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我要保护他
一切发生的非常之快，刹那之间，澎湃奔流的圣光力量就充溢了宽阔的指挥中枢，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但这里的人并不是寻常的凡俗，他们是光明教廷最精锐最强大的一支力量，在意外爆发之初，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能力，在光能汹涌的刹那，一道道浓郁灿烂的圣光此起彼伏地咆哮升起，与奔流而来的圣光力量狠狠地撞在一处，在光之海洋中掀起了暴风般的狂潮。
然而大天使号的中枢系统越发炽烈地轰鸣起来，源源不绝的圣光能量愈见强盛，顷刻之间就压住了大红衣主教们的反抗，将他们宣泄而出的圣力牢牢地压制起来。
当大红衣主教们陷入劣势之势，一股温和却浑厚的圣力缓缓升起，这股力量并不凌厉，但足够强大，厚重地足以承受一切，又似乎能堂堂正正地压倒一切阻碍，带领人们走向胜利……于是大红衣主教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们知道，一位伟大的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来自教皇圣座的传奇圣力照耀着每一位圣职者的身躯，从大红衣主教到圣骑士，将他们的圣力波动连在一起，汇聚成一片牢不可破的领域，将所有人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对！教皇的眉头突然皱起，他想起姬莉和西格玛走在后面，他们刚刚才来到门前，所以……
下一刻，令圣职者们眉头紧锁的幽冥厉啸宣泄而出，昏黄的色彩猛然爆发，似乎有一条连接幽冥的黑色洪流滔滔而来，强大无匹的负能量席卷咆哮。与奔流而来的光能针锋相对地碰撞——光明可以驱散黑暗，正如水可以浇灭火焰，但如果后者足够强大，那情况就会反过来！就像现在，这将圣域级别的大红衣主教压制的源源不断的光能。竟然在这一片嘶吼着的冥界力量面前节节败退！
大主教们惊讶地转过头去——圣座与他们联手布下了一道圣辉领域，虽然这禁锢尚未完全破除，但些许的身体移动已经不受限制。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令人印象深刻、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的场面。
那名来自死亡国度的年轻人被滔滔不绝的死气所环绕，将他缓缓托起，昏黄的色彩凝聚成搅动死亡的翅翼在他背后缓缓拍动。每一次扇动都会掠起一片浓厚的黑暗，驱散试图逼近的圣光……他的眼中亮起蓝色的光芒，永恒而宁静，宛如死亡的终极。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死亡国度向外界宣称的、这个年轻人的称号。
死亡之翼。
那对死亡的翅翼搅动浓厚的死亡之云，从两翼护住了他面前的人。
挡在他前面的正是姬莉，少女的圣武具展开防御形态，全身上下装甲上的圣纹都亮起璀璨的光，昭示着这台圣武具的力量已经被催发到了极致……虽然被圣光所禁锢，但骑士少女依然坚定而缓慢地出剑，腰间的重剑被缓缓拔出，一颗颗光之粒子在剑刃上汇聚。为这柄重剑增添各种各样的附加属性，圣骑士向引发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亮剑。
西格玛与姬莉，阿特拉斯与云中城各自令人称道的年轻人。也许是死亡和光明国度未来的领袖……在意外发生之际，在主教们的思维里本该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默契，圣骑士第一时间挡在了死灵法师身前，死灵法师也放心地展开法域，缓缓升空，宣泄出恐怖的亡灵死气。驱散着试图禁锢一切的圣光。
男孩儿和女孩儿，死灵法师与圣骑士。死亡的盟友和光明的传播者，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都有着深深的信任。所以在第一时间里居然可以如此默契地面对强敌……宣泄死亡的死灵法师，缓缓出剑的圣骑士，他们并肩作战，光明与黑暗在这一刻竟然如此融洽，驱使着本该针锋相对的两种力量的两个人，如今却站在了一起。
她以光辉为剑，神圣而美丽，守护众生，他以死亡为镰，高贵又森然，执掌生死。
大红衣们的心中，几乎不约而同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这就是未来的传奇们。
然后他们听到了西格玛的冷笑声：“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听了这话之后，大红衣主教们的脸色狂变——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圣辉爆发，到主教们本能防御，再是圣座出手相助，以及西格玛爆发出令人瞩目的力量……老人们这才发现，他们忘记了一个人，或者说他们身为圣职者的内心不愿意让他们有这样的猜测——同为传奇强者的克雷芒大裁决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动静！
再加上大天使号的启动规则，以及意外启动的状态……
教皇虽然也惊讶于这种意外，但他显然已经反应了过来，毕竟执掌教廷，才智卓绝，略一思量，立刻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长叹一声：“赛诺留斯……”
启动大天使号需要至少两名传奇领袖的权限，克雷芒插入钥匙后就能唤醒这艘战舰，并调动这座超级空中要塞的雄浑能量禁锢住众人……其中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教廷的第三位传奇领袖、统率灰衣修士的赛诺留斯早已秘密进入这里，插入了自己的钥匙，甚至对大天使号的某些功能机制进行了改造……
“但是……”他将疑惑又伤感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老友，“理由呢？”
主教们和圣骑士们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纷纷回过头来，望着站在中枢指挥台上、面无表情的大裁决长，纷纷喊道：“克雷芒冕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艘大天使号是天堂的馈赠，在技术和工艺方面，天使们没有藏私，这艘战舰是教廷最后的武力倚仗。除了有恐怖至极的破坏力和许多匪夷所思的神奇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它有着强劲到恐怖的动力系统，使用方舟反应堆的大天使号所能提供的光能，甚至连传奇强者望尘莫及。”大裁决长涩声道，“所以。各位正在与一艘超级战舰的能量系统对抗……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一位大红衣主教大声质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做我必须去做的事情……”克雷芒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这反而令他的语调听起来较为奇怪，大裁决长缓缓道，“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事情，猜疑和不信任的种子已经种下，但我别无选择……诸位。我将放松圣光壁垒的能量钳制，给你们一分钟，让你们完成你们所能做到的最完善的圣光防御……然后我们再开诚布公地谈谈。”
“但不要试图做出什么攻击或者逃跑的行为……否则必要有人血溅此地，我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请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和意志。”克雷芒缓缓道。“事实上你们已经看到了我的诚意……诸位都知道我的本事，刚刚你们在被禁锢时如果我出手杀人，现在还能站起来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话音刚落，空气中浓厚的圣光果然如潮水般散去，但自始至终，澎湃夺目的圣辉环绕在教皇身边，牢牢地禁锢着传奇强者的身躯。
但教皇既没有怒斥克雷芒。也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圣座似乎猜到了大裁决长的目的，眼中的伤感渐渐被震惊所取代：“你……”
听了克雷芒的话之后。大红衣主教们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教皇……大裁决长莫名其妙的行为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们需要一个明智且令人信服的领袖做出决定。
然后他们发现了圣座如今的状态。
一位大红衣主教大声道：“克雷芒！放开陛下！”
“我拒绝，因为我的目标就是他……换言之，我想请圣座留在大天使号内，直到我们找出毁灭之光。或者无能为力、只能撤出云中城时。”大裁决长平静道，“你们可以将这看做政变或者软禁……这是事实。”
“克雷芒！”一名大红衣主教再也无法忍受大裁决长的文字游戏。他大声呵斥道，“不管你的理由和动机是什么。今天你的行为涉嫌攻击圣座与红衣主教团，你曾经发誓要守护教廷，你背弃了你的誓言，这是渎职和背叛！”
“在一切结束之后，我将祈求你们的宽恕或者惩罚，但是现在，我请求你们的帮助，并否认你的指控。”大裁决长打断了主教的呵斥，他无惧无畏地直视着每一个神情复杂的大红衣，宛如直面牺牲的圣徒，“教廷的律令和圣职者的信条是为了守护这座教堂和每一位善良的生灵，所以我请求你们基于这种精神，打破一条常规的律例，将仁爱宽和的目光望向我们一直所忽略的领袖。”
他将目光望向了人群中央的圣座，愧疚的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温暖，自上任之初就被黑暗世界甚至圣职者们视如血手屠夫的大裁决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迄今为止的这一生，他只有一个朋友，但这已然足够。
他平静道：“我们的教皇，他已经决意自我牺牲，但我决不允许。这神圣荣耀的冠冕只有他才能佩戴，因为教皇是奔波于两个世界的人，既要在现实的世界中守护和指引他的子民，也要在神圣的境界中寻求永恒的不朽，只有他才能带领教廷前进，永远都是。”
“而我……”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心只属于这里，这个丑陋残酷的世界才是我战斗的地方，我每天与世界的黑暗还有内心的黑暗争斗，为的是能让其他人在纯净的神性世界中寻求心灵的升华和圣光的救赎，我就是干这个的……一直都是。”
“保护教廷是我的使命。”
“而教廷的组成不仅仅是由石料和木材修建而成的建筑，也不仅仅是遍布诺伦的亿万信徒，不仅仅是眼前的诸位，也不仅仅是全城的圣职者们……坚固恢弘的圣城，遍布诺伦的大小教堂，每一位虔诚的信徒，每一位忠于职守的圣职者。以及……理所当然的，包括守护这间教堂、带领我们前进的教皇。”
他再次望向了自己的挚友，平静道：“作为大裁决长，我发誓要保护我的教皇，作为他的朋友。我要保护他的名誉和生命，这就是我的动机和目的。”
“让教皇留在这里……由我来发号施令、负责找出毁灭之光。”
“我将准备疏散民众，将他们安全撤离，不至于遭受危险。”
“我将准备撤退方案，令圣职者们离开荣耀的圣城。”
“我将向死亡国度求助，哪怕向法师求援会招致抨击和指责。”
“我将说明真相……无论是列国还是信徒。都有权利知道的真相。”
“就让我来面对一切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稳妥的方案和应对，不会让教皇的名声蒙羞。”他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扭曲、但足够真诚的笑容，“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审判官，名声对我来说毫无作用，我这样的人更没有资格执掌教廷……自始至终。只有这个人可以引领教廷前进，哪怕这次浩劫过后，云中城只剩下废墟，他也能率领我们继续前进……”
教皇摇着头：“不……克雷芒，这不公平，这是我的职责……”
“但我不同意，老家伙。”大裁决长笑道，“从小到大。被你坑了这么多次，你也被我算计一下吧……”
一位大红衣主教迟疑道：“你怎么令信徒和圣职者接受你的发号施令？他们会疑惑圣座在哪里的。”
“只需要对外宣称……”大裁决长胸有成竹道，“教皇陛下被卑劣的圣殿门徒阴谋行刺。为了保护云中城而受伤严重，由我来代替教皇行使职责……”
那位大红衣怒道：“你要站在教皇的御座前，向整个云中城的信徒说谎吗？”
“当然！如果这么做能够保护教皇的话！”大裁决长寸步不让地回吼道。
片刻之后，他平静了心情，望着每一位大红衣主教，重复道：“诸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形势很危急。我们不仅要保护云中城，也要保护我们的教皇……所以我向你们祈求。祈求你们能够暂时抛却心中的不快和教廷的律令，与我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同时我会向你们承诺，在一切结束之后，为这次逼迫你们的行为，给予一个令你们满意的答案。”
大红衣主教们面面相觑，大裁决长今天的行为出乎他们意料之外，这看似诚恳的理由和说辞并没有完全说服他们……但老人们也无法想象大裁决长这么做是别有用心。
“如果实在无法接受我的行为……我也可以理解，这是我的使命，即使我孤身一人，也要把它完成。”老人平静道，“但保密起见，请不赞同我的行为的主教，与教皇一起，在大天使号中待一段时间，这里有足够的饮食和清水，以及书籍，我绝不会为难你们。”
“请你们慎重思考……我先解决另外的事情。”说完，大裁决长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看向了一直神情复杂微妙的西格玛。
“怎么……”西格玛脸色微变，冷笑道，“要解决上次未完的恩怨吗？”
大裁决长微微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克雷芒向西格玛屈膝跪下。
死灵法师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然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神色复杂地望着面容平静的大裁决长，涩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西格玛-华盛顿，阿特拉斯的死亡之翼，我知道你心中对我充满了成见和厌恶，老实说，我同样如此。”老人的脸上看不见屈辱，只是平静中流露出了一点点哀求，他缓缓道，“但此时我请求你，暂时舍弃心中敌对的情绪，像帮助圣座一样帮助我……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教廷、云中城以及圣座的荣誉和生命。”
死灵法师望着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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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另外……e3什么的还是很赞的！炸逼编队上路捞船不要太爽啊！哦……不对，串台了，所以说e3还是很赞的！尤其是《辐射4》！果然这七年的等待不是白费的，b社这份答卷还是很令人满意的……尤其是更加自由的定制化功能，光看原版都这么引人入胜，我无法想象这种屌炸天的自由度在无数mod的支撑下到底会变得多么丧心病狂……啊啊，还有《黑色行动3》啊，我说动视还不肯放过梅森家族和雷泽诺夫吗？都过了一百多年了耶，哦哦哦哦哦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全面战争：战锤》啊！waaaaaaaaagh！嗯……所以说，明明很完美嘛，为什么隔壁的七娘如此痛心疾首？什么？因为任天堂？咦，任天堂有新游戏参展吗？显然没有吧（死人脸），e3明明这么精彩，七娘为什么会抓狂呢？嗯……我想，这就是硬核玩家与死宅萌豚的区别吧（臭不要脸）。(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到底是不是叛徒？
空旷的指挥室中，大红衣们木然而立。
良久，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克雷芒……你把我们置于两难的境地。”
“我说过……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祈求你们的宽恕或者惩罚。”大裁决长涩声道，“但是现在……我绝不会后退一步，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主教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面临着如此两难的选择——遵循教廷的律令，他们应该斥责克雷芒的叛逆之举，并尽全力将他拿下，但后果胜负着实难料，但如果暂时抛却心中的陈规，相助大裁决长的计划，他们就有机会守护住圣座的名誉甚至生命……
一直不曾言语的教皇突然长叹一声：“以教皇的名义……暂时任命克雷芒修士为代理教皇，应对如今的危机形式，诸位身为枢机院的大红衣主教，当用心辅佐代理教皇，与他一起战胜圣殿的阴谋，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不必顾虑我……”
大红衣主教们惊讶地望着圣座，但他们看起来确实松了口气……但很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这些感情，他们的声音有些哽咽，激动道：“圣座……”
教皇之所以会做出如此抉择，只是避免让主教们为难……虽然这位执掌云中城的传奇强者清楚地明白，做出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代表着在这场近似政变的意外中圣座的彻底认输……主要的问题不在这里，关键是，在这场危机中，注定有一个人要牺牲。不是教皇，就是大裁决长，克雷芒阁下为了自己的挚友做出了这样的抉择，而教皇明明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但他更不想看到大红衣主教们因这两难的抉择而种下分裂和内疚的祸根。从而使教廷的力量受到更严重的损害。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命令。”教皇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数十年的执政生涯中的所有疲倦一起涌了上来，老人用苍凉的声音道，“克雷芒的说辞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并无确切的真凭实据，换言之。他今日的行为依然对教廷的安危构成了潜在的威胁，如果他别有用心，那此事的后续发展将不堪设想，所以……你们要肩负起监察和审视的重责！”
大红衣主教们纷纷望向面无表情的大裁决长。
克雷芒面容肃然：“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教廷。愿向父神起誓，如果我有虚假的私心，那就让恢弘的圣光湮灭我的身体，撕裂我的灵魂。”
圣座缓缓道：“你们都听见了。”
主教团中的黑衣修士们犹豫了片刻，率先低下了头：“向您致敬，代理教皇。”
然后一位位红衣主教在犹豫中选择了顺从：“向您致敬，代理教皇。”
大裁决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他慢慢向着教皇的方向。弯下了腰：“谢陛下。”
教皇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看着这一切的人，眼中都莫名有些酸涩……他们觉得。也许这两位传奇强者绵延数十年的友谊，在今日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们的关系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当年……一道深深的鸿沟已经出现。
“那么，诸位，我们该离开了，愿意留在这里陪伴教皇陛下的，可以留在这里。”克雷芒直起身后。片刻之间，冷静和淡漠已经回到了他的脸上。仿佛刚刚些许的真情流露只是幻觉，代理教皇平静道。“大天使号将成为软禁教皇陛下的囚笼，以圣光护盾完全封闭，但任何人想要探望圣座，我都不会阻拦。我不会威胁你们，也不会控制你们，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以同样的目的走出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遵从内心的选择，做出相应的判断。”
“现在，让我们去完成第一件事情……将门外的四位守护圣骑士、教皇宫的内侍官们以及卫戍部队……将他们带到教皇陛下这里，请圣座说服他们。”克雷芒望向了教皇陛下，毫无诚意地点头道，“拜托你了，圣座。”
教皇背对着他的身影晃动了一下，随后，老人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响了起来：“滚你妈的……这个世界上哪有被政变者说服忠臣投降的事情！”
大多数未曾了解到圣座真实秉性的主教们被这一声咒骂雷得不轻，但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滚你妈的”，大裁决长紧绷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有些事情……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法被斩断吧。
他轻声一笑：“因为，我们是教廷，我们是圣职者啊……我们与世俗的王国，是不同的。”
说完，大裁决长转身离去，大红衣主教们迟疑了一下，向圣座行礼之后，也沉默地离开，行色匆匆，失去了从容的模样，仿佛这里是恐怖的地狱，片刻也不想多呆。
他们余生都无法忘记这里，无法忘记这件事情吧。
克雷芒经过门口时停了下来，西格玛站在这里，将神色复杂的姬莉挡在了身后，毫不犹豫道：“记住你所承诺的事情……另外，离开吧，我有话要对圣座说。”
“放心好了，我不会动妮娜和另一个女人的，这是代理教皇的承诺。”
“我不信任这个承诺，但我相信你不会去做。”即使面对着教廷的传奇强者，西格玛也丝毫不落下风，他冷冷道，“我会立刻写信告知阿特拉斯，如果我死在了云中城，那么凶手一定是你……虽说死掉的我对于阿特拉斯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但这依然是一个很好的介入此事的理由，对吗？况且……我的命硬着呢。”
他微微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残忍冰冷的光，轻声道：“我会紧紧盯着你的……代理教皇陛下，假如你别有用心。假如你不怀好意，假如你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假如你的目的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无私与神圣，假如你和圣殿门徒们一样，是那种打着光明的旗号做着令人恶心的事情的虚伪者。那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要小看我，也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这话已经相当于撕下了伪装，将所有人心中的那点不愿说出来的疑惑和猜测完全讲了出来，但克雷芒依然不为所动，缓缓道：“希望你在与我们合作时，不会让心中的偏见影响到自己的理智……至于我的目的是什么。时光会证明一切的。”
说完，代理教皇翩然而去……大红衣主教们也跟着他离去，然后是七位圣骑士，也在教皇的示意下面色凝重地离开。
转眼的时间，这宽阔的指挥室里只剩下了三人。
教皇转过身来。看了西格玛和姬莉一眼，抬起手来，手中亮起一道璀璨的圣光。
“等等……还是我来吧。”西格玛摇摇头，“只有至少两名领袖插入钥匙，才能启动大天使号——克雷芒之所以能启动并操纵它，应该与那位名为赛诺留斯的灰衣修士领袖有关吧。他一定说服了另外一位传奇，甚至得到了他的帮助……以那位灰衣修士阁下所拥有的技术力量和圣光造诣，你的隔音结界有没有用处。还是两说呢。”
滔滔不绝的冥河呼啸而来，死气瞬间席卷，汇聚成一道防护罩。将三人包裹起来。
在由亡灵死气构成的隔音结界中，三人大眼瞪小眼，木然对视着。
然后，西格玛开始爆笑起来。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灵法师幸灾乐祸地狂笑着。笑到飙泪，笑到直不起腰。扶着姬莉肩部的重装护肩，指着教皇道。“真特么是一场好戏啊！居……居然是政变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跌宕起伏且不走寻常路的政变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吵死了！”姬莉一声暴喝，穿着这身圣武具的她，无论是力气还是脾气似乎都爆了不少……直接一把拎住西格玛的衣领，将死灵法师横着丢了出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说这些！这么想要吐槽，这么想要笑的话，刚刚为什么不笑！还有最后你放什么狠话！刚刚还不是被大裁决长吓尿了！看到他跪在你面前差点都吓傻了吧！”
