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幻香丸
花玉香走了过来,对阴子凯说道:“此人是天一门的杜子平,当年百派试炼时,你见过的。”
阴子凯猛然一醒,说道:“不错,正是他,当年他在百派试炼时大放异彩,许多老资格的修士都被他击败。只是他怎么来这里了?他与谷素兰这淫妇有什么关系?”
花玉香道:“这我也不知道。”
阴子凯又向那男子问道:“师父,你没有被这小子伤到?”
那男子道:“没有,想不到这小子这么难缠。”
阴子凯道:“师父,既然咱们已经占了这里,赶快将这里的藏宝带走,不然,那杜子平可能会再次找上门来。”
那男子道:“这谷素兰让杜子平救走了,这里的禁制可不是轻易能破开的。”
阴子凯道:“那谷素兰所学也是本门的手段,师父你也破不开?”
那男子道:“这谷素兰面首无数,这禁制委实奇妙,实非本门所有。”接着他又看了阴子凯一眼,说道:“你放心,杜子平不来也就罢了,来了,我绝对不会让他讨不到好。适才我还有许多宝物没有来得及动用,这才让他占了便宜。”
却说杜子平飞到无人之处,将天香仙子的一抛,随手向她身上又打了一道法诀。那天香仙子顿时手足得了自由,但一提丹田,法力仍如死海一般,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幽怨之极的神色,慢慢地把衣服穿了起来。
杜子平微微一笑,对天香仙子那番做作视而不见,说道:“我问你,你手中是否有一块天心石?”
天香仙子眼前一亮,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不错,只是这天心石不在我身上,在我的洞府之中,你只要帮我把那几个人给杀了,我便把天心石给你,你看如何?”
杜子平微笑道:“我若把那几人给杀了,你那一洞珍宝尽归我有,何需你再给我天心石?”
天香仙子道:“不是我自夸,我那洞府的禁制,道友还真别想破开。倘若一不小心,得不到宝物是小事,只怕你还会陷入其中。”
杜子平说道:“你随我见一个人,我自有主张。”说完,他也不等天香仙子答话,一把揽过,便奔坊市飞去。
杜子平来到天宝阁前,天香仙子脸色大变,说道:“你是杜琳瑶的帮手?”
杜子平说道:“你随我进去吧。”说完,他扯着天香仙子的手,便走入天宝阁。
那伙计见他与天香仙子携手而来,顿时吃了一惊,失声叫道:“这位前辈,你要做什么?”
杜子平一怔,看来此人也知道杜夫人与天香仙子不睦,否则绝不会如此。这时,楼上传了一杜夫人的声音,“无妨,让这位公子上楼吧。”
杜子平便拉着天香仙子的手径直来到二楼。那杜夫人万没有想到,仅一日工夫,杜子平便把天香仙子擒来,更没有想到,杜子平居然就这般把天香仙子带来。
她先向杜子平道了声谢,然后冷冷地说道:“谷素兰,你没有会落到我的手里吧?”
天香仙子自知无法幸免,只是闭目不理。杜子平轻咳一声,说道:“杜夫人,人我带来了,你可有办法取那天心石?”
天香仙子闻言,睁开眼睛,对杜子平说道:“道友果然还想要那块天心石,那就把我放了,我敢保证除了我以外,无人能破开我洞府禁制,你若是以力破禁,洞内的宝物也会毁于一旦。”
杜夫人转身对杜子平道:“杜道友,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说完,她取出一个生灵袋,说道:“这里面有一条破禁蛇,可以破开洞内禁制,道友既然帮了我这个大忙,我便把它送你了,不然想从这妖妇口中得知破禁之法,实在太难。”
杜子平心中一喜,将这只生灵袋接了过来,说道:“那就多谢了。我就不打扰夫人了。”说完,他便走下楼去。
等他离开之后,那天宝阁一楼的伙计走了上来,先恶狠狠地瞧了天香仙子一眼,然后对杜夫人道:“娘,你怎么知道这个能抓住这妖妇?”
杜夫人道:“我所修炼灵犀诀在灵识感应方面最是灵敏,此人一来此处,我便察觉到他灵识强大之处,而且又偏偏隐藏得极好,所以我才会让他来做此事。”
那伙计道:“但如果此人的法力不足,也不能这天香仙子的对手啊?”
杜夫人道:“此人相貌颇合这贱人的口味,只要让这贱人瞧到眼里,又怎能放过他?届时他落到这贱人手中,定然会想法子脱身,而他灵识极强,很有可能不被贱人所惑,我这才决定让他插手。只是没想这人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那伙计道:“这人难道什么手段?”
杜夫人道:“这贱人的修为降到金丹一层,身上又没有伤势,想必是被采补之故。所以这等邪派人士,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虽然有天宝阁护着咱们两人,但焉知此人有没有其它过硬的后台?”
那伙计这才醒悟过来,说道:“怪不得,娘居然把这条破禁蛇给了他。”
杜夫人道:“此人帮咱们抓住了这贱人,这破禁蛇作为酬劳,也是应该的。”
杜子平却没有料到,自家无缘无故被安了这顶帽子,更无暇理会杜夫人与天仙香子之间的过节,而是来到两极山脚下,随意找了一个山洞。在洞口处,他用化血大法打了一个印记,便在里面歇息。
等到晚上,他抬头向洞口说道:“花师姐,请进吧,我等你多时了。”
只听得洞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杜师弟,果然了得,我刚来到此处,便被你发现了。”话音一落,只见洞口处出现一个美貌女子,正是花玉香。
杜子平见了花玉香,说道:“在这里,见到花师姐,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花玉香白了他一眼,说道:“师弟当真是口舌胜剑,不就是要挖苦我,为何与银魔混在一起?”
杜子平道:“不敢,师姐做事,总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知道花师姐今晚约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花玉香却不接这个话头,说道:“我与银魔混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杜子平一怔,说道:“这是什么缘故?”
花玉香哼了一声,说道:“群芳今吐艳,春意满园生。剑气凌空至,幽香沁我行。流云收霁雨,绮梦会琼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当日我们可是领教了师弟的手段。”
杜子平大尴尬,突然想起楚容儿来,心中一动,“容儿当时说,她们被我破身,受到销魂仙舞阵的反噬,修为难以寸进,只怕花师姐也是如此,她与银魔在一起,难道也是为了此事?”
他想到楚容儿后,不由得又想起当日在天杀老祖那是一段旖旎的风光,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花师姐修为不能寸进,确实与我有关,只是你找上我,又是何事?”
他心中想道:“终不成,她也象楚容儿一般,让我来帮忙吧?”想到此处,又瞧了一眼花玉香,不由得想起当日之事,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花玉香一怔,说道:“看来你已经遇到过楚师妹了,你别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这种事情。”说完,她脸上便布满了一层红晕。
杜子平被她戳中心中所想,只得嘿嘿两声音,说道:“当日之事,虽错不在我,但让师姐吃了大苦,也实非我所愿,只要我力所能及,便不会袖手。”
花玉香道:“算你有良心。当日我在外云游,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却碰上了阴子凯,失手被他擒,被迫跟随于他。”
杜子平听到这里,心下颇不是滋味。虽然他对花玉香并无婚嫁之意,但花玉香人美之极,又与他有合体之缘,如今被阴子凯擒去,自是大不舒服。
猛然间,他想起当日百派试炼,说道:“当日万鬼窟与阴子凯在一起的女子,原来就是师姐你。”
花玉香道:“不错。我跟随他虽然被此人所迫,但此人的阴阳合欢诀却能解除我销魂仙舞阵反噬的一种法子,因此我与他双修,终成金丹。”
杜子平心中一阵酸意,口中却道:“那我要恭喜师姐了,找了一个如意郎君,又解除心中之患。”
花玉香道:“你就别挖苦我了。此人是阴阳魔尊的传人,与血魔宗有不共戴天之仇,怎肯轻易放过我?他不过是等我修为到了金丹中期之后,将我的一身修为彻底采补。我后来明白他的意思,修为便放慢了下来。”
杜子平道:“师姐为何不离开他?”
花玉香道:“若无阴阳合欢相助,我修为仍是不能寸进。”
杜子平道:“师姐,我可不想修炼这门功法。”
花师姐啐道:“你还想占我便宜不成?”
杜子平道:“不敢。花师姐可有解决的方法?”
花玉香道:“现在是有了法子,但是却更是可恨。”
杜子平道:“为何?”
花玉香道:“我因修炼了阴阳合欢诀,便有一种名叫幻香丸的丹药可以解除这销魂仙舞阵的反噬。那阴子凯的师父卫东朔就有这种丹方,只是他却要我陪寝,方肯赐我一丸。我虽失身阴子凯,但也不是淫娃荡妇,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第551章 颠倒阴阳五行阵
杜子平心中一震,说道:“他们师徒居然如此不要脸?”在他眼中,即便是魔道修士,也不应当这般不顾人伦的。
花玉香脸色腓红,说道:“那卫东朔也修炼了阴阳合欢诀,别看他现在年轻,实际上年纪也有近八百岁了。因此,他也急于进阶元婴期,自然也看中了我,只是我现在修为低下,他还不太在意,所以才没有强行逼迫,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早晚有一天不会放过我。”
杜子平道:“花师姐的意思是?”
花玉香道:“我要你帮我,杀了他们师徒二人,夺了那幻香丸与丹方。”
杜子平沉吟片刻,说道:“今日我与他们师徒二人交手,虽然大占上风,但也有出其不意之效。如果他们师徒放手一搏,即便加上师姐你,咱们就算占得上风,也未必能诛杀他们二人,想夺取幻香丸与丹方可不是一件易事。”
花玉香道:“正面搏杀,虽然未必,但师弟你修炼了控影术,暗自偷袭,问题应该不大。”
杜子平一怔,问道:“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懂得控影术的?”
花玉香道:“当年我便是伤在这门神通之下,当时虽不明白,但离开宗门这么多年,让我得知到这门秘术,才明白昔日之事,而师弟曾陪着楚师妹一同去那里探宝,加上此次无声无息的潜入,我若再猜不出来师弟懂得控影术,那还真是蠢到家了。”
花玉香又道:“我只要这师徒二人的功法与幻香丸及丹方,其余宝物一概不取,而这些功法神通与丹方,师弟也可以拓印下来。”
杜子平道:“也罢,我便帮花师姐这个忙,不过,我可不能担保一定成功。”
花玉香道:“只要师弟帮忙就好,我也得回去了,不然,他们再过一段时间,便修炼完毕,发现我不在,只怕会起疑心。”
杜子平道:“好,我随师姐一起进去,不然,下次机会难得。”
花玉香道:“也好。”
两人一同飞往那留香阁,来到阵法前,那杜子平再次施展控影术,身体瞬间消失不见,进入花玉香的影子当中。
花玉香虽然早有准备,但见了这一幕,仍不免啧啧称奇。她缓步走入阵中,来到自家的房间,发现卫东朔与阴子凯还在修炼,便斜倚在床前休息。
杜子平向她传音道:“花师姐,他们两人正在修炼,咱们是不是应该率先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花玉香道:“莫要着急,他们师徒修炼的是一门神通,随时可以停下来,咱们这时前去,定然会被发觉,让他们起了疑心,想得到那幻香丸的丹药与丹方,就不容易了。”
杜子平道:“那幻香丸的丹药与丹方是不是只在卫东朔的手里?”
花玉香道:“不错。”
杜子平突然道:“有人来了,咱们先别传音了。”
花玉香暗暗一算时间,也正是卫东朔与阴子凯修炼结束之时,心中一动,这杜师弟的灵识可真是不弱啊。
又过片刻,房门打开,那阴子凯走了进来。花玉香心中一动,说道:“你可算回来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为什么不快些想法子打开那天香仙子的禁制,好取宝走人,难道准备让杜子平再来杀个回马枪吗?”
阴子凯道:“你放心,我与师父商量过了。那杜子平的修为也不过是金丹六层,咱们三人联手,他决计是讨不到好的。”
花玉香哼了一声,说道:“那总不成咱们三人一直待在一起吧?还有,这人神出鬼没的,如果暗中下手,咱们怕谁也抵挡不住。”
阴子凯道:“你不用担心。首先,杜子平再来找咱们麻烦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他今日下手,师父只怕就会陨落;其次,他就是仗着那手隐匿手段,其实也不过如此,对于这一点,我与师父已经有了准备,最后,我与师父修炼这门神通,也接近小成。届时对一个阵法大师颇有用处,这样一来,就可以请他来破除阵法禁制了。”
花玉香问道:“你还是先告诉我,你们采用什么手段,来防备杜子平吧。”
阴子凯微微一笑,说道:“咱们先修炼一次,之后,我就告诉你。”
花玉香啐道:“好不正经!”她心中却是为难,这杜子平就在一旁看着,难道要当他的面做这种羞人之事?难道要先对阴子凯下手?倘若被卫东朔知晓,只所这幻香丸就难得了?
那阴子凯却一把搂住花玉香,说道:“这段时间太忙,我也有日子没有修炼这阴阳合欢诀了。”
花玉香暗暗叫苦,只是想个法子推开这种事情。却又听见阴子凯道:“说也奇怪,这些日子没有修炼,你的修为没有半分长进,你也不在意。”
花玉香心中一震,暗道:“且莫要被他瞧出破绽,也罢,我这身子当年头一遭也是这个冤家给破了,如今让他再饱一次眼福,也算不了什么。”
她口中哼了一声,说道:“这些天来,那天香仙子与她的那些女弟子,只怕你早就享用个够吧?”
阴子凯适才所言,本就是随口一说,如今见了花玉香这般轻嗔薄怒的风情,更是心痒。他虽然与花玉香也不知有过多少次,但却仍恋恋不舍,否则也不至于到了现在,仍舍不得将她的法力尽数掠去。
他笑道:“原来娘子是吃醋了。我冒充那天香仙子的孙子,怎么会下手?更何况那天香仙子与她的弟子,如今及得上你之万一啊。”说完,他凑了过来,抬起花玉香的下颔,在樱唇上一吻。
他双手更不停歇,伸手花玉香的衣襟之内,只是微微一拽,那香带一松,就势便褪了下来,露出白玉般的双肩来。
花玉香又羞又恼,只是也没有办法,片刻之间,上衣便被剥个精光,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来,一双大手也摸了过来。杜子平瞧了,也不由得血脉贲张。
他忍耐不住,便要出手,这时却听见一个声音,“玉香,你且先到为师这里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阴子凯听到这里,犹如被一盆冷水浇头,一腔情欲登时泻了。花玉香也赶紧推开他,迅速将衣服穿好,向阴子凯问道:“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阴子凯没有好气地回道:“我怎么知道?”莫名之间,他便起了一股酸意,又说道:“你小心些,师父的修为也陷入瓶颈。”
花玉香做出一副愕然的样子,说道:“你好歹也是他的弟子,他怎能做出这种事情?”原来,卫东朔意欲染指花玉香之事,她一直没有告诉过阴子凯。
那阴子凯冷哼一声,说道:“当年魔尊祖师说过,凡生我者与我生者皆可淫,这种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花玉香道:“那我怎么办?”
阴子凯道:“他想盗你真元,需要你的配合,你只要不配合,便没有事。他就算霸王硬上弓,也没有用,这样你才能保住……”
这时,空中又传来卫东朔的声音,“玉香,你怎么还不过来。”花玉香无奈,只得拢了拢头发,推门出去。
她来到卫东朔门前,耳边传来杜子平的声音,“莫怕,我与你一同进去,抢先将他制住,便大功告成。即便阴子凯逃走,那幻香丸带不走。”
花玉香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口叫道:“师父,有什么事吗?”
卫东朔道:“你进来说话。”
花玉香推门而入,只见卫东朔坐在床上,一双眼前直奔她打量。她四下一望,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上前,又轻轻地叫了声,“师父。”
卫东朔道:“咦,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花玉香道:“师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这颠倒阴阳五行阵,我也是识得的。”原来她识得这套阵法,知道倘若上前国,就会被困入阵中,那杜子平也无法偷袭
卫东朔道:“不愧是血魔宗的弟子,这套阵法,你也认得。好吧,我问你,杜子平与你是什么关系?”
