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水君?
许仙任凭半空中的办越聚越大.当水球的直径仗到数米,终于感觉到了极限,便让水球轰然坠地,砸在湖水中,形成一股巨浪,却在许仙面前“哗”的分开。
而神魂中的水星并没有多少变化,这种力量是因为整个神魂的增强,对于灵力的感知与操纵自然也得到提升。这是神魂本身的强大,不直接作用于任何法术,却对于所有的法术都有增幅的效果。
本来对一个人仙来说,是不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神魂的。而服食任何灵丹妙药也只能提高道行法力,对神魂本身的作用并不大。想要快速的强化神魂最普遍直接的方法是度劫,将神魂至于天地雷火之中淬炼,当然,死亡率也是极高。
而许仙在机缘巧合之下能拥有这样的际遇,同这段时间里治病救人,积累下的数十万的功德也有莫大的关系,功德即人品,而人品就是一切。
丝丝细雨落在身上,感到一种清润的琼意。
白素贞走到湖畔轻声呼唤,看许仙游过来,便将手中的衣物放下,背过身去。
许仙轻轻一跃,跃到岸上,身上却不沾一颗水珠,将衣物换在身上,道:“这次多谢姐姐了。”
白素贞撇眉道:“昨晚到底怎么了。”
转过身来看见许仙也不由楞了一下,容颜依旧是那副容颜.只是感觉忽然变得漂亮了很多,月白的肤色细腻如玉,黑色的眸子沉寂如夜。气质中少了以往的明朗大方,却变作沉静与优雅。给她一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许仙注意到她的眼光,道:“怎么啦?”
白素贞摇摇头,道:“你还是给我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吧!”这时许仙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G她又道:“我去准备早饭,等一下边吃边说吧!”
许仙取了照心镜,镜片上己经有荧光闪观。然而一看镜中的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这也太娘了吧!以前那个英俊潇洒充满男子气概的我到哪里去了?”(有过这种东西吗?)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只能接受了这种改变。在小白脸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上.又迈出了新的一步。
其中除了身体的变化之外,更多的是气质的改变,要知道就是武林中的所谓内功,尚且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更别说像许仙这样变化了主星的了。
观在许仙走在路上,只觉得身轻如燕,举手投足都轻快无比。他从未修过肉身,没想到肉身强悍了,竟然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
星宿海的法门另辟蹊径,省去了练精化气的步骤,节约了不知多少时间,但最大的问题就是肉身与神魂的不协调,一个神魂己经是人仙甚至是地仙的修行者,身体却比凡人强不了多少。
这在最初尚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但虽着修行的加深,这种不协调感会越来越大,乃至影响整体的修为。就是在打斗之中,肉身的不足也会成为一个短板。使得许仙明明己经是人仙,却发挥不出人仙该有的实力,面对变强后的小青也是束手束脚。
许仙在不经意间,借助独特的吐纳方法.花费数十万功德.提高神魂的同时,将肉身也淬炼了一遍,不知不觉间就弥补了这一缺憾,可以算是难得的幸事。
待到许仙将昨夜的种种同白素贞一讲,白素贞也是畴嘘不己,埋怨道:“修行的事也能随便试吗?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昨夜若不是我心中忽然不安,你观在怕是己经.”观在想想尤是后怕不己。
许仙握住她的手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还因祸得福。“看看手中的照心境道:“没想到这块镜子还有这样的功用。”
潘玉那一块,似乎就没有这样的功效,或许是背后刻画的符文不同的缘故吧!
白素贞提醒道:“那种吐纳的方法应该是天仙才能自由运用的,你切莫再试。”天仙者,与天地同在。神魂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上限,每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汲取灵力。
许仙道:“那是自然。”昨晚己是天幸,而且耗费了数十万的功德,才能够有这样的效果。若是单纯的使用这种吐纳的方法.绝对是风险大于收益的。
“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巨大的水声,许仙和白素贞一起望去,只见小青有些狼狈的从水里钻出来,化为人形向他们跑过来。
许仙迎上去道:“小青,怎么啦?”
小青本来是满脸惶急,此刻一看许仙的样子,定住身子,问道:
“喂星许仙,你怎么啦?”说着话怀伸出弄.在许仙脸上拧了拧,道:“变化好大啊!”
许仙无语了一下,打开她的手道:“我还要问你呢?”
小青猛地想起来,跑到白素贞的身边,抓着白素贞的手道:“不好了,姐姐,太湖湖君追来了!”
许仙和白素贞都是一愣,一起问道:“你说什么?是太湖湖君?”这和预想的似乎有些差距。
小青忙个点头,道:“是啊,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就要沿着水道追过来了。”百草园的小湖是活水,正连着太湖。
原来小青自得了蛤蟆精一颗内丹之后,功力大涨,又打败了宿敌许仙,当时被许仙欺负的情景己被自动遗忘了。顿时信心爆棚,在百草园呆的无聊,就到太湖去一探究竟,回来好向白素贞邀功。若是能再得一颗内丹,那是再好不过了。不想就惹了这么个强敌,争斗不过,只能回来求援。
白素贞立刻掐指一算,皱眉道:“小青说的对,有个东西正在靠近,马上就要来了。“由不得她不皱眉,如果太湖真的有湖君的话,那实力定然不在地仙之下。也亏得小青赶去惹他,但是,不是应该算不到的吗?那个,真的是水君吗?
许仙忙去取了追星剑和符篆,准备应战。
然而他一抓追星剑,却有一股凉意传来,与他体内的月灵之力相呼应。原来白素贞吐出的那一口灵光,连追星剑上的性质也改变了。
抽出剑身一看,上面弥漫着一层如水的银光。
许仙来不及多想,又回到湖边,提了追星剑,同白素贞并身站在小、湖前,定晴瞧着眼前的湖水。小青在一旁膘了许仙一眼,心中暗暗惊奇。但见他们都面色肃然,也随着望着水面。
细雨绵锦,方才被她惊起的湖面又平静下来,无数雨丝在上面洒开万点涟猜。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水雾。不过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江南水乡的清晨。
然而就是许仙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灵力的逼近,毫不掩饰的散发着怒气。但感受到这股灵力,白素贞反而有些放心了,无论怎样强的敌人,也总胜过丝毫感觉不到。有他们在身边,尽管斗一斗就是了。
雨忽然就下的更密了.白素贞道:“进来了。”许仙也看到一阵湖水中一条黑影的游动,正想用天眼通看个究竟,却听“哗”的一声,’卜湖如倾泻一般飞向天空.许仙的眼中就只剩下白色的浪花。
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跃出水面,落在湖畔。
待到水花落在水中,却见一条怪鱼人立在岸边,身材足有五六米高大,头还是鱼头,却长着似人非人的青黑色的手脚,身披青黑色鳞甲,双手持一把长柄八角紫金锤。一双鱼眼满是怒气,正直勾勾的盯着.卜青,一张大扁嘴一张一合,嘴边的鱼须随之摆动。
许仙呆呆的看着这巨大的鱼怪,喃喃道:“这也太非主流了吧!”
他平常所见的妖怪,个个都是人形,一个个姿容非凡远胜常人,青白就是不说了,就是王道灵那痛蛤蟆也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一看这位,像是受了辐射产生变异似的,顿时有点接受不了。
许仙却不知道,这种形态是妖怪为了将本身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因为完全化成人形的话,在力量上和速度上都不及原形,但原形的缺憾却是身体太过庞大,反应迟缓。这种介乎人兽之间的形态,正是体力型妖怪的最爱。
白素贞袖手而立,抬头问道:“你就是太湖湖君?”
若是和人类修行者起了冲突,就要问明缘由,明辨是非,好化干戈为玉帛。但妖怪之间的斗争一向和人类的善恶无关,特别是水域与山脉的争夺,更没有道理好讲。如果这鱼怪真的是太湖湖君的话,那说什么也要将其击败甚至击杀。
鱼怪亦有些看不清白素贞的底细,含混不清的道:“老子就是太湖湖君,你们跟这蛇妖是一伙的吗?“小山一般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三人遮盖。
小青笑道:“你若识相,快快滚出太湖,我们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不然的话,今晚就将你清蒸了吃。”许仙一阵恶心,这玩意能吃吗?
那鱼怪二话不说,一声大喝,柱在地上的八角紫金锤,瞬间由极静变为急动,带着劲风砸向小青。
第四十五章 鱼怪
yu怪手持的铁锤,单是锤头就有一人高大,攻未范围小青于方才的争斗中就筋疲力尽,呆住白素贞身边难免放松的警惕。冷不防这鱼怪说打就打,连招呼,顿时躲避不及,被锤头的阴影笼罩。 这千斤铁球含着万钧之力,若是直接砸在身上,她也承受不住。
许仙与小青之间隔了白素贞,就是想要救援也来不及。
但那一锤却在瞬间又由急动变为极静,稳稳的停在小青的头顶。原来是一只素手挡在铁锤运行的轨迹上,轻轻的接住的那一锤。铁锤带起的狂风这才舞动起来,瞬间呼啸了半个院落,吹着她白色的衣衫猎猎作响。 长乱舞,宛如女神。
鱼怪惊讶的瞪大 7 眼睛,遥:“怎么可能?”本就凸出的眼睛更是凸出,它怀着极大信心的一 击就被人这样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
小青望着白素 j!,满眼闪着小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 表。
白素贞一歪脑袋,又问那鱼怪道:“你真的是太湖水君?”她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这条鱼怪的修为虽然不低,但也就是小青现在的程度,仗着太湖的灵力才能击败小青。 定然没有达到地仙的境界,和她心中料想的水君有很大的差距。
许仙也是满心惊讶,平日里总是见她端庄圣洁的模样,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强的力量。 一千七百年的修炼,果然不是说说。 而人仙与地仙的差别,也不知是差着一个字而已。 而是压倒性的实力。
鱼怪以比击出铁锤更快的度,收回了铁锤背存身后,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嗫嚅道:“我,那个,其实,还好啦,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非得来这里……”他一边摸着脑袋解释,一边斜眼估算着离湖水的距离,浑身冒着冷汗,十分后悔刚才装逼跳出来太远。 鬼知道鱼哪来的冷汗。
“太强了,这次太大意了,刚才不该跳那么远,离开水太远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会被杀了的,虽然没杀气,但是她一出手,一定躲不过。不行,得赶紧逃。”他凭动物的本能对彼此的实力做了准确的估计之后,立刻打算 逃跑,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许仙见这辐射怪鱼,忽然变得像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畏蕙羞涩。”饿,还实在有点恶心!”
白素贞皱眉道:“这吝说你不是太湖水君?”心里不禁叹息了一声,若是太湖水君有这么好对付就好了。
怪鱼干笑两声,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啦,好像,那个,似乎……”嘴里一边东拉西扯,一边慢慢后退,本就含混不清的语调更是语无伦次。 这时他浑浊的鱼眼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好了,只有一步了。 只要入了水,她也没那么容易捉到我,还是纵横太 湖的一条好鱼。
然而就在怪鱼想要跨出那最后一步的时,一个懒懒的声音道:“喂,你想逃跑吗?”许仙抱着手臂站在湖边,觑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他不会以为那么大的个,想逃跑我都看不出来吧!
许仙的话让怪鱼的身体僵住,然而怪鱼心下一横,猛地一踏地,纵身飞向湖水,庞大的身体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竟然还显得颇为轻盈,直直落向水里。
许仙家的院墙外面,母子二人走过。
小男孩伸手一指,道:“妈妈,有只鱼在飞啊!”
妈妈望望空空的天空,拍了一下小男孩道:“别瞎说。
鱼怪脸上已经露出名为幸福的神情,因为碧水离他近在咫尺,而且那个男人没有趁机攻击他,就在他舒展姿态,即将落水的时候。 一条白带却如灵蛇一般飞来,在他身上迅的缠绕几圉,轻轻一扯。
鱼怪就又沿着 原本的轨迹,飞回了岸边,狠狠的摔在地上,青石碎裂。 小青嘟囔道:“我才刚补好。”
小男孩又指着天空道:“妈妈,真的有只鱼在飞啊!”
鱼怪被捆做一团,趴在地上,哭求饶命,愿为手下。
白素贞道:“我叫白素贞,我不想杀你,只是想问问,太湖水君到底是谁?你为何敢冒他的名号?”她几乎已经确定,眼前的这鱼怪不会是太湖的水君。
小青道:“姐姐,我们取了他的内丹吧!”不由舔舔鲜红的嘴唇,还在回味那 个内丹的滋味。
白素贞道:“青儿,你吞食了一颗 内丹,虽然是功力大涨,但根基已是不稳,更要好好修炼才是,切莫贪图一时之快,影响了将来的修行。”内丹的属性各不相同,就是王道灵的内丹和小青的内丹也有细微的差别,若是吞食太多不同属性的内丹,固然能在一时之功力 大涨,但也难免留下隐患小青点点头道:“恩,姐姐,我听你的。”
白素贞欣慰的点点头,道:“而且都是同道中人,难得修炼一场,都不容易,又何必如此呢?就是真的遇到那太湖水君,也尽量不要做生死之斗才好。”虽知这个想法有些奢求,但却是她心中的企盼。
鱼怪嚎了一声道:“我真的不是太湖水君啊!”
三人细细询问一番,才明白这鱼怪真的不是水君,而只是太湖水域之中,杨梅山以东,余山岛以北,这一小块水域称霸的精怪。 太湖水域中还另有七个比较强的精怪,将整个太湖水域分割开来,都自称是太湖水君。但无论谁想要一统太湖,都会被群起而攻之,所以这些年来就这么 维持下来。
许仙道:“这么说,太湖没有水君?难道就没有一 个精怪能够来个秦王扫六合?”想想这些精怪也学人类,玩起合纵连横的把戏,不由有些好笑。
鱼怪却肃然道:“不,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妖怪打败了我们联手,但是没过多久,那个妖怪就突然消失了。
许仙有些惊讶,竟然真的出过这么一个强势妖怪。好吧,他更惊讶的是这鱼怪竟然知道“秦王扫六合&& 的典故。
许仙问旁边的小青道:“小青,你知道秦王扫六合吗?”
小青一愣,道:“什么东西?”
许仙摇头叹息“差距啊差距。”小青大怒,就要上前厮打。
白素贞扫了一眼,止住他们,对那鱼怪道:“你讲讲那次的事吧!”索性放开 了云带。
鱼怪坐直了身子,或许是确定自 己已经保住了性命,他以一种肃然叵测的神情讲述了那次的事件,开合着鱼唇道:“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太湖之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那妖王以一敌七,我们尚且不是对手,纷纷被他击败。好在他并不想杀我们,而是要我们做手下,我们都答应了,并 约好七天之后一起去见他,正式奉他为水君。我还记得,那天风平浪静,我们到了他的水府,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他就这么消失了。”
小青道:“难道是梃别的修行者杀了?”
鱼怪似乎早料到小青会这么问,摇摇头道:“我们举一直注意着那片水域,没有感到任何灵力的波动,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传说太湖曾经有过水君,也消失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分出胜负的原因之一。 谁想要独占太湖水域,就一定会消失。”
“轰“的一声,天空闪过一道惊雷,照的鱼怪的鱼脸更是怪异许仙一阵无语,这种讲鬼故事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小青道:“或许是他不想做水君,自己走掉了。”
鱼怪用他的凸眼泡轻蔑的看了小青一眼,道:“谁会放手呢?这可是太湖啊!”太湖水域提供的水灵之力,能给精怪修行带来莫大的好处。而且运气好的话,还能被天庭册封,成为正神。
小青火大,你一个俘虏嚣张什么,上前一通猛踩! 鱼怪抱着脑袋连声道歉,被白素贞劝住,对那鱼怪道:“我欲收复太湖,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吗?”虽然太湖水域精怪的整体水准不高,但也是谨慎为好,而且熬璃昝来总会需要一些得力的手下。
鱼怪起身半跪,抱拳道:“多谢白娘娘不杀之人,老鱼愿效死力。
白素贞道:“恩,那你去吧! 到时我会去寻你。”
鱼怪点点头,回到水中,抹了一把冷汗,匆匆游去,心知这太湖又要变天了。
许仙有些奇怪的道:“姐姐,你不怕他一去不回吗?他若是暗中联合其他太湖精怪来对付我们,岂不是徒增麻烦。”
白素贞笑着解释道:“妖怪一般不会像人那样反复 的。
许仙眨眨眼道:“说话算话是吧!”
白素贞 心知他另有所指,脸色微微一红。
许仙转过话题道:“可这鱼怪说什么,太湖湖君会消失,不会是唬我们 p巴 !”
白素贞摇摇头道:“虽然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明白,但他并没有说谎。
许仙道:“还是再等一等熬璃吧,到时候无论有什么突情况,也好一起承担。 无论如何,毕竟这水君还是要她来做的,我们助她太多,那位敖乾大人未必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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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鹤顶红
宛如史前生物的鱼怪离去之后,小院中又恰复了平静。
淅淅沥沥的梅雨,落个不停。或许会使常人感到厌烦吧,但对许仙乃至白素贞和小青来说,这样的雨季刚刚好,即使永远不停也没关系。
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许仙感到体内的月灵之力同水灵之力能结合的恰到好处,浑不似日灵之力与水灵之力的抵触。将这两种力量结合之后会有什么效果,暂时却还找不到 实验的机会,话说那鱼怪被白素贞秒杀又被轻易收为手下。
让许仙不禁抱怨,这种强悍的事怎么从来没落到我身上过。但又想到哪仙肌胜雪,白衣如仙的女子,终归不会离开自己时,还是难免有一股喜悦之情自心底涌出。
许仙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高手寂寞”,就是辛辛苦苦升级之后,却现没有怪打,这种寂寞。
带着追星剑在院子里转了一圉,见她坐在檐下,静静的做着女红,雨幕中白色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虽然在他的眼里是无聊的工作。但在她看来,或许妥更胜过打斗吧!
