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五十五章 云重的收藏(求收藏,求红票!)
第五十五章云重的收藏
云重闻言说道:“你修为太低,门内许多典籍尚不能对你完全开放,倘若你有心于此,便来我这里翻阅吧。我生平便喜好杂学,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到是不少,虽不及本门数万年来的收藏,但比你在门中所能查阅的,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你有不懂之外,尽管问我,便是化血大法,我虽然没有修炼,触类旁通之下,到也能指点你一二。”
杜子平大喜过望,门内的典籍虽多,但他所能阅览的,十不足一,哪里能与云重这种结丹期高手的收藏相比,而且他还肯指点自己,这种天大的好事,如何能够错过?当即,他拜倒在地,说道:“多谢师叔祖。”
云重伸手将他扶起,说道:“莫要多礼。”他感激杜子平救了琼娘,而自己却无法解决杜子平身上的麻烦,便以此略做报答。杜子平见今日天色将晚,便起身告辞。
琼娘站起身来,说道:“还是我陪你回玉龙峰吧。玉龙峰大大小小的修士,都认得我。现在你这事尚未传开,这个样子回到玉龙峰,只怕麻烦不小。”
杜子平听得这话,便没有推辞。两人一前一后,向玉龙峰飞去,路上杜子平嫌琼娘速度太慢,便拉住这女孩的手。琼娘欲待缩手,觉得过于明显,心头有几分羞涩,亦有几分恼怒,尚不及做什么反应,转瞬间便回到玉龙峰。
到了玉龙峰脚下,琼娘又要求两人步行回到洞府,说是多碰上几个弟子,也好让人知晓,否则杜子平出入玉龙峰,终有些不便。杜子平虽然不愿,但觉得这也是正理,只好踏着落日的余辉向自家的洞府走去。
只是他这里刚迈开脚步,迎面却来了一个女弟子,那女弟子今日在试炼峡谷中遇到厉害妖兽,用尽手段,这才勉强脱身。她只道回到这里,就无须担忧妖兽,哪知迎面又走了一个头生双角,面覆金鳞,背生双翅的人形妖兽,而且这妖兽居然还穿着血魔宗的服饰。
她大吃一惊,立即将一柄小幡祭起,杜子平知她误会,急忙说道:“这位师姐先别动手,在下有话要说。”那女弟子万万没有想到这只妖兽还能口吐人言,根本就没有听清杜子平说些什么,又见他彬彬有礼,更是大骇之极。
她暗自想道,这居然是一头金丹期的妖兽,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毫无顾忌,跑到这里来,只是他为何如此温言?她立时又想起门内传言,有的金丹期妖兽,初步化为人形,便胆大妄为,强行到人族之中,寻找异性求欢。
一想到此处,她只觉漫天的夕阳彩霞都失去了光彩。杜子平哪里想到这些,又向前走了一步,施了一礼,张口欲言。那女弟子见了杜子平这般样子,更是以为自家猜想不错,又想到那传言,说是这些妖兽也不知从何处听说修道之人,房中秘术了得,便最爱掳掠人族修士,拉回洞内肆意凌辱。
一想到自家将会被一头金丹期的妖兽掳回洞内,日夜不停地宣淫。而且洞内妖兽只怕也非一头,再弄个什么二兽共享,三兽同乐,四兽同喜乃至百兽齐福之类的,这女弟子登时便晕了过去。
杜子平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弟子如此胆小,竟然被吓晕了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那琼娘在旁早已笑弯了腰,说道:“杜师弟,你且让开,还是让我来吧。”杜子平只得讪讪地让开。
琼娘走上前去,一手扶起那名女弟子,一股法力便渡了过去。过了片刻,那女弟子悠悠地醒来,琼娘在她耳旁,低声说道:“这位师妹莫要害怕,我是万竹峰的琼娘。”
那女弟子听了这话,猛然想起之前之事,睁眼一看,面前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孩,心下稍安。一转头,又看到那头可怖的妖兽,险些叫出声来。琼娘说道:“不要怕,他没有恶意。”
那女弟子这时方才想起琼娘是何许人也,张口问道:“这是云师叔祖赠予的护身灵宠吗?”杜子平更是尴尬,有心解释,又怕再度惹出麻烦。琼娘噗哧一笑,说道:“这是你们玉龙峰的杜子平师弟。”
那女弟子听完琼娘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但想到自己被吓晕,又是羞臊无比。略略聊了几句,竟然连名字都没有告知,便匆匆地走了。
经此一事,杜子平更是小心翼翼,让琼娘走在前头。一路之上,到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不过多费些口舌罢了。
是夜无语,第二天一早,杜子平便飞到万竹峰,求见云重,来拜读各类典籍。他昨夜盘算明白,每隔三五日,便要来此,其余时间用以猎杀妖兽,获取血煞之气,在无人之时,再修炼那化龙诀与斩龙诀的神通、剑术。
云重见他来了,面色甚喜,取出一块玉牌来,说道:“书房在我身后右首那扇门之后,这是书房的钥匙,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如果有需要的典籍,尽管自行录入即可。”
杜子平谢过云重,将玉牌接到手中,走向右首的那扇门。他一靠近那扇门,玉牌便发出一道霞光,将他裹住,移到房间之中。他定睛一看,这房间之中,又被五彩霞光分成五个区域。他来到最近那个区域,却见五彩霞光中显露着三个大字:灵药阁。他又向其它四个区域望去,霞光之中,分别显示着,仙符阁、练器阁、神通阁与灵兽阁。
他心头微微一震,暗自想道,就是一个中型门派的典籍也未必及得上这云重的收藏,他总不是打劫了别家门派吧。他却不知,这般随便一想,到是接近事实的真相。那云重数百年来,参与血魔宗对外作战数次,光小型门派灭门,就有三家。更不用说,他私下里的行动了,因此他这里的有些典籍,便是血魔宗内也没有。
顾名思义,那灵药阁中里面应是各种药草与丹方的记载,仙符阁中纪录的便是各种符箓制做之法与材料,炼器阁中自然是各种灵器法宝的炼制培育之法,灵兽阁里想必就是天下间各类妖兽神通与生活习性的典籍,至于神通阁,定是各种法术神通的修炼之法了。
他率先进入就是灵药阁,那里的典籍大都图文并茂,讲解得详细无比。他大略翻了几眼,便找出一部记载各种仙草的道书。这部道书之中,第一个便是一颗翠绿色的大树,上面结有几个金黄色的果子。
“这是升龙果,”杜子平看到这里,便向下仔细阅读。“升龙果,形状大小有如鸡卵。此果有伐毛洗髓之效,是进阶胎动期的仙果之一。此果每二百年成熟一次,一次最多不过成熟三十几只果子……”
杜子平暗想,这与当年温如玉所言并无二致。不过,他继续读下去,却吃了一惊,原来那上面写道:“此果与蛇涎草可炼制出魔龙丹。”这魔龙丹是何物,杜子平自是不知,但当日他偷听温如玉所述,并没有这个记载。
他又翻起各种丹方,从中找到魔龙丹来,原来此物是给蛇类妖兽服用,可以提升妖蛇的血脉进阶成蛟龙这种天地灵兽。血脉之力越明显的妖蛇,效果也更明显。倘若这魔龙丹数量够多,理论可以将凡蛇化身为蛟龙,前提是想办法护住蛇身,不要被这魔龙丹爆体而亡。不过,这魔龙丹除了升龙果与蛇涎草外,还有五种灵草,方可炼制而成。
杜子平觉得这魔龙丹用处不小,便将这个丹方记住。他又拿起那本道书,继续读下去,后面的各种灵草灵果灵花,却是他所不知道的了。直到过了二十余种灵药后,又出一种赤红色的果实来,这正是他之前从嗜血鹰口下夺来的仙果。
“飞天果,修士服用后身轻如燕,可提升遁速,风属性修士服用,有助于修炼风遁术。此果可炼制蹑云丹,功效与飞天果相仿,但效力远远不如,倒是可炼制多枚。此果修士只需服用一枚,第二枚便没有效果,蹑云丹最多可服用三枚。”
杜子平看到这里,心中暗喜,他现在的双翅遁速便已极快,倘若服用这飞天果后,便是胎动期的修士只怕也不及。他又翻阅了近两个时辰,这才把这本道书放下,却离开灵药阁,奔神通阁而去。
不多时,他面露欣喜之色,手中拿着一枚玉简,玉简上写着三个字,风遁术。他将这风遁术的法诀记录完毕,放回原处时,却发现旁边那枚玉简上面写着冰魄寒光。
这冰魄寒光,与幻影神光、血魄魔光一样,可以炼化为先天剑气。只是这冰魄寒光极为难得,在极北苦寒之地的万载冰精中才会诞生。那万载冰精是万年寒冰的精华,十斤万年寒冰,也不过诞生那么一钱半钱。
这万年寒冰极为难得,是炼制最顶阶上品灵器的材料之一。这冰魄寒光诞生之地,至少也要结丹期的修士方可进入,胎动期的修士进入其中,也是必死无疑。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五十六章 雪玉鸟(求收藏,求红票!)
杜子平见到这冰魄寒光的秘技,心中暗暗感激,连这种神通都摆在这里,这云重果然没有藏私。他读完这枚玉简后,轻叹了口气,这冰魄寒光的修炼方法,果然极为艰难,较获得天然的冰魄寒光也差不了多少。
根据这玉简所述,这冰魄寒光第一步,是找一些极寒之物,或是在极寒的环境里,吸纳寒气,屯于丹田之中。这一步便颇为凶险,这丹田何等重要,极寒之气屯入其中,稍有不慎,便是一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第二步则需要用丹田里的寒气炼化一个冰属性天地灵兽的魂魄,如冰蛟、寒螭、冰雪蚕王等,以生成灵冰魄寒光中的灵性。这冰属性的天地灵兽的修为到是没有限制,因为用这种方法炼制的冰魄寒光可以自行吸纳天地间的冰灵力,以提升这妖兽魂魄的修为。
当然,这冰属性天地灵兽的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可以大大缩短这冰魄寒光形成的时间。倘若直接炼化一只结丹期天地灵兽的魂魄,立即便可以炼成这冰魄寒光。但一来天地灵兽极为难得,二来限于修士的修为,所获取的天地灵兽的修为只怕都不高,如果得到一只引气期的天地灵兽魂魄,只怕要花上数百年方能炼成冰魄寒光。
因此,这玉简中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提升这些天地灵兽魂魄的方法,便是找冰属性的天才地宝。如万载冰精、玄冥寒铁等,哪怕是万载寒冰效果也不错。
杜子平暗暗盘算,这天地灵兽的魂魄与万载冰精、玄冥寒铁等物极难寻找。按这种法子,较寻到天然冰魄寒光的难度也不相上下,不过,危险到是降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就是胎动期的修士若依法修法,也是九死一生。
不过,创此方法的人,也算是用尽心思了。这玉简中提到,如果有赤阳火玉,便可大大降低危险。而且按这种方法炼成的冰魄寒光,再炼化成先天剑气,在没有与法宝融合之前,释放出来伤敌,也不会被消耗殆尽,只是也不能运用过于频繁,以免造成过大的损伤。
不管如何,这玉简所载的内容也是非同小可,他便也记录下来。这时,他身上那块玉牌突然又生出一股霞光来,将其移出书房。
那云重见他出来说道:“你每次进入我这书房共有三个时辰,如今时辰已到。”
杜子平躬身谢过,便飞回洞府。这一路上,虽然又碰上一些同门,但他的经历早在门中传开,这些人见了,虽仍有些惊骇,到也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在他的洞府门前,却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肌肤若雪,眉目如画,一双水盈盈的清眸,一眼望去,竟令人再也舍不得移开,正是琼娘。
杜子平一怔,张口问道:“不知师姐来此,有何贵干?”
“怎么?师弟也不请我进去坐坐,难道师姐这么令人生厌吗?”琼娘嫣然一笑。
杜子平不由得脸色一红,幸亏面生金鳞,也没有被琼娘发现,便说道:“这是哪里话,小弟这次到是失礼了,师姐快快请进。我刚从云师叔祖那里离开,却如何想得到师祖会在这里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杜子平的洞府之中。杜子平说道:“我这里过于简陋,实在不是待客之道,连一杯清茶都欠奉。”
琼娘微笑道:“杜师弟果然是苦修之士,这里虽然坚苦些,到是最能磨砺道心。”
杜子平闻言道:“师姐有何贵干?”
琼娘嗔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我闲着无聊,来你这里玩耍解闷,不成吗?”
杜子平笑道:“师姐若要来此,随时我都欢迎,只是我这人无趣之极,与我耍子解闷,师姐可就失望之极了。”
琼娘说道:“没关系,你权当一个锯嘴葫芦,只管听就罢了,我说完了,自然就解闷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琼娘这才把来意说出。
原来她发现一处巢穴,里面有两只引气九层的雪玉鸟。她想夺取这雪玉鸟的尾翎,只是这两只雪玉鸟,虽然不是她的对手,但飞遁之速极快,她也无法伤得对方,便想起杜子平来。
杜子平闻言说道:“这是小事一桩,只是这两只雪玉鸟的精血与魂魄,不知师姐可否容我留下来?”
琼娘笑道:“这有可不可,你修炼化血大法,本就需血煞之气,就是不知这雪玉鸟的精魂,你又有何用?”
杜子平说道:“我在未拜师之前,曾得到过一个散修的衣钵,那散修的功法虽然比不了本门所传,但里面有一种神通,威力还是不错,到是用得着妖兽的魂魄。现在天气尚早,师姐可否带路,让小弟也见识一下那雪玉鸟。”
两人便出了洞府,手拉着手,直奔试炼峡谷而去。只是杜子平二人刚刚飞走,山脚下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杨梦圜。他看着杜子平二人,口中喃喃地说道:“这杜子平果然化身为妖兽,只是这番模样,居然还能把云师妹泡上?不过,他胆子也真不小。”
不多时,两人便飞了数百里,那琼娘说道:“放慢些,前面便是那雪玉鸟的巢穴,莫要被它们发现了。”前面数十丈外,有一株参天古树,占地数十丈,树顶有一个亩许大小的鸟巢。还未待杜子平二人准备好,那鸟巢传出一声长啸,两只雪白的大鸟便飞到空中。
这两只大鸟似雕非雕,似鸩非鸩,见了杜子平二人,两对翅膀用力一扇,空中便生出数十道风刃,迅捷无伦地斩了过来。杜子平见了,松开琼娘,嗖的一下,就迎了上去。
琼娘吃了一惊,叫道:“那是裂风斩,锋利之处,不亚于飞剑。”话音未落,杜数十只风刃尽数斩在杜子平身上。只听得叮叮一阵乱响,杜子平竟然毫发无伤。他反手一抓,便将十余只风刃捏个粉碎。
琼娘暗暗咋舌,心道:“这杜师弟一身金鳞竟然坚硬至此。”她哪里知道,就算没有这金鳞,杜子平的肉身也可以硬接上品法器,只是这么多风刃,连他的衣衫都没有斩破,足见这金鳞的护身之效了。
一只雪玉鸟已来到杜子平的身前,双爪带着数道白色光芒,向他咽喉抓来。杜子平身体微侧,让过咽喉,也是一手抓了过去。这只雪玉鸟这一抓,就落到杜子平后颈之上,只见火星四冒,那金鳞丝毫损,这雪玉鸟到是一声惨叫,背上出现几道血痕,数只羽毛从空中落下。
原来杜子平也趁机抓到这只雪玉鸟的背部,幸亏另一只雪玉鸟也抓了一下他的手掌,否则刚才那一抓,足以击毙先前那只雪玉鸟来。
这两只雪玉鸟围绕杜子平上下翻飞,见裂风斩无效,同时一声长鸣,从嘴中射出两道白光来,正击在杜子平的身上。杜子平只觉两道寒气透体而入,心念一动,想起今日那冰魄寒光的心法来。
他体内法力一转,这两道寒气便纳入丹田之中。杜子平见丹田之中并无异常,却见那雪玉鸟口中又射出数道白光,便一一收入体内。琼娘见了,急忙叫道:“这是雪玉鸟的本命神通寒霜冰煞,最是阴毒不过,师弟你要小心。”
杜子平大笑道:“无妨。”双翅一展,带着一串残影,便来到雪玉鸟的身前。这寒霜冰煞可透过法器直接攻击对手,只是极为耗费法力,这雪玉鸟一时之间,也无法再释放出来。这两只雪玉鸟知道不是对手,便掉头飞去。
这两只妖禽到也有些智慧,居然欲分为两个方向逃窜,杜子平一捏法诀,身上升起一层红光来,化为两道长虹,分头射了过去。这两只雪玉鸟躲闪不及,被这两道长虹透体而过,瞬间便化为两具干尸,从空中坠落。
杜子平一招手,便将这两只雪玉鸟的尸体抓到手中,在空中一个盘旋,飞到琼娘身前,递了过去。同时,他另一只手在这两只雪玉鸟的尸体迅速地画了一个圆圈,便将这两只妖禽的魂魄摄入手中。
琼娘一怔,顺手便接过这两只雪玉鸟的尸体。却见杜子平拿出一张兽皮来,将一只雪玉鸟的魂魄封印其中,双手一合,双掌之间冒出一道霞光。过了片刻,杜子平又取出一张兽皮来,依照前法,将另一只雪玉鸟的魂魄也炼化其中。
琼娘道:“你这手制符之术,从何处学来?”
