其实与其说是许仙这一拳的威力,还不如说初醒的身体比较虚弱,又和许仙一番打斗后又饿又累的结果。
许仙看看手上深深的伤口,正想冷笑数声,说一声“跟我斗!”而后便在白素贞怀疑的目光中呆住了。
这下似乎真的没法解释了,那个,我真的不是“禽兽老师”啊!
小小的圆桌旁,敖璃一边捧着比自己的脸庞还要大的大碗喝着粥,一边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的鄙视坐在她旁边的许仙。
许仙则毫不示弱的狠狠鄙视回去。
白素贞大感无奈,以手轻敲桌面,道:“吃饭!”
“哦”敖璃和许仙立刻收回目光,专注于自己的碗中。
等到二人吃完,白素贞才炭问道:“可以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
许仙便将路上遇到的种种,一一说来。说着自己如何在海面上击杀了敖浑,如何短暂的失去了记忆,又如何遇到渣儿习得水魂术之类。
白素贞自然是专心致志。敖璃也是仔细的听着,听到许仙如何冒着巨大的风险击杀敖浑,她的脸上也显出感动的神色,只是许仙一个眼神洒过来,便赶紧转过头去,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只是小小的耳朵却还竖着。
许仙将事情讲完,喝了一口茶又拿出那颗内丹来,递给身边的敖璃,微笑道:“小丫头,这是给你的!”
敖璃望着面前那闪着光华的内丹,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口中却道:“被许仙弄脏的东西,我才不要!”
许仙眼角一抽,就准备再一次用强,把内丹塞进这丫头的嘴里,敖璃也露出戒备的神色,准备同“可恶的许仙”大战三百回合。
白素贞却没好气的从他手里拿过那颗内丹,然后对敖璃道:“张开嘴!”
敖璃却道:“姐姐喂我!”她所说的“喂”自然是嘴对嘴的那样喂了。
许仙便忍不住在白素贞淡粉色的红唇上洒了一眼,白素贞脸色一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拿手轻拍敖璃的脑袋,嗔道:“还不张嘴!”
敖璃便只得“啊”的长大嘴巴,白素贞将那颗内丹放入她的口中。这样的话,赦璃离着长江便又近了一步,而自己也离着烛九阴近了一步。
敖璃甜甜的道:“谢谢姐姐!”完全忽视了一旁的许仙。
许仙苦笑着摸摸鼻子,心中却满是温柔,这样的话,这两个人都能够幸福吧!
只是家中还有人在等着他呢!
离别前,许仙让白素贞向小青解释,自己并非是有意欺瞒,只是事关重大,还请她保守秘密才是。白素真自然应允,拉着敖璃,目送许仙离去。
敖璃却忽然跑过去,抱了抱许仙,而后满脸嫌恶的跑开道:“臭死了!”
许仙先是一愣,而后微笑起来,冲白素贞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回到家中,见到云嫣和青鸾,自然又是一番欢喜。
特别是云嫣还是那么一副珠圆玉润加没心没肺的懒样子,完全没能了解她的夫君在外面经历了多大的风险,让许仙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她的翘臀几下出气。
云嫣自然是委屈得很,你在人家那里乐不思蜀,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让许仙帮她揉了几下,才又欢喜起来。
又抱了抱羞涩的青鸾,感觉她还是那么的瘦。许仙却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她,若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能找到青鸾的父亲,令他们父女相见。
不过当然,还要先验证一下,免得出错,害鸾儿空欢喜一场。
一番欢聚之后,青鸾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许仙说有一位张公子来找过许仙一次。
许仙奇怪的问道:“只有一次吗?”这似乎不像是那公子哥的风格啊!
青鸾点点头,道:“恩,只有一次。”
许仙望着手中的追星将,心中渭叹道: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无论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强占别人的东西,这是他的原则。
想想自己对张玉堂屡次爽约,而且还拿着他这祖传宝物这么长时日,也该尽快去登门拜访,还剑并致歉才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许仙带着些礼物与追星剑到了张府,轻抚一下腰间的颤鸣的追星剑,低声道:“我也不舍得你啊!”这把剑如今已经有了灵性,今非昔比。许仙也只能尽力去同那张员外说和,看能否将这把剑买下来。
然后拍开了府门,门房通报后,那位许仙见过的老管家来亲自为许仙引路,许仙却见人人脸上都由忧色,却又不好贸然想问。
便按下心事,直到见了张员外,先是将手中的追星剑还于他,却见他拿着这家传的宝物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手放在一边。许仙这才问起道:“不知府中进来出了什么事?”
张员外道:“家门不幸,犬子玉堂身患重病,不能出来迎客了。”眼上带着黑眼圈,显然这些日子也是耗尽了心力。
许仙一愣,急问道:“不是张兄得的是什么病?”
张员外叹道:“杭州城的医生请了一遍,没一个能打包票说个准的!”
许仙便道:“小侄刚好通些医术,不知可否让我去试一试呢?”
张员外点点头道:“也好!”却并没有多少在意的样子,许仙学医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只是这么多有名的老大夫都治不好,一个学徒又怎么指望的上。
这些日子见儿子日渐衰颓,一次次治疗都是无功而返,如今也只是姑且一试而已。便引着许仙到了后丨庭,张玉堂的房间。
许仙一见之下,立时一惊,这还不到十天不见,张玉堂就瘦的脱了像了,双唇苍白,眼窝深陷,哪还有当初的倜傥模样。却还认得许仙,颤声道:“许兄,你来了啊!”
许仙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却觉得他的脉象虽然微弱,但并没有什么疾病,倒是一灵目一看,才见他身上缠绕着一层阴气,不由皱了眉头,却不多言。
而是拉过张员外到廊下道:“我看张兄并非是得了疾病。”
张员外见许仙的神色,也燃起了希望
,不禁抓住许仙的手问道:“贤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办法吗?”这张玉堂乃是家中独子,全凭他延续香火。张员外又是老来得子,更是爱若珍宝。哪怕仅有一线希望
,也决不想放弃。
许仙犹豫了一下,张员外立刻道:“贤侄莫非是在担心诊金,只要能够令玉堂没事,那把追星剑就送与贤侄了。”
许仙正色道:“张员外说的哪里话,我许仙岂是趁人之危之人。我看张兄的”病“有些怪异,所以才有些犹豫。如此不妨直言,张兄怕是遇到鬼怪缠身了吧!”
张员外一惊道:“鬼怪!”
从明天起,开始恢复更新,并对最近的更新表示一下歉意。或许每一本书或许都有这样的时候吧!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的问题,或许是来自周遭的环境,或许是来自作者本身。我的心中也经过了很多的痛苦与挣扎,但想要破茧成蝶的话,却少不了你的支持。无论是点击推荐还是订阅月票,都请来助我一臂之力。
第三十四章 桃夭
虽然许仙能够在海上和一条龙打得热火朝天,但对凡人来说,神鬼之类还是很遥远的,张员外也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许仙又问道:“最近张兄的形迹是否有些异于寻常?”
张员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拍手道:“平日里堂儿都是早出晚归,这些日子却是晚出早归,有时干脆就呆在家中,说要认真读书。对了,有一次我仿佛见到一个青衣女子进入堂儿的房中,进去却又找不着,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了。难道那就是……”
许仙叹道:“那就是了,等我去问一问张兄吧,他应该知晓的很清楚才是!”难怪张玉堂只找了自己一次,原来是另结新欢了,可惜是一样的所托非“人”。
张员外楞道:“堂儿他知道?”
当二人向着张玉堂一番询问,张玉堂却只是说没遇上什么东西,更没什么青衣女子。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却瞒不过二人。
张员外如何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气的要对他行家法。
许仙连忙拦住道:“我现在就为张兄治疗,只要小侄在此,可保张兄无恙,只是还请员外您出去暂避一下,我来同他说上几句。”
张员外惊喜道:“真的可保无恙?”这么多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
许仙点点头,张员外知许仙不是那井信口胡言之辈,也就信服。却反将脸上的喜意敛去,对躺在床上的张玉堂喝道:“等下再收拾你!”
许仙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张玉堂未免太不省事了。等到张员外走了出去,张玉堂刚想说些什么,许仙却道:“闭上眼睛!”
许仙见张玉堂听话的闭上眼睛,而后深处手在张玉堂身上轻轻一抚,金色的太阳之力笼罩全身,那一层黑色的阴气便如雪消融。
以阳克阴,极为简便,也就是许仙才能如此的轻易。
幸哉时日未久,阴气还没有深入髓中,不然就是驱逐了阴气,怕是也要烙下病根的。
张玉堂立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轻快了许多,连忙张开双眼对着许仙称谢。
许仙挥挥手道:“张兄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吧!”
张玉堂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许兄,那青衣女子是小青姑娘啊!”
“啊?”许仙一愣,难道还是那码事儿。转念又想,这根本不可能。根据白素贞所言,这些日子,小青都在海上寻找自己,怎么可能分身旁顾。
而且小青是蛇妖,就算使得张玉堂染病,也该是中妖毒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呢!
