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曹操步步为营,袁绍颓势凸显
曹操看着众人,笑了笑,“呵呵……你们暂且说一说,奉义可有甚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高顺摇了摇头,道:“大人也没什么法子,只是说到时候请主公亲自定夺战略,他说只有您知道如何将此消息的好处扩大,从而影响到整个官渡之战的胜负。”
“我知道?!”
曹操些许震惊,随后仔细思索一番,除去心中各种不好情绪,思绪也就慢慢清晰起来。
曹操思前想后,朱灵之事,袁绍定当知晓,如此便意味着,黎阳守军定当是得到袁绍命令,故而才会在小城筑起防线,以便死守。
倘若如此,曹操只需击败袁绍,袁绍营中兵马必将军心大乱。
确实如此。
想罢,曹操忽然眼前一亮,对程昱说道,“你即刻将朱灵的人头与这份书信,全部送至黎阳,让袁绍亲眼看上一看。”
“同时,伱立即派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尤其是黎阳附近之流民之中,散步谣言。”
“喏!”
……
此后几日时间,黎阳城里之人已然知道此事,无不为之震动。
与此同时,经由八百里加急,从魏郡直接到达邺城,朱灵的人头与书信也已传到袁绍手里。
接到装有朱灵人头的盒子时,袁绍实在难以忍受,整个人一阵嚎啕大哭!
“朱灵,此事你乃是为了我,而丢掉了性命,可为何会这般?莫非乃是曹操那贼一直防着你,才让你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曹孟德此人,看是用人不疑,暗地却是防备所有人,他不会真心相信任何人,甚至自己都可能欺骗。
曹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策略,当年二人沿着黄河为界,两人本来兄弟,一人往北,一人往南。
兖州归曹操,而冀州与幽州归介绍袁绍。
那时,两人关系甚好,经那时候还互帮互助,袁绍时常得到曹操领地部署之消息,不曾想那只是障眼法,曹操此人乃是善变之人。
表面那些礼贤下士,唯才是用之举,均是表面文章。
此次朱灵被杀之事,稍有异动便被曹操杀害,这便是最好证明,曹操此人根本没有任何信义可讲。
曹操竟然还叫人把书信送到袁绍跟前,这袁绍甚是不爽。
“完了,没救了啊!”
袁绍忽然大喝一声,掀翻眼前桌案。
这场战事,一直从年初到现在,袁绍总感觉自己很多时候都是在人牵着鼻子走,他实在难以忍受了。
“给我打,定要给我狠狠打!”
曹操甚是气愤,对就在身边的次子袁熙说道。
袁熙原本在幽州,最近为了支援南面战场,此次不但带来八万兵马,更是带来了四十万左右的粮草。
“曹孟德既然不让我好过,我岂能让他好过,如今我绝不能再死守!传我令,南下黎阳,定要与曹孟德决一死战!”
袁绍顿时沉声道。
见袁绍这般动怒,田丰与本想再劝谏一番,但却根本无用,两人相互对视一阵,良久过后,谁也没再说话。
从此,邺城附近之地,每日均在不断筹备军需之物,团结力量,汇聚兵马,然后南下支援黎阳。
如此这般,不多时日,袁绍竟然拉拢了二十万大军,加上黎阳数十万守军,袁绍如今已拥有三十万大军,可再次与曹操决一死战。
如若这次取得胜利,袁绍便还能南下东郡,进而攻入兖州,直接威胁许昌之地!
如若曹操抵挡不住,那便是彻底失败!
可如若此番战事,袁绍再输于曹操,于袁绍而言,他便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再无退路。
……
三日之后,袁绍正斗志昂扬,准备再次举兵南下与曹操对战,如今曹操已经带领兵马攻打黎阳数月,早已是疲惫之军,袁绍坚信此番自己乃是以逸待劳,定当能战胜曹操。
倘若这次他再败于曹操,袁绍便自行以死谢罪。
袁绍如今打算,却忽略了乐陵郡的戏煜正在等到袁绍南下。
这晚,晚饭过后,戏煜,郭嘉,赵云,与黄忠四人正在甚是悠闲的打麻将,戏煜本来是教会其余三人打麻将之人,可今晚却一直输给这三人,这可让他很是汗颜。
就在戏煜极其郁闷之极,麾下兵士便将袁绍即将南下黎阳之事传到戏煜营中。
听得这一消息,戏煜顿时一阵激动。
“真是好消息啊!”
戏煜拍着案牍,对赵云说道:“行了,今晚麻将就到此,子龙,你立即与汉升去军营之中,率领黑白骑自乐陵前往渤海与河间。”
“到了那里之后,立刻命人散步谣言:就说袁绍甚是无耻,暗杀之际被识破后,变得恼羞成怒,竟然要带领兵马去南面送死!”
“同时,通告冀州境内所有士族之人,只要主动在战前将书信交于我戏煜,我戏煜承诺,往后定当保护他们原本之利益与地位,保证寒门士子与平常百姓绝不夺走他们之利益!”
“喏!”
赵云与黄忠立即站起身,黄忠却补充道,“主公,我这把正好清一色龙七对,你这就要放炮给我了啊!”
“老黄,如今就要打仗了,你怎能如此玩物丧志呢!怎么可以这样,真是过头了!”
戏煜忽然沉声道,“传我令,从今日起,军中一律禁止玩麻将,所有人即刻起抓进时间搞好各项训练!”
“啊这,大人,你这……未免过分了吧!!”黄忠有些不服道。
此刻,他甚是难以置信,这一把要是戏煜放炮给他,那他至少收入二十金,可就戏煜这么一句话,二十金就彻底没了?!
“呵呵,黄将军,区区一把龙七对,何足挂齿,你若是在战场多杀几人,这点小钱自然很轻松便回来了。”正在旁边吃大饼的典韦,笑着对黄忠说道。
“这哪里是的事情吗?这把分明就是我赢了啊!”
“胡说八道!”戏煜踏步就朝外边走去,“这把都没打完,你怎么就赢了?”
“等待这次战事结束,回来我们接着打!”
“大人,你倒是说的轻巧,回来再打,我……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如今黄忠也算年纪大了,且家中有儿子需要养育,他这儿子经过几年的锻炼,如今身体特别优秀,射箭之术与剑术,乃至马术的水平,如今就要赶上黄忠。
只是,他儿子如今还未真正上过战场,目前人还在许昌。
黄忠早有打算,待此次北方战事结束后,便可将他儿子招进来。
如此一来,黄忠有时便与老财迷无二,他总以为手中更多钱才稳妥。
毕竟,如今天工院与工匠院的神兵利器,都需要大量钱财才能买到手,就算不买成品,也至少需要购买制造这些物件的原材料。
戏煜甚是高兴的走在前面,立即派人前去散步关于袁绍之消息。
自进入到乐陵郡之日起,一个个步步为营的策略总算可以实行了,正如曹操当初所言,戏煜最好的部署,乃是留给清河派与颍川派等谋士竞争之资本,并且还留给其余士族投降之空间。
……
就在袁绍二十万大军来到黎阳之际,冀州后方却出现巨大动荡。
士族阶层之人,纷纷向乐陵郡送去书信与书简,表示愿意归降。
离乐陵郡最近的清河境内也在其中,清河境内大大小小士族均送去书信表示愿意讲和,此举让袁绍的宗亲之人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士族是多么迫不及待想要投降。
倘若放任此举就此发展下去,不许多少时日,整个冀州很快就会彻底沦陷。
如此不利之事,平阳的袁谭与鞠义立即坐立不安了。
如今,平阳城内满是堆积如山的公务书简,以及各种军情军报,全都摆在了袁谭的案牍上。
此刻,袁谭面色铁青,坐在案牍之前,这些时日,在与赵子龙对战几番后,年轻的袁谭身上那股戾气算是磨没了。
这些时日以来,袁谭收敛了很多脾气。
经历几次与赵云交战后,袁谭手下得力部将,均在几个回合内便被赵云所斩杀,如此一来,吓得他们没胆量迎战。
本想偷袭几次,可都已失败告终,并且损失惨重,如此寸步艰难之战事让袁谭及兵马如同被人牵着鼻子走,几次偷营也损失惨重。
从战事开启,袁谭就没完全掌握一次主动权。
毕竟,在戏煜与赵子龙之捉弄下,袁谭每日惶恐不安,更是还得忍受来自后方父帅袁绍之责备谩骂。
“鞠义!”
此刻,袁谭沉声道。
“今晚,你我便带着兵马出去,与戏煜拼了!”
“咱们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直接打到乐陵郡,占据黄河济水两岸,如此一来,便可封锁住来往青州之地,让正在冀州境内的戏煜变得无家可归。”
闻言,鞠义脸色甚是阴沉,摇了摇头,说道,“您……想法未免过于简单,如今这整个黄河线上,我们何处有过一次胜利,如今,军心甚是涣散,我们毫无解决之办法。”
“可再反过来看曹操与戏煜之军,皆是步步为其,逐步攻取,表面来看,曹操这几月在黎阳未有寸功,可实际上,正是曹操在此,黎阳才倍感压力。”
“如此,幽州兵马在几月内根本无法动弹,因此我们才陷入被动之中,依末将看来,如今,最好的办法乃是等待曹操后方出现问题,才是我们进攻之时。”
“曹操后方为何出现问题,且要等待何时?难不成,如今我的话,对你而言,不管用了?”袁谭甚是不悦,脸颊抽动了几下。
鞠义顿时愣住了,心中些许苦涩。
您的话……为何管用?!何时管用?!
我跟随你父帅多年,拥护他做冀州牧,让其拥有如今之威望,如此功绩,少有人能与我相比,可你一个小辈,来平原之久,却从未以叔叔之礼待我。
我好歹那是你父亲之恩人,也是你袁家之恩人!
此刻,鞠义内心,如同吃进蚊子一般,那种滋味甚是难受却又无法说出口。
只是,这袁家父子,实在太像,袁谭几乎与他父亲袁绍一模一样:拥有英俊伟岸之外貌,外表气质不俗,更是道貌岸然,内心却甚是自傲。
“将军,如若我所言无虚,曹操南面之地乃有孙策与荆州,如若这两地一旦发生战事,曹操则不得不回去固守大本营。”
“如此,所以还能再等等,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其他的诸侯不过也快忍不住了。”
“哦,何以见得?”
闻言,袁谭甚是咬牙切齿,他虽然觉得戏煜所说的甚是在理,可是现在是怎么都忍不住。
如果再慢些,恐怕这清河郡,与平原郡内的士族均原投降综合起来。
到那时,他们的军队在城内才是非常艰难。
在前几日,袁谭已经杀掉四个名流之士来震慑了,但是似乎并不能抑制住,只要人能够逃离平原,到达平原地带,他们就觉得能够重获新生。
相比较而言,寒门士子与普通百姓更愿意前往乐陵郡,此处戏煜正在实行仁政之策,如此,沉着应对,自然不会兵马不乱,没有被人围堵着的隐患,于是百姓多是便有了新的逃难路线。
从平原城出来,先往北走,然后到河间郡,从河间郡直接东去,就可以进入乐陵,许臻派遣的军队在接引。
如此一来,既不用得罪当地为官之人,也可以进入到乐陵郡,亲眼目睹戏煜所推行之仁政。
如此局面下,官渡再次开战,袁绍立即率军南下,几乎没有与曹操任何试探,袁绍直接集结兵力猛攻曹操的官渡大营。
且短时间内两边必然多次交锋,无论是夜晚袭营还是拉开阵势对战,毫不犹豫,双方进行了一系列骑兵冲锋,战阵对垒。
但袁绍的兵马大多乃是新兵,战场经验甚是不足,在战场之上难以展现展现不出多少战斗力,被曹操几次埋伏之后,就被打怕了。
直到此时,袁绍依旧没有停止进攻,他根本没有停止进攻之打算。
他命令日夜会战,让文丑与张率领兵马不断冲锋,损伤巨大,不到一个月时间,兵马驱散了至少五万人。
但曹操此番损失,不过只有一万左右。
并且,将军之人甚是有所损失。
但是,反观袁绍军营之中,张郃与文丑甚是疲惫,甚至感到前途渺茫,就算文丑与张郃勇猛,袁绍更是具有领军才能。
可是,现如今,确实袁绍早已失去人心,如此一来,袁绍如今只剩下愤怒,可愤怒却无法带来胜利。
反倒是,受到曹操与戏煜兵马之袭击,由此是曹操兵马经受住袁绍军第一轮进攻后,便与戏煜互相配合,如此一来,袁绍军更加艰难。
七月末,快要入秋之际,袁绍又一次病倒。
……
此刻,黎阳城衙署,袁绍一副病态之象,躺在软榻上,周围之人见到袁绍这般神态,无不为此惆怅难安。
武将文丑与张郃满身是血,站在袁绍跟前,沮授与郭图则站在另一侧,四人此刻心情甚是复杂,这些时日,每人如无焦虑与繁忙,精神状态皆是恍恍惚惚。
戏煜如今所在的这个时代,乃是封建时期,社会之中一切之事均立于人身:诸如宗族,军队,文官与征辟,很难轻易改变,而这士族阶层,最重要之事便是控制住进入朝廷之门路。
如此一来,士子与寒门之人很难进入朝廷,从而士族之人便彻底控制住了朝堂与部分地区之政事。
这般结果便是……
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层层往上,最终士族之人的荣耀福贵皆得益于一人之身,朝廷稳定之时,便是天子。
但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这世道,士族之荣耀福贵则受益于当地诸侯。
袁绍出身高贵,乃是四世三公之官宦家庭,家中藏书万卷,人脉犹如树根盘根错节,无人敢小觑,加之袁绍本人乃有一股英雄之气,曾经被众多士族看好,身边也就聚集了很多士族之人。
但士族之人真实目的在于利益与存活,难以讲感情。
比如现在这般,袁绍年迈又多病,甚是孤独寂寞。
此刻,袁绍方才感到后悔,当初不该杀了许子远,他跟随袁绍多年,如若现在还活着,至少与袁绍还有些情义。
不像沮授,郭图,田丰这些人,到了如今这地步,连句心里话都没的说。
之前党锢之乱以后,很多人均选择跟随士族依附,如此,当然非最有名望的袁氏莫属。
只是,袁绍后来不慎弄丢皇权,弄来董卓,又进一步收拢了更多士族在身边。
也是从那年起,袁绍与袁术二人在众多士族扶持之下,逐鹿天下。
然甚是可惜之事,袁绍乃背叛大汉朝廷,袁绍并未称帝,则是一直苦苦支撑。
刚开始之际,局面并非这般,袁绍身份背景,性格与能力皆十分强大,得到各地士族支持后,快速汇聚成一股力量,以此快速崛起。
但如今,分散也是相当迅速。
就连曹操,在原定之历史里,也是全靠陈宫、张邈等人之‘赠送’方才得到兖州’……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冀州士族离心离德,袁绍败局已定
但后来曹操为了震慑其他士族之人,便杀了名士边让,此事一出,曹操便被陈宫与张邈二人出卖,如果不是戏煜穿越而来,曹操定然会如之前那般艰难,不得不靠着荀彧献上颍川方才得以立足。
不过,后来戏煜行办学之策,以及徐州如今之地位,均是摆脱士族阶层对地区之控制,如此便传递出一个势头,那便是戏煜做事无需依靠士族,因为他本身便不是士族。
基于此,袁绍与曹操便有根本之不同。
袁绍无法控制住下边之人,如若没有士族支持,他便无法控制领地之中的乱局。
有些时候,士族之人切不可小瞧。
于各地主事者来说,在没有完全能掌控局面之时,一旦士族离开,不仅能让政事混乱,领地内出现甚多治安之事,而且还将带走甚多处理政事之法。
鉴于此,甚多主事者均想摆脱对士族的这般依赖。
但如今形势有所改变了,从戏煜在徐州离经叛道实行办学之策开始,士族之人便已明白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士族的地位正在遭遇前所未有之挑战。
纵然熟读万卷儒学圣贤之书,一旦战事开启,城池被攻破,只需一箭或者一刀,在绝对武力面前,士族甚是渺小,不堪一击。
士族们确实感到害怕,谁的实力强,他们就不得不依附此人。
“原本那些归附于我的士族们,如今是否均已离我而去?”
沉默许久过后,袁绍还是忍不住向身旁的郭图与沮授如此问道。
郭图身后乃是颍川郭氏,沮授身后乃是清河郡士族。
此刻,二人对于袁绍如此尖锐之问题,谁也不敢立即回答。
这让他二人如何回答?
难道要将事情告诉袁绍:战事刚分出胜负之际,曹操与戏煜的名望便已达到难以比及之高度,因此,很多人选择支持曹操与戏煜。
如今,士族与寒门之人已开始纷纷伴奏,甚至清河郡之地很多郡县,已开始打算将城池献出去之后,主动投降。
现在,投降书信犹如雪花一般,不断飞向戏煜之地。
戏煜之攻心术,早已学到曹操之精髓,戏煜甚是清楚,士族们何时会非常着急,更是别无选择,戏煜便在此时抛出策略,让这些士族之人不得不重视。
戏煜的策略很明显,就是要让士族之人明白:唯有现在投降于戏煜,才算真正归附,且此番归附,无任何条件可讲。
对于戏煜而言,无需任何士族,他同样可以将乐陵郡治理得井然有序,这些士族之人也明白,如今戏煜根本无需依靠士族。
郭图不得不叹息道,“袁车骑,如今之局面,我们已然……无力回天了……”
“除非南边的孙策攻破扬州合肥,直达寿春,从此威胁到许昌。”
“否则,再无任何回天之术。”
……
三日后,袁绍与郭图便希望破灭。
南边传来军情。
孙策率领兵马从水陆分别出发,偷袭合肥,三万兵马水上假装进攻,一万兵马则是从陆路直接入关进攻。
但是,水军很快便被巨弩阵射出的无数连弩箭矢打了回去,陆路则是中了埋伏,直接被堵在关口之中。
张辽先主动放弃关口,然后再使用计谋引孙策亲自率兵马进入,随后张辽再派一支千人骑兵再去故意投降。
如此,孙策将以为张辽乃是大部分兵力均用于防御水战,也就不会有丝毫防御之心,也就定然会深入追杀。
周瑜使信令追赶,令孙策立即回来。
可惜为时已晚,孙策早已被张辽刺激得心痒痒,冲进得已经难以回头,冲进了重重包围之中,在连弩弓阵之内死了大片兵马,再也无力回天。
老将黄盖与程普等人拼死救驾,方才救出孙策。
就在即将出关口之时,张辽只留下两千兵马守水陆,放弃原本铜墙铁壁般的防御,率领六千骑兵,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连夜朝外追杀。
孙策的兵马均以为这是要追杀孙策,于是立即从扬州,庐江,曲阿等地派出大量骑兵来掩护孙策撤退。
但出乎意料,张辽根本不管孙策,他始终记住戏煜嘱咐之话,不管孙策,直接朝孙权杀去。
就算杀不了孙权,也要让孙权从此留下恐惧记忆,当然,能杀最杀,能抓住也行,总之,孙策与孙权两兄弟,至少得杀掉一个。
于是,张辽带领六千兵马连夜袭击逍遥津,把孙权吓得屁股尿流,好几次,孙权都差点丢掉性命。
这一战事,张辽至少斩杀了孙权手下五十名部将,其中有三名乃是名将,韩当为了护孙权,也被一刀斩杀。
孙权连滚带爬才逃到哥哥孙策大营之中。
此时的孙策,后背中了三箭,脚上一箭直接穿透膝盖,这条腿也算彻底废掉了,以后再难有小霸王之威风了。
此战,虽然孙策与孙权两兄弟侥幸活命,但经此一战,整个江东为此震动,不得不撤军几十里,最终不得不让出逍遥津。
江东之军再也不敢靠近合肥之地。
张辽命人快速整理成战报,然后将抢夺而来的辎重与粮草处理完毕,以此收拢逃兵,收押投降之兵,一直在合肥大营镇守了三天三夜,各处防御部署的井井有条,甚是小心。
周瑜见到此番景象,也只能气得咬牙切齿,仰天叹息:张辽真乃将才!
收获如此大胜,竟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派兵昼夜巡防,丝毫没有大意之象,志军如此严明,往后定当成为江东宿敌之一。
甚是可叹!
如此战事结局,让袁绍最后一丝希望与随之破灭。
袁绍很早还得到一消息,关中侯钟繇一个人,陈明利弊,竟然就镇压住关中诸侯,让这些人谁也不敢乱动,李傕更是身在长安,对洛阳与兖州等地竟秋毫无犯。
得益于这些城池安定无恙,曹操这才放心大胆的待在黎阳,而这荆州之地,与袁绍在冀州之境况相差无几,士族与公族同样绝不肯起战事。
这些人的利益与整个荆州联系在一起,如若输掉战事,也就意味着此生再无抬头之日。
如此便仅剩下刘备,但刘备如此势单力薄,只不过于刘表之处求得一个小小新野之地,何以能翻起大风大浪,也就不足为惧。
此时,袁绍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一直未曾醒来,营帐之中医官们早已急坏了,已经快到不知如何救治之地步。
一番忙碌之后,袁绍军不得不再次退出魏郡,只留下八万兵马镇守,同时也在魏军各地留下兵马。
可曹操此时却突然不再进军。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曹操已经半只脚进入黎阳之时,戏煜终于再次起兵,以迅猛之势,于渤海打开一条口子,直下男皮。
戏煜攻下南皮城之后,立即推行仁政,加之自身早已形成之威望,以及大军所有之军粮,如此,也就半月时日,城内士族纷纷前来归附。
戏煜命人治理各地的县城,收拢四处流民,稳定本地商业与农业发展,并且早早做好秋收事宜。
如此一来,没过多久,整个渤海郡便降于戏煜。
从而,袁绍原有之城池不断减少,而且,这种势头一直在延续,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越大。
……
200年九月。
此时,平原城中,袁谭一直担心家中父帅袁绍之病情,他已无心继续镇守,于是发兵与赵云决战,两军超过十万兵马在平原城郊外大战!
此战足足打了一个多月,最终袁谭兵败平原,直接撤了回去,留下鞠义死守平原。
但不过三日,平原城被攻破,死伤四万余人,剩下三万余兵马直接投降。
此时,赵云与戏煜两处战事同起,分别攻下平原与渤海。
至此,整个冀州东部基本全部沦陷。
官渡之战,也因此宣告结束。
戏煜亲笔书写一封书信,派人送至清河郡内,其目的在于将此事告诉城内所有士族,七日不到,士族们纷纷前来投降。
从而,戏煜的兵马终于进入因清河而得名的城池。
为迎接戏煜进城,清河郡士族们在城内举行了一场宴会,宴会期间,各方士族举杯交错,交流各自境况,各地郡县之名流人士,隐居之士,乃至勇猛之将。
戏煜将营地安札在清河郡,对冀州中心之地虎视眈眈。
尽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但此时袁绍对此也无能为力,他顶多也就只能派人前去镇守,防御戏煜之兵马。
与此同时,袁绍内部矛盾已是危如累卵之态,激化到了无法容忍之地步。
平乡之地甚多叛乱,之前白波与黑山军的山贼,如今再次落草为寇,冀州城内的商业,已慢慢崩溃。
如此局面,袁绍倒也与当初袁术不同,当年袁术深知大势已去,却只知与妃子寻欢作乐,不理朝政。
如今袁绍也是形势异常艰难,不过,袁绍如今却是卧病不起,整日昏昏欲睡,早已没有往日雄心,袁绍之兵马如今已是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重新崛起之机会。
又是几日过去,戏煜已全部稳住清河郡之局势,黎阳城也被其攻破。
进城后,曹操善待黎阳百姓,开仓放粮,同时从兖州与青徐两地运送粮草过来,以稳住当地百姓之民心,同时养护农田,以待来年种植。
许多百姓纷纷来投曹操,士族之人不断聚集在曹操麾下,一时间,曹操势头甚旺。
袁绍再也无法抵挡曹操,不得不下令撤离冀州,前往幽州之地。
同时,袁绍留下兵马镇守剩余之地,随后下令大量杀害境内士族,更是抢夺士族家中书籍与钱粮。
直到此时,袁绍再发现很多士族不只是藏有书籍,甚至很多士族还有私地与私人兵马。
这些士族豢养私人兵马,以此圈占农田与甚多无人看管之地。
但袁绍此番杀害士族之举,也让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名望消耗殆尽。
局势稳定后,戏煜在清河郡待了些时日,便回到徐州之地。
清河郡内外事交于赵云管理,各地官员的任命,则交给诸葛亮打理。
清河,渤海,平原与乐陵四地,很少选用本地士族,大多地方权力仍保留在戏煜手中。
回到徐州后,戏煜在营帐中卸掉身上铠甲,换上儒生长袍,甚是放松的在家中安睡休息了三日三夜,夜夜饮酒作乐。
然后,还要去隔壁天工院与邹夫人做一做按摩解乏之事。
戏煜如此休息了五日左右,诸葛亮从典农所回来,于院外和戏煜相对而坐,他有事向戏煜汇报。
……
“如今,大人你已拿下清河郡,曹公则是躲得魏郡,现在冀州之内,袁绍再无立足之地,如此一来,袁绍必将前往幽州,大人以为如何?”
诸葛亮神情甚是认真,如此之事对他来说,甚是重要。
戏煜点头道,“孔明,你这般问我,是何用意?”
“大人你从冀州东面回来,乃是大战而归,大人你未领封赏,这对曹公及曹家才是最好的谦逊。”诸葛亮甚是认真说道。
“所以,无论是何理由,大人均不得前往许昌。”
闻言,戏煜甚是意外的看向诸葛亮,他深知诸葛亮此番是为他好,诸葛亮这是在以他对士族之了解,代戏煜分析后边会有何等遭遇。
“何出此言?”戏煜问道。
“大人,如今您已居功至伟,就算是曹公,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赏赐您。”
“此番冀州之战,您必然是首功,如果您放弃封赏,而不去争功,当如何?”
诸葛亮盯着戏煜,甚是认真的问道,他想在戏煜脸上找到一些情绪变化。
戏煜点点,淡定道,“我当然没问题。”
“但您不能。”
诸葛亮沉声继续说道,“大人,您的手下之兵马,有多少亡魂英灵,您可还记得,这些人为了大人,均出生入死,更是为了大汉之昌盛,付出了自身性命。”
“这是得益于你的典册,让他们有了姓名,否则,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曾经牺牲之人都是谁。”
“可倘若大人您不去争取封赏,那这些英灵的遗孀也就无法得到封赏,可那些兵马为了大人之战事拼尽性命,他们再也没回来……”
戏煜忽然眼睛瞪大,倒也无所少震惊之色,但却并未多少惊讶之色,而是仍旧保持颇为恍然之态,静静看着案牍,心中甚是复杂。
争。
的确要争!
