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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梦者     许仙志txt下载     许仙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以待来日 (大结局)

    许仙久久的望着那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他的心中有着同样的期盼”恨不得同那些先行者们一道,去探索那个未知的世界。

    一只玉手扯扯他的衣袖:,“官人。”,将他的视线从那大门上扯离,回到一张绝美的容颜上,顿时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

    这才是我的世界!

    许仙如是想着,微笑道:“娘子,我们回家吧!”

    “你叫的是哪个娘子?”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从白素贞身后传来。

    许仙愕然”只见一个一袭黑衣的白素贞从白素贞的身后走出,脸上带着决然不同于白素贞的飞扬神采,黝黑的眸子正炯炯有神的望着许仙。

    白素贞自己也吓了一跳,转头同另一个自己面面相觑:“什么时候?!”,一直纠缠着她的那个虚影,竟然不再是心灵中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幽影化成的白素贞打量了自己一番,志得意满的道:“这样就方便多了”还是黑sè的衣服漂亮一些,从今天起,你们就叫我黑素贞吧!”

    许仙同白素贞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说不出的古怪神sè,不约而同的道:,“黑素贞,奇怪的名字!”,

    黑素贞脸sè一寒,张臂夹住许仙和白素贞的脖颈用力:“竟敢质疑我的名字,有必要让你们搞清楚强弱的分别”你们都是属于我的,哈哈哈哈哈!”,

    许仙对白素贞道:“娘子”原来你的本xìng如此恶劣!”

    白素贞脸sè涨红:“别,别这样,我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有的黑暗都被录离的缘故,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显得纯白。

    “恶劣!”黑素贞神sè不善的望着许仙:“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学着许仙的声音,深情的道:“我喜欢这样的你!”而后狠狠质问道:“这些都是甜言mì语的虚情假意吗?”,

    许仙道:“我没必要对夹着我脖子的女人说什么好听的话!”,

    “就凭你这种拈huā惹草的男人,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拈huā惹草啊!咳咳,从今天起,你就叫娘子二号吧!”

    “娘子二号!!!这是什么鬼称呼!!!”,黑素贞已经开始用两只手掐许仙的脖子了。

    于是乎,这个群仙离去的神圣之地”瞬间变成家庭剧里夫妻吵嘴的舞台。

    白素贞捋着青丝,重重的叹1口气,总感觉尘埃落定的温馨感”全都消失不见了。

    兜率宫外,满天神佛苦苦守候,忽见许仙与白素贞二人现身宫门前”黑素贞在同许仙吵嘴之后,已经回到了白素贞的影子之中。而一枚yīn阳盘悬挂在许仙的腰间,无法收进功德玉牌中,正是那集合了所有天仙之力炼成的星空之门,缩小了万倍的模样。

    文殊菩萨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许施主,请问道祖佛祖何在”大自在天魔何在?诸位天仙何在?”,这三个问题,正是所有仙佛心中的疑huò。

    许仙亦不隐瞒,将宫中诸般事宜一五一十的言说出来,也不管他们信或不信”便要带着白素贞告辞离去。

    但许多仙佛都lù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显然那些天仙在离去之前”对此也并非完全没有交代。他们转过头来再想寻许仙,许仙与白素贞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扇朱红sè的大门前,许仙与白素贞携手并立,门中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门分开两边”许仙笑着道:“我回来了!”敖璃惊喜的抬起头,化作一道白光,掠过许仙,扑进了许仙身后白素贞的怀里,大叫道:“白姐姐!”

    小青小倩她们也都围到白素贞的身旁,七嘴八舌的询冉着事情的经过,眼睛全都没往三步之外的许仙身上望哪怕一眼!

    许仙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了什么高妙无比的隐身法术,才让她们都看不见自己,白素贞投来询问的目光,许仙表示无奈的摊了摊手,坐在廊下”安然望着她们。

    小倩眉心一皱,偎依在许仙身旁,轻声道:“相公。”

    这一声轻呼”让偌大的院落霎时间静了下来,敖璃咬着牙道:“小倩是叛徒”哼,叛徒!”

    胡心月转过头,满脸诧异的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咦”刚才没看见,原来这里还有一位天仙大人,失敬失敬,嫦曦还不快点上茶,惹怒了人家后果不堪设想。”

    嫦曦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端茶,小青已然端了茶来,奉到许仙的面前”脸上很是有些怒气。

    许仙一手揽着小倩的柔弱的腰肢,一手接过茶水,品了一。2摇摇头道:“不好不好,这茶没毒啊!”,忽然出手将小青抱在怀里,深深wěn在她chún瓣上。

    小青挣脱不得,也不愿挣脱,一层水雾在她青sè的眼眸中弥漫”她本是极害羞之人,绝不肯在旁人面前承认同许仙有什么关系,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却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许仙。

    白素贞已将一只柔夷捂住敖璃的眼睛,敖璃不满的想要掰开,却觉那只柔夷坚如铁石,稳如泰山”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嫦曦捂住嘴巴”脸上有些晕红。

    胡心月嘘了一口气:“算你过关了。”

    于是乎,许仙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其中惊心动魄之处,牵动着所有倾听之人的心弦,最终的结果更是令她们都倍感诧异。

    这个消息,恐怕在不久之后,便会震惊整个修行界。

    胡心月大感兴趣的望着许仙的腰间的yīn阳盘,一副想要做点什么的模样。

    但对于这厅堂中的人来说”最令人惊讶的消息却不是这个,敖璃张大了嘴巴:“什么,白姐姐你有宝宝了!”,

    白素贞羞涩的mōmō肚子,又流lù出些许自豪的模样”目视了许仙的一眼。

    许仙点了点头道:“娘子”今天晚上来开庆功宴庆祝吧!”说着话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

    小青道:“你去哪?”

    许仙的身形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小青一顿足。

    白素贞环顾左右:“那我们来做准备吧!”昆仑山上空,许仙的身影显现”瑶池仙宫那一层无形屏障,自然挡不住如今的许仙,他轻易的穿透屏障。

    瑶池仙宫中,所有的女仙都在仙宫前的汉白玉〖广〗场上,仿佛在等候着他一般。

    一袭彩衣的百huā仙子越众而出,她的眼前有些红肿”望向许仙的目光甚至有丝丝仇恨,却终归化为一丝叹息道:“请随我来!”,

    许仙随百huā仙子登上九重楼阁,一座独立的宫殿外,百huā仙子打开房门”停下脚步。

    许仙犹豫了一下,跨入门中,他的目光游离着越过那无数的兵刃,落在帘幕后的chuáng榻上,脸上不禁陡然动容,快步走上前去”分开层层纱帐,直来áng榻边上,只见两个女子正在榻上相拥而眠。

    他lù出释然的神sè,像是抛下了山一般的重担,缓缓坐在chuáng边”将那两个酣睡中的女子紧紧拥在怀里。

    那两个女子”正是云嫣与青鸾。

    云嫣mímí糊糊的睁开双眸,望了一眼许仙:“夫君啊!”,仿佛还未从那长长的睡梦中清醒,她慵懒的伸了伸腰肢,又顽然靠在许仙的身上闭上了眼睛,好像还要多睡一回。

    在这无比熟悉的称呼中,许仙lù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哥,这是哪里?”青鸾也醒了过来,警惕的环顾四周,不满的推了推云嫣:“小姐,不要睡了!”

    云嫣这才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睡的好饱!”

    许仙道:“睡够了的话,就跟我回家吧!”,

    “咦,夫君,你怎么来了”那个西王母没有为难你吗?”,

    许仙道:“岂止是为难,简直是要命啊,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云嫣奇怪道:“记得什么?鸾儿,你呢?”,

    青鸾也茫然的摇摇头。

    许仙查探一番,发觉她们的神hún皆已恢复了原状,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所有关于玄女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被彻底的抹去。

    他凭着东岳大帝灿已忆,立刻明白了这种状态的来由,喃喃道:“忘川之水。”

    那个潇洒女子的存在,仿佛只是一场梦幻”一滴朝lù,在刹碎间焕发出七彩的光辉之后,就在日出之时梦醒时分,消失不见。

    许仙一声叹息:“可以让我看看她吗?”却是对着门外的百huā仙子说。

    百huā仙子握紧秀拳,声音沙哑的道:“那不过是一具空壳而已。”,然后许仙见到那具被百huā环绕的九天玄女,这具“空壳”,正被百huā仙子无比珍惜放在百huā宫的最高处,被源源不断的灌输着百huā木灵之力,她甚至还在平静的呼吸着。

    被蟠桃神木滋养出的玄鸟之躯,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更有生命力,但这具强大的身躯已然没有神hún在其中主宰。

    许仙凝望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空壳,那就交给我吧!”

    百huā仙子断然道:“你休想!”张开双臂挡在许仙的面前,哪怕许仙再强大一万倍,她也不会动摇半分。

    许仙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就我的知识而言,能够保存记忆的,并不只是神hún。”

    如果身躯不曾死亡的话!

    璀璨的雷光自百huā仙子身后亮起,她惊觉回头,发觉许仙正将流动着电光的手放到九天玄女的xiōng口,九天玄女的身躯颤动了一下。

    电光忽明忽暗,在九天玄女的身旁交织成一道道雷纹,雷霆既是毁灭一切的力量,也是一切生命的起源,这亦是许仙成为天仙之后所领悟的力量。

    光芒消失之时”许仙退后一步,九天玄女缓缓从huāchuáng上坐起身来,茫然的环顾四周,美丽的眼眸中有些空洞,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紧接着她看到了许仙ā仙子,以及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云嫣和青鸾。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失去了灵hún都等于被宣判了死刑,但许仙曾去过的那个时代”没有人拥有灵hún这种奢侈的东西,被各种jī素操纵着喜怒哀乐,凭脑细胞承载着记忆。这便是那位魔主的理论,灵力对于生命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许仙道:“记忆可能会有些缺损,但应该问题不大”凭你的力量,产生新的神hún应该不成问题,总之,欢迎回来,面且,谢谢!”,

    九天玄女嗫嚅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百huā仙子又将她扑到在huāchuáng上”她侧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许仙,微笑道:“我不欠你了。”,

    许仙亦微笑道:“是的。”

    “那以后见了我”可要客气点。”

    “额?”

    九天玄女粲然一笑:“你所有的变态行径,我全都知道。”

    ※※※※※※※※※※※※※※※※※※※※※

    “咚咚咚!”窗棂上传来几声敲击。

    许仙自黑暗中睁开眼眸,他的身躯正被一双玉臂纠缠,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人环绕在他的左右,让他想起了昨夜那场怪异的旖旎,贤良淑德的白小娘子是如此的jiāo羞可人yù拒还迎。

    但在无尽的暧昧与缠绵中,却终于让另一位娘子忍耐不住跳了出来,痛斥她不够爽快,然后反客为主将许仙压在身下,然后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自诸仙离去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正如许仙所期待的那样,他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同jiāo妻们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他怀抱着两位娘子,只觉这大概就是佛祖所说的极乐世界。

    “咚咚咚!”,窗棂上又是几声敲击。

    “官人,快去开门!”白素贞闭着眼睛”伸出玉臂拍拍许仙的脑袋。

    许仙不甘愿的起身,口中念叨着:,“敖璃也太早了些。”,打开窗户却只见一个雪亮的大光头,正满脸笑容的望着他。

    许仙神sè不动的关上窗户,回áng上钻进被子,重新将娘子抱进怀里。

    许府的大门外”喧喧嚷嚷围着一大群的围观群众,对墙根下十八个形态各异的和尚进行强烈的围观,这十八个和尚或躺或坐旁若无人”看起来直像是庙里的十八罗汉。

    有人认出,为首的正是灵隐寺的道济和尚,在杭州左近很是有些名声,但这和尚平日里一向穿的破破烂烂,今日却穿着一身庄重华美的金sè袈裟”神情中也是一派的宝相庄严。

    自朝廷大军平了红巾军之后,杭州这座古代的世界级大城市,很快就恢复了往昔的繁华热闹,人们尽情踏春游玩,仿佛要把战乱中所浪费的时光找补回来。

    有那轻佻子弟高声调笑道:“道济你这贼秃在这里做什么?还领了一群贼秃冒充十八罗汉,也不怕佛祖一道金光收了你们这群妖孽!”此言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道济和尚笑呵呵的道:“我等正要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西方极乐世界在何处?”

    “自是佛祖所在之处!”那轻佻子弟正要再调笑几句,许府大门轰然开启,十八个和尚立刻起身”mí迤而入。

    众人议论纷纷,有那知情人道:“听说许大人回来了,估计是请了这群和尚还神祈福”但请什么人不好,请这群冒充十八罗汉的贼秃来,啧啧!”

    许府客厅中,许仙终于在白素贞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起身,问道:“你们想干什么?”降龙罗汉转世的道济和尚道:“我们要追随佛祖而去,请大帝成全!”,

    许仙一怔”太感兴趣的道:“大帝?我是什么大帝?”想他度过天仙之后”也有称帝的资格了。

    “御门大帝!”,许仙眼角一抽,端茶上来的小倩与云嫣“**”一声,转过头去,香肩抖动不巳。

    ※※※※※※※※※※※※※※※※※

    一张长桌将两个人分开两边,一站一坐”一道一俗。

    俗是御门大帝许仙,道是纯阳祖师吕洞宾,二人的脸sè都无比严肃。

    许仙道:“决定了吗?”,吕洞宾道:“是的!”

    “称不后悔?”

    “当然。”

    “我还想再劝你一声”不如等到度过天劫之后!”“不必再劝,天劫可以到那边再度,后面的人都等急了!”

    在吕洞宾的身后,一字长龙排开”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有人喊道:“前面的道友快一点!”,

    小倩笑盈盈的道:“那就请移步那边,填个表吧!”,

    吕调宾道:“填表?”