张玉堂从床上,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但显然这小伙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许仙对这要爽不要命的家伙,实感无奈,便道:“我问过白府的白小姐,小青姑娘这些日子都在府中,如何能与你相会呢?”
张玉堂想也不想的道:“她会武功的,每次都是晚上找我,那位白小姐一定不知道的。”
许仙叹口气道:“我看张兄是遇见鬼了吧!”这种阴气,明明就不是生人能有的。
张玉堂登时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小丰,是鬼。
许仙也懒得同这“痴儿”争辩,只是道:“今晚我便将那女鬼擒下,看你信是不信。等你病好之后再带你去白府登门拜访,见见那位真正的小青姑娘!”
言罢不再理会张玉堂,转身向门口走韦 打开房门,却见张员外就在门口,急问道:“堂儿怎么样了。”
许仙道:“张兄为鬼物所魅,染上了阴气才致疾病,现在我已经驱逐了张兄身上的阴气,已无大碍,不刻数日,便能够完好如初,只是万万不能再亲近鬼物!”
张员外脸上一喜一忧,正要再说什么。
许仙瞧出他的心思,直接道:“员外放心,今夜我便擒拿那鬼物,现在您还是去看看张兄吧!”
张员外这才大喜,急忙到房中一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玉堂果然气色大好,正坐在床上发痴。
不由对许仙的话更是信服。
但见儿子的痴像,不由又生了许多火气,大声斥责了一番,才拂袖而去。
到了午时,张员外大摆宴席,答谢许仙对儿子的救命之恩。张亚、堂也出来勉强向许仙行了谢礼,只是对许仙说“小青”是鬼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礼罢,张员外命人取出那把追星剑,道:“蒙受大恩,老汉无以为报,便将这把追星剑赠与贤侄!”
许仙虽然不求果报,但若是对方真心诚意的道谢,再自己又是真的喜欢这把剑,再推辞就是做作了。于是向张员外道谢后,便坦然受之,。
酒罢宴了,离着夜间还有数个时辰。
许仙便先请告辞,待到晚间再来张府中降妖捉鬼。他下午却还另有要事呢!
回了家中,云嫣惊喜的扑上来道:“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原来今日便是云嫣到红袖书院赴约的时候,午饭后却还不见许仙回来,云嫣不由大为着急,怕许仙另有事耽误了。
许仙将她抱在怀甲,笑道:“与佳人有约,抱柱可死,又怎敢相负!”
却是“尾生抱柱”的典故,尾生与女子相约于桥下,女子负约,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尾生犹自不肯离去,最后抱着桥墩而死。
云嫣自然是心中甜蜜,退后几步,伸展双臂,轻盈的旋转一圈,裙摆飞舞,红衣如火,如凤凰展翅,口中问道:“怎么样?”
许仙也不由为其容光所摄,微微一愣道:“不穿就更好了!”
云嫣娇嗔了一番,却又多给许仙占了些便宜。直到青鸾都瞧不下去了,红着脸催促道:“快走吧!”
或许是相处日久,二人在青鸾面前也放开了许多,只是青鸾还是与云嫣同睡一房,固然云嫣能够眼眸流波的对许仙说:“妾身扫席以待。”许仙也绝作不出当着妹妹行房的事。
肩了一顶小轿,载了云嫣,许仙却不惯坐轿,只是阔步在前。云嫣掀开轿帘瞧着许仙的背影,心中微甜如蜜,不由嫣然一笑。
却在大路上引起了一些混乱,推着独轮车的老汉翻了车,行着路的年轻人一头撞在路边的小摊上等等
许仙回头瞪了她一眼,云嫣冲他皱皱鼻子,才缩回轿里。
走了一会儿,许仙却感到有些奇怪,却又偏偏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就这么走在路上忽然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直到行至一酒楼之下,楼上忽然传来人语声“这不是汉文兄吗?怎么还有兴致来街上游玩?”
许仙仰头一看,却见夏子期红着脸,一脸贱笑的望着自己。此时寻常人家已经吃罢了饭,他这桌酒席却还未结束。实在是近日有一件大喜事,令他不能不乐一一许仙要倒霉了。
张学政的文书已经送上京城,不日就能摘了许仙秀才的名号,赐他“永不录用”四个大字,怎叫他心中不喜。
许仙到如今,心性又是另一番变化,也懒得理会这小人,挥手对轿夫道:“继续走!”
但没走几步,夏子期却下了楼,一身酒气的挡在许仙面前,双手还持着酒壶酒杯,脸上作出戚色道:“我知道兄弟最近不痛快,不如到楼上痛饮几杯,以浇块垒。没有旁人,都是,咱们,书院的同窗!”他这话暗含讽刺,许仙却已经被开革出了书院。
夏子期脸上虽然作出悲痛之色,但得意之情简直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挤出来。
许仙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最近为何要不痛快?”心中却略有所悟。
这句话立时给夏子期泼了一盆冷水,连酒也醒了些,他本想看许仙露出一两个失败者的表情,颓废一下,悲痛一下,强颜欢笑一下。自己再狠狠的安慰他一番,那这顿酒席才吃出意趣来。
没想到许仙完全一副“管我什么事”的表情,狠狠的伤害了他那颗需要愉悦的心灵。
不过他并不灰心,而是迅速的抖擞起精神来,唉声叹气道:“汉文兄你久不来书院,消息未免太闭塞了吧!张学政如今”他有叹了口气才道:“如今已然上书要草去你的功名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许仙的表情,准备享受一下幸灾乐祸的快感。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
许仙心中了然,也知道今日少了点什么一一街上没人和自己打招呼。
却微笑着,指指楼上道:“所以你们就喝酒庆祝喽!”到了他如今妁地步,什么功名利禄全都看开,更何况是早已料到的结果,自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夏子期一愕,没想到许仙这么直接,口中却怒道:“你将我夏子期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夏子期,而后肯定的点点头道:“是。”
周围传来些许笑声,原来二人站在街心说话,又都是杭州城的名人,已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连叫卖声都小声了许多。这本也是夏子期想要的效果,如今却反而觉得难受。
夏子期让他噎得一愣,勉强道:“我知道汉文你是心伤之下,言语失常,我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你我以后就不能再做同窗,就此敬你一杯,聊表心意吧!”说着话拿着手中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许仙。
许仙毫不客气的推开酒水,笑道:“免了吧!”而后在夏子期惊怒的目光中,夺过酒壶酒杯,自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将酒具塞给夏子期。
拍拍夏子期的肩膀,道:“起轿!”大笑离去,口中吟道: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此乃王维晚年所做,说得就是功名之事,当初他做此时,或许还有几分颓唐消沉之意,许仙饮酒而歌,却只显出一股视功名如粪土的潇洒豪迈之意。
市井上有通此道的立刻大声叫“好!”就是只字不识,也为其气韵所感,随声附和为许仙叫好。就算连气韵也感不到,能借机打夏公子的脸也是一件美事。
夏子期拿着酒具站在街心,气的脸色发青,只感觉那叫好声都化作嘲笑冲他而来。弃了手中的酒具,转身回了楼上。
许仙却只负手不顾,领到小轿,直行而去。
颠簌的轿中,云嫣品味着诗中的意味,赞叹的同时,又闻这满市的叫好声,更觉得心中得意。微微掀开轿帘,望着前面阔步而行的许仙,心中道:这就是我的夫君啊!
直到行及红袖书院,许仙伸手将云嫣引下桥来,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进入红袖书院中。云嫣素手被他握着,心中尚有些羞涩,却见许仙好无所觉一般,也就安下了心思。
一片极大的院落,有绸衣侍女引着二人向内里走去。许仙四下回顾,却想起自己是来过这里的,那夜仇王府一战,自己将尹红袖救下送至于此。对了,她还欠着自己一件蝉衣呢!
但想来想去,还是不讨为妙,干脆荷那夜的事当作忘记了好,免生尴尬。
云嫣拉着许仙的手,冉他讲这府中的景致,许仙则只是微笑领首,以做应答。
待到行至一间房外,里面传来隐隐的读书声,侍女道:“尹院首正在授课,请二位稍待!”
许仙点头称好,准备拉着在院中的嫩绿的早地上徘徊一番。尹红袖却看到了二人,高声道:“请二位进来吧!”