花玉香吃了一惊,暗道:“难不成他瞧出什么不对了,所以才布下这颠倒阴阳五行阵来对付我?”
她口中道:“我与杜子平的关系,早就告诉您与子凯了。他是天一门下,混入血魔宗,后来又逃离血魄山。”
卫东朔道:“你瞒得过阴子凯,却瞒不过我。今日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早用秘术探知,你所说有不尽不实之处。”
花玉香吃了一惊,这种问心秘术,在各个门派之中都有,但都是高级修士对低级修所用,同级之中,鲜有效果。
卫东朔见她不语,冷笑一声道:“怎么不回话了?”
花玉香只得道:“我之所以隐瞒,是因为此事实难出口,既然师父见疑,我便一一讲来。”
卫东朔道:“说吧。”
花玉香道:“其实此事,子凯也是知道的。”接着她便把当日用销魂仙舞阵对付杜子平,却遭到反噬之事,一一讲来。
卫东朔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修炼这阴阳合欢诀,还需要幻香丸,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第552章 媚毒
花玉香摇头道:“师父,恕难从命。”
卫东朔道:“虽然我那徒儿喜欢你,但是为了进阶金丹后期,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而与我在一起,我虽然会采补一些你的元气,但你只要认真修炼,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的。”
花玉香道:“师父,你上次就告诉过我这些。”
卫东朔道:“想必你对我还是不放心。我实话告诉你,我采补你的法力对我进阶元婴期虽有助益,但并不大,即便尽数采补,也不可能令我进阶至元婴期的。而真正对我进阶元婴期有帮助的是你体内的素阴之气,因此你与我在一起,我是不可能害你的。”
花玉香一怔,问道:“素阴之气?那是什么?”
卫东朔道:“你是素阴之体,体内自然生有一种素阴之气。只是这素阴之气,除了对我们魔尊一脉有用之外,再无用处。我们魔尊一脉讲究的是天地交泰,阴阳调和,但我等修炼到后来,总是阳盛阴衰,进阶元婴期时,往往会因此而起心魔,素阴之气却是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花玉香闻言,又问道:“这素阴之体难道很常见吗?”
卫东朔摇头道:“哪有这么常见,纵是万里挑一,都是夸张的。”
花玉香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阴子凯却在进阶金丹后期,便要致我于死地?”
卫东朔道:“因此我根本就没告诉他此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进阶元婴期时还有这样一关,更不知道还有素阴之气这知回事。其实我若不是发现了你,也根本没想到用这种法子。”
花玉香道:“还有别的法子?”
卫东朔道:“那便是采集无数女子的元阴,来进阶元婴期了。只是这种法子效果不佳。”
花玉香低头不语,显然是在苦苦思索,片刻后,她抬头道:“师父既然把这事都告诉我了,只怕是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不过,我想先见识一下幻香丸。否则师父虽不在意我是子凯的双修伴侣,我终归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卫东塑呵呵笑道:“入了魔尊一脉,这等世俗之见,你就不要放在心上。正所谓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也罢,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个,的确有些难度,这有一粒幻香丸,你先服用,看看是否我在骗你。”说完,他便抛出一个绿色玉瓶。
花玉香接了过来,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有一枚淡黄色的丹药,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微一迟疑,便吞了下去。
片刻后,那卫东朔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花玉香腻声道:“这幻香丸确实可以压制那销魂仙舞阵的反噬。”她声音又娇又媚,与往常大不相同,脸上也升起一层嫣红之色。
杜子平瞧着清楚,暗吃一惊,花玉香怎么会突然情动,怎么又中了这卫东朔的算计?
那花玉香也觉察出不对来,说道:“你给的我是什么丹药,怎么会这样?”
卫东朔眼中露出淫邪之色,说道:“幻香丸药力过猛,你第一次服用,还需要有人来帮你缓解药力。”
听到这里,花玉香何尝不明白卫东朔的意图。要知道花玉香虽修炼了幻春诀,但此功法媚而不妖,却不是什么双修采补之术,要她一人侍奉师徒两人,委实难以接受,纵然她修习了阴阳合欢诀,无奈委身于阴子凯,也无法当成理所当然。卫东朔自然明白这一点,便暗中施展这种手段,等木已成舟,花玉香也只好认了。
花玉香只觉得丹田中有一股热气升起,在体内流转,固然对销魂仙舞阵的反噬之力有压制之功,但流转之处,身体酸软无力,麻痒难当,但这股酸软麻痒的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她又不是生平首见尝到这情欲的滋味,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但这滋味竟是极为强大,令她升起一缕绮念。
这绮念越来越旺,几乎将她的理智全然忘却。那卫东朔道:“玉香,我来为你解除这药力。”
花玉香目光之中露出迷离之色,道:“好热啊。”身上那件长袍便随手抛在地上。卫东朔见了,从床上站起,向花玉香走去。
花玉香随即又抛下一件衣衫,这时她身上只剩下几件贴身小衣。卫东朔再无怀疑,走出那颠倒阴阳五行阵来。杜子平早已忍耐不住,无影神剑飞出,向他斩去。
这控影术配合无影神剑极是了得,更何况卫东朔也在神魂颠倒之际,哪里有丝毫防备,一颗人头便被斩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到一旁。
花玉香见了,深吸一口气,眼中恢复清明,但双颊仍是绯红,反手一抓,将那件长袍裹在身上。原来此丹的药力在她体内虽然发作,她也不会如此不济,故意做作,要引卫东朔上当。那卫东朔本是色中饿鬼,早已对花玉香垂涎,立时上当,就此陨落。
杜子平将卫东朔的法宝囊抛了过去,说道:“你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解药,我去斩杀那阴子凯。”说完,他身形便消失在屋内,瞬间来阴子凯的房前。
他欲速战速决,也没有掩饰气息,那阴子凯在房内立时发觉,大喝一声,冲了出来,左手中折扇一扇,一道黑气滚滚飞出,化为一条乌蛟,右手一挥,一只金钟飞出,嗡的一声,发现无数音波,同时,他把嘴一张,一道金光便向杜子平击了过去。
那折扇与金钟也就是罢了,口中那道金光叫做裂神一击,正是近日他与卫东朔苦修的神通,这金光击中敌人,对方立时魂飞魄散,救无可救,只是不但修炼极难,而且施展时也有许多限制。倘若这项神通修为,每用一次,便要折寿十年,而且三个月内无法再用第二次。
他现在还没有修成,这裂神一击施展之后,更是减寿三十年,而且还要从新修炼。他知道杜子平了得,只要稍有怠慢,只怕便会身死道消,因此这一出手,便是全力而为。
杜子平身前飞出一柄紫色飞剑,上面缠绕着雷光,在空中化十余丈长短,直斩下来。那裂神一击是魔道的一门神通,正被这紫霄雷光所克制,金光与雷光一触之下,立即化为乌有,霹雳神剑顺势落下,将那头乌蛟斩成两截。
这阴子凯也是反应极快,这裂神一击被杜子平一破,他便掉头就跑,这时也在数十丈外。杜子平大喝一声,身上升起一层光罩,正是那大须弥如意无相神光罩,同时,右手一伸,化为龙爪,暴涨数十丈,直插入阴子凯的后背,从前胸伸出,手中还握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
杜子平用力一捏,立时将这颗心脏化为肉泥。那阴子凯其实若不逃走,还可以与杜子平较量一二,虽然仍是不敌,却不会这般轻易陨落。
杜子平将阴子凯的法宝囊抓起,又来到卫东朔的房间,推门而入,见花玉香手中握着一枚玉简,便说道:“花师姐,你找到解药了吗?阴子凯已经被我杀,这里有他的法宝囊,你再看一下。”这时,花玉香站起身来,脸上犹如火烧,更增妩媚,缓步走身杜子平。
杜子平察觉有异,却见花玉香一把将他抱住,长袍从肩头缓缓滑落,露出她那如缎子般的肌肤,随即又露出纤细的腰肢,修长匀称的玉腿,她竟然是赤裸着的。
杜子平再也忍耐不住,抱起花玉香那滑腻的身躯,将头埋在她那鲜嫩而又温润的胸膛。两人如饮醇酒,如游太空,只觉天地之间,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其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清醒过来。杜子平虽然之前与花玉香有过合体之缘,但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反到是花玉香落落大方,站起身来,穿上衣服,说道:“幻香丸的媚毒无药可解,只有这种方法。”
杜子平一怔,说道:“那你岂不是……”
花玉香将一枚玉简递了过去,说道:“你看了便知道原委。”
杜子平接了过来,输入一股法力,立时空中出现一片霞光,里面有一篇文字,正是那幻香丸的丹方与用法。原来这幻香丸含有一股媚毒,恰是这股媚毒可以压制那销魂仙舞阵的反噬。
而且这媚毒无药可救,只能与人交合,才能缓解。不过,如果服下这幻香丸次数过多,服药之人身体对这种媚毒渐渐熟悉,便可以硬挺过去。
杜子平读完之后,半晌无语。花玉香道:“这卫东朔还真下了些工夫,法宝囊中的幻香丸足够我服用半年之久的。因此,杜师弟,你得在这里至少陪我半年。倘若这半年内,我还无法抵挡这幻香丸的媚毒,还得再炼制一些,师弟你就得还陪伴我些日子。”
杜子平听到这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事情,他如何能拒绝得了?而且花玉香本是人间绝色,这种诱惑更是难挡,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很拒绝。
虽然他原本是帝王出身,三妻六妾在心中也是理所当然。但琼娘却极是在意,他纳冰梦于前,娶楚容儿于后,正不知该如何向琼娘解释,又如何处理这二女,如今又加上一个花玉香,更令他头大如斗。
第553章 鹰千里
花玉香察言观色,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冷冷地说道:“这不过是一笔交易,事后便犹如春梦了无痕,你我便各行其路,当没有这回事。在你眼中,我不是你想要的菜,但在我眼中,你又何尝是我是中意的茶?”
杜子平讪讪而笑,心中却是放下一块大石,说道:“咱们先去破开天香仙子的禁制,看看里面有什么宝物?”
花玉香道:“你能破开这禁制?据阴子凯说,那天香仙子的禁制,若无正确破法,便会将一洞珍宝化为乌有。”
杜子平道:“我自有方法。”说完,他将那条破禁蛇取了出来。
花玉香见了,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灵兽,这条破禁蛇虽然不过是胎动九层的修为,但元婴期以下的禁制尽能破除。”
杜子平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将破禁蛇抛了进去。
花玉香到也认得这法阵正是妖兽认主法阵。这条破禁蛇进入法阵当中,将那一丈多长的身躯一盘,全身墨绿色的鳞片竖立起来,那颗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蛇芯伸缩不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杜子平微微一笑,迈步走入阵中,将身上的气息放出。说也奇怪,那条破禁蛇一接触杜子平的气息,立时如见了克星一般,蛇头低下,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花玉香不知道杜子平融合五爪金龙,血脉远胜这条破禁蛇,只是暗暗称奇。
杜子平见了,便一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用手一点,那法阵立时放出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白色五角星。杜子平咬破舌尖,张口一喷,一股血雾飞出,那白色五角星立即变成赤红。
杜子平喝了一声,“疾!”那五角星迅速缩小,飞入那条破禁蛇的头部。那破禁蛇抖动更加厉害,但过了半柱香时分,便慢慢地停了下来。杜子平这时也感觉到他与这条破禁蛇有一种心神上的联系,知道认主已经成功。
他转身对花玉香道:“咱们去看一看那天香仙子的藏宝。”
花玉香道:“等一下,卫东朔师徒的两只法宝囊,你收好。”
杜子平微微一笑,将那里的功法玉简挑了出来,拓印一份之后,将两只法宝囊递了过去,说道:“花师姐,这点物事,我还真瞧不上眼,你离开宗门已久,只怕是囊中羞涩,尽管收下好了。那天香仙子的藏宝,除了天心石外,其余的我估计也用不上,你也都收下吧。”
花玉香虽然不是一个小气女子,但听了这话,心中也是顺畅不少。她虽然目前尚无意嫁给杜子平,但适才她欲与他双修,杜子平居然有犹豫之意,早已令她气愤难当。她何尝受到这种羞辱,自家送上门来,对方居然还不肯,若非事出无奈,她早就离开此处了。
杜子平也知道花玉香心中极不舒服,不敢多说,便与花玉香一同来到天香仙子藏宝室的门前。虽然他对天香仙子藏宝室的禁制早有预料,但一眼望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藏宝室竟然有七种禁制,即便他有破禁蛇,也不是三五日可以破开的,而且为了避免出错,只怕没有月余时间,是休想打开。
他将那条破禁蛇放出,通过灵识下令,让这条破禁蛇打开禁制,却不能损及这间藏宝室。果不其然,那条破禁蛇的回应,也是颇为勉强,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见这条破禁蛇身形在空中一闪,便奔藏宝室的石门飞去。那石门顿时放出七色霞光来。这条破禁蛇张口一喷,一股毒雾便喷到那霞光的表面。那七色霞光顿时停在空中,那破禁蛇一点一点地喷出毒雾,七色霞光却慢慢地开始暗淡下来。
这破禁蛇小心之极,唯恐引起这七色霞光剧烈波动。这七色霞光,每一色便是一道禁制,每道都紧密相连,稍有不慎便会起到连锁反应,轻则将这藏宝室毁于一旦,重则还会伤及这条破禁蛇。
杜子平看到这里,对布下这禁制之人,大为佩服。此人若非修为所限,便能布下元婴期的禁制,那样便是有破禁蛇也无济于事了。他见破禁蛇的进展极慢,实非旦夕之间便可打开这藏宝室,便寻了一间密室修炼起来。
接下来,花玉香每日都服用一粒幻香丸,之后,便与杜子平双修。在幻香丸的刺激下,她举动热情大胆,而又体贴温柔,但清醒过来后,便又变得冷淡之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杜子平初时还有些不适应,时间稍久,便慢慢适应了。
距两极山千里之外,有一片山谷,终年覆盖着冰雪,里面寒冷无比。在这山谷中一块大石上,有一个白衣人盘膝而坐,仿佛是一座石雕。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向空中一朵白云望去,说道:“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情感。
“看来鹰师兄的修为尽复了啊,我等有云障千里法宝,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话音一落,那朵白云一收,露出七个白衣人来。
这时,又一个白衣人道:“鹰师兄大号名为鹰千里,耿师兄你的云障千里,不免就有些失色了啊。”
那耿姓修士道:“当年鹰千兄在门中就跻身于内门十大弟子,我哪里比得了他啊。”
七个白衣人先后落到地上。地面上那个盘膝而坐的鹰千里淡淡地说道:“什么内门十大弟子,我身受重伤,三百年来才有些起色,在内门中现在也是最底层的存在了。”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莫要灰心,你受师门重托,找到星河鼎,回去之后,定会受师门重赏,修为自是一日千里,不出五十年,便可结婴。即便是现在,便金丹九层圆满的修士,也未必会胜得了你。”
鹰千里道:“可现在星河鼎不在我手。”
耿姓修士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仍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鹰千里道:“当年我找到星河鼎,用秘法联系宗门,但却没有回应,只得留在这里,不料却中了妖人的诡计,身受重伤,星河鼎也被人夺走了。”
耿姓修士道:“当年本门正准备将你与赤阳子师兄接回,但北宗的人突然出面,与大长老也知说了些什么,本门便没有接你回来。但均想以两位师兄的手段,在这里栖身三百年,应不会出什么问题,后来你们的魂灯减弱,大家便知道你们受了重伤,但均想两位师兄神通广大,定能保住这星河鼎。”
鹰千里目光一闪,说道:“原来如此,当年我与赤阳子双战北宗的元河,从他手中夺了这星河鼎,把他肉身打得崩溃,但赤阳子也身受重伤,不得不前往万鬼窟施展融魂吞神术,我又受到恶鬼追杀,只得离开那里。不料出来之后,法力大耗,身体也受了重创,却碰上那谷素兰这贱人,中了她的诡计,失去了星河鼎,又伤上加伤,才落得这个地步。”
耿姓修士道:“元河?是北宗的核心弟子元河吗?想不到当初他也下到此处。两位师兄虽然联手,但能将他打得肉身崩溃,也委实不易了。看来就是这个原因,本门才不敢接你接上来,怕受到北宗的攻击,只是这星河鼎虽然是一件宝物,怎么会这么重要?”