许仙当然不会凑上去比武,找虐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好在这。 个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恩,蛇。
雨水将一切浸湿,变得浓墨重彩,变成青色。青色的檐角依傍着青色的烟柳,青 色的湖水倒影着青色的天空。
青 色的人儿弥补着碎裂的青石砖,鱼怪的身躯庞大,以高空落水的姿态摔在青石板上,其结果是毁灭性的,大面积的破碎。小青不得不施法将这些破碎的痕迹弥补回来。
许仙上前招呼道:“小青,再来比一场吧!”他满以为小青会很痛快的答应,但小青已经补青石板补到恶心了,实在不想再加大自己的工作量。而且上次的打斗经历实在让她心绪难平,没好气的瞪了许仙一眼道:“你又想趁机干什么好事?姐姐还在家呢!”想起那次比斗,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并不会向人间女子一样被看到身子就非君不嫁,但那毕竟是她毕生第一次,和一个人这样的亲密。
许仙拘拘脑袋,为什么听起来像是趁着老婆不在家,和小姨子 偷情 的禽兽丈夫呢?”只是比试啊,上次你要跟我比我还不是答应了,现在你这样太没义气了吧。”口里这么说着,心中也有些虚,上次虽 然是勉强答应她的要求,但结果貌似是自己占便宜比较多。
被称为没义气显然让她有点懊恼,体手抓住许仙的衣 领。在许仙以为她打算揍自己的时候,但她却扯着饱的衣领向湖 畔的楼阁走去。由于身材差距的缘故,他不得不弯着腰被她扼着。
直到楼阁的阴面,才松开手。用一双深碧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许仙,道:“你打吧,我不还手,够义气了吧!”满是秀色的脸颊上红唇微微撅起,倔强的有些可爱。
许仙一阵挠头,这个似乎和想象的有些差距。这种情况若能够动手,未免太禽兽了吧!小青道:“你不打,我走阜啊 !”许仙无奈的叹口气,无力的摆摆手。
小青想要转身离去,但看他失落的模样,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犹豫了片刻,抓住他的衣襟,强行拉下「仰头,吻上。
许仙讶然,和这丫头相处,怎么总以这种方式结束呢?但口中的温润香甜让他无暇多想,因为六识变强的缘故,味觉和触觉都生了巨大的改变。那温润的香舌仿佛传说中的甘露,更带着无匹的诱惑力。
让那条倔 强不安分的“毒舌”变得柔软而乖顺,是他的责任。她娇柔如蛇的身体也总会随之变得柔软,不知不觉间,从他俯到她踮起脚尖倚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与弹 性也一丝不漏的传递给他。腰间的追星剑早已放松了,在这种时候,打斗?试招?别开玩笑了。
唇分之时,他却未有像平日那样放开她,而是低下头,想要隔着雨幕将她看清楚。今日的百草堂开门有一点晚,吴玉莲惊讶的道:“许大哥,你怎么啦?”伸出一只手指想要触触许仙的脸颊。
许仙连忙避开,胡乱搪塞了一下。吴玉莲才满眼疑窦的走开,做自己的工作。
虽是雨天,但百草堂里依旧是门庭如市,好在当初漕帮找的这个店面很大,才应付的过来。许仙摸摸怀里的照心境,微微一笑,是时候试一试了。那些需要义诊的病人在看过病之后,许仙并不让他们离去,而是在堂中的长椅上等着。接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是坐的满-满当 当。
许仙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道:“在下办义诊已有些时日了,对诸位乡亲父老,并不曾因为没有钱财而缺医少药,大家想必都心里清楚。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称谢起来。
许仙摆摆手,道:“医者父母心,并非是为了沽名钓誉,但近来总有鄙吝之徒,想要鱼目混珠,欺医骗药。也让我十分的为难。希望
诸位明白,长此以往,义诊必将无法继续下去。”
众人但你看 看我,我 看看你。有的指天骂地,骂骗子不得好死,哭天抢地让许仙把义诊继续下去。一个个说的都像是肺腑之言,任凭你阅历丰富,一时之间也无法辨明。
许仙心知戏已做足,又慷慨激昂的讲演了一番,让骗诊者主动自,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当口,暗中用照心镜一照,一片空滢《的毫光撒出 去。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愣,但有的依博。故,有的却痛哭流涕起来,坦白自己是来骗诊的。
许仙微微一笑,已经掌握了这照心镜使用的办法。说谎既是欺人也是欺心,照心镜的意义就在于照心。在说谎的关头,只要控制好光的威力,就能当场拆穿说谎者谎言,却不会对一般人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后的一切就简单的多了,依照此法,顺其自然的清理了许多蛀虫,百草堂中的压力立刻为之一轻。吴玉莲望着许仙满眼的崇拜,道:“许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趴在楼梯的栏杆J1的小青,别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许仙清咳两声道:“你没听过以德服人吗?”
而不过数日,来自杭州庆余堂的几名大夫,就都乘船赶来。这倒不是许仙多有面子,而是庆余堂早就是员,让王凤山头疼不已,许仙的信笺真如及时雨一般。
时下考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经商的天赋和资本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唯有学门手艺才是正经出路。学医正是手艺行中 比较金贵的,不知多少人拉了关系将子弟送到庆余堂中就学。
但学成之后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立门户,就只得留在庆余堂中,拿着一份微薄的收入,权当是混口饭吃。王凤山从中选出几名医术精湛之辈,送到苏州,却也省下不少饭钱,又给这些大夫找到了门路,算得上互惠互利的一件事。
得了这几名帮手,许仙才算是真正的闲暇下来,唯有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才亲自下手。而在不知不觉间,百草堂也成了苏州屈一指的大药铺。三皇祖师会中,众人纷纷埋怨张德安,道:“张大夫,你不但没把许仙赶出苏州城,反而让这百草堂更加兴盛,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啊,是啊■,这是什么破主意?”
郑泰生从中劝解道:“诸位,诸位,要我看就算了吧!我们不如把许仙请过来,让他加入三皇祖师会,大家好好的讲一讲,未必没用解决的办法。”
会都这么说了,众人一时犹豫起 来。有人道:“听说许仙手里有几本医书,若叫他加了三皇祖师会,我们也可以参详参详。”这是喜好钻研医道的。“再过几个月就是科举了,说不得许仙就中 了举人,成了官老爷。到时候我们又怎么 斗得过他?”这是畏于权势的。
本来在张德安的忽悠下,一心要将许仙赶出苏州城的众人,稍一受挫,立刻分崩 离析起来。若许仙只是个流放充军而来的外乡小子,他们自然要除之而后快,但现在的情况就令他们没了这样的决心。说来说去,他们也只是一群大夫而已。
一直沉就不语的张德安眼中厉色一现,高声道:“难道你们任凭一个外乡人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吗?郑大夫,我敬你是本届三皇祖师会的会,你竟然想要那许仙加入三皇祖师会?将三皇祖师会的颜面置于何地?”郑泰生摊手道:“张大夫你怎么这么说,你不是也没办法吗?”
张德安道:“我还有一计 !只要将沉疴不治的病患送到许仙哪去医治,再到府衙里告他一状,说许仙误诊病人谋害人名。他再强也强不过知府大人。”
众位大夫面面相觑,反正不用自己出头,也就没必要阻止,纷纷应和道:“就这么办。”张德安阴阴一笑,鹤顶红之毒已经被笼在袖中。
第四十七章 会首
灰煮的屋檐下,瞎了眼睛的老个婆正抱着小孙女避雨心小孙女道:“奶奶,我饿了老婆只能道:“忍忍吧,马上就有吃的了。”
小孙女乖巧的点点头,不再叫嚷。
老乞婆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心里却知道,这样的天气,路上没几个。行人,施舍的人也少,难免是要挨饿的。
路的尽头。一个行人裹着袁衣匆匆而来,到了这片屋檐下,止住了脚步。左右看了一下,长街无人,不禁微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丢在屋檐下的破碗中,心道:这工作到是容易得。
就在他直起身子想要离毒的时候,忽然见得长街的尽头来了一个。人,没有打伞也没有披袁衣,只穿了一身白色长衫,就这么直直的走过来,很快就走到了这里。
他惊疑的瞧了一眼这今年轻人,拉了拉斗笠,同这人擦肩而过,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感觉手腕忽然被捉住,猛地回头,见那双眸子正紧蓦的盯着他。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却又冰冷刺骨。
他打了个哆嗦,佯怒道:“你想干什么?”手已经摸向后腰,却已被一拳打在脸上,身体微微浮起,而后落在地上,神智一时有些不清。
小汝孩抱着包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许仙轻吐一口气,伸出手从小女孩的手中拿过包子,塞给她一角银子,放缓了口气道:“去买点别的吃吧!”却不由想起了熬璃。
许仙掰开包子的一点皮,噢了噢,那股异味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张德安。你这是找死!
衰衣人从那一拳中恢复了神智,见许仙背对着他,从腰间拔出短刀猛地向他身上刺去。许仙缓缓回头,一双眼眸,淡漠如月光。
公堂之上,那袁衣人挨了几十大板,就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张德安的指示。
许仙立在堂下,负手而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在前世就已明了。自然不可能没有防备,任由张德安下毒之后,再去救人反击。而三皇祖师会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张德安宣布了他的毒计,当天晚上许仙就通过漕帮得到了消息。张德安啊张德安,这次需饶不得你。
陈知府瞥了一眼堂下的许仙,道:“许仙。你觉得呢?”对于这个。许仙,他的心理难免有些复杂。他这个知府的位置就是梁王爷给的,在旁人眼中就是梁王派的人,而许仙却和潘王之子一派过从甚密。前些日子梁王府来了一封私信,正提到此事,要他找机会整治一下许仙。
但他却是存了别的心思的,不止是良心道义这些虚渺的东西,更是实在不愿搅和到派系斗争之中,他这苏州知府搁在苏州真是天大一样,但在京城这两个庞然大物里面,也不过是个卒子。二过河的卒子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他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不想升官发财只想安安稳稳。
陈伦思虑着这些事情,反到不怎么在意这起投毒案。
许仙不卑不亢的道:“陈大人,学生只是适逢其会,其结果还需大人秉公判罚。”他有功名在身。自可见官不跪。
陈知府道:“好,去拿了张德安来。”又指挥衙役道:“给许公子看座
不一会儿功夫,衙役就将张德安带到。张德安跪在地上,自然是大呼冤枉,涕泪交加的道:小人根本就不认得这人,一定是许仙栽赃陷害,存心污蔑小人,大人要给小人做主啊”。他心知事情败露,股战不已,却是一口咬定是许仙污蔑,但他斜眼望见面无表情的许仙,心中起了一阵寒意。
那蔡衣人道:“大人,真的是张德安将一瓶药交给小人,许了小人十两银子。小人真的不知道里面是鹤顶红啊!”事到如今,他又如何肯顶这个缸。
这下两边攀咬起来,没完没了,若非衙役拉着几乎要厮打起来。
许仙坐在一边,只是沉默不语,如今情势相移,道理全在自己这边。若是这陈伦心中还有王法,自然能给予应有的惩处。若是只念着派系之分。一心要同自己过不去,那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但他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陈伦真个枉法,他就是施法也要诛灭了这张。
陈知府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惊堂木道:“张德安,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欺瞒本官。来人啊。先打二十大板。若是不招,哼。”倒是摆足了官威。
两旁的衙役“诺”了一声,上前将张德安按到。水火棍齐上,就是一通好打。
陈知府同许仙不约而同的轻吐一口气。秉公办事,井水不犯河水,再好不过。
许仙穿越至今倒是第一次见古代官员审案。如今见了,虽然不会被所谓的官威所慑,也不禁叹一声“好威风搁在前世,警察打人也得藏着掖着。哪像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说打就打。
张德安自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没挨几下就吃打不过,大呼求饶,愿意招供。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在许仙的预皇祖师会的所有成员事先都知晓。”一来到大堂。他已经猜出,定然是三皇祖师会中出了叛徒,向许仙高密,才有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含恨于心,如今事情败露,自然要拉几个垫背了。法不责众,也能减免他自己的罪行。
陈知府自然三皇祖师会的成员都找来,在堂下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恨恨的望着许仙,当然更恨的还是张德安。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小事啊!
陈知府也怒气勃发,指着郑泰生的鼻子道:“郑泰生,三皇祖师会是苏州有名的医会,一群大夫,不思治病救人,竟然勾结在一起下毒害命,成何道理。”
郑泰生颤颤巍巍的道:“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张德安要下毒啊!他只是说要把沉疴不治的病患送到百草堂去,大人,我们冤枉啊!”众位大夫也一起随之喊冤。
陈知府却又看向许仙,道:“许仙,你是本案的受害人,你觉得呢?。他亦不想废了三皇祖师会,毕竟这关系着苏州众多士伸。但许仙如果咬着不放。他也不好结案。如今将这问题推给许仙,若是许仙硬是不肯放过,那谁也怪不到他的身上来。
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到许仙身上,心想这次三皇祖师会怕是保不住了,同行走冤家,就是他们自己如果有这种机会,也肯定要用来打击手。
许仙却不想就此毁了三皇祖师会,进言道:“陈大人,也只有张德安这样的卑鄙小人才想得出这样的毒计,三皇祖师会的其他大夫定然是被他所蒙蔽,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三皇祖师会建会乙有百年时间。造福苏州百姓亦是不少,万不可因噎废食,还请大人明鉴
众位大夫都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许仙会替他们说话。陈知府抚抚胡须,心道:这许仙倒是懂得进退,不是个咄咄逼人之辈。
而后陈知府当堂宣判,将张德安抄没家产,发配岭南。虽然没有判许仙为三皇祖师会会首,让他有些小小的失望,但立亥抖擞精神。张德安面无血色的被带下去,想要骂几声许仙,梗在喉咙里却说不出话来。
许仙心中对他虽无半分同情,这种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人。没有值得同情之处。但在张德安就要被带下去的时候,却还是上前,道:“张德安,此番害人不成,是你的幸运。”
张德安强装硬气道:“许仙,这次是我败了,但你也别太嚣
许仙道:“你可信世上有阴曹地府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前两次都是为神所戏,若再不反省,死后必然要沉沦地狱,不得托生。要知道昧心之处必有照心之镜
张德安想要反驳,但看着许仙坦然的眸子并无一丝得意的神情,反而多有叹息,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仙挥挥手,任凭两边的差役将张德安带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能起多大的作用,但井起简单的杀掉恶人,他还是更希望
迷途知返。就是地狱火海的意义也更在于悔过而不在于惩罚吧!
陈知府皱眉道:“许仙,你也是读书人,可知“子不语怪力乱神
许仙躬身一拜,道:“学生知道了不欲在这上面同陈知府起口角,但“子不得行处,自有怪力乱神行之。”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就在陈知府要宣布退堂的时候,许仙道:“陈大人,学生另有一事,想要同大人商量。”陈知府一愣,微微颌首,许仙便随着他到后堂。许仙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陈伦漫不经心的道:“这是何物?许仙,你想要贿赔本官吗?”在他想来,无非是些珍贵大补的药材。
许仙道:“这是送给陈夫人的。”
陈伦皱眉道:“此话何解?”
许仙道:“前些日子陈夫人光临百草堂,在下看出夫人怀的该是一对龙凤胎虽然他曾对陈夫人说过这个判断。但陈夫人却未必能够尽信。就是当时信了,事后也要怀疑,就未将这消息告诉陈知府。
陈伦道:“此话当真?”关系到妻子,他也难免紧张起来。中年得子,本是大喜。但是总怕生的不是儿子,如今得到这个消息,总耐不住心中一喜,但立复板了脸道:“许仙,你可知妄言是什么罪过,而这药又跟我夫人有什么关系?”
许仙微笑道:“学生敢以百草堂做保,若是不对,陈大人尽可去拆了我的招牌。这虽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是龙凤胎必不容易生产,这瓶药丸就是百草堂特制的安胎丸,可保大人母子平安。”
陈伦望着桌上小小的瓷瓶,才觉得珍贵起来。许仙神医的名头他也早有耳闻,比起即将诞生的麟儿,什么梁王潘王都不在他考虑之内。却又问道:“许仙。若真是如你所言,本府先在这里谢谢你,但你还令有其他事吧。不妨说来听听。”
许仙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请大人任命我为三皇祖师会的会首
陈伦皱眉道:“你这是要凭此药来贿略于我吗?”
于仙坦然道!“学生不两件事各不相干,个是炮月为大夫的责任,无论如何都敬给大人。而令一个是许仙自己的请求。”
陈伦道:“许仙,本府亦是科举出身,圣上钦点。今日就劝你两句。你也是功名在身的人,还曾在觐天书院就过学。自有广大前程,若能中第,将来自然荣光无尽。何必做大夫,贪图一个小小的三皇祖师会会首呢?”
许仙道:“多谢大人关怀。今年秋闱,学生就打算进第,若能中举便要去往京城。但如今既然做着大夫,就要尽职尽责。医者父母心,而为官者也总称为父母官。虽然地位天差地别,但心意有略近之处。许仙的要求绝非为一己之私,还请大人明察。”国人最大的悲哀,就总是遇到一群没有父母之心的父母官吧!
陈知府见他神情坦荡。而且想到许仙到苏州来的诸多义举,而且这三皇祖师会在他眼中实在不值一提。终于道:“好吧,本府就答应你。”
许仙心中一喜,起身下拜,道:“多谢大人。”
陈知府又在堂中宣奉“郑泰生,你管理不力,不宜再担当会首之职。从今天起,就由许仙许汉文担任三皇祖师会会首之职。”
三皇祖师会中人面面相觑,但知府大人下令,他们也无法反驳,诺诺应是。
待到了衙门前,天空犹自落着细雨。
许仙招呼众位大夫道:“今日难得人齐,请诸位大夫一起三皇祖师庙去一趟,我有些事想要宣布。”网当上会首就拿出会首的派头,虽然有些心急,但是未防他们回去之后,又一起琢磨着对付自己,反而散了人心。还是先将自己要做的事敲定下来。
知府大人的余威尚在。谁也不愿得罪许仙这新晋会首,虽然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但没有张德安这类的人起头,自然也就没人反对。只是哄哄闹闹的,谁也不说不去。但也没去的意思。
郑泰生道:“既然会首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走吧!”他本是庸碌的老好人,虽被取代了会首。反而是最没意见的一个。想想刚才被知府大人指着鼻子问责,现在不做会首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既然有人响应,又是上任会首,众人都是景从。于是年纪最轻的许仙步履轻盈的走在前头。后面乌压压的跟着苏州城个大药铺的掌柜,路人见之侧目。许仙自认不是什么有领袖才能的人,前世连班干部也没当过。
穿越后也没想过称霸武林。一统天下之类的强事,只想着尽快把自己想要办的事办完。但如今领着这一帮小弟”走在街上,也有一点点威风的感晃 饿,其实应该是“老弟”身后这帮人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而他还不到二十岁。
许仙摇头笑笑,权势的魅力。正在于此吧!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会。
若真的是高官大将,一人呼。万人应,那又是怎样的感觉呢?但那毕竟不是他想要追求的东西,借此机会,一鼓作气将这件事解决吧!
路过百草堂,许仙先招呼了吴人杰,要他一起来。又嘱咐下卢、带上已经编好的医书。
吴人杰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道:“掌柜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仙笑道:“知府大人已经任命我为三皇祖师会会首了。”吴人杰原本以为他只是说笑,见他身后这些大夫面上颇不自然,这才信了。吴玉莲喜道:“许大哥,你真的做会首啦,好厉害啊!”
许仙微笑应是,又上楼寻到了小青,嘱咐了别的事。才领着众人到了三皇祖师庙中。
三皇祖师会的构成很是特别。介乎会所与宗教之间。这庙也是众人集资建起来的,长年接受民间的香火钱,作为会费。逢年过节也也常有些义举,施粥施药之类的。
古色古香的庙门上贴着门神。许仙能感觉到上面的灵气,但如今亦不必放在心上,上前推开庙门,来到主殿西侧,平日用来聚会的大堂,分别落座。
许仙和郑泰生自然坐在上前,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许仙想说些什么?郑泰生搓搓手道:“许大夫。这次多亏了你才能保住三皇祖师会,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啊!但不知你让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啊?”
许仙站起身道:“闲话不提。今天请诸位前来,只为一事。师叔,把医书发给各位大夫看看。”
吴人杰带着一个小箱子。闻言从中取出编好的一部分医书,发给在坐的诸位大夫。诸位大夫拿到医书,翻看了一下,神色各异。有的立刻如痴如醉的看下去。有的则大皱眉头,对那些超时代的医学理论十分之不认同,但看到那些珍奇的药方也难免默默诵记。
第四十八章 青儿
许仙说道我现在只是完成了一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就要借助各位的力量了。”
众位大夫讶然,心中都有些了解。郑泰生道:“许大夫,你是说让我们来编这书?”
许仙点点头道:“正是。这本医书名为《本草纲目》,正需要诸位苏州的名医来一起完成。”
郑泰生犹豫道:“这怕是不太容易吧!我们都有生意要做,也没这个功夫啊!”
许仙道:“我既然是会,也是这本书的主编,务必请大家腾出时间未经营此事。”
但他初来乍到,恩未施,威未立,立刻有人不满道:“许大夫,你虽然是会,但也不能强迫大家来编书啊!”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编书是好事,但无偿劳动谁也不爱做。庙里积攒下的那点香油钱,拿来吃喝聚会多好,何苦劳心劳力硌编什么书呢?
