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改换门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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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篮子巨峰葡萄，一篮子美人指，都是这个朝代没有的产物，怪不得博古通今，见多识广的秦阳会露出这么惊讶的神情。
温暖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秦阳夸了起来：“秦先生真是无所不知，这的确是番外来的葡萄，是近两年新出的品种，比其他葡萄要甜得多，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尝，秦先生您来得太是时候了。”
“有我这口福的还真没谁了。”每次来都遇到温家吃好东西，秦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门来蹭吃蹭喝似的。
温老爷子不知秦阳心里所想，笑了起来：“这也是秦先生的福气。”
温兴业给秦阳递了两串葡萄：“秦先生，快尝尝吧，真的挺甜的。”
秦阳并非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番外新品种葡萄真的很好吃。
秦阳和温家人聊了几句便道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温暖听后笑了起来：“秦先生，这事哪里还需要您特意跑这一趟？知府大人爱民如子，想把发豆芽手艺教给老百姓，这是大好事，我有什么理由反对？”
原来莲州城那边的粮食所剩也不多了，那几位妇人学夫发豆芽后，知府大人让下面施粥的时候把豆芽也放到粥里一块煮，即能填饱肚子又有营养。
知府大人得知相邻的桐州城外也涌去了不少流民，想把发豆芽的方法传到桐州去，为桐州那边省些粮食，同时也让老百姓能好过些。
骆氏眯眼笑了起来：“秦先生，您怕是不知道，我们新青坳村每家每户都有人会发豆芽，有些半大的孩子都会呢，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阳：“……”
被他和知府大人如获至宝的发豆芽手艺，在新青坳村这边却是连孩子都会。
他都不知道是该说温家人大义，还是说他们心大了？
秦阳坐了会就准备离开，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启儿在教四郎五郎写字认字，不由停下了脚步。
秦阳弯腰拿起地上一块识字木片仔细端详了片刻，双眼都亮了起来：“这木片是谁做的？”
“木片是暖暖让村里的木匠邓石做的，字是暖暖自己刻上去的。”二郎跟秦阳已经很熟悉，不再像刚认识时那般拘束了，主动给秦阳解惑：“安平县城内两间私塾都不愿意收四郎五郎，我们全村都是从外地逃荒而来的，有学识的夫子都不愿意来，暖暖不想将就，打算先让四郎五郎启了蒙，等他们大一些再送到其他地方的好书院念书。”
秦阳心思一转：“莲州府衙后面就有个书院，里面的尹先生进士出身，为人正直不迂腐，和知府大人关系极好，两位小公子若是愿意的话，我让知府大人跟尹先生说一声，让尹先生给两位小公子启蒙，如何？”
这对温家人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惊喜，温老爷子刚想答应，却听到孙女担心道：“四郎五郎年纪还小，莲州城这么远，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怕顾不上。”
温暖还有一层顾忌，那就是连州城那边的流民太多，万一两个孩子不小心被坏人盯上，他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温家人都希望自家孩子能有出息，但也不敢拿孩子的安危去冒险。
“二郎兄弟也可以一块去啊，有二郎兄弟照看着，大家都能放心对吧？”秦阳不好意思跟温家人耍心眼，实话实说：“不瞒各位，其实上回二郎兄弟去莲州时知府大人就有意留二郎兄弟留在莲州帮忙处理农事方面的事，只是看二郎兄弟归家心切才作罢的。”
温暖在秦阳提出让二郎一块去莲州时就已了然。
知府大人是个好官，其实她是赞成哥哥到知府地大人身边做事的，这样能让他快速成长起来。
“哥，你怎么想？”事关哥哥前程，还是要哥哥自己做决定。
二郎挠了挠头：“我要是去了莲州，家里那么多地阿爹一个人怕忙不过来。”
家里除了菜地外，还有十亩麦地和两亩多的药田，猪舍那边有阿娘和乡亲们轮流喂食，可守水井却非阿爹不可，这样太累了。
“地里的事哪里要你担心？”老爷子没好气道：“我还没老得干不动，家里有我和你爹就够了！知府大人能给你这个机会，你可别不识好歹！你去了知府大人身边要好好干，可千万别让知府大人失望，知道吗？”
老爷子这是要二郎去莲州的意思了。
不过想想也是，二郎去莲州帮知府大人，四郎五郎也能入莲州学院念书，这对温家来说很可能是一个改换门楣机会，老爷子当然是希望二郎去了。
温兴族与温兴家和老爷子有一样的想法：“二郎，有大伯二伯在，地里的活儿怎么也忙得过来的，你放心跟秦先生去莲州吧。”
“二哥，你要是只担心地里的活儿的话就真的大可不必。”温暖看出哥哥并不排斥去知府大人身边做事，不想他有后顾之忧：“我和娘这阵子都会比较忙，本来我就打算在村子里请几位乡亲偶尔帮忙干点农活的，你去了莲州，大不了多请一两个乡亲就是了。”
二郎迟疑：“请乡亲们帮忙不得给工钱？”
“咱家现在又不缺钱！”温暖财大气粗道：“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有我呢！”
温暖说着又把启儿喊了过来：“秦先生，这孩子叫苏启璋，他已经是个童生了，他们母子是和我们一块逃荒来到这里的，能不能让他也一块到莲州书院念书？”
秦阳刚才看过启儿教四郎五郎写的字了，对这孩子印象不错：“没问题。”
能把温齐木带到莲州，别说是三个孩子，就是十个他也一块带！
几个孩子要一块去莲州，秦阳当天是回不了莲州了，当晚在温家住下。
骆氏和袁氏妯娌二人进了一趟城，给几个孩子添置了衣服鞋袜还有日常用品，顺便去问了苏氏的意思。
启儿有机会再进书院念书，苏氏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第62章 天气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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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临行前，温暖从空间里取了些能存放的红枣、桂圆干和肉干等零嘴，还有医治头疼脑热的药一并交给二郎。
“哥，这坛子葡萄酒和这两筐葡萄是给知府大人的，到了莲州再给知府大人。”
这些东西跟麦种和豆芽的性质不一样，让秦阳带的话，秦阳一定不会收的。
温暖分别给了启儿和四郎五郎几人二两碎银防身，然后将一个钱袋子交给二郎：“哥，到了莲州城，该花钱的地方就得花，千万别省着，钱不够就给家里捎信，我给你送去。”
二郎打开钱袋子一看，竟有二十两银子和几张五十两的银票，另外还有几两碎银，吓得把钱袋塞回去：“我上次去莲州时你给我的银子还没花呢，秦先生说了，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有月钱，你不用再给我钱了。”
这里总共有五百多两呢，他长这么大总共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
别说他，就是阿爷阿奶想必也没见过。
温暖佯装生气的把钱袋子又塞回二郎手中：“你不花，启儿几个也不花吗？莲州城不比安平县，除了他们三个的束脩，平日花费肯定也不少，你一个人的月钱能养活四个人吗？”
温暖的话让二郎神色黯了下来。
暖暖说得对，光启儿三人每月用的笔墨纸砚，怕他就买不起了。
“哥，念书本来就是费银子的事，你别想太多。”温暖语气软了下来：“咱家现在挺好的，食肆那边每天挣的银子咱们全家也花不完，你只管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全家人都会支持你的。”
二郎既感动又愧疚：“暖暖，哥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哥对不住你。”
他是家里的长子，原本该他承担的责任如今都落在了妹妹身上，他不该答应秦先生去莲州的。
“哥，你的本分就是好好帮知府大人把事情办好，不要辜负知府大人的厚望！”温暖正色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价值，我的价值就是多多赚银子，让咱家，让村子里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而你的价值就是把你会的教给莲州城的百姓，甚至是天下的百姓，你的担子可比我重多了！”
“啊？”二郎呆呆的：“你说的是我吗？”
哥哥对自己没信心，温暖只能继续激励他：“哥，我还是往小了说！你想想，知府大人为什么会看重你，不就是看重了你的能力？你到了莲州一定要好好干，知道吗？”
二郎心中的愧疚、愁闷、低落等情绪骤然一去，瞬间充满了信心：“暖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知府大人，让你和家里人失望的！”
二郎把妹妹给的钱收了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他要好好努力，将来有能力了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给妹妹当嫁妆！
四郎五郎离开后，骆氏和袁氏心里都像空了一块，好在温暖让她们帮忙酿葡萄酒，没两天就习惯下来。
家里的马车给二郎驾去莲州了，温暖索性入城定制了一大一小两个马车车厢。
她定制的车厢外表很普通，但比之前买的要坚固适用，大的那个车厢温暖是打算用于走远途的，车厢里除了桌凳和装各种食用的暗格外，还弄了一张可折叠的躺椅，能躺下两个人，车厢四周和脚下有可收放、能减震的棉垫子。
温暖因为每天要往返城里和村子一两回，早已被迫学会了骑马和驾马车。
她每天送食材进城驾的都是轻便的小马车，偶尔也会驾上大马车带上进城采买的乡亲，不然他们进不了城。
转眼到了十月底，原本还非常燥热的天气毫无预兆的冷了下来。
温家人好在早有准备，大家都穿上了两三件衣服。
老村长觉得这样的天气太过反常，嘱咐乡亲们上山多砍些柴火放家里以防万一。
温家人担心莲州的几个孩子，让大郎给二郎去了信。
几天后收到二郎的回信，说莲州城内一切正常，他们几人也穿上了骆氏和袁氏准备的厚衣服鞋袜，全家人才放下心来准备过冬之事。
莲州城那边没问题，不过村里不少体质较弱的老人孩子都得了风寒，好在温暖空间药田里的药材都收了好几十茬了，她也提前制了医治各种病的药丸子。
生病的乡亲吃了药丸，又喝了温暖加了灵泉水的井水，很快病就痊愈了。
以前乡亲们只知道温暖跟着她外公学了点医术，却没想到她竟药到病除，而且只用几天功夫就将村里所有的病患都治好了，全村上下心中对温暖多了一层崇敬之情。
这天温暖如往常一样送食材进了城，远远就看到自家店门口竟支着一个摊子，摊子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碗，像是在领粥还是什么？
温暖沉着脸跳下马车，靠近摊子后愣住了。
这摊子发的竟是药汤！
她还以为有人故意到她店门口支摊找事的。
一进店，温暖就对吴自宽问道：“吴掌柜，外面怎么回事？”
“天突然冷下来，不少人得了伤寒，听说有些地方病死不少人呢，知府大人派人往各县送了药材，说是能预防伤寒的。”
“那怎么把摊子支到咱们店面前来了？”
吴自宽也是一脸不解：“不清楚。”
说完，吴自宽又高兴的补了句：“不过这摊子一支，倒给咱们店里招来不少客人呢。”
温暖和吴自宽说话间，三郎和陶桂枝已经把马车上的食材搬进了厨房
吴自宽拿着碗去店外领了一碗药汤进来：“暖暖，我们都喝了药汤，你也喝碗，有备无患嘛。”
温暖虽然确定自己不会生病，但这是吴自宽的一片好意，她没有拒绝。
只是，当她把药汤端到鼻下一闻，脸色陡然一变。
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吴自宽吓了一跳：“这药汤有什么问题？”
“没有。”温暖把药汤一饮而尽：“吴掌柜，麻烦您去打听一下，这药汤是谁让发的？”
这药汤不仅仅是治伤寒的，还放了几味治疗瘟疫的药材！
这药汤只是为了预防，还是别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瘟疫？！
吴自宽松了口气：“我这就去。”
第63章 四郎五郎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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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自宽是安平县本地人，认识的人多，很快就把消息带了回来。