鹰千里道:“不错,就是这个元河,星河鼎据说另有大用,只是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也我不知道,估计只是几位太上长老才知道吧。”
耿姓修士道:“那谷素兰是什么人?她在什么地方?”
鹰千里道:“万余年前,本门有个核心弟子名叫鱼龙子,也不知怎的,弄到了本门大量的功法秘芨,偷偷跑到此处,开宗立派,号称什么阴阳魔尊,那谷素兰便是他的传人,修炼了素女诀,我重伤之下一个不提防,便中了这妖女的算计。”
耿姓修士道:“那这么多年来,鹰师兄就没有再找过这谷素兰了吗?”
鹰千里道:“我先躲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养伤,等伤好之后,再出来找她,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直到百余年前,我与一个卫东朔的人相识,此人也是那鱼龙子的传人,果然从他的身上打听到了谷素兰的消息。”
耿姓修士道:“这谷素兰在何处?”
鹰千里道:“这谷素兰早已叛出师门,那卫东朔一心想要清理门户,终于找到谷素兰的下落。这谷素兰来到这附近的一座两极山,号称什么天香仙子,面首无数,过得到也逍遥自在。不过前几年,我也发现那卫东塑师徒几人也先后潜入这里,因此我放出联络方式,看看能不能招来同门,你们这就过来了。”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是什么意思,准备趁他们内讧之际,趁火打劫?”
鹰千里道:“事情又有新的变化,一个月前,我擒了一个女子,正是那谷素兰的侍女。据说,两极山出现变化,谷素兰被人擒走,洞府被她的孙子占了。我仔细一问,她的孙子恰好是卫东朔的弟子。这样反而好办了。”
耿姓修士道:“这怎么讲?”
第554章 龙角三魔
鹰千里道:“当年谷素兰从我身上拿走不只是星河鼎,还有我炼制的七星困魔阵,她不懂此阵的用,只能勉强操纵,因此此阵已被谷素兰用做藏宝室的护法阵。而我与卫东朔最初交往时,是以阵法大师的身份。而卫东朔前几年在他的弟子混入两极山时,曾暗示我,日后请我前去破除某处藏宝的阵法禁制,因此我揣测过段时间,他们会请我破禁。”
耿姓修士道:“妙,妙,妙,鹰师兄真是布局长远啊。”
鹰千里道:“什么布局长远,我以阵法大师的身份行走修炼界,这样得到的信息更容易一些,但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因此咱们便在这里等着消息就成了。”
耿姓修士想了想,又道:“就是不知道那元河到底陨落没有,否则此人定是一个大患。”
鹰千里道:“当年此人伤势还在赤阳子之上,数十年前,我听说玉龙帝国百派试炼时出了一个妖人,据功法神通判断,应该就是元河。只是他虽然用了冥莲圣体,但修为大降,并不足为惧,后来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说不定早已陨落。不过赤阳子也在万鬼窟,不要出什么外才好。只是现在也脱不开身,等星河鼎入手之后,怎么也得去瞧瞧他。”
耿姓修士又沉吟片刻,问道:“鹰师兄,这七星困魔阵,我也有所耳闻,共有七道禁制,紧密相联,虽然困敌为主,但破阵者若不知阵法,强行破阵,此阵便会与所困之敌玉石俱焚,对也不对?”
鹰千里道:“不错。因此,你就不用担心,卫东朔他们破阵了。啊,不对……”说到这里,他猛然醒悟过来。
耿姓修士道:“看来师兄也想到此处了。”
鹰千里道:“是啊,就怕卫东朔想试一下如何破禁,引起阵法变化,将那星河鼎毁了。也罢,谷素兰的那个侍女现在还在我手上,我带她出去见几个散修,告诉他们谷素兰的两极山易主。这两极山对散修与小势力而言,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修炼圣地。此番易主,定然会令人觊觎,我在添把火,这些人就会杀上两极山的。”
耿姓修士道:“此计大妙,那卫东朔见对头太强,定然会找师兄前去破除阵法,一来可以将宝物拿走,二来也有一个帮手对抗。只是这样一来,师兄到不好亲自出马见那些散修了。”
鹰千里道:“不错,耿师弟,你思虑周密,完全可以胜任此事,你便以我的师弟为名,却拉拢附近的散修。”
破禁蛇破禁的速度,实在出乎杜子平之外,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这七重禁制才破除五重,还剩下两重。杜子平倒也不急,只是对这阵法的来历是更加好奇了。不过,尽管那花玉香服用幻香丸之后,仍热情似火,与两月前毫无分别,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花玉香对幻香丸的抵抗力已经加强。
这日一早,杜子平走出留香阁,去后山修炼那斩龙诀。他的斩龙九剑本来应该威力极强,但一来这斩龙九剑数量过多,二来他丹田中蕴养的宝物也是过多,三来他斩龙诀近几年修炼得不够,因此这斩龙九剑对上或同阶修士,虽然威不可挡,但他屡次碰上实力极强的高阶修士,这斩龙九剑不免有些弱了。
只是他刚来到后山,猛然间抬头望去,说道:“四位道友既然来了,何妨出来相见,何必要鬼鬼祟祟地躺在一旁。”
这时,只得有人说道:“果然有几分手段,难怪能把天香仙子的洞府给占了。”话音一落,一块大石旁边出现三男一女四名修士。
第一个男子,身材矮小,细小的脖颈偏偏生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让人不免担心,倘若风大了,会不会吹折他的脖子,但修为已是金丹九层。
他身后左侧的男修修为却是金丹七层,身高一丈有余,浑身肌肉高高耸起,宛若一头雄狮,一看便知道此人修炼过秘术,肉身锻炼得极佳。
在这个男修旁边的男修,修为也是金丹七层,但额头中间有一处疤痕,宛如一只竖立的眼睛。第四人是一个美貌女子,修为却只是胎动期,正是天香仙子的一个侍女,当日杜子平施展控影术,正是跟随她与另外一个女子进入此处的。
看到这里,杜子平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两极山的阵法都是天香仙子所布,他也无暇再置换一套阵法。因此他刚发现这四人时,委实吃了一惊,只道这里有一个阵法大师,甚至是阵法灵师,在破阵之时,没有惊动他,其实力可谓深不可测。
如今见了这个女子,他当下明白过来。此女是天香仙子的侍女,自然知道进出之法,带领这三人通过阵法,自是不足为奇。
他微微一拱手,说道:“几位道友,来此何干?”
那大头修士向那女子瞧了一眼,那女微微摇了摇头,意思并不认得。当日杜子平尾随进入留香阁,她并没有瞧见,之后的斗法,更是迅速,她实力太弱,又躲得远远的,哪里认得出来?
那大头修士大刺刺地对杜子平道:“唤你师父出来,此事你只怕做不主。”
杜子平心下不忿,但面色丝毫不变,说道:“此处由我做主,三位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吧。”
那大头修士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对你了。对了,阁下怎么称呼?”
杜子平道:“在下黄潜,几位呢?”
那大头修士微一拱手,说道:“久仰,久仰。”不过从他的神色上看,那是丝毫久仰之意都没有,只是随意客气了一下。
他又说道:“在下姓邵,叫做邵一子,这两人是我的结义兄弟。我们三人在离此八百里外的龙角山修炼,因此在修炼界也有个小小的称号,叫做龙角三杰。”其实这三人作恶多端,修炼界唤他们为龙角三魔。
杜子平也淡淡地说道:“久仰!”
那邵一子道:“本来我们兄弟三人与阁下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位水云姑娘一来,就有关系了。”
杜子平道:“哦,此话怎讲?”
邵一子道:“这两极山的天香仙子与我们兄弟三人交情极好,处得象一家人似的。这水云姑娘是天香仙子的爱徒,前此日子跑到我们那里哭诉,说是天香仙子被人掳走,两极山也被外人占了,她已经无立足之地。”
杜子平哈哈一笑,说道:“因此你们兄弟三人便为这水云姑娘出头,对吧?”
邵一子道:“怎么说呢,掳走天香仙子的不是阁下,但占了这两极山总是不对的,只要阁下你离开此处,并将两极山的宝物留下,咱们就两清了。”
这时,那雄狮般的男修道:“这本是合情合理,天香仙子虽然不在此处,但这里的一切应该归水云姑娘所有,因此,这叫做物归原主。”
杜子平越听越怒,这三人分明是听说天香仙子被掳走,过来打这两极山的主意,却拿水云做借口前来说话。
杜子平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们为友出头虽然有理,但天香仙子本是本门叛徒,我前来清理门户,又有何不可?修炼界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我看这次也不例外,三位请赐教。不知三们是车轮战呢,还并肩子齐上?”
邵一子闻言一怔,说道:“黄道友快人快语,也罢,咱们就比比谁的拳头硬。老二,你上去试试他的斤两。”
那雄狮般的男子走了出来,对杜子平道:“在下车不凡,来领教一下道友的神通。”
杜子平道:“也好,请!”
那车不凡也不答话,双手一伸,手掌之上便生出一付金色手套。他一拳挥出,只见空中出现数十道金色拳影,瞬间来到杜子平的面前。
杜子平大喝一声,道:“来得好!”他也一拳挥出,但见两条雷蛟飞出,与那些金色拳影撞在一起,一声巨响,雷蛟与金色拳影,尽数化为无形。
那邵一子脸色微变,车不凡动用了法宝,而杜子平却只是随手一击,表面上二人不分胜负,实际上,车不凡已经输了一招。
车不凡道:“雷属性神通,想不到道友还是雷灵体。”只见他身上突然生起一层金色铠甲,只是将眼睛露出。
他身形飞起,大喝一声,双掌一挥,两道月牙状的光芒便飞了出来,随即他身子一飘,来到杜子平左侧,又是一拳,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拳影,向杜子平打去。这时他的身体已经来杜子平身后,反手一挥,空中又出现两只磨盘大小的巨手,手指尖锐之极,破空而至,指尖上的寒芒闪烁不定。
他又来到杜子平右侧,又是一拳,只见一道金光从拳上飞出,化为一头十余丈长短的雄狮,向杜子平扑去。他这四手神通先后有别,但却同时飞向杜子平。
杜子平身上升起一层光罩,正是那大须弥如意无相金光罩,同时,他一捏法诀,空中出一枚斗大的金印,向车不凡飞去。
第555章 煽动
无论是月牙状的光芒,还是两只巨手,以及那只雄狮,这四手神通撞到那大须弥无相如意神光罩上,那金光只是微微一陷,随即恢复原貌,将月牙状的光芒等尽数弹飞。
金印从空中落了下来,车不凡身体向后一飘,退出数十丈来。他刚才那一击,被杜子平轻松挡下,心下顿时明白,杜子平的神通远在他之上,不可力敌。这时那邵一子将一块金砖祭起,向杜子平砸了过去,那额头有一道疤痕的男子也祭出一柄飞叉。
龙角三魔相处百余年,互相之意早已心意相通,从来就是以杀敌为目的,什么偷袭,暗杀,无所不用其极,方才一见杜子平出手,便知道那车不凡不是对手,于是双双攻将上来。
杜子平微微一笑,身形一飘,便避了开来,那额头有一道疤痕的男子的头颅突然飞到空中,洒下一腔鲜血来。原来,杜子平也打了主意,这里那邵一子实力看似最强,车不凡也施展神通护住全身,那疤痕男子修为不及邵一子,偏偏又只攻未守,便用无影神剑,将其斩杀。
其实这被斩杀的疤痕修士,实力还在车不凡之上,只是由于一个没留意,反而轻易被杀,一身神通,还没有使出一星半点呢。
龙角三魔向来只是偷袭别人的时候,万没有料到自家反被人偷袭,大惊之下,转念想道:“这种无声无息的攻击,若是自己,能否挡住。”
这时,地面上一道影子飞起,正击在那车不凡的后背之上,当的一下,车不凡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居然毫发未伤。他那护身铠甲却留有一道痕迹。杜子平用控影术也没有伤到他,也不由得一怔,暗想他这铠甲到是一件不错的宝物。
邵一子身形飞起,一把将水云抓起,飞下山去,那车不凡也丝毫不慢,只是他遁速稍慢,紧随其后,也下了山去。
杜子平没有料到这龙角三魔居然这般胆小,连疤痕男子的尸体都不收,就这般逃了下去,只是他慢了一步,也来不及追赶,便将那疤痕男子的法宝囊收起,又弹了一朵火焰,将其尸体化为灰烬。
这时,那花玉香也从留香阁中走出,问道:“刚才似有斗法,出什么事了?”
杜子平道:“有几个小贼以为天香仙子不在,可以趁火打劫,让我杀了一人,其余的跑下山去了。”接着他便把刚才之事大概讲述了一遍。
花玉香道:“此事还未必这么简单,天香仙子所占的两极山,在这附近也算是灵气充足之地,早有散修垂涎此地,未来只怕还有敌人上门来。”
杜子平淡淡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散修让他们吃肉,是谁也不肯落后,但让他们拚命,却是谁也不肯向前,到也不足为惧。”
山下一座临时洞府中,那耿姓修士与邵一子、车不凡等七八个金丹期修士却在商议。连耿姓修士也没有料到,龙角三魔上山三人,回来却变成了两个,不由得对杜子平又多了三分忌惮之意。
其余修士都是附近的散修,本想来此,弄几件宝物,但看到凶名赫赫的龙角三魔都吃了大亏,不由得萌生退意。
耿姓修士瞧在眼里,便张口说道:“邵道友,车道友,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此人。此人不过是偷袭手段过人,真实水准绝对不会胜过你们的。倘若他真有这般本事,自然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怎会占了天香仙子的洞府?更不用说,还有这些道友相助,咱们定将此人碎尸万段,为你们报仇。”
邵车二人闻言,颇为心动。他们二人虽然与杜子平交过手,但也认为,若是杜子平没有这种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的手段,虽然了得,他们二人联手,也不会落败,再加上这些人相助,那是绝无败理。
两人猛的省悟,倘若他们要是表现得畏手畏脚,这些人是不可能出力的,面对杜子平神出鬼没的手段,他们二人可是无法抵挡。
那邵一子道:“还是耿道友看得准,我只是被那黄潜的手段唬住了,咱们有这么多人,只要联起手来,对方便是手段再强,也只有送命的了。”
车不凡也在一旁附合道:“不错,不错。说起来,此人实力也是不弱,别看是一个金丹六层的修士,但我估计,他手段颇强,未必在我之下。”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杜子平实力实在是在他之上,但如果对方宣扬对方实力强大,这些人只怕就要作鸟兽散,不肯在刀口上舔血了。
但这时,有一个金丹三层的赤睛老者说道:“三位道友说的都不错,但问题是此人这神出鬼没的手段,到底如何抵挡?邵道友等三人正面对敌,尚且折损一人,倘若对方隐藏起来,暗中偷袭,不知在座的有谁有把握避开?”
能修炼到金丹期的修子,哪一个也不是傻子。就算有些人见事糊涂,但几百年下来,见得事情也多得数不胜数,邵一子与车不凡的用意,哪个看不出来?