许仙便拉着云嫣进入房中,先是一扫,书桌矮凳,陈列与寻常书院无异。然而在座的却都是女子,如这春日一般姹紫嫣红,好不耀人,虽然都做书生打扮,看起来却另有一番风味。
此刻也正瞧着许仙议论纷纷,在娇软的莺歌燕语声中,许仙便如一头闯入了一座春光烂漫的春山之中。
然而仔细一瞧,这春山之中却还藏着一颗“老木”,不是李思明还能有谁?此刻正对着许仙微笑,只是这笑容中既有一些苦涩,又有一些幸灾乐祸之意。
尹红袖上前见礼道:“许公子,好久不见了。”
许仙这才第一次将目光放在尹红袖身上,尹红袖没戴面纱,许仙虽然见过她的真容,但也不禁起了一些赞叹,心道:难怪李思明不顾体统的坐在下面听他讲课。
尹红袖虽然也是身着青衣,做秀才打扮,让许仙想起了远在他方的潘玉。但比之潘玉的才子风流,雌雄难辨。尹红袖未免太有女人味了。
不说身上的香气,只那一双桃花眼就露尽风流,流转之间,即便是清醒,也总带了几分醉意,更不用说挺拨的胸部被紧瘦的青衣裹着,更显其姿态了。
许仙一边回礼,心中却道:难怪李思明这老小子肯守在这里。这等景致在这等人身上见到,实在是难得。
许仙胡思乱想,尹红袖却也在打量他们,先是觉得许仙的风姿气韵比之第一次见他,真如鱼龙之变。又看云嫣一边向自己行礼,一面小鸟依人的跟着许仙。
尹红袖看着她最得意的弟子变作如此模样,不由令她心丰痛惜,却不知云嫣一直在哄着她玩,对她那一通女权思想半点没往心里去过。
尹红袖只是略略的同他们说了两句,便让他们到下面坐了。许仙自然想挑个挨近李思明的位置,但李思明在这里未免太吃香了,他的身边竟然是座无虚席。
许仙不由想到:这厮也是个中老年帅哥啊!
好在看到许仙过来,就有人让开了位置,一番凌乱之后,许仙终于坐在的李思明的旁边,尹红袖重新开讲,学堂中,登时静了下来。
许仙低声对身边正襟危坐李思明打了个招呼,李思明却理也不理,全神贯注的听着讲,只将眼角对许仙使了个眼色。
许仙暗叹身边的男人好像都是情种。宁采臣这将“平生不二色”挂在嘴边的男人就不说了。张玉堂更是勇敢的追逐爱情,连祖宗性命都不顾了。现在连李思明都是一副矢志不移的样子。
令许仙不由仰天长叹,我当初也是怀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的伟大志向的男人啊!奈何世事弄人,天意难违,才沦落到如此境地,真是情何以堪啊!
看着身边李思明更觉得不顺眼,人家一夫一妻也就罢了,你说你一个二婚的跟着嚣张什么!
出轨都要出的那么有形,真是令人不爽,许仙就拿肘去撞他,低声道:“喂,喂。”李思明却如死人一般,理也不理他,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丝促狭的微笑。
许仙忽然觉得身边的云嫣正在拉他,原来不知何时,尹红袖的讲课声已经停了,此刻有无数双眼睛瞧着她,而其中正有尹红袖的怒目。只是一双媚眼无论怎么瞪都没什么威严之色,调情倒是更适合些。
许仙正想说点什么,尹红袖已经抄起桌上的戒尺来到许仙跟前道:“伸出手来!”
第三十五章 桃花
许仙一愣,道!什么?”
尹红袖一指墙上挂的木牌,上书着一些文字,原来是课堂纪律,其中正有一句“堂上喧哗,戒尺三下!”
许仙再看李思明,只见他笑的像朵花似的,显然也吃过这样的亏。
许仙心中大恨,正欲分辨几句,一只白净的小手已经伸了出去。
云嫣冲许仙嫣然一笑,又对尹红袖道:“是云嫣没给夫君讲明纪律,甘愿受罚!”
尹红袖看云嫣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才多少功夫就对男人俯首帖耳,代打代罚的。真是,真是,哎!
尹红袖心中恨铁不成钢,面上也似巾了霜一样,只道:“好!”
就要将戒尺挥下。
云嫣见她动真格的了,皱起眉头,做好了忍痛的准备,只听“啪”
的一声,手上却没有什么痛楚二原来是许仙将自己的手伸上去接下戒尺,微笑道:“快点打完,继续开讲吧!”他有金身护体,别说尹红袖这小身板拿戒尺打了,就是大汉拿着斧头砍也伤不了他分毫。
这番夫妻情深的戏码立刻在课堂中引起一阵喧闹,李思明暗暗冲许仙竖了个大拇指,云嫣也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俨然成了古代版的好男人二许仙心中也是感叹,搁在现代你替女的挡一刀大概才有这个效果,还是古代的好男人容易当。
尹红袖眼神微动,道:“这还像个男人。”见许仙满不在乎的模样,面上却更寒。
而后举起戒尺,挂狠的击下,这一击可不比刚才对云嫣“恨铁不成钢”那一下,而是用了大力的,连胸前的汹涌也顾不得了。
课堂中的诸位红粉都不禁对这个好男人许仙起了同情心,有的还以袖掩面,不忍轻视。
只听“啪,一声响后,许仙面色如常,倒是尹红袖用力过猛,喘了口气,本就脸浮桃红的她,脸色又红了些,更见娇艳。
许仙微笑着示意她继续“只剩最后一下了。”却不知他有恃无恐却让尹红袖更加来气。
尹红袖见许仙“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恨自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深吸,口气,将戒尺高举过头顶,只是这么一动作,酥胸当真是伟岸的紧,令旁边的李思明都看直了眼。
“啪”“哎呀”
戒尺高高飞起,尹红袖护着手,疼的直抽冷气,若非死要面子,简直要流下泪来。
原来戒尺为竹木所制,极富弹性,尹红袖那它打许仙的手,却如击铁石,铁石自然纹丝不动,这戒尺反震却伤尹红袖的嫩手了。
李思明霍然而起,关心的道:“尹院首,你没事吧!”而后疾言厉色的大声呵斥许仙,当然,同时还一边冲他使眼色。
云嫣也连忙上前,去看尹红袖的手,只见一道红痕印在白净的手心上。不由瞧了一眼许仙,许仙耸耸肩膀,作出一个不怪我的无辜表情。
谁让她非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打。
尹红袖狠狠的瞪了一眼许仙,而后才回到讲台上,继续她的课程,许仙自然是不敢再说话了二这才有心听尹红袖之所讲,原来是诗词平反之道。
许仙虽然挂着“诗豪,的名头,但他只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抄。”对这些东西却没多大兴趣二看旁边的李思明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无论李思明再怎么没正行,若真论学问,尹红袖还差着他十万八千里呢!
等到散了课,尹红袖已然恢复了常态,让诸位学生先散去,将许仙与云嫣请到客厅饮茶。
清茶入口,尹红袖忽然谈起近日学政之所为,这件事在杭州城已经传开了,许仙即将功名不保。
李思明叹了口气,却安慰道:“还要经御览,以汉文的名头倒也不一定会被革名!只是不知汉文你还有什么办法没有?”他可了解潘玉同他的交情,虽然不一定有用,但去一封书信求助一下也是应该的二许仙却挥挥手,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还是喝茶吧!”
尹红袖听他说的风趣,不由莞尔一笑,细观他的表情,却知他并非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这种胸襟在如今的士子中也是难寻了,难怪以李思明的狂傲肯与他平辈论交。
不过想起那夜的种种,想起他那清冷淡漠的眼神,尹红袖不禁想着,凡俗的一切真的在他眼中吗?云嫣在他眼中又意味着什么呢?
只是到如今再也难以从他脸上寻出当初的痕迹来。难道真的如他所说,都忘记了吗?或许自己也该忘记才是。
但念着他的恩情,尹红袖放下茶壶,道,或许,我可以替你在京中去周旋一下!”
许仙忽然忆起她还是皇亲国戚呢!但却笑着拒绝道:“多谢尹院首关心,但真的不必了。”
尹红袖不由皱眉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功名吗?”
许仙见桌边三人都关切的看着他,知道彼此的观念差异终究是难以改变的,叹口气道:“难道我非得在乎不行吗?我现在衣食无忧,心中安乐,这还不够吗?”
李思明忽然哈哈大笑道:“我们觉得你奇怪,原来奇怪的反倒是我们!衣食无忧,心中安乐,还有什么不够的,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敬你一杯。”言罢便以茶代酒敬了许仙一杯。
云嫣也笑道:“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田,且加餐!”
李思明眼神一亮,道:“这也是汉文的新论吗?”
云嫣便将全诗念出,供二人品评,只是忍不住脸上的炫耀神色。
尹红袖赞道:“若论诗才,许公子当夏是无敌于天下了,难怪方才堂上对我视若无物了。”
许仙不禁苦笑,原来还之记仇的,连忙表示自己并无此意。
又淡淡说了几句,尹红袖忽然道:“能否请许公子到闺中一叙,红袖有件私事想与你谈谈。”
其含三人都是一愣,然后李思明和云嫣一起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许仙。
许仙心知她要说的大概是仇王府中那件事,却也惊讶与尹红袖的开放与独立。要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请一个男子进自己的闺房,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但既然尹红袖主动提出,许仙也不愿装傻,微笑道:“有何不可?”
尹红袖对李思明和云嫣道:“二位稍待,我们去去就来!”言罢便起身为许仙引路。
走时,许仙轻拍云嫣的肩膀,云嫣的心神莫名就平静下来。无论有什么也好,没什么也好,他总是自己那个夫君的。
二人走后,客厅中顿时静了下来,李思明不禁叹了口气。
云嫣见李思明心神不宁的样子,劝道:“李大人莫急,还是安心喝杯茶水吧!”