杜子平奇道:“这是制符术吗?我只是修炼一种神通而已。”
琼娘道:“不错,这是兽魂符,只不过你制作的方法过于粗糙,我爹爹那里有这套制符之术。一来这兽魂符制作极难,二来我没有制符的天份,也不知如何炼制。”
杜子平道:“这神通的成功率实在太低,我现在才勉强达到五成。这次居然一举制成两枚兽魂符,实在是运气不错。”
琼娘叫道:“成功率达五成?这兽魂符炼制极难,便是胎动期的修士成功率也不过如此,而且你这种手法过于粗糙,哪里及得制符士千锤百练的手段?我以为你能有一成,就不错了呢。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制符的天才。”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五十七章 与美同行(求收藏,求红票!)
杜子平心头一动,暗想:只怕我不是什么制符天才,这兽魂符之所以成功率这么高,真正的原因可能还在于冥王诀。
他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叉开话头,说道:“咱们看看那雪玉鸟的巢穴中还有什么瞧得上眼的物事。”说完,便飞向那树顶的巨巢。
琼娘急忙跟上,却见这巢穴中有四只半人多高的鸟卵。琼娘见了,美目一亮,说道:“这是雪玉鸟的卵,孵化之后,到是不错的帮手。”
杜子平道:“那我先恭喜师姐得到四个帮手。”
琼娘白了他一眼,说道:“这雪玉鸟是你一个人斩杀的,我如何能将这四枚鸟卵全都收下?看你这样子,想必如何孵化,你是全然不懂的。我便收回洞内,一起孵化,到时分你两只。至于如何让妖兽认主,你到我爹爹书房中的灵兽阁里找去吧。”
说完,琼娘将这四枚鸟卵收起,与杜子平掉头飞往血魔宗。那琼娘问道:“子平,你刚才击杀那两头雪玉鸟的神通似蚀血魔光又非蚀血魔光,分头击敌,法力凝而不散,威力似竟不稍减,不知道是不是天罡地煞血兽变?”
杜子平听她将称呼改了,也不以为意,回道:“师姐好眼力,就是这门神通。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试着分击对敌,想不到威力居然丝毫不减。”
琼娘又道:“子平,我与你打个商量。你猎杀飞禽容易,只是这试炼峡谷中妖兽藏身之所,你所知甚少,这段时间,我带你去猎杀妖禽,只是飞禽的尸首都得给我留下,如何?”
杜子平道:“那敢情好,我对试炼峡谷不熟,有师姐指路,自是事半功倍,同时也避免碰上高阶妖兽,枉自送了性命。”
琼娘笑道:“我虽然比你熟悉这试炼峡谷,但妖兽可不是原地不动的,说不定咱们就会碰上一个胎动期的妖兽,到是还得靠你带我逃命呢。”
引气期妖兽所处的地带离宗门不远,两人正说话间,就离开了试炼峡谷。琼娘忙着回去孵化雪玉鸟之卵,便径自回到万竹峰。
杜子平回到洞府,将护洞法阵激发,转身便进入龙渊壶中的寒室里修行。他现在在血魔宗地位稳固,已不再担心有人窥测于他。若不是他暗自揣测这龙渊壶中的妖兽,都是异种,早已进入其中捕杀,以获取血煞之气。
他白日里炼化了那雪玉鸟的寒霜冰煞,便想起这寒室来。这寒室用了大量的万载寒冰,若非当年天龙逸士设有禁制,只释放出一小部份寒气,以杜子平现在的修为,片刻间便会冻成冰陀。
杜子平依照冰魄寒光的修炼方法,将一股股寒气吸入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化为一缕极细微寒气,进入丹田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丹田中的寒气越来越多,渐渐凝成一团透明冰雾,与那道幻影神光一左一右,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睁开双眼,见全身覆盖了一层寸许厚的冰霜,四股也有些僵硬,便收了功,走出密室,来到大厅之中。他捏了一个法诀,只见一道霞光闪过,面前出现一个金甲卫士来。他炼化了这龙渊壶后,这金甲卫士已可以随意幻化而出。
这金甲卫士正是引气九层的修为,将一柄飞剑祭出,那飞剑在空中一顿,生出无数道剑光,化为层层鳞甲,如大浪一般向杜子平涌来。杜子平一捏法诀,一道剑芒在空中凝出,夹杂着龙吟,迎了过去。
这剑芒斩过,如金甲卫士的剑光如波开浪裂,金甲卫士那柄飞剑一横,这才将这道剑芒挡住。杜子平双翅一展,从金甲卫士头顶掠过,掌中又是一道剑芒闪过,金甲卫士立即被斩成两截。
杜子平虽然知道这引气九层的金甲卫士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也没有想到这斩龙诀威力如此之大。他又一捏法诀,霞光过后,出现一个胎动一层的金甲卫士。这金甲卫士一如之前,将剑光凝成层层鳞甲。
杜子平一见这胎动期的卫士,便感到一股威压,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当下他双掌一拍,在空中凝出两道剑芒,迎了过去。只是这次两道斩龙剑芒与那鳞甲一碰,如摧枯拉朽一般,登时被击个粉碎,那剑光鳞甲只是在空中微微一顿,便向杜子平直击过去。
杜子平大骇,双翅一展,急忙飞到空中,金甲卫士的剑光擦身而过。透过身上的金鳞,几缕剑气刺得他肌肤生疼。他忙一捏法诀,将这个金甲卫士移出大厅。
这金甲卫士所施展的法诀虽然被斩龙诀所克制,但它在剑术上的修为却仍远高于杜子平,加上它的修为又高出杜子平一级。杜子平毫无还手之力,若非他反应灵敏,背上双翅遁速奇快,刚才只怕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杜子平只觉一股冷汗透过金鳞,竟将他的衣衫都湿透了。他摇了摇头,现在引气九层的金甲卫士在磨炼剑术方面已毫无用处,而胎动期的卫士,实力太高,对他的剑术也一样毫无助力。
次日一早,他又来到万竹峰,云重的书房。这次他率先进入的就是仙符阁,翻阅起兽魂符的制作方法来。这兽魂符的炼制原理,就是将妖兽魂魄融入符纸当中。只是原理虽相同,便炼制手法却有高下。
按照这制符之术,这兽魂符炼制与普通符箓不同。普通的符箓,制符所用材料只需符纸即可。兽魂符除了符纸之外,还需要一些妖兽的精血所炼制的魂砂。若无此物,妖兽魂魄能封入符纸之中的机率连一成都没有,而且就算封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兽魂符的灵力也会散尽。
杜子平读到这里,便将身上的兽魂符取出,仔细端详,却没有发现灵力消散的现象。他暗自琢磨,猜想可能是冥王诀之故。因为那制符术上写道,修炼鬼道功法的修士,炼制兽魂符的成功率更高,而且威力更大。
他暗记这兽魂符的炼制手法,又翻阅了制符术最基本的常识后,来到灵兽阁。在这里,他记下了妖兽的培育方法,以及如何令妖兽认主的法诀。三个时辰转眼即过,他便又回到自家的洞府,却发现琼娘仍在洞府前等他。
他笑道:“师姐以后不妨在万竹峰等我,我有空时都到那里去阅览典籍。”
琼娘道:“我是一个闲不住的,每日出来修炼,八成都不在万竹峰,所以便在你这洞府处等你。”
杜子平道:“既然师姐己经修炼结束,我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咱们便去试炼峡谷吧。”
琼琅点了点头,却伸手递过来一只玉瓶,说道:“这个玉瓶法器,是专门盛放魂魄的。看你昨日炼制兽魂符,我就知道你没有这等法器。”
杜子平一喜,说道:“多谢师姐,这个法器倒是帮了我大忙。”
琼娘道:“这次咱们要猎取的妖兽是血凤,距离相当远,因为要绕一个大弯,而且还不能直接飞过去。所以可能要花上个三五日。”
杜子平奇道:“咱们直接飞过去,不就成了,何必要绕远呢?”
琼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别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吗?咱们绕的那块区域,里面有胎动期妖兽出没,如果嫌死得不快,你不妨试上一试。”
这血凤名字中虽带有一个凤字,但与上古神兽凤凰却无半分关系,只是长得与凤凰有几分相似。它以血液为食,因此血煞之气较其它妖兽更为浓厚。对于修炼化血大法的修士而言,实在是大补之物。
两人一路之上,虽然遇到一些妖兽,但修为都不高,最多的才是引气三层。无论是杜子平还是琼娘,碰上这样的妖兽,实在没出手的欲望。两人在路上便谈论些道法来,杜子平这才发现,琼娘剑术修为相当不弱,根基扎得极牢,便虚心向她请益。
琼娘到也不藏私,将云重所传的剑术要诀,一一向杜子平讲解。只是初时,杜子平有些问题还颇为浅显,但谈了没有多久,她便对杜子平完全改观,只觉杜子平剑术极为精湛,有的方面己超越引气期的水准。
她想道:是了,这杜子平只跟了玉道人几个月,没有得到什么传授,只得自家埋头苦修。因此有些最基础的东西居然都会搞错,但他的天份实在太高,对剑术的领悟已达相当的水准。
其实,她也只猜对了一半,杜子平自家修炼不假,但斩龙诀剑术天下无双,他又有金甲卫士陪炼,再加上他的天份也确实不错,这才达到这个地步。看看天晚,琼娘说道:“咱们找处地方,休息一晚。”
两人四处寻找,不多时,便寻到一个山洞。这山洞里面虽不污秽,但血腥之气甚浓,琼娘便有些不喜。杜子平道:“无妨,我来把这些血腥气除去。”只见他身上升起一道红光,在这山洞之中一转,便将这血腥之气尽数吸取。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五十八章 血煞魔尸(求收藏,求红票!)
琼娘见了,说道:“想不到你这化血大法还有这等用处。”说完,她取出一叠符箓来,在洞外百余丈外布下。
“这是预警符,此洞颇有古怪,这里不见野兽与妖兽的粪便,因此应该不是妖兽的巢穴,但里面血腥之气甚浓,还是要加些小心,”她做完这些后,便盘膝坐起,捏了一个法诀修炼起来。
杜子平也打坐修炼,只是每当他刚入定之时,却总有一股血煞之气直冲头顶百会窍穴,令他从入定状态中醒来。初时他并未在意,一连三次都是如此,心下不免有些骇然。那《化血真经》里记载,化血大法固然威力极大,但易为心魔所乘,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
他暗自寻思,莫非这化血大法不能再修炼下去了?就在此刻,他觉察到有一股极细微的阴寒煞气从尾闾穴透入体内,体内的法力又是一阵翻涌。这股煞气与化血大法的法力有几分相似,凶戾之处虽有所不及,但狂暴之处犹有过之。
杜子平站起身来,却见地面慢慢地隆起,并发出土石翻动之声。琼娘听见异动,也睁开双眼,向这边望了过来。只听她口中发出一声低呼,用手一指,叫道:“你看!”杜子平顺着她手指方面望去,却见那边地上又隆起六处凸起。
两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出谨慎之色。琼娘暗自想道:“当时只顾担心外面,没想到这祸患居到是在地下。”哗拉拉一阵响,这七处凸起四分五裂,从中钻出七只妖兽来。
杜子平咦地一声,说道:“这两头是追风豹,那两只是大力金刚猿,这两头又是火焰熊,这只居然是雷电鹰。它们没有一个身具土属性,怎么会躲在地下?”这幸亏他去了灵阁,这才把这些妖兽都认了出来。
琼娘面露郑重之色,说道:“这七只是炼尸,不是妖兽。”这时杜子平鼻端也闻到浓厚的尸臭之味,顿时也醒悟过来。
他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心中一动,突然说道:“这是血煞魔尸!”原来那《化血真经》里记载一种炼尸之术,所炼的就是这种血煞魔尸。这血煞魔尸威力虽然奇大,但炼制过程极为血腥,而且杜子平手头也没有尸体可用,一直也没有试过这种神通。
琼娘修炼的不是化血大法,对血煞魔尸了解不多,因此最初也没有认了出来。但她毕竟是血魔宗的弟子,听到血煞魔尸这四个字,她更是吃惊非小,叫道:“这是玉龙峰上那位同位炼制的?难道他不这知道现在这血煞魔尸已是禁止低阶弟子祭炼的吗?”
血煞魔尸威力无穷,轻易便可力压同阶修士,原本是血魔宗中修炼化血大法一系的弟子最爱修炼的神通之一。只是这血煞魔尸要时常以鲜血喂养,暴戾异常,即便是引气期的魔尸,轻易也会屠尽一村一镇之人。
血魔宗遭受三大门派打压,低阶弟子不能随意出宗门。在这种情况下,若有低阶弟子祭炼血煞魔尸,只怕在宗门内便打杀起来。因此已禁止胎动与引气期的弟子祭炼。只是杜子平平日里苦修,又不与别人交往,因此才不知此事。
琼娘到不担心这七只魔尸是金丹期以上的本门前辈所祭炼。若是这样,这七只魔尸体根本不会放在这里,早已领回宗门了。杜子平则运起真龙之目,扫了一眼这魔尸的修为,居然均是引气九层。
二人虽然吃惊,却不慌乱。这两人已是引气绝顶的人物,这七只魔尸实力固然强悍,只是无人指挥,灵智低下,应是不难对付。这时,琼娘面色突变,低声道:“预警符有反应。”
两人同时想道:“莫非这炼尸的主人来了?”琼娘又道:“如果是炼尸之人,只怕他会杀人灭口。”
杜子平微一沉吟,说道:“师姐,那预警符是你布下的,你到外面看一看,倘若来人实力太强,咱们就先避上一避,只要有一人逃了出去。那人就不敢对余下之人下杀手。”
杜子平这话实际上就是告诉琼娘,倘若对方是胎动期高手,她就快些逃跑,不要管他了。琼娘心下感动,说道:“这块玉牌你拿好,如果有反应,便快些离开。”说完,她抛出一块绿色玉牌来。
不提琼娘出去应敌,杜子平知道需要痛下杀手,快些结束这场战斗。他双掌一分,两道剑芒劈了过去。琼娘不在眼前,这斩龙诀施展便无顾虑。当头那只火焰熊把嘴一张,喷出一股火焰来。
这股火焰还夹着浓浓的腥臭之味,显然蕴有剧毒,只是又如何能挡得住斩龙剑芒,立时将火焰从中劈开,斩在这头熊尸双肩之上。但见黑血飞溅,两只熊臂也飞了出去。但这头熊尸,似乎丝毫没有觉得痛楚,大踏步走了上来,又是一条火舌,向杜子平卷去。
杜子平虽然不惧这火焰,但这火焰中的剧毒能否抵挡得住,却是没有把握,双翅一展,人飞到半空之中。这时那只雷电鹰却逼了上来,一只黑黝黝的巨爪,向杜子平面上抓来,这巨爪也带着腥臭之气。
杜子平身体横移,那两只追风豹吐出十余道风刃,尽数斩向他的前胸。这风刃没有任何尸毒,杜子平不躲不闪,任凭这风刃击在身上。
风刃一触即碎,那两只大力金刚猿纵身一跃,抓住杜子平的双臂,欲将其从空中扯下来。杜子平没有想到这两只猿尸行动如此之快,当下双臂用力,双翅一扇,反将这两头大力金刚猿扯得双足离地。
那头火焰熊大吼一声,也从地面上跃起,磨盘大小的拳头便击了过来。那拳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尸气,与寸许长短的的火焰。那只雷电鹰也闪电般从杜子平后面攻来。杜子平大喝一声,身上泛起一层金光,双臂一轮,将这两头大力金刚猿轮起,挡住那头火焰熊的双拳。
他现在肉身的力量极大,这次又施展了化龙诀,这两只大力金刚猿虽以力大闻名,却也抵挡不住。轰的一下,又听见喀嚓数声,这两只巨猿的脊椎似乎都被打断,但这二猿依然不肯放手。
这几只妖兽被炼成魔尸之后,灵智较生前更为低下,但却丝毫不知痛楚。就在此时,那只雷电鹰双爪也到了杜子平的身前。杜子平身上升起一道红光,穿过这只雷电鹰身体。那雷电鹰惨叫一声,从空中坠落于地。
这天罡地煞血兽变霸道异常,饶是这只雷电鹰已被炼成血煞魔尸,这一身毒血也被尽数吸摄。杜子平双臂一抖,又是两道斩龙剑芒,将这两只大力金刚猿斩成两截。身上红光又闪,化出两道血光,将这两具猿尸的尸血亦摄入其中。
杜子平一得自由,双掌拍出一道斩龙剑芒,化为一条剑河,向那两头追风豹卷去.他却将身子一抖,一道血网将那头断臂火焰熊困住。那两头追风豹灵智似乎更高,不似其它妖兽,只知道勇猛向前,便分头一窜,拟避开这道剑河。
谁知这条剑河在空中一个转弯,便将一头追风豹围住。这时杜子平已将那头断臂熊尸结果,便直接另一头熊尸而去。那大力金刚猿刚才那一抓,也带有尸毒,杜子平却安然无恙,对这些魔尸再无畏惧。
那头熊尸见杜子平直奔它而来,不但不躲,反而迎了过去。它刚来到杜子平的面前,只见人影一花,眼前已失去了敌人的踪影。杜子平虚空一点,一道血光没入这熊尸体内。这时。那道剑河已将那只追风豹斩成一堆碎肉。
但见血光一闪,那追风豹的血肉之间便飞出一缕黑血来。转瞬间,那追风豹的碎尸便成一堆肉干。
当杜子平解决了最后一只追风豹后,琼娘从外面进来。她见杜子平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七只魔尸全部斩杀,不由得大吃一惊,说道:“子平,想不到你现在实力如此雄厚,即便是胎动期的修士,斩杀这些魔尸,也不过如此吧。”
杜子平摇了摇了头,说道:“这些魔尸生前都是妖兽,本来灵智就已低下,现在脑子更加不清楚了。没有人来指挥,它们的实力,十成能发挥个两三成就不错。”
琼娘说道:“外面刚才来了两只妖兽,我把它们斩了,想来助你一臂之力,谁知你下手这么快。”
她又看了看这七个土坑,“咦”的一声。
杜子平问道:“怎么了?”
