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十三尾铁背金蜈
这两人见杜子平这副模样,说道:“尊驾是那位?”
杜子平望着两人,说道:“郭冲的护身宝物,是你们二人谁赐下的?”
右面那道人道:“看来白日插手战事的就是阁下了,不妨露个真面目。︾,”
温如玉闻言,也盼杜子平露出本来面目。哪知杜子平道:“我真身便在此处,你有本来便认我的真面目,没那个本事,就不用多作口舌之争。”
右面那道人道:“好!”与左面那道人同时飞出屋外,立在空中。
杜子平回头对温如玉说道:“你护住这个小皇帝,别让法力波及到他。”说完,他也飞出屋外。
温如玉一面护住杜云,一面向天空望去。只见杜子平刚飞到空中,右面那道人的麈尾飞起,化为无数只银针,向杜子平刺来。
杜子平身上白雾升腾起来,将他包在里面,化为一个方圆数丈的白色云团。那两个道人灵识扫去,竟无法发现杜子平真身所在。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银针瞬间便将这白云洞穿,但这白云之中竟似无人一般,毫无反应。就在此时,左面那道人喝了声“疾!”但见空中那柄飞剑化为十余丈大小,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斩过来。
白云之中升起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印,轻易地将这一剑接下。
“咦,佛门神通,莫非此人是苦陀寺的僧人?只是刚才那条血蛟,凶戾之气极重,应是魔道修士,难道此人佛魔双修?”温如玉看到这一幕,暗自忖道。
正沉吟间,那柄巨剑又接二连三地斩了数下,却全被这枚巨印接下。那左面的道人暗暗心惊,他这手天剑绝刃是他的拿手神通之一,威力也是极大,一般情况下,只需三五剑,便可以破开敌人的防御灵器,哪知这次却无功而返。
他哪里知道,杜子平还有许多神通因怕温如玉认出,而未曾施展。这两个修士实力虽然不弱,但较铁棠溪、茅白还差得远。
右面那个道人大挥一挥,一道五彩斑斓的彩雾飞出,里面现出一只丈许长短的五彩蜈蚣。这五彩蜈蚣无数虫足一划,便向杜子平飞来。它尚未靠近,尾部突然翘起,分为十三瓣片状鳞甲,向杜子平激射而出。
温如玉见到这里,失声叫道:“十三尾铁背金蜈!”这十三尾铁背金蜈乃是上古异虫之一,身具剧毒,浑身上下灵器难伤,在引气初期时,每一足就有穿金洞石之能,端的是厉害无比。
杜子平也认出这条异虫,他心中一动,这异古实在难得,正是那天罡地煞血兽变的大补之物。只是他这手神通一露,身份是再也瞒不过去。
他二指一并,一道剑气射出,化为一条青龙,这正是青龙斩。这手剑术,他当日在百派试炼中并未施展,到也不惧被温如玉认出。但他却没有动用本命剑芒,只是寻常的剑气,但也是极为锋锐。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集之声响起,那道青龙竟被裁成十数截。但杜子平趁此机会,也避了开来。他万没有想到,这十三尾铁背金蜈这般了得。只是他刚避开这十三片虫尾,那铁背金蜈却来到他的面前,数百只虫足,向他刺来。
杜子平嘿的一声,右手划了个圆圈,一道蓝色光环飞出,迅速放大,将这数百只虫足圈住,随即急速旋转,光芒大作。这铁背金蜈的虫足一顿,瞬间变得迟缓起来。这头铁背金蜈把嘴一张,一股五彩烟雾喷向那蓝色光环。
这时,空中一条青龙直劈下来,正落在那铁背金蜈背上,当的一声,那条青龙弹起,铁背金蜈则被劈出数丈之远,但身上却无并分伤痕。这时,那股五色烟雾也落到那蓝色光环之上,嗤嗤之声响起,那蓝色光环化为乌有。
杜子平一惊,却听见破空之声大作,那麈尾的尘丝居然化为无数条飞矛,向他刺来。杜子平一拳挥去,无数柄风刃飞出,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风柱,迎了过去。
那道人见了,心中暗喜。杜子平所施展的只是一项神通,而且却是灵器,这便占了便宜,而他这一击又准备了良久,杜子平只是仓促迎上,只怕这次杜子平要吃大亏。
哪知这风柱里的风刃虽然力量不及那长矛,但每一击都恰到好处,令飞矛一歪,尽数打在空处。而且还有十余只风刃绕开,向那道人刺去。同时那枚巨大的金印,也向那道人砸了过去。
空中那柄巨剑这时再次落下,与那枚金印撞在一起,左面那道人只觉胸口一热,一口鲜血险些喷出,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这种硬挡硬架,绝不是杜子平的对手,忙不迭地退后数丈。
那右面的道人也手忙脚乱地避开这些风刃。杜子平暗道:“如今之势,若不将拿手神通施展出来,那便要速战速决,否则还不知闹到什么地步。”
他腰间光芒微微一闪,风遁术立即施展,飞向那右面的道人。那右面的道人陡然见到杜子平飞来,骇了一跳,麈尾化为一条巨蟒,向杜子平飞来。
杜子平不躲不闪,一拳击向那条巨蟒,那道人暗道:“你便是顶级练体士也不能空手胜得了我这件灵器。”
只听得叮的一声,那巨蟒一沉,杜子平便掠过这条巨蟒,扑向那道人。原来刚才那一拳也是龙神拳的神通,名为金针度劫。这一拳要想胜过那麈尾所化的巨蟒,那是千难万难,但将这巨蟒暂时逼开,却是绰绰有余。
就在此刻,那十三尾铁背金蜈又飞了过来,先是十三片蜈尾斩来,接着一股五彩烟雾喷出,最后,便是它数百只蜈蚣飞足刺来。
那十三片蜈蚣尾没入白云当中,却斜斜飞出,根本没有触及杜子平的身体,那五彩烟雾却是笼罩在杜子平的身上。那道人正自心喜,这十三尾铁背金蜈剧毒无比,纵然杜子平了得,一时三刻也别想化解得了,哪知却见杜子平身上红光微微一闪,那团烟雾便被尽数吸入。
这正是那天罡地煞血兽变的神通,杜子平只是微一动用,莫说是温如玉,便是铁棠溪茅白等人来了,也认不出来。那天罡地煞血兽变中有蛇蝎等毒物血兽,最喜这种五彩毒烟。
这时,那十三尾铁背金蜈飞来,却见杜子平身后陡然出现一枚巨大的金印,那铁背金蜈躲闪不及,整个身子撞在上面,立即倒飞出去。它虽然灵器难伤,但这枚巨印它也毁伤不了,这一下也把它撞得七荤八素。那枚巨印却是在空中急转,一刻也不停息。
只是这种巨印威力虽大,但动用之时,耗费法力也多,修士万不能迅速调来调去。刚才那枚金印还在与那巨剑相斗,哪知这么快便飞了过来,这两个道人见了更是对杜子平忌惮无比。
其实杜子平施展这门神通已久,颇悟出一些取巧的法子。这枚巨印确实是让他瞬间调转过来,但却也只是调转过来。他是施展了风属性秘术,将这枚巨印瞬间移至,但却丝毫没有伤人之力。只是这铁背金蜈一头撞上,反震而回。那巨印在空中急转,却是杜子平用风属性秘术之枚,这样可以削减那铁背金蜈的一撞之力。
那右面的道人见势不妙,急忙向后遁去,另一个道人却向杜子平直追过来。巨剑落下,正斩在杜子平的身上,顿时将杜子平斩成两半。
他不喜反惊,这才知道杜子平的目标竟然是他。这一剑虽然将杜子平斩成两截,但以杜子平的神通,哪能这么轻易陨落,只怕是一个虚影。
巨剑飞起,洒下一大片剑光,将他全身护住。只听波的一声,一红一白两道剑芒破开剑光,将他这颗人头斩下。
有着这剑光遮挡,杜子平有把握不会让温如玉看出半点破绽。果然这一红一白剑芒一闪即过,温如玉只是见到光芒一闪,道人的头颅便落,连杜子平用什么神通没有瞧到。
右面那道人心惊胆战,忙捏法诀,将那十三尾铁背金蜈蚣唤起。自己却落到地上,人影一闪即过。他精通土遁术,要用此术逃生。哪知他在土里钻出不过数丈,却见一只血色手掌按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这手掌便击在他的头上。一股血云便将他吞没。
杜子平随即从地下飞出。论土遁术,那道人如何比得了有着风火玉连环加持下的杜子平?
