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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橙子     入骨相思之笙歌尽txt下载     入骨相思之笙歌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 看谁可力挽狂澜(三)

    ??????时光荏苒,倏忽已是五月,月照的伤总算是养好了。可毕竟当时本身就受伤失血过多,又是在那么冷的天跳下湖水。虽是医好了外病和内伤,可无可避免地留下了病根。但凡天气转变,她手臂上的骨节便会隐隐作痛。

    那天,晴空万里,大有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澄澈度,又因快进入立夏,锦绣司的人在各个宫中走动,忙着量体裁衣,赶制夏装。

    锦绣司的人才从东华宫离开,弄玉急急地跑进月照的起居宫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不好的消息。”

    月照将面前的一杯花茶推到弄玉跟前,笑嘻嘻地嗔怪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该是改一改了。”

    弄玉不及喝水,口齿伶俐地说道:“小姐,我们老爷被封了大将军了,听说就快要打战了。”

    月照手中弧形羽纱扇登时掉落在地。花容刹那苍白,一双明丽的大眸子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散去。弄玉见状,慌忙捡起掉落在地的羽纱扇,万分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叉冬引划。

    月照像被抽了力气。无力地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喃喃自语道:“阿爹什么时候被封为大将军的?以阿爹的性情,他根本就无意也绝不愿意再和朝廷牵连不清了。就算阿爹想,阿娘也不会同意,阿爹向来最听阿娘的话的。”

    突然,月照抓住弄玉的手,急急问道:“那哥哥呢?三叔不是学武之人。尚或能躲过,哥哥呢?”

    弄玉见小姐如此担忧,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宁家来说是个糟糕的事,早就凌乱起来,焦虑地说道:“少爷,少爷好像也和老爷一道去了。”

    果然,月照心中的侥幸落空了。她在还未进宫之前的那段日子,阿爹怎么都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那么必然就是在她进宫后了,难怪那段时间家书整整断了两个月,可为何阿娘在信中就没有对她提过此事?

    月照清音徒然冷了几分,促然道:“弄玉,快去把素日唐都来的信拿给我看。”

    不多时。弄玉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方盒放在小姐面前。月照眉间眼角带着三分冷艳,眸色凌冽,全然没了素日的轻灵娇俏,但见她指尖拈着信纸的手在微微颤抖,而后利落地将所有的信掷在方盒里,也不及盖上盒盖,转身朝项胤珏的书房走去。

    弄玉惊慌失措,跟在小姐后头走了两步又匆匆返回来将书信安置好,可再赶出去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自家小姐是身影?

    却说月照脚步生风,好似一朵带刺的蔷薇,艳而不妖,来到项胤珏书房院落,冷声质问道:“三殿下人呢?”

    众太监宫女被月照身上的气势震慑到,有些胆小的身子竟还微微颤抖,当中一个稍微有眼色又胆大一点的婢女低头恭禀道:“回皇子妃的话,殿下一早就出去了。”

    见那几个可怜的宫女吓成那样,月照终究不忍心,和缓了脸色,柔声问道:“那殿下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回皇子妃的话,因贵公公跟着一道出去了,奴婢不知。”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就在书房里等着。”月照言罢,正要推开书房的殿门,却见几个宫女脸色煞白,为难道:“可是,未经殿下允许,不可擅自进去。”

    月照冷笑一声,掷地有声道:“你们放心,殿下若要责罚,我替你们担当。”众人见皇子妃气含愠怒,也不敢再多言,褔礼后纷纷退去。

    月照静默地坐在靠门的檀木椅上,花容上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因不了解更多的情况又担忧父兄的安危,眉间眼角淡淡挂着楚楚可人之色,令人望之是又怜又爱。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项胤珏才回到东华宫,听说三皇子妃在书房等了有一个时辰,他俊眉微微一皱,桃花眼微不可察一跳,心中一紧,自己一个人阔步朝书房走去。

    因书房的殿门并未关着,项胤珏在院落的主道上就看到月照端庄地坐在那里,面色明丽冷淡,不疾不徐地踱步而来,温和地戏谑道:“本宫让爱妃久等了?”

    月照起身褔了个礼,并不搭理他的调戏,正色冷言道:“殿下可知臣妾的父亲和兄长何时出征的?”

