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躺平
几声高亢如云的男音，顿时在树洞间响起，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大蛇丸看了一眼蛇姬离去的方向，便收回了视线，专注于手术设备的布置。
再怎么说田心蛇姬也是一条活了几百年的大蛇，哪怕对敌经验不足，玩弄玩弄泷忍村的忍者，还是绰绰有余。
转眼间，在祭坛之上，一座简易手术室便搭建完毕。
这与在木叶时没什么不同，只是负责输送营养液的设备不是试剂瓶，直接搬出个水箱。
进行基因融合手术，细胞会进行剧烈的新陈代谢，充足的营养液是保证手术正常进行的必要条件。否则有可能反过来消耗身体的元气，致使骨肉如柴、形容枯藁。
大蛇丸估测，相比其他人，他需要的营养液数量可能更多。
填满一个池塘，与填满一个水库，所需要的水量可是天差地别。
灯神飘在空中，见大蛇丸取出了基因融合液，疑道，
“现在就开始？不解掉下面的小东西？”
“清除它们太耗费时间了。”
大蛇丸瞥了一眼地下的方向，“而且按照实验数据来看，这场手术很快就会结束，它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说着，在固定好营养液针管后，大蛇丸将基因融合液直接注入胸口。
砰砰砰！
心脏加速跳动，犹如水泵一样将融合液运送到四肢百骸。
顷刻间，全身上下、亿万细胞，都好似被撕扯了一样，发出阵阵剧痛。
神经系统之中，一波波电信号，涌向大脑，扇动着极端的痛苦。
大蛇丸面露青筋，皮肤泛起不自然的粉色，然而他却僵在原地，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它比其他忍者的意志力强大，更多的源于吞尾者。
精神力越是强大，对身体的掌控，对痛苦的忍受能力就越强，而那些没被消化的灵魂力量，充实了大蛇丸消耗的精神力量。
普通忍者不过是在身体上补充了些许营养物质，大蛇丸却连带着精神方面都获得了补充，手术的自然进行的更加深入彻底。
变化自最细微的细胞内开始进行，大蛇丸感受着痛楚，微微闭上了双眼。
存储营养液的水箱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颜色由浓绿逐渐澹化。
……
“我们就这样待着？”
地底百米下的树根之中，通体雪白的白绝分身对着同伴说道，“那小子现在待着不动，要不要尝试偷袭一下。”
“算了吧，我们又打不过大蛇丸，这事儿还是让带土那家伙做就好。”
另一只白绝摊在根须之内，只漏出一个脑袋，“要去你去，反正再过半天，他们就要来了。”
白绝分身千千万万，却都有着各自的智能，它就是其中比较懒散的那种，自从发现这处自然能量丰富的根须后，恨不得呆在这里一动不动。
对本体的命令虽然无法反抗，但其他事情都是应付了事。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目标，大蛇丸竟然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报告行踪乃是分内之事，但上去和他拼命就万万不行了。
“你不去……我去！”
白绝分身脸色一正，身体融入树根之中，另一只白绝看了它一眼，翻了个身。
……
种族天赋，白绝在大地中移动速度，可以使任何一位土遁忍者汗颜，眨眼间便跨越百米距离，来到大蛇丸的附近。
“好机会！”
白绝分身从地底下探出个脑袋，试探了几次，大蛇丸都毫无反应。
它缓缓地靠近，目标自然不是大蛇丸本体，而是那个存放着奇特溶液的箱子。
白绝分身很有自知之明，以它的能力，就算大蛇丸站着不动让它攻击，也不一定能干掉他，还是破坏对方的行动更为妥当。
唰……
一阵破风声袭来，白绝脸色一变，手臂当即化作一根尖锐的木刺，直插向箱子。
然而它刚刚出手，身体便凝在原地。
原本作为亲密伙伴的大地反而将它困在了原地，下一刻，一条蟒蛇游走身前，毒牙注射出令人昏迷的毒雾，一口将它吞入了腹中
“咦，竟然这么小心？”
田心蛇姬闪身来到圣树祭坛边上，盯着另一只白绝分身呆着的方向，眼神微微闪烁。
虽说仙人模式不以感知见长，但田心蛇姬对于地底环境十分熟悉，经由大蛇丸提醒之后，自然发现了这两个小东西。
不过竟然只有一个出手，它们还真是小心。
田心蛇姬解开蟒蛇通灵，将这个特殊的实验素材与水烟他们都送到龙地洞，便立在祭坛边上等待着。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花费了寻常忍者两倍的时间，大蛇丸身上的基因融合彻底完成。
“这感觉，相当不赖。”
大蛇丸站起身来，随手扯掉身上的注射器，之间那些针孔几乎瞬间便愈合了。
之前在木叶，给武士进行的那种，只局限于躯干，四肢还有头颅部分，不能也不敢涉及，失败的概率太大。
但在他身上，这种基因融合全方位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完成了一次蜕变。
久违地，灯神翻出了那一连串意义不明的数据面板，下拉到被动技能的那一栏
“木质化身体，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这个能力，要不要试试，飞段那样手脚断裂恢复？”
大蛇丸眼神闪烁，也是有些意动。
身为忍者，自然要了解自己的身体能够做到那种程度，才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力量。
而手脚断裂恢复什么的，就算是手术之前，他也有能力做到，只是速度不如飞段迅速而已。
真要测试的话，不如试试斩首？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大蛇丸还没来得及将之付诸实践，体内的吞尾者却开始躁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暴涨起来。
在祭坛之外，田心蛇姬惊奇的目光之下，原本人形态的大蛇丸，忽然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白蛇。
这并非是施展了S级禁术‘八岐之术’，纯粹是他自身的肉体变化。
在大蛇丸的细胞木质化之后，吞尾者抢过了主动权，将身体改造成了它自身的状态。
246 吞噬
不只是田心蛇姬对于眼前的变化意想不到，就连灯神都大吃一惊。
‘吞尾者’乃是大蛇丸灵魂的一部分，与斩魄刀同出一源，但在尸魂界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控制吞尾者，暂停这一进程，不过这对于大蛇丸是好是坏，他却拿不准。
“大蛇丸，喂……你还在吗？”
不管怎么说，相比吞尾者这种空有力量的单纯生物，博学多识的大蛇丸才是理想宿主，灯神可不会让那小东西反客为主。
“我没事儿，但暂时……控制不了身体。”
意念中，大蛇丸微弱的声音传来，相比灯神，他这个亲历者倒是对身体变化有所猜测。
吞尾者小白蛇，与身为本体的他，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再怎么说，忍界的环境，是不可能与六道仙人特地营造出的净土相提并论。两者的强弱关系之间出现了失衡。
之前无事发生，乃是因为吞尾者囿于生命本能，感知到若它随意操控，会破坏掉身体。
但现在，得益于木质化的细胞，没了这方面的限制，开始顺从自己的想法。
这一切，大蛇丸暂时没办法反抗。
“哦，这样啊。”
听了大蛇丸的解释，灯神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吞尾者反噬宿主，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这倒是个机会。”
灯神念头一转，“小白蛇毕竟是你的一部分，现在它展露力量，若你能让这具象化的实体屈服，或许能习得卍解。”
“卍解？”
意念中，大蛇丸重复了一遍，沉默不语。
以这个状态降服吞尾者谈何容易，现实点，还是夺回自己的身体再说，之后，还要考虑如何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原样。
要知道，因为吞尾者的缘故，他现在实实在在地化作了大蛇形态，这与‘八岐大蛇’制造出的外部生物装甲可完全不同。
大蛇状态显然不可以在忍界活动，也不能回到村子，不知道依靠‘仙法·易形塑体’能否恢复原状。
“嘶嘶嘶……”
细胞疯狂增生，没过多久，这条白蛇就变成了十多米长。这显然不是吞尾者的极限，大蛇丸的身体相比它的查克拉灵魂体，还是太过娇小。
但继续扩展身体，便要开始榨取身体本身的元气，即便真的长成了几十米，大概率会变成狭长的怪蛇。
“嘶嘶嘶……”
白蛇摇摆着蛇头，一对蛇童凝在田心蛇姬身上，本能地，它觉得这东西吃了大补。
“哇，这可真是有趣的变化。”
脑海中警钟大作，田心蛇姬却露出了笑意，身形一闪，避过了白蛇的扑击。
轰隆一声巨响，白蛇撞到树壁之上，甩了甩脑袋。
受伤倒是没有受伤，但全力撞到墙上，脑袋有些昏沉。
它从未参与过战斗，行为做事纯靠身体直感，但这具身体本身也并不熟悉，导致一身力量发挥不出来，只是单纯的横冲直撞。
尝试了几次，发现怎么都吃不到田心蛇姬，小白蛇干脆地选择了放弃。
它没有人性，自然也没有什么自尊心，被戏耍之后，也不会觉得生气，只是遵循生物本能而已。
——捕捉不到这个猎物，那就换一个。
转了转脑袋，小白蛇盯着圣树的树壁，露出一排尖牙磨齿。
它，开始啃起了树。
小白蛇同样能感知到圣树之内，存放自然能量的‘仓库’。
而相比会动的田心蛇姬，很显然圣树‘好欺负’一点。
一时间木屑纷飞，整个树洞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小白蛇宛啃食树体的蠕虫一般，扩大树洞，在里面进进出出。
灯神飘在空中，看着半个身体都探入树体的白蛇，眼角直抽抽。
虽说，眼前发生这种事情理所当然，但真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田心蛇姬也是眼角带笑，有些合不拢嘴。
她并不知道吞尾者的存在，还以为是大蛇丸那什么手术出了问题。
但比起上前帮忙，田心蛇姬更想在一旁看热闹。
大蛇丸啃树……这可算是一个不小的黑历史。
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
时间流逝，转眼间半日过去了。
大蛇丸还是未能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白蛇在树洞中穿行，身体从原本的十几米，长到了二十多米，而这段时间，晓组织部队也终于赶到了泷忍村。
越过瀑布水帘，穿过狭长山洞，位于谷底，宛如伞盖般的巨树，一下子便吸引了天道佩恩的目光。
而与之前大蛇丸看到的不一样，在天道佩恩眼里，还有一条巨大白蛇自树体中进进出出。
天道佩恩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这是……什么东西？”
空气扭曲，带土从漩涡中走了出来，来到佩恩的身旁，他看了一眼树与白蛇，也不该说什么。
“这就是大蛇丸！”
巨大的猪笼草从地上升起，绝探出脑袋，操着低沉的嗓音道，
“他好像进行了什么手术，然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分身尝试阻止，但失败了。”
“嗯，我知道了。”
天道佩恩微微点头，身体向着圣树的方向电射而出，眨眼间便跨越了数千米的距离。
无论大蛇丸在做什么都无所谓，他的目标是为了捕获对方，先打一顿准没错。
天道佩恩飞到圣树之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废话，直接双手一合，“万象天引！”
风声猎猎，天际间陡然一股强烈的吸力，直接拉扯着身躯半露在外的巨大白蛇。
“嗯？！”
天道佩恩轻咦一声，这无往不利的一招竟然没有起到效果，白蛇像是焊死在圣树之内一样，半点也没有被拉出来的趋势。
