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一份馈赠，一个考验
“嘶嘶嘶……”
白蛇在长桌上盘绕成团，嘶嘶吐着蛇信，一对竖瞳微微一转，定格在兜的身上，
“这么快就联络我，出了什么事情吗？”
药师兜不敢怠慢，微伏着身子，三言两句将近期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大蛇丸扬起脑袋，在会议室打量了一圈，“嘶嘶嘶……团藏，是你在搞鬼么，又或者是你们呢。”
蛇躯在长桌上游走，来到三位顾问长老的面前，蛇脸上透着清晰的不屑。
“算了，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刚到龙地洞，我还有要事要忙。”
“大蛇丸，你这是什么东西？”
到了此时，转寝小春才回过神来，愕然地望着桌上的白蛇。
“这就是你的问题吗？”
白蛇扬起下巴，蛇眼中带着轻蔑，
“只是影分身与封印术的一种高级应用，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过，我这里向来包教不包会。”
转寝小春听出了明里暗里的讥讽，一张老脸又臭了下去。
水户门炎连忙开口，“大蛇丸，你别岔开话题，今天议论的是你利用初代细胞进行人体实验的事情。”
“哦，这件事啊，兜不是已经替我传达了意愿，以后不再进行这类实验。”
大蛇丸蛇眼微眯，瞥了水户门炎一眼，“实验数据都被你们搞到手了……怎么，难道还要另外惩罚我不成？”
水户门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嘴巴。
转寝小春却不依不饶，“惩罚不惩罚另说，你说以后不进行初代细胞实验，你该如何保证？”
“我说了以后不做，这就是保证。”
大蛇丸嘶嘶地吐着蛇信，蛇脸上带着嘲讽，“还是说，长老大人另有高招。”
转寝小春凝起眉头，张口就要道出之前在火影室的决议，可话到嘴巴却又生生地被咽了回去，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
她该怎么说呢？
说你大蛇丸本性难移，肯定会偷偷进行人体实验，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来，我们还会让村子里的医疗忍者协助你？
道理没错，话也没错，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简直就像是在逼迫一个发誓洗心革面的演员重新下海，而且还要拖出官方为她背书一般。
转寝小春咬了咬牙，脑筋转的有点头痛。
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我欺骗，选择相信大蛇丸不会再进行初代细胞实验，要么就站出来为大蛇丸背书，让他将这实验完善到没有风险的程度。
而后者，无疑是要让火影一系，或者说在场所有同意这一决议的人，担起人体实验中死难者的性命。
这一点，转寝小春自然无法接受。
当然，他们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蒙上眼睛，当今天的事情不存在，继续派人盯着大蛇丸，等到他闹出人命后，抓住这个把柄死命地去怼他。
但这个，转寝小春也不愿做。
将大蛇丸逼成叛忍同样不是她的意愿。
为难，为难……
转寝小春觉得，最近一两个月，她为难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因为大蛇丸，得愁掉好几年的寿命。
大蛇丸这个混蛋，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一个传统的木叶忍者吗？
日斩也是个混蛋，为什么教出个这么麻烦的弟子！
火影会议室内，四位村子高层神情都有些古怪。
其实，之前的决议在道理上没有问题，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大蛇丸进行初代细胞实验的意愿没有那么强，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
讲真，若是你想进行人体实验，有村子为你站台，岂不是一件对你百利而一弊的事情？
为何要在明面上放弃，执着于背地里进行实验？就因为你是大蛇丸，习惯了地下水道阴冷湿滑的触感？
面对众人不解的眼神，大蛇丸只是自顾自地吞吐着蛇信，嘶嘶声像是在怪异地笑着。
为了能承受初代细胞移植，大蛇丸经过这些时日的思考，推测出了两种方式。
一种便是他现在正要去做的，修习仙术，提高自身查克拉质量。
另一种便是继续探寻压制初代细胞的方法，非但从物性方面，更要从查克拉入手。
两种方法中，后者无疑相当麻烦且繁琐，会浪费众多时间，且无益于自身实力的提高。
更重要的是，与之前在宇智波一族小打小闹不同，这次，得用人命的堆积才能获取实验成功。
大蛇丸自然不惮于任何可以利用生命的方法。
但这次，没有这个必要。
白蛇蛇眼微眯，一对眸子在窄缝之中流转，余光瞥向一旁沉默着的团藏。
关于第二种方法要如何实现，卷轴之中，他已经详细地列出了方向以及难题重点。
开创性的工作，团藏手下的研究员做不太来，这些只需要耗费苦力、残忍冷血的任务，要是再做不来，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大蛇丸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因为这意味着吞掉木叶黑暗一面资源的根部，只是一个人命都不会牺牲的废材。
到那时，他就得考虑要换掉团藏，换掉整个浪费资源的根部。
这会很麻烦。
火影会议室，气氛稍稍有些沉默，三种方法各有利弊，却都不好选择。
而与前两种方法相比，‘作壁上观’无疑什么东西都不必付出，至少能看得见眼前的益处。
沉默不语，即是对这一方法的默许。
转寝小春有了上次‘挺身而出’的经验，这次也不愿再做这个出头鸟。
日斩的弟子，凭什么要让她来操这么多心，是，她是顾问长老没错，但日斩还是火影呢。
水户门炎也是同样的想法，而另一旁，团藏已经开始沉思着要如何将实验数据拿到手。
眼看着这场高层会议就要无疾而终，会议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暗部推门而入，闪身到三代面前低头耳语。
三代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很快，一道人影冲入了会议室内。
入眼可见，他穿着的高领长袍服破破烂烂、布料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身形狼狈不堪。
但在场众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他们注意力全被另一件事物吸引。
那是一对猩红的眼眸。
“这是……写轮眼？”
077 宇智波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诶……”
止水眨了眨眼，看着大步冲进来的宇智波晋助，愣了一下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晋助的双眼中勾玉图案没有发生变化，并不是万花筒写轮眼。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奇怪，这双写轮眼也太明亮了，瞳力之强远超过之前见到的所有写轮眼。
莫非这就是手术强化后的效果？
在场的其他人心中也各有猜测，唯有大蛇丸眼神闪烁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关于血继器官的推测。
宇智波晋助凝着眉头，嘴唇抿起，一脸怒色，直到眼神扫过药师兜的身影，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才心中松了一口。
他大步来到长桌前，对着三代如连珠炮一样说道，
“火影大人，团藏是在骗你，大蛇丸大人做的绝非人体实验，而是体魄强化手术，这种手术有风险很正常，那个族人也不过是有些倒霉，你可不能听顾问长老的污蔑，你看，我就进行了强化手术，不但没有事情，而是还实力大增……
我不知道团藏说了什么，但肯定是在骗你，就在刚刚他还带着根忍小队拦住我，自己趁机逼迫兜交出实验数据……”
仿佛之前憋闷了很久，宇智波晋助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言语仅有基本逻辑，但努力去听的人还是得到了各自想要内容。
三代狠狠地瞪了团藏一眼，这家伙果然私下搞鬼了。
团藏对此视而不见，眼中闪过厉色，“宇智波晋助，你竟然敢袭击根部忍者小队？”
“你们先动的手，还不许我反击？”
宇智波晋助看着团藏，写轮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别想趁机栽赃我，我只是打了个半死，没有干掉他们。”
团藏闻言，脸色阴沉地几乎可以滴下水。
他的根忍小队，无论上忍还是中忍，都是村子的精锐，被警备队围殴陷落还好，若是被宇智波晋助独自解决，那他的实力提升的也太夸张了，不能再当做一般的宇智波上忍。
团藏眼中神色变幻，既有忌惮，又有觊觎。
另一旁，转寝小春怒视了团藏一眼后，将视线投向桌上白蛇，“大蛇丸，做过手术的人都来现身说法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保证又有什么可信度！”
“我和你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比起那个……”
大蛇丸游曳着身体，来到宇智波晋助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双明锐的写轮眼，忽然开口，
“你的写轮眼，现在还能关闭吗？”
“大蛇丸大人！？这……我当然可以。”
宇智波晋助认出了这种形态下的大蛇丸，也是吓了一跳。
听了大蛇丸的话，不由地放松了眉头，开口道，“大蛇丸大人，我已经关闭了写轮眼。”
话声落下，却见会议室众人神情古怪地看着他，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蛇丸吞吐着蛇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宇智波晋助的眼眸。
虹膜的颜色并非之前的深黑色，相反仍是一片赤红，若非三轮勾玉印记褪去，简直与写轮眼一般无二。
他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写轮眼果然不是一种稳定的血继限界。
但现在宇智波晋助体质增强后，却有了完善写轮眼的趋势。
白蛇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思索，写轮眼如此，白眼呢？
若是按灯神对大筒木一族的描述，白眼天生就是一种稳定的血继限界。
会议室内短暂的沉默后，转寝小春突然爆发了，她怒视着桌上的白蛇，“大蛇丸，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发生在宇智波晋助身上的变化绝非有害，在场众人眼界算的上忍界最顶尖的一批，那里感受不到他身上澎湃的瞳力。
作为一个扭曲的宇智波吹，宇智波威胁论的继承者，转寝小春对此接受不能。
“你应该庆幸，我放弃了手术。”
大蛇丸斜睨了她一眼，冲着宇智波晋助笑道，“你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应该算是好事，不要忘了继续增强你的体质。”
宇智波晋助不明就里，微微点头。
大蛇丸扫视了一圈众人，“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该给的答复已经都给了，你们不信那是你们事情。至于宇智波晋助身上的变化，我对此也一无所知。”
转寝小春哪里肯绕过他，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却挥了挥手，
“好了，有什么事情，等大蛇丸回来再说，他现在在龙地洞，也是为了处理云隐之战的后续事宜。”