    “您打算何时出发?您的衣钵打算由谁来继承?遗留下的洞府怎么办,这些事可不能不慎。您虽离去,但终南山一脉的传承不能中断,

    说不定还有后起之秀,而还有比如神印之类的东西,带去灵界的话岂不是浪费”这些东西表上都有,您仔细瞧一瞧吧!”小倩轻声细语之间,已将纸笔交到了吕洞宾的手中。

    吕洞宾一阵挠头,却见好几个相熟的神仙正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书写”不时咬着笔头苦思一阵。

    许仙将道佛二祖与一众天仙去往灵界的消息通告天下之后,不过几日功夫便有各路仙佛找上门来,想要去往灵界。

    所谓灵界,便如表面的意思,有灵气的世界,是许仙想了许久才决定的”毕竟另一个星球什么的”也太科幻了点。

    这一次就叫做灵界”等到那两位大能在灵界呆腻了,再换个更好的地方的时候,就叫仙界好了。

    由于人员繁多,先后有别。而且每一次开启这灵界之门”都需要huā费许仙一番力量”这座灵界之门,除了许仙这个mō到大罗金仙边缘的天仙外”更无其他人可以托付。

    许仙方才成立灵界报名处”做好自己这御门大帝的工作许仙喝1。茶道:“下一位!”

    一位山羊胡的老道向许仙深深施了一礼”“贫道参见御门大帝!”许仙看了他一眼:“此门只可地仙以上修为之人,方能通过,等你度过小天劫,成为地仙再说吧!”这灵界之门虽是一件极其玄妙的法宝,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任意通过的。

    老道lù出黯然之sè:“贫道本就悟xìng浅薄”如今的天地灵气”比之过去又稀薄了许多”此生只怕无缘窥视大道。”

    许仙道:“道友也不必太过忧心,这诸多仙佛离去之后,自然留出许多灵气浓郁的修炼福地可供选择,而这天地间的灵气,也会慢慢恢复。待到大部分仙佛去往灵界,这剩下的洞天福地,自会按需分配”这修行之道仍需传承下去。”

    这天地间的灵气,在日月光华的照耀下”本就是在渐渐滋长的”正因为仙佛太多,才会入不敷出”而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消耗的灵气越大。许仙通过继承兜率宫中道祖的资料来看”若是将大部分地仙往上的修行者都送往灵界的话,这世间的灵气是能够缓缓恢复的。

    这也是许仙停留这方世界的另一个责任”道祖在兜率宫中留下的那个巨型城市,并不是零散的试验品,而是一个加速灵力产生的阵势”当然也需要至少许仙这个水准的修行看来进行必要的维护。

    因为这方世界,并不是被那两位所丢弃的,毕竟神仙仍需人来做,灵界未必有人类这种生命,纵然天仙们法力滔天,也总有敌不过时间流逝的时候,此方世界便成了一个重要的基地。

    老道士脸上一喜,如今这天下灵山虽多”却大都被道行高深的仙佛所占据”若是仙佛们都走的差不多,自然给他这样的人仙留下不少余地,于是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一切事宜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傍晚时分,一个老僧来到许仙的面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身旁带着一头青狮子般的怪物:“许施主,贫僧也yù追随佛祖而去,有些东西也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地藏王菩萨!”许仙立刻起身还礼,心中悠然一叹,最初的时候,他哪曾想到,会用这种方式收回地府。

    随后的日子里”许仙脑袋上的头衔疾速的增加着”昊天上帝一去,天庭也是群龙无首,十几个道门的宗主也委托许仙暂代门主之职,帮他们寻找合适的弟子将自家的道法传承下去。

    许仙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但却觉得不胜烦扰,恨不能回家继续睡觉”好在他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去做这些事。

    而当务之急,却只有一个,送仙佛们去往灵界。

    十日之后,兜率宫中。

    仙佛们来不及惊叹道祖的各种神奇造物”许仙已来到高塔的最顶端,开启灵界之门所需要的灵力大的惊人,但凭他也有些力有未逮。

    而这兜率宫已被道祖改造为产生灵力的大型阵势,虽然与这偌大天地相比”这点灵力依旧显得很微小,但这兜率宫中的灵力却是浓密的惊人。

    许仙便借助这些灵力,再一次将灵界之门开启,仙佛们毫不迟疑”

    化作一阵光雨”飞入漩涡般的灵界之门中。

    许仙仰望着那门,忽然开口道:“要走了吗?”,

    在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群女仙,为首的自然是九天玄女,她左拥右抱又变得如当初那般生龙活虎”她走到许仙身侧,陪着他一同仰望那座巨门,开口道:“是啊,娘娘在那边等着,蟠桃树也需要更多的灵气来维持。”

    许仙早已经注意到”在一群jiāo艳yù滴的女仙中,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婆婆,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木灵之气,即便是他嗅上一嗅也觉得心旷神怡,知道这便是蟠桃树的化身,显出这种垂垂老态”恐怕不走出自个人喜好,而是灵力的供给已经不足的迹象。

    作为世上唯一一株能够长时间的延寿的神木,她的状态”正是逼迫仙佛们做决定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婆婆来到许仙的身旁,翻手取出一颗水灵灵的蟠桃”放在许仙的手心里。

    井仙笑着道谢。

    老婆婆却道:“这可不只是给你吃的。”,紧接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鲸吸水般将兜率宫中的浓稠灵力吸入腑中。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正在迅速的变浅消失,弯曲的腰肢也慢慢tǐng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功夫,就变作四五十岁的fù人。

    “若是在这个地方栽种,说不定也能开huā结果。”

    每一个蟠桃都有一颗桃核”也曾有无数的修行者试图再种出一颗蟠桃树来”但无不以失败告终,除了昆仑山外”哪还有地方能种的下这样的神木”就算是种在五岳灵山中,怕还没开出huā来,山脉灵力就被抽空了。

    许仙点点头,将这颗蟠桃珍惜的收入玉牌中,若是在这里栽植的话,或许真的能够成功!

    九天玄女道:“出发了!”女仙们纷纷以美丽的身子腾空而起”飞向那无尽的漩涡。

    许仙缓缓闭上双眸,说了声:“再见!”,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如今细细想来,那个潇洒女子,所给予他的,都是极为珍贵的帮助。

    但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九天玄女还站在他身旁”正冲那些女仙们挥手作别,不禁有些错愕。

    九天玄女笑道:“怎么,觉得奇怪吗?我现在的灵力才刚刚恢复啊,而且瑶池仙宫中还有诸多修为未到的姐妹,还离不开我的调教”当然还需要留下一段时间。”

    许仙道:“哦,那样也好。”

    “老实说,你刚才是有些舍不得吗?”,

    “没有。”

    “真的吗?”

    “我说了没有!”

    “别害羞嘛!”于是天下间,地仙以上的仙佛,顿时去了十之**,让许仙有一种世界终于清静下来的感觉。

    而人世间也是风雨初定,红巾之乱被朝廷大军平息,天下局势重归安定”潘玉率军得胜还朝,风头一时天下无两。

    但在京城中,那股王朝更替、山雨yù来的压迫,却让许多人喘不过气来……,

    坤宁宫中一片死寂,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来到帘幕外,却尽力放轻了的脚步,仿佛害怕打破这片沉寂。

    太后娘娘站起身道:“怎么样,柔嘉她……她回信了吗?”

    小太监苦着脸道:,“娘娘,小人刚到宫门就被拦下,消息已经传不出去了。”

    太后娘娘顾然坐下:“好个潘玉!”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要发信要柔嘉去向人求情,却也越发清楚的明白,周家王朝大势已去。这些日子”随着潘玉连战连捷,朝中大臣已有多半向潘家投诚”暗中这么做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一柄利剑已悬在周尹两家人的头上,不知何时会落下杀的血流成河。

    小皇帝睁大眼睛注视着这一幕,看着宫女太监们的惊惶,体会着王朝覆灭时那种近乎末日般的景象,但他非但不觉得恐惧,反而有一种明悟在心中缓缓流动”静静的体味着这人世间的兴衰变幻,生死跌宕”

    〖体〗内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在迅速的流动着。

    在这皇宫中人人朝不保夕”食不安寝的时候,位于风暴中心的他竟然显得比谁都安然淡定,也不再掩饰自己修道之事,盘tuǐ坐在蒲团上,以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口wěn道:“母后不必忧虑,你、我、姐姐,都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

    太后娘娘心中苦闷落泪:“你这孩子,哪懂得成王败寇人心险恶。”

    “你的悟xìng,真走出乎我的意料。”

    小皇帝闻听此声,猛然站起惊喜的道:“师傅!”许仙的身影由虚转实,“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那便随我来,问一问这长生之道吧!”

    “嗯!”小皇帝重重点头,低下头发现身上金光闪闪的龙袍,已经换成了一身素sè到衣袍。

    太后娘娘抓住小皇帝的手臂道:“等等皇儿,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许仙你到底要将我们母子怎么样。”,

    许仙道:“娘娘自有一世富贵可享,柔嘉他们也能够在你膝下尽孝只是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近月之后,一道皇榜发布天下,皇帝陛下自认德行不足,遂将皇位禅让于大将军潘玉,大将军再三谦让方才接旨,登基称帝,封柔嘉为皇后。

    那一日,长安城中,有无数人亲眼见得”一条金龙飞腾而起在皇城上空环绕数匝后,落入皇宫之中,斯为天下之主的明证,使得世人敬服,反对的声音少了许多。

    潘玉”“啪”,的扭断了手中的狼毫:“身孕!”而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将断笔丢落一旁,又捻起一支笔来,但已没有继续书写下去的意思。

    许仙道:“是啊,上次我没告诉你吗?多亏这样才能够度过这个难关,然后蒸汽机之后,杂交水稻也是很必要的”只要提高粮食产量的话,民心自然能够安定,对了”这张世界地图挂在御书房里吧,如果有我说的那种枪的话”在这个时代,统一世界的应该不是很难吧,这样就能避免很多的战争,不过又要引发很多战争”真矛盾啊,总之你考虑一下吧,咦,你怎么不写了?”已然被封为国公的许仙,正和潘玉商议着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各种国策和技术,但潘玉的脑海之中,此时此刻却只有那两个字在徘徊”被许仙一说,惊醒过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朕要就寝了。”,

    许仙道:“这么早!”

    潘玉道:“今夜就请许爱卿同朕抵足长谈吧!”,

    许仙忽然会意”笑着将潘玉抱起来:“臣遵旨。”

    “你们不许瞒着我!”柔嘉公主jiāo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脸不忿的望着他们。

    许仙和潘玉一起叹气。

    玄机观中,鱼玄机笃定的为白素贞把着脉,并奇怪的问道:“你自己不是正职的医生吗?而且你们的修行又都在我之上,这种事何必问我?”

    许仙同白素贞相视一眼,白素贞羞涩的道:“但是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她的小腹依旧平滑如初,丝毫没有怀胎的模样。

    鱼玄机道:“你们又不是凡人,当然不可能十月怀胎。”,

    许仙忙道:“大概要多长时间才成呢?”他可是做了好大的心理斗争,才做好了当爹的准备。

    鱼玄机道:“那让我来推算一下吧!”,她默默掐算了一番,脸sè有些古怪”然后平静的道:“按这个速度推演的话,至少还需要一千年以上。”

    许仙道:“一千年,你没算错吧!”这个孩子是超脱命数的存在,便是许仙的漏尽通也算不出,是以求助于鱼玄机,用最为原始的方法来计算一下。

    鱼玄机到底:“而且还是保守估计,这孩子同时继承了你们两个的力量”恐怕一出生,就会拥有超越大部分仙佛的力量,这样的奇迹当然要huā点时间来酝酿。”

    虽然事先已经有所预料,但切实的听到这个消息,白素贞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这么说岂不是要等待一千年。

    井仙反而松1口气,笑道:“看来这小家伙并不急看来到这世界上!”

    白素贞道:“那么就只好耐心的等待了。”

    许仙道:“还好我们有的是时间,让这个世界变得足够好。”

    兜率宫里”一棵小树苗正破土而出。

    正如童话里所说的那样,王子和公主……们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全书完)@。

第一章 赴约

    小皇帝的双足结结实实的踏在地面上,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

    仿佛不能置信自己终有一日出来了,满脸期盼的望向许仙:“师傅”

    我们这是要去哪!”

    许仙道:“我是要回杭州有约要赴,至于你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小皇帝道:“咦,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明白了,你要丢下我”自己去找女人,这算是什么师傅,我要叛出师门啊!”

    “谁说我要去找女人,好吧,我就是要去找女人,那也跟你这小鬼没关系”去去去,一边玩去!”许仙迈开大步,转身yù走。

    小皇帝死死拽住许仙的衣摆,不依不饶的道:“怎么没关系,我可是被你拐出来的”你要负责任!”

    许仙停下脚步,转过头道:“你之所以肯抛却皇位,一心一意的修行,难道就是想让我代替你母后来安排你的人生?把这偌大的皇宫换做某个深山道观?”

    小皇帝被问的愣住,咬着指头低头沉思。

    许仙一指眼前的通衢大道:“我将你带出囹圄,但路要你自己去走,去吧,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无论要去哪里,都走的到。”小皇帝顺着许仙的指向望去,一条大道无限的向前方延展,他记不得这条大道的名字”但记得自己曾乘这鉴驾在这条大道上行过,两旁跪拜的人群让道路显得非常拥挤狭窄。他也曾无数次在高楼上俯瞰长安,这条大道不过是蛛网般交织的道路中较粗的一根丝线。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感觉这条道路是如此的宽阔,而己身是如此的渺小”整个世界仿佛扑面而来,在脱出牢笼的欢喜平定之后”则是无法抑制的恐惧和mí茫。

    小皇帝退后一步,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可,

    可我还是个小孩子,也没有钱买吃的”也没地方住,还什么法术都不会,说不定会被人害死”不然还是等我法术小成……”还未说完,一本厚厚的大书就落在他手上。

    许仙道:“这本《墨符录》记载着所有的符篆之道,身为我的弟子”连吃饭睡觉都解决不了,那不用你叛出师门,我就先把你逐出师门了,若你只是像那些寻常的无知小子一样”既想荣华富贵安枕无忧”

    又想随心所yù为所yù为,那就太令我失望了。你所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不是说说而已,让我看一看吧!”