那十三尾铁背金蜈这时刚刚飞起,金印落了下来,砰的一下,将它砸入地中数尺,顿时晕了过去。也就是杜子平准备用天罡地煞血兽亦来对付它,这才留它一命,否则,一击之下,纵然它坚硬无比,也会把它砸成烂酱。
他收了那大力金刚印的神通,将这条铁背金蜈蚣抓起,来到温如玉的身前。
温如玉施了一礼,说道:“多谢道友相救,请问如何称呼?”
哪知杜子平却答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温如玉心下暗暗恼怒,她虽然修为不及,但飘香谷威名远扬四方,从来没有人象杜子平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第435章 龙虎令
杜子平把手一招,将那两个道人的法宝囊摄入手中。??.??`他灵识扫过,从里面取出两枚黑黝黝的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温如玉一见这两块令牌,面露异色,说道:“这位道友,可否将此令牌给我瞧瞧。”杜子平便将这两块令牌递了过去。
温如玉接了过来,前后翻看了片刻,面露凝重之色,说道:“这是千年杀劫修士。”
杜子平故意反问道:“千年杀劫修士?”
温如玉闻言,心中立即将杜子平看低了几分,连千年杀劫都不知道的修士,只有散修或成立数百年的小派。
她向杜子平解释道:“古老相传,此界每隔千年便会冒出一批不知从何而来的修士,他们来此界似乎只是来抢夺各种稀缺的修炼资源,以及斩杀修士。这些人道法甚精,神通灵器也颇为犀利,给修炼界造成腥风血雨,便被称为千年杀劫,这些修士便称为千年杀劫修士。这些修士也有陨落的,这些修士身上往往会有两种令牌,这两块令牌便是其中一种。”
这些事情早已知晓,但他故意沉吟道:“难道现在又到了千年之期了吗?”
温如玉道:“大约还有四十年左右,千年杀劫便会来临,届时天降异象,道士一看便知。不过,这些修士据说每次都有先行来此的。”
杜子平道:“为什么元婴期与金丹期前辈不管此事?难道千年杀劫修士中还有金丹期与元婴期的高手吗?”
温如玉道:“千年杀劫修士中确实有金丹期的修士,而且为数不少,但元婴期修士到是没有见过,不过,元婴期的前辈似乎颇为忌惮他们,不肯出手,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杜子平道:“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修士来头如此之大,只是不知道他们后面是否有金丹期高手,这个……”
温如玉听他的话语中颇有惧意,说道:“不妨,道友可以把一枚令牌给我,我交到本门。? .??`本门自会派人前来。”
杜子平将一枚令牌递给温如玉,说道:“还请温仙子向飘香谷呈交此物。”
温如玉接过令牌,这才问道:“请问道友怎么会插手此事?”
杜子平道:“在下本是玉龙帝国一个散修,看不惯外敌在本国闹事,便出手教训了这两个贼子。”
他不愿与温如玉过多接触,向温如玉拱了一下手,说道:“此事还望温仙子,向贵门坦承利害,以免玉龙帝国惨遭外族毒手。在下还有其它事情,就先告辞了。”说完,他身体化为一道流光,刹时无影。
温如玉本待想多多打探一下,哪知杜子平说走就走,居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自语道:“散修?何处散修这般了得?难不成他得过什么奇遇?”
她一招手,将杜云身上的光罩撤下,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已非我一人所能解决,我要回宗门禀报,然后多带些同门前来,你在这里要小心谨慎一些。”
杜云只是听说自己有一个神仙奶奶,却毫无印象,今日初见时,还自惊诧,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能有什么什么本事?
结果一动起手来,他这才知道那些传闻不假,但敌人手段更强,心下实不愿温如玉离去,但他也知道单凭温如玉,绝非对手,只得颤声说道:“奶奶请速去速回,这里的事情,我实在是应付不了。”
温如玉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道:“这孩子未经大事,在此多事之秋,这个皇位怕是坐不大安稳。?`”
她口里却道:“对方一下子死了两个修士,一时之间摸不清咱们的虚实,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不用过于担心。”说完这些,她便离去。
却说杜子平飞到无人之处,将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取了出来,发现它还是昏迷未醒,便一朵血云将其罩入。不多时,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血肉便被吞噬个干干净净。那血云中,又多了一头金翅蜈蚣的胎动后期血兽。
杜子平原来以为会出现一只十三尾铁背金蜈,却没有料到出现这么一头血兽。这样看来,应该是之前那蜈蚣血兽中的血脉也是不俗。只是之前的蜈蚣血兽未见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是这天罡地煞血兽变还会提升血兽的血脉不成?
杜子平又仔细看了其它一些血兽,发现几只胎动初一层的血兽样子似是出现些许变化,而胎动二层、三层的变化就几乎看不出来,至于胎动四层以上,却丝毫变化也没有。
他暗自想道:“这天罡地煞血兽变似是修为低下与血脉较低的血兽有促进血脉的能力。想来是那些血兽整日里与血气为伍,令血脉开始弥补吧。”
在玉龙帝国北部数千里之外,一间阁楼里,一个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正在打坐。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不好了,你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出事了。”
接着,门外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道人。这个道人年纪看上来去也不大,也就是二十岁上下。
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沉,说道:“你这成什么样子?有话稳当得点说。那条十三尾金背铁蜈怎么了”
后进来这个道人这才说道:“大师兄,你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出事了,你看。”说完,他将一枚白玉令牌。这枚白玉令牌上面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正是那条十三尾铁北京金蜈。
只是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身上却裂了一道痕迹。那面白如玉的中年道人面色一变,说道:“老六、老七应该出事了。”
这时门外又有人喊道:“大师兄,六师兄与七师兄的魂灯灭了。”话音一落,又有一个年轻道人跑入屋内。
这中年道人叹道:“老六、老七与这条铁背金蜈都陨落了。”
先前进来的那个道人一脸震惊,说道:“六师兄与七师兄,他们不是去帮助龙飞与东羌国吗?怎么会招惹到厉害的修士?”