该争的东西一定要争,属于自己的那份,不得不争。
且甚多人为此丢掉性命,且袁绍麾下如此多谋士手底下这么多谋士武将,他们的功劳不可不争。
“许昌我定会前往,但须得等到冀州战事结束。”
冀州的战事结束,今年秋收之后,把粮草汇总给我,同时把徐州,青州,扬州北与冀州东的所有官员均汇拢起来,汇总成一文,交于我,今年年底须得完成,我将去许昌汇报此事。”
“大人……”
诸葛亮脸色顿变,甚是紧张劝说道,“大人,此事切不可为,不可为,绝对不可为!!”
“如今北方已无战事,如此一来,曹操如今未必还用的上大人您,且您又是国舅,国舅岂有不在皇宫陪太子的道理。”
“如若到那时,曹公将您软禁在皇宫之内,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大人您岂不成为曹公手中之玩物?”
闻言,戏煜甚是自信道,“然兄长曾对我言,将以国士之礼待我。”
国士?!
诸葛亮却是沉声道,“就算如此,我与奉孝定当不能让大人您孤身前往许昌,如今之许昌,岂是您当年所在之许昌?”
很显然,诸葛亮言下之意,乃是如今之许昌已然今非昔比。
戏煜甚是淡然,拍了拍诸葛亮肩膀,笑道:“此事无妨,我且不担心,孔明你又害怕什么?”
“到时候,你守住徐州下邳城,倘若我真的回不来,你且将我的家眷送出徐州,找一处地方隐居即可,其余将领,是去是留,全在他们自行选择,如此安排,你以为如何?”
“孔明,如今曹公正是需要人手之际,更是需要天下归心之势,以此守住许昌,进而问鼎南部,没有一两年的时间,很难有进展,曹氏宗亲之人也不会有太多言语。”
“如此,往后数年,尔等还可继续为官为臣。”
闻言,诸葛亮眉头微皱,“可是,若是大人你有事,我敢断言,徐州青州乃至冀州兵马,定将作乱,青州八万兵马,绝不会坐视不理,大人你对他们乃有恩情。”
“如此,那便叫这天下乱就是了。”戏煜笑道。
倘若真有如此一天,也可让其看看我戏煜背后之人,乃是何人。
这些人虽然并非达官显贵之人,甚至还有身份卑微之流痞,但他们却是如今这天下最底层之人。
201年,年初之时,曹操兵马席卷冀州大地,几乎占据邺城。
此时,袁绍已然病重,被转移到幽州养病,却已是奄奄一息……
官渡之战后,袁绍不得不慌忙平定内乱之事,根本没时间参与曹操北伐之争,加之冀州境内士族已然离心离德。
袁绍不得不选择放弃冀州之地,退守幽州,以此图取辽东属国。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戏煜不听劝阻,执意前往许昌受封
此时,公孙度也在辽东属国,他并未投降,但也不与幽州开战,而是利用兵马抵挡异族侵袭。
公孙度镇守此地很久,但从不加入中原之争。
袁绍或许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来到幽州与公孙度相邻,但袁绍曾经杀死了公孙瓒,故而公孙度不可能与之共谋大事,反倒是公孙度极有可能带兵攻打袁绍。
一旦如此,袁绍必将两面受敌。
但此时,戏煜早已清楚,袁绍很难活过这个冬天。
……
年关过后,曹操返回许昌过年。
冀州,派去大量官员,均乃当地士族。
只有戏煜所占领之冀州地内,其中官员,乃是从徐州选拔而出的寒门士子,由曹昂,许靖与许劭亲自督导。
如此儒生后备,戏煜还有三百多人可以任用,倘若冀州其他州郡需要,也可直接派遣过去。
但戏煜如此建议,直接被拒绝了。
因此,这些儒学后备只得依旧在学堂之中研习儒学,同时学习其余之学术。
年关时节,许昌城内,人声鼎沸。
城外百姓开始赏花灯,逛庙会,与亲朋好友出外郊游,内城的士族之人,达官贵人也会让儿女出门逛一逛,与其他士族及家族之人结交。
正值乍暖之际,层层厚厚白雪开始慢慢消融,马车来来往往,大道地面上开始出现车轮印迹,一直蔓延到城内之中。
今年之征辟入仕也已开始进行,且人数众多。
曹操回到许昌之后,立即向司马家征辟,将司马防,司马懿,司马朗,司马馗,司马孚等人招入丞相府,有人任编纂,有人任功曹。
如此,司马懿无法躲避如今更加声势浩大的曹操,他不得不进入丞相府,任文学掾。
不过,此官职乃文职,不掌兵马权。
主要负责文字之事,记录集会,议会之事,但只能旁听,无法参与会议讨论之中,因此俸禄不多,名望也就有限。
此时,乃是司马氏第一次进入曹操视野。
当初月评之上,首次恢复月评,曹操曾亲自前往观看,虽较为好笑,且当时二女已为戏煜夫人,不过当时那几人,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学。
一是杨修,此人差点便在谋划之中成逆转之举,如若不是戏煜救驾,恐怕早已天子都不在了。
二是郭嘉郭奉孝,平定北方袁绍,夺取冀州之地,纵然郭嘉并非头功,至少也是功劳甚大,但因他在目前在戏煜麾下做事,曹操也就不便直接对他封赏。
第三乃是司马懿,许劭与许靖二人极力看好,此人乃是司马八达之一,名气与气节甚高,只不过一直未有机会施展才能。
如今之征辟,倒也算是给了司马懿一条出路,倒也让他感到甚是惶恐。
……
这日,丞相府外。
一辆来自徐州的马车停靠在了丞相府门口,戏煜身穿白色大袍走下马车,身旁跟着他的第六位夫人,吕玲琦。
同时,典韦,赵云,黄忠,与高顺也伴随戏煜左右。
此四员将军乃是当世少有猛将,其中赵云与黄忠更是有绝世名将之能,皆是戏煜亲自培养之将才。
除去这几人,戏煜没再带领其他人。
且此次吕玲琦之身份,乃是戏煜身边宿卫,并非戏煜之夫人身份。
吕玲琦此时乃是戏煜身边最贴身之宿卫,夜晚之时,少有懈怠,除非当夜太过疲劳,方才睡觉。
此时,戏煜走下马车,然后向最后才赶来的赵云与黄忠二人,问道,“黑白骑现处于何处?”
赵云立即回道,“正于许昌外城安札,分别置于十八个驿馆之中。”
“并且,白骑以商队之形进入内城。”黄忠跟着说道,“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之具体去向,但他们每人手中,均有一份详细许昌图纸。”
“很好。”
“奉孝,文和,这二人何时抵达?”
“军师与孔明先生已于早一日到达许昌,此时应该在丞相府内。”
“如此便是到齐了,很好,走。”
戏煜此时脸色方才带着笑容。
但此时,赵云与黄忠几人脸色均不太好。
此事,从拒绝徐州文士进入冀州县城做官起,便已有所势头。
赵云曾在冀州之时,就已遇到过令其甚是不悦之事。
如今为曹操麾下四镇将军之一的夏侯惇,曾派其部将蒋琪至清河郡东武城外大营接收领地,却被赵云手下青州兵抢了军内粮草,更是拔了兵士战甲,并将蒋琪之兵马赶了回去,至今都未曾归还。
此事,夏侯惇一直默不作声,暗自把苦水吞进肚子里,赵云不知此事夏侯惇是否会旧事重提。
赵云心中一直记着此事,今夜若是与夏侯惇见面,不知是否会有一番争吵。
关于此事,戏煜也是知道的,但他比赵云等人看得淡然些,不过,宗亲之人确实又有作乱之势。
但这些在戏煜看来,都不足为惧。
不久后,戏煜站在门外拍打身上白雪,门内却传来荀彧的声音。
“奉义,你可算来了啊!”
话音刚落,荀彧便大步走了出来,此刻他红光满面,满脸皆是笑容。
“文若,好。”
戏煜见到荀彧,倒也客气,对其执礼而拜。
“嗯,好啊,奉义啊,大家都等你呢,下午之时,老太爷还念叨想要见你,今年老爷的身体很不好,有时神智也不够清晰,牙齿也快掉光了,如今能见到您,老太爷肯定甚是高兴。”荀彧甚是高兴道。
“我这次给他带了些药材,乃是华佗与仲景老先生特意开的药方,有固本培元之功效。”
说罢,戏煜走进屋去。
来到院子内,戏煜立即感到阵阵暖意,里边风景也是变得不一般,与外边之景象甚是不同。
而此时的戏煜,下巴留着三角胡须,面容变得更加坚定与成熟,与之前那般白面小生之气质完全不同。
心之城府,也与当初不一样了。
“吱呀!”
荀彧刚推开门,里边便传来文人吟诗作赋的声音。
“奉义!”
曹操此时坐于主位之上,见到戏煜,甚是高兴,“奉义啊,伱来的正好,志才刚刚吟诗一首,深有韵味啊。”
他坐在正堂主位,朝戏煜挥了挥手,此时与戏煜至少二十米距离。
此刻,堂内木板甚是华贵,通体发亮,戏煜踩着慢慢走进去,经过之处立即安静下来。
此刻,原本满脸笑脸的戏志才逐渐笑容消失,唯有许攸,钟繇,司马防,程昱等谋臣,皆甚是敬佩看向戏煜。
这么多年过去,戏志才始终心结难解,总是认为自己被戏煜盖过风头,老是压着他。
如今年关早已过去,乃是议会之事,戏志才的心情却甚是复杂。
此时,诸葛亮与郭嘉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立即朝戏煜迎接而去,诸葛亮与郭嘉二人之位次乃在十名之外,贾诩倒是排在末席,戏煜进来后,贾诩也不打招呼,只顾着自己吃东西。
不过,戏煜与贾诩两人这种相处方式,均已相互习惯了。
“奉义。”
曹操看向戏煜,又叫了一声,随后指了指不远处左下方座位,“你看,你若是不来,无人与文若作伴。”
戏煜点点头,入了座。
首席,谋主之位。
此刻,戏煜对面,两眼想对,乃是曹仁与夏侯惇。
曹仁此刻满脸笑意,但夏侯惇却是神色甚是倨傲。
戏煜坐定后,吕玲绮则是在其旁边一个小桌子前,并排而坐,典韦,赵云与黄忠三人未曾入武将席,只得站在戏煜身后。
见到这般情形,曹操颇为动容,问道,“三位将军,为何不去席位?”
赵云淡笑道,“主公,您言重了,我等只不过戏大人之宿卫,首要职责当然是保护大人之安危。”
“呵呵,这倒真是尽职尽责,不过,今日乃是论功行赏之大会,你们不去武将席,莫非不要封赏?”夏侯惇摇头道。
“哈哈哈……”
黄忠大一阵大笑,随后说道:“我俸禄食邑一千户,早已富贵之身,早已衣食无忧,还要甚多封赏做甚!”
黄家倒也是官宦之家,只是门阀并不算大,只有父辈为官,但也未曾有一族之人。
“呵呵,黄老将军倒是想的通透,但世间如老将军这般之人,实在太少。”
“哈哈哈……”
黄忠立即笑声道,“自然不多,不过,就我所知道的,便有六万个!”
“六万?!”
夏侯惇顿时一愣,而此时,一旁的曹真,曹洪,曹仁与曹纯等人,也是满脸震惊之色。
“我手底下六万青州兵,人人都想要功劳,那自然就是溜丸子是六万个,且这些人均是耕农出身,并无太多文化,只需给些赏钱即可,倒也胃口不甚高调。”
闻言,曹操立即看向麾下一帮谋臣武将,他嘴角略微上扬些许,随后看向戏煜,“奉义啊,今夜等你前来,乃是敲定我冀州战事之中,建立功勋之人。”
“我这里,有文若拟了一份有大功劳者,我会禀报天子,依次对其论功行赏。”
“如今你来了,正好跟我讲讲,徐州之地有多少为我建功立业。”曹操沉声道。
戏煜随即自袖中拿出一份书简,身子微微一倾,说道:“兄长,我徐州功劳之人之,那我便好好与众位说到说到。”
“徐州,青州,淮扬北,冀州东,一共二十一郡,共计一千六百余万人,由各地县令统计而来,编纂之名录,我放在了徐州治所之内,由许靖许劭兄弟看管。”
“今年,境内任用官员一百二十人,擢升官员六十人,对一百三十人进行了赏赐。”
“军中将领提拔三十人,任用二百六十人,银库,一百三十万两,金库,三百二十六万两,其余钱币,六十余万……”
说罢,戏煜拿出更多早已准备好的书简,书简因此越来越多,却均在黄忠包袱之内。
此乃诸葛亮花费三个月花间,方才写出这份写出出汇总汇报之策,这是戏煜之要求,虽然他也不知道戏煜会如此要求。
“直至今日,我所在管辖境内,包括程昱所在之青州境内,有兵三十万,粮草二百二十万石,今年秋收之后随还未曾统计。”
“但如今各地均有粮草,马匹十七万,兵甲四十万,军械总数,四千六百,其中攻城器械……”
“将者,四百一十人。”
“将者,十三人。”
“大将者,乃五人。”
父母以孩子参军为荣,毕竟,家有青年人参军减免赋税,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一笔奖励,在推行一段时日后,很多郡县的兵马也就跟着效仿。
夏侯惇与曹仁听闻此言,顿时愣住了。
更是有些心慌。
因为,此时戏煜的兵马与粮草与之前相比,甚是强大充足了好几倍。
可是,其他州郡的兵马却是越大越少,至少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方才能修复。
但是,戏煜的徐州,就像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城池,兵源更像是滔滔不绝之江水,可以源源不断补充兵力。
令人甚是惊奇。
戏煜的人马,实在太多了!!
简直难以置信!
曹操眯着眼睛,心中甚是突兀,更是有些害怕。
他岂能不怕?
他的兖州与冀州大片地区,加在一起之兵马才不过二十余万。
这其中还有收编而来的降兵,而且还有些老兵退伍,如今只剩下二十多万,且具体多少人马,曹操自己也并不知道……
可是,如今的戏煜,却是知晓自己麾下四州之地具体兵马状况,布防及详细地图。
如若戏煜想要造反,不出一个月,必能吞并兖州,曹操连向外等待救援之机会都不会有。
这时,曹氏宗亲所有人均感觉到,如今犹如有一把刀子时常架在他们脖子之上。
那戏煜,便是那持刀之人。
三十多万兵马?
军备完备,人才众多。
徐州本就是文人聚集之地,这一两年来,甚多风流诗文从徐州传出,而隐士们也像似找到真正隐居之地,通通搬来徐州境内。
主要原因在于,戏煜纵然知道有名士在境内,也不会前去打扰。
因为他麾下有才学之人甚多,只要有人想要做官,便可入仕,只需进入学堂或者“科学院”即可。
戏煜治下的徐州,与其他州郡相比,有一独特魅力。
好比,你去问荆州士族,他们并没人知道“戏煜力学第一定律”,尽管戏煜曾解释多次,那叫牛顿第一定律,但是没人相信这话,他们更愿意相信‘牛顿’只不过是戏煜的化名而已。
而且,类似之化名还有不少,其中就有一个叫什么鸡啊鸭啊德什么的。
总之,这些学识让人甚是惊叹之际,更是激起了学者们的求知欲,他们也就更加不愿意离开徐州。
曹操听完此番汇报,嘴角干笑一阵,随后饮了一口酒,紧接着让婢女倒酒,这才举杯对戏煜问道,“此文,乃是谁人所写?”
戏煜如实答道,“乃是诸葛孔明所写。”
“妙,实在是妙。”曹操随即看向诸葛亮,甚是满意道,“实在是太妙了,奉义手下有这般能人,实在让人钦佩不已啊!”
不仅如此,曹操心底更是甚是清楚的记得,戏煜不但拥有如此多的厉害谋臣,他手底下更是还有一群猛将!
而且,如今青州兵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当初在兖州之时,戏煜乃是他曹操的大恩人!
如此才能,如此魅力!
恐怕是……如同一头猛虎!
猛虎如若要反噬,曹氏宗亲与夏侯氏的宗亲,实在难以抵挡。
谁如此一来,谁能取代天下之主?!
他是否真有反叛之心?
曹操此刻心底甚是担忧。
之前冀州一战,曹操不得不依靠戏煜,如今却是这般骑虎难下。
倘若如今直接将戏煜扣押,让他回归大司农,甚至是司空之位,只怕戏煜回下兵马定然要造反。
就好比黄汉升将军刚才所说,他不追求荣利,也不要封赏,但仅是他所知晓的,至少有七万人想要这封赏。
可他们这其实要的根本不是封赏,而是不要被欺负!
何为被欺负?那就是戏煜!
倘若戏煜一旦有事,恐怕立即会有甚多人因此事而哗变与造反。
如此,兖州四周定会再次变得一片混乱!
因此,如若现在立即削去戏煜兵权,这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曹操回过头甚是小心的看了看夏侯惇与曹仁二人,这两人早已不敢如之前那般与他相处了,包括曹纯在内,也不敢再与曹操随便说话了。
曹氏宗亲,夏侯氏宗亲都听闻戏煜曾说过一句话,他们将此话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事不过三!”
当时,戏煜这番话甚是震耳发聩,一直在曹操脑中环绕,更是在所有宗亲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如今,他们已经消耗了两次机会,如若他们再第三次惹怒戏煜,只怕是……
可不知为何,曹操心中有种直觉,这一日终有一日会到来。
曹操些许苦笑,又或许这只是他的错觉。
“奉义,如今,你可为实力雄厚,堪比大将军啊!”
曹操回头笑着与戏煜说道。
如今,他与戏煜之间,还想保持之前那般单纯。
但此时,戏煜眉头微动,抱拳道,“不敢,奉义始终皆是兄长之臣。”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论功行赏,戏煜惊人要求
“不过,如此汇表,可当做标准使用,往后每年,各州郡可参照此表汇报,如此一来,主公便可熟悉境内状况。”
“至于论功行赏,主公可按次序奖赏便是,至于我,给一个赏赐足以。”
“要何赏赐?”
曹操眯着眼看向戏煜,眼中甚是疑惑。
戏煜已经到如今之地位,不知其还要何赏赐?
“望兄长成全,让我做曹昂公子的老师。”
来之前,曹昂便如此问过戏煜,如今,曹昂在徐州名望甚高,更是颇有儒生之大德,许多名士对曹昂更是深有好感,均愿与曹昂交好。
在戏煜来之前,曹昂曾经如此请求过他,如此可大可小的请求,于戏煜而言倒是无所谓。
但此事对于别人,未必如此去想。
此时,堂内一侧,有一小台子,台上放有案牍,案牍之上有一人正记录今晚之盛会。
此人身穿黑色汉官礼服,头戴礼冠,面容憨厚,两眼空洞的盯着眼前书简。
这人便是司马懿。
司马懿清晰的听见了戏煜所说之话,此话更是在他耳边回荡很久,司马懿更是思索了好一阵。
“哦……大公子的老师……此人甚是聪明……”
司马懿喃喃自语道,眼神间更是一股钦佩之色。
真不亏是戏煜。
“此人断不可轻视,须得深藏于心,绝不可与此人为敌。”
……
一边的安静,与堂上之嘈杂截然不同,那边听了戏煜所说之话,已经笑开了。
谋臣荀彧第一个站出来捧场,说道:“戏大人,倘若你做大公子之师,我等这些儒生那就不必教了。”
“呵呵,这,哈哈……”
曹操忍不住笑了。
他甚是没想到,戏煜居然如此狡猾,若=倘若他做了曹昂的老师,那便是嫡子之师。
而儒生最讲究尊师重道,如此便有了师徒情分。
如此一来,戏煜也就有了两代君主之护佑,纵然曹操先去一步,曹昂便依旧能够压制住宗亲。
“奉义,这赏赐是昂儿要求的,还是你自己想做他师父?”
曹操看向戏煜,问道。
“公子确实要求过,但此事我自己本就早有打算了,只是,琐事繁忙,才没时间找兄长商议。”
“好,倘若你只有这一要求,确实算不得什么,我当然应允,你当然可做曹昂的师父,从今日起,我这这昂儿便交由这点儿要求的话,的确不算什么,你自可做他师父,从此刻起,昂儿我就交给你了。”
闻言,其余人,诸如曹仁、夏侯惇,曹纯等人,均是默不作声,他们差不多此番之含义,如此关系从曹操口中而出,那便是千真万确,绝不变数了。
当然,这天下谁人不知曹操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唉,这……”
一行人见此事一定,甚是叹息,心中甚是复杂,他们谁也不敢与曹操争论,只得将此事暂时憋在心头。
此事谈定后,接下来,在这大堂之内,开始论功行赏,时间倒是过的很快,到了宴会后半段,戏煜已经没有多少兴趣,荀彧高声宣读在场之人的所受封赏,曹操便拉着戏煜去后院……
不过,今日之宴会与往日确实相比,只不过是提前通知而已,明日早朝便有天子诏书,以此向天下人表明今日的宴会只不过是一次提前通知罢了,明日的早朝会在天子诏书之中表明大家的功绩,所以早知道和晚知道,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内堂之中,曹嵩刚吃过饭后,身子颤颤巍巍靠在院子边门槛上,后背倚靠在门柱之旁,神情惆怅,整个人更是对天仰头而叹。
少许过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直接惊动了曹嵩。
此人今年七十岁,两眼迷茫的看向戏煜,“奉义。”
曹嵩嘴角微微裂开,犹如孩童一般看向戏煜,笑道,“奉义过来,坐我身旁。”
“阿瞒也在,呵呵,阿瞒你也过来坐。”
曹操与戏煜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此处与吵闹的正堂相比,倒是颇为安静,且这安静之中带着甚是很慢之势,倒是让戏煜躁动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戏煜与曹操一起,一左一右,坐在曹嵩身旁。
“如今这大汉天下,实在是乱了。”
戏煜与曹操刚坐下,曹嵩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戏煜心底暗道:这大汉之室不早就乱了,为何说今日方才如是说。
“大汉已倾覆,谁还这有补天之能?”
曹嵩再次问道。
这时,戏煜方才发现他在喃喃自语,更是抬头看着苍穹,仿佛那苍穹之上有一道裂缝,补天?
戏煜暗自叹道:真乃气势恢宏之辞!
如今这汉末群雄,剩下之人已然不错。
这些人,犹如一朵朵翻滚之巨浪,却又终归平静,到最后,剩下几朵最大之浪花,诸如曹操,袁绍,刘表,江东孙策,与西凉西川等人。
汉朝这天下,早已是四分五裂。
“但,如今兖州城内百姓,能生活,能经商,能农耕,况且天子建在,许昌甚是繁荣。”
“阿瞒,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夺取冀州了?”
曹操只好苦笑道,“阿翁,你这已经不止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于去年冬末便已拿下冀州之地了。”
“非也,你并没有拿下冀州。”
曹嵩呆呆看向远处,一只手握住戏煜,一只手握住曹操。
“能夺取城池与地盘,其实算不得什么,只有赢得人心,才算真正统一。你乃大汉之臣,怎能说占据城池便是拿下,你赢的不过是袁绍,但奉义赢的却是这乱局。”
曹操沉默许久,这一点之前便提过,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不如许臻。
“你二人,我真乃兄弟,情同手足,奉义曾经救过我的命,他也救过你的命,但如若没有阿瞒起用,我们自然无法相识,如此便是缘分。”
曹嵩打起精神,长舒一口气,“如今这乱世,看似已然有所清晰之态势,但在我看来,此刻一切才刚刚开始……”
如今这世道之乱,主要由于天下诸侯之征战与抢夺城池,而这曹嵩之乱,主要乃是家族内部之乱。
“奉义,阿满啊,我怕是看不到那景象了。”
“我很难看到了。”
曹嵩神情与预期相比,甚是低落的甚是低落,神色更是定人的说完这话,神情失落不已。
曹操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忍不住鼻头忽然一阵酸楚不已,眼眶直接红润了些许,“阿翁,不可这么说,你还有时光可以看到太平盛世。”
“不,我看不到了……”
曹嵩说完这话,随即放开曹操与戏煜两人的手,甚是孤寂,唯有一人,“去吧,你二人暂且好自为之,往后这天下定当风云变化,实在难料。”
“嗯,去吧,”戏煜快速挥了挥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曹嵩甚是孤寂的背影,坐在池塘边,一根拐杖陪着他,除去此物别再无他物。
但如此清冷夜晚,他似乎更加喜欢。
曹操拍了拍戏煜肩膀,笑道:“奉义,阿翁这般模样许久了,你不必计较与担心,找个时间,待昂儿回来许昌,你二人须得好好见上一面。”
“待昂儿回来后,我定让他好好见见你。”
“好。”戏煜点头道。
这一夜,戏煜没有回到行管之中,却是留在丞相府内就寝。
戏煜所在客院,与曹嵩之院子并不算远,倒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曹嵩那落寞凄凉之背影,此刻,曹嵩已在池塘边待了很久。
戏煜与华佗和张仲景在一起待了不少光景,也算懂得了些医术,一看曹嵩这般姿态,深知这老者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不过,曹嵩本来早就该在七八年前死于战乱,但现在很能多活了几年时光,倒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
将军军营之中,护卫许昌的天子护城军,乃是曹纯的虎豹骑,分别为重甲虎骑轻甲豹骑。
他们需得听命于曹仁与夏侯惇。
曹氏宗亲将军,夏侯氏宗亲,此时均在营地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曹真。
曹真与曹丕一起长大,此人多有计策,暂且性格颇为沉稳,为叔伯一辈的人所喜爱。
“各位,今日之事已无需我再多说,早说过戏煜此人绝不能掌兵,一旦让其掌兵之后,三十万兵马,皆乃虎狼之兵,仅仅是那黑白骑便足以让我等不知如何应对。”
“更何况还有七万青州兵。”夏侯惇甚是叹息道。
夏侯惇乃是如今这群人里边,较为老辣之人,且他战功卓著,说话很有份量,于是,此刻静下心来思索,这确实是一个巨大隐患。
如今,继续为出兵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曹仁坐于火边。
如今,他是唯一可以说上话之人,他更是代表了曹家宗亲之利益。
虽然曹仁一直对曹操甚是忠诚,但有时也不得不考虑后路,“奉义,此人并无反义,如果我们不去逼他的话,我坚信他定然不会与主公对立,不然,又怎会有那事不过三之说法?”