许仙早料到有这么一出,开口道:“把东西抬进来。”
立刻便见小青带着五鬼抬进来一个口大箱子,在众人惊讶的日光,许仙上前将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立刻旯花了众人的眼,却正是为赵才子医治所得的诊金。几千两银子不是小数,就这么摆在一起,可是很有冲击力的。
如果有什么东西比一锭银子说话的声音还大,那就是两锭银子。众位大夫瞧着都是愣神,恨不得是自己家的。
郑泰生道:“许,许大夫,这是何意啊?”无形之中,连说话也客气了几分。
许仙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不会让大家来做白工,这是编书的经费,都是要给大家的。”无利不起早,为了提高效率,这点花费还是必要的。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许仙拍拍手,堂中立刻安静下来。道:“诸位一定感到寺怪,不知我许仙是个什么打算。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功名在身的秀才,觐天书院的子弟,我师已为太子太师,行走宫廷。何必来苏州经营一个小小的药铺,又来做这三皇祖师会会?如今又自己出资,来编写这医书呢?”
众人都望向他,只待下文。
但听闻许仙的老师已经是太子太师,还是引起小小的波涠。虽然他们也闹不清太子太师是多大的官,但既然都和太子扯上关系了,那想必是很大吧!当初受张德安撺掇要和他作对,那真是吃撑了。
许仙接着道:“为天下讣,为苍生计,为后世子孙计!不得不如此,不能不如此。我不但要把这本书编出来,更要筹资将其布天下。”这话说来近于空,但却是许仙此刻真实的想法。
众位大夫一时之间也有些触动“悬壶济世,福庇苍生”,哪个大夫没想过,只是世事推移,渐渐消磨了这肢意气吧!就算只想着行医糊口,在大义之下谁又能说出个不字。但在人间许昔,只凭大义显然是不够的。
许仙随手拿起一本:“诸位的名字也将印于其上,随之行于天下,流传后世。后世之人若读此书,必念及诸位的名字。”
众人闻言,都为之神往不已,千年的传统教育,让国人对这个“名”字,总是看不开的。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庶民百姓,概莫能外。连文天祥道:“留取丹心照汗青”,汗青便是史册。一个将功名利禄乃至性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总还想着青史留名的。但爱名并非坏事,反而是一种惜羽的表现。
只要一个人还爱惜名誉,哪怕是虚伪也好,做事也总会有些顾及。真成了所谓“直指本心”的真小人,那才真是无恶不作,没有一点底线可言。如今世风日下,怕就有“笑贫不笑娼”的真小人太多的缘故。巴!
许仙此言,正击中了这些人的软肋。个个眼冒金光,纷纷改变主意道:“许大夫,我跟着你干了。但恕我直言,方才看你编的医书里,有颅多错漏,不改不行啊,不然岂不是为后人所笑。”
“是啊,是啊,刚才我看到一点,黄芪可以治腹泻,这不是胡扯吗?”
许仙大喜,这些人无论品德如何,但几十载行医,功底还是有的。相互印证讨论,定然对这本书大有助益。但还见有两三个犹豫不决之人。
许仙扫视一眼道:“我是官派会,只要我在一日就永远是会。编这本书就是我任会期间要做的要的大事,无论谁要阻挠,或是敷衍了事,皆是同我三皇祖师会为敌。待到此书编完,我就打算辞去会之职,推荐一人,请官府重新任命会。”
三皇祖师会原本是轮值会,人人有份。但许仙这官派会可不会轮,当真是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如今许仙这么一说,哪个不是眼瞅着许仙,想接任这会之职。
待到众人轰然应诺,随之散去。许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坐回太师椅上,自己还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呢!他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话,其实并不算漂亮。在人情练达之辈看来,甚至是有些幼稚的。但事已如此,再也无人能够反对自己了。
没有使用任何的阴谋,完全以大势压人。诱之以名,趋之以利,再以权力相压,便得以成事。
这样的话,自然也没了“祖师爷生日,众人斗宝”这件事,而后因为“小青盗宝”所引的种种事端,也不会生,算是趋吉避凶了吧!但想想自己早已和梁王一派起了冲突,不过因为他暂时还是“小虾米”,身份又有些特殊,没有引来全力攻击而已。
许仙不由寻思,要不要再让小青去盗宝,活活气死那梁王算了,当然也只是寻思一番而已。达官显贵,自有气数在身,不是轻易能够用法术对付的。
小青拍拍许仙的肩膀道:“这下你满意啦!”
许仙点点头道:“还算满意吧,多谢你啦,小青。”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小青淡粉的薄唇上。
小青注意到他的日光,不满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事。”许仙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你的名字叫岑碧青是吧!小青道:“怎么啦-?”许仙道:“那以后我-叫你青儿怎么样?”
小青的脸孔也莫名红了一红,抱臂道:“不好,你应该叫我小青姐才是,平日是看姐姐的面子,才让你小青小青的乱叫,从现在开始要改过来。”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门都没有。
许仙笑笑,道:“说的也是啊,几百岁。”但看看面前似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的小青,浑身洋溢着青春与活力,在有些地方简直比相同年纪的人还要懵懂的多。道:“要不这样吧,叫一声小青姐,叫一声青儿怎么样?”
小青摸摸头,用她的蛇脑袋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占了便宜,就道:“好啊,先叫声小青姐来听听。
许仙微微一笑道:“小青姐。”
虽是轻轻一声,也让小青大觉舒爽,笑的把虎牙都露了出来,青色的水晶耳坠虽着乱颢的花枝闪烁。
许仙站击乙身逞:“这下该我了吧!
小青退后一步,防备道:“不许动手动脚的啊!”不然的话岂不是亏了。
许仙笑道:“那是自然,公平交换嘛。”便俯到小青的耳侧,清晰可见她白净的耳廓中细细青色血管。
小青不耐烦的道:“你快点。”想要隐藏心里那一点点紧张,或许是被热气吐在上面,耳朵有点痒,而且迅透出一层红色。
许仙微笑了一下,便轻声道:“青儿。”这一声呼,并未用什么戏弄的语调或者挑逗的口吻。只是凭犹心中的真情实感,轻轻言出。淡淡的,如同打开茶杯的盖子,便涌出一股带着清香格热气,自然而然,毫无杂质。
小青本已提起劲头,做好了承受哪怕是“真言”的威力或者无耻的调戏,闻声却一下呆住,那淡淡的声音沿着吐出的气息钻入耳中,轻易的穿透耳膜的阻隔,直达心底,让心弦不由为之拨动了一下,却颢鸣着,无法停止。
这种感觉比之拥吻更让她觉得心神不宁,比之秀足被他握在手中之时更觉得难以忍受。猛地推开许仙,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自始至终,二人并无一丝一毫的接触。帘外的雨丝一丝一丝的落下,交织成幕。许仙拍拍脑袋,想要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似乎也不容易啊!
问题是,什么是责任呢?
而后的数日之间,许仙的编书大业终于走上正途,每日带着一帮老中医在三皇祖师庙中研究医学药理,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到底还是伟大的。而许仙固然掌握了许多医学知识,但在实践操作方面,还是差了这群老前辈不知道多少里。
但他还是居中主持,不但因为背下的医书比较多。更因为能够用一种比较科学的态庋,对待种种药物药方。这种态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站在时代之上,无数前人的实践所得的结果。
但就“药引”一说,本是中医中极为常用的,所用的药引大多也是“黄酒姜汤”这种寻常事物。但展到后世,就变成鲁迅文中“冬天的芦根,经霭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每每成为医者的借口,医好了自然是我的功劳,医不好只怨你没找对药引。
许仙在这些方面,自然要拨乱反正,以正视听。后世中医学的没落,固然有许多原因在里面,但其中大部分是被国人自己殁掉的。而最终的医学之道,本不该有中西之分,一样是为了治病救人,相互学习融会贯通才是王道。
许仙虽然年纪最小,在这群老中医中的威信却渐渐大了起来。但凡有什么疑难之处,必要请教于他。杏林之中,最终要比的还是医术之高低,而许仙在这方面,虽然经验浅了一些,但还是有先天上的优势。
不过数日,就椅前些日子许仙一个人编好的书册重新整理了一遍,分工协作效率果然大大增长。
这日许仙正坐于堂中,审阅最新编好的书册,衙门的赵捕头进门来请道:“许大夫,许大夫。”
许仙放下书册,上前一问,早有人奉上萘水。
赵捕头饮了口茶水道:“我家夫人生啦,果然如你所说,是一对龙凤胎。”知府大人喜得麟儿,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分得了红包,正是全府上下的大喜事,他脸上也带着喜气。
众位大夫一齐向许仙望来,见许仙微笑颔道:“那边好了。
赵捕头道:“这次多亏了你们百草堂的那个什么丸……”
许仙道:“安胎丸。”
赵捕头喜道:“对,就是安胎丸,母子平安。”想要伸出手来拍拍许仙的肩膀,但看了一眼淡然而立的许仙,又把手收了回去,接着道:“我家大人说了,等到孩子满月礼的时候,还请你一定要去捧场,他要亲自谢谢你。还有诸位大夫也是,一定要去啊!”
这么一请也只是面子上的事,知府大人给孩子过满月,谁敢不去待到将捕快迷走,众人才围上来道:“茶喜啊,许大夫。这下知府大人定要器重。只是不知道那安胎丸是什么药?”脸上满是艳羡之情,能施恩于上官,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许仙微微一笑,他们不明白,朝野党争的大前提之下,他和陈知府是不可能有太深的交际的。但能有这么点恩情,想必陈知府也不会受梁王之命,而下狠手对付自己。
但趁此机会也可多灌输一些未来的医学理念,道:“安胎丸就是我书中所著述的中成药,携带方便,药力持久,诸位回去不妨按着上面试。制一下。”中成药医药学家经过千百年医疗实践创造、总结的有效方剂的精华,而且是能够批量生产的。提高的效率自然就平抑了药价,便能使更多的人受益。
众位大夫本来对许仙所撰写的那些中成药的药方还有些半信半疑,毕竟都是老中医,不可能不加审查就制成药物,但经此事,都打定主意,回去尝试一下。若真个能成,定能增加不少收入。
其实安胎丸,是白素贞所采奇树之果,哪里是什么中成药。
在三皇祖师庙中忙了一天,回到家中乌1素贞做好饭菜等他。小青时而在,时而不在。但就是表了,似乎也打定主意不跟许仙说话,偶尔对视一眼也目光闪烁,立刻避开。吃饭也是随便一划拉,就匆匆离去。
白素贞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从不多问一句,一副要顺其自然的模样。”汉文,今天的书编的怎么样?”平日终日见他在眼前晃荡,还不觉得,如今唯有早晚才得一见,竟也有些想念起来。
许仙道:“还是那样啊,但想要在秋闲之前完工,怕是有些难度。你今天又和小青到哪去了。”
白素贞正想同他说,便道:“去了脂粉庄呢,还买了几件小东西,绸缎庄也去了一趋,来了几种新绸缎呢,我也买了几样,等下给你瞧瞧。”她几乎是有些雀跃的说起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本来在高高的白云之上看到的微小城郭,深入其中,竞然有如此多的有趣之事。
不仅仅是事有趣吧,更因为能够说给他听。遇到什么趣事,总想着要记下来回去好说给他听,他也总是这么认真的听着,跟着她的故事思索或者微笑,恍惚之佴便和凡间的夫妻一般。
若非必要,他们很少在吃饭的时候谈起修炼道法或者神仙鬼怪上的事,言语所及无非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琐事。
但由她说来,忽然就变得有趣了,有时听她微微抱怨说最近葱的价钱又涨了,或者是谁家的夫妻吵了架。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小小八卦,但这八卦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许仙笑道:“让你不和他们讲价?吃亏了吧!”
白素贞一手捱着筷子,一手放在桌上,象牙般的纤指挽着乌黑的梢,道:“我们既然能赚着许多,又何必同他们计较这分毫之利。他们起早贪黑,很不容易呢。而且因为汉文你开义诊,很多人都不要钱,是我好说歹说才收下的。”语气之间,对于许仙开办义诊很是自豪。
哪用旁人夸赞,只为让她小小的自豪一下,也足以让许仙将这义诊开下去。而那句“我们”的称谓更让许仙受用不已。不禁笑着调侃道:“就你是活菩萨,下凡来普度苍生。”
的!
产素贞的脸也红了一红,道:“不要乱说,菩萨哪是我比得了许仙笑道:“你在我心里可不就是活菩萨一样。”看着她有时候会想到前世所读的许多小说里面,动不动也要檄出一个“圣女”来,个个面无表情,却又极会逢场作戏。口中都称要拯救苍生,眼中却对苍生不屑一顾。让人看了恨不得从书里拖出来给这些圣女几耳光。
与之相比,她又是怎样的亲切与温和,温柔与善良。让他常有这种感觉,若能常得与之相伴,对坐这饭桌之前,说几句家长里短,便得了人生的志趣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四十九章 满月
六静的午后时米,白素贞忽然道!”汉女,今天的饭带芯公样?。
许仙道:“还不错啊!豆腐炒的很好吃。”
白素贞的唇角立刻勾起一丝微笑,为许仙夹菜道:“那你就多吃点
许仙却又道:“米饭似乎添太多水,有点教了。”
白素贞道:“哦,是吗?我下次严放点好了。”指尖纠结着乌丝,虽然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但许仙却感觉的出来,她在不高兴了,让他有点不忍心,又有些好笑,低着头不禁笑出声来,道:“我开玩笑的,快点吃吧!”
白素贞也露出微嗔的神色,伸出纤纤玉指去拧他的耳朵。
光阴流转,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便已入了盛夏时节,江南的梅雨虽还带着余韵,但晴朗的日子却渐渐多了起来。
今日便是艳阳高照,知了鸣个不停。
苏州知府陈伦的府邸前面,更是门庭若市,人群“流不息,人人面上带着喜庆,来庆贺知府大人的“足月之喜”。
红包礼金自然是少不了的,自有门房报贺。或多或少,不一而足。许仙只取了一个中间之数,不多不少,隐在众人之间。但能来这里的无论是“张员外”还是“刘掌柜”莫不是一夫把年纪,他一张嫩面孔站在一群老头子中间,还是颇为引人注目。
而且他这新任三皇祖师会会的名头。在这苏州城中还是很有震撼效果的。不禁有人暗中指点议论,许仙也只是充耳不闻而已。
随着人流,绕过影壁。内堂之前,却见陈知府缘尊降贵,亲自迎接诸位贵客。平素威严的表情哪还见得半分;一张脸笑开了花一般,红光满面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他一拱手,这些平日鼻孔朝上的士仲都是还礼不达,倍感殊荣。
待到许仙上前,陈知府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许仙的手,低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当日陈夫人果然如许仙所言,产子不顺。苏州府最高明的稳婆也是全无办法。多亏了许仙那一瓶保胎丸才母子平安,这种恩德自然是要道谢的。
众人看许仙的目光又是不同。许仙别了陈知府,旁边的园子里正在搭台唱曲。听说是什么“芥子园”的名角。台上女子浓妆艳抹,吴语依音哼唱着缠绵徘恻的曲调,水袖青衣舞动着**摄魄的姿态。
台下摆布着许多桌椅,桌上放着瓜果桃李,不少人过去观看。看不多时。就跟着曲调摇头晃脑起来。许仙亦驻足一会儿,仿佛是个,才子佳人的故事,落难的秀才遇到大家闺秀的老戏码,虽然歌者的音调不错,但却勾不起他的兴趣。
前世所能看到的各种娱乐节目,可以说已经尽视听之极。以至于有些可怜这些古人了,既没有电视看,又没有电脑玩,听几句小曲就美的不行了。上面唱曲的,还不知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到了后世也分不清。
什么春啊,曾啊,著啊也就不说了,单这“许仙”一角可不就女人演的吗?
这其实是许仙误会了,后世明清之际,理学大兴,为了礼教大防,戏曲中才多由男子扮为女子,如今则是太平盛世,时下风气开放,还没有这样的规矩。
忽闻身边一人道:“公子觉得不好吗?”
许仙回头,见是一个中年男人来跟自己搭话,脸上蓄着须髯,衣着虽然普通。但颇见儒雅,此玄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许仙行了一礼道:“还好。”
这评语不上不下,而且有些敷衍的意味。让这儒雅男子有些不满,追问道:“只是还好吗?”
许仙一愣,难道这人是所谓的“粉丝”吗?据许仙所知,古代的一些老戏迷。对于名角的热情程度丝毫不下于后世的粉丝。为了照顾这位“大叔”的情绪,许仙就改口道:“恩,是很好。”
不等这位大叔话,旁边本来安心听曲的客人转过头来道:“汉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身段,这嗓音。难道当不得 “极好。两个。字吗?”
许仙一瞧却还是个熟人,“金圣杰。”想想他家的珠宝店也是在这苏州。知府大人的酒席他自然要来。“我正要问你,你家的大船有消息了吗?”
金圣杰道:“哪有这么快,好久不见了,快坐下聊一聊
许仙自然是无有不可,那儒雅男子却紧追不舍的道:“足下真的觉得不好吗?不知道不好在哪里?”他已看出了许仙的心意,眉头皱作一团,非要许仙说不个一二三不可。
不等许仙耸耸肩膀。不置可否。金圣杰却笑道:“廖园主,旁人说不得你,但此人说你。还非得受了不可又对许仙道:“汉文,这位先生,就是芥子园的国主,名闻天下的廖秋廖园主,你说的“差了些。的故事,皆出自他一人之手。”
许仙这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评价了。至于“名闻天下。”犹豫许仙不爱看戏听曲,却没听说过。他却不知,这位廖园主还真是个名闻天下的人。却并非因为诗词出名,而是因为撰写了诸多戏剧小说,文名遍于海内。
而且他精通诗文。度曲,饮馔,园林,种植,服饰,颐养乃至房中之术,经常游走于巨富之门,而被奉为上宾。
虽然并非科举出身,却颇有些傲公卿,倾王侯的姿态。
算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如今忽然被一今后生小子说自己编写的曲目不行,哪有不怒的道理。但对于“汉文”这两个字有些耳熟,皱眉问道:“金二公子,你说他是何人?”
许仙拱手道:“在下许仙许汉文,方才言语无状,多有冒犯,还请廖园主多多包涵。”毕竟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写的东西不行,让谁听了也得怒。
廖秋将“许仙”两个字念叨了一遍,讶然道:“你就是许仙?”都是文字中人,对于许仙两个字,他当然听过,乃至那一脍炙人口,雅致非凡的词句,都让他钦佩不已,常常想着要见上一面。
但文人相轻,如今见面又被批评,当然拉不下脸来套近乎。而是板着脸道:“许公子的词句做的固然是极好,但是戏剧同诗词大有不同,不该胡乱议论。”
当世的诗词还是文坛的主流,戏剧小说虽然脍炙人口受众更广,但总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投身其中的文人墨客也就很少。却让廖秋更为自负,自认是这一行当的状元魁,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被称为胡乱议论。许仙也不恼,又赔了个。有。却同金圣杰说起关于医书的事,他的医书编完之后,总需要有书局来出版,金家是江南巨贾,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正要请他来帮忙。
金圣杰笑道:“这你却是找错人了,廖园主的布衣书局正是天下第一的书局,书店更是遍布天下。你无论编成了什么,请廖园主来出版是再合适不过了。”金家虽大,也不可能什么生意都做,单这书局就是比较特殊的一种。
许仙不由望向旁边的廖秋,道:“廖园主,在下最近编写了一套医
廖秋疑惑道:“医书?”他还以为许仙要出诗文集,没想到竟然是
。
许仙解释了一番。廖秋才信了,却道:“这自然是没问题,只是在下有一个要求,想听听公子对曲剧的见解,若能做上一阏,那就更好了显然对方才许仙的话还是耿耿于怀。
此时即将开宴。戏台上的曲目也暂时告一段落,只等宴罢再开唱,众人都将目光投过来。许仙叹一口气,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句,廖秋上前一看,不禁脸红了一下。上面写道:“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什么?。
此曲出自关汉卿之手。取的是南吕四块玉的曲牌名。暗含劝谏之意,让这个廖园主稍息了这贤愚之心。
廖秋体会到这层意思,又想起方才的许仙的表现,虽然年纪轻轻,却谦恭忍让,颇有君子之风,到是自己咄咄逼人,受不得一点批评之言,显愕小家子气了。而且观这一阏小令,言辞简明平实却又别出慧心,端的是大家风范。只是没瞧冉许仙竟也是此道中人。
却不知关汉卿乃元曲四大家之,如李白之于唐诗一般。而当世“曲”这一门还没真正展起来,如何能于这后世大家相比。
许仙写罢,又随手拭去,冲廖秋微微一笑道:“廖园主,这能算数吧!”