“那时他在盯着我哟！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哟！那双眼睛透着‘老子连对你下跪都不在乎了你以为我会害怕做别的事情吗’的意思啊！他在威胁我哦！”西格玛挥舞着手臂，口沫横飞，“还说我，你不是也被镇住了吗？被大裁决长看起来非常有义气的行动镇住了吗？还有，你刚刚差点哭了吧！差点就哭出来了吧！被感动了吧！腐女之魂被戳中了吧！被这对老基友的惊天基情给打动了吧！心中已经在构思小黄本了吧！”
姬莉的俏脸涨得通红：“才……才没有呢！我才没有那么龌龊呢！圣座和大裁决长间的友谊是多么得纯洁！多么得坚不可摧！多么得令人赞叹！他们都愿意为了彼此而牺牲……”
“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西格玛咆哮道，“那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两位啊。”教皇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也稍微顾及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吧，我可是在你们旁边哦，一位刚刚被政变、被抛弃的可怜老人哦，不安慰他一下也就罢了，在这个时候还要讨论爱情和基情什么的小八卦，实在是往老人家我的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太过分了……”
西格玛面色肃然地点点头，突然问道：“姬莉……你说克雷芒的这种行为，算不算监禁play？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所以将他秘密地关起来，然后……”
……停止往我伤口上撒盐了！然后这个混蛋就开始泼硫酸了！然后开始泼硫酸了！
“总之……”教皇叹了口气，露出了苦笑，“真是太丢脸了，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你见笑了，西格玛，我这个教皇实在太可悲了……”
“圣座！”姬莉激动地反驳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大家对您的尊敬和爱戴吧！因为不想失去您，甚至不想让您的名誉受损，所以大裁决长不惜牺牲自己，所以主教们不惜违反心中的原则和教廷的律令……”
“傻姑娘啊……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圣座才会觉得可悲呢。”西格玛摇头道，“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软弱和无力，才会令大家做出如此的抉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甚至不敢去推测挚友的说辞是真是假……”
“正是如此……”圣座的面容充满了疲倦和伤感，苦涩道，“我的灵魂仿佛一分为二，充满光明与神性的那一半灵魂说，克雷芒是你的挚友，他为你牺牲，你应该心怀感激，并回应他们的期待……但我另一半灵魂告诉我，此事疑点太多，且事关重大，我不该去轻信，毕竟克雷芒已经通过这件事情在事实上掌握了云中城，如果他别有目的，那我们将毫无反抗之力……多么可悲啊，我居然要去怀疑我的挚友，怀疑他的动机是否纯粹……”
姬莉睁大了眼睛：“您是说……”
她猜测了一下，但不敢去想那个恐怖可能性所引发的后果，少女用力地摇头道：“不不不，这种推测太过荒谬了，大裁决长是忠于教廷的传奇，他的圣光辉芒坚如磐石，足以照亮夜空，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保护教廷和您，况且……如果他真的别有用心，那在刚刚，他就能轻易杀死几乎所有人，然后一步步将教廷重创，最后毁灭云中城……”
“不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有更大的图谋……”西格玛神色复杂地摇头，随即，死灵法师脸上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不知是在嘲弄自己，还是在嘲弄克雷芒，“唉……我们这些心理阴暗的家伙，如果大裁决长真的是别无二心，那他也太过可怜了，因为他在做出了如此牺牲后，居然还要被他所保护的人怀疑。”
“所以……我是可悲的。”教皇脸上浮现了伤感之色，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但我的职责告诉我，我必须去怀疑……西格玛，大红衣主教们并不能承担如此重任，所以……”
“我明白。”西格玛正色道，“姬莉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做不来的事情，就由我来代劳。”
说完，他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于是，代理教皇阁下，我们的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你到底是不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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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有朋友提到索尼了！哦哦哦哦哦哦哦燃烧起来了！我跟你们讲！e3的索尼展区，我唯一在意的一款游戏就是《夏日课程》啊啊啊啊啊！诸君！这个游戏是一座里程碑啊！虚拟现实大绅士游戏的里程碑啊！墨菲斯计划什么的！3d头戴显示器！虚拟现实游戏！i社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去申请开发权限啊！快用索尼家的墨菲斯做人工少女4啊！果然对于虚拟现实游戏和相关设备，比起洋鬼子来，还是要相信小日本的节操和绅士度与和我们接近的审美啊！（喂你不是自称硬核玩家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重要的棋子
这也许是一场令列国政客和历史学家们都大跌眼镜的政变吧……
完全没有一点政变的样子，没有冲突，没有流血，甚至居然没有失败者。。 更新好快。
大裁决长带着主教团离开密室回到教皇宫之后，向留守的教皇内‘侍’官和近卫们说明了情况，并建议他们去大天使号，向教皇亲自确认前因后果……而教廷各大圣部的领袖也接到了教皇宫的传讯，大红衣们靠着自己的影响力说服着不明真相的圣职者们，再加上圣座本人的证明，短短半天之间，整个教廷的领导阶层已经默认了克雷芒暂代教皇之职的事实，并表示愿意服从代理教皇的命令，从圣殿的威胁下守护教廷的安全。
但是……表面平静的云中城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暗流，任何人都无法得知。
尤其是中下层的圣职者和普通的信徒们……他们甚至不知道，坐在云中城教皇办公室中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大家所敬爱的教皇陛下。
“好陌生啊……”姬莉面无表情地坐在教皇宫的祷言厅中，望着四周熟悉的布局，前几天她还与圣座和西格玛在这里用餐，第一次见面的西格玛与教皇陛下居然很谈得来，并且很默契地开始联手捉‘弄’她，也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少‘女’娇羞愤怒的回击……但现在，陛下被困在教皇宫底部的大天使号上，而西格玛……依然在不断捉‘弄’她。
“哎呀……好担心啊好担心……”死灵法师在圣座的书架上‘乱’翻，边说边念叨着，“假如那位赛诺留斯冕下是圣殿的‘奸’细怎么办？假如他已经偷偷地把毁灭之光装到了大天使号上怎么办？或者干脆把大天使号那个很**的引擎改装成了炸弹，那被困在里面的教皇冕下无论如何都会当场死球的，噫吁嚱……惨惨惨。”
姬莉的脑‘门’绽放出了一道青筋，然而圣骑士闭着眼睛，不去回话。
“情况再糟糕一点的话，假如克雷芒和赛诺留斯这两位传奇都是圣殿的‘奸’细……好吧好吧，我承认这种几率少之又少，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混’得未免太惨了点……”西格玛‘摸’着下巴道，“但克雷芒是‘奸’细的可能‘性’仍未排除……我跟你讲，如果我是他，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捞取政治资本，在民众面前大大地‘露’脸，展示出远超圣座的执政能力与危机应对能力，然后利用职务之便改造云中城的地下卫生系统，把毁灭之光偷偷放在中枢位置引爆，利用山体内向力与气压炸出来一个硕大的翔喷泉……”
刚刚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西格玛高论的姬莉发现此獠仍然贼心不死，又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椅子整个抡了过去：“别把所有人想得像你一样恶趣味啊你这个‘混’蛋死灵法师！”
“这就对了，姬莉，你是个大姑娘家，应该活泼一点。”西格玛躲过了椅子的袭击，又从书架上取出了几本书，快速地翻阅查找，最后拿到了一本封面为绿‘色’的书籍，然后神‘色’一动，“艹……是不是越老的货越喜欢嫩的？这又是一本萝莉本子，咦，这是那位苍茫之月的经典代表作啊，而且是超级典藏版，全大陆只发售一百九十九套的那种，就是画了那个‘精’灵萝莉岛的变态……圣座居然还有这种收藏？看不出来啊。”
“都……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翻圣座的东西？而且这样很没有礼貌啊！”姬莉皱起眉头，小声埋怨道，然后挪动脚步，向西格玛的方向走去，行走之间悄然踮起脚尖，眼睛向死灵法师的手中瞄去，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中隐约透着“哇那种珍藏版我都没瞧过果然好想看啊”的表情。
西格玛骤然回头，眉宇之间浮现了一丝贱笑：“想看吗？”
“……哼！完全不想！”姬莉用力地将头扭到一边，大声道，“快把书放下！你到这里来难道只是在做这种蠢事吗？别忘了，你已经答应大裁决长和圣座……”
“……我只是想说，姬莉小姐，就算你想看，也是看不到的。”西格玛笑眯眯地将书翻了过来，将内容朝向圣骑士，傲然一笑，“你脑壳坏掉了，就圣座那种需要外出打工买零食的穷鬼，怎么买得起那种传奇级的典藏萝莉本！那玩意在黑市拍卖的价格至少一百金币起步啊！真正的有价无市又超值，你以为这是‘交’上六十八枚铜基巴买个价值不到四十铜基巴、只有一根指头长的船模型就会免费赠送的写作赠送读作卖船的很容易捞到的潜艇吗？”
“……”姬莉的脸顿时一黑，少‘女’仔细一看，西格玛手中拿的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讲述天使的书籍而已……大概是一位著名的天使学家的著作，而圣座看起来对这本书也很感兴趣，至少翻到的那一页，还有教皇的注解，大概是在介绍高阶天堂的圣辉战舰……
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格玛刚刚耍了她一道！
“……‘混’蛋！”少‘女’嘴中蹦出来这个词后，张牙舞爪地向死灵法师冲来，两人不出意外地扭打在一起，但年轻男‘女’身体‘交’错的瞬间，西格玛戏谑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右手微微一动，手上佩戴的空间戒指骤然闪过一道微光，将这本书收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西格玛的动作非常快，看起来似乎经常做这种事情，以致熟练度早已爆表……随即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戏谑，配合着姬莉的动作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圣骑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女’孩儿迅速出手，轻轻地一拉西格玛身后的哗哗掉落，随即姬莉顺手一抄，将一本封面同样为绿‘色’的书籍拿到了手中，然后糊向了死灵法师的面‘门’——啪的一声响，西格玛就被盖了一锅。
“我靠你玩‘阴’的！”死灵法师大喊道，“小心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下一瞬间，有人推‘门’而入，克雷芒冷冷地望向双手已经亮起红蓝两团幽然光焰的西格玛，以及拽拳‘欲’打的姬莉，“两位，虽然我只是代理教皇，虽然你们也知道这个职务是怎么来的……虽然我现在的头衔无法给我带来一丝神圣合法的地位，但我依然想请你们尊敬这座宫殿这个祷言厅，这里是历代教皇祈祷和学习的地方。”
西格玛很快立正，将双手往背后一拢，熄灭了双手的两团不同颜‘色’的火焰，一本正经道：“‘代理’教皇陛下，我只是想向姬莉演示火球术的两种用法而已。”
他将“代理”两个字咬得很重，特别突出强调这个前缀，显然是在找茬。
姬莉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赧然，不过黄段子圣骑士与西格玛‘混’了这么久，脸皮早已今非昔比，她眨了眨眼睛，也不解释自己刚刚举起拳头是要揍谁，手中厚重的书籍是要拍谁，少‘女’将这本书捧在‘胸’前，像风华正茂的‘女’学生一样，纯洁地笑道：“教皇陛下好！”
克雷芒显然不吃这一套，代理教皇将审视的目光望向姬莉手中的那本绿‘色’封面的书刊，然后看了看散落一地的书本，皱眉道：“那是什么？”
“这个啊！”西格玛一把将姬莉手中的绿皮书拿过来，正‘色’道，“此乃夏目友人帐，记载了无数神兽、恶魔、龙、‘精’灵与变态的名字，据说如果持有这本书的话，你可以命令书中记载着名字的所有生灵，让他们做任何事情，包括一些羞羞的变态play……”
“还有这个……”死灵法师又从地上捡出来一本紫皮书，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此乃**，‘阴’毒之极，强大至极，你看谁不爽，就在这上面写上他的死法和日期以及地址，当者立毙，除了主角果实能力者与终极反派果实能力者之外，绝无幸免之理，有道是死神让你三更死，你丫就得三更死……”
“以及……”西格玛在克雷芒漠然的视线中翻来找去，最终又找到一本蓝皮书，死灵法师高高举起，“这个是杀人书！叠法强用的！好吧……你一定想知道法强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这都是我瞎编的，我特么编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死灵法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手中的蓝皮书道：“错了！这个是回城书！能装二十个回程卷轴的那种！二十个！”
“……西格玛先生。”代理教皇陛下的眼神越来越冷，“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
“……这是当然的了！”死灵法师将这紫、蓝、绿三本书拿到一起，又不知道从哪里‘抽’来一条皮带，将三本书捆了起来，最后高高举起，“将这三本魔法书融合在一起，就会得到这承载着无数魔法师爱与梦想的终极宝物，它包罗万象，它资源丰富，它蕴含着无限可能‘性’，它的名字就是……rar压缩文件之书！”
姬莉拍着小手，在一旁惊讶又高兴地欢呼道：“噢噢噢噢，好厉害哦！”
……老实说，这场面真是欠打极了。
代理教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伸手一招，那rar之书脱手而出，落入了克雷芒的手中，他随手翻阅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重重地将书摔到地上，怒哼道：“西格玛先生，我不知道你在秘密策划着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我对你所有的容忍和妥协都建立在你肯帮助教廷、并能贡献出一定的价值的基础上……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死死地盯着西格玛，眼中闪过森然‘阴’冷的杀机：“否则我向你保证……如果云中城无法保全，我会让你后悔的……”
西格玛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道：“啧啧啧……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才做了‘代理’教皇不到一天，克雷芒阁下的官威居然强了一大截。怎么样，坐在教皇办公室中，感受着这随之而来的无尽荣耀与权势，以及肩上的使命感，您有没有觉得，您才是最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样，别管什么圣座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扩散你的影响力，让圣职者们和信徒们都见识到你的执政能力和人格魅力，把圣座踢到一边，自己做教皇……”
“够了！”克雷芒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吼，西格玛清楚地听到，身边的少‘女’发出了一声宛如受惊小鹿般的悲鸣声。
代理教皇平息了‘激’烈的情绪，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西格玛，眼中杀机与怒火‘交’织，最终一切情绪敛去，他冷冷道：“你懂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去。
祷言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西格玛道：“你的‘腿’在发抖啊，姬莉。”
“……啰嗦！还不是怪你！”圣骑士似乎被吓得够呛，闻言狠狠地打了一下西格玛，“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啊！如果大裁决长是真心实意想要保护圣座，那你这话……”
“那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向他道歉。”西格玛耸了耸肩，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散‘乱’的书本，死灵法师的眼神慢慢转冷，“但是……”
“……啊啊，我不懂这些，总之勾心斗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姬莉叹了口气，也蹲下来帮忙收拾，她犹豫了片刻，小声道，“你藏起来的是什么？”
西格玛轻轻地眨了眨眼：“一颗用来翻盘的重要棋子……在一步步的试探和攻防中，将足以左右局势的暗棋一枚枚落下，然后在关键时刻发动它，这就是博弈啊。”
ps：咦……今年入夏以来，似乎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比如说路边放学的小萝莉们……什么时候白丝已经成为她们的标配了？之前完全没有发现啊（沉思），所以……喂喂喂，把手机放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不要去麻烦警察叔叔了！而且我也不是萝莉控！我只是一个纯洁的白丝控罢了！所以说怪我喽？大街上除了小萝莉外没有漂亮的大‘胸’姐姐穿白丝怪我喽？初中高中的美味少‘女’我是说祖国的‘花’朵们全都穿着土里土气的丑爆运动校服怪我喽，想当年我初中时还有大受好评的透视校服呢，干，这显然是体制的错（死人脸）。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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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炸出来的屎比你这辈子吃过的饭都多！
鲜血，死亡，断肢，残骸……爆炸的遗迹。
迅速赶来的审判骑士们封锁了现场，开始救治伤员，但圣城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血案……所以经验稍嫌不足的审判骑士们的工作出了不少的疏漏。
“凶手是谁？法师吗？听描述说，像是火球术之类的魔法将整个马车炸开的……”
“真是可恶……车上的八名乘客和车夫全都死了，这就算是仇杀，也是波及无辜的杀戮，是要被父神惩罚的……”
“说不定跟城中的谣言有关呢……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说不定真是那个圣殿捣的鬼……”
“噤声！”
听着这些低声的交谈，西格玛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地的血污，爆炸发生之后，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教皇宫……无论是西格玛和姬莉，还是在教皇宫坐镇的大裁决长，都本能地意识到这是圣殿的宣言和挑衅——作为此刻云中城里最值得信任的法师，还有着长达数年的丰富的爆破经验，甚至是某一个爆破流派的开创者，西格玛理所当然地来到了这里。
他穿着一身牧师服，假扮成一名白衣修士，与几位来自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进入骑士们划出来的隔离区——死灵法师望了一眼远方的人群，数十名神官穿插其中，安慰着受惊哭泣的人，治疗着被擦伤或者摔伤的伤者，用圣光抚平他们惊恐的心灵……而人们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和恐惧之后，见到了熟悉的白衣，感受到了圣光的温暖。也纷纷安静了下来，彼此安慰着，帮助着——他们相信圣职者会保护他们。
西格玛皱起了眉头。
圣职者和信徒们相互信赖和支持，虽然是一件好事，但爆炸发生后。火速赶来的圣职者们没有立刻封锁现场、命令在场的所有人原地不动并互相监督，而是急吼吼地抽调人手治疗伤者和安抚人群……这虽然是发自内心且值得称道的善良之举，但对于侦破血案、捉拿凶手而言，却是十足十的捣乱。
因为这种混乱的场面，很容易让凶手趁机开溜。
他转过头来，望着旁边的金发爆乳美女：“元芳。你怎么看？”
“我叫海伦娜，西格玛先生。”金发美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代理教皇有令，说对于魔导方面，来自阿特拉斯的您是专家。让我们一切听您的命令。”
死灵法师毫无诚意地笑了一下，他身边的美女来自宗教裁判所，前几天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日这位圣域级的审判庭法官亲自出手捉住了妮娜和血影，也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前来砸场子的西格玛的集火，结果死灵法师召唤幽冥之力，火力全开，打得裁决所六名圣域心惊肉跳，海伦娜首当其冲。差点没被打死……女人大多都记仇，指望她有好脸色才怪。
所以，即使有代理教皇的手谕。海伦娜也依然一副“我们这群笨蛋全都指望您了”的模样，她带来的几位黑衣修士也是如此——那几位审判官表情冷峻，目光如电，从来到血案现场时就在不断观察着细节，显然是裁决所精锐的刑侦人员，但他们全都一语不发。和海伦娜一起望着西格玛，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简直昭然若揭。
想要看我笑话吗？哼……
死灵法师在心中冷笑不迭……如果是别的什么凶杀案或者是黑暗生物袭击案也就罢了，这可是爆炸案啊！简直图样图森破！还想看我出丑。再把我批判一番？做梦！老子的知识水平比你们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我这辈子炸出来的屎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啊！
“既然如此……”西格玛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就在旁边好好听着，学习一下身为专家的我的先进经验吧。”
裁决所的审判官们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但西格玛并没有理会，他背着手沿着案发现场随意走了一圈，观察着爆炸后的残破景象……墙壁上的血污，被爆炸破片击碎的玻璃，高高飞起又落下的马车顶棚，以及散乱的人体碎片，这死亡的景象令西格玛心生悲凉……见证同类的逝去，即使素不相识，也会感到悲哀吧。
而他能做到的，只有找出凶手，令他付出代价。
转悠了一圈后，西格玛踱步回来，望着审判官们，叹了口气。
海伦娜依然带着恭敬的笑容，话中却带刺：“西格玛先生为什么叹气呢？我们还等着倾听您的先进经验呢，怎么，事情有些棘手吗？”