闻言,夏侯惇立即笑道:“子孝此言甚是在理,我十分赞同,但是,戏煜终究是臣服大汉,却并非是主公你,可如今我们已拥有兖州与冀州。”
“进而,并州,幽州当然也没问题。自然不在话下,可即便如此,五年之内,兵马也顶多不过百万,如此,戏煜也只到百万,许臻依旧还是大隐患。”
“这日后,主公可曾想过,难道主公不会封王吗?”
大汉,非刘姓而王者,天下诸侯可共击之。
如此说法,甚是隐晦,实际上夏侯惇是想说,难道曹操不想图谋大业?
所言非虚,如今唆使这些将军之人轻易放弃,就你这般就将这天下又还给刘氏,绝对是不可能的。
在场将军,谁都明白此事绝无可能。
如此,便骑马会买。定然会有冲突。
“子孝,你赶紧告诉我,戏煜?”
曹仁难以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戏煜会不会反义,毕竟,如今这汉室,依旧在全天下百姓的心中占据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地位。
“我与戏煜之间的冲突,迟早要来,到那时候,他的兵马,就会比袁绍更加厉害!我不怕袁绍,但是我怕戏煜。”
夏侯惇咬着牙说道。
他真是怕了,若是八年前,他自然不惧魅惑。。
甚至他在之前也觉得戏煜不过一山野村夫,可是今日一见,俊松,却在其身上窥见了主君的气质,如同君王般。
“天地之间,已没有多少诸侯能比得上了,他现在不反,乃是看在主公的面儿上,若是哪一天主公也制不住,又当如何是好?”
夏侯惇这番问题,最后也让一众将军陷入沉思。
这些年的问题,让很多将军都陷入沉思,他们这些年已经不愿意去思考戏煜之所在,毕竟曾被曹操惩罚过,心里早已有了阴影,当然不会去随意去触霉头。
不过现在,问题就摆在面前,如今这般,如若他们不争不夺,他们细想过,如果他们不争不夺,到最后曹操一旦威势不再,没有任何人敢与戏煜对战。
戏煜如今已经成了比宗亲更加重要的人物!
比如冀州,如若不是戏煜统兵,冀州到如今未必喊下。
曹仁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与他此刻当然还算朋友。”
夏侯惇笑道:“这世上,唯有永恒之利益,根本无永恒的朋友,袁绍冀州之中,曾有多少朋友?他自汝南带去多少谋臣武将,如今如何?无非兵败如山倒。”
“袁绍刚刚战败,清河郡之名士,包括沮授在内,随即便投向了戏煜,如今他已经有了清河,平原,乐陵,渤海四郡之地,如此一来,这河间也不远了。”
“这河间乃是冀州腹地之一,此地盛产名将,且多猛士,来年开春,兵马可合力进攻,一鼓作气,断然不可给戏煜任何机会,如此一来,便可以河间作为屏障,迅速招兵买马,以防冀州东。”
曹仁与曹纯立即苦笑道:“元让,你已将戏煜当做敌人,可有此事?”
“必须如此!”
夏侯惇忽然打断了几人,大声问道,“除此之外,朝堂之内,戏志才戏军师地位尊崇,陈群乃是颍川大族之人,这二人乃是孟德如今身边信任之人,荀令君则……不可!”
“为何不可?!”
“荀令君,如今您忠于汉室,又是世间大儒,名声之旺,不可就此,一世英名最终就要带进土里。”
“元让,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
曹仁忽然问道。
夏侯惇神色略微滞顿了下,随后甚是高兴的笑道,“我日夜研读兵书与经学,如此懂得道理责任,且如此浅显道理,何须让人教导?”
“原来如此,”曹仁点了点头,双手伸开,在火堆面前摩挲一阵,眼神忽然再次变得空洞起来,“如此一来,可得恭喜元让了,如今这天下大势,许昌城内之形势,自然乃是你最为清楚,你肯定甚是了如指掌。”
……
此刻,军营之中,各自心思无法统一,各自均有自己之看法,且更是各自发誓,但现如今之势,杂乱补勘,难有人可站出来,哪怕是曹操,也处于迷乱之中。
这一晚,很愤怒却无法没睡,始终还在脑子里还在思索与戏煜之关系。
宴会上,戏煜当着众人面主动交出了徐州,青州,淮扬北地到合肥附近,冀州到清河郡的所有地图。
同时,驻扎兵马之地,粮草粮站建立之地,乃甚是详细。
这般地图给予曹操,只需短时间内各地没有太大变动,几便将他自己所有的把柄全都掌握在曹操手中。
曹操紧紧攥在手中。
但即便是如此,他依旧不敢与戏煜真的开战,因为没有十足把握取胜。
攻打袁绍,曹操一直坚信他自己定能够获胜,但若是对付戏煜,因彼此甚是了解,曹操只感觉甚是可怕。
毕竟,曹操已经试图奋力了解戏煜,却感觉他所自己所了解的戏煜,根根远远不够,似乎永远也跟不上戏煜的思维。
这是一种深深无力之感。
而他本身自带人格魅力,令黄忠,赵云,典韦等人都死心塌地的跟随左右,如若我曹操称帝,戏煜是否还会支持我?
曹操忽然脑海中想到如此之事。
但却未能得到任何答案,曹操最终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甚是疑惑的察觉到他居然有称帝之心:身为汉臣,此乃是大逆不道之想。
称帝,霸业,这些均是从修罗场杀出来的奖励,如今即将年过半百,若如若再也再讲,以后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如今之际,唯有……坐而观虎。”
忽然,曹操闭上双眼,心思方才渐渐沉稳下来。
如何制服猛曹操,慢慢的拔出其威胁,否则,就如同当年奉义说的那句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第二日,封赏之后,戏煜升任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受丞相节制,曹操则是封魏汉勋侯。
戏煜见过汉献帝刘协,便与宿卫到野外围猎。
这猎场之大,甚有王公贵族子弟到此,但见大将军旗号,无人敢阻拦,唯有一二人在远处纵马,却无半点担忧之色。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夏侯廉猎场故意挑衅,夏侯惇面见曹操
这一日下来,戏煜等人均收获大量猎物。
戏煜命人在草地上生起火,将猎物架于火上烧烤,身为大将的典韦与赵云二人,对这烧烤十分上头。
戏煜与诸葛亮,郭嘉,贾诩等人坐在一旁等候,吕玲琦则靠在一颗大树旁,安安静静,不与任何人说话。
没过许久,夏侯惇的族弟夏侯廉过来,此人乃是在夏侯惇军中部将。
夏侯廉一行人今日也是过来围猎,本想玩个尽兴,不曾想戏煜一行人也来到此地,夏侯廉本来一走了之,但觉得太过丢人,便硬着头皮流了下来。
一日围猎下来,此地猎物基本都被戏煜等人抢的所剩无几,只得到一些兔子。
路过之际,夏侯廉说道,“逐鹿过后,却只猎得些幼兔,我等宗族十几号人,倒是该如何分之?”
路过之时,夏侯廉说了一句,“逐鹿之后,唯有两稚兔尔,我等宗族数十人,该如何分食?”
另一人回道,“外姓旁人竟然进入猎场,更是收获如此丰厚,可这猎场乃是宗亲方可进入之地,哎,真是可悲,可叹啊。”
“食之无味,丢之可惜,这幼兔不吃也罢。”
夏侯廉正要准备丢弃两只幼兔,这时,郭嘉与诸葛亮二人正好听到夏侯廉等人的对话,郭嘉与诸葛亮顿感不爽。
典韦在一旁也听得清楚,他又是个暴脾气,立即冷声道,“也不知是哪家的狗在这里乱叫!真是吵死个人了!”
“猎场如此广大,狩猎乃是各凭自家本事,呵呵,到最后只打到两只幼兔,怕是开弓射不出八十步,到又来却是眼馋别人之猎物!”
“想要猎物也不是不可,尔等过来跪在本将满前磕几个响头,叫两声义父,我倒是可以送尔等一些猎物,如何?”
“你个粗鲁之人,言下之意,说谁呢?”
典韦冷声笑道,“呵呵,谁跟我搭腔,我自然便是在说谁?”
“过来磕头,义父这就赠你们猎物,快过来啊。”
说罢,典韦更是朝两人挥了挥手,这两人之前所说之话,典韦当然听得出是故意有所指,分明就是在将如今这天下比成猎场。
意在暗指戏煜要的太多,从而使得宗亲之人根本分不过来。
但是,这话中之意说的很是隐晦,更多是发发恼骚,倒也不是非要挑起争斗,可却偏偏遇上典韦这般莽夫,汉末莽撞之人就那几人,典韦便是其中之一。
但凡有人敢说戏煜的不是,他典韦听不出来也就罢了,倘若他能听出来,那是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大将军!”夏侯廉立即看向戏煜,“我可是当今奋威将军,岂能被人轻易辱没?”
“笑话,老子乃堂堂卫将军!老子在冀州立战功之时,尔等夏侯家只不过镇守延津!”
一时间,夏侯廉与典韦二人甚是剑拔弩张,典韦更是站起身来,他本就体型巨大如铁塔,如此一来,夏侯廉顿时就怕了。
毕竟,戏煜身旁几位将军,个个都是凶猛之人。
“尔等刚才所言,是你们自己心中所想,还是谁人故意教你等如此说的?”
戏煜忽然看向夏侯廉,沉声问道。
黄忠里戏煜不远,见状,随即稳稳握住手中弓箭。
赵云立即眼露冰冷之光,在这黄家猎场里,如若赵云等人想要离开,纵然再来千八百人也根本挡不住戏煜与赵云等人。
夏侯廉刚才无非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可如今事已至此,他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回去之后必然遭受责罚。
如今这阵势,夏侯廉不得不说些什么。
不然,到时候真开不了口,有口难说,家中兄长夏侯惇多半会将其骂死,让其回去冀州前线。
如此一来,既然话一说到如今这份上,夏侯廉干脆继续说道,“刚才之话当然乃是我等肺腑之言,大将军,在下刚才只不过口舌之快,自当赔罪认错,但是,有些话不说不快。”
戏煜立即看向夏侯廉。
此人身材粗犷,面如平板,五官较为开合,额头丰盈宽大,的确乃是将军之模样。
并且,这夏侯廉双臂修长有力,只是双眸不甚清亮,多了几分狡猾与低贱之相。
戏煜又将目光从围猎场远处收了回来,转头看向面前这两位看似叫苦,实则是在有恃无恐与他叫嚣的夏侯家之部将。
“呵呵,你说说看。”戏煜冷笑一声,说道。
夏侯廉立即抱拳道,“前些年,冀州东部,在清河郡之时,我们夏侯惇将军曾派兵马赶到清河换防,以释放赵云将军之兵马,让其可进攻河间郡。”
“但是,赵将军不但赶走夏侯惇将军之兵马,更是夺兵甲与粮草,此事主公已经知晓。”
“此事,不知大将军当作何处置?以在下看来,想必主公也在等着大将军汇报此事,大将军应该也知道夏侯惇将军乃是主公之胞弟。”
“当年这件事,一直乃是夏侯惇将军心中之痛,夏侯惇将军之前未曾提起,那是他为了确保北伐之事能取得胜利。可在我等末将看来,这等军备,军械之事绝非小事,如若放纵抢夺,必然影响我军内部之团结。”
夏侯廉义正言辞的说道,更是有意看了赵云几眼,似乎想让赵云站出来对峙一番。
想到那时,他夏侯廉的兵马被青州兵指着鼻子骂爹骂娘,很是不客气,他夏侯廉和自己的兵马简直遭受奇耻大辱。
“大将军,如今冀州内部还有袁绍兵马存在,这冀州只顾尚未彻底稳固,”夏侯廉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耗费大量精力驱赶袁绍的残兵剩将,不然,袁绍绝不可能轻易将冀州之地拱手相让。”
“大将军倘若想着主公内部兵马之团结,自当趁早将此事告知主公,然后归还相应军备物资。”
“还有这等事情?”戏煜随即看向赵云。
“绝无此事,纯属无中生有!”赵云一脸郑重的回道。
“赵将军,你好歹也是一军之主帅,安能如此信口开河,敢做却不敢当?!”夏侯廉冷脸说道。
赵云回头瞥向夏侯廉,沉声道,“如若我没记错,当初来要地盘之人,名叫蒋奇。”
“是的,就是蒋奇!”
赵云随即继续说道,“呵呵,如此,那便是对了。”
“你口中所说之军备,乃是蒋奇从袁军处抢得而来,但他们来到清河郡内之后,又被山贼抢了过去,我们打败了清河郡的山贼,又将军备抢了回来,这便是事情真相,尔等为何说我赵云抢了蒋奇的军备?”赵云冷笑着反问道。
“这难道还不是?!”
夏侯廉顿时就急了,心中暗恨道:好你个赵云,你们之所以一直不上报,原来是根本没把这些军备当回事?!
这与匪徒有何区别?!
竟然一点也不提此事,今日如若不是我夏侯廉问起,恐怕从今尔等之人都不会提起此事,那之前的军备也就真的无法再要回来了。
可是,戏煜的徐州与青州之地本就甚是富裕,如今军营之中的军备足足多出将近七万套!
在夏侯廉等人看来,戏煜拥有如此多的后备军备,全是境内百姓开采矿石所得。
而且,开采矿场之后,还可得到甚多金银矿,戏煜本就军备甚是富余,其余矿石等原材自然也是甚多,怎可能穷困而贫瘠。
在这般情况之下,戏煜居然还不肯归还军备,夏侯廉觉得这实在是过分了些。
这时,赵云歪了歪脑袋,看向夏侯廉,沉声道,“如若我我们没有打败山贼?尔等还会上报主公,说这军备乃是被山贼所抢去?”
“但是,当初我们打败了山贼,从山贼处收获这些军备,那自然是将此上报为缴获所得。”
“昨晚在给主公的汇报里,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如今这些军备与你们无关,为何尔等今日却还要拿出来说是我们影响了内部团结?”
典韦也跟着很是不屑道,“就是!连山贼都打不过,还有脸跑到我们将军这里来要军备,也不觉丢人现眼!”
“此事传出去,我都替你们夏侯家感到不丢人,自己被山贼抢了,不去攻打山贼从而抢回军备,却跑来污蔑我们?!”
“真以为我家大人脾气好?”典韦瞪了瞪眼,继续道,“不过,我家大人确实脾气好,一般不生气,不过,一旦生气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所以,我奉劝你们,趁我家大人还未生气之时,赶紧滚的远远地,要不然……一旦大人生气了,尔等可没好果子吃!”
“你……你们!!”
夏侯廉没曾想竟然被典韦好一顿骂,脸上之色顿时青红不定,整个人更是恼羞成怒,可典韦与赵云一番话并非全无道理,夏侯廉也明白此事他们自己理亏。
这时,赵云沉声道,“当初,如若蒋奇态度好上一些,我倒也可以把军备给他便是。”
“可此人胡言乱语,说甚戏大人只不过乃是曹家之家臣,进而说这些军备与士兵迟早都要还给曹家与夏侯家!”
“我倒是在想,这蒋奇难不成是曹家人了?还是说他认了夏侯将军做义父?夜夜侍奉夏侯将军?”
“呵呵,要是方便的话,还请夏侯廉将军回去帮我问上一问。”
听得这番话语,诸葛亮与郭嘉二人顿时相视一眼,心里暗自乐了:没曾想,赵云这小子,这些年跟在他二人身边,又经常与典韦斗嘴,如今与人争论的本事倒是很不一般了!
赵云此时如此这般损人,却不带任何脏字,更是让夏侯廉无言以对。
夏侯廉与一旁夏侯家一众家将听到刚才典韦与赵云之言,此时却是无言以对,只好退出猎场。
但这一群人一个个脸上皆是惊讶与愤怒之色。
随着几人离开猎场,不到半日时间,猎场之事便传到了夏侯惇那里。
夏侯惇此人甚是清廉,更是治军极其严厉,故而对自我要求甚是严格,从来不会暗自私藏财物。
所以,这军备对于夏侯惇来说,犹如及时雨,如今至少可以解决扩充军队之急需,麾下将士也能得到军备用以补给。
如果,他夏侯惇此时无法满足麾下将士之基本需求,那这新兵当中自然会议论纷纷,更甚者,很可能心中怨气,不再愿意为他全力卖命。
夏侯惇心中甚是清楚:为将者,最想要的局面,无非便是麾下将士心甘情愿为其拼死杀敌,如此,战场之上军队之战斗力才能一场凶猛。
“那戏煜真是这般说的??”夏侯惇看了看夏侯廉,沉声问道。
“是的,大哥,我们只不过与戏煜在猎场偶遇,出于礼节,本想着上前与戏煜打个招呼,谁曾想……”
“哎,早知是这般结局,我何必去招惹这些麻烦,我更是没想到戏大人对我们的印象竟是如此不堪,我本以为这几年一直未曾有事,彼此更是以礼相待,之前之旧怨应当早已解开。”
夏侯廉稍起小心思,对当时之情形稍作添油加醋,将赵云与典韦说的话稍微篡改了一番,让得夏侯惇听了之后,顿时心中怒火直直往上窜。
“简直是欺人太甚!只是,尔等为何会与戏煜聊起此等事情?!”夏侯惇疑惑道。
夏侯廉顿时脸色忍不住变了变,但如此细节却被夏侯惇看得很清楚。
“赶紧如实说来,不得有欺骗之言,我虽不善谋略,但绝非愚蠢之辈,尔等是何种人,我岂能不知?”
说着,夏侯惇走到武器架之前,取下梨花大枪。
顿时,这梨花大枪,寒光闪闪,锋芒毕露,夏侯惇之猛,勇冠三军,是出了名的强硬。
谁要是招惹他生气,那可是谁也无法劝阻,更何况他乃是主将,自身威严早已在前些年便完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夏侯廉顿时一阵后怕,原本单膝跪地的他,立即双膝着地跪在夏侯惇面前,大声说道,“大哥!我并非是要可以为难戏大人!”
“只是,碰见戏大人在猎场打下大量猎物,甚至于将我们要打的猎物也抢了去,使得我们最后只打到几只幼兔,这局面实在太过丢脸。”
“我忽然又想到之前大哥被这戏煜压着一头,我们夏侯家也是被戏煜等人压着,我当时就气上心头,一时没忍住,便……”
“所以才会有如此……”
夏侯廉顿时满脸难受却又要强之色。
他心里很是清楚,如若再不说实话,一旦被夏侯惇给问出来,反而会受到更重的责罚。
如果他现在自己说出实情,反倒是不会受到太重惩罚。
“你啊,唉……”
夏侯惇脸色一沉,挥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夏侯廉,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中甚是悲愤。
他夏侯惇麾下之兵马跟了他也有七八年了,很多人更是从新兵熬成老兵,这蒋奇虽算不上核心将才,但也是军中老将,当时被欺负,确实难以说过去。
“此事,我已知晓,但尔等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戏煜等人,不然,我很难救你性命!”夏侯惇甚是担心道。
闻言,夏侯廉顿时害怕起来,低声道,“大哥,那戏煜,不敢轻易杀我吧?我好歹也是夏侯家之人啊!”
夏侯惇却是无奈冷笑道,“戏煜为何不敢杀你?我告诉你,你若是逼的太紧,那戏煜连我都敢,如今这天下,这戏煜只会听一个人的话而已。”
并且,这还是用情分堆出来的情感,他才会听起言。
而后,夏侯惇匆匆离去,不多时,便走出军营,骑上战马,一路直奔许昌城,来到衙署之中。
如今曹操白天会在衙署处理事务,晚上回到丞相府。
虽然丞相府的前院与衙署均可处理事务,但白天曹操还是会来到衙署之中,因这里比皇宫大,并且离天子所住的皇宫很近。
不多时候,夏侯惇便走上百层阶梯,两边站着士兵镇守,一直到大殿之外,均有士兵把守,有人通报后,夏侯惇这才知晓曹操正在细看戏煜送来的各州郡之典册。
夏侯惇只好在外边等候,等到里边传他进去。
等了些时间,有人将夏侯惇带了进去。
“孟德。”
在曹操军营之中,夏侯惇因曾经救过曹操的命,并且又是宗亲之中首屈一指的大将,因此早已是曹操身边身份极重的人物。
这么些年以来,与曹操关系密切,也就一直称呼曹操为孟德,两人形同亲人一般。
曹操也早已习惯夏侯惇这般叫他。
“元让,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曹操问道。
“确实有极其重要之机密事,不得不与你详谈。”
“哦,文若。”曹操随即看向荀彧。
“喏!”
荀彧立即看了眼夏侯惇,随后将屋中两侧之人全都叫了出去,随后,他走出大殿,然后将大门关上。
如此一来,大殿之内,便只剩下夏侯惇与曹操两人。
但曹操此时依旧仔细看着戏煜送过来的典册,熟悉戏煜送来之地图,了解徐州与青州之人文情况。
此事曹操一直乐此不疲,从未间断。
“此刻就我二人,有事你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曹操沉声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夏侯惇献言,曹操设计封赏戏煜
不过,曹操此事语气间似乎不甚耐烦。
一见夏侯惇进来,曹操便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想必此事必然与戏煜有关,不然夏侯惇岂能亲自跑到他面前。
宗亲之人,已经怕了。
别说是宗亲之人,如今就连曹操自己也有些害怕。
三十万人。
昨晚,整整一晚上曹操也没想明白这件事,到底哪里冒出来的三十万人!
曹操清楚记得,当初她让戏煜坐镇徐州,只给了八万兵马,并且其中两万多人马更是匆忙招募而来。
就这几万兵马,守住袁绍,已实属不易,可现如今居然变成三十万人马!
如此多的的兵马,已经快要足已戏煜一统如今之天下了!
而曹操如今内心最担心的事,乃是他拼杀一生,只怕到最后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孟德,之前我曾向你提起奉义麾下赵子龙将军抢夺我军备之事,你可曾记得?”夏侯惇看了看曹操,低头说道。
“我记得此事。”曹操淡淡回道,但未表露其他任何神色。
见状,夏侯惇又将赵云之事说道了一番。
听完,曹操抬起头,甚是哭笑不得,说道,“呵呵,竟有如此诡辩之才?这倒不像是常山赵子龙之为!”
“也许是,经常跟随戏煜等人,赵云也就耳濡目染学坏了?”
“这倒是有可能……”
曹操摇头道:“如若赵云这般说辞,你的军备恐怕难以要回,倘若伱心中还是不服,我便从我军中调拨四千副战甲与你,如此你意下如何?”
“这,多谢……”夏侯惇抱拳向曹操行了一礼,说道,“不过,孟德你暂且听我说,我今日所说重要之事,并非此事。”
“当下,冀州之内,四大郡县均已被戏煜占据,他还拥有清河郡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我观许多士族更是已经搬入清河郡,如此一来,清河郡很快便将成为第二个徐州之下邳。”
“如此看来,戏煜之所在,宛如天命一般,而如今,我们并非兵马困乏,不瞒孟德,我有十万兵马,攻取河间如探囊取物,更是可在半年内拿下冀州所有州郡,如今即将开春,孟德你倒不如将此立功之机全给曹家与夏侯家……”
“为何?”
曹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惇。
“猎场那么多猎物,难不成我们只能吃兔子?”
曹操忽然神色一愣,随即笑道,“呵呵……此话颇有道理。”
“此事就这么决定,冀州之地,由你与曹仁主攻,这猎场,奉义如今也该吃饱了,南下之地是时候让他出手了。”
“孟德,我今日想说之事,便是此事。”夏侯惇单膝跪地,抱拳对曹操说道,“我以为,戏煜将军,只适合坐镇后方,以镇守徐州与青州,南防孙策,做好镇守之功!”
“当然往后也可做大族,但,奉义不适合做先锋以南下!这南下之功,须得给我们曹家,或夏侯家,孟德,我们如果攻下了冀州,并州,乃至幽州,三年内,兵马必将到达五十万之众。”
闻言,曹操放下手中书简,眼眸忍不住转动了好几下。
忽然,曹操看向夏侯惇,双眸忽然射出一道光芒,对夏侯惇呵斥道,“戏志才就教了你这些?!”
“孟德……”
夏侯惇顿时吓得双膝跪在地,匍匐于曹操跟前。
他平日里曹操关系甚好,但此时曹操双眼之间迸射出骇人威严,夏侯惇着实被吓住了。
夏侯惇跪在地上解释道,“孟德,这并非志才教我,我与他私下甚少见面,刚才之言,全乃我自己研读兵书所得。”
“呵呵……”
曹操放下书简,双目盯着匍匐在地的夏侯惇,心底疑惑不定,更是思绪万千,曹操的确不知是否有人教会夏侯惇刚才那番话语。
他刚才那一身呵斥,乃是想要吓唬吓唬夏侯惇。
“戏志才真的什么都没教你?呵呵,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侯惇此时双肩乃至后背皆因紧张崩的死死的,他双眼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心里甚是惶恐不安。
过了许久,曹操这才看向夏侯惇,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
“喏。”
夏侯惇此刻全身汗水,内服都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于身上,甚是难受。
夏侯惇偷偷瞥了曹操一眼,见曹操此时正在来回踱步,神色间正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向曹操说道,“孟德,一旦我们的兵马足够,吾以为,南方刘表不足为惧,不过,江东孙策可是个须防之人。”
“据我所知,孙策在江东镇压士族,重用年轻之人,如此得到了寒门与百姓之支持,如今更是以武力震慑江东之地,此人虽名声不好,但他还有一个兄弟……”
“那人名叫孙权,我之前见过,孟德可曾记得此人?”
曹操顿时笑了笑,说道,“想当年,文台也算是我义兄,我与他一同在汝南除贼甚久,但后来,文台盛极而衰,在荆州兵败。”
“从那以后,我也见过他的家人,初次见到孙权时,此人方才九岁,但便是如此孩童年纪,此人却拥有大人般谋略,更是带着一身书生气,让我印象甚是深刻。”
曹操看了看夏侯惇,继续说道,“如今,听你所言,江东孙策继承了文台之勇猛与威武,从而镇住了江东诸郡之儒生学士,但那孙权才是往后江东的最佳继任者,以他之仁政,再来缓和孙氏与江东士族之关系?”
“正是此意。”夏侯惇点头俯首道,“孟德,如今,我们南下攻取荆州,此事易如反掌,进而可得江东,如此,中原便可一举统一。”
“此番五十万兵马南下,留戏煜镇守徐州之地,到那时,便可将戏煜对你之忠心试上一试?!”
“何出此言?”曹操思虑道。
“南下荆州,再取江东,我们自当所向披靡,而戏煜留在徐州,如若他对孟德你有所不忠,便可直接攻下许昌,进而控制天子,更是可以引君入瓮,进入我们之腹地。”
“对此此事,我们自可提前布局防范,便可试出戏煜之忠心。”
“如若戏煜不反叛,无论是否忠心不二,他也不会再有任何叛乱之举。毕竟,待天下一统,一切都成定局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人愿与戏煜一同作乱。”
曹操立即反问道:“倘若在我行军途中,奉义举兵进犯许昌,汝当如何应对?”