车不凡接口道:“这位是弘山南道友吧,虽然初次见面,倒也闻名久。你说的那一点,我适才也想过了,我有一件护身宝甲,全力激发时,曾挡住他全力一击。这件护身宝甲防御力只是说道普通,因此,我可以断定,对方这种无声无息的手段,攻击力很是一般。”
说完,他暗捏法诀,身上立即浮现出一层金甲来。他转过身去,说道:“后背有一道剑痕,便是被他攻击所致。”
众人放眼瞧去,发现这层金甲的后背果然有一道半寸深浅的剑痕,心中均想:“就算这金甲防御力普通,此人一击也是颇为了得了。”
耿姓修士说道:“诸位不能这么畏手畏脚的。这天香仙子一生面首无数,其中不泛一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乃至长老,藏宝室中可是珍宝无数。那是不但有各种功法与法宝,据说还有灵宝呢。而且传说当年天龙逸士的几名弟子,也被他勾引,里面有化龙诀与斩龙诀,如果得到这些法诀,便有望避开元婴之祸。”
众人一听,更是心动。耿姓修士见了,又说道:“能打下这两极山,全仗诸位了。那天香仙子洞中的功法,大家可各自拓印,但灵宝、法宝、林丹、灵材却是谁先抢到算谁的,不能在里面发生打斗。”
那南姓修士却是一副谨慎的样子,说道:“咱们也不能地时时都把防御宝物祭出,如果他暗中躲避,咱们发现不了,结局更是一个惨烈。”
那耿姓修士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我有一件法宝,名为引灵珠。此宝最擅长预警,只要大家随我前去,在引灵珠的帮助下,大家绝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说完之后,手掌伸出,掌心之中浮现出一枚白色的玉珠。那白色玉珠有鸽子蛋大小,周围裹着一层白色雾气,那南姓修士悄悄用灵识相试,却发现那灵识刚与那层雾气相触,那白色玉珠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周身的雾气不停的翻滚,好似开了锅一般。
耿姓修士得意地道:“如何?我这还没有施法,否则这引灵珠感应的范围,绝不会这么小。”
那南姓修士犹自不放心,又提了好些问题,还让人试了一下那引灵珠的威力,这才住手。对此行抱有疑虑的自然不是南姓修士一人,其他人也提了一些问题,耿姓修士一一回答。
接着这些人讨论如何攻打两极山,本来这些修士还想从水云手中获得进出天香仙子护山大阵的进出之法,但那水云却说道,她身上只有一块玉牌,用来进出此阵,对此大阵也是一无所知,因此众人只能随她一路前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众人均已商量完毕,再无其余意见,那耿姓修士便与众人动身,前往两极山。
这时,人群中有人问道:“耿道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令师兄还不肯露面?”
耿姓修士道:“家师兄正在闭关,对此事毫不晓。这次活动本来就是我大力推动的。”那人道了一声“可惜!”便不言语了。
又有人说道:“请问耿道友,这天香仙子的藏宝到底有多少,你是怎么知道的?倘若出现宝物不够分的情况,怎么办?”
耿姓修士哈哈笑道:“天香仙子的藏宝到底有多少,这谁不知,不过水云姑娘透漏,里面的玉晶就有无数,由此推断,天香货子的藏宝定然价值不菲。但是一旦出现宝物不够的情况,得宝那一方可要补偿一大笔玉晶。”
一行九人在耿姓修士的带领下,向两极山飞去。
来到两极山脚下,那耿姓修士率先将那引灵珠祭出,邵一子则将水云护住,这里面以他的修为最深,保护无颜可谓是理所当然。
那引灵珠在空中一晃,射出七道光环,将每个人都护住。耿姓修士道:“有了这引灵珠,方圆二百丈之内,有个风吹草动,绝对瞒不过大家。”
众人心下稍安,却见车不凡又将那铠甲套在体外,邵一子则是祭出一枚木盾,将他与无颜护住。
那南姓修士等几人见了邵一子与车不凡如此小心翼翼,心中均想,适才你们说那个黄潜不足为虑,但现在刚刚来到山脚下,你们便畏之如虎。
第556 章 四象游龙阵
其余七人也纷纷祭起防御法宝,护住全身,这里最不起眼反到是那耿姓修士。他只不过身上浮现出一尺多厚的白光,寒气逼人,浑不似其它修士那般声势浩大。
在水云的带领下,众人穿过那两极山的护山大阵,却见眼前出现一片竹林。那水云停下脚步,邵一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水云道:“按理说,我应该走出护山大阵,但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片竹林呢?”
邵一子心中一动,仔细端详片刻,回头对众人说道:“这好象又是一座法阵。”
车不凡道:“想必经了昨日之事后,那黄潜又布下一座法阵。”
耿姓修士仔细打量一番,暗自想道:“这阵法不象是本门所传,莫非那黄潜与卫东朔并无关系?”他也略通阵法,造诣虽然一般,但那阴阳魔尊与他本是一门所传,倘若黄潜是卫东朔的弟子,所布下的阵法,他多少也会瞧出些门道。昨日他从水云的口中得知,那黄潜她从未见过,当时他心中暗暗起疑,现下更是惊疑不定。
邵一子又瞧了片刻,说道:“不过是一座竹云阵,中间多了些变化,诸位放心,看我来破此阵。”此人曾钻研过一段时间阵法之术,也勉强算上一个阵法大师,在散修中也因此而闻名。
他口中说道:“竹云阵属木,金克木,应以金属性神通或法宝来破阵。咦,这里还引了地火。木生火,虽然此阵增强了地火的威力,但却减弱阵法本身,这得不偿失。唉,这黄潜什么也不知道,胡乱布阵。”
耿姓修士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说道:“但火克金,如果用金属性的法宝或神通来破阵,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邵一子呵呵大笑,说道:“无妨,我自有办法。”他从袖中摸出一只赤红色飞梭,说道:“这是我无意间得到七绝飞梭,是由千年火铜炼制,含有金火双属性,正是破阵的最佳法宝。”
人群中有一个矮胖麻面汉子,说道:“幸亏有邵道友在此,不然咱们还不知该怎么办呢。邵道友,让我们开一下眼,看看你如何破阵,好不好?”
邵一子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一捏法诀,那飞梭飞到空中,化为数十丈大小,只一旋,便放出一大片金光来。这时,那片竹林却发出一片青光,迎了上去。
那金光锋锐无比,瞬间便将青光击穿,随即落到竹林之上。顿时,那片竹林枝断叶飞,露出留香阁来。
邵一子得意非常,说道:“区区一个竹云阵,能奈我何?”说完,他便大踏步走了过去。众人见了,也尾随其后。耿姓修士虽然觉得这般破阵过于容易,但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微微一顿,也走了过去。
却说杜子平与花玉香端坐在留香阁中,两人并肩坐在一起,面前摆着张桌子。桌面上有一个水晶圆盘。只见那圆盘直径约有一尺大小,通体晶莹闪烁,上覆透明晶罩,其内云气氤氲,却有四支大小仅如牙签的旗帜,分插四周。那透明晶罩上面正显示着邵一子等九人的举止行动。
杜子平冷笑道:“竹云阵?这老儿老眼昏花,还自以为是,活该他们今日受死。”
花玉香向那水晶圆盘看去,只见盘内那四杆小旗,旗帜颜色不一,分为红、黄、蓝、白,紧紧缠在旗插上。
杜子平随手一指,一道白光射出,那四面旗帜倏地展开。每一旗面上都写着一个字,依顺是“水”、“火”、“风”、“雷”。这四面旗帜还发出红、黄、蓝、白四道光芒,在中间融为一体,化为一条极小的蛟龙,在盘罩内来回游动不已。
杜子平道:“这是我这几年炼制的一套‘四象游龙阵’,威力虽然一般,但这些人想要从容逃脱此阵,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花玉香道:“四象游龙阵,这阵法我也略知一二。此阵勾通水火风雷四极,引动天地之威,可称得上威力无穷,可不是什么威力一般,杜师弟你太谦虚了。”
杜子平道:“此阵虽然这么说,但我阵法水平有限,而且还受此地的地势影响,实难达到花师姐所说的地步。”
花玉香又道:“杜师弟,此阵勾通水火风雷四极,这四极的阵眼都在何处?那邵一子也略通阵法,莫要被他看出,坏了此阵。”
杜子平道:“此阵有一处妙处,便是这四处阵眼与四极相通,我催动阵法,正通过阵眼来勾通四极,因此并不怕他看出阵眼所在。”
他又道:“两极山的前山因有地火,这才保证四季如春,火穴阵眼就在其中,而后山终年冰雪覆盖,占了水穴阵眼。”
花玉香道:“天香仙子修习素女诀,便把留香阁设在罡风地煞之上,只是那雷穴阵眼又是何处?”
杜子平道:“花师姐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便瞧出这留香阁下面有一处三品的罡风地煞。那雷穴阵眼就在那藏宝阁上。”
花玉香微一沉吟,说道:“这藏宝阁地势最高,原来你要借天雷。只是这样,你不怕触犯了藏宝阁的阵法禁制,毁了里面的珍宝?”
杜子平道:“无妨,我只是借用一下天雷,丝毫没有触动那藏宝阁的禁制。”
这时,耿姓修士一群人都瞧出不对来了。那留香阁看起来不远,但这些人走了好长时间,却发现留香阁还在前面不远处。
耿姓修士停下脚步说道:“此阵似乎还没有破除,咱们已经陷入其中了。”邵一子面上有些挂不住,说道:“这黄潜还是有几分本事,居然在这里还伏下一个迷幻之阵,将咱们困住,但此阵威力一般,无足为惧,看老夫如何破阵。”
杜子平在房间内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袍袖微扬,即有一片五色玄光晶罩,将水晶圆盘罩住,五人环身四周紧紧罩住。只听得“轰”然一声大响,一片霞光闪过,那晶盘中的四杆小旗,已经破空而起,飞到屋外,转瞬间已升至空中千百丈之处。
原本极小的旗身,一经飞起空中,宛若四条游龙,但见红、黄、蓝、白四色光华一阵奇光发射,紧接着在一声霹雳鸣雷之中,已分向竹林、后山、留香阁与藏宝阁落插而去。再看晶盘之内四旗俱失,唯只剩下那条小小蛟龙,兀自在盘内游动不已。
竹林当中,邵一子正欲施法,猛然间,却听见空中响了一声霹雳,仿佛整座两极山都为之动摇了一下!众人大吃一惊,等到惊魂稍定,再向空中望去,却发觉四周涌起了漫天无际的大片云烟,其势有如万马奔腾,刹时之间,已将抬头所能看见的整个天空全数盖了起来。
之前那麻面汉子失声叫道:“他们发动阵法了!”这时,除了耿姓修士外,其余八人无不暗暗懊悔,这黄潜神通惊人,还懂得阵法,委实是一个难缠之极的对手,自家何苦为了点宝物,来惹此人呢?
这是有两个金丹三层的修士见势不妙,身形飞起,直奔留香阁而去,想要从此处脱身。耿姓修士叫道:“不可,你们不知道如何出阵!”
话音刚落,却见留香阁上的一面蓝色旗帜突然一抖,刹时间平地风起,竟然形成一个直径数十丈的龙卷风。这两人不禁大吃一惊,奈何事发突然,已是逃走不及,瞬息间已为风力卷入其中。
紧接着空中一道闪电闪过,接着震天价般地响了个霹雳!两个人连一声“哎呀”都没有叫出来,便被落雷击中,待到身子落下地时,成了两滩烧焦的肉糊。
众人万没有料到这阵法如此厉害,转瞬间便击杀两人。耿姓修士道:“大家不要分开,聚在一起,想一下如何出阵。”到了这个地步,他自是知道那邵一子这半吊子阵法大师根本靠不住。
杜子平闻言,眉头一皱。他本以为这样轻松杀了两人,对方会大惊失措,便可以趁机再击杀几个,不料,这耿姓修士到颇有意识,让众人不要自乱阵脚。
杜子平又冷笑一声,自语道:“以为联起手来,我就奈何你不得了吗?”他又向那水晶圆盘打了一道法诀,只见那条蛟龙也倏地飞了出去。
天昏地暗里,那条蛟龙,口吐青光,身躯更是长达二十余丈,,霍地直向对方袭去!首当其冲的正是车不凡。这道青光射来,他顿时觉得身体仿佛陷入泥沼里一般,行动大为受限,急忙将身子拔起,这时那条蛟龙正击中了他的下体。
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他整下半个身躯,与那护体铠甲一起被炸为肉泥烂酱,四下飞溅而起。紧接着空中又是一道落雷,他惨叫一声,顿时了账!
在车不凡旁边有一个金丹六层的修士,见车不凡惨死,吓得心胆碎裂,再也顾不得什么联手,身体向外飞去,只求避开这条蛟龙。
哪知这条蛟龙在空中一转,那条长尾便扫在这人的腰上,顿时将那人法宝与身体扫成两截,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第557章 冰魄神雷
这四象游龙阵瞬间击杀四人,花玉香只瞧得心动神摇,暗自赞叹不已,但阵中耿姓修士等五人却是魂飞魄散。那邵一子这片刻间连试八种方法,也没有破阵,立时面如土色。
耿姓修士叫道:“大家合力向后退。”他心中暗恨邵一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空自担了一个阵法大师之名,却让众人陷入绝境当中。他把手一放,一柄冰剑飞出,化为一道十余丈长的白光,直斩过去;邵一子的金砖飞出,化为一头猛虎,紧随其后。
除了耿姓修士、邵一子与水云外,还有两名修士,他们身体飞起,一个祭起一柄短矛,化为七八丈长的巨型黄色光芒,另一个祭起一柄玉尺,在空中化出无数道尺影,也直击过去。
只见空中烟雾一卷,这四人的攻击尽数打在空处,众人不由得脸色又是一变。倘若是破开此阵,这些攻击,定然落在地面的沙石树木之上,不会这般无声无息。
邵一子一咬牙,从袖中摸出一道黄色残符,说道:“这是破禁符,只是需要时间来激发,大家为我护法。”耿姓修士闻言,说道:“好!”接着他们三人便飞到邵一子的周围,紧盯着四周。
杜子平瞧到这里,脸色一变,身体嗖的一下,便飞出留香阁。
邵一子盘膝盖而坐,双掌合什,将那张破禁符夹在双掌掌心当中,口中念念有词。那道黄色残符便亮了起来,片刻之间,一道黄金便将他的双手笼罩其中。
耿姓修士看到这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此符非同小可,与之前的那些手段不同,不会丝毫作用不起。但此符激发时间如此之久,虽然证明其威力不同凡响,但五人都在这阵法当中,多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
余下那两名修士也知道这个道理,将灵识放出,四下探察。至于水云,她实力低微,实在插不了手。
耿姓修士心中一动,对水云道:“把两极山的护山大阵的玉牌给我。”
那水云闻言,脸色一变,说道:“耿前辈,这玉牌给你,也没有用。它已经被我炼化,你们要撇下我,独自逃生,这玉牌也是丝毫作用也没有。”
她修为虽然不济,但脑袋却不笨。这玉牌是她活命的保障,如何能交出去?耿性修士也不答话,只见空中剑光一闪,那水云的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痕,随即人头落地。耿姓修士反手将水云的法宝囊摘下,将那块玉牌取了出来。
他手中输出一股法力,那玉牌一道白光闪过,随即恢复正常。那两个修士见了,暗吃一惊,道:“这耿的好手段,纵然那水云只是一个胎动期的修士,但这般迅速炼化这玉牌,实力只怕不弱于那邵一子。”
至于耿姓修士斩杀水云,他们到是一点也不奇怪。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顾不暇,谁肯带着水云这种胎动期的拖累?倘若水云交出玉牌,大家还可以让她自生自灭,若不肯交出玉牌,自然是一剑杀了,谁有这时间与你蘑菇?
可这时,那旋展长矛法宝的修士突然一声惨叫,身体从腰间折成两截,居然不知不觉中被人斩杀。
那手握玉尺法宝的修士向耿姓修士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有宝物可以提前发现敌踪吗?”
耿姓修士道:“在此阵法当中,我的宝物早已发挥不了效用。”那手握玉尺的修士面色大变,想起邵一子等人所说的对方无影无形的攻击。
他回头看了一眼邵一子,却见他双掌之中的金光越来越盛。紧接着,邵一子喝了一声,“疾!”只见那道黄色残符飞到空中,却突然光芒一失,又落了下来。
那手握玉尺的修士本来稍有放松的脸上,表情突然凝固。那邵一子的人头骨碌一下,从颈上摔落在地,面上还保留一丝因成功激发此符的喜色。原来就是他刚刚把这道破禁符激发之时,杜子平的无影神剑便将他的头颅斩下。
这手握玉尺的修士发狂似的大喊一声,身形飞起,便一头扎入烟雾当中,随即膝盖以下的两脚坠落在地。原来无巧不巧,杜子平的无影神剑这时向他斩来。他身形这一飞起,却无意间避开了这杀身之祸,只是将两腿斩断。
耿姓修士眼中厉色一闪,知道这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不能再有任何保留。当下,他一扬手,一道白光飞出,这道白光耀眼异常,将周身十余丈都罩得清楚。杜子平更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冰冷之意。
他扭头一看,失声叫道:“冰魄神雷!”就在这一瞬间,他背上生出双翅,一个闪动便飞出百余丈外。只见那道白光猛然爆烈开来,周围五十丈之内,尽数化为冰块,那手握玉尺的修士也化为一座冰雕,面上痛苦惊怕之色一览无遗。
那耿姓修士剑光一卷,立时面前出了一条大道,所有有冰块尽皆粉碎,那手握玉尺修士也化为碎肉。耿姓修士身影在空中一闪,便飞入那两极山的护山大阵当中,一个起落,又飞到半山腰。
杜子平见耿姓修士走远,面上露出凝重之色。这时花玉香走了过来,说道:“杜师弟,你反应好快,适才只要慢了半步,那手握玉尺的修士便是前车之鉴。”
杜子平道:“此人来历非同小可,只怕这次要有麻烦了。”
花玉香道:“此人是谁?”