    许仙既然决定收之为徒,就不会敷衍了事”这便是对他的考察,身为一个修道者,他没兴趣给一个任xìng小子当保姆,免费提供给他各种,“幸福”真正的道是需要自己去找寻的。

    小皇帝捧着手中的大书,沉默了良久,仰起头,眼眸中爆出从未有过的光彩,毅然道:“我懂了,师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仙道:“伸出手来。”随后将一道光符点入小皇帝手心:“如果你后悔了”就引这道符。”

    小皇帝一握拳,那道符立刻被引,道:“我不会认输的。”

    许仙笑道:“这个决心倒是不错,好自为之吧,徒儿!”他一挥衣袖,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余笑声回dang不休。

    此时天sè将晚,昏鸦聒噪。

    小皇帝将《墨符录》夹在臂间,又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宫门离此不远,只消几步路”他现在就可重新敲开那扇大门,吃上御厨准备的美味佳肴,然后好好的在锦榻上睡一觉”便如往昔那般。

    他老成的摇了摇脑袋,转身走上那条大道,向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身形融入那一片霞光中,融入那万丈红尘里。

    许仙身影再一次出现,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天涯共此时,红袖书院中”同样也是黄昏,却无夕阳西下,唯有潇潇雨落。

    一座hua枝掩映的雕楼上,尹红袖慵懒的趴在栏杆上,头上青丝零乱金钗横斜,脸上未着脂粉素面朝天,一双桃hua秀目míméng,几乎要望穿烟雨,望极天涯。

    院落里栽植的桃木,自无桃园里那般神异,开过了十数日功夫”又被风吹雨打,零落满地残红,在她的命令下”亦没有shì女去打扫。

    自那日同许仙离去之后,她便时时在此遥望,粉底缀hua的齐xiong襦裙在晚风中微微飘dang,可以入画。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

    正当此时,一声清吟透过烟雨传来,尹红袖喜上眉梢,努力在烟雨中寻觅”却哪里见得半个人影。

    “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那歌吟之声不绝,幽幽在四野回dang,尹红袖听着听着,不觉已经痴了,词中章句,句句落在她心扉之间。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佣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天上风云变幻,层层曡曡的云幕,向天边席卷而去,1ù出万里碧空,赤红夕光染尽楼阁,亦将她的身影浸透,只见那夕阳横斜在烟柳之外。

    一时之间,尹红袖只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满溢,不顾仪容的向楼下大喊道:“你在哪,快出来!”书院中的shì女们顾不得感叹天气变幻”纷纷侧目望向阁楼上的尹红袖”显然是未听闻那吟诵之声。

    “红袖,好久不见!”许仙悠然一声道。

    尹红袖蓦然转身,望着不远处的许仙,秀眸中雾气朦胧。

    许仙原想着先料理了手头的要事再来与她相见,反正现在大事已定,他已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也不差这些时候。

    但当他回到江南,在千里之夕”便具她倚栏眺望,容颜中颇见憔悴之意”不由心生歉疚,知她喜欢诗词,便吟来这千古名篇,聊表歉意。

    原本凭他此时身份,不必也不想再做这文抄公,但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佳人一笑,他心中已有戚戚然,下定了决心,还可再抄五百年。

    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尹红袖快步向他走来,就要扑进他怀里。

    许仙也张开双臂相迎,尹红袖来到他身前,忽然顿住脚步,将脸上欢喜幽怨全都收起,冷冷的折身来到屋中”拿出一本手札,躬身将方才那词抄录下来,侧脸上现出几分恨恨的模样,似乎在说,别想凭一诗词就打了我。

    许仙无奈苦笑”他身旁女子虽多,但会如此向他使xìng子的,却是一个都没有,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心中却也别有一番意趣,索xìng默默坐在一旁,欣赏着她的姿态。

    尹红袖俯身在桌上书写,不由得将丰tún翘起,一袭长裙及地,优雅之余又说不出的you人,也让sūxiong也更显得丰盈,让许仙忍不住心中惊叹。

    尹红袖心中只盼着许仙来说几句软话,便原谅他言而无信,回杭州而不来见她,哪成想他如此淡然处之,想他果然是不将她放在心上”心中一阵气苦,不由泪下,落在手札上,浸湿了刚刚写下的蝇头小楷。

    许仙起身道:“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来子吗?”

    尹红袖立刻一句顶了回来:“你若是不想来,也可以不必来。”

    若只是相思苦等也便罢了”但许仙在府中招待群仙,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杭州,她时时关注自然也知晓,日日夜夜盼他来见。

    初时每日盛装打扮,但却迟迟等不到,食不知味,眠不安寝,连梳妆也省了,才有今日模样。

    许仙一笑一叹,上前到她身后,捉住她握笔的玉手。

    这样一来,二人的身躯却也不免相贴,特别是高高昂起的丰润翘tún。尹红袖如触电般的想要直起身子避开,许仙另一只手已环住她的腰身”压着她jiao柔的身子重新俯就。

    这般姿态可以说是比相拥相抱还要过分”尹红袖虽然属意于他”但也生受不起,面红耳赤的挣扎起来:,“无礼!”

    许仙只觉得她窈窕的身子在怀中扭动,圆润丰tún更是来回摩动”此时春衫轻薄,她贵为郡主,更不知用的何等精细的材料,触碰之间只若无物,饶是许仙也被勾起几分火气,立刻轻声喝道:“别动!”

    尹红袖立刻停止动作,努力回过头来瞪视着许仙,只是一双桃hua秀眸天生便带着勾人的味道,此时雨雾朦胧”说不出是威慑的多还是youhuo的多。

    许仙笑道:“这词还有上阕呢!”握着她的手在开始在纸上笔走龙蛇,他既将尹红袖当作自家人,便不再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做什么正人君子”反而着意轻薄。

    尹红袖终敌不过这诗词的youhuo,转过头去看许仙书写的内容,之所以任凭他如此,何尝不是心有所属的明证呢?

    “更能悄、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hua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许仙写就之后,反而在她耳畔道:,“红袖,这词如何?”

    尹红袖只觉耳间一热,耳鬓厮磨之间,心中旖旎之意渐生,倒也打消了几分幽怨。顾不得这些滋扰,低头默默将上下阙通读,被词中伤春之意所感染,所伤的却不止是一个时节,更有青春易逝年华不再的慨叹,正中她的心扉。

    所谓“千金难买相如赋”则是汉武帝时,皇后陈阿jiao被贬至长门宫,终日以泪洗面,遂辗转想出一法,命一个心腹内监,携了黄金千斤,向大文士司马相如求得代做一篇赋,请他写自己深居长门的闺怨,既是千古闻名的《长门赋

第二章 满楼红袖招(二)

    《长门赋》中云:“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忽**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哀婉凄绝,却终挽不转武帝的旧情,郁郁而终。

    尹红袖自知年纪不轻,一直以来寻寻觅觅,不惜将年华空掷,还能消得几番风雨?如今终于觅得一个如意郎君,yù要以身心相许,却又能得他几分在意呢?

    想到此处,不禁泪如雨下:“你既知我心,何以如此呢?”

    许仙却不回答,握着她的手继续书写:“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领顽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这许仙却不是做文抄公,而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卓文君乃是西汉有名的美人,是大富豪卓王孙的掌上明珠,通晓琴棋书画,曾被许配给皇孙为妻,但那皇孙命短,未及成婚便一命呜呼,文君守寡。司马相如凭着一曲《凤求凰》打动其芳心,成就了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

    这段故事,尹红袖如何不知,她办桃园会,未尝没有以卓文君自比,寻觅自己的司马相如之意,一时之间心神颤动不能自己。

    许仙倒笔,直起身子。

    尹红袖转过身来,眼bo流dang说不出的动人,却自有一种决绝:,“我宁可不要这富贵满堂,去学文君当垆,只为能与你相思相守,永不相弃。”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情不被其父卓王别所认可,二人只得sī奔,生活窘迫。文君就把自己的头饰典当,开了一家酒铺文君亲自当垆沽酒,便是所谓的“文君当垆”。

    许仙虽已修成天仙业位,并mo到了大罗金仙的门槛,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再也不用凭依他人,但一个女子宁肯纡尊降贵卖酒来养活你也让他不禁大为感动。

    尹红袖被他瞧的脸sè越红润,不由得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借着倒茶的时机,略略平复心情。

    眼见氛围和缓下来,许仙也轻轻放过了她,含笑坐在一旁,等她奉茶上来。

    “啊!”尹红袖忽然出一声惊呼。

    许仙忙问道:“怎么了?”

    原来尹红袖一眼瞧见镜台,只见镜中的自己鬓乱钗斜,脸上泪痕未干,连衣衫也有些不整顾不得茶水,伸手去拢满头青丝,却见许仙正一脸好笑的望着她,道:“你快出去!”

    许仙道:“至于如此吗?”但见她态度坚决,只得踱到闺房之外,任凭她梳妆打扮。

    岂料这一等功夫委实不浅,直至夕阳西下,繁星满天,才闻房内一声轻呼:“进来吧!”却连声音都变得充满了大家闺秀般的jiao矜味道。

    许仙摇头失笑,折回屋中也不由眼前一亮,尹红袖青丝高盘,头上簪钗摇曳,玉面上傅了一成粉黛,身上干脆连衣裙也换了一套,轻纱广袖几近垂地风流倜傥之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端庄高贵。

    许仙见她满眼期盼,只等几句好话便也不吝言辞,大大的称赞了一番直夸的她喜笑颜开,还优雅的摆了几个姿势。

    许仙看的心动,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左右环顾一番,直雕龙画凤的netg榻走去。

    尹红袖心中一紧:“难道是要……”她望了一眼许仙的脸庞,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虽觉得有些不够完美,但在那等待的日日夜夜中,她早已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一切交托给他。

    许仙抱着她坐在netg边,将她双眸紧闭,脸sè桃红,呼吸急促,纵然不用他心通,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禁微微一笑,眼神却被她起伏的sūxiong所吸引,索xìng不做任何言语,只看她脸sè越来越红,才用手轻抚她炽热的脸庞,低头ěn在她润泽的红netbsp; 手却缓缓下移,轻抚她修长的脖颈,直至sūxiong之上,方才停住,忍不住把玩起来,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但那丰满柔软之极的感觉,仍让许仙赞叹不已。

    尹红袖正在意乱情mí不能自己之时,忽觉许仙停止了所有动作,不禁睁开双眼,正看到许仙思索的脸庞。

    许仙本也没打算今日对她做什么,抱她ang上也只是说话方便。因她只是凡人之躯,未曾筑基修行,若是取了她的元yīn,对修行多有不利,只是她刚才的样子实在太过you人,所以才趁势逞些手足之yù。

    井仙解释了缘由,尹红袖道:“我也可以修行吗?”

    “这也要看天赋缘法,若非此道中人,便很难有所成就,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是虚妄之言。”

    尹红袖忧虑起来,若是她没这个缘法,那待到年老sè衰之时,还能得他几分宠爱,更别说还有生离死别之苦。

    许仙轻抚她的脸庞道:“放心吧,我要你做那桃园中长开不败的桃hua,为我而开。”说话间取出一物来。

    “这个是?”尹红袖望着许仙手心那只白里透红的水mì桃,一股奇异的清香传来,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许仙道:“这是世上最后一颗蟠桃,虽然还不能让人长生,但是延长个百来年寿命,再加上容颜不老,还做的到。”

    尹红袖纵然是富贵无边,但这样的只存于传说中的仙果,也是不可能见过,道:“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许仙摇摇头道:“不全是!”

    尹红袖知道他身边女子甚多,这样的珍贵之物,自然不可能由她一个人独占,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许仙却接着道:“里面的桃核是我的,吃完别忘了给我,我还打算再种出一颗蟠桃树来。”尹红袖才知他是在故意调笑,嗔了他的一眼。

    许仙一本正经的道:“还有就是,这桃子可不白吃”吃一颗要还两颗。”

    “你不是说这是世上最后一颗蟠桃,我哪有蟠桃还……”尹红袖说着说着,现许仙笑望着她的xiong部,才理解到许仙所说的话”脸sè红的像桃子一样。

    她平生最恨男子轻薄调笑,特别是对她异于常人的xiong部,无论谁人敢有丝毫不敬,哪怕是一个猥亵的表情,她也能整治的他这辈子再也笑不出来。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许仙,她偏生生不出气来”反而有一丝自豪。

    许仙将蟠桃交到她手中:“好了,不说笑了,快尝尝吧!”尹红袖红着脸闷不吭声的啃起了桃子,仿佛默认了许仙的条件似的,一股从未体味过的美妙滋味在她口中融化,不知不觉间,整个蟠桃都入了她的口中,化作一股灵气充斥她的全身,身体仿佛变得无比轻盈溧浮起来。

    许仙也毫不客气的把玩自己的战利品,她的外衫已褪到臂间,1ù出瘦削的双肩,但从精致的锁骨往下,陡然变得丰润起来,两团雪白的柔腻隐入湖sè的抹xiong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直可把人的视线全部吸引进去。

    他已不满足于隔靴搔痒的滋味”双手直接探入紧绷的抹xiong里,柔腻的感觉溢满手心,他在大占便宜的同时,却也是在帮她融合这仙果的灵力,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jiao躯正在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世上第一仙果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但变化更为明显的,则是他指尖那再点柔nèn的坚tǐng,但这当然不是蟠桃的功劳。

    许仙问道:“味道如何,这东西连我都没吃过。”尹红袖在他如此捉弄中”如何说得出话来,想到保有了三十载的身躯正落入一个男子手中,任凭他随意的赏玩。精神上的触动”甚至比身体的感应还要强烈的多,是以只有紧紧咬着嘴net”只怕一张口就会泄1ù一声jiao吟。

    许仙毫不客气亲自去品尝,ěn上她艳红的嘴net,她紧紧咬着牙不肯张开,他指尖轻轻一捏。

    “啊……唔……”尹红袖檀口方张开,便被许仙封住,变作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

    尹红袖柔滑的口腔中,仍满是蟠桃的甜mì滋味,许仙含住她的香舌一阵嘬吸,仿佛要将每一丝香甜都纳入口中,手上动作同样不停。

    尹红袖毕生哪经历过如此境状,满脸潮红双目紧闭,鼻翼开阖,在觉得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许仙放开了她,不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许仙抽出手,伸到尹红袖的后背,mo索到那细细的细带。

    尹红袖道:“等等,你不是说……”

    许仙道:“现在已经没关系了。”蟠桃灵力灌体之后,她的周身已经过一番改造,相当于筑基了,如此一来,他自也不必再忍耐什么。

    许仙说话间,轻轻一拉,绳结开解,抹xiong滑落。

    二人的呼吸同时停顿了一下,一对儿玉峰解脱了的过分紧迫的束缚,在许仙眼前巍巍颤动,竟似比一开始估测的还要大一些。

    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之上涂抹着一层胭脂般的嫣红,尖端更是殷红如血,仿佛真的如一对儿熟透了的水mì桃一般,等着人去摘取品尝。

    尹红袖双手交叉于xiong前,想要遮挡一二,却越挤压的bo光dang漾,羞得闭上双眸,半靠在netg榻上,她头上钗簪整齐,身上华衣仍将大部分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仅有xiong前玉峰袒1ù,却比丝缕未着更加you人几分。

    许仙一笑道:“刚才让你吃了个饱,现在也该让我尝尝鲜了吧!”