转寝小春这才闭口，只是一脸地愤愤不平。
针对大蛇丸人体实验的争论，终究是还是无疾而终，就这么结束了，没有讨论出个名堂。
说到底若是村子能够如此轻易地拿捏‘三忍’这个层次的忍者，那自来也也就不会长年在忍界游荡，纲手也没可能出走村子，流连赌场。
没有情分，又拿不出实实在在的利益，凭什么掌控如今羽翼丰满的大蛇丸。
这一点，一直稳坐火影位，冷眼旁观的三代，才是心里最清楚的那个，他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会议毫无意义，没有实质价值。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去直接否认高举‘为了村子’大旗的两位长老。
猿飞日斩很清楚，需要让这两个铁头娃多碰碰壁，撞得头破血流，才能认清楚现实。
当然，这其中的分寸也要把握，避免对方彻底倒向团藏，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这种程度便很好。
沉吟了片刻，三代为本次会议发表总结性发言，“以初代细胞移植为基础的强化手术，禁止大蛇丸再私自进行……”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顿了顿，看向一脸阴沉的团藏，强调道，“当然，也不允许其他人研究。”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想到之前团藏私下逼迫药师兜的小动作，心中一凛，看向团藏的眼神包含着警惕。
掌控根部，手下众多的团藏，现在动了心思，比大蛇丸要危险的多，也需要重点关注。
迎着三人提防的眼神，团藏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不止。
三代提醒了一句后，继续开口，“接下来两位顾问长老还负责与云隐洽谈的事宜，这事关村子和平，其他事情就先暂且放放吧……”
“之前上交的实验数据，我会派人封存，大蛇丸，这个结果你可接受？”
“没有问题。”大蛇丸笑了笑，解除了通灵术，身形化作了一道烟雾。
而将事宜安排完后，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视线略过药师兜，看向宇智波晋助，缓缓开口，
“……你是很出色的忍者，我很看好你的潜力，晋助，我希望你能加入暗部。”
宇智波晋助挑了挑眉，眸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但想到之前被他重伤的两支根忍小队，没有犹豫太久，当场就答应了。
一旁，止水松了口气，想到火影暗部中多出来的族人，感到有些欣慰。
078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火之国边境线，近雨之国的一处森林。
大蛇丸站在一处树梢上，抬手解开白蛇眉心的封印，脑海中顿时多了一段记忆，嘴角不由地咧出笑意。
此次龙地洞之行能否学到仙术、将查克拉强化到血继限界的强度，尚未可知。
但有团藏去接手初代细胞研究，总归是多了一条后路。
沙沙沙……
忽地，一只近二十米长的野猪从林间跃出，低着黝黑的拱鼻在地上猛嗅，不时地翻开泥土，吞食树根球茎。
见此，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收起之前的心思，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扑向这只野猪。
……少顷，剥夺野猪的行动能力后，大蛇丸双手结印，“通灵之术！”
白烟散去，一条紫色的巨蟒出现森林间。
万蛇居高临下，环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敌人后，将视线定格在正哀嚎的野猪身上，有些不悦，“大蛇丸，这只蠢猪可抵不了两百人的祭品。”
说的理直气壮，一副恬不知耻的嘴脸，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坑了大蛇丸一把。
“……”
大蛇丸抱臂而立，微笑不语，若非龙地洞之行，万蛇还有点用处，这头猪都不会给它。
还想要两百人？给你一半就知足吧。
迟迟得不到答复，万蛇不爽地哼了一声后，身躯扭动，缠上了哼哧哧哀嚎的野猪，张口便开始吞食。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捉人给万蛇吃呢。”
灯神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原以为是活人祭品，没想到这‘人’竟然只是计量单位。
这头豪猪少说也有四五千公斤，可不正是顶百十来个人嘛。
而看到万蛇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灯神又有些疑惑，“只是头野猪而已，以万蛇的本事又不是捉不到，至于吃相这么难看么。”
“万蛇捉得到，但它根本没那个机会。”大蛇丸笑了笑，解释道，
“龙地洞地处石之国境内，那里只有大石头和小石头，十分荒凉，可不像火之国森林，稍微大一点的猎物都没有。
而且……若无白蛇仙人允许，龙地洞的蛇不许私自出洞。”
“原来如此。”灯神微微点头，领会到大蛇丸的言下之意。
以蛇类生命冷血动物的本能，若以石之国为猎场捕食，可以想象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相比拥有危机本能的动物们，人类要容易猎杀的多。
但偏偏若是发生这类事件，管它什么仙术圣地，龙地洞必然会遭到各国忍村的合力绞杀。
道理也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身可诛。
白蛇仙人自然不会为了满足小蛇们的口腹之欲，而坐视亡族灭种之事发生。
而且，普通人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每年前往龙地洞修习仙术的忍者，才是可以解馋的高级零嘴。
灯神看了眼万蛇，继续追问，“按照你这么说，龙地洞内，必然有丰富的食物资源，他们具体吃些什么？”
龙地洞虽是仙术圣地，但修炼仙术显然不能填饱肚子，而且万蛇这条废蛇，也不会使用仙术，能长这么大，完全是被动地接受了自然能量侵蚀。
“龙地洞之中只有蛇，它们还能吃什么。”
大蛇丸咧起嘴角，露出森然的牙齿，忽然开口道，“万蛇不仅是万蛇之王，也是它吞食了数以万计的大蛇，便以此为名。”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自然界中以同类为食只是寻常。
“不，这不可能。”
灯神摇了摇头，却非是否定丛林法则。
在大蛇丸诧异的目光下，他解释了一遍‘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的生态系统模型，
“虽然忍界有超凡力量不能一概而论，但大体上却是没错的，食物链底层的蛇不可能凭空出现。”
闻言，大蛇丸微微皱眉。
忍界的科学水平并不落后，但与另一个世界相比，就要显得畸形的多，绝大多数技术都与战争高度绑定，对于如何解释世界，有着极大的缺失。
食物链、生态系统……对于大蛇丸来说都是新鲜的词汇，他也从未以这个角度观察世界，此时竟有些答不上来。
“兴许是大蛇吃小蛇，小蛇吃老鼠、虫子呢……”
大蛇丸随意给出个答案，但见灯神并不满意，仍要深究，疑惑道，“这不过是些寻常事情，有什么要紧的吗？”
“要紧自然是不要紧的，但管中窥豹，或许可以揭露一些白蛇仙人的性格。”
灯神看了大蛇丸一眼，笑道，“虽说环境可以塑造人格，但到了白蛇仙人这个层次，这句话却是相反的，环境是它意志的延伸。”
“就比如说在木叶，有三代的‘火之意志’，在根部，也有团藏的‘根之意志’，手下的人唯有顺从他们的意志才会得到晋升。”
大蛇丸挑了挑眉，对灯神所说深有体会，他大蛇丸又何尝不将自己的意志加于部下身上。
而相比木叶，龙地洞乃是白蛇仙人的一言堂，没有老头子和团藏所要面临的掣肘，所能看出的性格或许还要更精确几分。
“上次，你求取仙术失败，勉强逃过性命，这次虽然进入了呼吸法的常中模式，但又能增加几成可能？”
灯神笑了笑，“若是能把这个‘求’换成交换，把无偿换成有偿，想必成功的概率要会高上许多。”
“你看，妙木山的蛤蟆不正是因为对自来也，对站队‘命运之子’有所求，才会悉心教导他仙术么。”
“要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最不靠谱的。”
听到最后，大蛇丸眼神有些怪异，由灯神说出这句话，还真是有说服力。
沉吟了片刻，大蛇丸飞身跃到万蛇的头顶，开口问道，“龙地洞，你们这些蛇的食物是什么？”
万蛇喉咙高高鼓起，正在吞食野猪，闻言怔了一下，“哈？！”
大蛇丸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万蛇傲慢地哼了一声，“你问这个干什么？本大爷可没有义务回答你。”
大蛇丸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分出一道影分身，向着远方飞身而去，“回答我的问题，之后再给你抓一只猎物。”
“我要两只。”
努力让吞咽野猪的过程更顺滑几分，万蛇昂起了头，傲然道，“那本来就是大爷我应得的。”
079 人生不易，小蛇叹气
千年前，龙地洞也还不叫龙地洞。
地底下，是一种名为‘神树’生命的密密麻麻的树根。
相比这个星球上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同，充其量就是这节树根是神树的一处重要节点，极富自然能量，让盘踞其上的虫豸被浸染地十分肥美多汁。
树根-虫豸-老鼠-蛇，还有一些其他生物，这是龙地洞初始的生态系统。
后来，大战爆发，波及整个星球，羽村兄弟开始打他们妈妈。
作为他妈的分身——神树，变回了十尾的形态，此处作为神树的重要节点，树根自然也被抽离，只在地下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肥美多汁得到虫豸没有了，但幸运的是，大战结束，地脉重新稳固下来之后，龙地洞失去了树根，却仍然是一处自然能量节点。
或者说，许是这里本来就是一处节点，所以神树才会特意探出树根在此汲取。
但是，无论如何，随着十尾被封印，失去了神树意志的统筹，散布在整个星球中的普通树根，相继陷入了沉睡。
这短期来看，对于生态系统的冲击是巨大的。最直观的是，肥美多汁的虫豸变少了，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少。
当然了，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旧时代的‘神’被打倒，新时代的秩序重新建立，中间的阵痛是必须要经历的。
如无意外，失去了神树对自然能量的剥削，一段时间后这里会变得更加繁荣起来。
但，这颗星球终究不只有自然的力量，没了神树，也有其他超凡生物横行。
在建立新秩序的空窗期，白蛇仙人崛起了。
也许不能说是崛起，本就于时光中积蓄已久，机缘巧合之下，白蛇仙人成了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它顺从大蛇的本能，吞吃了所能见到的一切，虫豸、老鼠……它几乎将蛇以外的生物全部灭绝。
即便如此，白蛇仙人犹不满足，它将主意打在了地脉上，想要取代以往的神树树根。
从结果而言，它成功了，以自己的身躯填充了自然能量的脉络，身体在自然能量的侵蚀下不断变大，几乎成为了实质性的地脉。
但某种意义上来讲，白蛇仙人也失败了，它只是一条蛇，而蛇是有极限的。
‘龙地洞’三个字是白蛇仙人明白自身极限后，新的野望。
总的来说，白蛇仙人可以称得上一代枭蛇，经历可以说相当传奇了。
但对于其他蛇，这个故事就一点也不美好了。
最初的时候，白蛇仙人几乎堵死了‘龙地洞’生态系统能量的入口，将其他种族彻底灭绝后，饿疯了的蛇群一部分开始互相吞噬，一部分逃向地上。
后者没什么好说的，那段时期六道仙人死没死不知道，但忍宗初立，正是群雄并起的年代，白蛇仙人亲自上都有些不够看，更别说它的蛇子蛇孙了。
而地底相互吞噬的那一部分，撑过了白蛇仙人的成长期，在自然能量在它的身体饱和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最初复苏的是植物，一些苔藓，菌种之类的。