中年道人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了,你去把你三师兄与五师兄找来。”
这个年轻道人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不多时就领来两个道人,都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一个面如锅底,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便是那宽大的道袍也遮挡不住,一身精力似乎随时都要从体内爆发出来。另一个面如金纸,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身材也单薄得紧,仿佛一阵大风便能把他吹跑。
这两个道人见了那中年道士,施了一礼,那病怏怏的道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师兄,你叫我们二人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中年道士说道:“老六老七都被人杀了,连师父赐下的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一起让人给剁了。”
那面如锅底的道士道:“是谁下的手?难道是金丹期修士?只是这条十三尾铁背金蜈虽然幼小,但血脉颇为纯净,师父准备好生培育,作为咱们这一支传承灵兽,这次可真是可惜了。”
中年道士道:“我也不清楚是谁下的手。那条十三尾铁背金蜈只能算是运气不好,这谁也没有办法。你们都知道,我把老六老七派去,帮助龙飞与东羌国攻击玉龙帝国,战事一开,定然是死伤无数,这条铁背金蜈自然会吞噬大量的血肉,修为也会大涨的。”
病怏怏的道人说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前往军中,扶助龙飞与东羌?”
中年道士说道:“不错。龙飞肯起兵反叛,是因为咱们在后面支持。倘若他知道老六与老七已死,咱们又没派人去,只怕他士气就会大落,这一仗就很难胜了。”
面如锅底的道士问道:“大师兄,我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打那个玉龙帝国。真是要灭了他们,咱们中随意一人,前往皇宫,将皇室杀个干干净净。别说龙飞与东羌,便是整个玉龙帝国的各处都会大乱,那玉龙帝国自然就灭亡了。”
中年道士沉吟片刻,说道:“好吧,我把原因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外传。”
这四个道士都点了点头。这中年道士才说道:“玉龙帝国创立时,其实也是有修士在后面支持。后来那修士坐化,却不知为何给玉龙帝国的皇帝留下了一块龙虎令。这块龙虎令是师父必得之物,所以我才让老六老七,前去帮助龙飞与东羌。”
那面如锅底的修士说道:“龙虎令?怎么这里会有龙虎令?他们有这龙虎令做什么?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年轻的道士则说道:“如果为了这块龙虎令,咱们直接找上玉龙皇室不就成了?何必绕这么一个圈子?”
中年道士道:“我早就去过玉龙皇室,并施法让玉龙帝国的皇帝、皇后、皇子告知这龙虎令的下落。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谁也不知道这龙虎令,不但没有见过这龙虎令,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只是那个刚刚死去的皇帝曾说,上一代皇帝是他的兄长,曾去学道,一直未归,他的亲生母亲又是一个修士,我怀疑这两人定有一人知道龙虎令。因此,我这才让老六老七鼓动龙飞叛乱,让东羌进军玉龙帝国。”
第436章 会面
中年道士又说道:“这龙虎令关系到师父进阶元婴期,事关重大,绝不可小瞧,所以我也一再嘱咐老六与老七,不得造次。 . d t . c o m哪料到居然还是出了事情。”那面如锅底的道人说道:“大师兄,你是怀疑玉龙皇室把之前的皇帝修士与太后修士给请来了吗?”中年道士道:“有这个可能,但也有老六老七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得罪其它修士,而遭到毒手,而我现在还有一门神通距离大功告成还有一个月时间,而老二与老四,一个在炼器,一个在炼丹都分不开身,只有派你们两人了。”他接着道:“我从玉龙皇室口中得到的消息,那皇帝修士与太后修士修为应该都不太高,不必太在意,你们二人到了军中,要小心行事,对方的底细咱们还没摸清,倘若是金丹期的修士,咱们几个捆一起,也别想讨到好去,而且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这龙虎令之事。”面如金纸的道士点头道:“不错,虽然龙虎令对此处的修士毫无用处,但过个几十年,这个地方大乱,这龙虎令倘若让别人知道,麻烦也是不小。”中年道人道:“不错。老三这话大合我意。我估计杀老六与老七的不是什么金丹期修士,毕竟他们两人行事还算有些分寸,不会招惹到这般强大的敌人。”他唯恐那两个道士担心对方是金丹期修士,而不肯前去,因此便补了这一句。那面如金纸的道士道:“大师兄既然一时无法分身,我们两人理应前去。只是如果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可能抵挡不住,还望大师兄快些前来主持大局。”那中年道人道:“老二与老四的炼丹与炼器估计也快完成了,而我这门神通一个月后定会修炼成功,龙虎令这等大事,我怎能随意,定会前去。可惜,老六与老七陨落了,否则,咱们九人联手布下九宫绝杀剑阵,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杜子平回到城中的住处,将这两个道人的法宝囊仔细清理一番。与此前的千年杀劫修士一样,这两人有为数不菲的玉晶,多种珍奇材料与灵丹,这些已是无主之物,自然落到他的手中。他渴望的玉简却仍是没有,即便他将那些灵晶一块一块的查过,还是一无所获。这两人的灵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杜子平的了,不过,这两人一人都有一柄上品灵剑,到是令他颇感意外。这两柄灵剑一模一样,按理说,这应该是某个门派的制式灵器。但制式灵器一般都是下品,中品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是上品灵剑了。而且这两柄灵剑还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因此他断定,这是成套灵器中的两件。不过一般成套灵器鲜有分开使用的,只是一旦出现这种分开使用的灵器,必然有一种众人联手的法门,杜子平对此到是更加感兴趣了。他在炼器与阵法之上都有相当的造诣,知道有一种将炼器阵法与功法融为一体的神通,便是炼制出这种成套灵器,让众人合使,大大增强实力的法门。当初万剑门的联手剑阵令他惊讶之极,便一直想学到类似的法门。他想研究一下,能否让一人可以驱动这种一整套灵器,这样一来,以他现在的修为,便足可以力敌金丹期修士了。即使无法研究出这种法门,对修炼斩龙诀的神通也颇有助益,因为斩龙诀的几手神通隐隐地便是走向这条道路。这种法门天一门也有,但懂得这种秘术的人少之又少,他入门时间又短,自是无人肯传授与他,如今见了,更有些意动,决定日后将从这些修士手中了解一下相关的神通。他刚刚将这些宝物收好,猛然向外面望去,说道:“什么人?”“果然瞒不过你,”一个声音爽朗地笑道。“铁师叔,你怎么来了?”杜子平望着从外而来的三个修士,其中一个便是铁棠溪,不由得大喜。铁棠溪道:“还不是你禀告的千年杀劫修士,引起宗门的注意。我给你引见两人,这位是你郑海达师叔,那位是王翼师叔。”郑海达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也和蔼可亲;王翼则是一个冷冰冰的修士,更有些沉默寡言。