    似乎还有人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后记啊同学,这是后记,完本感言里说好的,我可不是说说而已!a。

第三章 满楼红袖招(三)

    月光透过窗纸,netg帏纱幕内,依稀只见人影浮动。尹红袖仿佛沉入了一个不能自主的奇妙梦境。

    今夜的一切,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巨变。她也没了平日独立,变得如寻常女子一般柔弱,只能任凭许仙摆布。

    帘幕中不时传出一声dang人心魄的低吟,在这幽深的夜里dang漾。

    小楼外,天际中,被许仙吹散的云幕,又渐渐汇聚过来,遮住星月的清辉,雨水落在房檐上,落在楼外小池里,出的滴滴答答的响声。

    屋中也变得黑暗下来,尹红袖睁开双眸,松了口气,但却越的清晰的感觉到,那健硕男子欺在她身上那沉重的分量,以及他那双手在自己肌肤上婆娑爱抚的感觉。

    但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脸,她忽然觉得惶恐起来,伸出手臂去mo他的脸庞,呼唤他的名字。

    许仙握住她的手:“是我。”

    一片清辉洒入帐中,是月光透过云幕和房顶。

    尹红袖看见了许仙,同时也瞧见了自己的模样,身上的那套准备了许久的盛集,已然脱落的一干二净,1ù出如白羊般的曼妙jiao躯,纤毫毕现的呈现在许仙的眼前。

    尹红袖没有再害羞的闭上双眼,而是痴痴的望着许仙,问道:,“我美吗?”

    许仙双手捧住她的脸蛋:,“美极了。”

    尹红袖听这一声赞,咬了咬嘴net羞笑不语。

    许仙笑道:,“那我呢?”“你”尹红袖嗔了他一眼道:“你臭美!”

    许仙哈哈一笑,这一问不过是多余而已,她早已经给了〖答〗案,将最为珍贵之物与美丽之物奉献给他,而他所要做的便是温柔的呵护与尽情的享用。

    楼外的雨声变得急促起来间或一声响亮的春雷。

    待到**消歇,尹红袖慵懒的伏在许仙怀中歇息,身上已是香汗淋漓。

    许仙虽是yù求未满,但尹红袖初经**不堪挞伐,唯有耐住兴致,调笑道:“红袖感觉如何,对为夫可还满意?”

    尹红袖柔弱无力的……哼”了一声,又思量道:“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呀,倒是还不错只是太累人了。”这令她期待了许久的妙事,算是不负她的期望。但对她来说,夜深人静,伏在心爱男子怀中的感觉,比**之欢更令她心醉。

    许仙哭笑不得,没料到她真的会回答,但尹红袖接下来的话,更加让他大吃一惊。

    “你不是我夫婿,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尹红袖用纤指在许仙xiong口画着圈圈道。

    许仙苦笑道:,“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尹红袖仰起头:,“哪里都没有,我今天很欢喜非常欢喜!”

    ,“那你……”

    ,“我们击掌为誓,只做朋友的。”

    ,“朋友,你管这样子叫朋友?”许仙又捏捏她的sūxiong,说出来谁信啊!

    尹红袖一声低吟,忙抓住他的手:,“别闹!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不会嫁给一个有fù之夫,去当你的妾室。”

    许仙忙道:,“不是妾……”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我不要你的名分,我只要你的心意,名分天下到处都有,谁都能给,但心意我只认这一个。”尹红袖用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放在许仙的xiong口,感触着他的心跳。

    ,“我没办法去面对你其他的妻子,我想接着做我的红袖郡主,做我喜欢做的事,好吗?”她用低沉的,近乎是求肯的语气道。

    许仙沉默了他很清楚她一开始的决心,决心要找一个可以与她双宿双飞白头到老之人,而他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甚至让她改变了初衷,最终选择了他。她之所以不肯接受这个名分仍是要在心中保留一份坚持与尊严。

    她肯学文君当垆,但却一定不肯学寻常女子那般嫁夫从夫,守在空闺之中,只等着郎君的宠爱。

    在尹红袖有些紧张的注目中,许仙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我家的红袖嘛,这样才最可爱!”若是没有那许多天赐奇缘,这样一个女子本就是最符合他穿越者身份的佳偶。

    尹红袖扑入许仙怀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不再有丝毫的悔意,她不后悔爱上这样一个多情男子,不后悔改变自己的初衷委身于他,因为世上唯有他,才会欣赏最这个〖真〗实的自己。否则纵得痴情郎君相守一世,他却不能理解她真正的想法,而她也要小心翼翼的改变自己,来守护这份情意,这样岂不是太寂寞了吗?

    此时二人丝缕未着的贴在一起,许仙看尹红袖恢复了几分精神,不禁tiantian嘴net道:,“红袖!”

    尹红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枕旁取出一支红木匣,有些害羞的交到许仙的手中。

    “这是什么?”许仙早就注意到这个红木匣,原以为是装着簪钗之类的饰物,打开一瞧,却是一叠彩笺,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许多章句。

    许仙瞧了一瞧,讶道:,“这些都是你写的?”

    尹红袖脸sè一红,七分矜持三分骄傲的道:“你看写的如何?诗仙大人!”

    “这个,哈哈,很好啊!”许仙大略一看,都是些伤春悲秋的婉约诗词,其中还有许多怨郎诗,感伤的自然是许仙负心薄幸。不过总体质量,也就平平啦!说到底,红袖郡主虽然爱诗好文,但水平也就一普通的文艺女青年,跟云嫣潘玉、

    这样的天赋异禀比不了。

    但许仙这个言不由衷的回答,立刻让红袖郡主不满起来,推开许仙的手,哀怨的道:“我自知比不了你的文采,以后还要多多向你学习才是,但你也不能这样敷衍于我,这一字一句可都是我的心血所钟,难道你看重的只是我的身体吗?”这是何等文艺的对白!

    许仙呆了一呆自觉小觑了尹红袖对于这些东西的重视,于是捉住尹红袖的手,无比认真、声情并茂的道:,“我真正在意的,是红袖你的灵hún啊!”只觉得牙酸的要倒。

    尹红袖心中笑道:“这么说果然有用。”转嗔为喜道:,“那你来帮我仔细瞧瞧这些诗词有什么长短,我好修改一番。”她说着话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如此这般夫唱fù随琴瑟相和,正是她所想象的美好愿景之一。

    许仙心中一阵纠结,很想告诉她:“我只是个普通青年啊,哪怕是修成了天仙也只是今天仙级的普通青年,将来修成大罗金仙,那就是大罗金仙级的普通青年。要我移山填海倒还容易些,搞什么诗词鉴赏不是我的爱好啊!”但实打实告诉她,一定又会被当作敷衍,谁让他,“诗仙”的名头在外,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一刻值千金,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许仙说话间,又将她抱在怀里禄山之爪再一次向她的xiong峰上攀去。

    “不行!”尹红袖抓住许仙的手,认真的道:“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进行心灵的交流,这岂不是比那种事更为重要吗?”

    许仙见她如此坚决,唯有道:“那……”那好吧!”

    尹红袖喜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神气直像向男朋友撤jiao的少女一般脸上甜甜mìmì的样子,让许仙唯有举手投降。

    于是乎,鱼水之欢被抛到九霄云外,二人一起进入了艺术的殿堂。

    更准确的说,是许仙被尹红袖拖入了艺术的殿堂。

    雨已经停了天光透进楼中,诗稿散落满netg,尹红袖抱着被子,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中,嘴角犹带着甜甜的笑意。

    许仙站在netg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一张彩笺捡起来,上面圈圈点点,留下了许多修改的痕迹。

    他凭着两世经历与过目不忘的本事倒也应付的过来,将尹红袖哄的高高兴兴直到困倦不已,方才入睡。

    许仙也感觉到,比起修改诗词来,尹红袖更在意的是那种躺在他怀中,一起谈诗论赋的状态,这对于她来说,便是心目中苒幸福吧!

    不过许仙的心情却变得无比纠结,抱着寸缕未着的绝世佳人改一夜的诗,这是何等的令人蛋疼的一件事。初经云面的她,简直散着如有实质的youhuo,还在他怀中不停的改换姿势,与这youhuo相比,他抱着她在桌上写词的情形简直如小儿科一般。

    他自认不是见了女人就tuǐ软、凭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但这种情况柳下惠也得死啊!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陪着她直到天明,甚至没有故意挑逗她打断,不是因为他比柳下惠更厉害,而是因为她脸上容光焕的幸福笑容,让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美丽动人。

    于是所有纠结都变成了释怀,变成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他也曾怀疑,自己到底能否给这个一心追求完美爱情的女子幸福?

    现在终于可以肯定的说是。

    许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彩笺都好好的收进红木匣中,重新放在她的枕边。

    尹红袖若有所觉,mímí糊糊的将手放在木匣上。

    许仙坐在netg边,轻抚她乌黑的鬓,在心中默默道:,“让你感到幸福,是我的责任。”

    不久之后,红袖书院再一次打开大门,广招生徒,收纳的却不再是青楼楚馆的歌妓,而是许多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无依无着的小女孩,以往这些孩子难免沦落风尘,变作扬州瘦马一类的玩物,如今却有了一份依靠。

    红袖书院的规模扩大了许多,直似后世的女校,这自然是许仙出的主意,若真的想要推行自己的理念,当然要从娃娃抓起。

    书院中不但教授诗书礼乐,更有织纺之术,使用一种许仙明的新型织机,出产一种名为红袖的织锦,行销天下乃至海外,使女子不必乞男子而食。

    不过数载,世人便皆以娶红袖书院出身的女子为荣。世间女子称尹红袖之名,无不称颂,红袖书院也成为与四大书院齐名的天下第五大书院。

    但在千责之下,红袖书院却是名哥其实的天下第一书院,在后人看来,所谓四大书院不过是培养了一群封建时代的进士举人,尹红袖的所作所为,才是越时代功在千秋的伟业,她则成了真正的女xìng偶像。

    而史书之中,自不会记录什么妖怪神异,于是与许仙相关的女子里,她反而是最为出名的一位。

    关于她与大诗人许仙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随着那些名垂千古的诗句,仍在传说中不断的徜徉。

    好的,完成了一份允诺,下一篇是,“皇帝陛下到”潘皇上与许国公周游世界的mì月旅行,揍揍吸血鬼,踩踩木乃伊什么的乏“a。

第四章 皇帝陛下到(一)

    第四章皇帝陛下到(一)

    小皇帝出了皇城,上了大道。

    那股意气风华的劲头消散了些,心中踌躇起来,如今天南海北俱都可去,唯有这长安城中是留不得了,可有不少人都见过他,只怕一不小心被人看破了行藏,再被捉回宫去,那再见好sè师傅时,可就大大丢了面子。

    便努力回想在宫中所学过天文地理,但想来想去,所想到的不是斗蛐蛐就是打瞌睡,只恨自己当初不肯认真听讲。

    但总算晓得漠北荒芜,江南繁盛,他自得一笑,正要到江南去给那好sè师傅一个惊喜,让他看自己行不行得远路,算不算个真正的修道中人。于是便取道向南,往明德门走去。

    一路上人流往来,见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的小道士,都1ù出惊异的sè彩。他又洋洋得意起来,只觉天下人都晓得他周邦宜从此脱出樊笼,成了一个随心所yù的修道者,真是天下大可去得。

    但他生下来哪行过什么远路,年纪又轻,走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觉得双tuǐ酸沉,高大的明德门远远便能看见,却总不觉得靠近,便坐在路边歇息,这一坐不当紧,肚子又咕噜起来。

    天sè已经昏暗下来,平日里就到了传膳的时候了,更有吃不完的点心瓜果,但现在这些可是全没了,而他又是身无分文,就算久居深宫中,他也知道买东西是要花钱的,不禁苦着脸在心中又骂了那好sè师傅几句。

    “去去去,哪来的野道士,爬远点,别拄在门口挡着大爷的路!嘿,两位大爷您请!”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店里出来一个伙计,一边驱赶着他,一边笑脸迎上两个衣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

    他平生哪被人这样轻慢过,又是在这样窘迫的状况下,火气腾的上来,登时站起来,飞起一脚正中那伙计的屁股。

    那伙计生的也算粗壮,但正躬着身迎接贵客,哪防那小道士敢踹他,一下向前跌了个狗吃屎,起身大骂:“小兔崽子你别跑!”