李思明道:“我没急!”
云嫣莞尔道:“可你的脚在抖啊!”
“”……”
许仙跟着尹红袖,直到一座小楼之下,名为“爱晚楼”楼下种着许多桃木,正开始娇艳的桃花,使整个院落里散逸着清香,便如身前这女子身上的一样。
尹红袖在前面引路,随着步伐扭动的腰肢与翘臀,吸引了许仙的注意,许仙看了几眼,不敢再看,转过头去欣赏这满院的桃花。
沿着小径,行于花海之中,许仙感叹:“那夜可没这样的桃花!”出口方觉失言,这话似乎有些挑逗的嫌疑。
尹红袖脸上一红,却不答他,引着他登上小楼,进了闺阁之内,先去柜中翻找了一番,找到那一件白色蚕衣,交给许仙道:“那夜多谢许公子相助了。”
许仙接过蚕衣道:“不过是适逢其会,尹院首不必在意。”
尹红袖望着许仙,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今日之事还望许公子不要挂怀,或许是我吃了嫣儿的醋吧!”虽然脸上染着红晕,但目光却清明的很。
许仙一愣,这尹红袖真有几分现代女性的样子,但就这种坦然表明自己心意的姿态便是今世难逢,但却摇头道:“尹院首并非是吃醋,而是迷惑了吧!”
尹红袖好奇道:“此话怎讲?”
许仙笑道:“您孤身与外,举目无亲,也想有个如意郎君吧!您虽然希望
云嫣幸福,但真见她身为妾室却又如此安乐,难免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产生怀疑,从而心生怒气。”
尹红袖微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或许吧!那我问你,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对是错呢?”
许仙却笑道:“谈不上对错,只是不合时宜而已。或许有一天,你所坚持的会变成人们习以为常的常理。只是对了又能怎么样呢三难道便能使你开心吗?”
尹红袖轻轻坐下,把玩着桌上的器物,玩笑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嫁给你吧!”
许仙忙道:“我可没那么说,其实李大人挺不错的,以他的狂傲,肯折身如此,已是极为难得了。”
尹红袖的动作忽然一听,对许仙笑道:“你知道我最恨的是计么?”
“什么?”
尹红袖冷笑道:“便是所谓风流才子!他来此处讨好与我,又将他的妻子置于何地呢?”
第三十六章 执手
许仙其实明白,当她带着自己来到他的闺房的时候,对手恩明来说,就已经意味着拒绝了。没有女人会当着自己在意的男人跟别的男人作出暧昧的举动。
这样的了断方法,文雅到了极点,但也决绝、隐晦到了极点,相信李思明也已经明白了。
许仙不禁感叹道:“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只能说恨不相逢未嫁时,吧!”只是这话用在男人身上还真有些奇怪。
尹红袖走到阳台上,扶栏望着满院的桃花,道:“即使他是独身一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回头一笑道:“我对他不曾有过心动!”
许仙不禁摇头叹息,这尹红袖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有些想法却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是现代女性到这个年龄也不会再谈什么爱情了吧!
尹红袖接着道:“倒是与你曾有过几次心动,若是没有嫣儿,我或许会钟情于你也说不一定。”
言罢转身从梳妆台中翻出一本小册个,交给许仙。或许是坦白了心事,此刻的她显得极为从容,从容的不像这十时代的女子。
许仙一瞧,却都是自己流传在外的诗词,被尹红袖用隽秀的蟾头小摧一一书录,下面还有些批注。许仙翻了一翻,玩笑道:“你这样搞得我很感动,给个机会行不行?”
尹红袖肯定的摇摇头道:“自然不行!”又指指那本诗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那本小册子,道:“麻烦签个名吧!”
许仙心中一笑,原来还足我的粉丝,伸出手道:“笔墨纸砚!”
尹红袖的房中自然不缺这些东西,奉上狼毫,许仙便在小册子上,上上整整写下了“许汉文,两个大字,想了想又题了一首诗在土面,交给尹红袖道“好了,我也该走了,再多呆怕是真的要惹人误会了,你多保重吧!”
言罢也不待尹红袖答应,便持着衣衫,下了小楼,又穿过那一片桃花林,直到院门口,许仙方回首望向那重重花木中的爱晚楼,上面,道淡淡的人影立于其上,但愿这桃花般的女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尹红袖扶着雕栏,望着他的影子离去,低下头轻声念叨着那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日笑春风。”
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轻声道:“我与你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吧!”
许仙又回到厅堂中,李思明却已不见了。云嫣正等的无聊,托着脑袋发着呆。
直到许仙走过去,才惊觉抬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如春风化雨,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许仙还了一个微笑,也不多言,只是牵了她的素手向门外行去。
日暮西沉,。人索性不去坐轿,就这么痒着手,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中穿梭而过,闲聊了几句话语。
云嫣旁敲侧击的打听小楼中的事情,却绝不肯直言想问,而许仙却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只逗着她玩,却偏不讲她想知道的事儿,令云嫣一阵气闷。
许仙忽然摆摆她的手,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云嫣扬起手中许仙的手,侧过头道:“你想说吗?”
许仙耸耸肩膀道:“无所谓!”
云嫣道“那我就问啦!你跟尹院首是怎么认识的啊!”
许仙微微一笑道:“忽然又不想说了!一云嫣大为娇嗔了一番,许仙才讲起了仇王府那一战,云嫣在一旁细心的听着。
这小巷恰好是朝着夕阳,橘红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眸里落下阴影,显得美丽又安宁。让许仙忽然有一种名为夫妻的感觉,虽然早不知亲昵了多少次,自己几乎把能占的便宜全占了一遍。但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同尹红袖那一番交谈触动了他的心事,或许是此刻的斜阳太过温馨。
但“执子之手,与子俏老”便是这样的感受吧!
云嫣道:“怎么不讲了,你把尹院首送回去了吗?”灵慧的她似乎有所觉,夕阳就忽然在她脸上染上一层红霞。
许仙伸手舌舌她的翘鼻,笑道:“以后要勤快一点啊!”
没来由的一句话令云嫣一愣,而与平日的亲昵相比,方才的举动算不得什么。
但云嫣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目光,忽然觉得抬不起头来,脸色变得比那晚霞还要红些,步子也有此忸接起来。关于尹红袖那些事都被抛在脑外。一路上。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家门口。许仙道:“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深巷无人,许仙忽然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来我房里吧!”
云嫣低着头,声如蚊呐的不知说了什么,最后只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许仙哈哈一笑,留给她一个背影,逐渐融入那红色的夕阳中。
云嫣忽然明白,牵着手这一路走来,自己终于走到了他的心里。
相处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事,不是的谁去追求谁,若真的是单方面的,那就和动物没什么两样,只是为了繁殖而己。
若只会简单的做个被追求者,感情的施与者,被抛弃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再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责怪对方得到就不珍惜,还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夜已深沉,一盏孤灯之下,许仙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经书,张玉堂却有些焦躁的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许仙其实也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有着家中娇妻不抱,谁愿意陪着个大男人守夜。
张玉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许兄,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许仙又翻过一页去,抬起头笑道:“怎么,…们了啊!”
张玉堂道“我是怕清匆娘来了,撞上了难堪!”
许仙打了个哈欠道:“若她真的是小青,我。话不说,抬腿便走,任你们在这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张玉堂脸色一红,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回床上,却终归不能信许仙所说,那样一个温柔的美丽的女子怎么会对他说谎呢?他们可是曾许仙三生之约的。
许仙又低下了头看书,此时灯花欲结,室内昏暗了一下。许仙挥手引亮了灯火,道:“不派再躲了,出来吧!”
张玉堂急从床七站起来道:“青姑娘,是你吗?”
立柱后面,果然走出一个青衣女子,却正是小青的模样,张玉堂要土前,许仙却伸手将他拦住,对那与,小青”道:“事到如今,还要弄假吗?”
被许仙含着金芒的目光一看,那“…小青“一惊,后退了一步,却既,不攻击也不逃避,而是盈盈跪下道:“多谢公子救我郎君性命!”她口中所说的郎君自然是张玉堂。张玉堂道:“…小青,你…”
许仙打断道:“你再看看她是谁?”原本小小的烛火陡然结出金色的灯花,将本有些昏暗的室内照的透亮。
地上女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那一层幻化便渐渐弥散。
张玉堂却见哪还有什么小青,只有一个相貌普通的寻常女子,“啊”的一声,退后了一步,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来。
许仙问道“你为何要来害他!”
那女子满脸苦涩的摇摇头道:“我虽为异类,但对郎君却绝无相害之意。只是那夜见郎君对那位青姑娘思恋如痴,心中感其深情,遂化作郎君心中青姑娘的样子,以慰其相思。”
她虽然对许仙说着话,眼神却只瞧着站在一旁的张玉堂。仿佛还在怀念那些甜言蜜语,就算那都是对着另一个人说的。
许仙感她身上气息,知她并非那种吸人阳气修炼的厉鬼,便信了她的话,道:“念在你未伤人命的份上,此次就不惩治与你。我劝你还是速速投胎去吧,不然早晚害人害己!”
