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泠
天光大亮,一夜无话。
马上就是离别的时候了,许仙也感到格外的烦闷起来。或许因为前世过于发达的交通与通信,今人早没有了这样的情怀。
如今方知古人所谓,雁寄帛书,鱼传尺素的意味,因为这一别就真的是只能以书信相托了。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看不到对方的影像。刹下的日子又当做如何消受呢?
一日之间,重寻旧迹。潘玉总说些那时的感受,或悲或喜,或伤或怨。总能让许仙格外的怜惜起来。知鱼亭中,潘玉笑道:“就是在这里你送了我那把青虹剑。”说着轻轻抚摸腰间那一把青虹剑,这把剑她时常带在身边。
许仙笑道:“算是定情信物吧!你还说要舞剑给我看呢!”
“那个冰蝉你还留着吗?”
“当然!”许仙从怀里取出冰蝉,二人相视一笑,或许真的是早就订下了前缘吧!
只是入夜却不能如平日那般安眠,潘玉要离开杭州乃是c件大事,这一点不仅是对许仙,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一样。送行的宴会总是少不得的,而且排场办的极大,倒比许仙昨夜那一场婚宴要盛大的多。
杭州府的头面人物齐聚一堂,为的不是什么江南才子的名号,而是未来潘家的主人。这些人都暗自寻思,此次潘玉回京,大概要开始正是接手宗中的事物了吧!
潘王日渐老迈,而主持朝政的梁王则更是不堪,但已有来者等着接下他们手中的一切,继续为各自派系的生存与发展展开一场不见刀光剑影的生死搏杀。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还难有定论。
华灯初上,天气已暖,这宴席便设在觐天书院的广场上。毕竟这场宴,要参加的人委实不少。杭州士伸就不必说了,总督府中也有不少人来,再加上甄天书院的诸位学子老师,真是一场大宴。
但也分为上席与下席。下席设在广场之中,如寻常欢宴那般圆桌聚饮。而上席则设在广场的高台上,诸人分席而作,一席二人。
如往常一样,潘玉在许仙身边。
时至月末,夜空无月。不过万里无云,星汉灿烂。
二人虽低声谈笑,却不露异状,偶有异色。却也不至于受人怀疑,毕竟古时讲究的就是妻子如朋友,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朋友倒似妻子,经常要同塌而眠,促膝夜谈。桃园结义的三人就经常如此而使后人发问:他们的妻子躺在哪里?
而谁都知道,这二人是有着过命交情的至交好友。近来潘玉更是将花魁彩凤送与许仙为妾。谁听了不是赞潘玉一句:重朋友,轻女色,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气魄,不是常人能及。
毕竟彩凤的容貌他们也是见过的,自认没有潘玉这般气魄。不由心中对她更是高看了一眼,虽然还不会产生什么实质上的作用,但势的营造便在这点滴之间。
连潘总督也特意夸赞了潘玉几句,说她这事做的漂亮,有乃父之风。固然也有些反对的声音,说她辜负了彩凤姑娘的一片情意,但多半是些酸话,自然难与这时代的主流相抗衡。
只是没有男人不羡慕许下难道艳福吧!别说彩凤乃是绝色之姿,光那“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头就让无数男人心热不已。
不过其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金圣杰吧!他花了大心思要纳彩凤,败于潘玉之手也就罢了,最后却没料到让许仙得了便宜,实现了他没实现的“t龙二凤”的宏图伟业。
而更恨的还是夏子期,不为女色,而是自己竟然坐在了下席。金圣杰也是代表了金万成才能坐在上席,而寻常官员自然不能带着子嗣到上席占一个位置。
事实上,若非许仙同潘玉为至交,而这又是潘玉的送行宴,连许仙也没资格坐到上席。
夏子期盯着许仙的位置,心中恼恨,似乎见了这小子自己的人生道路就一路走低,自己的光明前景全因他的到来而改变。偏执也好,愚昧也好,他总认为如果他能和许仙换铺,今日就能坐到潘玉身边那个位置。
却不知就算没有许仙,他也不过是潘玉心中可利用资源之一,而且很有可能因为发现潘玉的真身而被灭口。潘玉对于旁人向来没什么顾忌。
这时突然有人道:“如此盛会,可惜没有彩凤姑娘献舞,真是一件憾事!”席上亦有不少人应和,却不由看向了许仙这一席。若是知趣,就该让彩凤出来献舞才是。
许仙却皱眉不已,说话那官员从未见过,但显然是对彩凤凯觎良久了。妾室总是妾室,所以这些人才能言笑无忌。
曾作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样哀悼亡妻的千古绝句大文豪苏东坡,却曾在被贬官的时候,将府中的妾室全部送人,有的甚至已经有了身孕。这并不说明苏东坡无情或者虚伪,而是世事如此,这不过是当时最正常的现象。就是今人的种种行为,说不定百年之后,也被后人批驳的体无完肤。
而如今这些人中,正不知有多少怀了这样的心思,彩凤在画航之上,他们无法一亲芳泽,但许了旁人,他们反而有了这样的机会,毕竟如今的彩凤总要听许仙的安排,而有谁会为一个妾得罪他们这些上官大人,今日起哄的人,便有不少存了试探的心思。但见许仙皱眉不语的样子,不知多少人暗骂他不知好歹。
潘玉见许仙不悦,低声轻笑道:“这是给你的!”
许仙正自不解,潘玉仗剑而起,朗声道:“今日诸君为我而来,我当为诸位以舞做贺!”眉宇间英气勃发,谁能想到她在许仙怀里的小女儿姿态。
潘玉言罢,轻轻一挥手,场中舞姬知趣的行礼退下,潘玉走到场中,拔出腰间长剑,又道:“此剑名为青虹,乃昔年曹孟德之物,偶为在下的好友所得,赠与在下,今日便以此剑为诸位舞上一舞。”
在座的诸人,哪个对古玩字画不了解,听见青虹剑三个字都是倒抽了一口气,这许仙好大的手笔。这把剑本身就是难得的古物,更兼得粘了曹孟德、赵子龙这些个英雄人物,当真是千金不易。
而许仙竟能将这把剑送给潘玉,真是下了本钱的,难怪能与潘玉结为好友。同时也暗自猜测潘玉话中的意思,那彩凤就如这把青虹剑,也是至交相赠的礼物,岂容他人染指的,倒是让不少人收起了心思。
许仙却明白了潘玉的意思,她当初曾说要舞剑给自己看的,如今走出来也是帮自己震慑宵小,算得上用心良苦。
潘玉今夜高冠束发,持剑在握,手中的长剑,清光激滟,照着那一双眸子,也是冰凉如水。手腕一转,剑指苍穹。虽还未开始舞动,已使众客肃然。
长剑一垂,身姿一动,便得见清夜之舞。
剑光如江河之归大海,虽千回百转,却一心东去,矢志不还。身影如蛟龙之舞幽整,虽潜影藏形,却掌江河之水,以待青天。
谁人得此姿,谁人行此志!众客不由寻思。
许仙却不由庆幸自己没把潘玉强留在身边。人生世上,总有一两件自己想做之事,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到极致。这一点无论男女,都是一样。
只是这时的女子总被时代所捆缚,又有几个能有这样的心意与机遇。潘玉幸甚,可以有这样的舞台,舞自己的长剑,行自己的道路。而唯有在这样的道路上,才能将其魅力发挥到极致,以至倾城。
思至于此,心意难平,不由起身放声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潘玉听他吟诵,剑光一凝,却凝而不滞,随其声调而舞,比之刚才慢了不少,却另有一番意境,更随着这千古绝句,以至妙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语双关,既似追问天上为何无月,又似在呼她的名字,伤今日之别离。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却正合了二人心中的意想,潘玉、曾经所寻求的封王拜相,那王都的亭台楼阁,不正如天上宫阙吗?而许仙真是有一条,寻仙问道,位列仙班之路。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他们都曾有这样乘风归去的念想,但真到了琼楼玉宇之中,得到的大概只有高处不胜寒几个字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与其孤单的坚持,不如在人海中相遇,才让彼此的的坚持有了意义。不再是单纯的顽固不化或者痛苦忍耐,而是真正有了丰富的意义。潘玉知道,这条道路会像以前那样艰辛,但心中却不再有那么多的厌倦,因为她知道,无论在风雪走出去多远,回首总能见那一点灯光,在等自己回家。
“不应有恨”吧,今日的别离固然是“此事古难全”,但只要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便能“人长久,共婵娟”。
清宵之下,一人以剑做舞,一人以词为歌。高山流水,宛如伯牙子期。众人感叹,也只有这样的词才配的上这样的舞。恍惚间,众人都似看见了两颗新星升起在这个时代,并依稀猜透了他们将来的景象,一个是经世致用的名臣,一个是名流千古的文豪。相对而立,难分伯仲。
潘玉收剑归席,坐回许仙身边,二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席上诸人安才还在沉吟思索,此时才如梦方醒,拍手赞叹。
潘总督赞道:“好一首《水调歌头》,听了那首《青玉案》以为已是绝句,今日这词却又仿佛更胜一筹,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唯有,名流千古,四个字而已!侄儿,叔父本还有些不舍,今观了你的剑,听了许仙的词,才知这一去当真是去的好,若无此情此境,又哪的如此好词呢?”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潘玉笑道:“叔父还是喜欢这词多些吧!”听着这词为她而吟诵,心中的感动与震撼,谁又能超过她呢?
苏东坡称之为文豪,留下的辞章佳句数不胜数,流传最广的,却公认为这一首《水调歌头》,不必多说其中的妙处,大概前世每一个学生都背过,这区区几十个字被后人翻来覆去用十倍再倍的文字去解释,去赞叹。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若真要在宋词中选出一个状元来,这首词大概是很多人的第一选择。一个文豪一生的巅峰,一个时代的绝唱,尽在这小小的一首词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许仙再也不会限于什么才芋之名。在这个领域上,这个年轻人已经站在了这个国家的簸峰,无人能及。
宴会散去,不知有多少人连夜写好书信交流对潘玉的观感,本書轉載好壹二三中文網为日后的站队做好新的打算。但在书信的末尾却一定会提上许仙这首词,微带得意的告诉自己的好友,如何见证了这样一首词的诞生。
许仙本想会觐天书院去,但潘玉早在大婚之日将他的东西收拾到了新居,今天一天,二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哪会去收拾什么东西,只得转向新居。
拍开大门,青鸾盈盈而立,不免对伤害小姐的潘玉怒目而视,对着许仙却还轻声叫了声:“哥,你回来啦!”
让许仙恍惚间到真有点回家的感觉,彩凤在厅中等候,见二人联袂而来,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自己爱着一个,却有属于另一个,两人偏偏还是至交好友。
好在许仙命她退下,才松了口气,退出厅外。只是又见了潘玉倜傥模样,心中又忍不住疼痛起来。
许仙又道:“鸾儿,去帮我收拾间屋子出来!”他对彩凤从来是客客气气,对青鸾就随意的多了。
青鸾听他这么喊自己,心中喜欢,出去帮他收拾房间。潘玉笑道:“汉文,好艳福啊!”随着同许仙情思渐深,而且今夜之后便是离别,呻酸吃醋的心思倒是淡了。
许仙伸手摸摸潘玉的脸颊道:“是啊!”
潘玉脸上一红,椎开他的手道:“你那妹妹会武功的,万一被她瞧见了,我就只能灭口了!”
许仙道:“我先灭了你的口!”上前吻住她的双唇,潘玉浑身酥软反抗不得,只得轻轻抱住他的腰身。不过许仙也知其中的利害,深吻了一番就放开了她,见她红潮满面,不能自已的可爱模样,暗道今晚要细细品味。
不一会儿青鸾进来道:“哥,收拾好了,在东厢。”
许仙点头道:“恩,你去休息吧!”又对潘玉道
“我们也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潘玉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一红,知他又要不老实。进了房间,许仙立刻熄灭灯火,帮她取下项链。他如今于暗中视物与白昼无异,将她的容颜尽情包揽。坐在床榻上,将她抱在腿上,为她宽衣解带。
潘玉虽是惯常了的,面上还是红霞若烧,柔弱的靠在他怀里。虽然还带着发冠,但哪还有半分舞剑时的英姿,映衬之下,反而有一种奇妙的诱惑。许仙忍不住将手伸进亵衣之内亲昵爱抚,却只敢在腰背这些不要紧之处徘徊,触手只觉细腻如缎,受用不尽。潘玉微微喘息,觉得那一双粗糙的大手给自己的乃是人间最愉悦的感觉。
明日即将离别,二人都是情难自禁。只是潘玉想起青鸾的武功,却还是不能将那谎说破,不然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她可没有自信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许仙强自停下,他知道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真要把持不住。抽出双手持了不动明王印,令欲丨火渐渐消退。潘玉也还未经过人事,方能自制。这一点她所做的选择无疑是正确。
潘玉道:“你若想要,去找彩凤吧,她不会拒绝你的。”
许仙拍了一下她的翘臀,道:“净说不可能的事,我真去了,你又要在这里哭鼻子了。”
潘玉红着脸,歪着脑袋道:“你去了再毋来!”虽然心中对彩凤有些怜惜,但同许仙相比,自然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不可同日而语。
许仙忍不住又是一下,道:“真当人家是你的替代品啊!人家也是好好的女子,怎么能……”
潘玉护着屁股道:“好好好,我家汉文最会怜香惜玉了。是我枉做坏人,行了吧!”难得一见的娇憨模样,让许仙又是一阵心热。
许仙叹道:“你啊你,我现在只想抱着你,和你说一夜的话,哪还想得到别人。”
潘玉有些感动的将头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你今年秋闱,明年春闱,等到那时就能再见了。”
许仙叹息道:“一年时间啊!”
潘玉掰着指头算道:“明年你可要早点来,用不了一年的。”
这时,许仙从怀里掏出一只淡黄色的纸鹤道:“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想想这怀中的女子竟然还未满十八岁,但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唔,身材都是成熟的一塌糊涂。
潘玉小心翼翼的接过,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礼物只是这么一只小小的纸鹤。
许仙道:“这可是警讯符,若你需要我的时候,点燃即可。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潘玉一阵欢拱,更是小心收好。“夫君,该就寝了!”说着话帮许仙除去衣衫。
许仙苦叹,美人在怀,相亲相爱,这大概是每天最欢愉也最痛苦的时刻了。盖好被子,将她搂在怀中。伸出手要再做一个不动明王印法,潘玉却伸出手阻止了他。
许仙一愣,却见潘玉埋首在他胸前,秀美的耳廓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声如蚊呐的道:“我帮你。”
她自小博览群书,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医卜工农,可以算是无书不读。却为有一种书向来是不看的,近来为了许仙才把这一门补上,才知原来那种事还有这么多花样,而且也不是非那样不可。虽然羞臊的厉鲁,但为使爱郎欢心,也顾不得了。
许仙有些恍然,轻轻抬起她的脸庞,红唇欲滴,深深吻上。
长夜漫漫,春宵苦短。
待到天光微明,潘玉从睡梦中醒来,轻轻拿开许仙环绕的手臂,悄悄下床。想起昨夜的荒唐事还是脸红心跳,就想这么悄悄的离去。却闻许仙笑道:“夫人哪里去啊!”回首见许仙满脸“淫笑”,她的脸也就红的更厉害了。
二人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带的东西早就运上了货船,整整一船的江南持产。潘玉随身带的只有许仙送她那把剑,而且许仙还把自己这些日子积存下来的符篆全部交给了她,只是雷符就有十五张。
潘玉凭着内力就能触发,虽然谈不上控制,但也是难得的利器。寻常修行者是绝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符篆若是被人拿去杀人行恶,画符的人也少不了一份因果。但许仙对潘玉自然是绝对的宠溺,夫妻二字便是将命运联系在一起,承担对方所做的一切。
潘玉心中感动,只是一路上,许仙不时淫笑一下,呕砸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实在可恨。仿佛要时刻提醒她昨晚的事,让她恨不得给他一掌。
直到湖边,远远就见灯火闪耀,显然是在等着潘玉的到来。二人收敛颜色,走上前去。一个将领模样的男人恭敬道:“末将见过二位公子,这一路上就由在下护送。”虽然一路上都是繁华之地,应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总督大人还是安排了亲卫护送。
由于昨夜已经算是送行,今晨并无他人到来。许仙与潘玉向对方一拱手,相视一笑,却都感觉有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凉风舞动二人的衣衫与长发,只是站的远了,并不会相互纠结,是啊,再也不需要任何东西的依托,二人的心已经牢牢的结在一起。
站了一会儿,许仙道一声“去吧!”转过身去,潘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t笑,转身上船。回首又见他默默的望着自己,船泊渐远,看不清彼此的身影,但仿佛还能看清对方眼中的情意。
许仙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连绵不绝。毗邻西湖的几座寺庙,钟声响彻,在西湖上回荡。惊醒了不少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看看天色,惊讶今日的晨钟怎么响的这么早。
钟声回荡在这个有着凉风的清晨回荡!
别了,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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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美人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希望
还能让诸位满意。若要取个名字的话,那就叫玉泠吧!而这本书马上会进入新的篇章一一蛇娇!那会是个怎样的梦呢?我也只是在心中勾勒出了形象,具体的部分还需要大家同我一起完成。最后,求一下月票,如果你喜欢这样一个梦!就我们来一起把她做的更长久些吧!
第二十八章 惜羽
西湖的深水之中,一条白色的身影嘟囔了一声,将脑袋蜷缩在身子里面积雪睡觉,迷迷糊糊的想着,爷爷什么时候来呢。
飞来峰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走出禅房,遥望西湖,唱了声佛号。这大雷音术,果然被他练成了。自己到这一步花了多久呢?一年还是两年?
这样的进境,即使明知他是天赋异禀,与佛有缘。也够令自己惊讶了。只是这也终究是法术而已。这所谓道生法,法生术,若无道,只凭术是成不了正果的。
行于人间德所谓半仙法师极多,大多都是掌握了一两种法术,或占卜,或驱鬼,或符箓,其中最有名的,将术之道发挥到极致的便是那些剑侠剑仙。但大限一到,万法具消,又何况是术呢?
再等几日,忙完了寺中的食物是该再下山去看看他了。能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必须有非同寻常的悟性与心性,但能有这两样东西的人又必然有自己独立的
想法,不是凡人那样容易被语言所动。
自己本想取巧将他引入梦境,以使其顿悟,却没想到她一语道破了这梦的本质。但既然能够悟梦,想必来日也一定能够悟到人生如梦的道理,只是还欠缺些历练罢了,只是又该如何历练呢?
许仙啸罢,只觉得神魂清澈,别离的些许抑郁已经一扫而空,遥望客船,已经没入清晨湖面上的薄雾,再也瞧不见踪影,那人已行的远了
许仙这一声啸,使得钟声鸣响,旁人却听闻不得。他心知自己这大雷音术已经进入一个新的境界,或许是该药商灵隐寺去向师傅学六甲秘术剩下的部分了。
但现在最要紧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回去收拾东西,搬回觐天书院去住。
彩凤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看看微明窗户,问道:“青鸾,是什么时候了?”青鸾应了一声,她也没听清楚,便又昏睡过去。像这样想睡就睡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以前在画舫上,入睡总在深夜,早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只是睡着还要向什么时候该起了,她有着花魁的名声,固然是件好事,但却;连白日也不得闲,要陪那些达官贵人游园赏花,还不能露出半点疲态。
如今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了。将以前少睡的觉统统补回来,进这府中虽然才一两日,但睡觉的时间倒是占了大部分。或许,还是想忘了那个人吧!
这时,一道黑影轻盈的落入院中,走向彩凤的房门,想要直接闯进去,但是踌躇了一番还是道:“彩凤姑娘,在下楚剑雄恳请一见!”
声音传入屋中,青鸾立刻惊觉。她得了许仙的允许。将床也搬到彩凤的房间,像在画舫上一样。
青鸾连忙起身:呵斥道:“楚剑雄,你还敢来?”
彩凤也清醒过来,知道来者不善,连忙穿起衣服,口中却淡然道:“楚公子,此时造访,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楚剑雄道:“在下即将离开江南,却惊闻姑娘竟被送与旁人,如此轻贱,在下于心不忍,想请姑娘随我一同离开。”他在道观中藏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就想渡江去北地发展,凭自己一身功夫,哪里立不下脚跟。万般都放了,却始终有一个人放不下。
青鸾不客气的道:“你现在如丧家之犬一般,还敢说让小姐跟着你,等我许大哥回来,你就死定了!”