正常来讲，接下来就该是一些蚂蚁、蟑螂、西瓜虫等虫豸，但蛇群真的饿太久了，有些疯了。
在大饥饿年代，原本用来捕捉空气中气味信息的蛇信，甚至都用来舔舐土壤中的虫卵与蚁虫，饿极了，它们连土都会去吃。
现在，有了更好吃的植物后，最底层的蛇群，开始吃素。
而植物、以及食素蛇群体，与在大饥饿年代存在的食腐蛇，迅速填补了生态系统的循环，将其变得稳固起来。
于是，龙地洞中，出现了一条以植物与不同种类的蛇组成的特殊食物链。
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
“……难为你，竟然这么快就脑补出了龙地洞的历史，还这么逻辑通畅。”
看着自顾自说了一通的灯神，大蛇丸眼神怪异，表情十分复杂，说不出是惊叹还是赞赏。
龙地洞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白蛇仙人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发迹史广而告之，以供众蛇参考。
万蛇隐隐知道一些内容，也只是因为它活的够久。
它可以提供的确定信息，一点是在龙地洞确实只有蛇，大蛇吃小蛇，小蛇吃植物。
小蛇们生来下口生臼齿，用来咀嚼植物，随着成长蜕皮、变为大蛇后，臼齿脱落，变成利齿，方便食肉。
譬如万蛇，自身便是从小蛇一点点吞噬逆袭的。
另一点便是白蛇仙人确如虬龙一般，身躯盘居在整个龙地洞，多年来一动不动。
龙地洞内的自然能量均是二手货色，乃白蛇仙人身体内逸散出来的。
这比灯神所说的还要恐怖，龙地洞何止是白蛇仙人意志的延伸，蛇群的身体也没有逃得过‘白蛇仙术’的改造。
而推测出这一事实后，大蛇丸对于是否要去龙地洞修习仙术，甚至产生一丝动摇。
身体的变化，是会反馈到精神上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随着他对宇智波写轮眼的研究，手中的实验数据提供了铁一般的事实。
若是接纳白蛇的仙术能量，自己真的会毫无改变吗？
犹豫不决中，大蛇丸舔了舔嘴唇。
以自己本身的意志去接纳自然能量——呼吸法的‘斑纹’，他尝试过两次，一次是灯神强行开启，一次是云隐之战，灯神用愿望施展。
后者源于愿望力量的保护，他只受到了身体的创伤，而前者，独自面对自然能力的侵袭，意志直接迷失。
若非有灯神将吸收的自然能量释放掉，他的精神体或许会死亡也说不定。
人类，果然是有极限的啊，而他修习仙术，移植初代细胞……正是为了超越人类的极限。
大蛇丸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冷静而又疯狂了起来。
白蛇系仙术，他势在必得，问题是，如何让白蛇仙人不只是走个过场，全力帮助他？
大蛇丸转头看向灯神，“白蛇仙人真的在谋求蜕变？灯神，你对你的编的故事有几成把握？”
“‘编’这个词真是失礼，这是依据现有状况的合理脑洞。”
灯神挑了挑眉，“至于是真是假，我有八成的把握，白蛇仙人想蜕变成龙。”
“力量，并非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强越好。初代细胞，不是已经让你体会到这一点了么。”
“而存活了千年之久的白蛇，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080 大蛇丸不会装乖卖巧
大蛇丸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有些烦闷，
“就算白蛇仙人真的在谋求蜕变，我也没有能够作为交换的筹码。”
一条存活千年、掌控仙术的白蛇，大蛇丸可不觉得自己的手段能够帮得上它。
这不是自我贬低，而是有自知之明，仙术本就处于他的知识盲区。
“这条情报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灯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白蛇仙人或许并不吝啬力量，自然能量于它多一分少一分，其实无关紧要。”
大蛇丸怔了一下，面露思索之色，有些不解其意。
灯神所言他也能看的出来，是，白蛇仙人积蓄已久，自然不缺那么一点点能量，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还能指望它白给不成。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之前不正是在讨论如何支付代价，让白蛇仙人悉心传授给他仙术么。
“代价也有看的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灯神自然清楚大蛇丸的顾虑，笑道，
“一千万两，这是你给宇智波晋助做初代细胞移植手术的价格，但若仅仅是一千万两，你会给他做吗？”
“这……当然不会。”
大蛇丸脑海中闪过那场手术中自己的诸多收获，心中生出一点明悟。
“此次无需刻意达成着相同层次的交换，而是展露出一种姿态，让白蛇仙人看你的眼神，如同你看宇智波晋助的……”
灯神循循善诱，努力让自己表达的更为明白一些，因为这种行事手段恰恰是大蛇丸的短板。
大蛇丸年少便展露出了极强的忍者天赋，从来都是受旁人敬仰，忌惮。
他习惯了身处高位，向下俯视，哪怕平等交易，心中也常带着优越感，从不认为自己会低上别人一头。
为了勾引白蛇仙人投资的兴趣，猛然要大蛇丸卖弄本事，还真是颇有些困难。
一个弄不好就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起到反效果。
灯神也只能尽量将这条思路解释清楚，具体的微调与变通还是要大蛇丸自己来做。
沉思良久，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诡色，他以永生为目标，身边又有灯神相伴，是能领会一些白蛇仙人的心态。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对长生种来说，却是今日栽树，明日乘凉。
这种存在，如他一样，其实并不吝啬于给种子施肥浇水。
想到这里，大蛇丸忽地转头看向另一边正哼哧哧吞食第二头猪的万蛇。
灯神注意到大蛇丸的视线，笑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想法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白蛇仙人为了蜕变，做的尝试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
大蛇丸嘴角微挑，舔了舔嘴唇，
“万蛇暂且不说，龙地洞还有三位人形态的蛇姬，她们究竟是幻化后的蛇，还是修炼仙术、曾经的忍者？后者倒也罢了，若是前者，三位蛇姬她们的本体又有多大？”
话题一下子重口味了几分，不过灯神也清楚大蛇丸没有世俗的那种欲望，并不是想当许仙。
“这件事再问问万蛇吧，这家伙虽然是一条蠢蛇，但活的够久，应当知道一些内容。”
“不妥，万蛇对龙地洞的蛇姬态度不明，贸然询问，或许会打草惊蛇，这家伙在某些地方也很精明。”
大蛇丸咧开嘴角，“这件事之后有机会再试探，在那之前……”
轰隆隆……
忽地，一阵地动山摇，万蛇拖曳着肥硕的身子，游走到大蛇丸所处的大树之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道，“大蛇丸，第三只祭品，快给本大爷送过来。”
大蛇丸瞥了眼万蛇高高鼓起的腹部，“怎么，你还没吃饱？”
“笑话，再来十……不，再来五头，本大爷也能吃得下。”
万蛇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大蛇丸，你该不会想要赖账吧。”
“呵……”
大蛇丸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不会，只是通灵时间有限，现在该送你回去了，你也无需担心赖账，我之后会前往龙地洞修习仙术，到时候自然会奉上祭品。”
“仙术？你还没死心？”
万蛇高抬着鼻孔，一张蛇脸露出人性化的鄙视，“那本大爷就在龙地洞等你。”
砰……一道白烟升起，万蛇消失不见。
大蛇丸在树梢了站了片刻，忽地向着火之国的方向回返。
这片区域之前有巨兽捕食，要赶得再远一些，才能找到合适的猎物。
灯神将脑袋探到前方，疑惑道，“我还以为是在诓它，没想到你还真的要再给他抓一只。”
“为什么不呢？”
大蛇丸嘴角咧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过，我的祭品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
石之国。
夹在风之国与土之国，与邻居雨之国不同，这里干涸少水，环顾四野，尽是岩石与沙地，到处都散发着荒凉颓败的气息。
勉强称得上一国，人口却星星落落，几乎没有城镇，多以村子与家族的形态聚居。
当然，这里的村子只是十几口、几十口的小村子，与木叶这种名为村子，实际上是十几万人口的城镇不可同日而语。
贫瘠到这种地步，石之国甚至连忍村都养不起，大国也没有兴趣将其占据。
石之国能够存在，只是因为风之国与土之国需要一片战略缓冲区。
大蛇丸多次统帅忍军，也曾在此指挥三国大战，对石之国的处境心知肚明，不过此次前来，再看这眼熟的景象，却是莫名有些唏嘘。
他清楚，石之国荒凉枯败与白蛇仙人的存在脱不了干系。
忍界，自然能量并非虚无缥缈的名词，它与一片地域繁荣与否息息相关，譬如楼兰古国，身处沙漠，仍可以凭借龙脉开辟一片绿洲。
想来若是干掉白蛇仙人，或是助其凝练身躯、完成蜕变，龙地洞逸散的能量定然可以改变石之国贫瘠的命运，让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
嗯……然后它就会被风之国与土之国灭掉，这可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心中感慨，脚步却是丝毫未停，很快，大蛇丸便赶到龙地洞的所在地。
——一处深不见底的大地裂隙。
081 蛇面美人
三大仙术圣地。
其中，妙木山地处风之国以西、生命禁地内的绿洲中，湿骨林则存在于涡之国与水之国的海域之下。
与前两者相比，位于石之国地下的龙地洞，找寻难度可以说不值一提。
每年都有一心追求力量的疯子赶到这里，试图通过试炼，获得修行仙术的机会。
结果，要么倒在了三大试炼，要么死在了自然能量侵蚀下，成了上门便当。
在大蛇丸的了解中，近百年来唯有两位忍者活着走出了龙地洞。
一位是他，一位是砂隐村的三代风影，两人都倒在了最后一步，被判定没有仙术资质。
如此低的通过率，也和白蛇仙人传授仙术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有关。
湿骨林暂且不提，妙木山会提供蛤蟆油，增强忍者对于自然能量的感应，并在此过程中时刻监控，防止忍者被侵蚀成石像蛤蟆，可谓是贴心到了极点。
而白蛇仙人就直接用它尖尖的牙齿生灌自然能量。
成了就成，不成则也能成点心。
灯神听了这种方式惊为天人，觉得白蛇仙人无意培养人才，只想吃外卖。
三代风影和大蛇丸能活下来也只是因为他们有背景。
以他上一个世界宿主的经验来看，感应自然能量，打坐冥想直至进入‘无我’状态，这才是通透世界，掌握自然能量的正途。
不过，这对于如今的大蛇丸来说不是难点，‘全集中式呼吸·常中’本就是‘天人合一’的一种取巧方式，有了感应自然能量的资格。
“感觉如何，能不能积攒自然能量，获得仙术查克拉？”
灯神看着在地洞之中缓步向下的大蛇丸，面露期待之色。
鬼灭世界，自然能量稀薄，进入‘常中模式’，尚且能凭借着一把日轮剑，发挥出绝强的威力。
现在身处忍界，又是自然能量十分浓郁的龙地洞，这要没有提高，真是白瞎了他寄予厚望。
“不行。”
大蛇丸没有开口，而是以意念传声，因为龙地洞之中，一切的讯息都会传入白蛇仙人耳中。
“我能感受的到，但却没办法控制这些自然能量。”
大蛇丸否定了灯神的期待，神色却毫不失落，
“但这也并非毫无作用，进入身体的部分自然能量莫名地消失了，或许是进入了细胞，在缓慢强化着我的身体。”
灯神暗自点头，“这样啊……”
想想也对，呼吸法本就是战士的修炼方式，加体质不加法力值也很正常。
不过，按照他的推测，若是一直浸染自然能量下去，直接凭借体质来掌握仙术的可能性也不小。