“这药汤是县令大人让发的。”吴自宽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听说昨天有刺客闯入县衙，差点把县令大人给伤了。奇怪的是，那刺客竟然还带了两大车药材进县衙，他闯县衙只为了让县令大人叫人把药材熬成药汤发放给百姓。”
刺客离开后，安平县令找大夫检查了那些药材，确定没问题后，今天才让人发放的。
温暖沉吟起来。
这么说，发放药汤之事并非朝廷要求。
“那有没有打听到为什么在咱们店外发放药汤？”
“这个没打听到。”
温暖敲了敲桌子：“麻烦吴掌柜再跑一趟，去向黄平打听一下。”
她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摊子就支在自家店门口，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黄平现在对“聚轩斋”的人是又爱又恨，看到吴自宽过来那是一阵头疼：“你们‘聚轩斋’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吴自宽听到黄平一开口就说他店里出事，有些不高兴：“老板让我来向黄大人打听点事。”
打听事就这态度？
黄平气结，可事关“聚轩斋”他又有所顾忌，语气就有些不好了：“官府的事也是你们能打听的？”
“我们老板让我来问问，为什么要在我们店门口支摊施药汤？”吴自宽才不管黄平脸色如何，语气也硬邦邦的：“汤药味那么浓，很影响我们店里生意的！”
这些话是温暖让他故意这样说的，这样容易从黄平口中套出真相来。
“影响到你们生意了啊？”“聚轩斋”生意不好，黄平心里就高兴了，不过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真正情绪：“在你们店门口施药是送药之人的要求，大人也没办法拒绝，希望你们能体谅大人的难处，毕竟这是为了全城百姓的健康，是吧？”
这药是隔天施一次，“聚轩斋”这回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不行，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人，让大人也乐呵乐呵。
吴自宽把消息带回店里。
“送药的刺客要求他们在咱们店门口施药汤的？”这个答案显然在温暖的意料之外。
那刺客用意何在？
是敌还是友？
“吴掌柜，您交待下去，这阵子大家都警醒一点，做事多留点心，也不要随意与人起争执。”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小心点总没错。
因为药汤的事，温暖当天晚上就给自己哥哥写了信，让他把启儿几个先送回家。
他们几个在莲州，若真有瘟疫发生，她鞭长莫及。
只是温暖这信还没送到二郎手里，温暖就先收到了二郎的来信。
二郎在信里说启儿和四郎五郎都病了，特别是四郎，病得很厉害，一直高烧不退，知府大人把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请去了也没让四郎退烧。
除了启儿几个，书院还有不少学生也病倒了，莲州城内的百姓和城外的流民都病死好几个了。
收到二郎这样的信，全家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老太太担心得眼泪都出来了：“莲州城最好的大夫都治不好四郎，这可怎么办好？”
温暖心里也很不安，担心莲州那边发生瘟疫：“大哥，麻烦你去把村长请来。”
大郎离开后，温暖给了自己父亲塞了几张银票：“爹，您现在就进城，让吴掌柜他们把店给关了，叫大家都先回家呆着，没必要不要出门。再去裁缝铺和成衣店里把所有的棉布都买下来，爹您买好东西也立马回家，不能在外面多呆！”
温兴业也没有多问，戴上女儿给的口罩后就驾着小马车进了城。
这时老村长带着长子廖勇过来了，他们已经从大郎口中得知四郎五郎的情况，一进门就问：“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村长爷爷，勇叔，我准备去莲州一趟，不过我担心村子里的乡亲会再染上伤寒。”温暖不想吓着老村长：“我去莲州城这段时间，我希望村长爷爷能约束乡亲们，让大家伙不要离开村子半步，更不能让外人进村！”
老村长是经历过事的，见温暖这般郑重其事，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暖暖，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出现瘟疫了？”
“现在还不确定！”见老村长都已经猜到了，温暖也没再隐瞒：“但是城里有人发放汤药，里面有几味是医治瘟疫的药材，我担心其他地方已经出现瘟疫了。”
闻言，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暖暖，你的意思是说四郎和五郎都有可能感染了瘟疫？”老太太和袁氏骆氏几个妇人脸上没了血色，老太太都快要晕过去了。
“阿奶，”温暖扶着老太太坐回椅子上：“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四郎五郎出事的！”
老村长心里也很慌乱，把希望寄托在温暖身上：“暖暖，你能医治瘟疫吗？”
“若只是普通的瘟疫，我有九成把握能医治。”虽有空间加持，温暖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前提是要大家伙能够配合我。”
“事关大家的性命，乡亲们一定会配合的！”廖勇接话。
老村长却有些担心：“乡亲们家里的粮食吃不了几天，我担心……”
“村长爷爷，以前没有田地，没粮没水咱们都撑过来了，现在咱们至少还有青菜吃，我相信乡亲们一定能撑住的，实在挨不住的话就把猪舍里的猪杀了。”
至于自家人，地窖那些粮食还能吃一段时间。
老村长只好道“行，我会劝好乡亲们并约束大家，不让他们出村的。”
“我这里还有些药材，村长爷爷让人熬了给乡亲们喝下，大人每天喝一碗，孩子喝半碗。”
温暖早有准备，借着几次外出的机会在家里囤了不少药材，家里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这孩子能耐大着。
大郎用马车把药材拉到老村长家，卸完药材才将马车拉回来。
温暖又对骆氏几人叮嘱一番：“娘，您和大伯母二伯母最近辛苦一点，把爹买回来的棉面做成口罩，能预防病毒。记住，用完一定要烧了，不能留！爹和苏姨他们回来记得让他们把口罩给烧了。”
棉口罩不如空间医用口罩，但有总比没有强。
第64章 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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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再三叮嘱了一番就出了门，又引了些灵泉水入两口井中。
安排好村里的事，温暖这才准备前往莲州。
“暖暖，让你大哥陪你去吧？”温兴族说道：“这路途不近，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老爷子也是这么想，他刚想开口就听到孙女道：“大伯，咱们现在不知道莲州那边什么情况，万一真发生了瘟疫，多一个人去就多一分危险，大哥就留在家吧。
“我说的话大家一定要记住，等苏姨和三哥他们回来一定要他们先喝碗药汤，大家一旦有头疼脑热或其他不舒服要第一时间服下我留下来的药丸！”
她一个人速度有限，制的药丸不多，只能将大部分给家里人留着，剩下的她带到莲州去了。
温暖是驾着大车厢的马车前往莲州城的，她日夜兼程，第二天下午就到了。
到了莲州城外，她才将空间的药材弄到了马车上。
这是温暖第二次来到莲州城外，让她意外又不安的是，这次莲州城外的情景跟上次她来时真是天差地别。
城外的流民见她是驾着马车过来的，又戴着口罩，虽然也虎视眈眈盯着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像是在害怕什么。
人群中，不断传出咳嗽声。
温暖的心又沉了几分。
温暖跟城墙上的士兵喊了话，士兵得知她是温齐木的妹妹，当即开城门放行。
进了城，温暖发现城内街道没有半个行人，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着门，更别提是支摊子的了。
温暖心头发紧，对带她前往府衙的士兵笑问：“这位大哥，莲州城内出什么事了吗？这大街上怎么没半个人影？”
这士兵嘴巴很严：“温姑娘到了府衙就知道了。”
这士兵将温暖送到府衙前，又上前跟衙前的衙役隔空说了几句才离开。
那衙役应该是觉得温暖一个小姑娘驾着马车，还戴着口罩有些奇怪，打量了她好几眼才上前帮她将马拴在府衙旁边的一拴马桩上，带着她进了府衙旁边一院子。
“这里是秦先生还有你哥哥弟弟住的地方。”衙役跟守门的打了声招呼，带着温暖从侧门走进院子：“你先在前厅等会，我去知会秦先生。”
“这位差大哥，听说我两位弟弟生病了，能不能先带我去见见他们？”温暖是片刻也等不了了。
见衙役面露迟疑，温暖又道：“差大哥，我是个大夫，您就带我去看看我弟弟吧？”
“你是大夫？”衙役有些惊讶。
“是的，我还带了一马车的药材过来，除了医治伤寒的还有治瘟疫的……”
“当真？！”温暖话还没说完，这衙役就急急打断了她。
温暖点头。
“你自己直接去后院！”衙役说完转身就往外跑，把温暖带了药材过来的事禀报给了知府祁文礼。
这个院子不大，从前院到后院不过十几米路，温暖一踏进后院就看到院子里秦阳和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秦先生。”温暖喊了句。
看到温暖，秦阳愣了半晌：“温暖姑娘，你怎么来了？”
问完才想起二郎给家里写了信：“是来看你哥哥和弟弟的？”
温暖脸色一变：“我哥也病了？”
秦阳心情有些沉重：“你哥病了好几天了。”
温暖又气又急，哥哥在信里只说四郎和五郎生病，却没说他自己也病了。
“秦先生，我哥和四郎五郎他们在哪个屋子？”
这院子前院不大，后院却有一整排的屋子，还有东西厢房。
秦阳还没开口，他身边一位应该是大夫的老大爷替秦阳回道：“他们高烧不退，老夫怀疑他们都是感染了瘟疫，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现在不能接近他们。”
屋子里的烧得迷迷糊糊的五郎好像听到了自己姐姐的声音，呜咽出声：“姐……我难受……姐……”
不待秦阳几人反应过来，温暖就已经冲进了五郎的房间。
“温暖姑娘——”
秦阳没想到温暖动作这么快，想拦时已经晚了。
秦阳气急。
这姑娘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温暖一冲进房间就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偶尔还会咳上几下的五郎，立马伸手探向他脉搏。
是疟疾！
温暖心下稍安，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五郎口中，用空间的灵泉水送服，又给他打了一支青蒿素：“五郎别怕，姐在这，你不会有事的！”
五郎已经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反正他是听到自己姐姐的声音了，眼角有泪水流了出来。
温暖心疼得不行，自己也喝了几口灵泉水，然后走出屋子：“秦先生，五郎感染的是疟疾，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染的，麻烦秦先生把这事禀报于知府大人，尽可能捕灭周边蚊虫，再让老百姓在家里熏上艾草，避免疟疾大范围传染。”
她已经听到隔壁也传来咳嗽声了，想来哥哥和四郎就在这几间屋子里。
几位大夫原本也怀疑是疟疾，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疟疾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的，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位大夫开口问：“这位姑娘，确定是疟疾吗？”
“确定！”温暖道：“我这里刚好有个医治疟疾的药方，几位先生可以看看。”
温暖把方子交到几位大夫手里。
【叮咚，施药赠药方，功德无量！奖励矿山一座。】
温暖意念一动，发现空间里真的多出一座山来。
要不是哥哥弟弟还病着，温暖都想大笑了。
她也是有矿的人了！
只是这会她也没有心思去细看是什么矿！
秦阳几人惊疑不定，也来不及多想。
几位大夫将温暖的药方拿起看了几遍，然后彼此交换了眼神。
“这方子如何？”秦阳见他们不说话，急急问道。
“方子可以试试，就是里面有两味中药很难找。”一位老大夫很是无奈说道。
这两味草药原本就生长在中州、泰州一带，可这两个地方都发生了旱灾，根本不可能找到新鲜的药材。
就算药堂有存货也不够莲州城内用药，更别提还有下面城镇和村庄了。
他们之前也有怀疑是疟疾，可因为太过慌乱和谨慎迟迟不敢下定论。