她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在担忧,自己那哥哥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真的撞上这江湖客,怕是有性命之危。而自己却不是这楚剑雄的对手,这可怎么是好。在这危机的时刻,既想见许仙,又怕许仙真的回来。
许仙从未在青鸾面前,显露过他那些手段,那次直臂之行,众贼落水身亡。众人也只当是水中异象或者妖神作琮,却联想不到许仙身上。
彩凤抹黑穿好衣服,却并不起身,而是道:“彩凤现在以为人妇,不便相见,还请楚公子赶紧走吧!若是我夫君回来,恐怕生了误会!”口气极为镇定,但心里却在飞速想着注意。
潘玉为了帮许仙徒个清静,好让他安心读书,这小院选的甚是偏僻,虽然离着西湖不远,周围也有人家,但距离都是不近。而且叫喊起来恐怕一时之间也无人能够听见。而且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反而激起了门外这人的凶性,怕更是不妥,只能好言相劝。
楚剑雄顿时青筋暴露,怒道:“不提许仙也就罢了,我今日心意已决,姑娘还是赶紧收拾好东西,跟我走吧!”又想到彩凤已与许仙同过房,怕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心中更是妒恨交集。
但还是道:“我不会嫌弃于你,当你是我妻子,岂不胜过在与人做妾。速速开门,不然我就闯进去了。”
这是突然传来滚滚的钟声,满城骚动,楚剑雄心中更是焦急,他是看潘玉和许仙出门才敢近来,不然且不说那个神神道道的许仙,就是潘玉的武功也能与他匹敌。若是等一会儿许仙回来了,不知又要生什么变故。疾走几步到了门口,就准备硬闯进去。
这时们却开了,彩凤淡淡的望着楚剑雄道:“楚公子非要如此不可吗?”脸上粉黛未施,长发披散不理,但绝美的容颜立刻让楚剑雄心中一兹。
不由又拿出礼貌的样子,道:“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恕罪,在下对姑娘一片心意,天日课表。今日非如此不可,以姑娘的聪明,想必不会让在下为难吧!”
青鸾从门里传出,合身一掌攻向楚剑雄,口中叱道:“你休想!”
楚剑雄早有防备,同样是一掌击出,同青鸾对了一掌,青鸾闷哼了一声,退到在彩凤怀里。若是缠斗还能支撑一下,但像现在这样硬碰就远非~~~~~
彩凤连忙抱住青鸾,阻止她再上,强压着怒火道:“楚公子,这就是你天日课表的心意吗?”
楚剑雄索性撕破脸道:“我这是逼不得已,今天谁拦着我带你走,我就杀谁!”说着话一把抓住彩凤的手腕。
彩凤心知熬不过他,
楚剑雄口中喷血,以比攻过去的速度更快的退回来,不,是飞回来,跌在院中的花丛里。
许仙哈哈一笑道:“你破不了我的防!”大步向二女走来,身上金光耀目,宛如神人。
问彩凤道:“他是你的。。。。?”眉宇间甚是疑惑。或许还有点酸意吧,就算相好了要成全这女子,但身为男人总是有点不舒服。
彩凤受不了他怀疑的眼光,恕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自己清白之身,绝不容辱没。
青鸾却惊喜道:“哥哥好厉害!”他只见许仙做了个手势,而后身上冒金光,那个楚剑雄就飞回去了。不由眼中光芒闪耀,对许仙崇拜不已。原来这哥哥不止是诗文做的好,连武功都那么厉害。
许仙见青鸾唇边一点血痕,怒道:“是他干的?彩凤姑娘,无论他和你什么关系,这楚剑雄我非将他送交官府不可!”转身向那楚剑雄走去。
彩凤气的眼晕,懒得解释。只是今夜之危总算解了,自己期待这男人总算没有期待错。
许仙走过去,却见花丛中一道黑影飞出,忙持印法,却见楚剑雄向着墙外逃去,若非他刚才收回三成功力,现在只怕已经被反震而死了。此刻哪还敢与许仙对敌,只忙着逃窜。
许仙收了印法,将手臂平身,虚笼半空的楚剑雄。楚剑雄心中警报大作,多年江湖拼杀的直觉让他感到此刻就是生死关头,强忍着内伤,将身一扭,而后半边身子一热,传来一阵剧痛。
许仙手虚笼的空中火光冲天而起,化作一片火云,将天空照的透亮。东方欲晓,太阳之力极威,这火云中也镀着一层金光。
这一招许仙曾在第一次出窍时用过,后来忘了,直到加快起那夜的记忆才知道自己还创出了新招。刚才因为楚剑雄同二女站在一条线上,而这一招是标准的大规模无差别杀伤,许仙不能使用还有点遗憾,这才有机会再用一次。
楚剑雄“砰”的一声落在墙外,但凭着多年拼杀的直觉,只被火云擦到,才没有殒命当场。就是这样身上也灼伤了一大片,更觉得有一股热力在经脉中流窜不散。身体的痛楚更加深了他的凶性,凄厉的嘶吼道:“许仙,我要杀了你!”却终于还是选择了逃跑。
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报得此仇。只是这江南却是不能呆了。
楚剑雄伤的怎样,想绕墙去追他,又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但猜想毁容是肯定的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再感染了,该是有死无生,但这个世界还有内力这种东西,也终究难以判断出楚剑雄现在的状态。不由想起了鱼玄机,若是能让她帮忙算一算就好了!
转头对青鸾道:“你没事吧!”却见二女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许仙道:“怎么了!”
他却不知道他刚才表演的超自然现象对彩凤和青鸾来说有多么骇人,只见他手一张,就是那么一大片火光。许仙帮青鸾试去唇边的血迹道:“傻了啊,丫头。只是些不入流的玄门法术,算不得什么的。”
许仙闲暇的举动才让青鸾回过神来,羞涩道:“哥哥,你太厉害了!”让许仙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毕竟还是在城中,周围还是有人住的,这里又是光又是火的,终于惊动了旁人。这些人只在门口探头探脑,许仙开门见过了四邻,略过了自己施法,只说到了楚剑雄这个要犯,请人到官府去报官,赶紧擒拿贼人。
打发了围观的群众,许仙这才松了口气,暗叹自己来的正是时候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按下惧意,提起恨意,大喝一声,运起十成功力,两掌朝许仙击出,小院中顿时起了一阵旋风,常人此刻在风中恐怕站的站不住,更别说被他拍中。
许仙本有些无奈,他刚将所有符篆都送与了潘玉,如今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攻击法门,“临”字诀虽然有攻击的作用,却还是重在防御。见楚剑雄势如疯虎的攻来,不由心中一喜,手持不动明王印,口中喝道“临!”,首次将这印法和真言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楚剑雄见许仙脸上神秘微笑,心中不安,但此刻全力出手,收势不得。
勉强收起三成功力,以备不测。但两掌还是猛烈的印在许仙身
上,不,应该是许仙身上浮现出的那一层金甲上。
楚剑雄对自己这一击很有信心,巨石也要碎裂,更何况是血肉之
躯。就算有些法门又怎么样,五脏具裂,一样要死。
但他却感觉像是拍在山壁上,大山自然岿然不动。
似乎有一声金铁之鸣传出。
楚剑雄口中喷血,以比攻过去的速度更快的退回来,不,是飞回来,跌在院中的花丛里。
许仙哈哈一笑道:“你破不了我的防!”大步向二女走来,身上金光耀目,宛如神人。
问彩凤道:“他是你的。。。。?”眉宇间甚是疑惑。或许还有点酸意吧,就算相好了要成全这女子,但身为男人总是有点不舒服。
彩凤受不了他怀疑的眼光,恕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自己清白之身,绝不容辱没。
青鸾却惊喜道:“哥哥好厉害!”他只见许仙做了个手势,而后身上冒金光,那个楚剑雄就飞回去了。不由眼中光芒闪耀,对许仙崇拜不已。原来这哥哥不止是诗文做的好,连武功都那么厉害。
许仙见青鸾唇边一点血痕,怒道:“是他干的?彩凤姑娘,无论他和你什么关系,这楚剑雄我非将他送交官府不可!”转身向那楚剑雄走去。
彩凤气的眼晕,懒得解释。只是今夜之危总算解了,自己期待这男人总算没有期待错。
许仙走过去,却见花丛中一道黑影飞出,忙持印法,却见楚剑雄向着墙外逃去,若非他刚才收回三成功力,现在只怕已经被反震而死了。此刻哪还敢与许仙对敌,只忙着逃窜。
许仙收了印法,将手臂平身,虚笼半空的楚剑雄。楚剑雄心中警报大作,多年江湖拼杀的直觉让他感到此刻就是生死关头,强忍着内伤,将身一扭,而后半边身子一热,传来一阵剧痛。
许仙手虚笼的空中火光冲天而起,化作一片火云,将天空照的透亮。东方欲晓,太阳之力极威,这火云中也镀着一层金光。
这一招许仙曾在第一次出窍时用过,后来忘了,直到加快起那夜的记忆才知道自己还创出了新招。刚才因为楚剑雄同二女站在一条线上,而这一招是标准的大规模无差别杀伤,许仙不能使用还有点遗憾,这才有机会再用一次。
楚剑雄“砰”的一声落在墙外,但凭着多年拼杀的直觉,只被火云擦到,才没有殒命当场。就是这样身上也灼伤了一大片,更觉得有一股热力在经脉中流窜不散。身体的痛楚更加深了他的凶性,凄厉的嘶吼道:“许仙,我要杀了你!”却终于还是选择了逃跑。
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报得此仇。只是这江南却是不能呆了。
楚剑雄伤的怎样,想绕墙去追他,又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但猜想毁容是肯定的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再感染了,该是有死无生,但这个世界还有内力这种东西,也终究难以判断出楚剑雄现在的状态。不由想起了鱼玄机,若是能让她帮忙算一算就好了!
转头对青鸾道:“你没事吧!”却见二女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许仙道:“怎么了!”
他却不知道他刚才表演的超自然现象对彩凤和青鸾来说有多么骇人,只见他手一张,就是那么一大片火光。许仙帮青鸾试去唇边的血迹道:“傻了啊,丫头。只是些不入流的玄门法术,算不得什么的。”
许仙闲暇的举动才让青鸾回过神来,羞涩道:んаo1更新最快“哥哥,你太厉害了!”让许仙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毕竟还是在城中,周围还是有人住的,这里又是光又是火的,终于惊动了旁人。这些人只在门口探头探脑,许仙开门见过了四邻,略过了自己施法,只说到了楚剑雄这个要犯,请人到官府去报官,赶紧擒拿贼人。
打发了围观的群众,许仙这才松了口气,暗叹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不然岂不是被这楚小儿得逞了吗?见青鸾又是活蹦乱跳的模样,心中才放心。便到:“丫头,帮我收拾下东西”
青鸾奇怪道:“收拾什么东西?”
彩凤道:“夫,许公子,我和那楚剑雄确实毫无瓜葛,这一点青鸾可以作证!”这一声夫君终于还是没喊出来。
青鸾连忙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许仙正色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且我想不相信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回书院住也是那晚就跟你说好的。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来去自由。若缺了银钱,可以到我则来取。只是要你知道,我许仙虽然不算君子,但也不想强迫你怎样!”
)
彩凤却昂首道:“许公子的磊落胸襟,彩凤是极为佩服的。只是如今你若搬回书院,世人将我如何看待,是遭了贼人侮辱还是和那贼人另有眉目,而且那贼人若是去而复返该怎么办?我们两个弱女子要如何抵挡。请公子答我!”
正所谓凤凰惜羽,若是彩凤不爱惜自己的名节,任青鸾武功在强十倍,也难在那风流场中保她的清白。如今好不容易赎身,却要染上污名,她又怎么甘心。
“这…”许仙一时踌躇。
彩凤又道:“许公子的心意,我已明白。从今而后你夜间在东厢居住,我和鸾儿只在西厢。外人面前可做夫妻,平日里只是朋友。彼此秋毫无犯如何?“
许仙道:“那好吧!“
能有一个自己的院落在前世也算得上心愿之一了,之所以决定离开,也是不想让人将他当作一个贪恋美色却又故作清高的伪君子,特别是青鸾。如今既然能得到青鸾认可,他又岂会惺惺作态。行事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彩凤心中一动,进一步道:“只是许公子以后若是在想行周公之礼,就请饶恕彩凤不能奉陪了。“却是想让许仙许下诺言,不来侵犯于她。只是这人伦之道,她也不指望许仙能够答应,毕竟自己已经委身于他,他对自己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许仙苦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你行什么周公之礼!“
彩凤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公子果然是证人君子,彩凤没有看错人。“她觉得今晚真是因祸得福。能将自己同许仙的关系彻底定下来,也算消去了心中一桩忧患,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见到潘玉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携青鸾寻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那个梦里本没有任何男子。
知道遇到潘玉才生出委身于他的想法,但潘玉无情,却是伤透了她的心,令她心灰意懒,嫁与许仙也是破罐破摔,接受一切他所能接受的和不能接受的。
但是许仙的态度令她惊讶,甚至怀疑他是否是担心潘玉的看法才故意作假,但是今早发生的一切令她明白,许仙说得确实是真心话。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她心里念叨,却又满是庆幸与感激。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他想过的生活了。
不由想起同许仙见面的种种情景,似乎总是和许仙多次联系在一起。
初雪试那一首《九张机》的细腻与深情,那时自己还没有太注意到这个站在那人身边的人,如果那是知道是你。
元宵节那一首《青玉案》的华美与惘怅,他不顾他人的目光,笑着将价值连城的宝石放进自己的手心里。
大雪中那一首《望海潮》的豪放与洒脱,他在风雪中拱手离去,似乎对上自己的画肪没有一点兴趣。自己或许也有一点恼意吧!
赤壁下那一首《临江仙》的苍茫与激昂,他同渔夫饮酒而歌好姿态如今还能够忆起。如今想想,引动波浪,解了船上危急的人怕也是他吧!
若是没有那个人,若是写出《九张机》的人是你,或许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吧!但爱了便是爱了,就算明知作出《九张机》的是你,但种下的感情已经无法轻易改变。
谢谢你能给我时间,谢谢你没有将心上的伤口撕裂。
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伤口一定能够愈合吧!那时候,或许我能全心全意的爱上你,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哪怕是妾室。但你一定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伤害我吧!
总之,谢谢你!
第二十九章 青白
庭院深深。
许仙挽起衣袖,拿着锄头刨开湿润的泥土,准备开出一畦菜地。
想想前世买房之艰难,如今竟然能有一片自己的花园,想种蔬菜种蔬菜,想种水果种水果。而且还是在杭州这种大城市里,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且旁边有青鸾拿着毛巾茶水,随时准备侍候。彩凤趴在窗台中,认真的瞧着他种菜。如今也算是与美同居的日子,虽然是只能看着,但也算是种难得的享受不是。
当然,这样情怀是彩凤和青鸾所不能理解的,她们都一脸惊讶的看着许仙将被楚剑雄压死的花圃中挖出来,然后种上了韭菜,都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家中没有仆役,一则是为了掩饰三人奇怪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许仙不习惯那种受人伺候的感觉。家在现代人看来带便独立私密的空间,若是真的正那么多人来老爷、主人的喊着。
恐怕没有几个现代人能够习惯。
现在觐天书院掣电解放了许仙,李思明让许仙将他做的那几首诗词写出来,然后裱起来收藏在书院中厚,就明确的表示,已经管不了许仙了,若是想来书院听听就听听,若是不想就自便了。
不过李思明还是劝许仙多来书院听讲,毕竟科举和诗词是两码事,尽管许仙就是一辈子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名传千古也没问题了。
但想必现在也没人敢让许仙不中吧!就是许仙写的不好,考官作弊挑出名字也要让他中了,不然岂不是让旁人说他们有眼无珠。更何况许仙的老师管着学政这一块,谁都不会怀疑,举人已经是许仙的囊中之物了。
许仙停下锄头,直起身休息一下。青鸾立刻上前帮他擦汗,又倒了杯茶水给他。许仙笑着夸了她两句,回房去换了衣服。
青鸾有些羞喜的转回屋里,见彩凤还是坐在床上趴在窗台,懒梳妆的模样,不由嗔道:“小姐,你看这都几时,还不起来?”说着去拽彩凤的被子。
彩凤抱住被子,摇头道:“我不要啦!起来也没有设么事做!”
青鸾不满道:“那也该梳妆一下啊!”却觉得这几日间,小姐变的愈发的美了,尽管没有梳妆。只是凤目半开半合的,身姿懒懒散散,偶尔不时打个哈欠,那慵懒的模样,似乎比在船上时还要美得多。
彩凤伸手去摸青鸾的脸颊,笑道:“梳妆给你那许哥哥看啊!”青鸾脸色一红,去抓她的痒,两人在床上闹成一团。
“咳咳”几声轻咳,让二女脸上都是一红,许仙在外面道:“鸾儿,我出去一下,你关一下门!”
青鸾跑出来问道:“出去做什么?”
许仙道:“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去买点祭品回来!你们需要
吗?”
青鸾摇摇头道:“我们就不要了,哥哥,你路上小心点。”青鸾连自己的身世都记不清楚,而彩凤的父亲是国家罪臣,不好祭拜。清明节她们向来是不过的。
许仙笑着点头,想想又道:“彩凤姑娘,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老在这屋里憋在也不是事儿,你尽可来去自由的!”这些日子他就没见彩凤出过房门,还当她还有什么疑虑。
彩凤又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正打着哈欠,听许仙说话,忙摆摆手道:“谢谢啦,这样子挺好的!”这几天她确实有些不亦乐乎,比之船上紧张忙碌的生活,现在仿佛是在天堂一样,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送了下来,连说话都少了三分力气。
许仙苦笑,这看起来和潘玉一样机敏聪慧的女子,本质上竟和潘玉截然相反。她在画舷上表现出来的雍容,大概也是生活所迫,如今才是原形毕露。整天在房里睡觉,看书,调琴,写字,就是不喜欢出门。
像是自己以前养的那只懒猫,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太阳底下睡
觉,偶尔还会舔舔毛,平日里连讨食的叫声都是有气无力的。要搁在
现代,算是标准的腐女吧!
只是又不能不承认,她那慵懒的模样真是美的惊人,偶尔无聊的打个哈欠,绝美的姿态连见惯了美人的许仙都难免一愣,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一丝后悔。因为他很想像对自己那只懒猫一样,狠狠揉她的脸颊,
让她精神一点。
不过许仙不知道,他若是真的在那夜要了彩凤。她大概会从雍容华贵的花魁,变成早睡早起的贤妻良母。从努力维持自己花魁的地位到努力追求正妻的地位,从一副面具到另一副面具,只不过是扮演了不同的角色而已,她的智慧和阅历可以把任何角色演绎的完美无缺,但表演也终归只是表演,而且面具一旦带上就再难以摘下了。
而活的吧!若从修行上来讲的话,这该算是她的情劫吧!
到时候就让我来把故事打破,还给你自由吧!
回到家中,在彩凤惊讶的目光中,将一堆祭品交给她道:“不要懒了,先人还是要拜祭一下的,在家里拜祭没人说什么的!”
彩凤一时语咽,看许仙离去,望着怀里的东西感叹:鸾儿未能想到的,他还是替自己想到了。
三月三日,清明节。
许仙一梦醒来,也免不了有些小小激动,那个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虽然没什么妄念,但总是好奇的。
同姐姐姐夫约好了相会的地方,一起到坟前扫墓。虽然许仙有些心事,但能够相见,也是不胜欢喜。只是许娇容埋怨许仙娶了媳妇也不跟她说一声,许仙只能苦笑,这事他事先也不知道啊!
只是现在许仙的大名已经随着那些名词佳句传遍天下,更纳了号称杭州第一美人的花魁彩凤,才子佳人的故事,最为人津津乐道。
他如今已是杭州城里的名人,路上有人冲他打着招呼,许娇容在一边听了也是倍感殊荣,倒是不再埋怨私自纳妾的事了。
坟茔座座,香火冉冉。三叩三拜后,许娇容含着眼泪道:“爹娘,弟弟如今已经是出人头地,在杭州城里也有了产业,只求将来再中个状元,做个大官。光耀我许家的门楣,还望二老保佑!”
许仙一声感叹,父母都因疾病而早亡,才让原本的许仙有了学医的打算。。若是原来那样,自己现在还在药铺里做学徒吧!但如今却也是安家立业,衣食无忧。步步行来,其中玄奇奥妙、惊心动魄,令他也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而一切转变的开始,正是那个闹事中的道人,自己的第一位师傅,若是有机会,该好好感谢他才是。那轻轻一指,真正扭转了自己的命运,让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不必再依赖于谁。
不过他记得自己前世是翻看过一本《本草纲目》的,只是他并非专门学医,又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名目,到如今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却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他现在发现了功德牌妙用,或许能在脑海中找回那段记忆,然后将自己所记得的篇目写下来,再公之于众。也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众生有所帮助吧!