西格玛勃然作色道：“海伦娜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在案发现场！九条鲜活的生命在刚刚逝去，他们或许受到了毫无理由的伤害，圣城的权威被动摇，父神的荣光为之蒙尘，你们圣职者的责任和尊严也因这袭击受到了挑战……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你还在这里勾引斗角，因私人的恩怨对帮助我的你冷嘲热讽吗？”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得目不暇接，令人猝不及防，把海伦娜气得够呛。
她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笑道：“您也知道，这是多么重要和严肃的场合……既然帮不上忙的话，就请到一边去，我们要工作了。”
“谁说帮不上忙了？”西格玛挖了挖鼻孔，“别会错意了……我之所以叹气，是因为这场爆炸案实在太过简陋了，凶手一定是个粗暴的傻逼，丝毫不懂爆炸的艺术。”
他迎着海伦娜等人的目光，寂寞如雪地摇头叹道：“你们都不懂啊……真正的爆炸艺术从不以杀伤生灵为目的，它不会杀死任何人，甚至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的身体，但却能给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同时留下永远不会磨灭的恐怖记忆……”
审判庭法官哼道：“西格玛先生，我们对你的爆炸艺术不感兴趣……或许这个凶手也许会跟您谈得来？如果您的先进经验和刑侦技巧能够让我们抓到这个卑劣的犯人，您会有大把的时间与他讨论爆炸的艺术。现在，请您不要说废话好吗？”
“当然……找出那个凶手，然后向他展示真正的爆炸艺术，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西格玛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知为何，饶是这群审判庭的精英身经百战、甚至与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异域生物战斗过。看到西格玛的笑容后，依然觉得背后一寒。
他们那在血战战场上通过浴血奋战而磨练出来的身为顶尖战士的第六感，让他们从西格玛的笑容中读出了强烈的危机……没有理由，他们只是本能地觉得，西格玛口中的“爆炸的艺术”，还是永远都不要去深究和体验得好……
“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西格玛伸出手来。轻轻一抓，心灵传动法术施展开来，“我不知道你们裁判所是怎么办案的，我也不懂帝国刑侦学院的教科书式的破案流程，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的看法和猜测……首先确定爆炸发生的原因。”
细小的红色碎片从一团团血肉和残骸中飞起。被念动力控制，浮现在几人的眼前：“这是爆裂水晶在爆炸后产生的细小碎片，如你们所见，大部分都嵌入了血肉之中……所以，凶手并不是向这个马车射出了火球，或者使用了某种定向爆裂法术，导致这场凶案发生的原因是一块小小的爆裂水晶，有人引爆了它。在车厢中爆炸。”
审判庭的精英们面面相觑，有人伸手捻了一团，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确实有残留的火元素波动，就元素属性来看，像是爆裂水晶在宣泄火元素后剩下的残渣……”
他抬起头来，这一刻，圣职者老实巴交的性格特点显露无疑：“能从血肉中轻易发现这些碎片……这种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真是了不起。”
老子跟爆裂水晶打交道的时间长着呢……我连从哪个角度以什么样的力道将爆裂水晶扔进厕所里能炸出半月弯刀型冲击翔都知道……
死灵法师继续道：“既然知道了爆炸的原因……那就开始还原现场吧。”
他的眼中亮起幽蓝的光芒，精神力化作撬动物质的杠杆扩散开来。顿时，那四散的残骸。墙角的断肢，死不瞑目的残缺头颅。以及马车的碎片……一一被无形的力量卷起，向着爆炸发生的地点汇聚而来。
这样的话，爆炸现场就完全弄乱了……审判官们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但西格玛刚刚的表现和举手抬足间的强烈自信还是感染了他们，于是他们选择了相信。
或许……这位西格玛先生，在阿特拉斯真的是一位年轻有为、受人尊敬的爆炸专家呢。
几分钟之后，审判官们的表情慢慢变了——因为就像是拼图一样，被炸成碎片的九个人的尸体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居然被西格玛飞速地重新拼接好了，以这些审判庭精英毒辣的眼光和对人体的熟稔，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死灵法师一点都没有拼错。
哪怕是肠子和内脏之类的体内器官……他也没有摆放错误。
牺牲者破碎的遗体几乎被全部收集起来，最大限度维持了人形，在几人的眼前排成了一列……生命是需要尊重的，死者也需要。
西格玛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向死者默哀了数秒，然后睁眼。
圣职者们也一样……即使是审判庭的精英，看多了生离死别，这群在其他圣职者们眼中宛如屠夫和刽子手般的黑衣修士，也向地上的遗体鞠了一躬。
“好了……对于逝者而言，礼仪和致哀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死灵法师摆手道，“我们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是让他们能够走好——那就是找出凶手。”
他观察了一下几个人的体型和五官，他们的脸几乎全都被或轻或重地损毁过，只有在残缺的五官中能依稀发现惊恐的表情……西格玛伸手道：“拿纸笔来。”
一位审判官将手中的纸笔递过，西格玛道了声谢，然后开始快速描画起来，他一边望着地上的遗体，一边快速地写画，大概用了十分钟，九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出路，死灵法师将这些递给了一名审判骑士：“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审判骑士点了点头——确定了死者的容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非是探访查询这事关不关乎仇杀，这些人的背景，以及拥有的技能，人际关系……
海伦娜突然叹道：“其实……您已经猜到了，这事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凶杀和仇杀案吧……事已至此，凶手是谁，你我应该心里有数了。”
死灵法师点了点头，指着遗体中的一名大腹便便的胖子，他的身体被炸碎，脂肪和肠子流了一地，拼的时候非常勉强：“这个人是最碎的，说明爆炸点距离他最近，换句话说，爆裂水晶是从他身上爆开的……去查一查这个胖子的背景和资料，就能判断出，他是不是法师，有没有能力启动这个爆裂水晶，还有，有没有报复圣城的理由去进行这种自杀爆炸……”
“如果不是的话……”海伦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是有人偷偷将这个爆炸物塞进了他的衣物中，然后等他登上车后，引爆水晶……”
西格玛耸了耸肩：“那就要去查查他的仇家了……”
“如果这是普通的暗杀事件的话，自然有人去追查，我们也会松口气呢……但如果这是圣殿的示威和袭击……”审判庭法官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如何防止第二次爆炸的发生……那圣殿门徒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
“这个……也简单。”西格玛微微一笑，“我前些日子写信回阿特拉斯求援，请黑暗之王送一批魔导仪器过来，就是为了防范这种恐怖袭击的。等到仪器运到，部署完毕之后，这个爆炸狂再有动作，就会被我们第一时间察觉……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可是……”海伦娜迟疑道，“我也了解过有关圣殿的一点信息，他们的行动力很惊人，也在各大势力中埋藏了很多暗子……如果他们事先得知了消息，阻击阿特拉斯运往云中城的援助运输队伍，那该怎么办呢？“
西格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动声色道：“放心，凤凰商会的物流能力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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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昨天忘记说了……迟到的端午节快乐，感谢大家的打赏和祝福。
ps2：以及今天的父亲节……祝各位绅士早日修成正果，成就鬼父大业，与自家的小萝莉度过每一个没羞没臊的父亲节。（喂你够了）
ps3：以及最后一件事情，看来端午福利行动大家收获颇丰啊，领了很多赠币对吧（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可用赠币订阅作者是拿不到钱的啊（悲痛的死人脸），二十四小时订阅下降了啊（沉重的死人脸），大家能不能看在我这异常乖巧的父亲节祝福的份上稍微订阅支持正版一下，从某些神奇的网站和app上看书的朋友们也一样，大家想想看，我每个月的更新又不多，订阅的话一个月顶多花五六块钱，多么便宜啊（不要脸的死人脸），所以请大家尽量支持正版，人家会好好感激你们的哟诶嘿（卖萌的死人脸）。(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黑兽佣兵团，埋伏！
时值正午，从大篷车走廊吹来的狂风将战锤省的风沙卷入军刀省的平原上，尘土在耀目的阳光下飞扬。在一处小小的山丘上，纳威-隆巴顿静静地趴在高处，一动不动，注视着远方的地平线，他周围有五十个人，四下则有更多，整整一个佣兵团的精锐人马埋伏在这里，都是些用金钱就能驱使的亡命之徒，腐朽而卑劣，但足够有用。
“打完这一仗，我们就要离开战锤省，去开拓之地讨生活了。”他身边响起一道厚重的男性嗓音，这声音粗犷有力，令人听了之后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豪爽战士的形象，听起来像是一个爽朗又热血的可靠领袖，然而这只是表象，因为这个男人继续道，“目标是劫凤凰商会的货啊——听说他们的娘们会长勾搭上了收割者家族，干了这一票，我们可就要面临凤凰商会和收割者家族的双重夹击了……老板，收割者家族在开拓之地的名头和权势大得很，又是出了名的疯狗和狠人，我们就算改头换面、投奔他们的敌对势力，也很危险啊。”
那男人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纳威，诚恳道：“老板，我觉得你得多加点钱。”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黝黑，长相粗犷，左边眼角到额头还有一道伤疤，光看长相，确实与他的声音相配，是一个十足的豪爽战士，然而，纳威知道他的底细。
这个人，黑兽佣兵团团长博尔特，与他的这群下属一样，全都是忠于自己欲望的歹徒——喜好战争。热爱杀戮，玩弄女性，与豺狼无异，又狡猾无耻，如今。他正在做的就是严重违背佣兵纪律和契约精神的事情……明明之前签好了契约，在关键时刻趁势加价，想要获得更多的好处，真是一群被利益和欲望驱使的猪狗。
纳威心中冷笑不迭，表面上却皱起了眉头：“可我们已经签好契约了。”
“可现在我们已经改变主意了！”博尔特恬不知耻地说道，“看得出来你很急。而在整个帝国西部，肯做这种事情且实力够强的灰色佣兵团，只有我们黑兽一家，老板，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现在可是在荒郊野岭。我们有几百人，而你只有一个人……”
纳威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事后的酬金再加三分之一。”
“从凤凰商会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也归我们支配。”博尔特完全不知道廉耻为何物，趁势道，“反正您只是想让凤凰商会丢失这批重要的货物吧……落在我们手中也一样，不需要全部破坏掉，那些东西会换来大把大把的女人，可不能这样浪费了。”
迎着纳威冰冷的眼神。博尔特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笑道：“老板。您这样的有钱人，不知道我们这群佣兵的难处啊。再者，那可是凤凰商会和收割者，我们得罪了他们，得准备好充足的物资和资金呢。”
虽然他说得振振有词，但是纳威知道。这个人根本没有把收割者和凤凰商会放在眼里，之所以说得这么可怜。完全是想再捞点好处。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名为野心的东西。
纳威对这个人的资料履历了如指掌……在混乱的战锤省打拼多年，从只有十几个部下的小佣兵团一步步做到了拥有近千精锐的佣兵战团。有天赋，有野心，有欲望，有能力……他已经不甘心蜗居在战锤省了，他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混乱广袤、无人统治的混乱之地，他坚信以自己的能力，那里应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果然，看纳威再不说话，博尔特理所当然地将对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黑兽佣兵团的团长高声道：“慷慨的老板说，佣金增加三分之一，战利品全归我们支配……给我打起精神来！干完这一票，再加上我们历年的积蓄，我们就有足够的资金和物资向开拓之地进发了！还记得我向你们承诺过的事情吗？我们不仅要跻身十大战团，还要在开拓之地建立起一个令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向往的侍奉国家！女人！漂亮的女人！在那个国度中，女人只能作为商品，以取悦男人为人生的全部价值！在开拓之地那种地方，任何愿望都会被实现，只要你足够强大！我们要去破坏！烧光！掠夺！侵犯一切！”
要再次重复一遍……这个男人与他的部下一样，都是一群被欲望和金钱驱使的猪狗，听了这话之后，纷纷大声欢呼起来。
唯有一直冷眼旁观的纳威在心中冷笑。
真是个可悲的小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一会儿会惹上一个多么恐怖的庞然大物，收割者家族的势力范围只在开拓之地，凤凰商会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业集团，对于一个自我膨胀的小角色来讲，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但他很快会明白，这个想法错得有多么厉害。
原因很简单……这批货物，实际上来自阿特拉斯，由凤凰商会运往云中城，车中装载着一批魔导仪器，据说能够检测到各种炼金产品所散发出来的元素波动。如今的圣城正陷入危机之中，光耀数百年的永恒之城即将被一颗威力强劲的炼金炸弹彻底摧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一批来自于阿特拉斯的检测装置被运往云中城，傻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圣殿门徒的纳威身负使命，尽量要将这批仪器截留下来，然后毁掉。
但他不能亲自动手……如今圣殿的任务是全力毁灭教廷，在这种关头与死亡国度杠上，实属不智，而且难保死灵法师不会趁势设下埋伏，所以他需要一批探路的炮灰。
身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兽佣兵团，正是一个合格的冤大头。
这时博尔特还在说话，战团佣兵们习惯通过咒骂和藐视对手来提升部下们的自信心，这个男人也同样如此：“别他妈太担心了。不就是劫凤凰商会的货吗？收割者家族也没什么好怕的，想想看，七八年前，你们听说过华盛顿家族和凤凰商会的名字吗？也就是两家联姻后，这才慢慢起来的。说白了。收割者家族派出去一个小白脸，去给凤凰商会的大小姐舔，把人家舔爽了后，得到了凤凰商会在人脉和财富上的援助，这才跻身开拓之地的顶级势力，一个靠舔女人屁股蛋子起家的开拓武勋。我们需要害怕吗！？”
佣兵们哄笑着响应，有人桀桀笑道：“说不定还是凤凰商会的娘们主动去舔华盛顿呢。”
“怎么可能！”博尔特大笑道，“凤凰商会大小姐的名头连你我都听说过，她那华盛顿家族的姘头，你们谁知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所以说肯定是个默默无闻的废柴，也许是长得俊，也许是活好，反正被凤凰看上了，估计是养在家里当面首……华盛顿家族觉得丢人，所以压根都不想谈这个人，就当家族里没有这个人！”
“活好？”又有一个人怪笑道，“如果说活好就能被凤凰大小姐看上。那老大你的机会不小啊！要不要去凤凰商会自荐一下，脱下裤子让那大小姐看看，说不定就被看上了呢！”
“我怎么会做这种没出息的事情？”博尔特大手一挥。露出了邪恶而强烈的笑容，“想要干女人的话，就变得更强，然后去破坏，去抢夺，去侵犯。在女人的火焰熊熊的家面前，在女人的丈夫孩子的尸体面前。在她的哭泣声中狠狠地干她，这才是最棒的体验！至于凤凰大小姐。将来我们变得比谁都强时，那就去……”
“噤声！”一直当笑话听、甚至暗笑到肚痛的纳威低喝一声，“来了！”
博尔特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眯起眼睛，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伸手一挥，他的下属们在一秒钟之前还在放肆狂笑，看到老大的指令后，立刻恢复状态，严阵以待。
纳威心中赞叹了一声——虽然博尔特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至少军事指挥能力和御下能力值得称道，他懂得如何激发部下的战斗欲望，并令他们保持高昂的忠诚，但代价是无辜之人的痛苦和折磨……这些人以破坏和杀戮为快乐的源泉。
所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纳威心中阴恻恻地笑了——这种人，只配死在盛怒的死灵法师们的手中，然后被残酷暴虐的死灵法师剥皮抽筋，化身永受诅咒的不死亡灵。
在佣兵们的惊叹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中，凤凰商会的运输车队缓缓驶来，数十名骑手押运着三辆巨大的货车……果然是凤凰商会，财大气粗，这三辆长达十数米的“地行龙”货车出自元素联邦的魔像工厂，宛如巨兽一般，相比之下，缓缓随行的骑手们就像一个个小矮子一样。
凤凰商会为了避开耳目、达到秘密运输的目的，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凤凰商会调动大量资源，进行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欺骗，这批装备经过了短途的空运，然后进入茂瑙内河，航行一段时间后登录，秘密运输一段陆路后，再转入河运……可谓用心良苦，但是，圣殿技高一筹，依然在无数的伪装中发现了真相。
这里位于军刀省偏西、靠近战锤省的地方，是最适合伏击的地点所在……再往北就进入了圣剑省，在圣职者们的地盘进行抢劫，难度不止高了一个系数。
一定要成功啊……为了圣殿的计划。
纳威在心中这样祈祷着。
然后他看向博尔特：“按照我提供的计划行事……不许出纰漏。”
佣兵团团长咧嘴笑道：“先生，你不是答应了，战利品全归我们所有吗？所以之前的作战计划就行不通了，我们直接冲下去，将护卫全杀光就好……当然，您提供的用于伏击的作战物资，也赏给我们吧，那些小东西可是很危险的……”
说到这里，博尔特又露出了贪得无厌的令人作呕的笑容：“当然，您如果非要坚持让我们使用那些东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由于它们已经是佣兵团的私产了，所以，您要额外地付一批物资损耗费用……”
纳威冷笑道：“你真恶心。”
博尔特面色不变道：“您咒骂了我，必须赔偿一百金币作为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要往您的脸蛋上打一拳了……说实话，很痛的……”
他话音未落，面无表情的纳威看了他一眼。
顿时，博尔特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冻结了……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词，是最真实的感受，眼前这个被他私底下称为“大肥羊”的男人仅仅用了一个眼神，就让他一动都不敢动弹！
这……这是精神力压迫！
能用一个眼神就让黄金阶战士动弹不得的人……
圣域。
圣域法师。
博尔特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惶和恐惧。
“听着……你这团腐肉，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给我去老实干活……你大可以去耍一些小聪明，但我会让你无比凄惨痛苦地死去，我保证……”纳威凌厉的眼神慢慢恢复平静，而博尔特却像虚脱了一样，浑身沾满冷汗。
他眼神惊悚地望了一眼纳威……对这位圣域法师的恐惧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件事情——开……开什么玩笑！一个似乎随手就能弄死我的圣域法师会雇我去抢劫一个商会的货物？我……我他妈的卷进什么恐怖的事情里去了！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纳威观察着凤凰商会的车队慢慢走近事先规划好的埋伏圈，冷冷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好好干活，或者去死。”
博尔特神情急速变幻，望着那硕大的货车驶入埋伏圈，感受着纳威冰冷的视线，他蓦然狂吼一声，从身后抄出一柄“毁灭者”重型烈焰爆弹桶，悍然发射：“开火！”
大地炸裂，火球轰鸣，事先挖好的陷阱骤然塌陷，巨大的陷坑将高大的车辆完全陷入，刹那间，埋伏在这里的黑兽佣兵们站起身来，将分配到手中的弓箭、弩箭、爆裂箭矢和爆裂水晶等爆炸物和弓矢向陷坑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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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我知道你们想说啥，但看清楚哦，这个是黑兽佣兵团，不是黑犬佣兵团哦！好吧……我承认我故意的（死人脸）。大家不妨来猜猜博尔特的死法吧……这厮主演的神奇动画片害得本座亲手扼杀了数百亿的生灵，实在罪责难逃，必须死啊（点头）。
ps2：嗯……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以及订阅支持……请继续保持吧（阿黑颜）。(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前进！
“把手头所有的东西全都打出去，在这之前不许停！”博尔特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将手中重型爆弹桶那炽热的冒着白烟的圆盘弹仓取下，重新压上了新的火焰晶石，他已经是黄金阶战士，可以用元素斗气模拟出魔力波动，来使用这高精尖的魔导兵器。
“毁灭者”重型爆弹筒在吞噬了新的火焰晶石后，重新开始咆哮起来，每一发火焰爆弹都拖拽着一道长长的尾焰，在下面的陷坑中炸出惊天动地的轰鸣，一道道剧烈的红芒接二连三的升起，与其他佣兵们抛射出去的爆炸物一起组成了毁灭的大合奏，震得大地都在晃动。
博尔特闻到了战火与死亡的味道……迎面而来的热风让他产生了身处地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每一次射击都是在宣泄死亡，他望着手下的佣兵们，每个人都狂吼着将手头的所有箭矢和爆炸物疯狂发射出去，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狂热和歇斯底里，并不全是由于他的命令——每一次投掷、每一次发射都会掀起无可阻挡的爆炸，自己在输出死亡这件事情，在猛烈的爆炸和炽热的光芒中是如此得真实……会上瘾的，这种感觉。
这炽烈的烟雾，飞扬的碎石，破裂的箭矢，炸坏的车厢……无数的碎片被片刻不停的轰鸣狂暴地抛向天空，无形的冲击波卷起呼啸的烈风，这恐怖的场景宛如末日的天罚，这种强大的力量无可阻挡，再强大的敌人也会尸骨无存，最最最最重要的是……这恐怖的爆炸和破坏。这彻骨的死亡与毁灭，是由我们亲手造就的！
血管中最暴虐的因子被彻底唤醒，佣兵们化身为疯狂的禽兽，疯狂地厉吼和咆哮着，继续发动着攻击。连博尔特也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他感受着手中爆弹筒的热度，觉得全身的热血都集中在头部，他比部下们看得更远，他看到了……未来！