看了小姑娘这方子后，他们心里才有了底。
“方子上的药材我都有存货，我先拉了一车过来，马车就在府衙外面。”
温暖话音一落，就见刚才领她进来的衙役去而复返，把秦阳叫过去低语几句。
秦阳猛的抬头看向温暖，随后朝她深深一揖到底。
“几位先生，就温暖姑娘的，把这后院先封锁起来。”秦阳转而对几位老大夫道。
这时，又见一颀长的身影匆匆赶来。
温暖看清来人后，诧异出声：“白大哥，你怎么在这？”
第65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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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温暖在这，白沐阳也有些意外，神色凝重反问：“你怎么在这？”
前世这个时候中州、泰州、莲州等地疟疾暴发，死了不少老百姓，他的母亲也在这场疟疾当中丧生，他不想再看到这些地方变成人间炼狱，更不希望身边人离去。
他为了寻找莫神医离开莲州一个来月，却始终找不到莫神医的足迹，只能在其他地方紧急地凑了一些药材送回来。
温暖几句话把自己哥哥和弟弟来了莲州又感染了疟疾之事告诉白沐阳，然后掏出几瓶药：“大瓶的药水可以防蚊虫，小瓶里的药丸能预防疟疾！”
“白大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看看我哥和我弟。”温暖说着就进了五郎隔壁屋子。
刚才从秦阳口中得知，启儿身体很健康，被尹先生拘在身边，她也少担心一个。
五郎隔壁住的是二郎，温暖进屋的时候看到他浑身都在发抖，连牙齿也打着颤。
温暖急忙用灵泉水给他服了颗药丸，然后又打了支青蒿素。
忙完二郎这边，温暖找了两间屋子才找到四郎。
四郎这会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了，手脚冰冷，唇鼻处有疱疹。
温暖给他检查后心都凉了一截，给他打了针喂了药后冲出屋子：“有人吗？快来人！”
“怎么了？”白沐阳出现在温暖视线里。
“”白大哥，四郎情况很不好，我要炉子和浴桶！”温暖都快急哭了。
四郎眼下的情形，除非是双管齐下，不然她没把握救回四郎。
“别急，我这就去找炉子和浴桶。”白沐阳转眼不见了人影。
“暖暖……”
温暖一转身就看到自家哥哥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看样子好了不少。
“哥，你醒了。”温暖赶紧上前扶着他：“你先到五郎屋里住下吧，等病好再搬回自己屋，行吗？”
疟疾在痊愈之前病情是会反复的，四郎情况不乐观，她无法兼顾这么多，让哥哥和五郎呆一块相互也有个照应。
二郎以拳捂嘴咳了几声：“我已经好多了，你去看四郎吧。”
刚才他听到了妹妹跟白沐阳的谈话，心里也很担心。
温暖把哥哥扶到五郎屋里就回了四郎那边，见四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温暖赶紧又给他喂了几口灵泉水。
见四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温暖暂时放松下来，又从空间取出两碗粥送到隔壁。
二郎和五郎生病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进食，之前养回来的肉又不见了。
二郎这会有了胃口，一口气就将一大碗肉糜粥给喝完、还能喂五郎了。
“你回去照顾四郎吧。”二郎喝了碗粥，觉得精神也好了不少。
白沐阳很快把浴桶和炉子弄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口大锅。
“白大哥，麻烦你帮我守着院子，不要让人进来。”
对白沐阳，温暖是无条件的信任。
温暖往锅里注入灵泉水，又从空间药田弄了几把药草放进锅中熬开放凉，将药汤倒入浴桶中，然后将晕迷的四郎抱起放入浴桶中浸泡。
她来得太迟了，四郎体内器官开始衰竭了，她只能把希望寄予这空间的药材的灵泉水上。
“四郎，你一定要醒过来！”温暖趴在浴桶边，紧握着四郎冰凉的小手低声唤着：“阿爷阿奶和你爹娘，还有全家人都等着你回去呢，你一定要醒过来！
“你肯定不知道吧，苏姨又学会了几样糕点，比你喜欢的鸡蛋糕还好吃，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再也不约束你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你不是不喜欢用沙盘练字吗？等你醒来，咱以后就不用沙盘练字了，姐给你买很多很多宣纸，好不好？
“对了，你不是喜欢吃葡萄吗，姐给你带了一大筐过来，等你醒了让你吃个够……
“四郎，你才8岁，这世上还有许多你没尝过的美食，还有许多你没走过的路，许多你没看过的风景，你一定要好好的，姐相信你一定能够撑过来，阿爷阿奶还等着你长大成人娶媳妇，想你给他们生曾孙子呢，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种无能为力让温暖有些崩溃。
穿越到这缺吃少喝的荒年，遇到吃人的山贼，被刘树等强盗掳上山她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四郎还这么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么没了？
阿爷阿奶和大伯大伯母又怎么接受得了？
她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向全家人保证，一定不会让四郎有事，可现在……
给四郎泡好药浴，温暖帮他换上干衣服后挂上了吊瓶，然后在床边守着。
四郎呼吸偶尔平静，偶尔急促，每当他呼吸急促之时温暖就从空间取了灵泉水给他喝上，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听到敲门声，这时吊瓶也打完了，她将东西收回空间后才去开门。
“白大哥，你怎么还在这？”温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现在都半夜了，她以为白沐阳早就离开了。
白沐阳就着月光看见她眼眶红肿，抿了抿唇，说道：“你哥和五郎又烧起来了。”
前世他也经历过这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的无可奈何和痛苦，他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温暖这才知道白沐阳从傍晚到现在一直帮她守着哥哥和弟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脚步匆匆的进了五郎的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温暖又给两人打了针，然后喂水服药。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的烧都退了下来。
温暖回到四郎屋子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白沐阳默默的退出屋子，没多久端进来一碗清汤面：“我厨艺不行，你勉强吃点。”
“谢谢。”温暖低着头接过。
白沐阳做的这碗清汤面应该只放了盐，连油都没放，温暖也不知道是饿狠了，就这么一碗什么佐料都没放的清汤面竟然让她觉得是世上最美味的吃食。
直至儿孙成群，她都依然记得这碗清汤面的味道。
温暖一口气吃了半碗面，突然就端着碗不动了，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汤面里。
白沐阳面容微顿，继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迟疑了下，抬手拍了拍她脑袋：“会没事的。”
第66章 四郎脱离危险
66
白沐阳一开口，温暖眼泪掉得更凶了。
自从认识她，白沐阳从她身上看到的都是坚韧、乐观、不服输的一面，即便被强盗掳上山都没见她掉半滴眼泪，还想办法自救。
这会看到她这泣不成声的样子，白沐阳也觉得心口发闷。
也是，她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些事都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
看她哭得不能自己，白沐阳把她手里的碗和筷接过放到桌子上。
温暖哭了一会，把心底的恐惧和无助都发泄一通，自己平复了下情绪后就抹干眼泪，抬起红肿的双眸冲白沐阳咧嘴一笑：“白大哥，我没事了。”
白沐阳憋了一腔宽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见她已经调整好自己，心头莫名一松。
他前后两辈子都没安慰过人。
温暖一直守着四郎，五郎天亮前又烧了一次，多亏了白沐阳发现及时，温暖赶过去给他喂水服药和打针，五郎的烧再次退了下来。
第二天温暖熬了药汤，让二郎和五郎也一块泡药浴。
五郎泡完药浴后清醒过来，温暖很惊喜，想必药浴对治疗疟疾是有效的！
温暖每天给四郎输液，泡药浴，直到第四天早上，二郎给他喂米汤时四郎突然就睁开了眼。
“暖暖，四郎醒了！”二郎欣喜若狂的跑到门口喊了起来：“四郎醒了！”
正和白沐阳在吃饭的温暖扔掉手里的筷子冲进四郎屋子，见四郎已经坐起身。
“二姐。”四郎冲温暖喊了句，声音还很虚弱。
温暖赶紧上前给他把了下脉，然后又检查了下他的眼睛，发现他结膜不再充血，烧也退了，这才敢相信四郎真的脱离危险了。
“四郎真棒！”温暖压在心口的大石落了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二郎和五郎也用力的点头：“四郎（四哥）很棒！”
站在门口处的白沐阳唇角微扬。
他觉得小姑娘才是最厉害那个，四郎几个都病成那样了还能把他们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可惜前世没能早点认识她，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因疟疾离去。
温暖第一时间给家里捎了信报平安，免得全家人寝食难安。
温暖在信里详细的提及疟疾之事，告诉他们预防方法，连猪舍那边也一样要注意。
温暖还在信里附上了一张治疟疾的方子，里面的药材家里都有。
知府大人得知病重的四郎醒了过来，二郎五郎也痊愈了，急忙让秦阳回去将她请到隔壁府衙。
秦阳回来的时候见二郎兄弟仨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吃着葡萄，好不惬意，白沐阳就在院墙边站着。
“秦先生，您回来了？”二郎几个迎了上去。
这几天秦阳都在为城中病患奔波，没有回来。
“大人让我来请温暖姑娘。”秦阳说着朝白沐阳笑道：“想不到白公子也在这。”
其实秦阳是知道白沐阳这几天都在这里的，也知道白家那边这几天每日三餐准时往这边送吃食。
只是他不清楚温家和白家有什么样的渊源，竟能让性情冷淡的白沐阳一直守在这里。
白沐阳连知府大人的面子都没给，淡声道：“小暖几天没合眼了，等她睡醒再过去吧。”
秦阳对白沐阳这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笑着道：“行，那就等温暖姑娘休息好了再说。”
有了温暖姑娘送来的药和方子，那些得了疟疾的病人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且知道了病源，城中艾草不足，大人就让百姓清理周边垃圾和臭水沟，大力灭蚊虫，避免有更多的百姓感染疟疾。
府衙那边有位老大夫等着见温暖，向她讨教关于疟疾的问题，谁知只看到秦阳一个人回来。
“秦先生，温姑娘呢？”老大夫朝秦阳身后看了看。
“胡大夫，温暖姑娘照顾她哥哥弟弟，几天没合眼了，现在正睡着，我没好叫她。”秦阳道：“等她休息好再去请她过来。”
胡大夫一脸失望。
“秦先生，”知府礼文礼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来：“齐木兄弟几人真的痊愈了？”
“兄弟几个在院子里晒太阳呢，看起来精神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温暖姑娘说疟疾是有复发的可能性，算不得痊愈。
“温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真是我莲州百姓之福！”祁文礼感叹。
胡大夫深以为然：“若不是温姑娘及时开出方子和她送来那些药，莲州城内怕还会有不少百姓因疟疾而死。”
温暖送来那些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空间灵气的关系，那些得了疟疾的病人喝了药后病情有明显的好转，好些病情较为严重的病人情况竟然也稳定了下来，没有人再因为疟疾而死。
祁文礼沉思起来。
待秦阳送走胡大夫后拿起折子，提笔疾书。
温暖这一睡就睡到傍晚，知道知府大人请她过去就要往外走。