许仙还不知道,这个心念一动,功德牌上的功德就急速变化,得到了近万功德。为苍生计,只此一念便是功德。
这个“为苍生计”,并非是伤春悲秋的感叹,或者闲暇无事的空想。若是没有目标没有方法,就是喊上一百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不会增长一点功德。
唯有脚踏实地的去做,才能有所得。而这一念,因为是行动的开始,才有意义。
告拜完毕,许仙正欲同姐姐姐夫分别,去处理那件事。许娇容却道:“汉文啊,难得来一次杭州,可的到你家里去坐坐,见见我这弟媳妇的样子。”
李公莆也道:“是啊,是啊,我今天专门辞了衙门里的事务。说要去你那里看看,县太爷立马就准了!”
许仙一愣,这个要求很正常,若是姐姐不说去看才是奇怪,但似手打乱了自己的安排。不禁苦笑:这剧情果然因自己而改变了。
却又不能拒绝,只能道:“我书院里还有些事要做,要不姐夫姐
姐你们先去看看,我办完了事情就回去!”随后说了家中地址。
许娇容只道许仙出人头地了,现在是个大忙人,又是书院里的正经
事,就不好勉强,只说:“那你快点啊,我们做好饭等你回来!”
许仙仰望天空,微笑道:“恩,会很快!”
一个时辰后,许仙无力的趴在断桥的栏杆上,呻吟道:“你还来不
来啊,我姐姐等我回家吃饭呢!”为了怕那人找不到,他直奔西湖断
桥,吹了无数冷风,遇到“熟人”无数,都闹不清许仙在干什么。
“喂,许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许仙本能的做出笑容,打着
招呼,“你好,你好!”仔细一看,却是敖璃这小丫头正奇怪的看着他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许仙连忙直起身子,左右眺望了一下,深沉的道:“我在看风
景!”
敖璃轻轻一跃,坐在栏杆上,摆动着小腿,笑道:“我都看了你好久了,明明是在等人,而且还是等不到好那种!”
许仙瞥了她一眼道:“要你管。”心里想着怎么赶紧打发这小丫头走人。
敖璃跳下栏杆,抓住他手臂道:“别等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许仙无语道:“这个时辰“”,突然灵机上动,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道:“看这是什么!”
敖璃眼睛闪着星星,“银子!”跟着许仙吃了几次,她也明白了银
子的妙用。
许仙把银子塞进她手心里道:“对,是能买很多好东西的银子,还不快去买!”
教璃开心道:“好!”拿着银子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刻后。
许仙惊讶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那几再银子应该能买一堆包子吧!
教璃砸着嘴道:“那老板真是个好人,那什么醋鱼好好吃啊,没想到鱼会那么好吃!只是
把银子一下就花光了!”
许仙一阵无语,这家伙竟然去吃人家的招牌菜,凭几两银子果然
是无法满足她的胃口的。
许仙拿出身上的一半银子交给她,道:“再去吃!”这下就算是醋
鱼也能吃好久吧!
敖璃喜滋滋的拿了银子跑开。
一刻后。
许仙怒发冲冠,那个老板太可恶了,竟然推荐了更贵的菜。教璃
则满脸渴望的看着他,许仙终于无力的交出身上所有财产。
许仙紧张的等了一会儿,敖璃那小丫头终于没有再来,正松了一口
气,一个店小二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许公子,有位姑娘喝醉了酒正
在小店打砸,她说她认得许公子你!”
许仙青筋暴露,手骨作响,吓得那店小二连忙后退了几步,结结巴
巴道:“您,您不认得,就算了。我这就回去报官!”
许仙无力的将叉磕在栏杆上。
西湖边上的凉亭中,两个女子坐下来歇息,若是许仙在场或许会认得,其中一个就是他见过的小青,只是此刻她梳着发髻,碧衣纱裙,哪里还是盗库银的飞贼,分明就是个小家碧玉的俏佳人,比之许仙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遑多让。而如有人看了她身边的女子,却绝不会搞错她们二人的身份。
小青道:“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这西湖哪里有什么高人吗!寻来寻去都寻不到!”她跟着这姐姐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什么恩人,不由有些丧气。
白衣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Hao12⒊Se更新最快听着身边的小青发着牢骚,微微摇头,如同因为性情太过和蔼可亲而对古灵精怪的妹妹没有办法的姐姐。望向这如画的西湖,到处都是行人如织,喧嚣不断。这人间的景色果然是美不胜收,只是自己所寻的那人却是还没找到。
她本擅长术数之道,只是这恩情实在过的太久,没有一点线索,而菩萨却又说的不太明白。找来找去,总找不到。
目光转到断桥之上,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透过朦胧的水雾,那人一袭青衣,立于桥头上,自有种说不出的洒脱之意。令她的心弦位之一动,或许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白素贞头也不转,遥指到:“小青,你看断桥上那个人!”
小青沿着姐姐所指的方向一看,仿佛是一个男子,正要取笑,仔细一看,“啊”了一声,心道:这不就是那可恶的许仙吗?
白素贞觉察到小青的异常,敛眉问到:怎么拉?小青,有什么不对吗?
小青连忙摆手到:“没,没什么拉!只是我想,那应该不会是什么高人才对!”若姐姐的恩人是这许仙那就惨了。
白素贞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呢?”又点头笑道:“其实高不高的也不重要!”
小青忙道:“是啊,是啊,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找吧!”
白素贞笑着点点头,再望桥上,那人却已经不见了,心中微微有些怅然,看他刚才左顾右盼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人,莫明有一种感觉,那人或许是在等自己。又心笑自己,若不是观音菩萨提点,自己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件事,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得知呢?
只是修行到她这一步。就算不通术数,也能感应到天机,更何况是她呢?而这感应正是在这灵机一动之间。要知修行者收敛心思,抱元守一,不比凡人浮想联翩,这灵机一动却是极难得,必然加以重视!
终归不想放过这一点机会,就起身想去寻找。小青虽然不愿,但终究不能违背姐姐的心思。这倒不是因为怕,而是这姐姐身上似乎天生就带着令人亲近顺从的气质,没来由的就不想违逆了她的意思。
许仙跟着店小二直奔酒楼,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乒乓乱响,进去一瞧,敖离遥遥晃晃的站在桌子上,手里提了个酒坛子,眼神微带迷茫,脸上满是红晕。见许仙进来,眼中一亮道:“许仙,这个水很好喝啊!”
几个酒保围在边上,一个想趁着敖离分神上前抓住她,敖离一旋身,小脚踏在那酒保的大脑门子上,那酒保立刻飞了出去。敖离借力飞起,扑进许仙的怀中。
这一扑之下足有五六米远,还好她身子轻盈,才没把许仙扑倒。许仙抱住她,皱眉道:“怎么回事?”
敖离道:“他们说我银子不够,还欺负我!”
许仙看着一片狼籍的酒店,鼻青脸肿的酒保,对于“欺负”两个字非常不能够认同。
店老板从柜台后探出头来,道:“您就是许仙许公子吧,这小丫头喝了我两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又打伤了我的人,您说怎么办吧?”
许仙皱眉道:“老板,你怎么给她喝酒啊?!”
酒楼外早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透过卷起的竹帘,向着酒楼里观看。
而人群之中,多了一青一白两个身影!
第三十章 相遇
店老板四面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给我评评理,客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又斜着眼对许仙说:“许公子,您也是杭州府的名人,英跟我这小人计较,只是世上总无吃饭不给钱的道理!”
其实方才他见赦璃一个人来,手里握着白花花的银子,一脸懵懂的样子,自然介绍她吃酒楼里最贵的菜,而后敖璃一次比一次拿来的银子多,做菜已是来不及,就想起自己那几坛贵的要命,却淡的要死,以至卖不出去的极品女儿红。
这小丫头果然什么都不懂,只是酒量大的惊人,一下将酒喝的精光。他见了教璃满脸红晕的娇俏模样,便起了心思,故意多拿出酒来给她喝,而后扣住她,好让她家人来赎人。若是没有家人,或者赎不起,嘿嘿,那就对不起了。
却没想到几条大汉竟然拿不下敷璃,反而砸了不少东西,教璃还醉晕晕的喊着许仙的名字。店老板心中一惊,对许仙的大名还是多有耳闻的,心知这女娃是拿不下了,但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这事他自认有理,而他背后的东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就拿出无赖模样,他这市井中人,虽不晓得什么官府中的事,只是凭他的经验。这些书呆子最爱讲理,自己只有占些理,哪怕是扭理,凭许仙气的七窍生烟也该拿他没法子。
许仙大皱其眉,才不信教璃会自己点醋鱼、点酒,但心中有事,也不想和这老板纠缠,便问道:“差你多少钱?”
小青不由撇嘴道:“没用!”就欺负我的时候厉害。白素贞则教轻皱眉,低声道:“青儿,你看那小女孩,似手不是凡人!”而教璃此刻已经赖在许仙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口水将许仙的青衫都殷湿了一块。
店老板脸上一喜,八字须随之一抖,心道这果然是个讲理的好书生,便拿起柜上的算盘,霹雳巴拉的打着,口中便道:“我这陈年女儿红,一坛值得三十两银子,这小丫头喝了两坛,却只带了十五两银子,还差着我四十五两。”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哗然,有的低声议论道:“他那酒哪值得三十两,说是三十年陈酿,前些日子有个客商经过,开了一坛,骂了半天,还挨了一顿揍呢!”
“是啊,这奸商讹人啊!这下许公子怕要吃亏了!”
白素贞好奇的问身边的妇人:“大娘,这位公子很有名吗?”
一见有人问起,妇人立刻兴奋道:“那可不是,听说连皇上都夸赞许公子的文章做的好呢!而且啊!”关于许公子的八卦,那是可一天一宿的说不完呢,正想说说那西湖名妓。
店老板的眼神阴厉一扫,人群立时静了下来,他这店里只酒保打手都蓄养了十几个,都是他当初混街时候的兄弟朋友,又仗着东家的势力,平日那个敢和他起冲突。
许仙生出一股怒气,但是想想今日的要事,而且自己现在也不缺这几十两银子,压着怒气道:“好,记下吧,来日给你结清!”
店老板却道:“那可不成,若是你走了,我哪里寻人去,在下小本经营,可赔不起!”又指指许仙怀里的教璃道:“不然将她压在这里,许公子尽可自便!”
许仙面色一寒,握紧了拳头。
白素贞道:“小青,我们去帮帮他吧!”
小青摊手道:“我又没钱,怎么帮他!”心里暗笑道:让你逼我还库银,这下傻眼了吧!难道你敢在凡人面前显露你那些手段,有本事就再召天兵天将下来啊!
白素贞无奈的瞧了小青一眼,不知她在高兴什么,但总瞧不过去那斯斯文文的许公子被那恶霸欺负,就要悄悄施法,助他一臂之力。
“我帮许公子付这单账吧!”一个声音突然道。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一个俊朗的富家公子,见这么多人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道:“在下张玉堂,和许公子一样家住钱塘门,久闻许公子大名,如今方得一见,不胜欢喜,今日愿助君一臂之力!”
他心中也有些心疼,这几十两银子是他一个月的花销,爹爹订的二十两,娘还偷偷给了他三十两,如今一下子都要出去了,但若能认识许仙,也觉得值了。
许仙觉得张玉堂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拱手道:“多谢张兄!”眼下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若那人找不到自己才是麻烦事。
张玉堂心中听这声“张兄”,顿时将那点心疼忘了,有些局促的拱手回礼,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许仙,许仙笑着接过,道声“多谢,来日一定奉还!”交给那店老板道:“找钱!”
店老板得意一笑,伸出手道:“是许公子要给我钱才是!”
“你!”
店老板道:“我什么我!”又拿出算盘劈里啪啦的打起来,口中道:“伤我人的医药费,砸坏我东西,耽误我生意,这些都还没折算进去,您得再给我五十四两,瞧您大名将零头去掉,还得五十两呢!你可是杭州府有名的才子,总不会赖我这点小钱吧!”
这些钱他本来见了许仙就想作罢,但看两个冤大头在这里,给钱给的痛快,怎么忍心不再宰一下呢!有意拿出许仙的才子之名,想要他有所顾忌。这些蛇鼠之道,再没有比他清楚的了。
小青骂道:“两个书呆子!”
许仙却大笑道:“我算看透你们这种人了!”劈手夺过那五十两的银票,换给张玉堂,抱着敷璃便向外走去。
店老板大喝道:“拦住他!”十几个酒保连忙跟上。
许仙走出门外,围观者顿时后退,顿时显露出一个白衣女子来,便将怀里睡着的敖璃交给她道:“请小姐帮我照顾这孩子。”他心中现在满是怒火,也无暇细看,只觉得那一双眸子,若平湖春水,甚是柔和。
白素贞有些诧异的接过教璃,不知他想做什么,转脸一瞧,小青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却见许仙转过身去,走到那店老板面前。
众人再次围上来,奇怪许仙想干什么,那店老板虽然有一种预感,但也不相信一个斯斯文文的秀才会做这种事。“你想干什么!”
许仙嘿然一笑,一拳抡向那老板的獐头鼠目上。这店老板年轻时也是打遍三街四坊无敌手的人物。只是如今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避得开,重重挨了一拳,倒在地上,门牙飞起。
周围顿时为之一静,连白素贞千年修为的心性都愣了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直斯斯文文,连被店老板挤兑都温文尔雅的许公子口发飙了。许仙打完一拳,犹不解气,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对着那店老板左右开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让你耍贱,让你耍贱!”
那店老板杀猪般的嚎叫才让呆若木鸡的酒保反映过来,上前又拉又打。许仙微微冷笑,身上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金光,在太阳之下极难分瓣。那拉的自然是拉不动,那打的更是如中铁石,捂着手在地上干嚎。于是一帮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仙狂扁那店老板。
白素贞心中一动,这似乎是护法金身,却不知道是自己习练出来的,还是靠着什么宝贝,一些护身符也有这样的效果。正在猜想,却觉得身边有人拉她的胳膊,刚才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小青,此刻小声道:“走吧,姐姐!”
许仙顾不得旁人,只将地上那混蛋一通海扁过后,让他叫爷爷都叫的有气无力,才觉得舒了口气,念头通达了不少,起身又补了两脚道:“告我去吧!”就是当年的穷小子也不怕这种混蛋,更何况如今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什么人想揉就揉,想捏就捏的了。
许仙又四面拱手道:“街坊四邻,今日之事,大家明眼所见,什么是非都由在下一人承担,只是来日还请诸位做个见证,算是世上还有公道!”
众人轰然叫好,都道许公子名不虚传,是条好汉。毕竟那些诗词,小老百姓是不怎么懂的,见许仙痛扁这恶霸,平日有仇怨的就不说了,没仇的见这富人遭祸,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而且许仙也算是平民出身,打扮又不阔气,自然觉得贴心。
许仙却想,这酒楼怕是真有些背景,闹了这么久,半个捕快也不见过来,显然是有过龌龊。但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去寻那白衣女子,却哪里寻的着,心道:看她慈眉妙目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心中一动道:白衣胜雪,慈眉妙目,不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吗?只是小青不在她身边,自己才没有立刻认出她来。难道是自己那夜捉了小青一次,将她吓跑了,没遇到命中那人。哎,还是赶紧找人吧!
却不知小青见他抱着敖璃过来,连忙躲了,若让他认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那真是羞死了。而后许仙大抡王八拳,小青躲在一边又是觉得痛快,又是心惊胆战,亏的那夜他没有这样揍自己,这许仙果然不是好欺负的。趁他不注意,还是赶紧拉着姐姐走吧!
烟柳湖畔,白素贞甩开小青的手,道:“青儿,你拉我干什么,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位许公子?”她本是极聪明的,但是入世未深,有时难免显得有些单纯,但想起小青的种种异状,也有所察觉。
小青眼珠乱转,结结巴巴道:“我真的不认得什么许公子,张公子。姐姐,我们还是赶紧找你那恩人去吧!”不知为何,一向尖牙利嘴的她在这姐姐面前撒谎,总有些困难。
白素贞疑道:“真的?”心道: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青连连点头,道:“走,咱们坐船到对岸再去找找吧!”见柳下一条客船,便拉着姐姐上船。
白素贞道:“小青,这小女孩总得还给人家啊!而且我还没算过那许公子的前身,也该算一算才是!”
小青撇嘴,小声道:“姐姐,您不认得,我却认得,这孩子明明就不是人,而是条龙,咱到湖心,将她往水里一抛就万事大吉了!”又大声对船公道!,l船家,快快启船,我多给你银子!”
那船夫却回头笑道:“还得等一个人,两位小姐待我老汉问问,这人坐不坐船!”
小青急道:“我们多给银子,就是让你别拉别的客人,你怎么还拉人呢!”
舶公笑道:“不关银子的事儿,这人若坐船,老汉非拉不可,还请两位小姐见谅。”说完就转头道:“许官人,可要坐船吗?”
小青面色一僵,白素贞微微一笑道:“青儿,这你可没法子了!”
许仙找了一圈,也不见教璃,听人招呼,见是当日那帮他运猪给敷璃的船公,忙道:“老人家,是你啊!可否载着我在这西湖边上转一圈,我找个人!”
老汉笑道:“好说,好航”又转头对二女道:“两位小姐,这就不好意思了!”
小青恨不得立刻跃下水去,白素贞笑着瞥了她一眼,道:“老人家,我们刚好也是想游览这西湖风光,请这位公子上船吧!”
老汉笑道:“那敢情好,许官人,请上船吧!”
许仙闻那轻柔的女子声音,心中一动,遂至船上,朝船舱里一看,一青一白,不,是一青二白,敖璃在那白衣女子怀里谁的正香呢!那青衣女子柳叶弯眉比之那晚变化极大,若非有心恐怕还认不出来,但许仙自然是有心人,一眼就瞧出了她的身份一一小青。
白素贞却有些小小的尴尬,自己帮他看孩子,转身跑到船上算怎么回事,他要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呢?不由白了一眼小青,却见小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却不知小青在心中念叨:“别认出我,别认出我”……那夜丢脸就够了,若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女子,那岂不是更是丢脸。
许仙一时有千般言语想要道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总不能立刻道:本書轉載好一貳三中文網白娘娘,小的许仙,就是你的恩人,只是我现在另有新欢,所以只能辜负你的情意了,看看您能不能随便给我个几百两银子算是报答好了。
那样不被人当成神经弃才怪呢!而且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决不想任何人得知,然后被当成怪物。
那就只能先认识一下了,再慢慢解决了。低头走到舱中坐下,位置并不宽裕,靠得也是极近,依稀似有幽香传来,许仙抬头,第一次仔细的瞧着她的脸庞,却又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形容面前这人。
一袭白衣胜雪,圣洁的仿佛要供于神坛之上,不能令人生出任何亵渎的念头。面容的微笑却是极为温柔,亲切的仿佛是刚从邻家走出的姐姐,只等你笑着打声招呼。两种极为矛盾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这一人身上,绝非惊艳,而能让人一见倾心却又不敢动一丝妄念。
许仙不禁心中叹息:这就是我要等的人吗?似乎真的值得用千年去等待的样子。只是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吧!了断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吧!
白素贞也在瞧着面前这人,虽是眉轩目朗,却不见得如何俊美,只是气度朗朗日月入怀,却无寻常读书人的刻板迂腐气。想想她刚才作为,现在还觉得有些好笑,将孩子交给自己,竟然是为了回头揍那人一顿!只是现在这么看着自己,不知道作何想法,难道是要责怪自己不告而别。
舶公撑杆,船行离岸,舱中一震,许仙道:“多谢小姐帮我抱了那么久!”
白素贞一愣,赶紧把怀中的教璃还给许仙,敷璃的酒意似乎醒了一些,环视了一周,又闭上了眼睛。小手却抓着白素贞的衣衫不肯放,嘟囔道:“许仙的胸口好硬啊,一点都不舒服!”