琼娘道:“这七个埋尸地点,到颇有讲究,居然布了一下七煞追魂阵来。这地下只怕还有些其它物事。”
杜子平对阵法尚不了解,闻言道:“咱们是否要来一个掘地三尺?我来当苦力,师姐你在旁指点我一二。”
琼娘笑道:“用不着你来出苦力,我自有办法。”只见她把手一扬,一张符箓飞到空中,射出一道霞光来,这霞光中便走出数十个大汉来。她娇喝一声,说道:“你们在这个地方向下挖。”说完,她用手一指这七个洞穴围绕的中央某处,划了一个直径三尺左右的圆圈。
杜子平一怔,这居然是撒豆成兵符,威力与他从那几个散修手中得到的也相差无几。只是那些散修符箓所化士兵,却不会那些大汉一般,对琼娘言听计从。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五十九章 寒冰地煞(求收藏,求红票!)
杜子平讶道:“我也有这撒豆成兵符,只是不能象你这般如臂使指,差使如意。”说完,他从法宝囊中取出那张符箓。
琼娘看了一眼,说道:“这撒豆成兵符禁制不全,想必炼制的人不得其法。”她顿了一顿,又道:“这炼丹、制符、阵法、炼器与灵兽等修炼界诸般技艺,各大门派弟子都会修习其中基础之道。只有那些散修传承不全,东一鳞,西一爪修习。”
杜子平明白琼娘这是暗自点醒自己,在万竹峰中阅览典籍要从最基本的学起。修炼界诸般技艺,其基础部份上手容易,用处又是不小,倘若了解不够,在修炼界上行走,定会吃亏。
比如炼器之术,若是最基本之道都不了解,那本命灵器只能请旁人炼制,或在坊市之间购买,在培育运用方面,定不如自家炼制的那般如意。再比如说是阵法之道,倘若对此一无所知,斗法之间,轻易被人困住。
当然这些技艺若是高深的境界,只有在这方面有天份的修士,才会一直坚持下去,否则定会事倍功半。他便诚心说道:“多谢师姐指点,让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琼娘见他明白自己的含义,微微一笑,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春花,更显得美人如玉。饶是杜子平道心坚定,也不禁心旌摇摇,忙扭过头来,看到那些大汉所挖之处,升起几股淡淡的白气,不由得叫道:“咦,这好象是地煞。”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一股白雾冲天而起,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意,那些大汉离得较近,立即被裹成冰块。杜子平与琼娘有一身法力护体,也不禁打了个寒噤。琼娘说道:“不错,这正是寒冰地煞,而且品质还不低。”
她反手一招,这些大汉化做道道霞光,从冰块中遁出,在空中汇集在一起,又凝成一张符箓,被她收回法宝囊中。只是这么一会儿,山洞的石壁上便凝出薄薄的一层冰霜。两人走上前去,琼娘道:“这是七品寒冰地煞,看这模样,倘若没人发现,过个百十载,便会进阶为六品了。”
杜子平道:“只怕此处地煞本来就是六品,被那七具魔尸吸摄了许多,这才降了一品。”
琼娘道:“不错,这血煞魔尸也是僵尸的一种,地煞对促进僵尸进阶颇有奇效,因此才会被人埋在这里。”
说完,她眼睛一亮,说道:“你看,那里有两道成形的玄阴神煞,果然是从第六品地煞跌落下来的。”
杜子平闻言望去,只见这地洞之内,白雾滚滚,里面有两道玉石一般的白光,在其中游来游去。这两道白光形状似鱼非鱼,似蛇非蛇,正是琼娘所述的玄阴神煞。这玄阴神煞是寒冰地煞中的精华所在,倘若炼入灵器之中,可大大提升灵器威力。
琼娘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修炼血煞魔尸之人,若非这七具魔尸令此处地煞降了一品,咱们根本没有办法获取这玄阴神煞。”说完,她拿出一张符箓,微微一晃,在空中形成一只大手,向那两道玄阴神煞捉去。
这只大手刚刚进入这寒冰地煞之中,立即便变冻成一个冰块。那两道玄阴神煞微微一摆,几股寒雾向前一绕,这只大手便直坠地洞之内。琼娘叹道:“即便降了一品,咱们也捉不到。也罢,将这此事禀告给宗门,也可以来此炼器。”
杜子平见她颇有不舍之意,说道:“让我来试一试。”只见他身上血光大盛,走到地洞旁边,接着右手一伸,小心翼翼地伸入寒冰地煞之中。他手指与寒冰地煞中的白雾甫一交接,一股寒气便透体而来。
只是经过了他身上的护体血光与金鳞之后,威力大为减弱,杜子平又曾在寒室之中苦修过,到也禁受得住。他手臂猛然间暴涨数丈之长,一把向那两道玄阴神煞捉去。哪知这两道玄阴神煞灵性十足,一头向下钻去,杜子平登时捞了个空。
一怔之下,他说道:“这两道玄阴神煞居然还会躲避。”接着他身体向前一跃,猛地钻入寒冰地煞之中。这地煞之中寒意极重,他运转法力护住全身,下降速度不免就慢了些,与这两道玄阴神煞距离就越拉越远。
他运起真龙之目,紧盯着这两道玄阴神煞,唯恐被它们逃脱。只是这地下寒意却越来越重,让杜子平也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他暗暗盘算,这段时间,已进入寒冰地煞中里许,琼娘早已看不到他,一些神通可以大胆施展。他一捏法诀,掌心之中射出两道斩龙剑芒。
这两道剑芒却隐隐化为龙形,迅捷无伦地追了上去。那龙首把嘴一张,便咬住这两道玄阴神煞,一个盘旋回到他的掌心之中。杜子平收了这斩龙剑芒,掌上的血光裹住这两道玄阴神煞,掉头飞了上去。
刚才他那一手斩龙剑芒,若要让琼娘看见,定会骇然失色。这剑芒化龙虽然徒有其形,但法力运转如此巧妙,以锋锐之极的剑芒擒拿这一触即碎的玄阴神煞,便是胎动期的修士,十人有九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杜子平只觉这手掌仿佛都要冻僵一般,急忙将双翅用力一展,只听得一声霹雳,瞬间便飞出这寒冰地煞来。
琼娘见他出来,大喜过望,口中却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冒失,方才我一个没拉住,你便钻入这里面去了。这玄阴神煞得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哪能拿性命前去冒险。”
杜子平笑道:“师姐,我化为龙身,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这七品寒冰地煞,还不足以伤我。不过,你快些把这玄阴神煞取走,这个我却有些受不了。”
琼娘闻言,急忙取出一只玉瓶,右手一招,一道玄阴神煞便进入这玉瓶之中。她又拿出几张符箓来,将玉瓶封好,递给杜子平。接着她又拿出一只玉瓶,摄入余下那道玄阴神煞,将其纳入法宝囊中。
她对杜子平说道:“想必你也没有做好收取这玄阴神煞的准备,你把这玉瓶收好,回洞府之后,再作处理。”
杜子平道:“师姐,麻烦你替我护法,我需要修炼一下。”
琼娘道:“这山洞中寒气太盛,咱们还在到别的地方吧。”
杜子平摇了摇头,道了声“无妨”,便盘膝打坐起来。
琼娘只道他在寒冰地煞中受了阴寒之气的侵蚀,却不知杜子平之前吸摄了七只魔尸的血液,只觉浑身法力翻涌,竟似有突破到胎动期的迹象。
杜子平现在却不急于进阶,原因不仅是他想进入云海之中,见识一下这血魔宗的秘境。倘若他进阶胎动期,便不能参加宗门大比,云海就更甭想进去了;更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化血大法还差一个关口,才能进阶,只是到底差在什么地方,他也不得而知。
过了半晌,只见杜子平身上血芒仿佛凝成实质,血芒中的一百零八只妖兽更似活了一般,竟然令琼娘感到阵阵威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这等感觉,她只有在胎动期的修士面前才会体验到。
虽然杜子平现在这股威压仍远远不及胎动期修士,只是那淡淡地一点,但琼娘知道,这意味着杜子平己经随时可以进阶胎动期。
杜子平睁开双眼,说道:“多谢师姐护法,现在天色也快亮了,咱们还是去猎杀妖兽吧。”两人走后不久,一人便来到这山洞之内,只是他刚到洞口,便察觉到一股寒意,心知不妙,急忙钻入洞中。
只听见一个愤怒之极的声音传来,“是谁害了我的魔尸,还把这寒冰地煞给打开。”过了一会儿,此人从山洞中出来,脚下踩着一团血云,向玉龙峰飞去。
两人又行了半日,来到一处山谷。现在天气甚寒,这山谷却是炎热如夏。琼娘道:“这次咱们猎杀妖兽是火云雀。这火云雀是火属性妖兽,这山谷一年四季都炙热无比,正是它们最喜爱的居住之地。”
她又说道:“这火云雀不仅来去如电,而且浑身坚硬异常,法器难伤,一身火属性神通,极为难惹。这里有四只火云雀,都是引气九层的修为,咱们可要小心一些。”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长鸣,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鸟在空中盘旋。这只大鸟浑身赤红,恰似一朵火云,又如在空中飞行的火焰,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杜子平暗想,这应该就是那火云雀了,到也与它的名字相符。
这声长鸣刚刚落下,山谷中又先后传来两声长鸣,随即空中又飞出两中火云雀来。杜子平想起一事,问道:“这火云雀可否会结阵?”
琼娘摇了摇头,说道:“结阵它们到是不会。不过,我与它们斗过几次,最多可以以一敌二。实际上,就算是以一敌一,这火云雀虽不是对手,但遁速之快,我也休想伤得到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逃走。”
杜子平听完,嗖的一声,但飞到空中,琼娘急忙踏着银色玉绫跟了上来。这火云雀与琼娘已交手数次,早已认了出来。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章 火云雀(求收藏,求红票!)
三只火云雀六只羽翼一展,空中便出现一片丈许方圆的火云,一字排开,向两人激射而来。同时,空中又形成数十只三尺见方的鸟爪,紧跟着火云之后。施展完上述神通之后,这四只火云雀双翅一扇,瞬间便来到二人头顶之上,寻隙攻击。
杜子平暗赞一声,这火云雀果然厉害,这两道神通,修为略差些的,一不小心便会身死道消。即使能避开,只怕也会手忙脚乱,它们定然会趁机攻来。哪里象那七只魔尸,全然不知如何利用自家的本事。
其实那七只魔尸的实力,以一对一,就算不及这火云雀,也不会如此不济。之所以被杜子平片刻间杀个落花流水,其主要原因就是这七只魔尸尚未祭炼完成,灵智过于低下。
杜子平反手抓住琼娘,身体在空中一拔,便避开这三朵火云,另一只手一点,空中便出现一柄化血刀,化为一道长虹,将那些爪影全都斩碎。
琼娘将手一挣,从杜子平手中抽出,说道:“不用管我,我也有自保之道。现在少一只火云雀,正好快些将它们斩杀。”
这时,那三只火云雀却已绕到二人身后,并成一排,身上火焰四射,连成一大片火云,将这三只妖禽隐入其中。这片火云随即便攻了过来,虽然这三只火云雀不会结阵之术,但这番联手,声势也是浩大之极。
杜子平身上血光大盛,一头便扎进这火云之中。琼娘将飞剑祭起,却只在头上盘旋,不敢刺入火云之中。那火云已将杜子平团团裹住,令她无法分清杜子平身在何处。这飞剑化做一道长虹,在她周围布下一道剑光圈子。
那三只妖禽在火云之中飞来飞去,释放出朵朵火焰,与火云一起尽数攻向杜子平,偶尔有些许火云扑向琼娘,也尽数被她的剑光圈子排开。只是杜子平却觉得法力流失加快,不由得微吃一惊。他昨日进入那寒冰地煞之中,尚无这种现象出现,这火云雀的威力居然还在寒冰地煞之上。
这三中妖禽藏身于火云之中,本来是极难被发现,但在杜子平的真龙之目下,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在火云之中,这三只火云雀来去自如,杜子平几次攻击均未得手。他心中一动,将化血刀也护在身前,故意偶尔露出空当,让火云雀的爪影与火焰击在血光之上。每次击中,都令那护身血光一阵波动。
又见几道爪影击在杜子平身上,将他的护体血光削得只剩下薄薄一层。他一捏法诀,化血刀向前斩去,双翅一展,身体却向上飞去,便要冲出这火云之中。一只火云雀恰好就在他的头上,双爪径直奔他头顶抓来。
杜子平陡然大喝一声,这只火云雀在空中微微一晃,护体血光化为一张血网将烈焰与它紧紧围住。他的身前立即便露出一块空隙,没有了护体血光,虽然这火云一样不能对他构成伤害,但这衣衫定会彻底烧毁,外面还有一个琼娘呢,他自是不肯露丑,急忙趁机从火云中钻出。
这妖禽毕竟不是人类,没有看出杜子平那是诱敌之计,如今只得释放出朵朵火焰,拟破开血网。杜子平一击得手,哪肯放过,一捏法诀,血网越收越紧,将这只妖禽从火云中扯出。另外两只火云雀见势不妙,便驾驭着火云追了过来。
琼娘见了,知道这天罡地煞血兽变一击之下,那火云雀定然陨落,现在杜子平引而不发,是怕这火云雀的尸体被火云吞噬。当下一声娇叱,飞剑在空中旋转起来,化为一个光盾,将火云拦下。
这时,那张血网猛然一收,便没入这只火云雀的体内。饶是这妖禽身体已是法器难伤,也无法挡得住这化血大法中的第一神通,立即化为一具干尸,向地面坠去。杜子平一招手,就将这具妖禽尸体收入法宝囊中。
这火云雀少了一只,火云的威力顿时大减。杜子平一声长啸,掉转头来,再次钻入火云当中,这次就没有出现法力加速流失的现象。他心中大定,化血刀化为一条血蛟向一只火云雀斩去。
那火云雀喷出一道火焰,瞬间就被血蛟淹没,它展翅急飞,向旁窜出数丈。不过它身躯果然坚硬,刀光激荡之下,连羽毛都没掉落一只。只是这样一来,两只火云雀联手之势立时便被瓦解。
琼娘看上去温柔可人,实际上也颇为自负。她在血魔宗门引气期也是顶尖的高手之一,但这一路而来,杜子平却把她当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待,令她颇为郁闷。这时,对手只有一只火云雀,飞剑一圈,竟化为一个剑光囚笼,将那只火云雀困在当中。
杜子平一捏法诀,那条血蛟身体一舒,张牙舞爪,横冲直撞,但见刀光闪烁,向那只火云雀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那只火云雀双爪一迎,也化出七八只赤红爪影,将这条血蛟拦下。一声巨响之后,那妖禽立即便被击飞。杜子平羽翼展动,化做一道金光,立即便赶到上头,右手一伸,一道血网,便将这火云雀困住,片刻又化为一具干尸。
杜子平料理了这火云雀,回头观看琼娘斗法。只见剑光如真似幻,若有若无,火云雀的护体火光,如狂风中的烛光,随时都能熄灭。杜子平暗想,琼娘这幻剑诀,果然不愧为一个幻字,犹如万花筒一般,若换了自己,只能凭借肉身强横,或斩龙剑诀与天罡地煞血兽变,正面硬抗,若是防御,是护不周全的。
与琼娘交手的火云雀,也知道大势不好,向空中一钻,便撞出了这剑光囚笼。这妖禽的肉身坚固,但琼娘岂是庸手,立即在它身上划出十余道伤口。只是这火云雀钻到剑光之外,琼娘便暗暗叹了一口气,情知这妖禽遁速极快,单凭自家,已是无法留下它了。
杜子平在旁早做好准备,倏地一下,便来到这只火云雀的面前。一只带着数寸长短血芒的大手当头罩下,转瞬就将它血肉吸个干净。杜子平将这三只火云雀的魂魄摄入玉瓶之中,就将这三只妖禽的尸体交给琼娘。
琼娘接过来,说道:“趁那只火云雀尚未回来,咱们再探一下它们巢穴。”杜子平自是应允,两人飞到一株大树之上。
这颗大树通体火红,高入云霄,其盖如伞,也不知是什么异种,杜子平不禁多瞅了两眼。琼娘笑道:“此树名为赤红木,只是少见,对修道之人却是没有什么用处。否则门中长老早就砍伐了,哪里轮得到火云雀在这里筑巢。”
火云雀的巢穴也如雪玉鸟一般巨大,二人刚进入其中,就觉得一股强横之极的威压。两人一惊,不约而同地叫道:“胎动期的妖兽!”