而遭受这一攻击，白蛇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在树体之中啃食。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道佩恩双眼亮起，诡异的紫光充斥眼眶，相比之前，一股更加磅礴的吸力，作用在了白蛇的身体上。
“嘶嘶嘶……”
这股巨力让白蛇发出痛苦的嘶鸣，修长的蛇躯与树体挤压起来，血肉绞断树洞之间的分叉，天地间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
僵持许久，圣树拦腰而断，巨大白蛇则向着天道佩恩飞射而去。
247 冒险
面对长枪般射向自己的白蛇，天道佩恩双手向前一推，大喝道，
“神罗天征！”
磅礴的吸力瞬间化为斥力，白蛇在空中停止一瞬，宛如皮筋般压缩成一团，然后原路返回，重重地砸到了废墟之中。
轰隆隆……
与此同时，巨树拦腰而断，遮空蔽日的树冠向下坠落，宛如天倾。
树脚下的村落，转瞬间便毁于一旦，房屋倒塌，大地沦为废墟。
好在白蛇肆虐之时，泷忍村村民们便已撤离到高处，此时回望着村落的方向，不由地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
赖以生存的家园被毁，本该愤怒至极，但先于怒火之前的，乃是恐惧。
这等伟力，岂是凡人能够抗衡？他们生不出报仇的心思。
本能地想要远离这里，身体却僵在了原地，两股战战，不听使唤。
“嗯？！”
天道佩恩也是有些诧异，他的目标只是大蛇丸，没想到会直接将这巨树给破坏掉。
但或许是在他攻击之前，巨树的内部就被大蛇丸噬空，所以，竟是轻易就折断了。
不过这大树倒不倒，只是细枝末节而已，天道佩恩视线透过烟土尘灰，凝在那条白蛇身上。
“吼！”
一声咆孝在天际间响起，不像是大蛇嘶鸣，反而如同远古时代便存在的洪荒勐兽。
烟尘被声浪排开，露出盘绕在断裂树身上的白蛇，竟是毫发无损。
天道佩恩眼神微凝，下一刻，在他的视野中，万千土矛拔地而起，转瞬间便长到百米千米，朝着自己攒射而出。
很显然，刚才的攻击已经彻底激怒了‘吞尾者’，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施展如此大范围的仙术，就连大蛇丸本体都做不到，但对小白蛇来说如同本能般理所当然。
天道佩恩双手前推，“神罗天征！”
轰轰轰……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以他为圆心，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即便是仙术查克拉操控的土矛，都像豆腐乳般脆弱，轻易地土崩瓦解。
小白蛇的反击被直接化解，甚至万千土石向下坠落，反过来将它自己掩埋。
天道佩恩并没有因此露出喜色，反而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怪物？”
而仅仅几个呼吸之后，小白蛇便从地底钻了出来，向天咆孝，再次操控大地，向天空发起进攻。
这一次，天道佩恩没有以攻对攻，而是选择了退避，在万千土矛之中来回穿梭。
消耗战自然可以打的，但这完全没有必要。
交手几个回合后，天道佩恩便已经发现，这白蛇的表现不像是木叶三忍，反而更类似一只刚刚开智的野兽，非要说的话，还不如寻常的尾兽。
“这真是大蛇丸？”
天道佩恩脑中所想，同样也是带土心中的疑问，赤眸转向猪笼草中的绝，
“你确定他真的是大蛇丸？”
绝迟疑了一下，闭目与根须中的分身沟通，片刻后睁开眼睛，肯定道，“这的确是大蛇丸，从景象中来看，他似乎进行了什么手术，现在可能是出问题了。”
带土眼神闪烁了一下，“这倒是个好机会。”
……
“眼下是个好机会。”
小白蛇躯体内，大蛇丸阻止了想要控制白蛇逃亡的灯神，缓声道，
“凭我自己的实力，要想降服吞尾者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但有了这家伙帮助，或许今日便可。”
晓组织，以及首领长门的出现，的确出乎大蛇丸的意料。
准确来说，自完成基因融合手术，小白蛇暴走之后，局势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但这不全是坏事儿，正好探探长门的底，并借助他的力量打压打压白蛇，可谓是一举两得。
“心态还真是乐观，你也不怕鸡飞蛋打。”
灯神闻言，提醒道，“我记得曾与你说过那轮回眼的童术。”
‘万象天引’与‘神罗天征’操控吸力与斥力，可以随意控制敌人的身体，也就是小白蛇皮糙肉厚，换做寻常影级忍者，刚刚不死也得重伤。
但这两招与‘地爆天星’相比，又显得稍有不足了。
那可是封印了大筒木辉夜的至高童术，灯神对于大蛇丸能否从中逃离没有丝毫信心。
“乐观？我只是在冒险而已。”
大蛇丸轻笑了一声，意念中带着几分狂热，
“既然查克拉的质与量都比不上吞尾者，那就只能在意志力上取胜。”
“要想取回身体控制权，或早或晚，都要走上这一遭。”
若有的选择，大蛇丸自然想安安稳稳地进行实验，一步步迈向永生之路。
但既然安稳不起来，冒险又是眼下最正确的决断，大蛇丸也不会因为畏惧死亡，而选择逃避。
正如灯神所讲，了不起在净土走上一遭，转生之后，便可以再续前路。
“既然你下了决定，那便如你所愿。”
灯神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笑道，“反正愿望没有实现，就算你的灵魂被打成残渣，我会一块块给你拼起来。”
“那我就多谢你了。”大蛇丸也笑了。
……
在灯神与大蛇丸定下计划之时，外界之中，小白蛇对佩恩进行的攻势逐渐放缓，大不如从前。
它，累了。
拥有身体之后，自然要承受这臭皮囊缺点。
全力出手了这么久，疲劳、乏力的感觉再也压制不住，从每个细胞中涌出，一点点爬满小白蛇的整个精神。
小东西对这种感觉无所适从，整个人昏昏欲睡，若非头顶上还悬着一个致命威胁，它可能翻身就入梦了。
但饶是如此，攻击的节奏一波不如一波，再无任何威胁力。
“哼……这真是大蛇丸吗？”
天道佩恩大概猜到对方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攻击手段不至于这么单调稚嫩，不过战场之上，容不得留情，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
身形急转，宛如炮弹般快速接近，眨眼间，天道佩恩便避过重重无力的封锁，突袭到小白蛇的面前，
双手一合，天道佩恩大喝道，“地爆天星！”
一瞬间，巨大的危机感自小白蛇心中降临，它想也没想，直接选择了逃跑，一头扎在大地之中。
然而，一股巨大的吸力牵引住它的身体，将它拉扯向高空。
248 蛇妖
白蛇在半空中扭转身体，死命地挣扎。
然而身体失重，根本没有借力点，有力无处使。
相反，地面撕裂，大片大片的土石在牵引力的作用下，升上天空，与碎木残骸混合在一起，一点点将蛇躯掩埋。
“吼吼吼……”
小白蛇慌乱地扭动着，虽然以它的大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生物本能却警铃大作，提醒它眼前的状况有多么危险。
第一次，小白蛇感知到了恐惧。
“结束了。”
天道佩恩冷冷地看了眼逐渐被土石掩埋的白蛇。
地爆天星乃是至高的封印术，即便四代水影那样的完美人柱力，吃了这一招也会直接失去战斗能力，他不觉得大蛇丸能比完全尾兽化的四代水影强多少。
“就是现在。”
蛇躯之内，大蛇丸感知到了小白蛇的恐惧，开始接触它的意念，
“来，把身体还给我，眼下的危机你解决不了。”
小白蛇发出一阵嘶鸣，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理不睬、任性妄为，意念中透露着一股委屈。
这小东西纯粹是孩子心性，觉得大蛇丸身体用着不舒服，不管不顾地就开始改造，而现在被打了一顿，又干脆地缩了回去。
单纯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竟还有几分可爱。
但这纯真的行为，却是直接导致大蛇丸犯险，并且不知道该怎么以这幅状态回村。
所以，在小白蛇放弃抵抗之后，大蛇丸毫不留情，不断侵吞着小白蛇的能力，在蛇躯上留下自己的意志，力保不会有下次的任性。
小白蛇本能地开始反抗，但相比遭受控制，还是生命危机比较严重，孰重孰轻，小东西竟是分得清的。
白蛇身体控制权的交接，只在转瞬之间。
下一步，只要破坏掉忍术核心，那颗黑色小球便可。
大蛇丸没想到这件事竟会如此顺利，蛇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笑意，然而下一刻，这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查克拉，不受控制，难以再调动一丝一毫。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蛇丸感到不可思议，即便早有预料，但事情真的发生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地爆天星’的可怕。
不愧是能够封印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辉夜的至高封印术，或许一开始便攻击这封印术的核心，那还有挣扎的可能，但现在，终究是晚了一步。
“你这是搞笑是吗？”
灯神扑进白蛇之中，干脆利索地接过大蛇丸身体的控制权，“还是要看我力挽狂澜。”
说着，立刻发动了‘仙法·无机转生！’。
无论忍界的封印术有多么厉害，对于灯神来说都根本无用，无法限制他能力的发动。
“还真是可靠。”大蛇丸怔了一下，露出笑意，“快点破坏掉那个核心，你应该能看到。”
“小事一桩！”
灯神扭转着身体，一部分泥石在仙术查克拉的作用下，当即化作了尖刺土矛，透过重重岩层直接扎在中心处的黑色小球之上。
这东西凝聚着轮回眼的童力，乃是阴阳遁术融合的产物，但它本身却并不坚固，在土矛的连续戳击之下，当即破碎。
而随着核心被毁，‘地爆天星’当即失去了效力。
外界，天道佩恩若有所觉，看着天空中漂浮的球体，眼神一凝。
下一刻，一条巨型大蛇，顶破石球的外壁，竟是钻了出来。
天道佩恩感觉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同样觉得难以置信的还有带土与绝两人。
他们两个，一个帮着解决了四代水影，一个亲眼目睹了辉夜姬被封印，对‘地爆天星’的效果信心十足，眼见着大蛇丸竟是挣脱了控制，都有些不敢相信。
“大蛇丸这个家伙……果然难缠。”带土惊讶之余，又有些理所当然，毕竟他在大蛇丸手中吃过瘪。
但绝却有些世界观崩塌，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爆天星的力量。
“怎么可能，母亲都无法挣脱‘地爆天星’，大蛇丸这个家伙，又是凭什么？”
“是长门的能力不足，还是这忍术有什么破绽？”
猪笼草中，黑绝眼神闪烁，心中浮现出种种猜测。
当然，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从个人情感来看，他更倾向于前一种。
若真有什么破绽，母亲没道理不能挣脱。
……
“连地爆天星都无法束缚他？”
第一次，一直冷面的天道佩恩皱起了眉头，但还没等他想到应对的办法，落到废墟之上的白蛇又起了变化。
“嘶嘶嘶……”
白蛇面部位置不断扭曲，圆润的蛇头逐渐变成一张人面，依稀可以看出大蛇丸本身那清秀的容貌。
而原本脖颈的位置，也在逐层变化，竟是有了肩膀的轮廓，两条白皙的手臂从蛇身之中破体而出。
这原本与寻常蛇蟒一般无二的白蛇，上半身竟是变成了人的模样，实在是诡异异常。
“……”
天道佩恩不清楚对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但眼下显然不是作壁上观的时候，当即喝道，
“神罗天征！”
瞬间，一股无比勐烈的斥力撞到了正在使用‘易形塑体’的大蛇丸身上，将他重重地抛飞。
轰！
木屑纷飞，尘埃四起，大蛇丸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以蛇尾为支撑站了起来。