“暖暖，你早饭午饭都没吃，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二郎几个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哇，真丰盛！你们吃了没有？”温暖提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的腌萝卜丝，酸爽得她龇了下牙。
“垫垫肚子就好。”二郎笑着给她添了半碗粥：“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
“二姐，”四郎欢快的开口：“白大哥家里送来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呀？”
五郎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自己姐姐。
来莲州后，平日的饭菜不是二郎做就是秦阳做，两人厨艺太一般，两个小家伙没得选择，这几天都是白家送来饭菜，两个小家伙病好了，胃口大开，每顿都比平日多吃半碗饭。
“白大哥家的饭菜是好吃。”温暖好笑的看着两个小家伙：“不过前些天你们病着是没办法，现在你们病好了，咱们不能再麻烦白大哥家里了。”
她也是在白家送饭来后才知道白沐阳原来是莲州城人。
二郎道：“我刚才跟白大哥说了，晚上咱们自己做饭。”
温暖将半碗粥喝了，又吃了两块肉和几筷子腌菜就放下了筷子：“白大哥回去了吗？”
说到这事，二郎露出几分担心：“刚才守门的婆子进来说白家让白大哥赶紧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67章 积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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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想了想：“等我见过知府大人后再到白家一趟。”
“你知道白大哥家在哪里？”二郎懊恼自己这么多天居然没想到要问白大哥家住哪。
“我不知道，等会让秦先生找人带路就是。”温暖起身准备去隔壁府衙，又对二郎几个叮嘱道：“药记得准时服下。”
温暖来到府衙，祁文礼去看望感染疟疾的百姓还没回来，不过秦阳和那位胡大夫在。
胡大夫一见到温暖就主动打起招呼来：“温姑娘。”
秦阳为温暖做了介绍：“温暖姑娘，这位是胡大夫，是大人从外地请来为莲州百姓医治疟疾的。”
温暖认出这位大夫是前几天隔壁小院里的其中一位老大夫，笑着朝他行了个晚辈礼：“胡大夫好。”
“惭愧惭愧！”胡大夫一脸羞赧：“老夫受大人所托为莲州百姓诊治却连病症都不敢断定，多亏了温姑娘及时赶到莲州，不然莲州城百姓的性命怕都要被老夫给耽误了。”
“胡大夫，您言重了。”秦阳道：“您医术高明，有医德，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千万莫妄自菲薄。”
温暖笑着接话：“秦先生说得没错，胡大夫之所以不敢断定莲州百姓感染的是疟疾，正是为了百姓的生命负责，否则一旦乱用药只会加重患者病情。”
“正是这个理。”秦阳表示赞同。
“秦先生，大人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之事？”温暖想着哥哥说的话，急着要去白家看看。
“温姑娘，其实是老夫想跟你探讨一下患者的病情。”胡大夫说着把温暖之前开的药方拿了出来：“老夫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温姑娘。”
胡大夫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温暖不好拒绝。
秦阳让人上了茶，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胡大夫的问题很多，除了关于疟疾的，还有关于其它瘟疫的。
言谈间，温暖看出这位胡大夫是真如秦阳所说，是位有医德，真心为百姓的好大夫，就是性子不够果断，便尽自己所学将各种瘟疫的症状和医治方法以及如何预防一一告诉了他。
胡大夫边问边听边记，两人谈完已经将近亥时了，胡大夫记录的那些都能订着厚厚一本随记了。
温暖捏了捏眉头，琢磨着这么晚了还要不要去白家看看？
在这没有任何消遣的年代，百姓基本是天一黑就睡的，她这时候去白家会不会太打扰了？
“真是不好意思，耽搁温姑娘这么长时间。”胡大夫很不好意思：“温姑娘都饿了吧，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胡大夫，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温暖最终还是决定到白家走一趟。
知道知府大人和秦阳还在忙公务后，温暖请胡大夫帮她叫了位衙役带路去白家。
原来白家是莲州城的大户，白老爷也就是白沐阳的父亲白朗跟知府祁文礼还是同窗，早年都已官至五品了，后来觉得当清官太苦了，给不了妻儿好的生活，又不想与贪官同流合污，索性就辞官从商了。
说起来，白老爷也是个能人，没几年就让白家改头换面，生意遍布整个西临国，成了西临国一大富商。
衙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温暖，随后又干笑道：“这些都是百姓中的传言，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性。”
温暖明白他的意思：“差大哥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衙役带着温暖在一座气派的宅子前停了下来：“温姑娘，这就是白家了。”
温暖抬头看去，只见白家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厚重的朱漆大门上有显眼齐整的鎏金铜钉，大门两边各有一只狮子头铜环拉手。
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丝楠木镶着金边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积善之家”几个大字。
“这牌匾是当今皇上赐于白家的。”衙役继续向温暖介绍道：“去年南方不是发了洪灾吗，白老爷当时正好在灾区，一口气捐了十万两银子出去帮忙震灾，后来又因为可怜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又筹建了一所专门收养孤儿的养济院，后来又断断续续的给朝廷捐了不少银子，当今皇上就赐了白家这么一块牌匾。”
温暖暗笑了下。
这块牌匾够贵的。
“积善之家”
皇帝这是要白家继续“积善”，他好空手套白狼吗？
“温姑娘，我先回去了。”衙役临走前又交待了句：“这么晚了，温姑娘等会回去最好让白家的下人送送你。”
“好的，谢谢差大哥。”
温暖抓着铜环敲了几下，白家大门很快便被打开。
“姑娘，这么晚了您找谁？”白家家丁只把大门开了条缝，一脸警惕的打量着温暖。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好小，不过长得倒挺漂亮的，不会又是来找老爷的吧？
“我姓温，我找白沐阳。”
“原来是找我们少爷啊！”白家家丁倏地惊喜打开大门：“姑娘请到前厅等候，我让人去喊少爷！”
温暖不明白这白家家丁突如其来的兴奋为哪般，纳闷看着这家丁喊来一个小丫环，将她带到了白家会客的花厅，给她上了茶。
没一会，温暖就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这不像是白沐阳的脚步声，不过身为客人的温暖还是站了起来。
温暖率先看到的是一片淡绿色裙摆飘动，继而有个人影从花厅隔断后走了进来。
“小姑娘，是你？”来人是位身材高挑的妇人，她正一脸惊喜的盯着温暖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背着光，温暖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来人的五官。
这位夫人竟然是她当初来莲州带乡亲们去安平县时遇到的那位被蛇咬伤的贵夫人！
“夫人，是您啊！”看到认识的人，温暖也很开心，不过：“夫人，您是白家的……”
这时，贵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念夏笑着道：“姑娘，这是我们白家的当家夫人。”
温暖心里已有猜测，所以并不惊讶：“原来是白夫人。”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乔婉月热情的拉着温暖的手：“你知道了我和夫君一直都在找你了，是不是？当初忘了问你家住哪里，我们都不知去哪找你。”
第68章 白母乔婉月
68
温暖：“白夫人……”
其实我是来找您儿子的。
而且，她真不知道这白夫人和白老爷在找她。
“夫人，”念夏无奈的提醒了句：“温姑娘是来找少爷的。”
乔婉月一愣，环顾了花厅一眼，确定花厅里没有别的姑娘，也不知是惊还是喜：“你就是来找沐阳那位温姑娘？！”
她乍见到救命恩人太过激动了，以至于把自己赶来花厅做什么都给忘了。
温暖尴尬的应了声“是”。
这个朝代的男女之防大于天，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跑过来找人家好像有些惊世骇俗了。
白夫人却是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就见白沐阳大步走了进来，将她拉到一边，冷着张脸望着她：“娘！”
乔婉月一想到这臭小子竟联合他爹将她哄去皇城就来气。
幸好她发现端倪赶紧跑回来，不然那死老头又该背着她跟狐狸精不清不楚了！
“白大哥。”温暖看出母子俩神色不对，本能的解释了句：“是我哥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白沐阳淡淡瞥了自己母亲一眼：“没什么大事。”
温暖看母子俩这神色也不像是出事的样子，便道：“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
“白夫人，再见。”温暖正准备离开，手却被白夫人拉住：“这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咱娘俩还没说上话呢。”
温暖登时愣住。
是她听错了还是白夫人口误了？
谁跟谁是娘俩？
白沐阳冷冷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拉下她的手，转而对温暖道：“我送你回去！”
乔婉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送走，气得心口疼：“这臭小子，小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老头子找了这么久，话都还没说上两句他就把人给我送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念夏笑着劝道：“夫人，少爷什么性子您再清楚不过，刚刚他可是主动送温姑娘呢，您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能为什么？”乔婉月气呼呼道：“还不是怕我把人留下来烦他！”
每次她身边若是出现年纪相当的小姑娘，那臭小子就防贼似的防着她。
他分明就是不打算娶妻生子，不想让她当祖母！
“夫人，奴婢觉得您冤枉少爷了。”念夏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一旦生起气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能先让她消了气再说：“温姑娘一开始可是来找少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少爷和温姑娘其实早就认识了！”
乔婉月仔细一想，又有些开心了。
以前她身边若是出现小姑娘，那臭小子躲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送人家回去？
“念夏，你说那臭小子和小姑娘……哎呀，我又忘了问人家的名字了。”乔婉月朝念夏看去：“你觉得沐阳跟这姑娘有没有可能？”
“这个，奴婢不好说。”念夏一脸为难。
其实刚才看少爷和温姑娘的眼神，好像都挺坦荡的，两人之间应该没有男女之情。
况且，温姑娘看起来年纪还小着呢，夫人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白沐阳送温暖出了白家，两人一前一后往府衙方向而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眼看就要到府衙了，温暖后知后觉的大笑起来。
白沐阳垂眸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诶，白大哥。”温暖退了两步凑到白沐阳跟前，一脸狡黠的望着他：“你娘是不是急着给你找媳妇啊？不对，不仅仅是你娘，你家的下人都替你着急吧？”