    项胤珏眉梢一挑,收了笑意,平静地看着月照,如实回答道:“圣旨昭告的时候是四月。”

    月照一惊,家书上是三月的时候断了,将近五月的时候才又重新来的,可是项胤珏告诉我是四月,也就是说阿爹和哥哥其实三月的时候就离家踏上征程了?也就是我进宫一个月后。他们竟然逼着让我进宫而后又逼着阿爹和哥哥出征,将我们宁家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项胤珏探究地看着月照,见她若有所思,秀眉微蹙,不急于询问,只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月照定了定心神,抬眸直视项胤珏,身上隐隐溢出一丝凌厉之气,一字一句说:“殿下,您可否告诉臣妾,这是什么意思?”

    项胤珏擦过月照的肩膀,缓缓坐落在椅子上,对视上月照直逼而来的目光,冷静地说道:“令尊是大清国一等一的将军,皇上怎么能不任才为用?况且朝堂之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父皇决定的事,谁敢忤逆?”

    月照何尝不知道其中的理儿?权谋心计向来就是践踏人心的事,利用和被利用是必然的手段,她不服又能如何?只是,她宁月照不是甘于认命的人,算计她,她尚可忍耐。可要是算计她所在乎的人,她宁月照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月照收敛了面上的愠怒,瞬间又恢复了素日轻灵的模样,语气却依然带着几分冷意,似乎和项胤珏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说:“殿下,我明白凡事不由人,总想着我既然入了东华宫,总归和您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外头所有人都瞒着我,您,总该告诉我一声,不是吗?”

    项胤珏俊眉紧皱,当初他是担心她沉不住气而隐瞒下来的,可他到底太低估这个丫头的能力了,当时的考虑倒成了画蛇添足。然而,他无法欺瞒得住自己的是,他确实有在利用她。至少,她在东华宫,宁瑶谦多少还是会受到牵制的。

    宁月照不等项胤珏解释,周周正正地褔了身,疏离客气地说道:“臣妾告退。”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素日她在项胤珏跟前并不拿捏这一套,诚然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待的,可今儿她这一福礼一敬语的言谈举止,项胤珏知道,以后他和她就真的是相敬如宾了,心头不由然升起一阵一阵的失落。

047 看谁可力挽狂澜(四)

    ???????项璟毕竟是御封大将军,身份尊荣摆在那里,且和宁瑶谦老友一场,当初他隐退唐都时。项璟着实得力相助过,于情于理他也会妥善处理项璟后事。

    虽说军旅一切从简。可上千将士精兵为他送葬,那场面悲壮厚沉,也不枉项璟最后慷慨赴死的决然。

    宁龙且?ju?站在宁瑶谦身后,目色崇敬,神态肃然,说:“父亲,此前跟您征战沙场的旧属该来的全都聚齐了,再休整两日便可启程。”

    宁瑶谦望着沉沉夜色,心头似乎被这片浓郁的夜包裹住,万分挣扎后才突围而出,良久才沉声说道:“明日就动身。”

    “会不会太仓促了?虽说李将军他们聚齐了,可事发突然,还有大队人马还在途中赶来,且那个人不是说过项璟之死的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回皇宫,何不再等两日?”

    宁瑶谦炯炯目光扫了一眼儿子。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笑意,温和地说道:“权谋之术向来无孔不入,那位年轻人有底气那么说,不过因为皇帝不想那么快知道夜变之事。”

    “父亲的意思是皇帝已然知晓?”

    “何止知晓啊。”宁瑶谦点到为止,引着龙且进了军帐。将一个方块铁盒递到他面前。他知晓只有很重要的东西,父亲才会随身携带,便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但见一卷明黄锦帛映入眼帘,怔愣道:“圣旨?”