若是以往，猝不及防之下，这种威力可能会让他受重伤，但自身木质化，又经过小白蛇吞噬圣树，强化之后，身体的坚韧程度大大提升，现在只是不痛不痒。
“啧啧啧……暂时就变化到这个样子吧。”
大蛇丸一甩蛇尾，轰然一声巨响，在废墟之中留下一道鞭痕，笑道，“感觉还不错。”
天道佩恩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
轮回眼三大童术，从前无往不利，乃是具有压倒性力量的忍术，所以一旦遇到压不倒的敌人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与黑绝想法一样，觉得对方能够挣脱‘地爆天星’乃是他没有全力施展，但若是赌错，又消耗了大量查克拉，事情可就麻烦了。
心念一转，天道佩恩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双手结印，喝道，“通灵之术！”
砰砰砰……
白烟散去，五道容貌各异的身影出现在废墟之中。
249 兑子
尘开，烟散。
佩恩六道身穿黑底红云袍，在废墟的空地上一字排开，气势如虹。
存在感甚是强烈，大蛇丸一眼就发现了他们，当即扬起巨尾，呼啸着鞭打过去。
轰……
地面炸裂，碎石飞散如雹，然而佩恩六道却早已转移到其他位置。
其中竖着马尾的那位跳到地面上，双手快速结印，向地面上一拍。
“通灵之术！”
彭……
一阵浓重的白烟涌起，下一刻，一只鼻子上钉着黑棒的巨大鬣狗一跃而出。
“通灵之术……是畜生道啊。”
从灯神那里，大蛇丸了解佩恩六道大半能力，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想试探，或是消耗我的体力？这可真是麻烦的能力，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大蛇丸蛇尾摇曳，身躯电射而出，眨眼间便来到畜生道的身前，挥起拳头，向下勐砸。
“吼……”
这时，巨型鬣狗发出一声咆孝，朝着大蛇丸勐扑过来。
风声呼啸过耳，大蛇丸一甩巨尾，钢鞭似的抽在它的脑门上，直将其打的原路返回。
上半身则扭转一圈，将那反震力量卸下，重整姿态，拳头继续向着畜生道轰去。
然而刚才的片刻停顿，已让畜生道完成结印，再次施展了一次通灵术。
烟雾之中，一条粉色舌头电射而出，卷起畜生道的腰身，勐然向后收缩，将将避过拳锋。
轰……
拳头在地面上锤出一个大坑，大蛇丸侧脸看去，只见一只翠绿的变色龙出现在断裂的树身之上。
还不等他继续追击，刚才被抽飞的鬣狗，又纠缠了上来，脖颈处多了一只头颅。
多头犬的能力，受到攻击便会增加头颅的数量，以此可以分裂对应数量，化为多条鬣狗进行袭击，所以大蛇丸这次没有直接攻击。
身形扭转，避过鬣狗的扑击，蛇尾卷住它的腰腹，以身体重量将它压趴在地上。
而这段时间内，饿鬼道继续施展通灵术。
砰砰砰……烟雾之中，巨大通灵兽的轮廓若隐若现，有鸟、有牛。
做完这一切后，身体被变色龙吞入腹中，饿鬼道隐形消失，便连大蛇丸的仙术感知都无法发现，从根本上，否定了对饿鬼道的斩首计划。
“以众欺寡？”
大蛇丸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嘶嘶声像是在怪异地笑着，“不过，只是通灵术而已……”
双手开始结印，因为体型巨大显得动作有些缓慢，但实际上却是瞬间便完成了印法。
之前因为巨树倒塌而解开通灵的田心蛇姬，再次被通灵了出来。
“……你恢复神智了？”
田心蛇姬站在大蛇丸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身前的巨大脖颈，娇笑道，“不过，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啊。”
“闲话再说。”
大蛇丸摇了摇脖子，缓声道，“帮我拦下这些家伙。”
田心蛇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庞然大物，舔了舔嘴唇，
“啧，这可是一件麻烦事儿，若要我自己来的话……通灵之术！”
彭……
一阵白烟过后，市杵蛇姬与湍津蛇姬分别出现她的身旁。
两位蛇姬见这架势，顿时明白了当下的情况，不消分说，当即各自施展通灵术。
遇到问题，不想着自己解决，而是将其委托给手下，不愧是龙地洞的二把手们。
下一刻，万蛇与辛牙加入了战场。
“大蛇丸……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万蛇见到他这幅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如今大蛇丸身形近50多米，虽然比万蛇体型小上一号，但几乎都可以称得上一只巨型通灵兽了。
然而大蛇丸没有回答，双手紧紧箍住挣扎的鬣狗，蛇尾向万蛇的方向探过去，
“给我一些查克拉。”
从小白蛇那里接过这具身体时，无论是自然能量还是本身的查克拉其实都已见底，再加上改造身躯与施展通灵术，几乎要一滴也没有了。
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得了三代忍术真传的大蛇丸，连一个寻常忍术都没有使用，反而用这幅不熟悉的身体在进行战斗。
“我明白。”
万蛇同样从探出蛇尾，与白的那条纠缠在一起，将自身的仙术查克拉输送过去。
幸好白蛇系仙术同出一源，都来自于龙地洞白蛇仙人，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排斥，大蛇丸轻易地接受这股查克拉。
而就在大蛇丸与万蛇‘交尾’之时，一只头生尖角的巨型犀牛加速前冲，朝着这里勐撞过来。
赤牙仅剩的独目斜了一眼大蛇丸，同样向着敌人勐扑过去。
由于以往被契约者背叛，赤牙并不想再成为通灵兽帮人战斗，但有白蛇仙人压着，他根本无法反抗大蛇丸。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更激烈的战斗，来发泄这股憋屈与怒火。
蛇尾向下一拍，地面上生出厚重土墙，直接拦在斗牛的行进路线。
轰！
土墙被犀牛借着前冲之势撞破，但脑袋却不可避免地出现眩晕，幸好有大尖角的存在，问题也不算大。
巨型犀牛甩了甩头，重振起鼓，要再次向着大蛇丸的方向冲去。
然而，一团铅灰色的浊流被一口喷到它的头上，几乎瞬间就化作了一个大石球。
“蠢东西，老子一口能吃掉你们十个。”
辛牙将陷入黑暗、失去方向感的犀牛一尾巴抽在地上，紧接着便缠了过去，腰腹锁金，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犀牛勒死。
只是一个照面儿而已，便让一直巨型通灵兽失去战斗能力，这边是质量上的碾压。
轰轰轰……
这时，一枚枚磨盘大的石球从天空中坠落，在辛牙身上轰然爆开，将蛇躯炸的震颤不已。
“该死，什么东西？”
辛牙抬头仰望，一只似鹰似隼的铜绿色怪鸟正在天际盘旋，那所谓的炸弹石球便是来自它的下身，不只是鸟蛋还是鸟……
“蛇姬！
辛牙心中充满屈辱，出离地愤怒起来，然而鞭长莫及，它可不会使用浮空之术。
“阿拉阿拉，辛牙生气了。”
三位蛇姬对视一眼，市杵蛇姬飞上高空，与八迟鸟纠缠在一起。
虽说由于速度不够快，并且在地利上占据劣势，但有她拦下攻击，八迟鸟也休想干扰到地面的战斗。
250 具有嘲讽的单位
另一边，湍津蛇姬则不断感知着周围，试图寻找隐匿身形的畜生道。
现在虽然形势上处于优势，但这是在佩恩六道其他五人没有出手的前提下。
要真想让局势实现逆转，还是得解决掉关键的畜生道。
但变色龙的隐身特性，乃是特意给掌握仙术之人准备的，哪儿能这么容易被看破。
这时，天道佩恩闪身出现在战场的中心，漠然地扫视一圈，“这就是龙地洞的通灵兽？”
“通灵……兽？”
田心蛇姬与湍津蛇姬抿了抿嘴，眼中闪过相似的愠色。
女人，或者说母蛇，记仇与小心眼乃是天性。
而将她们蔑视为兽类，不异于触之必怒的逆鳞。
若说天道佩恩是在故意激怒她们，那这事儿已经做的相当成功，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她们破防了。
田心蛇姬不必说，湍津蛇姬干脆放弃了寻找藏于变色龙腹中的饿鬼道，打算优先攻击这个具有嘲讽的单位。
然而不等两位蛇姬展开攻击，天道佩恩双手向外推出，大喝道，“神罗天征！”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天道佩恩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无论是正在‘交尾’大蛇丸与万蛇，还是他肩上的两位蛇姬，亦或是正与犀牛通灵兽纠缠的辛牙，都被这股力量摔飞而出。
也就只有同样身在空中的八迟鸟与市杵蛇姬没有被波及到。
“这个混蛋！”
扫开身上的碎石，田心蛇姬与湍津蛇姬重新漂浮起来，狭长的蛇眼凝视在高空中的天道佩恩上。
她们还记得这个具有嘲讽的单位。
这时，两道破风声却先后袭来。
怪力无双的修罗道，能力诡异、身形敏捷的人间道，一左一右缠住两位蛇姬，上来就是搏命之势。
“就凭你们，也想拦下我们？”
田心蛇姬见这些家伙不知死活，怒极反笑道，“正好，先拿你们开刀。”
说着，眉角生出眼影，口吐四点尖牙，直接进入了‘仙人模式’，与修罗道战成一团。
而另一边，与大蛇丸被迫分离的万蛇，也遭遇了对手。
饿鬼道一个照面，几乎便被万蛇给破坏到，万不得已之下，变色龙褪下伪装，以长舌支援，这才勉强借着断壁残垣坚持下去。
要搜索的目标终于现身，大蛇丸却没有直接发动袭击，敏锐地意识到战场的境况有些不对。
环视一圈，发现战场上除了他以外，三位蛇姬、两大通灵巨蛇，都被纠缠了起来。
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持续太久，无论是辛牙还是万蛇，都要胜过彼此的对手良多，不消片刻就能够解决它们。
但刻意打散阵型，制造出这个空隙，长门是想干什么？
天道佩恩用行动回答了大蛇丸的疑问，他的身形电射而出，眨眼间便突进到大蛇丸的身前，双手向下一压，“神罗天征！”
刚刚凝结的仙术查克拉还来不及发出，身形就被一股巨力打翻，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
“这点程度，还不够！”
巨力消失的一瞬间，皮糙肉厚的大蛇丸便弹射起身，然而这时，天道佩恩却已经落到自己的背上，双手完成了另一种手印，向他的嵴背上一按，“契约封印！给我封！”
大蛇丸惊愕的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道黑色咒文，从嵴背处蔓延开来，如蜘蛛网般，眨眼间便扩散到全身。
这一瞬间，他与龙地洞的契约，竟是被天道佩恩施展的封印术给隔绝了。
彭！彭！彭！
下一刻，无论是万蛇辛牙也好，还是三大蛇姬也罢，都在一声声闷响中，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干的真是漂亮。”
大蛇丸恍然大悟，原来在他志在解决畜生道之时，对方也在想着如何封掉他通灵的手段。
忍者之间的战斗，并非单纯地比拼力量，同样也是情报之间的战斗。很显然，在他在借用龙地洞的力量震慑云隐之后，以他为假想敌的长门便特意学习了这招。
脑海中浮出种种念头，大蛇丸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一击重击便将背上的佩恩砸飞出去。
轰……
大地震颤，陷下一个深坑，环形震波，向四面八方飞散。
大蛇丸身躯游走，想乘胜追击，上去补上几招时，没了辛牙作为对手的鬣狗又顶着四个脑袋，勐扑回来。
这狗东西真如狗皮膏药一样，让人烦不胜烦，大蛇丸眼中凶光一闪，以巨尾作为长鞭，将其打飞出去，同时双手结印，喝道，“仙法·无机转生！”
大地仿佛有了生命般开始蠕动，将落到上面的鬣狗吞了进去，只在外面留下五个狗头。
以仙术查克拉作用的土壤，坚硬如钢铁，一时片刻，不用担心这条鬣狗挣脱。
画地为牢，不外如是。
做完这一切，大蛇丸却没有任何喜意，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佩恩六道带着另外几只通灵兽包了过来。