只见巢穴之中还卧着一只火云雀,这只火云雀身体将其余三只要大得多,那股威压便是从它身上发出。杜子平暗暗叫苦,这番只怕是死定了。只是琼娘却眼睛一亮,说道:“你看它灵气微弱,想必是刚刚进阶,尚处于虚弱期。”
琼娘一边说着,一边将飞剑祭出,只一闪,便到了那只火云雀的头上。那火云雀把嘴一张,喷出一道细若游丝的红光,叮的一下,那飞剑便击飞出去,轰的一声,插入墙壁之上。这一刹那,琼娘竟然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
这道红光看似弱不禁风,威力却是极大,余势未衰,向琼娘击了过来。琼娘还来不及惊骇,只见红光一闪,便已来到身前。这时她身上冒起一道白光,将这道红光挡下,但琼娘身体也凌空飞起,跌落在地,晕了过去。
杜子平大骇,身形一闪,拦在琼娘的身前。他一眼瞥去,便知琼娘虽然昏迷不醒,却无大碍。他也瞧得清楚,这只火云雀气息萎靡,的确是处于虚弱期。若是在外面,他自然抱起琼娘,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只是现在在这火云雀的巢穴中,除了硬拚,别无他选。
他一捏法诀,两道青色龙形剑芒,隐隐夹杂着龙吟之声,刺了过去,身上红光一闪,形成一朵血云,落向那火云雀。同时,那柄化血刀也呼啸着斩去,仿佛是一只噬血的恶魔一般。做了这些,杜子平犹如觉得不足,双掌一拍,空中便落下数道雷光。
若是引气期的妖兽,他定当扑了过去,施展龙神拳来,但他唯恐对方还有什么其它手段。自家这般冲去,那就是羊入虎口。那火云雀依然是一道纤细的红光迎了过去,将斩龙剑芒、天罡地煞血兽变所化血云与化血刀尽数拦下。
只是这三种神通威力也极大,那道红光在空中微微一颤,发出极细微的一声,断成数截,化为点点灵光,消失在空中。那数道雷光没有任何抵挡,正落在这妖禽的身上,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数响,那妖禽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翎羽也根根树起。显然即便没有受伤,这妖禽也是疼痛难当。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一章 斩杀胎动期妖兽(求收藏,求红票!)
虽然手段尽出,只是小占上风,杜子平也精神一振。这落雷术经他修炼到这个地步,威力也委实不小,等闲引气九层的妖兽也承受不起。,但对胎动期的妖兽都能构成伤害,也是他所料未及的。显然这妖禽虚弱程度,还在他想象之上。
他法力一凝,身上又飘起数朵血云,化血刀化为一条血蛟,将那火云雀圏住。两道斩龙剑芒,一上一下,泛着光芒,宛如实质一般,再次斩去,空中雷光也落了下来。杜子平明白,这火云雀已是胎动期,那天遁迷音便没了作用,而幻影神光形成的幻术,虽然有用,但他的修为不济,也无法奈何得了它。
这火云雀却站起身来,又喷出一道红光。这道红将化血刀击飞出去,又将数朵血云击散,自身又溃散了开来。空中又凝成一个火红的爪影,将雷光与斩龙剑芒击碎,口中发出一声长鸣,瞬间就出现在杜子平身前,一爪就抓了过去。
杜子平躲闪不及,一拳挥出,手臂上金光大盛,龙鳞也坚立起来,竟化做一个磨盘大小的金色拳头。一拳一爪相接,一声巨响,那妖禽退了一步,杜子平却飞出数丈之远,他背上这双翅连扇,卸去了这股大力,这才没有跌倒。
杜子平顾不得手臂疼痛欲折,心下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妖禽虽然虚弱之极,但仍远胜于他;喜的是那妖禽的力量居然在消退之中,那道红光的威力已是不如之前,而且他的肉身可以与这妖禽正面交锋。
他知道等时间稍长,那火云雀虚弱期一过,便是他的死期。当下,血云滚滚,一朵接着一朵,向那火云雀飞去,片刻间便将这巢穴填满;血蛟飞腾,夹着无数锋锐之极的刀光,吞吐之间,竟对那火云雀体内血液隐隐有吸摄之意。
他飞到空中,一拳击出,空中落下数道雷光,与拳上的金光合为一体,浩浩荡荡地席卷而去。两道斩龙剑芒忽隐忽现,锋锐之处,犹在化血刀所化血蛟之上。那妖禽更是顾忌之极,除了双爪与长喙,身体其它部位丝毫不敢被剑芒所触碰。
这妖禽虚弱之极,面对这等强大的攻势,只能自保,偶尔反击,却连杜子平的衫都没有碰到。只是杜子平虽然法力雄厚,这般施展下去,不过一柱香时分,便觉得法力渐渐不足。这也有就罢了,他一连数拳与这火云雀硬接硬碰,饶是肉身坚硬,落雷术不凡,手臂上的金鳞裂开,鲜血也渗了出来。
杜子平运起化龙诀,丹田中封印的法力便传出一股来,手臂的剧痛随即缓解下来,伤口也开始愈合。尽管这只火云雀气势又虚弱了几分,但杜子平心下知道,鹿死谁手,依旧难言。他长啸一声,天罡地煞血兽变、化血刀、斩龙诀与龙神拳诸般神通,又狂风暴雨似的攻了过去。
杜子平每一拳挥出,均与落雷术融合在一起,初时这两种神通的融合还有生涩之意,到后来却越来越是纯熟,威力也大了几分。
只见他行动时飞沙走石,有狂风之威,落拳处电闪雷鸣,显雷霆之怒,将龙神拳这门神通已发挥到引气期的极致。在血云、血蛟与斩龙剑芒围绕下,更显得威风凛凛。
随着一阵震天巨响,只见血云四散,化血刀也飞出十余丈外,插在地下,刀身颤动不已。斩龙剑芒也消失不见,杜子平飞到数丈外,摔倒在地,手臂与腿脚之上金鳞碎裂,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那火云雀身上也数处焦黑,显然受伤不轻,但仍一步步地向杜子平走来。杜子平咧嘴一笑,右手一扬,数十道霞光飞出,落到地上,颤颤巍巍地化成数十只妖兽来,正是他这些日子炼制的兽魂符。
这批兽魂符在斗法开始便施展出来,只怕挡不住这火云雀三招两式,现在却成了生力军。数十只狼虫虎豹、鹰隼蛇雕,将这只火云雀围在当中。那火云雀怒吼连连,当头两只妖兽便被撕个粉碎,化为一团黑气,随后又凝成妖兽,再次扑了过来。
杜子平盘膝坐在地上,服下一粒丹药,手中握着两块玉晶,疗起伤来。刚才他与这头火云雀恶斗,身上委实受了几处不轻的创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会有后患。现在他胜利在望,便没有必要冒这等风险。
片刻之后,那火云雀吼声越来越弱,已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杜子平站起身来,身上的血云飞起,落在那妖禽身上。这火云雀扭来扭去,终于不支,血云没入体中,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终化为一具干尸。
杜子平将这些兽魂符收起,发现这些兽魂符上妖兽的魂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弱,其中一些由引气三四层妖兽制成的兽魂符,更是魂力消耗殆尽,整张符箓都废弃了。他又将这只火云雀的魂魄取出,放入玉瓶当中,然后向琼娘体内输入一丝法力。
当琼娘睁开眼后,发现杜子平一脸疲惫地看着她,脸上露出关切之色。她猛然想起那火云雀来,翻身坐起,四下张望,问道:“那火云雀呢?”
杜子平道:“那火云雀把你击伤之后,更是虚弱,被我趁机斩杀了。”琼娘心下稍定,暗自寻思:那张护身符已使用多次,连护身力量都不足,更不用提反击了。虽然那火云雀攻击会消耗一定的法力,但也未必会弱上多少。
想到这里,她一眼瞧去,只见杜子平身上鳞甲还有数处裂痕,伤口虽然已然结痂,但仍有血水渗出,想必是经过一场恶战,心中无来由一痛。于是她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的实力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又救了我一命。”
杜子平将那胎动期的火云雀递给塞到琼娘手中,微笑道:“这毕竟是处于虚弱期的妖禽,远远不能与真正的胎动期妖兽相比。而攻击你那一下,的确也消耗了它相当的法力。所以这只火云雀也是你应得的。”
琼娘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事,说道:“你伤势如何,行动是否受到影响?”
杜子平道:“虽然受了些伤,但还是有一战之力,飞遁基本上不受影响。”
琼娘道:“这里面既然出了一只胎动期的火云雀,难保不会引来其它的高阶妖兽,咱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
杜子平也深以为然,两人在巢穴之中寻找了一遍,仍一无所有,就匆匆地离去了。在路上,杜子平才知道琼娘为何连续袭杀妖禽,她准备炼制一件灵器,唤做百花羽衣。这百花羽衣采用三十六种妖禽的翎羽与七十二种灵花花粉炼制而成,那七十二种灵花花粉她已搜集完毕,三十六种妖禽的翎羽还缺少十三种。
听到这里,杜子平说道:“或许我手头还有些东西可以帮得上忙。”说完,他将那两只冰羽魔血鹤与那三只墨龙飞鳞的尸体拿出。琼娘见了那两只冰羽魔血鹤,叫道:“这到是我缺少的妖禽之一。咦,这只冰羽魔血鹤似乎还是变异品种。”
她又看了一眼那三只墨龙飞鳞说道:“这三只妖兽上次我就见,它们没有羽毛,对百花羽衣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杜子平道:“也未必没有用处,可以用这些鳞甲做百鸟羽衣的领子,防御力只怕还在那些妖禽之上。”
听到这里,琼娘心中一动,说道:“也可以将这些鳞甲将妖禽的翎羽连接起来。”她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简来,对杜子平言道:“这枚玉简里面是张地图,里面藏有一道成形的先天无形剑气。我见你在剑道方面极有天赋,倘若你进阶胎动,在外游历时,不妨一探。”
杜子平说道:“师姐,你是剑修,这道先天无形剑气,对你至关重要,我如何好收下?”这先天无形剑气也是先天剑气之一,将它炼入灵剑当中,对战之中,无影无踪,极难被发现,而且修士还可以借此修炼隐藏形迹。
琼娘嗔道:“你救我两次性命,还赠我这么多物事,这张地图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你有了这张地图,也未必一定取得到这道先天剑气。”
杜子平无奈,只得收下。两人出了试炼峡谷,便各自回到洞府中修炼去了。一连三日,杜子平不是在洞内养伤,便是到万竹峰上阅览典籍。那琼娘也没有来洞府找他,想必是认为他伤势未好,尚不能一同出去猎杀妖兽。
这日,杜子平从万竹峰回来,一眼又看见少女正站在他的洞府前,正是琼娘。琼娘一见到他,甚是高兴,说道:“我给你炼制了一些天心丹,对你的伤势应该有些作用。”说完,便递过一只玉瓶。
杜子平接过来,刚一打开,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连身上的伤势似乎都好上几分。他向瓶内一看,只见里面有十数枚青色丹药,上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云气。他见琼娘神色有些疲惫,心下感动,这天心丹可是上好的灵丹,琼娘就算在炼丹上极有天赋,但毕竟修为尚浅,这三日里恐怕要不眠不休,这才炼制出这些丹药来。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二章 认主(求收藏,求红票!)
他叹道:“我这等小伤养上几日便好了,有什么打紧的,居然让师姐这般劳累,替我炼丹。”
琼娘笑道:“我这也是为我自己考虑,你的伤好了,也好早日陪我前去猎杀妖禽啊。”
杜子平道:“这样的话,若能得师姐玉手亲自为我炼丹,我多受几次伤到也值得。”
琼娘嗔道:“少贫嘴,对了,我已经向门内禀告了那处寒冰地煞。宗门记了咱俩一功,不日里就会有赏赐发下,而且还会允许咱们无偿使用。还有过几日,你到我洞府去一趟,那四枚雪玉鸟快孵化了,你得先准备一下认主。”
琼娘与杜子平聊了几句,便告辞飞回万竹峰去了。杜子平回到洞内,取出一枚天心丹来,只觉这灵丹散发的药香之中,似乎还淡淡地有几分琼娘身上的香气。
他反复看了几眼这天心丹,便吞入口中。这天心丹入口时又香又甜,咽到腹中之后,口中的余味又变成又苦又涩。杜子平砸了一下嘴,只觉一股酸酸的味道又泛了上来。
这天心丹的药效果然极佳,不多时,杜子平便觉得一股暧意从丹田中升起,瞬间便流向四肢百骸与奇经八脉当中。这股暧意随即便变得火热,令杜子平全身上下感到极为舒爽,身上的血痂脱落下来,连体外的金鳞也开始弥补细缝,又变得光彩起来。
同时,杜子平只觉得体内经脉也略略拓宽了些,骨骼似乎也变得更加轻便坚固。杜子平由于无人指点,自行修炼,不免有时会过于激进,对身体造成些暗伤。平日里他并不知晓,只是这次天心丹服用之后,将这些暗伤清理完毕,这才让他觉察到骨骼经脉之间的异变。
他又进入龙渊壶的寒室之内,修炼那冰魄寒光。那道玄阴神煞早已经放置其中,这次杜子平见到,觉得这玄阴神煞似乎灵性与威力双略微地增加了一丝。虽然这幅度极其微弱,但杜子平仍切实地感受到了。他暗暗心想,照此下去,这道玄阴神煞不出十年,品级便会上升。
服用了天心丹,又过三日,杜子平只觉伤势尽复。不过,令他有些郁闷的是,尽管他吸摄了那么多妖兽的精血,但天罡地煞血兽变威力却丝毫没有增加。他的化血大法在引气期已经修炼到头了,因此所吸摄的妖兽精血,全部用于天罡地煞血兽变的修炼之上。
他觉察到这些血煞之气全部被那天罡地煞血兽变所吸纳,但任凭这血煞之气如何增加,天罡地煞血兽变仍无半分变化。期间,他将那飞天果服下一枚,那飞天果味道不差,进入腹中,却生出一股微凉之意。他足足费了一夜工夫,这才将飞天果彻底炼化。
杜子平站起身来,背上双翅微微扇动,身形立时消失不见,几乎与此同时,百步之外他的身形显露出来。他心头一喜,这飞速果然又快上三分,似乎较当年禇岳也差不了多少。
在龙渊壶的山谷之中,一阵微风吹过,半空中显露出杜子平的身影来。他微微一笑道:“这飞天果果然有助于风遁术的修炼,之前我修炼多次,这风遁术总是有一层阻碍。这次却一举成功。”言罢,他身体一转,便又回到洞府之中。
他伤势好转之后,想起琼娘所说的雪玉鸟快要孵化之事,便直奔万竹峰而来。那琼娘洞府在万竹峰灵花谷之中,鉴于她地位超然,一个人就独占了整个灵花谷,整个万竹峰却也无人反对。杜子平飞到了灵花谷外,便落到地面上,缓步向前走去。
杜子平步入谷中,但见眼前百花如锦,是一片锦簇山谷,山谷右面一道瀑布自山巅飞挂而下,飞珠溅玉,灿烂如银,泻入下方的水潭中,水声并不震耳,反而如鸣琴奏玉,听来但觉神清气爽,潭水溢出,汇成一道溪流,瓣瓣桃花沿着溪水流下,微风吹过,花香极是醉人,好一处洞天福地!