廖秋知他有顾全之意,亦收了矜傲之心,点点头道:“当然算数,我们入席吧!等下还要请教作曲之道
许仙笑道:“也要谈谈医书。”
廖秋也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人携手入席。彼此只是一时误会,而且又是许仙冒犯在前,那便结仇不如释怨。
廖秋同学的龙套闪亮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第五十章 曲圣
让坐在次廖的金圣杰干瞪眼。
席间又同那廖园主谈了出书的事宜,廖秋满口应承,只道出版是全无问题,只是售卖如何就不敢保证了。
许仙道:“这书我不抽红利,只希望
廖园主尽量压低了价钱,好广布四方。”医书本就不可能大畅销,与其争这些蝤头之利,不如索性放下这一块。
廖秋便有些不解”,那许公子你,为何要编这本书呢?”许仙的文名已经是流传四海,就算在添上一本医书也算不上锦上添花,反而会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许仙嘿然一笑,却只是笑而不答。在三皇祖师会的讲演是为了调集气氛,若是见到个人就拉着说,自己打算悬壶济世、普度众生,那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也显得太矫情了。但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别的理由,就转过话题,说起曲剧上的东西。
廖秋也随之转变话题,一谈起曲剧小说,立刻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让许仙有些惊讶的是,今世的杂志小说,竟然已经有了不小的基础。前世所知的“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些本该在不同时代绽放光彩的艺术形式,在这一个大夏王朝,竟呈百花齐放之势。
想想自己穿越至今所见,本朝文化之兴盛,风气之开,雍容之大度,比之历史上的所谓“盛唐”,有过之而亢不及。
单就小说一途,竟然已经有不少文人专门在做,由海内不同的书局版印行。各自旗下,竟也有了一些名誉海内的作者,但多半是科举不第的读书人在作。其收入看其书的售卖情况,有的竟还收入不菲。
而廖秋只是众多作者之一,但他的布衣书局却是当世最大的书局。
此时科举不第的读路,一则是投寺官宦做一名幕僚,成为传说中的师爷。二则是开办学堂,做起教书育人的伙计。三则是经营商业,做一名商人。但当幕僚要走门路,开学堂也仅仅能维椅生计,经营商业要有本谶。若是这些都没有,或许还可做做小说。
许仙听了不由心中一动,他最近正好有些财政窘迫,百草堂自从雇了许多人,虽然让许仙空闲下来专心编书,但又令多了一笔开支,现在基本维持在不赔不赚上。但或许因为是许仙创立的,虽然好久不在药铺中看诊,但每日却也能从中取得不少功德。
而编书却是要不断的将银钱投入,购买药材,实验药方,纸张笔墨,人工油灯,哪个不需要花谶。每一项虽都不太大,但汇总起来,真是花钸如流水一般,那几千两银子不过月余就已经见底了,虽然有些地方可以节省,但许仙却不想为了银子影响整本书的质量。是以一遇见金圣杰就问起海船的事,实在是因为难啊!金家那一船货虽然能给他带来百万收入,但眼下也是远水救不了炫眉之火。这些事还不能对旁人讲,怕传出去影响众人编书的积极性,又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担心,能自个儿在心里考虑。
人行世上,只有担当了这些世事,方知为人之不易。但如今这个门路却让许仙又开了眼界,不用造什么玻璃,只要坐在家中,将前世所看到的诸多古典名著,就写出来,岂不是都能换成钱财。
许仙道:“我近来做了一出曲目,打算写出来,供园主参详参详,若是园主可以的话,我想作价卖给您。”小说见效太慢,不如直接搬出几个元曲来,卖给眼前这识货的。
廖秋却摇摇头道:“许公子,不是鄙人说大话,做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能做诗词就能做曲的。就说您那几名传天下的诗词吧,我等看了自然是拍案叫绝,但若说给寻常百姓,就有多半人不能理解,曲目讲究的是雅俗共赏……”
说起自家专长,又不禁又大谈特谈起来。在他眼中,许仙那一小令做的虽好,也是名家功底放在这。但随随便便就说要做曲,未免把他这一行想的太简单了。对于许仙待价而沽的说法更是不屑一顾。
许仙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理,就算是李白在世,也不一定能写出感人的曲剧。但他的身后,可不止站着李白一个人,而是五千年传统文化之精粹。是的,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一s1,李太白躬身退场,关汉卿灵魂附体一一号称中国莎士比亚的男人。
许仙微微一笑,打断廖秋道:“我要做的曲剧,名为《窦娥冤》。”
许仙还记得前世在中学学到的关于《窦娥冤》的介绍:“中国十大悲剧之一,关汉卿最享盛誉的代表作,在一八三八年就有英译本流传还往外。是一出具有极高文化价值、广泛群众基础的名剧,约八十六个剧种上演过此剧。”
虽然在现代,中国传统文化日渐被西方文化所取代,的台词用来装逼,也不肯去翻看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但这并不是文化本味眷中文劣于英文。
这是国家的失败,是弱者无奈的低头。让我们觉得花上几百块坐在装饰歌剧院里听我们听不懂的歌剧,比在公园里听老人拉着二胡唱一声:“这也不是江水,是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更高雅一些。谁感动了我们,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若连这点感动也消失了,邯郸学步的人们,还能剩下什么呢?
至少在有些方面,我们可以不用低头,不用学习。可以不用靠外国人来标榜中国人,可以指着《哈姆雷特》说“这书的作者号称是中国的关汉卿。”
有的东西要放低姿态去学习,有的东西要平等的交流,而有的东西,不妨挺起腰板,拍拍胸膛道:“这就是我们的。”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固然是没有错,但若非要处处以石的标准来衡量玉的价值,只能是可鄙而且可笑的。
许仙不由想到,在这个世界,大概不会有元了吧,唐宋无明清都一概没有,但定然会有另外一些同样好甚至更好的文化作品产生,照耀着后人。他像来自另一个次元的访客,携着那个世界的文化精髓,说要“传播文化”就显得矫情了,他现在只想着插一点银钱回来,把那本医书写完。
随后许仙同借着其中的一些唱词,同廖秋说了《窦硪冤》的大概内容。当然,一些与朝代相关的东西全都改掉了。统统改做前朝。不过其中相关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并不与弘向全文的情境。
主席上坐的都是苏州本地的大士绅,算来只有陈知府,许仙,廖秋三人是外地人,陈知府自然是众星捧月,虽然也有人想同许仙和廖秋格话,但他们二人正聊的火热,却让他人插不进唱来,渐渐的就顾不得他们,倒让他们落得个清静。而陈知府亦不欲同许仙又太多的交际,见此情景,心中反而松快了许多。
廖秋听着许仙所言,初时尚不在意,但愈听眼睛愈亮,慢慢被带入那曲中的世界,随之愤怒欢喜。
待许仙轻声吟到全书的**“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宇着生死权。
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廖秋竟情不白禁跟在唱词打起节拍来,脸上既是赞叹又是哀婉。赞叹此曲此词之精,哀婉曲中人物的不幸。待到许仙说道窦娥沉冤昭雪,才又渐渐飞扬起来。席上之人连连侧目,他自沉浸在曲中的世界。
待到许仙吟完最后一句:“今日个将文卷重行改正,方显的王家法不使民冤。”窦娥沉冤得雪之时。
廖秋猛地一拍大腿道:“好!”此声音响亮,厅中为之一静,众人一起看过来。廖秋却不管不顾,满脸激动的拉着许仙的手道:“许公子,不,许贤侄,不,贤弟贤弟啊,真是一字千金,一字千金啊!你要多少,为兄买啊!”
许仙还是低估了这一曲《窦娥冤》对于廖秋的杀伤力,或者是今人低估了古人对于这传世经典的感受。清咳两声,拍拍廖秋的肩膀提醒道:“廖园主。”
廖秋这才回过神来,先对着知府大人行了一礼,道:“知府大人,在下酒后失态,勿望包涵。”天知道他自入席,不过随众喝了几杯,但此刻满面红光的模样,倒真似喝醉了。
陈知府道:“没关系,没关系,大家继续吧!”
酒宴继续,廖秋却对许仙道:“贤弟,我们到外面谈谈。巴!”许仙自然无有不可,二人就借如厕之由,到了堂外。
金圣杰坐在次席,看着二人走出去,心中当真是有些滋味复杂。这廖秋也是一代文字大家,平日傲气的很,同许仙相见连不到半个时辰,不知被许仙施了什么法术。几十岁的年纪,竟然拉着许仙的手“贤弟贤弟”的叫了起来。而对着自己,客气的时候就叫金二公子,不客气的时候就叫金二小子。不明白啊不明白。
许仙同廖秋来到屋外,廖秋先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世上若无君,安得此妙曲。”
这是真正的“折服”,不是依靠权力或者暴力,而是拿出最好的东西给最精通的人看,是一流的诗人面对李白杜甫时的感情。就算许仙已经做得了那无数的名词佳句,却只能让廖秋佩服敬佩”而如今凭一曲《窦娥冤》足以,因为廖秋面对的正是“曲圣”关汉卿。
许仙还了一礼,笑道:“还入得法眼,不知能够沽价几何?”
廖秋竖起一只手指,道:“一千两。”许仙微微有些失望,但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自己也没花什么功夫,一千两白银也算不少了。正要答应,却闻廖秋继续道:“黄金。”
许仙一讶,虽然不知道时下金银的比例,但是绝对过一比十的,「塑;筛;「秋竟然拿得出十万多两白银买一篇曲子,也真是富贵中“却不知曲不同于诗词,诗词做的再好,也难有商业价值。
而曲则不同,廖秋的家班到豪门中表演一次,收入就不下亍数百金,而且主要以赏赐为主。其收入的起伏全在表演的好坏,一个好的曲目剧本,其价值自然非比寻常。
廖秋察觉到许仙的神色,笑道:“古人千金买赋,贤弟这篇』窦娥冤》,岂后于』长门赋》?”待到文人的漏*点冷却,心里已经开始估算这篇曲目能给他带来的实际好处了。能出这样的价钱,也是着意拉拢许仙。千金买曲本就很有噱头,再借助许仙本身的文名,不怕收不回本钱。
“千金买赋”是西汉时的典故,汉武帝立表妹阿娇为皇后,陈皇后十年来没有生育儿子,嫉妒卫子夫妃子生儿子,被打入“长门宫”失去了宠爱。她就道去一千金请司马相如为自己写一篇』长门赋》汉武帝看后就重新宠爱她。这也证明,任何东西的价值都在于它的实际作用。
议定了价钱,许仙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编书又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作为优惠,廖秋也承诺,许仙的医书完成之后,不收分文,为其出版。但希望
他以后无论有什么曲目小说,都优先提供给他。
许仙点头道:“没问题,我刚好打算写一本小说。”
廖秋也有些期待起来,许仙的诗、词、曲都如此出众,小说又会是怎样的水准呢?不由问了一句“不知是关于林存的小说?”
许仙道:“是三国时期的历史小说,应该会有不少读者吧!”事实上,几乎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是这本小说的读者,就算没读过原著,也会从其他方面受其影响。
待到酒席终了,廖秋却让许仙稍带,他交代好了他的家班一一下午还要开唱。又取了银票,却要跟许仙回百草园,让他赶紧把正文交给他,他好回去开始排演。
许仙道:“还没有成墒,要不然还是等明天吧!”
廖秋道:“反正今日时辰,约、↑▲,不如我去府上等着,贤弟赶紧写出来。”他也存了帮许仙修改一下文辞语句的心思。
许仙也只得应了,今天知府大人过满月,三皇祖师会也放假一天。反正早晚要写,那就写吧!又遇上金圣杰,也一并过去凑热闹,想看看许仙的新作。
三人成行,到许府中的书房。廖枚和金圣杰在一旁等着,许仙只顾得写,昝仙每写一夜,二人相互传看。廖秋看了又看,却觉得不能增添一字,只得安心做个观众。
而金圣杰也终于明白,廖秋为何称呼许仙为贤弟了,看着他奋笔疾:莫非你是文曲星下凡,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能写出这种佳作。在你面前,何人敢称才子?
许仙笔走龙蛇,顾不得笔迹,只做行书,好在全曲的字数并不算多,待到天色昏黑的时候,终于将全文写完,也收入了十万五千两白银。本想留廖秋吃饭,但他已经是迫不及待,要拿着词曲让手下的名角唱上一唱。临别前,说待到成曲之时,请许仙过去欣赏。
白素贞做好了饭菜,许仙将金圣杰留下来用餐,说了这些日子来苏州的趣事。许仙同白素贞坐在一起,虽然姐弟相称,但在金圣杰眼中,却如男女主人一般。仔细瞧来,二人还真有些夫妻机,心中不禁又唏嘘了几声。
迷走了金圣杰,许仙便同白素贞说起今日的喜事,编书的经费又有了着落。
白素贞自然替他高兴,却又微微不乐,许仙问其故。
白素贞道:“我前些Q子问你,你只是不说。你我同心一体,遇事却又不与我商量。”
许仙连忙道歉,并保证再也不会如此。逗她开怀,才又笑道:“同心倒是同心,只是还不曾一体。”
白素贞面色一红,流波一转,却道:“你要来一体,就来一体吧!我又不曾拦着你。”她明白许仙的软肋,故有此言。但说完也觉得有些害羞,起身收拾了碗筷,向外走去。见许仙还呆坐在哪里,不禁掩口一笑,走出门去。
许仙还有些愣神,似乎反被她给调戏了呢!第二日,许仙在三皇祖师庙中,高声宣布道:“昨日我同廖园主商讨了出书的事宜,他的布衣书局将免费版印此书,行天下。到时候,诸位的名字,都会在上面。”
众人一阵欢呼,以前许仙虽然说保证行,但毕竟每个准信不是。如今得了这个保障,不由更是卖力起来。
而且在一个月多之中,他们投入无数心血,也早已认可了自己正在编写的这本医书,怀有极大的自信,视之如自己的子女一般,这时候就是许仙不银饷,怕也没人会想要退出。
一日许仙将端坐堂中,忽得传报,说门外有一人自称是他的老师。
第五十一章 看戏
许仙出去一看,讶然道:“王老师,您怎么来了?”却正是他医学上的老师,王凤山。
王凤山笑道:“这是杏林中第一等要事,我怎能不来。”他初时听闻许仙要编医书,心中也有些不以为然,著书立说历来都是一个行业内最杰出的人才才能做的事,而许仙学习医术还不到一年时间,显然没有这个资格。
直到吴人杰将编好的医书的一部分托人捎去杭州,请他看了一看,他才认真起来。许仙在庆余堂时只是个学徒,他那些跨时代的医学知识还不曾显露呢!
许仙连忙将王凤山请进屋中,言笑几句,才知这位王老师不但是来了,而且不准备走了,说是打算为这本书出一把力,又将许仙着实夸赞了一番。
许仙同他虽名为师徒,却相交不深。但刚来苏州的时候,也受了他一番心意,他愿意在其中出一把力,许仙自然是欢迎之至,又说了出书的事宜,王老师更是意动,对于把名字印在书上,显然很感兴趣。
得了王凤山这杏林国手的帮忙,编书的效率陡然之间又提高了不少。三皇祖师会的其他成员虽有些不满,但王凤山分文不取,而且还提供了不少珍贵的药方,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三皇祖师庙,每年一度的祖师爷生日,就快要来临了,到时候苏州的士绅大部分都要来捧场庆贺。按往年的规矩,三皇祖师会的成员都要拿出珍奇的古玩字画,也不免有些赛宝斗富的意思。
而会首就是这个盛会最大的承办者,今年合该许仙承办。但是许仙钱倒是还有一些,但哪有什么数得上的奇珍异宝。若在原本的故事里,小青就该出马到梁王府盗宝,再惹出诸多的事端了。
想到小青,许仙不禁叹一口气,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这丫头了,碰面倒也碰过面,但她总是嘴巴一撅,当作没瞧见自己似的,更说不上什么话,想要一品香泽更是想都不用想。自己那一声“青儿”似乎比拥抱与深吻还要令她在意。
但如今许仙威望已立,自然无人会拿什么祖师爷的生日来为难他,前任会首郑泰生还主动提出要代替许仙主办这次聚会,被许仙婉拒了。因为他打算把这次聚会办成一次募捐大会,让苏州的士绅为拯救全人类的伟大事业出一把力。
廖秋亦传来消息,说是新剧目《窦娥冤》已经排演的差不多了,正打算搞一次公演,打出声势来。许仙就请他赶在这一天登台表演,而后自己出马筹款。“芥子园”便早早贴出告示,宣告八方,搭台的地方却不在三皇祖师庙而是苏州最大的水陆码头,戏台前面有很大的一片空地。
许仙原自担心观众不够,但正到了那一天,其声势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自一大早开始,方圆数十里,或乘船、或驾车、或步行,男女杂沓而至。
有黎而老者、童而孩者、有扶杖者、有牵衣裙者、有衣冠甚伟者,有裋褐不完者、有躇步者、有蹀足者。
各色人等,云集景从。小摊小贩们早已嗅到了风声,占好地方开始叫卖起来。在表演未开始的时候,便有许多耍大刀,舞狮子,踩高跷的民间艺人,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引得众人扎堆观看。
许仙和白素贞亦在人群中随众观看,看到喜欢处也叫几声好,丢些铜板进去。二人皆做白衣,白素贞是雪白的轻绸纱衣,一派冰肌玉骨,一颦一笑,姿容若仙。许仙则是一袭月白长衫,宽衣博带,从容言笑,真不似世上之人。
烈日炎炎,谁人额上没有一点汗水,唯有他们点尘不沾,走在一起,便是君子淑女相合,若神仙壁人一般。所到之处,自然吸引无数目光。
但许仙只顾着跟身边的白素贞言笑,问道:“小青真的不来吗?”早上出发的时候,小青也在家,准确的说,是在湖里避暑,许仙在湖边招呼她一同前去,小青头也不露,只从水下传来一声“不去”就了无音讯了。后又让白素贞去叫,出发的时候,却只得她一人。
白素贞叹口气,瞧着他道:“这得问问你啊,‘风流多情’的许大才子,对青儿做了什么?让她近来都心事重重的。”这两个“弟弟妹妹”没一个让她省心的,虽然对于他们之间,已有了几分了解,但提起来,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微微的酸意。
许仙叫屈道:“我可是连青楼都没上过呢!”想自己穿越至今,虽取径花丛,却守身如玉,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嘛。
白素贞秀美一挑,道:“你还想上青楼?”
许仙连忙自白道:“说说、说说而已。”
白素贞给他了一个白眼道:“你爱去就去好了,我又管不了你。”
许仙陪笑道:“管得了,管得了。”
白素贞小小的发作了一下,却又道:“等一下,你再去找青儿吧!”
许仙一愣,而是认真的点点头道:“嗯!”
平时是平时,不在一起也无所谓。像现在这样他们俩一起出来,却不带着小青,不由一起想到:“青儿这丫头,说不定在伤心呢!”