白素贞不由脸上一红,许仙骂道:“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今天给我闯了多少祸。”要从白素贞怀中接过她,白素贞也暗松了口气。
敖璃顿时不依,一边死死的抓着白素贞,一边扭动着身子不给许仙抱,她力气惊人,船身顿时晃动起来,舱中的人没有防备,随之东倒西歪。许仙正用力去夺敖璃,把持不住,两人撞在一起,都是脸色上一红,连忙分开。
许仙只觉所碰甚是柔软。若是平时许仙说不得还要暗爽一下,但现在只觉只觉得身上c阵难受,仿佛做了莫大的错事。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又骂敖璃道:“死丫头,你起不起,你再不起来别想我再请你吃东西,以后你就跟自己玩吧!”
在食物的逼迫下,教璃凄凄艾艾的脱离白素贞的怀抱,听许仙说的严厉,顿时眼眶发红,扁着嘴道:“他们欺负我,你还骂我!”
说着说着,心中越发委屈,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全文字手机站Hao12⒊Se
第三十一章 相似
贞只觉得水汽开始凝聚,心中道:不必法术就能引二二:二只些孩子果然是各真龙呢!只是哭的样子也真是可怜。
本来晴朗的天空,立时聚起了阴云,暴雨从天而降。
许仙一阵头痛,大声训斥。赦璃同他赌气,哭的更加大声口白素贞白了许仙一眼道:“她还是个孩子呢!”便低下头柔声细语的安慰敖璃口
许仙心下苦笑,这似乎是我的台词。平时自己和潘玉在一块,不都是保护小萝莉的正派形象吗?现在怎么成了反派的样子。
说来奇怪,那连许仙都没办法的大哭竟然渐渐止住了,白素贞一边瞧着许仙一边不知在敖璃耳边说了什么,敖璃倔强的摇摇头。白素贞只是瞧着她,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敖璃就点点头,转脸对许仙轻声
道:“对不起!”
许仙不由大为佩服,哄孩子这项工作他自认已经是专家级的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大师级,不,是宗师级。能让赦璃在这种情况下不哭的才是大师级,能让她道歉的只有宗师级的水准才能做到!
白素贞柔声问道:“许公子,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呢?”她很好奇许仙怎么跟一条难得一见的真龙混在一起,而且好像还很亲近的样子。
敖璃打断道:“姐姐,我叫敖璃!”
许仙斜眼瞧她,心中大是不忿:跟我也没见你这么乖过,请你吃那么多东西,还是许仙许仙的乱叫。人家不过跟你说了几句话就叫上姐姐了!
敖璃也拿眼反瞪许仙,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许仙一边回答白素贞道:“我和这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边微微眯眼,仿佛要将眼神凝聚起来。敖璃立刻反击道:“鬼才想和你有
关系呢,许仙大坏蛋,大色狼!”
那一声大色狼让小青扑哧一笑许仙险些跌倒。
白素贞觉得的有趣,笑着帮她擦擦脸颊,道:“敖璃乖,我和你许大哥说话!”嘴里这么说着,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是问他的身世还是别的什么,只是总不能直接问他家中有没有妻室,而且女儿家总要
矜持一些才是,就算是想那样报恩也不能让他小视了自己。
千寻百觅的恩人就在眼前,自己以清白之身报他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够了吧!尽几年夫妻情分或许还能为他诞下麟儿。到时候便可脱离
红尘、位列仙班,哎,虽然有些绝情,但俗世姻缘本就有时而尽,比起千年的修行自然不算什么。而且到时候叫他另娶他人就走了口
她这么寻思着,偶尔想到深处,便有些面色微红。只是她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修行的决心而低估了自己那一颗柔善之心。她若真能够理智,就不会有什么水漫金山,而埋下祸根。她若真能够绝情就不会在该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被法海擒于钵下,而生出被困于雷峰塔下的恶果。
身处局外之时想想尚觉得不忍。更何况迷于局中之时,要她去
做呢!逃不过躲不开,正因为她是白素贞啊!
妖鬼以身报恩在书中不过常有之事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三年之后,
说出前因后果,道一声你我缘分已尽,便洒然离去,绝不多留一刻。而她身为修行者却偏偏没有修行者的决绝,身为妖怪却偏偏没有妖怪的
残忍。
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但也正因为这样,千古之下,才会有人记得,
这个名字吧!
聚起的水汽还没那么快散去,春雨没方才那么大了,但还在淅沥沥的下着,落在船篷上劈里啪啦。船中的人听着这雨声,都寻思起来!
敖璃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继续拿圆咕噜的眼睛瞪着许仙。许仙自认是个有修养的成年人,当然不会跟她毋瞪。却浑然忘了自己
州才是在干什么!
敖璃觉得无趣就转过头去看白素贞,突然觉得他们两个长的好像。
只是因为正在和许仙赌气,故意不说心中就觉得喜孜孜的。其实但从相貌来说,两人又有哪里相像,不过敖璃的眼中,却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样的光,温暖的光。
这种感应本来是所有生物都有的,人乃万物之灵,本该是最有这
方面的特长的。但人却总受各种各样的虚词与外表的迷惑,分不清美与丑,善与恶,忠与奸。在这浊世上,将这种天赋渐渐泯灭了。
龙却不同,身为比人还要早的万物之灵,漫游于江河湖海之中,却还保存着这种天赋。敖璃接受许仙,绝不仅仅是因为吃了他一点食
物,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感觉到的善意和温暖,于是才想要靠近。否则,如果谁以为可以凭几个包子就忽悠住一各龙,大概只会是被加餐吃掉的结果。
许仙突然对小青道:“这位姑娘,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他自然知道小青的真面目,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拆穿她而已。
小青心中一惊,强笑道:“可我没见过公子你啊!”
许仙见她不愿提及,也就按下不说,只道:“那可能是我记错
小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你没认出来早说嘛,害得本姑娘瞎
担心了那么久。嗯想也是,那夜昏暗,自己又特意施了变化,哪有那么容易被认出来。放下担心,顿时感觉身体灵便的许多,道:“许公子,这船舱狭窄,多有不便,您看该怎么办呢?”
白素贞瞪了她一眼,又对许仙笑道:“不妨事的!”
许仙苦笑摇头,如今既然能够相见,还怕没时间把事情解决吗?而且他也怕再和她有什么触碰,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受。便起身走到舱外,身边并无雨伞,许仙索性立于雨中也不施法遮蔽,任凭雨水落
下,淋在身上,才觉得轻松了许多。本書轉載好一貳三中文網在舱中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刚才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拘束起来,真是不像是自己。
白素贞敛眉埋怨道:“小青,你也真是的,怎么把人家赶出去
了,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他又没有伞,哎,我说你什么好!”
敖璃却在拍手叫好,见白素贞看过来连忙低下头道:“姐姐,我累了去休息!”到了船尾,钻入水中,却无任何波浪的声音。。
小青心里觉得痛快,却作出委屈的样子道:“确实是不太方便嘛,
难道姐姐还想像刚才那样?”白素贞脸色一红微嗔道:“别胡说,你回去定要和我老实交代,你肯定是见过这许公子的。”
小青吐吐舌头道:“姐姐,你见了这许仙,把自己的恩人都忘了
咱们还是赶紧下船找你的恩人去吧!”她可不想被姐姐知道自己的糗
事!
这时,舶公突然大声道:“我们这行有句老话,十年修得同船度
百年修得共枕眠。都是同船的缘分,怎么将别人赶出来受这风雨,
自己却能安坐舱中。”却是见许仙淋雨替他打抱不平。
白素贞灵光一闪,微微念皿:“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这算不算上天再借这老人家之口在提点我呢?
便对小青笑道:“或许他就是我的恩人吧,让我算一算!”心中却希望
是如此,这倒不是说她对许仙有什么意思,而是这一上牛所见之人不是酒肉之徒,就是凡庸之辈,如许仙这样的人实在难得一见,向这样的人报恩,也觉得愉快吧!
小青道:“那姐姐你就算一算吧!”心中却道:不会这么巧吧!
只见白素贞敛眉闭目,纤指交错,微微几点白光在指尖眉心闪耀了数下。眼眸便透过光阴的阻隔,望传千年的因果。一世又一世的往上椎演,其间或有巨大的空白之处,如同罩着迷雾,怎么都看不清楚那一世许仙做了什么。
便干脆,将此处掠过,终于一张脸庞同脑海中的那一张脸相合,一
个小小的牧童骑着水牛吹着横笛在山野间徘徊。她展颜惊喜道:“果然是他!”
小青惊讶道:“真的这么巧?!”
白素贞微笑道:“是前尘早定,哪有什么巧不巧的!”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心中欣喜溢于言表,不由将净白的素手缕着乌黑的发梢。
小青不由想起被姐姐打败那晚,第一次听姐姐说到报恩的事。那
时自己曾问:“若是有个人救过我的性命,我也要报恩吗?”
姐姐道:“当然了,不了却凡间的恩怨,心中必有挂碍,是难成正果的。”
小青听了不由发愁的想:许仙在仇王府算是救过我的性命,也算是她的恩人吧!可他又在仇王府欺负过我,这该要怎么算呢?算了算去总是恩情多那么一点吧!不过想让本姑娘报恩,还得先出了这口气才行。四中立网(3酬。晒)小说芹金,小说迅速
于是就寻思怎么让姐姐帮自己去欺负一下许仙,凭姐姐的法力那许仙一定不是对手!结果许仙竟然是姐姐的恩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素贞见小青出神的样子,奇怪的道:“小青,你怎么啦!”
小青连忙摆手道:“姐姐,我是替你高兴啊,我这就把这许公子请进来,让你好好问问!”知道他是姐姐的恩人,自然要帮姐姐实现自己的心愿才是。姜于自己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已是顾不得了。
“许公子,外面雨大,你进来吧!”
许仙也不推拒,大大方方走进来,只是坐的远了些。心中默默
道:该来的总要来。进舱中一瞧道:“敖璃已经走了啊!”
白素贞知他为所寻觅的恩人,言语间更多了几分敬重,问道:,、许公子耳知那孩子的身份吗?”
许仙笑道:“知道啊,她是这湖里的龙王,我还在长江赤壁见过她的爷爷呢!”
二女同时惊讶的微张着嘴,长江水君的大名她们都是听过的,却没想到那赦璃竟然有这样一个爷爷,白素贞身子倾前,又问道:“真的
是龙王激乾吗?”
许仙想想道:“应该是吧,敖璃的父亲曾是黄河龙君来着。”
白素贞低下头,低声念叨着“果然是那一家人呢!”只是没想
到,敖璃竟然有这样的身世,真龙虽然难得一见
“担拉呼也不少。只有这一家曾掌天下水脉人气之兴衰,呈六,二欠四拉一河但其地位之尊,绝不是海中的龙王所能比的。而且教坤也是现今龙族中的最长者。
只是许仙又如何同敖璃扯上了关系,并敢训斥她如子侄。她看得
出,敖璃虽然和许仙闹别扭,但无疑也是极为信赖甚至亲近的。对自
己固然是很亲近,但她并不怀疑,如果自己同许仙起了冲突,敖璃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许仙这一边。
她正在思索,许仙讶异道:“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敖璃爷爷的真名的呢?”他上次在赤壁忘了问龙君的名字却没想到被白素贞一口道出,
果然不愧是修行了千年的呢!
白素贞一愣顿时脸色就有点发红,她不擅于撒谎,一开始也没
想好怎么同恩人说自己的身份。总不能说自己修炼千年的蛇妖吧!那
把他吓也吓跑了。
他或许可以不在意敖璃的身份,因为龙本身就是至高无上、受人膜拜的,龙的意义是神而非妖这一点从龙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而妖怪却是被人厌恶与恐惧的,所以要被降服驱逐甚至是诛戮。所以身份
是一定要隐藏的。
小青忙道:“是你孤陋寡闻吧!祭祀长江龙王,用的不就是这个
名字吗?你去长江沿岸的龙王庙里去瞧瞧,哪个没写着这个名字!”
“说的也是!”许仙道,他那一问也只是好奇,并无质问的意
思,就转过了话题问道:“请问小姐尊姓大名?”问清了姓名然后
就可慢慢将彼此的身份说开,然后就可以想办法给她自由了。
白素贞暗松了一口气但却又踌躇,不知该如何皿答这白素贞这三个字自然是容易回答,但对方若问自己的身世,又该怎么说呢?有些为难的道:“这……小青,你替我说吧!”小青编瞎话可是极擅长的。
许仙纳闷,说一个名字还用别人替吗?
却听小青道:“许公子,我家小姐名叫白素贞,家住四川的锦官
城,老爷再世时曾为总镇。如今二老归天,小姐没了依靠,便来杭州投亲,结果投奔不成,如今就暂住在清波门。”
白素贞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着笑意,赞赏的瞥了小青一眼。
许仙一阵无语,我只是想问问名字,你就编了这么大一套瞎话出
来,真是服了。
小青又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叫小青,今日陪小姐来游春,才
遇到许公子大败奸商,我们在旁边看着也觉得痛快呢!”
这下许仙一时间反不知该怎么说好了,总不能当面拆穿人家的谎
话,那岂不是给那位女子难堪,但总该提醒她一下此行的危险才是,便笑道:“我也是凭着学过些玄门法术才敢如此的。”
白素贞好奇道:“玄门法术?难怪公子能与龙为友,不知公子是跟谁学的。”她也是玄门中人,就对这个在意的多。不过也并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世上懂得玄门法术的人数不胜数,但真正的修行者却是凤毛麟角。于是这些法术最多只是一种谋生的工具,和医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许仙心道:等的就是你这一问。便道:“我是跟灵隐寺的法海禅师学的法门,我叫他一声师傅!”
白素贞略一思索,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法海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他竟然是法海的弟子。
走了走了,千年前那一场恩怨本就是三个人之间的。菩萨让她前来不单单是报恩,也是还怨。
其实她和法海本该是无怨的,只因七百年前她盗了法海舍利子灵
丹六颗,足足抵得上六百年道行的灵丹,她也凭借这六颗灵丹才能有如今的道行。
虽然法海曾为捕蛇老人,想要至她于死地,算是有冤仇。但她也明白,用六百年道行来报怨实在是有些过子,只是那时自己也是年轻冲动,心中也走动了贪念,如果只取灵丹一颗,甚至是一半,而非一口全部吞下,如今就没这场是非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也无多少后悔的余地,当面对可以省去数百年光阴的灵丹,而且又是自己仇人的东西,谁人又能轻易放弃呢!而且
她也不怕法海,凭她的法力,法海想拿她也没那么容易。
许仙见她沉思的模样,又道:“我近来才娶了亲,家中尚有人在等我吃饭呢!今日就别过两位小姐了。”言罢就高声道:“老人家,麻烦到永定门那边靠岸!”
许仙说着话,眼睛却不离白素贞的脸庞,睫毛垂下,在大而黑的眼睛上洒下一片阴影。令他想到了湖畔的杨柳在绿色湖水中投下黑而朦胧的影子,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也如诗中所云“吹皱一池来水”,充满了知牲与温柔的美。
许仙心中默默道:无论报恩将以怎样的形式进行,无论还怨会有怎样的结果。虽然差点想这么做,但是我,终于没有欺骗你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三人
想着这样的女子本是属于自己的,只要自己略施小计,甚至陋水推舟,便可一亲芳泽,而后就可以轻易的牵绊住她那颗善良而柔软的心。
许仙心中未尝没有一丝遗憾!
但更多的却是轻松,并不是因为忠干了潘玉,明玉最后将彩凤青鸾交给他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观念。而他的性格,也从没想过要一定坚持什么现代思维。
不过总有些东西是他无法放弃的一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尊重。
无论这种喜欢是对明玉那种深爱还是对彩凤那样的简单的爱美之心。总该有一点最起码的尊重,这种尊重包括了诚恳与理解,诚恳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与理解对方的选择。
如果一个所谓好人连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只坚持着自己所谓的正义,那就算不是伪君子,也只是挥舞着正义之剑而将另一种形式的霸权强加在别人头上,以正义之名行残暴之事。
所以他给了彩凤想耍的宁静,也不想用手段对付面前这位女子。
若是没了感情的羁绊,就算注定要报恩迹怨,也不会让她伤的那么深吧!
白素贞蓦的心中一痛,轻微却又深刻?仿佛失去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却又偏偏想不起那东西是什么。有些惘然的想:他已经娶亲了?
这样也不奇怪啊,少年成名又富贵多金,娶妻也不奇怪啊!只是同打算好的报恩方法,似乎有些冲突,哎,这可如何是好?
小青也把玩着衣角,不知在想些什么?三人各自思索,舱中竟然沉就下来。
这时船行至永定门,舶公一声“许官人,到了!”惊醒了舱中之人,许仙笑了一笑道:“白小姐,青姑娘,就此别过了。”想了想又说了家中的地址道“若有闲时,可到微处小坐一下!”
白素贞极大方的笑了一笑道“一定到府中拜访,见过尊夫人!”
见小清青在出神,推推她道:“小青,许公子要走了!”
小,青这才反映过来道:“再见了,许公子,一路走好!”
许仙出舱,二女都来相送,许仙一摸身上,却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没带钱,都让敖璃那小丫头拿去胡吃海塞了。
白素贞见他尴尬连忙低声道“青儿!”
小青却一摊手道:“咱们出来也没带银子!”小青自然是被许仙录削干净了,而白素贞出山未久,平日又用不上,哪里会带着银子。倒是头上金钗还值些钱,虽然不舍,也只能这样了,来日再赎回来就是了。
那老汉也是个知趣的,一看三人神色,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
“不必公子费心,这一趟老汉全是报答公子的心意,哪敢再受钱啊,这两位小姐的也一并免了。”
许仙道“这怎么行,您在这等着,我回去取了钱给您,要不等下次再遇上也行!”船公冒着风雨载了几人那么长时旬,这时可不比后世的游艇,一开机器就行了,而是全凭着人力。已是累的满头大汗了!
老汉搓搓手道“不用,不用,但有一桩心事,还想”
许仙笑道“只管道来便是!”
老汉也笑道“听闻官人诗词做的好,可否赏老汉一句半句,全当船费了!”
小青笑道“老人家,你识得字吗?还要人家作诗词!”白素贞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老汉笑道“老汉我大字也识不得一筐,只是见西湖边上的那些酒楼里,只要有前人名家留下的诗词,客人总是多些,我想若能在船里也留下一副许公子的诗词,或许也能多些生意上门。”
白素贞笑道“老人家好有注意啊!”又将大大的眼睛望向许仙,好奇这身负才子之名的人会做出什么东西来。
老汉摸摸头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他不懂书画上的东西,不知许仙的墨宝如今一字千金不敢说,一字卖个,十两八两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是专门做一首诗词出来。他若知道,也不敢提这样的要求出来。
许仙也笑道“这样也行,只是要想一想!”
白素贞怕他为难,又道“这好的诗词怕是不容易想,许公子就住在杭州,不如下次再见时交给你好了!”
老汉忙道“也好,也好,就是没有也没得要紧,我也是突发奇想,胡乱请求,许官人不怪罪就是我的福气了。”
许仙笑道“谢过二位替许仙着想,不过这里倒是有一首词,这就,念出来给你们听听,若觉得好,我回去写下来送给老人家。
”平日里的诗词多半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二人的态度反例让许仙觉得不能拒绝。
白素贞先是低头避过他的眼神,而后又好奇的看他会做出什么词来,她到杭州不久,而且都在仇王府中,也就今日才听闻了许仙这个名字,似乎在杭州是个有名的才子呢!
许仙便吟诵道:
“一竿风月,一蓑烟雨,家在钓台西住。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
潮生理棹,潮平系缆,潮落浩歌归去。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
诵罢问道:“老人家觉得这首词如何?”眼眸却瞧向了白素贞,心道:你又何芯到这红尘深处呢?
老汉听来听去,半懂不懂,只觉得心中喜欢,特别是最后那,无名渔父,四个字,说的仿佛就是当初的自己。忙道:“好好,许官人这词应景的很!”
这一首词后来被许仙写出来,老汉请人刻在船上,果然多招揽了不少生意。等到船腐朽,还将这块船板专门刻,了下来,流传至后世,称之为《仙隐刻舟词》,卖出了添加,号称史上最贵的一笔船费。只是后世学者常为,严光”是什么东西而争论不休。
白素贞眼眸闪动,这词确实是极好的,不负才子之名。在这俗世上谋取一场富贵功名该是不成问题。只是她却从词中听出了更多的东西。许公子难道有弃世之心,想要随那法海专心修行吗?