没错！这威力强大、但是由稍有基础的战士就能启动发射的魔导兵器，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必将成为未来战争的主流！个人的勇武、战阵与配合、充满勇气的冲锋与砍杀……这些都是放屁！有了这种魔导兵器，再强大的敌人。我也能将他们消灭在冲锋的途中！
博尔特几乎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手中这杆兵器所代表的无限未来……佣兵头子在瞬间就做好了决定——干完这一票后，一定要拿出至少三分之二的战团资金购买更多的魔导兵器！从这种爆弹筒到爆裂水晶，这样的话，黑兽佣兵团将变得战无不胜，将这些强大的武器投入战争。用来掠夺金钱，买卖奴隶，搜刮赋税，得到的资金购买更多的武器，招揽更多的战士，当黑兽佣兵团发展成数万数十万的规模，每一名战士都将这些强大的魔导兵器作为标准的武器配备，那诺伦还有谁能够战胜他？没错……他甚至可以统一诺伦！
这个男人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在颤抖……没错。他是被命运选中的男人，这个世界注定的统治者，什么教廷。什么法师国度，什么神圣帝国，什么开拓之地，全都是愚蠢短视的家伙，注定要被征服和毁灭，尤其是那些可笑的法师。居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制造出来的这些魔导武器可以装备给普通人吗？他们恐怕很瞧不起这种炼金术吧，觉得这些魔导武器根本是些废物。这些高高在上的法师老爷的作战方式，只是躲在层层保护下释放法术吧——当他们发现数万士兵举着他们所制造的魔导武器。宣泄比禁咒法术都恐怖的毁灭力量时，那种蠢脸看起来一定很有趣吧！
毁灭掉他们吧……那些高傲的法师，尤其是那些女法师，女人的话作为商品和玩物就可以了，那些女法师高傲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啊，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征服的价值，总有一天，老子要让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女法师给老子……
“可以停下了。”正在博尔特双目充血勾勒着未来的蓝图时，纳威冰冷的声音瞬间将佣兵头子打回了现实——现实就是，如今博尔特的小命依然捏在旁边这个圣域法师的手中，想到这一层，佣兵头子心中一凛，对于法师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层。
早晚……早晚要把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家伙统统给踩在脚下！
博尔特心中狠狠地发誓，却立刻伸出了手，示意身边的人停下，传令兵将他的命令层层传递，号角声响起，很快，其他几座山头的佣兵们也停下了动作，只不过每个人都全身颤抖，充满了战斗欲和破坏欲……刚才那畅快淋漓的宣泄，已经将他们的暴力因子完全唤醒。
那长达十数分钟的地毯式轰击掀起了无数的尘埃烟雾，让人看不清楚下面的模样，等了片刻，尘埃渐渐散去，博尔特凝聚目力，才看清楚他们刚刚的杰作——他倒抽了一口气，佣兵们在惊讶之后，也大声欢呼了起来。
那几十名骑手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身体几乎全都被炸成数段，与战马一起趴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而那三辆巨大的货车静静地躺在陷坑中，被炸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巨大的货箱扭曲变形，处处塌陷，插满了箭矢和破片，表面坑坑洼洼——但居然还保持着大体的形状，并没有被直接炸成渣滓。
博尔特先是一愣，然后释然，这大家伙据说是法师国度生产，是凤凰商会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坚固一点倒也正常——而佣兵们显然没有老大这种想法，他们都以为在这种密集的轰炸下，这三辆车一定会被撕得粉碎，连带着车中的贵重货物一起化作飞灰，如今看来居然没有大碍，这说明……还有得赚？
北边山头的佣兵队长大声欢呼，也许是刚刚的破坏行动让他的大脑陷入狂热的状态。居然擅自行动，带着他手下的几十名佣兵跨上战马，狂叫着冲下山头，向陷坑的方向跑去，他高举着手中的枪斧。嗷嗷咆哮着，到了陷坑边缘就跳下马，一纵而下，沿着滑面掠了下去，然后抡起枪斧，用尽力气狠狠地向货箱的外皮斩去。
“擅自行动的蠢货……事后要狠狠教训一下他。”博尔特心中寻思道。不管怎么样，罔顾命令就是罔顾命令，一定要惩罚……这时他已经将刚刚被纳威恐吓以及之后产生的猜测顾虑全都抛之脑后了——谁能在这种攻击下幸存？而且，已经找到天命之路、注定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他，还需要害怕谁吗？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有一点不舒服……像是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一样。
战士的直觉很重要，他皱着眉头，观察着战场，试图寻找被他忽略的细节，他看向那三座货箱，看着用力劈着货箱大门的部下，看着这横七竖八的骑手的尸体……
尸体……等等！
大量的冷汗瞬间从背后渗出，博尔特心中一寒。转头望着纳威，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尸……尸体！尸体为什么没有流血！被炸碎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流血！？”
纳威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讥诮和冷笑。他淡淡道：“死人怎么会流血？”
博尔特还没来得及品出这句话的潜台词，一声巨大的轰鸣打断了他的思绪，佣兵头子猛然回头，却看到了令他大脑一片空白的场面……
坚固到经受了如此剧烈的爆炸都没有被炸坏的车厢猛然碎裂，伴随着一阵悠长刺耳的恐怖轰鸣，一辆钢铁的怪兽撞坏货箱的大门。从宽大无比的货箱中猛然冲出，那名手持枪斧的佣兵队长首当其中。被直接碾入轮下，博尔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绿光一闪，以这辆钢铁怪兽为中心，一道惨绿色的浓烈的环形冲击波猛然扩散！
剧毒新星！
与队长一起跃入大坑，四处打量查看的佣兵们毫无反抗之力，被惨绿色的剧毒力量直接扫中，片刻之间，这些之前还鲜活无比的生灵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一般瞬间塌陷，刹那间就变成了一滩腐臭的绿色黏液！
做完这一切后，这辆钢铁巨兽片刻不停，巨大的轰鸣声从它体内发出，底盘的两套巨大的布满齿钉的履带猛然转动，带动着这只巨兽咆哮着前进，直接沿着陷坑中平滑的弧度蛮横无比地冲了上来，这时，还在震惊和茫然状态下的佣兵们，才看到了它的全貌！
一辆由钢铁打造的战车——高大，危险，恐怖，不知为何，仅仅是直视它的外表，就会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这是一个由钢铁和铆钉拼接而成的巨兽，驱动它前进的并不是车轮，而是四条被装甲包裹的履带，钢铁的车身致命却有一股独特的美感，这很正常，任何一种强大的武器，总有一种异样的杀戮美感，它的钢铁车身上以严谨独特的布局搭载着大大小小奇异的装置，但在场的人们都不想知道它们的用处，一点都不想。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钢铁车身上的那个炮塔，巨大的炮管宛如巨人的手臂，那炮口粗大到令人绝望——博尔特一直觉得自己手中的“毁灭者”爆弹筒不能再够劲了，但此时他满意之极的尖端魔道兵器跟那根炮管比起来，简直像一根牙签……
凤凰商会的货车箱中开出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玩意儿……
就连心机深沉狡猾如博尔特，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和失神，他呆呆地望着纳威，望着这位雇佣他们来抢劫破坏的圣域法师：“这……这是什么啊……”
“不可战胜的陆地巡洋舰，可以与元素联邦的傀儡龙一较高下的终极陆战兵器，死灵法师在炼金兵科方面的最高成就之一，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的一个版本。”纳威用近乎于咏唱调的语气缓缓道，“这群死灵法师……简直是疯子，他们居然将这种终极决战兵器塞进了货箱里，真是出乎意料的埋伏啊……”
觉得自己被坑了的博尔特终于爆发了，但他的怒骂还没有完全出口，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这辆劳什子“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将那根巨大的炮管缓缓地转动，对准了最近的一座山头，佣兵头子瞬间汗毛倒立，朝着对面大吼道：“快跑！”
但晚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强大的后坐力甚至令这座钢铁巨兽向后狠狠一顿，以博尔特高阶战士的目力所及，一道炽烈的魔力光辉在炮口绽放，一道锥形炮弹突射而出，这炮弹形状诡异，炮弹尖端是两组反向旋转的螺旋齿轮，呼啸着飚射而出，正中山丘的腰部，反向旋转的炮弹尖端刨开山丘的土层和岩石，直接破入了山腹之中！
随即，博尔特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狂暴的力量直接撕开了大地，被命中的山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举手撕裂，直接坍塌破碎，地动山摇，猝不及防的人们直接陷入了破碎的裂缝和山坑之中，发出了阵阵的惨叫和哀嚎。
但他们的苦难还没有过去——下一刻，一道黄色的光芒从山腹中爆发，这一发裂山炮中镌刻着三道法术，第一道地震术裂开了这座山丘，将佣兵们吞入其中，随即第二道泥沼术发动，将泥土和岩石悉数化为了粘稠的沼泽，将掉落其中的人们全部卷了进去！
然后，第三道法术爆发。
石化术。
佣兵们亲眼看着一个山头上的兄弟们被裂缝吞噬、被泥沼淹没最后与这座山一起化作一道惨白的巨石的全过程……近百名精锐死去，只是因为这个怪物开了一炮。
士气瞬间跌落谷底……钢铁巨兽的炮管再度转动，黑兽佣兵团的佣兵们大声惨叫，纷纷开始溃逃——但他们的敌人不肯放过他们。
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的炮塔后座骤然升起一个巨大的圆筒，调整着角度，对准天空，下一刻，一连串清脆的砰响声接连响起，一颗颗金属圆球被不断抛向空中，劈头盖脸地向佣兵们藏身的方向落下。
十数枚圆球在即将落地前变形重组，伸出尖锐的六根金属肢体，以及一双邪恶的红眼睛，它们看起来像是蜘蛛，但是比蜘蛛更加致命可怕，这些灵巧的怪物迈动六只灵活的肢体，沿着石壁跳跃攀爬，高高跃起，从天而降，挥舞着金属肢体破入佣兵们的肚腹，追杀着狼狈逃窜的人们……有些佣兵反身应战，但仅仅是手臂上被蜘蛛利刃轻轻划了一道血口子，几秒钟之后，受伤的人就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浑身流入了腐败的液体，疯狂地攻击着一切活物——这些恐怖的玩意上居然还涂着毒！？
不仅如此……这些恐怖的杀戮兵器以最快的速度掠过佣兵们的马群，仅仅是一道伤口就会让这些温驯的战马化身疯狂地怪物，满眼通红地向昔日的主人扬起前蹄，陷入了混乱、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跑的佣兵们听到了令人绝望的轰响。
那个钢铁怪物在投掷完这些金属蜘蛛之后，居然又用那个巨大的投掷桶开始轰迫击炮。
君王毒刃战车开始加速，轰鸣着向佣兵们埋伏的藏身地冲去，主炮在行进的过程中又开了一炮，炮弹在空中瞬间解体，化作了无数细小的弹头从天而降，燃起了无法熄灭的烈焰，瞬间将一座山头笼罩于熊熊火海之中，将所有的佣兵一网打尽。
真正的鲜血，真正的死亡，真正的毁灭。
钢铁的巨兽咆哮着冲锋。
阿特拉斯用血与火向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佣兵演示了究竟何为现代战争。
君王毒刃战车，前进。(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博尔特必须死！
巨大的钢铁战车咆哮冲锋，巨大的履带在地上留下了两串恐怖的痕迹，向着佣兵们的伏击圈冲去，原本势在必得的伏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凤凰商会从那辆超大的货箱中开出了一个恐怖的怪兽，而且，看起来这座巨大的杀人兵器并不想放过他们。
那从天而降的六足机械蜘蛛冲进佣兵的队伍中大肆砍杀，肆无忌惮地传播着令生灵疯狂的致命毒素，然而相对于数百人的佣兵们而言，它们的数量还是很少，再者，除了凶恶的外形、灵活的机动能力和机械利爪上的毒素之外，这些小东西其实很脆弱。
在付出了大量的牺牲之后，终于通过严密的配合和拼死的搏命将这些恐怖蜘蛛消灭大半，但耳边那恐怖的轰鸣犹如恶魔的咆哮，提醒着众人一个更要命的怪物即将到来……生活就像那个钢铁怪物发射出来的炮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有什么效果，崩塌山丘、将人陷入泥沼中然后石化的土系炮弹，将整座山峰烧成白地的火系炮弹，不停爆出一环环雷霆闪电的雷系炮弹……每一颗都充满惊喜，都足以将一座座山丘上的人整批整批杀死。
一声恐怖的轰鸣，又一颗炮弹被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的巨大主炮轰出，这一颗炮弹的尖端同样配备钻头，旋转着刨开土层，轰入山丘腹中♀，然而这一次爆开的并不是地震术、泥沼术和石化术的三重连环，而是一个威力强大的定向乱石穿刺！
数百根尖尖的石柱瞬间破土而出，将这座山头所有猝不及防的人们穿透。插到空中，密密麻麻的石林刺穿一个个尸体。鲜血与残肢漫天挥洒，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有比这更有效的示威和恐吓吗？同袍们毫无反抗之力的惨状彻底击碎了黑兽佣兵团所有抵抗的意志……死战不退是一回事。被这个怪物轻而易举地一炮炮打死是另一回事。
炮弹尖锐的轰鸣撕裂空气，传入博尔特的耳朵，佣兵头子眼睁睁地望着这只钢铁怪物转动着炮台，将一座座山丘一炮炮轰碎，杀死来不及逃跑的部下……他看到陷入绝境的佣兵们歇斯底里的反击，他们将剩余的、刚刚建功颇丰的魔导爆炸武器绝望地打出去，但无论是爆裂水晶，还是爆裂箭，亦或是重型爆弹筒。这些明明威力巨大的魔导造物打在那辆钢铁巨兽的身上，有时甚至连一星小小的铁屑都轰不下来。
他看到先前被轰得横七竖八、甚至连肢体躯干都碎成几段的“骑手”们慢慢悠悠地坐起，茫然四顾，然后用右手将炸断的左臂捡起，若无其事地拼接了回去，然后挥了挥手，然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然后帮另一个伙伴将炸飞的下本身捡回去，并帮他将重新装好。
骑手们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刚刚的爆炸中被炸碎了不少。以博尔特目力所及，分明能看到兜帽掠起的一角，一只狰狞的骷髅头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这些纷纷恢复行动能力的骷髅一跃跳下了大坑。从那破烂的车厢中拖出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有十几个不死亡灵右手提起嗡嗡旋转的链锯大剑或散发着幽然绿芒的大斧，跨上同样站起身来、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幽灵战马，纵马分作两拨。向埋伏圈的两翼包抄过去。
其他武装完毕的亡灵们骑着战马追向隆隆前进的钢铁巨兽，有一个亡灵战士直接爬上战车那巨大的炮塔上。一把将炮台左侧的形状诡异的魔导武器拉起并架好，然后黑芒闪烁。那台比主炮要小很多的魔导武器发出了宛如裂帛般的轻响，连绵不绝的暗影飞弹如暴雨般泼向四下逃散的佣兵们，将他们一一放倒！
又有亡灵们爬到刚刚发射机械蜘蛛和迫击炮的那个巨大圆筒中，强劲的推动力将他们直接高高打飞，这些疯狂的不死亡灵高举着诅咒大剑，发出了令生灵们胆寒无比的恐惧之吼，宛如一颗颗迫击炮弹那样向逃散的佣兵们的方向落下，撕裂身躯的诅咒之剑收割着绝望的灵魂，他们左手上套着一个巨大的炮筒，不断发射出一道道死亡射线，将疲于奔命的怯懦者打成腐朽的飞灰，那狰狞的骷髅头，那极具压迫力的黑灵盔甲和亡者之躯，还有那形状奇怪但足够恐怖的可怕武器……一切的一切持续不断地碾碎着佣兵们最后的反抗欲望。
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仅存的一点点战意也消失无踪，当恐惧到达一个临界点，就算是严酷的训练和令行禁止的军令，也抵不过生灵最本能的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忠心耿耿的部下们都四散逃命，转头望去，那个雇佣他们的圣域强者都消失无踪，唯有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和不死亡灵持续屠杀着他们所见到的一切生灵……博尔特知道，他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佣兵团完蛋了。
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这是亡灵吗？这是亡灵吗？”佣兵头子狂笑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朝着空气中自言自语，“不对吧！这完全不对吧！死灵法师们的战斗方式，难道不是驱使着我一剑就能扫到一大片的骷髅杂兵和一些比较高阶的亡灵生物，使用一些恶心的死灵法术，将战场上的尸体变成僵尸，施展诅咒法术，躲在一群亡灵生物的中间，指挥着那些恶心的玩意儿往前突进，试图用数量压倒敌人，但实际上自身的防御极其脆弱，但只要找到他的位置，以最快的方式突击进去斩杀之，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他狂笑着，呐喊着，指着那辆咆哮突击的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所以说这个怪物是什么啊！是死灵法师的魔导兵器？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身为法师的他们居然这么重视炼金武器，发现炼金武器无限潜能的人不是我吗？买进无数魔导兵器、装备给一支强大的军队。以恐怖的火力和先进的战争理念将那些腐朽的势力打入历史的尘埃，从而统一诺伦。站在世界巅峰上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他厉声咆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战斗！你们怎么能这样进行一场战争！”
但没有人回应他那可笑的指责和质问。
“老大！老大！”最忠心的部下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们赢不了了！快跑吧！只有活下来才能去复仇啊！”
复仇……对，复仇！
一道炽烈的火光从博尔特的眼中亮起……他一生的心血，他的佣兵团，被凤凰商会这该死的陷阱，被死灵法师这该死的兵器，被那个圣域法师该死的雇佣全都毁了！但他还没有死！这事没完！他必须活下去！然后向这些家伙复仇！无论如何，也要向他们报仇！
他深吸了口气，开始狂奔。他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憎恨着……华盛顿家族，凤凰商会，死灵法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和仇恨，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他们，报复他们，让他们心痛。让他们悲伤，让他们绝望，让他们……
“小心——”凄厉的吼声响起，一道撕裂空气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博尔特吓得几乎肝胆俱裂，这熟悉的声响意味着那怪物的主炮再度开火了！这回会是什么！
他在这一瞬间疯狂调度着所有的斗气，准备抵挡随之而来的冲击和攻势。然后拼命地逃出去，他是高阶战士。有黄金级的月属斗气，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然而预想的爆炸和不知具体效果但注定恐怖的法术攻击并没有到来。在距离自己上百米的地方，炮弹落地，恐怖的音波冲击瞬间扩散，收割掉周围佣兵的生命，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力量横扫而过，笼罩战场，掠过所有人的身体。
劫后余生的博尔特疯狂地大笑起来——没错，运气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不会死在这里，今天这事只是一时的挫折和复仇奋进的动力，他……
但很快，博尔特就笑不出声来了，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涌入大脑之中，他想到了自己经过无数厮杀和拼搏打造出来的佣兵团，以及兄弟们刚刚凄惨无比的死状，每一个人的死亡，伤亡惨重的仇恨，被践踏和虐杀的狂怒，他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强大，全身的肌肉急速膨胀，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肆虐，咆哮着要毁灭仇敌……他不能逃！他应该反身作战！他要消灭那个钢铁的怪物！他要战斗！他要胜利！
“杀！”莫名而来的战意和血怒操纵着肢体，博尔特拔出了背后的巨剑，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向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的方向冲去，而那些四散逃窜的佣兵也全都双眼通红，被一股神奇的精神力量所影响，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嗜血意志，发出了愤怒的吼声，高举着手中的武器，追随着团长的背影，冲向不可战胜的强敌！
斗气加强着身体的力量，博尔特一跃而起，沿着山丘一路滑下，冲向已经停下的钢铁巨兽，操纵着炮塔顶部暗影机炮的亡灵发现了他的踪影，连射暗影炮重新开始轰鸣，一串暗影飞弹宛如撕裂光明的暗影之刃，向博尔特拦腰扫去！
黑兽佣兵团的团长怒吼着高举战剑，身体陡然加速，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蛇形前进，预判着暗影飞弹射来的方向，躲过一次次致命的侵袭，很快，战车主炮下方的小炮也开始轰鸣，但这也打不中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的博尔特！
“你打不中我的！你这个笨重的铁怪物！”博尔特大声吼叫着，为自己增添勇气，没错，这个大家伙的速度和机动性实在太差了！虽然攻城拔寨无坚不摧，但如果被强者近身的话，是无法奈何对方分毫的！而自己，可以将它一点点拆掉！
五十米！
重重踏出一步，博尔特一把从背后摸出一柄飞斧，身体向左猛然一晃，趁势转动，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这一柄飞斧抛出，锋利的斧刃在空中划过惊艳的弧线，重重地劈在了发射机炮的亡灵战士的胸前！
一声脆响，骨片轰鸣，不死亡灵被砍成两截，坍塌倒地，少了暗影飞弹的压制，博尔特的速度更快了，五十米的距离宛如方寸之间，很快他就逼近了战车的车身，狰狞的外表与拼接的铆钉清晰可见……他可以战胜它的！一定能的！
突然，佣兵头子心中警兆大起，博尔特暴喝一声：“来了！”
绿色的光辉猛然爆发，正是之前将几十名佣兵化成黏液的剧毒新星！但博尔特早有准备，滔滔流转的斗气强行外放，瞬间形成坚固的岩石护甲，将这一波剧毒新星强行挡下！
“你还有什么伎俩！你无法阻止我！”战士大声咆哮着，他终于逼近了这个怪兽，就像故事中的屠龙英雄们一样，他高高举起了长剑，锋利的剑刃卷起一道惊鸿，向这怪物狠狠地斩去，“我将……毁灭你！”
战剑一往无前，似乎能够摧毁一切，宛如烈日般耀目。
但突然，博尔特看到，战车的前置装甲突然悄无声息地打开。
就像一只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个布满钢钉的重型滚筒骤然翻出，里面还有两个略小的滚筒，都布满铁齿钢钉，正在缓缓转动，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被莫名情绪影响的大脑瞬间清醒，在死亡面前，博尔特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但晚了！手腕一痛，手中的巨剑瞬间被这重型滚筒卷入，名匠打造的极品武器就像一块松脆的饼干，瞬间被反向搅动的滚筒裂成碎片，战车轰鸣，向前压去，佣兵头子想要后退，但炮管旁边的灯光骤然亮起，顿时他觉得身上的板甲、护肩等铁制品受到了强大磁力的牵制，将他蛮横地向滚筒的方向拉去！