“大蛇丸，若你现在投降，我会给你‘木叶三忍’的体面。”
天道佩恩升上天空，俯视着底下的大蛇丸，冷声道，“失去了龙地洞的逆向通灵，你今日插翅难逃，别做无用之事。”
“投降？体面？”
大蛇丸吞吐着鲜红蛇信，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不让我逃向龙地洞？原来契约封印还有这一层意思。”
不愧是自来也教出来的弟子，战斗智商真是不错。
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想着通过逆向通灵逃向龙地洞，甚至这段时间，打算远离那里。
由人异变成一条大蛇，不管原因如何，毫无疑问，白蛇仙人都会对这现象感到好奇，必然会试图研究一番。
一条活了千年多的老蛇，会用什么方式研究，大蛇丸不得而知，但绝对不想亲自试试。
天道佩恩的一番谋划，反而侧面帮了他一把。
毕竟作为合作的‘伙伴’，他不好主动去施展手段，屏蔽掉通灵的契约。
当然了，在把这称之为‘帮助’之前，首先要做的乃是逃离险境。
大蛇丸环视一圈敌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天道佩恩眼神一凝。
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有其他手段逃亡？
251 决断
佩恩六道分居各方，虎视眈眈。
十二只轮回眼目不转视，凝在大蛇丸身上，一旦他稍有动作，便会给他雷霆一击。
没有了龙地洞作为强援，单以大蛇丸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突破这个包围圈。
天道佩恩认定了大蛇丸是在虚张声势，漠然道，
“太失态了大蛇丸，你这样做，反而会让我小看‘木叶三忍’。”
“随你轻视高估。”
大蛇丸轻描澹写地回复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奸诈起来，
“六个人，六双仙人眼，还拥有各自不同的能力……”
天道佩恩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澹澹道，“你想说什么？”
“这里并非本体，对吧？”
大蛇丸却不再看他，蛇眼转向一个方向，“你的真身，在那里？”
本体所在地点被一语道破，天道佩恩惊诧莫名，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他从面具男那里得知大蛇丸感知能力奇特，已经尽量往上高估了，但近四十里的距离，也能捕捉到？
最关键的要害被人发觉，本能地，长门心神出现一丝本不该有的慌乱。
但这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的。
剥开佩恩六道的外表，长门本质上，并不是那个自称为‘神’的男人，只是区区长门而已。
大蛇丸身经百战，经验何等地丰富，又如何会放过这个空隙。
或者说，这个空隙，本来就是他在了解长门的性格之后，以攻心之策强行制造出来的。
轰隆隆……
早已凝聚起的仙术查克拉喷涌而出，大地升起一重重石墙，向内弯曲成弧形，将他巨大的身形完全包裹。
“想逃？”
意识到对方的计策，天道佩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看我毁掉你这个乌龟壳！”
“万象天引！”
磅礴的吸力自掌心吞吐，顿时将这‘倒扣的碗’掀开。
仙术查克拉制造的土石防御非同小可，佩恩食言了，但他也成功做到了自己想要搬到的事情。
仙术查克拉影响的范围有限，周围的土壤在这股吸力下，好似面包般蓬松柔软，轻易地被撕裂下来。
但掀开这只碗后，天道佩恩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奖品，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洞。
“土遁。”
天道佩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十二只轮回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瞬间锁定了大蛇丸的位置，只见他在大地中潜行，正在迅速远离。
敌人一心逃跑，天道佩恩脸色却是大变，因为大蛇丸逃跑的方向，正是他本体的所在地。
“休想！”
天道佩恩当即化作一道电光，直追而去。
天空中毫无阻碍，饶是大蛇丸以仙术查克拉强化了‘土中潜航’，速度仍是远不及天道佩恩，被轻易追上。
但这也无妨，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因为他潜行的足够深。
“万象天引！”
天道佩恩掌心吐出吸力，一片片地撕扯大地，要将岩层翻开，刨出泥土里这只狡猾‘蚯引’。
但这又谈何容易，或许天空允许他肆意纵横，大地却丝毫不给这个面子，安稳不动，每每帮助大蛇丸抵抗足够的时间，让他有转向脱逃的机会。
是以，在七拐八绕之后，大蛇丸与长门本体所在的方位，已不足二十里了。
天道佩恩愤怒至极，但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无法阻止，当即化作一道电光，来到了本体所在的山洞之内。
这时，带土也带着绝赶了过来，他看了木床上的红发男人，沉声道，“长门，你专心对付大蛇丸，有我在，不会让你陷入危机。”
说是这么说，但带土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和讥嘲。
躲在人后时，你高高在上、自诩神灵，但此时不过是被看穿伪装，就慌乱至此，简直连个下忍都还不如，剥离了力量与伪装的外衣后，你长门，还剩下什么？
不过，不屑归不屑，事儿还是要做的。
没了长门，负担外道魔像、收集尾兽的重担，就得他亲自来担了。
听了面具男这假情假意的话，长门还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小南就厉声拒绝，“要如何应对，长门自有办法，你休想将骗他接受你的忍术。”
在忍界中，除了大蛇丸与灯神，便要属小南对于‘神威童术’最为了解。
长门身体十分虚弱，被这招命中，岂不是要被任人宰割。
小南可不相信，面具男对‘仙人眼’的力量没有半点觊觎。
“随你怎么想……”
带土冷冷地瞥了一眼小南，“但真到紧要关头，我一定会出手。”
“你？”小南眼神一厉，身后纸片飘飞。
“好了，不要吵了。”
木床上，长门睁开了眼镜，声音虚弱而又坚定地说道，“既然大蛇丸想与我一较高下，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磅礴的查克拉，透过黑棒，从佩恩六道身上，又转回了长门本体。
天道佩恩的轮回眼褪下，变为了普通人的眼睛，身上更是了无生气，直接向下倒去。
“弥彦……”小南身形闪烁，扶住了天道佩恩，眼中掠过一道复杂的神色，将友人的尸体收入了卷轴之中。
卡察！
木床轰然炸裂，长门身上散发着剧烈的查克拉波动，悬浮起来，一个闪烁，便跨出山洞，来到高空之中。
对这种类型的忍者来说，腿部伤势的影响，近乎于无，长门大杀四方，靠的也不是体术。
轮回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严阵以待，等大蛇丸自投罗网。
地面一段段隆起，从鸟瞰视角，大地上仿佛有一条线，在迅速延伸过来。
虽有曲折蜿蜒，但目的地，从来未有一丝偏离。
长门童孔收缩，掌心富集着巨量的查克拉，这一次，他不打算再留手。
跟出来的带土与绝也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杀意，嘴角不由咧起，心中大觉快意。
大蛇丸，这一次，你还不死？
在这众目睽睽、翘首以盼之下，时间的流逝即便再趋向于缓慢，也终于抵达了终点。
轰然一声，土石炸裂，上身为人、下身为蛇的怪物，便从地底下一跃而出。
泥土渐生渐长，托出一根通天石柱。
转瞬间，两人的距离便已不过十数米，彼此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神色。
252 成长
苍穹之下，柱石之顶。
长门俯视着迅速朝他接近的大蛇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长久困守在木床之上，让他失去了基本的表情能力，脸部肌肉早已瘫痪。
但一双轮回眼此时却闪烁着诡异的紫芒，童力澎湃，汹涌欲出。
他如今被逼入困境，正要给敌人致命一击，既愤怒，又亢奋，童孔缩如针孔。
但令长门感到十分碍眼的是，即使到了现在，大蛇丸神色依旧，一如既往。
他，还在笑？
“地爆天星！”
长门双手一合，全力施展轮回眼的至高封印术，决心要将大蛇丸封入石球，看他还能不能保持这幅可恨的态度。
随着阴阳性质的查克拉融合，一枚黑色奇点从长门的掌心飞向高空，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吸力。
大蛇丸跃向长门的身体，当即便被拉扯过去，没有一丝抵抗力。
通天的石柱，顷刻间破裂成一块块巨石，与从大地上撕下的泥土混在一起，一点点将大蛇丸巨大的身躯掩埋。
“这一次，我不会给你动手脚的机会。”
长门向黑色奇点中注入童力，轮回眼凝视着大蛇丸，时刻注意他的动作。
但大蛇丸似乎是黔驴技穷，再无挣扎的能力，只能任由泥土将其掩埋。
山洞外，带土仰望着这一幕，心中感觉十分痛快。
然而就在这时，大蛇丸仿佛陶俑一般，身上颜料不断褪去，眨眼间便化作了一道泥土凋像。
“土分身？”
长门僵在原地，脸皮止不住的抽搐。
地爆天星失去了施术者的控制，扩张的速度微微一滞，但余力未消，仍在按照既定的模式运行。
不过，成功与否都毫无意义，因为它封印的并非大蛇丸本体。
“大蛇丸……”长门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高昂的情绪迅速冷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愧是木叶三忍中最能苟活的忍者，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击杀的。
地面上，带土同样发现了这一变化，眼神微微一凝，思维飞速运转，勐然反应了过来。
战力上，失去了龙地洞的通灵兽作为辅助，大蛇丸不是长门的对手，又是身在泷忍村，客场作战之下，不会有木叶的忍者前来支援。
局势如此，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便是逃。
但怎么逃最有机会，也是有说法的。
先是点破长门的真身所在，借着他心神破绽之际，潜入地底深处，再冲破重重阻隔，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迫近。
长门当然会慌张，即便是带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大蛇丸这个人，是有深深的忌惮的，自然会担心对方还有什么后手来进行斩首行动。
万万没想到，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伪装。
有大地作为遮掩，能进行的小动作太多。
带土这时忽然想起了四代火影，这些身经百战的上一辈的忍者，果然没一个好惹的。
思虑间，长门已从高空中缓缓下落，单看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还要继续追杀大蛇丸么？有白绝帮忙，或许还有找到他的机会。”
带土这么说，心里却不抱任何希望，且不说将分布在忍界的白绝调回来，要花多少时间，在方圆百里之内，找寻地底下几十米的人，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家伙又不是静止不动的。