游走了一圈,时近中午。二人来到湖畔,许仙一眼瞧见湖边的大船,可不就是许仙第一次来苏州时,吃的那个“一品轩”,便同白素贞一起来到上面,选了一个雅座,清风徐来凭栏眺望,可见太湖之上碧波万顷,白日之下如有万条银蛇在舞动。白素贞却只点了几杯清茶,催促许仙快去寻小青过来。
许仙笑道:“谨遵夫人懿旨。”
寻了一个隐僻无人之处,贴了一张隐身符,直接驾云回到家中。自高空远远望着,百草园中的小湖如一颗明珠,湖畔却有一点小小的青影,除了小青还能有谁。
小青坐在湖畔,撕扯着一片草叶,口中念叨着“让你不带我去,让你不带我去。”脸上既是恼怒,更多的却是失落,她也不知为何失落,只是安慰自己道:“只是看戏而已。”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幽幽的想道:虽然自己很喜欢看热闹,但,也只是,看戏而已。
听说是那家伙写的呢!嗯,一定很没意思。大家看了一起骂,这写的是什么破玩意儿啊!许仙是个大傻瓜,嘻嘻,大家一定会这么说。
舒展四肢,躺在草坪上,小青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但随即隐没。用一只手遮住有些耀眼的阳光,躺在这里,仿佛被他们两个一起抛弃了似的,这个念头一生起来,便无可抑制的蔓延开来,日光炫目,心却有些沉甸甸的。
将来、将来会怎么样呢?越想却越觉得心烦意乱。
“大不了本姑娘回清风洞去潜修。”这么喊了一句,又叹口气道:“哎,早上要是答应就好了。”只有她自己明白,早上并不是和姐姐闹别扭,甚至也不是和他闹别扭,只是忽然跟自己闹别扭,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后悔了吧!”一个声音让小青陡然一惊,坐起身子,心烦意乱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带着隐身符的许仙的靠近。虽然不是敌人,而且还是有些期待的人,但这时候她宁可来的是生死仇敌。
望着许仙含笑的脸,小青的脸陡然之间红透了,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敢偷听本姑娘说话。”
许仙道:“回来叫你去看戏啊!”
小青心里闪过一丝喜意,却一撇嘴道:“我不是说过不去了吗?你再来叫几次也没用,本姑娘一言九鼎,说不去,喂,你怎么走了?”本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瞥着许仙,只等着他再来求自己几次,却没想到许仙说了声“哦,我明白了。”转身就要走,这才急了。
许仙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青咬着下唇,跺了跺脚,别过头去道:“没事,你走吧!”心中莫名委屈:“我,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嘴里更有些苦涩。
许仙却没有离开,而是上前几步,将小青拥在怀里,感到她身体挣扎了一下,但许仙自然不会放手,怀中的娇躯柔韧如蛇,她那又倔强又委屈的样子,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可爱到了极点,许仙附在她耳侧,柔声道:“走吧,我们都等着你。”
小青觉得被他戏弄,发了脾气,在他怀里却只是一言不发。
许仙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眸如水同她对视,望着她青碧色的眸子,忽然微笑道:“突然发现自己在你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有点高兴呢。”
小青有一种被识破的感觉,却反驳道:“本姑娘猫狗养久了,也有点感情……呜呜呜。”未及说完,唇已被封住,而后就是熟悉的深吻与缠绵,许仙今次却只是浅尝辄止,道:“去吧!”
小青坚定的道:“不去。”
许仙侧过头,附在耳侧,轻声道:“青儿。”她的耳廓精致而秀美,因害羞而微微发红,在阳光中仿佛半透明,精致如同一件艺术品。
小青道:“我才不去,你编的戏,一定顶没意……啊!”她口中无力的拒绝着,却忽然觉得耳朵一热,原来是许仙将她精致秀美的耳廓含进口中,轻轻舔舐撕咬,舌尖随之不断的深入。
小青觉得浑身一麻,摇摆着螓首却无法避开许仙的袭击,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推开许仙,秀指捏着耳朵,看着许仙,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许仙却微笑道:“快走吧,别让姐姐等急了。”他的眼中,有某些名为了然的东西,明了自己的内心。
小青还有些犹豫,已被他拉着手,腾云而起飞向天际。望着他的脸颊,自己是否也能明了呢?
白素贞独自一人倚窗而坐,白纱随风而舞。虽然因其绝世之姿引得不少人瞩目,但即使有那轻佻浪荡子弟,对她也不由望而却步,不免生出一股自惭形愧之感。
却也不禁相互询问,这是谁家女子。
期间或有一桌,几个护卫夹着一个青年公子,也向这边望来。这公子也算得上俊朗不凡,只是一双吊梢眼看人时,总带着一丝戾气。身边的护卫个个正襟危坐,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家丁护院,反而带着行伍出身才有的杀气。
许仙带着小青回到船中,到桌边坐下,更令人旁人艳羡不已。也有不少认得许仙的,同他打招呼。
那青年公子闻声,瞳孔一缩,直盯着许仙。许仙亦有所察觉,回头同他对视了一眼,却是个陌生面孔。那青年公子被许仙明晃晃的眸子一望,不由自主移开了目光,再想望回去的时候,许仙却已转过头去,微笑着望向白素贞。小青犹自有些忸怩,白素贞冲她眨眨眼道:“终于被请来了啊!看来还是姐姐的魅力不够啊!”
小青被她打趣,窘道:“我说了不来的,是他哭着求我来,我才来的。”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许仙笑着饮一口茶,也不反驳。白素贞笑着“哦”了一声。小青更是窘迫,扬足在桌下踢了许仙一脚,眼睛瞪着许仙。
许仙忙放了茶杯道:“岂止是哭啊,简直就是泪流满面,跪地苦求,菩萨心肠的青姑娘,才动了恻隐之心,随小的走了这么一趟。”
那青年公子,闻言不禁心中不屑,原来是个怂包。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而对女人低头的男人,简直连玩物都不如。
许仙自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同白素贞玩笑了几句,让小青释去了尴尬,她才叽叽喳喳的说起等一下要看的曲剧,“快告诉我等一下要演什么?如果不好的话,我一定不笑话你。”说不笑话,却已经先“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小青话似连珠,却如银铃入耳,使人听之心动。
在小青的催促中三人吃过一顿便饭,小青迫不及待想把上午没少看的热闹补回来。
待到三人离船而去。一个护卫对青年公子道:“梁公子,那就是许仙,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梁公子一挥折扇,道:“去知府衙门。”
第五十二章 梁连
汹涌的人群中,三人随波浮沉烟尘滚滚之处,都是喧嚣。
只是许仙不理解的很,小青为什么看别人耍大刀,都能看的兴致勃勃,那几下子在他眼中连武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把式。但这不妨碍小青随着众人叫好。再拉着白素贞和许仙的衣袖去看别的热闹。
许仙和白素贞对视一眼,也只得由着她。
东瞧西看,在广场上走了几囡,三人手上都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都是小青要买的。白素贞随手将糖葫芦送给旁边一个眼巴巴瞅着糖葫芦的小p孩。许仙苦。了苦。,觉得这味道远不及小青口中那馥郁的异香。反倒是小青吃的起劲儿,让许仙猜想,那味道,她自己大概感觉不到吧!“铛”终于一声锣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开始向戏台围聚过去,好戏就要开场了。
小青皱眉道:“这么多人啊!”这下想要挤过去可不容易。这时来了一个小厮上来道:“许公子,您快过来吧,我们园主都等急了。”引着许仙三人绕过人群,到戏台后侧,廖秋正忙着安排最后的事宜,见许仙过来也只是微一颔,就又备心同眼前的优伶讲戏。
许仙也不欲打扰,随着小厮沿着一条小径穿过戏台。这条小径是专门留下来方便贵客前来看戏的,不用和别人拥挤。
穿过戏台,只见台前设了不少雅座,已有不少人落座。见许仙三人过来,不管认不认得纷纷拱手,称一声“许会”
许仙亦笑着拱手回礼,同二女到一张方桌边落座,此处位置极佳,正适合观看。桌上摆放了新鲜的瓜果桃李,供众人食用。小青已挑了一个大大的水蜜桃,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青白二女份坐于许仙左右,虽然在座的也有不少女眷,其中亦不乏姿容秀丽者,但与她们相比却显得黯然失色。白素贞难免给人只可远观的感觉,但小青言笑无忌,青春活泼的模样,却着实让不少人动了心思,但看看许仙,这点心思也只能收着了。
小青又是一个劲的向许仙打听将要表演的内容,许仙只是笑而不答。她又越过许仙压低了声音同白素贞言笑着什么,碧波似的眼眸不时横许仙一眼,逗得白素贞望向许仙也露出笑容。
二女的榛在许仙身前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两张绝美的容颜含笑凝眸,细细的银铃声传来,让许仙好生后悔,没有将天耳通修成。抽抽鼻子,隐隐约约间有暗香袭来,仿佛两种不同的想起缠绕交杂在一起,构成一种莫名的*惑。
又等了不少时候,将观众的胃口吊的高高的,才又听一声锣响,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静了许多。又懂行的却知道,还要等第三声锣响,才算真正开场。上来几个戏曲艺人表演了口技相声之类的几段垫场,压轴大戏还要放在后面。
“铛”终于等到了第三声锣响,戏,终于开-场了。
戏台之下,万头攒动,观者如潮。此刻却是寂然无声,只凝神定气,观看着台上的表演。
有素衣女子扮作窦娥在台上曲唱,声音清亮而柔婉,万众瞩目,至此一声。随着诸多人物的登场,故事慢慢拓展开来。
这戏码虽然是许仙写出来的,但他毕竟是穿越而来,而且对故事的剧情了若指掌,总是无法像身边的人那样投入。左右回顾,现周围的人无不专心致志,像他这样的跑神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看武侠小说,其专注丝毫不下去此吧,虽然再回过头来去看的时候,现并不如自己回忆中的那么美好,但也是弥足珍贵的记忆。
天色渐渐入暮,几声昏鸦聒噪落入远山之中。今夜无月,码头上只有几点渔火,唯有戏台上那一片的火光,照耀着每个人的眼睛。窦娥含冤、戏文入悲之时,万众如染疾病,郁愁凄苦。连活泼好动的小青也目不转睛的瞧着故事的展,而白素贞绝美的脸上也染上一层忧色。
待到窦娥受刑,将死之时,控诉天地那一套唱词,连许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台上这优伶的嗓音极好表演极佳,脸上冤屈激愤之色,连许仙也为之动容。
忽然觉得手上一暖,原来白素贞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手,在一片灯火的闪耀下,她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晶莹。许仙不禁苦笑,这也太入戏了吧,但四下一瞧,坐在台下的女眷,有一个算一个,个个泪如雨下,压抑着泣声,拿着手怕擦拭个不停。就连大老爷们,都有几个红7眼圈的。
唯一例外的便是小青,瞪大7眼睛,怒目而视,一副要上去扁人的样子。
许仙苦笑摇头,右手将白素贞的玉手握在手心,只觉得入手之处,柔若无骨,微凉如玉。白素贞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冲他微微一笑,心绪平静了不少。许仙却忽然觉得大腿上一痛,原来是小青情难自禁,素手却如铁钳一般。许仙只得将左手拘拍她的青的手略消瘦些,似乎也更有力些,握在手本却是一样的柔滑徽凉。
两只手中不同的体味,让许仙顿时将台上的种种丢到了九霄云外。时下灯光昏暗,但在三人眼中自然与白昼无异,白素贞余光扫处略有所觉,玉面一红,想要抽回手去,却被许仙攥住不肯撒手,也就由了他。
小青刚察觉时也是一样,却还拿余光小心翼翼的瞧了白素贞一眼,却见她只是专心的瞧着戏台,终于没有抽回手去,反用力握了一握许仙的手,让许仙感到一阵生疼。
待戏演到窦娥沉冤昭雪,惩治恶人。众人如大病霍然而愈,脸上欢畅之情,莫可名状。
待到唱完最后一句,曲声一凝。
整个场中也仿佛凝滞了一般,众人还沉浸在曲中的世界。终于慢慢迸出叫好声,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场中轰然雷动,都是叫好之声。
白素贞同小青不约而同的抽回手去,低着头脸上都有些忸怩之色,相比于其他桌的叫好,他们这一桌要显得安静许多。许仙摸摸鼻子,找个话题道:“编的还不错吧,没像小寺说的那样出丑。”
白素差也夸赞道:“汉文,你写的真是好极了。”
小青也点点头道:“还不错嘛。”竞也极为难得的赞扬了许仙。
被她们一并称赁1,许仙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而后芥子园的园主廖秋领着众优伶又上台,谢过乡亲父老的厚爱,又道:“诸位可知,做出此曲的是什么人吗?”卖了个关子,才一指台下,道:“正是名闻天下的许仙许公子。”
将许仙请到台上,而后自然是大大的宣传一番“千金买曲”这样的事当然是不能不提的。令许仙惊讶的是,但就技巧而言,他的宣传手段丝毫不下于后世的广告公司,一番东拉西扯却能让众人听的津津有味。
最后将话语权让给许仙,许仙望着台下一片鸟压压的人群,众人的目光一起凝聚过来,莫名的就有些不自在,当着这么多人说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许仙而言都是第一次,若非修道有成,神凝气定,真有可能说不出话来。
许仙定了定心神,整理一下思绪,道:“诸位乡亲父老……”他一乔口,廖秋就是一惊,没想到许公子文质彬彬的模样,声音竟然这么大。
却不知许仙在言语之间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大雷音术的法力,却不仅仅声音极大而已。佛祖凭此弘法的时候,鸟兽亦为之驻足,称之为口灿金莲,妙语生花。事实上自然不可能有莲花吐出,只是对其威力的形容。
许仙!远不及佛祖,也是入了门道,在台上备述自来苏州的种种经历,编书之艰辛与不易。初时还有些滞涩,慢慢就流畅激昂起来,因是诚信不欺之言,愈加强了大雷音术的威力,虽然一板一眼不及廖秋的巧舌如簧,却更使得众人信服,而且许仙几个月以来,义诊无数病患,早已立下了口碑,更增添了说服力。
台下不同于方才表演戏曲时的安静,只听无数响应之声,有时甚至要高过许仙的雷霆之音。让旁边的廖秋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许仙竟然彤有这样的号召力。
并不是有多么大的权利,也没有多么大的智慧。这也绝非权利或者智慧所能达成,只因“爱民者,民爱之;惜民者,民惜之;”
白素贞凝眸相他,亦觉得与有荣焉。这是我白素贞所选择、所钟爱的男子啊!许仙又将参与编书的全体大夫,一起请到台上。这群大夫虽然从来不缺少感谢,但是站在高台之上,受这千万人欢呼赞誉,却还是平生第一次,长袍之下腿都是软的,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总之一句话“太有面子了”,以至于大部分人到老了还对此刻的场景念念不忘,但总忘不了带上一句,当年就许国公就站在我边上。
接下来的募捐大获成功,不单单是家资丰裕的士绅,更多的是普通百姓,一个个上台来,少则几文,多则几两的一点点积累起来,无论多少,许仙必索其姓名,录于纸上。后来请石匠刻成巨碑,立在三皇祖师庙中。
但最后得到的钱数,令许仙也吓了一跳,这样的话,加上卖曲得到的十万五千两白银,支撑到编完这本书丝毫不成问题,还会有不少节余。廖秋笑问道:“不知贤弟打算如何使用这笔钸?”
许仙但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廖秋眼中一亮“好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若为官,当是万民之福。”
“只要我在一日,便要许仙为不得官。”知府衙门中,一个青年公子淡淡的说,却正是在一品轩同许仙遇到过的梁公子。
陈知府在一旁陪着小心,道:“梁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科举是国家取士一一一一)一梁公子却忽然打断道:“你觉得我比潘玉如何?”
时候他确实见过,虽然他能成为苏州知府,是得梁王提拔,但毕竟也只是梁王派的边缘人物,更不想卷入派系斗争之中。潘玉来苏州,他这知府当然是要去见见的,只觉得如沐春风一般,才学让他这个进士出身的人也佩服不已。和如今面对梁公子的感觉,大是不同。
但又不能直接言出怕得罪梁公子,却也不愿太过趋炎附势「便推托道:“在下实不知从何比起?”
梁公子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心中大是忿怒,他已从陈知府的表现中,察觉到了他真正答案,那就是自己不如潘玉。这却是他眼下最在意的东西。自那潘玉入京之后,自己就总得到这样的答案。
本来梁连凭着梁王的实力,在京中横行无忌,众星捧月一般。但自潘玉入京,情况就慢慢生了改变。梁连与之明争暗斗了无数次,但无论文辞、诗赋、还是剑术武功,甚至于容貌,沼玉都要稽稳压梁连一头,嬴得了无数的赞誉。甚至设了许多阴谋,耍了无数毒计,都被潘玉轻松识破。
但最让他恼怒的却是,每次相见,对方还能带着温和的笑容同他打个招呼,称一声“梁公子。”似乎从来没将他当做敌人,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以至于后来梁王也拿潘玉来教训他。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现自己并非同一级数的对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当他还在京城的销金窝中饮酒的时候,潘玉却已带着几个护卫,南下拉拢漕盐两帮,为家族谋取利益。而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却和潘玉一样,是为了拉拢谐盐两帮的势力,整治许仙本该只是次要日的。但在不知不觉间,面-个人却都弄错了主次。
潘玉深心之中,来江南见许仙一面远比应付那两个帮主要重要的多。而梁连对潘玉的怨憎却使他加倍仇视许仙起来。若是寻常百姓,那构陷罪名抓进狱中就取了他性命。但许仙却是功名在身,文名传于天下,却不能够如此。
陈知府见梁公子面色变幻不定,却又后悔起来,我夸他两句有能怎的,何苦为这言语小事得罪这纨绔公子,正想补救两句,却闻梁连道:“陈知府,秋阅就快要到了吧!父王已有安排,到时你也是主考之-!”
组织乡试的是各省学政,赋予秀才资格。而主持乡试的却是由朝廷指派下来的,一般是主考二人,一为正,一为副。正主考非得来自京城,但副主考却可由地方大员担任。
陈知府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惊,却为难道:“许仙他本是钱塘人士,该回杭州乡试才是。”
梁公子却冷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他非得在苏州考试不可。
”此时科举亦十分严格,并非是想在哪昙-考就在哪里考,有类似于“学籍”的东西,由各省学政把持。正常情况下就是许仙想在苏州参加秋闹都不可能,但只要将学籍转到苏州,许仙就非得在苏州考试不可。
陈知府眉头拧成一团,道:“王爷的意思是,要许仙落第?”主考存心想要一个学子落第,那真是太容易了。
梁公子摇cha头,狞笑道:“不,他会在秋阅中作弊,你在巡场之时,多加‘留意陈知府心中一惊,这是要自己诬陷许仙。科场舞弊,罪名可大可小,至少也是个“永不录用”,若是为了以儆效尤,充军流放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身为主考,想要诬蔑许仙作弊,也同样容易得紧“我陈伦受圣上所托,为朝廷命宫,怎么能做出这等事!”骆知府猛地站起身来,却是色厉内荏。
梁公子却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包丢在桌上“听闻知府大人你近来喜得贵子,这份礼钱是我一点小意思,你可要保重才是。”说完竟然不管不顾,自顾自的是了出去。
陈知府望着桌上的红包,又软坐在椅上,深深地叹一口气。
自那次大会以来,许仙的日子过的甚是轻快,不单单经费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而且自那日以后,又有不少医道中人来到苏州,要共襄盛举参与编书。
这让本来在秋闲之前绝完不成的医书,能够在秋闲之前完成,也让他能省下不少时间,复习功课,准备乡试。而同青白二女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似乎变了很多。只是同白素贞的婚期依然遥遥无期。
一日饭时。
白素贞忽然道:“汉文,熬璃应该差不多已经融汇了水域,快要来太湖了吧!”
许仙心中略感歉意,这些日子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却忽略了她的事“姐姐,明天我们去寒山寺吧!白素贞甜甜一笑道:“好啊!
第五十三章 夏末
第五十四章 银身
为了招待熬璃,许仙昨天专门买了一大堆的食材,足足可以供几十人的饮食。
白素贞带着围裙、手持汤勺,对许仙道:“汉文,把姜丝递给我。”却见许仙望着自己发愣,不禁笑道:“还不快点,璃儿要等不及了。”素手调羹,慧丽无边。
许仙连忙把刚切好的姜丝递给她,熬璃扯扯他的衣袖问道:“喂,许仙,你是怎么回事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用上了在水中教训属下的姿态。
许仙自然不吃她这一套,推着她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懂,到一边玩儿去。”不等熬璃发怒,把刚切好的熟牛肉给她一块“拿去吃。巴!”