杜子平道:“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只是他刚才所释放的白光唤作冰魄神雷。据我所知,除了我以外,只有千年杀劫的修士才有此物。”
这千年杀劫四个字一出,花玉香也是花容失色,半晌才道:“千年杀劫修士?不会吧,如果是千年杀劫修士,万没有一个人,还与这么多散修联手的可能。”
杜子平道:“此人到底是不是千年杀劫修士,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咱们必须要做好准备。”
花玉香也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四象游龙阵还能用吗?”
杜子平摇了摇头,说道:“刚才那人的冰魄神雷也是极品,就是元婴期修士一个不慎都有可能陨落,我这四象游龙阵已经彻底被毁了。不过,幸好我还有一个七星揽月阵,威力也不输于那四象游龙阵。”
他将手一招,把那些已故修士的法宝囊摄来,同时又将这些修士尸体聚集在一起,弹出一朵火焰,将这些尸体烧毁。
然后,他与花玉香走进屋内,花玉香却发现那水晶圆盘已经碎裂。杜子平哼了一声,大袖一卷将这碎裂的圆盘收起,随即又将桌上放了一幅图画。
花平香一怔,说道:“这是那七星揽月阵?”
杜子平道:“不错,不过要等到晚上才可以布下此阵。此阵勾通星河圆月,以星光月魄为根基,推动五行变化,较四象游龙阵更多出些许变化来。”
当晚,明月升起。杜子平看了看天空,将桌上图画展开.。只见这件图上画有七棵星星,以及一轮弯月。
杜子平一捏法诀,只见空见的星光月光,直接透入这留香阁,照在桌子上。那幅图画也飞到桌子上方三尺之处,滴滴溜一转,那星光月光便涌了过去。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杜子平见那图画似乎已经吸纳足购的星月之光,便用手虚空一点,那图画上的星星与月亮,光芒大作,嗖的一下,从画面上消失,又过了近半个时辰,那图画上的七颗星星与月亮又浮现出来。
杜子平道:“好了,有了此阵,才可以挡住那些外来修士。”
却说离两极山千里之遥的那个白衣人鹰千里正与其余几个修士在一处端坐,等待那耿姓修士的回应。
那鹰千里抬头向外说道:“事情办得怎么?那个杜子平手段如何?”
只见洞口一闪,露出那耿姓修士。只见他浑身气息不定,显然是法力大耗。鹰千里问道:“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那耿姓修士服下一粒金丹,说道:“我没有受伤,就是耗费的法力很高罢了。”
他接着说道:“鹰师兄,现在情形似乎有变,我这次见过那个叫黄潜的人,与卫东朔似乎没有关系,而卫东朔还是一直没有露面。”
鹰千里道:“你说说看。”
耿姓修士道:“第一天,那龙角四魔非要前去探山,我放心不下,便悄悄随后而去,仗着师门法宝相护,果然没被发现。这龙角四魔没有走前门,却是从后山上上去。这四人遇到了一个名叫黄潜的人,一交手,龙角三魔便折了一人。”
“之后,他们回来,开始大肆宣扬黄潜如何了得。我见情形不对,便提议一齐前去,将那些散修说动。哪知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那黄潜布了一个看起来极象竹云阵的阵法,我们表面上看来轻松破阵,但实际上是被引入阵法深处。那阵法含有水火风雷四种禁制,威力极强,更可怕的是,这黄潜有一件宝物,无声无息,我们九人瞬间便陨落了八人,我仗着冰魄神雷,这才完全逃了出来。”
第558章 初次破阵
鹰千里听完耿姓修士对那阵法的详细描述后,脸色一变,说道:“这是四象游龙阵,那卫东朔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帮手?还是卫东朔被杀了,这两极山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不管哪一种,那卫东朔都不会再来联系你了,咱们现在应该找上门去。”
鹰千里道:“找上门去,硬打吗?”
耿姓修士道:“以师兄的手段,再加上咱们几个,击杀对方,并非难事。”
鹰千里沉吟半晌,说道:“咱们最好不要先撕破脸,毕竟星河鼎是最重要的。倘若卫东朔在山上,咱们便假作不知,再商议破除禁制之事;倘若卫东朔不在山上,咱们只须先显示一下实力,再讨要星河鼎,对方不知道星河鼎的用处,很可能会息事宁人,等星河鼎到手,要打要杀,可就随咱们了。倘若对方就是不肯,咱们就只能硬攻了。”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高见。”
花玉香看着杜子平布置完这七星揽月阵,问道:“此阵能否挡住适才那修士施展的冰魄神雷?”
杜子平道:“挡不住。不过,对方的冰魄神雷也不多,至少那人只有这一枚,否则,他破了四象游龙阵,何必要逃跑?”
花玉香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也是人心不齐,否则,一上手就用冰灾神雷破了四象游龙阵,一齐攻过来,胜负之间,实在难说的很。不过,这人还有同伙,不知是否还有冰魄神雷。”
杜子平道:“希望这些人晚些日子过来,破禁蛇破了那五道禁制之后,居然速度大进,又破了一条禁制,这样看来,有可能这几天就将那藏宝楼打开,这样咱们就可一走了之,不必理些人了。”
花玉香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是夜无语。
次日一早,鹰千里等人来到两极山脚下。耿姓修士道:“鹰师兄,我有这护山大阵的玉牌,咱们通行无碍。”
鹰千里微微一笑,说道:“我好久没有破阵了,这个护山大阵,正好试一下我的破阵手段。”
耿姓修士立即明白鹰千里有意立威,便退到一旁,说道:“那我等正好也见识一下鹰师兄的手段。”
这鹰千里不仅修为高深,而且当年还以阵法闻名,远非那邵一子可比。他既然如此说,耿姓修士等人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鹰千里看了看那座护山大阵,微微一笑,说道:“那鱼龙子在此地号称阴阳魔尊,但此阵经过他门这么多年的研习,却仍不脱本门窠臼。这分明就是混元无极阵的另一种翻版。”
话音一落,他掌中便多出一枚铜钱。这枚铜线从掌中飞出,直没入那大阵的烟雾当中。只见一道金光升起,那烟雾如滚水一般翻腾起来。
鹰千里口中喝道:“疾!”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烟雾四散开来,露出数堆怪石来。耿姓修士一眼瞧出,这数堆怪石布置颇有法度,只是他不精阵法,又是匆匆一瞥,也看不出什么来。
鹰千里双掌一搓,一道雾蒙蒙的白光射去,正击在左面第二堆怪石之上。又是一声巨震,那堆怪石飞起,一枚枚都碎裂开来,露出留香阁来。
耿姓修士一怔,他虽然知道自己昨日冰魄神雷一击,已将那四象游龙阵破除,但对方居然没有任何准备,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护山大阵一破,花玉香立即便被惊起,忙起身来到大厅,却杜子平坐在桌前,望着一面铜镜。她上前一看,只见铜镜中有七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日逃走那人。
杜子平眉头皱起,说道:“这次他们中有个阵法高人,居然这么轻松就将护山大阵破了。”
耿姓修士没有瞧出眼前有什么异常,但也不敢造次,对鹰千里说道:“鹰师兄,你看……”
鹰千里端详良久,说道:“高明,此人居然摆了一个七星揽月阵,若换个别人,根本瞧不出有什么阵法,一脚踏入,脱身就难了。”
他张口说道:“在下鹰千里,与天香仙子有旧怨,请道友前来一敘。”声音远远地送了进去。
花玉香道:“这人先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偏偏这时又装模作样。”
杜子平张口回道:“天香仙子不在此处,不知道友来此有何贵干?”
山下的鹰千里闻言,又回道:“道友既然不肯相见,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杜子平道:“道友请讲。”
鹰千里道:“当年天香仙子抢走本门一项宝物,我等追查多年,方才找到此处。倘若道友肯将此宝还给我,在下掉头就走,绝不再来烦扰道友。”
杜子平闻言,心中一怔,只得答道:“不知道友的那件宝物是什么?”
鹰千里道:“说起来,此宝是一小鼎,鼎底刻有繁星冷月。”
杜子平暗道:“这天香仙子的藏宝楼我还没有破除,如何能拿得出来这小鼎?但这些千年杀劫修士既然如些看中此宝,定是非同小可,万不能给他们。”
想到此处,他正欲回话,却听见鹰千里又说道:“道友也是精通阵法之人,这些日子,想必对天香仙子那藏宝楼的禁制用了不少心吧?在下不才,对这禁制到有几分心得,你我合力,破此禁制应不成问题。”
杜子平答道:“不劳道友费心了,你说的那小鼎,天香仙子的藏宝中并没有,恕我不出来相送了。”
鹰千里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得罪了。不用以为区区一个七星揽月阵就能将我等拦住了。”
杜子平心中一凛,心道:“这人到真有几分本事,且不可小瞧。”
他张口说道:“不是我倚仗着这七星揽月阵,而且要与千年杀劫修士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鹰千里面沉似水,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回头对耿姓修士等人说道:“走,让咱们来见识一下七星揽月阵的威力。”说完,他身形飞起,到了山顶,便停了下来,其余六人也急忙跟上。
鹰千里道:“前方七步之处,就是阵法范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听我指挥就是了。”
耿姓修士等六人同时点头称是。那耿姓修士又将那引灵珠祭起,说道:“此人擅长无声无息的偷袭,我这引灵珠可以防范。”
鹰千里点了点头,一捏法诀,那枚铜钱再次飞起。这枚铜钱名为破禁铜钱,是鹰千里早年炼制的一件宝物,可以探察各种阵法的灵力波动,是他破阵之用的不二法宝。
这破阵铜钱飞出不过数丈,空中却突然落下一大片青色火焰来。那铜钱随即升起一起三寸多长的金光,将青色火焰挡在外面。它自身却仍如游鱼一般,在青色火焰中飞来飞去,只是总距留香阁三十丈外。
鹰千里瞧在眼里,心中暗道:“如此看来,此阵的阵眼便在这破禁铜钱不能进入之地,只是那个地方阻力更大,还需加一把力。”
他用手一点,那破禁铜钱速度猛然又加了三分。这时空中出现七颗星星,各射出一道光芒,钉在那破禁铜钱之上。那破禁铜钱登时在空中停滞不动。
鹰千里见了,把口一张,一柄冰剑飞出,在空中化为漫天剑影,飞入阵中。那漫天的青色火焰化为四条青色火蛟,围了上来。
鹰千里把手一扬,飞出十余枚蚕豆大小的白色光弹来,在阵中砰地炸裂开来,在那冰剑上布上一层雾蒙蒙的一层白光。这正是玄冰寒光弹。
耿姓修士见鹰千里将这玄冰寒光弹运用得如此巧妙,心下叹服,暗道:“怪不得当年鹰师兄被誉为最有可能进阶秘传弟子之人。那北宗的元河当年只怕也只是凭借修为更高才压制他。”
杜子平见了,口中念念有词,在桌面那张阵图上的七颗星星上接连点了七指,这七颗星星光芒大盛。与此同时,那阵中的四条青色火蛟一卷,合为一体,化为一头巨大的青色火焰组成的巨兽。
这头巨兽人面猿身,身高十余丈,身形在空中一飘,一爪向那冰剑抓去。鹰千里手指一点,那冰剑猛地向前一窜,从巨兽的手掌之下避了开去,但那巨兽的手掌与冰剑上的白光微一接触,那玄冰寒光弹所凝成的白光瞬间黯淡下来。
鹰千里面色一冷,要知道这玄冰寒光弹虽然威力不强,但经他秘法施展,与那冰剑相互融合,威力之强,已经不下于普通的法宝。巨兽这一抓,便轻易破除,可见其实力。
他不敢怠慢,双掌一搓,一道白光飞出,直奔那巨兽而去。那巨兽虎吼一声,一张口喷出一股火焰,与那白光撞在一起,双双化为无形。鹰千里反手一招,那冰剑与破禁铜钱便掉头飞了回来。那巨兽反手一捞,却捞了一个空。
鹰千里道:“道友的手段果然了得,过几日,在下再来领教。”说完,他掉头下山而去。耿姓修士等六人不明所以,互相瞧了一眼,也随鹰千里而走。
杜子平看着这几人下山,目光却越发凝重。
第559章 再战鹰千里
这鹰千里这次虽未能破阵,但也算是来去自如,杜子平也未能奈何得了他。下次再来时,准备更为充份,只怕更是难缠。不过,杜子平手中也没有更合适的阵盘,可以取代这七星揽月阵。
一晃十余日过后,那鹰千里等人还未出现,但杜子平知道这些人来得越晚,准备得越加充份,便更加难以对付,不过令他稍感宽心的是,这些人手中没有冰魄神雷了,否则当年便可用此来破除这七星揽月阵。
这一日,杜子平与花玉香正自闲聊,突然间,眼露喜色。花玉香一怔,问道:“出了什么事?”