    在父亲的允许下,龙且将这道密旨看完,刚毅的面容罩上一层隐忍的怒色。两侧的太阳**青筋清晰,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说道:“皇帝老儿原来都盘算好了。”

    宁瑶谦轻拍了下儿子的肩头,生怕儿子沉不住气鲁莽冒失,也就没将皇帝以月照的性命作为威胁这事告诉他,叹息一声说道:“传令下去,整顿明日待发。”

    宁龙且领令而出,宁大将军再次陷入沉思,从照儿被送进皇宫的时候,他就知道宁家再不得安宁了。这盘棋局,他不走必然全军覆没,被迫走或许还有一丝峰回路转的希望。然而。他绝然想不到,一个靠手段登上帝位的人,纵然他雄才谋略,必然是不择手段的,哪管个人家破人亡?这也是项璟和项灏最大的区别。

    却说京都皇宫里,但凡对政治敏锐的人都觉察到宫里气氛的异样,这气氛就好似负荷的水球,容积无限膨胀,明知它必然炸裂,可一声“嘭”声待响不响,惹得人心惶惶然,就是向来以沉稳峙重的二皇子项胤誉都蠢蠢欲动,更何况毛毛躁躁的项胤萧。

    “二哥,皇宫里的禁军有大半被换了,父皇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你以为只是换了人?”

    “二哥,您的意思是?”

    项胤誉皱眉,不停拨弄着茶蛊的茶碗盖,语气徒然一冷,不答反问道:“老三那边什么动静?”叉冬庄才。

    “还不是老样子?风花雪月,犬马声色。”

    “都这个时候,他倒是沉得住气。”

    东华宫里夜夜笙歌,红袖善舞,隔着一帘沙幕,里头坐着三皇子。

    而皇宫外,此刻项胤羽已然披上一身戎装,鎏金浑厚的铠甲,一把三尺青剑,铮铮铁骨。

    然而,云高波澜之势却在最后一刻铩羽而归,实打实是当头一棒。项胤羽眉目沉重凛冽,全身一股热血被将将压制住,可内敛之势依然是汨汨而出,震慑住了余下的众将士。

    项璟留在京城的千人军队被唐都百人敢死铁骑截住一半,这突发状况防不胜防,唯一的解释就是早有人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只等这一刻出击。好在,没有造成致命一击。

    项胤羽将余下的众军士安置妥当,已然换回了素日的服饰,如往常那般面色不改地坦然步入东华宫。

    “三哥,王叔办事不是这种风格。虽说还有力挽狂澜的余地,只是这几年的心血却是付之一炬了。”

    此刻的项胤珏哪里还是素日那个风流洒逸的三皇子?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质犹如一把利剑,语气里含着悲凉:“王叔败了。”

    项胤羽愕然,即刻恢复常色,眼底氤氲湿润,静默无声地坐在三哥身旁。眼前越是歌舞升平,他们心下越是痛如刀绞。

    项胤珏就着眼前美酒一杯一杯下肚,虽为了将自己沉溺酒色之名传出去不免要沾沾酒,可向来都是饮酒有度,这倒是他头一次有意将自己灌醉。

    而乾清宫里,皇帝身边聚齐了三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看他们袍服不似皇宫侍卫。奇怪的是,本该是皇帝近身护卫的侍卫站位反倒排在他们之后。

    皇帝闭目凝神,慨然稳坐在飞龙攀升的龙椅上。大殿上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住,出奇的安静,那沙沙的沙漏声竟让人觉得可震破耳膜一般。

    天色将晓,皇帝终于睁开眼,眼眶内竟充斥着血丝,嗓音略显沙哑,却分明含着释然,“成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但见皇帝慵懒疲倦地挥一挥手,而后再次阖上双目。近身伺候的太监刘福恭已然懂得皇帝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将三个神秘人安全带离乾清宫后又匆匆返回。

    刘福恭才进大殿,只见皇帝捂嘴咳嗽,分明在极力压抑着,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他急急将一袭藏青色狐裘轻轻披上皇帝身上,又轻抚皇帝后背,焦虑地说道:“皇上,老奴还是去叫李太医过来吧。”

    皇帝渐渐止住咳嗽,嘴唇发白,眉目紧皱,不耐阻止道:“老糊涂,千里之堤毁于蚁**,朕撑到如今就是要隐瞒病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老奴愚钝,皇上息怒。”

    皇帝眸色越发阴沉,一口怒气堵在心口,冷声道:“好你个太子,倒挺能耐。项璟不能把你推上皇位,朕却可以废了你的储位。褔恭,下旨东宫。”

    “皇上,太子勾结璟王爷虽事败,可并未公开,以何罪名处置?”