熬璃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恨恨的撕咬着牛肉,乌溜溜的眼睛在白素贞和许仙之间转啊转!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完成一顿丰盛的午餐,喂饱了熬璃这饕餮之徒,几个人一起坐在槠下,喝着小青泡好的清茶,望着桤外哗哗的大雨,心里都感觉很是平静。
熬璃舒展身子“好饱啊!”倒在白素贞的怀里。白素贞轻轻抚摸熬璃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入手之处很是柔软。
熬璃舒服的嘟囔了一声,干脆翻了个身,往她怀里蹭了蹭。让许仙和小青看的羡慕不已。
小青心不在焉的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
许仙道:“我已将龙躯调了过来,随时都可以!”几人联手,特别是依靠白素贞的力量,取得太湖应该是探囊取物一般吧!再加上熬璃手下的虾兵蟹将和太湖中那一头鲶鱼怪,恩,没有问题。
白素贞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姿态,原来熬璃已经睡着了。轻声道:“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就开始吧!趁着这场大雨,湖上不会有什么人。”
若在太湖上大战,一定会引起惊涛骇浪,若是那时候湖上还有渔船,定然不能幸免,说不得要误伤人命。而在这样的大雨中,自然不会有渔船出航。
许仙点点头,便站起身来,道:“我再去准备一下。”
小青犹豫着望了白素贞一眼,白素贞露出一个意味难明微笑,小青脸色一红,也随之离去。只留下白素贞兀自坐在揞下,望着雨幕。
比之明的大战,更令她在意的是“要嫁人了呢!”
许仙来到房中,这些日子除了编书,修行上他也没有放松,特别是金身的改变,最令他觉得诧异。
又试验了一次金身,或者说“银身”0因为主星的改变,而导致金身的颜色改变,他还从没听说过,但这却在他身上真切的发生了,或许是因为他的“金身”本就是来历不正的缘故,一直以来也没法确实修行。
而且如今“金身”样子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而像是一套笼罩全身的鳞甲。这是前些日子,许仙在发现金身的颜色改变之后,好奇形状是否也能改变,一番试验之下得到的结果。
正常情况下,能修出金身的都是极为虔诚的佛教徒,金身的样子自然保持原貌,也就是以心观照出的佛像,没有人会试图改变这种情况,就是许仙这个半路出家的俗家弟子也没想过。兴起一试,发现外形竟然真的能够改变。
因为就算是神秘的金身,说白了也只是能量的聚合体。许仙早就嫌弃原本的金身,样子太难看,就干脆改变了一下。因为奥特曼的样子大无厘头,就改成现在这样,银甲将军的模样。
由于并非是真正的盔甲,金身的防御力也和形状没什么关系,得以让许仙发挥他的全部想象力与虚荣心。流线型的甲胄布满了细密的银鳞,银靴与甲手状成层叠,再加上龙形的头盔与只露出双眸的面具。端的是华美无比,再无之前的“老土”模样。
许仙改变金身形状的时候,遍寻了大脑中前世所玩的诸多游戏,终于造出这么具有视觉冲击力“铠甲”。这种铠甲若在现实中打造出来,身在其中的人想动一下都会为难,也只有在游戏里才能设计出这么夸张的形状。
而“金身”和人本就是一体的,自然不会有这个顾虑。
且不说法海见到这副“金身”,会不会有清理门户的冲动,就是许仙自己也窜觉得不好意思,生出“会不会太拉风了一点?”这样的顾虑。以至于只在一个人的时候臭美过,又在屋里转了两圉,才散去金身。
却不妨门外一双碧色眼睛,正惊讶的望着这一幕,心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样子还挺漂亮。
许仙又去取了追星剑,追星剑的变化也十分的有趣。随着自身主星的变异,再加上白素贞那一口月华吐在剑身上,使得追星剑都发生了某种程度的改变。而且不同于“金身改变”那样的华而不实,追星剑的威力明显得到了不少提高。
许仙“嘈”的抽出长剑,白色的剑光却不像往日的煊赫,而是收敛了许多,凝聚在剑刃之上,如同一汪月光。轻轻舞动一下,月光荡漾开来,不闻破风之声,却有尺佘长的剑芒溢出。
许仙曾以金铁试这剑芒,没有任何阻隔的感觉就待金铁破开。若以月灵之力灌注其中,更能轻易挥出一丈多长的剑芒。许仙还没有试过用“兵”字诀,强化过的追星剑能产生怎样的剑芒,但定然不会差了。
而且许仙也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灵的凝聚,近乎活物的浅薄意识。许仙想了想,干脆将他积累下来的“水魂”全部灌注其中,一道蓝色的光华闪过,就清楚的感应到那意识的成长,能够回应自己的意识。
许仙一松手,剑就自己悬浮在空中,随着他的念头,如鱼一般在室内游动,并不需要任何的手势或者口诀,就实现了简单的“御剑”。而最大的好处是,就是许仙不操持的时候,剑也能凭着简单的命令与本身的意识,进行攻击与防御,可以省下不少精力。
许仙并非剑修,以前倒是遇到过一个剑仙,燕赤霞。也只是得到了一套不错的剑法,并没有深入能得到极大的提升。《猿公击剑图》上的技巧全几乎都可岫弃,转而追求更高的技巧。
御剑不仅仅意味着攻击距离的加大,更大的优势是不受身体的局限,不需要防守,不需要回气,可以在从任意角度进行攻击。自然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但对许仙来说,因为只是初窥门路,操纵起来还不能圆转如意。而“兵”字诀,需要持剑才能爆发出全部威力,再加上金身对于力量的加成、灵力的灌注等等这些缘故,还是持剑时的战力更强些。
但御剑却给他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或许有一天再遇到燕赤霞,可以向他讨教一下。
许仙这么想着,忽然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剑柄,回身一挥,剑气削断门闩,房门洞开,露出小青花容失色的俏脸,随着剑灵的增长,这剑上降妖除魔的威力也越发增长,小青固然是道行增长不少,但面对这把剑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小青瞪了许仙一眼,跺跺脚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许仙握住手腕,问道:“最近怎么啦?”
小青挣脱束阵道:“你就要同姐姐成婚了,以后对我,对我还是放尊重点。”
许仙先是愕然,而后失笑道:“青儿,可是你先对我不‘尊重,的。”自从寒山寺归来,二人之间便少了亲密,原来是这个缘故。
小青;身一颢,道:“不许叫我青儿。”而后低下头道:“我是认真的,别的女人我管不着,但我不能,不能……”声音慢慢变低,心中有些失落,眼神也淡下来,自打寒山寺回来,她就一个人寻思了好久,而远,就是最终的结果。
看她黯然模样,许仙心里蓦地一痛,叹口气道:“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小青猛地抬头,道:“哈!你凭什么,本姑娘只是来跟你说清楚,不是来问你的意见。”那嚣张的姿态在许仙的目光下没有支持多久,就软下来,别过头去,脚下没有动,但心里却有点酸蔽的。
许仙叹道:“傻丫头。”
小青怒道:“也不能这么……唔”却已被拦腰。吻上。她的嘀总是很硬,话总是很狠。但只有含在口中,才会发觉她的唇是那样的软,舌是那样的甜。
他的拥抱来的并不是很快,在以她的反应能力,简直可以算是很慢。但(8偏无法逃避,无法躲闪,或许是因为大习惯了吧,轻易的被他捉住,无论是身体还是唇舌,接着身体也柔软下来,不自觉的反抱住他。
她半开半闭的秀眸中,已是水波荡漾,直到唇分,才显出羞恼的光,双手推在许仙胸口,想要离他远一点,许仙却没那么容易松手。反而拍拍她的翘臀道:“别动,老实点。”虽隔着一层纱裙,但入手之处的滑腻与弹性还是让许仙赞叹不已。
“啊”小青惊呼一声,连忙拿手护住臀部,两人相拥亲吻了无数次,但许仙一向讲究分寸,这样的轻薄还是头一回。小青不由睁大美眸,惊讶的望着许仙,一时之间呆在那里。
许仙道:“到这种境地,已经没办法后退了。”是的,无淹最初那一吻是出于玩笑、偶然、愚蠢还是色心,而后的种种却也无法就此搁置,就算她可以划清界限,他也没办法再后退了,而且她方才的表现也坚定了他的想法。”你后退,我就只能前进了。”手沿着腰肢下滑。
小青猛地用力推开他,红着脸骂道:“你混蛋,白痴……这是最后一次了,知道吗?以后别想靠近我。”
许仙暗叹道:这时候再没点作为,岂不是禽兽不如。只道:“你不会离开我们吧!”
小青道:“我当然不会离开姐姐,但这和你没一点关系。”言罢转身离去。
许仙微笑道:“那就没关系,最后一次吗,我记住了。我叫你青儿,可不只是为了占便宜。没关系,时间有的是。”
小青正往外走,闻言身体一顿,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但摸摸胸口,为什么会有一点高兴呢!特别是那句“我叫你青儿,可不只是为了占便宜。”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哼,说得好听,还不是一直在占便宜,还竟敢乱摸。”但心里却隐隐有一种预感,一种网中之蝶,逃脱不掉的感觉。而一只长着许仙脑袋的大蜘蛛,正吐出黏黏的丝线,将她一囹圄缠绕。
许仙收剑回鞘,整理了一遍符紧。想着方才的一幕,不禁摇了摇头,又回到廊下,白素贞还在安静的坐着,怀抱着熟睡的熬璃,望着那绵绵的雨瀑,似乎一无所觉,又似乎无所不知。
许仙走过去,紧挨着坐在她身边,轻轻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轻声的道:“对不起。”
白素贞摸摸他的脸颊,微笑道:“没关系。”却又道:“如果是夫妻的话,应该是这样吧!”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把椽首倚在他肩上。
许仙一愣,稍微搂了搂她的香扇,却闻她轻声道:“不要欺负我大庋啊,以后会好好管教你。”
许仙笑着答道:“是,是。”
白素贞皱着鼻子“恶狠狠”的道:“如果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犹豫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只能孩子气的道:“就再也不见你。
”却觉得肩膀一紧,闻许仙道:“答应我,无论怎样,不要不见我。
白素贞见他紧张的模样,心中一柔,轻声应道:“恩。”却又忽然笑道:“那就罚你跪搓衣板好了。”这是她在苏州这些日子,偶然间听到的。
许仙‘苦道:“看来日子会很不好过啊!我用金身护体行不行?”
“不行。”“那我跪云彩行不行啊!”“不行。”
第五十五章 赌斗
安静的午后一点点渡过,待到熬璃这条懒龙自睡梦中情形。天己经快亮了。
不过当然,这是指平常的时候,今日因为大雨的缘故,天还黑的厉害。
白素贞道:“出发吧!”
许仙和小青点点头道:“恩!”
穿过黑暗的天幕,直到太湖南边的一处河口,河口下许多精怪载浮载沉,一见熬璃到来,纷纷作出礼敬朝拜之姿。
许仙心念一动,一条赤红色的巨龙自河水中升起,他落在龙头之上,抬眼一望,目中银光闪烁,剌破黑色的雨幕,看那浩渺无边的太湖之水。白素贞同小清落在许仙身边,交换了眼色,目光中都有些波动。
许仙微微颌首,身下的巨龙就动了,载浮载沉,当先向太湖而去,熬璃坐在一只大警的背上,对着水中的虾兵蟹将发号施令,紧随在许仙身后。竟也有了几分指挥若定的模样。
太湖南的水较浅,生者一片极大的芦苇,在风雨声中摇曳不定,在弥漫的水汽之中,宛如舞动的魅影。
众多精怪在熬璃的智慧下纷纷散开,拉开一张大网向着前方推进。这第一只精怪就在这片芦苇荡之中。
白素贞田着双眸,持着《河图洛书》默默推算,而后睁开眼睛,玉”指一指芦苇荡身处,身下的巨龙就改变了方向,向着那个方向游去,身后的熬璃手忙脚乱的指挥变阵。许仙和白素贞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微笑。
芦苇荡栖息着不少禽鸟,受到惊动,惊叫着扑扇翅膀飞向天空。天色依旧黑的厉害,雨却下的小了一些。但云层如墨,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雨。
白素贞眼眸忽境一动,道:“来了。”
许仙握紧了腰间的追星剑”小清了捏了捏拳头,三人一起望向眼波深处。
一声怪叫“是谁!”这声音极为响亮,仿佛惊雷一般,却又似扯破了嗓子,使人听起来很是难受。
“哗啦啦”一声水响,一个黑色的巨影立于水面之上,圆圆的脑袋尖尖的嘴,即使在黑暗之中,身上的羽毛也闪着黯淡的光彩。
许仙知道,这就是他们要面对的第一个敌人了,号称“浮波大王”,原形是一只绿头鸭,藏身于芦苇荡之中,是太湖七怪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性子胆小。
熬璃拍手笑道:“鸭子。”
许仙正要喊话,劝其投降。
浮波大王伸直起缩着的脑袋一看,黑暗中无数精怪的眼睛闪烁着毫光,特别是巨龙眼中赤色的光芒如同一对灯笼似的。浮波大王眼眸一动,俯下身子,二话不说,展开双翼,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反方向逃去。一边跑还一边怪叫“嘎嘎嘎!龙龙龙!”
鸭蹊踩着波浪,身子一歪一扭,却似轻舟破浪,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一个黑点。
熬璃声音低落下来,道:“鸭子。”
龙首上的三人愣了一下“跑掉了”。一起想起觉远所说的这绿头鸭的特技速度非常快。
但没想到它胆小如斯,竟然连话也不对一句,说跑就跑。鸟类的妖物大都以速度见长,如今就是要追也没什么意义了。
许仙道:“不用急,去下一个地方吧,一片片水域的扫过去,看它能跑到哪去。”有白素贞在,就是太湖七怪联手,也有**分把握,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帮手在,也不用什么谋略,横扫过去就走了。
巨龙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就穿过芦苇荡,进入太湖深处,但果然没有遇到下一个水君。白素贞掐指一算,指着一个方向,道:“都往那里去了。”
黑色的湖水中一处洞府,正聚集了几个形容怪异之人围坐在。张石桌左右。这些人有长又幼,有大有小。正是太湖其他几位水君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平日无论如何争斗,但有外敌入侵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一个红衣美妇道:“鸭子,你再说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什么人。”
众怪一起望向一个眉发全绿的青年,却正是那浮波大王,畏畏缩缩尤是惊魂颇定的模样,闻言却道:“别,别叫我鸭子,叫我浮波大王。”
“啪”的一声巨响,一只青色的大手猛地拍在桌上“快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敌人有几个,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这手的主人身材极宽,却又很是健硕,特别是一对手更是奇大无比。
绿头鸭惊了一惊,对这精怪似乎有些畏惧“我,我也没看清,只看到一只,不,一条很大的龙浮在水里。”
众怪神色都有些改变,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的很。他们虽然都称为水君,但是只是各占了一片水域,无法形成对于整个太湖的侥合,水灵之力也就凝聚不起来。对付一般的外来精怪倒是还能占点便宜。
但若对手是龙的话,他们就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地利。
一个黄衣道人面上露出一丝不屑来,抚了抚胡须却并不言语。
这时,一个小人跳上桌,尖声尖气的追问道“然后呢?”这小人长不盈尺,浑身穿着银袍。身材虽小,口气却不小。
“然后,我就跑了。”
“跑了!”众忖一起投来鄙夷的目光,但想想这家伙一向如此,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跑的比谁都快。在太湖混战的时候,也是仗着会飞,东奔西窜,从不正面迎敌。
绿头鸭争辩道:“被吃了怎么办!啊,对了对了,我又想起来了,那龙头上站着三个人。”摸摸绿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才吓的忘了。”
这下众怪的表情更是难看,连黄衣道人的面色都变了一变,能把龙当成坐骑的会是怎样的对手。绿头鸭见众人色变,反而有些得意的道:“我说什么来着,打,打不了,就,就得跑。”在众怪的逼视中,声音才低下来。
众怪沉就下来,红衣美妇皱眉道:“那条蛇鱼怎么还不来。”
黄衣道人道:“且不管他,现在问题是,我们是战还是走?”
众怪都是思尝,那红衣美妇道:“黄龙大王,你说呢?”对这黄衣道人还是有几分信赖。
绿头鸭道:“要,要不,我们还是逃吧!”想起那双黑暗中的红色眸子,他毛都竖起来了二他的法力其实并不弱,但是天性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黄衣道人皱眉道:“逃?再往北就是长江,是龙王教乾的所在。我等未得他的同意,就擅入长江,若是激怒了他,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的痛快。如今敌方势大,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放下往日纠葛,共同迎敌才有出路,诸位若信得过贫道,就请听我调遣。”
众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向桌边的胖子,那胖子形状如球,一直不曾言语,此刻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就依道长。”
许仙驾着巨龙,又行了二十余里,问白素贞道:“姐姐,还没到吗?”天色已经有了亮光,但还是阴沉沉的。四下望去只见碧波万顷,横无际涯。
白素贞凝眸道:“有人过来了。”
许仙运起天眼通往天际一看,道:“还是那只鸭子。”果然见得一只巨大的绿头鸭飞过来,却并不靠近,而是远远的徘徊。”恩?鸭背上还有一个人!”
黄衣道人站在绿头鸭的身上,摇摇的拱手道:“诸位道友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不知道友所来为何?”他是想再靠近一点,但绿头鸭为了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说什么也不常,再近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许仙也摇摇拱手道:“我等为太湖而来,劝道长早日归降,免伤矛气。”争夺山脉水域,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心中思这黄衣道人的底细,号称黄龙大王,其真身当然不可能是龙,而是一条黄蟾,是太湖七怪中最为狡诈多谋的一个。
黄衣道人却也不恼,而是道:“未战便降,没有这样的道理。但混战之中,又免不了生灵涂炭,不如我等各出五人,赌斗一场,胜者就得太湖,败者任其去留,也免得多造杀孽。”
这就是他的计谋,对方有备而来定然配合默契,若是混战一场,而且还在龙威的笼罩之下,自己这方绝不可能胜利。特别是那白衣女子,更令他看不透深浅。唯有用这样的方法,才有取胜之机。
白素贞性子柔善,这样确实能免去不少杀戮,不由有些意动,秀眸望向身边的许仙。
许仙却笑道:“道长想用这田忌赛马的法子获胜,未免太小瞧我们了,我们现在有十成把握能够取得太湖,何必与你们打什么赌?”一边伸出手握握白素贞的玉手,示意她无需担心。
黄衣道人皱眉道:“你要怎样?”
许仙道:“打赌可以,但你们若败了,需得奉我身后这个小,女孩为王,尊其号令。”
战争本身不是目的,战争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黄龙大王固然是别有所图,但许仙也不是没有想法。
熬璃的最终目标并非太湖,而是黄河,能够多一些人手,就多一些助力。但她如今的手下,都是在一些小江小河里收的,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而这太湖七怪修为不低,各有所长,都是极好的助力,不过想要全部收服却并不容易。
白素贞颌首微笑。熬璃一讶,而后呲牙笑了起来,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黄衣道人皱眉思索了一下,道:“此事非我一人能够做主,我得回去商量。”
第五十六章 胜负
二,会几,黄衣道人叉骑了那绿头鸭回来,道!,“出品件太过苛刻了,我们都是修行有所成的妖仙,联手也未必会败给你们。就算敌不过你们。深山大泽,哪里去不得,何必遵从一个小丫头为王,若她要做王,便一个人来同我们斗一场,若是败了,由她摆布。”态度甚是坚决。
对方就这么拒绝,白素贞与小青一起望向许仙,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他拿主意。熬璃就算近来修行有成,又怎存可能敌得过他们五个联手。
许仙微微一笑道:“诸个舍得下太湖,又何必来同我磨牙,世上深山大泽虽多,也未必有你们的容身之所。若真大战一场,且看我们能擒下你们几个?。对方的态度看起来坚决,但明显已经拿出谈判的口吻,在试探自己的底线。许仙自然要好好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白素贞不愿意多做杀孽,那许仙无论如何也会接受这个赌斗的主意,但这种心态自然不能被对方察觉。
两人唇枪舌剑了一番,终于敲定了赌注。“我们若败了,就答应在百年之内不再攻略太湖,若是胜了,你们也要在百年之内奉熬璃为王,不得背叛。
。一百年的光阴,对一个凡人来说就是整整一生,但对一个妖怪来说,就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确实算不得苛刻。
但许仙心中别有他想,一百年。足够熬璃接手长江,再一统江南各大水系。实力的增长将是极为恐怖的,若是能在一百年中收复黄河。那天下水域皆归于她。这几个妖怪,到时候还能去到哪里呢?