那一句“况肯到红尘深处”说的不就是修行者的情怀吗?只是他的眼光又隐含着某种劝诫,令自己感到有些费解,他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他一时令她感到神秘莫测起来。
许仙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一再次一拱手,便转身走出舱外一此时的春雨如雾似纱,细如牛毛,最是舒畅。
许仙却是心中一惊,因为一个穿着灰布僧袍,须眉如雪的老僧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是法海还有谁。许仙愣在原处,心中叫苦,这才真是人生八苦之怨憎聚。回头见那女子极通人情的要出舱相送,许仙忙拍一下脑袋道:“啊,我的东西拉了!”连忙转身回舱。
白素贞正要掀帘相送,只觉素手被他握住,脸上一红,抬头见他紧张的冲自己使眼色,才松了口气退回舱里。”小青却没那么好脾气,立刻道:“许公子,我们同你才见了数面,你就抓着我家小姐的手算怎么回事啊!”
白素贞的脸色更红了些,忙将手抽了回去。
许仙歉意一笑,却闻法海一声怒吼:“释色,给我出来!”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良家妇女,那还了得。
白素贞这才恍然,原来是怕他师傅瞧见了自己。只是对他那个释色的法号,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许仙脸色一白,讪讪的走了出去,站在船头道一声“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法海怒道“我不来还了得,亏我与你释色这个法号,你竟然还敢如此!”
许仙纳闷道“您不是说释色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那个色吗?”
法海面色一僵,更加怒道“你连女色都看不破,还谈什么色即是空,还不给我下来!”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最的弟子,真是由不得他不怒。
许仙跳下船,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至少没让这二人相见。最好让她偷偷的报完自己的恩,然后就离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这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自己这师傅的对手,如果他再拿出如来所赐的金钵,更是连还手之力都是没有。
许仙请道“师傅,到弟子家中一坐吧!”
法海却似乎察觉了什么,道“你还未给人家赔礼道歉,如何就说要走。”有冲船上道:“舱中的女施主,老衲管教无方,劣徒冒犯了两位还请出来一见!”
这时舱中,小清见白素贞如临大敌屏息不语,低声道“姐姐,我见过这和尚,似乎不怎么厉害的样子,应该不会看破我们是”
这所声固然是压低了声音,但却瞒不过法海的耳朵。虽然没有什么关键的字眼,但凭法海的智慧当然听出了不少端倪。
法海又道“请两位施主出来一见!”这一声说用上了雷音之法,更多了几分威严。
白素贞暗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便起身走出舱外,施礼道“小,女子白素贞见过老禅师!”而后下船,又对那舶公道“老人家,我们就到这里下了,您赶紧走吧!”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还是让人家先走吧!
航公应了一声,等白素贞与小青下了船,就行船离去,却闹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想着人家的家事自己还是别管了。
法海终于明白自己那强烈的怒意从何而来,此时一见白素贞,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凭他修持还把持的住,只是闭目念了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这佛号念的声音极低,传出来却如雷吼,浩荡莫名。
白素贞心中一凛,这和尚如今好高的道行,人修本就强过妖修,就算自己吃了他六百年道行的灵丹怕也不是对手。她还不觉,却闻小青捂着脑袋道:“姐姐,我的头好痛!”
白素贞喝道:“和尚,你住口!”却是心中叫苦,如今被法海看破了行藏,将自己的妖身同许仙一说,这恩还要怎么报。自己固然是想走就走,而青儿怕是逃不过,那又该怎么办呢?
许仙忙拉法海道“师傅,我们走吧!”却如拉山石,不动分毫。
法海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许仙,又转过头看白素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切恩怨是非,到如今才是一个结。”释色,为师错怪你了,你不迷与色,色却要来迷你。本就是前因种下,这却是无可奈何!”
法海道:“白素贞,今日就来了结我们的恩怨吧!”却也知这白蛇不好对付,今日下山没将金钵带来,恐怕留不住她。而且那金钵威力固然是极大,但也不敢随意使用。
师尊赐下金钵时曾专门告诫自己,不要恃宝乱行,只能收作恶的妖邪。而这白素贞并未作恶,如果硬要用金钵,恐怕惹得师尊怪罪。
诸人各有顾及,场面一时凝住。
许仙突然问道:“师傅,你同这位白小姐有仇?”这固然是明知故问,但也是非问不可。
几人都将目光放在许仙脸上,白素贞心中苦涩,他总是要帮着他师傅的吧!若来帮他师傅打自己,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恩怨纠缠到如此境地,连她也感觉有些茫然。
法海回答道“算得上深仇大恨!”六百年道行,六百年光阴,六百年的耿耿于怀。
许仙道:“师傅要弟子放下贪嗔痴,如今何不放下!”却也知道,凭言语要法海放下这段恩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法海皱眉道“此间的因果,我来日会与你讲清,只是既有因便不能无果!而且我有一言你可记得。”
,什么?”
法海咬着牙道“什么气都吞得下的,是死人!”
许仙这才无话可说,望了一眼白素贞,见她正在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些凄然,便道“师傅,若由弟子承担这一段因果如何?”
白素贞讶然道:f,许公子!”
法海道“莫要胡言!”
许仙道“弟子绝非胡言,若能让师傅您放下这段恩怨,无论是什么弟子都愿意一试!”他看得出来法海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当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怕他说那个,。
法海眯眼道“我若要你出家为僧,皈依我佛,你也愿意吗?”
第三十三章 持否
白素贞忙道:“许公子,不可!”
许仙心中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自己还是逃不了这出家的命运吗?
法海道:“释色,你觉得如何?”
许仙皱眉道:“师傅,非得如此不可吗?”
法海双手合什闭目不言,心中也不知在作何打算。
白素贞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辜逞强!”
许仙却想到:千年前的因果也是因自己而起吧,如今的自己也难以信守初时的承诺。虽然明知道自己并不欠她什么,但是却总觉得自己似乎辜负了冥冥之中那一段深情,而怀辜歉疚。事已至此,三人之间
的恩怨再也说不清楚,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若能替你挡去这一厄也算是没有白白穿越一场吧!
但愿明玉看见自己光头的样子不辜太惊讶吧!许仙有些怨念的想:
反正也是只能看不能吃,跟当和尚也没什么两样,或许她会更辜欢自己的新发型。
想到这里,许仙双手合什,低首便蓬:“好吧!师傅,就如您所
愿,只辜你肯答应不再与这白小姐为难,弟子便鼎家为僧。”
法海惊讶道:“你真的要为枷 ,“一他眼赌一转,却没将妖怪两个字说出来。而且他相信,只娶他不说,许仙就是再修一百年也看不出
来白素l是个蛇妖。这或许是个机缘也说不定。
白素贞一时间大为触动,心中喃喃蓬:又是一样吗?如千年前一
样,自己被捉,赖他才得以活命。如今他又辜为自己去做什么和尚。
不,已经不一样,自己再也不是那条无力的小蛇,而是有了千年道行的白素贞。
“法海,你以恩怨相要挟,算什么高僧。如今敢和我一分高下
吗?”
法海眼中得意更甚,既然如此就不怕她朝上天去,口中却道:“我自家的事不用你管,既然我这弟子那么说,你就走吧!一言罢竟然直接抓住许仙的肩膀化作一道金光飞逝而去,正走向着飞来牛灵隐寺的方
向。
许仙飞在空中,只觉得腾云驾霎,好不迅速。心蓬:我这师傅果然是会飞遁之术的,这个定然要学学,以后飞去京城和明玉相会,岂不方便。而且自己以僧人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同她多些相处的机会。
只是科举的时候就麻烦了,大概要包着头。但光个宗,耀个祖大概还是没问题的。但要传宗接代就麻烦了,难道要自己做个淫僧?
这个世界,僧侣道士也是能够参加科举的。
就是在官晏之中,堂前戴着帽子审案,堂后摘了帽子光头礼佛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一定会影响升迁就走了,但玩这个多半讲究个四大皆空、自娱自乐,也不把升迁放在心上。
当然,有一点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是娶亲,不过许仙现在想娶的只有明玉一人,但寻思大概这辈子也没这机会了。索性一咬牙一跺脚,
出家得了。
法海如果知道自己这弟子一门心思,想娶学了法术和女子偷情私会或者做个淫僧,大概一怒之下就把他从天上扔下去了,但现在他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法海一去,湖边的气氛为之一松,小青惊魂未定的蓬:“姐姐,这和尚好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大仇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杭,
州,回清风洞修炼吧!”
白素贞皱眉蓬:“可是许公子“……
小青道:“是许公子自己辜出家,我们也拦不住他,我们再想别
的办法报答他好了,去帮他寻些灵芝仙草,助他早日成蓬就走了!”
白素贞叹息道:“若他真为了自己出家,岂不是欠人家更多!”更
何况,许公子对自己一片深情,自己又怎么能记若未赌呢?
除了许仙自己,在场的诸人,没有人认为许仙是平白无故的帮白
素贞,非竟好人也没这么当的,不帮自己师傅就算是难得了,辜多也就是劝劝挡挡,总没有二话不说就娶帮人接下所有恩怨的道理。
那许仙为什么这么做呢?在场的几人都不是笨人,都不约而同的
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许仙对白素贞一见钟情,甚至不惜出家为僧也要帮她。
白素贞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觉得他抛下家中妻室未免有些绝
情,但总是为了自己,心中又如何不感动呢?
白素贞肯定的对小青道:“我要去救他!一不能让他为自己出家。
小青道:“好吧,姐姐,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无法相劝。只是想问一句,她家中自有妻室,就算是心念着姐姐,又能如何呢?一
白素贞一时心乱,只得道:“我们快去吧,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
了,你先回府等着我吧!”
小青道:“我也要去帮你!”
白素贞道:“你帮不上我的,好好回去等着我!”言罢也化作一蓬
白光遁去。
小青一跺脚,却知道姐姐说的对,以自己的道行也只能给姐姐添乱而已。
法海带着许仙落在灵隐寺一个偏僻之处,才转向中心大殿一 正大光明殿。
进h便见,如来金身,安坐其上。杳火弥漫之中,众僧正在坐辜
每日的功课。佛音禅唱,闻之使人静念、忘尘、虔信而得救依。
法海命人去取僧衣剃刀,僧众虽然奇怪这方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也不敢多问。
许仙跪在猜团上向如来佛像叩了个首,心中暗蓬:“老大,以后咱就归您管了,以后喝个酒照兜个肉,近个女色什么的,请您多包涵,对了,南无阿弥陀帘巾其实我也知道,您在西边不再南如 “”,
法海见许仙一副虔诚的表情,念念有词,心中满意,殊不知许仙正合佛门“总舵主”交流感情,惜哉法海未能听到他的祝词,不然立马就是一禅杜下去,打他个脑浆迸裂,什么弟子不弟子的也管不了了。
一切准备妥当,法海却瞧见天边一道遁光降下。白素贞直丰大
殿,刚到门口便被一阵金光挡在外面。这灵隐寺乃方圆五百里内最大的佛寺,又是如来的金殿,更有法海这佛门高僧护持。就算白素l千年的修为也不能硬闯。只在殿外呼减:“许公子,快出来!一
法海满意的点点头,再看许仙,开声便蓬:“三救自不必说,我信你能做到。只是五戒,还需牢记!如今我来问,你来答!一
许仙蓬:“瘁傅请说!”
“禁行授,不杀生,汝今能持否?”
“师傅,若有忤逆不孝,残害众生之辈,也不椎杀吗?”
法海胡子一抖蓬:“妖物自然可杀,若是人还需顺其自然才是。好,这一条就算是你过了。,至于怎么顺具自然的杀人自然就是法海槿师的不传之秘了。
“禁行梗,不饮酒,汝今能持否?,
“能!”
“禁行授,不偷盗,汝今能持否?”
“能!”
“禁行授,不妄语,汝今能持否?”
“能!”
法海虽然对这一点深表怀疑,但还是接着问道:
“禁行授,不淫欲,汝今能持否?,
这是最后一备了,场面为之一凝,白素贞立于大殿前呆呆的望着许仙的背影,法海面带莫测的笑意,许仙低头蓬:“弟子知道了!一却在考虑和明玉做的那些事算不算淫欲之事。
法海皱皱眉头,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还是接着问道:“入门之前,你还有何话要说?”
“弟子无话可说!”
法海便道:“好,你出去吧!”一挥衣袖许仙顿时从蒲团上飞起,飞向门外。
许仙飞在空中,身不能自主,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却隐约间见一蓬白色的身影,而后就陷入了柔软与馨香之中。抬头望,只见一双剪水秋睡正望着自己,雪白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红晕,眼眸中也有一丝羞
意,但却没避开许仙的眼神,而多了几分柔情。
许仙靠在那柔软芳香的躯体上,只觉一时陶赌,却惊醒过来。只
听法海高声蓬:“释色,你尘缘未了,六根不净,还不宜出家,等到时机成熟,为师再与你剃度!”
许仙惊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法海道:“是啊,在你出家之前,为师绝不会去找这白素l的麻烦,等你出家之后,为师当然也会遵守诺言!”但若是将许仙扣在寺
中,既不让他出家,也不让他不出家,白素,自己找上门来,就怪不得他了。
到时候只娶他蓬破白素贞的本象,令许仙知蓬他所钟情之人本为一条蛇妖。由不得他不赌然醒悟皈依我佛。这才是一举数得,妙不可言。
白素贞虽有些莫名其妙,但总是阻止了许仙出家,心中辜欢。便要扶起许仙,许仙却推开她,站起身来喝第蓬:“赌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非知道那一段剧情,他大概也猜不透法海的算计。
法海也不发怒,只蓬:“速速离去,莫辜纠缠!一
许仙心中大恨,自己委曲求全,却不能改变这和尚复仇的心意。
尽管已经做了那么多改变,原以为自己是扇动翅膀的那只蝴蝶,没想到却只是倒入河水的一桶油漆。
或许命运本身真的有它本身的惯性,身在其中的人们只得随波逐流q但许仙知道自己穿越而来不是为了玩什么千古绝恋的悲情戏。
他突然明白,委曲求全不能改变什么,自己的栖牲绝不能给身边并人带来幸福,一个自己都不幸福的人又要怎么给别的人幸福呢?
许仙怒道:“我只要你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不要任何人摆布!”既然这备河有着自己的方向,那就让我开出一条新的河道吧!
法海闻此狂言,冷笑道:“你便要怎样?”
“我,我!”许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一手指天一手指,高声道:“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都知晓我意。我要这满天神拂,都烟消云
散!”
此言一出,本来平静的天空突然风起云丙,电闪雷鸣。
法海心中大惊,大喝蓬:“休得胡言!”修道者的话可不是随傅乱说的,法海这一声喝用上了大雷音术,却迅速消k在这滚滚的雳生之
中。
乌云如盖,乾坤如夜。雷电交织,天地如昼。
狂风呼啸,却不知从何而来,到何而去。只在这天地之间,东南西北的狂吹乱舞。
与这天地异象之中,法海脸色苍白,师目结舌。白素l只望辜许
仙,只觉得天地似乎在为他旋转。二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寻常僧众。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大殿内的如来佛像,微微开眼,似乎叹了一口气。
许仙仍旧维持若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伟岸姿态,心中亦是找战兢兢,难蓬这就是传说中的:“装蓬蓬雳璧?”
想想自己一手指天的避雷针姿态,连收手对白素贞道:“我们走吧!一见白素贞有些愕神,也猜架得许多,拉住她的手向山下走去。
此时大雨倾注而下,法海站在大殿前,透过厚厚的雨幕望着许仙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
二人往山下走去,白素贞侧目望着许仙,心想刚才那一辜到底是偶然,还是跟他有关呢?若是偶然,怎得这般巧法。若是有关,又不觉任何法力波动。
手还被他握着,想了想还是没有抽回,只问蓬:“许公子,刚才
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呢?法海禅师让你了断尘缘再出家不是件好事吗?”法海确实是有法力的,许仙若能跟着他修行,长生不老,位到仙救就大有希望
。
许仙停下脚步,转头看著她蓬:“你未免把人想的太好了,还是找个地方将你我之间的事说个清楚吧!”
由于某种奇妙的顾虑,白素蓬也没有施法避百,如今立于而中,将她浑身湿透,发丝粘在脸颊上,不但不显得搪狸,反而有一种奇妙的
美。而且虽然她没有感,的危险,只是一身白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娇好的身姿,却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圣洁姿态。美的令人不救直视却又不能侧目。
白素贞道:“我们之间的事?”心中却想辜,他会说什么事呢?
他若说娶娶自己,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对于他的付出,自己图然是有些感动的,但二人相见才不过一个时辰,总还谈不上情爱。本来他若是孤家寡人一个,便立刻嫁给他也无妨,但现在又该如何走好
呢?
许仙松开她的玉手,双手虚笼,水星之力开始运作,不但将雨水排开,而且将她身上的水也一并清除。白素救惊异的看许仙御使水力,
虽然那点水力在她看来算不上什么,但御使的方式却不同寻常,轻松随意的仿佛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这不是佛门的法术,这许公子的来历不同寻常呢!
山间有一座凉亭,二人到凉亭之中坐下。许仙道:“我师傅对你还心怀恶念,才放我离去的。”
白素贞敛眉道:“许公子,我不太明白。而且就算他对我有恶
念,但也拿不住我的。”
许仙道:“他有一个收妖金钵,乃佛祖所赐,盛力极大,他若用金钵,你绝逃不过的。,想当初她只是同金钵打了个照面就被椅下,轻易的不能再轻易了。
“啊!”白素贞一声惊呼,佛祖所赐的东西确实不是他所能挡得了的,但又有些疑惑的道:“那他又为何不用呢?”
许仙道:“佛祖所赌的东西怎么能乱用,他是想蓬你干犯天条!”
白素贞喃喃道:“怎么会?”却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许仙却想着,这样一个聪慧强大的女子也有无力的时候吗?面对布茫茫然的命运,她是否也感到无力呢?但因为自己的到来,今世将有不同,我将会尽力帮你脱去那空茫的命运。
便蓬:“我师傅说辜告诉我前因后果,但他没有说,定然是有阴
谋,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一切吧!”
白素贞不由赌躇,自己的蛇身怎么能告诉他呢?若他恐傅厌恶自己,那该怎么办呢?只能蓬:“不瞒许公子,我也是师行中人,只是以前狰偷过你师傅几枚灵丹,是以结下了冤仇,今日还多谢许公子周
全。”
许仙却正色蓬:“白素贞,人与人交往,辜忌不诚,还是请你坦然相告吧!我们才好一起商量对草!”
原本的世界中,那一场水蓬金山的大祸,许仙固然是引头。但种种祸根其实在第一个谎言说出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若是她能在相处一段时间后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许仙大救也能接受。但越是棒盖却反而让他越是猜疑,而夫妻之间猜疑正是最伤人的。
但这也并非是她的错,因为她一开始是不敢说,后来却是不能
说。见许仙被自己的真身吓死,而后更是千方百计的隐瞒,直到再也隐瞒不住的时候,大错却已经铸成。如今只娶将话说开,将来就能少很丰不必要的误会。
白素贞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毫不留情的说自己不够坦诚。心中
意外的有些酸楚,但事到如今,再难以隐瞒,但愿他不要像自己料想的那样吧!
许仙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说出来吧!只有这样让法海的算计变成一堆狗屎,我拜他为师本就是想要帮你啊!如今他还想像原本那样自作聪明,看我让他鸡飞蛋打。
第一章 前缘
“一千七百年前,我本是山野中一条小白蛇,在修炼的时候不幸被一个捕蛇老人所捕获,幸亏被一个小牧童所救,才能继续修炼。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我经过一千七百年的修炼,终于可以褪尽蛇身,化为人形。本来我是一心一意要在瑶池修炼。但经观音大士指点。方忆起,世间还有一段恩情未报……”
白素贞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许仙的神色,却见他听闻自己乃是蛇身,只是神情又点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但庆幸没有什么厌恶之色,她才松了口气。他果然不像一般人那样啊!
虽然相处不久,却在不知道不觉间,竟将他当做了在意之人,而不仅仅是恩人这个身份。就算无男女之情也不愿他仇视厌恶自己。现在能够坦言相告,她也觉得松了口气,说谎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
又道歉道:“我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只是……”
许仙笑道:“我便是那小牧童对吧!我也知道了我师父的阴谋了!”虽然他早就猜出了法海的打算,但还是只能用尽量自然地方式去帮助她,倒不是有意扮什么诸葛亮。
白素贞对这段宿世恩怨还是在意的,听许仙这么说,奇道:“许公子,是什么阴谋?”法海既然不敢用金钵对付自己,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许仙见她用心倾听的模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端庄大气,却多了几分小女子的柔弱与依赖,心中也不免有些愉悦。她的依赖是原本的许仙绝得不到的吧!她千方百计也只能让原本的那个许仙多信赖她一点,而那信赖本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许仙笑道:“既然有这份缘分在,许公子什么的,也就太见外了,我字汉文,白小姐叫我汉文就是了!”