那女子还没回答,张玉堂忽然上前指着她道:“你你骗我?”
声音颤抖,说不出是惊还是怒,还是别的什么。
那女子张口欲言,似欲解释什么,却终究只是对许仙施了以礼,又深深的看了张玉堂一眼,便渐渐虚化淡去。张玉堂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许仙摇摇头,道:“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再说你小子也没吃什么亏。还是赶紧睡觉,明天我带你去见真正的清姑娘。”
张玉堂霍然抬头道“真的吗?”
许仙点点头道:“真的。”只因他觉得自己刚才未免太像法海了一点,连说话的口气都快差不多。倒不如真让这傻小子见了小清,看看有什么结果。
若还像原本的戏码一样,来个一见钟情,自己也只好提醒他们玩“拍拉图恋爱”别来动真格的,应该也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他想明白了,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但又不是救世主,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吧!
许仙又安慰了张玉堂几句,懒得和他多说。拿了“任务奖励”追星剑一把,便离开张府,向家中走去。
虽是夜间,但春风却是暖的,包裹着许仙,仿佛是在温热的河水之中。想想今夜便要享尽的温柔,许仙的嘴角不禁勾出一丝笑意,心也愈发的热乎起来。
正打算直接驾云,却见一道黑影划过天空。许仙凝眸一瞧,那黑影手中正提着今夜那女鬼。
许仙大声招呼道:“申屠兄,好久不见了!”
那黑影猛地一止,而后一闪,落在许仙面前,喜道:“这不是许君弟吗?你的记忆恢复了!”却正是申屠仗,此刻一身黑色铠甲,照胆刀还在腰间,显得极为威武。只有同头发纠结在一起的大胡子没什么变化,而身上的煞气却是更重了。
许仙最后一次出窍的时候曾经嘱咐过他和城陀君,自己记忆未复的时候不要来打扰他,所以便一直没能得见。许仙笑道:“已经好了,我正打算近日到城徨庙去见你们,却没想到这便就遇上了。”又指了指他大手中的女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女子一脸凄楚模样,却并不向许仙求饶。
申屠仗道“这厮险些害了人命,我正要捉她回去判罪呢!”
许仙道“无心作恶,还是从轻些吧!”
申屠仗笑着拍拍自已的肚子道:“若是有心,已进某家的肚子了。”
许仙也不欲千预他的公事,便不再多言。而是将心中那件事道出“申屠老哥,你可有…个女儿吗?”
申屠仗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只是早就便已经失散!”他漂泊江湖多年,只有那么一个子嗣,虽然不是男孩,却也爱若珍宝。
只是后来…朝失散,人海茫茫,便再也找寻不着了。
许仙道:“我有一个妹子,她本在这杭洲前任知府的府上做丫鬟,曾与我说过,他有一个姓申屠的老爹,也是失散多年,我想申屠这个姓很少,便想到了申屠老哥你!”
申屠仗心中一惊,上前一步,道:“她,她妇说了什么?”
许仙便将青鸾所说过的关于她爹爹的一些事情司申屠仗说了一遍。
申屠仗愈听愈喜,最后干脆丢下手中的女鬼一把抓住许仙的肩膀,瞪大眼睛道:“她在哪里?”
许仙不得不运起金身才能抗衡那一双大手的巨力,申屠仗却似抓着烧红的烙铁,忙的松舁了手,惊讶道:“金身护体!”只有佛门金色时于阴鬼之类才有这样的效果。
许仙点点头道:“她现在就在我的家中,我们快去吧!”又指了指地土的女鬼“这个?”
申屠仗连忙催促道:“不用管她,我们快走吧!”
许仙点点头,便驾起云雾,慢慢升上天空,申屠仗不禁又瞪大了眼睛,这些日子不见,他也是一心修行,心中未尝等着与许仙见了面,司他一较高下的意思。
只是才这么些日子不见,许仙便有了如此手段,真是不可思议。
他似乎也体会到那些鬼差时自已的羡慕了,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但申屠仗此刻也无暇想这些心思,只是一心想着赶紧去见女儿,这么多年的分别,到如今已是人鬼殊途了,真不知该如何言说。
祥云落在小院,许仙大声招呼道:“鸾儿!”自己不归,青鸾历来是不会先睡的,虽然他并不需要她开门。
申屠仗听了许仙的呼唤,眼神闪动,也不知作何想法。
门廊里闪出一道青影,青鸾脆声:“哥,你回来啦,姐姐都快等急了,我准备了夜宵,你要吃一些吗!”最后望着旁边申屠仗道:“这位大叔是你的朋友吗?”
“你,你是莺儿吗?”申屠仗豪迈的声音此刻竟有些颤抖。
青鸾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望向旁边的许仙,只觉得那声音隐隐约约间有些耳熟“莺儿”这个称呼,也似乎在哪听过。
今夜无月,院中甚是黑暗,申屠仗与许仙固然是夜能视物,但青鸾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许仙上前抓着她的手道:“先进屋去吧!”
引亮了烛火,照亮了桌边的三人。许仙时有些迷惑的青鸾道:
“你不是有一个姓申屠的爹爹吗?”见青鸾点头,许仙一指旁边的申屠仗道:“他就姓申屠。”
青鸾掩口惊道:“你是说……”
许仙却道:“我什么都没说,还需要你自已判断。”虽然心中已有七八分的把握,但认亲不是个小事,还需青鸾自已来决定。
不等许仙说话,丰屠仗就备述前缘,如何被仇家追杀,如何将青鸾托庇他人门下……持别是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也面面俱到,无一遗漏。
青鸾愈听,眼中的泪水愈多。等到申屠仗一口气把话说完,青鸾的脸上已是桂满了泪水“你真的是,爹爹!”
许仙笑叹了一下,慢慢退出门外,刺下的就是他们父女的时间了,而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已呢!
云嫣在房中早等的心急,他不回来心急,听见他回来了却又不进来更是心急。知道门前传来了脚步声,她才定下心来,却又为方才的心急感到一些不好意思。
“吱呀”一声,许仙推开房门,却先是一愣。红烛高举,照着鸾床之上的云嫣,却是凤冠霞帔端坐其土。恍惚间就如当日的情景。
一样的红烛罗帐,凤冠霞帔,不同的却是此刻。人的心意!虽然比之上次当然要简陋了许多,但其中的喜意却绝非上次能比。
许仙微笑上前,揭开盖头,见云嫣微施粉黛的脸颊,…番精心的打粉之下更见娇艳。
此刻正含羞带喜的抬头望着他,轻声道:“夫君喜欢吗?”当初的云嫣也绝想不到,将来会有这样的欢辜吧!
许仙勾起她的下巴,调笑道:“这算不算改嫁!”
云嫣别过头去,道:“随你怎么说!”金色的凤冠在烛火中闪着光彩,光芒流转间似乎展翅欲飞。
许仙双手按在云嫣的双肩,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按到在大床上,将身体压在她身上,静静的体会着她有致的身姿。
第三十七章 兄妹
许仙伸手欲为她宽衣,云嫣却抓住他的手,道,交杯酒,许仙笑道:“你演戏还要演全套啊!”
云嫣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许仙,认真的道:“当初是演戏,这次才是真的!”
许仙一愣,而后微微一笑,拦腰将她从床上抱起,到桌边坐下,拿着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云嫣正想拿过一杯,许仙却又笑道:“不对,该是这样才对!”便在云嫣讶异的目光中,自饮了一杯,而后直直的望着她,面带笑意。
云嫣脸色一红,知这夫君作怪,微张檀口。许仙望着那在黑暗中也闪着润泽光芒的红唇,深深的吻上,将口中之酒渡入她口中。唇齿交结,舌尖轻扫,却有一种极为清淡的**气氛。
云嫣本来酒量甚豪,但此刹只此一称便似醉了,双目迷离起来,细长的凤目更是眯成如丝一缕。
许仙又拿过剩下一杯酒,送到她口边,云嫣也低头饮了,微撅红唇上来,许仙却促狭一笑,在她唇边一擦,却偏偏不去接过那酒,云嫣又凑上去,许仙却又如此。
如此三两次,云嫣气情不再去送,她本就是极害羞的,方才倒似自己求吻一样。许仙笑着揉捏她的蛮腰,才见她的脸上渐渐荡流起笑意,虽然勉强压抑着,但终敌不过许仙的手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一口酒水直喷在许仙的脸上。
许仙用力捏了一下她的翘臀作为报复,正欲拭去脸上的酒水,云嫣却探头过来,香舌轻舔,拭去他脸上的酒清,却又留下浓浓的湿意。
许仙钱时如遭雷击,平日里亲昵虽多,但云嫣性子羞怯,从来都是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却从未如此主动过。
而此刹云嫣心巾也是羞耻了厉害,自己竟然这么会勾男人,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淫荡了,但夫君该是喜欢的吧!
而与此同时,客厅之中。
申屠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大感欣慰,却又想起一事,问道:
“女儿啊,你和许仙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他欺负你了吗?”