“不——”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由于速度略慢、跟着团长冲锋的黑兽佣兵团佣兵们看到了这样恐怖的一幕——他们无敌的团长被那恐怖的怪兽完全吞噬，不断旋转的重型滚筒瞬间将这人榨成了肉酱，他们甚至能亲眼看到团长的身体、内脏、肌肉、骨骼、头颅被一点点碾碎，还能看到这些血肉模糊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缓缓上移，最后被填充到了炮管的发射舱中……
他们永远不知道，这辆几乎无敌的恐怖超重型战车，它在数百年前的前身仅仅是一架简陋而可靠的支援武器，它前身的名字叫做绞肉机，它的作用是收集尸体或者生命能量，提供给左近的死灵法师，让他们获得施法的媒介和素材。
它当时的功能之一，就是将收集到的尸体血肉加工成一个大团结，并融入一些石块铁片，通过简单的投掷系统，丢进敌人的阵地。
——肉团上通常还会被施加一个可爱的魔法。
战车的主炮重新轰鸣。
那一团被压缩到极点的肉团，蕴含着一位高阶战士的生命能量、憎恨、绝望和全部斗气的肉团被轰到了他的团员们的头顶。
然后，瞬间爆炸。
死灵法师最臭名昭著且威力强大的招牌法术——尸体爆炸！
炽热的冲击波，飞扬的碎片，横飞的血肉，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生命。
黑兽佣兵团，就此毁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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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这是在还原历史！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师，从来都不知道嗜血术居然可以这么用……”纳威-隆巴顿望着已经被全歼的黑兽佣兵团，眼中满是震惊——不过令他感到最震撼的不是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那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而是死灵法师那无限发散的脑洞和令人堪忧的节操。
不久之前，黑兽佣兵团的士气已经全面崩溃，从团长到下面的小兵，都在狼狈逃窜——但最后一颗音波炮弹爆炸之后，这些被击溃的佣兵们居然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嗷嗷地冲向了君王毒刃战车，上演了一场蚂蚁撼大象的好戏……这是怎么回事？
原因很简单，不知哪个浪催的死灵法师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在那枚音波炮弹中镌刻了一个强效的嗜血术，本来这个魔法是用来激发己方士兵们的勇气，增强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面对任何强敌也能够咆哮着冲锋的，如今作为敌人的黑兽佣兵团吃了一发，于是他们就悲剧了——原本准备风紧扯呼的佣兵们在这强效嗜血术的加持下产生了“我能反杀”的可悲幻觉，这四散奔跑难以逐一捕杀的猎物们聚在一起，嗷嗷地开始反冲锋……
然后就被一网打尽了。
这戏剧性的变化令博尔特这位圣域强者半晌没回过神来。
此时圣殿门徒的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大惑不解——在他的故有思维中，死灵法师虽然以理性和高效闻名，但节操还没有流失到这种程度，不管怎么说。用嗜血术之类的正面增益法术对付敌人，把他们变成热血上头的二逼，从而使他们嗷嗷叫着主动跑来送死，然后用战车的前置粉碎机将他们统统绞成肉酱，这种做法实在也太过……恶趣味了吧。
“前些年的死灵法师还没干出这样的事情啊……”圣殿门徒喃喃自语道。“这几年阿特拉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有一个契机或者是人，令死灵法师们的思维和处事方式渐渐发生了变化，甚至干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他摇了摇头，望着已经停在原地的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确定了已经没有活口之后。这辆传奇战车的炮台顶部车盖慢慢打开，几个死灵法师从里面爬了出来，检查了一下战车的车身，然后互相交流了一下，有一个人留在原地。其他几个人分别向炮击的方向飞去，看样子是要收集战场参数，进行武器评估。
纳威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他意识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这阿特拉斯的绝密兵器，最近一二百年来年来由于缺少高烈度战争，这曾经令大陆震惊的超重型陆战之王已经渐渐沉寂，在世人千方百计地探查和猜测中默默地完成一代又一代的进化。这一次阿特拉斯搞出这么大的手笔，多半是想搞一搞武器测试，向列国彰显一下存在感。最后顺便护送一下车队。
但是他们显然大意了……
会是陷阱吗？纳威注视着这辆沉默的钢铁巨兽，心念如电转，权衡着风险和利益的得失……如果公然将这台代表着阿特拉斯炼金兵科最高成就的战车抢回圣殿，且不说成功率如何，死灵法师们必然会与圣殿进入不死不休的全面战争状态，但假如……
假如将这辆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被击毁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圣殿带着残骸一路奔逃，想必诺伦的各大势力一定都会对这顶尖炼金兵器大有兴趣。以人类的贪欲和政客的思维，一定会或明或暗地动手。然后打作一团，乱成一锅粥，这样人类列国和各大势力的关系一定会变得相当紧张，自顾不暇，从而没有空闲去搭理圣殿的计划……
好像……很值得拼上一把啊。
不过这也许是一个陷阱……
然而没关系……纳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不必亲自出手，因为他是一名德鲁伊……与自然学院的德鲁伊们不同，他参照了圣殿保留的太古精灵契约，还有地下世界的血契魔法，为自己培养了一头威力强大的同契命兽，以灵魂契约相连，分享力量和生命，只要命令这头同契命兽出击，自己在远处以元素法术进行轰炸支援，就算对方埋伏着圣域级的强者，他也能从容退走！
那就开始吧！
纳威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从君王毒刃战车开始屠戮佣兵时就悄无声息地飞到了天上，默默观察着这辆炼金武器的表现，总结珍贵的情报——这战车不愧是死灵法师的陆战王牌，最多十二辆战车进行联合突袭，足以撕裂世间一切重型防线，摧毁诺伦一切坚固城堡，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挡住它们的突击，然而，它也是有弱点的！
首先，它的太过巨大笨重，机动性和灵活性相对较差，其次，它缺乏有效的对空武器，对付它的最好方式，就是在远处的空中进行魔法轰炸！
如果在战场之上，死灵法师们一定会在这种强大恐怖的决胜兵器周围布置大量的军队，从近身守护的白骨盾卫，到可以吸收魔力的怨灵部队，后方会布置负责以死亡射线集束进行防空和远距离辅助轰炸的尸巫阵列，骨龙也会同时出动，带着石像鬼部队在空战法师们的指挥下抢夺制空权，至少不会让大规模的魔法空击威胁到君王毒刃战车的安全，但现在不是真正的战争，这台战车缺少足够的支援护卫！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就开始吧！
浓烈的元素开始汇聚，纳威的眼中流过黄色的魔力光辉，圣域强者凌空一指：“泥沼术！”
这种中级魔法对于圣域强者来说，完全可以做到瞬发，片刻之间，战车周围半径十米的区域顿时变成了粘稠的沼泽。钢铁巨兽那百多吨的恐怖重量足以令它瞬间沉底！
但是转瞬之间，君王毒刃战车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四条履带上的共计二十枚负重轮同时散发出土系魔力的光辉，通过土系亲和性极好的钢齿履带，将镌刻在其中的强效石化术传递到泥沼之中。将底盘之下的沼泽统统石化为坚固的石头！
“意料之中！君王毒刃战车的弱点所在，我能想到，死灵法师们也能想到，又怎么不会做出防备？”纳威厉喝一声，“但还没完……出来吧！纳吉尼！”
将这片土地变成泥沼的用意，不是为了将战车陷进去。而是提供一个柔软的场地，好让他的同契命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突袭！
一声爆响，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泥沼中突破而出，原来是一只身躯庞大的恐怖巨蟒！这只大蛇的脑袋用力顶在君王毒刃战车的侧面装甲，长长的蛇尾插在远处坚固的土地上。一身软骨骤然紧绷，借助一个支点，硬生生地将这辆极重的战车顶起，然后强行翻了过来！
此时战车履带上的石化术已经发挥了作用，以至于战车没有直接翻进泥沼之中，但这条大蛇并没有继续推动战车，它灵巧地反过身来，长长的尾巴用力一抽。将守在战车旁边的那个死灵法师高高卷起，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
而远方的纳威周围。已经被炽热的火焰所覆盖，一座直径长达百米的巨大火焰法阵徐徐展开，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大陨石在魔力的勾勒中渐渐完整——火系战争魔法，星沉地动！
只要这个魔法砸下去，就算君王毒刃战车中藏着一名圣域强者，也无法保住这辆战车！
魔法即将成型的刹那。
一道寒光掠过。
那名被大蛇一尾巴抽向空中。即将被一口吞下的死灵法师突然稳住身形，急速的身影化作浓郁的黑暗。他手中骤然出现了一柄寒光闪耀的长剑，剑柄镶有红宝石。恐怖的魔力疯狂地注进这柄圣器之中，令它发出了剑刃震动的嗡鸣，在纳威惊恐的怒吼声中，这名死灵法师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剑以凌厉的气势一往无前地掠过这条巨蟒的身躯，坚固又光滑的鳞片在这柄剑面前犹如纸片，巨大的蟒蛇被轻易地一分为二！
斩断大蛇之后，那死灵法师片刻不停，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宛如长虹般直刺，干脆利落地钉进了蛇首的七寸。
这柄圣器中所蕴含的神秘力量，轻而易举地毁灭掉了寄宿于蛇躯之中的魂灵。
在这刹那间，纳威-隆巴顿的脸色变得极其灰白，撕裂灵魂的痛苦将圣域强者的精神海搅得翻江倒海，令他痛不欲生，他的同契命兽被彻底摧毁，连带着自己的灵魂都受到了重创，他瞬间明白了这柄剑的来历和名字——黄金狮鹫之剑！能够斩击灵魂、击散魔力，令所有的召唤师都厌恶至极的、臭名昭著的圣器！
精神力受损严重，维持陨石术的强大魔力登时紊乱，圣域强者受到了极为强大的魔力反噬，暴走的魔力差点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纳威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和死亡的来临……他忍受着灵魂的痛苦，奋力调动魔力，想要立刻飞走，但长剑撕裂空气的嗡鸣声呼啸响起，那柄黄金狮鹫之剑，以能够斩击灵魂的特性，靠着他与命兽大蛇间的精神联系，瞬间锁定了他的方位，然后飞射而来！
他奋力布下奥术护盾，然后扭曲空气，放出精神力诱饵，想要干扰黄金狮鹫之剑的锁定力量，然而下一刻阴风怒号，刹那之间，天空被阴冷的负能量所笼罩，虚空中浮现出一道道法阵，层层叠叠的死灵法术如狂风暴雨般轰出，将他淹没其中！
这……是个陷阱！
纳威顿时觉得嘴中发苦……圣域，阿特拉斯不仅拿出了一辆君王毒刃超重型战车作为埋伏，还埋伏了一个圣域法师！对方一定已经早早地发现了他的存在，并开始悄无声息地布下陷阱，就等这一刻的围剿，一位灵魂受到重创的圣域德鲁伊，又怎么能击败另一名早早布下陷阱以逸待劳的同阶强者？
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纳威被击落尘埃，暗影卷动，一个阴冷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面前，那柄臭名昭著的黄金狮鹫之剑出现在他手中，狠狠刺入纳威的胸膛：“圣殿门徒。真是在哪里都能遇到你们……”
诡异苍白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还有这视圣域强者之尊严如无物的无耻偷袭，狠辣决绝的死灵法术……一切的一切都让纳威-隆巴顿想到了一个人：“伏地魔……”
“请叫我汤姆-里德尔。”伏地魔右手持剑，用力刺入，诡谲的黑暗魔力击碎了纳威最后的反抗。他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狰狞一笑，“真是运气，居然抓到了一个活口，也是父神垂怜啊……居然碰上了一个拥有同契命兽的德鲁伊。真是好巧，居然我手边恰恰有这柄能够斩击灵魂的黄金狮鹫之剑，真是好巧，幸好先杀了你的命兽，损伤了你的灵魂，否则以你们圣殿门徒的铮铮铁骨，见势不妙就跑，跑不掉就自杀。你又是亲和自然的圣域德鲁伊，老子怎么擒拿得住？”
他的笑容越发狰狞起来：“听说你们想搞一个大新闻啊……等到安定下来，请你一定向我们讲讲细节……”
纳威-隆巴顿露出虚弱但讥嘲的笑容：“你休想……”
且不论圣域强者的意志和灵魂强度……圣殿总部存有每一位重要的圣殿门徒的生命灯火。一旦总部发现他失去联系，却尚未死去，一定会推测出他已经失陷敌手……然后就会更改计划，绝对不会让这可恶的死灵法师有机可趁！
伏地魔似乎看出了纳威的打算，死灵法师的笑容越发得意，他冷冷一笑：“哼。以前跟你们圣殿打过交道，你们的同伴似乎能轻易判断出失踪的同伴是死了还是被俘……所以说你们大概有一种确定同伴生死的手段吧。不过没关系，别忘了我们是谁……我们是时间的盟友。死亡的伙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欺骗死亡的话，那一定是死灵法师！”
纳威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惊怒，他奋力地开始挣扎，试图引爆精神力自杀，然而汤姆手中的黄金狮鹫之剑狠狠一刺，剑上蕴含的神秘力量几乎撕裂了圣殿门徒的灵魂，在这翻江倒海般的精神冲击中，纳威头一歪，终于昏了过去。
伏地魔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神秘的符文，足足在纳威身上施加了七重封印，又给他戴上了三样拘束道具，这才满意拍手，然后开始布置战场——他要布置出一个纳威的死亡假象，不过好在他经验丰富，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接下来……”望着自己的俘虏，汤姆沉思道，“是顺路把他带到云中城，让宗教裁判所的疯子们招待他，还是送回阿特拉斯，请黑暗之王处置？”
片刻之间，爱憎分明的死灵法师做出了理所当然的抉择：“黑衣修士是疯子，灰衣修士是傻逼，也就白衣修士像个人，其他两派看我们左右不爽，凭什么把我的俘虏交给他们？还是送回阿特拉斯吧……以陛下的本事，应该能撬出不少的好东西来。”
作出决定之后，伏地魔最后望向地上被斩作两段、又钉穿七寸的巨大蛇尸，精神力驱动浓厚的阴影将其包裹，感应了一下这条死蛇的身体强度和元素月属，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念动力将它托起，丢进了车厢中：“倒是能炼成一件不错的魂器……”
指挥着黑檀骑士们开始拖拽陷在坑中的货车，此时的汤姆-里德尔并不知道，他刚刚这个基于单纯爱憎的决定，不知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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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他将溺毙于自己的【哔——】之中！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位爆炸杀人狂的目的和心态吧。”西格玛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淡淡道，“恐惧——他的目的是散播恐惧，用爆炸和死亡……明明是圣光的信徒，明明是在云中城，明明在圣职者的承诺与保护之下，却在爆炸中失去生命，当这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当越来越多的人们发现圣职者并不能保护他们，于是他们就会怀疑，就会恐惧，于是圣殿门徒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散播恐惧，在民心和舆论方面毁掉教廷的信誉。”
他踱着步子，望着眼前的裁决所精锐：“诸位都是高阶的黑衣修士，教廷面临的困局，圣殿的威胁，应该都略知一二，我也不必向你们隐瞒……圣殿意图用毁灭之光摧毁云中城，而他们也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在云中城中散布这种传言，而教廷却选择了隐瞒和否认……”
“但隐瞒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这正中圣殿门徒的下怀。”死灵法师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嘲，“此时距离圣临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圣殿门徒肯定不会老实等待，既然你们教廷选择向信徒隐瞒消息，他们就尽量让更多人知道和相信——就用这种方式，爆炸、破坏、毁灭、死亡……让信徒们发现死亡和威胁在一步步接近，每天都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这一切与教廷的宣传背道而驰，很快他们就会意识到，他们受到了欺骗和隐瞒……如果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父神追随者的居所里都不会受到保护，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真正的教廷将彻底崩塌……当信徒对你们的信任彻底瓦解，那么云中城存在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就算最后我们成功地阻止了毁灭之光的爆炸。一切也不会有意义。”望着面色都有些不好看的圣职者们，死灵法师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教廷还在被动挨打，圣殿却在步步紧逼，形势不太妙啊，诸位。”
审判官们面面相觑。缓缓地点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西格玛说的没错。
圣职者们的情报能力和工作效率值得称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因爆炸案而丧生的九位逝者的个人资料和情报消息全都被搜罗出来，尤其是那名胖子——情报显示，他既没有使用魔法的才能。跟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没有报复社会的念头，也没有被他人仇杀的理由，西格玛与海伦娜的猜测没有出错……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被圣殿门徒随意选中的、并将其杀死的可怜人。
“教廷的决策，并不是我们所能干涉的事情。身为圣职者，理应坚守自己的职责……如今我们的职责就是找出这个杀人的凶手，阻止他进行进一步的破坏，从穷凶极恶的敌人手中保护教廷和信徒。”海伦娜沉声道，“我不认为我们会输……自从那个圣殿门徒漠视生命、随意屠戮无辜时，他就已经违背了父神的教诲，云中城不会毁在这种卑劣之徒的手中。”
“决然如此……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的，诸位。”西格玛微微一笑。“你们不会认为，圣殿只会派出一个藏头露尾的炸弹魔来搞破坏吧，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家伙应该只是个打前锋的小喽啰，接下来也许会有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等着你们的……”
虽然听到了这样的恐吓，但圣职者们的表情依然从容。
“切……真没意思。”死灵法师撇了撇嘴，“那么我们先去踢那个爆炸狂魔的屁股……”
“话虽如此，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海伦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当然……那种只会玩弄爆炸的肤浅之徒。完全只是一个小角色。”死灵法师拍了拍眼前的超大货箱，微微一笑。“只要将这两车魔导仪器秘密部署在我事先规划设计好的警戒点，这家伙就死定了……这可是整个阿特拉斯的人们智慧、恐惧、憎恨和抓狂的结晶啊！”
圣职者们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西格玛哼了一声。打开货箱，望着那整整齐齐装在箱子里的魔导仪器，眼中流露出了令海伦娜看不懂的微妙神情，沉默片刻之后，他指着其中一箱说：“这种仪器可以侦测出笼罩区域内的不正常火元素波动……”
“那种仪器可以在侦测到高能反应后以最快的速度抽空气元素……”
“这些东西用于制造一场小范围的高烈度爆炸，从而以同化原理终止爆炸的发生……”
“这玩意是通过元素秩序律化规则来固化某些由水元素和土元素构成的混合物……咳咳，水元素与土元素构成的混合物是什么？你最好别知道了……”
西格玛一个个介绍过去，最终拍了拍手掌，下了定论：“所以说……这些魔导仪器组合起来，部署完毕之后，那个爆炸狂魔休想引爆任何一个炸弹！”
圣职者们很给面子地开始鼓掌，海伦娜点头赞叹道：“听起来很棒，看来魔法确实有独到之处……西格玛先生，如果这些魔导装置真像您所说的那样，能够在这种危机的局面下防止悲剧的发生，那请容许我表达谢意，感谢阿特拉斯充满智慧的炼金术师们，能够缔造出守护他人之生命的魔导装置，将魔法的力量用于守护和正义……”
“错了，大错特错！”没想到西格玛听了这话之后，指着海伦娜大声道，“你以为魔导技术的发展全靠这些研究人员的努力吗？大错特错啊！自古以来，军事和战争是科技发展的最有力的推动力啊！因为有所需求，所以才有所发展，就像这些魔导装置……如果没有一位身负神圣使命的独行者忍受着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和煎熬，不断向他敬爱的师长和同学们发动各种各样的爆炸攻击，致使死灵法师们被迫不断地进行防御和反击，如何能发展出如此辉煌的预警防御技术。如何能制造出这些可以保护教廷的魔导装置，又如何能令大阿特拉斯的科技达到世界第一的地步！”
不知为何就激动起来的某死灵法师冲着几位圣职者大喊道：“海伦娜阁下！你说，这位可爱可敬的奇男子，是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所爱的学园？”
“……”海伦娜的表情非常得微妙，迎着西格玛真挚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西格玛先生……你是不是经常在死灵国度干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说爆炸？”
“完！全！没！有！”西格玛双臂交叉，打了个大叉，“我不是爆炸的制造者！我只是爆炸物品和爆炸事件的搬运工！”
所以说完全就是一个爆炸犯咯？
迎着圣职者们莫名而冰冷的眼神，某人恼羞成怒。阴恻恻道：“……你们想知道阿特拉斯为什么在两三年间一口气爆出了这么多的黑科技，制造了这么多的防御魔导仪器？想要亲身体验一下死灵法师们当时的感受和心情吗？”
审判官们的第六感顿时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纷纷打了个冷战，圣职者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海伦娜干笑道：“这种心情。还是留给那名凶手来体验吧……西格玛先生，我们现在应该着手准备找到他了。”
“此事易耳……如今这一层城区已经进入戒严状态了吧，凶手这个外来人会被困在这里，他应该会在这里进行第二轮的袭击。”西格玛摸了摸下巴，“我们回想一下……今天的这次爆炸是那名凶手的初次登场，按照常理来说，第一次的招呼一定是令人印象深刻且后果严重的，但是……死亡的人数只有九名。”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和计划——在闹市之中。突如其来的爆炸，惨烈的死法，横飞的断肢。普通人看到这种冲击性的场面，一定会被吓得崩溃奔逃，从而爆发出激烈的推搡甚至踩踏，仅仅用一颗小小的爆裂水晶，就能导致千百人的大崩溃，让这些人互相倾轧踩踏。从而酿成一场恐怖的踩踏事故，这种结果无论是从隐蔽性还是成就感而言。都胜过用一颗威力恐怖的爆炸物一口气夷平一个区域吧。”