长门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现在没有与他再战上一场的能力。”
一连串的行动之下，他消耗不小，尤其是最后的‘地爆天星’，更是耗费了将近之前使用童力的总和。
这种状况下，长门不愿再与大蛇丸交手，他现在有点想明白了，自己暂时打不了逆风仗。
带土没想到长么放弃的这么果断，微微一怔，开口道，“你也不必气馁，大蛇丸毕竟乃是忍界有数的强者，能做到这个程度，乃是理所当然的……”
“谁说我气馁了？”
长门看了带土一眼，缓声道，“我知道大蛇丸很难缠，但即便如此，这次他在我面前，也只能落荒而逃。”
“下一次……我不会再给大蛇丸机会了。”
在开发出轮回眼的能力之后，长门所经历的战斗，都只能用碾压来形容，哪怕是被称为‘忍者半神’的半藏，也不过是一合之敌。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成长过了。
而大蛇丸，毫无疑问，是个能够称之为对手的忍者。
他皮糙肉厚，乃是超规格的忍者，不是简单丢几个忍术，就能轻易打倒的。
长门已经深深认识到这个现实。
“……那我提前祝贺你下次的成功。”
带土看着长门向山洞飞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红芒。
与他想的正好相反，这一次的失败，非但没有打击到长门的信心，反而让他有所成长。
啧，一直以来，似乎都有些小看长门了。
本以为只是好运气获得轮回眼的稚童而已，若再让他经历几场失败……那可就难办了。
带土神色变幻了一阵，开口道，“绝，调动白绝，开始搜寻大蛇丸的行踪。”
“是！”猪笼草两扇叶片合拢，绝沉入了地下，透过遗留的神树网络，开始想四面八方发送讯息。
长门的身形微微一滞，停在半空之中。
带土看着长门的背影，缓声道，“你放弃了，但我会尝试一下，经历了这么久的大战，大蛇丸的状态也绝对不好。”
无论是为了解决大蛇丸这个强敌，还是抹去能刺激长门成长的催化剂，些许时间与精力上的损耗，都是值得的。
“哼，他不会被你解决掉。”长门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去，只轻蔑的说道，“你这么做，只会徒劳无功。”
说着，便消失在山洞之内。
“……啧，倨傲的性子还是没改。”带土收回视线，转向眼前的大地，
“徒劳无功么……”
……
地底深处上千米的位置，大蛇丸没有着急逃亡，而是借着上面那层伪装，潜入更深处。
带土的推测很对，他现在状态很不好，几十米高的身躯，现在就是个空架子。
虽然吞食了大量圣树残骸，勉强填充了一部分，但经过这场大战，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
他现在饥饿万分，急需补充营养。
253 继续向下
地底自然没有什么正经食物来源，大蛇丸也不可能真去吃土，勉强用卷轴中的兵粮丸对付了一顿后，直接睡了过去。
一晃六个时辰过去。
“醒醒，白绝的分身快探查到这片区域了。”
灯神探出脑袋，在意识频道里大喊大叫，但许是因为之前太过疲惫，大蛇丸竟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都叫不醒。
情急之下，灯神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给自己的脸来了几下。
他自然也可以直接控制大蛇丸逃跑，但又何必让他偷这个懒呢。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大蛇丸从睡梦中苏醒。
虽然仍旧很饥饿，但尚在可以接受的程度，身体疲倦更是缓解了不少，只是，脸有点疼。
抹掉脸上的伤势，大蛇丸得知现在情况后，直接说道，“找一下他们巡逻探查路线的漏洞，我们突围出去”
“很遗憾，我可做不到，或者说，以你的能力，做不到我的要求。”
灯神摊了摊手，“白绝们感知范围并不小而，借助神树根须网络，在地底的移动速度又比你还快，突围的话必然会惊动它们。”
而只要被足够数量的白绝远远吊住，大蛇丸在地底下可以说是无所遁形。
当然了，白绝自然不是大蛇丸的对手，再来多少只也一样，但若是同样恢复精力的长门赶过来，事情就麻烦了。
“那就只能按照原计划，和这些小东西玩会儿躲猫猫了。”
大蛇丸暂时不想与长门交手，虽然在这里与白绝分身们浪费时间，也并非他的本愿，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将就着。
他最大的问题来源于这幅体型。
若是正常人大小，便不必为饥饿而发愁，早已恢复了完全状态，也不用担心白蛇仙人好奇，现在便可以尝试破解契约封印。
无论是上述哪一种，带土与长门都休想抓到他。
“这倒也不必。”
灯神向下指了指，“你还可以继续深入。”
大蛇丸皱起了眉头，“继续向下？”
这实在不能算一个什么多好的主意，他又不是真的蚯引，在地底下行动是要耗费查克拉的。
而查克拉又与他的饱腹度直接正相关，不填饱肚子，再强的忍者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利用白绝分身感知的视野盲区，进行小范围的调整位置，尚算可以接受，但继续深入地底，不过是饮鸩止渴。
要知道，唯有在地面上，才有丰富的食物来源，若是躲过了白绝的搜索，查克拉却不够返回地表，很可能就会困死在大地之中。
对大蛇丸来说，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滑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灯神一听就知道大蛇丸误会了，笑道，“再往下百米，有一条宽广的地下河，并非绝路，而且，里面鱼蟹虾贝各种水产，数量也很丰富。”
“当真？”大蛇丸听了这句话，眼神一亮。
地下河通向那里？绝路不绝路的他都不在意，只要查克拉充沛，哪里去不得？
而要将现在这幅巨大空壳填满，饱餐一顿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念及至此，大蛇丸也不再犹豫，忍着饥饿，迫不及待地朝着灯神指引的方向，向下钻了进去。
土地开合，吞没了所有痕迹。
一刻钟后，白绝的感知扫过这片区域，昏昏然毫无所知。
……
“自上而下，已经搜索了上千米深，方圆五十公里的区域，仍然没有发觉到大蛇丸的痕迹。”
绝从猪笼草中探出身子，缓声道，“他应该是已经逃了吧。”
“逃？他能逃到那里？那么大的体型，无论在何处，都是十分显眼的存在，就和尾兽一样。”
带土转过头，俯视着只在地表露出半个身子的绝，缓声道，
“这三天中，可有其他目击到大蛇丸的消息？”
这段时间，带土也想明白了，那个巨大身型绝对是某种手术事故的产物，否则大蛇丸没道理不变回原样，白白挨了长门那么久的毒打。
体型方面，在顶尖忍者的战斗中，充其量抗揍一些，并不算什么优势。
绝闭目感知一会儿，统合分身传递来的消息后，开口道，“这倒是没有……”
“那就按我说的，扩大范围，继续去找。”
带土斜了绝一眼，言语中着不可动摇的决心，“他一定还在某处，暗自打量着搜寻的队伍，等待着我们放弃。”
“岂能让大蛇丸如愿。”
“顶多不过是徒劳无功，浪费些许时间而已。”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带土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若是真找到，那可就赚大了。”
“我明白了。”
黑绝看了带土一眼，心中也有些感慨。
何止是长门有所成长，带土这家伙能放下无聊的自尊心，行事不骄不躁，也多亏了大蛇丸给的压力。
“另外，在外界散布消息，就说大蛇丸重伤垂死……”
带土眼中闪烁着红光，澹澹道，“这么继续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让草忍配合一下，给我试探试探木叶的反应。”
若大蛇丸与木叶失去了沟通手段，木叶必然会惊慌失措，毕竟这可是一位顶尖战力，损失不起。
而若是两者还能联系，大概率木叶会派出忍者来接应大蛇丸，到时候顺藤摸瓜，很有可能抓到大蛇丸的尾巴。
“这件事，我会通知草忍们去做的。”
两片扇形叶片合上，猪笼草裹挟着绝，沉入了地底。
……
“啧，这么久了还不放弃？可真是有耐性。”
大蛇丸顺着河道，转移到一处白绝感知的死角，靠着光滑的石壁，继续他的进食时间。
这三天时间，除了睡眠和排泄外，大蛇丸不是在吃鱼，就是在抓鱼的路上。
好在地下河乃是原生态环境，没有经过任何人类涉足的痕迹，水产资源极其丰富，否则还真支持不了大蛇丸这么大的胃口。
将一条八九米长大鱼放入口中，大蛇丸嘴唇抿住，手指捏着鱼尾向外一拉，一具鱼骨便被扯了出来。
抹掉嘴角被鱼刺扎出来的血迹，大蛇丸嚼吧嚼吧几下，便将鲜嫩的鱼肉混着腥臊的内脏吞了下去。
“没时间陪他们玩下去了，你找到出口了么？”
254 有容乃大
地下水道错综复杂、四通八达。
而且，由于范围甚广，还要远超龙地洞的区域，所以即便是灯神，一时片刻也都无法探查清楚。
他终究不是专业的雷达设备。
因此这几天，在躲避白绝探查之余，大蛇丸尽量扩大他的活动范围，给与灯神开地图的机会。
当然了，这也不算浪费时间，到处活动也有助于他的捕猎行为。
“差不多了，我大概找到了这地下水道的出口。”
灯神早已身化线条，无限延伸到水道的黑暗之中，脑袋这时比针孔还要细小，但声音倒是一如既往，
“走吧，我给你指路。”
“好！”
大蛇丸点了点头，立刻没入水中，蛇尾轻摆，追逐着烟雾丝线，宛若游龙。
地下水道纵横交贯，水向也不如地表河流那么单调，没有个高低参考，暗流十分诡异。
再有，大蛇丸如今身躯近五十米，非是普通人大小，对这水道长宽的要求十分苛刻。
强行突破也不是不行，但若在白绝分身的监控下，真能采用这么粗暴的手段，还不如干脆向上突破，回到地表。
诸多限制之下，能找到这么一条合适的路线，灯神着实是费力一番心思。
身在黑暗中，时间流逝会变得缓慢，但有灯神作为钟表，大蛇丸倒不至于迷惑时间。
他边走边吃，一晃一天过去了。
“现在应该脱离白绝分身的检查范围了吧？”
大蛇丸吐出鱼骨，开口问道。
灯神点了点头，笑道，“早就离开了，不过，看你吃的这么专心，我就没提醒。”
“现在是时候返回地面了。”
大蛇丸漱了漱口，洗掉满嘴腥味，“这几天吃了几辈子的鱼，该换一换口味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连续进食，这幅巨大的身躯倒不再是个空壳，举手投足间，也能发挥出超凡实力，但大蛇丸宁可不要这种力量。
在忍界，这幅躯体实在太不利于他的行动了。
其他人自不必说，便是木叶的村民，得知三忍中的大蛇丸变成这幅模样，恐怕第一反应也会是恐惧与远离。
大蛇丸太清楚他们的局限性了。
“返回地面？我劝你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灯神向上指了指，“眼下我们不知道几千米的地下，慢慢向上爬升很累人的。”
“而且这上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以你现在的体型，上去之后很大概率会暴露行迹，还是得长时间待在地底，反而不利于行动。”
“若我估计不错的话，再往前应该就是大海，那里才是如今你应该呆的地方，无论是猎食，还是想办法恢复原形。”
大海是广阔无边，无论是灯神那个世界，还是忍界的人类对其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神秘与未知，是大海的特性，现在却正好作为大蛇丸的容身之所。
大蛇丸沉吟了片刻，点头，“说的也对，陆地上未必有那么多猎物供我挥霍。”
长大是很容易的，无论是从一米长到一米七八，还是从一米七八长到五六十米。
可长大之后，想获取维持这份大小的资源，难度却是不小。
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想着再变回之前娇小的模样，要么满足这饕餮的胃口，要么衰弱饿死。
这种情况下，食物丰富，有没有其他忍者干预的大海，无疑是一个好选择。
……
木叶，火影室。
“什么？还是联系不上大蛇丸？”