白素贞也笑道:“那也请汉文你叫我素贞吧!”
亭外暴雨交织成帷幕,亭中两人相对而坐。相视一笑,都觉得跟对方亲近了不少。或许两人本就是极为相似的人吧!
许仙道:“素贞,你原本是想怎样报恩的呢?”这素贞二字喊出,二人心中都自有一份感受。
白素贞尽量冷静地道:“我原本是想嫁给汉文你,完成一段夫妻缘分!只是你……”虽然若无其事地说着,但脸色却先红润起来,美艳不可方物。
许仙笑道:“只是我已有妻室,若现在我说对素贞一片深情,还请你嫁给我,你会怎么样呢?”
白素贞的脸色更红起来,跟许仙在一块的几个时辰,比之千年脸红的次数还多些。磕磕巴巴地道:“汉文你虽然对我有大恩,但我,我……”
许仙笑道:“若我一味苦求,以你的性格,会很大的机会答应我吧!若你与我结成连理,将来我师父把我扣住,你定然要去寻夫,那时候说不定你已有了许家的骨肉,更是抛舍不下。若我师父定然不让你见我,那你们一定会起争执,到时候……”
他用这种方式将原本该发生的一切讲出,只为让她有所警惕,不要再中了法海的圈套。但他突然想到,令她失去一切的真是法海吗?法海自然代表了恶的形象,他也一直将法海当成最终BOSS。但如今再想来,给她最大伤害的并非是法海而已。
白素贞听他说什么“寻夫”“骨肉”之类的话,脸上一阵发热,恨不得立刻逃入这雨幕中去,直到许仙说到最后,才警醒道:“他想逼我犯天条!而后就可以请出金钵拿下我。”
许仙肃然道:“这是如此。”
白素贞问道:“那该怎么办呢?”她见许仙分析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想自己所未能想,心中更起了依赖之心。
许仙叹口气道:“这其实还是小事。”
白素贞不解道:“小事?”
许仙肯定到:“是的,小事,就算是我师父捉了你也绝不会打杀与你,最多将你关上一二十年出一口气就罢了。”
与你而言,一二十年又算的了什么?被关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在凡人看来,固然是了不得的惩罚,但对一个修行者又算的了什么呢?
第二章 家宴!
青鸾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好笑道:“许大哥的亲人,就算是要好好接待,也不用这样吧!当初知府大人来也没见小姐这么紧张过,我看那两位不是刻薄的人,特别是许大哥的姐姐,说话蛮和气的。”
彩凤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别看知府大人架子摆得大,来画肪也是有求于咱们。现在来这两个虽然和
气,却是咱们有求于人家。怎么能一样!”
青鸾纳闷道:“咱们求他们什么?”
彩凤又照了照镜子道:“说了你也不懂!”不止是为了许仙,也是为了自己。如今的生活她可是十分满意,她可是下定决心在许仙这里
赖下去的,所有会危害这种生活的隐患都要格外小心。
彩凤趋步到了正厅之中,见礼道:“云嫣见过姐姐、姐夫!”她有意隐去了曾经的花名,换成本来的名字。
许娇容早就等不及了,此刻一见彩凤容光,顿时觉得满意,拉着彩凤的手道:“让我仔细瞧瞧,我们家汉文真是好福气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这样的美人!”
彩凤自然尽力争取这个许仙唯一的亲人,只是彼此之间的身份实在相差太大,彩凤平日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说的也是吟风弄月的雅
事,虽然尽力结纳,却也找不出多少共同的话题来。
在这一点上,她却是比不上潘玉的圆融自在,毕竟潘玉以男子的身份,三教九流接触的也更多些。
好在许娇容虽然有替许仙把关的意思,但也不是苛刻之人,彼此相处的倒还算融洽。李公甫虽然说话冲,但也是天下难寻的正直之辈。
也让彩凤松了口气。
直到午时,许娇容道:“家里厨房在哪,我们去做出饭菜来,等汉文回来了好开饭!”
彩凤心中叫苦,她本是大家小姐,家中娇惯的厉害。也想着凭自家的实力,嫁给哪家也只有被供着的份,哪个又会去逼她学什么厨艺。
后来落难也是教坊花魁,一直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是如今嫁给了许仙,也都是许仙做饭给她们吃。她又哪里会做什么饭菜。心中焦急:眼看就要过了这一关,却又遇到这样的难事。
只是面上还是微笑道:“哪里敢劳烦姐姐,夫君回来又要骂我了,
姐姐梢座片刻,云嫣这就去准备!”脑中却在急速的想着主意。
许娇容笑道:“他敢骂你,我就先饶不了他。不过也好,今天就让我们就尝尝你的手艺!”如今她是做客的身份,也是随口一说。
当然也算是考校,但却绝没有刁难的意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彩凤连饭都不会做。
彩凤转入后厅,青鸾一把抓住她,急切的问道:“小姐,你哪会做饭啊!”
彩凤病急乱投医,反抓着青鸾的手道:“这次姐姐就全靠你了!”若是让许仙的姐姐知道自己不但不会做饭,还让许仙给自己做饭,那
就有的受了。也是这段日子过得太惬意,该有此难。
青鸾拍着胸脯保证,道:“看我的吧!我虽然没做过菜,可是看过很多次爹爹和许大哥做菜呢!”
终于,在青鸾炒焦第三盘菜后,彩凤绝望了。只能道:“你还是偷偷出去买点回来吧!”虽然可能被识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青鸾哭丧着脸道:“没想到做菜这么难啊!”擦擦熏花的脸,再次保证道:“我会以最快速度回来的!”
终于,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彩凤在大厅中挨刮!
许娇容刚才想到厨房去搭把手,就看彩凤蹲在炉灶边发呆,稍一询问,彩凤便无可抵赖,只能道明事实。
这时可不比现代时女人不会做饭天经地义。这时女人不会做饭简直是天理难容。
许娇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道:“我这弟弟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好歹是个读书人,你就让她整天到厨房里去给你做饭,你就吃得下去!”想当初,家里还穷的时候,许仙要到厨房帮忙,都是被自己打出去的。如今娶了媳妇却反要给媳妇做饭,这成什么道理。
彩凤呐呐道:“我“……却终归无可瓣驳。
许娇容怒气难平,道:“无论你曾经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是好计较的人。自打进门,说过你一句不是没有。你如今进了我许家的门,不比你当初的时候,那么随便。你若觉得我弟弟好欺负,或是跟着他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你的船上去!”
无论彩凤在画舫上享有怎样的名头,花魁还是别的什么。一旦嫁人,就只能是污点,许娇容心中虽有些在意,却有意不提,也算是给彩凤面子。如今知她反欺在自己弟弟头上,将这当作青楼习气不改,这些不快就加倍的爆发出来,。
彩凤立刻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流泪,却只是无言。她也知今日之事是冉己不对,若是旁人,只怕更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娇容见彩凤这样
终归还是心软了些,平了怒气道:“别嫌姐姐说话难听心逃糟让自家人知道还好说,让别人知道了,是要戳汉文脊梁骨的,起来吧!”
彩凤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许娇容身为女子见了也觉得“我见尤
怜”,心道:难怪汉文被她迷住,天天给她做饭吃。
她却不知,这不单单是许仙的爱好,主要是现代人的思维里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理念,更不觉得给女人做饭吃有什么羞耻的。
彩凤期期艾艾的站起身来,许娇容就要下厨,手把手的教她做菜。青鸾提着食盒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些菜该怎么办?”若是平日敢有人对彩凤这样,她早就冲出去了,今天却只能躲在一边替彩凤着急。
许娇容走过去一看,立马向彩凤看去,彩凤只得将头落的更低,
暗驾: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便等着又是一顿刮斥。
许娇容只是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毕竟日子还要他们俩去过。
摆好了酒菜碗筷,许仙却迟迟不归。
菜热了两遍,许仙却才回来。
几人入席,许仙一边扒着米饭,一边听着姐姐的唠叨。瞥了彩凤一眼,见她期期艾艾的模样,不由失笑。这件事全在理念不同,却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劝解道:“姐,云嫣本就是大家闺秀,后来也是形势所迫。我这几日正在教她做饭,您怎么来了就训人?”
许娇容瞪眼道:“我还不是为你们好!男主外,女主内,这家才有条理,这家像个家。不然成什么样子!”若非见弟弟年纪已经大了,
非得揪他耳朵不行。
许仙只能连连应是,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好不容易把姐姐姐夫送走,面对满桌狼藉,正要开始收拾。平时这也就是他和青鸾的工作,彩凤都是一抹嘴,小跑回房。
今日却见彩凤凑上来端盘子,许仙见她那可怜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这万恶的旧社会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彩凤瞪了他一眼,却拿他毫无办法。
许仙笑道:“我姐姐就是这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彩凤叹道:“姐姐是一片好心,我是明白的!”我这性子,天下间除了你大概再没有人能容得下了吧!或许是该尽一点人丨妻的本分。
“那个,你以后还是叫我云嫣吧!”
许仙笑道:“也好,这个名字雅致一点!”
青鸾忙道:“我也要改一个雅致点的名字!”
许仙同云嫣一起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青鸾用可疑的眼神瞪着他们。
夜色阑珊,等到晚饭的时候。厨房里,青鸾给许仙打下手,云嫣
也定要学一学厨艺。
许仙道:“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云嫣道:“姐姐再来,我总不能再跪下来哭一场了局!”
许仙叹道:“册错阳差,以至如今!”
云嫣却认真的道:“云嫣如今真的庆幸能够遇到你,也谢谢你一直保护我,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许仙失笑道:“有些事不是凭努力就行的,而且我也没想要你努力,你尽管由着自己的性子好了!”
云嫣看着许仙的脸庞,突然失望道:“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吧,所以才根本不在意!”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把握所有男人的心意,却先遇到了潘玉,又遇到了许仙。
潘玉的心是变幻莫测,倏忽东西,令她难以测度。而许仙的心,
她原以为是可以把握的,其实却一样的难以触及。他对她的温柔也不过是性格使然而已,甚至与她本身无关。
许仙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何必一定要论这个呢?好了,还是做饭吧,不然下次我姐姐来又要骂你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而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以为众人皆爱自己,却不明白“色衰而爱弛”的道理!那种爱固然也是爱,但同爱财物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世人总是迷惑于其间的界限,而生出许毒愤懑与感叹,其实大可不必。
云嫣聪慧,突然想破此理,也就明白了。他固然是爱她的美丽
的,但也仅此而已。那一颗心离青鸾或许还要近些,于她更多的只是责任而已。自己要他给自己时间,不过是无聊的自大。因为他也从未期待过她什么。
许仙却在想着另一件事,要认认真真的编写那本《本草纲目》,
或许还得去学一下医才是!
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火车,来了公司就处理很多事,现在头还在
晕!今天就只有这么多了,但有望在以后恢复两更,尽量多写一点回报大家的支持!
(未完待续)
第三章 轮转
仇王府中,当初的寥落变作今日的奢华,红墙绿瓦,假山流水,都在华灯中隐现,好似这王府初建时候的模样。
哪还有群鬼作祟,骷髅乱草。谁又能瞧出这座府邸昨日的模样。化腐朽为神奇,也不过是在弹指之间。虽然只不过是幻境,但道法神奇可见一斑。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人孜孜以求的东西,若到了分辨不清丨|真假的时候,真假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这蛇为美人,又岂止是变化神奇,若无一副慈悲心肠,又怎称得上是造化。
而观之世人,虽名之为人,却总要化作蛇虫鼠蚁去蚀人,化作豺狼虎豹去害人,化作魑魅魍魉去欺人,拍拍胸口,又有几个称得上一个人字?如此这般,倒不如与狐为朋,娶鬼为妻。就算让它们欺了骗了,坑了害了,总还算是尽了本分。总胜过被名之为朋,名之为妻的所谓“人”坑害了强。
华灯照澈的厅堂中,二女对坐,一青一白,俱是佳人。那青衣女子已是娇美万芳,人世难寻。那白衣女子却只得“天仙下凡”四个字,非只为其姿容,而更为其气质。
白素贞素手轻缕着乌黑的发丝,思虑着今日的种种,时而含笑喜悦,时而敛眉苦恼。小青上前牵着她手问道:“姐姐,那许仙真的没有出家,法海那老和尚是怎么想的啊!”
白素贞却不好意思将许仙同她说的那些告诉小青,什么结婚生子,什么身陷情劫,只是大概的说了法海要借自己报恩来对付自己,不过已经被她识破,要小青不用担心。
小青笑道:“并仙就是香饵,要钓姐姐上钩是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法海设下的圈套,说不定许仙也有参与!”若是说动了姐姐,教训许仙一定没问题的。
白素贞却正色道:“青儿不要胡说,许公子绝不是这样的人。”心中却有些奇怪,这青儿平时虽然随性了些,但现在好似存心和许仙过不去似的,想起她白日的表现,不由问道:“青儿,你说,你是不是见过那许仙许公子!”在旁人面前,她终归是不好意思以“汉文”二字相称,怕是让旁人误会。
毕竟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无论是什么关系。总是谈不到朋友二字的!古人所谓“红颜知己”,也绝不是干干净净的朋友关系。
小青面色一僵,打着哈哈道:“姐姐,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白素贞不信道:“真的吗?”大大的眼眸中满是疑色,让小青又是一阵紧张。
小青忙道:“真的,真的!”
白素贞突然有些伤感的道:“我同许公子陌路相逢,还属异类,尚能以诚相待。如今身为同类的妹妹,却反而要欺骗于我!”她故意皱眉作出伤怀的样子,只是实在不太擅长装像,就是小孩大概也能看出她在作假。
小青见这女子为自己伤心,就算明知是假装的,还是觉得心疼,只能坦白道:“我是见过许公子两三次,不过他都不认识我了,所以,所以我想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白素贞道:“那你就同我讲讲,这两三次的经历好了!”她现在对许仙的一切都很是好奇。
小青一边回想,一边道:“第一次就是在这仇王府中,我们中了仇王的圈套,被困在阵法中,还好他想办法斩杀了仇王!也是在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法海老秃驴,只是那时还没觉得他如何了得,没想到却如此厉害!”
那一次可以算是小青平生最惊险的一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历历在目,仇王凶暴的怒吼,许仙决绝的眼神,一样的惊心动魄。是了,那时的许仙的神情甚至比仇王还要令她觉得惊怖。淡漠一切的,即使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也是了无惧色。
白素贞急问道:“小青,你能说的更详细些吗?”她如今对这个恩人可是十分的好奇,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或许对她报恩能有些帮助。
小青只能更详细的说了仇王府中的事宜:怎么赴宴,怎么中伏,怎么陷入绝境,最后又怎么被许仙所救!都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在白素贞的连连追问之下,难有半点隐瞒!。
那夜的种种,就是白素贞听来也觉得惊心,若是陷入那种境地,即使是她也觉得有些凶险。并非说她半年修为及不上许仙十年的修行,而是这个世界极为讲究物性相克,许仙以极刚极阳的雷霆和真火,刚好克制仇王极阴极柔的鬼身和阵法,自然是事半功倍。最后更是深入险地,死中求活,才得了那一线生机。
白素贞感叹道:“没想到许公子竟然如此善战!”修行不过区区数载,就有如此法力,若是到深山苦修,来日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来日在仙界之中,品阶恐怕还要高于自己。
她突然想起白日,在船上,测算许仙的前世,其中看到的那一片白茫茫,这种测算不出身世的情况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原因也有很多。但是她却想到了其中一个原因!
难道他本就是什么仙佛转世?
若是这样,那空白就不难理解了,自己就是术数再强些,也不可能看清一个修行者的一生,因为在修行的过程中,命数本身就已经改变,非得有很强的术数之道才能算清楚。修行到最后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任你再精通术数之道,也再算不到他一点根底。
是了,普通人的所谓魂魄根本不可能在这世间轮转一千七百年,除非他曾在某一世曾经修行过。淬炼魂魄以成神魂,才有可能转轮这么久。能让自己算不出来,道行也该是不弱。
白素贞有些奇怪:只是若真有道行,寿命必然长久,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入轮回呢?根据她的计算,那一段时间虽修行者而言并不算很长。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很多!
毕竟,不过无论曾经再怎样的煊赫,一旦转世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就算能重新修行,以至于了悟前身,但前身毕竟也只是前身了。这一点修行者都看的明白。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若是这一点都弄不明白,也不用修行了。
而且白妻贞猜想许仙,想必也不是什么成名的大神大仙,否则不可能不安排人接引,而在这世冉转轮。
像是吕洞宾本为东华上仙,也称为东华帝君转世,东华帝君知要轮回,便收汉钟离为徒。等到吕洞宾入世,汉钟离就去接引。吕洞宾要上京赶考,汉钟离就给了他一场黄粱美梦,经历了人生种种的大起大伏,最终放下一切,随汉钟离去终南山学道。最终成了上八洞中的神仙,虽略逊于当初东华帝君的显赫,也算不错了。
这不仅仅是“朝里有人好做官”的问题。修行世界非世俗世界那样,能够由上位者轻易给予下位者权利或者金钱。修行者就算有灵丹妙药,还得从自身做起。
每个修行者都只能修自己的道,讲究的也是修行者本身的心牲缘法,只能由自弓修得。所谓师傅,也不过是个将修道者领进门的接引者而已。若非吕洞宾为东华帝君转世,灵性未泯,道根尚在。否则就是一百个汉钟离也渡他不得。
而吕洞宾终难成道后,拜别师傅汉钟离,卓问汉钟离这千年修行曾渡化几人?汉钟离笑答他,只渡了你一人。
吕洞宾大为不屑,发愿要用三年时间渡化三千人。而汉钟离笑他,若能渡化一个回来,就算他有功。而且在临行前赠吕洞宾宝剑一把,名曰“降魔太阿神光剑”还是东华帝君的所赠,并同他约法三章。
一是休寻和尚取闹。二是莫要失了宝剑。三是不能违背时日。若是犯了一条就要将他斩首灭形。无论吕洞宾前世是他汉钟离的师傅也好,怎么也好,今生都是他的弟子,“斩首灭形”这样的话也说得,而不会供着吕洞宾。
结果吕洞宾费了花了三年时间,费了好大功夫,不但没渡化一个人。反动了嗔念与黄龙祖师斗法,让人家把他的飞剑扣下。最后又悟了一番道,拜黄龙祖师为师,才算是了局。可算是笑话了。
若是许仙真的是某个神仙转世,就不该找不到接引他的人,或者是找了,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一旦接引失败,神仙就不得不面对最可怕的劫数了 轮回劫。这并不是任何形式上的雷劫、情劫,却更为可怖的多。
正所谓“一入轮回,身不由己。”如果转轮了太多次,将神魂中那点灵性渐渐消磨了,那就真的与凡人无异了。而想要在茫茫人世再重新修起,那就真的是“难如上青天”了,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的名头,都是前尘往事,无所来由了。
不过白素贞也是感叹,这世许仙恐怕也修不出什么了。看得出来,他已动了情,而且执迷于这凡尘俗世。如今的修行最多只能保他在世上多轮回几遭。她不禁想,自己若能助他一臂之力,岂不是两全齐美。但想来想去也是没辙,毕竟修行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事,别人是帮不上太大的忙的。
所谓缘定三生不过是凡人的痴话,到时候还要问一句,你还是不是当初的你?若不是,那执着的到底是当初那份感情,还是心中那一点,痴念呢?
第四章 医术
小青看白素贞发呆,小心翼翼的问笛:“姐姐,我是不是算受了他的救命之恩?”这可是她最关心的,她可不想凑上去跟许仙套近乎。
白素贞笑道:“当然也算是,不过你现在道行还浅,若要报恩也不急于在这一世。”心中道:他若是不用心修行,怕是百年之后就又化作他人了。
青才不过五百年道行,搁在人身上自然是了不起的岁数。但在妖怪身上,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毕竟光开启灵智,炼化妖身就需要不少时候。白素贞担心的是,若是小青在这个时候涉世太深,很容易不能自拨。就是自己不也需要许仙来提醒吗?
青吁了口气道:“那就好!”
白素贞又问道:“你不才说了一件事了吗,另一件呢?”
青极不情愿的“啊”了一声,但看姐姐神色,终于将自己习练五鬼搬运**去盗库银,后被许仙擒下的事说了出来。扯着白素贞的衣袖撒娇道:“姐姐,你说许仙是不是很坏!”