    皇帝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朕那几个好儿子,岂有不知?就定谋反罪,朕要告诉他们,皇子与庶民同罪。”

    见皇帝震怒,最会察言观色的刘福恭不敢再多言,卑恭领了圣旨当夜宣到了东宫。可怜太子,半夜被人从暖烘烘的美人窝里拉起来,又糊里糊涂被削去了储位,连个亲王爵位都捞不着,大半生的算计都付流水。

    这场变故,傅成岚和项胤珏虽未当面交锋,却无形之中扭转了朝中的局势,各自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结局不好不坏。可若定要分出了胜负,那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048 胜负见分晓(一)

    êi?????“小姐,起来了,难不成你忘记了去储秀宫请安吗?”弄玉虽舍不得叫醒自家小姐,可这晨昏定省之礼却不能少。只得硬着头皮叫小姐起床。

    弄玉一边挽起帘帐一边嘟嘴说道:“小姐,还要赖床啊?”她挽起帘帐转身。目光落在月照脸上,但见小姐脸色苍白无血色,樱唇皲裂显出青灰色,眉目紧蹙,似乎极其痛苦。吓得弄玉担忧地惊叫道:“小姐,你怎么了?”

    月照被惊醒,挣力眯开眼缝,昏沉沉地说道:“小声点。”弄玉慌忙捂住嘴巴,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弯腰摸着小姐额头,烫得她慌忙缩手,哽咽道:“小姐,你撑住,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

    月照想要伸手拉住弄玉,可实在没有力气。拼尽力气喝道:“站住,不许去。”

    “为什么?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活了。”

    “傻丫头,我没事。快扶我起来,迟了皇后娘娘就该过问了。”

    “小姐不要命了吗?你现在病成这样。皇后娘娘那边会通融的。”

    “我必须去,回头再跟你解释。弄玉,快替我梳妆打理一下,否则才是不要命了。”

    弄玉见小姐神色凝重,实在不想说一句话可又不得不解释的样子也便不敢再多言,泪珠子在眼眶里转动,小心翼翼地将月照撑扶起来。

    月照吃痛地深吸一口凉气。咬着下唇极力忍耐,但月白色中衣的左臂上那片浸染出的血迹冷不丁映入弄玉眼中,一声刻意压抑的惊呼传来,“天,小姐,这一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话音未尽,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从弄玉眼眶里滴滴掉落。

    “回头再跟你解释。今儿多给我脸上扑些脂粉。”

    半个时辰不到的工夫,月照梳理完毕,脂粉虽刻意多扑了两层,还是略显苍白,可到底看出了一丝生气。月照又抿了下唇红,这才扶着弄玉的手前去储秀宫。

    “听说。昨儿南华宫闯了刺客。”

    “刺客?这偌大的皇宫哪能轻易闯得进来?”

    “可不是,怎么偏偏就闯了南华宫呢?”

    储秀宫宫门前渐渐汇聚了一群等着向皇后娘娘行晨昏礼的宫嫔,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且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儿闲着没事自是兴致勃勃地议论开了。泽兰静默地立在一角,因是贵人的头衔,自知身份地位卑微,便俯首垂耳,但面色平静自若。

    一阵含着愠怒的咳嗽猛然响起,史婉金目光似含着一把刀刃地扫视过那几个嘴碎的宫嫔,见她们一阵慌乱,越发心里一团火气。若不是碍于晚辈的身份,她定然不会忍下胸中这口恶气,因此极其不情愿地微微福了身,整个人如冰霜地立在人群里恭候。

    史婉金向来也是个势利的人,可今儿却是有意冷待她们,见泽兰远远站在一边,似乎并没有同流合污,比较之下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便搭话道:“兰贵人这锦帕的花样很是别致,绣工和锦绣司大有不同。”

    泽兰有点惊楞,不过随即恢复常色,莲步移近。她辈分虽高,可尊位在下,自是福了礼,谦卑应道:“妾身会些针脚之工,平日无事便琢磨着花样,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锦绣司的。”

    史婉金见她谈吐,猜测此人该是读过一些书的,不觉又客气了三分,笑说道:“兰贵人若是不介意,改日替本宫绣一条锦帕?”