只是，这时间不知道需要多久。
嘶嘶嘶……
阴影中沙沙作响，随着大蛇丸愈发深入地底，不知多少只蛇潜藏在黑暗中，缓缓游走，上演着猎杀与被猎杀的游戏。
当然，没有任何蛇群敢袭击大蛇丸，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对方是同类，并且带着上位者的气息，贸然接近，只会给自己带来死亡。
一路无事，很快，他便来到一座地下石堡面前，这里是试炼所用的场所。
大蛇丸脚步不停，打算直接越过石堡，忽地转头看向右侧的阴影处，那里空无一物，不见人影，在他看过去时，却传出了一声轻笑。
“真是敏锐的感知，只是几年不见而已，你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说话间，一名身穿巫女式长裙、胸前配有翠绿勾玉的女子，从空气中显露身形。
大蛇丸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田心蛇姬，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见白蛇仙人，怎么，还要走一遍试炼流程？”
三大试炼对普通忍者算的上困难，但对大蛇丸来说，只是过家家的玩意，他不愿浪费时间。
“当然不是，只是难得来个故人，不招呼一声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田心蛇姬从空中缓缓飘落，来到大蛇丸的身前，一对漆黑的眸子骤然竖起，口生四点尖牙，吞吐着鲜红的蛇信。
瞬间，田心蛇姬原本尚算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
她眼眸微凝，仔细地端详了大蛇丸一番，笑道，“这就是你此次来修习仙术的依仗么，真是不错的能力。”
进入‘全集中式呼吸·常中’后，大蛇丸周身便会吞吐自然能量，这无法控制，也没有任何掩饰，自然瞒不过掌握仙术的田心蛇姬的感知。
大蛇丸也很清楚这一点，对此并不在意，但看着显露出蛇类特征的田心蛇姬，却是心中一动。
眼前这究竟是进入仙人模式的忍者，还是恢复部分本体的大蛇呢？
就大蛇丸个人来讲，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田心蛇姬明显活了不知几百年。
但前者也并非没有可能，自然能量处于他的知识盲区，或许也有增长寿命的妙用。
毕竟，三大圣地的通灵兽都算的上长寿。
田心蛇姬注意到大蛇丸探寻的目光，吃吃一笑，“难道你喜欢这个样子的我，这可真是与众不同，明明其他忍者都怕的要死呢。”
见大蛇丸一言不发，面色冷淡，脸上的微笑礼节意味十足，田心蛇姬又是一笑，脸皮微动，恢复了之前恬静美丽的模样，
“罢了，无趣的男人，不逗你了，白蛇仙人早就知道你来了，特意让我来请你过去。”
大蛇丸并不意外，不急不缓地跟在飞身而起的田心蛇姬后面。却没看到，转身之后，田心蛇姬脸上的微笑尽数化作阴冷。
但他对此了然于心。因为灯神早已探出身子，化作一根根烟雾状的细线，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不断延伸而去。
若以鸟瞰的视角，当能看见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将整个龙地洞包围在内。
白蛇仙人能够得知龙地洞发生的一切？
不好意思，当灯神探出了触角，他也能轻松办到这件事。
大蛇丸一边走着，一边与灯神进行意念沟通。
随着知晓龙地洞越来越多信息，一人一灯越发确认之前对于龙地洞的猜测。
白蛇仙人果然是想要争取蜕变，而龙地洞正是它为了蜕变而开辟的巨大实验场。
082 白蛇仙人可算得上一个人
黑暗地底，群蛇嘶鸣。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跟着田心蛇姬没入地底的深处，黑暗将他的视野圈禁在周身数米。
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交织的立体线条，勾勒尽龙地洞的地窟通道。
他分出意念落到线条上，便可以看到此时此刻，龙地洞内任意地点发生的事件。
老实说，这没什么用处。
这副脑内地图连个标注都没有，讯息繁杂冗余，一条条看过去，恐怕是三天三夜也看不过来。
“别着急，这需要花一点时间。”
灯神发出一声轻笑，纷乱的细线逐渐褪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浓墨重彩的图形字。
那是一个巨大的“之”字。
大蛇丸不认识汉字，惊疑道，“这是什么？”
“龙地洞的‘龙’，或者说，是盘踞着身体的白蛇仙人。”
灯神说道，“寻常的弱肉强食、蛇群厮杀，我已经替你过滤下去了，剩下的都是龙地洞的关键。”
大蛇丸闻言，分出意念细细浏览，越看脸色越是奇异。
龙地洞在外人看来是个整体，实际上，却以白蛇仙人身躯为界，被一个‘之’字分成三部分。
最下方的区域乃是母蛇产卵之所，灯神传来的镜像中，可见密密层层的蛇蛋堆积成山。
每时每刻都有不计其数的小蛇破壳而出，从蛋与蛋的间缝中爬出来，向着白蛇仙人爬过去，汇聚成一股股蛇流。
这片区域既是在‘之’之下，又是在地底最深处，是地脉能量最为浓郁之所，资源丰富，又有生来体质弱小、被淘汰下来的小蛇作为补充，食物勉强算的上充足。
而待到小蛇群来到白蛇仙人近处，便会如水流撞到岩石般分成两股。
分流的标准，若仅仅是他独自前来，不知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才能弄懂。
但借着灯神的视角，大蛇丸一眼便看出了两者的差别。
用灯神的词汇来讲，一股是能使用仙术的法师蛇，一股是只会被自然能量浸染身体的战士蛇。
后者没什么好说的，体型越大，年岁越长，实力越强。万蛇那条蠢蛇，便是那片区域最强大的蛇王。
另一片区域的情况就要复杂的多，也是龙地洞实验场的核心。
这里既有不断扩大体型的大蛇，又有不断蜕皮、凝练身体的小蛇。
而后者一不小心，就会遭受自然能量反噬，被石化为一条条蛇形石像。
嶙峋怪石上，薄膜状的蛇蜕、断裂的蛇石随处可见。
大蛇丸将这一幕看到眼中，意识到三位蛇姬便很有可能出自这里。
它们于白蛇仙人，如宇智波晋助之于他，是蜕变的先行者，也是提供数据的实验体。
大蛇丸胸中充斥着震撼，“这可真是叹为观止。”
如匠师般重构出蛇群的生存模式，以整个种族为实验的样本，堆砌出一条‘化龙’之路。
白蛇仙人手笔不可谓不大。
“的确。”
灯神语气中也带着感慨，“白蛇仙人此前只是一条蛇，如今或许称不上‘仙’，但却担得起‘人’这个字。”
大蛇丸听到灯神所言，微微一怔。
白蛇仙人展露出的阴狠毒辣，便是他大蛇丸也远远不能及，这种怪物，也能算的上人？
“若以蛇类，或者说是野兽来算，它们当是弱肉强食。”
灯神瞥了大蛇丸一眼，“但白蛇仙人压制了冷血的本能。她庇护蛇群生存，供给蛇群资粮，允许它们长大，如何称不上一个‘人’字。”
“说到底，将某种生物养大，再将它们吃掉，这是只有‘人’才会有的行为。”
听了这话，大蛇丸不由地放缓了脚步。
面色扭曲，脑中的观念也随之扭曲，只觉得荒谬绝伦。
他想反驳灯神所言，言语逻辑上却又挑不出一丝错误，甚至心中也隐隐觉得，人与动物生存方式的区别，好像正是如此。
但这有那里不对吧，若是承认灯神所言，那岂不是也要承认白蛇仙人的阴狠毒辣？
“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灯神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虽然形式不同，手笔有大有小，你此前的做法不是与白蛇仙人如出一辙，至于这么惊讶吗？”
灯神有些不明白，都是噶韭菜而已，大蛇丸之前不也是整的开开心心嘛，如今不过是见到一片更大的韭菜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作为人类，看到农夫收割麦田，应该只觉得理所应当才对。
就算换成会叫会跳的猪猡，探头探脑的鸡仔，该吃不还是要吃么。
这是人类的生存方式，要不然为什么付出体力与财力，将它们养这么大？
无需羞耻，也并不惭愧，不过是在践行人的生存方式。
大蛇丸面露纠结，甚至连田心蛇姬的暗中窥视都顾不上，以意念郑重道，
“但麦田与人，和蛇群与白蛇仙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同族。”
曾几何时，大蛇丸初次突破底线，对人类下手，开始将他们视为物品榨取出价值时，也曾踌躇不定，万分纠结。
这不该像灯神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哦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纠结族道德与善恶。”
仔细斟酌了片刻，灯神恍然大悟，抬手将一些影像传入大蛇丸脑海，
笑道，“这不过是人类为了方便的定义而已，
其他世界多的是君主制度，有独夫威压海内，天子以牧民，也有自诩高贵的贵族与农奴……
这还不是蛇与蛇，而是人与人。”
灯神指了指阴影嘶鸣的蛇群，又指了指前方浮空着的蛇姬，“你觉得在她眼里，这些蛇还是同族吗？不过是可以随时补充的资粮。”
不是同族，被视为猪猡鸡仔，彼此之间自然谈不上什么善恶道德，这是观念的不同。
在并不漫长的旅行中，灯神见识的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大蛇丸闻言并没有解开疑惑，仍是一副三观遭受冲击的模样。
这有些出乎灯神的意料，他原以为大蛇丸应该轻松接受‘万物为韭’的观念。
想了想，灯神又说道，“天子牧民暂且不说，你看团藏不也是开辟出根部，培养充当耗材的根忍吗？”
“但我与他不一样。”
提到团藏，那个一直处于鄙视链最低端的团藏，大蛇丸蓦然恢复了平静，
他看了灯神一眼，“你也一直在践行‘人’的道路，培养着我，收割我的价值，你和白蛇仙人与团藏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
一直在劝大蛇丸不要纠结于善恶的灯神笑了，“他们是坏人，而我可是好人。”
“我收割的方式也更加高级！”
083 龙地洞的传承卷轴
“大蛇丸，那里有什么吗？”
不知何时，田心蛇姬已经来到了大蛇丸的身旁，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大蛇丸微微一笑，神色恢复常态。
得知白蛇仙人不过是一个恶人，他身上背负的压力一扫而空，只觉得自己可以放手施为。
如何与恶人打交道，正是他所擅长。
“那可真是让人好奇。”
田心蛇姬上下打量了一番大蛇丸，觉得他相比片刻前，精神放松了许多。
变化如此明显，让蛇姬也不由侧目，不禁对此暗暗猜测。
“好了，白蛇仙人还在等着我们，不能耽搁太久，接下来，要尽快赶去。”
大蛇丸自无不可，跟在蛇姬的身后，两人在地洞中迅速穿行，很快即便来到了此行的终点，白蛇仙人的所在地。
若以灯神提供的地图来看，当是‘之’字的顶端，白鳞大蛇的蛇首之位。
昏暗的光线下，幻化成老奶奶模样的白蛇仙人背靠座椅，蜷缩在红色的软垫上，手持着一根细长的烟斗，不时地吸上一口，喷吐着烟气。
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慈祥老人，一点也看不出以族群为实验田的阴毒狠辣。
田心蛇姬飘到座椅之后，大蛇丸微微躬身表示行礼，“仙人，好久不见。”
“十几年，对人类来说，确实是很久的时间了。”
白蛇仙人微阖着眼皮，张开吐出一股烟气，像是在叹息，“大蛇丸，你也圆滑了不少。”
大蛇丸微笑不语，视线却越过座椅上的幻象，投向阴影中，一对金瞳闪烁，隐隐把握到蛇躯的轮廓。
相比白蛇仙人盘绕整个龙地洞的长度，蛇躯的直径不能说很粗，只能说太细。
按照比例尺来算，与其说是蛇，倒不如说是线头与毛线球的大小。
果然，这么久了，白蛇仙人也不知蜕过多少次皮。
只是这种事情，越是往后，越是危险，一个把握不住，便是自然能量反噬。
没有充足的把握，这条白蛇不会贸然进行。
大蛇丸不知道对方如今要面临的风险大小，但很清楚，若是有其他可行的方法，对方必然趋之若鹜。
短时间内，他也没有办法，但只是展露出些许可能性，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白蛇仙人察觉到大蛇丸的视线，虽然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却本能地有些不悦。