夏侯惇甚是果断道,“此事断然不会!”
“青州防御徐州,兖州防御青州,而冀州十分庞大,戏煜根本无法速战速决,再者说,如此重大之事,必然需要时间谋决。”
“主公你一直诚信以礼待他,戏煜怎会半路进犯许昌?再者,纵然戏煜半途进犯许昌,我们也能立即返回对其进行围攻,不足为惧。”
兖州与荆州之地联合起来,便可直接攻入徐州与青州,更是能轻松取胜。
“很好。”曹操淡淡赞许一句,随即说道,“你这般做法我虽然不甚赞同,但往后之事,确实暂且无需戏煜出手。”
“你暂且回去,我自会与戏煜商谈,努力准备在开春春耕之际,攻取冀州剩余诸郡,进而进攻并州,吞并并州袁绍之兵马。”
“依我之见,如今袁绍早已失去人心,并州之地定当不会有太大抵抗。”
“好!”
夏侯惇今日借着此事,意在向曹操说明围猎与猎物之关系,意在暗示曹操戏煜如今已经功劳赫赫,不可让其再继续立功,否则,他们能得到的猎物只会越来越少。
到那时,如何封赏,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夏侯惇此时还想说起一件事情。
如今二公子曹丕已然十四岁年纪了,已经可以参军建功立业,且他与曹真关系也甚好,二人便可结伴而行,再过几年,曹家又有一名宗室嫡亲可统领兵马,此事甚是好事。
如今,曹家与夏侯家须得逐渐将自己的将军,文士,主君,少主等人纷纷安插,犹如棋子一般步步为营,在军营及各方阶层里边任职做官,唯有如此,其余外姓功臣自然就会减少,曹家与夏侯家之人方可一直占据核心位置。
不然,越往后,曹家与夏侯家便会逐渐离开核心位置,对外姓之管理也会越来越难。
与曹操离得越近的人,自然更加明白曹操想要什么,纵然有些并非曹操想要,但众人之心血,也逼着曹操不得不要。
封官拜将,甚至分封天下,这便是宏图霸业后,众人最想得到,最为渴望之事。
……
因此,戏煜悠闲了不到半月,便被曹操叫去衙署之中,在大殿之中面见曹操。
曹操说是有话与他商谈,此时,大殿之中,与戏煜同行之人唯有典韦一人。
而曹操身旁却有许褚,戏志才与许攸,这几人一向对曹操忠心耿耿,其余谋臣各自忙着事物,此刻并未前来。
“奉义,此诏书你暂且仔细察看,我就不再叫太监过来宣读了。”曹操笑着将一份诏书拿给戏煜。
戏煜接过诏书,缓缓打开,定睛一看,上边写着给予他的新封赏:五官中郎将,大将军,汉陈留侯。
封地从己吾变为整个陈留郡,且这陈留郡就在兖州境内,这是曹操到目前最重的一次封赏,并且戏煜的封地就在曹操家乡旁边。
许臻眉头微动,暗道:此封地离天子所在之地,并不算远。
曹操忽然笑着对戏煜说道,“奉义啊,如今这天下……算是定了。”
戏煜眉头皱起,暗道:这天下定了吗?
江东与刘备,个个活的好好的,怎就叫天下已定?!
“兄长,如今不可作此论断。”戏煜对着曹操执礼而拜,颇为冷静道,“如今这天下,南面强敌甚多,倘若就此以为天下已定,属实过早。”
“非也,如今我曹操拥有雄兵几十万,当前北方之战事也是占据优势,还能有何难事?吾以为,天下将定,如若我曹操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何以自称雄主?!”
“今日之封赏,便是我提前给予你,更是对你的褒奖!”曹操笑道。
闻言,戏煜顿时脸色一沉,盯着曹操,叹息道,“兄长,如此说来,你已决定好了?”
“呵呵,此事,还有呵决不决定的?”曹操走到戏煜面前,拍了拍其肩膀,随即拉着戏煜往大殿外边走去。
曹操一边走,一边说道,“奉义,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无需如此防备与介怀。”
“然,如今我宗族之内,也是人才济济,文臣武将众多,兄长我当然得让他们有口吃的,正如那猎场之事,让若奉义你一人便拿走甚多猎物,那我其余兵马还有何猎物可用?”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就会挨饿,所以,这天下分封之事,我必然照顾到你,但也不得不照顾宗族之人,奉义,你可知为兄之难处?”
“当然知晓。”戏煜笑着回道。
两人逐步来到大殿门口。
看着偌大壮丽的校场与阶梯下几千人驻守的衙署,还有旁边几千人驻守的许昌宫殿,曹操甚是感慨道,“奉义啊,八年前,我曹孟德绝不敢想象,我能有今日之盛世!”
“如今之盛世,全然是你我之呕心沥血,定当好生经营,切不可毁掉,如今我将徐州与青州交于你,你可要好生发展啊。”
“往后,你便可在青州与徐州之地,发展你之宗族,我曹操向你保证,往后你戏氏族,定然是全天下第一大士族!”
“你戏煜,更将永远都是我曹操的第一权臣,甚至胜过我曹操任何子嗣,亲信,乃至恩人。”
听得曹操此言,戏煜心底难以平静,他能清晰感受到,曹操此时真的着急了,而且很急。
或许是如今袁绍病入膏肓,即将不久离开这人世,让得曹操对天下更加渴望,更加想要快速结束如今这乱世。
可这时间之事,均是欲速则不达。
如今,天下尚且未定,曹操却说已定。
南面甚是强盛,曹操却说南方羸弱。
至于孙策败于合肥,并非孙策太弱,而在于张辽着实有大将之材,倘若换一人镇守合肥,恐怕孙策早已占领合肥。
戏煜心里明白,曹操怎会不明白此事,只不过曹操现在……只要劝戏煜不可再立战功。
也许曹操以前所说之话,均乃假话而已。
此时,曹操之意图甚是明显,无非是在暗示戏煜将立功之机会全给夏侯惇与曹仁等人,甚是更多曹家宗亲之人,让这些人立大功,做大功臣。
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可很好的牵制他戏煜。
戏煜心中甚是苦笑:呵呵,曹操啊曹操,你终究还是对我产生了惧怕之心。
如今,你这番言语,岂是在封赏?
你这只不过是在暗示我不要再立功,更是将往日情分抛去,更是在暗示我戏煜对你已无用武之地,你倒是想让我告老还乡,好生休养罢了。
戏煜暗自叹了叹气。
今日之情形,如若他不答应cacao,只不怕会落得个反目成仇之结局。
毕竟,事情到了这份上,曹操不敢轻易放走戏煜,因为在曹操看来,如今倘若再放戏煜回去,只怕很快就将成为一方诸侯。
曹操怎能接受如此局面!
“我已然明白,至今日起,我暂且回封地一些时日,随后再回到徐州与青州之地,让百姓屯粮,休养生息,做好为兄长补给之责。”
“哈哈,呵呵……奉义如此深明大义,真乃我曹操之良臣。”
曹操顿时满脸堆笑。
他早就知晓会有今日之结局,他料定戏煜不会拒绝于他。
想当初,戏煜未有名气与兵力之时,是他曹操给了他建功立业之机遇。
如今,曹操只不过是让他提前功成身退而已。
如今,戏煜可得到至高名望与地位,至于所持兵力,可在天下一统之时,再行慢慢交出来。
唉……
曹操这可真是好算计啊,只可惜来得太早,那刘备与孙权,岂是愚钝之人?
不过,既然曹操要这么想,这么做,虽不知结果如何,暂且让曹操去做,而他戏煜倒也可以过上几年悠闲日子。
……
戏煜随后辞别曹操,与典韦前往封地陈留。
戏煜此时在当地虽没有宗族,但他却是早已名声在外。
很多士族听说戏煜家中有六位夫人,于是均想将家中女眷嫁于戏煜。
但是,只要有人提出此想法,立即就被吕玲绮给呵斥退去。
吕玲琦甚是气愤:已经有六个夫人了,如今六人已经不够分享戏煜了,再来更多女眷,那还如何分享?!
典韦倒是有几分衣锦还乡之意,想当初他杀了人逃到兖州,于张邈军中参军。
如今他典韦也算是名满天下,便来到己吾乡中与此前朋友,相亲痛快喝了一顿酒,待戏煜得到农耕之户与典册,确定好每年何时来收租之后,方才离开。
到开春之际,戏煜已经回到徐州下邳城中。
见戏煜回来,郭嘉与诸葛亮方才松了口气,虽然戏煜平安归来,但郭嘉与诸葛亮二人依然觉得戏煜此番前往许昌甚是凶险。
他们总感觉,只要少有差池,戏煜便会被曹操强行留在许昌,再无离开之日。
还好,如今看来,一切均是有惊无险。
……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伏盾之法与刘备的野望,钱庄出现
是夜,戏煜直接在自己住所开设了宴席,请来之人也都是自己所信任的得力手下,主要是为了庆祝农商计划圆满达成。
甚至因为百姓收入飞速增长的缘故,相应的税收也因此而拔升了些许。
但尽管加了税赋,可百姓对此却毫无怨言,毕竟他们也算是过了很长时间提心吊胆的日子,若是依旧以往日那般收税,怕他们还会担心自己未来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用处”。
现在多加税赋,他们才感觉到了一丝安稳。
酒宴时,大家也算是尽了兴,孔融、徐干、刘祯、王粲、阮瑀、陈琳等七人也都来到了徐州。
孔融其实本身住在青州,吕布此人生死之后,也跟从军队前往了这里,同时还结交了不少来自各个地区的文士。
这些人出身经历虽各不相同,但他们也都经历过所谓的颠沛流离之苦,前来投奔戏煜,成为学堂的老师之后,地位变化,也过上了安稳日子。
甚至他们也被当地之人所尊重。
他们也真正生出了归附之心。
还有很多的文士也在这里畅饮开怀,不过也有不少人离开了,只有诸葛亮,贾诩、郭嘉等人还留在这里。
“主公!即将开春,冀州之北可能又会陷入兵荒马乱,我们这里肯定是会吸引一批流民,我们必须得提前规划,好能够接纳这批流民。”
“而且,备补儒生较多,如果没办法让他们获得岗位的话,可能会形成冗余!”
诸葛亮二人也开始报告了。
说到这里,戏煜其实能感觉到,诸葛亮等人心中略有些不怎么开心。
有封赏,甚至还很多,甚至也给他们了地位。
但总觉得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你们先不必着急,这段时间,先让他们安稳下来,至于合适的职务!你们也不必担心些什么!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而且你们也别忘了,我手里还捏着两片地方呢!”
戏煜微微一笑,然后也解释了两句。
既然早已决定下来,他自然也不会阻拦。
“等候合适的机会即可。”
201年,春,冀州之北爆发战乱,曹仁与夏侯惇从两路,带兵出发,共率领二十余万兵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无往不利。
而当地的一些士族不是投靠戏煜,便是离开了那里,跟随袁绍前往了幽州,因此战争局面居然还显出了一分随意自然。
没有了当地士族负隅顽抗,战斗的轻松程度简直是无以复加,就连文丑也因为被曹操设计的缘故,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被骗出中山郡,然后被曹仁埋伏斩杀。
甚至还没有秋收,冀州就全部沦陷,幽州、并州居然连赶来驰援都没办法做到。
而这年,袁绍与涿郡病故。
他死之前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他的长子袁谭,让其他的两个儿子去辅佐于他,共同抗击曹操,并且让他们实行平稳发展的计划,绝不可以随便与曹操开战。
甚至还让自己身旁的辛评和郭图等人固守幽州,甚至告诉他们,如果没办法守住,就直接离开,或者转投曹操以寻求出路。
而如今的荆州,新野。
刘备此时夺下宛城,已成为南阳太守,这也算是多年以来的一件奇事,所以刘备的名声也逐渐传了开来。
当然他也听到了袁绍离世之事,也不免有一分哀愁,他也没怎么多说,直接就召来了军师与两位结拜兄弟,前来商讨此事。
刘备为了寻求易得力干将也算得上是耗费苦心,每当他闲暇之时便,会四处寻求饱学之士。
长此以往,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人。
此人名叫徐庶,藏于农户之中,出身颍川,但这并非是他的真名,他其实是在湘中犯了事,所以逃出了颍川,与关羽在身世上有几分相似。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士子文人,也都不是纯粹的文弱书生,所以徐庶也算是一个有将才的人。
但他也同样算是一名饱学之士,懂得战阵之法,也懂得训练兵士,还懂得一些玄门之术,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去徐州,只是因为害怕身上的命案被人发现,从而连累家人。
不过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刘备的军师,也算得上是鱼跃龙门。
刘备也算是对他很好,每日都不忘询问情况。
刘备对他的恩情颇重,所以徐庶干脆就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至于荆州,其实刘备的心态也有了一定的转变。
主要是因为戏煜的缘故。
他感觉自己与戏煜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
所以他必定要夺得荆州。
所以说如今也就只能看与他成为宗室之人的刘景升能够如何了。
如果他能够将这位置拿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如今这二人心中只有一种感觉。
那边是震惊。
震惊于北方传来的战报。
曹操不过只出了一万人马,就将文丑斩落于其下。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这也是因为袁绍心焦意躁,贪功冒进的缘故。
他本以为自己能有一个扭转风向的机会,可惜居然是声东击西之计。
“其实这计策也不算特别复杂!”
张飞说话之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就是这计划居然还能够成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文丑还活着,知道张飞这么评价,他估计都会气得吐血。
“说实话,以一万人马为凭借,换了将近六倍的敌军性命,甚至还把大将文丑给斩落七下!也算是十分值当了!”
徐庶是一个清瘦男子,说话行动之时颇为板正,也带着一份儒雅之意:“如今曹操,已有三十万雄兵在手,已经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刘备长叹一声,道:“曹孟德有多可怕,我们也都清楚,我曾与他共事,也都是如履薄冰!也都目睹着天子近臣被他一一铲除,论其心志,论其手段,就连戏煜也没有办法撄其锋芒!”
“戏煜毕竟比较年轻!”
“但这年轻人确实有些可怕,就好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只是在冀州的动乱,他居然没有横插一手,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心。”
徐处长叹,说道:“恐怕他才是有智慧之人!”
“此话怎讲?”
刘备眉头微皱,问道:“还请先生明言!”
徐庶长叹一声,而后说道:“戏煜怎么说也不算是曹姓之人,尽管他十分重要,在天下也饱有名声,但实际上物极必反,如果真的是众望所归,曹操也没办法保住他,若是曹孟德离世之后,他肯定会受到曹氏之人的忌惮,也肯定会被削弱势力!”
“但戏煜也并非是简单之人,若是曹孟德离世,便无人能够压得住他,曹氏估计就会出现恐怖的动乱了!”
“伱这话我倒也能够明白……”
刘备眼中闪出炽热之意:“或许我们也有着机会!”
“曹家的内部肯定会与戏煜有的一场恶战。”
徐庶点头说道:“但我们能否把握机会,还得看南下之时,所以主公,还请做好完全准备!”
不过徐庶其实眼中也带着一丝悲哀:“可如果曹操真做出了决定南下,那我们肯定会成为阻拦他的第一道关卡,能否拦住倒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刘景升那边,到底打算如何,我们也能够懂的!”
“如果刘景升正常死亡,曹操肯定会派人南下抢掠,到那时,士族也不会有人那么愚蠢不投向他。比如说蔡家,他们肯定会望风而动!至于其中的缘故,主公应该能明白的。”
刘备三人表情都比较严肃,就算是一向粗莽的张飞眼中也闪过了凝重之色,攥紧拳头,他也晓得此事非常关键,若是能夺取荆州,他们想必能撑更久,
“先生,那你这边还有什么计划吗?”
徐庶斟酌一二,笑着说道:“倒确实还有两个选择!其一,前往西川依附益州,这样便可得未来数十年的安宁,但很难!”
“其二便是夺取荆州了,与孙家守望相助,江东不久前才打败,甚至孙策都被废了,孙权对合肥已经是噤若寒蝉,肯定是不敢窥伺的,一定能与我们联合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够稳住局势,不过也得看看未来我们当如何抵抗南下的曹操。”
“江东的话……”
刘备连连点头,心中也多了些许想法,他们现在只能趁曹操无暇顾及此处之时,快速部署,就算没有把金州拿下,别的与孙权方面联合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他们甚至能够借此而问鼎宏图!
而且这个机会,也具有唯一性!
“二弟,三弟,麻烦先把孙乾请来,让他代替我前往一次襄阳,我得先和景升兄好好商讨此事!”
刘备眼神谨慎,道。
“行嘞!”
张飞迅速跑出去。
没过多久,孙乾过来了,糜竺也在院中等候,孙乾来了,刘备已经将书信写好,交给了他:“孙乾,你到时一定要小心一些,说清楚我只是心生思念,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而且此信只能由他过目,万万不可以给蔡瑁瞧见了。”
“是。”
孙乾也不是一个贪生之辈,而且此人信念坚定,取走信之后便迅速离开。
而关羽也把目光投向了刘备:“那我现在就去募兵!”
“那你可记得之前的步阵“伏盾”吗?”
刘备眼中闪过光彩,语气沉闷。
“这自然是知道的!”
关羽道也清楚,这是一种克制骑兵的阵法,他先前听过一些涿郡的豪士提起过这种阵法。
张飞眼中到闪现出一丝疑惑:“这又是什么东西?”
徐庶心中同样疑惑,笑着问道:“这步阵又是何物?”
“说来比较简单,你们也都知晓骑兵是一种强大兵种,如果冲正的话,可谓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而宫崎兵也是最为厉害的存在。”
“曹军轻骑兵为“豹骑”,这个我也可以解释一下,三百豹骑,便可以将数量高达千人的普通骑兵游猎似地击杀!”
“所谓的虎骑,武器是长矛,主要是以近战方式应敌,甚至他们的战马都有着非同寻常之处,换成了铁镫,持矛冲杀之时,威力奇大,堪称是所向披靡!”
刘备的表情也变得格外严肃:“要想对付他们,只能用弓弩,漫天箭雨过去,方才能将他们射杀,那时战马会陷入混乱,前军与后军相互拉扯,也会让他们难以为继!”
“但是弓手弩手是需要所谓的盾兵作为防御力量的,大盾并不适合这里,因此就需要所谓的伏盾!”
“那什么是伏盾?”
在场众人眼中都闪过惊讶,这种战法也没听刘备提起,甚至他们都没怎么听说过。
其实他们不清楚,刘备所听到的这些传闻是来自于公孙瓒的爱将,也就是严纲口中。
但这个战法,最需要的其实是所谓的勇气。
其实世人皆言,刘备并不擅长养兵练阵,但实际上大家也都看。
他也不是不擅长这个,只不过韬光养晦去了,而且他又没有经历大型战争的经验,所以擅长的其实是“以少胜多之法”。
兵马变多之时,刘备就会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如果是参战人数在一万以下的小型战争,刘备不仅非常能打,甚至还很能“跑”,总是能够带着手下之人逃之夭夭,也算运道好。
刘备又紧接着解释:“伏盾,首先得选取一个合适的位置,土地得在坡上,而且还需要长毛手与大对手共同潜伏,山坡之后适用于藏兵的地方,等骑兵们冲到这里之后,以矛顶盾,你们差不多就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战马会走过一段由盾牌构成的路,等他们过去一会儿之后,再将盾牌树立起来,之后便使用枪兵矛兵围杀的时间了。”
“而在这个阶段内,骑兵没有能力爬坡,又会被大盾顶撞,所以会陷入危机!”
“但用这个阵法最需要的其实是勇气。”
徐处也算是明白了,他眼眸一亮:“其实最重要的应当是信任,如果是您所领的兵,想必应当是可以的!咱们一定可以借此阻拦来自北方的铁骑!”
“我也明白了!!”
关羽的语气中带着一分喜意,又连忙抱拳:“我这就跟着你的说法去训练伏盾阵,若是曹操敢来,我就让他知道咱们的实力!”
“俺也要去!”
“你们先去吧,”刘备挥了挥手,又带着徐庶来到内堂,仔细商讨。
倒也不只是商讨关于兵阵的事情,更是在商讨怎样才能与孙家更好的合作。
比如说派谁联络孙家,比如如何联络,联络的时间点什么的。
这样他们再面对曹操之时,也会更加从容。
刘备现在与南阳扩充实力,甚至还制造了不少的军械,开垦沟渠,他这么做的也都是为了防备曹操的骑兵队伍,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
徐州之秋。
今年倒也没有如以往那样丰收,隐约出现了欠收的情况,主要是因为夏季有蝗灾发生,不过由于戏煜决策得当,蝗虫被驱散,庄稼也被保住了。
但哪怕是有所欠收,倒也能够让治下之民果腹,更没出现饥荒。
而学堂内堂,曹昂和戏煜坐在那里,也算是少有的光景,曹昂也会趁此机会询问一些问题。
“小叔!现北方已平定,马上就会有新的封赏到来,冀州之策,也算是得到了认可!秋季时,并州就有想法想要借用我们的人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会有些不太妥当?”
“什么?”
戏煜其实还不怎么了解。
“父亲之前就曾来信了,问了一声我,说是大概有多少士子有着围观之才,其实如今冀州和并州两个地区,就有着上百个县,如果全都使用士族作为官僚的话,恐怕会出现危机!”
“而这些年来,也并没有太多的寒门士人,所以才打算朝我们这里借人。”
曹昂也算是比较老实,曹操和他说,其实也就是想让戏煜知道,曹操遇到了新难题。
手上无人可用。
曹操也算得上是看重实学的第一人,而且他毕生都在和那些士族争斗,他肯定是不希望如今这种情况发生的。
戏煜笑了笑,道:“我并不同意此事。”
“这又是什么?”
戏煜嘴角挂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你与他说清楚,在一年之前我派的人也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全都被打了回来,但如今我已经有了安置的办法!”
“就是我所成立的钱庄,如果钱庄没有足够的人手管理的话,青州与徐州的商业与民生就会全线崩盘。”
“钱,庄?”
曹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怎么好像从未听说过?
“这又是什么东西?”
曹昂眼中闪过好奇之色,又连忙问道:“能否解释一二?我能够学这个?”
其实,曹昂总能从戏煜那边听到一些新的理念与词汇,而每一次,这些新词汇与理念都能创造非同寻常的价值。
所以曹昂也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乱世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法度与武力!”
戏煜也不介意介绍一下:“而盛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农业商业以及教化之术!”
第二百四十八章 蓬勃发展的商业,釜底抽薪之计
戏煜又紧接着说道:“至于所谓的钱庄,对商业的影响非常之大,你要知道,钱币对于通商是非常重要的,而铸币权也更加重要!”
“钱庄其实就是存储钱财之处,可以把民众的余财存入其中,以票据作为凭借,手持票据即可以换钱取钱,而我们也能够获得钱财的使用权!”
“至于铸造钱币的用具则是来自于商会,而跑商的队伍则会供给材料。”
“但是这个方法现在还没有推行开来,还需要试点,毕竟青州和徐州也都是两处比较小的地方,之所以能做起来,还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财力,也有储备的粮食,能让民众安心,所以我没和其他人说!”
“奉孝和孔明在做此事罢了,所以连你也不怎么清楚。”
戏煜笑容坦荡,但实际上他确实也在瞒着曹昂,不过不是为了赌气什么的,只是他不希望曹昂知道此事,毕竟曹昂是自己的学生,而曹操、曹氏却与他有着矛盾。
戏煜如今也算明白了夏侯廉所说的理论是什么意思了。
天下确实就如同猎场一般,猎物只有那么一点,你得到的多了,大家就得到的少了,因此就只能够争来抢去。
所以说也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自己拱手让出猎物,要么把其他原来饭制人全部杀死。
“若是如此,那我就回去和父亲回复一下,没办法的话只能从曹氏或者说是可信任的士族中选择人才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如果真的选不出人的话,倒是可以让荀令君帮忙去选择,或者着重挑选一些势力较为弱小的士族出生的身人,从此以来也可以让他们归心!”
戏煜心中也算是门儿清。
戏煜看着面前的曹昂眼中闪出思索之色,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戏煜也乐意帮曹昂解惑。
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学生。
不过,其实跟在戏煜身旁的诸葛亮,郭嘉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暂时没有了,谢谢你了,小叔!”
曹昂起身行礼,姿态堪称无可挑剔。
说实话,戏煜比较看重曹昂的,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纯孝之人,而且比较老实。
也不清楚为什么,曹家之人,真正能称之为枭雄的似乎只有曹操一个。
戏煜和曹昂告别之后,先去了内城某衙署,钱庄就被诸葛亮建在了此地。
百姓可以在这里根据记录,储存自己的钱财或者是粮食。
说实话,这个理念在出现之后也得到了不少士族的拥护,他们认为这能够让领地之内的财富更好的流通。
由于船坞修建的事情,山东半岛以及渤海等航道被开辟,运河的作用也能够让沿途商业繁盛。
其他地方的那些高门贵族,亦或者是官员,若是想要购买各种商品,也得先来到徐州与青州两处地方。
所以不到三个月,这边就有了盈余。
而钱庄之中做事的人也都是一些儒生,他们也使用了新式算盘,在那气人的带领之下,儒学的一些陈腐思想也被削减了不少,
因此寒门乃至于一些士族士子也不再觉得从商是一件非常低劣之事了。
商业发展甚至都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
戏煜戏煜来到钱庄前,就看见了那巨大的牌匾“煜钱庄”。
而钱庄整体也修建的极为豪华,宛若宫殿。
门口处有不少百姓来往,来这里存钱取钱,而他们存钱知识,也都会有专业人员评估价值,然后给出票据。
说实话,如今的金子和银子已成为最主要的货币,毕竟青州和徐州之内,也不缺乏银矿金矿,所以戏煜也算是行了“铸币权”,制定好了“例钱”,甚至五株钱都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
开春起,到如今快要入冬的时候,民众们基本已经接受了钱庄的概念。
而戏煜在这个过程中也算是耗费苦心,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还是用自己的名声作为担保,才让大家相信了钱庄。
不过如今也算是有所见效。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学堂中培养出来的儒生,基本也成为了各个地区的钱庄掌柜们,主要负责算账对账,而到了年末之时,也是技巧评估的时候,因此,各个地区的钱庄都比较紧张很忙碌。
也包括这总部。
戏煜走进了内院,看见郭嘉与诸葛亮在那边忙里忙外,只有贾诩在那儿悠哉游哉地晒太阳。
“大人!”贾诩见到戏煜过来了,也急忙起身,然后行礼。
说实话,也已经过了好多年时间,贾诩也显出了老态,只是性格还和小孩似的。
毕竟今年的贾诩已经五十有三了。
至于他两个儿子,贾玑以及贾穆也都入仕了。
黄忠虽说和贾诩年纪差不多,但他身体还算是强健。
黄忠之子,黄叙,如今也在军中任职,跟着典韦做事。
黄忠主要是为了避嫌,才会把他的儿子带着,他那儿子黄叙早年的时候身体不算特别好,不过幸好得到了张仲景与华佗的医治,也勤练五禽戏、太极拳,所以身体素质也都得到了一个飞速增长,
尽管他不如赵云或者典韦那般恐怖,但在黄忠的教导下,箭术也丝毫不逊色于其父。
所以如今戏煜麾下也算是良才不断。
听到贾诩说起大人二字,诸葛亮也连忙过来,感叹道:“主公!今年,算是一个丰年!”