黄衣道人微微念叨“熬璃吗?”这小汝孩竟然也是龙族,不过年纪不大,不足为虑。便召出所有水君,而后双方各自立誓,许仙上前一步道:“好,你们哪一个先来?”
黄衣道人却说要先行退去。商量一下次序,到时候再来邀战。这也是双方商议好的。轮流出来邀战,对方必须接受。
水面又空了下来,白素贞道:“汉文,可我们只有四个人啊!”
许仙笑道:“我们三个各胜一场就够了。若是小青败了,到时候我再操控着龙躯斗上一场用成年巨龙的身躯在水中玩命攻击没有要害不会疲惫,不信对方哪个能挡得住。
小青不满道:“为什么我会败,我看是你会败才对许仙冲她微微一笑小青气恼的别过头去。
熬璃也蹦蹦跳跳的凑上来”“笨蛋许仙,为什么不让我上。我很厉害的哦。”
许仙摸摸她的脑袋,道:“先在后面歇一歇,有你耍威风的时候。”无论再怎么说要她去经历风雨。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又怎么耳能放心的下。
雨又大了起来,交接在天地之间。熬璃吵闹着一定要出战,惹得白素贞来哄,熬璃只是不依。许仙神秘的道:“你是秘密武器啊!”
熬璃一呆。道:“什么是秘密武器?”
许仙道:“就是最厉害的。要放在最后面啊
许仙好容易把熬璃哄住,这时湖面上忽然出现一点红影,凝眸一看。只见一个娇媚的红衣美妇裣衽道:“奴家来领教公子的手段。”一双如水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许仙,嘴角含着**摄魄的媚笑“公子好个相貌。”
白素贞和小青一起望向许仙。白素贞撇眉小青逼视,让许仙一阵挠头,熬璃扯着许仙的衣袖嚷嚷道:“不许去!”
只因许仙在某些方面,并科严重。
许仙无语道:“你凑什么热闹。”
面对二女怀疑的目光,许仙痛心疾首的道:“你们要相信我!”
小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熬璃道:“许仙大色狼,一定败给人家
白素贞柔声道:“恩,你去吧!”许仙大是感动。却不想她接着道:“输了就不用回来了。”让他险些一头栽进水里,回头幽怨的望着白素贞。
白素贞为他整整衣衫,笑道:“好了,同你开玩笑的,快去快回
许仙抖擞精神,一踏步离开龙躯,自有云气生于足下,向着那红衣美妇迎了上去。心中念起这美妇的信息,号称菡萏大王,又叫菡萏夫人,本身是太湖中一截红籍。精于幻术媚术。但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如何强悍。
红衣美妇转身便走,伸手招道:“公子来啊!”
许仙感觉身后的目光又尖锐了一些,抹了抹头上冷汗,驾云直追上去。雨幕之中,水面上雾气朦脑,那红衣美妇的身影也时隐时现,许仙追出不知多远。忽然觉得周围景色一变。
四下一望,哪还有阴风晦雨,波浪连天。唯见阳光灿烂,荷叶无边。仿佛阳春三月的时节。不知不觉间乙经身陷幻觉之中。
春风拂面。花香撩人,许仙不由心中赞叹,这幻术做的确实精致。乘着云彩行了又行,却唯有无边无尽的荷叶,与含苞待放的朵朵红莲,哪里还寻得到那菡萏夫人的踪迹。
许仙干脆停下,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对策。就在此时,水上含苞的荷花,忽然一齐开放,无边无尽碧色在转眼之间就化作了无边无尽的艳红,浓烈的花香逼人而来,噢之神昏。
每一朵荷花之中,都坐一娇小女人,细看却都是那菡萏夫人“生汉披薄纱,玉体隐现,做出不同的撩人姿态。观!意萏夫人嘻嘻笑道:“公子,快来找我啊”。莺声燕语,娇糯无比,却由万人齐发,闻之魂离。
这番变化在凡人眼中,真比神仙还要神仙。而这声、这色、这香,只是尝得一样,便使人神昏志聩,不能自己。
许仙却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大雷音运于其中,荷塘之上雷声滚滚,使得这无数菡萏夫人花容失色。
真正的菡萏夫人藏身于万千莲花之中,却并不惊慌,心中不屑道:“笑几声便可破得了千莲阵吗?今日便要困你在这里,看你能支持多久这幻术阵法并无一丝一毫要攻击人的样子,菡萏夫人亦不会主动攻击。却如人间的种种纸醉金迷一样,能够一丝一毫的消磨掉局中之人的志气。
许仙笑罢,从袖中取出一物。非金非玉却晶莹透亮,正是那照心境的碎片。照心境的光芒对于妖怪并无任何作用,但对破幻方面却有奇效。不过想要发挥照心境的这种能力,非得日月之力才行。许仙出马正是克制于她。但对菡萏夫人自以为是天下男子的克星,却不料正撞到枪眼上。
许仙捏着照心境的一角高高举起,银色的月灵之力注入其中。镜片闪耀出银色的光芒,湖面之上升起一轮明月。月光照耀之处,一切景物都在扭曲变幻。
菡萏夫人大惊,只觉灵力被迅速的消耗,却没想到许仙竟有如此异宝。
银光忽的收敛,凝聚成一点,握在许仙手中,猛地一划”这副阳春三月,荷塘碧色的图景就被撕开一条缝隙,露出一线乌云暴雨的太湖,却又迅速的缝合起来。
菡萏夫人“啊”。的一声痛呼,仿佛杜鹃泣血。
许仙手上却丝毫不停,连画了几下。
,“啊不要”啊”荡人心魄的痛呼声连连响起。
许仙很是无语,想起一些动作电影,这样发小下去虽然必胜无疑,但似乎有点变态的嫌疑。
,“公子就如此狠心吗?奴家认输还不行吗?”一声幽怨凄婉的呼声,荷塘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座小小的水榭,水榭四面轻纱笼罩,随风飘扬,隐隐约约见得中间一个模模糊糊的窈窕人影,那耸音就自水榭中传来
既然找到了正主,许仙停止施为,飞身水榭之中,拨开纱帐,菡萏夫人正在其中,只是看到其中的情景让许仙也不禁愣了一楞。
菡萏夫人半躺半坐于竹簟之上,双手捧着心口,皱着眉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轻薄而红纱裹着娇躯,露出许多肌肤。仰起头来望了许仙一眼,似怨非怨。似愁非愁。“公子,奴家方才好痛啊!”
许仙点点头道:“知道疼就行。投降吧,大妈就是没有这片照心镜。他也有取胜的办法。只是会麻烦的多,幻术之道就是这样,像一把坚固而复杂的锁。有钥匙的人只需要插进去轻轻一扭,没有钥匙的人拿把锯也不一定能锯开。
菡萏夫人额上青筋一跳,大妈!落到老娘手里,扒了你的皮不可。口中柔声道:“奴家本就不愿与公子为敌,如今既然已经败了,任凭公子发落不经意的扭转一下身躯。甚是撩人。
许仙有些犯难,这该怎么整呢?打昏,拖着毛带走?“这样吧,你先把阵法扯了,然而跟武回去认个输。就放了你。”
菡萏夫人柔顺的道:“单凭公子吩咐,但奴家还有一个心愿,还望公子成全。”半跪着支起身子奉上一杯酒水。
酒香扑鼻,但许仙当然不会脑残到喝下去,不耐烦的道:“快撤去幻境,不然我就继续了0”手中晶片银光一闪。
菡萏夫人道:“此处虽为幻境,但奴家却是真的啊,而且绝无外人打搅,也不会有人看到。才厚着颜面说出这等话来,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唯愿自荐枕席,以后成了那位熬璃妹妹的属下,还望公子多多照应才是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露出想要依附的姿态,就是世上聪明男子也难免动念要和她**一番,殊不知在幻境中本心一昧,就再难清醒,只能由她摆布。
到时候她只要悄悄褪去真身以幻术相替代。保证许仙连她的毛也摸不到一根。
许仙心中泪流满面,穿越这么多年了,终于遇到倒贴的了。菡萏夫人心知还要加把劲儿。暗道:便宜你小子了。凑身上去想贴在许仙身上。却没想到许仙猛地后退一步。让她贴了个空,惊讶抬头。
却见许仙握住照心镜道:“我娘子交代了,快去快回。我数三声,撤去幻境,不然划死你。”一双眼睛却是清明如水。
菡萏夫人眨眨眼,媚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过是寻常。而且这里你娘子又看不到,再说。奴家也未必不如你家娘子。”暗室。三,大妈。你差了她十万百千里
许仙数完三声,菡萏夫人还要胡缠。许仙一咬集一跺脚,银光乍现划出一道道暗色的轨迹。菡萏夫人在地上痛的打滚,却还有意无意的扭动着丰满的身躯,不肯撤去幻术,想做最后的挣扎,只要许仙心软,她就有可乘之机。…”仙心中是有此不忍,额。迷有点变态快感,但手卜山小汗菡萏夫人终于支持不住,撤去幻境,有到太湖昏暗的风雨之中。
许仙四下一瞧,巨龙就在水面的不远处,白素贞与小青正翘首观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又飞了回来。想必是这菡萏夫人做了手脚。
许仙就算他没什么非分之想。也走出了一身冷汗。这菡萏夫人好深的心机,好毒的计谋,若是他真的起了色心,想玩什么翻云覆雨,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菡萏夫人又恢复原本的装束,一袭规规矩矩的红衣。和幻境中那个衣着火辣的妖媚夫人判若两人。恨恨的望了许仙一眼。忽然拿出一秉莲蓬,自蓬顶射出九颗冰蓝色的莲子。这莲蓬是她自修出的一样法器,不用任何准备。徒然用出来,端的是防不胜防。射出的这九颗莲子都包含着寒冰之力,中者立刻被冻成冰坨。若是许仙迷醉在幻境之中,失了防备之心,立刻就能尝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许仙却早在觉远处知她有这一招,时时刻刻防备着,挥起追星剑连鞘一拨,却将这九颗莲子全部拨开,飞散在湖冰坨子,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许仙本来想收复菡萏夫人为熬璃所用,才一直没有下重手,只为来日好相见。但她竟然用这样的毒计来算计自己,也不由生出怒气,追星剑不停。往在菡萏夫人头上点去。
植物类妖怪一般战斗力都不会太强,特别是近身搏斗能力更是弱项中的弱项。菡萏夫人亦未能脱出这个常理,根本躲避不开,就被击中额头。雷霆之力沿着剑身传递,登时将她击昏过去。
许仙提着毛提了回去,丢在大鳖的背上,熬璃忙让手下捆了,却又问道:“什么是娘子?”
许仙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管。”让熬璃瞪了他好一阵。
许仙回到龙头上小青责难道:“明明能够速战速决,偏偏浪费那么多时间。同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但碧眸中,对于许仙的表现还算得上满意。却忘记了当初自己主动献吻时的情景。
白素贞略含羞意的道:“你并没有亏欠我啊!”伸出玉手主动握住许仙手,显然对许仙那一番话很是受用。他虽然多情了些,但总不是个好色无度的浪荡子弟。
小青看不得他们柔情蜜意。一踏龙头。飞身而起,道:“你们里面是不是有个绒整大王,快快出来受死却是轮到他们叫阵了。
离许仙他们不远处的深水洞府中,蟹兵向那身材极宽的壮汉报告道:“不好了大王,菡萏大王被捉了。现在对面正向大王您邀战呢”。
众怪脸色各异。七嘴八舌的道:“这没用的家伙早知不让她去了。”但显然没有谁会关心菡萏夫人的处境,黄衣道人约定赌注的时候,也有意没有将俘虏问题算在其中,甚至巴不得多被抓走几个。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些人就是守住了今日,怕也守不住来日,最好能够趁机清除异己,在这百年之中将水域连成一片。成为真正的太湖水君,才有些许机会。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打破一直以来的僵局。
绒整大王站起身来,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去教她。”一踩湖底,猛地跃出水面。听闻小青正在叫骂,登时大怒,喝道:“来试试你蟹爷爷的一对铁钳双手一合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小青笑道:“看本姑娘将你蒸了吃绣鞋踏在水面。一按身姿,静如满月之弓猛地向绒整大王攻去,动如离弦之箭。比之和许仙比斗时。更是快了许多。
许仙不由想起这绒整大王的信息。原形乃是一只绒整蟹,俗称就是大闸蟹。青黑色的外壳十分坚硬,并不使用任何武器。但一对巨整更是专门修炼过,可大可灵便无比。
许仙回头望望还在昏迷中的菡萏夫人,心道:若将这太湖七怪全捉了,蒸的蒸,炸的炸,切片的切片,真是能凑成一席上好的湖鲜。
小青这直来直去的一击,绒整大王以手轻易挡住然而立刻察觉毫不受力小青狡黠一笑,秀裙扬起,绒整大王还未反应过来小腹就吃了一击,他一身乌青硬壳,这里却是他的弱点。
许仙微微一笑这傻丫头也知道用计了。
绒鳖大王剧痛之下顿时红了眼。蛮横的硬是分宅不退,双手攥成一个大锤,化作一片黑影猛地砸向小青。眼见小青闪避不开,她却以一个诡异的扭动,硬是避了开来。
巨大的水花猛地炸开,飞溅出数十米。许仙和白素贞相握的手都是一紧小青退出数丈外。也有些惊魂未定。那一下若被击中。真非得受重伤不可。她原本想欺绒鳖大王反应不快,但那一双巨赘的速度却是快的惊人。不由收起了小视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小青于绒整大王都不用法术。站在水面之上。展开近身战。水面上连连爆出水花。
绒整大王身宽体大,反应不够灵便,连连挨打。但一身青壳却委实够硬,除了小腹之外,其他地方任凭小青击打,都是毫发无伤。他一双巨整,虽然攻击力强悍,陛…甘身材娇甚是灵活柔韧,每每能够避过
这一阵也是许仙算计好的。以快打慢,以柔胜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取胜。
无论再怎么好的防御。也会柔弱点,而且久守必失。转眼之间,青已经第四次击中绒整大王的小腹,猛力一踏向后飞去,想要拉开距离整顿攻势。她已噢到一股腥味,只要再来几次,这死螃蟹就支撑不住。许仙已经胜了一阵,她可不想比他差。
然而当她远远的飞出绒整大王的攻击范围,绒繁大王一双乌青的大手忽然一长,化作一对巨整向小青钳去。这正是他压箱底的特技。
小青身在半空之中无从借力,电光火石之间就是想要飞翔也来不及。眼看就要被巨整拦腰钳中。
许仙觉得自己的心一下被嗓子眼,却见小青微微调整身形。将身体的柔韧发挥到极致,以一个对折的姿态避过这一钳。只听“啪。的一声,巨整在她眼前咬合。剪断了几缕发丝,她毫不犹豫的往这只整上一踏,身体猛的下坠,避过了另一只巨整,成功触水。
许仙这才将心放回肚里,半息之间,却在胜负乃至生死之间打了个,来回,除了小青本身的反应外,更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绒整大王有这么一招,有所准备才能避过。现在就是决胜之机。
小青刚一触水,却停了不停的发力向绒整大王小腹攻去。这一次只要一击就够了。
绒整大王的恐怖防御力不仅仅是因为壳子的硬度,更是其中贯彻的水灵之力,在它发动大整。攻击力达到极致的时候。也是他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只要能在这时击中要害。便可一击必杀。
小青身子前倾几乎与水面齐平,化作一只青色的长箭,射向绒赘大王的要害之处。然而绒整大王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狡诈的光,使人不能相信这样一个蛮横之辈竟也有这样的表情。
许仙大觉不对,想要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
绒整大王张开大嘴,口中光华闪烁,冒出无数气泡,涌向小青。一直肉搏的他竟然懂得这友一招法术。
白卑贞惊道:“举水神雷!”
小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气泡及体,而后破裂,发出无数轰鸣的巨响,交叠在一起,震耳欲聋。
小青吐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许仙飞身接在怀里落回龙头上,脱下长袍裹住她的玉体。
亏得道行不低,小青昏了一下就清醒过来。却是心中大恼,挣扎着道:“我还能再战却被许仙紧紧抱住,高声道:“这一局算我们败了
小青身体一阵剧痛,又虚弱的厉害,胜利在握的时候输了比斗,又等于败给了许仙,令她懊恼的几欲落泪“谁说我败了,我没败。许仙,你放开我。”
白素贞已经上前为她医治,随着一股暖流的涌入,她终于明白结果无可挽回,稳定了一下心神,闭上眼睛,恼道:“你个乌鸦嘴,这下被你说中了,你要笑就笑吧”。
小青感到脸颊一热。睁眼却见,许仙摸着她的脸颊,目光充满了怜惜。她心中仿佛打翻了什么东西似的,眼圈莫名一红,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咬了咬嘴唇才抑住心绪。然而他却将她交给姐姐。站起身来道:”绒警大王,你敢与我一战吗?”
绒整大王正拍拍手,得意洋洋的想要离去,闻声却又立住,道:“我已经赢了这登水神雷并非真的雷霆,而是以水灵之力修炼而成的一种法术。威力极大。是在上次太湖一战之后。他才修炼而成的,就是为了弥补自己攻击时的漏洞。今日果然奏效,由不得他不得意。
小青靠在白素贞怀里,忙阻止道:“你,你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她凭着蛤蟆精的内丹积累起的道行,才没有受太重的伤,许仙却未必抵挡得住那举水神雷的威力。这一战却也暴露出小青的不足之处,空有一身道行但因为没有岁月的积累,也没有修炼出自己特技如白素贞的氤氲之气。
许仙却看也不看小青,而是昂然道:,“与赌斗无关。我只问你。敢与我一斗吗?。他只怕回头看小青脸色苍白的模样,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这种怒不只是冲绒整大王,更是对着自己,次序都是由他安排。
小青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他无视了自己,心里不但不怒,还有一点高兴。他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是因为自己吗?