杜子平道:“破禁蛇已将这第七重门禁打开,咱们可以瞧瞧去了。”
花玉香也喜道:“咱们快些把这宝物取走,离开这里吧,鹰千里那群人人多势众,还是先避一避比较好。”
杜子平点头道:“正该如此。”话音一落,他脸色又是一变,说道:“来不及了,鹰千里他们人已经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黄道友,这些日子,在下想了一个破阵方法,也不知是否奏效,今日便来试上一试。”接着,空中浮现出七个白衣人来,正是鹰千里等人。
杜子平冷哼一声,说道:“鹰道友既然准备好了,不妨便试一下。”接着,他转头对花玉香道:“花师姐,你去把那藏宝室的宝物尽数装好,抽空咱们便离开这里。”
花玉香美目闪了几下,对杜子平如此信任她,颇有几分意外。只是杜子平这时却无暇注意她,只是瞧着空中那鹰千里。她点了点头,便离开房间,直奔藏宝室。
鹰千里听了杜子平的话,更不回言,把手一扬,射出黑白赤蓝紫五道光芒。这五道光芒在空中一闪,便化为五面不同颜色的小旗,散发出惊人的寒意。这五面小旗迎风了晃,都变化为丈二大小,呼啸一声,插在地上。
杜子平脸色一变,一字一字地说道:“五行玄冰阵!”这鹰千里的阵法水平果然不凡,居然想到这个法子,这十几日定是炼制了五行玄阵,才会再来此地的。
杜子平一捏法诀,空中再次飞出大片大片的青色火焰,从空中落下。鹰千里手指一点,五面大旗放出五色光芒,将青色火焰挡在外面。
杜子平冷冷一笑,手中捏了一个古怪法诀,空中的青色火焰散开,飞出一条火凤,鹰千里呵呵五笑,手指又是一点,那黑色大旗忽的一卷,一片黑云飞起,云中现出一条黑龙,张鳞鼓鬣,飞向前来。
杜子平把手一放,只见青色火焰中又飞出一头背生火焰双翼的青虎,鹰千里大喝一声:“疾!”白色大旗又是一卷,飞出一条白龙,半云半雾,迎住青虎,双相相斗。
杜子平也张口叫道:“疾!”须臾之间,青色火焰再次一阵翻滚,飞出一只青色大鹏,双翅展开,几乎遮住半边天空。鹰千里又将手指一点,赤色大旗迎风展开,飞一条赤龙,摇头摆尾,敌住那大鹏。
杜子平见了,面色更冷,一催法诀,青色火焰中又飞出一群火鸦来,口内喷火,翅上生烟,直飞过去。鹰千里笑道:“来一个挡一个,来一群架一群。”只见那蓝色大旗展开,飞出一群带翅飞蛇,与那群火鸦争斗不休。
杜子平暗道:“这厮的阵法这般了得,只怕这次要输了。”他虽然在阵法一途颇有天赋,但一来缺少明师指点,二来那鹰千里修行的时间要远远高过他,他实在是逊上一筹。
他自然不肯甘心认输,再次捏了一道法诀,青色火焰中又飞出一只火猿来。这头火猿身高十余丈,一脸暴躁之色,恶狠狠地向下扑去。鹰千里仍是不慌不忙,手指一点,那紫色大旗展开,飞出一条紫龙,与那头火猿激战不休。
鹰千里道:“这次让你尝尝我的手段。”他双手一捏诀,只见那五面大旗光芒大涨,一下子飞起数百丈,将火凤、火虎、火鹏、火蛇与火猿尽数裹住,冻成冰块。
杜子平见,大惊失色。他虽然知道千年杀劫修士了得,实际上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曾经亲自斩杀过不少,而且当年那金丹期的元河,据天一门内长老判断,也是千年杀劫修士,却被胎动期的剑仙万仞斩杀,心中对千年杀劫修士并不是太过害怕。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元河虽然是秘传弟子,但只是修为高过这鹰千里,所以在金丹期时,便被剑仙万仞斩杀,而这鹰千里在同等境界下,实力却是远高于元河,而且在阵法方面钻研极深。
杜子平知道要面临一场恶战,当下将无影神剑祭出。却听见耿姓修士叫道:“小心!”同时,他头上那朵白云裹住的引灵珠发出尖锐的鸣叫之声,一个金丹三层的修士头上的白云也是翻滚不已。
这金丹三层的修士忙祭出一块冰盾,扑的一声,那冰盾被刺了一个大洞,他胸口出现一道剑痕,一股鲜血喷出,眼见是活不成了。
耿姓修士大惊,他祭出了引灵珠,本以为可以防范杜子平这无声无息的偷袭,哪想得到仍有一名师弟被斩,忙将护身冰盾祭出,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
杜子平也是一怔,对方居然有这等异宝,对无影神剑有防范之效。虽然他仍是杀死一人,但实在是对方修为低下,倘若是鹰千里,只怕就是难起偷袭之效。
虽然以鹰千里的修为,只要用法宝护住全身,无影神剑若要偷袭,也是极难,但这样一来,鹰千里攻击方面就弱了许多,便利于他逃走。
他仰天长啸,身上浮现出一层龙鳞,背上长出双翅,头生双角,飞到空中。他把手一放,九柄飞剑飞出,化为漫天剑光,向众人斩去。鹰千里把手一放,一柄白色飞剑飞出,化为一道剑河,迎了上去。
杜子平见了,更是失色。以剑光凝练剑河,这种神通他也能施展,只是这鹰千里的剑河中看不到任何剑光,真的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条大河!剑术通灵!这是许多元婴期修士都羡慕的境界!这鹰千里的剑术居然达到这个地步!
杜子平暗暗叫苦,知道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这鹰千里修为的金丹九层,他施展真龙法身也不过勉强达到金丹七层,他自负剑术阵法了得,但在这两方面,鹰千里都在他之上。
他却不知,这鹰千里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是金丹九层的高手。只不过由于伤势过重,现在才恢复了修为,但这样一来,此人法力之浑厚精纯,在金丹期高手中不过第二人想,而经过这三百年来的磨炼,剑术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杜子平虽然身负斩龙诀,但修习时间太短,自然难以与此人比肩。饶是如此,鹰千里对杜子平也是暗暗叹服,这小子修炼时间不长,阵法之强,剑术之精,当真是他迎战以来首见。至少,在三百年前,他自忖无论是阵法与剑术,都达不到杜子平现今的地步。
杜子平手掌一伸,赤血幡飞出,射出一道血光,将鹰千里罩住。同时,他身上一朵血云飞起,一百零八只血兽布下一座血煞迷天大阵,将余下六人困住。
那耿姓修士惊叫:“天罡地煞血兽变!你怎么会这门神通!”
杜子平也不答话,身体一扭,便飞入血云当中,九柄飞剑在空中合为一柄巨剑,恶狠狠地向那耿姓修士斩来,同时,他双拳飞出,一条火龙与一条寒蛟飞出,也向耿姓修士击去。他看得清楚,这里面除了鹰千里,便属这耿姓修士最为难缠。
那耿姓修士右肩一摇,飞出两柄冰剑,化做两条巨大的寒蟒,迎上那柄巨剑。一声巨响,那耿姓修士只觉得全身巨震,内脏一阵翻腾,险些一口血喷了出去。
这时,那火龙与寒蛟也飞了过来。他身前飞出一块冰盾,挡了下来。但这样一来,他体内又是一阵震荡,那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便喷了出去。
他心下骇然之极,可是在这血煞迷天大阵当中,这口鲜血喷出,那便是大糟特糟。只见血兽血云的血光芒大涨,耿姓修士只觉得头内一晕,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他知道不妙,忙一捏法诀,要止住体内鲜血飞出。
这时,一只血红色的龙爪伸了过来,正是那头五爪金龙血兽。龙爪直接伸入那耿姓修士的胸腔之内,从背后穿出,那颗心脏也已经变成肉泥。
空中传来轰的一声,那赤血幡所布下的空间已被那鹰千里破开,他刚开出,便瞧到耿姓修士身死,不由得大怒,这杜子平在他眼底,居然连斩两人!
他大喝一声,冰剑飞起,与他合二为一,化为一道流光,向杜子平直斩过去。身剑合一,鹰千里这一剑已是用尽全力。
杜子平躲闪不及,身上升起一道金光,正是那大须弥如意无相神光罩,在那金光下面,又生成一道冰墙,正是雾凝冰晶神通。
第560章 圣阳花
这一剑好快,杜子平刚刚布下两层防御,只听见咔嚓咔嚓数声,那大须弥如意无相神光罩被斩成两截,接着又将那雾凝冰晶神通所聚集的冰墙斩成两半,但余势未衰,仍向杜子平斩去。
杜子平大惊,身体向后急退,只是那一剑距离不过三尺左右,森森的剑气透过鳞甲,令他遍体生寒。杜子平知道这一剑若是斩在身上,便是真龙法身也抵挡不住。
转瞬之间,杜子平已经退后数十丈,但与那一剑的距离不但没有拉大,反而收窄了一尺左右。眼看杜子平无法避开这一剑,斜刺里飞来一道遁光,正是花玉香。
原来她这时已将那满洞的珍宝,一出藏宝楼,发现杜子平正处于危急当中,来不及多想,祭起那紫罗迷光帕,同时身体也飞了过来,挡在杜子平身前。
嗤的一声,那紫罗迷光帕被斩成两半,那一剑又从花玉香的胁下穿过,没入杜子平的腰间。杜子平左手一伸,紧紧握住这柄飞剑,以免这一剑再深入。与此同时,花玉香猛地张开樱唇,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这鲜血在空中一凝,化为一柄血色飞刀,正击在那鹰千里的飞剑上。随便她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杜子平忙揽住她的身体,以免伤势加重。
“嗡”的一声,那柄冰剑在空中一颤,剑刃上便出现一块血红之色。“血刃魔煞!”杜子平立即认出,这是化血真经中的不需要修炼化血大法便可以施展的神通之一。这手神通是燃烧本命精血来攻敌,威力奇大,但施术者本身也会受到极重的反噬。
杜子平知道机会难得,把口一张,一团火焰飞出。那团火焰在空中一个翻滚,飞出三条火龙来。这时鹰千里知道不妙,一连施法数次,那柄飞剑仍在杜子平的手中,无法飞出,只得飞出。
这三条火龙何等之快,瞬间将其围住。鹰千里大喝一声,身前飞出三块冰盾,将全身护住。只是他虽然见机得快,但适才花玉香的血刃魔煞已击中了他,初时虽无显著迹象,但他现下全力运转法力之际,发现体内精血一阵翻腾,一阵头晕眼花。
他情知不妙,知道此刻不宜与人斗法,便欲突围而出,但这九龙神火何等了得,当日便是真丹期的妖兽,也未曾讨得好去,更何况他一个金丹九层的修士。
第一条火龙与三块冰盾撞在一起,只听得咔咔数声,三块冰盾出现数道裂痕,鹰千里眼前一黑,头痛欲裂,识海之中嗡嗡作响;随即第二条火龙又撞了过去,轰的一声,冰盾四分五裂,鹰千里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得全身血液轰顶,直欲破体而出,未得他施法,第三条火龙便缠在他的身上。一声惨叫之后,鹰千里便化为飞灰。
杜子平心下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只见其余四人已被天罡地煞血兽变的血兽所杀,心下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花玉香。
他那柄冰剑取出,发现花玉香全身冰冷,而且体内气血虚弱之极,忙取出几粒丹药喂了进去。这时,他也觉得全身冰冷无比,但也全然顾不上,又将一股法力输入,将冰魄寒光分出一半来,护住花玉香丹田、五脏与识海,这才将她放在一旁,瞧一下自家的伤势。
他身上的皮外伤倒是小事一桩,但鹰千里那一剑含有至阴至寒的法力,幸亏他有玄冥神水护体,又有冰魄寒光,这才没有象花玉香一样昏迷不醒。饶是这股法力阴狠之极,杜子平用了个把个时辰便将其驱除体外,剩下亏空的元气,只能靠日后慢慢打坐就可以恢复了。
但花玉香的情形却大为不妙,她肉身伤势虽然颇重,到也不算麻烦,只是这股寒气在体内盘踞,虽有杜子平用冰魄寒光护住,却也不能化解,而且她又用血刃魔煞这种神通,令血气大亏,伤上加伤,委实棘手。
对花玉香这种人来来说,这血刃魔煞虽然不用修习化血大法便能施展,但对肉身的损耗却是更大,以杜子平化血大法的修为,与人对敌,向来不敢动用,其对肉身的反噬可想而知,更不用提花玉香了。
杜子平连服四种灵丹,用了七种方法,那花玉香体内的阴寒之气仍没有驱除出去。杜子平又将耿姓修士等人的法宝囊摄来,看看里面是否有解救之法,不过,这几人与他之前斩杀的千年杀劫修士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玉简等物,更不用提救治之法了。
杜子平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花玉香之前与他的交情虽然平平,但这些日子双修,杜子平不知不觉中与她的感情大大拉进,此次击杀鹰千里,花玉香不但居功甚伟,而且舍命相救,杜子平根本无法任之不理。
据他判断,花玉香此伤需要用增补血脉之气的至阳之物,方可解救。只是这种灵丹或天材地宝实在罕见,无奈之下,他只得先用冰魄寒光将花玉香护好,放入龙渊壶中,然后下山到附近的坊市之中看看运气。
他来到天宝阁,那伙计一见是他,立即喜出望外,迎了上来,问道:“杜公子,此次前来,是要购买什么宝物,还有什么其它事吗?”
杜子平道:“我想购一种对可以弥补金丹期修士血气的至阳之宝,不知你这里可有?”
那伙计一呆,苦笑道:“公子,你这可难为我了,弥补金丹期修士血气的至阳之宝,那可是相见罕见之物,本阁没有,只有三朵五百年的圣阳花,不知可用否?”
杜子平虽然早有预计,但闻言仍是大失所望,摇头道:“若是三朵千年圣阳花,至是合用,只是这五百年的圣阳花,药效太低,只怕用处不大。不过聊胜于无,你也拿出来吧。”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千年圣阳花,我这里虽然没有,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取得,杜公子不妨上来一叙。”听这声音,正是杜夫人。
杜子平微微一喜,忙走上楼来。杜夫人远远地望见他,道:“杜公子请坐。”
杜子平来到近前,开门见山地说道:“夫人,在下有一挚友,身受重伤,需弥补血气的至阳之物,方可治愈,因此这千年圣阳花是必得之物,不知夫人能否告知下落。”他暗暗打定主意,不管巧取豪夺,务必要能将此物弄到手。
杜夫人道:“其实也不算如何难得,三个月后,在这坊市里将举行一场拍卖会上,里面便有三朵千年圣阳花出售。只不过,参加这拍卖会的人必须有人作保,我们天宝阁到是有这个资格,可以让杜公子参加这次拍卖会,只是这三朵圣阳花的价格料想会极高,不知公子手头是否宽裕。”
杜子平沉吟道:“这三朵圣阳花的价格确实不菲,而且在拍卖会上,价格更是飞到了天上,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就麻烦夫人了。只是我这挚友只怕难以熬过这三个月。”
杜夫人道:“看来本阁又能做好一笔交易了,我这里的三朵五百年圣阳花虽然不能治贵友的伤,但估计在三个月保证其伤势不在恶化,应该不成问题。”
杜子平道:“那就多谢了,这三朵五百年的圣阳花价值几何?”
杜夫人道:“这三朵五百年的圣阳花是本阁的镇店之宝,每朵作价八十万玉晶,既然是杜公子要买下这三朵,我便二百万玉晶给你。”
杜子平暗暗吐舌,这五百年的圣阳花居然价格如此之高,届时三个月的拍卖会上,那千年圣阳花的价格就可想而知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价格方面不是问题。”
杜夫人道:“请公子稍候。”
不多时,那伙计又走上楼来,拿过来一只玉匣,杜子平接过来,刚一打开,只觉得一股热力扑面而来,便觉得这血气之间颇为舒适,再向内一瞧,发现这里面果然摆着三朵红色小花。
杜子平知道这是五百年的圣阳花,便取了二百万块玉晶。只是他这才发现,交了这二百万块玉晶后,他身上的玉晶已经不足千块。
他又对杜夫人道:“我身上有些宝物要处理,夫人看个价格吧。”
杜夫人道:“好说,好说。”
杜子平便将身上的那些用不到的法宝与材料尽数拿出。杜夫人见了,暗暗算了一下,说道:“这些宝物应该在五百万块玉晶左右,不知杜公子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杜子平到也知道这些宝物的价格,杜夫人的报价还比他的心理价位高出一成,便点头道:“那多谢夫人了。”
杜夫人知道他急用玉晶,不但没有趁机压价,反而把价格略抬了抬,杜子平心下颇有几分感激。他心中暗暗盘算,这三朵千年圣阳花若没有千万块玉晶,只怕是想也别想,因此,届时他只怕还要出手一些罕见之物,如冰魄玉晶果,或是那两头真丹后期妖兽的尸体,还有当年在雷电谷中得到的三枚青色果实,才能将这三朵圣阳花拍下。
他不是没有想到在天宝阁出手这些宝物,但一来天宝阁未必能吃得下,二来这些物事,若是在拍卖会上出售,会得到更好的价格。
第561章 伏魔神雷
杜子平将这些物事收好,对杜夫人说道:“告辞。”然后他便走下楼去。
他刚到楼梯,出了二楼的法术禁制,却听见楼下有喧闹。他向下望去,却发现两个男子与那伙计在争执。
这两个男子,均一身蓝衫,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修为只有胎动后期,而另一个看上去约莫四旬左右,但修为已是金丹后期。
那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对那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说道:“师父,适才我要买那三朵五百年的圣阳花,结果这伙计说有人买了,就拿上楼去了。”
那伙计陪笑道:“两位前辈莫恼,这毕竟要有个先来后到,对吧?人家先买了这三朵圣阳花,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却发现杜子平从楼下走了下来,便拦了过来,说道:“这位道友,那三朵圣阳花是你买下了吧?在下有急用,愿多出三成价格,不知能否割爱?”
杜子平微微一笑,说道:“此花对我有大用,恕难从命。”说完,他便要从那中年男子的身旁绕过。
那中年男子伸手一拦,说道:“我将价格翻倍,道友意下如何?”
杜子平轻轻将那中年男子的手臂推开,说道:“抱歉。”说完,他便绕了过去。那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喝道:“你可以知道我师父是何许人?莫要……”一句话没说完,那中年男子右手一摆,这年青人便驻口不言。
杜子平离开坊市,驾起遁光,却改了一个方向,大约飞了数百里,却见后面一道金光追来,瞬间拦在他的面前,正是那中年男子。
杜子平目光闪动,道:“道友来此有何贵干?”