    “是,只是难登大雅之堂,二皇子妃到时还请多担待。”

    话音才落,储秀宫宫门缓缓打开,众人鱼贯而入,总算是躲过了这片刻的尴尬。泽兰向后望去,却不见月照的身影,心下不觉担心起来。叉夹庄技。

    却说此刻月照强力支撑住病体扶着弄玉的手努力想走快点,脚下不慎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春雪才融尽,一阵冷风带着玉湖亭湖水的冷冽气息拂面而来,主仆俩不禁打了个寒噤,弄玉赶紧替小姐拉紧毡帽,声色哽咽道:“小姐,你的身体烫得跟火炉似的,奴婢有点怕。”

    月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宽慰道:“给皇后娘娘请了安就回东华宫医治还不行吗?”

    突然,月照的脚步像是被定住了,眼神里的光彩一闪而过,偏头对弄玉说道:“如果我掉湖里染了风寒了呢?”

    弄玉抬头望着自家小姐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惊疑地试探道:“小姐,你难道想éééééé”

    大概是心底涌现而出的激烈情感,月照突然用力抓住弄玉的说,眉间眼角带着肃然,字字句句把话刻在弄玉心里,说:“是,不唱这出苦肉计不行了。这会儿去储秀宫也来不及了,我一跳下去,你就去找人来,一时半会儿我撑得住。”

    弄玉还要再劝,月照严肃地瞪了一眼弄玉,虽做好心理准备,可望着那冰冷的湖水,心里还是一阵接着一阵恐惧。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前脚腾空一迈,整个人落下了玉湖亭。刺骨的冰冷一寸一寸侵入她的骨髓,说生不如死一点也不夸张。

    不用弄玉呼喊,落水的声响引起了不远处巡逻的侍卫,弄玉泪流满面,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三皇子妃不小心掉湖里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正在这时,泽兰从远处朝弄玉的方向小步跑来,她眼底闪过诧异,面色紧张担忧,心下惊疑不定:月照为什么要自己跳下去?

    因莹嫔向来看泽兰不顺眼,随便找个了借口就把她打发走了,毕竟是个身份卑微的贵人,皇后娘娘未必会注意到她。泽兰倒也不大在意,这几年宫中的生活,她已然学会了忍耐,刚好借此打算去东华宫看看月照,不想竟然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这些巡卫毕竟也是在王公贵族的年轻人当中选拔的,轮到他们值守本就抱怨,这会儿天气如此冷个个心里都指望别人一马当先,跳不跳不免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位身姿挺拔俊魁的年轻人从队伍最后面拨开人群,二话不说跳下冰冷的玉湖亭三两下就将月照托着上岸。

    泽兰解开自己的毡衣给月照披上,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吩咐叫了太医,又把众侍卫打发走了,这才低声对弄玉说道:“快去拂袖宫找拂衣公主。”

    待到弄玉匆匆离去,泽兰的目光落在了方才跳湖救人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但见他也回头朝这边看来,刚俊的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担忧之色。促然对视上泽兰的目光,他腼腆地收回目光,对她颔首请礼,而后跟在众人后头离去。

    月照再也支撑不住地昏迷过去,后头请安归来的众妃嫔路过玉湖亭,不期然遇到这样的事,个个面上关心询问,实则好奇八卦至极。

    “三皇子妃这是怎么了?”由于蓉嫔被禁足在了明桐殿,等待翻身已久的媚嫔这当儿又得圣宠,这当儿可逮着机会扬眉吐气了,自是当先开口问道。

    “回媚娘娘的话,宫道上积雪初融尽,三皇子妃失足滑落玉湖亭,幸亏方才巡逻的侍卫救起。这会儿,太医也快赶来了。”

    泽兰的话音未落,但见从另一侧的宫道上项胤珏俊眉紧皱,全身敛着愠怒,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好似锋刃。史婉金一愣,这一刻极其不情愿地承认:她真真切切看到了项胤珏身上的帝王霸气。

    项胤珏二话不说,冷锐的目光落在月照双目紧闭惨白的小脸上,蹲下身子从泽兰臂弯中接过月照,小心翼翼地护抱在怀中,一字一句震慑得众人不敢言语,“请李太医去东华宫。”

    小贵子手脚利索,箭一般朝太医院飞奔而去。此刻,拂衣公主正好赶到,见项胤珏已经带着月照离去,心头的那口气算松了一半,悄然无声地带着剑雨又返回了拂袖宫。

049 胜负见分晓(二)