这两人都是胎动九层的修士,虽然不及铁棠溪,但在门中也算是小有名气。杜子平与这三人见过礼后,铁棠溪问道:“你之前禀告得语焉不详,到底是不是千年杀劫修士,还不确定,这两天可是有什么新的举动吗?”杜子平道:“方才我斩杀了两个修士,得到了这块令牌。”说完,他将这块令牌取了出来。铁棠溪接过来一瞧,脸色一变,说道:“果然是千年杀劫修士。”杜子平道:“不错。不过,此事又牵扯到飘香谷。”铁棠溪一怔,说道:“飘香谷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杜子平便将温如玉之事告知。铁棠溪道:“如今恐怕是要与飘香谷联手,但是咱们这次来的人手不足,主持此事的,只怕会是飘香谷了。”杜子平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这铁师叔似乎对飘香谷颇有些成见,连这种小事都不肯让步。他道:“但这联手之事,还有些麻烦。当日百派试炼时,我得罪了飘香谷的人,她们可能会找麻烦。”铁棠溪一拍大腿,说道:“不错。要不是当日你没有出来,听过被金丹期妖人追杀,大家都认为你凶多吉少,飘香谷哪里肯这般轻易地算了?也罢,这次与飘香谷打交道,你就不要露面了,以免又起波澜。”众人商量完毕,便各自休息去了。一连数日,龙飞与东羌国那里到没什么动静。其实只是没有修士的动静,而战场的厮杀却一直进行,那杜环到真是一个人才,将都城防御的固若金汤,而且趁敌人不备,又偷袭了一次敌军,一时之间,他的名声大起。杜子平与铁棠溪等四人却也没有前去探查,毕竟对方有多少人,他们也不清楚,有没有什么难惹之辈,他们也不清楚。谁也不敢轻涉险地。但飘香谷方面,似乎也没有人前来。杜子平到是暗暗纳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个多月后,杜子平与铁棠溪等人正在屋内商议,却见一道白光飞来。铁棠溪一眼瞧出这是一块传音符,便接了过来。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铁道友等天一门同道,今晚可否在皇宫御书房一叙?小妹舞云裳拜上。”铁棠溪道:“嘿,合着咱们早就被人家瞧到眼里了,咱们却丝毫不知,这个脸丢得有些大。”杜子平固然对飘香谷这些人瞒过他们感到心惊,却也暗暗庆幸。原来,他怕被飘香谷人认出,这些日子,他都是改换了容貌。那郑海达道:“今晚去不去?”铁棠溪道:“当然要去。咱们四人都去,香谷有什么话要说,她们毕竟是得到了确切千年杀劫修士的信息,人手更是充足,对敌情了解也是更多。”晚上,皇宫御书房里却坐着九个美貌女子,正是飘香谷的弟子。其中一人正是温如玉,她说道:“怎么天一门的弟子也来此地了?难道那日的修士与天一门有关?”这时,却听见有人说道:“有劳各位仙子久候了。”御书房被推开,铁棠溪等四人走了进来。温如玉向这四人瞧去,微微摇头。那意思是这几人中没有那日所见修士。她自然认不出改头换面的杜子平。杜子平向这九个美貌女子望去,发现除了温如玉外,还有两个熟人,正是张可盈与舞云裳。铁棠溪开门见山地说道:“舞仙子,你今日约我们来此,不知有可贵干?”舞云裳道:“铁道友,我先介绍一下几位同门给你认识一下。这位是张可盈师姐,你早就认识了。这位是易晚莲师侄,百派试炼时,你也认得。这位是温如玉师侄,她还有一个身份是玉龙帝国的太后,因此她到是真正的主人。”“余下五人,却是五个亲生姐妹,从大到小分别是乔如梦乔如云乔如睛乔如梅乔如兰。”杜子平闻言,向这五个姐妹瞧去,发现这五女都是胎动中期的修为。他心中暗忖,这五姐妹八成是修炼过什么合击之术,联手之威只怕还在胎动后期修士之上。他对易晚莲暗暗打量了两眼,当日在百派试炼时,此女主持玄阴十八灯阵。有阵法遮掩,他没有见过此女,但此女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只是他虽然悄悄瞧了一眼,那易晚莲一双妙目便向他面上转了一下,似是有些察觉。杜子平暗道:“此女果然非同小可。”铁常溪道:“我也介绍一下我这几位同门,这位是郑海达师弟,这位是王翼师弟,那个是平风师侄。”他将杜子平的平字颠倒为姓。那易晚莲接口道:“这是平道友,我怎么这么眼熟啊?”杜子平道:“我与易仙子初见,而且一向在宗门内修行,这还是第一次出门,想必是易仙子。”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
第437章 一十三连环大阵
易晚莲微微一笑道:“或许是我看错了,只是平道友与我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张可盈对此不感兴趣,向铁棠溪问道:“铁道友来此,莫非也是因为千年杀劫之事吗?”
铁棠溪道:“不错。看来诸位仙子也是为此事了?”
张可盈道:“此事甚为机密,不知铁道友因何而知?贵门高手众多,向来是贵在精而不在多,铁道友身经百战,为贵门其中翘楚,豪气更是惊人,今日算是见识了。”
铁棠溪知道张可盈奇怪为何天一门只派了他们四人,也未免过于托大了。那千年杀劫的修士,各门各派若是知道,定会派出大量人手,将之彻底消灭。
他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乃一散修,前些日子偶尔插手此事,说是千年杀劫修士,只因无法确定,本门这才派我们几人前来,倘若可以确定事实,本门自会派遣更多人手。不然,以在下这点手段,如何能担此大任?”
张可盈道:“不知铁道友来此,可发现什么端倪?”
铁棠溪道:“我等四人一直在城中观察,未发现任何异状,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今日见温道友,还望解惑。”
张可盈明白铁棠溪的意思,说道:“如玉虽是这里主人,但她很少来到皇宫,这些千年杀劫修士为何要参与这种凡世间的战争,我们也是茫然不知。”
温如玉道:“此事我思虑再三,也没有找出原因来。”
铁棠溪之前就此事也曾问过杜子平,但杜子平也是一样不知。他说道:“按照常理来说,千年杀劫修士来此定是为了修炼资源或是宝物。皇宫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修炼资源,但会不会在找什么宝物?”
温如玉道:“皇宫里有什么修炼宝物?如果有的话,他们只要悄悄地潜入皇宫,用法术一探便知,还用得着费这般力气?”
张可盈道:“此事我们也想过,但也没有找到任何宝物。我们为了探明情况,这一个月数次到对方营中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
铁棠溪暗叫惭愧,他们四人只是在城里等,压根就没有去过敌宫。不过杜子平却暗忖:分明你们也不敢前去探营,在这里信口胡吹。
张可盈接着道:“但是昨日,我与舞师妹、易师侄三人一同前去探营,让其余几位同门在后接应,却出了意外。”
听到这里,铁棠溪心中暗道:“来了,这才是说正事。”
张可盈道:“与之前几次一样,最初我们三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欲离开,却发现一桩异处。在龙飞的大账附近,居然有阵法禁制。说来惭愧,我虽对阵法并不精通,但龙飞的大账我也来过,却未发现过,足见这阵法禁制的精妙了。”
杜子平心中一动,暗道:”这想必是那易晚莲的功劳了。”
张可盈道:“幸亏我这位易师侄在阵法上还有几分天赋,让她瞧出破绽。这处阵法禁制有两种效用,一是监测周围百余丈内的灵气波动,二是掩饰阵法内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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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发现阵法禁制,对方也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便出来交手。”
铁棠溪道:“对方有几人,修为如何?”