身躯浮动，老人模样泡沫般褪去，白蛇口中吐露四点尖牙，冷道，
“人类寿命短暂，别浪费时间了，再走近一些，我来传授你仙术。”
“这件事，不忙。”
大蛇丸脸上带着笑意，“此次前来我并非毫无准备，想必你能看到我身上的变化。”
白蛇仙人微抬着下巴，“那又如何？”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我想用这种以自然能量强化身体的修炼之法，换取龙地洞历代修习仙术的忍者心得。”
“那不可能。”
白蛇仙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大蛇丸研究出的修炼之法，对蛇类生命有没有用处暂且不提，这于她自身却是无益，吸收自然能量强化体质而已，她凭借自身便可以做。
白蛇仙人盯着大蛇丸说道，“你唯有通过试炼才可以。”
“这样啊……”
在白蛇仙人的视线下，大蛇丸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
白蛇仙人眼睛眯起，“大蛇丸，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试炼实在太过危险，我没有信心通过。”
大蛇丸摸了摸右侧的脖颈，上一次试炼留下的四点伤口还隐隐作痛，
笑道：“我想在龙地洞停留一段时间，用来实验我这套自然能量的修习之法，仙人不会因此赶我离开吧？”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白蛇仙人的意料，她盘卧在软垫上，重新幻化成老人模样，“随你。”
“多谢仙人慷慨。”
大蛇丸笑着拱了拱手，转身向着万蛇的所在前去，但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道，
“仙人，若是以这套修炼法作为交换……可否让我于通灵卷轴上留下名字。”
说着，视线落在白蛇仙人身后，那里有颗巨石雕刻的狰狞兽首。
是龙还是其他洪荒猛兽都无所谓，关键在于，兽口之中咬着一份卷轴。
这份卷轴与自来也所持有的妙木山卷轴，极为类似，可以以此通灵出所有龙地洞之蛇。
听起来非常了不起，但这卷轴实际上是一种平等性质的通灵，对方是可以拒绝的。
最遭的情况便是，即使你通灵了，也没有任何蛇响应。
当然，大蛇丸也不贪图龙地洞的战力，他要的是在龙地洞之外，白蛇仙人触及不到的区域，和其他三位蛇姬有个交流沟通的机会。
白蛇仙人闻言抬了抬眼皮，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大蛇丸，你不会仙术，又不敢接受试炼，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允许你留下名号？看来你对你研究出来的东西很有信心。”
“不过，自信与自负也不过一字之差。”
“这样啊……倒是我自取其辱了。”大蛇丸脸上笑意不变，脚步却快了几分，很快没入黑暗。
白蛇仙人注视着大蛇丸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
而在座椅身后，田心蛇姬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
“你真的觉得三位蛇姬会前来助我。”
行走黑暗的通道中，大蛇丸以意念问道。
灯神笑道，“当然，白蛇仙人不许龙地洞的蛇离开洞穴，通灵卷轴便是其中唯一的方式，她们不会轻易放弃去忍界散心的机会。”
大蛇丸反驳道，“蛇喜欢阴冷、黑暗、潮湿的地方，未必想去地上。”
“你了解蛇，但你不了解女人。”
灯神一脸玩味，“那是即使在地底，在你无人能见到的场所，也要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人。”
大蛇丸面露惊诧，强调道，“它们可不是女人，最多也只是母蛇。”
听了这话，灯神大摇其头，有些感慨。
果然，文明的发达程度，决定了人类的博爱程度。
在成为灯神之前，他那个世界，男性的目光已经从幻化成人型的狐狸精，移向到猫耳娘，舰娘、刀剑精灵……甚至毛皮族都有一批福瑞控拥趸。
这忍界，自来也一本写的稀烂的《亲热天堂》都能火起来，真是可怜的文化荒漠。
文明所限，哪怕是底线灵活的大蛇丸，看到与真没人一般无二的蛇姬竟然也没向那方面想去。
“啧啧啧……感觉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灯神摩挲着下巴，叹道，“你只需要知道连你这样没情趣的男人，都要凑上来打个招呼，可想而知是寂……饥……孤独到了极点。”
084 万蛇，好吃么
灯神言之确凿，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大蛇丸将信将疑。
不过，即便如灯神所言，三大蛇姬会给他提供一些便利，想来也不会明着违背白蛇仙人的意志，泄露龙地洞的机密要术。
这件事只是信手而为罢了，想要快速掌握仙术，终究还是要想方设法争取白蛇仙人的支持。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在复杂稠密的地下通道中闲庭信步，走的却是一条直达万蛇所在地的捷径。
没用多久，他便来到一处宽广的地下岩洞中。
这里石柱林立，无数庞大的身影盘绕其上，一条条巨蛇嘶鸣，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而万蛇便在岩洞中心、最大的那根石柱上歇息，乃是群蛇拱卫的蛇王。
借着灯神传来影像，大蛇丸看清楚了万蛇此时的状态。
它高高鼓起的腹部已然恢复原状，半日前吞噬的两只野猪被消化吞噬掉，从外部再看不出一丝痕迹。
“嘶嘶嘶……”
在大蛇丸进入岩洞的那刻，数条闭目休眠的巨蟒起了反应，其中一条游曳庞大的蛇躯，眨眼间，便来到了大蛇丸的面前。
它伏低下身子，将大蛇丸托了起来。
大蛇丸视线扫过蛇躯上的伤痕，认出这是云隐之战幸存下来的两条通灵蟒蛇之一，血之契约的印记让对方感应到了自己。
“很好，我喜欢乖巧的孩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蛇丸盘卧在巨蟒头顶，拂拭着已经结疤的伤口，笑道，“带我去万蛇那里。”
巨蟒顺从地嘶鸣了一声，蛇躯游走，在巨柱之间纵横穿梭，沿途蛇蟒无不退避。
这既是源于大蛇丸的上位者气息，也是忌惮他身下的巨蟒。
虽与万蛇差一个层次，但岩洞之中，能与它相提并论的也不过十指之数。
“大蛇丸，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万蛇睁开双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蟒蛇头顶，冷哼道，“说好的祭品，快给本大爷拿来。”
身处龙地洞，原本便傲慢无礼的万蛇，更显得嚣张了几分。
大蛇丸笑了笑，对此不以为意，他通灵出一个巨大的卷轴，抬手按在一处封印咒纹上，解开了上面的封印。
瞬间，一头二十多米长的巨大野猪凭空出现，从半空中跌落到岩地上，发出‘砰’一道声响。
这在岩洞中并不起眼，但不同于冷血生物的鲜血味扩散开来，群蛇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接连不断地开始嘶鸣，隐隐向着万蛇所在岩柱汇聚。
“嘶！”
万蛇扬起蛇首，向四周嘶吼，一声咆哮将岩洞的喧嚣压下，这才将视线落到野猪身上。
一对在黑暗中发亮的蛇瞳，清晰地透着得意与贪婪，“很好，你比之前懂事多了。”
这样说着，却趁大蛇丸提出什么要求之前，身躯从岩柱上电射而出，来到野猪之前，蛇口猛然张开，开始噬咬吞噬。
“啧啧……你还是这副无耻的模样啊万蛇，不过，快点吃吧，算我请你的。”
大蛇丸挑了挑眉，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霍然回首，从卷轴中又丢出一只小一号的野猪，
“你们也有，不过只有一只，唯有最强的蛇才能享用……”
岩洞中寂静了片刻，就又恢复喧嚣，且隐隐的比方才的喧嚣声更大。
所有的巨蛇都被激发了贪欲，向着野猪的方向开始汇集。争斗在一瞬间便爆发开来，且比以往更加激烈。
毕竟这次，不是日常游戏般的纠缠，而是为了地上美味的食物。
甚至连大蛇丸身下，那条身上带着伤势的巨蟒也躁动不安，若非大蛇丸止住它的动作，恐怕它也会加入战斗。
“大蛇丸，你这混蛋，这些都该是本大爷的。”
万蛇吞咽着野猪，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透着不满与愤怒的意味。
口中这只白占大蛇丸便宜的野猪，在得知其他巨蟒也有之时，瞬间变得不香了。
不过，猪到嘴边，万蛇自不会吐出来，赶去阻止其他蛇蟒，那样很有可能两者皆失。
它可与这些蠢笨的家伙不同，当务之急是在它们争斗结束之前，赶紧吞下野猪。
大蛇丸瞥了眼加快吞吃速度的万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的视线在争斗的蛇群中逡巡，很快便挑好了合适的猎物，
“很好，这条野猪就归你了。”
那条灰色巨蟒正与其他蛇争斗纠缠，闻言，狭长的蛇瞳中透出人性化的惊喜，身躯游曳，就要摆脱它们的牵缠。
“嘶嘶嘶……”
群蛇嘶鸣，一部分朝着灰色巨蟒，另一部分却是向着大蛇丸，宣泄着不满。
“嗯！？”
大蛇丸眼神微眯，周身的查克拉爆发出来，庞大无比的气势扩散开来，阴冷中压抑着爆裂。
岩洞中的嘶鸣瞬间静下，方才想起这乃是在万蛇之上的蛇主，迫于生物本能，蛇群缓缓退去。
其中一条身上布满疤痕的巨蟒盘绕在原地，不肯离去，这是云隐之战存活下的另一条巨蟒。
它舐舔着身上的伤口，一双蛇瞳落到大蛇丸身上，隐隐透着委屈。
被选中的灰色巨蟒却是发出一声欣喜的鸣叫，扑到小野猪之前，开始兴奋地吞噬来自地上的血食。
这个过程没用太长时间。
因为这只野猪小上一圈，灰色巨蟒反而先万蛇一步，将其吞吃了下去，原本粗壮的蛇腹此时显得十分肥大。
灰色巨蟒脸上透露出人性化的满足，庞大的蛇躯懒洋洋地盘缠成一团，身子小幅度收缩，加快着挤压消化的过程。
看了眼只顾着享受美食的灰色巨蟒，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等到万蛇也将野猪吞食入腹后，大蛇丸双手结印，引爆了埋藏在两只野猪身体内的试剂瓶，野猪的内脏与血肉开始溶解。
万蛇最先发现了不对，它怒视着大蛇丸，“混蛋，你对本大爷做了什么？”
“啧啧……只是看你似乎消化的很费劲的样子，来帮你一把。”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放心，我对量的控制一向很好，不会伤害到你纤弱的胃部。”
“你这个混蛋，本大爷不用你帮。”
万蛇发出一声怒喝，向着大蛇丸直冲过来，但很快便倒在半途中，声音也变得酸软无力，“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能让我对你为所欲为的小玩意。”
大蛇丸笑着说了一句，将视线投向灰色巨蟒身上。
它比万蛇还不如，肚皮翻转，蛇信半吐，完全瘫软在岩地上，没有一丝挣扎的能力。
085 我对强迫别人没有兴趣
大蛇丸站在巨蟒的蛇首上，俯视着地下两条被药到的大蛇，嘴角扬起笑意。
万蛇成为他通灵兽也有十几年了，调试出专门针对它的麻痹剂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要在万蛇身上进行实验，万蛇也从来不是阻碍。
大蛇丸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龙地洞，任何事情都瞒不过白蛇仙人。
在他正式开始实验之前，无论是白蛇仙人直接开口，还是派遣蛇姬从远处赶来，这个时间完全足够。
但除了万蛇有气无力地辱骂抱怨，地洞之中没有其他人声杂响。
其他巨蛇大蟒中，自然也没有蛇上前阻止。
万蛇成为蛇王，只是因为它足够强，一群冷血生物即便抱团，也不可能取暖。
“很好。”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这最危险的一步已经走过，他已经得到默许了。
即便观览这片龙地洞实验场，对白蛇仙人的性子有了几分了解，但事情能不能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犹未可知，终究是要搏上一搏。