    ?i?????项璟毕竟是御封大将军,身份尊荣摆在那里,且和宁瑶谦老友一场,当初他隐退唐都时。项璟着实得力相助过,于情于理他也会妥善处理项璟后事。

    虽说军旅一切从简。可上千将士精兵为他送葬,那场面悲壮厚沉,也不枉项璟最后慷慨赴死的决然。

    宁龙且?ju?站在宁瑶谦身后,目色崇敬,神态肃然,说:“父亲,此前跟您征战沙场的旧属该来的全都聚齐了,再休整两日便可启程。”

    宁瑶谦望着沉沉夜色,心头似乎被这片浓郁的夜包裹住,万分挣扎后才突围而出,良久才沉声说道:“明日就动身。”

    “会不会太仓促了?虽说李将军他们聚齐了,可事发突然,还有大队人马还在途中赶来,且那个人不是说过项璟之死的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回皇宫,何不再等两日?”

    宁瑶谦炯炯目光扫了一眼儿子。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笑意,温和地说道:“权谋之术向来无孔不入,那位年轻人有底气那么说,不过因为皇帝不想那么快知道夜变之事。”

    “父亲的意思是皇帝已然知晓?”

    “何止知晓啊。”宁瑶谦点到为止,引着龙且进了军帐。将一个方块铁盒递到他面前。他知晓只有很重要的东西,父亲才会随身携带,便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但见一卷明黄锦帛映入眼帘,怔愣道:“圣旨?”

    在父亲的允许下,龙且将这道密旨看完,刚毅的面容罩上一层隐忍的怒色。两侧的太阳**青筋清晰,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说道:“皇帝老儿原来都盘算好了。”

    宁瑶谦轻拍了下儿子的肩头,生怕儿子沉不住气鲁莽冒失,也就没将皇帝以月照的性命作为威胁这事告诉他,叹息一声说道:“传令下去,整顿明日待发。”

    宁龙且领令而出,宁大将军再次陷入沉思,从照儿被送进皇宫的时候,他就知道宁家再不得安宁了。这盘棋局,他不走必然全军覆没,被迫走或许还有一丝峰回路转的希望。然而。他绝然想不到,一个靠手段登上帝位的人,纵然他雄才谋略,必然是不择手段的,哪管个人家破人亡?这也是项璟和项灏最大的区别。

    却说京都皇宫里,但凡对政治敏锐的人都觉察到宫里气氛的异样,这气氛就好似负荷的水球,容积无限膨胀,明知它必然炸裂,可一声“嘭”声待响不响,惹得人心惶惶然,就是向来以沉稳峙重的二皇子项胤誉都蠢蠢欲动,更何况毛毛躁躁的项胤萧。

    “二哥,皇宫里的禁军有大半被换了,父皇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你以为只是换了人?”

    “二哥,您的意思是?”

    项胤誉皱眉,不停拨弄着茶蛊的茶碗盖,语气徒然一冷,不答反问道:“老三那边什么动静?”

    “还不是老样子?风花雪月,犬马声色。”

    “都这个时候,他倒是沉得住气。”

    东华宫里夜夜笙歌,红袖善舞,隔着一帘沙幕,里头坐着三皇子。叉状何划。

    而皇宫外,此刻项胤羽已然披上一身戎装,鎏金浑厚的铠甲,一把三尺青剑,铮铮铁骨。

    然而,云高波澜之势却在最后一刻铩羽而归,实打实是当头一棒。项胤羽眉目沉重凛冽,全身一股热血被将将压制住,可内敛之势依然是汨汨而出,震慑住了余下的众将士。

    项璟留在京城的千人军队被唐都百人敢死铁骑截住一半,这突发状况防不胜防,唯一的解释就是早有人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只等这一刻出击。好在,没有造成致命一击。

    项胤羽将余下的众军士安置妥当,已然换回了素日的服饰,如往常那般面色不改地坦然步入东华宫。

    “三哥,王叔办事不是这种风格。虽说还有力挽狂澜的余地,只是这几年的心血却是付之一炬了。”

    此刻的项胤珏哪里还是素日那个风流洒逸的三皇子?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质犹如一把利剑,语气里含着悲凉:“王叔败了。”

    项胤羽愕然,即刻恢复常色,眼底氤氲湿润,静默无声地坐在三哥身旁。眼前越是歌舞升平,他们心下越是痛如刀绞。

    项胤珏就着眼前美酒一杯一杯下肚,虽为了将自己沉溺酒色之名传出去不免要沾沾酒,可向来都是饮酒有度,这倒是他头一次有意将自己灌醉。

    而乾清宫里,皇帝身边聚齐了三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看他们袍服不似皇宫侍卫。奇怪的是,本该是皇帝近身护卫的侍卫站位反倒排在他们之后。