张可盈道:“对方一共出来七人,居然有五人的实力不逊于我,其中至少有两人在我之上,其中一人更远远胜过我。”
铁棠溪顿时脸色一变,要知道以张可盈的实力,在胎动期中,能与她相持几个回合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与她并驾齐驱的,可以称得上凤毛麟角。
他问道:“此人是谁?张仙子可认得吗?”
张可盈道:“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那个修为远远胜过我的道士,功法神通更是诡异无比。他面白如玉,但居然是冰火双属性修士。这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神通居然相益得彰,一出手,就险些让我负伤,若不是易师侄见机得快,只怕今日铁道友还见不过我呢。”
杜子平心中一动,暗道:“此人的神通只怕不在银魔之下。”
张可盈又道:“我们三人见势不妙,急忙退去。他们居然还追了上来,我这几个同门前来接应,本以为至少可以与对方斗个平手,万万没有想到,这七人居然能合使一套阵法,实力大增,我们一连损失了三位同门,这才逃了出来。”
铁棠溪这才知道,飘香谷来了不只这九人,还折损了三位。他微一沉吟,说道:“张仙子找我等,有什么打算啊?”
易晚莲插口道:“其实对方虽然了得,但没有那套阵法,我们飘香谷也吃得下他们。但有这阵法相助,我们便不是对手。”
铁棠溪道:“即便加上我们四人,也未必能赢。”
易晚莲道:“不是未必能赢,而是准输。不过,我有一法子,可以胜过他们。”
铁棠溪却突然说道:“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易晚莲见铁棠溪居然调转话题,只是含笑答道:“铁道友尽管讲出来。”
铁棠溪道:“贵派有玄阴十八灯阵,只要布下这座大阵,料想对方定是手到推来。”
易晚莲道:“不错。只是这玄阴十八灯阵所需人手太多,本门一时也不能再派更多的人手。因此,我想到另一种法子。我手中有一套一十三连环大阵,我仔细推算,觉得可以迎战对方,但我们只有九人,所以只好请铁道友等人相助。”
铁棠溪点头道:“好,只是易仙子有这个把握,为除掉这批千年杀劫的修士,我们在所不辞。”
易晚莲喜道:“那多谢铁道友相助,这个人情我们定然不会忘记。我会给你们四位一人一枚玉简,里有详细讲解了这套大阵,估计三日后,诸位便可完全掌握这套阵法。届时咱们再演练一遍,便可将这些修士尽数斩杀。”
接着双方又闲聊了几句,铁棠溪等四人便告辞而去,临行时,易晚莲果然赠予四人一人一枚玉简。
等铁棠溪等人走后,张可盈道:“易师侄,你刚才说这个人情定然不会忘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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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莲道:“你明明知道我这话的意思,还问什么?”言语之间,对张可盈似乎也不怎么恭敬。
张可盈也不以为忤,说道:“铁棠溪明白这个意思吗?”
易晚莲道:“他当然不是傻子,不然,他开始说那些话目的何在?”
铁棠溪等人回到住处,各自揣摩那一十三连环大阵,但铁棠溪却单独找上杜子平。杜子平见铁棠溪前来,似乎也不惊讶。
铁棠溪道:“杜师侄,你们玉龙皇家有什么秘密,尽管说了吧。飘香谷是不会放过的。咱们人手不及对方,倘若你再不肯将这秘密说出,歼灭了敌人,最终还成全了飘香谷这些修士。”
杜子平道:“我知道铁师叔不信,但也没有办法,我确实不知道祖上给我家留了什么宝物?”
铁棠溪盯着杜子平道:“飘香谷为什么不再派人手来?只怕是被易晚莲拦下的吧,她一直想把这件宝物弄到手,所以不肯多让人分羹,这才找咱们联手。要知道咱们的实力实在太差,倘若在皇宫发现这件宝物,也没有办法抢到前。”
杜子平心下雪亮,铁棠溪是一头老狐狸,奸诈之极。只怕他虽已经料到飘香谷派人而来,所以不肯前去打探一下敌情,根本不是他胆小谨慎。而且飘香谷的人不愿意再找人手,铁棠溪何尝不是一样?
也就是因为这个,铁棠溪与飘香谷人会面时,才谈起千年杀劫修士来参与此事的目的。实际上也是在暗中告诉飘香欲的修士,要找他来合作,宝物他就有份。
只是杜子平确实不知道这玉龙皇宫有什么宝物,他一度怀疑是龙渊壶的事情传了出去,才引来这些修士,但他转念一想,龙渊壶的价值虽然足以令这些人采取这种手段,不过,当时他得到龙渊壶从宫中逃走之时,天下皆知,这些人定然能打听到这件事。
他暗自想道:“若有宝物,只怕还在龙渊壶中,有时间我还要好好检查一下。”
他说道:“倘若这宝物这么容易被找到,这些千年杀劫的修士何致于采用这处手段?”
铁棠溪点了点头,说道:“这话到是有理。只是师叔也不是贪图你这家传宝物,如果落入别人之手,你要想讨回,那便难得很了。”他见杜子平仍是茫然,只好转变话题,与杜子平聊了一下修行上问题。
等铁棠溪走后,杜子平向那枚玉简输入法力,研究起这一十三连环大阵来。初时他不以为意,哪知读到后来,尽是钦佩。这套一十三连环大阵由浅入深,越到后来,越是奥妙,杜子平暗道:“一叶知秋,单凭这套阵法,便知道飘香谷阵法之学未必弱于三才门,本门只怕阵法之强,也不在飘香谷之下。”
其实天一门、飘香谷这等大派的阵法水平固然极高,但较三才门还是弱了一筹,只是三才门只剩下几个胎动初期与中期的修士,这阵法水平便打了折扣。而这易晚莲的阵法水平,未必会强于杜子平,但她从小学习阵法之道,很多地方又是异想天开,到是给杜子平大大开阔了思路。
(本章完)
第438章 复杂的阵法
三日之后,铁棠溪等人又来到皇宫,见了飘香谷一干修士。?`类似这种众人合用的阵法,向来需要众人配合得当,阵法的威力越大,就需要众人配合的默契度越高。
当下众人来到皇宫一处空地。温如玉为了不让别人前来打扰,早已在此处布下隔绝法阵,而杜云也告诉手下人,皇宫有一处地点,谁也不许靠近。
在易晚莲的指挥下,众人开始练习这套阵法。杜子平只是练了小半个时辰,便明白此阵绝非易晚莲所创,但她在阵法的造诣却令杜子平佩服。
据杜子平判断,此阵是由两个不同的阵法合二为一,这两个阵法其中一个应该是易晚莲不知在什么地方得到的,另一个则是飘香谷的秘传,但将这两套阵法融为一体,这却是易晚莲的功劳了。
那个飘香谷秘传的阵法,便是乔氏五姐妹的合使阵法,因为一涉及到这个阵法,乔氏五姐妹运用得纯熟无比,别人是谁也比不上,但换到另一个阵法时,乔氏姐妹与其他人的表现一般无二。
月亮西斜,疏星渐隐,众人对这套阵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虽然时间尚短,还远远不能发挥这一十三连环大阵的全部威力,但至少也能发挥两三成的威力。
易晚莲道:“练到这个程度已是着实不易。咱们人多势众,阵法又远胜于对方,便是只能发挥一半的威力,也足以胜过对方。”
杜子平脸色眉头微微一皱,向远处远去,说道:“易仙子,你又约了什么帮手吗?”