走不多时,花丛间隐隐露出一些亭台茅舍,杜子平知道那必是琼娘洞府所在,便快步走上前去,取出一枚玉简,说道:“琼娘师姐,杜子平求见。”说完,玉简便化为一道白光,飞入其中,片刻之后,只听见一个娇美的声音:“子平来了,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只见远远一声鹤唳,三五白鹤,从空中落了下来,杜子平一怔,这些白鹤都是引气期四五层的妖禽,居然都被琼娘驯服作为接引使者。白鹤到了他的身边,衔起了他的衣袂,领着他走入繁花深处。刚转了个弯,眼前突然出现一间木屋。
杜子平不由得心中一动,这灵花谷的阵法非同小可,以他的真龙之目,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间木屋。只见一名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一身轻纱皎白如雪,一双美目,竟似比天上的晨星还要明亮几分,正是琼娘。她嘴角噙着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琼娘笑道:“子平今日怎生有空,到我这里来啊,请入内一叙。”说完,玉手一挥,那木屋的门吱的一声,自动开了。
杜子平随琼娘进入其中。屋内到是极为简洁,中间一张青玉案,案上一只香炉,袅袅地冒着青烟,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地上有一个蒲团,除此之外,竟一无所有。
琼娘衣袖轻轻虚空一拂,凭空便现出两张白色玉椅,与一张玉桌,桌上摆着两杯清茶,还丝丝地冒着热气。“这茶是本山特产,名为七玄灵花茶,对提升修为有一定的补益的,”琼娘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杜子平饮了一口,只觉满嘴生香,入喉之后,竟察觉了体内的灵气似乎增加了那么一丝,不由得连连赞叹:“好茶,师姐好手段。”
“师弟既然喜欢,一会儿离去时,便带回去些,”琼娘微微笑道。
杜子平放下茶杯,说道:“我也不瞒师姐,前些日子,师姐说那雪玉鸟卵快要孵化了,我特意过来瞧上一眼。”
琼娘斜睨他一眼,口中说道:“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从不见你过来。”她嘴里这般说着,却转身向一间密室走去。
杜子平跟在身后,只见那密室之中放有四只巨卵。琼娘道:“这认主仪式,你都知道吗?”
杜子平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在云师叔祖那里已经记下了。”
琼娘道:“看来你是有准备的了,这四只卵,你选哪两只?”
杜子平道:“随师姐怎么安排都可,我这里是没有什么主意的。”
琼娘微一沉吟,说道:“妖兽未孵化出来之前,任谁也分不出来品质高低。也罢,左面那两只归你了,右面那两只便是我的。你布下认主仪式吧。”
杜子平走上前去,在地面画了两个复杂的阵形,然后将这两枚巨卵置于其中。他咬破食指,向这两枚巨卵各滴上数滴,又捏了一个法诀,那数滴血液便滴入巨卵之中。
琼娘见杜子平这认主仪式毫无错误,便也依照杜之平的方法将剩余两枚巨卵认主。
杜子平道:“琼娘师姐,我的伤势已好。倘若你没有什么事情,明日咱们便可再去猎杀妖禽了。”
琼娘道:“也不差这几天,你还是把伤在将养几日吧。”
杜子平道:“师姐的灵丹妙用无穷,我现在不但伤势尽去,犹胜之前,而且我也想磨炼一下我的法术神通,也好在宗门大比中夺魁,见识一下云海是何般模样。”
琼娘嫣然一笑,说道:“好吧,明天你从书房中出来,咱们便去猎杀妖禽。只是这次宗门大比,我也会参加,炼制出百花羽衣,我的实力也大增,到时我可不会让你的。只怕你辛辛苦苦为我猎杀的妖禽,反而到成了你在宗门大比中的一大对手。”
杜子平微微一怔,说道:“不是老弟子不能参加吗?师姐怎生获得这个机会?”
琼娘啐道:“宗门大比十年一次,每个内门弟子可以参加两次,除非他已经进阶胎动期。你以为师姐会这般老吗?”
杜子平笑道:“这到是我唐突了,不过进入云海只需宗门大比进入前三即可。师姐倘若想夺魁,小弟自当退避三舍。”
琼娘嗔道:“我才不想让你让我呢,你要是让我,我便夺魁,也不会喜欢。”
从第二天起,杜子平又恢复之前修炼生活,白日里与琼娘一同猎杀妖兽,或是在万竹峰阅读典籍,晚上苦修各项法术神通。
一晃数月过去,那琼娘百花羽衣所缺的一十三种妖禽早已经猎取完毕,但她依旧带领杜子平猎杀各种妖兽。只是早已不限于妖禽了,杜子平到也习惯这种生活,这数月间,他猎杀妖兽数十种,共百余头,虽然天罡地煞血兽变所积赞的血煞之气又浓厚许多,但这门神通的威力到未见有什么进展。
自从他在云重那里学得炼制兽魂符之法后,这兽魂符炼制的成功率居然达到百分之百。只是这兽魂符对他现在的用处也是不大,他又炼制了十几张后,就不再炼制。余下妖兽的魂灾尽数封存到玉瓶法器之中。
这日他正待前往万竹峰,却听到洞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杜子平师弟可在否?愚兄陈升来访。”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三章 恩怨(求收藏,求红票!)
杜子平闻言甚喜,急忙迎了出来,说道:“陈升师兄好久不见,快快请进。”说完,他一施法诀,洞外的禁制立即散开,露出一条青石路来。
那陈升进入洞内,见了杜子平这般模样,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恢复正常。杜子平则立即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他喜道:“陈升师兄此次出关,想必这已是进阶胎动期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恭贺呢。”
陈升笑道:“恭贺什么的,就算了吧,到是师弟一入内门,名声便传遍了血魔宗七峰。这一身鳞甲果然威风得紧,虽然我早有准备,也吓了一跳。我现在刚刚进阶胎动期,这灵力还不能完全控制如意,到不是有意向师弟立威。”
杜子平苦笑道:“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弟这副模样,想不到师兄刚出关就知道了。至于什么立威之事,师兄定无此心,小弟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陈升诚恳地说道:“师弟这副模样固然为你的名气增色不少,但你那天罡地煞血兽变神通,却是血魔宗创始以来首见,完全可以当得上前无古人。”
杜子平说道:“师兄过奖了,这天罡地煞血兽变威力虽是不俗,但修炼起来也是颇为艰难,只怕还会耽搁修为的进境。”
陈升正色道:“师弟,你休全懒惰之心。咱们修士,那一个不是逆天而行,博取这一线飞升之机,一时的艰难算不了什么,迎难而上才是正道。要知当年的天龙逸士,创下无上法诀,自家苦修一百零八种神通,这才霞举飞升。而他的弟子坐享其成,竟无一人躲避了元婴之祸,甚至到后来连宗门都未保住。”
杜子平心下有几分感动,这陈升在血魔宗中与他虽然份属一师之徒,但其实仍是淡淡之交,居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这时,陈升又道:“我看师弟进阶胎动期也是用不了多久了。有些话就得与你说一下,你心中也好有个数。”
杜子平心中一凛,说道:“请师兄指点。”
陈升道:“本门化血大法威力虽强,但进阶胎动期时尚需事先在体内凝结化血珠,这才能顺利进阶,否则即使伐毛洗髓,进阶胎动期的机率亦不足三成。”
杜子平听到这里,心头一凛,暗思:“怪不得我觉得进阶胎动期,还欠着火候,原来竟是此事。只是那化血大法也未提此事,难道当年玉道人所拿化血大法有问题?”却听见陈升继续说道:“这凝结化血珠的法门一直都存放在本门之内,由师徒口授,不得记录,想必师弟还不知道此事。”
杜子平答道:“小弟确实不知此事。”
陈升道:“不妨,我现在就可以代师传授。”说完,他便口述了一篇千余字的口诀。
杜子平自是不会推辞,记牢之后,又躬身谢过陈升。
陈升摆了摆手,道:“此乃小事,不值一提。咱们师父一共只收了你我两个弟子,所以咱们师兄弟未免有些势孤。咱们师父虽然在本门中薄有名气,但近百年来没有回到宗门,所以也仰仗不上。师祖又闭关二十年,只能咱们两人相互扶持了。你可以师父为何这么多年不回宗门?”
杜子平道:“这我实在不知,还请师兄明言。”
陈升叹道:“咱们师父在上一代弟子中入门最晚,但天资最佳,入门后,修为突飞猛进,不久就将同门甩在后面。那时在门中一提到玉道人玉无痕,谁人敢有半分轻视?只是有一人,师父始终未能超越。”
杜子平还是第一次知道玉道人的名讳,这时听到陈升讲到这里,不禁问道:“那人可是欧阳亭师伯?”
陈升微微一怔,说道:“想不到这事你也知道。”
杜子平道:“我也是偶尔听到有人说起,才略知一二,具体情况仍不清楚。”说完,他便将杨梦同之事,对陈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陈升眉头微皱,说道:“杨梦同也就罢了,但他的兄长杨梦圜若因此找你的麻烦,那可就得提防一二了。说句实话,若不是我这次得到升龙果,一举突破至胎动期,又哪里是那杨梦圜的对手,而且往日里,他又何尝把我放在心上?”
杜子平说道:“那杨梦圜我接触不多,似乎与他弟弟不同。”
陈升摇了摇头,说道:“你毕竟入门较晚,对此人了解不多。那杨梦圜貌似忠厚,心怀奸诈,加之心机深沉,实在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而且此人极为护短,日后你要小心一二。”
杜子平闻言,对杨梦圜不由得生起几分提防之心。
陈升又道:“这话题被叉开了,咱们再说回来。那欧阳亭也是一个天才人物,天资虽较师父略差,但入门较早,是那一代弟子中第一个进阶胎动初期与中期的修士。”
说到这里,他微一沉吟,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缓缓地说道:“这欧阳亭进阶胎动期后,居然向灵云师叔求婚。灵云师叔与师父早就互有情愫,当然不肯,但这欧阳亭极为狡滑,竟请他的授业恩师任天宏师叔出面。”
他进阶为胎动期修士,已与欧阳亭与灵云等人平起平坐,但对灵云,他依然尊称为师叔,这是早已将其视之为师娘了。杜子平听到这里,问道:“难道是灵云师叔迫于压力,同意了不成?”
陈升道:“不是这样。任天宏师叔与灵云师叔的授业恩师花千影师叔祖是双修道侣,花千影师叔祖又不知灵云师叔与师父之事,双方自然一说即合。后来灵云师叔不肯,两位前辈这才知道原由。”
杜子平道:“既然知道此事,难道花千影师叔祖还逼迫灵云师叔不成?”
陈升道:“这到没有,两位前辈还是通情达理之人,便要将这婚事取消。谁知这欧阳亭却道这事已经传了出去,倘若就这么退婚,谁的面子也不好看。他还表示,师父既然已是内门弟子中的翘楚,而且也即将进阶胎动中期,不如三年后,两人斗法,获胜者娶灵云师叔。”
杜子平暗叹了一口气,张口道:“看来师父三年后斗法还是棋差一着。”
陈升恨道:“本来灵云师叔是绝对不同意的,但欧阳亭却把这事宣扬了出去。师父是一个多么傲性的人,当即便答应下来。只是师父本来打算在五年内进阶胎动中期,好将基础再夯实一些,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提前进阶。”
杜子平听到这里,一拍大腿道:“这欧阳亭好生奸滑,师父这下要糟糕。”
陈升道:“可不是吗,师父提前进阶胎动中期,与欧阳亭斗法,最终败在欧阳亭手下。而且由于师父提前进阶,导致根基不稳,日后在修行上便多了许多麻烦。灵云师叔更是死活不肯嫁给欧阳亭。这时咱们师祖朱九穆刚好云游回来,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竟然要教训欧阳亭。”
杜子平又问道:“那任天宏师叔祖也该出头了吧。”
陈升道:“不错,只是任天宏也自知不是师祖的对手,而且欧阳亭此事做得有些不地道,坏了师父的根基,便与花千影师叔祖一同出面,保下欧阳亭。他并表示将欧阳亭在罡风洞里面壁十年,同时退婚,不再找灵云师叔麻烦,师祖这才做罢。”
杜子平这才明白玉道人为什么根基没有扎牢,暗自想道,自己能进入修炼界,居然是沾了欧阳亭的光,若非他暗害玉道人,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自家也就不会遇到玉道人,更不能修炼这化龙诀来。
陈升又道:“师祖为了给师父再筑根基,也不知找了一个什么法子,并为师父炼制了一杆赤血幡,让师父出门寻找机缘。而师父此次败给欧阳亭,更认为是奇耻大辱,带着赤血幡,马上就离开宗门,居然连魂灯都没来得及留下。”
杜子平闻言,暗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早已不是修炼界的菜鸟,知道魂灯经过修士的本命精血祭炼,与修士息息相关。只要修士一死,魂灯便熄灭。幸亏玉道人没有留下魂灯,否则,他在灵云面前扯下这弥天大谎,立即便被斩杀。
陈升说道:“师父一走,师祖又闭关准备突破结丹后期,欧阳亭又面壁回来,修为居然大进,进阶到胎动后期。咱们师兄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我现在进阶胎动,这种窘况也未必会改变多少。”
师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个时辰左右,门口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子平,你在洞府内吗?我可要进来了。”话音一落,洞门便打开,一个女子的倩影便走了进来,正是琼娘。杜子平早已将洞府的解禁之法传给琼娘,以方便她进出。
琼娘进入洞中,一眼瞅见陈升,微微一怔,说道:“陈师兄出关了,这是进阶胎动期了吧。不对,我应该改口为陈师叔了。”
陈升道:“琼娘师妹,你还是唤我师兄吧,否则用不了多久,你还要再改回来。”
杜子平暗暗纳闷,琼娘的修为不弱,但没有天材地宝,只怕还得有十年八载才能进阶胎动。陈师兄难道走眼了?
琼娘闻言,面上露出勉强的神色,说道:“陈师叔说笑了。子平师弟,我这次来是将这两头雪玉鸟送给你。你进入内外门,你们师兄弟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取出两个白色小袋,递给杜子平。
她说道:“这是灵宠袋,里面装有那两只雪玉鸟。”说完,与陈升又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地离去。
杜子平见琼娘神色有异,但由于陈升在旁,不好动问,只得将琼娘送出洞外。他刚回来,陈升面露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琼娘与师弟你的交情不浅啊。”
杜子平道:“这是在试炼峡谷中,偶然认识的同门。与她相处还不错,因此到是挺熟络的。这雪玉鸟是那日我们共同获取的兽卵。只因师弟我对培育妖兽一窍不通,琼娘师姐便帮我一把,前些日子,我才将这两只雪玉鸟卵认主。”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四章 生变(求收藏,求红票!)
第六十四章生变
陈升听杜子平这般不着痕迹的解释,笑道:“师弟,你与琼娘的交情可不一般啊。琼娘是云师叔的亲生女儿,谁人能劳得她玉驾,亲手培育灵宠?啧啧,再说,你看这两只灵宠,照顾得这等细心,可下了一番工夫啊,而且她来师弟这里简直比自家的洞府还要熟悉。师弟你这手段还真是了得啊。”
杜子平面露尴尬之色,正待解释,陈升又道:“师弟你莫要解释,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不过,你可知这琼娘是何许人也?”最后这一句,陈升的面色也郑重起来。
杜子平微感奇怪,说道:“她是云师叔祖的女儿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身份?”
“不错,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雷昊师兄的道侣。雷昊师兄是掌门雷九天的独生爱子,换句话说,琼娘是掌门雷九天儿媳,”陈升一字一句地说道。
杜子平闻言,大为愕然,随即便如受重击,不由得退了一步,连那日火云雀所造成的伤势也不及如今这般难受。他本待不信,却也知道陈升在此事上不会扯谎。这才明白琼娘刚才为何神色有异。
陈升又道:“那雷昊师兄年纪比我略大几岁,比师父要小上许多。只是此人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早已就是胎动中期的高手。现在正闭关突破到胎动后期。当日,雷昊师兄向琼娘求婚,琼娘同意,但有一个条件,便是雷昊师兄必须在结丹之后,才能娶她过门。我想云重师叔定是不知,否则不会让你们走得这么近的。”
杜子平听到这里,正待说明云重之事,忽然又想到,琼娘从来都是在他的洞府那里等候,不在万竹峰上相见,只怕也有这一层关系。
陈升见杜子平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下颇有一些不忍,但仍硬起心肠道:“雷师兄当年苦苦追求琼娘师妹,门中人人皆知。他出关后,若知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也是我刚才为何说琼娘不用改口,因为两人成亲后,她还能叫我陈师叔吗?”