白沐阳有些无奈：“他们瞎操心。”
温暖又笑了起来。
白沐阳加快了脚步，温暖忙止住笑小跑跟上。
白沐阳将她送到小院侧门就离开了。
温暖刚走进内院就听到四郎屋里有哭声传来，心下一紧，冲了进去。
“启儿？”温暖进屋后才发现大哭的竟然是启儿，不由担心道：“出干什么事了？”
“暖暖姐，对不起。”启儿抽泣着：“二郎哥哥和四郎五郎生病我都没在身边照顾他们，我对不起你们！”
温暖早就从秦阳口中得知启儿一直在闹着要过来照顾他们几个的，是尹先生很看重他，担心他也染上病就派人看着他，不准他离开书院半步。
看着没有生病也瘦了一圈的启儿，温暖就知道他这段时间心里肯定也一样煎熬。
“暖暖姐……我不在书院念书了，我要跟你一块回村……”启儿边哭边说。
当初是暖暖姐救了他和娘亲，他不想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启儿！”温暖蓦地沉下脸来：“我听秦先生说了，尹先生是位知识渊博的大儒，你们能在尹先生门下念书不知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现在说不念就不念了，你怎么对得起让你们进书院的知府大人和秦先生？怎么对得起对你寄予厚望的尹先生？怎么对得起你娘，怎么对得起我？！”
启儿蹲下身，把头埋在臂弯痛哭起来。
他不是不想念书，他也不想让这么多人失望，可是他在二郎哥哥他们生病的时候却没能过来照顾他们，他觉得没脸再呆在这了。
温暖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了。
启儿再早熟毕竟也还是个孩子，遇到一点坎就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启儿，”温暖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缓了下来：“我知道你因为没能照顾我哥他们而心里难受，可你不是被尹先生拘住了，没办法过来吗？我问你，如果尹先生没有拘着你，你会因为怕被感染而不来照顾我哥他们吗？”
启儿抬起头，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我不会！我不怕！”
他早就把温家人当成了自己家人，也发过誓要跟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那就是了！”温暖冲他笑了笑：“所以这事你不必觉得愧疚，而且我哥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你要给四郎五郎做个好榜样，要好好跟尹先生学习，我希望你将来能够和四郎五郎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当异性兄弟，你能不能做到？”
启儿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掷地有声道：“暖暖姐，我做得到！”
“启儿乖，暖暖姐相信你。”
启儿小脸一红。
暖暖姐又把他当孩子了。
第69章 谁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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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阳回到家，见母亲正在厅里等着他。
“我问你，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乔婉月直截了当问道。
白沐阳很是头疼，原本想直接回屋的，又怕自己母亲乱来，最后改变主意坐了下来：“娘，小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您不要胡来！我都说了，我三年内没娶亲的打算，您就别再操心了。”
“你马上就18了，还想再等几年？你大表哥就比你大一岁，他孩子都三岁了，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乔婉月气坏了：“还有，小暖……咦，我救命恩人的名字叫小暖？”
白沐阳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小姑娘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娘，您是说，之前您离家出走被毒蛇咬伤，是小暖救的您？”白沐阳从自己母亲的话猜到了这点，一时有些感慨：“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前世自己对她见死不救，今生她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还救了母亲一命，这恩情他倾其一生怕也还不完了。
“你是说，当初帮你处理伤口，给你吃食的小姑娘也是小暖？”乔婉月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小姑娘与我们白家的缘分不浅呢！”
乔婉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白沐阳却没意会到自己母亲的意思：“娘，您要真喜欢小暖，不如收她为义女吧。”
那小丫头太有个性，又是个粗心的，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也能名正言顺的护着她，帮她扫清尾巴。
虽然小姑娘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留了多少尾巴。
如今朝廷动荡，史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同时被皇帝处置，下面的人一级压一级，最后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他担心行为另类的小姑娘会招人眼！
乔婉月恨铁不成钢的朝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大吼一声：“我那么多侄女，还要义女做什么？”
她要的是儿媳妇！
自家主子火气太大，念夏低下头，连劝都不敢劝。
“娘，小暖的哥哥弟弟病好了，她在莲州城呆不了多久了，这事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白沐阳站起身：“还有，我再说一遍，这几年内我是不可能娶妻的，您别再折腾了。”
疟疾有了治疗方法，他也不必再将母亲送往皇城了。
“这逆子说我折腾？”乔婉月不敢置信的指着白沐阳离开的方向，对念夏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乔婉月捂着胸口直喘气：“他诓我去皇城，我都还没跟他算账呢，他居然敢说我折腾！”
“夫人，老爷和少爷让您去皇城也是出于保护您的心思，用心是好的。”念夏担心自家主子气出好歹来，硬着头皮劝道：“您要是真的觉得温姑娘好，奴婢倒觉得少爷愿意晚几年成亲也是对的。”
乔婉月绷着张脸：“怎么说？”
“夫人，您看，温姑娘年纪还这么小，少爷现在娶亲的话，温姑娘还没及笄肯定不能嫁给少爷的，要是再晚几年就不一定了。”
乔婉月有些犹豫：“那也可以先定亲啊，不然小暖要是一直看不上这臭小子可怎么办？”
“夫人，这种事急不得的。”
乔婉月心里是急，但还算是个听得进劝的人，她决定徐徐而图之。
温暖心里记挂着其他家人，见二郎几个没什么大碍了就打算先回村了。
回村前，二郎和启儿几个带着她逛了莲州城。
莲州城内疟疾控制住后，知府大人已经下令城内各店铺可以重新开张了，小贩也允许重新支摊了，只不过卫生方面必须处理好，这两天莲州城大街恢复了几分之前的繁荣景象。
莲州城到底是州城，比安平县繁华不只是一星半点。
二郎见妹妹盯着不远处的“百味楼”看，摸了摸兜里的银子，估摸着应该够他们在酒楼吃一顿了，便开口道：“暖暖，这‘百味楼’是莲州城最大的酒楼，里面的菜很有特色，咱们去尝尝吧。”
他第一次来莲州的时候，秦先生就带他来“百味楼”吃过饭，当时还有秦先生另外几位朋友，每样菜他都只尝了一口，没好意思多吃，但那味道真的很不错。
“二哥，听说在这里吃饭很贵的，你够银子吗？”四郎低声问道。
“哈哈~~”温暖稀罕地揉了揉四郎的小脸蛋，豪气道：“放心，二哥钱不够的话姐有，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
“百味楼”总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大堂，第二层全部都是雅间，第三层是专门提供给特殊客人的。
二楼三楼看不见有多少客人，但是这一楼大堂总共有七八张八仙桌，另外还有十来张小方桌，几乎都坐满了客人。
这样的年成，“百味楼”生意还这么好，想必有它的特别之处。
温暖问了下，知道上二楼雅间的话要多出五两银子，见哥哥和两个弟弟弟，还有启儿都直直的盯着自己，温暖觉得有些好笑：“掌柜，我们就在大堂吃。”
二郎和几个小家伙狠狠的松了口气。
坐下后，温暖对给他们上茶的小二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
“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可不少呢？”小二看出是生面孔，满脸堆笑的给他们介绍起来：“有清炖肘子、酱烧鸭、秘制鸡蛋豆府羹、酒糟鸡、蒸腊肉、炸八块……”
小二一口气说了十几种招牌菜，四郎五郎听了直咽口水，二郎和启儿则一脸发愁的看着温暖。
“就你刚才说的那些吧，麻烦上菜后给我拿几个油纸包过来。”
温暖打算把这些招牌菜每样都带一点回去给苏氏尝尝，看她能不能做出一样的味道，或者能将菜色改进。
“暖暖，”刚刚才松了口气的二郎扯了下自己妹妹的袖子，压着声音道：“点这么多菜咱们吃不完的，再说……再说，我……我带的银子怕也不够……”
二郎声音越来越低。
温暖正想说什么，隔壁八仙桌一个喝了酒的醉鬼就嗤笑起来：“没钱也敢进‘百味楼’，这是打算吃霸王餐呢！”
第70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70
“何止吃霸王餐啊？”年轻人同桌的瘦高个也跟着冷嘲热讽道：“这还有个想打包的呢。”
二郎被挤兑得面色通红，特别是其他客人听到两人的话后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启儿作为一个读书人被人污蔑说吃霸王餐，心里也很气恼：“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吃饭肯定是会付银两的，要不要打包与你们何干？”
“就是，我们没有吃霸王餐！”四郎紧紧地攥着拳头瞪着两人。
“哟，几个小家伙脸皮还挺薄，敢做不敢认？”年轻人和瘦高个嘲弄地笑了起来。
四郎气得咬牙切齿。
五郎则无措的看着自己姐姐。
温暖冷冷的扫了隔壁桌一眼，转而笑着对四郎道：“四郎，快上菜了，坐下吃饭。”
四郎很不服气：“二姐，他们……”
温暖趁机教导道：“四郎，世上之人千千万，咱们这一辈子会听到很多自己不爱听的，又或者污蔑人的话，咱们管不住别人的嘴，更无法去支配别人的行为，咱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当然，我也不是要你一味的忍让，但是你报仇之前一定要先衡量自己的实力，确定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若是不能，姐希望你能暂时隐忍。一旦出手，就必须一击即中，让对方无还手之力！”
她眼下也有办法让隔壁桌两个醉鬼向他们低头，可是她马上就要回安平县，她怕自己真的这么做会为哥哥他们埋下祸根。
她不能护着启儿几个一辈子，必须让他们自己成长起来。
四郎五郎似懂非懂，二郎和启儿却因温暖的话而深思起来。
他们这张桌子靠近楼梯口，他们没发现楼梯口处一位穿着华丽，正准备上楼的中年男人听到温暖这番话后侧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呵呵，听这意思还想报复我们不成？”那个醉鬼听到温暖的话后生气地站了起来，趔趔趄趄来到他们这边，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报复老子！”
这时小二发现这边有人耍酒疯闹事，急忙跑去告知掌柜，掌柜刚靠近就看到已经站在三楼的中年男人朝他摇了摇头，掌柜又慢慢退回柜台那边。
温暖神色冰冷看着醉鬼：“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我都劝你立马回你那桌去！”
“臭丫头，竟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男子目露凶光，伸手就想捏温暖的脸：“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老子就舍不得打……啊~~”