白素贞道:“青儿,你也真是小孩子脾气。苏是旁人拿了你,不将你录皮抽筋才怪呢,人家肯放了你已经算是有恩于你,怎么还能怨人家呢?”
心中思虑:没想到青儿与他已经有了如此深的牵绊,怕是不容易摆脱吧!只是自己同他的牵伴有何尝浅呢?若真的是劫数,也只有慨然面对吧!能够逃避的也就不称为劫数。而且契机牵引,就算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
青不满道:“我就是生气嘛!”虽然实际上白素贞也是先拿了小青,后饶了她。她们才能结成姐妹的,但白素贞本和她就是同类,而且全凭道行压她一头,小青反觉得亲近。也是白素贞的气质本身就有让人亲近服从的魅力。
白素贞觉得自己对许仙又多了解了些。临机的勇猛与决绝,平日的谨慎与智谋,这样的男子也确实是世间少有。能与他为友也是一件幸事。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该怎么报恩。
不由想起了许仙对自己说的话“我们之间总是好说,你觉得怎么能够报恩,我尽力配合你就是了!”或许该找他商量商量报恩的事,但同自己的恩人商量怎么报恩,总感觉怪怪的。
青却发作起来“哦,姐姐,我明白了。自从你回来就许公子,许公子的没完。连说话都偏向着他,是不是已经动了心思,打算要嫁给他了。”
白素贞先是脸色一红,而后淡淡微笑道:“许公子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君子,而且不以我等为异类而小瞧我们。只可惜无志于修行,不然真的与他结成道侣也未尝不可!不过现在能结成朋友也不错,婚嫁却是不敢谈及的。”
不然或许会真的沉沦俗世也说不定。这一句话她却没有说出口。
许仙固然是有一颗凡心,但那颗俗心却坚定坦荡,比她的道心还要像道心些,或许这也是一种道心吧!大道三千,谁又能说自己走的才是正道呢?
青见她说得坦然,反倒没法打趣她了。只是惊奇道:“姐姐,你,你告诉他我们是蛇?”她也没想到姐姐敢说出实情,就算许仙不说,心中肯定也会有芥蒂。
白素贞笑道:“是啊,而且我还说了我们之间舟因果。
现在我不用跟他说假话了呢!”这是她最高兴的事。
青惊再道:“他不害怕?”
白素贞轻刮了小青的琼鼻一下,打趣道:“他连我家青儿都不怕,敢捉了教训一顿,怕我做什么?”
青不依道:“姐姐!”跺跺脚却没办法,自己这口气大概是出不了了。又问道:“姐姐,如果不婚配的话,那你准备怎么报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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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也是苦恼“我也不知道,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好了!”
青眼珠一转道:“要不你也等下一世再报恩好了!”
白素贞道:“那可又是几十年时间啊!而且,不止是为曾经救我的小牧童,我也想向这位许公子报恩。若是再入轮回,等到下一世,他也就不是他了。”
青两手一摊道:“他要是乞丐就好了,还是饿得快死好那种,我们给他点银子就算是报了恩。可他如今好像也不缺什么。人家不求,你要怎么给呢?”
白素贞笑道:“那明天你就帮我好好了解一下,关于他的一切吧,说不定能找出这位许公子想要的东西!”而且她也打算当面问问,许仙到底想要什么呢?
青只能道:“那好吧!我就不信世上还有无求无欲之人。赶紧了断了恩怨,咱们也好回清风洞修行,我在这人间实在是呆得没趣!姐姐,我先去休息了。”她打了个哈欠,就转身准备离开。
白素贞一句话将她身子定住。“青儿,说不定许公子早就看破你就是那夜的盗库银的人了,只是他顾全你的颜面,不愿多说而已!”
青身体顿时僵在那里。
白素贞笑着摇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姐姐劝你还是赶紧坦白,省得整天疑神疑鬼!”说谎的人永远是最累的。
夜幕深沉,许仙的房间却闪着光芒。
的玉牌在他手中闪耀着青光,而后慢慢浮起,开始旋转,上面的雕刻云纹也似在流动,旋转见只见一面写着伍蔷仟肆刷佰陆拾贰这个数字,也就是五万八千四百六十二点功德。能将无形之功德,量化为有形之数字,可见这法器的制作者的法力玄妙。
自许仙强行阳神出窍耗费十万功德之后,虽然也常消耗功德,来实现一些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功德的数目却是一直在增加的,人若无私心,处处都是功德。特别是想要编幕《本草纲目》这个念头一起,更是多了近万功德。若是常人,一辈子下来,能有这么多功德就算难得了。
如今他正要要用这功德牌再做一件事。
许仙默默道:找寻所有同《本草纲日》相关的记忆。碧绿色的亚、德上,神光乍起。功德被急速的消耗,那些早已沉淀在心海深处的记忆被重新翻起。
虽然当时不过是乱翻乱看,有的甚至是一扫而过。就算当时立刻有人问他书上有什么,他大概也答不上来。但就是这一扫而过,其实这都已经成了他记忆的一部分。
每个人的眼睛仿佛一台录影机,能够记录下了当时他所有时候,看到的一切,就算是在出神发呆也是一样。出于大脑的自我维护机制,所有无用的信息都会被沉淀下来。所以才会有遗忘这回事。发呆时得到的记忆不过是当时就遗忘了而已,而非不存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是天才。
而如今,许仙小时候翻草纲目》的情景,渐渐变得历历在目,自己当时所看的每一个字,每一副画,都慢慢变得清晰。
不知道是因为有过多次使用的经验,还是因为许仙现在修行的进步,找寻记忆的过程,脑袋已经不会痛的厉害,只是有些发涨。
终于,玉牌上的光芒逐渐收敛黯淡,掉落回许仙的手中。许仙已经感觉脑海中多了无数的记忆。许仙也不忙把它们都抄下来,因为只要使用功德找回的记忆,过很久都不会忘记。
这虽然算是好事,但其实也算是一种后遗症。毕竟这一段时间里他脑袋里会有无数药草的名字乱飞。虽然还不会影响正常的思丰,但也是一种麻烦。
许仙也曾想过用功德牌找回出窍时被遗忘的记忆,但猜想这未必不是神魂的自我保护机制,强行找回恐怕会有什么后遗症,那就不知道是什么后遗症了。一牵扯到修行上的事,就不得不慎。既然自己最后能够想起,那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许仙中的功德牌,只消耗了四百多点功德。但他找回的《本草纲目》有一个很大的缺憾,那就是不全。毕竟他小时候可不知道自己将来是要穿越的。就算能过目不忘,那么多本书也不可能一页页的翻过。
虽然明知自己凭着脑海中这些记忆就能编成一本难得的医术,但许仙心中却有一种遗憾。若是能完全重现这草纲目》是否能救助更多的人呢?不,不知是重现,若是加入现代的医学常识。定能够超过原书,将这时代的医学提高到一个令后人匪夷所思的高度。
只是其中耗费的心力,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要知道李时珍编写这本书,足足花了一生时间。许仙虽然自料凭借种种优势,用不了那么久,但也绝不是抄一首几十字的诗词,那种轻松的姿态能比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就算他真的把整本的《本草纲目》写下来,也未必及得上他抄那几首诗词带来的名誉。
摆在许仙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只将脑海的记忆抄写下来,那冉然是轻松的多。而且也算为这个时代的黎民众生做了贡献,绝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反而都会赞扬他。
二是静下心来,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编写一本旷古烁金的医术。那如今安逸的生活就会被打破,这还不是他最担心的。
他真正担忧的是,到时候自己将不得不走到原本的许仙那茶老路上、学医。对于这一点,他不止是担心,甚至是有一丝畏惧的。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命运的捉弄呢?
用最自然的方式,将人引回原路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毗毗口比毗c毗,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五章 想要
“《本草纲目》,《本草纲目》!”许仙背着手,摇头晃脑,声声的念叨着。云嫣趴在窗台上,猜想这男人又想到了什么,值得他这么费心思。
青鸾则好奇道:“哥哥,本草纲目是什么菜?”
“啪!”许仙轻敲了一下青鸾的脑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么做了。口中还教训道:“《本草纲目》可不是菜,而是书!”
“不许打我头!”青鸾呲牙咧嘴,愤愤不已,以前有个姐姐就够受了,现在又多了哥哥,真是例霉!
许仙笑道:“难道要打**?”眼睛还朝青鸾被水柳长裙包裹的的翘臀扫了一眼,青鸾顿时脸色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这哥哥好是好,只是有时候未免太随便了。
云嫣插嘴道:“《本草纲目》这本书,云嫣从未听过啊!”她也算是博览群书!
许仙坏笑道:“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还没写出来!”
云嫣一阵气闷,却又好奇道:“难道是你要写?难道是诗集,可是听起来像是匡书的样子!”
许仙肯定道:“聪明,确实是医书,一本比诗词重要一百倍的医书!”
若说许仙抄袭诗词是帮自己取名,拿着后世的技术是帮自己取利。那这本医书却当真是为了造福天下,如果说抄诗词还有点羞愧,那这本书就是全抄下来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许仙后来也注意到功德牌上涨的近万功德,心中感叹:只是动了动念,就有如此功德,若是当真写出来怕真是功德无量了。
他也真的希望
这本书能给这个时代的人,带来一些好处。若是平时,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说这样的大话。他没想过做什么圣人,充其量只想做个好人而已。
虽然身为穿越者,却很少有什么穿越者的责任感在。首先,这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王朝,不是靖康之耻的大宋,也不是气数已尽的大清,更不是什么乱世争雄的三国,自然没有什么天下危亡等着他来拯救。
更没想过要在封建社会发展什么资本主义,**。就算是历史老师的话全不记得,总也还记得一句: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算这句话不适用于异世界,但这个高难度的工作也根本不是普通人玩得来的。
穿越者怎么了,就算一百个穿越者去跟潘玉玩政治大概也只有被玩死的份。难道真凭着抄几首诗词就能位极人臣了吗?
所以许仙一直很知足,他的行为充分贯彻了“混吃等死”,的优秀理念,不求成王做霸,后宫三千。只求成为邪恶的地主阶级,混个三妻四妾什么的。不过当然,三妻四妾的伟大理想先是因为白素贞,后是因为潘玉,一直处于冷藏状态。
简而言之就是,编书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完全不适合他这种享乐型的穿越者。
而许仙依靠功德牌,清楚的记得这本书的全部舟息。
《本草纲目》:作者为李时珍,长达五十二卷,全书共一百九十多万字,花费了三十年心血,平均日更一百九十字,虽然没有太监,但却真是扑街扑到死了,李时珍以七十多岁的高龄跑到南京,想要出版这本书,也没出版成。
后来连版税都不要了献给朝廷,朝廷也没当皿事。硬是到他死后的三年才出版成功,而后才一发不可收拾,先是繁体出版(注:没有简体出版),而后又被译成五种文字,同行全世界。被达尔文誉为,眺年的百科全书。
这也是这些医术在古代的不受重视,工农医卜都称之为杂学。许仙也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告诉别人他要花费一年时间去编一本医书。不但没有人会支持他,反而会嘲笑他不务正业。
但正是这些杂学,才是社会进步的源动力吧!无论是爆人取火还是大禹治水,上古时期的圣贤哪个不是杂学出身。医学和农学的老祖宗尝百草的神农氏。
许仙做了那么多名诗绝句,半点功德也没有,却只是动念要写草纲目》,就有一万功德。万民之所向,可见一斑。毕竟吟诗弄画也要身体康泰才能玩,礼义廉耻也要先吃饱肚子才能行。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青鸾和云嫣立刻脸色一变,许仙好笑道:“应该不是我姐姐,鸾儿快去开门!”
青鸾连忙赶到门口,开门一看,却见一个白衣女子笑盈盈的道:“请问,这是许仙许公子的府邸吗?”
青鸾呆呆的点点头,“你是?”那女子的容貌让青鸾也是一怔。
白素贞微笑道:“我叫白素贞,是许公子的朋友!”
青鸾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这样的人却登门来找一个男人。
现下世风虽然开放,不会有什么裹脚禁足的事,女子可以任意上街。但却也没开放到如此,一个女人登门找男人的境地。
但还是将白素贞引进门中,直到许仙面前。
许仙惊喜道:“你怎么来了!”他刚想学飞行术,她便上门,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白素贞眨眨眼,道:“不欢迎吗?”
许仙笑道:“寐寐求之,辗转反侧。那个,我们到东厢去谈吧!”她的身份还是要为她隐藏的,自己学道法也不便在云嫣青鸾面前进行。
白素贞伸手指指站在一边,处于呆滞状态的云嫣,对许仙笑道:“许公子,她就是尊夫人吗?”心道:果然是天香国色呢,难怪能把他迷倒!
许仙笑笑道:“算是吧!”
云嫣这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本身她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材,但却从面前这女子身上感到一阵强烈的威胁。一个女子,能够孤身一人大大方方的找上门来,而且许仙竟然还高兴得不得了。还要和她去东厢房去谈。
这意味着什么,她自以为很清楚。难道这女人马上会来骑在自己头上?她可还记得娘是怎么欺负爹那些小妾的,那真是水深火热啊!难道自己也要落入那种悲哀的境地。
她绝想不到,白素贞一旦说破了身份,自然也拿出修行者的随意自然。如今与其说是女子拜访男子,还不如说是道友拜山门。而许仙也只是以朋友待之。
云嫣彬彬有礼的道:“小女子云嫣,不知白小姐来找我夫君有什么要事呢?”
许仙一愣神,道:“你发什么疯?”除了新婚之夜,云嫣再没有说过这“夫君”二字。
白素贞微笑道:“是有些事啊!”眼睛却看向站在一边的许仙,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喂,你媳妇吃醋了!
许仙却是一脸无辜,这关我什么事啊!他才不信云嫣会吃什么醋呢?多半是担心她那个小妾的身份呢!
云嫣扯着许仙的衣袖,撒娇道:“夫君,嫣儿也想听嘛!”声音娇媚的足以让任何铁石男儿化作柔水,将她揽入怀中,怨意爱怜。
许仙心中也是一阵荡漾,但很快反应过来,扯过衣袖,道:“你瞎紧张什么啊,我和人家有事要谈!还有,做饭我也教你好几天了,今天中午就由你来做吧!”又对白素贞笑道:“走吧,我正有些事想相你请教呢!”
白素贞笑着点点头,却又瞥了云嫣一眼,担心她会介意。
许仙便丢下云嫣,同白素贞去了东厢。云嫣脸色苍白,神情呆滞。青鸾过去轻轻拍拍她肩膀道:“小姐,你没事吧
云嫣猛地抱住青鸾,哇哇的道:“鸾儿,我们完了!”小妾的可悲人生在等着她。而且当许仙同白素贞介绍她时,勉强的说那一句“算是吧!”令她心中也有一丝心酸,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不招你待见吗?
青鸾呆呆道:“不会吧!”只是她也清楚,如今凭小姐与哥哥的关系,确实没资格要求他什么。而且就算真的是有关系,云嫣也不过是个妾室而已。听说过妻子阻止丈夫纳妾,却还没听过小妾阻止丈夫娶妻的。
白素贞同许仙到了东厢房,突然失笑道:“看来尊夫人很爱你啊!你应该和她好好解释才是,不要让她担心。”
许仙也猜出是怎么回事,苦笑道:“她只是爱现在的生活而已!”
白素贞轻缕着发梢道:“爱现在的生活,自然也会爱给她带来这种生活的人啊!”虽然她很想劝许仙丢下凡间的一切,好好修行,但想想方才那女子,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许仙微笑不语,这种事却是无法解释的。
白素贞不好太过参与别人的家事,只是心想,许仙和她的夫人似乎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恩爱。
二人当然不会真的到房内去谈,就算是修行者,男女之间的忌讳却还是要讲一点的。而此刻春日融融,就在阶下的石凳上坐了。许仙问道:“你今天来,想到了报恩的方法了吗?”
白素贞皱着眉,摇摇头。她这几日让小青拨集了许仙的所有信息,虽然对他更是佩服了几分,但却实在找不到可以报恩的方法。
如今正是要来向许仙请教。
你想要什么?
第六章 腾云
若说名,许仙现在词名传千天下,在十林中,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原本的许仙,白素贞费尽了心思,甚至不惜消耗功力。也不过让他成了苏州城的名大夫而已!
若说利,谁都知道许公子和江南首富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说日进斗金,也算是富贵满堂。
而原本的白素贞需要几百两银子都还要靠小青去盗库银。道家所谓点石成金,也不过是种幻术而已。
若说权,许仙拜师于杭州学政大人,结交的乃是潘王之子。随便拉扯许仙一把,也不是白素贞力所能及的!
若说色,江南第一才女,当初的花魁彩凤,现在的云嫣夫人都被他收入囊中。白素贞刚才也看到了,不但是云嫣的绝色,就是那个丫鬟青弯,虽然还青涩些,也是娇俏的美人。许仙坐拥双美,不知道多逍遥呢!
可以说对许仙来说,人间的种种就算没有享尽,也差不多了。更高的东西,却也不是白素贞能给的了。法术神奇,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白素贞叹道:“我实在不知道汉文你想要什么,就特来问问。”说罢,一双秋瞳满是希冀的望着许仙。
许仙道:“那你教我凌空飞行吧,这是我想学的,不知道算不算让你报恩!”
白素贞脸上一红,不由想起了那次背他回来的情形。只点头道:“也算是吧!”
许仙大喜道:“那我们出去吧,找个山头什么的,你教会了我,等我往下一跳!”
“就跌死了!”白素贞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学啊!”
许仙哈哈笑道:“你也不能干看着!”
白素贞嗔道:“我可不去接着你!”
借着春日,一番谈笑,二人都觉得心情舒畅。白毒贞在山中修行时,虽然也认识了不少花精水魅,但都称她为姐姐,受她庇佑。她虽然喜欢这些妹妹,但却没有烦指气使的习惯。却没有同许仙这样,平等的朋友的关系!
白素贞问道:“汉文,你能操纵水灵之力吧!”
许仙道:“是啊!”说着伸出右手,水灵之力开始凝聚,不一会儿功夫就融成一颗淡蓝色的水球。这并非真的的水,而是水灵之力极度凝聚的实体化。
白素贞赞叹道:“你该算是五行属水吧,我也是呢!”说着话伸出手接过许仙手中那一颗水球。若非极高的道行,是万万不能做此事的,因为彼此交接的并非是安实在在的水,而是能量。
白素贞笑道:“那我就教你腾云驾雾之术吧,你可要用心好学啊!”笑如春风,声如流水,虽是劝诫,却使人闻之心醉,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许仙立刻道:“好!”若是白素贞穿上套装再摸摸许仙的头,说一声“乖”,简直和幼儿园老师没什么区别,据说这就是做老师的最高境界,把学生都教成“幼儿!”
聚云成雾,莫过于龙,曾有龙吐云而乘的说法,也有云从龙之说,而龙也得云才能升空。时或有闻,北界有龙堕于村,其行重拙。入家户中,仅能容其身。门外有蓄水池,浅不盈尺。龙入,转侧其中,身尽泥涂。极力腾跃,尺余而坠。泥椿三日,其身鳞甲,蝇集其上。忽有一日,大雨倾盆,雷霞怒作,龙腾空而去。
这龙或许便是受了伤,不能自己集水腾云,非得等到天公作美,方能得水而飞。可见龙也不是凭空而飞,亦不能无云。而仅次于龙的,能够腾云驾雾的,便是蛇了。所谓“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而白素贞正是一条修行千年的白蛇,对这腾云驾雾的法门再熟悉不过,便要给许仙讲解其中的奥妙。只是如老师上课,先要统领纲要,白素贞先是讲了飞行的几个方式。
一则是架风,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列子,所谓列子御风,一日千里。这项法门乘风雷之便,速度极快。只是不易操控,而且飞得高了,极容易受天上置风影响。如今修行者又不宜飞得太低,被凡人看到,所以这法门现在使用不多。使用者也多为妖物,架起一阵妖风什么的。
再则是御光,这一项虽然也是迅捷,但对道行有一定的要求,倒是有一些先天灵物擅长此道,只是狼奔胳逐不太美观,人家见了也只溜黄光。
最后便是腾云了,这一项可以算是使用最广泛的法门。即方便,又美观,而且修的深处也不比前两者慢!
另外还有些依靠遁法,法宝,坐骑来飞空的,更是不胜枚举。比如剑仙就是御剑,等于是依靠法宝来飞行。
白素贞解释道!”这驾云法,从最基本的白云,到黄云,后更有三彩祥云,五彩祥云,七彩祥云!修卧深处,不但可以飞空,更能够御敌。”
许仙好奇道:“那素贞你现在是什么云呢?三彩,还是五彩呢?”