西格玛微笑道：“但他小看了信徒们对圣职者的信任，还有圣职者对信徒们的爱护……迅速赶到现场的圣职者部队没有冰冷地控制局面、驱散人群。而是去帮助他们，安抚他们，守护他们，感到安心的信徒们也在第一时间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转而去帮助其他人，竟然神奇地控制住了原本一定会酿成大崩溃的乱局……这是凶手所料想不到的。”
“所以在凶手的心中……第一轮的较量，他已经输掉了。”死灵法师沉声道，“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用更加完美的方式取得胜利，扳回这一局……”
“敌暗我明，他隐藏在人群中，可以自由地选择行动……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劣势。”
“他不能频繁地制造爆炸和袭击……大家都是裁决所的精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动手的次数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虽然圣殿门徒们大多悍不畏死，但我认为，这个人是个例外……他想活下去，尽量地活下去，至少要活到毁灭之光爆炸前。”迎着圣职者们的目光，西格玛淡淡一笑，“因为，对于一个爆炸狂魔而言，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永恒之城毁于一颗炼金炸弹更加振奋人心的事情吗？我敢打赌，毁灭之光爆炸的场面一定是他生命中所希求的最美好的时光……仅仅为了这个理由，他也会尽量地活下去，不被我们抓到。”
“那么……我们可以大胆猜测……”西格玛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脸从容，“这个家伙，想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取得更大的战果，以弥补第一次出手时所遭遇的失败……我想，基于这个假设，各位应该能想到，我们应该在哪里进行重点布控。”
“所以……行动起来吧，我先挑出一些魔道仪器，请教廷圣器部的大师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的外形改造成圣器的风格，然后进行重点部署……剩下的魔导仪器，也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装备完毕，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这样一个爆炸狂魔，还有更多更多不怀好意且技艺强大的圣殿门徒……”西格玛拍了拍手，“好了，我们快点行动吧。”
“将这些来自阿特拉斯的魔导仪器改造成教廷圣器风格、从而避免引发教廷守旧派和仇视死灵法师的修士们的不满吗？”海伦娜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必这么做了……代理教皇已经下令，抵达云中城的魔导仪器应以最快的速度部署完毕，防止悲剧的进一步发生，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已经没有时间在意那些腐朽之辈的偏见和看法了。”
西格玛微微一怔，脑海中闪过了大裁决长的面孔。
据圣座说，教廷有很大一部分圣职者对于死灵法师和魔法抱有相当程度的偏见，这次毁灭之光威胁教廷的事件，也许会引发他们对魔法和魔导力量更严重的不满和仇视，在这样的时机做出这样的选择，克雷芒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反正代理教皇政务的人是他，下达命令的人是他，被守旧派们攻讦的也是他，名声败坏掉的人也是他……他连尊严和生命都肯弃之不顾，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但愿别出什么乱子吧……”西格玛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道，“不过汤姆做得很好……俘虏的那名圣殿门徒不能交给教廷，甚至不能让教廷知道这个消息，因为此刻的云中城实在太乱了，谁知道这些悲天悯人的圣职者们中，有几个是圣殿的奸细呢？”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看清楚一些人真实面目的机会……
深深地吸了口气，西格玛挥了挥拳头：“那就行动吧！勇敢的圣职者们哟，我向你们承诺，那名卑劣的圣殿门徒，他将溺毙于自己的屎尿之中！”
“……西格玛先生，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是说，他将溺毙于自己的鲜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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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昨天凌晨左右到了广州……卧槽，夜风都是热的啊喂！订好的酒店来接机，到了之后，一点多钟睡下，中央空调的呜呜声甚是刺耳，辗转反侧，睡不着，半个小时后，怒气槽爆满，于是洒家一跃而起，冲到了空调控制台，对准开关一记亢龙有悔——大家可以参照银魂第四季银时一把拍飞时间机器时的表情——然后咆哮道：“乌路赛！你以为老子很热吗！”
ps2：这两天似乎有朋友在问博尔特的出处……唉，你们乡下人，要多读些书才行（死人脸），用度娘去搜“黑兽”，记得，这玩意有游戏和里番，游戏似乎是比较早的原因，画风和立绘都是战五渣，不用太过在意，而里番则是绝大好评，总结一下的话，那就是表番的画风，里番的内容，绝赞的好评（大拇指），而且，不到一个月前，似乎出了高清蓝光版（点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西格玛到底是谁啊！
“感受这爆炸的艺术吧！”
圣殿门徒风衣一振，十数枚红光闪耀的爆裂水晶劈头盖脸向西格玛轰去。△￠四△￠五△￠中△￠文
死灵法师依然维持着黑如锅底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生气，但他的动作丝毫不慢，一脸阴云地伸出手来，五指如蝶舞般灵巧绕动，宛如回风拂柳般掠过了这十数枚爆裂水晶，十数道魔力瞬间破入爆裂水晶的元素结构中，将混乱的元素波动重新平息。
这十多枚爆裂水晶在西格玛的手指间溜溜飞转，死灵法师望着皎洁的月光，轻轻地叹了口气：“艺术？艺术是什么？艺术是一种力量，是意识形态，是传承……寄托着创作者的精神和信念，并将之传递给后人，它可以抵抗时间的冲刷，令后世的人们学习和领略……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艺术，不仅能让受害者的生理和心理受到双重的冲击和痛苦，甚至能让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
由于西格玛蓦然展示出了强大的魔力控制技巧，迪达拉骤然停住了身形，眼中惊疑不定，但听到了死灵法师的话后，一股惊喜的神彩顿时从圣殿门徒的眼中爆出——这是个同行，或许还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他大声道：“你……你也是爆炸艺术的践行者吗？”
“并不是……我的艺术，与你不同，并远远超越了你的小打小闹，一会儿我会让你真正地见识一番，但现在……”西格玛咧嘴一笑，阴恻恻地说道，“许你一展所长……圣殿门徒。你想活下来并成功逃走，得拿出相应的本事来啊。”
话音刚落，迪拉达的脸上就露出了浓烈的杀机，既然对方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那无论如何。都留他不得了！圣殿门徒的双手骤然亮起两团明亮的火焰，连珠火球应手而发！
死灵法师的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下一刻，炽热的火光猛然爆发，一股火柱从迪拉达身下的大地轰然爆出，强烈爆炸产生的定向冲击波夹杂着一些钢珠铁钉疯狂地拍击着圣殿门徒的奥术护盾，与此同时。西格玛抬起右手，虚空中阴冷的负能量迅速汇聚，一只黑色的大手从天而降，像拍苍蝇一样，将迪拉达狠狠拍出！
正努力维持奥术护盾的迪拉达猝不及防。被这个魔改版的怒火铁拳魔法砸了出去，死灵法师冷笑一声，手头溜溜飞转的十数枚爆裂水晶排成一线呼啸飞出，炽热的红光从水晶的核心猛烈爆发，极不稳定的结构在外界魔力的引导下顿时崩溃，压缩到极限的火元素猛然爆发，造成了声势恐怖的巨大爆炸，十数声轰响之后。几乎无法稳住身形、只能拼命维持奥术护盾的迪拉达被不断的冲击狠狠地抛飞，一路跌到了一片黑暗的小丘上！
然而他的噩梦还未结束——或者说，刚刚开始。
在元素的世界中。这座黑暗的小丘慢慢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处于惊慌状态的圣殿门徒感受到了熟悉的火元素波动……这种不规则的元素活动代表着某些爆炸即将开始，迪拉达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在他的感知中，这座小山丘下的火元素活跃波动越来越强盛，这说明……那个见鬼的死灵法师在这之前就在这里偷偷埋藏了大量的爆炸陷阱，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里！
疯狂地大喊了一声，圣殿门徒调集魔力。冲天而起，试图以最高时速的风行术快速逃离。然而下一刻，一道黑影呼啸而来。死灵法师法袍一抖，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技巧，同样快速的启动方式，十数枚威力更强大的爆裂水晶从天而降，为这场爆炸的狂欢拉开序幕！
一连串恐怖的轰鸣声后，声势浩大的爆炸连成一片，炽烈的火光升腾而起，迪拉达被这爆炸的冲击力狠狠抛落地面——西格玛如影随影，从天而降，一道火焰冲击应手而发，将重新亮起奥术护盾的圣殿门徒狠狠击退！
踉跄后退的迪拉达踩中了一道火焰陷阱的激发点，灼热的火焰令他大声怒吼起来，但西格玛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轰来，或者是一个心灵冲击，或者是一道爆炎，这座小山丘像是一个棋盘，西格玛就像一名高明而有耐心的棋手，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将迪拉达这座小小的棋子围在核心，不断使出各种手段，消磨着他的战意，打击着他的信心，最后……摧毁他！
定向爆破、岩浆陷阱、连环地雷、反步兵钢柱爆弹……这座小山丘上布满了各种丧心病狂的陷阱，西格玛仿佛想好好戏弄一下迪拉达，使用各种各样的魔法将圣殿门徒打来踢去，令他不断触发各样的陷阱，然后疲于奔命——与此同时，死灵法师的怒吼声也震天响起：“爆炸就是艺术？听好了！你施法不快，手法不精，魔力不纯，准备不足，专业不高，警惕不够，全身都是破绽，战术太过老旧，思维更是幼稚！就你这种小喽啰也配与我同台竞技？做你的美梦去吧！”
事实上……这种咆哮体对于任何领域自以为是专家的人都具有相当程度的杀伤力，至少迪拉达就是如此——先是被西格玛用各种各样的爆炸打成了傻逼，并在陷阱和布局方面陷入了一边倒的劣势，对方不仅判断出了他的目的，甚至还选好了伏击地点，并顺利地将他引了过来，最后肆意轰击折辱……这种强烈的反差令圣殿门徒憋屈无比，哇的一声喷出血来。
大概打了十五分钟，将这圣殿门徒的所有魔力榨得一干二净，西格玛将迪拉达一脚踢飞，哼了一声：“我还没用力……你居然就倒下了！”
“还有……稍等一下。”死灵法师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指，心灵传动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圣殿门徒悬空托起，然后风元素汇聚而来。将可怜的圣殿门徒以每秒三百转的速度疯狂甩动起来——隐藏在全身各处的爆炸道具，手指上用来自杀的毒刺戒指，嘴中的致命毒药……这些防止他自杀或者杀人的凶器全都被无形的力量纷纷牵落。
……顺便一提，这种非常有效且不必近身的搜身魔法名叫“正义的胜利”，出自阿特拉斯。整个死灵法师学院将这种魔法使用得出神入化的人有两个，一个叫萨格拉斯，另一个叫西格玛，前者是由于他是发明者，后者是因为……他亲身体验了无数回，非常有心得体会。
方才被打成傻逼。此时又遭侮辱性搜身，迪拉达虽然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依然不甘地咒骂道：“该死的死灵法师……你为什么要帮助教廷这些……”
他的话还没说完，嘈杂吵闹的人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一台魔导仪器感应到了这边的爆炸。悠悠飞了过来，绕着两人不停地转动，仪器上搭载着的传声系统忠诚准确地传递着事先录好的语音，以一个破铜锣嗓子放声唱到：“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西格玛，他调皮又狡猾，他无耻又逗逼，他是一个妻管严。他有一个可怕的未婚妻，啊，可悲的死处男。啊，可怜的……”
这歌异常难听，但声音奇大，压过了迪拉达的话语，圣殿门徒心里想——吵死了。
“吵死了！”眼前的死灵法师怒哼一声，骤然出手。按住了这台魔导仪器的小型信号发射塔，左手一挥。十数道小型风钻呜呜作响，这些微型魔法同时卷向这台仪器。居然在短短片刻轻而易举地将这台魔导仪器的扩音装置拆成了零件！
看着眼前这死灵法师的不善表情，迪拉达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他似乎抓住了事情的真相——圣殿门徒失声喊道：“你……你就是西格玛！那个数次坏我们圣殿大计的人！”
“看来我在你们那里的声望值不低啊……”西格玛啧啧道，他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望着迪拉达，“我说爆炸艺术家啊……如你所见，你输了，并被我所擒获，理论上来说，你必死无疑，而且在死之前，会受到黑衣修士们无微不至的贴心照顾——想不想死得痛快一点？或者说，想不想活到圣临日那一天，看看毁灭之光会不会爆炸？”
迪拉达的表情瞬间变幻……他不怕死，但他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执着。
死灵法师依然在循循善诱：“你们圣殿很厉害对不对？既然定下了摧毁圣殿的计划，一定会顺利完成对不对？你很有信心对不对？既然有信心的话，对我们泄露一些情报也无妨吧……我不需要你提供关于毁灭之光的情报，我只需要你讲些别的事情，比如说你们圣殿门徒最近散播恐惧的计划，除了你之外，还有……”
迪拉达突然哈哈笑出声来。
他边笑边说道：“西格玛先生……你既然已经与我们圣殿打过很多次交道，甚至杀害过很多圣殿门徒，那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决心和意志，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自己！”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只是觉得无聊，所以要跟你聊聊天而已。”西格玛摊手道，“反正宗教裁判所的人都是变态，你要是喜欢，就与他们打交道好了……我本来还想救你一命来着，没想到你居然想主动寻死，真是不可理喻。”
“自寻死路？”迪拉达眨了眨眼睛，笑容变得古怪起来，“死灵法师先生……我承认您的计谋和力量，也承认就爆炸的艺术而言，你甚至超越了我……但您同样太过自负了，像我这种圣殿门徒，在敌人的大本营中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也许下一刻就会暴露行踪，被圣殿所捉拿格杀，在这种环境下，我怎么不会做好迎接最后一刻的准备！”
死灵法师骇然变色，他脸色苍白地厉声道：“快停下来！住手！”
回应他的是一串得意的大笑声——在终于扳回一句的畅快中，迪拉达狠狠地启动了他的最后一层保险——在来之前，他已经尽量在第二区显眼久远的建筑和靠近居民区的地方布置了不少炸弹，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也要在生命陨落之前，最大限度地完成圣殿的任务！
笼罩圣城的恐惧……就由我来扩散！
圣殿门徒的笑容犹自畅快，在发出引爆信号后，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即将传来的优美的爆炸声——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听到人们的哭泣和惊叫声。
然而三秒钟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迪拉达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西格玛正双目无神地盯着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黑暗缭绕的低气压气场。
冷月之下，风声呜呜然，圣殿门徒与死灵法师面面相觑。
突然，圣殿门徒的耳朵动了动，他似乎从风声中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他努力去听，结果只听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声音。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住着一个西格玛……”
“西格玛！不炸屎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明白！”
“西格玛！你简直是死灵法师中的大败类，又想挑起战争吗！”
“妈了个巴子的，信不信我把你当年发生的丑事给抖出来？”
迪拉达先是大惑不解，然后猛然醒悟——这些声音来自于那一台台古怪的魔导仪器，这些玩意甚至能压制爆炸，接触爆炸物的危险，圣职者一定是事先将这些东西全都布置好，所以能在他启动爆炸物之前，将这些地方统统保护下来！
……还是输了啊，真惨呢，希望其他的圣殿门徒能够完成我们的任务。
迪拉达转过头，望着西格玛，准备接受对方的嘲讽与审判。
然而西格玛却呵呵呵呵地冷笑了起来：“托你的福啊……我现在在云中城二层城区的知名度一定高了不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从心中猛然升起，迪拉达感到全身的汗毛根根竖立。
只见死灵法师笑完之后，慈眉善目地向他伸出了手：“我本来不太想这么做的，被圣职者们看到，影响不太好……但这是你自找的！所以说……”
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话后，死灵法师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咆哮道：“老子今天好生炮制炮制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西格玛的小游戏
当海伦娜带人找到西格玛时，几乎人人都面色古怪，一脸忍俊不禁，如果不是这些圣职者还算厚道，又知道这个家伙帮了教廷的大忙，不然早就纷纷狂笑起来。
迪拉达事先埋藏的炸弹在起爆之际，就被预先部署完毕的来自阿特拉斯的大量魔导仪器以各种作用机理强行扑灭，效率效果极其惊人，诺伦魔导科技在这一刻闪耀出了辉煌的光芒。
但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是死灵法师们有所疏漏，还是阿特拉斯故意为之，那些之前装在死亡国度的魔导仪器上的录音模块根本没被取下，以至于令某人栽了个大跟头——当危险的爆炸物被解除威胁之时，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魔导仪器的发声装置中对于西格玛的严词控诉、怒斥恐吓以及循循善诱，第二层城区从公共场所到居民区，所有迪拉达埋藏炸弹的重要目标附近，都响起了魔导大喇叭那翻来覆去的洗脑式咆哮。
诸如“捡起节操，好好做人”、“珍爱下限，远离厕所”、“不许作死，乖乖站好”之类的殷殷劝导加上气急败坏的怒吼威胁，甚至于有些喇叭还在编造谣言，捏造黑历史，乱爆西格玛小时候的丑事……总之一夜之间，西格玛在第二层城区中的知名度大概会飙到极点。
当时听到这些玩意儿，审判官们先是一怔，然后差点笑到肚子抽筋，就连沉默寡言的黑衣修士都有了喜大普奔的冲动，毕竟人类总是喜欢围观同类的悲剧，这是灵魂中不可磨灭的劣根性……连光明正直的圣职者们也不能免俗。
不过偷笑了一阵后，海伦娜率先反应过来——之前西格玛主动要求要与那位爆炸狂魔好好切磋一下。不许别人相助旁观，事后保证把活着的圣殿门徒带回来……作为死灵法师当日大闹裁决所的当事人之一，这位审判庭法官当然知道西格玛有多能打，见他如此坚持，就点头同意了。现在看来，真是大大的不妙……
因为情况一目了然……定然是西格玛放倒了那个圣殿门徒，爆炸狂魔自知无幸，舍生一击，试图将之前布置的炸弹全部引爆，虽然这企图被阿特拉斯的魔导仪器彻底粉碎。但很不幸的是，第二层城区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魔导仪器上的那些残念的录音回放……
在这种情况下，西格玛的心情可想而知。
万一这厮怒火攻心，狂性大发，直接将那圣殿门徒殴死当场怎么办……那个杀人犯虽然死有余辜。但还是个重要的人犯，或许能从他的口中撬出有关于毁灭之光和圣殿的机密，如果就这么被西格玛弄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心下忧虑的海伦娜立刻带着审判骑士们出动，几番搜寻，终于在弗莱温圆形剧场找到了正蹲在第一排贵宾观众席上仰望星空的西格玛，审判庭首席法官看了看四周，又想起了大竞技场远方小山丘那炽热的爆炸遗址。心中一沉，颤声道：“人呢？死了吗？”
西格玛面无表情地指向一个方向：“没死，在厕所里。”
“原来是拖进厕所里打了一顿……”圣职者们心中稍安。都松了口气，毕竟校园暴力是人类社会中经久不衰的问题，连他们都听说过，诺伦的大小学院中都流行着在厕所中斗殴和解决恩怨的习俗，想来法师学院也不能免俗——听今晚这些录音，就知道西格玛在死灵学院中究竟是何等横行霸道。想必他早已习惯了在厕所中打人，所以要收拾那圣殿门徒时。也是将其拖进了厕所之中，多半是因为在熟悉的场地作战。打起来顺手……
不管怎么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至于那圣殿门徒被打成什么样，圣职者们是不在意的，反正那人死有余辜，而且注定要去裁决所享受一下黑衣修士们新鲜热辣的刑讯套餐，相比于裁决所里那些能令黑暗生物都精神崩溃的花样，单纯挨一顿打算得了什么，就算揍得不成人形，也就是一个圣疗术的事儿……
想到这里，圣职者队伍中的几名审判官眼中流露出了一点不屑——这西格玛明明是个死灵法师，想要折腾一个人，手段却如此简单粗暴，一点都不阴沉残忍，就知道把人拖进厕所里打……如果换成我来做，半个小时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狠狠出一口恶气。
要不要教他几招？审判官们互换着眼色，用眼神私下开着玩笑——搞什么啊，这年头的圣职者居然比死灵法师都像反派，西格玛先生你这么不专业，会让我们很难做的。
这样在心中调侃着，两名审判官在海伦娜的示意下走向西格玛所指方向的大竞技场公厕，准备把里面的圣殿门徒架出来，然后视其伤势程度，看看要不要甩个治愈术给他吊着命……这爆炸案至此尘埃落定，从事发到解决不过一天时间，速度之快简直令人惊异，就连最不苟言笑的圣职者，表情也变得舒缓起来。
但片刻之后，两名审判官一脸纠结地走了出来，望着西格玛，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海伦娜见这两名下属并没有将凶手带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先看了一眼西格玛，又皱眉问这两位审判官道：“怎么回事？人呢？”
对方的回答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无力：“在……在里面呢……”
海伦娜的眉毛挑了起来，声音高了几度：“那为什么不把他带出来！”
可怜的审判官都快哭了出来：“没……没法带出来啊，我想我们需要几大桶水……”
审判庭首席法官再也忍受不了对方这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回答，冷哼一声，将他们两人推到一边，大步走了进去。在不能通过属下的回复清楚明白地了解情况时，自己去详细考察体验是最佳的选择。
然而片刻之后，这位金发御姐也一脸纠结地走了出来，先是目光复杂地望了西格玛一眼，表情在震惊之余。还有一丝骇异，然后，她缓缓下令道：“去这大竞技场的仓库中搬一个大水箱来……”
下达命令之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西格玛：“……你对他都做了什么啊。”
死灵法师依然维持着仰望星空的动作，沉默片刻，淡淡道：“一些小游戏而已。比如说‘我负责抽鞭子你负责一边跑木桩一边尖叫动作慢了就会掉进去哦’这种体能锻炼游戏，以及‘你负责被吊在天花板上我负责往你身下的粪池中扔不同威力的爆炸水晶请开动脑筋计算炸出来的那玩意的运动轨迹并通过摆动身体来左右摇摆躲过那玩意的溅射一不小心算错了就会被糊一脸哦’这种脑力益智游戏，还有‘朋友你听说过温水煮青蛙的理论吗现在我们就要验证它的真假现在先把你投进粪池里然后我会开始慢慢加热看看你到底会立刻热得窜出来还是会觉得里面很温暖安逸地游啊游最后被煮死’这种科学实践游戏……”