“四郎，还有一点姐忘了告诉你，如果别人拳头已经打到你脸上来了，那就无需再忍！”温暖将两根长长的银针从男子手背抽出，随后踢开椅子，一脚将对方踹翻。
温暖力气不算大，但她踹的角度并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再加上对方没有防备又是半醉着，摔倒在地后竟起不来了。
“死丫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真敢对我们动手！”瘦高个惊怒交加，朝温暖冲了过来，挥起巴掌就想朝温暖脸上扇去。
二郎回过神，脸色一变，迅速上前。
启儿几个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暖被打。
启儿想都没想上前抱住瘦高个的腰，四郎五郎则跳起来拉他手臂，二郎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到对方脸上，却被自家妹子拉住。
“哥，要打也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
温暖话音一落，瘦高个蓦地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捂住右腋下踉跄往后退了退，一脸惊恐的看着温暖：“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整只右手手臂都毫无知觉了！
温暖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哥还没打着你呢，我几个弟弟也只是劝架，没有伤到你，你可别赖上我们！”
她不过是用沾了麻药的银针不着痕迹的扎了他手臂，剂量很少，药性很快就会过去。
温暖视线在周边食客的脸上一扫：“麻烦各位给我们作证，是他想打我在先，我没有伤到他。”
各位食客知道这瘦高个与醉鬼是莲州城的无赖，即便知道温暖几个是无辜的，却不愿意为自己招来麻烦，并没有人出声。
这些食客就是觉得奇怪，以往“百味楼”一旦有人闹事，酒楼的人第一时间就会上来制止，不听劝的客人就会被丢出酒楼，禁止再踏入“百味楼”半步，这也是为什么“百味楼”会成为莲州城口碑最好酒楼的原因。
“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瘦高个好几次想动胳膊都动不了，脸色惨白惨白的，这才知道害怕。
这时，地上的醉鬼也醒了酒，爬起身抓想一条凳子就要想朝温暖砸去：“死丫头，找死！”
二郎刚想上前，温暖拉着他轻轻一避，手指微动，朝对方身上弹出一个药丸子。
那醉鬼手脚一软，凳子掉到了地上，转眼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哎呀，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们可没碰到他！”温暖好像被吓到一样，带着几个小家伙避嫌一般远离醉鬼：“你不会是想讹我吧？我告诉你，我可没钱的！”
楼上走廊的中年男子一脸兴味地看着一楼那个倒打一耙的小丫头，轻笑一声。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瘦高个觉得这几个小鬼有些邪门，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们。
掌柜怕酒楼出人命，赶紧让两个小二先把地上口吐白沫的醉鬼抬到柜台后的竹椅躺着，随后亲自过来向温暖几个赔不是：“让几位受惊是我们‘百味楼’的不是，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们酒楼给几位赔罪的，几位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二郎是个实在人：“掌柜，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
掌柜喊来小二，将他们带到二楼雅间，免得再有那些不识相的人打扰到他们用餐。
二郎几人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在“百味楼”打架不但没有被赶出去，酒楼掌柜还给他们赔不是，请他们吃饭？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他一过来，那个口吐白沫的醉鬼就醒了过来，那个瘦高个的手也好了。
酒楼掌柜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你们还真是打算在我们‘百味楼’干那讹人恶心事！你们当我们‘百味楼’是什么地方？”
第71章 小丫头会邪门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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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两人都知道这“百味楼”后台强硬，忙向掌柜认错。
这时，负责三楼包间的小二走过来对掌柜耳语几句，掌柜沉着对两人警告道：“你们品行恶劣，不配到我们“百味楼”用餐，以后若是胆敢再踏进我们酒楼半步，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人不敢再与掌柜求情，灰溜溜地离开了酒楼。
温暖几人吃饭前先将每样菜都夹出一点装进油纸包里，最后吃饱喝足还剩下大半的菜，又让小二帮忙打包，打算带回去当晚饭。
出了酒楼，几人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城内几间药堂转了一圈，然后守在其中一间药堂十几米外的一个小巷子里。
几人守了不到一刻钟就看到瘦高个两人各自提着几包药走来。
原来这两人担心自己身体出什么毛病，特意到药堂看了大夫。
之前那个醉鬼看到温暖几个后双眼都恨红了：“居然还敢在老子面前出现！”
说着就朝温暖向人冲了过去，瘦高个想拦已经迟了。
温暖视线越过这人，看向几米外正准备逃跑的瘦高个，话却是对自己哥哥说的：“哥，启儿，四郎五郎，这里没人，可以尽情的发挥了！”
那醉鬼一靠近才发现二郎和启儿几人手里都拿着棍子，而他却手无寸铁，转身就想跑。
二郎一棍子落在他背上，直接将他打趴，启儿几个小家伙也没手软，手中棍子不断落下，直打得醉鬼不断求饶：“别打了，别打我，我向你们道歉，别打了……”
温暖见瘦高个已跑出几米远，意念一动，一支小剂量的麻醉枪朝他右大腿射了出去。
瘦高个右腿一麻，摔倒在地。
看着面带冷意，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小丫头，瘦高个吓得瞳孔猛缩，双手撑地，吃力的拖着麻木的右腿往后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他看出来了，这个丫头会邪门歪道！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温暖半蹲在他跟前，欣赏着他脸上的惊恐：“知道怕了？”
“饶命，大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瘦高个吓得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却又怎么都晕不过去。
“仙你个头啊！”温暖抓起他掉在地上的药包砸到他头上，趁机把麻醉针从他腿上取出：“仙什么仙？我是个大夫！”
“是是，您是大夫，您是大夫！”瘦高个怕自己被下降头，忙顺着她的话说。
温暖：“……”
“知道这是什么吗？”手拿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
“……银针？”瘦高个提着回道。
只是小丫头的问题能有这么简单吗？
“答对了！”
温暖笑眯眯的看着他，瘦高个却觉得心惊肉跳的。
“再找找你右腿上有没有针孔？”
瘦高个低头找啊找：“没有。”
“忘了，针孔在你腿后面，你自己看不见。”温暖好心的为他解惑：“听过麻沸散没有？”
瘦高个点了点头。
“我这银针可是浸过麻沸散的，被我这银针扎过的地方会瞬间失去知觉。”
温暖说着回头打了个手势，二郎几人将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醉鬼拖了过来，丢在瘦高个旁边。
“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个神医，这次来莲州是为了给莲州百姓送药，帮百姓治疟疾的！本姑娘本来还想着做好事不留名，你们非逼得我暴露身份，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两人愣了下。
她就是那个帮莲州百姓医治疟疾的神医？
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温暖取出两颗药丸交给自己哥哥：“哥，给他们喂下去！”
两人面露惊惧：“不要——”
二郎才不管他们拒不拒绝，直接将药丸塞进他们嘴里。
这药丸入口即化，两人想吐都吐不出来。
“你们若是不相信本姑娘的身份大可到府衙那边打听打听，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温暖！”温暖扬了扬下巴：“你们若不想死的话也可以到知府大人面前告我状！反正我哥哥和几个弟弟若少一根寒毛，我唯你们是问！我是神医，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神医饶命，我们不敢了！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神医的哥哥和弟弟，求您给我们解药。”
这两个平日没少欺负莲州城老百姓，占老百姓便宜，只是事情不大，知府大人警告了他们几次仍不知悔改，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
他们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去招惹这个女魔头呢？
“你们刚才服下的是慢性毒药，你们每个月月底找我哥要一颗解药，不然你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这时，两人肚子适时疼了起来。
“神医，能不能一次性帮我们把毒解了？”两人哀求道：“我们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干坏事！”
“这种毒一入口就已渗入了你们血液中，每个月只能排部分毒素，太过着急一样会要了你们命的！实话跟告诉你们吧，这种毒普天下就我一个人能解，别的大夫怕是连查都查不出你们体内有毒素。”
温暖说着将一个小瓷瓶交给二郎：“哥，这是他们三个月的解药，先给他们一人一颗。”
两人真的哭了：“神医……”
“再啰嗦一颗解药都别想要！”温暖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哥，咱们走！”
二郎倒出两粒小药丸放到他们手中，带着启儿几个离开了小巷。
瘦高个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腿能动了，赶紧将解药吞了下去，然后从地上爬起来。
“走，我们找大夫看看是不是真像那个邪门的小丫头说的那样？”瘦高个留了个心眼。
两人又返回药堂，大夫见两人才离开一小会就弄得这般狼狈回来，惊得张了张了嘴。
“大夫，麻烦给我们看看是不是中了毒了？”鼻青脸肿那个先坐到了大夫对面，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大夫神色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小兄弟，你确定不先看看脸上的伤？”
刚才这两人过来言之凿凿地说他们得了怪病，他号完脉后并未发觉他们身体有恙，他们还非要自己给他们开药，现在又说自己中了毒，他真怀疑这两人年纪轻轻的脑子出了毛病。
第72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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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是小伤，不碍事，大夫您快帮我诊诊脉，看是不是中了毒？”
两人急切看着对面的大夫。
大夫只好沉下心，探上他的脉搏。
片刻后，大夫皱眉：“换只手。”
这人又赶紧换了只手，双眼一瞬都不敢离开大夫的脸。
过了好一会，大夫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两人心跟着提了年：“大夫，怎么样？”