虽然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恢复相隔多年的感情,但申屠仗已经自觉地担起了父亲的责任,这也是他当初亏欠女儿最多的。
清鸾红着脸嗔道:“爹,你胡说什么!”申屠仗道:“那小子虽然冷了点,但气度与法力却都是不凡,而且看他变成人,似乎还柔和了许多,你跟着他吃不了亏的。”
整体来说,他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但也导致许仙直接从“许兄弟”降到了“那小子”。
清鸾正色道:“我当他哥哥一样,他也当我是秣妹一样,爹你不要乱讲!”说着说着,心里也微微有些愁绪,今晚姐姐就真的和哥哥变成夫妻了,自己以后也要一个人睡吧!
但想起傍晚时,姐姐要她把嫁衣找出来。说要给哥哥一个惊喜时,那脸上的欢喜神色,心中那些愁绪便化作了同姐姐一样的欢喜。
申屠仗沉声道:“哪里是我胡说,你现在在许家还是个婢女,那怎么行。名分可是””
清鸾霍的站起来道:“爹,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可不认你了。”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偏偏要说些惹人发愁的话。
申屠仗也站起来,嗔目道:“你敢?”他这一起身,室内的立时便暗了一些,青鸾也算是高挑,但跟他一比,便如狮子和小鹿一样。
凭他的煞气,常人被他瞪上一眼,莫不腿脚发软心惊胆战。青鸾却昂着头,毫不避让的回视着他,这是她在许仙身边隐藏起来的刚烈。
一会儿功夫,申屠仗终于败下阵来,坐回凳子上,搔首道:“不愧是我申屠仗的女儿。”
清鸾翻了个白眼,也坐了回去,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申屠仗一肚子豪情,此刹都没了用武之地。又不能抛下女儿不管,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也想明白了,这种事还得是父母之命,不能由着小,辈胡教清鸾急道:“爹你干什么?”
申屠仗笑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爹的酒兴上来了。去找你那,哥哥,喝酒去!。”
清鸾更急,挡在申屠仗面前道:“不行不行,他们都睡觉了,我陪你喝!”
“天天睡,日日睡,能睡出个花来吗?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喝什么酒,相夫教子才是正理。”申屠仗轻轻一推,清鸾哪里拦得住他,被拨开在一边。
清鸾道:“你去我就不认你了。”
申屠仗嘿嘿一笑道:“你不认你老子,你老子也要喝酒!”这可是关系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疏忽。
许仙的房内,许仙将云嫣放回那张大床上,为她解开罗衫,只存那一片绣着鸾凤的火红肚兜,蛮腰玉臂白腻如玉,全皆显露。许仙呼吸一停,而后埋头轻吻她锁骨,一只手爱抚纤腰,另一只手则在光滑细腻的玉背上排徊。
云嫣舒展身子,凤目微闭,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但终归羞涩的厉害,是主动不起来,方才那一下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许仙微微,笑,将弃放在裙腰外,云嫣知意的稍稍抬臀遁纯仙便将一整条大红色的喜裙从她身上褡了下来。
眼前的美景让许仙不由的屏住呼吸,只见云嫣身上便只剩下红色的肚兜与白色的亵裤,窈窕的身姿显露无疑。酥胸撑起肚兜,一双舞者韦润修长的**紧紧并在一起,或许心中的羞怯已达狈点,连白玉般的身子都仿佛染上一层嫣红。
云嫣感觉身上一凉,绷紧了身子,虽然同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但这次却是由他亲手为她除去衣衫,感觉自然大是不同。身子绷的过紧,以至于为不可察的颤抖着,许仙将她的身躯抱在怀里,轻声抚慰。
终于,云嫣张开双眼,望着许仙道:“真的要吗?”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是脸红,那声音哪像是疑惑的询问,分明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许仙轻轻的抚摸那双**,笑而不语。轻舒一口气,将手伸到她…
的背后摸索那根细细的衣绳,拉着活结只要轻轻一扯。
“许仙!许仙!我来找你喝酒了!”一声巨峻打断了许仙的动作。
云嫣惊诧道:“那是谁?”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改在身上。
许仙恨得咬牙,答道:“秀鸾的爹爹!”仿佛印证着他的话,青鸾的声音也一并传来道:“爹,快跟我回去吧!”
云嫣眼波一转道:“是鸾儿失散多鬃的爹爹?”
许仙拍拍她的脑袋,夸缓道:“聪明,我让他滚蛋!”便放大声音道:“申屠老哥,今日时辰已晚了,待到明日再说吧!”又对云嫣道:“咱们继续!”便想拉开云嫣身上的被子。
“嘭嘭呼共”的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快出来,我有事要与你言说!”
令许仙额头青筋暴露,老子助你父女团聚,你就是这么来报答老子的。
云嫣囊着被子,坐在床里缩成一团,笑道:“夫君快去看看吧!”从方才那种**的氛围中脱出,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
许仙虽然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但外面的敲门声却更加猛烈起来。
许仙冷哼一声,披衣起身,却先不去开门,而是到书柜翻找了一番,而后“啪”的一声打开房门,申屠仗敲门的手正停在许仙头上,讪讪的收回去。
许仙眼中金光闪耀,申屠仗竟有一种不敢直视的错觉,但让女儿没有名分的和一个男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便是一晚上也要不得,便道:
“今晚是我父女团聚的大喜日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得去喝上一杯。”
清鸾在一旁急道:“哥,我,我爹,哎!”想到申屠仗说的什么名分的话,她却怎么也无法将这话说下去。
许仙示意青鸾莫急,又从申屠仗微微一笑道:“不知明日可否?”
申屠仗道:“当然不行!”
许仙的笑容更盛,拍拍申屠仗的肩膀道:“这是你逼我的。”一张定身符就贴在他的肩膀上。
申屠仗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浑身凝住,连忙聚起阴气,想要冲破束缚。却听“噌”的一声,长剑出鞘,白光耀目。在这光芒中,申屠仗只觉得浑身的阴气都凝固了一般。
许仙招呼清鸾过来,将手中的追星剑和一沓定神符一并交给她,道:“鸾儿,这剑你拿着,守在你爹身边。这是定神符,像我上次教你的那样,以内力为引就行了,一炷香换一次,今晚的麻烦你了。”
清鸾接过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拿出一副大义灭亲的表情,点头道:“哥,你就放心吧!”拖了申屠仗转身便走。
许仙心道:敢坏我好事,看我贴不死你。关门转身回房,到了里屋,见云嫣还裹着被子,靠墙坐在床里。
许仙“淫笑”道:“美人,我来了。”扑上去掀开被子,却没有春光乍泄的场面,原来云嫣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许仙伸手去解“还要再脱一遍,真是麻烦。”
云嫣挣扎道:“别闹了,既然是鸾儿的爹爹,我们还是去见一见吧!”她隐隐明白申屠仗想要说什么,那恰好也是她所关心的。她当初肯答应嫁给许仙,很大一部分便是为了顺着鸾儿的心意。如今自己同夫君成了夫妻,鸾儿却还没有着落,她这做姐姐如何不急。
许仙断然拒绝,道:“今晚非得将你吃了不行。”云嫣安慰似的抱抱他道:“你不是说肉烂在锅里吗?我总是你的人的。”
许仙往往下面,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云嫣红着脸,轻声道:“我帮你就是了。”
清鸾将申屠仗拉到离着许仙的房间最远的一个房间,对申屠仗道:“爹,你如今既然已入了神道,就不要再管女儿的事情了,女儿现在挺好的。”
申屠仗只是瞪着她,却无法动一动舌头。
清鸾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搬了一个,小马扎坐下,拉着剑道:“我知道爹爹是为我好,这世上只有三个人对我是真好,除了您之外就是哥哥和姐姐。”
申屠仗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却听清鸾接着道:“女儿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他们都当我是亲妹妹一样看待,姐姐就不说了。就是我曾经误会讨他,骂讨他,他也没游随我的气。”“女儿也只要这样就好了,若非得要什么名分,一定让他为难的,说不定就要分开了。我不想和他们分开,就想一辈子呆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侍候他们,只要这样就好了。”虽然微笑着说出这些话,但脸上从有一抹淡淡的黯然,令申屠仗不禁暗叹口气,心中大骂许仙这勾搭他女儿又不负责任的混蛋。
清鸾低着头道:“可以答应我吗?爹,这就是女儿的幸福了。”我答应你!”一个声音响起,青鸾猛地看向申屠仗,却见他身上的定神符安然无恙。回头却见许仙走了进来,一时之间,便呆在那里。
许仙走进来,恰惜的摸摸她的头道:“瓦答应你,要把你永远留在身边。”又瞟了一眼申屠仗道:“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虽然泄了些火气,但对这家伙的怨念还是极深的。
许仙拍拍青鸾的脑袋道:“我会给你名分的。”这话让青鸾霎时间红透了脸,不知许仙所说的名分是什么意思。