郭嘉也满脸兴奋:“先前我并不认为我们能够赚什么,甚至觉得行商是一件很耻辱之事,但是如今来看,我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青州的账目已经对好了,比以往的收益多了足足三成,共计三百余万两黄金,七百余万两白银,其中有一成是属于民众的,至于其他的,也都是我们这边的!”
“倒也算不得太多!”戏煜语态非常平静:“金银只在我们这边等同于钱币,只有从外面获得了相应的物资才算是有了突破,否则我们只能算是自娱自乐!”
“不过!”诸葛亮收起笑容:“如今钱庄在分润利益之时,确实能够让百姓多了收益,明年他们想必就能够更加努力地工作了!”
郭嘉眼中疑惑,其实他虽然想把此计策在青州与徐州推行,不过他感觉利益肯定是有限的,不过如今来看账的话,发现其实每个地区都有不少的盈余。
这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
乱世中,物资才是最重要的,而粮食则是重中之重,百姓士族会把存粮当做衡定价值的唯一标准,其实金子银子也只是为了换取粮食,毕竟粮食就等同于性命。
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也是无奈之举。
乱世之中,就是这种情况。
说实话,如果一个地区开始研究商业乃至于钱币之事,就代表着此地民生算是发展到了不错的情况,至少百姓不会忍饥挨饿,要不然也不会考虑除了农业之外的事情。
有了农业作为基础,自然也会轻松不少。
而且青州和徐州这两个地区,通过大运河,可以与江东交换物资,甚至能够从荆州换取各种各样的物资。
因此,商品就会变得更加丰富。
先前戏煜改善印刷技术,徐州内纸张通行,制笔技术与制墨技术也因此而提升。
这其实也得归功于戏煜设立的科学院,无数工匠耗费了几月之功,慢慢调整出了新技术,庞统也算是因此呕心沥血。
其实原本百姓以为纸张会非常昂贵,但是,当真正面世之后,纸张的便宜程度还是让大家都感觉到震惊了。
毕竟纸都成捆卖了。
那些文士儒生,也都兴起了一阵编书热潮。
比如说,经学、地理志、水利书乃至于农学之书,就像是百花齐放一样出现。
纸张一旦变成了书籍,其附加值就不知多了多少,这种独特产物也在徐州,慢慢流行了起来。
戏煜所说的话,让诸葛亮与郭嘉看到了更美好的前景,甚至所有士族都因此而变化。
甚至可以这么说,士族的概念都因此而渐渐消亡,都转变为世家。
“那我们要不要设宴庆祝一下?”
“肯定是要的呀!”
戏煜哈哈一笑:“不过我并不是觉得你们挣的不够多,其实只是对我而言不算多罢了,但也算是在我的预期之内!所以肯定是得庆祝的!”
戏煜也大致解释了一下:“你们可以仔细想一想,我如今已经算是控制了青州徐州两地,钱本来就只有这些,如果没有其他钱财出现的话,我就只能算保本!”
“我和百姓是两个概念,若是没办法挣到来自其他地区的钱财,其实也只能算是财富的一种流通,而并没有增殖!”
“这倒是有道理!”
诸葛亮和郭嘉笑了一下,他们折腾了一年的时间,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流通”,
若是让他们自个儿折腾的话,确实让百姓们挣到些钱,然后再变成税赋,流通在市面上的是更加多样化的商品,但在过程之中,百姓也因此而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肯定是有着收获的。
看来以后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其实以前的时候,儒生并不觉得商业有多么重要,感觉商业只不过是“投机倒把”之举罢了。
而如今他们却觉得,商业之中也有着不少的门道。
百姓富足,也和戏煜息息相关。
之前戏煜也聊过这个方面的话题。
商品卖出去的话就会有价值,无论怎么转手,价值是依旧存在的,交易也是很久不变的,所以倒也不担心商品卖不到江东与荆州乃至于幽州,只要不打仗即可。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甚至还打造了一个专属于戏家的印记,干脆就叫做“戏印”,直接打下我们的货物上!如此以来,大家也都能清楚这些商品来自于何处了1”
“对呀!”
诸葛亮眼中当时就闪出了光彩:“那主公也能够因此而养望!”
贾诩也来到了这儿,他叹着气说道:“不过曹氏的人,肯定会更加不够用!”
“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戏煜其实也已经适应了贾诩的神出鬼没的情况:“年初的命令,你又不是不清楚!”
“直接把我派遣出的那一百多个儒生遣返,让其变成了流民,曹氏与夏侯氏不仅没有以礼待之,甚至还加以讽刺,现在没人可用,又想找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贾诩点头:“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所以我做了些许安排。”
“这又是什么?”
戏煜心中一动。
贾诩总是背着自己搞这搞那,不过都能做出一些不错的成就,所以倒是没有让戏煜觉得很生气什么的,只能由着他来了。
“我让许靖他们去把冀州人才的考察情况,送了送过去!说实话,没有太多人才,毕竟士族们几乎悉数归附戏大人,至于这一次,寒门得到了他们二人的推荐,也能够趁势启用!”
贾诩斟酌了一下之后,又紧接着说道:“我还让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当地民众,说是您的心意。”
郭嘉和诸葛亮也不多说了,都把目光投向了贾诩。
“当然我说得肯定不会特别明显,但一定会对您有着感激之心。”
戏煜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
这个贾诩,还蛮狠的呀!
这几乎是釜底抽薪之计了。
根本不给冀州留后路。
其实,冀州内最先投降的倒不是曹操,而是戏煜,
戏煜看上去是曹操的部下,他们二人的关系感觉好像也确实是非常之亲密,但这事,戏煜却没跟任何人说。
毕竟当初封侯,身旁跟着的也都是可信任的心腹,曹操之后提出的东西也都是让戏煜固守后方。
因此戏煜在这边一阵操作,曹操是有点生气的。
而那些士族说实话必须听曹操的,去各个地方担任官员,不过,贾诩搞了这么一通,寒门也得归附戏煜了。
如果戏煜以后有心思的话,估计只需展示一二,就能让冀州酸到无以复加。
“行行行!”
戏煜也都无奈了。
说实话,郭嘉和诸葛亮要和贾诩比,可能在很多方面都要强一些,但是比起老辣狠毒乃至于长远性,还是差了一筹,
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话,贾诩就是掀起风暴的小蝴蝶。
他如今的这个举动,估计也是在帮戏煜买一条很长远的线。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阴!
不过戏煜很喜欢。
贾诩又敲了敲脑门,然后又接着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要与主公说一下,先前不是要铸币吗?我们这边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许昌的话,我和荀彧也曾经商量过此事,他会跟天子说一声,把诏书要回来。”
“这倒是一件好事儿!”
戏煜都乐呵了,这也是他最想听到的事情。
有诏书的话,那他才算是高枕无忧。
说实话,这天南海北,不少地方都有他的商队。
“不过!”贾诩眼中又闪过阴冷,同时低声说道:“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
“去里面说吧。”
戏煜点点头,又和那边的郭嘉以及诸葛亮打声招呼,把账目交给其他人处理之后,四人共同来到内堂。
贾诩的事情一般只跟戏煜说,郭嘉和诸葛亮一般参与这个,
四人落座,一封书信被摊开。
“夏侯氏,启用了这么多司马家的人?甚至,司马懿还把曹操的二子曹丕收尾的徒弟?”
戏煜看到之后都有点懵了。
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朗三人为官,甚至司马釜都被启用了!
“此消息来自许昌。”
戏煜其实也不是没有埋设“惊喜”给吵架以及司马家。
就在去岁,年关之时,前往许昌的那个时间段,戏煜角派遣手下的人前去,并且以各种身份潜伏下来。
他们也都把消息传递了回来。
而那些人一共有着两百人。
分别是黑骑和白骑,
一者负责刺杀,一者负责探查。
他们的身份也算是天衣无缝。
而在回来的时候,戏煜也没有不带人,而是带了另外的两百人,伪装成着原先的两百人,用来混淆视听。
这倒也不是特别困难,毕竟戏煜手下的黑白骑早就扩充到三千之数。
而且这些人全都是经过了精心训练的“死士”,他们甚至能为戏煜放弃生命。
而黄叙,则是率领百名布部下的一名队长。
六年前他跟身体就差不多好了,看上去是一名校尉,跟着典韦。
但实际上他也已经加入到了黑白骑的队伍中。
而且还是由戏煜亲自教导这方面的知识。
武艺方面的,则是由黄忠、赵云、典韦三人共同教导,比如说箭术来自于黄忠,将枪术来自于赵云。
典韦和戏煜也在教他打熬气力,马术也得自赵云。
至于儒学方面,郭嘉和诸葛亮亲自教授,贾诩则传他兵法心计。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挺幸运的,毕竟与戏煜亲厚的人之中,他是唯一的一个小辈。
谁都愿意拉他一把。
至于黄叙,他也感觉自己确实是萌受戏煜的恩情,所以也算是非常之努力。
如今,也能够毫不夸张的说上一声,他已经是戏煜座下年轻一辈第一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要粮一百二十万石?还多准备了三十万石!
这边甚至还有一件趣事发生,之前黄叙曾于城中纵马,结果意外得罪了士族之人。
那些人原本是想过去找他的不痛快。
结果听说了黄叙身份之后,就无话可说了。
依照戏煜的话来讲,黄叙身上的buff可是一层叠着一层。
他的父亲是黄忠,也是诸葛亮与郭嘉、贾诩乃至于赵云的侄子,更是典韦的亲传弟子。
也是戏煜的后辈子侄。
这几个人之中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本地士族吊着打。
他们如果还去惹黄叙,那就是真不长眼。
所以他们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说实话,别说是报复。
只要他们敢真做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抄家灭门的下场!
不过,蒲风是可以惹一惹黄叙的,毕竟,如今才不过十一岁的他,身份非同寻常,戏煜的亲传儿徒,而且还具有唯一性!
但这也是因为戏煜没有子嗣的缘故,若是戏煜有了孩子,那他的儿子才是这片地界儿上真正的第一大“纨绔”。
无人敢惹的那种。
“司马家吗?”
戏煜眼中光芒四射。
但郭嘉和诸葛亮却心中郁闷:“其实主公,我们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司马懿?”
戏煜笑了一笑,姿态风轻云淡:“说实话,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是绝对会将其灭满门的!”
贾诩眉头微皱,又忍不住问道:“这我倒是不怎么理解!司马家虽然算是豪门大族,可也不至于对我们产生那种威胁吧?”
戏煜长叹一声:“之后我们接着看便是。”
又是冬天。
青州和徐州的两处船坞已经朝幽州发送了不少的财货,一共有着将近四十只船组成了一支商业船队,它们上面满载着那些刻有“戏印”的货品,比如说各种布匹及书籍。
商船的最终目的地是幽州的胡市,回来之后就会携带各种产自于西域的香料、宝石乃至于毛毯之类的东西。
但之中最多的是金银。
经过大家的统计,这季度的收获又增添了三成之多。
而且,徐州“戏印”也正式进入了天下之人的眼帘之内!让很多百姓都得知了,钱庄这一存在,也切实地体会到了其益处。
生活也变得蒸蒸日上,更加红火。
冀州。
这里的冬天多雪,今日更是下着鹅毛大雪。
曹操从军营回来之后就患了病,戏煜直接托人送了药物过来,曹操服下之后果然有所好转,甚至可以开始在院落中散步。
此时他正在泉池旁边看鱼,他这里的池子还没结冰,但曹操似乎还能够看到鱼儿的身影。
他手中也持着一个用于代步的虎首长棍,质地非凡,做工精湛,看上去很有气场,和曹操本身的气质非常相符合,
这虎首长棍上还雕刻有“戏”。
“他开设钱庄果真是神思妙想,不过如今这天下之中,也只有青州和徐州才能够如此,奉义如果真的专心于内政,倒也能让我安心。”
“倒也不可以说安心。”
曹操身后两人,一者为戏志才,一者为司马懿。
司马懿如今基本都住在这里,白天之时处理公务,晚上的时候教导曹丕,
而戏志才与荀攸如今也算得上是曹操身旁的红人,尤其是荀攸,声名最盛。
之前的话也是他开口说的。
“徐大人在青州与徐州两地饱有声望,开设科学院,其研发的各种器具甚至都已经传到了许昌,有很多官宦人家都使用了他们出产的工具乃至于家具!”
“而他们更是有“落印”的神思妙想,甚至如今天下行商,都竞相追捧带有“戏”字印的商品!”
“戏大人所组织的行商队伍,也如同吸金石一般,迅速地吸敛着天下的财富!”
曹操其实表情非常复杂,他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就连如今的许昌,也有很多人追捧产自青州以及徐州的商品。
甚至有不少工匠都前往下邳奶猪小沛等地区求取经验。
“甚至可以这么说吧,钦州与徐州不仅贩卖了不少的货品,就连一些策论乃至于各种书籍,都能够贩卖出去!而且价值不菲!”
戏志才的声音都有些发沉。
他感觉这件事情很严重。
“哈哈哈!”曹操眼神略显尴尬:“倒也不知何时,徐州都成为了富庶之地!糜家当初便已经算得上是豪阔世家,要这么多钱,又打算如何?”
“其实我有一个计谋,倒是可以……”
荀攸眼神微微发冷,开口道。
“且说!”
曹操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让他开口了。
尽管曹操对戏煜有着较为深厚的情感,也不想为难于他,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分纠结。
毕竟,戏煜手中掌握的财富,已经让他隐隐有着一分被威胁的感觉了。
而曹操很讨厌这种感觉。
而且他也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再去压制住戏煜的发展,以后会更加为难!
“我们直接把粮食全都要走,如果这样的话,同样可以实行我们原来的计划,分两路行军!”
“粮草充足的话,我们不仅可以从并州前往长安,还可以分出人马发兵幽州,袁谭也算是必死无疑!”
“而且如果我们拥有着充足的粮草,士兵们的战斗力也会达到一个巅峰,自然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这倒是一个良机。”曹操眉头微皱,脸色舒缓,当初戏煜离开之时也说过,青州和徐州会成为自己这边的大本营。
主要的任务也就是输送军械粮草,只不过不需要出兵罢了。
“而且也得点明一件事情,发展商业与工业,开辟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百姓有着充足的存量的情况下,甚至能够抵御一定程度的天灾,如果没有资本,他们断然不可能大开商路!”
曹操斟酌一二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这番话看似是对荀攸以及戏志才所说,但实际上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那我们就直接问他要粮食一百二十万石!年关之前,务必送达许昌大营,并且要将粮食分发到各营区之内!”
一百二十万石!
也别提是荀攸了,就连戏志才都有所震惊。
“你们愣着做什么?”
曹操转头看向这二人,眼中自信,最终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马懿:“仲达,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懿表情隐约带着一丝惶恐:“一百二十万石,说实话,已经到一州郡之极限!如果我们真把这么多粮食要走了,青州和徐州或许会过得十分艰难!”
“呵呵!”曹操只是一笑:“你倒不了解奉义有何能力,如果不稍微压制一下他们的话,他们也不明白自身的定位!”
“而且这个数字固然很大,但也无法动摇奉义的根本!”
“若是如此,那确实是我想多了。”司马懿只是苦笑一声,又把身子压得极低,表现得格外谦顺。
“仲达,你如今可是丕儿的老师,你也断然不可以小瞧了奉义!若是等我夺取荆州,统一中原,你们也将治理遮天下,也不要懈怠。”曹操转身回到宅院,身上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喏。”
三人转身又弯腰,以无比恭敬的姿态送走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又各自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了。
……
下邳,戏煜这还在和诸葛亮商量要上交多少的粮草。
“那我们给出一百五十万石,到底够不够?”
戏煜试探着问道。
诸葛亮笑着说道:“自然是够的!这么多粮草,已经够养活三十万兵马,足以养到明年,而且,我们的新策略也能够把粮草存放得很安全,更不会担心粮草被烧或者被抢走!”
“那就好。”
戏煜点头说道:“那就直接送一百五十万石过去了,反正我们也没办法吃完,如果再丰收的话,甚至都会出现损耗,横竖也是在浪费。”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传令官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就进来了,同时把曹操刚下的命令给宣读了。
“主公,曹公传令,年关前务必要筹措一百二十万石粮食,用于供给兵马!”
贾诩心中还在那边嘟囔着:“一个翼州还没处理好,就那么急着想要攻打幽州与并州,这岂不是……”
“一百二十万石?”戏煜眉头皱起,那剩下的三十万石怎么办呀?
“传信之人说的很明白,务必要上交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没有商讨的余地。”
戏煜和诸葛亮目光交流了一下,眼神非常苦涩:“那也没辙了,那三十万石粮食也只能先送回去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戏煜又花了大概一个月时间才将那三十万石粮食尽数送回。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他都没有去参与许昌的盛会,只是在徐州境内举办了非常繁盛的宴席,与民同乐。
说实话,也只需要那么二十天不到,就能把粮草全部送走,不过贾诩出于谨慎,把戏煜给拦住了,说是至少要给那边一种错觉,自己这边筹措粮草十分艰难。
运送粮草的官员是一名叫徐朗的青年,他出生于庶人阶层,但如今他们徐家已经算得上是情商发展起来的新世家,也是戏煜学堂中走出来的一名儒生。
他把粮草送过去的时候,甚至还受到了夏侯惇队伍的讥讽。
“哎呀,咱们的军粮总算是来了!”
“我们在前面顶着,肯定也有人需要筹措粮草!要不然咱们还怎么舍生忘死的拼杀!不过戏大人也确实是戏大人,办事确实妥当。”
夏侯廉在外率队迎接,卸下了粮草,甚至都不让徐朗那边的人喝口水喝,不过,徐朗本人也没觉得如何,姿态非常恭敬,甚至显出了一分恳切。
“你又是何人?”
“在下名叫徐朗,乃是戏大人任命的总管,统管粮草运输方面的事务!”
“我说是谁呢!只不过是商贾出生的庶人罢了!你先别走,先在许昌留些时日,”夏侯廉语气比较霸道:“需要等营地把粮草入库之后,确认有那么多的数量,你才能够走!”
“可是将军,我们那边还有的事情要忙!”
徐朗表情疑惑。
他甚至心中都有点不悦了,如果真的要等的话,又得等到何时才能走?
“你们先派些人回去处理便是!”
夏侯连姿态从容,陈采薇笑着说道:“你先和戏煜说上一声,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流程,我也是无奈,毕竟这可是主公吩咐的!”
“如果没有达到额定的数字,我们这边是要负责的!”
“你也绝对不能中途离开,如果到时候缺了军粮,那你就是犯了重罪,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三字出现之后,徐朗也不敢多说了,只得点头,心中也憋着火气。
他们为了运送粮草,堪称是栉风沐雨,甚至还得迎着风雪而来。
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艰苦且消耗心力的事,如今来到这里不仅没有得到善待,甚至还要承受这种无理之词,徐朗心中真的比较烦。
“先回去吧!你们在外城等候,等我们把粮食收取完毕,会告知你们,让你们回去的。”
夏侯廉随意挥挥手,又让徐朗离开,简直就是无比嚣张。
甚至跟着徐朗过来的一些属官们表情都很懵。
他们都不理解自己,为了这些人运输粮草,耗尽心力,怎么连口水都讨不到?
“将军!”
徐朗又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在许昌的这些天时间里,吃穿用度以及安置之所,是谁来布置?”
“什么安置之所?你们难不成这么穷?快滚!”
夏侯廉甚至直接呵斥了。
徐朗真的绷不住了,一毛钱都不愿意付,连住所都没有。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出去,要是硬闯的话,肯定会被抓回来,甚至还会被直接杀掉。
而且徐朗能够感觉得到,这种情况是夏侯廉有意如此。
不过幸好在来这里之前,戏大人曾经找过徐朗一次,跟他说了一些情况。
徐朗其实本人与糜家有一些关系,只不过没有当众见过戏煜罢了!
甚至连交流都没交流几句。
不过徐朗认为戏煜招他过来,是自己的荣幸。
当时徐朗在去见戏煜之前,一晚上都没睡着。
戏煜嘱咐的那句话也让他“魂牵梦绕”。
那就事,遇到了事情的话,也不要紧张,先花钱买处宅院,再从长计议。
看来,戏大人对此事是早有所料!
徐朗出来之后就直接带着人骂骂咧咧的奔往许昌。
快到门口之时,他又瞪了一眼自己身后之人,要让他们先住嘴。
“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先买住宅院,好好和他们计较计较!”
徐朗甚至还学着戏煜的语气。
“可是掌柜的!若是我们今年的生意不行,亏了的话,那就拿不到分红了!”
“没错呀!那些人简直可恶,我们家大人无偿提供那么多粮食,结果还要被羞辱,被质问,这窝囊气,谁受得了啊?”
“咱们不能忍!”
徐朗叹了口气,又说道:“你们还是少说两句吧,你当我愿意忍吗?咱们这叫忍辱负重!”
“如果你们再多说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了!”
甚至他还直接放了句狠话:“而且我这边有着重要任务要完成,是戏大人亲自嘱咐的,你们一个二个都给我,悠着点!”
居然是这样。
大家的眼中都亮起了光彩,也不再多说了,带着笑走进许昌。
进入许昌后,他们就遇到了一人迎面走来,那人长相年轻。
其实这人就是专程等候在这里的。
他也是来自许昌某个马场的老板。
“敢问您可是徐朗徐先生?”
“你又是?”
“在下名叫伊昊,已等待多时!”
伊昊?
徐朗心中一动,又琢磨了一下,总感觉不对劲儿。
等等!
反复念叨了几句,徐朗心中一动。
我的妈呀!
这不是黑白骑赫赫有名的一位首领吗?
徐朗也算是知道此人大名。
他怎么说也是和戏煜单独见过面,所以也知道黑白骑那边的一些情况。
比如说,是用一种独特的数字来规定黑白骑头目的地位高低。
难不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一号?
这可是真正的狠角色!
徐朗甚至都变得十分卑微:“原来是你啊!”
“你是想来这里买一处居所吗?”
“嗯!”徐朗语气略显苦涩:“我们来时也没有人帮我们安排住处,便只能先购买一处宅院先落脚,等那边的军粮被盘点完了之后,才能踏上回乡路图不过今年的生意估计有点麻烦呀!”
“倒也不至于如此,我们这边其实能与你合作,而且我们这里刚好有一处宅院是空闲着的,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先去看两眼。”
“也可以!麻烦了!”
其实在许昌,外城的房价不算太贵。
因为,最开始建都,这里没有太多的百姓。
如果不是曹操迁了不少百姓过来,百姓更宁愿却更加富饶的青州以及徐州居住。
所以这里的宅院有很多都是空闲的。
但是,许昌的发展与建设还算不错,经过了三年的修造,如今已经能够与洛阳相比。
不过这也有着戏煜的功劳,也不能说只是曹家的心血。
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一处空闲宅院。
来到这里之后,跟着徐朗过来的士兵就返回了军营。
第二百五十章 这么多将军扯进来,天都给捅破了
伊昊与徐朗二人进入屋内,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聊正题。
伊昊把目光投向了徐朗:“前些天我得到了那边的任务,说是要去接你,而你的身份则是酝酿之人,粮草也会在这些天运到冀州!”
“你的身份我这里可以确认,所以伱现在也应该开启下一阶段任务了!”
“下一阶段任务?”
徐朗眼中满是惊讶,而是他也确认,眼前这人确实是那黑白骑首领了!
说实话,戏大人身旁的这只队伍,可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雄军,而黑白骑中,最负盛名的也就是黑骑。
据说如今的赵云也是出身于此,他与战场上所向披靡,堪称是一代传奇。
虽说黑骑声名斐然,但白骑也不可小觑,在战略意义上也不下于黑骑。
伊昊直接取出了一张堪舆图,说是堪舆图,其实就是许昌的俯视图,上面刻画了几处要地:“这些天你留在许昌,也是有着任务的!你需要结交六个豪商,与他们达成合作,这些人中有的是布商,有的是粮商!”
“这件事情或许比较困难,但他们却是第一批接纳带有“戏印”的商人!”
“戏大人有这样一个想法,可以给他们八折优惠,如果他们乐意合作,他们将会成为享受折扣的第一批人,同时你要记住我教给你的那些话术,和他们聊的时候可以凭借话术诱导!”
“知道了!”
徐朗心中一惊,他看到那些词汇之时,只觉得闻所未闻,可就算是只瞧上两眼,都感觉到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力量。
他把这些词语记下之后,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地图,发现图画不仅画得非常工整,而且还记载了那六户豪商所在的位置,他得找时间去慢慢接触。
之后这一年时间,都需要他们来购买青州徐州产出的货物。
其中有一人还是贩卖木材与铁矿,原本这两件东西是被曹操控制着的,一般都是用来打造军备。
但如今也不比当初。
毕竟起兵之初,确实是过得捉襟见肘,如今已经有了缓解,所以也不会卡得那么死。
甚至如今许昌境内的建筑都偏向于华美奢侈,而越是到了这种境地,也越是需要这种高附加值的商品。
所以曹操就把手上部分权力下放,不过也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徐朗在之后的这些天时间中,与那些人见了几面,同时商谈了关于合作之事,而且徐朗也顺便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而且徐朗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初戏大人会做出这些事情。
而且黑白骑之人也确实是神通广大,不仅有着非同寻常的武力,而且还掌握着很多的奇思妙想,他们留在许昌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和那些商户打得火热。
甚至一些官宦世家,也能与之相处得很好。
甚至许昌的一些本地人都不清楚他们的真实面貌。
……
而在许昌之外的经营中,夏侯廉也得知了此事。
不过他则变的十分惊讶。
“他居然买了一处宅院,在许昌落脚了?”