“你们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还是存心来捣乱的？”大夫有些生气了：“你们身体好得很，真要说毛病就是你们身上的外伤！”
“真查不出来！”两人一脸的绝望。
小丫头没骗他们，别的大夫真诊不出来他们中了毒！
“身体好你们还不高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上两人的神情，大夫都无语了。
“这两人不会是想来讹药堂的吧？”
药堂里有几个患者都认出这两人是莲州城内的无赖，不由低声猜测起他们的意图。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以前这两人只是在一些小摊上随手顺点东西，或强取几文钱钱，不然就嘴上骂上几句，这些正经做生意的大铺子他们是不敢闹的，毕竟人家没点能耐是不可能在州城开这么大铺子的。
瘦高个两人不死心，商量一番后：“我们再到府衙那边打听一下！”
看着两人哭丧着脸走出药堂，药堂里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对瘦高个两人来说，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原来那个小丫头还真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而且她也没有撒谎，她的确给莲州城百姓送了药，医治疟疾的方子也是她献出来的。
不止是她，她那个哥哥也是知府大人特意请到莲州城来的。
怪不得那小丫头不担心他们向知府大人告状！
瘦高个两人打听清楚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后只想抱痛哭。
“陈大庆，我这次真是被你害惨了！”瘦高个捧着脑袋，除了向自己同伴发泄，也没有别的主意了。
“俞亮，你说这话烧不烧心啊？”陈大庆，也就是鼻青脸肿那个，忍着脸上的疼痛横着脖子道：“招惹那兄妹几个你没份吗？每次一出事你就往我身上推，你还算是我兄弟吗？”
瘦高个俞亮没好气道：“那还不是每次都是你太过冲动。”
俞亮也不是真的怪陈大庆，见陈大庆气得握起了拳头后又赶紧道：“算了算好，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赶紧想办法补救吧。”
温暖一行人没去在意俞亮和陈大庆两人的提心吊胆，又转去了成衣铺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二郎和启儿几个一人提着一个包袱。
“暖暖，有银子也不是这样花的。”二郎肉疼的说道。
这几个包袱里都是他们几个的冬服和冬鞋，花了好三十多两银子呢！
“哥，我觉得天气有些奇怪，听莲州的人说莲州这边冬天会下雪，多买点衣服鞋袜有备无患，你们现在身体太差了，再冻着的话会很麻烦的。”
“还有，我回去后，你们和秦先生要多做些好吃的把身体补起来。”温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句。
“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二郎道：“倒是你，你确定不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你病了那么久，手里的事肯定堆了不少，赶紧做你的事去吧，不过你们再忙也不能忘了每天要涂三次防蚊虫的药水。”
“知道。”除了启儿，二郎几个都是大病过一场的人了，对于这点他们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了。
温暖回到村子时正值正午，大家伙正在吃饭。
温暖刚将马车停稳，温家人就听到动静全都从屋里走出来。
原来大房二房都在这边吃饭。
“阿爷阿奶，爹娘，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大哥……”温暖笑着一一喊过去，却在看到站在家人后面捧着海碗猛往嘴里扒饭菜，同时抬眼看她的两个不速之客后蓦地沉下脸来。
骆氏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欢喜的说道：“暖暖，你小舅母和孙金也是两刻钟前才找到咱们这里来的。孙金你也见过的，喊表哥就行了。”
骆氏说完回过头，这才察觉到自家闺女神色不对：“暖暖，怎么了？是不是赶路赶累了？”
温暖冷着张脸，直接走到孙氏和孙金面前，即便两人防备着她，还是被她一把挥掉了手里的饭碗。
“咣”的一声，碗碎，饭菜也撒了一地。
“哎呀，我的饭菜——”孙氏尖声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温暖这出乎意料的举止给吓呆了。
孙氏肉疼过后对着骆氏就训斥起来：“小蓉，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么糟蹋粮食也不怕遭天谴！”
骆氏的闺名叫骆蓉，小蓉是她的小名。
孙氏话音一落，温家所有人脸色都冷了下来。
哪有当小舅母的这样诅咒自己外甥女的？
特别是温老太太，她忍着气在温兴业发作前开了口：“他小舅母，我们温家怎么教孩子是我们温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有，这粮食本来就是暖暖买回来的，她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她的儿媳妇，她的孙女，她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这孙氏一个外人凭什么训斥她的人？
老爷子也淡淡出声：“暖暖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爷子说着朝自家孙女看去。
这孩子不仅懂事，还是个有分寸的，他不相信自己孙女会无理取闹。
袁氏和韦氏心里也恼极，想怼孙氏几句却又顾及到骆氏的脸面，到底忍了下来。
孙金见自己姑母一句话就将温家人都给惹恼了，再加上他也心虚，忙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表妹这是不小心，我们回屋重新盛饭就是。”
孙金说着朝自己姑母使了个眼色：“姑母，您说是不是？”
孙氏绷着张脸，正想顺着自己侄子递过来的台阶下，却对上温暖冰冷的双眸：“你们不配吃我家的饭！”
“他们化成灰我也认得！”温暖回身，冷声把当初事情的始末精简成几句话：“当初咱们从青坳村出来后就遇到了他们，但是阿爹阿娘肯定不知道他们怂恿我把五郎哄出来丢掉！当初的我不知好歹，识人不清，居然听了他们的话，不然也不会上了他们的当，跟大家走散！”
第73章 温家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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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氏一脸震惊：“二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孙氏当然不可能认下这事，尖声叫道：“小蓉，我早就说你不会教孩子了，你这个女儿打小跟着爹在外面跑，性子都跑野了！我可是她亲舅母，是她长辈，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不止打翻我的饭碗，现在还满口谎话，你要是不会管教，就让我来帮你管！”
“二嫂，我就问你，刚才暖暖说的是不是真的？！”骆氏一把将闺女拉到身后，伤心又失望的盯着孙氏。
自家闺女的话她当然相信！
可孙氏是自己娘家嫂子，眼下五郎好好的，只要二嫂能认个错，她看在母亲和二哥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老太太怒其不争的看了小儿媳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将到嘴这的话咽了回去。
“娘，您可知道他们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温暖理解自己母亲的为难，但孙氏姑侄二人是害死原主的凶手，她必须为原主报仇！
她必须揭穿这两人的真面目，让母亲切断与其的亲情！
“你又想胡咧咧什么？我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孙氏的声音尖锐得能划破人隔膜。
孙金也慌了：“是啊，表妹，咱们可是亲戚，你再不喜欢我姑姑也不能这么冤枉我们啊，明明是你自己说家里粮食不够吃，说把五郎丢了能为家里省口粮的。”
“就是，明明就是你自己起了坏心思，现在还对我们倒打一耙！”孙氏帮腔道。
温兴业压根就不相信这姑侄的话，一脸恼怒道：“暖暖，有爹在，你不用怕他们，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大郎也捕捉到了孙家姑侄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沉声道：“暖暖，三叔说得没错，我们只相信你的话，你不需要顾忌他人，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们！”
大郎说着朝那姑侄俩冷冷扫了一眼。
“你们温家人还有没有规矩了？”孙氏从一开始就打定否认到底了：“你们家的孩子都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也配当我们长辈？”温暖冷笑一声：“阿娘，您就不想想，他们在中州的时候遇到咱们，为什么我和五郎跟大家走散，他们也会跟着一块走散？”
骆氏愣了愣。
当初娘家二嫂姑侄遇到他们的时候，母亲和大哥一家，还有二哥都不在他们身边，说是走散了，后来暖暖和五郎不见了，紧接着家里人先后病倒，她都没功夫往深处想。
温暖不想母亲对孙氏再留半点情分：“那是因为他们由始至终的目的都在我，我和五郎与大家走散后孙金就想对我不轨，说要给孙家留后！五郎为了救我差点被孙氏掐死！”
而原主为了不让孙金得逞，在反抗的过程中被孙金捂住鼻嘴窒息而亡！
孙氏姑侄发现闹出人命后就跑了。
什么？！
这样的真相让温家人目眦欲裂。
温兴业想都没想冲上前，拳头落在孙金脸上。
向来沉稳的大郎这时也怒发冲冠，上前将孙金按在地上，叔侄二人将孙金往死里打。
“金子——”孙氏见亲侄子被打，赶紧去推温家业和大郎。
孙氏嫁给骆家老二后生的两个孩子都没养大，一直把孙金这个侄子当亲生儿子看待，不然也不会担心孙金家穷人丑，逃荒后更难娶上媳妇，最终把主意打到原主身上。
温兴业和大郎不好与孙氏一个妇人动手，被逼得退开两步。
骆氏这会哪里顾得上什么娘家不娘家的，自己闺女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撕了孙家姑侄的心都有，扑上去跟孙氏撕打到了一块。
袁氏和韦氏见状也上前帮忙，三人将孙氏摁到地上，袁氏和韦氏按住她的身体，骆氏用尽全身力气朝她脸上扇去，边扇边哭骂：“为什么这样欺负我闺女？！你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凭什么……”
温老太太抱着温暖直掉眼泪：“我可怜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温老爷子等人也是怒不可遏，同时又很自责不已。
这孩子找回他们时，他们就察觉到她性子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对他们也没了之前的怨气，他们都以为这孩子是在逃荒途中吃了苦，变得乖巧懂事了，哪里知道她竟然经历了这样腌臜的事！
一想到温暖受的屈辱，全家人心里都直抽痛。
直接将这姑侄二人弄死都平复不了他们心中的恨意。
“爹，大哥，别打了。”温暖见孙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赶紧出声制止：“为这畜生脏了你们的手不值得。”
骆氏边打边哭，早已经没了力气，跌坐在地捂着脸哭着。
一想到自己闺女受到的不平遭遇，她就心疼得要背过气去。
一想到要害自己闺女的还是自己娘家嫂子，她就更觉得愧对女儿了。
袁氏和韦氏还是气不过，又在孙氏脸上添了几巴掌
温暖过去将自己母亲扶了起来：“娘，事情都过去了，别哭了。”
“暖暖，是娘对不住你。”骆氏搂着闺女放声痛哭。
她的女儿打小身体不好跟在父亲身边长大，她都没尽过几天当娘的职责，现在居然还收留欺负闺女的两个畜生！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哪里对不住我了？”温暖笑着安抚道：“好了，咱们回家吃饭吧，我忙着赶路，早饭都没吃呢。”
温兴族和温兴家觉得不解恨，不愿意放过孙氏两人：“暖暖，你先回家吃饭，我们将他们送官。”
闻声而来，看了半天热闹的村民们也支持将人送官：“没错！就该将这狼心狗肺的给送官！”
“对，送官！”
孙氏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直响，好一会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赶紧爬起来。