    周邦宜见那伙计咬牙切齿的冲过来,心生几分怯意,想起这不是宫中,没有一堆shì卫保护,身上哪点法力更是来不及周转,只道:“我偏要跑!”矮身从伙计腋下穿过,又顺势补了一脚。

    一大一小,一追一逃,,彷如笨熊扑灵猴,周邦宜仗着耳清目明反应敏捷,那伙计竟然捉不着他。

    那两个公子哥也笑着观望,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还不时替周邦宜助威,一会儿功夫就引了一大群京城百姓围观。

    惊动了店中的掌柜,出来怒道:“来福,你这是做什么?”

    那名叫来福的伙计道:“东家,这小兔崽子踢我!”

    掌柜瞪了他一眼,怪他偌大个人跟一个小孩子生是非,也不理会周邦宜,上前迎上那两位公子哥:“金公子,赵公子,两位快里面请,我这伙计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多有怠慢,多有怠慢,快里面坐!”

    赵公子道:“大哥你请!”

    金公子道:“贤弟你请!”

    谦让了一番,两人把臂一起进入店中。

    周邦宜气不过,嚷道:“你这破店真是欺人太甚,我也是客,你为何不请我!”

    掌柜一笑道:“小道长你也要买东西?”他眼力自不同于那伙计,见周邦宜神情傲岸气度雍容,全不似寻常孩童,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好言相待。他哪知周邦宜一生下来就是万人之上,被当作未来天子来培养,才烙印下这般气质。

    “我是要卖东西!”

    来福道:“哼,我们这里是古玩珠宝店,可不是典当铺!”

    “我要卖的自然也是古玩珠宝!”

    掌柜又瞪了来福一眼,笑着展手道:“那请这位小道长里面到里面一叙!”

    周邦宜道:“这还差不多!”大摇大摆的走进店中。

    店中货物琳琅满目,全是难得一见奇珍异宝,但周邦宜在宫中什么没瞧见过,全然不放在心上。

    掌柜更觉得惊异,却也顾不得他,只顾得招待那两位贵公子。

    金公子笑道:“我们先随便瞧一瞧,你先去招呼旁人吧!”

    掌柜退回柜台后,对周邦宜招招手道:“小道长,你来吧!”

    周邦宜拿出一枚磐龙佩,放在柜台上:“你看这东西值多少钱?”这枚玉佩,这还是他满月之时,嘉御皇帝亲手放在他摇篮里的,从小不曾离身,方才看见那古董店的招牌才想起来。反正他那父皇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也不必这东西来纪念,不如换几个钱花花。

    掌柜初时尚不在意,只当他从道观里顺了东西出来,想要换几个钱买糖吃,但眼神一落在那磐龙佩上,就再也挪动不开了。

    掌柜装作不经意的抬手用衣袖覆住那枚玉佩,眼神飞快的在店中扫视一圈,不少人都在注意这里,好在此时店中光线昏暗,没有人看清那枚玉佩,他才放下心来,若无其事的道:“道长你要卖多少钱?请开个价吧!”却觉得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他开店许久,见过的宝贝也不知有多少,但能比得上这玉佩的却是绝无仅有。

    周邦宜捂着肚子,漫不经心的道:“你说吧!”只想着赶紧换了钱去吃点什么。

    掌柜的慢慢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两白银这个价钱确实贱的离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周邦宜大怒道:“什么,才三两?我这东西至少也值三百两银子。”心中得意,别以为他年纪小,就不懂得讲价。

    店中的客人们,都1ù出笑容来,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这几两几百两银子的东西,实在不值得他们上心。

    掌柜的心中狂喜,心知碰上冤大头了,怕他反悔,立刻道:“账房,支三百两银子的银票给他!”

    周邦宜拿了三百两银子,心满意足的出门而去。

    金圣杰心中诧异,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何时竟然如此爽快,竟连价也不压一下,必然是占着了大便宜,不知是什么宝贝。

    金圣杰身边的自然是赵才子,二人同到长安,无亲无故,又意趣相投,已然是结为兄弟。因为红巾之乱的缘故,二人都滞留长安,过年也不曾回去。如今天下初定,不由怀念起了青山绿水的江南风光,告假回乡省亲,此次是要挑一两件礼物回去,但踱了一圈也不见中意之物。

    于是笑问道:“掌柜的收了什么好宝贝,给我瞧一瞧!”

    掌柜的强颜道:“在金二公子眼中,天下哪有什么宝贝!”一边将那玉佩往怀中塞。

    赵才子眼疾手快,劈手夺过:“给我拿来吧!看你这副鬼样子,像防贼似的,我们兄弟还能白拿你东西吗?哦,原来是块玉佩!”

    掌柜的脸sè大变,想要去抢,又收回手,心中叫苦。

    金圣杰瞧见那玉佩,脸sè也微微一变,压低声音道:“掌柜的,你真是猪油méng了心,这样的东西也敢收,此物八成是宫中的御物,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掌柜的脸sè惨白,强笑道:“您打眼了,这不过是个仿造的西贝货。”

    金圣杰道:“原来如此,贤弟,给他三百两银子,咱们走!”

    “等等!”掌柜一把扯住金圣杰的衣袖:“此物、此物老夫不卖!”

    赵才子嗔目道:“撒手、再不撒手,剁了你的狗爪子下来。”

    金圣杰道:“掌柜的,你以为这件东西你能吃的下,我看那小道士不像是个小太监,多半从哪个王公贵胄家里逃出来的小公子,等到他家人找上门来,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我也是要将此物还给那道士,问问他的出身,说不定能结一段善缘。”

    这一番话说的那掌柜的冷汗淋漓,不由得撒了手,犹豫了半晌,颓然道:“那您也得给我留个字句!”

    待到金圣杰与赵才子带着磐龙佩出门而去,掌柜一下瘫软在太师椅上,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

    一群伙计围上来:“掌柜的你怎么了,掌柜的!”

    赵才子道:“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让那小老儿跟死了爹似的。”

    金圣杰道:“此物纵然是三十万两银子买下也是大赚,让多少人宰了自己的亲爹都心甘情愿。”

    “谁爱干谁干,反正我可不干,既然这么宝贝,咱们真的要去找那小子?”

    金圣杰傲然道:“我姓金的岂能贪占这种便宜。”金家富甲天下,十辈子花不完的钱,对这金钱财帛,自然也就看得轻了,金二公子自命风流才子,更加不肯让自己沾染这种俗气。

    赵才子佩服道:“大哥说的在理,不过是几个钱,还不值得我们兄弟费心,没钱跟家里的老头子要就是了。”

    金圣杰虽是纨绔,也说不出他这么纨绔的话来,语重心长的劝道:“贤弟,父母虽慈,但也照顾不了咱们一辈子,咱们也要替家里分忧才是,家父他身体就不太好,这次才专门派人送信让我回去。”他此时也是有喜有忧,如今潘家当权上位,金家当初的豪赌终于得胜,眼看就要一飞冲天的时候,金家的掌舵者却偏偏身体不适。

    赵才子不爱听这些话,又不能反驳,讷讷称是,转过话题道:“回苏州不知能不能见到许大夫,他现在已经是苏州知府,啧啧!”

    金圣杰微微一笑道:“或许能见得到吧!”潘玉当政,恐怕许仙才是最大的受益者,谁不知这二人的金兰之交共破胡虏,这苏州知府八成是做不长了,想起当初的旧事,不由得一阵唏嘘,谁能想到那二人,会有这般际遇呢?

    而且他总觉得二人的朋友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潘玉是个城府深沉的枭雄人物,但当初在西湖,却肯为了许仙舍命相救。而许仙虽然善良正直,还有几分神秘,但其实讨厌交际……

    他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诸脑后,这种事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二人在一家酒楼中找到了周邦宜,他正点了满桌的酒菜准备大快朵颐。

    金圣杰自我介绍了一番,将事情的原委一说,周邦宜听了大怒,没想到那掌柜满脸带笑像个好人,竟敢如此欺骗自己,定要砸了他的招牌。

    金圣杰劝了一番,将那玉佩还给他,讨问他的来历。

    周邦宜道:“这玉佩既然你已买下,那就是你的了,算是谢你告诉我真相。”却对自己的身世缄口不言。

    这下连金圣杰都惊诧起来,不知道这玉佩的价值也就罢了,知道了竟然还能如此随意,这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哪知几十万两银子对从小到大从来没花过一文钱的周邦宜来说,不过是个虚幻数字而已。

    三人同桌而食,一番相谈,竟然觉得很投脾气,知道周邦宜要去江南游历,立刻邀他一起,他自然同意。

    三人出了城门,往南而去。

    门楼鼓响,就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几骑快马驰出,马上骑士面sè冷肃,背上行囊显出兵刃的形状,到了城门外,却又放缓了马蹄,缓缓尾随三人而去。Roa。

第五章 皇帝陛下到(二)

    三人一路轻装简行,正值初春时节,四野风光明媚,他们游山玩水,倒也不觉得无聊。

    由北向南行去,气候渐渐变得温润,这一日傍晚时分,陡然落下一场急雨,将三人淋成了落汤鸡,急急忙忙向前方赶去。

    金圣杰道:,“贤弟,前面不远就是我们来时经过的镇子了,哪里的酒家可不错,咱们再快些!”赵才子道:,“姑娘也够味!”

    唯有周邦宜觉得十分有趣,仰头望着yīn霾的云天,亿万滴雨从天而降,淋湿了青翠的山林与他的衣衫,草木的清香与泥土的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精神一震。

    许多原本枯燥无味的诗章,纷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喃喃道:,“这样才算活过!”

    金圣杰与赵才子自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只一心巴望着前方美酒和姑娘,然后在微醺中美美的睡上一觉。

    周邦宜也在他们的形容中好奇起来,跟着加快了脚步。

    但当他们赶到镇子时,周邦宜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并没有安宁繁华的小镇,而只有一片焚烧后的残垣断壁,青草茂密的生长起来,成为小兽的巢xué。

    金圣杰叹了口气道:,“这是遭了兵灾。”

    行走在废弃的小镇中,周邦宜的心中也觉得沉甸甸的,不由的想:,“这是我父皇的失职!”

    不过这下美酒美人全都没了着落,天sè很快暗了下来,赵才子忽然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漆黑山间闪着灯火,金圣杰道:,“我想起来了,那里有座小寺庙,离这里不远,我们到那里借宿一宿吧。”

    说是寺庙,不过是个山神庙的规模,因为年久失修,连院墙都坍塌了一段,委实简陋的厉害,不过恐怕正因为如此,才能避过乱军的侵扰吧!

    里面果然有和尚入住,主持听说远方的来客,立刻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去,将他们安排在西厢〖房〗中,并请他们用了一顿斋饭。

    夜阑人静,周邦宜强打着精神,在netg上打坐修行,回顾这些日子的种种经历,果然有些受益匪浅的感觉,修行的度似也快了不少。

    在看金圣杰与赵才子,早已睡的杆声连天。

    周邦宜收了功,正yù入睡,忽闻门外传来一些异样的响动,似乎又有人进得庙来。

    他心中好奇,便从包裹中取出几张符篆,这都是他在路上按照《墨符篆》的内容所制作的符篆,抽出一张启用,将方圆十数丈内的种种声音全都收入耳中,这是一张近似于天耳通的闻声符。

    ,“怎么才来”是那慈眉善目的方丈的声音。

    ,“一场雨耽搁了,不过不出我们所料,他们果然走的是这一路。”

    ,“那今晚就送他们归西吧,这里荒无人烟,正好处置。”

    ,“哈哈哈,大师果然是慈悲为怀”成事之后,自有白银万两奉上。”

    周邦宜听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将他们推醒,却捂住他们的嘴巴,低声言说一番,金圣杰与赵才子都乱了手脚,这寺中少说也有十几个僧人,在加上周邦宜听到的陌生人,他们怎么抵挡的了。

    金圣杰想要去推开后窗跑路”但几个脚步声已从窗外传来,前门也是一样”纵然是蹑手蹑脚,但在雨夜静听,依然是清晰可闻。

    三人已如瓮中之鳖,只等着人下刀了。

    金圣杰也颤颤巍巍的取出一把古剑拿在手中,但他平日再怎么英明也只是个商人之子,不曾亲历这种场面,原是不想有负累才不带护卫,此时不禁大为后悔,望了一眼周邦宜,心中苦,此时能当做战力竟只有赵才子这个半吊子武林人士。

    赵才子眼睛红,心中狠,握着一把宝剑,就要出去与人拼命,周邦宜忙扯住他衣袖。

    几个黑衣人当先,十几个僧人也是各执刀杖,将西厢房围住,只待那领一声令下。

    门扉忽然洞开,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闪即灭。

    “我的眼睛!”

    “杀了他们!”

    赵才子大喝一声,从〖房〗中跃出,朝一个黑衣人当头劈下。

    那黑衣人也是精通武艺,听到风声,举刀横挡。他〖体〗内真气运行,视线恢复些许,只见得一个模糊的人影,武功甚是粗陋,只要挡过这一招,即可将他一刀斩了。

    但没有刀剑交鸣的声音,只有噗的一声闷响,赵才子一剑毫无阻碍的斩下,剑上锐光明耀,剑柄处贴着一张符策。

    赵才子信心大增,趁着那群人视力未曾恢复,挥剑杀了过去。

    金圣杰道:“先杀黑衣人!”