那中年男子狞笑道:“这圣阳花对我极为重要,我是非要不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五百万块玉晶,你把这三朵圣阳花转让给我。”
杜子平摇了摇头,说道:“这三朵圣阳花,我也是非要不可。别说五百万块玉晶,便是五千万块玉晶,我也不卖。”
那中年男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最后这个“辣”字一出口,犹如一个霹雳一般在杜子平耳边响起,接着便是一道金光劈面打来。只听得当的一声,一道红光升起,与那道金光撞在一起,两下分开。
杜子平放眼望去,只见对方那道金光却是一柄金光闪闪的小锤,灵性十足,到是一件不错的法宝。
那中年男子望着杜子平手中的赤阳神剑,心中不禁起了几分忌惮之意,暗道:“我这手风雷啸,便是同阶修士稍有不慎,也会被惊得失神片刻,便再也躲不过去我这雷霆一击,怎么今天到被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挡住了?”
他哪里知道杜子平有冥王诀护身,又修炼了修罗追魂,对于风雷啸之类震动神魂的神通向来不惧。
杜子平虽然知道对方追上来定是要杀人夺宝,但也没有料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心中暗道:“倘若换个别人,只怕刚才就要伤在他这柄小锤之下,需速战速绝,以免对方施展出什么诡异手段,反而吃了亏。”
他双手扬起,九柄飞剑飞出,在空中化为一道剑河,向前斩去。那中年男子脸上终于有些动容,一扬手,飞出一面金盾,轻易地便将杜子平这道剑河挡住。杜子平冷哼一声,那剑河之中涌出烈焰、寒冰、雷电、血雾,瞬间便将这人淹没。
只听得一声霹雳,那中年男子身体从中飞出,头上悬着一枚铜境,居然毫发未伤。这时,那枚铜境猛然射出一道黄光,在距那中年男子三丈之处,露出一柄飞剑,正是那无影神剑。杜子平心中咯噔一下,此人居然还有这种法宝,自己这无影神剑便失去效用了。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瞧你不出,还真有些手段,居然还有紫霄雷光。嗯,是了,你刚才飞遁之速甚是普通,想必是在等我,想杀了我,夺取玉晶吧。”
杜子平瞧了他一眼,说道:“倘若你不想杀我夺宝,我自然也不会找你麻烦。”他心下却道:“此人心思转得到也不慢。”
杜子平一捏法诀,身上升起一层血云,向那人飞去,血云当中百余头血兽凝在一起,化为一条五爪金龙,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却见那人只是冷笑,却躲也不躲,心中大喜,只要被这血兽围住,元婴期以下,那是无人能敌。
那人眉头一挑,说道:“原来是血魔宗的余孽,今日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手段。”他把手一放,一道亮银色的雷光击了过去,正击在那五爪金龙之上。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五爪金龙四散开来,杜子平只觉胸口如被大锤重重一击,脑袋一晕,七窍都流出血来!这人居然能克制他的化血大法!连天罡地煞血兽变都赢不了他!这可是他出道以来首见。
那中年男子道:“你修炼这化血大法时,就没有人告诉你,要注意伏魔神雷吗?”
伏魔神雷!杜子平猛然想起在化血真经还真有这句话,只是他这天罡地煞血兽变施展以来,向来没有碰上对手,早已将此事忘在一旁。
那中年男子道:“想必你仗着这手化血大法横行无忌,已经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让我来告诉你,只是这伏魔神雷与紫霄神雷、五行阴雷是世上三大神雷。当年天一门要想打败血魔宗,还与我们雷霆宗联手,这才大举获胜。”
“三大神雷?”杜子平暗道:“这紫霄雷光我早已经到手,没有想象得这般了得,难道还要等它进阶成紫霄神雷吗?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紫霄雷光还要再一步进化的啊?既然他说五行阴雷也是三大神雷,我便用五行阴雷试一试。”
刚才那一击,杜子平着实受了些伤,再加上那鹰千里之前与他一战,伤势未愈,他都有几分想罢手了。
那中年男子把手一放,又是一道银光射出,杜子平把手一伸,掌中便出现五粒圆珠,正是那五行霹雳珠,放出一道黑色雷光,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五行阴雷与那伏魔神雷撞在一想,两相抵消,化为无形。那中年男子这才大吃一惊,叫道:“五行阴雷!你怎么还有这种宝贝!”
杜子平见五行阴雷可以抵住对方的伏魔神雷,心中大定,冷笑一声,说道:“只许你有伏魔神雷,就不允许我有这五行阴雷,你也吃我一击。”
他一捏法诀,黑色雷光升起,化为一条雷蛟,直扑过去。那中年男子见了,哼了一声,双掌一推,也飞出一条银色雷蛟,迎上前去。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两人各自又发了七八道神雷,皆是势均力敌。杜子平调匀气息,九剑飞到空中,合为一起,化为一柄巨剑,迎头斩下。那中年男子用金盾再次迎上,砰的一声,连人带盾便被击飞了出去。
那中年男子道:“让你来见识一下雷霆宗真正的神功。”只见他一捏法诀,身上升起一层银色光芒,将他身体全部隐藏在内。空中电闪雷鸣,周围数十里的灵气暴躁不已,恍若灵蛇一般,一股股地飞入那银光之中。
杜子平自是不肯让他这般轻易施法,九柄飞剑化为漫天剑光,落在那银光之上,却纷纷贴着银光飞了出去,仿佛全不着力一般。
他一捏法诀,空中出一枚金印,瞬间化为数十丈大小,向那银色光芒砸去。这正是他那大力金刚印神通。
这时,那柄金盾再次迎了上来,一声巨响,那金盾又被击飞。杜子平手指一点,九柄飞剑化为一柄巨剑,再次斩去。
巨剑与金印此起彼伏,一连击了三四下,只听得那金盾发出一声哀鸣,光芒一闪,便黯淡下去,当啷一声,坠落在地,灵气全失,成为废铜烂铁。
那枚金印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光芒大盛,向那银光砸下。两者甫一相交,那银光微微一陷,便将金印挡住。
杜子平眉头一皱,右手一伸,一团火焰飞出,正是那九龙神火。那中年男子精通伏魔神雷,天罡地煞血兽变固然没有用处,赤血幡他也不敢施展。因此,目前来看,这已是他最终的压箱底的手段了。
正欲向那中年男子击去之时,却见那男子周身的的银光一阵闪动,出现一只怪兽。
这只怪兽数十丈大小,全身都是灰色,状似一头巨牛,却没有角,只有一只脚,身上还发出日月般的光芒。
“夔牛!”杜子平大吃一惊,这夔牛与真龙一般,都是上古神兽之一,也称之为上古雷兽,此界早已经不见,这中年男子是从何得到的?
杜子平睁开日月魔眼,只见两只眼珠突出,化为日月之形,向这只夔牛扫了过去。他一眼看出,这只夔牛虽然是由法力组成,但其中核心部份隐隐有个虚影,竟好似夔牛的魂魄一般。
那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想来也是大耗法力,恶狠狠地说道:“夔牛一出,荡尽群魔,任你化血大法与五行阴雷如何了得,也全然无用。”
第562章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
杜子平见了,手指一点,那团火焰化为三条火龙直飞过去。那中年男子面色轻松,一捏法诀,那只夔牛口吐雷光,摇头摆尾,迎了上来。只见三条火龙盘旋飞舞,夔牛却巍然不动,斗了个不分上下。
过了一盏茶时分,那中年男子面色渐渐沉重起来。他本以为这门神通一经施展,纵然不会如拉枯摧朽一般,瞬间就能击杀对方,也会大占上风,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哪里料到过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是一个难分胜负的局面。
杜子平见这九龙神火抵住了那头夔牛,心下也是一松,暗自寻思,若非这化血大法被对方的伏魔神雷所克制,有了那条五爪金龙的天罡地煞血兽变,定然还在对方这门神通之上。
又过了小半个时间,杜子平法力还有余力,但那中年男子的面色却更加惨白,气息也衰弱许多,显然对方这门神通消耗的法力甚大。
那中年男子又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瓶,从中倒出几枚丹药,吞入腹中,这才稳定住身上的气息。杜子下心下明白,对方这是服用了增补法力的灵丹。
见到这里,他心下更是一松,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身上便覆盖了一层龙鳞,真龙法身施展开来,修为也攀升至金丹七层。
那中年男子见了,脸色又是一变。只见杜子平一捏法诀,那三条火龙威力更盛,立时将夔牛的气势压倒。
那中年男子见势不妙,把手一招,将那只夔牛召回到身旁,自家在空中一晃,但见雷光一闪,身体已在数十丈外,正是雷遁术。雷霆宗以雷系功法神通驰名,此人自然精通雷遁之术。因此此人以夔牛护身,向远处飞遁而去。
只是这次,他想走,杜子平反到不肯了,只见他双翅一展,同时又施展风遁术,一捏法诀,三条火龙紧追不放,被夔牛挡住。这时,杜子平飞剑与金印轮流击下,偶尔还夹杂着五行阴雷。那中年男子的夔牛抵挡九龙神火尚且力有未逮,再加上杜子平这些神通,更是吃力。
他本以为施展雷遁术定然会逃脱,哪知道杜子平风遁术不在其之下,再加上那对翅膀,遁速更是超过了他。这中年男子修为精湛,地位尊崇,莫说是同阶修士,便是普通的元婴期修士见了都要敬他三分。如今到好,碰到杜子平,打是打不过,逃居然也逃不掉,心中那郁闷之极。
他身形一坠,便向地面落了下来,手中捏了一道符箓,便要向身上拍去。杜子平见了,猛然一捏法诀,地面之上飞起一道黑影,向这中年男子击去。那中年男子猝不及防,匆忙之下,身上便激起一个银色光罩。砰的一声,光罩四分五裂,化为流光散去。那中年男子一声惨叫,头颅炸裂,死于非命。
杜子平也落了下来,伸手将那男子的法宝囊解下,一把将那枚符箓拿了过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居然万里遁地符。这万里遁地符难得得很,想必他准备用此符逃命,不料被杜子平抢先一步,用控影术将其击杀。
杜子平一扬手,便用碧灵血焰将此人尸体化去,一眼望见那头夔牛,却见它周身的雷光尽散,只剩下一道淡淡的虚影,仿佛随时都能散去。
他心中一动,身上升起一朵血云,正是那天罡地煞血兽变,将那头夔牛的虚影一裹,片刻之间,那夔牛便化为一头血兽紧随在五爪金龙之后,与雪凤、大鹏并列。这到不是夔牛不及这五爪金龙,只是这道夔牛的魂魄似乎因那中年男子之死也大幅减弱。杜子平身形飞起,向远处飞去。
却说坊市之中,与中年男子在一起的那个年青人,突然听见身上微微一响,脸色一变,从法宝囊中取出一块玉佩来。这块玉佩已经裂成两半,上面的灵气也已经散尽。
这年青人惊得跳了起来,喊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举动如此夸张,声音又如此之大,令周围的人都吃惊地望着他。
他也顾不得许多,走到无人之处,摸出一块玉符,对里面说道:“不好了,师父出事了。请派几位太上长老前来。”说完,他把手一放,这道玉符便在空中一晃,化为无形。
却说杜子平飞到两千余里之外,找到一个无人的山谷,将龙渊壶取出,便进入其中。他来到龙渊壶中的一个阁楼当中,里面有一张床铺,花玉香正躺在上面,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杜子平将法宝囊中的三朵圣阳花取出,捣得稀烂,勉强喂入。但过了一盏茶时分,花玉香仍是没有半分变化。
杜子平知道花玉香除了丹田、内脏与识海之外,全身都已经被寒气侵入,无法吸收这圣阳花的药力。于是他向花玉香打了两道法诀,然后又握住对方双手,身上红光大盛,一股法力便输入花玉香的体内。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杜子平只觉全身疲惫不堪,所幸那花玉香身上也有了一丝暧意,证明这圣阳花已经开始发挥效力了,便服下几粒丹药,在一旁打坐来恢复法力。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杜子平只觉得法力尽复,再看一眼花玉香,对见她脸上也有一丝红润,但仍昏迷不醒。杜子平用日月魔眼又查看了一下花玉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花玉香的伤势确实稍有好转,但情形仍是岌岌可危,还是很难支撑过这三个月。
杜子平也无法可想,又想起那中年男子来,心中暗道:“此人颇为不凡,身家浑厚无比,或许还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命。”
他将那人的法宝囊取出,向地上一倒,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地面上出现一大堆玉晶玉匣等物事。杜子平无暇关注那些玉晶,将那些玉匣一一打开。在第七个玉匣打开之后,他不禁一声欢呼。原来这里面还放着三朵红色小花,不是圣阳花又是什么?
这三朵圣阳花看上去年份比杜子平那三朵还要久些,只怕有了六百余年的火候。杜子平忙将这三朵圣阳花捣烂,喂入花玉香口中。
这花玉香伤势已有好转,到是自行咽入,也无须杜子平再次施法。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只见花玉香虽然仍没有醒转,但脸色越来越好,脉搏也越来越强。杜子平又检查了一遍,发现花玉香体内气血恢复了许多,寒气也少了些许,虽然尚未痊愈,但支撑个三五个月是不成问题。
杜子平这才松了口气,来检查一下那中年男子的身家。此人法宝囊中光是玉晶便有近七百万块,除了那只金色小锤与那枚铜境之外,还有十余件法宝。想必是他之前与杜子平交手时,发现杜子平手段了得,便直接动用了伏魔神魔与夔牛,这些法宝也没有动用。
这些法宝中有三柄飞剑,也都是雷属性,到是可以让杜子平接着修炼斩龙诀。适才他倾囊而出,除了那斩龙九剑外,身上根本没有一柄飞剑。
这男子身上还有不少极佳的炼丹炼器材料,如雷泽砂、化雷果、雷池之液、火雷石、天罡五雷玉等。此人修炼的是雷属性功法,身上的物事尽是雷属性之物。在这些物事当中,别的也就罢了,那雷池之液却是极难得的,便是元婴期的老怪耗尽全部身家也未必能买得下来。
杜子平心中暗喜,有了这些材料,在拍卖会上,就不愁玉晶不足了。
这中年男子的法宝囊中还有一枚玉简,杜子平一股法力输入,空中便出现一篇近万字的功法。当先几个大字,“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这居然是一门一等一的功法,杜子平叹了口气,这功法虽好,但他现在也不能再修炼了。不过,这门功法到也可以做为借鉴之用,还有那伏魔神雷,他也颇为眼馋。
不过,他读完之后,不禁大失所望。这功法里面也有伏魔神雷的炼制之法,也有那夔牛的召唤之术,但不修炼这门功法,都无法施展。实际上,这里面的全部神通都需要修炼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才能施展。
伏魔神雷是这门功法到了一定火候才能修炼出来,同时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炼出来,并非只要将这门功法炼到哪个阶段,就是自行生成。而且炼出的伏魔神雷还有数量限制,金丹期的修士最多可以炼出十二道,元婴期则最多可以炼三十六道。
看到这里,杜子平这才明白血魔宗对雷霆宗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除了伏魔神雷外,再没有别的法宝与神通可以克制化血大法。
那夔牛召唤之术却需要类似圣阳花这种补充元气的至阳之物。修炼这门功法的修士修为到了金丹期之后,倘若修出伏魔神雷,便用伏魔神雷与上界夔牛勾通,祭献圣阳花等物,那夔牛才会降下一缕分魂,被他祭炼,所祭献的补充元气的至阳之物越多,降下的分魂也就是越强。而且还可以多次祭献。
杜子平这才明白此人为什么非要这三朵圣阳花,想必是他还要祭献夔牛。
第563章 伏魔真人
过了七八日之后,天宝阁这天又迎来了六位客人。那伙计急忙上前问道:“诸位准备要买些什么?”只是他一眼瞧见这六人中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正是那日与杜子平起了争执之人,心中便咯噔一下。
这时一个五旬左右的老道瞧了他一眼,对那年青人说道:“是这里吗?”