    皇帝闭目凝神,慨然稳坐在飞龙攀升的龙椅上。大殿上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住,出奇的安静,那沙沙的沙漏声竟让人觉得可震破耳膜一般。

    天色将晓,皇帝终于睁开眼,眼眶内竟充斥着血丝,嗓音略显沙哑,却分明含着释然,“成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但见皇帝慵懒疲倦地挥一挥手,而后再次阖上双目。近身伺候的太监刘福恭已然懂得皇帝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将三个神秘人安全带离乾清宫后又匆匆返回。

    刘福恭才进大殿,只见皇帝捂嘴咳嗽,分明在极力压抑着,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他急急将一袭藏青色狐裘轻轻披上皇帝身上,又轻抚皇帝后背,焦虑地说道:“皇上,老奴还是去叫李太医过来吧。”

    皇帝渐渐止住咳嗽,嘴唇发白,眉目紧皱,不耐阻止道:“老糊涂,千里之堤毁于蚁**,朕撑到如今就是要隐瞒病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老奴愚钝,皇上息怒。”

    皇帝眸色越发阴沉,一口怒气堵在心口,冷声道:“好你个太子,倒挺能耐。项璟不能把你推上皇位,朕却可以废了你的储位。褔恭,下旨东宫。”

    “皇上,太子勾结璟王爷虽事败,可并未公开,以何罪名处置?”

    皇帝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朕那几个好儿子,岂有不知?就定谋反罪,朕要告诉他们,皇子与庶民同罪。”

    见皇帝震怒,最会察言观色的刘福恭不敢再多言,卑恭领了圣旨当夜宣到了东宫。可怜太子,半夜被人从暖烘烘的美人窝里拉起来,又糊里糊涂被削去了储位,连个亲王爵位都捞不着,大半生的算计都付流水。

    这场变故,傅成岚和项胤珏虽未当面交锋,却无形之中扭转了朝中的局势,各自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结局不好不坏。可若定要分出了胜负,那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050 君临天下

    3′·····正是秋旬黄华开尽时节,御花园百菊争艳,不逊满园春色。皇后借此办了个赏菊宴,邀同后宫众妃嫔凑翻热闹。聊解众人闷寂了一夏的枯燥。

    前头众位言笑阵阵,储秀宫里皇后扶着月照的手彳亍而行。一丝淡笑隐在眉目间,语气平和轻缓,“你入宫有一阵子了,今儿赏菊宴你正好和大家照个面。照民间说法是接风洗尘,莫显得皇家没了一点人情味。”

    月照看着脚下的路,生怕皇后被宫袍绊倒似的,谦柔微笑,语气竟带着几分羞涩,“皇额娘说笑,儿臣觉得甚好。”言罢,她不敢看皇后的眼睛,毕竟这话言不由衷。皇后不动声色一笑,却再没下话。

    一群宫女簇拥着皇后和三皇子妃来到御花园,请安之声齐齐灌入月照耳中,皇后亲和笑语。“不过家宴,随意些。今儿这赏菊宴谁有新奇之意,本宫可是有赏的。”

    话音才落,蓉嫔一番捧场,“姐姐开了口。妹妹就厚脸皮替诸位向姐姐讨要那柄西域进贡的玉如意。今儿姐姐可让着些,谁不晓得连皇上也赞姐姐心思巧灵,若妹妹们想不出来巧点子,那柄玉如意还是赏了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捞点储秀宫的好东西呢。”

    站在蓉嫔身后的众位妃嫔亦是有模有样地讨了喜气,气氛自是又活跃三分,倒真如寻常人家之情。月照站在皇后身边微笑不语。冷不防和蓉嫔的目光相遇,那里面传来的恶意令她不寒而栗。

    皇后含蓄地将月照介绍给众位,两三句话带过便带着众人移步花间,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片异彩缤纷的花海。因今年皇宫新进了一批新品种,好多是她们之前不曾见过的,倒也算开了眼界。