    赵才子醒悟,不过瞬息功夫,就又斩了两个黑衣人。

    为的黑衣人一声怒吼,一把利剑几个刀杖,同时击向赵才子。

    赵才子闪避不开,索xìng不闪不避,又死盯着那黑衣人领,一剑刺去。

    刀剑加身,只听,“当当当”几声鸣响,赵才子身上光华一闪,却是毫无伤,他的背后一张符篆闪烁。

    赵才子大喜,吼道:,“果然好用!”

    黑衣人领双目圆睁,捂着xiong口倒了下去,料不到自己苦练二十载武功,竟然死在这样一个人手中。

    ,“妖怪!妖怪!”和尚们大惊失sè,纷纷弃了刀杖就逃。

    赵才子起了杀xìng,追上将他们一一杀了,只杀的人头乱滚,手中利剑崩断,他低头一看,剑柄上的符篆已经化为飞灰。

    片刻间,一个山间禅院就堆满了尸,血流了一地,即便是雨水,一时之间也冲淡不了。

    金圣杰道:,“留活。!”“这还有一个!”周邦宜从方丈室内揪出那老和尚来,见到门前景象,心中一紧,平生未曾见过这种场景,再看金圣杰已经避回屋中。

    赵才子直道:,“好痛快!”拍拍周邦宜的肩膀:,“你这符篆果然好用!”

    周邦宜一咧嘴,得意之情已将恶心盖了过去。

    老和尚一见这杀星过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被拖到屋中用水泼醒,一番审问之后,金圣杰脸sè大变:“竟然是他!”

    派人指使这一切的竟是他的同胞兄弟金圣豪,金圣杰风流自诩,但还有几分天真气,万不料这种兄弟相残之事会生在自己身上。金万成时日无多,留下的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巨大财富,谁也不愿和人平分。

    而且金圣豪虽然能以长子的身份接掌金家,但金圣杰入朝为官,稍微受潘家些提携,来日的地位定在金圣豪之上,仍是金家实际上的家主。

    正在金圣杰脸sè变幻时,周邦宜侧耳道:,“这是什么声音!”像是有许多人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而且就在门外。

    赵才子起身道:“我去看看!”经过方才一战,他信心已是极度膨胀,不待周邦宜阻止,便打开了房门,门外景象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不由得出一声惊叫。

    借着屋中微弱的烛光,隐约只见许多小鬼正趴在尸上啃噬尸骨,闻声纷纷抬起头来,在黑黢黢黯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恐怖狰狞。

    老和尚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赵才子与金圣杰同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邦宜,方才全凭他符篆显威,三人才能逃过一劫,哪知驱狼召虎。

    周邦宜也是脸sè苍白,忙又取出几张符篆,还来不及启用。

    ,“砰砰”的几声震动,一只青面獠牙的凸肚大鬼跨过围墙走了进来,肩头扛着一支狼牙棒,赶苍蝇似的挥开小鬼,那躲避不及的立刻变成肉泥。大鬼蹲下来,正要大朵快颐一番,灯笼似双眼,一下盯上了〖房〗中的几人”吐出猩红的舌头。

    周邦宜当其冲,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之意,面对这等怪物,纵然有金刚护体,也被一锤砸扁了”只觉平生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在那恐怖的威亚下,让人连反抗的意志都消失一空。

    他修道中人尚且如此,金圣杰与赵才子就更加不堪了。

    天际忽然一声惊雷响动,周邦宜浑身一震,身上冷井淋漓,自己刚才那是怎么了,连忙调动一点真灵,凝神静气。

    但大鬼哪会给他这个功夫,伸手就抓了过去,却忽然又仿佛被烫着了似的缩了回来。

    周邦宜他道袍之外,一条隐约可见的金龙游动,纵然是末世皇帝,他身上也有着纯正的龙气护体,不容邪佞侵犯。

    大鬼暴怒起来,狼牙棒带着凄厉如鬼号的风声砸了下去,这一帮下去,莫说是人了,西厢房也得变成一片瓦砾,龙气挡得住邪气,也挡不住这实实在在的大棒。

    正当此时,一只白蝙蝠不知从哪里飞来,落在房粱上。

    大鬼的狼牙棒生生停住,猛然收回狼牙棒,撞破围墙向东逃去。

    ,“站住!”一声低喝,那大鬼如中了定身咒似的站停不动,如方才被吓住的金圣杰等人。

    一个身穿绿袍的恶汉走进院中,渊漓岳峙的站在那里,深深的望了周邦宜一眼。他头顶盘旋着四只颜sè各异的蝙蝠,同那白蝙蝠汇在一起。

    周邦宜心中一动:,“你是钟尬?”

    钟尬不答,向他拜了一拜,一手抓了那大鬼,化作一道旋风飞去。

    终南山中,许仙含笑将酒满上,对钟尬道:,“可以安心否?”

    钟尬一饮而尽:,“我曾允诺先皇护估周氏宗庙,但你若真心收他为徒,那自比当皇帝更胜过千倍的福源,我也替那孩子高兴。”

    五只蝙蝠化为五个仆役,忙不迭端酒送菜,他们本是被小青驱役的五鬼,但小青如今已用不上他们,许仙便让小青放了他们,跟着钟尬行事。

    许仙道:,“如今大战刚过,亡hún极多,十位阎罗捉襟见肘。而五方鬼帝,除了那南方鬼帝杜子仁不敢见我,其他都被我送往灵界,治下诸鬼都没了统帅,仍需好生料理,不使之为乱。”

    钟矮道:,“此事除君之外,还有何人可治,钟尬也愿鞍前马后,效一点绵薄之力。”

    许仙含笑举杯,同钟尬一碰,而后一饮而尽。

    钟尬道:,“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请君决断!”

    “何事?”

    “钟黎,快出来!”a。

第六章 皇帝陛下到(三)

    第六章皇帝陛下到(三)

    许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而后1ù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将酒杯放回桌上。

    钟黎犹犹豫豫的从青碧竹屋中走出,望了一眼许仙端坐如山岳般的高大的背影,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上来见礼,还未言语,脸蛋先红了,抬起头只见许仙幽幽的黑瞳正望着自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着头任凭他看。

    许仙见她依旧是布衣钗裙的打扮,显得素净非常,更兼得眉如翠羽,腰如约素,幽娴的如空谷茶花。

    所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说的正是眼前之人,却又不由想起在祝融体内所见的那一幕,表面看起来还有几分清瘦她,其实也是个窈窕佳人了,暗道了一声“罪过”,转过视线。

    钟馗在一旁看着,纵然再怎么不晓风月,也看的出钟黎的心思,轻轻的叹一口气,想来若不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拖累,她早就嫁为人fù,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更下定决心要为她做主。

    见许仙含笑的模样,似乎也有些心动,心中也有几分自得,自家妹子的姿容品德那是世上难寻,想那天仙见了也要心动,而将妹妹嫁给这样的人物,也不算委屈了她,当此良辰美景,正好将此事定下来。

    这时候,许仙只消说出一句求亲的话语来,钟馗就会立刻答应下来,钟黎听从兄命,再加上早就有报恩之念,也不会推拒。

    一阵静默,只闻风穿竹林的哗哗作响。

    钟黎侧眼望了一眼钟馗,有些不明就里,只觉站在这里甚是难受,总觉得许仙一看到她,想起的就是她没穿衣服的样子,转念又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必不是那样的人,却哪知自己一猜一个准。

    许仙道:“喝酒!”

    钟馗瞪了瞪眼,表情越显得狰狞可怖,但许仙只是满面春风的举杯,他也只有无奈举杯。

    钟黎心中一松,刚才在许仙的注目下,只觉得自己像是虎口下的小羊,忙不迭的逃回竹屋中。

    许仙道:“钟兄,此事宜早不宜迟,喝完这杯酒,你就快快出吧!那些凶hún恶鬼没了管束,还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这都要劳烦你了,以后,你就是北方鬼帝。”他修成天仙之后,气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重定五方鬼帝也只在谈笑之间。

    钟馗面容一肃,起身一稽到地:“诺!”

    许仙坦然受之,若是以往,他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寻常饮酒谈笑,那自不必讲究什么礼法,但涉及地府的事物,这便是少不了的君臣名分。总要有人居于中天,决断一切,而他就是这个人。

    这种时候再推脱,反而是扭捏作态,让人看不起了。

    钟馗直起身,望着端坐不动的许仙,双足死死的钉在地上,yù言又止。

    许仙挥挥手道:“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我同令妹还有些话要说。”

    若是别的人跟钟馗说,三更半夜时分,我有些话要同你妹妹单独谈谈。那他一定把他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但面对这个人,莫说是打不过,纵然是打得过也没办法出手。

    只是觉得许仙的作为实在奇怪,刚才只要一句话,钟黎便是他的人了,何苦偏要如此行事。

    但无论如何,他信得过许仙是君子之风,便化作一道黑风离去,五鬼又化为五蝠跟了上去,只留下一阵窃笑。

    钟黎在竹屋中追出来:“哥!”她一直在屋中听着,听闻许仙有些话要同她讲,心中便是一颤,最后没料到钟馗真的答应了,等到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许仙道:“他还有身负要事。”

    钟黎反而镇定下来,一面收拾桌子,一面气恼的道:“这种没用的哥哥,还不如没有。”当了什么鬼帝,就将自家妹子舍了。

    许仙哈哈大笑:“别这么说,他还没走远,听的到。”

    “就是要让他听到!”

    远方的钟馗哀怨一叹。

    过了片刻,许仙道:“好了,现在他走远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你想怎么样?”

    “花又开了吧?”

    钟黎迟疑着“嗯”了一声。

    许仙道:“带我去瞧瞧吧!”

    竹林间的小路上一片漆黑,月光也透不过稠密的竹叶,只从透下些许光晕。

    钟黎心如小鹿乱撞,还好是走了无数遍的道路,这才没有摔倒。

    许仙忽然道:“我都看到了。”

    钟黎睁大疑huo的眼眸。

    许仙接着道:“在祝融体内,你的样子,嗯,你没穿衣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钟黎停下脚步,脸sè蓦得如火烧,这些日子她每日更衣就寝的时候就想起这件事,羞的恨不得拿脑袋撞netg板,竟在此时被旧事重提,不禁咬着嘴net幽怨的望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只是心中实在提不起一点恨意。

    许仙不言语,等她回过神来,他很清楚这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亦能明白她的心意。如果假装什么都没生过,或者说这都是误会。那这干净如白纸,又非常执拗较真的女子,恐怕就会下定终身不嫁的决心吧!

    所以他坦然承认,我全都看到了。

    “你……你……我……”

    许仙道:“我可以忘掉这段记忆,也能够让你忘掉这段记忆,就像一切都没生过一样,不过这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觉得呢?”

    钟黎心乱如麻的跟在许仙身后,直到出了竹林,明亮的月光照澈四周,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中,烂漫的山花在池塘边繁荣盛开,在夜sè中透出清冷的香气。

    许仙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笑道:“不用着急,慢慢想吧,下次再见的时候,再给我答案,现在还是赏花吧!”

    钟黎迟疑了一下,来到他的身边,望着许仙的侧脸,想要弄明白这个男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但凭她单纯到近乎空白的阅历,却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暗香浮动月黄昏。

    “如果实在想不明白,那就问问自己,除却报恩或者贞洁这样的想法,你想让我陪你赏花吗?”

    许仙留下这一句话语,身形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钟黎将一块小石子踢进池塘里:“我怎么知道?”

    “扑通”一声,水bodang漾起明月,久久不能平静。

    “杜子仁,还不出来见我!”

    许仙的清朗声音在罗浮山中回dang不休,不多时候,南方鬼帝杜子仁就一脸苦相的走了出来,摇摇稽道:“杜子仁见过帝君!”他自知怎么躲藏都避不开一位天仙的卜算,就索xìng藏在这罗浮山中等候落。

    罗浮山中万鬼仰,只见他们尊若神明的陛下,向那个年轻男子躬身行礼。

    许仙肃然道:“你纵容恶鬼危害,不配担当这个鬼帝,今即革去你南方鬼帝之职,你可心服?”

    杜子仁忙道:“心服心服,若早知帝君还在,必不敢起这样的异心。”他之所以肯俯认罪,绝不仅仅是畏惧许仙强大的力量,他这样的修行者虽存着长生之志,但也从不缺乏玉碎的决心。其他人或许可以战胜甚至毁灭他,却也很难让他真正屈服。

    他一开始也未尝没有拼死一战的觉悟,但当看到许仙那双幽黑的眸子,仿佛又见到了昔年的东岳大帝,反抗的意志顿时烟消云散,即便许仙真要报当日相害之仇,也唯有俯待戮而已。

    “帝君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但是我要说一句,臣并没有背叛帝君!”

    许仙幽然一叹,每当这种时候,他心情总有些古怪,嫉妒那个当初自己有着这样的魅力,可以让这些傲气冲天的修行者甘为臣属。

    他摇摇头道:“我不是东岳大帝。”

    杜子仁一怔,便听许仙道:“东岳大帝是我!”

    “南方鬼帝将由黄山聂小倩接任,你交割一下,准备去灵界吧!”

    杜子仁回过神来,许仙已是踪影杳然,他望空一拜道:“诺!”

    酆都天子殿,居于yīn曹地府最高峰上,俯瞰十王殿与十八地狱,同原本居于地狱最深处的地藏王菩萨,遥相呼应。

    一圈圈红云以天子殿为中心,涟漪般向四面八方铺展,仿佛大殿的尖顶已经触到了地府的天空。

    殿门长闭不启,传说中的酆都yīn天子是地府名义上的统治者,但也和地藏王菩萨一样,从不现身处理实际事物,甚至比地藏王菩萨还要神秘。

    这位yīn天子的身份和来由一直是三界之谜,谁也不知道佛门在拿到地府之后,为何要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来充当地府的统治者。

    两只山峰般高大的巨鬼守护,正漫不经心的蹲在山间聊天。

    青鬼道:“兄弟,你说是真的?地藏王菩萨真的不在无间地狱了?那他还能去哪里?”