易晚莲道:“我若还有别的帮手,早就叫出来了,哪能隐藏到现在?怎么,平道友有什么发现吗?”
杜子平叹道:“对方可能过来了,咱们准备迎敌吧。`”
易晚莲笑道:“不可能,我早已经在那里施展了些手段,这些修士若是有什么动静,绝瞒不过我去。”
她话未说完,面上的笑容便已收起,因此她也察觉到了有七名修士向这里飞来。她心中一动,这姓平的灵识好强,我现在才发现敌踪,而他却早早看破。
只听得一声长笑,空中出现七个道人,为首的面如冠玉。他哈哈笑道:“小姑娘,你以为你的阵法不错,悄悄布下的窥敌法阵,便可以了解到我们的行踪了?若不是为了把你们一网打尽,我早就把你门全部擒杀了。”
杜子平心中一动,听此人的意思,己方的举动早已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他却是不知。
易晚莲又羞又气,她布下窥测法阵,只道对方没有发觉,哪知对方将计用计,反耍了她一手。更令她心寒的是,对方似乎也在自己这边设下了类似的手段,但自己却一无所知,被对方耍了个团团转。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当日放过易晚莲她们,实在是打着一网打尽的主意。当日他见对方全是女修士,便知道还有一批修士,其中便有玉龙帝国的前任皇帝,即杜子平。他若是将易晚莲等人尽数擒杀,那杜子平只怕不敢露头,而这批修士中还找不出那龙虎令的下落,飘香谷死了这么多修士,岂肯罢休?
三日之前,他便发现铁棠溪与杜子平等人与易晚莲会面,只是他一时没有把握,这些人是否已有杜子平,便没有前来出手。直到今日他发现易晚莲苦练阵法,知道对方再无援兵,这才带领众人赶来。?.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喝一声,“看剑!”接着他倒踩七星步,一柄灵剑飞到空中,与此同时,其余六人也将飞剑祭出,七柄灵剑在空中一旋,散发出无数剑气,化为一道剑河,向杜子平等十三人涌来。
杜子平看到这道剑河,瞳孔一缩,这道剑河令他想起了朱九穆。当日朱九穆与霜华夫人斗法,便化出了一道血河。这道剑河虽然远远不能与朱九穆的血河相比,但已经隐隐有了雏形。对方这套阵法,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他并不知道,若不是之前,他斩杀那两个修士,这套剑阵的威力还不止于此。
易晚莲之前曾与这七人交过手,知道这剑阵的威力,当下娇叱一声,“布阵!”十三柄灵器飞出,化为一柄巨大无比的盾牌,将这道剑河死死抵住。
杜子平也祭出一柄飞剑。他现在可动用的称手灵器只有噬血魔刃,除些之外,便是动用各种神通。但是这些手段只要一施展,那易晚莲、张可盈与舞云棠便会认出他来。他虽然并不怕飘香谷的人,而且对方也不会在此时与他纠缠,但也不想惹麻烦。
毕竟无论不管是天一门还是飘香谷都认为这些千年杀劫修士来此,是为了宝物。他是玉龙帝国的前任皇帝,温如玉又曾经是太后,这批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们对此宝物,都不知情。
那道剑河受阻,瞬间分为两道绕开,化为两条剑蛟直扑过来,剑蛟之中,无数道剑光飞出,声势之浩大,整座皇宫震颤起来。一十三连环大连也随即展开变化,一分为二,一阴一阳,化为两个漩涡。那些剑光尽数没入漩涡之中,化为无形。
本来众人还担心这一十三连环大阵未臻纯熟,不能抵挡对手这套剑阵,如今看来,纵不能胜,亦不至于轻易落败。
本来这一十三连环大阵,攻守兼备,但众人初学乍练,均抱了一个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想法,一味地只是防守。一时之间,对方攻势如潮,刚化解了一分攻势,又加上三分,不多时,那一十三连环大阵防守圈子,便小了几分。
只是这一十三连环大阵防御圈子每缩小一分,防御之力便更强上一分,对方想要一举获胜,也是极难。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万没有料到这易晚莲的阵法这般了得。一时斗得性起,他便将这阵法全部展开。
这条剑河扩张开来,莫说皇宫,便是整座都城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剑河盘旋在空中轰隆隆地直直落下,当真如玉河倒悬,里面千百道剑气或为流星,或为游鱼,击在那一十三连环大阵上,却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之声,悦耳之极。
在犹如霹雳般的轰隆隆之声中,偏偏掩盖不住这股清脆之声,令人舒服之极,居然隐隐有些困意。杜子平大惊,对方这套阵法还夹杂着**之神通。自己这一方,修为最强的是他,而且他修炼过冥王决,尚且有些反应,更不用其他人了。
易晚莲等人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中懊恼,暗道:“只需再给我三五天时间,将这大阵操练纯熟,何至于如此。”她也是见机极快之人,知道若不趁现在放手一击,再过片刻,那便会一败涂地。
她喝了一声,“变阵!”那一十三连环大阵立即化为一头似雕非雕,似凤非凤的大鸟。这只大鸟分为泾渭分明的黑白两色,左半身子漆黑如墨,右半身子莹白似雪。这只大鸟双翅一展,直迎向那条剑河。
剑河尽数落在那只大鸟身上,只见法术轰鸣,剑河与大鸟撞击在一起,剑河倒卷,大鸟扶摇直上,竟然是情形逆转!铁棠溪等人面上露出喜色,但易晚莲与杜子平两人却是心头微凛。
果不其然,那条剑河迅速缩小,化为一柄三尺长的紫色利剑,波的一声,插入大鸟的胸上。但见黑白两色与紫光相互争持,大鸟的气息立即衰弱下来,而那柄紫色利剑却依然如故。
易晚莲喝了一声,“动手!”只见乔氏五姐妹同时娇叱一声,大鸟身上飞出一颗火球,直向那七名道人飞去。
这颗火球在空中裂开,瞬间化为一团方圆丈许的火云。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惊,叫道:“快躲!”