陈升苦口婆心地说道:“师弟,现在师祖正在闭关,那雷昊师兄若要杀你,无人能保得了。而且即使师祖出关,这种事情本来你就理亏,他也未必能劝得住雷昊师兄。”
杜子平心中苦笑道:“什么未必能劝得住?师祖与我素昧平生,怎能为我出这个头,应该是未必肯管这种事,更何况,雷昊身后还有一个掌门雷九天呢。”
陈升见杜子平面色不渝,便说道:“杜师弟,我回去了。如果有事,到我洞府来我即可。”
杜子平将陈升送出洞外,见陈升飞走之后,信步向山下走去。来到一片桃林当中,两眼望着天空,一动不动。他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已是无心修炼,更无心前往万竹峰阅览典籍。他对自己说道,因幻境之故,对琼娘才有好感。只是现在这个理由再也不能说服自己。
却见一道倩影也来到桃林之中,杜子平一见,正是琼娘。他张口欲问,却不知该如何出口。只得叹了一口气。琼娘见了,幽幽地说道:“陈升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杜子平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道,琼娘低头道:“只叹你我相识太晚,当日我亲口答应雷昊,只是被他一片痴情所感动,实际上,我对感情之事,还是不懂。你来了之后,我只觉得与你在一起,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也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不过,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杜子平闻言,心中一股郁闷之气直冲而来,张口说道:“他来伤我?下个月便是宗门大比,之后,我便进阶胎动期,离开宗门。等我再回来时,定会结丹,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到时我便把你接走,离开血魔宗,到要领教一下他的手段。”
琼娘叹道:“我知道你心高,而且现在引气期弟子中,只怕已无人能敌。只是雷昊一向是天之骄子,比你早修炼多年,而且又有名师指点......”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时之间,两人都无话可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吹过,桃花瓣瓣落地,他心有所感,张口吟道:“粉面含情,夭容解笑,芳姿倚风轻颤。更飘香十里,路迷处,无边娇懒。柔枝舒展,旖旎待刘郎,还忧春短。心生怨,便随流水,寄愁无算。”
“一叹,长恨东君,嫩芯无人护,屡遭车辇。问浮生几许,惯经得、雨收云散,年华悄换?纵紫陌桥头,风光无限。平生念,世间轻薄,楚宫魂断。”
这是一首词,词牌名为翠楼吟,玉龙帝国文士雅士素来会填词作曲,杜子平自幻在皇宫之中,也学了这样几分本事,只是文才平平而已。琼娘听了,更是心痛,一言不发,身子升到空中,向万竹峰飞去,只是在这一转身期间,她再也忍耐不住,两行珠泪夺眶而出。
其实这首词上半阙到有些适合他二人的情景,下半阙便有些词不达意,只是琼娘现在心情激荡,听了之后,心情自是不能自已。杜子平见琼娘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这才慢慢地走回洞内。
他呆坐半晌,忽然想到,倘若那雷昊真是出关,难道自家还要托庇于琼娘?当下便收敛这股颓废心情,准备开始修炼。这时他一眼看到那两只生灵袋,想起那雪玉鸟来,随手便解开。扑棱数声过后,两道白光,便落在他的肩上。
这两只雪玉鸟因为已被杜子平认主,对他颇为依赖。每只均有二尺多高,浑身雪白,引气一层的修为已经稳定,想必是琼娘悉心照料之故。杜子平睹物思人,又叹了口气。
一连数日,琼娘也没有来找过杜子平。杜子平平复了心境,每日里都到万竹峰内阅览典籍,依旧没有见到琼娘。其实往常也是如此,只是现在杜子平到颇有期待之意。
这日,玉龙峰一处洞府内,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汉子从一间密室中走出。这大汉双目炯炯有神,顾盼生威,虬髯如戟,更增加几分豪杰之气。倘若有人身具灵目神通或施展天眼术之类的法术,便会发现此人头顶之上一股血煞之气约有三尺之高,凝而不散,已经是胎动后期的修为。
他走出洞府之外,一个三十左右的道士迎了上来,说道:“恭喜雷师叔进阶胎动后期,看来不久之后金丹可成。”这道士赫然正是杨梦圜。
那大汉见了杨梦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出关,又有什么事情急着找我?”
杨梦圜道:“家师要炼制血魂丹,自觉把握不大,特遣我向师叔借用万鸦炉一用。我估计着师叔出关就在这几日,便每日都相候。”
那大汉眉毛一扬,说道:“想不到欧阳师兄的炼丹术又进一步,连血魂丹都能炼制了。他这是快结丹了吗?”
杨梦圜道:“家师只不过是准备一下,至于结丹之事,弟子修为太浅,也不清楚。不过,看家师的样子,似乎近期尚无闭关的迹象。”
那雷姓大汉说道:“好的,这万鸦炉你尽管拿去。只是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日后我要冲击金丹期时,还要找他炼制几枚血魂丹的。”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三寸多高的丹炉来。这丹炉放到地上,立时变成一人多高。
杨梦圜将这万鸦炉收起,却听见那雷姓大汉说道:“你先别忙走,我这次闭关三年,门中可发生什么事情吗?讲给我听听。”
杨梦圜心中暗喜,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对了,近一年前,本门又收了一批内门弟子。其中有一人唤做杜子平,委实了得,可以说得上是前无古人。”
那雷姓大汉问道:“一个刚入门的内门弟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这般夸奖。”
杨梦圜道:“此人入门测试排名首位,因此获得进入血池的一次机会。在血池修炼其中,他竟然修炼出天罡地煞血兽变这门根基神通。”
那雷姓大汉闻言,也大吃一惊,说道:“天罡地煞血兽变,你确认此人的根基神通是这个?”
杨梦圜道:“这是家师亲口说的,而且当日二三十名胎动期修士均在场,定不会有假。”
那雷姓大汉道:“看来咱们血魔宗收了一个好苗子啊。对了,谁有这么好的眼光,在此人没进入内门时,便收到门下,并传了整套化血大法?”
杨梦圜道:“此人是玉师叔在外收的弟子,灵云师叔外出时,偶然碰上,这才带回门内。而且此人进入内门之后,又出了一桩异事,立即轰动整个宗门。”
那雷姓大汉闻言,说道:“这小子又搞什么动静来,难道比天罡地煞血兽变还轰动不成?”
杨梦圜道:“这件事还真比天罡地煞血兽变还要轰动。前些日子,这杜子平在试炼峡谷中猎杀妖兽时,无意服下龙血果,结果他浑身布满鳞片,头上长角,背生双翅,活脱脱地就是一个妖兽。据说还曾经吓晕过一个女弟子呢。”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五章 初遇雷昊(求收藏,求红票!)
那雷姓大汉闻言,却吃了一惊,说道:“这杜子平居然身具龙之血脉,而且还相当浓厚,真是想象不到。”
杨梦圜道:“还有更想象不到的呢,这杜子平还是一个花丛圣手,就这副样子,据说还引得数名女弟子为他害了相思病呢。”
那雷姓大汉不由得大为愕然,见杨梦圜神色有异,到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笑道:“这到是有趣,你先回去吧,见到你师父,替我问个好。”
这雷姓大汉正是雷昊。他见杨梦圜飞走之后,脑海不由得浮出一个倩影来,正是琼娘。一想到这里,他便腾空而起,向万竹峰飞去。这一路上,他暗自想道:这三年来,也不知她过得如何,心中只怕也象我一般思念她吧。
他心下忐忑,又极为期待,不多时,便来到灵花谷中。这里,他来得次数极多,但也不敢随意进入。他站在谷外,说道:“琼娘,我出关了,你在洞府内吗。”这声音虽然不大,但经他法力送出,直接进入洞府之中。
琼娘这数日来也是柔肠百转,每日里想去杜子平那里,却又有些不敢。这时听到雷昊的声音,心头一震,也不知是否该出去见上一面。那雷昊又叫了几次,琼娘拿出一枚传音符来,说道:“雷师兄,我正在炼器,不能分身,改日再见吧。”
雷昊闻言,大为失望,但心中不免也有些疑惑,琼娘对炼器与炼丹方面,颇有天赋。倘若是因炼器之故,想必所炼之物极有难度,在这种情况下,她怎敢分心说话?
只是他对琼娘向来是又爱又怕,唯恐对方不高兴,心下想道:是了,想必她现在正处于炼器中休息之间,她怕见了我,情绪波动,对炼器不利,因此才不肯相见。他一路上胡思乱想,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却没有施展飞遁之术,只是信步向山下走去。这时,他耳边却传来远处两人的谈话之声。他进阶胎动期,灵识已经形成,耳目更是灵敏。那两人不过是引气期的弟子,根本没有发现远处还有这样一个人。
一人道:“我今日见了杜子平,果然是个妖兽的模样,好不骇人,若不是事先知道,定以为是一只金丹期妖兽,难怪有人会被他吓晕。只是这般模样,怎生见人?”
另一人道:“你莫要小瞧了这杜子平,莫看他这副样子,照样有人倾心。”
先前那人道:“这个样子,也会得到女子青眼有加?难不成这女子丑得无法见人不成?”
后面那个接话的人说道:“那倾心杜子平之人非但不丑,还是一个极罕见的美人,包你想象不到。”
“极罕见的美人?想象不到?她能美到什么地步?难道还能比得上咱们琼娘师姐?”
雷昊闻言暗自有些得意,但心中也有些不喜。他素来将琼娘视为天仙一般,不敢有丝亵渎,正自考虑该不该给那人吃点苦头时,却听见另一人答道:“你说对了,这杜子平正是得到了琼娘师姐的青睐。”
那雷昊脑子轰的一声,心中又惊又怒,正待上前,忽然又想起之前杨梦圜神色异常,便捺下怒火,继续听下去。
“什么?琼娘师姐,这样一个标致的美人,如何能看得上这个怪物,便何况她与雷昊师叔还有婚约呢。”
“那日我亲眼看到他们手拉手,从试炼峡谷中出来,这还有假?至于琼娘师姐为何这么另类,估计是品味不同罢。你想那雷昊师叔也是粗犷的人物,琼娘师姐不也是同意了吗?想必这种人物,胯下的手段了得。你想这杜子平化为龙身,那话只怕也是加了尺寸的,更加威猛,琼娘师姐食髓知味,再也顾不得雷昊师叔了。”
听到这里,雷昊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嗖的一下,便出现在这两人身前,双眼犹如冒出火来,反手一掌抽去。登时便将刚才说话那人了一个趔趄,连大牙都掉了几颗,总算他还保留几分理智,这一掌未动用法力,怒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人正自口中唾沫横飞,卖弄自家的所见所闻,哪曾想祸从天上落,这一巴掌显些把他抽晕了过去。还未等他发怒,一股威压从天而降,立时站立不稳,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雷昊,立即吓得浑身发抖,说道:“弟子胡说八道,还请雷师叔恕罪!”
这雷昊怒火稍抑,冷冷地说道:“你把刚才那事仔细地与我讲来。”这弟子骇得胆都要破了,只是一个劲地求饶。旁边那人还保留几分清醒,扯了一下对方的衣衫,说道:“雷师叔是让你说一下,当日琼娘师姐与杜子平一同进出试炼峡谷之事。”
那弟子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前段时间,我见到杜子平拉着琼娘师姐的手从试炼峡谷中飞出,后来听说近一年来,琼娘师姐一直与杜子平双进双出,具体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雷昊一听双进双出这四个字,险些气炸了肺,强忍着怒意,问道:“都有谁这么说?”
那弟子回道:“此事在引气期弟子中早已经传来了,几乎人人都这么说。”
雷昊看了二人一眼,说道:“把你们的身份令牌拿来。”这两个弟子暗呼不妙,却又不敢拒绝,只得从袖中摸出,递了上去。雷昊接过来,在上面点了两点,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人去黑风崖面壁三年。一会儿,我就去告知刑罚堂伍长老。”
说完,他将这两块身份令牌抛在地上,飞遁而去。那一直未插嘴的弟子闻言大惊,正待分说没有自家的事情,却见雷昊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只得埋怨另一人牵连了自己。
雷昊飞遁了一阵,空中的罡风吹过,令他头脑稍稍清醒了些。他暗自想道:“此事还不知真假,万一另有隐情,我蛮脾气发作,岂不是坏了事?我还是去找琼娘问个清楚吧。只是琼娘刚才没有让我进她的洞府,这次只怕也是不成。”
他正自踌躇,猛然想起云重来,暗忖道:倘若琼娘移情别恋,云师叔肯定不会同意,还是去那里探一下口风吧。
他来到云重的竹楼前,猛然间看到一个一身金鳞,头上长角,背生双翅的怪物推门而出。他先是一惊,之后立即醒悟此人定是杜子平。他暗自心想,就算你与琼娘没有什么关系,也是行为不检,坏了琼娘的名声。
他右手一点,一道血光直奔杜子平而来。这杜子平万万没有想到,在云重的门口竟会遭到袭击,而且以雷昊的修为,他便是有准备,也是躲避不及。就在此时,竹楼中飞出一点星光,将那道血光拦了下来。
接着,竹楼中传出一个声音,“是雷昊吗?切莫动手,他不是怪物,是你们玉龙峰新收的弟子杜子平。”杜子平一听雷昊两个字,脸色不由得一变,虽然有鳞甲遮挡,但雷昊将全部注意力均放在他的身上,立即便觉察出来。
既然云重出手,雷昊自知无法再伤到杜子平,将手一招,那道血光便飞回到掌心之上,却是一柄一尺长短的血刃,看上去与化血刀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柄血刃上面血光流转,灵气盎然,显然是一柄上品灵器。这正是化血三宝之一的噬血魔刃。
杜子平瞧了一眼雷昊,心内登时雪亮,这雷昊绝非将自己当成了妖兽,而是他已听到了些自己与琼娘的传言,因此才借机出手。雷昊本以为琼娘就是移情别恋,也定然会瞒着云重,但如今看来,这杜子平似乎颇得云重欢心,立即将胎动后期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
杜子平只觉身上仿佛了一座大山,身不由己地退了十余步,只是这股威严竟丝毫没有减弱,直逼过来。他只觉肩上一股大力压来,双膝弯曲,竟欲跪倒在地。杜子平怎肯向雷昊屈膝同,身上亮起一层血光,身上压力微减,双膝一挺,又站直了身躯。
雷昊虽然听说杜子平种种不凡,但从未把他视做什么对手,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胎动后期的威严,竟然没有让杜子平屈膝。他嘿的一声,这股威严陡然又增了三分,却见杜子平双脚一下子没入地面一尺多深,这双膝却仍未弯曲。
雷昊正欲再摧法力,却发觉自己所发出的威压,竟遇到了什么阻力。杜子平只觉身上一松,将双脚拔出,向屋内说了一声,“多谢云师叔祖。”然后,身形便飞到空中,须臾不见。
这手飞遁之术速度之快,令雷昊也吃了一惊。这时只听得云重道:“雷昊,又怎么了,你居然向后辈出手?””
雷昊走进屋内,向云重施了一礼,说道:“小侄刚刚出关,前来拜见云师叔。
云重笑道:“见我是假,想见琼娘到是真的。不过,她还在自己的洞府中,不在我这里。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向杜子平出手啊?”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六章 情之一物(求收藏,求红票)
雷昊道:“初时我以为他是妖兽,因此便一刀斩去。后来听说他就是杜子平,是本宗创始以来,唯一一个修炼天罡地煞血兽变的修士,便想试试他的实力。”
云重笑道:“当面扯谎,你要是知道杜子平这个人,开始时就不会把他当成妖兽。杜子平这孩子人到是挺不错的,两次救了琼娘,我便允许他到我的书房里阅览典籍。即便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为了琼娘,你也应该报答他才对,而不应视若仇敌。”
雷昊听到这里,微微一怔,心下却更是不愉,看来琼娘与杜子平近段时间走得很近,绝非空穴来风。但云重这话在情在理,他只得口内答应。云重察言观色,知道雷昊口不应心,也不拆穿,却询问起修为上的事来。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左右,雷昊始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迂回探讨云重的口风,不过云重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亲热,到让他心下稍宁。
就在此时,竹楼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师父,弟子万鹤有事求见。”这万鹤是云重的亲传弟子之一,平日里甚得云重的欢心。
云重道:“你进来吧。”话音一落,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文士便走了进来。云重见了,说道:“你又有什么事啊。”
这万鹤一眼瞧到雷昊,说道:“雷师兄也在这里,那太好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找师父向雷师兄那里求个情。”
云重说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万鹤说道:“万竹峰有两个内门弟子,名字唤作方白与朱洪,今日里得罪了雷师兄,要被罚云黑风崖面避三年。那方白与我是同乡,他的兄长方云与我颇有交情,所以找上我来,希望能雷师兄能饶了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方白,他实在是冤枉。”
云重奇道:“他们两个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雷昊?居然雷昊不经过刑罚堂,便要直接处罚他们?”说到后一句时,云重的目光瞧向了雷昊。
雷昊说道:“这两个弟子嘴巴里不干不净,居然对琼娘师妹无礼。”
云重一怔,说道:“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仔细讲给我听。”
雷昊一咬牙,便将这两人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出来。云重听完,面色一沉,说道:“就这种人物,万鹤你还敢到我这里求情?雷昊罚得轻了,我看这两人得去面壁十年。”
万鹤施了一礼,说道:“师父,那方白口中对琼娘师妹丝毫没有不敬之意啊,而且这两人不过是引气八层的修为,根甚尚未扎好,面壁三年,一身修为就会化掉大半,倘若是十年,只怕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云重想了想,说道:“这方白是有些冤枉,就放他一马吧,你回去告诉他,没事就不要乱嚼舌根。那个朱洪,老老实实地在黑内崖上待三年罢。雷昊,你看这么做,怎么样啊?”