“没错,这处宅院当初是一名文坛大儒的宅院,后来他迁居徐州,是以空闲,请牙行之人代为售卖,其实卫大人也清楚这件事情!”
“卫大人!”夏侯廉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他也知道这人的身份非同寻常,就算是夏侯惇面见他,也得礼遇有加,更何况他这种小虾米。
没想到这徐朗居然能与他有关联。
夏侯廉忽然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太对的地方,他感觉如果再让徐朗留在许昌,或许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情况,若是让他获得了人脉资源,那就麻烦了。
徐朗既然是情商之人,肯定是口才极佳。
“去和他说一声!我们已经把这里的粮草盘点完毕了,让他赶快走!”
“是。”
眼前的这名士兵心中也有点慌张,如果让上面的人得知,他们如今还在刁难运粮队伍,恐怕还会受到夏侯惇的责难。
而且主公曾说,青州与徐州是他们的后方腹地,他们之所以可以不派出兵马,也是为了保全资粮,也不能够轻易惹怒他们,还要对他们礼遇有加。
所以士兵就匆忙离开,找到徐朗。
而他此时才离开了卫兹的宴会,卫兹也同意了他的请求。
如今卫兹成为侯爷,虽说没有戏煜那么大的名气,可在这片地区也算是无人不知,十分受人尊敬。
“先生,慢走啊!”
卫兹手中拿着一张精致无比的卡片,又抱拳行礼道。
而此时士兵才来不久,见到徐朗,眼神非常随意:“徐朗,这边已经清点了粮草,限你今日之内,搬离许昌!”
“什么?”
徐朗还有些愣了:“我现在可能有些事情得在这里暂住几天。”
“这可不行!我们家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你们必须尽早离开,要不然你们就等着被抓起来吧!”
“这又是什么个道理?”
徐朗微微一愣。
卫兹心中还很不开心呢,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许朗这般不客气。
“你口中的那个将军又是何人?”卫兹语气之中已经带了几分冷意。
“回禀卫公,我们将军乃是夏侯廉!倒也不是我们刻意如此,他们先前着急复命,我们也只是随他所愿罢了!而且如今粮草也已经清点完毕,我们当然要放走他们!”
“放走?”
卫兹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他这些年身体出现了些许问题,估计是耽于享乐而导致身体发虚,还前往了一次徐州,请求张仲景张大夫看病。
喝了药又做了针灸,方才舒服很多,之后又求来了五禽戏,日日锻炼方才好了很多。
他感觉徐州还算是个宝地,如今他虽然并不算是官员,但还是要面子的吧!
徐朗先前还给了他一张造价三千石的神奇卡片,甚至还可以用来兑换价值高达五千石的货物!
人家徐朗许了自己天大好处!
这大头兵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去骂徐朗,不要命了吧!
所以卫兹心中就火起,也不能这么忍了!
“夏侯廉算是玩意儿?放走?”
卫兹呵呵一笑:“徐先生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你一个普通士兵居然随意斥责!”
“我管你背后站的是什么人,你跟我在这站好了,我倒想问问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卫兹又看了看身旁侍从,直接命令道:“去把许褚将军请过来!”
那士兵听到这话,快哭出声了!
要是许褚来了,那人都没了!
这人不仅是猛将,而且脾气火爆,只听曹操一人的话。
“您别这样了,侯爷侯爷!我知错了,我只是过来通知一声的,我没什么想法呀……”
卫兹眼神冷漠,管这人想的是什么,直接把许褚请来再说。
徐朗也乐意吃瓜,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觉得自己该宽宏大量,先前遭的怨受的气,此时不报复,那真的是枉为人子。
卫兹又把目光投向徐朗:“徐先生,咱们进去再聊聊吧!我派人上茶,我其实觉得运河方面还有的可商讨的余地,或许可以开启新商道!”
新运河新航道启用,一年时间,戏煜获利无数。
而如今,印有戏字的货物畅销,卫兹也感觉到意动。
他如今虽然算是个侯爷,但也没什么太多的油水可捞。
“倒也可以。”
徐朗微微一笑,也不顾身旁那个士兵惨嚎,直接与卫兹走进了院落。
其实那士兵想逃跑,但也不敢逃跑。毕竟他知道自己的面貌已被记住,逃也是逃不掉的。
他原以为徐朗与卫兹并无太多交情。
毕竟卫兹的身份和徐朗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如今来看,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
“你好好的等着吧!像你这种首鼠两端之辈,活该被收拾。”
卫兹没有任何的同情,
关键问题是,卫兹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儿。
如今许昌附近的士兵没有像以往那样军纪严明。
对于普通民众,肯定是要保持爱护之心,能够顺利屯田,也就是因为这样。
但如今这个士兵却使卫兹心寒。
“我真的不是故意如此的!”
那个士兵满脸痛苦,恨不得跪地求饶,他感觉如果许褚来了,恐怕会直接把他脑袋拧下来。
“卫公!有什么事儿吗?唉,我还带了一些鹿肉过来,是主公让我送来的!”
许褚的嗓门非常大,声音直接把整个前院盖住了似的。
其实说实话,内城之处的豪华宅院并不算多,而且离衙署也不算太远,若是真要叫人,估计也不要多长时间。
许褚来了之后,那个士兵都懵了,直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卫公,出了什么事情呀?”
许褚整个人就像个小巨人似的。
但他看见地上跪倒的那个士兵,心中就明白了些什么,估计是这个士兵犯了事儿。
卫兹起身,面色阴沉地说道:“倒是有一件事情要与许将军说!”
“你得问问这个兵,问问他是什么一回事儿!徐州千辛万苦运来粮草,结果,运粮队伍过来之后连水都没得喝!”
“如今徐先生算是我的贵宾,可居然想把他们直接撵走!许昌的士兵,又总是这样一番嘴脸?”
“什么啊!”
许褚都直接吼了出来,那士兵脑子里面都在嗡。
“将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小人只是听从夏侯将军的话呀!”
许褚直接把目光投向身后亲卫:“把夏侯廉叫过来!我就奇了怪了!”
那士兵听到居然要叫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侯爷侯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把将军叫来,是我不对!”
许褚上去一脚把他踹翻,又寒声说道:“好啊!如果你不惯是如此,他怎么可能会让你过来说那些话!”
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亲卫:“快点给我去!”
卫兵连忙点头行礼,迅速离开。
等卫兵离开之后,许褚直接抽出腰间马鞭,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抽了,而且是往死里抽。
这马鞭,一鞭子下去是足够让人皮开肉绽的!
而且许褚是何等力气,那士兵只挨了几下就开始哭嚎大叫。
……
军营内的夏侯廉如今正在尝试新战马,然后打算先把新清点出来的粮草拨到自己名下的队伍中。
结果他还没上马,就听到了这消息。
“什么?许褚让我过去!”
夏侯廉心中不由得有些冷。
许褚可不算是个简单角色,要是自己不过去的话,估计还会被曹操收拾。
“先瞧瞧去!”
夏侯廉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过去了,花了小半个时辰,又走进城中。
“许将军所谓何事!”
夏侯廉心中其实有点恐惧,如果真的是有任务的话,也不至于单独派人来找他,而且这条路好像也不太对呀,怎么好像不是前往衙署的路!
但是这个亲卫连句话都不跟他说,夏侯廉也不敢多说,因为他知道这些亲卫都不是好惹的,甚至能在曹操面前说两句话。
来到内城后,他就知道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卫兹的宅院。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心中还有点郁闷。
走进去后,他又看到了在地上要死要活的那战士,他也清楚了些什么,可还没过去就听见卫兹寒声说道:“夏侯将军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徐先生不远千里送粮,也是为了我们这边的安稳,却被你如此苛待,你倒是和我解释一下呀!”
“这?”
夏侯廉走至卫兹身前,表情还挺不解:“卫公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
“夏侯将军,这个人可是你的部下!”
“确实是我军中的一个小尉!”夏侯廉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先前让他过来通知一声徐先生,粮草清点完毕,可以回去复命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那士兵当时就懵了。
许褚听到这话,满脸愤怒,又直接一马鞭抽了过去:“你这贼厮,当真是好不要脸!”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个小尉真的哭出声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明明是你之前说的!让我这么干的,怎么现在忽然就改了口!
那我这次就必死无疑了呀!
甚至,他心中都满是怒火,直接高声嚷道:“我真没这么大的胆子!我不过只是庶人出身!又怎么可能对运粮官员出言不逊!”
“这都是夏侯将军亲口所说,是他的命令和吩咐,小人根本没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啊!”
“夏侯将军先前还说了,一定要给徐州的人一个下马威!”
“将军还说得很明白了,这天下肯定是曹家与夏侯家的!”
夏侯廉当时就懵了,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又寒声说道:“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胡言乱语,满嘴狂言!”
夏侯廉也不明白一件事,这个士兵刚才被打个半死,如今得知自己要变成替罪羊,被人弄死,肯定是心中崩溃。
谁都不会做是自己死掉!
所以这个士兵也不管了,直接就开始无差别攻击!
就算他死,他也得把夏侯廉拖着一起,这样他也算是不赔本。
“混账!”
许褚转身就直接甩了夏侯廉一耳刮子。
“你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夏侯廉都懵了。
“给我停手!许褚你要不要命了!”
又有一人吼道。
门口这人正是夏侯渊。
许朗此时还在喝茶呢,结果看到这场景,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了。
把这么多大将扯进来!
他还能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妙才!哪怕是你要保他也没用,你清楚这人说了什么话吗?”
许褚表情非常激动:“这话他也有胆子说!这算是个人吗?”
“青州与徐州好不容易凑出了一百二十万石的粮食,运过来的时候就这么对待运粮官员吗?”
“他到底说没说我们还不清楚,只是这人的一己之词!你直接打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夏侯廉见到夏侯渊过来了,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捂着脸跑了过去。
他虽说也是一名将领,但也不算是那种神勇类型,许褚这一巴掌都能把他半张脸给打烂。
甚至来到夏侯渊面前,他还扯着这个人的衣服求救:“妙才!他刚才真是要杀我,救我呀!”
“他说的什么话!你们可曾知道?”
许褚又把目光投向了夏侯廉:“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我真没说过那种话!”
夏侯廉表情悲愤。
“你!”
许褚都要拔剑了:“你再不说我就砍了你!”
“许褚!”
夏侯渊眼神冰寒,又站在他面前,同样拔剑,天知道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直接砍死夏侯廉。
许褚居然还真是动手了,直接一剑砍了过去。
夏侯渊持剑格挡,但却退后了几步,把身后的夏侯连都压倒在地,吓得旁边的人都懵了!
“许褚!”
夏侯渊满脸愤怒,直接冲过去,一剑砍了出去,许褚反手一剑削去,两者剑锋在空中交明!
可许褚力大,不仅荡开了夏侯渊的剑,甚至一掌探出,抓向了他的肩!
但夏侯渊身子一晃就闪身避开,两人你来我往,居然打了起来!
结果门口又出现了一人,直接冷声喝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住手!”
第二百五十一章 格杀夏侯廉!打麻将呢!
来者正是夏侯惇,他表情无比冰冷,眼中也满是愤怒,过来之后就直接把两人分开。
许褚眼中满是熊熊怒焰,几乎是把牙都咬碎了。
卫兹出来后直接对夏侯惇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分冷意:“夏侯将军,我这边很想询问你一件事情,何时青州徐州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堪了?”
他的声音都变得非常大:“若没有青州徐州二地供粮,你可知我们这边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呢?”
“我卫兹八年之前就开始增援主公,也从来没有居功自傲!可你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我当初对你们的增援,是不是也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砰!
一声响声传来。
卫兹把桌子踢翻,各种茶具咔嚓破碎,地面一堆瓷片,徐朗在那边端着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他看样子只能保持端正坐姿,也不多说些什么,但他确实感觉到一丝不安。
说实话,他感觉这件事情非常的离谱。
他不过只是过来拜访卫兹的,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有什么可打的?”夏侯惇拦在了夏侯渊面前,看着许褚,眼中满是怒火:“仲康!不是我不尊重你,但今天你绝对不可以在这边闹!”
许褚眼睛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怒火滔天地吼道:“你这话有意思吗?你知道吗?如果这件事情被广而告之,军营中其他地方的士兵也因此而骄纵,你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吗?”
“我们也都是将领,也都是行军打仗了很久,你心里应该明白!日后青州与徐州,便于我们渐行渐远,难以站在同一条线上!”
许褚的声音无比沉闷,但他这话确实非常敞亮。
夏侯廉心中恐惧,瑟瑟发抖也不敢多说,只能时不时望上两眼,甚至连还嘴都不敢还,毕竟在这里他就是最菜的那一个。
夏侯惇眯起双眼,他也知道没办法和许褚扯,毕竟自己不占理,也不能再耗着。
“等主公知晓之后,再分说吧!许褚,你也冷静下来!”
夏侯敦还算是冷静。
他看着许褚,压着怒火。
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压住怒火,可能会出事情,毕竟许褚的性格就是那样的!
说实话,这件事情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离谱。
原先也不算什么大事,居然扯成了这样。
而那个小尉心中也是又惊又慌。
“你是叫主公对吧?那好,这就把他请过来!”
“你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夏侯惇心中满是怒火。
“你不去的话,那我就去!我把这狗东西带过去,我这次便不相信了,没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许褚把目光投向卫兹。
卫兹心中还挺憋屈的,感觉这个许褚真的是马后炮!
“还是算了吧!”
卫兹不停地把目光投向许褚,暗示着他,让他不要多搞了。
许褚眼中郁闷,但还是说:“我不可以放任您如此,而且我也不能够放任自己如此,如果这股风气不加制止,也不只是我们会出事,以后的发展都会出问题!甚至都会影响到未来的布局!”
“青州徐州绝对不能够被轻视!”
“走吧!我在这里也不会出事的!”
别人都觉得许褚是一个痴人,看样子不是特别聪慧之人。
但实际上这人精明得很。
他如果不把卫兹扯进来的话,他去曹操那边闹也没办法有什么“正义性”。
而且他说实话也是为了戏煜才这么做的,以前他曾和赵云、典韦交好,在戏煜那边喝了很多好酒。
而且戏煜算是对他有着提点之恩。
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咱们快走,去衙署!把这狗东西捆起来!快去!”
许褚下令,让自己身旁的亲卫把这个小兵给捆住,然后扯着他就走向了衙署。
夏侯家这几人,表情非常奇怪,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得跟着过去,夏侯惇只能瞪了一眼夏侯廉,甚至还一耳光甩了过去。
“真是个混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蠢到了家!”
衙署内。
曹操原本还想找许褚说一句话的,可叫人之时发现他人没了。
于是就让卫兵去找人。
“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曹操心中有点生气,这个时间点可比较关键,也不容任何人马虎,如果这个时候身边多了杀手,那就麻烦了。
结果又有几人跑了过来,曹操直接喊道:“还没找到许褚?他跑什么地方去了?快点把他给我揪出来!”
“若是他没有一个正经事儿,那我今天得让他好看!”
“别别别,许将军如今已经来了!”
话音刚才落下,许褚带人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串人。
曹操快步来到门口,现在漫天风雪,地上都积着一层积雪,脚步也烙印其上。
这家伙什么情况?
曹操都不知为什么来了这么大一串人,而且全都是军营中的高层。
“呵呵!”
曹操负手而立,心中满是疑惑。
说实话,他会从未见到如今这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褚绘语这些人一同过来?
而且,为什么卫兹也在这里?
曹操眼睛中闪现出了一丝惊讶,说实话,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卫兹了。
不过曹操知道这人懂得何为中庸之道,在获得封赏之后,就没有再去参与政事了
甚至这些年,曹操见他也只是讨论一些闲杂事宜。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来到曹操面前,曹操装作生气的样子:“许褚,你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要不然我肯定要发落你的!”
曹操脸色非常阴沉,仿佛乌云笼罩。
可许褚也不畏惧些什么,仰面就傲然道:“我这次可是有功之人!您罚我可没有道理!”
“你先说说为何有功?”
曹操差点绷不住了,不过心中也都乐呵了。
他也不知许褚给他找了怎样的乐子!
没过多久那个士兵就被拖了过来,他此时身上全是伤口,甚至脸上都有一道大口子。
许褚又冷声说道:“这人寻卫公的不痛快,卫公那便忍不住了,才跑来和我说了一声!您先前也曾明言,行伍之间的事情必须得审查清明,士兵内部必须团结一心,要不然我们根本无法一统这天下!”
“倒也是这个道理。”
曹操点头说道:“那你直接杀他便是,为何扯了这么长时间,你确认你不是找借口喝酒吗?”
许褚眼神还挺委屈的:“难道主公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吗?”
“且不论这个,若只是他一人之过错,我肯定就是将他杀了,也不必想这么长时间!”
“可这人并非是我的不想,而是来自于夏侯将军帐下,夏侯将军也算是威风凛凛呀,四处征讨,广有名声,若是杀了他手下的人,我恐怕还得惹上麻烦来!”
许褚这边阴不阴阳不阳的,夏侯敦的表情就变得极为精彩。
许褚这话可说的不明白,在场至少有七八个来自夏侯家的将领!
许褚又紧接着说:“这个士兵甚至还说,夏侯廉瞧不起运输粮食的青州与徐州!”
“什么?”
曹操满脸愤怒,道:“谁敢这么说!”
夏侯廉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身子颤抖着:“主公!是我不对!还请您饶我一命!”
卫兹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也不敢怠慢些什么,以前的曹操之所以对自己客气,纯粹是因为自己对他有着偌大帮助,而且那时曹操正处于微末之中。
但今时不同往日,曹操如今已是大汉丞相,地位无比之高,甚至还是天下有名有姓的大诸侯,手下雄兵七十万!
也没有人能敢对他怠慢!
曹操拔出倚天剑。
剑光如雪,又光芒一闪,抵在夏侯廉脖颈上。
“你确认你没说?”
“我……”
夏侯廉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至于旁边的几人也都不敢多说。
他们知道,虽然夏侯廉说了不对的话,但他怎么说也算是有功之人,或许不至于身死。
“你没胆子说吗?那看来真有这句话了!”
曹操眼中闪过冰寒,手腕一动,夏侯廉脖梗上出现一道血线,直接就倒在了雪地里。
嫣红在白色的地面上泛开。
所有人面色惊恐,没人敢抬头。
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恐惧。
恐惧曹操一怒之下波及自己。
曹操的脸色比周围的冰雪还要冰寒,他都没想到,军中有了这种风气!
若是此事传开,那他该如何是好?
而且肯定会引发极大冲突。
更何况那两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后方,里面的门道和玄机可多了!
只是因为他和戏煜先前有着盟约,让这些人暂时安定了下来。
如若不然,天下必有大乱!
“还有没有人说这种话?”
曹操把目光投向了夏侯惇和夏侯渊:“你们二人可说过?”
“不不,不敢!”
夏侯惇头皮都在发麻。
“许褚?给我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还有人在那边谈论此事,格杀勿论!”
“是!”
许褚心中顿时畅快了不少,看着跪倒在地的几个人,脸上甚至还闪出了得意,他等的就是这些。
而且他向来讨厌宗亲!就是无比可恶!
曹操呵呵一笑:“也让大家见笑了,也是我先前没有注意到这点,从今开始,我以下的所有人罚俸三月!和荀令君说一声,夏侯廉的部下,从今往后归曹仁管辖!”
“还有,通知曹洪接收粮草,那些粮草务必得好好安放,由荀彧等人看管!”
“是!”
曹操只看了一眼夏侯惇二人,又继续说道:“接着跪!”
“好好反省!”
“若是明白了,再找我分说!”
曹操直接离开了这里,快步走向衙署。
他心中其实有几分担忧。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徐州,戏煜恐怕心里会很不开心。
若是连最后的时机都失去了,缘分尽了。
那么,就不是养虎为患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曹操倒也不是害怕戏煜,只是担心他多年谋划,就此付诸流水。
“志才,过来一下!”
“属下在!”
戏志才看到先前的场景,也觉得心中恐怖。
“和丕儿说一声,年关将近之时,代替我,跟着这些运粮官员慰问一下奉义,记住要带上足够的礼物!甚至吕布的赤兔马以及方天画戟也送过去!”
“是!”
方天画戟其实一直都存放在曹操这里,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兵器,甚至还有一把小巧一些的归吕玲绮使用,这是戏煜命令蒲元亲手打制而成。
这两件武器,也都算得上是当世珍宝,被存放在曹操那里!
如果真的能送过去的话,首先,吕玲绮会开心一点,若是她开心了,或许戏煜就应该不会那么生气。
也应该能把此事的风头压下去。
……
快到年关的那段日子,徐朗也算是在许昌过得舒坦。
他不仅结识了黑骑的统领伊昊,甚至还见到了夏侯廉被曹操亲手斩杀!
之后曹家二公子曹丕还会与自己一同前往徐州,甚至这一路上还得到了他的一些照顾。
不过就算是如此,归途也算是困难重重,一路上也算是历经坎坷。
走了大概十几天的时间,他们遇到了好几处商队,甚至还在河边看见巨型商船争渡场景。
非常之繁华。
而且这种情况越到徐州,就越常见。
下邳城。
曹昂带着一些人在那边迎接,戏煜也不在这里。
说实话,曹丕心中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曹沛公带领一百亲卫,率领这些轻微的人乃是曹真,谋士也只有司马懿一人。
不过还有很多的书童婢女,显得很有派头。
曹丕说实话还是一个比较讲究的人。
下车后,徐朗就先去与商会那边接洽,曹丕告别之后,曹昂便走了过来,曹丕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说实话,曹丕的个子矮上一些,脸色比较阴沉,但有一种早熟的感觉。
不过整体却不怎么自然,反倒有一种做作之感。
“大哥!”
曹丕快步走去,抓住曹昂之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情况,然后问道:“小叔怎么还不过来?他莫不是气着了吗?”
“先前我与那边的人说过了,不能再让他们非议小叔!可他们却是屡教不改,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倒也并没有这样……”
曹昂心中有点郁闷,咳了两声之后,说道:“他如今只是在休假,小叔赠予一些人在宅邸之中打麻将,说是让我代为迎接,你到了的话就直接去府上吃顿饭!”
“什么?”
曹丕还有点不懂。
打麻将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听不太懂?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明白了。
“原来只是一种取乐的方式!”
“和那投壶差不太多是吧!”
“那这打麻将之时会不会也有彩头?”
曹丕眼中闪过好奇。
“这自然是有的!”
曹昂呵呵一笑:“小叔的实力非常不错,刘静应该也所向披靡!”
他们现在正在集市中,周围有不少百姓,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曹真都感觉到有些心烦。
许昌之中也不会有此事发生!
面对车马,百姓肯定会让开的,怎么会有百姓敢这么做?
曹真就有点生气了:“前面的快让开!若是不让开,出了事情自己负责!”
他吼出这话的时候,曹丕和曹昂在后面谈话,隔了好多个马车也没听到。
但,曹真说的这话却让周围的百姓不开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让我们让位置就算了,为什么不好好说两句?”
这些百星也都是一些中户乃至于富户,也不会被唬住。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让路,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冲了过来。
这人身姿矫健,面貌年轻,又骑着一匹寻神骏无比的白色大马,如同一道旋风般奔来。
这白色大码可不同寻常,取名飒北风
乃塞外的好马与极品大宛马杂交的,不仅血统优良,价值不菲,甚至还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也是这个少年成年之时被他义父戏煜赠予的!
这白马乘风而来,马蹄声如擂鼓,又如闷雷!
直接奔着街道而去。
这也算是把很多民众给惊到了,甚至大家也都开始嚷嚷了。
“黄叙!”
“你怎么又这么搞啊?是将军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呀?再这么做,我就去戏大人那里说你了!”
“怎么能在这里纵马呢?”
那些文人甚至还有些愤怒。
不过有人在二楼看了一眼,却感觉这少年意气飞扬、颇有豪气,比如说袁涣,他总是会夸赞黄叙有冠军侯的风采。
甚至还觉得他性情相似,只是不知道在武艺和谋略怎么样。
冠军侯。
说实话,这三个字在大汉子民心中有多少的分量是不用分说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这种殊荣。
甚至别人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感觉说过了。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这位大人!
就算是戏大人也是如此。
至多不过认为,这黄叙十分受宠罢了,在这种程度上与冠军侯差不多。
黄叙冲到大街上后,百姓来不及让开,就直接让曹真那边的马匹受惊。
“唏律律!”
黄叙把缰绳拉住,他这匹马非常有灵性,也算是立刻停下了步伐。
大家看到他的马术,也在叫好!
只不过半尺距离就能停马,确实是非常厉害!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少年意气!曹丕的奇妙见闻
不过叫好归较好,生气还是会生气的。
毕竟刚才也是差点把他们撞到了。
“何人胆敢纵马?”
曹真几乎是怒目圆睁,眼中闪出冷光,直接拔剑而起。
而且他身后的护卫也都蓄势待发,将手中弓箭张开,对准来者。
甚至都惊动了曹丕以及曹昂。
那些百姓看见那边亮了兵器,也都心中紧张,作鸟兽散。
没过多久街上就只剩下几个爱吃瓜的,再就是街道两旁楼中的一些文人还在。
“非常抱歉!惊扰到了你这边,算是我对不起,不过我不知道你这马为什么那么容易出事儿!”
曹真抬手,说实话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蠢事。
看不清楚这纵马少年又是什么人,不过身份绝对不会普通,要不然,戏大人不会姑息的。
“你又是什么人!你可知这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我们家二公子!还不赶快道歉!”
黄叙眼眸中亮出光彩,又问道:“是不是那位曹丕曹公子?我倒是挺想见他的,你又是何人?”
曹真听到这话就明白此人肯定是勋贵,甚至还非同寻常,幸好他还没有说出什么重话、
“我的名字叫曹真!”
他一边抱拳一边打量着黄叙。
“估计也是曹家的人吧!你来徐州是做什么的?来探望师父的?”
黄叙心中嘟囔了一句,然后勾起嘴角说道:“你估计算是一个将领吧!要么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报仇!”
旁边的那些文人雅士听到了这话,心中也颇为感慨。
黄叙黄公子又要整活了!
“你这话又是何意?”
“你若是赢了我,把我从马上斗下来,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我也愿意和你道歉!”
曹真心中非常生气,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泼皮纨绔”,连面子都不给他,甚至都不给他个台阶下。
不过他也是年少有为,心中自然有着一股意气。
所以他就直接答应了下来:“行啊,来呀!”
“子丹。”
曹丕出来了,他此时仪态颇为风雅,有古君子之貌。
“切勿伤他!”