许仙上前揭开申屠伏身上的定神符,道:“申屠老哥,方才多有得罪,等下为你行酒赔罪。”申屠仗冷哼一声,心中不是许仙的对手,以往也就跟许仙拼了。
但现在还要顾全他这“老犬人”的面子,不能在女儿面前出丑。
“走吧鸾儿,我让嫣儿,准备了酒菜!今天确实是你大喜的日子,要好好的庆贺一番!”清鸾袍疑道:“可你和姐姐””不差这一天的。”许仙的笑容极为从容,心中却流着眼泪。
夜风温暖,酒席便设在小院中。云嫣换了衣服下厨做了几道下酒菜,端了出来。
申屠仗一瞧,才对许仙笑道:“原本还有些怪你见色忘友,一见弟妹就不怪你了,没想到还真能睡出花来。”云嫣只是轻轻一笑,做在许仙身边,许仙则道:“那就多谢申屠兄宽宏大量了。”申屠仗反笑敬云嫣一杯酒道:“我听莺儿说了这些年的事情,还要与云姑娘敬一杯酒才是。”云嫣忙道不敢“反是我在画船上多亏鸾儿她照料。
”瞧了一眼只低着头不说话的青鸾不然云嫣也绝无今日。”申屠仗颇为自豪的拍拍身边的青鸾,道:“我申屠仗也生不出忘恩负义的女儿来。”许仙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云嫣同申屠仗相谈甚欢,云嫣喜说清鸾的旧事,申屠仗将仇王府一战中的许仙已然夸了第三遍。反把他和清鸾这故事的主人公晾在一边,搞得跟相亲一样。而且是双方父母陪同的那一种。
许仙虽然称不上聪明,却也不笨。知道说来说去还是“名分”这个问题,青鸾虽然是清白女子,但就这么跟着自己总是瓜田李下惹人非议,为鸾儿的将来考虑,是得给她一个名分。心想至此,许仙便道:“我知道二位都是为鸾儿考虑,如今在座的都是鸾儿的至亲之人,我也正有一个念头,想与你们一说。”申屠仗与云嫣立时不语,望向许仙,青鸾却将头低的更低。
许仙微笑道:“当着青鸾爹爹的面,我打算正式认了鸾儿这个妹妹,同她结为兄妹!”申屠仗走了,青鸾收拾了碗碟回厨房涤洗。
许仙奇怪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云嫣直视着许仙道:“夫君,你是认真的吗?”许仙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道:“当然是认真,这样鸾儿就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了,直到她找到她自己的人生。”云嫣叹息道:“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许仙道:“我又不傻,自然能感觉出来,可是我一直当她是妹妹,而且她的年纪还小””云嫣却忽然推开他,有些生气的道:“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的哥哥,对自己的妹妹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到如今才说什么哥哥妹妹的话。”想想青鸾苍白的脸色她就觉得心疼,许仙这话等于彻底绝了青鸾的念想。
许仙想想同青鸾平日相处确实随便了一点,但他也把握着分寸,最多也就是搂抱而已,却没有其他的动什么手脚。却不想在这样的时代,一个清白女子会是让寻常男人搂抱的吗?
云嫣也觉方才声色太厉,有抱着许仙,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夫君,你若不让鸾儿开开心心的,妾身可没心思同你胡来。我先回房了,你自己思量一下吧!”望着云嫣离去的背影,许仙不禁苦笑了一下,向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青鸾在洗涤着碗筷,虽然许仙让她明日再洗。但她觉得若再不离开哪里,怕真的要忍不住落下泪来。接着那一盏孤灯,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奢求吗?不是想好的,只要呆在他们身边就好的吗?真是贪心啊!
这么想着却有几滴泪水滴落在水中,翻起一圈缓漪。
第三十八章 鸾凤
许仙望着那,道秀丽的身影,不由想到初见时的情形,憾糙锋挡在自己面前要讨个公道,这个大字也不识一筐的女子,不知何时,竟也有了几分小家碧玉般淑静的气质,只是却也越发显得清瘦了。
忽然想起一句词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许仙没想到自己这“暗恋小王子”也会有这种时候。他前世若非英雄救美,连个女朋友也混不上,就得了这么个称号。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清鸾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回头笑道“哥,你还不睡啊!”
许仙却不答上前,将她拥在怀里,青鸾惊诧莫名,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仙低头问道,“喜欢吗?”
清鸾脸色微红,只是点点头,将头埋在他怀里。
许仙先是叹了口气,又微笑道,“我明白了!”这个敏感而刚烈的女子,从未拒绝过自己的拥抱,就是方才也是一样。
清鸾一边举着双手,怕手上的水沾在他身上,一边不知他明白了什么。
许仙又道,“以后你不用叫我哥哥了。…,若是她真的喜欢,自己就,该给她!哥哥本来就,是要给妹妹全世界的男人。
清鸾一惊,抬起头道,“哥,你,你不要我了?”心里便有些痛楚。
许仙,武她脸色都有些发白,心中怜惜,不由将他拥的更紧些。轻声道,“不是不要你,是要你一辈子。”
清鸾的脸色陡捍红透了,在许仙怀里扭捏起来。
许仙笑叹道,“以后申屠老哥,就变成申屠老爹了,这辈分掉的,哎!”
“哥,我。”青鸾更加羞涩,恨不得就这么推开他,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那股子剁悍泼辣劲,却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许仙皱眉道,“怎么还叫哥。”搞得他很有罪恶感。
清鸾吐吐舌头道,“习惯了,不然叫什么吗?”
许仙想了想,道,“还是叫哥吧!”
“恩,哥!”这一声呼细细如猫儿的咕呜声,明明是极寻常的呼唤,却在二人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许仙也有些庆幸,若真的有一天要将她嫁出去,还不像割了他一块心尖肉似的,如今终于能一辈子守着了。畅怀一笑道“走,咱们睡觉去!”说着话将青鸾拦腰抱起。
“啊”青鸾一声惊呼,不知许仙所说的睡觉是个什么意思,结结巴巴的道,“碗,碗还没洗!”
许仙笑道,“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
清鸾被他抱着一时之间陷入挣扎之中,他要像对姐姐那样对自己,自己要不要反抗呢!不行,在姐姐面前太丢脸了,若是没人的时候还好受些!
她兀自在心里琢磨,许仙还没同她讲价”就先把“价钱”放到了最低,若再柔声劝上几句,怕是要做赔本的买卖了。
许仙却抱着青鸾进了云嫣的房间,云嫣从床上坐起来惊诧的望着他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许仙冲她使了个眼色”自家妹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云嫣做了个无奈的神色”那你还要伤她心。”
许仙点头微笑“再也不会了。”
两人这般眉目传情,清鸾却是好无所觉,自从进了这间房间,她便做起了鸵鸟,闲着眼将头埋在许仙怀里。
许仙将她放在云嫣身边,拍拍她的脸颊道,“到了。”
清鸾慢慢睁开双眸,见许仙和云嫣正笑望着她,又立刻…闭上眼睛。云嫣伸手捏住青鸾的翘鼻,笑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姐姐!”青鸾娇嗔一声扑在云嫣怀里。
许仙见这两张笑靥,也觉得浑身舒畅。
云嫣忽然对他道,“你今晚不会是想留下来吧!”
许仙微微一愣,笑道,“有何不可?”说着将身子倒进床里,靠在她柔弱的身子上。
清鸾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云嫣却不推却,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嘻嘻哈哈的望着他。许仙枕着她丰润的双腿,抬头望那一张笑脸,不由心中大恨,知道她已看透了自己,有色心没色胆,。
许仙狠狠的瞪她一眼早晚当着鸾儿的面同你做过一场,羞也羞死你。”
云嫣做个挑衅的表情放得开你就来啊!”
两人眼神交汇,却听清鸾忽然喊道不行啊!”
云嫣同许仙相视一笑,道,“有什么不行的。”
清鸾脸上红润欲滴,磕磕巴巴的道,“那,那样,不好,我先走了!”正欲逃下床去,被许仙伸手一捉,拉回怀里“严肃”的道,“哥哥的话也不听了吗?”
清鸾大急,一身武功也使不出来,只知道可怜兮兮的瞧着他们。
可恰的小女娃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养活无良的哥哥姐姐,最后还要被他们狠狠的欺负,这就是旧社会的可怕之处。
许仙和云嫣不禁一起哈哈大笑,青鸾立时知道他们合伙来欺负自己,羞恼难当。
许仙摸摸青鸾的脸颊道,“好了,不逗你了,哥哥回去睡了。”虽然已经决定了用这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让她觉得幸福,却也不可能立刻打破遁空积存的充妹的情谊。
望着青鸾娇俏的面容,许仙微笑着想,虽然我是很想做一会“禽兽老哥”的说。
坐起身,揽过云嫣的棒首,时着润泽的红唇深深的一吻,口舌纠缠了一番后。许仙正欲离开,却见青鸾呆呆的望着他,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许仙望着那薄薄的红唇,却一时踌躇,方知道“禽兽老哥”也是没那么容易做的,云嫣却促狭一笑,捧过青鸾的脸颊,吻上。趁着青鸾惊讶的张开小嘴,趁机舌尖突入。
“唔唔”青鸾瞪大眼睛羞怯的望着许仙,疲于应付云嫣的侵袭,更想到方才她的唇舌同许仙纠结了不知有多久,心中更是羞意满盈。
红烛罗帐,鸾凤纠缠,许仙望着此情此境也忍不住起了些异样的情绪,轻轻拍云嫣挺翘的臀部,以示谢意。待到云嫣放过青鸾,青鸾一头扎进了锦被中去,不敢面对许仙。
云嫣使了个眼色你又欠我一次!”