他们七人平日里配合已久,虽然各自散开,但阵法却没有因此而稍有混乱。那柄紫色长剑嗤的一下,将那只大鸟斩成两片,随即落下。
杜子平等急忙避开,只是那乔氏姐妹摧动阵法,躲避稍迟,利剑过去,五女顿时香消玉陨。但与此同时,那团火焰也将对方两名道人裹住,只听得两声惨叫,那两名道人也化为飞灰。这一战,两败俱伤。
铁棠溪却是心中暗喜,虽然己方损伤更大,便对方人少,如今以八抵五,胜面到是占了七成。而且损失的飘香谷的修士,到时两家争宝,这对天一门大为有利。
那柄紫色利剑,斩杀乔氏五姐妹后,斜斜落在一处。这一剑余威尚存,轰的一声,落在地上,地面方圆数丈的表层‘蓬’的一声直接龟裂开来,而后化为碎粉,露出一个深达数丈的大洞,洞底是黑色的石板。交战双方瞧见那块石板,不约而同地发出咦的一声。
这黑色石板上有着各种繁复地阵纹,各种各样的阵纹简直复杂到了极致。而且这只是一个阵法的一小部份。
“龙虎令!”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中狂吼一声。
铁棠溪、易晚莲也同时醒悟过来,面上露出惊喜之色。
第439章 太极门户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率先反应过来,灵剑飞起,向那块黑色石板斩去。 ( . . )咔嚓一声,那块黑石板便被斩裂,随即轰的一声,又裂开一个大洞。杜子平一怔,这阵纹复杂之极,怎的防御会这般差?他随即便明白过来。这阵法只怕主要功能是遮掩,防御本身并不高,而且多年来无人修缮,早就不堪一击了。那五名道人向那个大洞飞去。易晚莲铁棠溪等人哪肯让他们先行进入,各施神通击了过去。不料对方虽然死了两人,但这套阵法五人仍可运转,只是威力大降,但也将众人挡住。但见五道人影一闪即过,均进入洞中。易晚莲毫不迟疑,也钻入洞中,张可盈舞云裳铁棠溪等人也先后飞入,杜子平最后一个进入洞中。杜子平进入这地洞之后,东拐西拐,间密室,室门敞开,里面有两群人,相互对持。正是那五名道士,与易晚莲与铁棠溪等人。杜子平迈步走入,铁棠溪见了大喜,叫道:“平师侄,快过来。”杜子平来到铁棠溪身旁,向这密室望去。这密室极为广阔,里面却空洞洞的,只在地面上有一个太极图。杜子平一眼瞧出,这太极图是一个门户。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咱们联手闯一下这个密室如何?”他暗自盘算,己方五人布下的阵势威力有限,而对方至少有四人实力极强,自己虽然不惧,但算计了一下,他的师弟们以一对一,还输面较大,对方还有四人,除温如玉实力一般外,其余三也非弱手,己方胜算不高。而且这密室中也不知有什么禁制,不如联手取宝,最后易晚莲微一沉吟,虽知自己这面胜面略高一些,但也是有限,向张可盈舞云棠及铁棠溪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说道:“联手?只是如果得到宝物,如何分配?”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那便要的运气了,谁得到就是谁的。诸位也不要太过于小瞧这里,只怕这宝物得到还不易呢。”易晚莲点头道:“就此说定。”她心下明白,只要宝物到手,对方就要下手了,到时就要生死相见。如果现在动手,无论哪方获胜,只怕都会损伤惨重,剩下的人就很可能破不了这密室中的禁制,最终会望宝兴叹。杜子平寻思,这些千年杀劫修士怎会知道我玉龙皇室有宝物?只怕他们对这里的禁制更加熟悉,探宝之时,假借禁制伤人,到是不得不防。那面如冠玉的修士道:“几位道友修为精湛,想必都来这太极图便是一个门户,若要取宝,须得由此进入。只是要从这太极图中进出,还有其它奥妙。”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瞧了众人一眼。易晚莲道:“不错,这太极图一阴一阳,倘若不知其法,贸然而入,只怕会危及性命。只是我等愚钝,还望道长指教。”那道人说道:“我也不尽知,且先试上一试。”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箓来,向空中一抛,一道霞光闪过,室内便出现十几个大汉来,正是撒豆成兵符。杜子平见了,却是暗道:“这张符箓到是不差。”原来这撒豆成兵符,入手极易,修炼界几乎人人都会炼制,但手段有高低,炼制出来的符箓效果也是大不相同。杜子平所炼制的撒豆成兵符,所化符兵不过是引气二三层的修为,而这道人所化的符兵,居然已经达到引气八层。在场之人都是识货的,均想:难道这张符箓是此人炼制的?易晚莲道:“这张符箓不错,用在这里,有些可惜了。”那道人呵呵笑道:“这张符箓是我闲时炼制的,虽然罕见,但也不值什么。”那道人喝了一声,“去!”一个大汉走上前去,正踏在那太极图的黑色图案上,但见一股火焰升腾起来,这个大汉瞬间化为飞灰。那道人又喝了一声,“去!”又一个大汉走上前去,这次却踏在太极图白色图案上,却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大汉立即化为一个冰雕,随即“砰”一声,碎裂开来,化为无形。那道人见了,仍不动声色,又令两个大汉走去。这两个大汉同时踏上那太极图,分别站在黑白两部份上。只见火焰与白光升起,这两条大汉也化为无形。那道人脸色微变,却不再派遣大汉上前,只是苦苦思索。易晚莲寻思了片刻,说道:“道长,这次你不妨再派两条大汉上去。道长施法护住一个,莫要让火焰伤着他,另一人,我们护住,不让寒气近身,果如何?”那道人闻言,心头微震,暗道:“这丫头眼光锐利得很,我虽然冰火同修,但冰属性神通却稍胜一线,不想让她。玉龙三大派的修士果然不差。”他答道:“好,我便再试一下。”这次又是两条大汉上前。当他们踏上那太极图的一刹那,那道人大袖一甩,一股寒霜飞去,那火焰刚一升起,便被阻挡在外;与此同时,张可盈一捏法诀,一头火凤飞出,将那白光也挡了下来。这次那两条大汉倒是安然无恙,但太极图却也没有其它变化。易晚莲道:“两位不妨加**力。”那道人与张可盈听了,各自长啸一声。那道人所射出的寒霜,立即化为一条冰蛟,将火焰熄灭;张可盈的那头火凤以一化七,瞬间爆烈成一团火云,将寒气彻底驱散开来。这两人的寒蛟与火云均在各自的区域里,一丝一毫也没有外泄,一点也没有干扰到对方。这手神通普通,但若非法力精纯之极,神通运转之巧妙之人,绝对做到。这一手神通一露,两人均感佩服。那张可盈本来知道对方实力在自家之上,但见对方只是单独施展单一属性神通,便不在自己之下,情知自己的实力较对方相差实在太远。就在此刻,那太极图猛地一闪,随即消失,又露出一个地穴来。那道人说道:“这是这位仙子眼光锐利,一眼便瞧出破解之法。”易晚莲忙逊谢了两声。那道人又指挥两条大汉进入洞中,半晌并无反应。他这才点点头,说道:“下面安全,不必担心。”杜子平冷眼旁观,暗道:“这牛鼻子极是谨慎,想要害他,也是不易。”众人依次进入这个地空当中,发现地穴左面有一条窄得只供一人通过的通道。那道人说道:“各位请先行。”易晚莲却道:“破此太极门,道长居功甚伟,还是你先请。”她见通道太窄,倘若己方先行,对方在后,趁机偷袭,那道人无人能敌,只怕会尽数折损在这里。而己方押后,那道人要是偷袭,大家还可以退回来。因此她不得不让对方先生。那道人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当下,其余四个道人一个个向前走去,待四人已走,他这才在最后断后。舞云裳待那道人走了一丈多远后,这才跟上,众也都保持这个距离,以免一旦发生冲突,可以退回。众人行走了小半个时辰,却发现眼前陡然开阔,居然出现一个大厅。大厅的另一面,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一柄剑。