或许今天白蛇仙人就心情不好呢，或许在龙地洞动她的蛇会让她觉得冒犯呢……有太多意外可能发生。
但是，正如灯神的猜测，白蛇仙人不仅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务实的‘人’。
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白蛇仙人不介意付出她的蛇，但要让她看到，付出所得到的的价值。
究竟能不能展露出白蛇仙人青睐的东西，现在，他要面对的是这重考验。
唰……
大蛇丸从巨蟒头顶飞身而下，跃到万蛇的头顶，双手结印，“影分身之术！”
瞬间，十几道人影从白烟中出现，他们从本体手中接过器材，在万蛇长长的蛇躯上分散开来，均匀地注射药剂。
“不要着急，像你这么珍贵非凡的实验素材，我会更小心翼翼一些。”
对着万蛇愤怒的眼神，大蛇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麻烦你稍微等一下吧。”
这次注射的麻痹剂，能让万蛇再多瘫软一段时间，至于另一条蟒蛇，倒是没那个必要。
实验开始之后，若是对方不配合，那就是在找死。
大蛇丸来到灰色巨蟒的头顶位置，刚才他等待的那段时间，药力在庞大的身体内消解，对方已经恢复了基本的神智。
“配合进行一场实验，这是那头猪的代价，如何？”
大蛇丸笑着，心平气和地说着让蛇胆战心惊的话，“当然，你不配合也没关系，因为结果死的是你。”
瞪着蛇瞳，灰色巨蟒后悔不已，但这也没办法，他的妈妈没教过他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蛇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灰色巨蟒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很好，我很喜欢你的配合，我对强迫别人没有兴趣。”
在对方‘人类竟然可以这么无耻’的目光下，大蛇丸飞身跃上灰色巨蟒的身躯，借助灯神的视野上下打量，很快确定了此次手术的位置。
虽然人与蛇，查克拉经络走向截然不同，但作为中枢的，却都是心脏。
之前顾虑宇智波们的生死，对这条蟒蛇自然没有这个必要，他自然要选择成功概率最高的位置。
将营养液仪器固定在灰色蟒蛇肚皮上，又取出一台查克拉强度观测仪交给影分身操控，大蛇丸正式开始实验。
他直接将准备好的初代细胞融合液注射到蟒蛇的体内，再启动营养液注射器保证这片区域细胞的供给，便退后几步，下令影分身们给它注射麻痹剂解药。
然而，灰色巨蟒却突然发出一声嘶吼，身躯高高弓起，甩飞了要注射解药的影分身。
看它的样子，似乎也用不着了。
“啧啧啧……这么大的体型也会如此迅速地产生反应么，了不起的初代细胞。”
大蛇丸并不慌张，双脚黏在巨蟒的身上，视线越过对方的心脏，沿着查克拉的经络来回打量，不由地啧啧称奇。
初代细胞还真有一股遇强则强的架势。
单以细胞强度、细胞活性来看，生而为人的初代比不上长年经受自然能量侵蚀的巨蟒。
但初代细胞却偏偏能够侵蚀对方，并以这些新细胞为基础，产生数量更加恐怖的查克拉。
不过，即便如此，灰色巨蟒所要面对的情景也要远远好过于宇智波晋助。
体型，身体强度，查克拉数量……它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只要它……
“啊啊啊啊……”
灰色巨蟒脊背弓成‘几’字，蛇首却高高抬起，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蛇丸眼神一凝，蓦然回首，果然在查克拉监测仪上看到一条近乎竖直的上涨曲线。
初代细胞的查克拉，似是在之前的一瞬间突破了某个限度，突然暴增了起来。
“是自然能量。”
身后，灯神歪着脑袋，似乎也是有些意外，“千手柱间自身也极为擅长仙术，不过他修习的似乎不是白蛇系仙术才对。”
这也是大蛇丸的看法，同样是二手的自然能量，身体的适应需要时间，自来也精通蛤蟆仙术，并不意味他也可以掌握龙地洞的。
这一意外事故，让大蛇丸脸色变了变，眼前却是一闪，多出了一种描述自然能量的颜色。
可以清晰地看出，灰色巨蟒体内的自然能量正在极速消耗。
一直以来强化着蛇躯的自然能量，此时却仿佛催命符一般。
见到这一幕，大蛇丸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一般而言，战士系蟒蛇先是让肉体适应自然能量，再通过强化后的细胞提取高质量的查克拉。
相比法师系蟒蛇直接应用自然能量加强查克拉，终究是隔着一层。
如今灰色巨蟒体内的自然能量尽数投向敌人，初代细胞既有了它的细胞强度，又有了自然能量加持，本体反而除了数量优势，其他方面尽数被碾压。
大蛇丸当机立断，分出一道影分身，来到灰色巨蟒的心脏位置，开始大批量地注射抑制剂。
初代细胞疯狂扩张的态势终于有所迟缓，但被侵蚀的巨蟒细胞，却以更快的速度在消解着抑制剂的药力，时间很是有限。
大蛇丸微微皱眉，虽说他并未指望对方能够成功，但在初代细胞下坚持的时间如此短暂，很难采集到充足的数据。
“啊啊啊……”
灰色巨蟒再次发出一声尖啸，趁着这些许喘息之机，身躯不断膨胀了起来。
表皮的深灰色角质开始龟裂，黏液从裂缝中浸染出来。
这条蟒蛇，正在蜕皮。
086 万蛇，该你了
它正在蜕皮！
意识到这一点，大蛇丸从灰色巨蟒身上跃下，退回之前的蛇首上，遥遥地打量着对方。
寻常蛇蜕皮，是为了成长。
蛇皮与蛇的鳞片乃是角质层形成的，韧性、耐磨、不透水，防止体内水分散失……等等，有着诸多优势。
但有一点却不如寻常生物的皮肤，那就是蛇皮不能随着蛇的生长而扩大。
是以，每隔一段时间，蛇都要蜕皮。存活年数越多，蛇蜕皮的次数越多。
这是生长规律，或者说是蛇的一种生理现象。
但对于龙地洞这些超凡的蛇来说，蜕皮又有着其他意义。
譬如以白蛇仙人为首的仙术蛇，同样是为了成长，她们蜕皮却并非体型的扩大，反而是为了身体的缩小。
并非是挣脱，而是内在形成了新的蛇皮，任由外侧的石化脱落。
这是白蛇仙人将生理本能结合自然能量开发出来的仙术，目的是为了扭转体型带来的负累，完成进化，是与战士蛇截然相反的道路。
但万蛇这条笨蛇却也有类似技能。
它不会使用仙术，却直接靠着本能，能借‘蜕皮’来逃脱危险。
那类似于白蛇仙人的蜕皮，却也仅仅是内在形成新的蛇皮，体型既不会缩小，也没有增长。
目的只是为了用替身转移伤害。
大蛇丸多次见过万蛇施展这个技能，对此颇为熟悉。
因此，他很确定，灰色巨蟒这条战士蛇，此时并非是在使用类似万蛇的蜕皮。
它是在成长。
这……就很有意思了。
大蛇丸挑了挑眉，按捺下继续干扰初代细胞的冲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灰色巨蟒。
若这‘蜕皮’乃是类似白蛇仙人的那种，灰色巨蟒凝练身躯之后，凭借着提高后的查克拉强度，会大大提高驯服初代细胞的可能性。
重要的是，他让灰色巨蟒展露出这种可能性，白蛇仙人自然也会对此感兴趣，此行可以说是大功告成。
而若仅仅是大蛇成长，那过程就要危险的多了。
初代细胞会在蟒蛇成长的过程中，通过细胞的快速迭代与大蛇的身躯完全地融合在一起，开启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之路。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这种状况下，一个不小心身体就会木化，彻底变成大树。
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这是他对于初代细胞的效用的最终渴望，至今还有许多难题未能解决。
迄今为止，他一直使用都是部分初代细胞移植。
这究竟是哪一种呢？
在大蛇丸期待的目光下，灰色巨蟒蜷缩着身体，在岩洞中来回翻滚，蛇吻部位却贴在坚硬的土石上，不断摩擦，片刻后，才将最外层的蛇皮撕破。
“嘶嘶嘶……”
灰色巨蟒发出一声痛呼，既是因为蜕皮之苦，也是由于抑制剂药效不断减弱，初代细胞再次活跃起来。
灰色巨蟒不敢耽误时间，蛇头左右摇摆摩擦，将蛇皮破裂的伤口扩大，很快，裂出的空隙便足够它的身躯通过。
沙沙沙……
岩地上，响起蛇躯与蛇皮摩擦的声响，宛如钝刀子割肉，听起来着实可怖。
大蛇丸的注意力却全在探出的蛇躯上，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目光中透着极大的兴趣。
因为这蛇躯的颜色不再灰褐，而是变成一种翠绿的颜色，如林间树蛇一般无二。
而从此时巨蟒蜕皮的方式来看，这并非类似白蛇仙人的仙术，而是单纯的成长。
有一些可惜，但这并非毫无收获。
大蛇丸挑了挑眉，影分身与他一心同体，早已布置好其他实验器材，正有条不紊地记录着数据。
能在巨蟒身上看到初代细胞的完美融合，对他之后的实验很有价值。
而且，无论如何，这条蛇并没有死在实验中，白蛇仙人就算想要责怪他，也不会将其闹的太大。
正如此想着，这条树蛇又发出一声嘶鸣，身躯再次在岩地上翻滚起来。
刚诞生没多久的蛇皮，开始龟裂，没过多久便布满了伤痕。
大蛇丸惊诧道，“这家伙，又要蜕皮？”
意料之外，却又仿佛正该如此。
以初代细胞强大的复制增生能力，确实有可能让这巨蟒短时间内跨越成长期。
大蛇丸心中一沉，这种程度的生长力，初代细胞的完美融合比他想象中的要恐怖多了。
“啊啊啊……”
岩地上，灰尘乍起，翠绿巨蟒翻滚着，一层又一层土石被抛向上空。
这次蜕皮相比上次要狼狈地多了，已然无力循序渐进从蛇吻出缓缓脱下蛇蜕，反而要借着坚硬的土石直接将其撕破挣脱。
如此粗暴的行为换做寻常蛇类，哪怕是万蛇如此做，也会遍体鳞伤，但偏偏有着初代细胞的存在，这巨蟒虽流下不少鲜血，表面来看却是毫发无伤。
但见巨蟒死命挣扎的模样，想必更想如普通蛇一般。
很快，虽然有部分粘连，大半的蛇皮却是被翠绿巨蟒挣脱而下，而裸露在外的身躯，颜色也加深了不少，由翠绿转为墨绿。
一声声惨嚎从蛇口传出，然而与之前相比显得有气无力，两次蜕皮耗费了它太多体力，已无力再对初代细胞进行压制干扰。
没过多久，翠绿巨蟒完好无损的蛇身上再次开裂。这次却并非蜕皮，破碎的鳞片下，升起了密密麻麻的肉芽。
它们不断生长分裂，增长到一定程度开始木化，尖端处开始探出树枝绿叶。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预料了之后的结果。
果不其然，庞大的蛇躯宛如一片孕育种子的沃土，大小不一的树苗从中榨取着养分，顷刻间，便长成了一片树林。
大蛇丸不再去看失败的实验体，他反思着之前实验中的疏漏，以及需要改进的地方，身体一跃，飞身到万蛇的身前。
“你……不能这么对我！”
将巨蟒身上发生事看在眼里，万蛇已然惊呆了，对眼前这人类的邪恶而感到不寒而栗。
大蛇丸笑了笑，一如往常，“万蛇，该你了。”
“不……不行，大蛇丸，你这么做，仙人不会放过你的。”
万蛇不断恐吓、叫嚣，心中却是毫无底气，哪怕是它，此时也能想明白，这么长时间没有人阻止的意义。
087 白蛇仙人：不要停
大蛇丸迈步上前，不曾有一刻停顿，万蛇一颗心直往下沉。
白蛇仙人若想阻止，早就可以开口，龙地洞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她？
万蛇清楚自己已经失了智了，竟然说出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屁话。
但有什么办法，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大蛇丸的暗算下，毫无作用，连一场厮杀都没有就被对方拿下。
不，就算真的打起来，它也不是大蛇丸的对手。
万蛇费力地抬着蛇首，视线越过大蛇丸，看向远处黑暗的轮廓。
一直以来，它能在大蛇丸面前偷奸耍滑，任性妄为，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大蛇丸对白蛇仙人的忌惮。
但现在，大蛇丸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获得白蛇仙人的默许。
而没了白蛇仙人的庇护，自己竟然这么软弱？
万蛇昂着头颅，心中却感觉到一丝挫败，一股久违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它意识到，这是恐惧。