雷昊道:“但凭师叔做主,小侄无话可说。”
待万鹤走后,云重说道:“我道你今日为何对杜子平出手,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一般不出万竹峰,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只是杜子平在书房的时候,琼娘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而且在我的灵识感应的范围内,从来就没见过,他们二人在一起过。”
云重又道:“因此,只怕你是误听人言。也罢,你在这里等着,我把琼娘叫来,问上一问,便清楚了。”
雷昊道:“方才我去过琼娘的洞府,她说正在炼器,不能分身,所以没有见我。”
云重眉头一皱,说道:“炼器?就算她炼制那百花羽衣,也不至于不能分身啊。”说道,拿出一枚玉牌,说道:“琼娘,为父有事要找你,你快些过来。”说完,云重将手一放,那玉牌化作一道青光,飞出竹楼之外,在空中闪了两闪,便消失不见了。
雷昊见了,暗想,云师叔三年不见,这修为似乎又有长进,这手飞剑传书的神通,就比三年前要强上几分。
不多时,只见竹门一开,一道清丽无双的倩影走了进来,正是琼娘。只见她玉容清减,更显窈窕轻柔。雷昊一见她,登时热血翻涌,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琼娘见了雷昊,面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雷师兄也在这里啊,不知爹爹,你找我何事啊?”
云重道:“你最近是不是与杜子平走得很近?”
琼娘心中一突,说道:“我要炼制百花羽衣,他需要大量的妖兽精血来修炼他那门天罡地煞血兽变神通,因此我与他联手进入试炼峡谷多次,怎么了?”
云重道:“你可知道,门内弟子人人都言,你对杜子平有意,你行事从来不瞻前顾后,就是这样鲁莽,连累了你自己的名声不说,还害得人家雷昊脸上无光。”
琼娘脸色一板,对雷昊说道:“原来我的一举一动已经令雷师兄声名扫地。这样的话,你不妨退婚,以免让你日后抬不起头来。”
雷昊满头大汗,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他平日里到也不是笨嘴拙舌之人,只在一到了琼娘面前,却连话也不会说了。
云重喝道:“胡说,我问你,你好好说话便是了,为何又要呛雷昊?你与杜子平若没有私情,以后就走得远些,以免让旁人说三道四。”
琼娘正色道:“杜师弟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恩,我帮他一把,同时也为了我自己,我们之间光风霁月,坦坦荡荡,又碍着谁了?哪里想得到雷师兄还为此打翻了醋坛子?”
雷昊听到这里,半信半疑,只是这心里到是有些放下了。他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琼娘却对他说道:“雷师兄,我也要回洞府了,咱们三年没有见面,你送我回去,好吗?”雷昊闻言大喜,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云重望着他二人走出竹楼,面色却越发沉重。
两人慢慢步行下山,雷昊几次想张口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琼娘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雷师兄,怎么几年不见,还生份了不成?”
雷昊瞠目结舌,更是无言以对,口中嗫嚅道:“没,没有。”
琼娘抬起头,望着雷昊,柔声道:“雷师兄,你年经比我大,经历的事情比我多,怎么会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雷昊一怔,未及答话,琼娘又道:“你想,倘若我移情别恋,就算不顾忌你,也得顾忌雷伯父,怎会让这么多弟子看到?你可不能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蒙骗。”
雷昊见琼娘星眸带露,俏眼含情,心下一阵迷糊,只听见琼娘又说道:“雷师兄,我一直敬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而且你也一向胸怀宽阔。可不要因此去找杜子平的麻烦。这样一来,不但会被人说你恩怨不明,只怕对你日后执掌本门还会有些障碍,我还要当未来的掌门夫人呢。”
雷昊见琼娘如此为自己着想,心头一热,冲口而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去找杜子平的麻烦。”
琼娘幽幽地道:“只怕你到时脑子一热,又什么都不顾了。”
雷昊正色道:“琼娘,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做过?倘若你还不信,我便发下血道誓言。”
琼娘道:“不用你发什么血道誓言,我信得过你。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你伤了杜子平,不但有可能毁了你在本门的大好前程,同时也会让我背上望恩负义的名声。”
两人又说了几句,琼娘道:“雷师兄,你回去吧,我还要炼制百花羽衣。这百花羽衣是改进版,我打算再将一件宝物融入其内,因此也是心中有些没底,等我炼好了这件羽衣,咱们再见面,好吗?”雷昊点了点头,望着琼娘的身影消失,也飞到空中,心中畅美难言,直奔玉龙峰的自家洞府而去。
琼娘来到自己的洞府之内,却见云重安坐于洞内。她不由得一怔,说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云重哼了一声,说道:“你骗得了雷昊那个傻小子,骗不了我。”
琼娘闻言,面露扭捏之色,低头不语。她深知父亲精细过人,刚才那番做作,瞒不过去。
云重看了她一眼,柔声道:“琼娘,那杜子平虽然不错,但雷昊是掌门之子,这口气就算他能咽下去,雷九天也咽不下去。更何况杜子平现在这副样子,你又如何能嫁给他?”
琼娘闻言,抬起头来,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神色凄苦,目光之中却又是缠绵万状、难分难舍之情,让云重不由得感到心中隐隐做痛。云重叹了口气,知她对杜子平已是情根深种,爱之入骨,心想这正是她天生任性痴情的性子,怕是难以化解。
他站起身来,喟然说道:“若是别的事情,为父也能帮你。只是此事牵扯到雷九天。我要是出面退婚,定然害了杜子平。”
琼娘一怔,说道:“爹爹,雷昊己答应我,不会伤害子平。子平也说了,等过了宗门大比,他便要进阶胎动期,然后便离开宗门,寻找化龙诀。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爹爹,你能不能暗暗帮他一把,别让他出事。”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七章 大比开始(求收藏,求红票!)
云重又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吧,我会让他安安全全地离开血魔宗。只是雷昊虽然是直性子,为人少些心机,但不是傻子,他今日虽受你蒙蔽,早晚会看出来的,更何况还会有人提醒,你瞒不了多久的。”
琼娘道:“我知道雷昊不会长久受欺骗,甚至他明天就会明白。但他向来说话算话,绝不会食言。”
云重叹道:“雷昊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他一心放在修炼上,在人情事故方面,就差几分了,唉。”
再说杜子平回到洞府之中,暗自盘算,现在还有十天就要宗门大比。那化血珠若要凝结出来,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那雷昊若是想要来害自己,那定是在劫难逃。不如在宗门大比后,在云海中凝结化血珠,然后进阶胎动期,再找个机会,快些离开血魔宗。
他又想到雷昊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只怕自己这一举一动都被他观测到,因此现在不能再到龙渊壶内修行了。他这么一想,反而避开一个麻烦。那云重为了暗中保护他,已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掌控之中。
十日时间,转眼即过。这天早上,杜子平刚走出洞外,却见空中血光一闪,一个人影落到地上,正是陈升。
杜子平见了,喜道:“陈师兄,你是带我去参加宗门大比吗?”
陈升道:“不错,咱们这一脉只有你我两人,我不带你去,谁能带啊。”
这宗门大比血魄山七峰轮流举行,这一届宗门大比正轮到青云峰,陈升脚下踏着一柄血刃,与杜子平一前一后直奔青云峰而去。这柄血刀正是化血三宝中的噬血魔刃,只不过这也是一个仿制品,才是中品灵器,威力远不及正品。
这陈升路上也是暗暗称奇,他路上有心试探杜子平这飞遁之术,却发现无论自己飞得有多快,也不曾把杜子平落下。他说道:“想不到师弟的修为竟如此了得,也许还能拿个头名呢。”
杜子平笑道:“师兄过奖了,小弟这点微末本领,哪里敢有这般奢望?”
陈升道:“不是我夸奖你,而是你实力确实不俗。如果你要是真夺得头位,这还是咱们血魔宗数千年来,首次入门一年便夺魁的弟子,宗门也会因此,额外奖励你的。”
正谈话间,两人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之上,杜子平放眼望去,这广场中间建有四座擂台,空中四周飘浮着数十朵白云,云朵之上放着玉桌玉椅。这四座擂台均由白玉雕成,上面显示着各种符文,显然布下了防御法阵。在广场的一角,还有一间阁楼。整座广场云气蒸腾,让人竟似到了仙境一般。
这广场之上已是热闹非凡。陈升对杜子平说道:“这四座擂台就是你们比试的场所,空中漂浮的数十朵白云,则是胎动期修士的席位,最高的那三朵则是结丹期长老的席位。不过,很少有结丹期的长老出现这宗门大比中,你去那阁楼中登一下记,我再与你讲一些需注意的事项。”
等杜子平登记之后,陈升找到一处僻静之地,对他说道:“由于这宗门大比十年一次,所以引气期的弟子绝大多数都会来此观看,不过参赛的,一般不过五六十人而已。”
他又说道:“玉龙峰、青云峰与紫阳峰,所修功法均是化血大法一系,落云峰是云雾诀一系,万竹峰与无极峰修炼的功法是幻剑诀一系,那落雁峰都是美貌女子,因此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为沉鱼落雁之意,所修功法是幻春诀一系。这幻春诀是媚术,因此你要特别注意这落雁峰的弟子。”
杜子平点头称是,那陈升接着道:“这一届宗门大比,有几个人,你要注意一下。咱们玉龙峰,老弟子大都不能参加。不过有一人,你要注意,此人名为雷鸣,是掌门雷九峰的侄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但绝不可小瞧。”
“再有就是青云峰的连天云、紫阳峰的柴桂、落云峰的龙飞、无极峰的孙无与万竹峰的琼娘,这些人实力均极为强劲,较咱们玉龙峰的杨梦圜也差不了多少,”陈升又说道。
就在此时,有人说道:“落雁峰的师姐师妹们来了。”只见空中十余道遁光落下,走过来三十几个美貌女子,均一身轻纱,身材曼妙之极,令人想入非非。为首一个女子,约莫二十上下,容貌端庄秀丽,一身紫纱,显得高贵之极,但行动之间,却显得娇美柔弱。
陈升道:“此人是落雁峰的楚容儿,与琼娘并称血门双娇,一身媚术,极是难挡。你万万要小心。”
杜子平吃了一惊,那修炼了幻春诀的女修士个个妩媚之极,充满了诱惑力,这楚容儿却恰恰相反,这幻春诀练到这个地步,火候可着实不浅。
空中又飞来一道血色遁光,转眼便落到广场之上。却见两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虬髯如戟,气势威猛之极,正是雷昊,旁边一人,五官中依稀与雷昊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略显阴鸷一些,想必就是雷鸣了。
雷昊四下观望,一副找人的样子,只是目光扫过杜子平的时候,略微停了一下,转过头去,对雷鸣低声说了几句。那雷鸣也向杜子平那里瞧了几眼,然后直奔那阁楼而去。
此时,空中又飞来一道白光,落在地上,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云重,女的自然是琼娘了。杜子平正待上前,却见那雷昊迎了过去,便又坐了下来。陈升在旁看了,微微摇头,皱眉不语。
雷昊道:“琼娘,我陪你去登一下记。”琼娘似是无意间向杜子平这里扫了一眼,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云重的身份何等重要,他一来到青云峰,阁楼中立即走出一个老者,笑着迎了过来,说道:“我猜云师兄也该来了,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观看这些弟子斗法,也未免无趣了些。”
陈升道:“此人就是青云峰峰主孟如海,这种宗门大比,他须得坐镇的。”
云重也微笑着迎去,两人聊了几句,便飞到空中那结丹期长老的席位上。又了过一段时间,阁楼中有人飞到孟如海的身前,低声说了一句。孟如海对云重说道:“现在就要开始了,云师兄我失陪了。”
云重微微一笑,说道:“孟师弟,你忙去吧。”孟如海飞到空中,朗声道:“诸位,你们都是血魔宗新进一代的佼佼者,我血魔宗从建派至今已有数万年,为了提携年轻弟子,便定下了宗门大比这一盛事。”
“下面我讲一下比试的规则。这一届宗门大比参加者共有六十四人,共分为甲乙丙丁四组,每组十六人。待会儿你们去抽一下签。在抽签完成之后,分为两队进行比试,即甲组对乙组,丙组对丁组。”
“每队的比试则以数字为准,即一号对十六号,二对十五号如此类推,其后第二轮,则以一号与十六号胜者对二号与十五号的胜者,如此类推,一直到每座擂台,只剩下最后一人,即此次大比的四强出现。四强出现后,再另行抽签比试,诸位明白了么?”
说完,他用手一指,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法宝囊,说道:“这法宝囊中有六十四块玉牌,上面显示着一至十六的数字以及各组的名称。诸位参加大比的弟子上来抽一下签。老规矩,按玉龙峰、青云峰、紫阳峰、落云峰、万竹峰、无极峰与落雁峰顺序依次上来。”
话一说完,杜子平等玉龙峰弟子便站起身来,走到桌子面前,从法宝囊中依次取出一枚玉牌。杜子平摸到一块玉牌,拿出一看,上面写着“甲一”。他摇了摇头,竟然是第一场斗法。只是他经过雷鸣身旁之时,却莫名地感到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息,令他不由得多看了雷鸣几眼。那雷鸣却似毫无查觉,摸出自家的玉牌便回到自家的位置上。
那孟如海又道:“宗门大比开始,现在请甲一号与乙十六号到南侧第一座擂台,乙一号与甲十六号到南侧第二个擂台,丙一号与丁十六号到北侧第二个擂台,丁一号与丙十六号到北侧的第一个擂台。此次大比的三甲获得进入云海机会一次,夺魁者获得血灵丹或同等丹药一枚。”
只见数道遁光嗖地飞上了擂台,杜子平却不愿意炫耀,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擂台的一角有一个老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威严传了过来,正是胎动期的高手。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每座擂台都有一位胎动期高手坐镇。
那老者道:“出擂台坠地者为负,斗法虽然严禁击杀对手,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失手,所以有一方若是不敌,赶快认输。同时,双方实力若是已显示出差距太大,占优势那一方不能下杀手,只需击败就可以了。听明白没有?”
杜子平两人点了点头,那老者道:“开始吧。”
对方那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向杜子平一拱手,说道:“无极峰孙玉,请师弟指教一二。”
杜子平也拱了拱手道:“玉龙峰杜子平,望孙师兄不吝赐教。”
杜子平一上台,台下的弟子到是一多半的目光都瞧到这里。无他,只不过杜子平的形象实在太令人惊诧了。
孙玉看着杜子平一眼,一捏法诀,一道剑光便斩了过去。杜子平却只是身形一转,那孙玉只觉眼前一花,顿时不见杜子平的身影。他见机也是极快,急忙向自己身上拍上一道金符,登时一道五彩霞光便罩在身上。
只听喀嚓一声响,那五彩霞光如薄纸一般,竟丝毫没有挡住杜子平一抓。杜子平一把便将孙玉的脖颈扭住,手上微一用力,孙玉登时便晕了过去。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八章 凤七落败(求收藏,求红票!)
杜子平把手一松,孙玉立即瘫倒在地。那老者面露惊异之色,说道:“杜子平获胜。”这时从台下上来两人,将孙玉扶起,抬了下去。杜子平也下了擂台,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时台下有人说道:“杜子平那是什么神通,怎么这么了得,孙玉用的是高级金刚符,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另一人说道:“杜子平遁术极快,谁要是与他交手还真得小心。”
那雷鸣也吃了一惊,向雷昊问道:“昊哥,这杜子平用的是什么神通?”