“这我是知道的。”
曹真点头,然后策马前去,他直接以带着长剑的剑鞘与黄叙战斗,黄叙也没有让兵器出鞘,同以同样的方式进攻。
结果还没出十几个呼吸,黄叙便占了上风,他身形灵动,招式迅猛有力,曹真没一会儿就难以为继。
曹昂出来之后也有点懵。
“别打了!”
“凌霄!你先停一下!”
黄叙其实原本还未取字,戏煜直接称呼他为凌霄。
其实带着一分揶揄,觉得这小子心比天高。
黄叙当时就嬉皮笑脸地接了一句:“那敢与咱们师父戏大人比高?”
旁边的那些长辈们也都认可了这个说法,干脆就取字凌霄。
而黄叙也没什么心思陪曹真玩儿了,他动作一瞬间变得凌厉,同时力气变大了几分,直接往前一推。
而曹真一时不查,甚至也无力抵抗,居然倒在地上!
曹真虽说惊恐,但还是勉强护住脑袋,但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曹家的人都懵了
尤其是曹丕。
这个少年又是什么人?
曹真可算得上是一员悍将,曹仁亲自教授他武艺啊!
“凌霄!你到底想干啥!”
曹昂心中略显紧张,但也没有拔剑的意思。
只不过曹丕眼神不怎么开心,自认为自己被他冲撞了。
曹真被打翻,不过他心中也颇为恐惧。
这么大的力气?
这小子是怪胎不成?
但就算是如此,他的战马也应该有点反应才对,为什么战马根本就没动静!
“简直是可恶!”
曹真心中愤怒,拔剑出鞘,士兵也把弓箭对准黄叙。
可黄叙表情却颇为淡然,甚至还笑了一下。
曹丕声音冰寒:“你们是想做什么?快放下!”
众人就只能放下弓箭,但他们的表情也不怎么开心。
旁边茶楼上的一名文士,语气中带着玩味:“那位凌霄公子得罪了曹二公子,或许会惹来些许麻烦吧?”
“他有什么可怕的!下邳城中,无人能对他如何!”
“那可是咱们家大人的徒弟!”
他们的话也没让其他人听到。
说实话,下邳之中的那些豪门氏族,乃至一些普通百姓,对戏煜的归属感是极高,可谓是真正归心。
而且,这里的发展也相当不错,人才辈出,各有其能。
其中最为厉害的是三个世家,第一个是先前便有点传承的士族陈家,家主陈登成为了拼接很高的农官,也被大家所艳羡。
至于第二个大家族则是所谓的诸葛家,如今已经再度显迹,除了诸葛亮这个家主得到了戏煜的中庸之外,诸葛瑾等人也算是有了很大的成就。
他们在各自岗位上做得不错,甚至诸葛家还有一些年轻子弟在学堂之中求学,不出几年就能够成才。
第三个大家族则是所谓的豪商家族糜家。
这个家族本来就是大家族,而且还有戏煜联姻,所以才会有着非常大的名望。
说实话,士人在茶楼聊天的时候都会谈起戏煜,不过言语之中满是尊敬崇拜,从来没有过轻慢鄙视。
也可以看出戏煜到底多有威望了。
……
黄叙下马,又对曹昂稍稍行礼,高声道:“我也只是想看看他武功如何,没想到不过如此!”
曹昂也知这人实力非凡,甚至在钦州徐州能够排到第三名,而他前面两个也都是老将了。
黄叙甚至能将自己的父亲黄忠打败。
不过戏煜也不乐意排行什么的,他觉得自己算是文人,文人不兴这个。
如果谁要搞这个,他甚至还会让典韦过去教训他的。
若是有人要和戏煜比试,他也会直接拒绝,然后让典韦去收拾他。
“这是算是我家族之中的一人,你切勿动手!”
“我懂,我懂!”
黄叙瞟了一眼曹真,然后又说道:“今天可是小年,我师父准备了丰盛宴席,正在等候着你们呢,我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拿礼物,你们可得准备一下再过去!”
“我清楚!”
曹昂看着黄叙,叹气道:“凌霄,我还是得说那两句!”
“你可别这么干了!以后有时间再说!”
黄叙也知道曹昂估计又要叨叨,翻身上马,只是在离开之前对曹丕吹了个哨子,算是一种打招呼。
曹丕看样子还回了个礼,但眼神却有些阴沉。
他比较讨厌这种没规矩的家伙。
不害怕他家名声也就算了,自己当面居然还这么的嚣张!
“大哥!他又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张狂?”
曹昂微笑着说道:“此人名叫黄叙,是黄将军之子,早些年他身体不好,小叔救了他!并且收在身旁,好好教导。”
“如今他除却性格,有点骄狂之外,其实各方面都非常不错,甚至已经开始带兵了!”
“他去带兵?”曹真眼神郁闷:“恐怕手下都是一群骄兵狂将吧?”
“你这一次过来的话,有很多人在盯着你呢!”
曹昂倒也没多说些什么:“也切记要彰显我曹家风范!”
“那是自然。”
曹丕明白这件事情之后,也不再显露怒气,而是收敛情绪,变得风轻云淡。
然后大家上马,又前往戏府。
戏煜的戏府,说实话占地面积非常之大,有六十多间房舍。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则是铜雀楼,也是安置戏煜的那些夫人的地方。
说实话也只有戏煜才能够出入,有闲的时候,他就会去其他地方休息。
而今天是设宴之日。
戏煜的那些夫人们此时正在院中,而戏煜和诸葛亮等人还在打麻将,打得难舍难生,而周围那些将领甚至还在寻思着谁会赢,择机押宝。
前面甚至还有一些舞女在进行歌舞表演,不过主位上并没有人坐着,只有一些名流在这里聊天直了的。
马车而这时,那些世家公子在玩投壶。
其中那最为出挑亮眼的,就是贾玑。
他父亲是贾诩,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聪慧。
而且他和黄叙关系非常不错,两人虽然说平日里算是安分守己,我最喜欢猪吃老虎,专门坑那些大家族的混账纨绔。
“我今天可是见到曹二公子了,你可知道……”
黄叙进门之后就和贾玑聊了起来。
“那人怎么样?”
“也不算是什么厉害角色,不过和你差不多,都是心眼儿坏的!”
贾玑嘿嘿一笑,又问道:“整不整他?”
“自然是整的呀!等我先把礼物送了再说!”
“那行,等待会出来之后,玩玩投壶,一把百金!”
“输的人只会是你,把钱备好吧!”
黄叙快步进入内堂。
戏煜见黄叙来了,又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还瞄了一眼诸葛亮的牌。
“叙儿过来!”
“师父!”
“直接叫我义父!”戏煜姿态板正,他如今虽说挺年轻的,但已经带入了长辈的身份。
主要是他“真实年龄”可不是二十八九,而且也经历风雨,心思无比成熟。
黄叙过来后就掏出了一卷书,然后说道:“这是我的贺礼!祝您新年快乐!”
“这又是什么东西?”
“西川地图!”黄叙哈哈一笑。
什么?
西川!
在场众人心中一惊,戏煜也颇有些惊讶,这小子倒还真的是挺能挑礼物的呀!
居然能把这东西搞过来!
黄忠语气中都带了一份急切,连忙问道:“真的是西川地图吗?”
“那是自然!”
黄叙把这摊开,道:“早在两个多月前,我就听说有人曾经前往过那边,不过这人是一名儒士,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堪舆学者,所以他能够画地图出来,但不知道具体布防情况。”
“义父之前曾经说“蜀道之难”等言语,我清楚这件事情,听说了此事,就亲自赶过去,把这东西买了过来!”
由于造纸技术发展了起来,戏煜那边也相应推出了一些文房用品,所以说这边的治学著书风气非常之旺盛。
所以,黄叙也算是能听到这件事儿,甚至是半强迫式地把地图买回来了。
戏煜自然是记得此时的,不过看了一眼之后也差不多懂了:“你这做的还行!”
“说实话,要想去那边只能走些小道,或者前往西边,先灭掉韩遂、张鲁所统辖的一些地区!”
戏煜表情也严肃了,也不再玩麻将了,出来分析此事。
诸葛亮脸色崩溃。
“我说主公啊!”
又耍赖!自己好不容易有点胜利的迹象!
说实话,郭嘉的牌也算不错,如果赢了的话,倒可以多个几十金!
所以说他不介意这些钱,那这是你呢!
他今天已经连输了几把了!
就指望着这次起来!
“也算不得什么,奉孝,还是先谈正事。”
戏煜此时表情严肃,又抚了一下胡须说道。
他如今其实已经留了胡须,不过这种胡须并不是那种大胡子,类似于船锚,显得非常有型。
贾诩倒没什么想法,他今天晚上可是常胜将军。
看完地图之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如果要想南入的话,得先把荆州取下。
要想前往北方,西凉之地则是必备之处。
但这两个地方都难啃啊!
就算是金州,也算是个情况复杂的地方。
“叙儿,你这回确实是有心了!”
戏煜心中也挺开心的,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包。
这里面包的都是一些类似于金票银票的东西,算是很多钱。
赵云心中都有点酸:“哎,都是师父,为啥我这待遇就不怎么好啊!”
黄忠表情更加无语:“我这个亲爹都没啥!”
“我这边有礼物!”
典韦倒是哈哈一笑:“我有两大坛陈酿花雕酒,滋味是真的好!都能用琼浆玉液来形容了!”
“啧啧!”
赵云眼中闪出光芒:“都这个点儿了,你居然还把这酒藏着?”
“对呀!”
戏煜哈哈一笑:“可不能独享!”
贾诩捻着胡须,眼神颇为肃然:“只有黄口小儿才会做出这种独享之事!”
“你这人,不厚道啊!”郭嘉也是摇头晃脑。
典韦被大家这一顿输出,搞得心态崩塌,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说这句话的。
黄叙是提前送礼,也算是照顾了一下他的情绪,结果呢!
典韦直接叹了口气,又咬着牙齿说道:“俺拿来去!你们可真烦!”
典韦到门口了,就看见了曹家二人过来。
他们二人都很客气,点头打了招呼。
“大公子!”
典韦表情郁闷,曹昂好像也比较善饮,估计也要分他的酒!
曹丕还不懂这人怎么这么郁闷?
曹昂心中也有点尴尬。
不过等他们进来之后,立刻就看见了戏煜以及旁边的一些谋士。
不过司马懿的表情却变得有点尴尬,甚至身体都在僵硬。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了。
慌张,恐惧之感传来,内心也颇为混乱。
抬头之时,他看见了戏煜。
戏煜在盯着他。
“戏大人!”
司马懿表情一将,又连忙弯腰,瞬间避开戏煜视线。
等他弯腰之时,他才感觉到压迫消失了一些。
戏煜的那种眼神真的好恐怖。
让司马懿都感觉到惊讶。
司马家算是大族,而且他父亲也留下了很大的布置。
不过他们这些年轻一辈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也都是在背地里做出这些事的,甚至也没有司马家之人去掌兵。
若说是要争分天下,那肯定是等到几年后的。
如今也并不是合适时机。
司马懿抬起头来,眼神就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移异常之态。
戏煜是绝对不可能杀他,就算在此地也不能够杀他,毕竟他身上还是叠着几层光环的。
“你就是司马家八达其中那个最负盛名的司马懿,对不对!”
“戏大人!您当真是折煞了!”
司马懿的语气非常卑微,根本就没有半分傲慢。
“说实话,你是丕儿之师,而我是昂儿之师,我们也不算是什么上下级的关系。”
“不敢如此!您是当世鸿儒,无双天骄,仲达不敢如此!”
司马懿脸上依旧是谦卑。
说实话,这是戏煜第一次见到这家伙。
曹丕先过来了,迅速道歉,把之前夏侯家的那些事情给澄清了一下,戏煜原谅他之后就把准备的礼品带过来了。
说实话,都是一些珍稀的宝物,甚至还有一些医书。
除此之外就是方天画戟以及名马赤兔。
戏煜还挺开心的,和曹丕把话说完之后,就先让他找一处宅院住下,明天再带他去与城中的世家见一见,之后再会带他去一趟科学院。
戏煜也明白,曹丕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曹昂如今可是学堂老师,也为徐州的教育职业作出了很大贡献。
曹丕过来,是为了看一看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
时间流逝,到了晚上,曹丕和曹真住在了内城一处大宅之中。
不过他们都比较疑惑。
“子丹,你感觉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非常繁荣……”
曹真想起了先前那个黄叙。
说实话他倒是不觉得黄叙被戏煜等人宠幸。
最让他觉得古怪的是,百姓们对那黄叙无比喜爱。
“真的是繁荣!甚至,我还能从中感觉到一种安宁!”
“用这个词形容也很对!”
曹丕长叹一声。
说实话,若他没有曹家人这一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士子或百姓,他都不想回去了。
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往这里跑!
第二百五十三章:给曹丕和曹真挖坑?打铁的丞相二公子!
毕竟这里的住所用度都是非常好的。
比如说他们居住的这个小院。
里面还安装了一些精巧的设施,比如说有一些用木头和瓷砖组成的自来水系统,去饮水室那边把水龙头拧开,就能有水。
甚至曹丕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是在许昌这种繁华的都城,也没有这些东西。
曹丕叹了口气,又折下来一根野草,在手中弯折着,然后笑了一笑:“子丹,说实话,我非常不希望父亲与小叔因为那些曹家宗亲而结怨!”
曹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这倒也不是在说你,我也是被推举而出之人,而且我说话之时也必须跟着他们来!”
“这些宗亲,其实也比较难说!”
“有什么可难说的?我心里也很明白,他们也就是害怕自己手上分润的好处少了而已!”
“你这么说也确实是对的,但这如果天下的功劳全都归了戏煜大人,我们这边会很危险的!”
“但他本来就有着很大的功劳!”
曹丕嘴角扯了扯:“如今为了利益便反目成仇,我们这边到底会有着怎样的结果,都说不准的!”
“宗亲如果还敢逼迫的话,父亲肯定会发火的!不过我只会和你说这事。”
曹真眼神闪过一丝苦涩:“你这说的倒也没什么问题,他们只顾及自己,也没有什么大局观念!”
“这天下还没到我们手中,就想着找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儿了!这确实是让我心里有点郁闷!”
这两人眼中都有些疲惫,但他们很明白,这也避免不了。
如果不防着的话,以后还是会出现各种复杂的情况。
说真的,在大业未兴的时候,尊重自己的手下人倒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可如今,宗亲势力也露出了獠牙。
他们的想法就是获得最大的权利,成为最尊贵的存在,而戏煜的是他们达成愿望路途上的一个重大阻拦。
“明天再去瞧瞧吧,我们首先得看一看那所谓的科学院,这也是我们这一路上最大的目标之一了。”
“好的。”
两人也就各自返回房间休息去了,但他们今天晚上注定是睡不好的。
在第二天的时候,戏煜带着曹丕去见了一下徐州的明丽,包括袁涣和孔融等人。
但戏煜晚上的时候有事情,所以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曹昂。
他现在也就刚放学罢了,带自己的兄弟前往那边看了一圈之后,又和他们着重讲了一下如今徐州境内的一些教育理念
“如今徐州有一百多个县修建了专门的县学。”
“在这些学堂中,也彻底的贯彻了有教无类的概念,只要有人愿意学,都有这机会,也让他们能够与时俱进,不被淘汰。”
“与时俱进,不被淘汰?”
曹丕眼中闪过惊讶:“可关键问题是如果人人都能够治学,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官员,那我们这些氏族之人岂不是??”
曹昂眼神非常严肃:“你要清楚一件事,将学士普及出去对我们有益无害。”
“你可以看一看徐州如今的情况,民众和百姓都有了素养,所以人才会更多,发展也会更加好。”
“也不至于固步自封,自许清高。”
曹丕虽然感觉这话有理,但他总有一丝隐隐约约的不悦。
若是百姓都学会了这些,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官员。
他们都有着被察举的资格,那么又怎么去分辨好与坏?
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毕竟曹昂是他的大哥。
之后他们要去一趟科学院看情况。
戏煜不在这里,曹昂也能够进去,但是天工院他们就不能去了,只能白天有人的时候才能进去。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碰到了黄叙和贾玑。
“又是你们呀!”
黄叙表情还有点吃惊,还特地和曹丕招呼了一下:“二公子,还记得我吗?”
“自然是认得的。”
曹丕微微行礼:“黄叙,你的名声我是听说过的,按辈分来讲,我们也算是同辈,更能称之为兄弟。”
“这话说得通透。”
黄叙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们刚离开不久,这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到这里肯定是为了看科学院的!”
曹昂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公子,你不是要去参加科评吗?”
“推迟一点就可以了,这件事情比较要紧。”
曹昂表情平淡。
“要么还是这样吧,我和贾玑来带着二公子去吧,我们如今还挺闲的,若是无事,我们还打算喝酒呢。”
“我们直接带他进去参观之后,我们再一起喝酒去。”
曹昂想了想,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他可是曹家人,而这边的科学院可是戏煜最重要的所在之一,如果自己带着曹丕进去,恐怕会有一点麻烦。
但眼前这二人可不一样。
他们都是戏煜的心腹手下之子,和戏煜的关系更是亲密无间,甚至直接是义父义子的关系,感情自然深厚,而且也不用避嫌。
“那就这样吧,麻烦二位了!我先去找一处酒肆,给你们摆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再去科评!”
黄叙嘴角勾起,然后说道:“若是可以的话,去一趟水榭,帮我把柳绿姑娘找过来!”
“行吧!”
曹丕嘴角一抽,怎么感觉这个黄叙有点不太正经!
不过他为什么不会被自己的长辈说道!
为什么突然就有点羡慕了!
该死呀!
曹丕心中忽然就有点恐惧,自个儿怎么就有着贪图享乐的心思?
不行不行!
绝对不可以这样!
如果父亲清楚了此事,恐怕会被暴揍一顿。
万万不可呀!
司马懿的表情却非常开心,好不容易来了徐州,如果不好好玩一趟,他还真的很遗憾。
黄叙二人,就转身把他们带进去看一看。
说实话,贾玑在表面上还是比较有着迷惑性的,感觉很是温和可靠。
黄叙长相英俊,气质潇洒,感觉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们先是带着曹丕前往的科学院,这院子非常之大,而且装潢精致、布置典雅,颇有几分华贵园林的意味。
如果没人带着的话,甚至还会走丢。
他们没过多久就前往工匠院,在外面就感觉到里面有着打铁声传来。
而且他们还看见门口有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在那边指指点点。
“还有这么小的工匠吗?”
“你可别看他年纪小,但其实有着很高的禀赋。”
黄叙微微一笑,走了进去,又取出了一个器具。
“这又是什么东西?”
“此物名为石炭管,是用来打造轴承所用的,轴承被改造了之后,码数会又快又准又稳!”
“甚至磨盘以及很多其他的工具都能用到它。”
黄叙说话的时候,贾玑却笑了一笑。
“不过这东西又轻又脆!你一定要小心些。”
曹丕手刚碰上去,就看见这玩意儿,咔嚓一下碎了,他手中也只剩下一个把儿。
“这什么情况?”
“什么!”黄叙表情当时就变了,其他的工匠眼神也变了,又是瞟了一眼这边,他们的脸又变得惊恐了起来。
贾玑浑身颤抖,又是惊惧又是愤怒:“这怎么会断了呢!”
“这可是我们半年的心血呀!”
黄叙表情变了,然后寒声说道:“二公子,我带你来也没有任何的担心,你做出这种事情好意思吗?”
“如果这东西毁了的话,我都不知该如何与师父分说!”
“也不光侯爷会收拾我,我父亲甚至还会被除以军法!”
“这个,这,我,小叔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曹丕也算是心中慌了,脑子里都是懵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闯了个大祸。
可仔细想了想,又感觉到不太对。
此事太过凑巧!
怎么会这么巧?
曹丕虽然心中怀疑,也没办法当面指责黄叙,否则自己的名声会出问题,大家会觉得他气度狭小。
他没什么证据啊!
而之前那个少年又忽然转过身来,眼珠子就瞪得大大的了,心中的怒火快要爆发了。
他直接冷声吼道:“你这混账!你知道这轴承做出来我们花了多少时日,花了多少心血吗?”
“这里的每一个工匠都是有名的大匠,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浪费了这么多资源,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轴承!”
“你别看它长得这样,但是确实很容易被毁呀!”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我,我感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曹丕眼中惊恐,头皮都在发麻。
而那边的一些工匠们心中都非常愤怒了。
旁边的阁楼之上,戏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又对身旁的黄忠和贾诩说道:“你们两家的这两个娃,怎么性格这么鸡贼?”
黄忠和贾诩呵呵一笑,看着戏煜也不说话。
这么鸡贼的性格是谁养出来的,你自己心里就没数吗?
“这就是在坑人!我们应该也没有碳管的存在吧?而且轴承碳管也没什么用啊!”
贾诩叹了口气:“也就是如今曹昂公子并不在这里,所以他们才能够逮着曹丕欺负!”
“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黄忠心里生气,尽管他打不过黄叙,但黄叙也不可能反抗。
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愤怒之意,说实话,还是有着一分看乐子的想法。
而那边的院子中,那些人还处于对峙状态。
蒲元心中很是生气,直接就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公子哥怎么这么离谱啊!”
“一个二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只知道捣乱!”
“你知道这个我们花了多少心思吗?足足半年时间的心血都被你们毁了!”
蒲元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痛。
黄叙和贾诩都不知道蒲元怎么这么能装,感觉真的是情真意切。
“简直放肆!”
曹真眼神冰冷,简直就要拔剑了。
他眼神警惕,看向了旁边的人,蒲元甚至都在愤怒:“卫兵在什么地方?”
“属下在!”
门口还站着几个表情冰寒,身穿黑色铁甲的男子,他们直接就冲了过来,围向二人。
曹真与曹丕心中都很慌,都不清楚现在会发生这种事情!
曹丕又把目光投向黄叙:“凌霄大哥!你熟知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不会故意如此!”
“你如果敢阻止我的话,你就完了!”
蒲元眼神冰寒,对黄叙说道:“这件事情至关重大,谁来了都不好使!”
“若是你敢来,我也会把你杀了!”
黄叙身体一抖,脸色惨白,还退后了两步。
贾玑表情也有点发白,两人又把目光投向曹丕,还摇了摇头,感觉他们似乎无能为力。
“此时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怪我!”
贾玑和黄叙说的话都让曹丕和曹真懵了。
这什么情况?
这小孩又是何人?
为什么连这两人都没办法拦下!
曹真眼神都快懵了,甚至还在心里骂黄叙是个怂包!
你昨天还在当街纵马!怎么如今就成了这副吊样?
一个小孩都能把你给吓到?
“直接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给我住手!”
曹真面色冰寒,冷声道:“休要胡闹!”
可他这两句话甩出来,三百工匠跑了过来,把他们围住,而且这三百个工匠,每一个都是高马大手是铁锤,看起来很恐怖。
“我们来自曹家!”
“这可是主公的亲儿子,是你们的二公子,赶快给我住手!”
“子丹,子丹,先把他们挡住!”
“你们在做了错事之后,不仅不给我们道歉,还威胁于我们!”
蒲元表情非常难看:“你们这种无耻的家伙,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把他们杀了!”
蒲元眼眸通红,咬牙道。
“我愿意赔偿!”
曹丕都崩溃了,只能在这边哀求。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人,可从黄叙以及贾玑的反应都能判断出一点情况,
这小孩不简单。
“你凭什么说出这种话?你能赔吗?你这个混账,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黄叙,你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把他们带过来,就是添堵呀你们!”
“我们的半年时间,你们怎么去还?”
蒲元虽说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却浑身是腱子肉。
而且,他在工匠院有很大的名气,大家都很服气。
曹丕当时都快晕了。
黄叙这种无法无天的家伙都要被这小孩骂!
那估计自己真的是惹了麻烦!
“我们愿意赔偿,敢问这位小先生姓甚名谁?”
“我叫蒲元。”
“那行,蒲小兄弟,我不仅是曹家人,更是丞相之子,我能赔什么就尽量赔给你,你不要紧张!”
“派人去把钱拿来!”
蒲元表情非常冰寒:“时间不论,光是我们消耗的那些材料以及心力,都价值三万金!”
“你们两个也得给我留着打铁,让你们体验体验我们之前付出的心血!”
“要不然,你们别想完事儿!”
“好。”
曹丕都要吐血了,心中也非常郁闷,要把目光头像司马懿:“先生,把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取过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先抵一部分再说!”
“也行!也行!”
司马懿心中挺恐惧的,但他也有着一份庆幸,幸好他刚才没碰那玩意儿。
三万金!
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不过司马懿转身之间又明白了些什么,这肯定是一个圈套。
如果不是故意所为的话,真有这么大的情况发生,戏大人恐怕已经在这里了。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脱身,毕竟自己这边确实占据不利地位,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司马懿心中苦涩无比,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扯上这么一摊事儿,搞出这么一桩子情况!
他只能迅速把财物取来,几乎把所有东西都带过来了,还让那边的卫兵清点了一番,
虽说里面那个蒲元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小孩子不理智不成熟,最难搞了!
司马懿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捏着一把契书,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抬着一些箱子,而箱子里装的都是珠宝玉器。
他到门口敲了几下之后,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他们都懵了。
二公子和曹小将军已经开始上手干活了,正在那边打着铁呢。
司马懿过去之后,就心里有点生气:“你们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怎么说也是丞相大人的亲生儿子,也不能这样呀!”
“二公子,钱我已经带过来了,您还是别干了!”
司马懿刚一过来,门就被人关上,然后那几个卫兵就围了过来,开始暴揍。
黄叙和贾玑心中还挺乐呵,不过表面装作心急如焚的样子:“你们可别打了!”
“这是咱们的客人,怎么能这样对他呢你们先稍安勿躁啊!”
曹丕和曹真眼神苦涩,他们心中也挺郁闷的,但也不能够怪罪黄叙二人,毕竟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还得操心。
曹真打铁,曹丕鼓风,这里的活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干完的。
他们也看到了周围,甚至有人在监督他们。
这二人心中的苦涩真的是难以言表。
吃了亏,交了钱,还要在这边打铁。
折腾了一晚上,二人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了。
尤其是曹丕,他又不是一个武人,平时也没怎么锻炼过,打铁的时候都像是在受刑!
第二百五十四章被坑的曹丕与曹真!血亏五万金!
甚至曹丕都热泪盈眶,但他也没办法反抗,只能够与曹真两人轮流捶打铁块。
至于蒲元,他在那里叉着腰,说实话还颇有几分威势。
而且他现在还持着一个看上去就非常重的大铁锤,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曹丕和曹真。
所以说曹丕和曹真根本就不敢偷懒耍滑。
曹丕甚至心中都在想,这个小少年该不会和戏煜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或者干脆就是他的儿子!