绒整大王犹豫起来。他虽然蛮横,但是不蠢,何必接受这样无谓的挑战呢?这时黄衣道人凑上来低语了几句,“这小子道行不够,定然接不下绒整大王你的登水神雷,你若能重创于他。便可大大杀了他们的士气。今日大战的第一功臣,非绒妾大王你莫属啊!就是贫道心里也是佩服的很
若绒整大王的小眼睛转了几转,爽快的道:“好
第五十七章 如龙
黄衣道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转身投入水中。只要重
门的几人,
那白衣女子定然还要耗费功力进行施救,又能为他们增添一些优势。这白衣女子,委实是他心中最担忧的一个。
而这少年公子虽然有一些奇异的法器,但看起来道行并不如何高深,而且不是水族,在水上定然有许多限制。不过腰间之剑似乎不是凡品。最好同这螃蟹拼个两败俱伤,事后容易料理。
绒螯大王方侉大胜,又被黄衣道人赞了几句,志得意满迎向许仙,心道:“不过是个人而已,在水上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
他却不知,许仙神魂中的水星已经闪耀到极致,放弃了驾云就那么站在水面之上,仰起头只见漫天雨幕垂成雨丝,而风却更大了,呜呜的穿过湖面带起一阵阵浪涛。
许仙缓缓抽出腰间的追星剑,剑身上闪耀着银蓝色的光芒。
不等把剑完全拔出,踏步、近前、挥剑,长达丈余的银蓝色的剑芒,寂静的挥开了面前的一切,仿佛一轮勾月沉于深潭之中,安静而没有瑕疵。
愤怒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许仙此刻的心境,亦静如秋月。
绒螯大王心中警兆大生,本能以手一格,剑光被抟住,他松了口气,但手上刺痛让他心中一凛,乌青的手上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是什么剑!?”这双手是他特意修炼过的,乃是全身最坚硬之处,若是此处都抵挡不住这把剑,那若被刺在小腹上,定然会能被刺破。
许仙不答,剑光被挡住的那一瞬间就碎散了又凝聚,再一次荡开了新的轨迹,口中只轻声道:“兵。”月灵之力与水灵之力完美的融合、注入剑中,剑的魂魄也回应着、悦动着,剑芒陡然伸长至三丈,剑芒却更加凝练,宛如实质。
绒螯大王大吼一声,双手再次化作巨螯,向着追星剑嵌去,只要能夺下这把剑,哪怕是败了也值了。
剑光如流水倾泻,毫不迟疑。绒螯大王双螯一钳,然而剑光立刻碎散,真正的追星剑却只在许仙手中。而绒螯大王的虎口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许仙踏着水波,长剑划出一囡囡轮光。在这疾风骤雨的太湖之上,剑锋所及竞然有一种月夜般的宁静,在不知不觉间真正的融汇了《猿公击剑图》中所记载的剑道。
他本就不是什么天赋奇才,亍武学一途也一直是照本宣科,接着《猿公击剑图》上的记录一板一眼的使出来,剑法虽然精妙,但由于没有专门的指导与足够的积累,真要论对于剑道的理解,甚至未必及得上青鸾。
然而今时今日,他终于对于这剑道,有了一些自己的体悟。绒螯大王在剑光之下左右支拙。手上不一会儿就留下了十几道深痕,疼痛钻心却更激起了心中的蛮横,合身上前大手化作巨螯,不顾挥来的剑光,直取持剑的许仙,一心要将许仙夹成两半。
巨螯夹中许仙的同时,许仙的长剑亦在绒螯大王的身上划过,喷洒出大股青色血液,从左键到右腰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绒螯大王一阵剧痛,却反唇狞笑起来,正如他所料,这一剑要不了他的伞,而他这一钳就要要了许仙的小命。
“许仙!”小青猛地从白素贞怀中支起身子。
然而随着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绒螯大王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巨螯竞然无法咬合,身披银色战甲的许仙,看也不看腰间的巨螯,再一剑就要取了绒螯大王的性命。
绒螯大王一招棋错,已是身负重伤,眼看那恐怖杓剑光再一次飞来,张口再一次吐出“癸水神雷”,巨大的水涛中,剑芒被炸的粉碎。绒螯大王身体一虚,转身就要遁水而去。一入水中,他才松了口气,那把剑实在太可怕了,胸前的伤口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恢复。
就在他想要远遁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水面,“打雷了吗?”这是绒螯大王最后的念头。
原来许仙凭空画就了“五雷符”,雷霆化作龙形钻入水中,将绒螯大王击昏过去。许仙伸手将他捞起来,丢在巨鳖背上,一挥手贴上数道定身符,方才回到龙头上。
小青撅着嘴道:“不过仗着宝剑,有什么了不起的。”心中却涌动着莫名的滋味。
许仙见她气色好了许多,才放下心来。刚才没有心情,此刻才注意到,方才受那一击,让她的衣衫破碎了许多,原本的青色长裙变作短裕。虽在长袍包裹下,但她大大咧咧的,还是露出
修长的**,细腻优美的宛如象牙雕成。
小青破天荒的脸红了一下,裹了裹长袍,转过头去。白素贞白了他一眼,他也转过头去,清咳两声。
这时那黄衣道人却又升上水面,微笑拱手道:“贫道要向那位熬璃大王挑战。”丝毫不为绒螯大王被擒感到忧心,只是心中暗暗惊异追星剑的威力。如今的局势正是他算计好的,对方显然对自己这方的底细比较了解,而自己的实力在众水君中却不是最强的。那白衣女子多半不会找上自己,但为防出现意外,他还是选择第三阵出手,直指看起来最弱的熬璃。
许仙本来就打算让熬骆压阵,这种情况让熬璃避战就好了,但如何说服熬璃无疑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没等他想到主意,熬璃却先行一步踏上龙头,道:“好!”转头冲许仙眨眨眼道:“笨蛋许仙,别想把我隔过去啊!”
许仙却不由一愣,眼前的熬璃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银色的贴身鳞甲,勾勒出娇柔的身姿。乌黑的青丝却变作了银白,随风乱舞。一双亮金色的眸子闪耀着金属的光芒,头上还生着一对小小的龙角,可爱中更带着几分威武。
许仙没想到熬璃竟能识破自己的用心,在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熬璃忽然像是长大了些。少了些顽皮与娇痴,多了些英武与沉稳,竟然真有几分王者风范。而且银发金瞳的模样,更现出一种奇异的俊美。
白素贞和小青望着熬璃,也是满眼诧异。没想到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还有这样的一面。却不知熬璃的北上之旅,绝不像她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在她们离开的选段日子里,熬璃独自一人在水中战斗,她从不要属下助阵,更没有利用钱塘江的丰沛水力作为助力。反而放弃所有依仗,只以本身的力量挑战了,这一路上不知多少精怪,才来到这太湖之中。
就算这些河流中没有特别强悍的精怪,但年纪幼小又经验不足的她,有时还是难免会被伤到遍体鳞伤。但这些事,她却不曾向任何人言及,唯有以龙的骄傲面对所有磨难。在这一步步的前行之中,默默体会着父辈祖辈所走过的道路。
熬璃旋了一图,得意洋洋的道:“还不错吧!”这身软甲是用在战斗中剥落的龙鳞编缀而成。
望着那身耀眼的鳞甲,许仙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别逞强,有我们。
熬璃呲牙一笑,跃入水中,道:“大泥鳅,来吧!”
黄衣道人皱眉订正道:“是黄鳝!”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原型,没有剧毒,没有甲胄,没有利爪,浑身找不到一样可以修炼特技的地方,但这就是他的原型。相比而言,龙的角,龙的爪,龙的鳞,巨大的身形乃至那种先天的御水能力,简直算是完美生物。
龙与鳝,一个是天生的皇帝,翔于九天,游于四海。一个是天生的贫民,游于浅水,钻于污泥。但他不服,龙又如何?
熬璃转头问道:“真的是黄鳝吗?骗人的吧!”
很是无语的几人一起点头道:“真的是黄鳝。”刚才同你讲精怪信息的时候,你在脑袋放在哪里啊?
熬璃转过头去,对黄衣道人道:“来吧,大泥鳅。
黄衣道人脑袋青筋一跳,“是黄鳝。”
熬璃扬眉道:“本王喜欢这么叫,你咬我啊!”
黄衣道人心中一怒,随即警醒,怎么被这小丫头挑动了怒气,莫要乱了阵脚,阴沟里翻了船,就微笑道:“小丫头,随你怎么叫。只要你记得,贫道号称黄龙大王。”
空气中的水灵之力忽的密集起来,迅速向黄龙大王身边凝聚,这就是他的特技,“操纵水灵”,不是特技的特技。他号称黄龙大王,就是自信对于水灵之力的操纵,比之真龙,亦不逊色。
熬璃笑道:“明明是泥鳅非要往龙上说,你这叫攀龙附凤,附庸风雅,好不知羞。”手下却是同样施为,这黄龙大王实为她所遇到的第一强敌。
在熬璃与黄龙大王的干扰之下,方圆数十里的水灵之力都在不断的
涌来。
真龙与伪龙之间的决斗。
乌云如墨,雨下似泼,或有雷霆在云层中闪现,发出声声怒吼。
似龙!
借着这云,借着这雨,借着这湖,以一己之力拨动整个自然。
为龙!
第五十八章 天雷
山寺中,方丈法源今日并没有在房中坐禅,而走到屋咽,闩弟子觉远相对而坐,品茶观雨,这样的大雨让他们也感到一阵舒适。
法源忽然望向西方,目光似乎穿过了无穷的雨幕,露出思索的神
。
觉远添了新茶道:“该是那条黄鳄,这些年不见,他的御水能力又强了,黄龙大王四个字倒也不全是吹牛,当年可给我造成不少麻烦。”
法源却道:“还有一个?!”
觉远达道:“定然是那白素贞,就是弟子怕也胜不过她。”心中却感到弃些不对。白素贞的法力不止于此吧!想擒那黄鳄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需这样的阵仗。
法源道:“不必妄自菲薄,当年你斗太湖七怪的时候,可是孤身一人。”提起这些往事。他面上也露出一丝和蔼,对这弟子,他确实满意的很。特别是以一敌七的那股凶蛮劲。
谁能想到,这甚是亲切和气的觉远,当年竟然是水中一只巨妖,乃是鱼怪口中,凶狠无比,同太湖七怪打了:天三夜。差点做上太湖湖君之人。如今却在这里做一个和尚。
觉远微笑道:“是他们各怀心思,相互制肘。才让弟子有可乘之机。”当日他攻下太湖之后,一老僧找上门让他皈依我佛,他正是正在志得意满之时,如何肯依,却被那老僧一招制服,只得皈依门下。
那老僧正是法源方丈,但觉远这些年来专研佛法颇有所得,却消磨了不少戾气。而且投入佛门之后,改变了修行的法子,对于太湖也就没那么需要。更重要的是,跟随法源也开阔了眼界,眼光已不只限于太湖。或许有一日。也可像师傅那样,漫游四海,看看这天地之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太湖之上,熬璃四周蔓延着蓝色的晕光,这是水灵之力极为凝聚时的现象,足有半亩大而黄龙大王周身的晕光却还要大的多,接近一亩,只是颜色比之熬璃略浅一些。
黄龙大王不由在心中感叹,龙就是龙。但他并不担心,数量的差距足以弥补质量的不足。他们都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攻击,而是先凝聚水灵之力,比较的却是各自水灵之力的凝聚能力。
黄龙大王的质量略差,但数量远胜,凝聚水灵之力的速度也快上不
。
雨落如暴,浊浪活天,雷声轰鸣。
但水面之上却有一丝奇异的平静,仿佛在等待一场更大的风雨来临。白素贞、许仙青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默默祝福着水面上的熬璃。而在深水之中,亦有无数双眼睛,观看着、等待着!等待着这场决定太湖归属的大战决出结果。
无数信息在深水之中以隐秘的方式交流。“黄龙大王好强啊。”“那是龙吗?赢了。大王威武。”
湖中水怪忽然一散,两个。人影自水底浮了上来,却是太湖最后两位水君:一个不到一尺高的银衣小人与一个超级大胖子
银衣人对身边的胖子道:“乌狼大王,那家伙竟然隐藏实力,还留下难对付的给我们。了了此事,定要与他好瞧。”
然而那“乌狼大王”却只是鼓起大大的眼泡,望着那水面上的情景,仿佛没有听到身边银衣人的话似地。
银衣小人落个没趣,恼怒在湖水中疾速游走了几圈。快如浮光掠影
般。
然而那“胖子”始终是一言不发。
一道雷光钻出乌云,天地间为之一白,而后才传来轰隆的雷响。
黄龙大王嘴角一动,身边水灵之力的凝聚已经达到极致,足有十亩大他毫不犹豫的向前一堆,高达数丈的水墙带着吞食天地的姿态,向熬璃扑来。
然而此刻熬璃身边的水灵之力却还不过一亩,颜色却比黄龙大王的要深的多。自从达到这个程度之后,她就只是不能的使之不断凝练,却不增加其数量。
浪未至,风已达。扑面而来的劲风将熬璃的长发高高扬起。露出精致奇美的面容。
许仙心中一紧。这样的巨浪避无可避,若被击中,真和被七八层楼打在身上没有区别,就算熬璃是龙族,身体强悍,且对水灵之力有很高的抵抗能力,却无法抵抗其中最基本的“力”的拍击。
躲入水中?也不行。水灵凝聚到这种程度,实体的水反而会相互影响。除非用现在积累的水灵之力进行防御或者抵抗,但这样的话,好不容易积累下的水灵之力,一下子就会被消耗的差不多,以后更是难斗!
水墙快逾奔马,且不断的融入湖水与雨水,越涌越大越涌越快,转瞬之间就离熬璃不过一丈,仿佛巨兽咬合,身在其中一种看不到边际,天地为之倾倒的错觉。
熬璃只是微微一笑,并指如刀,自下而上。轻轻一划。身边的深蓝色的水灵之力凝成一秉丈余长的巨刃,却是形状具备棱角分明,随着她的动作将水墙破开。
水墙在在她两边倾倒,激起福天的浪涛。女孩悬浮于水上。岿然
动。
许仙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白素贞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以巧破力,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不是经历过许多实战,绝对挥不出这样一“刀”熬璃。真的是长大了。
黄龙大王收起最后一丝轻视,身边的水灵之力不断化成巨大的刀枪剑戟砸向熬璃,然而熬璃每每能用比之小得多的东西将这些攻击击溃。
但许仙却皱起了眉头,这样一动不动的打“擂台战”最终吃亏的还是熬璃,她的消耗还是要比黄龙大王大的多。但在身边凝聚的水灵之力太多,行动上反而会受影响。很难快过水灵之力的攻击。
这时,砍向熬璃的一把巨大水斧,突然在空中凝结,化作一把冰斧。以水化冰。虽然耗费灵力,但水一旦凝成冰,就没那么容易被击溃,且能形成更大的伤害。
熬璃一皱眉头。在面前凝成一面冰盾。“咔吧”碎响声中,冰盾与冰斧一起碎裂。冰凌迸溅四射。熬璃却退后十几步,一道冰锋滑过娇嫩雪白的脸颊,沁出一点殷红的血珠。她身边的水灵之力登时少了许多,不足初时的一半。
黄龙大王微笑道:“果然是年纪尚经验不足,犯下这种错要将水凝成冰,就几平能够将熬璃水灵!力质量刺兑”势宗全消除,真正的以力破巧。双手一挥,无数冰箭在他身边凝成,却引而不发,任由冰矛凝聚的越来越多,可以想象,万箭齐发时的场景。
许仙几乎要喊弃战了,白素贞却握了握他的手,道:“再等等。”但她的手亦有些颤抖。
“嗖嗖嗖”的破空声中,冰蓝色的箭雨洪流,击碎了遮蔽的雨幕,涌向熬璃。熬璃猛地一踏水面,冲天而起。
箭流自她足下穿过,然而黄龙大王不断的制造新的冰箭,追随着她的身影,攒射不停。箭流每每要触碰到她,她却凭着极快的速度硬是拉开分毫的距离,只因身边的水灵之力减少到能够轻松控制的时候,不但不会影响速度,反而会增加速度。
熬璃飞上高空。冰箭无力触及那样的高度,纷纷坠入湖水中。
她飞到黄龙大王头顶,亦做出许多武器,自上而下攻击黄龙大王。
黄龙大王冷笑道:“想跑吗?”亦随之飞向空中。虽然身边的水灵之力还有些迟滞。但此时他已是胜券在握,自然要乘胜追击。
黄龙大王追击着熬璃不断升空,熬璃却用仅存的水灵之力,慢慢凝聚出一颗巨大的水球。
许仙不禁微笑。熬璃还是孩子气,只要把这个丢出去,一定能击中黄龙大王,算走出一口气。但实际作用,就不用奢望了。
熬璃只手托起水球,微微一笑,猛地向黄龙大王砸去。水泡做的极大,速度却又极快。黄龙大王心中恼怒,却干脆不闪不避,架起一面冰盾硬顶上去。
水球毫无悬念的击中黄龙大王,熬璃忽然道:“冰!”水球迅速冻结将黄龙大王冰封在其中。包含着她剩余的全部水灵之力的水球,竟还有这个,后招。但哪怕冰住了黄龙大王,也只是短时间内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然而熬璃面目肃然,一手忽然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指。“天!”云层中雷霆猛地一闪。“雷!”往下面的冰球上一引。“殛”。
黄龙大王心中警兆大生,全力出手之下只用三息就破开了冰封,然而三息时间已经足够熬璃做好所有的准备,当黄龙大王破冰成功想要闪避的时候,却忘了世上有一个比喻叫做迅若雷霆,那是超过了反应能力的速度。
一道炽白色的雷光贯穿天地,虽谈不上任冉形状。却远比许仙的雷龙要粗的多,这是自然界本身的力量,本就超越了世上一切修行者。
黄龙大王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发出一声奇异的带着颤鸣的嘶吼,浑身焦黑从天上落下来,“扑通”一声落在湖水中。
这一招乃是龙族秘法,需要凑够了诸多条件才能发出的“天雷殛。”但即使这样。熬璃发出这一击,亦觉得浑身安软,疲惫不堪,甚至无法继续飞在空中,就和黄龙夫王一样向湖中落去。
许仙忙个上前将她接住,只觉得轻盈如羽,使人不能置信方才那样一击是她所发。
熬璃笑道:“厉害吧!”连笑声中也多了柔弱的味道。发柜与眼眸又恢复了平日的乌黑。
许仙也不能不说一声,“厉鲁极了!”这一招的威力实在是太霸道了,与之相比,五雷符就如同小孩子的把戏。
白素贞与小青也是交口称赞小青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样话,就只有自己败了。连熬璃都胜了。内丹确实消化了。道行确实提高了,但突飞猛进所带了的种种弊端,却不会随之消失。
许仙笑道:“这样的话,我们必胜无疑。”只要白素贞再胜过一场,就大局已定了。
深水中,被这一击所震慑水怪们,这时才反应过来。
“大王死了!怎么可能打得过龙。啊。大王没死,大王没死!”
湖面上一阵波涛。黄龙大王满身焦黑的站在水面上,身子有些摇晃,一双眼睛红的吓人,直盯着熬璃,嘶哑着嗓子道:“我还没输!”暴雨分散了电流。而他本身还余下不少水灵之力亦抵御了不少雷霆之力,一下子被消耗殆尽。再凭着本身强悍的肉身,才将将抵御过去。
然而熬璃已经疲惫不堪,随时想要睡过去的样子,确实无法再战,只能认输。嘟囔道:“这样都劈不死你。”
黄龙大王道:“你是算计好的吗?”
熬璃得意道:“那当然了,不把你骗到空中冻住,怎么雷死你。”却对许仙轻声道:“我气他呢!”她这圈套完全是临时起意,甚至根本算不上圈套,正因为如此,才不容易防备。
黄龙大王猛的呕出一口鲜血,他自负多谋,没想到竟被一个小丫头给设计了。“好。你好!”
这时,白素贞道:“你去将那个蟒刀大王叫来。”
稣刀大王,原型是一条刀鱼,体型很但速度极快,身如利刃,无坚不摧。其身体就如飞剑一般。刺客一般的角色,极难对付。
一道银光乍现,蟒刀大王自水中跃出,指着白素贞道:“就是你吗?可敢到水中与我一战。”
白素贞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投入水中。骄刀大王化作一道银光疾速在她身边,在水中的速度比在空中的速度还有快上几分,想要攻击白素贞,却寻不到她的踪迹,水中弥漫着白色的氤氲之气。
蟒刀大王拼命游动,想要脱出这片雾气,却觉得身体越来越迟滞。终于,一只素手自雾气中伸出,将他牢牢握住,带离了湖水。
稣刀大王还没季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许仙连贴了一打定身符,丢在鳖背上。实力的差距达到这种程度,任何的特技能力。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