    赤鬼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三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吗?”

    青鬼道:“我当初在川中横行,被地藏王菩萨拿住,誓要守护这里五百年,寸步不得离开,哪里听得到什么消息?你难道不是一样?”

    赤鬼道:“我们不能离开,难道还不能让别的小鬼探听消息,我告诉你,这地府,要变天了。”兴致勃勃正要说下去,忽见笔直的山道上,行来一人,二鬼立刻振作精神。

    “锵”然一声巨响,一对儿堪称巨大的兵刃交错在许仙眼前,巨鬼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让十殿阎罗来和十大yīn帅来见我!”许仙看也不看二鬼,脚步不停的向上走去。Roa。

第七章 皇帝陛下到(四)

    表鬼挥巍巨又刺向许仙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东。。。”

    赤鬼一手用长戈挡住巨叉,出轰雷般的巨响,另一只手捂住青鬼的嘴巴,压着它半跪下来:“诺!”

    许仙仿佛什么都没生一般,拾级而上,来到天子殿前,叩响了那扇尘封了千百年的巨门。

    高达十丈的漆黑巨门,无声无息的缓缓开启,放许仙入内之后,又缓缓闭合,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赤鬼松开青鬼的嘴巴,跌坐在地上:,“你真是守门守傻了。”

    青鬼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那是?”

    “若无猜得没错,那就是许仙,新的地府之主,传说是当初东岳大帝转世,地藏王菩萨已将地府重新归还于他。”

    青鬼只觉一身冷汗,又道:“那yīn天子怎么般?”

    ,“这用不着我们操心,我们快去通传地府吧!”

    许仙踏入宏伟的殿堂中,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哑然失笑。

    那居于御座上的再天子,竟然是东岳大帝面目,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一般。

    许仙走上前去,yīn天子忽然睁开幽暗的双眸,同许仙四目相对,开口道:,“你来了!”

    “我来了!”

    许仙脑海中,关于东岳大帝的记忆中一直缺失着极为重要的一块,其中包含着东岳大帝同佛门交易的细节。

    而今,他终于找到了。

    或许这算不上一场交易,因为东岳大帝一直安稳的居于地府的最高处,承载着地府之主的尊荣。

    许下诺言的佛陀,想必早就料到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取回属于你的东西。

    但许仙却有些疑huo,留存在这里的,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分身,任何高妙的分身之法”一旦主体不存在了,都不耳能维持下去。

    海量的讯息在二者之间流转。

    正当许仙将全部心神沉浸与这东岳大帝分身交流的过程中,他腰间灵界大门上的yīn阳图,也已微不可查的度缓缓旋转起来。

    许仙渐渐明白了,这是东岳大帝的真身,使用的则是大罗金仙的大道。

    道祖一气化三清,佛陀有横竖三世佛,东岳大帝使用的便是与之一脉相承道法,不是用法术幻术变化出一个个分身,而是将那一点真我衍化出奚多的层次。

    一生二,二生三,最后达成真正的三位一体,便可三生万物,真正的化身亿万。

    但东岳大帝还只达到,“一生二”的境地,而且不太成功,化身的灵智不足。却也走向大罗金仙境界迈进了一大步。

    对于正在边缘mo索的许仙来说,是极为宝贵的的资料与经验。

    同时许仙也明白,这想必就是佛道二祖保留的底牌,若是他不成器,鄄都yīn天子即会现身接管一切,凭着接近大罗金仙的境界,以及在三界众仙中的威望,自可与大自在天一斗。

    或许是他的表现还算令人满意,这一招底牌最终没有启用,留到最后等他来接收。

    他不禁有些可怜起大自在天来,竟然同这两位赌斗,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渐渐地,东岳大帝的形容变化,最终,变成了许仙的模样。

    两个许仙同时微微一笑,yīn阳图也停止了旋转。

    殿门再一次洞开,神秘的鄄都yīn天子走出大殿,望着地府众生:,“吾乃鄄都yīn天子”十殿阎罗何在?”

    十殿阎罗惊愕的望着身穿玄sè帝王服的许仙,但在他的注目之下,皆不敢多言,一一上前,自报姓名。

    “臣秦广王。”“臣楚江王。”“臣宋帝王。”“臣五官王。”

    许仙来到孽镜台上”手探入孽镜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镜片,而后离开了地府世界。

    不,他并没有离开,他将一直驻守在地府中,凭着金匮玉版的诸多法器,东岳大帝的经验,审yīn阳、断是非、辨忠jian、定轮回,治理整个地府世界。

    岭南之地,安龙县外。

    许仙站在一堆小小的坟茔前,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当初未能守护之物,而后挥袖洒下一片吉光灵雨。

    坟茔分开两边,显出一具小小的棺木,隐隐的从中传出婴孩的响亮哭泣声。

    井仙打开棺椁,从中抱出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婴孩。

    当初留下的遗憾,今日终于可以补救。

    ,“啪”的一声,竹篮的落地,洒落了满地纸钱。

    此时天才朦朦亮,许仙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藏青sè衣裙,样式有些近似于少数民族的服装的美貌少fù,正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巴,不能置信的望着自己,正是庄惠君。

    庄惠君有些趔趄的上前,轻抚着婴儿幼nèn的脸颊:,“我的孩子!”

    许仙将婴孩放在她怀里,微笑着道:……是的,你的孩子。”

    庄惠君泪流满面,将脸颊贴在孩子脸庞上,孩子响亮的哭声,在这清寒的早晨,宛若仙音。

    许仙担心她大悲大喜之间伤了心神:,“夫人,孩子一直哭易得疝气,你还是哄哄吧!”

    庄惠君回过神来,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水,抱着孩子轻轻摇晃,但孩子仍旧哭泣不止。

    “想必他是饿了。”许仙转过身去。

    庄惠君脸sè一红,顾不得羞涩,也转过身去解开衣结,孩子的哭声顿时停止。

    片刻之后,庄惠君声如蚊呐的道:,“许大人,已经可以了。”孩子已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庄惠君盈盈下拜,诚挚的道:,“大人的恩德,罪fù纵然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许仙虚托一下,让她拜不下去,只道:,“当初在下道行浅薄,救不活这孩子,倒集夫人一直忧心,直至今日才算是有了这种能力,也算了结了在下的一桩心愿。”

    ,“夫人身体羸弱,不可久居这岭南之地,在下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带夫人回返江南,你也莫要再称什么罪fù,我听了不喜。”

    庄惠君施了一礼道:,“妾身但凭大人吩咐,还请大人再给妾身些时候。”

    许仙点头应允,庄惠君拾起竹篮来,咬着嘴net来到陈伦的墓前,燃起三柱清香,将一些贡品摆好,将篮中纸钱尽数烧了。

    这些本都是给孩子准备的,如今孩子起死回生,她也终于可以放下心结,与陈伦和解。

    恍惚间,往昔的许多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庄惠君总是布满愁云的脸庞上,1ù出阳光般的释然一笑,理了理鬓角的丝。

    许仙心中也替她欢喜。

    仿佛做了一场光怪6离的梦境,当庄惠君再一次睁开眼眸,就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苏州城中,她先是查看了一下怀中的孩子,见他们正酣然入睡,才放下心来。

    清晨的苏州城正在热闹起来,密如蛛网的河道上,乌篷船缓缓驶来,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鱼虾,脚夫挑着担子急匆匆的走过。

    这一切新鲜而熟悉的场景扑面面来,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每应对。

    许仙问道:,“夫人在江南可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

    庄惠君摇摇头:,“妾身是独女,父母也已经过世,只有一位舅舅在胶州,但也不怎么来往。”

    许仙道:“那索xìng便在苏州住下,再雇几个丫鬟shì候,倒也不必去看人脸sè,我也可照应一二。”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是苏州知府,只是这苏州知府上任以来,可说是一天的堂都没坐过。

    庄惠君无有不允。

    来到知府衙门,许仙暂将庄惠君安排到内院休息,自去前堂召集一众官吏衙役,这才算是新官上任。

    但还来不及享受几分坐堂的快乐,一大堆政务就摆在了桌面上,前段时间天下大乱,苏州又是群龙无,诸般事物百废待兴,都等着他这当知府的处置。

    许仙顿时想起了云嫣的好处来,让众人稍待,回到衙后一个闪身回到杭州,云嫣的闺〖房〗中。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时间她仍在高卧不起,沉睡在梦乡之中。

    许仙邪恶一笑,1iao开帷帐,毫不客气的掀开被子。

    一道闪亮的剑光直刺向他的喉咙,许仙夹住剑锋,同持剑之人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愣。

    青鸾仍维持着半跪在netg剑直刺的姿势,只是身上除却亵kù外别无寸缕,连肚兜都未曾带,仅用左臂护住xiong口,却越显得you人,反倒是披散的青丝还有点遮蔽的作用,再加上一双眼眸锋利如剑,当真有些剑侠的风范。

    既美丽动人又英姿潇洒,只可惜这股风范连一秒种都没维持住,剑侠立刻放弃了她视若xìng命的宝剑,双手交叠护住xiong口,面红耳赤,羞涩埋怨道:,“哥!”

    许仙真恨不得将她一口吃下去,但在青鸾身旁,那个她真正要找的女子,已经打了个哈欠直起身来:,“夫君,你怎么来了!”tǐng拔的sūxiong巍巍颤动,她的主人也毫无遮掩的意思。

    许仙在想做些什么,又什么也做不成的复杂心情中,恨恨的合ang帏:“快穿衣服!”

    等到云嫣慢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还要梳妆打扮一番的时候,许仙立刻拎起她来回到苏州,一个幻术落在她身上,云嫣版许仙就新鲜出炉,只是那股慵懒的姿态一时之间还消散不去。

    当云嫣看看自己的打扮,得知许仙的要求后,立刻用无比幽怨的神情望着他。

    许仙打了个哈哈,将她推向堂前。a。

第八章 皇帝陛下到(五)

    云嫣云知府打起精神,将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的一一打理完毕,

    待到宣布退堂回到后堂时”已没了许仙的踪影”她jiao嗔的一顿足,嘟囔了几句。

    天际一道剑光掠过”落在庭院中”是青鸾跟了过来”她已穿着打扮整齐。又变成那个英姿飒爽的剑仙”但看见,“许仙,。还是脸sè一红。

    有些扭捏的道:“哥”1卜姐呢?,。

    云嫣正要上前打招呼”闻言心中一动”没想到夫君随手施展的幻术如此了得”竟然瞒得过这丫头的眼睛”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招呼道:,“鸾儿”你过来!”。

    待到青鸾慢慢走了过来”云嫣抓住的青鸾的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轻声道:,“刚才那样”你不怪我吧!”却连声音也同许仙无半点差别。

    偏生云嫣同许仙朝夕相处”对他的音容笑貌了如指掌”青鸾哪里识的破。红晕蔓至脖颈”低着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嗯,。了一声。

    云嫣心中大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sè。低头作势向青鸾net去。

    青鸾心中一颤。推拒不得”闭上双眸”睫毛颤动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但那一ěn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落在脸上”而是转了个弯落在她的脸颊上”紧接着便听闻一阵大笑。

    青鸾睁开眼睛”见“许仙,。笑的hua枝乱颤”一下就察觉了不对:,“1卜姐!?,。

    云嫣含笑道:,“哪里哪里。我是你的好哥哥”只亲一亲好没意思。

    咱们还是共入洞房吧”。

    青鸾柳眉倒竖:,“小姐你……你……”。

    “我怎么样”平时姐姐想亲你一下”你都不愿意,一见到好哥哥就任君采撷了”姐姐心里好生气”。云嫣脸上笑意不减”哪有生气的样子。

    青鸾被她打趣惯了”拿她没办法,索xìng不去理会”顾盼道:,“哥他在哪里?,。

    ,“早不知跑哪去了”你找他做什么?,。

    青鸾歉疚的道:,“今早我不知是他”不该刺他一剑”特来向他赔礼。,。

    云嫣恨铁不成钢的敲青鸾的脑袋:,“人家都把你看光光了”你还来道歉,你敢更倒贴一点吗?”。

    青鸾也觉得不好意思”哼了一声:,“1卜姐”不理你了”我回峨眉山复命。”。御着一道剑光直上九霄”在空中打了个折。直向西南掠去。

    云嫣仰着头望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下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大人因何叹息?,。庄惠君正站在檐下”关切的望过来。

    云嫣如何不记得这个声音”转瞬间就在脑海中将种种线索联系起来,将事情的原貌猜了个十之**”心下微微一笑”转过头”1ù出许仙才有的和煦笑容:,“夫人”这里还住得惯吗?,。

    庄惠君丝毫没察觉眼前的许仙已经变了个人”她重回这旧时居住的府衙之中,心中颇有些唏嘘感伤。不愿再做这故地重游。

    但眼前之人与自己有莫大恩情”自不能将这些情愫表达出来”寻思马上就会搬到别的地方去。

    云嫣明白庄惠君的心情”她当初亦是从一个富贵的官宦人家,一下跌落到风尘之中”其中云泥之别”又如何与外人诉说”心中倍感同情”

    欠身道:“罪过罪过”是在下思虑不周,害夫人睹物思人了。

    庄惠君连忙还礼:“大人能够救下我们母子三人”已是不剩感jī”如何还能挑剔住处。,。

    三人?云嫣心中一讶,凝神感知”感受到两个微弱的气息,知是许仙救活了那孩子”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又想道“夫君倒也真会怜香惜玉、,。。见她容颜秀雅身材jiao小。哪怕是饱经苦难”也不改身上那股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与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当真是我见尤怜。

    庄惠君被她打量的不安。若是寻常男子这么看她”早被她斥责一番”但面对他却不能如此”唯有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什么事也没有。手心却全是汗。

    云嫣收回目光道:“我在百草堂那倒还有一处宅邸甚大”不若就请夫人先移居到那里吧”。

    ,“但凭大人吩咐”。

    于是云嫣就用轿将庄惠君送达百草园中”少不了要见一见百草堂现在的主人”吴人杰大难得脱”对许仙千恩万谢设宴款待。

    云嫣自然笑着推拒”假作许仙的样子同他客气了一番。

    吴夫人道:,“玉莲!玉莲!还不快出来见人”。

    一个少女从堂后走出”jiaojiao怯怯的叫了一声:“许大哥。,。

    吴夫人道:,“要叫许大人”。

    吴玉莲望着“许仙,。不肯改口。

    云嫣道:“叫许大哥就tǐng好的。,。一边寻思道:,“夫君他还真是有不少风流债呢”。

    吴玉。莲展颜一笑,吴夫人说着“这怎么好”,脸上也是一勇满意的样子。

    这时候”许仙还不知道云嫣会给他惹出多大的麻烦。

    长安城芙蓉园”已没了往昔的歌舞升平”除了因当下紧张的局势外”更是因为潘大将军已经亵夺了原本“尹大将军,。诸多权势”其中便有这芙蓉园。

    潘玉自不可能如今便入住皇宫”原本的府邸格局有太小了些。便听从幕僚建议”在芙蓉园设府建衙”驻兵镇守”控制全城。

    芙蓉园中的歌姬优伶全都被遣散”哪怕是等到局势平定”也会被重新收归成皇室宫苑。

    紫云楼上”潘玉凭栏远眺。俯瞰京城。这些日子她处理政务,也很有些天下在握的豪情”以女子之身做到这一步”真是“舍我其谁”。

    了”待到登临绝顶南面称孤。也算的上是千古一帝。

    不过她这未来女帝的心中。此刻也有着和平常女子一样的烦恼”听到脚步声”她蓦然回。

    那烦恼就站在不远处呢!而且是个大号的烦恼!