“吾要……吾要……”
孙氏整张脸肿得跟包子似的，嘴巴也无法张开，只能发出点声音。
温暖看向自己母亲，见母亲还是满眼的恨意，没有要放过孙家姑侄的意思，这才把自己母亲交给两个伯母扶着，朝孙氏走了过去。
第74章 为原主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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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外婆和二舅的份上，今天我就饶过你们！”温暖指甲内的药粉不着痕迹的弹到孙氏身上：“但是从今以后，我娘与你孙氏再无瓜葛！”
温暖又走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孙金旁边，冷冷道：“恶人自有天收！”
温暖转身之际，药粉落到孙金身上。
温暖抬头看了看天，在心底默默对原主道：大仇已报，安息吧！
温老爷子见孙氏还不死心地朝骆氏看去，希望骆氏能心软把他们留下，不由怒斥：“还不滚？！”
温家业握着拳头，也咬牙切齿地吼了声：“滚——”
乡亲们也愤怒道：“黑心烂肺的东西，快滚出我们村子！”
孙氏见骆氏伏在袁氏身上哭，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才意识到这事真的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了，只好将自己侄子扶了起来，两人踉踉跄跄的走出新青坳村。
乡亲们怕这两人耍心眼，一直跟着他们出村，亲眼看着他们走远才罢休。
孙氏姑侄二人在几天后死在了去皇城的路上，有人报了官，官府的人直接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上，这是后话。
温暖将几乎力竭的母亲扶回屋里，又劝慰了一番，骆氏才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
骆氏握住自己闺女的手，红肿的双眼直直盯着她：“暖暖，你跟娘说实话，你有没有被那姓孙的畜生给欺负到？”
温暖明白自己母亲所指，笑着道：“娘，没有！我当时装死把那姑侄俩给吓跑了。”
骆氏体内紧绷的弦骤然松开，又哭又笑：“我闺女真聪明！”
说完，骆氏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温暖吓了一跳，拉住她的手：“娘，您这是干什么？”
“你没有被孙金那畜生欺负到，可娘却让你坏了名声，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刚才乍听到孙家姑侄对自己闺女做的那些事，她都气疯了，忘了是在自家门外，忘了还有那么乡亲看着。
这一闹，全村人都知道自家闺女差点被人欺负了。
温暖没有再说自己不嫁人的话增加母亲的心理压力：“娘，他们又没得逞，我是清白的！娘要相信我的眼光，将来我若要嫁人，对方一定会是那个不介意这些事的人。”
她并不是不婚主义，她就是觉得在这古代女子的地位太低，不想过那卑微的生活才没打算嫁人。
温暖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老太太走了进来：“暖暖说得没错，清者自清，介意闲言闲语的男人也没资格娶咱家暖暖！要真没人娶暖暖，咱们就不嫁了，让你几个哥哥弟弟养着你！”
当然，老太太最后这句话是安慰自家孙女的，她是怕这孩子会钻牛角尖，毕竟之前她就说过不嫁人的话。
她当时哪里知道这孩子竟然是因为差点被那姓孙的畜生毁了清白才生出不嫁人的心思。
将孙家姑侄赶走后，全家人除了担心温暖憋着，还担心村子里的乡亲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温暖，好在这些事都没发生。
倒是三郎听说这事后差点气吐血，责备自己父母在孙家姑侄来的时候不把他叫回来，不然他绝对不会轻饶孙氏与孙金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聚轩斋”在温暖从莲州写信回来报平安后就重新开了张，温暖不在，食材都是苏氏负责采买。
温暖一回来，采购食材的差事又落回了她手里。
天气越来越冷，温暖让三郎找人买了不少柴火堆到“聚轩斋”后院以防万一。
村子乡亲们的青菜几乎都被冻死了，好在小麦不怕雪，乡亲们还有点盼头。
温兴业担心院子里的土豆受霜冻，左思右想后搭了个棚，温兴族和温兴家跟着也给自己院子里的土豆搭了棚。
温暖见了给他们出了主意：“天气要是再冷下去，可以在棚子里放几个炉子保持温度。”
土豆马上就能收了，这时候若是被冻死，爹和大伯二伯怕会心疼死。
当初大房二房的土豆被流民毁掉重新栽种，是温暖悄悄浇了灵泉水加速了土豆生长，这会都长得跟三房的差不多了。
“这个办法好！”温兴业一点就通：“不过得先弄些东西棚子给围起来才行。”
几天后，莲州周边都下了场小雨。
这场雨并没有让那些仍在逃荒的难民看到希望，而是给了他们又一重灾难，因为这场雨让气温再次骤降，冻死不少难民。
老村长到温家找温老爷子唠嗑时庆幸说道：“多亏了暖暖这孩子，不然咱们也不能在这里暂时安居。”
“可不是。”老爷子也没有自谦，反而是自卖自夸起来：“要是没有暖暖，咱们说不定撑不到这个时候，早就渴死或饿死了，这孩子不但是我们家的福星，还是整个村子的福星！”
老村长赞同地笑了起来。
温老爷子有些惋惜道：“就是只可惜了那些青菜，本来再过一个月就能吃了。”
说到这事，老村长也肉疼：“遇到这样的鬼天气，有什么办法呢？”
要不是暖暖把发豆芽的手艺教给了乡亲们，乡亲们这会又得开始着急了。
正坐在厅里闭目养神，实则用意念在智能书屋看着书的温暖猛的睁开眼：“村长爷爷，地里不能种菜，或许咱们可以在家里水培青菜。”
老村长和温老爷子都没听明白“水培”是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用水在家里种青菜，咱们把青菜种在陶瓷碗或陶瓷盆里，添些沙石泥土等种植青菜。”
温老爷子两人狐疑道：“把青菜种在水里怕还没长出来就烂掉了吧？”
这时，温兴业从院子里跑进来：“暖暖，你仔细给我说说那什么水培青菜怎么弄？”
自家闺女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试试就是了，不成功的话就是废一把种子。
可这事若能成，可又是一件利民之事！
温暖把刚才在智能书屋看到的关于水培青菜的方法与需要注意的事项仔仔细细的告诉了自己父亲。
温兴业认真的听着，还把大郎叫来帮自己记录。
其实温家兄弟几个都是念过私塾的，一般的字都认得，就是字写得不好。
第75章 白母登门
75
温兴业说干就干，当天就进城购买了不少瓷碗、瓷盆等用具，在厨房里鼓捣起来。
在温兴业看来，厨房暖和，比较适合青菜生长。
到了这会，温兴业又不得不庆幸自家的厨房够大，能水培不少青菜。
温暖从空间取了几种青菜种子交给自己父亲，有生菜种子和小白菜种子等。
天气骤冷，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门，再加上安平县这边也有人染上疟疾，“聚轩斋”的生意受到了影响，生意最差的那一天只收了十两银子。
这还是在知府大人送了医治疟疾的方子过来，稳住了人心的情况下，不然生意会更差。
老实人吴自宽主动对温暖提出免两个月租金。
温暖好笑又感动：“吴掌柜，我现在还有得赚，这租金一样付，若真有亏本的一天，我会主动找你免租的。”
吴自宽当然不希望温暖亏本了：“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从后厨出来的苏氏听到两人的话：“暖暖让你收你就收，啰嗦什么？你娘前些天不是病了吗，抓药不用钱啊？”
这吴自宽傻不愣登的，苏氏经常被他气到无语。
吴自宽好像有些怕苏氏，她一开口，吴自宽吓得闭上了嘴。
温暖闻言关切问道：“吴掌柜，你娘病了？”
“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天气变化就咳个不停，只不过最近病得厉害了些。”
“我去给大娘看看吧。”
看吴自宽这神情，温暖就知道吴大娘病得不轻，其他大夫应该也看不了。
“我怎么把暖暖懂医术的事给忘了？”苏氏拍了下自己额头。
主要是平日暖暖张口闭口就是怎么赚钱或怎么种田，她都把她真正擅长的本事都给忽略了。
吴家离“聚轩斋”不远，温暖给吴母诊了脉又询问了病情，确定吴母患的是慢性支气管炎，亲自给她配了药，用的是空间药田里的药。
按理说，这种慢性支气管炎是没办法根治的，可吴大娘吃了温暖的药后没几天就不咳了，此后几年的天气再怎么变化都没再复发。
几天后下了一场大雨，天气更加冷了。
温家两老担心莲州城那边的几个小子，让老二温兴家带着大郎到莲州城去看看。
温兴家和大郎回来的时候把启儿和四郎五郎一块带了回来，说书院的先生都要回老家，书院提早放假了。
二郎到年底反而更忙了，特别是天气骤冷，事情就更多了，说最快都要到小年才能回来。
为了庆祝几个小的放假，骆氏妯娌几个做了一顿大餐。
全家人正准备开吃，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听着怎么像是马车的声音？”温兴业起身去开门。
温兴业开了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姑娘，不由愣了下，视线越过小姑娘看向她身后华丽的马车：“小姑娘，你找谁？”
“我找温暖姑娘，请问这里是温家吗？”
温暖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认出这小姑娘是白夫人身边的丫环念夏：“姐姐，是你啊？”
“温暖姑娘折煞奴婢了。”念夏忙给温暖行了个礼：“奴婢叫念夏，温暖姑娘喊奴婢名字就好。”
温暖从善如流的喊了声：“念夏姐姐。”
这时，马车又下来一位丫环，随后将车里穿着白色裘衣的乔婉月扶了下来。
温暖迎了出去，轻扶乔婉月手臂：“白夫人，天这么冷，您怎么来了？”
乔婉月见到温暖很开心，微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原本早该来的，前阵子着了凉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这才把日子拖下的。”
温暖注意到乔婉月脸色有些苍白，还以为她是因为赶路的原因，原来是大病初愈。
乔婉月朝有些无措的站在院门口的温兴业看去：“小暖，这是你父亲？”
温兴业觉得眼前这位贵夫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又不好一直盯着她看。
“白夫人，这是我爹。”温暖向自己父亲介绍乔婉月：“爹，这位是白大哥的母亲白夫人。”
竟然是白沐阳的母亲！
温兴业忙侧身将人请进屋。
他们进屋后，温家车夫把车里的礼物搬到了屋里。
看着堆了满满一桌子贵重的物品，老太太和骆氏都显得有些急促：“白夫人，您这也太客气了。”
乔婉月笑了笑：“一点小心意，各位别嫌弃。”
“这些礼物太贵重了。”老太太看到这堆礼物里面竟然有一套玉饰头面，吓得心跳都加速了。
“比起小暖对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这些不算什么。”
还是大郎先将乔婉月认出来的：“您是那位被毒蛇咬伤的夫人？”
经大郎一提醒，其他人也想起当初全村人从莲州返回安平县途中遇到的那位被毒蛇咬伤的贵夫人。
当时他们哪里能想到，暖暖救下的竟会是白沐阳的母亲！
“这可真是缘分呢！”老太太笑了起来：“没想到夫人竟然是沐阳小兄弟的母亲！”
乔婉月意味深长一笑：“谁说不是缘分呢？”
让温家人暗惊的是白沐阳身为富家少爷，身上竟没半点少爷脾气，而且还那么勤快和沉稳。
因为白沐阳的关系，温家人对乔婉月很快便亲近起来。
男女不同席，因乔婉月的到来，午饭分成两桌而坐。
“家里简陋，还请乔姐姐莫要嫌弃。”骆氏给白夫人斟了杯葡萄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骆妹妹客气了。”乔婉月脸上始终挂着得体，让人觉得舒服的笑容：“我很喜欢你们家这样热闹的氛围。”
吃完饭，温家人陪着乔婉月坐在厅里说话。
“其实我这次过来一是为了感谢小暖对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二是想征求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兴业兄弟和骆妹妹的意思，看咱们两家能不能认个干亲？”
温暖愣了下。
没想到乔婉月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温家人也都觉得挺惊讶的。
温暖就坐在乔婉月身边，乔婉月握着她的手笑问：“小暖，你愿意认下我这个干娘吗？”
“这……”
温暖其实是不愿意的，白夫人虽好，但大户人家规矩多，万一她一个不注意做出让白夫人不高兴的事，不是平白给彼此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