那年青人道:“不错,就是这里,我与师父那天就在这里发现了圣阳花。”
那老道对那伙计道:“那天那个买走圣阳花的是什么人?”说完,一股气息便释放出来。那伙计只觉得全身骨骼欲碎,骇然张口道:“前,前辈,我只是一个伙计,什么也不知道啊。”
“这位前辈,什么事惹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杜夫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娇声说道。只是她面上的笑容也极是勉强。但这伙计是她亲生儿子,又怎能不管?
那伙计听杜夫人说对方前辈,心中呼喊,这是元婴期修士!
那老道了威压,向杜夫人道:“你是一个管事的,好吧,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住在何处?”
杜夫人媚笑道:“前辈,你也知道这里是黄前辈掌管,他早就定下规矩,不要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贱妾也不敢违背啊。”
那老道了一声道:“你不用拿黄钟来压我,便是他现在在我面前,也得一样告诉我这个买走圣阳花之人的来历。”
杜夫人暗暗叫苦,心道:“此人如此蛮横,倘若惹恼了他,只怕我们母子性命难保,便是黄钟找上来,最多也只是为我们复仇,我们也活不过来了。更何况,黄钟又怎能为了她们母子,与同阶修士拼命呢?”
那老道桌子上抛了一块玉牌,说道:“你看看这块玉牌,日后黄钟要找上来,你便说是伏魔老道亲自过问,料他一个小小的散修,也不敢惹我们雷霆宗。”
雷霆宗!这可是东羌国四大宗之一啊!杜夫人心中一惊,知道黄钟与人家比起来,那是天差地远,当下她暗暗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说道:“此人虽然与我们天宝阁做了几笔交易,但来往也不甚密,只知道此人名叫杜子平,是一个散修,住处我们也不清楚。”
“杜子平?”伏魔老道口中重复了一下,便又摇了摇头。他又对杜夫人道:“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信息?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难为你们,否则……”
杜夫人道:“此人三个月后要参加这里的拍卖大会,一定要拍下那三朵千年火修的圣阳花,因此他有一个挚友身受重伤,非此物不能救治。只是我已经替他作保了,已经给他信物了,因此三个月后,他还来不来我这里,我也说不好。”
那伏魔老道闻言,喃喃地说道:“原来他要参加拍卖大会,还要拍那三朵千年圣阳花,那好,就让他多活三个月。”说完,他转身离去,其余五人也鱼贯而出。
杜夫人见这一行六人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当日那个与杜子平起了冲突的中年修士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居然会让元婴期老怪出山?”
伏魔老道带领众人向坊市西边走去,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庭院前,抛了一张传音符。过了片刻,那庭院走出一个童子,对伏魔老道说道:“诸位请进,我家主人有请。”
庭院里是一座两层小楼,伏魔老道来到一楼,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然后,他又对那童子道:“请带路。”
楼上传来一个声音,“伏魔真人,你自己上来就可以了。”
伏魔老道呵呵一笑,便迈步上楼。楼上有一个金衣人,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面目俊美,但却是一脸煞气。
伏魔老道道:“杨公子一向可好?你这炼丹术可是越发精湛了,居然连驻颜丹都炼出来了。老道看你这副不老神仙的样子,都心生羡慕啊。”
杨公子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而已,真人要是需要,我送你几粒也无妨。”
伏魔老道说道:“多谢杨公子盛情,只是老道服了这驻颜丹,也是这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样子,就不必浪费了。不过杨公子如此高义,老道不胜感激。实不相瞒,今日老道来访,是有一事相求。”
杨公子笑道:“我就知道真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凭你的修为,以及雷霆宗的势力,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找到我这里,那可是蓬筚生辉了。再者咱们两宗交好,只要我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有什么推托。”
伏魔老道说道:“三个月后,你们还丹宗要举行拍卖会,你是负责人,对吧?”
杨公子颔首道:“不错。”
伏魔老道说道:“我要杀一个人,此人要参加这次拍卖会。只是我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有着天宝阁的信物。只要届时,你们把此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杨公子眉头一皱,说道:“真人,你这可是强人所难。我们还丹宗的拍卖会要做出这种事来,以后还有人来参加我们的拍卖会吗?这事我可答应不了。”
伏魔老道道:“我愿意以三粒清元丹作为补偿。”
杨公子闻言,苦笑道:“真人,这清元丹固然是我梦寐以求之物,但此事还是无法答应。这种砸本门招牌的事,实在是不成。”
伏魔老道又道:“既然如此,只要拍卖会那天。在坊市门中,让我们雷霆宗的人先行验过信物,你们还丹宗不露面,如何?”说完,他取出一只玉瓶,推了过去。
杨公子面露难色,又将这玉瓶推了回来,说道:“便是这样,也是大扫我们还丹宗的脸面,恕难从命。”
伏魔真人又道:“只要杨公子你应承了此事,不但这三粒清元丹归你所有,我们的万雷峰,可以向贵宗开放三次,如何?”
杨公子听到这里,沉吟片刻,说道:“我想知道你们要杀的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杀?难道也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
伏魔真人道:“此人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至于要杀他的原因……”只见伏魔老道张口,嘴唇微动,却不见他说出什么,原来竟是传音。
那杨公子闻言,脸色一变,说道:“居然有这种事,好吧,既然如此,我答应真人,你们雷霆宗届时可以在坊市入口处检验信物,但如果此人混进来,在拍卖会上,你们不能动他分毫,只能等拍卖会结束,离开坊市之后动手。”
三月之期,转眼即至。花玉香在这三个月内也没有醒转,但伤势也没有恶化。杜子平便直奔坊市而去。他杀了那中年修士,知道此人身份并不一般,不敢托大,施展化血真经中的换骨大法,变化成一个黑脸矮胖汉子。
他一来到坊市入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只见入口处有一群修士,围着十名金丹后期的修士,在争执些什么,那十名金丹后期的修士却虎视眈眈地瞧着这些人。
他凑了过去,只听见一个老者对那十名修士说道:“雷霆宗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还要我们对方出示参加拍卖会的信物?难道不知道这次拍卖会是还丹宗举办的吗?”
杜子平闻言,心中一动,这十名金丹后期的修士是雷霆宗的人,想必是当日击杀那个中年男子事发,那杜夫人把他的来历吐露出来了。
他在这东羌国多年,只是打听了一下周围的势力,对雷霆宗这等庞然大物竟然一无所知。只是看现在这个架势,此宗的势力实在强大。他又瞧了一眼这个老者,发现修为也是金丹后期,所以才敢对这十人如此说话。
他向旁边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金丹初期的修士道:“据说这雷霆宗要找一个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非要让大家出示信物。”
杜子平故作愤怒之状,说道:“他们怎么会如此霸道?”
那金丹初期的修士道:“嘿,雷霆宗就这么霸道,咱们又能怎样?除非是同样列入四大宗的还丹宗出头,他们才会有所收敛,只是这次还丹宗好生奇怪,这种大扫还丹宗面子的事情,他们现在还不出头。”
杜子平道:“也许是两宗交好,还丹宗不便出头。”
那修士道:“两宗交好?如果真是交好,只需在进入拍卖会检查信物时,就可以找到此人了,雷霆宗又何必出头得罪这么一批修士?”
这时,那十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中,有一个看上去只好二十五六名的年轻修士张口道:“诸位,不是我们雷霆宗蛮横无礼,实在是事出有因。我们得知有本门一个大敌来此参加拍卖会,只因此人擅长变化,所以不得以才要检查各位的信物。倘若我们雷霆宗在修炼界还有这么一点名望的话,还请各位配合,本宗自是记下这笔人情。”说完之后,他双目炯炯,向众人望去。
杜子平本想悄悄离去,看到这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心下明白,倘若趁此机会溜走,定会引起注意,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立即会被那十人围攻。
第564章 黄钟
众人闻言,均想,此话想必是真,否则还丹宗还真不会任雷霆宗如此胡作非为,早就出来干涉了。只是雷霆宗这个对头到底是什么来头?还丹宗居然也同意此举。这些人人数虽然众多,但谁也不敢招惹雷霆宗,只得一个个排队拿出信物,让雷霆宗检验。那雷霆宗到也并不食言,接过信物,只是扫了几眼,便一一放行。
他念头急转,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这种情,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一个个都呈上信物,进入坊市,他更是着急。这时,那金丹后期的老者也不情愿地将信物交了上来。毕竟这些人与雷霆宗都无过节,而这拍卖会对他们又颇为重要,因此这些人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这时,一个獐头鼠目的修士走了过去,只是他脸色极不正常。这一下便引起了雷霆宗那十个金丹后期修士的注意。一个国字脸的雷霆宗修士却一眼认出了他,说道:“这不是云雾洞的张道友吗?这可真是巧啊。”
那獐头鼠目的修士脸色更是大变,正欲退走,却一下子被这雷霆宗的修士围住了。那个年青修士道:“张道友,你虽然是我们雷霆宗通缉的修士,但只要你不是此次我们要找的大敌,便不会难为你,错过今日,另行解决。”
那獐头鼠目的修士闻言,一咬牙,从法宝囊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木牌。那年青修士接过来看了两眼,点头道:“你可以进去了。”
此话一出,那獐头鼠目的修士便是一呆。那年青修士道:“怎么?不想进去了?”那獐头鼠目的修士道:“多谢。”他接过信物,便走入坊市。
众人见了,更是啧啧称奇,雷霆宗到底是要找什么大敌,居然把门中通缉的敌人都肯放过?雷霆宗此举显然是向这些修士做了保证,只要你不是雷霆宗要找的人,这次绝计没有问题。
眼见离他越来越近,杜子平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主意。待前面还剩有三个人时,他悄悄一捏法诀,地面上数十个黑影突然暴起,向雷霆宗以及周围其它修士飞去。
事起突然,虽然雷霆宗的修士一直都防备有人捣乱,周围那几个准备接受检查的修士也暗自提防,但仍闹了个手忙脚乱。
杜子平趁机大叫:“什么人前来捣乱?”手下却丝毫不慢,施展了龙神拳中的幻术神通。但见一股白雾涌来,人群中有人叫道:“快些进去!”
雷霆宗那个年青修士叫道:“大家准备好,如果有人硬闯,格杀勿论!”片刻之后,白雾散尽,却见人群中少了七八人,想必是趁乱进入。其余人听了雷霆宗“格杀勿论”四个字,却都停了下来。
那年青修士脸色铁青,知道刚才闯进去的七八人中,定有他们要找的人。但还丹宗允许他们在坊市之外检验,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若要是闯进去找人,那可是万万不行。他犹自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也许那人没有闯入,还一一检查,但也向伏魔真人悄悄发了一个传音符。
杜子平用了控影术与幻术神通,轻松闯了进来,只见坊市中间的那座五层大楼门口站着两个侍者模样的修士,都是胎动期的修为。这座大楼平日里紧关着大门,如今看来,应该就是此次拍卖会了。
他走上前去,其中一个侍者道:“这位前辈,这里便是此举拍卖会的场年。倘若你想参加的话,请出示信物。”杜子平从法宝囊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木牌,递了过去。
那侍者接了过来,输入法力,只见那木牌上出现三个字,“天宝阁”。他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请进。一层是各位可以直接交易的场所,前辈倘若觉得手中的玉晶不足,可以在那里直接出售,二层是可以委托此次拍卖会进行拍卖的物品,倘若前辈觉得有些罕见的宝物,可以上二楼试一试。三楼是金丹前前辈入坐的楼层,前辈可以在那里进行拍卖,四层是元婴期前辈的场所。”
杜子平点了点头,接过信物,走入一层。他四下瞧瞧,看看是否有中意的物品出售,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价格出售些其它宝物。
这一层的大厅里,当真热闹之极,不过,杜子平也没有瞧上他所看中的宝物,而且他算了一下,他从那中年修士手中得到的那些法宝如果在这里脱手,价值也是一般,拍卖会上若是真出现什么好东西,也是不够的。
他正在走马观花的浏览之时,却发觉有人悄悄地跟着他。他回头一瞧,不由得一怔,不远处,一个美艳的妇人正盯着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夫人。
他虽然知道以雷霆宗的势力,杜夫人招惹不起,泄露了他的行踪,实在正常,并非不可原谅,但仍旧心中升起一股火气。那杜夫人仿佛什么都不意,优雅地走了过来,对杜子平道:“杜道友,请随我来。”
杜子平一怔,这女人居然看透了他的身份。在这拍卖大厅里,他到也不怕出什么漏子,便随杜夫人走了过去。
杜夫人径直向前走去,来到楼梯口,直奔二楼。她来到一间石室,嫣然一笑,对杜子平道:“杜道友请进。”
杜子平却停下脚步,问道:“里面是什么人?”他分明察觉到里有一个修士,只是身上的气息却捉摸不定,这表明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十有八九便是一个元婴期修士。他可不想进入里面,让人家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时,那石室中传出一道声音,“这位是杜道友了,老夫黄钟,久仰道友大名,特求相见。”
杜子平虽然不知道黄钟是谁,但一个元婴期修士对他如此说话,已经是十足十的给他面子了。
杜夫人道:“杜公子放心,此人与雷霆宗并无关系,此次相见,只是想做一笔交易。”
杜子平微一沉吟,便走入石室当中。只见这石室里面坐着一个五绺长髯、四旬上下的男子,只是这次那男子却泄露出一些气息来。
杜子平心中一震,此人修炼的也是雷属性功法。难不成此人是雷霆宗的修士,设套将他诳来?他面色不动,那男子面色一丝赞许之色,道:“请坐。”
杜子平道:“黄前辈找我想做什么交易?在下一介散修,修为不过是金丹中期,自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入得了前辈法眼的。”
黄钟道:“杜道友果然气度非凡,倘若换了一个人,见老夫这一身雷属性功法,只怕立即认为是雷霆宗的人了。”
杜子平道:“如果前辈是雷霆宗的人,只怕我走不进这坊市当中,杜夫人早就把我认出来了。”
杜夫人抿嘴一笑道:“杜公子莫怪,我给你的信物,是本阁之物,自然瞒不过我去。”
杜子平道:“那我得多谢夫人放我一马,否则雷霆宗早就把找到了。”
杜夫人道:“公子莫要怪我将你信息透露给雷霆宗,我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当什么谢?”
黄钟道:“我这次来找道友,是准备从你手中买下那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
杜子平一怔,说道:“黄道友怎么知道在下有这门功法?”
黄钟哈哈一笑,说道:“道友艺高人胆大,诛杀了沈鹤云,这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定然是落到了你的手里。”
杜子平心中暗道:“难道那个中年修士叫什么沈鹤云?”
杜夫人见杜子平脸色如常,心中暗暗佩服,当日此人不知那人是沈鹤云,杀也就杀了,如今知道所杀是何人,仍然丝毫不惧,当今可以称得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黄钟灵识放出,见杜子平仍然如常,心下也是嘀咕,这沈鹤云便是我都不敢伤他,这杜子平背后难道还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吗?不由得对杜子平又高估了几分。
他与杜夫人却不知道,杜子平压根就不知道这沈鹤云是何许人。
他说道:“诸天十地如意神雷大法是雷霆宗的不传之秘,说句实话,本来我也没有什么宝物,可以拿来与此交换,不过现在有了。”
杜子平道:“请讲。”
黄钟道:“杜道友虽然混入这里,但想要从此间离去,只怕不那么容易,只要道友把此门功法给我,我敢担保你能安然离开这里。”
杜子平抬头瞧着黄钟,说道:“前辈既然知道这雷霆宗的不传之秘,还敢修炼,不怕雷霆宗来找麻烦吗?”
黄钟笑道:“老夫散修一个,随时可以离开,雷霆宗到哪里找得到我?”
杜子平道:“不知道友如何帮我离开这里?”
黄钟道:“老夫有一辆天雷飞车,遁速奇快,便是伏魔那牛鼻子也追不上我。只要届时道友来到这里,我便带你离开坊市。”
杜子平虽然不知道那个伏魔牛鼻子是何许人也,但猜到想也应该是雷霆宗的元婴期修士。他暗暗心惊,难道连元婴期修士都出动了吗?他低头想了片刻,说道:“好,这门功法,我可以交给前辈,但要在我已经确认安全之后。”
黄钟道:“成交。”说完,他伸出右手与杜子平互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