雷昊道:“没什么神通,只不过他那一对翅膀,速度太快,孙玉措手不及罢了。他那一抓,完全是肉身的力气。”
“肉身力气?那孙玉用的可是高级金刚符啊,”雷鸣说道。
“那杜子平的速度太快,那张高级金刚符还没来得及将威力全部释放,便被破了。你要是与杜子平交手,要小心他的飞遁之术,”雷昊又提醒了一句。
杜子平斗法之前,陈升便已经飞到空中,坐在胎动期修士的席位之上,看到杜子平轻松取胜,点了点头,以示鼓励。杜子平微微一笑,抬头向其他三座擂台望去。南侧第二座与北侧第一座擂台斗法,他只瞧上一眼,便没有兴趣继续观看了。
那北侧第二座擂台上斗法的两人,是一男一女,到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男修士正是凤七,对面的女修士则是落雁峰的一名女弟子。杜子平刚才斗法实在太快,凤七与那名女弟子只不过刚试探性地过了一招,彼此之间换了个位置,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凤七面色凝重,左手捏诀,右手一伸,那枚紫金七杀镜腾空而起,从镜面上涌出一股白色云雾来,霎时就将他的身形隐匿其中,随即蔓延开来。杜子平暗忖,这一年来凤七的实力颇有长进,显然是下了苦功。
那女子轻启樱唇,吐出一柄寸许长短的扇子来,她一手捏了一个兰花指状的法诀,那柄扇子立即变成三尺多长的一个团扇。那团扇向前一扇,一道旋风直卷了过去,将身前的烟雾吹散开来。
这时,左侧突然射出一支冰锥,直奔那女子而来。那女子早有准备,团扇一扇,便形成一道风刃,砰的一声,冰锥风刃撞在一起,同时化为乌有。与此同时,那女子的右侧又飞出一道剑光,闪电般的向那女子的后心刺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女子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旋风,将那道剑光卷在一旁,叮的一下,落在她身侧不到一尺远的地上。只听得有人说道:“云雾诀擅于隐匿身形,正是幻春诀的对手,否则换另外一人上去,在落雁峰幻春诀的影响下,实力立即便减上三分。”
另一人道:“那个凤七用的铜镜也不是凡品,所释放出的白雾,不但可以隐匿身形,让别人不知道他藏身何处。还能将白雾凝成冰锥剑光进行攻击,而且威力还不弱于普通的上品法器。”
那女子见这白雾越来越浓,这团扇所发出的旋风竟然驱之不散,面色变得沉重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那道旋风瞬间退了回来,竟将她全身裹住。只见她在旋风之中衣袂飘飘,一下子便冲入那白雾之中,所过之处,白雾尽皆散开,不过,她前头刚过,后面又被白雾掩盖住了。
凤七藏身其中,不时地放出冰锥剑芒来,不过都被那女子护身旋风卷在一旁。旁人瞧得清楚,这般斗下去,凤七则大占便宜。那女子护身旋风时刻不停,否则便有可能受到攻击而受伤,凤七则躲在一旁,以逸待劳,法力消耗要少得多。
果然,双方缠斗了大半个时辰,凤七的白雾不见减少,但那女子的护身旋风却向内收缩了三寸左右。只见落云峰的弟子见凤七胜券在握,便开始为凤七喝彩起来。那落雁峰的女弟子却仍不见有任何焦急之色,依旧在旁嬉笑个不停,浑不在意。
杜子平运起真龙之目,仔细看去,却发觉凤七有些不妙起来。只见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一面捏着一个法诀,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杜子平暗暗奇怪,这凤七是什么时候着得道?又过片刻,凤七再也忍耐不住,一声长啸,从白雾中窜出。他右手一抓,将紫金七杀镜握在手中,一摧法决,紫金七杀镜光芒大放,飞出一道碗口粗细的耀眼金色光柱,向那女子射去。
那女子嫣然一笑,身体微微一晃,转瞬间就已离开,只是这金色光柱来得太快,几乎是与此同时便击在原地。凤七喝了一声,“疾!”那道光柱立时在空中散开,化为十道细若游丝的金光,向那女子疾射过去。落云峰的弟子有人喝道:“好”,只是这些人兀自感到奇怪,凤七本已经大占上风,只要继续耗下去,取胜只是时间问题,为何要冒险一击呢?
那女子也没有想到那凤七还有这一手,娇叱一声,那柄团扇放大十倍有余,挡在身前。一声叮叮轻响之后,那女子踉踉跄跄到退十余步,摔倒在地。这时落雁峰的女弟子们脸色大变,但这时凤七却双眼赤红,直扑了过去。那女子忍着痛楚,放出一道霞光,立即便将凤七击晕了过去。
落云峰的弟子目蹬口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形势会出现这样的逆转。那擂台旁边的老者道:“落雁峰弟子雪燕获胜。”说完,手指一点,一点星光没入凤七体内,片刻后,凤七醒来,知道已经落败,站起身来,向那名为雪燕的女子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姐手下留情。”
这女子已经站起来,发现身上到无什么严重伤势,团扇也安然无损,这团扇威力虽然不错,但却不是防御类法器,她本也没有把握能挡住这一击,这才吁了一口气。听到凤七如此说来,回礼道:“承认。”凤七又向那老者谢过相救之情,这才下了擂台。
这时,有人说道:“这雪燕用的居然是春风扇。”杜子平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看他的服饰,应该是青云峰的弟子。杜子平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玉龙峰的杜子平,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道:“在下姓凌名休,杜师弟的大名,我早就知道了。”
杜子平问道:“请问凌师兄,这春风扇是什么法器?能否给我介绍一下。”
凌休道:“这春风扇是一件风属性法器,更关键的是,它暗自散发一种香气。这香气平时对人无害,但可以将媚术效果大幅提升,而且在媚术的作用下,便转化为媚毒,令人深中其害而茫然不知。”
杜子平这才明白凤七是如何落败的,心下对落雁峰的弟子更增添了一分警惕。这时另一座擂台上又出现了另一个他所熟悉的人物,杨梦同。那杨梦同依然是引气九层的修为,只是身上的血煞之气极为浓厚,实力较之前要强大了许多。
他相貌英俊,站在擂台之上,更显得玉树临风,他向对面的弟子施了一礼道:“玉龙峰杨梦同,请孔师兄赐教。”对面的弟子圆圆胖胖,三十上下,还礼道:“紫阳峰孔明,请。”
说话之间,那孔明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竟似蛰雷惊起,一发便不可收拾。他的四肢与躯体也慢慢地胀了起来,身上涌出一层血芒。只听得凌休说道:“这血魔锻体神功练到这个地步,这个孔明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血魔宗内可以修炼完整化血大法的弟子稀少,十人有九个半只能修习其中部份心法。但这数万年来,血魔宗也出现了无数惊才绝艳之人,将这部份化血大法发扬光大,博采多家之长,创出许多厉害的功法。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功法便与化血大法有所不同来,有的功法甚至核心部份大半都与化血大法无关。
杜子平在血魔宗待了一年,这些事情到也尽知。这血魔锻体神功便是其中之一。其实杨梦同的血蛟功也属于这类功法,只是血蛟功与那些功法却是不同,讲究精纯,一直走的是化血大法的路子,只是增加了许多异想天开的法子,令这部份化血大法威力更强,更为凶戾而已。
那杨梦同取出一副手套,身上同时生出许多细小的鳞片来,一如他在血河时的模样。只是无论他所发出的刀光剑气拳影飞锥,较一年前威力大了何止一倍?杜子平看到这里,这才见识到血池修炼功效。
在进入内门之际,那凤七的实力丝毫不逊于杨梦同,但是现在他二人一眼便可分出高下来。不过那孔明虽然没有进入血池修炼,但进入内门比杨梦同还早上六七年,单以修为之深厚,实是在杨梦同之上。
这孔明的法器却是一团火焰,是碧灵血焰的仿制品,名天都火。这团火焰上下翻飞,将杨梦同发出诸般法术,尽数挡在外面。这血魔锻体神功属于炼体系的功法,擅长于近身作战,这孔明仗着天都火便迅速逼近。杨梦同一步步地倒退,神色之间却不见任何慌乱。
第一卷 血魔宗风云 第六十九章 百花羽衣(求收藏,求红票!)
孔明又近前数步,见双方距离已近,大喝一声,那天都火化为一条火蛇,只一闪,便到了杨梦同的身前。杨梦同双拳挥出,两道拳影击在这火蛇之上。
这火蛇在空中微微一滞,便又飞了过去。杨梦同吃了一惊,身上血光一闪,双掌拍出一道血色光柱来,这才将天都火拦在外面。只是这样一来,那孔明距杨梦同不过数丈之远,他虎吼一声,身体猛然暴涨了一丈多高。
他身体状似陀螺一般一转,全身犹如一团血云,身上的血芒又生出了数条手臂,向杨梦同击来。杨梦同若是挡下这一击,那天都火便是乘虚而入,但若要拦住天都火,孔明这一击,定会将其重创。
正等台下诸人认为杨梦同必败无疑时,杨梦同身上陡然升起一道蛟龙虚影,直冲云霄。这条蛟龙虚影仰天长啸,声势浩大之极,在空中一个盘旋,巨口一张,孔明身上的血芒脱体而出,全部被吸入腹内。
“这是根基神通,这杨梦同在血池修炼时,竟然炼出了根基神通!”那凌休失声叫道。擂台之下也是一阵惊诧之声。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凤七更是脸色大变。
那孔明似也失却全身的法力,立时摊软在地,天都火也恢复成一团火焰的形状,被杨梦同血色光柱一击,倒飞而回。只见这天都火击在孔明身上,只听扑的一声,这天都火透体而过,落在擂台之上,将孔明打得四分五裂,化为数道残影消失不见。
“血魔化劫!”杨梦同也吃了一惊,台下众人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孔明还有这样一手反败为胜的绝招。只见一道身影,从杨梦同背后跃起,双拳双脚向杨梦同后心击来。纵然孔明一时法力全无,他锻体之功也颇为不凡,这一击,只怕杨梦同也消受不起。
只见杨梦同脚下红光一闪,一朵红云托起他,转眼间就掠出十余丈,这孔明双拳双脚便落了个空。正待杨梦同准备着手反击之时,那孔明苦笑一声道:“杨师弟好手段,我认输。”
这一仗委实精彩,杜子平对杨梦同那血蛟化形的神通也是颇为赞赏。这时却突然听见那凌休说道:“连天云师弟出场了,不好,对手居然是琼娘!”杜子平闻言,忙转过身去,却发现那北侧第一座擂台上站有一男一女两人。
那男子是三旬上下的黄脸汉子,身上穿的是青云峰的服饰,应该就是连天云了。那女子一身白衣,正是琼娘。山风吹来,琼娘衣衫飘飘,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宛如九天仙子一般。登时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连天云施了一礼道:“青云峰连天云向琼娘师妹请教。”
琼娘淡淡地说道:“连师兄有礼,万竹峰弟子云琼娘,今日向连师兄讨教一二。”
连天云知道琼娘手段高强,不敢有丝毫大意,右手一捏法诀,一柄小幡飞到空中,射出八道血光,向琼娘缠了过去,口中又说道:“师妹小心”。杜子平微吃一惊,这连天云的法器与修为果然远在当年的陈升之上,丝毫不弱于琼娘。
琼娘身上突然升起一团七彩霞光,裹着她向后急退,只是她退得虽快,那八道血光更快,眨眼间便已追上。杜子平暗道,她为什么还不动用飞剑?
只见她捏了一道法诀,身上霞光更盛,脱体而出,形成一柄三尺多长的七彩光剑,在身前一卷,这八道血光登时便被绞个粉碎。那连天云脸色大变,这琼娘连飞剑都没有祭出,只凭法力幻化的光剑,就将他这八道血光尽数破掉!
琼娘一声娇喝,那七彩光剑空中立即化为数丈长短,向连天云斩去。那连天云手中的小幡连晃,身前便多了三道血墙。
“咔,咔,咔!”
这三道血墙竟如同豆腐一般,被这一剑尽数劈成两半。也幸亏有这三道血墙挡了这么一瞬,连天云这才险之又险地避开。他脚下踏着一朵血云,飞到空中,心中惊涛骇浪,实在无法言表。
只听得咝的一声,台下诸人均倒吸一口凉气,那连天云是此次夺冠的热门之一,众人心想,琼娘就算取胜,怎么也得大费周章,哪成想,就这么一瞬,连天云就败象已露。
杜子平更是惊诧,他与琼娘相处近一年来,从未见过她有这般神通,莫非这是雷昊新传授给她的神通?想到此处,杜子平更是满嘴苦涩。只是他抬头望去,空中雷昊也是面露惊异之色。
擂台之中,一朵七彩霞光也托着琼娘飞上了天空,在众人眼中,只觉她风姿绝世,在七彩霞光的映射下,更显得飘飘若仙。
她用手一指,那道七彩光剑在空中一转,疾射而至,破空之声,宛如风雷,冲向连天云,速度之快,声势之猛,一时无两。连天云面色凝重,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显然是震惊于琼娘这手剑术的莫大威势。只见在一个瞬间,那光剑已冲到面前。
连天云把手一扬,一道石墙突然出现在身前。台下弟子有识货的叫道:“神通符!”这连天云显然对自家的护身法器毫无信心。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墙在空中晃了两晃,终于还是屹立不倒,七彩光剑却立时碎裂,化为道道霞光,四散而去。
连天云刚舒了一口气,却见琼娘在眼前消失不见,他大吃一惊,身体正欲横移开来,背后一道逼人的剑气,竟令他心头泛起一股寒意,这琼娘竟然到了他的身后,而他竟不自知。
这时连天云已无暇多想,那柄小幡变成三丈多少,泛起血光,守在身后,同时又生成五道血墙。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五道血墙尽数粉碎,那血幡与光剑直接撞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浪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去。
台下站着的弟子顿时只觉得大风扑面,触脸生疼,附近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擂台周围的空地也同时扩大了一圈。杜子平刚才瞧得清楚,就在那七彩光剑撞在石墙碎裂之时,琼娘身体顿时消失,紧接着便出现在连天云的身后,一扬手,就是一道七彩光剑斩去。
“这是风遁术,”杜子平自语道,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琼娘何时炼成了这风遁术,倘若当时她有这般本事,第一次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手相救,便能脱离那妖蛇群与墨龙飞鳞的攻击。
琼娘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擂台之上,身上的七彩霞光消失不见,面色无惊无喜。只是所有人都发现那连天云面如死灰。他缓缓抬起头来,正欲说些什么,只是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空中的小幡发出几声细微的咔咔之声,斩瞬便断为数截,哗拉一下,掉在地上。台下立时大哗,这一剑,竟然将连天云的血幡毁掉。
连天云说道:“琼娘师妹道法精妙,佩服佩服。”说完,便慢慢地走下擂台,夕阳照着他的身上,地上现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竟似有几分佝偻。
那孟如海眉头一皱,对云重说道:“云师兄,这羽衣神剑是你炼制的?”
云重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她自己炼制的,否则她怎么能运用到这个地步?”
孟如海点了点关,说道:“不错,想不到贤侄女的炼器水准高到这个地步,居然能炼制出巅峰的中品灵器了。若不是她亲手炼制,说什么也不能进行血炼的。”原来修士所使用的灵器,均需祭炼后方可使用。
祭炼的方法有三种,一种是普通的祭炼手法,绝大多数修士均采用这种手段;第二种叫做血炼,是用自身的精血加以祭炼,通过这种手段祭炼,操纵灵器比第一种方法要节省大量的灵力,但这灵器必须是自己炼制的,这样法力才会与灵器完全融合。不过,这种方法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一旦灵器受损,修士也会受伤。
这三种方法,是魂炼,是鬼道修士祭炼灵器之用,鬼道修士所使用的灵器,唤作魂器。魂器只能用鬼道之术,通过魂炼之法,才能被修士所掌控。
本来杜子平那一战就已经令众人吃惊不小,但琼娘这次出手,立即将震憾了整个青云峰观战的弟子。任谁也没有想到连天云会如此不堪一击。台下楚容儿脸色惊疑不定,也不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雷鸣却面色一然如故,似乎无动于衷。
杜子平却突然记起琼娘所述,“炼制出百花羽衣,我的实力也大增,到时只怕你辛辛苦苦为我猎杀的妖禽,反而到成了你在宗门大比中的一大对手。”当下,他便运起真龙之目,定睛望去,这才发现琼娘那件轻纱般的白衣有些不同之处来。
在真龙之目之下,那件白衣化为一件七彩羽衣,各个翎羽之间均用上等的天蚕丝串在一片青色鳞甲之上,上面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这七彩羽衣居然是一件中品灵器。
杜子平暗道,这琼娘的炼器手段委实了得,那些妖禽几乎都是引气九层的修为,仅有一只火去雀是胎动期。即便是血魔宗的炼器大师也不过能炼成一件下品灵器,而且也不会炼制出一道白光来,将这件羽衣幻化为一件普通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