恐惧大蛇丸，恐惧未知的手术……在很久很久之前，它还未成为蛇王之时，曾日日夜夜承受这种恐惧。
俯瞰着来到身前的大蛇丸，万蛇一双蛇瞳竖起，忽然闭上嘴巴，不发一言。
灰色巨蟒的体质与它相差不远，它没有信心承受大蛇丸的实验，但若今日真的就会死……
哭喊哀求……未免有些太难看了。
而且，万蛇清楚，那些东西，对大蛇丸毫无用处。
“啧啧啧……你现在的气魄还真是让我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再多挣扎求饶一番呢。”
大蛇丸手掌拂过万蛇坚硬冰冷的角质鳞片，笑道，“毕竟，蛇没有人类的品质与观念，自然也谈不上尊严，但现在看来……你除了偷奸耍滑，还学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万蛇声音嘶哑，“大蛇丸，不要侮辱本大爷！”
“侮辱？你误会了，我是在夸你。”
大蛇丸笑了笑，一个个影分身带着实验仪器赶了过来，当着万蛇的面，他将这些全部收回到卷轴之中。
这样的场景可不像是要进行刚才的实验，万蛇看着身下的大蛇丸，疑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我是在回收实验器材。”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以你此时的状况，经受不起这套移植手术，贸然行动，可能会让你步了刚才那条蛇的后尘，所以，我并不打算现在给你做手术。”
“你可是我的通灵兽，若没有万全把握，我怎么会对你下手。”
“这手术的目的，本来也是用来增强你实力的东西。”
听闻此言，万蛇呆住了，怔怔地看着影分身将麻痹剂的解药注射在身上，它逐渐取回了身子的控制权。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骤然间，从要九死一生到如今安然无事的转变，让万蛇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来弯儿。
它瞪着呆愣的眼神，问道，“那你之前为何要那么说，又为何给我注射麻药？”
若是从一开始就不想现在给它做手术，在野猪中的药又是怎么回事儿？单纯地只是想耍它？
有这个必要么，还浪费一顿美餐。
“这是一个教训。”
大蛇丸仍然在笑，只是言语带着些冰冷的意味，“你最近太过放肆了。”
干脆、直接的话语，让万蛇清楚，那果然只是个戏耍。
若是往常，它必然会怒火中烧，什么也顾不得，干脆攻击过去，要给大蛇丸一个教训。
但现在，万蛇却没有。
不只是由于恐惧，而是因为可笑。
在自然界，弱者向强者发怒，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弱肉强食，它又凭什么？
大蛇丸的玩笑，打破了它一直以来，一些不必要的妄想。
“呵……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大蛇丸微眯着眼神，“这手术，你是逃不开的，终究是要走上这么一遭。”
万蛇眼神微变，沉默了片刻，却低下头颅说道，
“之后的手术安不安全，这真能增强我的实力？”
“风险嘛，自然是会有一些的，但也的确能增强你的实力。”
大蛇丸笑了笑，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你不会仙术，若有了仙术，不但现在就可以做，风险也能降到最低。”
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勾，“那么，你有学会仙术的可能吗？我听说龙地洞还有一条名为辛牙的赤蛇，它就可以使用仙术。”
“辛牙？”
听到这个名字，万蛇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脸上却是有些挂不住。
它的确不会仙术，而且也没有学会仙术的可能，能成为这片区域的蛇王，全靠一副硬身板。
若是大蛇丸去找辛牙该如何？
脑海中这个念头，万蛇心中一震，越想越觉得大蛇丸会有可能会去这么做。
这手术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增强自己实力而存在，它心中清楚这一点。
选择它，也是因为手术成功的可能性高，若是有成功可能性更高的辛牙可供选择，两相对比下，大蛇丸会选择那个根本不需要想。
万蛇低着头看向大蛇丸，“仙术我短时间内学不会，但我的体质要比辛牙强上一个档次……”
它开始大肆吹嘘自己在龙地洞的经历，以及与辛牙交手的结果。
若是之前，万蛇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甚至乐于大蛇丸选择辛牙，但现如今它想进行手术，之前的无力感，万蛇再也不想体会了。
“这样啊……”大蛇丸不置可否，打断了万蛇的喋喋不休，只是笑道，“那你就先等着吧，在我准备好之前……”
正说着，语气一顿，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
“三位蛇姬，你们为何来这里？莫非是为了那条蟒蛇？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不知白蛇仙人想要什么补偿？”
三位蛇姬一起现身，为首的田心蛇姬笑道，“补偿倒是不需要，只是这手术，你得继续在万蛇身上进行下去，仙人对此很感兴趣。”
大蛇丸面露惊诧，“这样啊，但万蛇不会仙术，如今进行这手术太过危险。”
他沉吟片刻，缓声道，“我听说，龙地洞还有一只名叫辛牙的赤蛇，它会使用仙术，若在它身上进行，成功可能性很高。”
一旁，万蛇瞪着大蛇丸，这个混蛋果然喜新厌旧。
田心蛇姬摇头道，“不行，就得在万蛇身上进行，这是仙人指名的。”
088 只怕你利用的不彻底
“不行，就得在万蛇身上进行，这是仙人指名的。”
万蛇闻言，一张蛇脸阴沉下去了。
大蛇丸选择辛牙而不是它时，万蛇心中有所埋怨，但也清楚，贸然进行那场手术，恐怕真的会死。
大蛇丸虽然手段毒辣，但并没有把它当做耗材的意思。
但白蛇仙人的指名道姓，却是让令它心寒。
尤其是之前，大蛇丸佯装要强行手术时，白蛇仙人并没有阻止。
然而事实如此，万蛇却紧闭蛇口，不敢抱怨，甚至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的抵触。
龙地洞权力结构简单，白蛇仙人之下，便是三大蛇姬，万蛇与辛牙只比蛇姬低上半筹。
但就算其他所有蛇加起来，也不及白蛇仙人一个的实力。
龙地洞，白蛇仙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仙人指定要万蛇来进行手术？这……也不是不行，只是过程很是危险。”
大蛇丸没有坚持否定，他挑了挑眉头，隐隐间觉察出这其中的缘由。
龙地洞以“之”为界线分出的两大实验场，仙术蛇那方虽是‘蜕皮’实验的核心，但另一侧同样重要。
因为龙地洞，最为强大的战士蛇，不是万蛇，而是自龙地洞出现之初，便一直存在的白蛇仙人。
而仙术，只是长年累月侵蚀之下，查克拉与自然能量自然而然平衡出来的结果。
白蛇系仙术，也是在白蛇仙人习会之后，其他蛇才有的学。
若是能在万蛇这类战士蛇上，找出另一条蜕变之路，对白蛇仙人的价值不可估量。
相比之下，万蛇的这条小命倒算不了什么。
这不过是随着时间流逝便能长出来的杂草，就算是最为高大、优秀的一株，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大蛇丸尚且还要顾忌寿命所限，不愿随便损失战力，只能用一些恩威并施、摆弄蛇心的小手段，白蛇仙人自身便是最大的势，无论战力，还是时间，她都不缺。
灯神只推测出她作为‘人’的务实，却忘了她身为‘蛇’的冷血。
这场实验可以再大胆一些，只要能展露出价值。
想明白这一点，大蛇丸又强调了一遍，“这场手术过程很是危险，短时间内，我拿不出降低风险的方法。”
万神心尖一颤，三位蛇姬却面不改色，表露出的态度很是清晰，这场手术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下去。
这是白蛇仙人的命令！
大蛇丸也没有再说什么‘我绝不会拿万蛇冒险’的废话，他话锋一转，
“不过，手术危险的根源来自于自然能量，若是能够加以控制，手术的成功几率会高上许多。”
三位蛇姬对视一眼，田心蛇姬开口问道，“大蛇丸，你想要什么？”
这是场手术，也是场实验，成功，总比失败要来的好。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很简单，教给我仙术。”
田心蛇姬微微皱眉，怀疑这是大蛇丸为了套取仙术修炼之法而故意所说，正想要开口拒绝，脑海中却传来一个声音。
顿了一顿，她开口道，“这件事仙人已经同意了，但是要在手术成功之后才会交给你。至于控制自然能量……”
后面两位蛇姬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来帮你。”
“……”
大蛇丸抿了抿嘴，看表情是拒绝的。
但他找不到否定的理由，这三位蛇姬修习仙术不知道多少年，对自然能量的控制肯定要远超过一个初次学习的新手。
真是可惜，未能在手术之前弄到仙术的修炼之法。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飞身跃到万蛇的身上，通过灯神的视野，轻易找到了万蛇查克拉流转的核心。
他让万蛇保持侧翻的动作，转头看向三位蛇姬，“手术开始前，有什么手段边现在施展吧，请务必控制主万蛇体内的自然能量。”
三位蛇姬闻言也飘到了万蛇的身上，彼此对视一眼，一同显露出狰狞的面容。
若以忍者来说，算是进入了仙人模式，眼影浓厚，利齿尖牙。
但她们却无需结印，双手一合，自然地施展出仙术。
三位蛇姬身下各自探出一条尾巴，无视万蛇坚实的蛇皮，直接扎了进去。
在外人来看，这如同导管一般，连通着双方的身躯，组合成一个整体，隐隐有着白色光华在四条蛇身上流转。
这个过程并不好受，万蛇喉咙中压抑着低吼，努力不发出声来，也是个倔强的性子。
片刻后，田心蛇姬冲着大蛇丸微微点头，以示她们已经取得万蛇体内自然能量的控制权。
大蛇丸见状，也不再犹豫，将新的一台营养液布置在万蛇心脏位置，开始注射初代细胞融合液。
“啊啊……”
尖利的惨叫声，蓦然从万蛇的口中传了出来，初代细胞的恐怖一如既往。
暴涨的细胞活性，迅速拉高的心跳速率……但好在最初痛苦过后，万蛇撑了下来，身体蜷缩成团，默默忍耐着痛楚。
三位蛇姬表情轻松，甚至年纪最小的湍津蛇姬还有余裕看了大蛇丸一眼，似是在嘲笑手术前他的危言耸听。
大蛇丸对此不以为意，视线紧紧地盯着查克拉监测仪器，注视着属于初代细胞查克拉的曲线，同时借着灯神视野，关注自然能量的变化，随时准备为万蛇注射初代细胞抑制剂。
他很清楚，最初的简单，只是因为初代细胞还很稀少。
查克拉数量突破某个限度，真正开始利用自然能量时，那是困难的开始。
果不其然，某个时间点，初代细胞再次爆发出了指数级的增长，万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三位蛇姬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她们正在失去对万蛇体内的自然能量的控制。
依靠本能复制增生的初代细胞，竟然还要超过她们对自然能量的掌握程度。
夸下海口竟然这么快就要打脸？
三位蛇姬双手一合，向着万蛇体内注入了仙术查克拉，要凭借此来压制初代细胞。
大蛇丸也果断出手，将初代细胞抑制剂注射入万蛇的体内。
体内的痛苦稍稍缓解，万蛇扬起头颅发出一声嘶吼，趁机发动蛇蜕之术。
089 回想起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非是普通蛇成长蜕皮，而是万蛇自身特有的技能。
体内的伤痛，顿时一股脑地转移到了外层的蛇皮上。
很快，万蛇从蛇皮中脱离，在原地留下一条石化的管状雕塑，本体出现在了岩洞的另一侧。
除了本身与万蛇相连的三位蛇姬，大蛇丸和他的影分身都被留在了石塑上。
没有着急跟上去，大蛇丸借着灯神视野与查克拉监测仪，看清了释放技能后万蛇体内的能量变化，眼神微微闪烁。
万蛇虽然不会使用仙术，但释放这个技能却不止消耗了查克拉，它体内的自然能量也被消耗了。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现在，万蛇体内的自然能量是毒药，越少越好。