“诸如此类……”西格玛摊手，表情诚挚而无辜，“很多很多。我玩得很开心。”
……所以说那个圣殿门徒的感受呢？你刚刚说的是“‘我’玩得很开心”而非是“‘我们’玩得很开心”吧！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吧！那个圣殿门徒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躺在那里，那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以至于我根本就不想去描述它啊！
海伦娜在心中大声地吐槽着。
她实在实在实在没有想到……西格玛居然干出了这种事情……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好奇的圣职者进入了公厕，稍微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然后一脸惊悚地逃了出来，将里面的场景转述给同样好奇的同袍们听……于是圣职者们的表情纷纷变得惊悚起来，脚下悄悄挪动，尽可能地离某人远一点。
作为一个淳朴单纯的圣职者。他们对这种重口味的玩法表示无法接受。
海伦娜也叹息道：“那圣殿门徒是个高阶法师，听您的描述，他在爆破方面也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成就。就算是放在诺伦，也算是个人物……他作为圣殿门徒，参与了攻击教廷的计划，想必对死亡和酷刑都早有心理准备，但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到这种事情吧……”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西格玛望着夜幕。淡淡一哂：“我想，无论这位圣殿门徒的心中有多么屈辱和愤怒。无论如今天这件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多么重的伤，他所失去的东西。也远远比不上白天那九位无辜枉死的逝者的亲人们所失去的珍宝和所承受的痛苦吧……当他决定向普通人出手的刹那，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死灵法师慢慢站起身来，平静道：“他连人都不配做，也配谈尊严吗？”
海伦娜一愣，然后叹了口气：“您虽然是个死灵法师，但总觉得比圣职者更嫉恶如仇呢……这种特质，我也在大裁决长的身上看到过，你们其实像是一类人，都是会坚定不移的贯彻自己认定的道路，不被外界的评判所影响和动摇……”
西格玛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海伦娜急忙摆了摆手：“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必当真……”
死灵法师点了点头，将心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埋藏在心里，暗暗记下，然后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我该撤退了……今天没让姬莉跟来，想必她一定很着急吧。”
审判庭法官怔道：“您要走了？”
“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才是行家。”西格玛望了一眼公厕的方向，“我没有彻底玩坏他，而是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心理阴影，接下来你们进行审讯时，可以考虑一下将你们裁决所的厕所作为审讯室，然后活用一些道具和物体……具体操作，你们应该比我懂吧，能不能搞到重要的情报，就看你们的了。”
海伦娜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裁决所确实专业的多。不需要西格玛来指点。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又问道：“那些魔导仪器怎么办？是不是要安排专人盯梢防护？这些魔道具的存在早晚会被圣殿知道，如果被圣殿门徒们破坏甚至偷走研究，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它们今晚的表现几乎完美……”
“嗯。安排一下，但注意外紧内松，只是做做样子就好。”西格玛眨了眨眼睛，悄声道，“如果有圣殿门徒来破坏甚至偷窃那些东西的话，才是一件大好事呢。连我都不清楚。这些魔导仪器被虚夜宫的炼金术师们动了多少手脚，有多少隐藏功能，要是这玩意被哪个傻到家的圣殿门徒拿回他们的大本营，那圣殿也就死了。”
“动了手脚？”海伦娜也同样眨了眨眼睛，低声调笑道：“就像那些事先录好的回声传音？”
也许是这一次并肩作战、并取得胜利的缘故。两人之间原本紧张的关系缓解了不少，死灵法师用自己的努力和才智，取得了圣职者们初步的认同和感激，甚至都可以稍微开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干！”西格玛咬牙道，“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跟你讲，这事肯定是萨格拉斯这驴日的捣的鬼，哼。老王八蛋你算计我，就别怪我不义了，等着。看我怎么折腾你……”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在第一时间将全部魔导仪器上的发声模块全都卸下来吗？怎么就急吼吼地想要报复回去？
这位西格玛先生的思考回路，真是好难懂啊……
“总之我先走了。”西格玛向海伦娜点了点头，沉声道，“多加小心……这个圣殿门徒被抓到了，但圣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有凌厉的反击和强大的后手等着我们，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明白了。”审判庭法官微微一笑。突然向西格玛轻轻一躬身，“向您道谢。西格玛先生，感谢您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
“不必。”西格玛勾起了嘴角，挥了挥手，然后飘然远去。
海伦娜目送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与己方这些为了保护圣城和信仰拼尽全力的圣职者们不同，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死灵法师，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这个职业与圣职者天生是死对头，而在现实世界中，也有很多圣职者对死灵法师有所偏见和敌视，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来了，为了保护其实与他不相干的光明教廷，与圣殿继续战斗……
更何况一开始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西格玛先生如果能把轻浮的伪装给扔掉，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好男人啊……
海伦娜在心中感叹着。
但是下一刻，她的想法登时幻灭，只见本质上是个好男人的死灵法师骤然转身，如旋风般冲了回来，冲着圣职者们大声咆哮道：“干！忘了正事了！话说你们这群厮，都看到那个圣殿门徒的模样了没？给我把他的惨状牢牢记在心里！听好了，今晚你们听到的东西谁敢说出去，那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也许是那圣殿门徒的惨状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令人不忍直视，给这群淳朴的圣职者的纯洁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和恐慌……所以听到了西格玛的威胁之后，他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如小鸡啄米般疯狂地点头，看样子，真被吓怕了。
海伦娜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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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大家还有没有月票了？给点呗（伸手），这个月看起来能拿到分类前六，有一千块钱的奖金，可以稍微给钱包回一下血，毕竟这次去广州开销不笑，八月又要去上海cj……
ps2：前两天由于鼠式坦克的原因，听说松鼠的书评区爆炸了……他郑重其事地说他会感谢我的，然后发出了欠揍的奸笑声。然后我正告他，如果这厮敢写什么奇怪的谣言，我会坚决果断地采取反击措施……然后我们俩纷纷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冷笑声——我事后在想，如果悲风在场并听到我们的笑声，一定会感到万分熟悉，并激动地哭出来吧……(未完待续)
更新延后到明天中午之前
如题……最近这两天都是在凌晨一两点更新，担心有人会等，所以提前说一下。本来想码字的，可是这两天睡得太少，今晚状态不好，只想睡觉，所以还是养足精神，醒来再写……我尽量两更。(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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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炸它个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二天，教廷发布了正式的公告，又有神官和牧师们在各个公共场所发表演说——在第二层城区制造了骇人听闻、惨无人道的爆炸杀人案的凶手已经落网，宗教裁决所连夜对其进行审讯拷问，以确认其作案动机，有无同党等等。ww.w.yan+
一切明朗之后，会对他进行公开处刑。
“代理教皇准备动手了。”西格玛笑道，“大概此时裁决所乃至教廷内部正在流传着这样的消息——那名爆炸狂魔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再加把劲，就能从他口中掏出重要的情报，这样的话，如果教廷内部有圣殿的奸细，他们多半会尝试着杀掉那名被俘的圣殿门徒吧……克雷芒一定做好了相应的安排。”
“但圣殿门徒们不是傻瓜，多半会想到这是一个陷阱。”圣骑士皱眉道，“还有公开处刑也是……圣殿门徒全都悍不畏死，即使是同伴被公开处刑，也不会拼命来救，他们对自己的生死都早有觉悟，又怎么会为了同伴的生命而暴露自己，从而影响圣殿的计划呢？他们只会将失去同伴的怒火转化为复仇的力量，更加丧心病狂地发动袭击的……”
“这就要考校代理教皇和教廷高层的本事了。”西格玛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怎么将事态变成令圣殿门徒明知不能来却不得不来的阳谋陷阱……”
姬莉苦笑着摇头：“谈何容易啊……”
死灵法师见她眉宇之间布满忧郁，出言安慰道：“已经比之前好许多了，不久之前，教廷只能被动地应对来自圣殿的宣战和打击，而圣殿则是稳固地占据了主动权。而现在，我们却渐渐赢得了一些优势，那个被俘的圣殿门徒，还有从阿特拉斯运来的魔导装置……这些都会成为令圣殿门徒寝食难安的东西，而且未来，这种优势会越来越多的。”
黄段子圣骑士叹了口气：“但这只是个开始。圣殿不会善罢甘休的，仅仅是一个圣殿门徒，就杀掉了九个人，还差点酿成一场严重的踩踏事故。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西格玛，目光灼灼：“西格玛，你似乎很擅长这种阴谋诡计，如果是你策划对教廷的袭击的话。你会怎么做？也许我们可以根据你的推论和方案进行针对性防御，总好过现在这种不知所措的干着急……”
“让我来策划袭击啊……”西格玛摸着下巴，寻思了片刻，点头道，“当然是在云中城各大城区的地下卫生系统和居民区的公共厕所全都安装好超大威力的并联起爆装置，然后挑一个良辰吉日，炸它个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是这个啦！”姬莉挥舞着双手，大声道，“我知道你很擅长这个，也知道这种恐怖袭击的效果最为恐怖。但圣殿门徒里没有像你这么低级的人啦！”
西格玛瞪眼作色道：“你说什么？这明明是最有效的方法，我跟你说，那个爆炸狂魔的心理防线之所以会崩溃，审讯工作之所以会更加顺利，都是因为我的努力啊！”
姬莉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之事的详细细节，听到死灵法师的话之后，表情瞬间变得惊悚起来，显然她联想到了一些很不妙的事情：“喂……我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死灵法师傲然道：“当然是向他展现了一下何为真正的艺术。”
“……”姬莉很理智地选择不再追问，然后道。“所以说，我认为圣殿门徒中没有人像你这样富有想象力，所以你的第一个方案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劳烦您老人家开动脑筋。想几个比较低级却富有执行力和杀伤效果的袭击方案行不行？”
“低一个等级的袭击计划啊……”西格玛思考了一下，“准备一架大型魔导客机在里面塞满烈性爆炸物、致命毒素和高能液态燃素之类的东西，再把魔导引擎进行魔改，假装是经过圣城的客机，临近云中城时，加足马力撞向教皇宫或者别的地方……就算云中城的防御系统和顶级强者们能在客机撞上来之前将其打爆。但客机内装载的大量和谐物品也会随着爆炸凌空溅射，劈头盖脸到处乱泼，然后造成重大杀伤——就算是圣职者们处置及时得当，强者们拦截及时，以至于牢牢控制住了伤亡，但云中城的居民们如果目睹了这一冲击性的可怕场面，一定会产生极大的恐慌，后果不用我说了吧。”
姬莉听得脸色煞白，半晌后心有余悸道：“幸好你不是我们的敌人……”
“这就怕了？”西格玛若无其事地摊手道，“在一辆马车里装着效果极强的传播性致命病毒，抵达闹市区后释放病毒，然后驾着这辆马车在云中城里到处乱窜，你自己算算在圣职者发现并击毁这辆马车然后净化病毒之前，会干掉多少人？”
“还有啊……比如说人呼吸了没事但奇蹄目畜类比如说马之类的动物闻到会兴奋发狂的特殊气体并不难搞吧，至少德鲁伊应该很擅长这个的。如果将这种东西在云中城闹市区释放，想想看大批马车在疯狂的马匹的拉动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场面吧……”
“还有，如果圣殿够光棍够不要脸的话……”
“……好了好了好了！”眼见西格玛越说越兴奋，姬莉伸手捂住了死灵法师的嘴，警惕地望了望周围，“如果这些话被圣殿门徒们听到就糟糕了……”
“别担心……”西格玛远目道，“除了大型魔导客机撞击云中城那条之外，其他我所说的项目，那些魔导仪器上都有相应的预警和应对机制……”
“……”姬莉瞅着西格玛，表情异常微妙，“我记得你说过，那些魔导仪器是阿特拉斯为了防备你而不断进行研发改造的吧……”
死灵法师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在阿特拉斯做了些什么啊你这家伙！”
西格玛大义凛然道：“当然是忍住内心的负罪感和痛苦，不惜牺牲自己的纯真与名声，不断地开动脑筋，对我所尊敬的老师和同学们不断发动袭击，给他们一个奋发向上的动力。研制出更强大更好的魔导防御体系，从而达成‘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守护我所爱的学院’这个用一万两千四百五十枚金克拉才能买到的人生成就啊！”
望着姬莉冰冷漠然的眼神，死灵法师继续跳脚道：“你这啥眼神？啊？啊？如果不是我数年如一日的持之以恒，阿特拉斯能制造出这样优秀的魔导仪器吗？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教廷会这么快抓到那个爆炸狂魔、甚至让他来不及制造第二场爆炸吗？”
西格玛越说越来劲，竖起手指，洋洋得意道：“你昨晚不在场，没有见到本大爷的英姿，反正裁决所那群黑衣修士全都服了。不信你就去问他们，本大爷在昨晚到底发挥了多么重要的作用，不到一天就把凶手揪出来了啊！他的所有动向都在吾人的算计之中，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我的声望已经刷到爆满了哦！”
姬莉毫无诚意地点头敷衍道：“是是是，西格玛先生是大英雄，行了吧。”
“那是当然！”西格玛大点其头，“第二城区的居民们都应该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是我在人们的危难和恐惧之中保护了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都应该传颂我的名字……记住，在我们彻底解决毁灭之光事件之后，你们要好好宣传一下本大爷的事迹，这样的话，说不定有敬佩本大爷英姿和事迹的无知少女前来献身……”
言毕，迎面走来一对母子，那小孩儿也就六七岁的模样，拿着一个小风车玩具，蹦蹦跳跳地，用童稚的声音咿呀唱道：“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西格玛，他调皮又狡猾，他无耻又逗逼，他是一个妻管严。他有一个可怕的未婚妻，啊，可悲的死处男，啊，可怜的……”
“……”
姬莉眨了眨眼睛，弱弱道：“我想……我们似乎不用宣传你的事迹了……”
西格玛望着处于震惊状态的姬莉。面无表情道：“这是巧合。”
黄段子圣骑士还没搞清楚状况，傻傻地指着那小孩儿：“但内容全都是在说你啊……”
死灵法师的气势瞬间暴涨，以霸道总裁之姿极富压迫性地向姬莉逼近：“所以说这是一个巧合！美丽的巧合！难道茫茫人海中，不许有一个人跟我重名吗？嗯？嗯？”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姬莉都能感受到西格玛的呼吸，她心中骤然闪过了羞怯和紧张，用力将西格玛推开：“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那边，小孩儿的母亲正在训斥教育这个孩子：“约尔，不要唱这种歌啊！很不礼貌的！”
“可是歌很好听啊，歌词也很有意思……妈妈，西格玛到底是谁呢？妻管严是什么呢？他为什么会有一个可怕的未婚妻？还有，死处男是什么？”
孩子天真无邪的问题总会让父母难以招架，那母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直在旁观的西格玛面无表情道：“熊孩子，真讨厌。”
姬莉立刻用一种“你居然也有自知之明”的惊叹眼神望着他，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以及……”看得出来，黄段子圣骑士忍笑忍得很辛苦，“这是怎么回事啊？”
西格玛不答，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个小孩子，先向那母亲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蹲下身，慈眉善目地望着眼前的小孩子，在那位母亲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狰狞恐怖的阴恻恻的表情，依然用富有磁性的和蔼嗓音温和道：“小朋友，背后说人坏话的话，半夜会有大灰狼来吃你哦……”
那孩子显然被吓到了，愣愣地点头，死灵法师满意地起身，片刻之间就恢复到了慈眉善目的表情，向那孩子的母亲点了点头，从空间戒指中摸出了几本书，强行塞给了这位母亲：“夫人，孩子的儿童教育很重要的，他应该去学习礼仪，学习历史，学习艺术，学习培养一个高尚人格所需要的基本知识……当孩子的灵魂因后天的教育而变得越发高贵，他就不会再做这些调皮的事情——这些书本上的知识很有用的，您可以先阅读一番，然后慢慢教给他。”
然后在那母亲愣神之际，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背后传来了那小孩儿的哭声：“妈妈，那个人好可怕！”
以及那位母亲的训斥：“别乱说话！那叔叔明明是一个很懂礼貌的人，你要好好学他！这些书的内容很不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读，每天至少要学三十页……”
“妈妈！可我要跟小朋友们去玩的！”
“我正是放纵你跟那些小朋友到处疯玩，才让你这么调皮，以后不能这样了！”
听着这母子的对话，西格玛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对付一个熊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向他的父母提供有助于他学习成长的大量习题集和作业……
姬莉叹息道：“你真是坏透了……”
西格玛作色道：“我这是给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年提供了一条无比光明的人生之路！”
“随你怎么说了……”姬莉摇了摇头，两人又走了一阵，已经渐渐走近了闹市区，这里是第二层城区，不远处就是爆炸案发生的地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自发地聚集在这里，或献一束花，或静静祈祷，为那九位逝去的生命。
“听说凶手已经抓住了……”两人的左近，突然传来了低声的交流，“圣职者还是很可靠啊……总比帝国的治安官高效多了……”
“但我听说……”另一个声音神秘兮兮道，“你别往外讲……听说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抓到凶手，不是因为圣职者的高效，而是教廷使用了一批魔导仪器。听说这些魔导装置来自于阿特拉斯，阿特拉斯你听说过吗？死灵法师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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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培训班结束，这两天趴在佛山我叔家避暑乘凉，叔家的妹妹小学二年级，活泼开朗，还玩**，今天神秘兮兮地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着三张嘴的人，然后给我看一个**视频，内容就是一个女人，双眼的位置是两张嘴，大概是用视频软件p上去的吧——然而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我听到她的询问之后，脑内本能地生成了一个回答：长着三张嘴的人？所有的女生都这样啊，上面一张下面两张嘛……然后，洒家就有了一种掩面的冲动。
ps2：我会变得这么绅士，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死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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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污,真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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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教廷的传奇强者之一，又是黑衣修士的领袖，宗教裁判所的大裁决长，克雷芒在教廷中还是很有威信的——更何况他如今还是代理教皇。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听了他的话之后，争吵声迅速归于平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最后的决断。
代理教皇缓缓道：“如今城中谣言纷纷，显然有圣殿在背后弄鬼，我们不能任由这些小丑乱来……诸位，我们如今处于危险的境地，应该采取更为激烈的行事准则，命令宗教裁判所及下属三.庭的审判骑士出动，扑灭城中谣言，并追查谣言的来源，逮捕所有心怀恶意的传播谣言者，连夜审讯，将圣殿的布置和棋子连根拔起！”
姬莉和西格玛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圣骑士神色惊骇，望了西格玛一眼。
死灵法师刚刚已经说了，这么做会导致什么样的反击和后果。
显然有大红衣主教也想到了这一层顾虑，迟疑道：“过度的弹压和追索不仅是心虚的体现，还会让信徒们产生疑虑，如果圣殿趁机再度散布谣言的话……”
“巴格尔主教！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这里是圣城！永恒的云中城！教廷诞生之所，信仰汇聚之地！这里的近百万居民和朝圣者，几乎都是我们的信徒！”克雷芒瞬间暴怒起来，他咆哮着，“然而我们就这样放纵圣殿在我们的圣城中大肆散播不利于我们的谣言！你还想问什么？圣殿都手把手教你们怎么做了，你们之前想不到，难道现在还不会学吗！”