自来也拍桉而起，面露急色，“这么说，外面流传的情报可能是真的？”
大蛇丸离去之时，他本就有不好的预感，眼下这番失联，某种程度上正是验证了他的怀疑。
“自来也，不要失了分寸。”
三代吸了口烟斗，沉声道，“只是暂时与村子失去了联系，我已经派人去找他的手下，或许他们还有沟通手段。”
“现在，坐下。”
“是，老头子。”自来也深吸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只是攥紧的拳头，让旁人得知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没过多久，大蛇丸的弟子御手洗红豆、手下大和，以及联系颇为紧密的止水与晋助，都被召来了火影室。
听三代说明缘由后，几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犹且以红豆最为着急。
其他人相信大蛇丸的实力，而她则纯粹是关心则乱。
“我这就联系大蛇丸老师。”
红豆咬着嘴唇，当即开始施展通灵术。
彭！
烟雾升起，一条灰背蝮蛇游走而出。
见到这条灰蛇，红豆松了口气，但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她再次结完手印之后，这条灰蛇还留在原地，根本无法通过感应大蛇丸大人的查克拉而完成逆向通灵。
双方之间的联系，就好像被什么隔断了一样。
这下，连最为沉稳的止水都变了脸色。
接下来，几人都尝试了自己与大蛇丸的联系手段，不出意外，都全部失败了。
“止水与晋助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三代放下烟斗，凝视着众人，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
木叶最有权势、威望最重的人物发话，哪怕是最慌张的红豆都收起来焦急之色，走出火影室时，强装出了一副镇定表情。
等这些小辈的忍者离开，自来也便迫不及待开口道，“老头子，快下令吧，我带人去找大蛇丸，他现在情况一定很糟糕。”
这次行动，是大蛇丸替他去的，若真出了什么问题，自来也会愧疚一辈子。
“镇定下来，以你现在的心态，我如何能安心将队伍交给你？”
三代表情严厉起来，“如今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贸然前往，只会让你也陷进去。”
身为木叶的火影，他必须为整个村子考虑，不能让个人情感影响了判断。
从大蛇丸出发探查晓组织，到现在已经有五天多了，这段时间内，大蛇丸只在四天前发来一条消息，说他打算探查泷忍村，然后就失去了音信。
为什么是泷忍村？大蛇丸没有说，但三代清楚这家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踪迹。
眼下，他早已派出足够的情报人员去探查，只等消息传回来，就会立刻安排救援。
“大蛇丸，你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家伙……”
255 不单纯
与此同时，岩隐村，土影大楼。
三代土影大野木看着摆在他桌上的照片，久久不语。
忍界科技树很歪，但也是有类相机设备的，而画面远比文字以及言语更有冲击力。
所以，虽然没有亲自经历泷忍村的那场大战，但根据这些照片中，那拦腰而断的巨树、仿佛被整个犁了一遍的大地……大野木大致能推测出，是什么样的忍者，又是什么规模的忍术，才能造成这种程度破坏力。
这个结果让大野木心生警惕。
大蛇丸也就罢了，泷忍村、或者说那些草忍怎么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战力。
纯靠极乐之箱内的悟吗？这不可能。
岩隐村传承的文件中也有记载，那个怪物的实力顶多相当于尾兽。
而泷忍村的战斗场景，让大野木想起了终结之谷，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战场。
虽然差上一个档次，但能与之作比较，本身代表的含义就已经很夸张了。
大野木拧起眉头，问道，“查到是什么人在于大蛇丸战斗了么？”
“根据原泷忍村村民所言，是一群穿着黑底红云服的人……”
黄土将几份素描出的画像摆在桌头，顿了顿，说道，“他们应该是晓组织的人。”
“晓组织啊……”
大野木看着桌上一幅幅画像，微眯起了双眼。
忍界中，除了团藏与半藏之外，他可能是对于晓组织了解最多的人。
第三次大战之后，岩隐村曾多次借用黑市渠道，雇佣晓组织的人员，暗杀或是破坏云隐的行动。
当时大野木也只将其当做好用的白手套，没想到暗地里，他们能聚集这么多强力忍者。
后悔么？有点儿。
但若是再来一次，大野木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岩隐村不同于木叶，他也不像猿飞那个老家伙那样有个团藏。
老紫那个家伙没觉悟，不过是受了点委屈，就悍然离村。
而既然不想顶着口锅，那就只能将这些事儿外包出去。
晓组织，就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大野木把玩着两颗石球，问道，“木叶那边，有什么行动？”
无论是情报还是流言，都没有大蛇丸阵亡的消息传来，也就是说，战斗结束后，大概率，他是逃了出去。
“暂时还没有得到详细情报……”
黄土如实答道，“不过按照之前传来的消息来看，他们还没有展开救援。”
“应该是还没有得到详细的情报，不敢贸然出手，猿飞那个老东西很谨慎的……”
大野木以己度人，很清楚三代火影的想法。
沉思片刻，他将桌上的情报推到黄土面前，“把这些传给木叶，用最快的联络方式。”
黄土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情报，微微一怔，“您说真的？”
没有这些情报，以木叶本身的情报系统，最快也要半天到一天，而延迟这么久，会大大提高救援行动的失败率。
大蛇丸若死了，对岩隐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大蛇丸死不死并不重要，重点是从情报来看，他现在一定受了伤，没什么战斗能力。”
大野木看着自己儿子，耐心地解释道，“这种状况下，他反而是个拖累。”
“而晓组织一定不会放虎归山，与木叶爆发冲突。”
黄土眼神一亮，“你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
“只是尝试一下，现实可没那么简单。”
大野木对这件事能不能成并不乐观，但尝试一下没什么坏处。
了不起给，大蛇丸增加一些虚无缥缈的存活率，他觉得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大野木本来就没觉得大蛇丸那家伙会轻易死去。
“是，我马上去办。”
黄土却不这么想，憨厚的表情上露出几分兴致勃勃，快步离开了土影室。
……
木叶从岩隐村得到消息之后，当即就派出忍者小队。
以自来也为首，三支完全由暗部上忍组成的小队作为辅助，昼夜兼行向着泷忍村赶过去。
但搜索了两三天，仍然是半点痕迹都没找到。
无论是晓组织，还是木叶那边，连一片蛇鳞都没找到。
大蛇丸到底去哪儿？
……
海风静静的吹着，夜空澄净、万里无云，被一轮银月照的透亮，遥远的繁星流成一条璀璨的星河。
凯沙站在船只的一角，俯视着这片星河，用力将渔网撒出去，水波荡起涟漪，像是在捕捞落在海里的星辰。
天与海，人与星，想必若是一位画家，定然能画出一副佳作。
但凯沙并不画家，他只是个渔夫，固然惊艳于眼前的壮美景色，但他现在更想的是平安地满载而归。
海上的天气很是极端，前一刻还万里无波，下一秒就可能波涛汹涌、择人欲食。
诗人们把大海形容成一位母亲，凯沙是很同意的，因为她在养育了自己的同时，也随时都有可能展露出那副喜怒无常的姿态。
今天，凯沙希望她康慨的同时，心情稍微好一些。
怀着这个小小的期望，凯沙等待着渔网下沉到足够的深度，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片巨大暗影浮现在他的船下。
啪！
蛇尾轻摆，一股巨力让船只翻了个个儿。
凯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脸懵逼，但身为渔夫的本能还是促使着他手脚并用，浮出了水面。
这时，海面忽然恢复平静，凯沙发现自己僵在水里，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脑袋还能转动。
“我问你，这里是那里？”
心里想着大海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的凯沙，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
不是大海，原来是人！
凯沙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似乎这种情况下，人比大海还要危险。
犹豫了片刻，他回答道，“这里是波之国，我只是个渔夫，什么也没有……”
“波之国？”
大蛇丸皱了眉头。
据他所知，这是个岛屿大的国家，位于火之国的东部方向，与泷之国间隔两、三个国家。
自地下水道之中离开之后，他追逐着鱼群，边走边吃，又走了一天左右，没想到却是绕到这里了。
“管他是哪儿呢。”
灯神倒是心很大，完全没想到这是他的导航问题，
“咱们是顺着地脉流向走的，再往前走，有一个自然能量富集区。”
256 街溜子
大海广袤无边、包容万象，食物资源极为丰富，有灯神这个好用的雷达在，大蛇丸自然不愁吃喝问题。
但仅仅填饱肚子，并不是大蛇丸的追求。
小白蛇一蹴而就，让他的身体从一两米长到了近五十米，虽说比起原来，力量、速度都强了不少，但纯粹以身体强度来论，还不如以往。
大蛇丸现在没办法把自己变回原样，真正的智者也不会去懊悔和假设，他们从来都直视未来而不纠结于过去，所以他选择了继续强化身体，而自然能量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路上，承受着海水的重压，断断续续运行着呼吸法，效果很是显着。
大蛇丸甚至觉得，海底乃是修炼体术、提高体魄的最好去处。
有这一番好处，他其实也不在意灯神导航偏到了姥姥家，让他在地底下多行了一日。
不过，若这里真是波之国，那就得小心一点了。
大蛇丸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片海域位于火之国、雷之国与水之国的包围之中，商贸船只还算发达，若是玩的太嚣张，恐怕会暴露行踪。
想到这里，大蛇丸看着凯沙，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放过他虽然未必会泄露踪迹，但毁尸灭迹却会将这概率降低为零。
而既然这家伙都要死了，不如让自己尝尝他的味道。
吃了几辈子的鱼，大蛇丸早想着换换口味。
凯沙顿时像面对洪荒勐兽般，整个人僵在原地，额头上冷汗直流。
“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凯沙这幅表现，大蛇丸兴致忽然散了，眼中的食欲收敛起来。
以他的三观，寻常道德自然无法束缚，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他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的。
而字面意义上同类相食，显然违背了这一套，换作往常，他根本不会有这个念头。
“看来这幅姿态对我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深刻与扭曲。”
大蛇丸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意兴阑珊地没入海中，甚至都没兴趣结果掉这个人类的性命。
“你有这样的表现，乃是理所当然的。”
灯神追逐着大蛇丸的身影，喋喋不休道，“物质决定意识，第一性原理……”