许仙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笑道,“来日必当加倍奉还。”言罢就转身离去了。
推门出来,却见春风依旧,夜暖如水。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却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年仙摸摸鼻子,苦笑道,“申屠老爹!”
申屠仗也笑道,“认了这门亲了吗?”
许仙正色道,“来日必当八抬大桥让鸾儿进门,给她一个名分!”
申屠仗却挥手道,“但有这番心意在,虚礼就不必了。莺,额,现在是鸾儿了,她不会在乎这些的,只要你好好待她,我这当爹的也就心安了。”
许仙肯定的道,“定然比老爹你照顾的要好!”
“那就好!”申屠仗道,“你我义结金兰,还是以兄弟相称吧!反正人鬼殊途,也没什么要紧的。”
许仙摸摸鼻子,这样的话,自己的“禽兽度”似乎进一步加深了,鸾儿岂不是变成“侄女”了,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怪蜀乘。
申屠仗又道,“只是我还有一桩心事,希望
兄弟你多加考虑,人生促如弹指,若不修行,终归是一场空幻,到时候生离死别”,
许仙躬身道,“多谢老哥提醒,只是你我的修行法门都是特别,不适宜常人修炼,待过得明日,我去见一位师姐,看她是否有这种法门。”
申屠仗顾首,大笑离去,许仙转入房中,寻出那一片龟甲“也该是时候见见她了。”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青鸾便来叫他起床,说是有一个张公子来找他了。
许仙伸腰舒臂,任由青鸾侍候他穿衣,信口问道,“你姐姐呢?”
青鸾正拿了梳子为许仙梳理头发,闻言不由想起云嫣流着口水很没形象的样子,轻笑道,“还在睡呢!”
许仙回身将她抱在怀里,笑道,“鸾儿才是好妻子呢!”
青鸾脸色通红,被许仙夸赞的脑袋有些混乱,但眼角的喜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许仙不由感叹,让你快乐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待到许仙收拾妥当,走出门去,青鸾还在琢磨着“好妻子”三个字的含义。
许仙时着两眼黑眼圈的张玉堂甚感无奈,这家伙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见了许仙却立刻抖掇起精神来“许兄,我们去见青姑娘吧!”
许仙看看天色,忽然想到仇王府那两位睡不睡都无所谓的,便对青鸾打了声招呼。便领了张玉堂往仇王府行去。
许仙瞧瞧身边神思不属的张玉堂,心中暗叹,这算不算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呢?
拍开朱红色的大门,开门却非小青中任何一个,而是五鬼之一的白福,见了许仙连忙施礼道,“许公子,您又来找我们白小姐了吧!”
许仙道,“不是,先去请你们青姑娘出来!”他常来常往,早没了什么客气,且常给五鬼一些好处,使唤起来倒比小青这主人还要灵便。
白福道,“您先去偏厅喝茶,我这就去叫青姑娘出来!”
二人等了一会儿,小青就走了出来,嗔目作色“许仙,你还敢来!”许仙装作敖浑骗她的事,已经被她知晓了。白素贞虽然好好的劝过她,却也难消她的怒意。
许仙道歉道,“形势所迫,情非得已!”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歉意,生死攸关的大事,岂同儿戏。将秘密告诉自己无法信任的人,那才是愚蠢之极。
小青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场面一时僵住。许仙一拉身边的张玉堂道,“这次是这位公子想要见你。”言罢将张玉堂向前一堆,自已转身离去。
方出门去,白福就凑上来道,“白小姐在亭上等着许相公你!”如今白素贞同许仙反倒更像他们的主人,而真正修炼五鬼术的小青反侧不及。
许仙笑着点点头,到了后花园,远远便瞧见一道淡白色的身影立于其上,虽然看不清楚,但仿佛也在对自己微笑着。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进入亭中,却见她正抱着白虎时自己微笑着。上次在此一会,许仙便将郁蕾留在了这里,因为白素贞也是妖修,说是能时郁蕾有些帮助。
郁蕾哺呜一声,一啦略空起,数讨长长的距离,几乎是以滑翔的姿杰一扑讲许仙懈耀泅。许仙挠挠她的虎头虎脑,笑道,“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她了。”
白素贞好奇的道,“今日你带了那位张公子来吗?”
许仙摇摇头,不想多说此事“我近日就要离开杭州了!
白素贞神色微微一动,笑问道,“是因为功名的事吗?要不要我替你去教“那,官一下!”终归是没法像小青那样顺溜的骂出狗官两个字。
许仙摇摇头,坐到亭边,望着亭台楼阁,感着杨柳春风,忽然对白亲贞道“能否撤了幻术?”如今他记忆尽复,仇王府那一战也格外清楚起来。
白素贞无有不可,一挥衣袖,眼前的煞色顿时变了样子,荒烟乱草,亭台凋微。就是这亭子中大红的立柱也在那一瞬间斑驳了起来,笑问道,“君以为如何?”
许仙左右回顾一番,也笑道“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景致多些!”虽然衰败但却真实,方才的景致虽然极为完美,但就像是塑料的花朵,总给他”些不自然的感觉。
白素贞微嗔道,“我怕我也变作了本来面目,汉文你就不能如此安之若素了。”马山就要离别,心中也有许多不舍。
许仙忽然想起再过不久就是重阳了,到时候便不会有三杯雄黄下肚,自己被活活吓死的事了吧!不禁哈哈大笑道,“夏日将临,正好揽之入眠,好生清凉!”
说过也觉得有些唐突,或许是见惯了她端庄圣洁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找些话来揭开那一层面纱,而且知她绝不会怪罪自己。
白素负脸色一红,下意识的缕着青丝。虽只是一瞬,却如白莲染晕,艳美妹绝。果然转过话题道“璃儿今日还要来,倩儿也说要过来,你这教术数的老师,还要缺席吗?”
许仙抚摸着正咬住他衣襟撕扯的郁蕾,笑道,“今日我便去请一位精于术数的老师来教敖璃,对了,不知你可懂得人类的修行之法,我想交给嫣儿和鸾儿学学。”
白素贞道“你真是,既想腰缠十万贯,又欲骑鹤下扬州!”寻常人类的修行之法我也是懂一此的,只是你不就是学的玄门正宗,怎么反问于我呢?”
许仙道,“我师傅说过,星宿海的法门不同寻常,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炼的。
白素贞一楞道,“星宿海。”而后才了然的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是随法海禅师学的玄门秘法呢,原来还另有出处!”
许仙也是一愣道,“你也知道星宿海?”
白素贞笑道,“这千年来我又不是只呆在山中修炼,也曾到过不少仙山名胜,学过些乱七八糟的法门,想要对修行有所增益,只是用处不大而已。不知你师傅是哪一位,或许我还见过呢!”
许仙微感不妙,道,“我师傅应该太阴真人!”
白素贞微微一笑道,“这个我知道,做过皇帝的那个对吧!论辈分你还得管叫我师伯呢!点星之法确实是另辟蹊径,我也曾试过呢,只是效果不太好。不知师侄你点的是什么星?”
许仙讶然道,“我师傅,做过皇帝?”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邋遢道人竟然连皇帝这么有前途的职业都干过。至于什么师伯之类的话,他反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修行中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而且大都是转行。从小就,开始修行的少之又少,而且那样的人也很难有太大的成就。修行并非单纯的积累能量,而是要在体悟中进步,这也是鱼玄机入世修行的道理。
许仙忙问道,“那门中还有一个鱼玄机,你可认得?”
白素贞眼中一亮道,“你说的是那条小鱼儿,她也在杭州吗?”又拿着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许仙道,“她不会也是汉文你的红颜知己吧?”她自来杭州所见,各种美丽无邪的女子,莫不和面前这男人有深厚的关系。
精通术数之人,趋吉避凶,无往不利。但最怕的便是司行相害,必要自相隐蔽,使人不能算中,所以白素贞才不能得知。
许仙道,“她是我的师姐,我的符策之术就是跟她学的,不过前些日子得罪了她,便一直对我避而不见!”
白素贞肯定的道,“你轻薄她了。”
许仙翻了个白眼,道,“我轻薄过你吗?”自己搁在前世也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孩子,却被人当作花花公子一类。
白素贞认真的说,“虽无邪心,却有妄语!”
许仙对这个评价也反驳不得,亭中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郁蕾一蹦一跳,爬到许仙头上“嗷呜”一声,依稀有了啸傲山林的风范,只是依旧奶声奶气,惹得白素贞微微一笑,妩媚而清澈。
许仙忽然道,“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到苏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