白素贞不好意思道:“我没有专门修炼过驾云术,现在的还是白云,而且祥云都是神仙的法门,我不过是个妖怪!”说到这里,她也有些黯然,如今所传的法门都是源自道佛两脉,无论是道祖还是佛祖却都是人,以妖身修人法,自然是快不到哪去。
听闻龙族传下过更高深的法门,最宜妖怪修行,对于最接近龙的蛇类,更是合适,古时的烛龙、巴蛇,都为蛇类,却有劈山开石的神力。可以说在上古时候,最强的妖怪基本上都是蛇类。但到如今却只刹下最基本的凝聚内丹与化形之法,那更高深的法门却再也学不到了。
许仙安慰道:“纵然是天仙,又怎及得上你分宅!”这话却是真情实意,绝无虚言。天仙会这样温柔的跟自己说话,教自己法术吗?站在云头等着膘拜倒是有可能!
白素贞听他安慰,心里也觉得欢喜。这些想法,这些愁绪,就是面对小青,她也无法说出口。因为那时她要做一个姐姐,照顾好依赖她的妹妹。如今同许仙以朋友相处,才能道出这些平日不会说出口的话。
许仙学了腾云之术,先是简单的聚累云气,而后慢慢让云气遍及周身。
院落中,云气升腾,白烟泉隶。许仙站在云气之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托起,慢慢变轻。但想要离地而起,却总感觉差了一线。欲离不离,只能轻轻点地。
白素贞在一边惊奇的瞧着,但却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看起来只不过是一点,但实际上从点地到离地,寻常修行者就是几个月也未必能做到。
她却不知,许仙的点星之法,就仿佛妖怪练就的内丹。这些日子他不断的吸纳水灵之力,充实这一颗水星。却让他仿佛具有先天的御水能力一样。和一般修行者依靠灵力聚类云气大是不同
而在许仙的神魂之中,太阳主星无尽的散发着光和热,金色的光芒照遍整个魂魄。那颗淡蓝色的水星围绕着这颗金色的光球默默旋转,看起来并不起眼。却在许仙运使水星之力的时候,闪耀着耀眼的蓝光,即使在这金色的海洋中,也绝无法被湮没。
许仙心中一动,向着房间的方向一挥手。那一颗龙王送给他的水灵珠漂浮而出,轻轻落到他水上。白素贞清楚的感觉道这颗珠子上面所蕴含的力量。这颗珠子的主人觉得是胜过她的存在。
恰在此时,天空布起了乌云,眼看又是一场春水又要落下,空中多了一股湿意。许仙立刻感觉自己的水星又是一亮。空中的水灵之力恍缘雀跃,连手中的那颗水灵珠好光芒也更加耀眼起来。
洁白的云气凝而不散,如同大团的棉花。许仙默默的闭上眼睛,完全放松了身子,神魂却总未有过的集中精神。
终于,许仙感觉自己的双足离开了地面,许仙慢慢睁开双眼,举起右手,望着手中的水灵珠,一双眸子透出淡蓝色的光芒,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此刻的他的发管早就不知在何时掉落,长发在云气中起伏。他默默的抬起头望向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似乎下一刻就要驾云升空而去。
这只不过是寻常的云气修炼,白素贞自认只要一动念就有这样的成果。但是看着此刻在云团中起伏的许仙,却又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慨涌上心头。这个男子似手天生就该立在云端,如同凝视手中的水灵珠一样凝视着大地众生。只是不知是因为执念还是因为痴心,才沉论着世上,不得解脱。
云团升高,高到树梢。许仙仔细的体会着失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人间王侯也无法体会。他四下回顾,伸出手默默檐角的石兽。
想要再升高一些,那样或许就能看到整个杭州城了。
“哥哥!”青鸾一声惊呼让许仙心中一惊,手上的水灵珠光芒一敛,云气一散,顿时天空跌落。他如今身体却还是凡人,这下摔在地上,估计立马就能阳神出窍。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惊讶,就感觉跌入另一个白色温暖的怀抱之中。白素贞在一旁小心看护,哪会让他真的摔在地上。
许仙心中却是满心欢喜,这腾云驾雾算是学成了。
第七章 愿望
许仙眨眨眼道:“谢谢,感觉还真不错啊!”也不知是在说飞行的感觉,还是怀抱的感觉。
白素贞脸色一红,没好气的将他丢下。许仙灵活的趺在地上,于
鸾忙上前将他扶起,帮他拍拍身上的土,想对白素概怒目而视,可是又是不敢。
低着头道:“那个,哥哥,还有白小丨姐,我家小丨姐让你们去吃
饭!”她在那一夜虽然已经见过了许仙好御水,但刚才那一幕还是让她震撼不已。原来哥哥真的能腾云驾雾,那岂不是神仙了。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几位女子入席,许仙扫视同席的三位女子。
青鸾身着深青色的水柳长裙,娇俏中还带着几分于涩,看起来就仿佛
“家对面的高中里走出的美少女,而且刚好还是自己的妹妹。”
白素贞自然是万年不变的白衣,大概就是那种上学十几年或许才能蓬到一次的那种最温柔、最和蔼的女老师,当她站在讲台上从容的传蓬概业,就会让人觉得她圣洁高远的仿佛女神。
可当她走下讲台温柔的关心你是不是感冒了,却又和蔼亲切的如同邻家的大姐姐。而自己那个不开心就闭关的鱼师姐,就辜的好像学习有意的学姐,虽然她很喜欢扮老师。
云嫣则有些期待,有些矜持的握着手站在一边,总是慵爆的凤目似乎也多了点精神,火红的长裙穿在她身上绝不会像穿在别的女子身上那样扎眼,而是仿佛那就是属于她的颜色口许仙甚至怀疑,她生来就是要穿那种爆目的颜色,才能显露她的华辜与骄傲,如同凤凰。
只是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做好饭等丈夫品尝的小辜子,那期待的眼神,就差要说:来夸我啊!来夸我啊!但若真的夸她,她一定看似矜持,实为骄傲的低下头,表示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许仙先尝了一口汤,然后对她微笑一下,云嫣嫣然一笑,正打算说两句谦虚的话来。许仙接着道:“咸了!”云嫣的笑立刻僵在脸上。
许仙又吃了口菜,认真点点头,云嫣又兴奋起来,许仙补充道:
“有点焦。”
云嫣气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只是碍于白素辜坐在,勉强维持着笑容。
当许仙尝完所有的菜,先是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口云嫣站起身去端了桌上的菜就走,许仙奇怪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嫣气道:“不是很难吃吗?我去倒了重做!”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委屈,自己在厨房里忙里忙外,拿出全部的心思来准备这一桌兼,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许仙却道:“我刚想说,你进步的很快,很有做菜的天分呢!”
云鸠咬着银牙端着盘子的手在颇抖,那你又叹气又摇头的干什
么!现在夸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啊!
青鸾扑蟒一声笑出声来,白素概只是矜持的概笑着坐在一边,肚子却笑痛了。
许仙又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吃吧!一一副别发傻了的表情!
云概终于忍住了把盘子丢在他脸上的冲动,重斯坐回座位。
许仙颇有几分自矜的道:“虽然厨艺和我差了几百年蓬行,但也勉强能吃了!”他对自己的厨艺可是有着充分的自信的,如今三美在侧,自然忍不住颇鲤几句,虽然他炫耀的方式有点问题!
云嫣霍的一声站起来,“许汉文!”本書轉載好一貳三中文網一双凤目睁大了,显得炯炯有神。据说关二爷杀人前也是这个表现,先大喝一声,凤目圆张,而后手起刀落。
云嫣此刻若有青龙偃月刀在手,恐怕也辜学个全套才是。
许仙一脸无辜妁表情,问道:“怎么啦?一
云嫣胸口起伏了几下,却是极为诱人。忘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白素贞,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脸上也一下没了精神,只道:“夫君,我回房了!”恹恹的转身离去。若是没有那个女人在,自己或许不会生气吧!白素贞的坚强更加让她看清了自己的软弱。
自己能改变什么呢?自己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是被贬入乐
籍,还是恋上潘玉,或是被送给许仙,再是许仙辜娶别的女人为正妻。自己一直都是自以为坚强而已,其实软弱无能的一塌糊涂。只能由养命运的摆布。
或许我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场徒劳的坚持,所能选择的也只不过是尊严而已。
许仙摊手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面对于鸾和白素贞责备的眼神,终于道:“可是严师出高徒啊!”
二女的眼神毫不放松。
“好吧,好吧,我是想要颇耀一小下!身为一个穿越者,装逼难道不是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吗?
白素贞虽然看不过他概负自己媳妇,但也不好太管许仙的家事,移开了目光。青鸾也知道,小姐绝不只是因为做菜的事才这样的。
许仙叹口气道:“麻颇的女人!”然后结果自然很可恚,再一次接受二女注目礼。只能道:“那个,还是吃饭吧!”他自认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人与人相处难免会有点磕磕碰碰,总不能每次都是他服软吧!
饭罢,白素贞道:“想到了吗?”
许仙一楞道:“什么?”
白素贞笑道:“还是在担心你的嫣儿吧!”就算对自己说一百次我没做错什么,而且就算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但对别人的关心还走不会停止吧。这样的性格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许仙苦笑道:“什么我的嫣儿啊!”其实我和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关杀,目前也只是同居而已。貌似同龄男女同居而完全没有关杀运种
话,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不会有人信吧!
白素贞收起笑容,拿出严肃的姿态道:“避样可不行啊,你对她负有责任啊!你们是夫妇啊!”
许仙滩在椅子上,无力的道:“她只是我的小要啦,那种不开心就可以踹两脚的小要!像今天这样大胆的道背我避个男主人,该要被浸猪笼才对!”真是可爱的旧社会,男人的天堂。
白素贞莞尔一笑,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而是叹口气道:“有时候像仙神,有时候像小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其实表现概本不像生在这个世界的人,在她的眼里,他就一大片西瓜地里的一个冬
瓜,虽然还是装出平凡的样子,但其实很不一样。
许仙转移话题道:“你刚才问我,想到了吗?是什么”
白素贞道:“报恩的方法啊,你想要什么啊,我尽力给你,我总算有一千七百年的道行不是,总有你想做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帮你实
现!”
许仙无语,为什么千年情缘搞得跟阿拉丁的神灯似的,要对着美丽的女神许愿。不过,这好像是自己问题。
这么想着不由止下打量着白素贞,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漫画,Hαo12⒊Se一个家伙对女神许愿,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种这样的冲动呢!因为除了偶尔好人属性爆发,他平时也不过是个会对着美女流口水的平几男人而已。
这样的女人,不,是女神站在他的面前,任凭他提出任何要求。这种感觉,还真是人神交战啊!
白素贞让他一阵打重,不免又脸红起来,却更加荡人心兜。
面对这样的女子,一句话就在许仙慵边晃荡“请,请你……”
白素贞不由紧张起来,他会概怎样的要求呢?会不会很过分呢?
让自己做他要子什么的。
“请你喝口茶吧!”
白素贞一愣,对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但心中不免松了。气,却还有些感动,他若会对概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不是他了。
许仙倒了杯茶给她道:小心烫啊!”
白素贞接过,将杯中之水一口饮进,鲤红的唇金着一点细白的瓷,虽只是一瞬间,也使人心动。而后概着眼睛看着许仙道:“再说一
个!”却想看他还有什么乱七八槽的要求。
许仙突然正色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素贞好奇道:“什么?”
“我想做一件事,但觉得有很多的难处,甚至有一些风险,我不知道该不该做这件事!”
白素贞心中一动“难做的事,那自己不就能报答他了?”但还是问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许仙青定道:“绝对是好事,而且是大好事!”
白素贞更加好奇,问道:“难道你要出钱把河堤修一遍?”
许仙道:“当然不走了,我要编一本医书!”
白素贞有些疑惑的道:“医书?”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当世医学虽然不受重视,但医书却绝对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汗牛充栋,就算再多一本医书有能怎么样呢?
许仙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若要出这本医书,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医书了!”他近来也看过几本医书,发现其中有极多的谬误
。因为对现代人来说或许只是常识,但在前人却需要干年的模素研
究。就算许仙本身不会什么医学,也能根据对常识判断出来,有些东
西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未完待续)
第八章 顺逆
《本草纲目》固然是李时珍一生的心血,但也要限于他本身的时代局限性。但许仙却不会如此,虽然在实际的行医上,肯定不及专业上的医生。
但他自信比这个时代所有的医生都更了解人体结构,以及运行模式。这些东西,足以覆盖这个时代的医学。
白素贞看着面前这个男子,那还有半分孩子气, 反而有一种改天换地的豪情。竟也信了他那句大话:“我这本书若写出来,就在也不需要别的医书了!”
突然又问道:“汉文你也算个修道者了吧!”
许仙一愣道:“应该算是吧!”虽然他修道的初衷是混口饭吃。
“每个人的道都要靠自己去修,你若要问我,还不如问问自己,这是你的道吗?”
许仙不禁问自己:道是什么?自己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学了点法术的普通人而已,固然是有点力量,但也不敢有什么自矜自傲之心,程什么修道者!
不过其实也是有的吧!从一开始就有的,从顾不得性命跳下冰冷的湖水,顾不得功名去同无赖厮斗。无论平日是个再怎么普通的人,咱至少在那一刻,自己是不平凡的吧?那也是一种道吗?
那到如今为什么反而犹豫了呢?明明已经拥有了更大的力量,明明再也不用担心生活与前途,却反而没了当初的慨然。富贵愿意的生活,反而将那点书生意气,给磨灭了吗?
自己固然不是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圣人先者,但若有机会能够救助无数的人,难道就可以置之不理吗?见义不为,非男子也!就算有人嘲笑又有何妨,就算被人误解又怕什么呢?只要自己那颗心还在,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可以无悔吧!这才是所谓的修道者的还以吧!
“道”如果简单的从字面上理解,那不就是路吗?可以通往目标的路,自己决定要走的路。
而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修出来的。【消逝的小草 上传】
谁曾想过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单就那么一代代的努力过来,历经千载,才有了这诸天神佛。前人面对一条貌似不可能的事,上能投入如斯心血,而终有所成就。我占有如此多的优势,反而因为什么命数而逃避呢?
怕顺着命运的安排,而受到命运的捉弄,那想,命数为何物?天意为何物?什么是顺,什么是逆呢?
有人说顺者为仙,只有顺从天道才能长生不老。
有人说逆者为仙,本就是盗取天地灵气以抗天命。
但许仙突然明白,所谓仙,所谓佛,所谓人,一直在做的都只是四个顺而逆之。大禹治水要疏通河道,顺应水性,这算不算顺。如果不算,,而强行堵塞,他早如其父一般被杀了,还有什么禹王定鼎。
但大禹最终目的却是要治理水患,对抗天灾,这又算不算逆?若不是逆,顺的意义又在哪里?
修道也是一样只有顺其自然的吸丨精纳气,才能对抗光阴对生命的侵蚀,才得以长生,得以成仙,得以逆天而行。“顺”本就是为了逆,想要“逆”就不能不顺。
若只会逆,只会说什么“天地不仁”的胡话,整天“贼老天,贼老天”的骂个不停,仿佛那就能显示自己与众不同,但最终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狂夫,莫名其妙的笑话而已。
若只会顺,也不过时个随波逐流的凡夫俗子,每日说命道运,只会将天道二字挂在嘴边,小心翼翼的怕行差走错,等到败亡还要感叹一声“天亡我也!”那我且问,你做人的尊严何在?
佛祖菩提树下悟法,踏七步红莲,道一声“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厌者说这是自傲自矜之言,爱者说这就是佛祖的气魄。
但却不知,那个“吾”,真的指的是他自己吗?要知道,他那时候还不是什么佛祖,甚至不是什么和尚,而只是一个平凡的修行者,只是一个人啊!
那个“吾”指的也就是人,指的是天上地下的大地众生,生于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灵。
想想这大千世界,大海固然深沉,大地固然宽广,但在沧海与桑田之间,也不过时无能的死物,丝毫不能为自己的存在而改变什么。
而只有卑微而渺小的生灵,在这短暂的生死之间,去为自己的生命去努力,去奋斗.
若他们不是”唯我独尊”,那还有什么是”唯我独尊”,若没有唯我独尊的志气与勇气,又要怎么在这死寂的宇宙之再者茫然的天道之下,在这短暂的生命之中,为自己去争取一份自由。若不是如此,又与河边的一块岩石有什么区别!
我轮转到这世上,不是为顺,也不是为逆,而只是为了自己的道,去争取、去努力。莫失本心,莫忘本性,否则就是成功了又与失败有何分别。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就算田园荒芜,食不果腹,只要不违了当初的信念,心中也是无悔。
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又何惧人言,何惧命运。道之所存,虽万人吾往矣!
就算有一天,真的走到命运的巢之中,那时候也只有拼劲全力去争取而已。若是一开始就畏惧了,逃避了。又怎么称得上一个人字!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大道茫茫,所问唯心!
白素贞在一旁瞧着,见许仙先是皱眉,似乎满心疑惑。后又激昂,仿佛人神交战。然后满脸慨然之色,如将上战场的勇士。最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双手合什,如老僧入定,嘴角渐渐泛起一丝了然微笑。
白素贞看着许仙的状态,脑海中不禁升起一个“悟”字,却不知她刚才的话给了许仙多大的触动。
许仙要做的选择不仅仅是编而已,而是做了一个选择,选择是否要走上原本那条命运之路。而且他曾计算过,若是要认认真真的编成这本书,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人生有多少个一年可以用来浪费。
而在此刻,许仙神魂中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太阳主星的光芒不再呈放射状,反而奇异的收敛,不是光的放射,也不是火的燃烧,而像是水一样在许仙的身上流转,形成一层水膜将他套住。
让白素贞想起了自己蛇蜕的时候,但却又截然不同,那层水膜绝不像是要被排除安、被退下的杂质,而像是从许仙体内提取的净化,蕴含其上。若非得说像什么,那就像是庙宇中佛像身上那一层金漆,并且不断的变厚,颜色也在不断的加重。仿佛要形成一个金色的许仙。
许仙依旧双手合十,双眼紧闭,面容安详。那金色的许仙脸上却是神色万变,忽而真怒,忽而安然,忽而狰狞。只是虚浮在真正的许仙脸上,仿佛表达了某种心意。
金色的虚像双手舞动起来,许仙却只是双手合十,那舞动的金色手臂似乎被许仙真正的手臂所限制,做不出太出格的动作,终于只是动了动手指,结成一个法印:不动明王印。
印法结成的瞬间,金色的虚像突然猛的睁开双眸,眸中透出金色的光芒,如同两个太阳,使人无法直视。而水膜中的许仙却依然紧闭着双眼。 (客串
与此同时,金色的虚像突然猛地开口喝了一声“临”,这一声喝,若是凡人看来只不过是许仙突然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白素贞听来却如雷霆霹雳,声震屋宇。而金色的水膜中,哪一个真正的许仙,却是抿着嘴,不知何时,那一抹笑意也已经消失了,变得庄严肃穆。
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是一瞬间,许仙以金色的虚像又施展了一次,施展过无数次的不动明王印与九字真言。
在那一瞬间,从许仙金色的双眸为源头,在虚像上激荡起一层金色的波浪,奇异的是,那波浪滚过的地方,虚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本来像是一层流转的液体被勉强的凝聚起来,那么现在则像是在凝固了的固体,虽然依旧是半透明的样子。虚像的表情也同许仙的表情同化,一样的庄严肃穆。只有双眼还闭着。
白素贞以为那一层虚像是阳神出窍,正在担心,此刻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金身塑就!”
佛门中最核心的最求便是,凝舍利与塑金身。这就如同道家的金丹与阳神,妖精的内丹。可以算是修行者的根本之物。若无这些东西,修来修去也是一场空。
如果说通过罗汉、菩萨这些称呼看出一个佛门弟子的果位的话,那金身的大小往往可以看出一个佛门弟子的法力。
果位实质上只是一种称呼,乃至在佛门中的位置。西方极乐称之为“佛”的不知有多少,但很多不过是在编写佛门经义,管理佛国事物上有大功的人。他们固然对佛法的传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和修行的。
而天下闻名的地藏王与观世音,却都是菩萨,虽然果位不是最高,却都是佛门中的一流人物。
而法海连罗汉都算不上,却能得如来钦赐金钵,可想起法力如何。若是将金身显露出来,恐怕也不是一般罗汉能及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