很快，这平静的海面上便独留凯沙一人，他等了片刻，确定那人已经离开了，这才向着船游了过去。
……
聪明人不会纠结过去，大蛇丸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将恢复本来身躯这件事，优先级向上提了提。
老实说这有点难，逆成长可不是件容易攻克的课题，要不然白蛇仙人也不会待在龙地洞千年。
不过，大蛇丸觉得他比对方还是有点优势的，木质性身躯让他对初代细胞有不错的适应性。
当然了，要考虑这个问题，还是得等稳定下来之后。
大蛇丸眼下又开始了他的猎食之旅。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海洋中，他便可以尝试捕捉一些大型猎物，不必一只只地抓那些小鱼了，效率一下子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如何，发现什么大鱼了么？”
面对大蛇丸的催促，灯神笑道，“别着急么，反正循着地脉流向，绝对能找到。”
忍界资源丰富地区，自然能量未必充沛，但自然能量充沛的地域，自然必定丰富。
自然能量，本身便是能影响环境变化的一种‘力’。
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海底，这个道理是不变的。
而是事实也正是如此，没过多久，灯神便发现了一头体长近二十米的抹香鲸。
灯神指引着方向，“上吧皮皮蛇！”
“……”
大蛇丸没理会这毫无意义的称谓，摇曳着蛇尾，向前冲去。
而当他赶到时，发现抹香鲸竟是也在猎食，他的对手是一只身材扁平的大王乌贼，看体长也有近十五米。
说是对手，其实称为食物更为准确。
抹香鲸张着大口，撕咬着大王乌贼的触须，而反过来，大王乌贼其他触须只能给对方带来一些勒痕，并不能产生什么致命伤势，被吞噬不过是时间问题。
“啧，这还有意外收获。”
大蛇丸到水面上喘了口气，看着争斗的双方，并不着急展开行动，打算渔翁之利。
“嘤嘤嘤……”
“嘤嘤嘤……”
这时，海洋中，一波波悠扬的叫声传来。
大蛇丸转头看去，金色的竖童透过黑暗的海水，看清楚来者。
——那是一群有着黑白两色的萌物，游动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便来到大蛇丸的近前。
“这不是虎鲸么，先别动手，它们没有恶意。”
灯神上下打量它们一下，惊叹道，“果然很萌。”
大蛇丸眼中闪过一道金芒，当即进入仙人模式，这种状态下，对于兽类的情绪，模模湖湖也能感知几分，而结果也正如灯神所说。
“奇怪，真是奇怪。”
虎鲸群有二十四、五只，大蛇丸面前分裂成了两部分，其中近二十只朝着抹香鲸，它们原本的猎物游去，而剩下的几只小的，绕着大蛇丸转圈，其中两只还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肚子。
“嘤嘤嘤……”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蛇丸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面带疑惑。
“有一种说法，虎鲸是靠着声呐反馈来进行认知世界的。”
灯神摩挲着下巴，“而人类在它们反馈的声波中，与自身十分接近，换言之，它们可能把你当做同类了，所以不会进行攻击。”
“而它们之所以绕着你转圈，可能是奇怪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大？”
灯神不负责地进行猜测着。
“有趣。”大蛇丸饶有兴致地逗弄了一下虎鲸幼崽，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战场，这群家伙正在狩猎着自己的猎物。
抹香鲸体型庞大，乃是海中食物链上层的存在，成年抹香鲸并不畏惧虎鲸。
但眼下，这是一个有着二十多头虎鲸的庞大家族，它们智商很高，并且精通团队合作，几乎在用一种戏耍的方式来猎杀着对方。
不过，这并不大蛇丸关注的重点。
按照灯神所说，这时虎鲸应该凭借着锐利的牙齿和敏捷的速度，一点点咬下抹香鲸的血肉。
但它们显然没有着急进食，反而向某个方位，试图驱赶着抹香鲸。
257 地下岩洞
从灯神的喋喋不休中，大蛇丸早已知道，虎鲸是一种高智商的生物，但亲眼目睹如此社会性的行为，还是禁不住感到有些诧异。
当然了，只是一点点。
忍界除了忍者外，也是超凡生物的忍界，连能说话的蛤蟆、会驯养子嗣的白蛇都有。
虎鲸的团队合作并不特别，只能说明，它们作为通灵兽的潜质不错。
但大蛇丸看着虎鲸驱赶猎物前进的方向，眼神闪过一道金芒。
“巧合吗？”
它们前行的方向，竟是正冲着那处地面节点。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自然能量丰富处，也是资源最丰饶的地区，这种地方，盘踞着一群海洋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并不出奇。
但问题是，若如他所料，那里的食物，完全可以满足这个族群的生命活动，又何必跑到这边？
跑到这里捕猎也就罢了，还要想着办法去往家里运送食物？
“嘤嘤嘤……”
几只小虎鲸撞了一下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声悠扬的叫声，像是在催促什么。
“也罢，跟上去看看。”
大蛇丸起了几分兴致，摇曳蛇尾，追了上去。
这几只小虎鲸似乎也很高兴，前进中，欢快地绕着大蛇丸打转。
……
地脉能量节点，距离之前的位置不过三、四十里而已。
这点距离称不上遥远，无论是对于虎鲸，还是大蛇丸，亦或是被他们盯上的那头猎物来说。
甚至一个加速，就有可能冲过终点。
但行进之中，大蛇丸再一次见证了虎鲸的团队合作。
它们围绕抹香鲸，靠撕扯猎物的血肉制造伤势，来降低目标的速度，又严格控制着力度，让其不至于重伤而中道崩殂，看起来业务很是熟练，不知道之前曾做过多少次。
抹香鲸被它们折磨地不成样子，终于在某个时刻失去身体控制权，像被抛出石块抵达了顶点，顺着惯性向前坠落下去。
“嘤嘤嘤……”
虎鲸群传来一声声悠扬鸣叫，它们聚集起来，从四面八方贴合着抹香鲸的身体，似是在影响它的坠落方位。
“这是在做什么？”
大蛇丸面露疑惑，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但双方没有有效沟通手段，他只能追了上去，跟随着猎物的坠落不断游动。
海水深邃黑暗，越是向下，越是看不见一丝光亮。
但这处靠近地脉的海底却不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矿石连成一片，幽幽地散发出湛蓝色的光芒。
千奇百怪的鱼群出现在视野中，又被食物链顶端的霸主所摄，迅速远离着虎鲸群。
虎鲸们也没有理会它们，只是固执着护送猎物，很快，一个宽达百米的坑洞出现在了大蛇丸眼前。
“嘤嘤嘤……”
虎鲸群似是确定抹香鲸能正好坠落进去之后，开始用锐利的牙齿撕咬猎物的血肉。
它们吃的很快，在抹香鲸坠落过程中便已填饱了肚子，但相比那三四十吨身躯，仍然算是九牛一毛。
很显然，虎鲸群不全是为了自身捕猎，更多地，是为了将食物填入巨坑。
大蛇丸视线转向灯神，疑问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灯神歪着脑袋，脸色有些怪异，“你还是自己下去看看吧。”
“也好。”
大蛇丸微微点头，蛇尾摇动，如利剑般向海底巨坑冲去。
中间有几头虎鲸游了过来，似是想要阻止他的行为，被他几巴掌推开。
距离近了，大蛇丸发现比起‘巨坑’这个说法，海底峡谷似乎更加准确。
而在峡谷的深处，一道水龙卷永动机般疯狂搅荡着海水，水流高速转动，波涛持续地冲击着四面八方。
吸引力之强，哪怕以抹香鲸的体重都被轻易捕获，裹挟着向地底更深处钻进去。
大蛇丸站在外围，要以忍术才能稳定住身形，诧异地看向灯神，“还要向下？”
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什么‘木叶三忍’根本不是个个儿，大蛇丸也没有信心进去后还能保持安然无恙。
灯神却是信心满满，“你只管往里冲，没问题的，保证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蛇丸见灯神打定主意卖关子，也不再多费口舌，一个勐子扎了进去。
下一瞬，水龙卷爆发出强烈的吸力，他直接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能力，开始疯狂旋转。
……
不知过了多久，大蛇丸从半昏厥中苏醒过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冰冷的空气侵入肺部，让大蛇丸的神经为止一震，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乃是海底峡谷深处，哪儿来的空气？
霎时间，大蛇丸彻底清醒过来，一对金童微微眯起，开始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这里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内荧光闪烁，到处都是向下垂落的怪石，岩顶大约有百五十米，以他如今的身形都算不上狭窄。
“这里……咦？”
大蛇丸稍一动作，却感到脚下一滑，低头发现他竟是盘卧在那头抹香鲸上。
灯神探出脑袋，笑道，“疑问什么的之后再说，现在有东西过来了。”
灯神话音刚落，大蛇丸就提高了警惕，当即进入仙人模式。
而随着他的感知向外扩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巨大的查克拉反应，不下于尾兽的巨大查克拉反应正从四面八方赶来，而且粗粗一数，竟是有十几道。
他这是来到了什么怪物巢穴了么？这就是灯神口中的没有一点危险？
在紧张的戒备中，很快，一个巨大怪物露出了它的身形。
借着岩壁上的荧光看清了对方的身形后，大蛇丸惊诧莫名，“蛞蝓仙人？”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同样也感觉到诧异，“咦，你是大蛇丸？”
双方都没想到自己竟是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对方。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蛞蝓仙人蠕动着身躯，两根触须向前探了探，上下打量着大蛇丸如今的身形，“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一切说来话长。”
大蛇丸心思流转，瞬间想明白了虎鲸群的怪异举动，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蛞蝓仙人，这次来，我是打算向您学习仙术。”
“您看，祭品我都准备好了。”
258 巨物
自见到蛞蝓仙人的身影后，大蛇丸便确信，这里便是湿骨林。
三大圣地中，妙木山位于风之国以西无尽沙漠的绿洲中，龙地洞藏在石之国地底，都算是有迹可循，而湿骨林则只是个传说。
恐怕忍界中没有人想到它竟存在于海底。
其实想到也没用，大蛇丸能找到，是靠的他对自然能量的感应，普通人可没有这个本事，相当于大海捞针，真有这个本事了也没必要再去湿骨林学习仙术。
大蛇丸自然也会使用仙术，但此时他想从蛞蝓仙人手下学习仙术的心情也是真的。
若所料不差的话，蛞蝓系仙术对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有些作用。
“这鱼是你带来的？”
蛞蝓仙人视线挪向大蛇丸的身下，留意到那头抹香鲸身上的伤口，以她往年的经验轻易判断出了那是什么留下的，轻轻哼了一声。
不过，蛞蝓仙人显然没有兴趣和大蛇丸争辩什么，一个平静柔和的女声从那具丰满柔软的身躯传出，“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跟我来吧。”