而经过一次蜕皮之后，万蛇与三位蛇姬也感觉到自己轻松了许多。
万蛇立刻准备下一次的蜕皮。
大蛇丸却飞身到万蛇身上，阻止了它这一行为，“不能贸然施展，你体内的查克拉也有限，撑到极限再去用蜕皮。”
万蛇歪过头，瞪着大蛇丸，一对蛇眼中充斥着血丝，看起来分外渗人，却还是听从了大蛇丸的意见，勉强压过蜕皮的冲动。
违背逃离危险的生物本能，这对万蛇来说并不容易。
身为一条点满了体质的蛇，所依仗的便是本能，如今，万蛇却是在反抗日益月累下的身体惯性。
所以，这种反抗并没有持续很久。
哪怕明知会把求生的希望，变成饮鸩止渴，万蛇也忍不住发动了‘蜕皮之术’，且使用间隔在越来越短。
因为，生物本能让它感知到，死亡的阴影非但没有缩小，反而一直在扩大。
它越是使用蛇蜕之术，这危险就越大，而危险越大，它就越忍不住使用蛇蜕之术逃离。
已然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对此也不是很意外。
哪怕是一条生活在龙地洞，从万千蛊虫中争杀出来的蛇王，终究也只是一条蛇而已。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种自然性法则，固然能催生出顶级的猎杀者，但要其放弃直觉，趋害避利，却是有些难为蛇了。
不过，这场手术的成败，也不在万蛇身上。
大蛇丸将视线投向蛇姬，要看她们会怎么做。
初代细胞的侵蚀性，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很好的解决手段，即使成功移植的几例，也全来自于宇智波。
仙人眼与仙人体，除了查克拉强度外，还有些未知的因素，颇有些宿命的意味。
这不是他想要的。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面露期待之色，仙术，自然能量……这种不同于查克拉的体系，很有可能成为破局的办法。
在大蛇丸的注视下，三位蛇姬脸色有些难看，随着万蛇蜕皮的效果越来越差，她们身上背负的压力逐渐加大。
不只是万蛇的细胞遭到侵蚀，她们甚至感觉到那股查克拉，要顺着与万蛇相连的导管，反过来侵蚀她们。
明明查克拉强度要稍弱一点，却又在某种未知的层面凌驾于她们。
真是糟糕……三大蛇姬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如今的局面，勉强自保已经很是不容易，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帮助万蛇压制自然能量，若非有白蛇仙人看着，她们此时恐怕已经顺从本能，与万蛇断开连接。
说到底，让她们去压制万蛇的自然能量本就是个糟糕的注意，虽然掌控仙术，与万蛇不是一个层次，但两者体量摆在这里，让高出的层次很是有限。
三大蛇姬表面上费力坚持着，心中产生了些许埋怨，全然忘了之前轻松时的随意。
“啊啊啊……”
终于到了某个限度，万蛇再坚持不住，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大蛇丸看着查克拉监测仪，仪器上的曲线与之前灰色巨蟒崩溃时如出一辙。
万事皆休了么……正当大蛇丸这么想时，从岩洞深处的黑暗中，一条纤长的触手破空而出，狠狠地扎在万蛇身躯内。
顷刻间，万蛇将要因为初代细胞崩溃的身体，又重新稳定下来。
三位蛇姬面色惨白，连忙解开仙术，从万蛇身上离开。
有白蛇仙人出手，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们了。
大蛇丸见到这一幕，眼神微眯，感慨白蛇仙人真不愧是存活了千年的白蛇，心中对这次手术的结果产生了几分期待。
……
“这种感觉……果然没错。”
座椅之上，白蛇仙人霍然睁开了双目，眼中闪过一丝与苍老面容不符的精光。
“神树……大蛇丸这家伙，是从哪里弄到神树的力量？”
白蛇仙人面露惊诧，一边压制着万蛇体内暴走的自然能量，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只有一点点、残缺到她都可以压制，但这不讲道理的侵蚀性，毫无疑问是神树特性。
而灰蟒和万蛇身上的症状，也与记忆中那些遭受神树袭击的超凡生物很是类似。
虽也有些不同点，比如当年神树在侵蚀掉它们这种超凡生物后，会将其吞入树根树干，如今却是直接变成大树，但白蛇仙人无意深究这些差异。
她现在思考的是，能否将这有着神树特性的力量纳为己用。
完整的神树力量当然不可能，但这正因为残缺，反而有了一些机会。
白蛇仙人沉吟了片刻，又将注意力放回另一边，万神身上暴走的自然能量已经被她所压制下去。
因为这自然能量本就是来源于她，哪怕是神树对此兼容性甚好，也毕竟比不过正主。
但白蛇仙人并没有因此得意。
她可以在万蛇身上限制神树特性，却未必能在自己身上限制。
因为万蛇的上限也就那样，发挥不出神树特性的恐怖，但在她身上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她体内的自然能量多次压缩，已然临近极限状态，连蜕皮仙术都不敢随意发动，更别说贸然在体内加入神树的力量。
白蛇眉头皱了皱，感觉很是棘手，但她不可能放弃这神树的力量。
蜕皮之法，勉强还可以再进行一两次，但这不过是量的积累，要以此完成生命层次的跃迁，根本不可能。
而神树，经历过辉夜姬与六道仙人时代，白蛇仙人很清楚，这种力量的层次有多么高。
想到这里，白蛇仙人吞吐着蛇信，舔了舔唇角，她将视线放在了大蛇丸身上。
是他带来了神树的力量，或许自己蜕变的契机也会应在了这人身上。
090 虽然标好了代价，但馈赠也真香
存活近千年，白蛇仙人见识过许多人，也算有些识人之明。
大蛇丸，在她看来，也算是人类中最上层的一批。
他的野心很大，偏偏又有着将其付诸于实际的才华与恐怖的执行力。
当然，白蛇仙人最欣赏的一点，便是大蛇丸的不择手段。
明明是个人，但又没有人类那么多的顾忌。
这种人，是有着极高的投资价值的。
以前抠抠索索，只给了一条万蛇，是因为没必要。
现在，却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白蛇仙人不担心拿捏不住大蛇丸，因为他想在自己这里得到的东西很多，而她能给予的更多。
拿起烟斗吸了一口，白蛇仙人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不再额外分出心思去关注万蛇。
它的成功与否，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实际上，龙地洞之中，也没有什么蛇与人在乎万蛇的成败。
三位蛇姬或许有一点点，但更多地是在忧心自己之前表现不佳，是否会被白蛇仙人责罚。
而大蛇丸则是忙着记录观测数据。
没有自然能量的支撑，初代细胞的侵蚀性大不如前，查克拉强度也从仙术查克拉，恢复到宇智波晋助面临的那个水平。
而这种情况下，万蛇自身非凡的体质就有了发挥的空间，初代细胞的本能正在被驯服。
要知道，这是细胞层面的完美融合，哪怕实验体非人，而是一条蛇，所能提供实验数据也极富价值。
“啊啊啊……”
万蛇仍然在发出惨叫，不过相比之前，反而有些中气十足，仿佛在向旁人宣告，手术的成败还是有蛇在乎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万蛇原本紫色的身躯忽然染上一层灰白的颜色，紧接着，就像是瓷器一样，蛇皮裂开了细细的纹路，细细的紫芒从中透了出来。
下一刻，在大蛇丸的注视下，灰白色的外壳碎裂开来，如获新生的万蛇，昂起头颅，发出一声兴奋的嘶鸣。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移植手术成功了。
唰……
与此同时，纤长的触手，也从万蛇身体内抽离，缩回岩洞的黑暗中，将自然能量的控制权重新还给万蛇。
但这次却不会助纣为虐、再次暴走，正相反，万蛇舒展着蛇躯，重新熟悉自己的身体之后，体内的自然能量反而成为了它的助力。
嗖嗖嗖……
地面的岩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根根尖刺拔地而起，环绕在周身，宛若群蛇簇拥着蛇王。
大蛇丸眉头扬起，认出了万蛇此时使用能力。
这是仙术！
意外么，倒是不怎么意外。
毕竟万蛇体内本身就拥有大量的自然能量，初代细胞与白蛇系仙术的相性也是极好的，亦或是刚刚白蛇仙人动了什么手脚……
有太多，万蛇掌握仙术的理由，倒不如说，若是事到如今，它掌握不了仙术，反而会显得很废。
所以，大蛇丸只是微微颔首，便低下头继续整理实验数据，不去理会亢奋的万蛇。
一刻钟后，见大蛇丸将所有的实验数据与器材整理完毕，收回卷轴，一旁等待许久的田心蛇姬笑道，
“请跟我来吧，仙人现在想要见你。”
大蛇丸笑着点了点头，却说道，“稍等一下，我还有些琐事要做。”
既然这么久没有来催促，那白蛇仙人应该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下。
抱着这种想法，在三位蛇姬惊讶的目光下，大蛇丸来到万蛇身前，又解开了卷轴的一处封印。
一只近三十米的野猪凭空出现，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万蛇见此，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后，是警惕与迟疑。
大蛇丸却笑道，“这是一头猪王，放心，里面没有加任何药，这是对你的奖励。”
万蛇迟疑了一瞬，直接扑了过去。
这场手术，它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此时正是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安抚完万蛇，大蛇丸又逐一来到当初云隐之战参战的蟒蛇身前，分别喂食了一只小上一号的野猪，算是论功行赏。
两条蟒蛇相比万蛇，态度就要恭敬许多了，它们微伏着身子，等大蛇丸离开后才开始吞食。
而做完这一切后，大蛇丸跟着三位蛇姬回到了‘之’字之首。
白蛇仙人叼着一支烟斗，长长地吐出口烟气。
她眼皮微阖，开口道，“你帮助万蛇蜕变，这是给你的奖赏。”
座椅前顿时升起一座石台，托举着一些纸质的文件，稳稳地移动到大蛇丸的面前。
大蛇丸并没有着急拿起这仙术修炼之法，他的视线落到这座宛如自然生长出来的石台，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以他如今的感知，是能够看出这小小的石台内，汇聚着多么高浓度的自然能量。
这操控大地的仙术，与万蛇之前施展的如出一辙。
大蛇丸知道，这是一个演示，也是一种威慑。
白蛇仙人能够操控的大地，自然不会仅有这一座小石台，怕是整个龙地洞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换句话说，自他步入龙地洞之后，生死便不由得自己。
生物本能警钟大响，大蛇丸却是嘴角微勾，
他快速地浏览一遍这些文件资料，转头对白蛇仙人说道，“仙人，我想现在接受仙术试炼。”
“哦，你准备好了？”白蛇仙人眼神微眯，“现在，你有信心通过试炼？”
大蛇丸点了点头，“是的。”
之前蛇姬等候的态度，白蛇仙人轻易地给出仙术之法……让他确认了一件事，发生在万蛇身上的变化，吸引到了白蛇仙人的兴趣，而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这让他，有恃无恐。
所谓仙术试炼，说到底不过是白蛇仙人的一己之见，除非真的资质差到离谱，否则她绝对有让忍者通过试炼的能力。
毕竟，白蛇系仙术，源头便是白蛇仙人。
当试炼不再是试炼，这便成为了馈赠。
白蛇仙人睁开了眯起的双目，眼神波动了一下，淡淡道，“你很大胆。”
她自然能看出，大蛇丸在反过来拿捏自己，对方本也毫无掩饰。
“我一直很大胆。”
大蛇丸微微躬身，笑道，“只是仙人不要误会，我所求的乃是合作，唯有掌握仙术，我才有机会更进一步。而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白蛇仙人看着大蛇丸，双目微阖，缓声道，“在上面留下你的印记，这件事我便同意。”
话声落下，在她身后，兽首口中的卷轴直射而出，落到大蛇丸的面前。
卷轴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