在远处静静倾听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大裁决长阁下，居然毫无征兆地发火了，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怒火只燃烧了几秒钟，克雷芒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抱歉……巴格尔，如你所见，如今的形势并不好，而我也没有料到，坐好教皇这个位置，其实远不如你我想象得这么轻松，唉……”
他轻叹了口气后，正如之前的怒火迅速敛去，片刻间暴露出来的伤感和软弱也消散无形，克雷芒重新变回那个无悲无喜、眼中只有目标的大裁决长。
他的声音变得精准而冷静：“这事交给圣言部和灰衣修士们去做。我的教友们，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这里是神圣教廷，是我们的云中城，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这里的人们因信仰和信任站在我们这一边，是我们最好的盟友，而非是圣殿所利用的工具。请去告诉他们，云中城的每一位圣职者都会恪尽职守，为了保护所有信徒的安全拼尽全力。”
“告诉他们，此刻安置在各大公共场所和居民区附近的魔导装置，确实是来自阿特拉斯，是死灵法师的造物。告诉他们，圣城感激死亡国度提供的这一批珍贵仪器，它让更多人免于受伤，使大家免受爆炸的威胁和更多丧心病狂的伤害。”
“告诉他们，由于缺乏这样的先例和经验，云中城没有料到会有邪恶的敌人使用魔法的伎俩攻击无辜的信徒，所以为了应对这样的攻击，我们只能寻求法师们的帮助。”
“告诉他们，身为圣职者，身为神圣教廷的一员，靠着死灵法师们的炼金产品来侦破凶案、保护圣城与信徒，对于圣职者们来说，确实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整个教皇宫中，回荡着大裁决长平静而有力的声音，他的声音虽然像之前一样冰冷平静、缺乏激情，但似乎多了某种吸引人去倾听的神圣的意志……就连教皇内侍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仔细地聆听着克雷芒的话语。
他平静而坚定地说：“告诉他们，教廷愿意蒙受这样的耻辱，因为我们缺乏相应的经验和测试时间，所以在短时间内，无法开发出与死灵法师的炼金产品具有相同功能甚至有所超越的圣器。为了信徒们的生命安全，我们会继续使用这些魔导仪器，直到我们开发出来的圣器比它们更加安全有效。”
“因为比起所谓的名声和荣耀，我们更重视每一位平凡的信徒，他们才是构筑起这座教堂的基石，能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他们平安幸福，是吾等圣职者最大的荣光。”
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淡淡道：“就这么说吧。”
办公室中陷入了一片沉默的死寂。
然后稀稀拉拉的掌声慢慢响起。
有人用诚恳的声音感叹道：“克雷芒……我必须承认，我低估你了。”
他的感叹赢得了其他人的附和——大主教们都发现，他们低估了这位令黑暗生物们闻风丧胆的裁决者，也许隐藏在大裁决长雷厉风行、不择手段的外表之下的，是一颗虔诚的圣徒的心……而且虔诚中不乏机智。
的确……如果这样应对的话，不仅可以将魔导仪器事件的负面评论揭过，还会提升人们对教廷的评价，不仅如此，这也是对圣殿的宣战——这里是我们的主场，信徒站在我们这边。
“另外……对谣言的扑灭和传播谣言者的追捕，也可以按照上面这种模式，务必令信徒们知道，如今有一个邪恶的敌对势力盯上了云中城，他们不仅策划了这种爆炸事件，还意图传播谣言，离间教廷和信徒们的关系，请他们明辨是非，帮我们追查元凶……”克雷芒轻声指点着计划的细节，然后就是某位主教恭敬的应声。
“另外，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我们也要开发出有类似功能甚至超越这些魔导仪器的圣器，从这次事件上看来，一种新的战争模式即将到来，在现代战争中，预警系统和主动防御系统将大放光彩，死灵法师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我们应该奋起直追才行。”代理教皇温声道，“特列克主教，赛诺留斯另有任务，圣器部的所有研究部门归你统率，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你了……我要求圣器部全体上下处于最高戒备状态，圣殿不会善罢甘休，将来一定会有更多更猝不及防的袭击等待着我们……圣器部的研发力量，将是我们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刚刚还直呼代理教皇名讳、甚至冲他大吼大叫公然斥责的大红衣主教特列克，在听到了克雷芒的嘱托后，居然大声且热烈地回应了领袖的要求，就像一个年轻热血的小伙子一样。
也许这个神圣的教皇圣位，确实能让任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染上神圣，克雷芒发布命令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大红衣们回应的声音激烈而热情，大家仿佛都年轻了三四十岁，那时年轻的心并未被繁琐的俗事所拖累，每一个人都激情无限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为了同样的信仰和目标聚集在一起，燃烧着光和热，拼尽全力……就像是英明的君主和忠心的臣子，就像是志同道合的友人，就像是贤明的领袖和富有才华的下属……
互相尊重，互相欣赏，互相信赖，为了同样的梦想而奋斗着。
姬莉神色复杂道：“大裁决长阁下……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教皇了。”
不过下一刻，圣骑士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胡乱摆手道：“当然，我这可不是承认他教皇之位的合法性，他只不过是一个代理教皇而已，而且还用了一些充满争议性的手段。真正合法的教皇永远都是圣座，而且这件事情由圣座来处理的话，绝对不会比克雷芒阁下差，所以……所以我只是说，大裁决长很好地履行了代理教皇的职责，他的气度和能力都无可挑剔，啊啊啊啊啊，我承认他确实有做教皇的才能和资质，反正教廷这么大，适合做教皇的也不仅仅是圣座一个人啦，这是好事啊！”
姬莉就这样滔滔不绝地碎碎念道。
很显然，黄段子圣骑士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作为忠诚正直的圣骑士，她依然对克雷芒禁锢教皇的做法表示不能接受，但另一方面，今天大裁决长的表现显然令她心生敬佩和欣赏，骑士的忠诚标杆和发自内心的尊敬在她心中爆发出了激烈的冲突，霎时间令黄段子圣骑士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也理所当然的，之前沉浸于代理教皇讲话的圣骑士没有发现，旁边同样在倾听的死灵法师的脸上出现的敬佩和一点点迷茫，也更加没发现，在她说出“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教皇”时，西格玛脸上瞬间浮现的那一丝恍然大悟般的惊骇。
碎碎念了一阵，姬莉并没有听到西格玛的吐槽，抬头望向死灵法师：“你在想什么？”
西格玛闻言，立刻从心中风云翻滚的惊骇中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了毫无破绽的微笑：“没什么……只是被自己心中的阴暗思想和最大恶意给吓到了而已。”
姬莉撇了撇嘴：“阴暗思想？最大恶意？我以为你早就习惯这些心中的脏东西了。”
“从来都没有习惯啊……”西格玛慨叹道，“谁要是能习惯了这种东西，要不就是心理变态，要不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因为有时，比信任更加困难的事情……是怀疑。
姬莉盯着西格玛，看了半晌，狐疑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西格玛挖了挖鼻孔，将视线转到另一边：“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将来也肯定要瞒着你在外面偷女人，劝你不要深究，从现在做起，当一个傻不拉几的蠢妞，早早习惯我有事瞒你这个事实，否则日后必然要被活活气死……”
姬莉叹了口气，她早已知晓了西格玛的性格，不愿意说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她伸出手来，抚摸着西格玛的脸颊，轻声道：“我不知道，这世界上的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自以为是，要挡在女人身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下……但你既然不说，那我就不再多问，并相信你有解决问题的把握和底气，然后乖乖站在你身后，为你担心，为你祈祷，或者是……等待着你的召唤，召唤我上前一步，与你并肩的时刻。”
西格玛伸出手来，覆在姬莉的手上，他怔了片刻，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教廷的圣职者全都瞎了眼了，居然被我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姬莉……事实证明，你除了胸小之外，实际上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女孩儿。”
姬莉也露出了甜蜜蜜的笑容，悄无声息地抬起脚来，踩在了西格玛的脚上，笑眯眯地用力碾了起来：“彼此彼此，西格玛，除了依然无法摆脱处男身份之外，你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好男人呢……”
两人就这么站在离教皇办公室不远的回廊中，在诸多英雄挂画的注视下，一边互相伤害，一边甜蜜蜜着……不声不响间，这一对同步率极高的黄段子狗男女又在不经意间达成了一个新的成就——他们在神圣的教皇宫里打情骂俏。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达成一个更加碉堡、甚至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成就。
那就是在教皇宫最神圣之地、可以俯瞰创圣广场甚至整座云中城的椭圆形教皇办公室里，各自顶着一个大陆上最有权势和力量的尊贵头衔，然后【哔——】、【哔——】以及【哔——】和【哔——】……
污，真污。
代理教皇发号施令完毕，大主教们从办公室中鱼贯而出，圣骑士和死灵法师已经从狗男女模式中脱出，此时立正站好，一脸正气，靠着墙边，面无表情地目送大主教们离去。
然后相视一笑，并肩走进了椭圆形办公室。
“怎么？”克雷芒坐在办公桌后的座椅上，身姿依然笔挺，但眉间却浮现了一点倦意，望着西格玛，代理教皇居然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并没有。”西格玛微微一笑，“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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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威名
教皇办公室中，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在空中闪耀。
死灵法师耸了耸肩：“说吧，把姬莉支走，想要干什么？”
克雷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问就没意思了……接下来我们的谈话，是不适合让姬莉听到的，我只是看出了你的想法，并帮你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如果说到感谢的话，最需要表达谢意的，是你吧。”死灵法师耸了耸肩，环视着椭圆形办公室中历史悠久的各种装饰，语气随意道，“在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要解决如今教廷的舆论困局，非得你做抉择才对，而你确实做出了选择，而且比我想象得更好……不过，你不会以为圣殿没有应对的后手吗？即使你们做出争取民心、派遣圣职者进行宣传解释，但你们还有一些致命的漏洞和劣势。”
西格玛弯下腰来，盯着克雷芒的双眼，轻声道：“你们还试图掩盖消息，不想让信徒们知道他们正坐在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上，你们不想让诺伦知道，神圣光荣的教廷被一个名叫圣殿的组织弄得束手无策……最最最重要的是……”
死灵法师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还有大红衣主教们，做了类似于政变的事情，将真正的圣座困在大天使号内，若无其事地行使着行政权，将所有的信徒和中下层圣职者蒙在鼓里……这些，都是些可以利用的致命弱点哦……”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假如圣殿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的……现在告诉我，如果圣殿知道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政变。那这意味着什么？”
克雷芒不动声色道：“这种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
西格玛冷笑道：“你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无论这次结果如何，你都会完蛋了。数不清的罪名和诅咒会向你涌来，滥杀无辜，高压统治，阴谋篡位……无论如何，你在云中城的政治生涯都会宣告终结，甚至当一个苦修士都是奢望……”
大裁决长淡淡一笑：“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吗？正如你所说的。这是我的职责，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的……我为了守护教廷可以去做一切事情，而最终的最终，真相终将揭晓，心怀不满的人们会发现。原来做出种种骇人听闻之事的其实只是代理教皇，真正的圣座被他阴谋囚禁，云中城的教皇陛下依然仁爱宽和，是一位伟大的领袖……”
西格玛冷哼了一声。
克雷芒摇头一笑：“怎么，不信我说的话吗？”
“看在姬莉的份上，我姑且信一半。”死灵法师弯下了腰，双手撑着桌子，直视着大裁决长的双眼。冷冷道，“若非如此，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到现在？克雷芒。我已经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了。刚刚在你发动舆论战的讲话中，字里行间都在挑拨圣光和魔法的对立，试图将教廷塑造成在魔法侵袭下顽强战斗的角色，暗中引导信徒们对魔法的敌意，我明白你的用意，也知道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你必须想办法制造出一个假想敌来团结整个教廷的力量，我知道关于这个。你还有很多腹稿和后手，但我劝你一句话……别做得太过火。”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但一字一句都不容忽视，仿佛来自于冥河的低语，吹拂着吞噬生命的风：“的确，应对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但假使你和教廷趁着此次危机大肆宣扬魔法威胁论的思想，挑动全大陆信徒对魔法的敌意，触犯到了阿特拉斯甚至整个法师世界的利益，你最好考虑一下，即使能扛过毁灭之光，教廷还有没有余力面对法师世界的怒火。”
西格玛阴森一笑：“你别以为到时候你选择一死就能把全部事情都揭过去了，我们死灵法师，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居然看出来了……不愧是整个阿特拉斯都寄予厚望的死亡之翼啊。”克雷芒点了点头，面露欣赏之色，抚掌道，“老实说，我对你的印象越来越好了。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那个爆炸狂，从而获得了打开局面的希望，你似乎每次都能猜到圣殿即将采取的行动和战法，并以最快的速度琢磨出一套防御反制方案，比如说这次圣殿采取的……嗯，你叫它舆论战，很合适的名字。你的眼光非常独特，而且极富前瞻性，能一眼看出一些新事物的本质，就像这次圣殿采取的信息战法……枢机院的大红衣主教们每一位都是充满智慧的人杰，但他们初次接触到这种新式战争手段，未免也会无所适从，我也是苦思良久，才想到了应对的方法——但你似乎早早地就抓住了这种新式战法的本质……”
西格玛面无表情道：“你就是来夸我的吗？”
“这并不是夸，是阐述一个事实。”克雷芒微微一笑一笑——不过确实，看起来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实人夸奖起人来，才更添可信度和成就感，西格玛虽不说话，但表情显然舒缓了不少，只听代理教皇继续道，“我听说你对教廷一向抱有好感，年轻时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圣骑士……现在想来，真是可惜，如果当时我发现了你，即使你的圣光资质平平无奇，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你收作学生，唯一的学生，并全力培养你，让你执掌宗教裁判所，成为黑衣修士下一代的领袖。”
西格玛愣了一下，然后摊手笑道：“如果这是挖墙脚的话，是不是太晚了些了？”
“我说了，这是在阐释一个事实……我只是觉得很可惜，仅此而已。”克雷芒望着西格玛，表情很诚恳。“成为领袖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实力是最次要的……尤其是在教廷，仅凭力量是永远得不到真诚的尊敬的。你的执着，你的热忱，你的才智，你的思维。你头脑灵活，你能很快接受新事物……最重要的是，你的本质其实与我是一样的，我们是一类人，西格玛，我们都愿意为心中珍视的事物拼尽一切。哪怕让孤独和痛苦啃噬自己的内心……”
西格玛垂下了眼帘，淡淡道：“克雷芒冕下，不觉得今天你的话有点多吗？”
代理教皇的眼中掠过一丝寒光，随即悄然敛去，他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是坐上了这个曾经执着纠结的位置，感觉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甘美快乐，所以有了一点感慨罢了。”
他站起身来，抚摸着座椅的椅背，这椅背被历代教皇无数次摩挲过，每一代传奇强者朝夕相伴，甚至令这把椅子产生了一些圣物所具有的光属性，凝视着这把象征着权势和信仰的座椅。大裁决长的眼神有些复杂——就像在凝视着原本执着而狂热的自己。
“在早年，在圣座刚刚即位的那些日子，我是不甘心的。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在梦境中无数次怒吼，无法平息的愤怒和妒火焚烧着每一个无眠的夜晚，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我能做得更好……”他轻轻地拍打着椅背。“而现在，我有些明白了。这个位置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容易，这椅子上所蕴含着的厚重和使命。超乎了我的想象……这神圣的座椅并没有让我的内心沾染更多的神圣，坐在上面，我只感到窒息，感到压迫，就像整座圣山，亿万信徒，所有人的梦想与希望，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西格玛眨了眨眼睛：“所以，要认怂吗？”
“不要。”克雷芒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那双刚刚略显疲惫的眼睛重新变得如剑般厚重锋利，他微微一笑，“正因为使命是如此沉重，所以才有奋战不止的必要。”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望着西格玛，淡淡一笑：“好了，像胆小鬼一样抱怨和发牢骚的时间已经过去……西格玛，有没有兴趣再跟我去一趟宗教裁决所？昨晚抓到的那个圣殿门徒，我决定亲自审问，时间已经不多了。听提交上来的报告描述说，在审判骑士们赶到之前，某个死灵法师已经对嫌疑犯施加了语言难以形容和令人不忍描述的非人道恐怖酷刑，几乎摧毁了嫌疑犯的心理防线和人类尊严……我想，审讯时让你在旁边掠阵，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吧，而且，也许你能从对方供词中的蛛丝马迹提取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西格玛挖了挖鼻孔：“没兴趣。”
“萨格拉斯他们居然能够忍受得了你这种人……看来最近他们的脾气都好了不少。”克雷芒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让我来想想，什么才能打动你……”
西格玛同样摸了摸下巴，沉声道：“让那个叫海伦娜的金发大波御姐把头发染成紫的，穿上一身超紧身透明灰丝衣让我玩两天，我就去……”
“你想要好处对吧……”克雷芒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沉吟了片刻，眼神一亮，“这样吧，你可以在荆棘铁狱里随便挑一头黑暗生物带走，怎么样？”
死灵法师显然有些心动，嘴上还故意道：“那里面的黑暗生物被你们虐待了几百年，多半全都痴呆傻了，我要来有毛用？况且，没傻的那些，肯定也犯过滔天大罪，与你们教廷有血海深仇，如果哪一天它突然自由了，然后跑出去胡搞毛搞，你们岂不是……”
“我说过，西格玛，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克雷芒打断了死灵法师的话语，微笑道，“如果真发生了那种情况，恐怕不用我们圣职者出手吧……你肯定会追索到天涯海角，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斩杀的。”
西格玛啧了一声：“带路吧……路上我们再来讨论一下价钱，我跟你先说好，这一头黑暗生物是我的出场费，奖金、交通费、精神损失费、茶水费、咨询费这些款项都是要另算的，我告诉你，你得加钱，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加，但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代理教皇面无表情地离开，旁边的西格玛追着他，依然在喋喋不休，这一个很违和的组合就这样离开了，他们将从教皇宫的秘密通道出发，前往宗教裁判所。
而代理教皇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离开了五分钟之后，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通向圣座办公室的回廊，姬莉仔细倾听了一下声音，确定没人之后，来到椭圆形办公室后，悄悄地启动了一个机关，然后顺着展开的地下阶梯，凝神戒备，走了下去。
这是……通向大天使号的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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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裁判所啊……”这是西格玛第二次来到这里，这座在黑暗世界中臭名昭著的教廷机构，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森恐怖，充满了隐藏在阳光下的污秽，他与大裁决长从密道中走出，片刻之后，就有人前来迎接。
“向您致敬，大裁决长阁下。”这位值班的高阶修士先向克雷芒行礼，然后将礼貌而质询的目光望向了西格玛。
死灵法师微微一笑：“您好，我叫西格玛。”
那名黑衣修士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本来在西格玛的预料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位黑衣修士的眼中应该有怒火翻滚的……毕竟自己在几天前差点把这里给拆了，如今裁决所的空气之中，依然还能闻到淡淡的死亡之力的气息，但是，对方的眼神中并没有愤怒，而是一种……震惊和惶恐？
我擦……黑衣修士怎么这么怂？
“准备一下，我们要去荆棘铁狱。”克雷芒淡淡道。
“遵命……”黑衣修士行了一礼，然后快步向后面跑去，西格玛耳力不错，听到了这家伙的碎碎念，“得赶紧派人加强裁决所内的厕所的防御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