    “这些新菊都叫什么?”皇后淡然问话,身后却无一人能答得上来,本笑谈的气氛徒然安静下来,尴尬横在众人脸上。

    “皇额娘眼前红紫菊花是叫长紫,边上似流苏花瓣的菊叫曼珠,如芍药的菊叫冰川存艳,还有那翠绿花瓣的小菊叫绿绒。这些全是宋原之地方能培植的名贵品种,花期比普通菊花长一月有余。”月照清音轻灵,神色谦柔得当,俯首将眼前新菊介绍了遍。

    皇后赞赏一笑,“难为你懂这么多。”气氛再次轻快起来,身后传来三三两两对月照的夸赞声,真真假假也不好妄断,她清爽笑答,“儿臣早年在唐都托家叔之口所知。”

    那是两年前的事,她愣是软磨硬泡地跟三叔去宋原,为此差点被阿爹打断腿,好在她亲眼目睹了宋原最有名的培菊高手培植出的名菊,而如今眼前这些菊花品种连她见过的半数都不到。

    “听说三皇子妃在闺阁时很是活泼,常年是往外头跑,可是有这回事?”蓉嫔用手绢儿掩嘴一笑,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裸在嘲讽月照自小缺乏教养。皇后不动声色,像是没听到。众人察言观色一番,倒有**成是在看笑话。

    月照扬嘴一笑,本谦和的身姿在面对蓉嫔时不觉高挺三分,心内竟生起一股振奋,心想:好啊,反正你疯狗乱咬,我不开门打狗,你是不知道本祖宗是性情中人吧。

    “蓉娘娘怎么只打听了个头?唐都民风向来包容,唐都儿女同出家门也不奇怪。重要的是,唐都儿女自小家严便训导,厚德载物,心怀悲悯,因果自在。”顿了顿,月照扬嘴一笑,刻意在因果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蓉娘娘必然明白这因果轮回,月照年纪小,还请您赐教。”

    蓉嫔得意的脸色登时一寸一寸灰暗下来,却硬撑着干笑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就对月照拳打脚踢,恨不得一刀再往她心口扎下去。皇后看似不经意地瞄过月照,眼中自是有意味。

    为了缓解蓉嫔尴尬处境,皇后轻挥手,慵懒地道,“本宫有些乏了,顺姑,扶本宫去御亭坐坐。你们别扫了兴致,该欢闹还是欢闹去。”

    众人谢过便三三两两结伴散开,蓉嫔擦过月照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别得意太早,本宫既然让你死过一回就绝对有第二回。”月照淡然一笑,没有丝毫畏惧。

    待蓉嫔走远,一位石榴红宫装的丽人朝月照走来,似笑非笑道,“弟妹果真不一般,竟比皇后娘娘还早见过那些菊花儿。”月照心下冷笑:此话怎么听怎么尖酸,这语气这神色怎么也无法同友好亲和相挂钩吧。不想才走几步,她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弟妹若是得空儿去南华宫坐坐,好茶可是随时备着。”

    月照微笑点头,史琬金可是二皇子项胤誉的嫡妃,因着各位皇子之间复杂的关系,女眷不免如此,因而保持面上的缓和是必要的,月照客气应酬,“是,日后造访。”

    坐在亭中的皇后将一切默默看在眼中,对顺姑漫不经心地说,“这丫头倒还算玲珑,只是到底年轻……”。话未尽,意已明,顺姑卑恭应道,“主子的眼光错不了,只是这丫头一会儿精得跟邪似的,一会儿又没心眼儿得可笑,老奴竟是头一次看不透一个小丫头片子。”

    皇后看了一眼顺姑,将手中咬了一小口的蜜枣放回果盘里,用手绢儿娴熟优雅地擦拭着指尖,慢悠悠地说道:“皇上大老远的从唐都给我们的三皇子物色了个皇子妃,偏偏这皇子妃还是隐退了的大将军之女。听说,这位大将军不为权势折腰,在权势当盛之时急流勇退,可轻易不会再卷进权谋之争啊。”叉状厅划。

    皇后难得开口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接过顺姑奉上的玫瑰茶抿了一小口,神态慵懒,语气却如一把有力的刀刃,接口说道:“看来,皇上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丫头,可不简单。”

    顺姑一点就透,只是不明白皇后娘娘说这丫头不简单,到底是指宁家还是指这丫头本人?又兴许,都不简单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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