如果真是他的儿子,那曹丕连报仇都没办法报了。
可如果没办法报仇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憋着一口气的!
所以曹丕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而那边的黄叙以及贾玑,两人已经在房间里喝起了酒,甚至刚才曹丕赔的那笔钱也都归他们所有了。
根本就是两个骗子嘛,合起伙来坑他的!
思及此,曹丕感觉心态崩溃,直接就哭了。
黄叙和贾玑也都有点懵。
黄叙又还笑了一下:“这家伙居然还哭出声了?”
“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太不地道,要不要退一部分钱回去!”
贾玑心中其实有点不太舒坦,他以前就算是坑人,也没办法瞒过父亲贾诩,须得把这件事情说得圆满一点,要不然的话,他父亲肯定要收拾他的。
但,这一次的话,也没办法找什么好的理由!
“看情况,子侑应该来了,到那时,让大公子把他领走便是!”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碳管都被搞断了,他们还想跑,简直就是做梦?”
蒲元直接怒喝,甚至一巴掌拍在桌上,面前的桌子直接垮成了碎片,那边的曹丕和曹真都听见了。
他妈人心中也算是舒坦了一点。
看来,黄叙和贾玑也不是不说好话的那种!
至少还在劝来着。
看来他们是冤枉了黄叙与贾玑!
不过这小孩子到底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的无法无天,该不会真的是戏煜的孩子吧?
曹丕心里都崩溃了,他来这里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与戏煜的好关系,曹操是反复叮嘱过他的,绝对不能得罪戏煜。
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
但如今这情况,怎么就这么难呢?
快凌晨的时候,司马懿也算是绷不住,如果真这么搞,恐怕曹家的这两位就得累到崩溃,所以他也没办法过去帮忙了。
结果天色微微放明的时候,有人把大门撬开,蒲元过去让人把门打开,结果进来的却是曹昂。
“蒲元!”
曹昂声音中带着一份严厉,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就看见蒲元直接冲了过来。
一把扑了过去,然后哇哇哇的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甚至泪水都止不住地落。
不过这种感觉却比较违和,好像这家伙蓄谋已久!
“啊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科学院里进来了几个蠢货,他们把我研究了好长时间的东西掰折了!这可是我准备送给父亲的过年礼物!就这么没了呀!”
蒲元是边哭边叫嚷,看样子真的是十分委屈!
曹丕和曹真都有点懵。
司马懿也是个傻的!
也别提是这几人,就连那边喝着酒观望着的戏煜和贾诩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这两人根本就不用过去,也知道蒲元是干嘛!
这小子的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
而曹昂看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中也满是苦涩,若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送给戏煜的礼物,真被搞坏了的话,蒲元心疼也是应该的。
曹昂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揉了揉他的脑袋。
而此时,蒲元转头望向那边的曹丕与曹真,甚至还轻轻挑眉。
这个表情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曹丕当时就崩塌了。
瞬间破防。
就仿佛被雷劈到了一样!
他甚至还没多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头晕眼花,一张俊脸都发青了。
这他吗是个小孩吗?怎么这么鸡贼!
“子桓!你怎么会如此粗心?”
曹昂心中也很生气:“为什么不能够小心一些?”
“这东西可是蒲元赠送给戏大人的礼物!而且你知道这位小先生是什么人吗?”
“我也不清楚呀!”
曹丕心中郁闷,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人!”
曹丕都要吐血。
说实话,曹昂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毕竟,他与戏煜也算是多年未见,感情有点生疏,虽说一直敬仰,但也只知道他很能吃。
其余的事情也不清楚了。
指望戏煜过来救人,估计有点麻烦,而且,如今戏煜的志向与自己父亲那边确实也不是特别融洽,甚至有着种种族的矛盾潜藏着。
所以他只能期盼曹昂救他脱离苦海!
但结果出现了这种情况。
那臭小子肯定是蓄谋已久!
看见曹昂过来了,就开始怪叫卖惨。
这谁能忍呢?
“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希望大公子能有所赐教。”
“是啊,大哥,你跟我说一声呗!”
别说是曹丕和曹真了,就连司马懿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姿态非常恭敬。
他们真得知道如何解决这个大麻烦!
“你也不必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你做的错事,其实我也责无旁贷,蒲元,我可以赔你一些钱财,你感觉如何?”
蒲元揉着眼睛,大声哭喊,甚至眼泪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给我钱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这是我们的心血,那些工匠又该如何作想?”
“他们忙了足足半年时间,结果一朝成就灰飞烟灭!你把那些钱给他们吧!我不需要这笔钱的!”
你不需要个锤子!
曹丕和曹真都快吐血了,刚才那么多的财货都被你收了下来,你肯定不在乎这点钱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丕与曹真眼神交流,曹真咬牙道:“要不然和他拼了吧!”
“还是别这样吧!”
曹丕苦笑着说道。
如果真要拼了的话?
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边。
“蒲元也不愧是仁孝之人,那我就把钱财赏给这些匠人们,你觉得如何?”
“可以的!”
蒲元眼神当时就变得乖巧了很多,这份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知道是从哪锻炼出来的。
“那你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好不好?他们也算是你的长兄了!”
蒲元嘴巴都瘪了起来,哭嚷着说道:“他们可算不得我的兄长!他们又没给我礼物,又没带我玩儿!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东西都给毁了,我要和父亲说清楚!”
“我要让父亲治他们的罪!”
曹丕和曹真都懵了,什么父亲?
而曹昂则介绍道:“他的身份非同寻常,其实是咱们小叔收下的唯一一个弟子,算得上是衣钵传人,甚至已经戴了好长时间了,小姑们也非常喜欢她!”
“所以干脆就把他收为义子了!”
“而且他还是咱们工匠院的院首,在地位方面与贾诩先生不相上下!”
“你不说我还不清楚!”曹丕心中一凉,又赶快过来打招呼,曹昂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怠慢些什么,尽管被坑了不少的钱!
不过等这些人走了之后,黄叙和贾玑也和曹昂道了一声歉,并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曹昂还算是大度,只是拍拍他们的肩说道:“也没什么的!”
“事情没问题了就行,咱们今天也没必要喝酒去了!”
“你们好好学习,明天我会组一场宴会,让你们一起参加,也让这边的人先认识认识,以免再出现这种尴尬的事!”
“我们也确实有点惭愧!不过你能理解就好!”
黄叙笑了一笑。
但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的笑脸,曹丕心中都在滴血
人走了之后,院子里顿时就变得极为热闹!
黄叙取出一张大额金票,又交给那边的工匠们,让他们先分一下。
同时他还说道:“你们今天也别觉得受苦受累了!好好演一演就有钱拿!你们每个人至少能分到十两金子!”
“那是自然!反正咱们也不算太累,心里也挺舒坦的!最重要的是把曹家的人给整了一番!”
“没错,那些曹家人真是不长眼!主公为他们做了那些事情,他们居然还苛待主公!”
“坑他们,我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的!”
“没错,他们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们说谁是驴呢?”黄叙眼神有点不太开心了:“给我站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匠人就准备开溜。
“不要让我动手抓人!”
那工匠头皮都在发麻,也不敢回去了,只能乖乖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黄叙所以说平日里看起来很放松潇洒,但实际上在治军时,非常严格。
公私分得很清楚。
黄叙瞧了那个工匠一段时间,又说道:“你是王勋对吧!”
“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和猛叔说一声,说你说他是驴!”
“你可别这么做啊!”这人是辎重营的将领王猛之子,就算进入学堂之后,也算是个混世小霸王型的人物,不过却被黄叙等人给整了一番,后来就不再跳脱了。
他听了这话之后,也感觉到有点崩溃,这话如果真的被自己父亲知道了,他恐怕得挨一顿暴揍!
黄叙呵呵一笑,目光又凝聚在他脸上。
不过黄叙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得分赃了。
“这四万多金的财货!咱们这么来分,我和贾玑一人一万五,剩下的一万多一点儿你拿着!”
“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呀?”
蒲元嘴巴都瘪了,又嘟囔着说道:“这钱都被我收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人最多一万,别的你别想拿走!”
“你是在抢吗?”
黄叙眼神愤怒,
“我就抢了,怎么着!若是你有胆量就找姨夫告状呗!”
“你!”
贾玑扯住黄叙,笑容还颇为温和儒雅:“这倒也没什么,我就可以接受!”
“还是贾哥拎得清!”
贾玑说实话也有表字,也是戏煜亲自取的。
不知道为什么叫壮宪。
听得有点奇怪,所以贾玑都不让大家这么说他。
“贾壮宪!”
黄叙头皮都在发麻:“这么点钱?你还能同意呀!我现在还得担负责任呢,如果出事了的话,我可能就凉凉了!只给我这点钱,绝对不行!”
而在此时。
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懵了,院子里落针可闻。
贾玑心里还有点火气,让他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转头一瞧,就懵了。
黄叙也把目光投了过去,结果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有戏煜以及贾诩等人。
怎么都出来了?
“嘿嘿嘿,义父!”
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的黄叙直接被戏煜一巴掌拍过去。
他后脑勺被打了一下,但也只能呵呵笑着。
“你们怎么能这么混呢?你们这么做的话,不仅破坏了我与曹丕公子的关系!而且还为我们未来埋下了隐患!”
“你们就是在坑人呀!如果主公知道了,那我们这边该如何?你希望我们青州徐州被人针对吗?”
“你们这三个臭小子真是混账!”
戏煜的声音都变得很高。
“对的对的!”
蒲元眼睛珠子咕噜一转,又闪到戏煜身后,甚至还对贾玑和黄叙扮鬼脸。
这混账小子!
戏煜直接把蒲元拍了一巴掌,又瞪了一眼黄叙:“若有再犯!我不仅会把你的东西都给收走,你的那匹宝马也别想要了!”
“什么呀?”
黄叙都快哭出了声。
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
“义父,是我做得不对!”
“你做的不对也就罢了,你的钱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
蒲元取出了房契,还有一些田契和金票银票。
加在一起确实有差不多快五万金。
戏煜直接把这东西全都收好,然后又指着他们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原谅你们了!”
然后他就迅速开溜。
黄叙和贾玑也都懵逼了。
“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倒也不算是白忙活!”贾玑呵呵一笑:“你现在还损失了一笔钱呢!之前那三千金还记得吗?”
“啊!”
这根本也没这么巧吧?
难不成自己是被义父大人坑了吗!
蒲元也是呵呵一笑:“你们根本就没办法和义父斗啊!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也不要在工匠院留着了,如今我还要研制破甲箭呢!”
“话说,破甲箭你研究得如何了?”
黄叙对这个很感兴趣,严重也亮起光彩。
破甲箭,主要的研制方法是加大箭头重量。
但到底哪个重量、哪个形态最合适,也只能一点点是。
找到其中的关键点就可以了。
但如果破甲箭能够出现,那他们也能掌握更强大的力量!
“也不会等太久吧!反正我们最近也不用派出人手和兵马战斗,等我们这边万事俱备,再说其他的!”
“哈哈哈哈!”
黄叙也不再多说了,笑着说道:“那我和壮宪就先闪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这个字?”
贾玑有点生气。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家伙!”
“真是三个不要脸的家伙!”
“我的手啊!”
曹丕与曹真趴在床榻之上,后面还有几个侍女帮助他们换药。
这些药物都是最新得来的药膏,效果也是非常不错。
他们两个回来之后其实非常生气,感觉他们被人坑了!
原本这两人过来打算好好玩一玩,结果别提玩了,一毛钱都没有了,还倒欠几个亲卫一些钱!
“二公子,你也不要再迟疑了,写封信回去吧!和主公说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吞下这口恶气?”
曹真眼中都浮动着泪花。
等到回来的时候,他才清楚,他自己的私房钱也被拿过去抵债了。
他们两人现在真的是穷到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钱,能够苟延残喘。
但他们也不好意思找戏煜要钱什么的,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清楚!”
“此话怎讲?”
曹真还不理解来着。
为什么自己的还得咽下这口恶气?
曹丕眼神苦涩:“没过多久我们就要发兵了!到那个时候,青州和徐州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你也得好好想想,小叔如果放弃了合肥,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曹真表情很激动,忍不住抬手,但手上的伤还没好,他又疼的龇牙咧嘴。
“断然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丢了合肥,运河就没了,戏大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笃定!”曹丕呵呵一笑:“兔子逼急的都能咬人呢,更何况小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曹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曹丕说的也没什么错处。
“所以说我们不能够和小叔等人翻脸,必须让他真心恢复,等夺取江东之后,我们才能渐渐侵蚀他的底盘!”
“等他的权利被我们架空了,我们才能……哎呀呀,你不要那么激动,压着我了!”
曹丕被曹真压了一下,疼得哇哇叫。
说实话,他们二人也没避讳。
毕竟他们身旁跟着的人都是贴身之人,也都是可以信任的。
“找时间回去吧!”
“会不会有些早了?”
“不回去的话你给我钱吗?”
“……”
曹真与曹丕只留了七天。
然后曹丕就与戏煜告别,返回许昌。
说实话,他这一次真的是血亏,所有私房钱都清空了,亲卫的钱都没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局势变动!曹操对戏煜的拉拢!
所以说这几个人没什么好脸色。
也不怎么开心。
但他们也算是非常凑巧,离开之时便已开春,积雪逐渐融化后,路边好走了很多。
戏煜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城外,还回去了。
说实话,上一次,黄叙闹了那么大一场变故,曹丕哪怕是去了科学院,也没见到什么珍贵的东西,就算看了,也只是看了一些被他们淘汰了的器械。
这些东西也不算是秘密,所以也无伤大雅。
戏煜倒也不是讨厌黄叙他们那么干。
贾诩在身后跟着,在回程的路上,又低声对戏煜说道:“主公,我们如今已经在安排了,二公子回去后,曹公的举措,我们都会全程监控!”
“他不会有什么态度的!”
戏煜忍不住笑了一下:“如今我对他而言十分重要,肯定不会就此撕破脸皮,更何况他们也没什么法子来收拾我!”
贾诩长叹一声:“不过如果他们那边拿下北方与南方,可能就会腾出手来收拾我们了!毕竟,青州与徐州已经富甲一方!”
“说句难听点的!”贾诩面色苦恼:“他们如今再怎么样,也只能跟着我们的屁股后面追,他们万一照搬我们的理论和政策,说实话也能够发展起来!那江山便可永固!”
“但我得问上一句!”
戏煜笑了一下:“如果他们没有赢呢?”
说句真的,贾诩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确实不会输。
毕竟,实力相差悬殊。
数十万雄军挥师南下,能量有多么恐怖,大家都知道!
更何况,荆州那边吗,刘表以及孙家那两兄弟差不多都废了,很难拥有与曹军媲美的战力,刘表和孙策也是有着非常大的仇怨,只需要一步步来,便可以高枕无忧。
但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公会有这种想法。
认为曹操会输。
“您为什么这么自信呢?”
“你无需知道为什么。”
贾诩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一片问号。
戏煜微微一笑:“我并不认为南方那边就全是废物!他们今天能掌握这些资源,也绝非庸才!”
“慢慢瞧吧!”
贾诩的表情有点崩,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南方已经无人可用了。
荆州士族全部搬到了青州徐州,而且已经呈现出了非常繁荣的情况,也不会再为那边出力出声。
“您真的觉得是这样的吗?”
“这是真的,”,戏煜笑了一下,表情笃定:“他们不会输的,更何况曹操那边的士兵也都是骄狂,如果他们还能打赢?那这还算得上是公平吗!”
“古时巨鹿爆发的那场战役,你可以想一想,为什么项羽可以只凭借几千人就能够杀翻章邯所携带的近十万大军!”
“你觉得这是勇气可以解释的吗?”
“肯定不是这样!”
“之所以能够实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他们有着一心!”
“众力成城、戮力同心!”戏煜语气非常平淡:“如今南方就是这种情况,如果不团结起来的话,绝对会死得很惨!就算投降,他们也没什么好结局!”
“所以他们只能够想着合作,或许还有着办法解决掉一点危机!不会那么容易去投降的!”
“不过我们也倒可以坐上观虎斗,好好品鉴品鉴!”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而去。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202年。
在这一年之中,曹军的物资没有任何的问题,直接就攻下了并州,又打下了长安,直接把关中各诸侯震惊了一片,马腾和韩遂没办法,只得咬着牙齿与西凉那边联合起来,在金城和祖厉等地区负隅顽抗。
而且西凉那边,也发展出了各种各样的军械,也不一定比不过曹军。
而且,马腾那边有很多的猛将,比如说马超,在西凉圭峰林里,少年之时,便得到大家景仰。
在他们的带领之下,上下一心西凉,也没那么容易被攻破,甚至还在那边和曹军展开拉锯战,试图夺回并州。
而这一个时候,曹军已经把士兵退了回来,将所有人手集中于北方。
他们现在的想法是攻下幽州,对幽州进行打击压迫,今年冬天,幽州所有城池已经被攻破了一大半,袁谭和袁熙二人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也算是有点成效,至少把北方稳住了,但那些居民们因此而感觉到惶恐混乱。
袁家那两兄弟心里又是郁闷又是难受,甚至由于长途奔袭,身体也不好,降临也死了不少,说实话,有不少人怀疑这边只能撑上个一年半载,到那时幽州全境都会归于曹操之手。
因为曹操的粮草真的充足,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
行军知识带满了粮食就算了。
攻陷城池居然还可以不对百姓出手,甚至还打开仓库把粮食放出,让百姓有着和活命的机会。
所以说到了230年,春耕后的一段时间,幽州降了,袁绍的三个孩子,只有一个袁尚留下,袁熙跑到塞外去了,投奔了那里的势力。
说实话,这也算是一件很可悲很可笑的事情,成为了一个普通牧民。
而,袁谭,这是直接自杀,所有的人都归了曹操所有。
而今年经过统计,曹操手下步兵有三十万大军,精锐部队也超过了三十万,更何况军备粮草都无比充足,如果他愿意发兵,那就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而如今北方地图上,已经无一处不是操心所有,只有一点点小地区还在抵抗着。
大汉也进入了繁荣阶段。
天子那边也下了诏书,论功行赏。
青州和徐州那边的人,封了一些没用的虚职,戏煜也只是稍稍升官而已,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
曹操如今还不敢动那两片地方,不过已经有想法了。
冀州的刺史,为夏侯惇。
而扬州附近地区的重要官职,曹仁以及程昱等人担任,手下的势力也会逐渐弥漫向扬州等地,随时南下攻城。
他们屯兵的地方则放在了豫州的颖川和汝南等地方。
他们随时都能够对荆州动手,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南阳郡同样也是如此。
而曹操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南方。
但是,打是打不起来的,至少要等个一两年。
曹操如今也要面临一个情况。
他得作出选择了!
同年秋,秋收之时,青州和徐州盘点收入,也算得上是得到了一个新的辉煌!
商业之发达,让人觉得瞠目结舌,甚至,他们都有一些胡人部落通商,收获了不少的珍稀之物。
甚至连城墙都因此而多修筑了十丈之高,比以前的寿春还要厉害。
至于小沛生那边,也变成了巨型城市,足可以容纳百万居民,城墙之高,大连投石车都没办法攻下。
今年的发展速度也远超大家的期望。
还是因为钱庄那边盈利非常不错,甚至,居民的生活水平因此而提高。
大家尝到了甜头,自然也乐意存钱,戏煜也算是能够支取一大批次财富。
他可以去各个地区购买各种各样的材料,比如说江东的木材,川蜀那边的矿石,所以戏煜这边发展的速度会快上不少。
而某天,诸葛亮与郭嘉直接走入了如宫殿般宏伟的衙署,又通过石阶,一步步走上了阶梯。
“有没有收到消息?”
走的时候,诸葛亮还不忘问了一句郭嘉,表情非常促狭。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郭嘉眼眸含笑,感觉大家估计也都有了消息,这也是他们等了好长时间的机会了。
总算是等到了!
简言之,今年曹操已经在试探皇帝的底线了,他持剑上朝,也没有顾及什么规矩。
这件事情,也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大江南北。
很多人都明白,这就是曹操的一次试探。
他要开展自己争霸天下的旅程了。
尤其是戏煜,诸葛亮,郭嘉来到之后,贾诩已在那里等候着了。
三人见礼,彼此通气,方才同时走进大殿,而戏煜还在看消息。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戏煜随口问了一句,但他也不用多想,眼前这三人绝对是知道的。
陈元龙也在那里等候着,陈佳如今已经彻底归附戏煜,族中也有不少的年轻子弟在担任一些低级官员。
大家都站得好好的。
戏煜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曹操那边的事情,你们打算如何看待?”
贾诩直接说道:“他完全就是在颠覆规矩,,一个合格的丞相,怎么会做出那种僭越之举!他不仅会被诸侯托马,甚至也给了大家收拾他的机会和原因!”
“甚至都会说他不是在侍候君王,而是在软禁天子!”
郭嘉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眼中还满是愤怒:“他就是在篡汉罢了!”
“没错,就是篡位之举!”
诸葛亮表情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话语却很是严肃:“我们也该明令反对才对!”
戏煜听完这话都笑了:“我昨天收了一封信。”
“他想让我成为司空。”
“万万不可呀,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拉拢!”
“如果主公答应了的话,咱们就几乎是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了!”
“甚至,我们打下的地盘和积液也会出问题!”
戏煜哈哈一笑,他如今实力比以往还要精进了,根本就没变弱。
“而且我要和你说一下,他还想让我遇荀彧同时成为三公!荀彧的信,我刚才也看了。”
“不过荀彧不让我同意这件事!”
“说实话,这事情必须得让我亲自作出决定才行,可曹公根本没跟我说,直接让我获得了爵位,你们应当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吧?”
诸葛亮与贾诩的人虽然很明白戏煜的性子,但,在这时也不去多说了。
“我这就去找纸笔!”
贾诩眼眸一亮,然后说道,贾玑也跟着过去帮忙,打算写一篇文章,然后送到许昌那边。
荀彧的话,戏煜知道这人是什么想法,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也不会认可曹操的。
但戏煜也不知道为什么荀彧变脸得这么快!
或许是因为,他儿子没办法搞定吧?
曹操那边的一番操作,其实,算是一种礼仪,若是能够办好,便可顺利加官进爵,成为三公之一!
而这一天,估计也不算太远了。
拥有了公爵之位后,便可以“建国”,历史之上,他就是在邺城那地区建立了所谓的魏国。
而历史上的213年。也就是后来的十年内,天子把曹操封为魏公,然后又加九锡,而他原本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且在那一年夏,七月时节,曹操建立魏国,直接成为了国中国,甚至还隐约凌驾于大汉之上。
可是这是十年之前呀,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不过曹操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那些子孙后代着想。
他身后之人绝对没办法完成这些流程,但他有这个能力,所以就算是被骂,他也只能够咬着牙齿干完。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在侵吞大汉的基业,鸠占鹊巢罢了。
如此以来,士族无话可说,而那些并不遵从于他们的人,也会被分化崩解,慢慢消失。
然后就开始分割利益了。
其实也并不算复杂。
不过戏煜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归附曹操的,戏煜所想要的,是希望那些忠臣成为自己的手下,至于其他的,他也没多想些什么。
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投向曹操那边,宗亲对自己如何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而且戏煜的家族也没有起来,甘梅和糜氏也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才生了两个孩子,吕玲绮也生了一个小孩。
还没有到培养他们的时候。
他可不希望和曹操拼这拼那的。
三天时间之后,
来自徐州的一封加急书信到了荀彧的手里。
荀彧直接把书信以及上表交给了曹操那边,,当着所有人宣读。
他们也都选择了拒绝。
说实话,这只是一个具体的流程,得推拒一番才能同意,最好是推个三四次,勉强同意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名声更好。
不过曹操觉得自己拒绝是没什么的,可荀彧和戏煜拒绝了,他就觉得有点火大。
那可是他比较信任的两位手下。
“我肯定是想拒绝此时的,文若,你无需如此急躁。”
曹操哈哈一笑。
而司马懿等人也在那边劝说着。
如果现在不搞定这件事情的话,以后可能会很麻烦。
“先散吧,既然已经拒绝了,我们以后再讨论。”
曹操让所有人先离开,只留下了一些宗亲,比如说夏侯惇、曹仁。
他们刚从自己的领地回来,也是曹操作为亲厚的手下,自然也可以敞亮,而且他们利益相关,自然也不会反对曹操。
说实话,曹操比较冷静,但心里也有点后悔,他如今还记得一件事,戏煜以前和他说过的。
“你与我皆为汉人,江山为何非要姓刘?”
曹操很认可这句话。
如今这大汉,早已不在刘氏之手,甚至如果没有他的话,刘协可能早就死了。
甚至都没办法过上奢侈的生活。
不过,由于宗亲那边的情况,戏煜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了。
如果戏煜还在自己身旁,依旧与自己关系紧密的话,肯定也不会选择拒绝。
说实话,,曹操只获得其中一人的支持,都能够顺利加官进爵,甚至还可以封王。
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够更加轻松。
可如今却变得这么困难。
曹操还问了一下眼前的几位宗亲:“你们如今可有什么想法?”
夏侯惇一挑眉,笑道:“如果我们强制性要求这样的话,肯定会有点麻烦的,会失去人心!”
曹仁点头道:“确实如此。”
曹操心中有些无奈,微笑着说道:“说实话,你们现在怎么这么畏畏缩缩了?当初也没见有这般丧气啊!”
曹仁和夏侯惇目光相互交流,心中也挺郁闷的,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忍着。
“行了,我是有法子的!加九锡也绝非朝夕之事,,你们先各自回去,等三月后,我们再来商讨!”
‘那时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如果不办好的话,我们根本无力争分天下!’
曹操负手而立,眼神孤傲冷峻。
那些曹家宗亲表情也都缓和了些,他们自然是希望曹操这边越来越好的。
曹操不仅成为了曹家之主,更成为了无冕之皇。
他真的位列三公了,发兵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
过了一会儿之后,曹操把目光投向了戏志才:“志才,我家宪儿如今年岁也差不多了,直接把她送到徐州那边,嫁给奉义为妾!”
“这?”
曹操的话让曹仁等人有点吃惊,怎么能让丞相的亲女儿成为妾室呢?
“何静有一个后人名叫何静姝的,如今豆蔻年华,聪慧美丽,你把她也送过去,一同嫁给戏煜!”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给他们二人加封!暂定为三千户!”
曹仁也不多说,夏侯惇都有点急了:“孟德,我们何须怕他们,如果真的犹豫纠结,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呀,那戏煜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单枪匹马,哪有什么万人敌!”
曹操微微一笑,眼神笃定:“戏煜还真就是万人敌了!而且他如今年少力强,也不可招惹他!”
“按我所说的来办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