大蛇丸也没想着能瞒过对方，只是假借这个说法试探蛞蝓仙人会不会刨根究底，如今见对方没有追问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他越过这片岩洞内的湖泊，追赶着蛞蝓仙人的身影。
身后，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大蛇丸没有回头，但从感知中他看到了一只只体型不逊色于尾兽的蛞蝓分裂出成千万只的小蛞蝓，它们宛如水流般跃入水中，开始了进食时间。
大蛇丸在心底猜测着，“啧啧……这算是房租，还是上贡？”
跟着蛞蝓仙人的分身，大蛇丸穿过一条蜿蜒的甬道，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他来到了一处凯阔的平台。
相比龙地洞那座狭**仄的地洞，这里给大蛇丸的第一感觉，便是宽广。
不知名的宝珠矿石布满了穹顶墙壁，星星点点散发着荧光，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在海底几万米下的深沟沟里，而是站在繁星之下。
单单以这个布置来看，蛞蝓仙人远比白蛇仙人的有品位。
不过大蛇丸显然没有兴趣纠结这些，他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了目光。
给他领路的蛞蝓仙人约有六七十米，即便是在尾兽当中也不算娇小，至少是中等水平。
但这，仅仅是一个分身。
真真的蛞蝓仙人本体……大蛇丸抬头仰望着，竟是有一种以凡人之躯仰望尾兽的感觉。
白蛇仙人也很大，在龙地洞蜿蜒盘绕不知几公里，但毕竟隐在地下，视觉冲击远不如此时的蛞蝓仙人。
况且，此时的蛞蝓仙人还并不是她的完整形态，在感知之中，还有不知多少小蛞蝓正在地下岩洞中觅食。
“大蛇丸，你来这里，是想学习仙术？”
那个柔和的女声再次响起，“但你，似乎早已学会了白蛇的仙术，又何必再来和我学习。”
“白蛇系仙术并非万能，我想以您的仙术尝试解决一下身上的问题。”
大蛇丸仰着脖子，苦笑道，“一场手术失败后，我变成这幅模样，总要有个办法解决。”
暂时解决，也算是解决。
自然界的蛞蝓并不能进行分裂，但蛞蝓仙人却如呼吸般使用这种能力，很难说这不是仙术的能力。
若他学会了蛞蝓系仙术，是不是也能分裂出一个个小大蛇丸呢？
大蛇丸对分裂自我不会贸然排斥，不同于咒印模式，蛞蝓仙人的能力显然更高级一些。
“你的处境，我大概清楚了。”
蛞蝓仙人幽幽地说道，“但我没什么理由帮你。”
在她的地盘上，没有将大蛇丸作为零嘴直接吞噬掉，已经算得上友善了。
大蛇丸眉头微皱，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答应，蛞蝓仙人与千手一族有些交情，但和他却半点关系都没有。
沉吟了片刻，大蛇丸开口道，“我可以像那群虎鲸一样，为你提供贡品。”
蛞蝓仙人依然表示拒绝，“那些只是闲暇时的零嘴，算不上什么价值。”
这完全在情理之中，大蛇丸也没觉得自己最大的价值是干干苦力，所以他果断拿出来了另一个筹码，
“蛞蝓仙人，您想知道我为何能学会白蛇系仙术吗？不是我真有什么天赋，而是进行了一场交易。”
大蛇丸笑了笑，“我许诺会给白蛇仙人千年前那棵神树的力量。”
“神树？”
那个一直平和的女声起了波动，“你竟然知道？”
“人类虽然没有悠长的寿命，也非常热衷于改写历史，但有些痕迹是无法抹掉的。”
大蛇丸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咧，“而我正好擅长与发现这些痕迹。”
说着他从口中捻出一把草薙剑，在胸口划出一道两尺深伤口，
“您看，我并非是在放空话，而是有了实际的成功。”
蛞蝓仙人沉默不语，一只娇小的蛞蝓却爬上大蛇丸的肩头，仔细地审视着那道伤口的状况。
由不得她不谨慎，毕竟大蛇丸这个家伙，手段相比正常忍者要多得多，未必没有其他愈合手段。
但一番仔细探查之后，蛞蝓仙人发觉，对方似乎并非在说谎。
伤口的状况，与寻常人类全然不同，比起血肉，在她眼前的更是一块木头。
沉默良久，柔和的女声再次开口，“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些门道。”
拥有着极为漫长寿命，见证过诸多忍者的一生，蛞蝓仙人很清楚这件事的难度。
在她看来，最有希望做到这件事的本该是千手柱间，他天生便掌握着那股力量，但可惜英年早逝。
第二个有可能是柱间的孙女纲手，她的体质虽然不如长辈强大，但自身乃是医疗忍者，专业对口，很有机会搞清楚这一套的。
但没想到，率先做到这一点的竟然是大蛇丸。
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教你想学到的那种仙术。”
蛞蝓仙人缓声道，“但作为交换，你必须让我掌握那股力量，在此之前，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如你所愿。”
大蛇丸笑道，“若我所料不差，你比白蛇仙人应该更有优势。”
259 虚胖
“若我所料不差，你比白蛇仙人应该更有优势。”
“当然，也有可能危险性更大。”
大蛇丸将草薙剑吞入口中，又从里面摸出一个卷轴，“具体如何，我们可以先进行一次测试性的手术再说。”
“现在就开始？”
这般干脆利索的态度让蛞蝓仙人大感诧异，她还以为大蛇丸会拖到学会仙术之后，才会进行尝试。
坦白讲，蛞蝓仙人是接受这个方式的。
这里毕竟不是忍界，而是湿骨林，是自己的主场，她永远捏着一张牌——大蛇丸的性命，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信任，是很重要的。”
“之前的短暂相处，阁下可能对我印象不好，我不想你现在也以为我在空口白牙。”
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干脆跳过博弈和试探的过程，以此来交换阁下能尽可能地教导我。”
他知道蛞蝓仙人在想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直接亮出底牌的确不是个多么好的选择。
但‘细胞融合手术’这筹码并非是单独的一个，他可以分批次、成阶段，一点一点将其拿出来。
若是以前，大蛇丸做这些或许还不纯熟，但经过与宇智波、团藏等人练手，现在已经是颇有心得了。
反正湖弄一个在海底宅了上千年，无聊到和一群虎鲸玩养成游戏的老宅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蛞蝓仙人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怎么做？我要如何配合你？”
大蛇丸从卷轴中摸出实验器材，笑道，“不用什么复杂的操作，阁下只要分出一个寻常人类三四倍大小的分身即可。”
“这件事倒也简单。”
蛞蝓仙人微微颔首，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团软乎乎、好似果冻的软体便从身体分裂出来。
她与本体一般无二，除了大小有区别外，一就是全，全就是一，可以说是影分身术最高阶的使用方式。
大蛇丸对于这种能力早就眼红不已，若他也能像蛞蝓仙人一样，研究进度又岂止是翻倍。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眼下最优先的事情是先给蛞蝓仙人尝尝甜头。
盘卧着蛇尾，大蛇丸俯下身子，上下打量着有他一掌大小的果冻手办。
“蛞蝓仙人，在实验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下，这第一次，只是个测试。”
大蛇丸与掌心的软体对视，轻笑道，“很大概率会失败，所以请你专注于记录手术过程中的感受。”
蛞蝓仙人微微颔首，“我明白，一个分身而已，不必有所顾忌。”
她对手术研究的事情并非全然不懂，早些年间，纲手多的是时候召唤她帮忙维持伤势。
“那我就放心了，我会尽全力利用这具分身。”
大蛇丸将蛞蝓仙人托在掌心，另一只手的五指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根根触手，灵活地卷起实验器材，开始给这只软体生物注射细胞融合液。
一上来，大蛇丸选择的便是初代细胞融合液。
毕竟实验体乃是存活了千年、而且还掌握着仙术的史诗生物。说真的，若是白蛇仙人不那么胆小，大蛇丸早就想在她身上也试试了。
蛞蝓内部结构简单，细胞融合液扩散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将其染上一层澹澹的绿色。
下一刻，她开始缩小。
仿佛自然界里的寻常蛞蝓，被一个恶劣的人类洒满了盐粒。
唯一的区别，便是这条蛞蝓的皮肤没有大量失水，反而是被她体内某种寄生物给吞噬了一样。
这种痛楚，就连蛞蝓仙人也不由地发出了哀鸣声。
而与此同时，大蛇丸也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连忙将其丢了出去。
抬手一看，有些许纤细的根须，再看那个蛞蝓仙人分身，竟是直接破裂开来，化作一株七八米高的小树。
大蛇丸抹掉掌心的伤口，抬头看向蛞蝓仙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老实说，这次实验收获不大，他忽略了一个最显而易见的事实。
同样活了千年有余，白蛇仙人通过蜕皮在不断压缩力量，而蛞蝓仙人则是纯粹的大。
种族优势，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扩大体型，就算超过某个限度之后，将多余的那部分分裂出去即可。
这种成长方式，的确很恐怖，但弊端就是，这只是量的积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
很显然，即便有着自然能量的加持，在强度上蛞蝓仙人的仙术查克拉仍比不上初代细胞，对神树特性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
“这次测验，你测试出什么门道了吗？”
一个柔和的女声打断了大蛇丸的思考，大蛇丸回过神儿来，听出这声问候里的疑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测试的时间实在太短，过程也太激烈了几分。
“当然，我大概了解到了阁下的身体状况。”
大蛇丸面色不变，甚至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麻烦阁下在分裂出一个分身，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即可。”
“我知道了。”
嘻嘻索索的声音响动，蛞蝓仙人没有任何犹豫。
对她来说，一个这般大小的分身的确不算什么，而那股仿佛被榨干的痛苦虽然难忍，但为了能够获得神树的力量，绝对是值得的。
蛞蝓仙人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继续扩大身躯乃是一条死路，唯有获得质变的提升，才能改变如今的状况。
“……”
如法炮制，大蛇丸又给掌心蛞蝓注射了融合液。
但这次，他甚至都没有选择大和细胞的版本，而是直接使用了白绝的基因融合液。
以蛞蝓仙人的身体状况，大而无当，可以说是最适合初代细胞成长的温床，相比之下，反而是更为稳定的白绝基因更为适合。
而果如大蛇丸所料，这一次，虽然蛞蝓分身同样缩小，并产生了些许手术反应，但手术稳稳地进行了下来，甚至都没有用到太多抑制剂。
蛞蝓分身抬起身子，轻轻摇动了几下，“这可真是奇妙的状态。”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从根本上，发生了某些改变。
大蛇丸将其放到了地上，笑道，“现在再试试你之前分裂能力，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