    许仙嘿嘿一笑。上前抱住她道:“想我了没有?,。

    潘玉遵:“你老师快死了”。

    “啊?我哪个老师?,。

    “姓王的那个。,。

    “王老师?他怎么了”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病?,。

    潘玉道:“因为我要杀了他!”。

    许仙脸sè古怪:“你干嘛要杀了他?”。

    潘玉脱开他的怀抱”回到屋中取出一纸秘文:“你自己看吧”。

    许仙一眼扫过。才知他那位王老师”竟然要联系了一帮朝臣来对付潘玉。准备向天下诏”共讨国贼”不过看这个情况”大概是转头就被人卖了。

    潘玉冷笑道:,“他们还商量要拉你入伙。让你做吕奉先”在关键的时候。给我一剑”真拿这当《三国演义》了。,。

    许仙噗嗤一笑:“不不不。我还是做貂蝉”离间你和柔嘉”让柔嘉当吕布。,。

    潘玉想想许仙个大男人长袖善舞的样子。然后又想想柔嘉一脸柔弱的身披战甲手持方天画戟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了:,“就凭你!”。

    许仙抛了个媚眼道:“怎么”明玉”我的魅力还不够吗?,。

    “恶心”我当初怎么就瞧上你了?”。潘玉嘴上说着”心情却觉得明快许多。

    许仙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去劝劝我那位老师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姓周的当了这么久。换换姓潘的又能怎么样。”。

    ,“也就你才会这么想!”。

    许仙伸手将yīn阳镜取下”潘玉道:,“你说如果我以这昏样子出现的话会怎么样?,。

    许仙道:“那天下人都会疯吧!”。一边将在孽镜台上取下的那最后一块碎片取出”合上那最后一块缺口。

    霎时间”夺目白光从紫云楼的窗门射向四面八方”整个长安都都看得见。芙蓉园中的shì卫们则乱成一团”大队兵马涌到楼下”没得到命令却不敢擅闯。

    直到那光芒黯淡消散”卫士猛拍房门:,“将军”将军”。

    潘玉出现在1ù台上”向下道:“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刚才有光”。卫士们不知如何解释。

    ,“什么光?”。

    卫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潘玉挥挥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不快回自己的岗位上”。

    卫士们只得听令告退”心下却是奇怪不已”刚刚明明看到那么耀眼的光。

    许仙持着恢复原状的yīn阳镜。1ù出满意的笑容”镜中流淌着潋滟如水的光华”其中的气息倒与那灵界之门有几分相似”显然有着相似的构思。

    此物最大的价值并不在攻击防御”或者是拷问人心”而是开辟一方天地。

    镜中倒影本是虚妄”但yīn阳镜却能转虚为实”自阳世倒影出一个yīn界来。供幽hún野鬼居住”真正的划下yīn阳两界。

    昔年东岳大帝与东华上仙斗法”便是在yīn阳镜划下的世界中。否则便是偌大的泰山”也被夷为平地了。

    最终yīn阳镜承受不住二人的力量破碎开来”地府世界也就只剩下了鄄都与之周边的区域。

    直至今日”yīn阳镜终于恢复原状”许仙也才真正称得上是地府之主。

    他将手中的yīn阳镜抛向天空”无穷无尽的月华涌入镜中”洒下朦胧的光芒。

    镜面映照出了长安”映照出了黄土高原”直至倒影出整个中土世界”就那么溧浮于虚天之上。静止不动。a。

第九章 皇帝陛下到(六)

    太师府中,王文瑞正与几个大臣正在一间小黑屋里秘密协商。忽然管事来通报:“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王文瑞挥挥手:“不见不见!”

    “那是许仙许大人!”“哦!”几个人同时抬起头,望向王文瑞。

    许仙来到了客厅中,拜见了这位久违的王老师,只觉他面目苍老了许多,心中也有些唏嘘。但他清楚的知道,另有几个人躲在屏风后偷听。

    王文瑞装作不经意同许仙寒暄了几句,又问了问近来的近况,再回想了一番当初相识的情形,最终长叹一声:“真是物是人非啊,汉文你说“江头未是风bō恶,人间别有行路难,果然不是虚言,为师几番潦倒终归是一事无成,有负于家国天下。、,

    言及于此,就差老泪横流了,而这也不是伪饰,而真是情不自禁、

    真情流lù。

    若是寻常弟子,这时候只怕就当仁不让,刀山火海了,至少也要陪着捐几滴清泪。

    “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自苦如此。”许仙这么说完,都觉得自己这话太像反派了,正在威逼利yòu坚贞的〖革〗命志士。

    王文瑞果然瞪眼道:“许汉文,这就是你读的圣贤书吗?我们身为臣子,受命于君,怎敢有一日忘却。孟子有云: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许仙无奈道:“横竖就是死,对吧!”“你!”王文瑞气的说不出话来:“忤逆!”许仙起身一揖:“老师,弟子也听孟夫子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许仙虽然欣赏王文瑞他们的气节,但是若真的诏告天下,玩什么群雄讨董,非得让这天下重新陷入动乱之中。或许成全了一两个士大夫的清名,几个枭雄的野心,但付出的却是千千万万寻常百姓的身家xìng命。

    他们遭受的苦痛,史书中是不会记载的,但在许仙眼中,却比那什么君臣社稷要重的多。

    “王朝兴亡更替,不过是常事,我等为官是受万民所托,而非某一人所托,不该以万千黎民的xìng命来成就自己的清名?”

    王文瑞一时无言,屏风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道:“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天地君亲师乃大道纲常,太师简拔你于草莽之间,你要做背恩负义之徒吗?”许仙不等他们继续批判,打断道:“诸位的事,大将军早已知道了。”几个人登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了鸡,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们也明白他们所作的事的严重xìng,想着今日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仍有人嘴硬:“大不了一死!”但也不是很有底气,显然慨然赴死并不容易,特别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死。

    王文瑞已知事不可为,无力的挥挥手道:“诸位都回去吧,大将军既让你来,显然不是要赶尽杀绝!”许仙一笑道:“有学生在,世上无人能动得了老师一根毫毛,至于其他人嘛,学生就不敢保证了。”

    但哪怕只是一线生机,就足以让人燃起生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了,一个个都匆匆忙忙的告退,考虑是不是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他们能为周氏尽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既然不可能成功,又何必枉然搭上一条xìng命。

    这时候再考虑孟夫子的那句话,就觉得甚有道理,果然不愧为古之圣贤。

    转眼间,厅中只剩下许仙二人,王文瑞深深的望着了一眼许仙道:“汉文,当初收你为徒,真没料到你会有今日,这也算为师一桩缘法。

    许仙默默听着。

    “我知你与大将军是知交故旧,但是伴君如伴虎,也不可不慎啊!为师的xìng命是小,但有一人的xìng命,你一定要替为师保全,否则为师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先帝。”

    许仙寻思您到九泉之下,大概是见不到先帝,只能见到学生我1口中道:“老师说的是幼帝吧!”王文瑞沉重的点点头,他身为太师,最大的责任,便在这小皇帝身上了,但在王朝更替间,未有不斩草除根的,可以说因此他才不得不得铤而走险。

    许仙道:“这也请老师放心,我必保幼帝安然无恙。”那小子现在不知跑到哪玩去了,替这一家子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这本来就是人家想走的路。

    王文瑞重重的叹了口气:“若真能如此,为师又怎愿以卵击石,只愿归隐田园,了此残生了。”潘玉的厉害,他已经体会到了,在这种境况下对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数日之后,皇宫大殿,静默的针落可闻。

    当今天子,周邦宜正坐于大位之上,一脸的yīn郁。

    百官感同身受,这亡国之君的滋味,定然是不好受之极,有不少老巨都流下泪来。

    但他们那里知道,周邦宜随金圣杰赵才子赶回苏州,还没来得及仔细游玩,被许仙伸手一抓,就抓回京城来了,才一肚子的郁闷。

    而且许仙表示,他是不负责送他回去,要多给他点锻炼,想去就再走一趟好了,更是让他郁闷之极,那可是几千里路啊!

    在一个老太监的提醒下,周邦宜宣诏禅让位于潘玉,潘玉则坚辞不受,而后三让三辞,做足了功夫,方才接诏。

    “皇帝陛下到!”随着太监一声声尖声传报,群臣脸sè都是一肃。

    潘玉头戴琉璃冠冕,身穿盘龙帝王服,足踏天地履来到金碧辉煌的宝殿之上,潇洒转身俯瞰群臣,英美绝伦脸上带着帝王方有的威势。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俯首拜道。

    长安宫上空,一条鳞爪分明朝气蓬勃的金龙飞腾于九天之上。

    王朝更替,天下易主。

    许仙负手立于云端,望着潘玉微微一笑。

    潘玉带领文武百官,来到宫门前。

    数十辆华车缓缓行过,离开这帝京皇城。

    皇太后掀开车帘,回望了一眼那huā费了自己数十载春秋的皇城。

    “娘,别看了,你呆了这么多年,还不觉得腻吗?这次我出去,才知道天下原来是那么大,好玩的事情那么多。”皇太后望着一脸欢喜的儿子,听他讲述了一路上的游历,第一次觉得,这或许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而且她的女儿,已然代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不过宫中嫔妃大都被遣散,如今的柔嘉皇后娘娘,正对着这空dàngdàng的后宫,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潘玉登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重整朝纲,大封群臣,以聚拢人心,确立自己的地位。

    然则排在册封文书第一位的人,却让满朝文武都吃了一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许仙汉文为许国公”

    不安抚威德深厚的老臣,不奖赏有功的家臣,却先封一个许仙,而且直接封为国公,这般恩宠简直是厚的不可思议。而且寻常国公都是“安国公”“忠国公”什么的,哪有直接拿姓氏冠封的。

    许仙mōmō鼻子:“明玉真是讨的好口彩,皇帝即为国家的象征,要我以身许国,自然是别无他许了。”而让文武百官更mō不着头脑的则是,除了这个国公的虚名之外,再无任何实际的封赏,许仙仍要继续做他的苏州知府。

    这却是完全潘玉在体谅云嫣的苦处,知道即便封再高的官职给许仙,他都要推出云嫣来顶缸,所以干脆不如没有。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夜深人静,潘玉处理了一天朝政,回到寝宫之中,只见许仙已然在那里等候。

    潘玉上前盯着许仙的眼睛道:“朝臣们要我广纳嫔妃充实后宫,多多育养子嗣,你意下如何啊,许爱卿1”

    许仙道:“臣觉得言之有理,甚好甚好,嘿嘿,后宫三千。”拍着xiōng脯道:“陛下不用担心,微臣会帮您分忧的。”

    潘玉恨不得给他一剑,咬着牙道:“你个乱臣贼子。”许仙抱住潘玉,咬着她的耳朵道:“微臣只祸国不殃民,既然您不喜欢,那臣就多多努力吧!、,手已放在她的玉带上,正要有些作为,忽又轻叹一声,放开了她,转过身道:“柔嘉,你怎么来了。”

    柔嘉已换做了皇后的金sè凤袍,显得华丽又高贵,只是小小的身子仍显得十分稚nèn,此时睁着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潘玉温柔的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不想睡。”柔嘉抱住潘玉,靠在她xiōng口,眼睛片刻不离的望着许仙。

    许仙苦叹一声,知道今晚是没办法做什么,忽然道:“睡不着的话,我倒有个好去处,明玉,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潘玉领首,原说要同他一起周游天下。

    “我觉得是要该实现当初的诺言了。”许仙上前分别握住潘玉和柔嘉的手。

    下一刻,四周的情景变幻,一条幽长的大街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四周浮着薄薄的雾气,四周建筑的风格绝非中土。

    “这里是西方,虽然灵气很微薄,很也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呢!”后记会慢慢继续,有感觉时候会写一下,总要完成当初的承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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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踏遍这五湖四海,天下九州,尝遍世间珍馐美味,饮尽天下佳酿美酒,练最猛的神通,战最强的敌人,上最美的女人,才算是不枉此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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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志介绍:
许仙:“不能再做拖累娘子的小白脸了,要做带给所有人幸福的小白脸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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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兽进行到底!哦不,是将人妖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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