那柄剑虽然挂在那里,但众人无不感觉到一股极凶戾的杀气逼来,不由得都停了下来,望向那柄剑。杜子平暗道:“此剑之凶戾罕见,想必应该是法宝了。”那面如锅底的道人说道:“这到是一把好剑,只是大家如何分配啊?”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吱呀一声,那扇门自动打开,里面出走出一个手持利剑的银甲战士来。众人瞧向这银甲战士,却发现没有丝毫生气,想必是一头傀儡。这银甲战士走到中央,说道:“你们谁可以在一柱香时间内打败我,不但可以继续前进,还可以得到这柄赤星剑。”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何取剑,还得依它。这是它的主人所留的言语,咱们还是按这个规矩来吧。只是谁先迎战这傀儡?”易晚莲微微一笑,说道:“还是道长先请。”她心下明白,这柄赤星剑先倒谁手,其实都无所谓,反正双方最后还是势不两立,与其这样,不如让对方先取,一旦对方有个闪失,那就更好了。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中想道:“这丫头心计颇深,到是一个对手。”他说道:“我们也不好占这样一个便宜。这样吧,咱们轮流,,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夺剑。”易晚莲道:“道长先请。”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道:“好,如此就多谢了。”接着,他一回头,说道:“五师弟,你去把这柄宝剑取下来。”那面如锅底的道人点了点头,迈步走向前去。那银甲战士一剑挥出,化为一道银光,向那面如锅底的道人斩去。剑光未至,那面如锅底的道士全身便已经笼罩着一层银光,杜子平在旁边发现这道士身上光芒之盛,居然不亚于那银甲战士。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
第440章 银甲战士
那面如锅底的道士见这一剑来势好不凌厉,身体一飘,横移一丈,空中一柄灵剑飞出,直斩那银甲战士的胁下。【,那银甲战士反手一抓,将这柄飞剑扣住,同时,手中那道利剑化为十余丈长短,再次斩了过去。
那道士身体一旋,飞到一旁,同时一捏法诀,那柄飞剑从银甲战士手中飞出,斜斜斩在那银甲战士的颈上。当的一声,只见火星四射,飞剑被震飞了出去。这银甲战士也不知什么制成的,居然身体如此坚硬。
众人见了,无不变色,这等难缠的傀儡,能取胜就已不易,居然还要一柱香时分击败,才能获得那飞剑法宝。
那道士大喝一声,右臂暴涨丈许长短,臂上的肌肉隆起,嗤嗤数响,那宽大的道袍衣袖立即被胀破。那飞剑落到他的掌中,呼的一下,升起数丈长的剑芒,向那银甲战士当头劈下。
众人见了那道人的异象,知道这一剑非同小可,却见那银甲战士身上升起一层白光,尽数聚集在那柄剑上,也生成一道数丈长的剑芒,向上一迎。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道人的剑芒断成两截,人也踉踉跄跄地连退数步,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那道士掌中剑芒消失,又化为一柄灵剑。只听见一阵极细微的碎裂之声,那道士掌中灵剑布满裂纹,随即一片片地落在地上。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纵身飞去,一把将这受伤的道人拉回。他身体尚在空中,听见叮的一声,那银甲战士一剑正斩在适才那道人原先停留之地。
这时那受伤的道人张口道:“大师兄,小弟有辱使命,还损坏了这柄灵剑。”他话刚说完,又是一口鲜血,显然受伤颇重。
易晚莲、张可盈、舞云棠等人见了,心中暗喜,对方又折损一人,实力又有减弱。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又惊又怒。要知道,那柄折损的飞剑,乃是成套灵剑之一,他们九个道人人各一柄。这柄灵剑损坏,他们的阵法便会受到影响。
而且这灵剑品质非凡,居然被这银甲战士一剑毁了,可见这银甲战士实力何等了得。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易晚莲说道:“这位仙子,该你们的了。”
易晚莲等人眉头皱起,这银甲战士这等难缠,实在大出她们的意料之外。那黑脸道士实力委实不弱,虽然比不了她们几人,但要是交上手,她们谁也没把握,象这银甲战士这般,赢得如此干净利落。只是若不击败这银甲战士,且别说得到这飞剑法宝,便是要通过这一关,也是不可能。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等了片刻,说道:“这位仙子,你们到底由谁去迎战这银甲战士啊?”
张可盈道:“我来试一下。”说完,她迈步走上前去。只听见清亮如凤鸣一般的啸声响起,空中飞出九只火凤凰来,正是她那里凤鸣三千里,神火焚天下的神通。只是这次所化出的火凤,较当初与杜子平相斗时,又多了两头,威势更强。
杜子平在旁瞧着,暗道:“这张可盈的实力大进,只怕真的要结丹了。”
那银甲战士手里剑落,九道剑光飞去,嗤的一声,将这九头火凤,尽数切为两半。不料,这十八片火凤在空中一晃,便化为十八只火凤,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缭乱。
杜子平心中微微一怔,暗道:“这十八只火凤的飞行轨迹,隐隐有玄阴十八灯阵的痕迹。这张可盈实力居然精进如斯!”
其实他却不知,本来飘香谷百派试炼时原定玄阴十八灯阵的主持者是张可盈,只是后来那易晚莲异军突起,力压了张可盈一头,这才让飘香谷改了大阵主持。
那银甲战士见对火凤难缠,利剑一劈,一道直径近丈的剑光圆柱呼啸而去,将那十八只火凤卷得东倒西歪。
不过这十八火凤尽管只是有那么些许玄阴十八灯阵的影子,较真正的大阵天差地远,但威力也不能小觑。四只火凤双翅一展,便消失在空中,接下来,便落到那银甲战士身上,瞬间,那银甲战士全身便燃起熊熊烈火。
飘香谷的女修见了,不由得大喜过望。那张可盈这手神通在玉龙帝国修炼界那是大大有名,当真可以说得上无物不焚。
那银甲战士大吼一声,身上白光浮现,将这火焰挡在外面,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那层白光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可以散去,但仍然尽力抵挡着这火焰。张可盈一招得势,哪肯放手,一声娇叱,余下所有火凤汇聚在一起,化为一只火箭,射了过去。
那银甲战士躲闪不及,这只火箭正射在它的肩上。
“噗嗤!”
只听见这样一声微弹的声音,那只火箭,在那黑脸道人飞剑都斩之不动的坚硬银甲之上,竟是硬生生钻了进去,在那银甲战士肩上留了一个焦黄颜色的直径寸许的深洞。而那只火箭也消失不见在深洞之中。
“咕咚”一声,那银甲战士两膝跪倒,利剑插在地面上,整个身躯颤抖不已。
众人暗道:“难道就这样击败了这银甲战士?”
就在此刻,那银甲战士体内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即那银甲战士七窍与肩上那个深洞,喷出一股股烈焰来,瞬间布满全身。在旁观望的众人居然都感觉到这股热意酷热难耐。
那温如玉率先叫好,认为大势已定。张可盈等人松了口气,认定此战已胜。不料这时,那银甲战士身上又升起一道白光,白光所过之处,不但火焰尽灭,连身上的焦痕现肩上的深洞也都消失不见。那银甲战士站起身来,居然毫发无损。
正待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长叹道:“一柱香的时间已到,因此这银甲战士便恢复原貌。这位仙子神通不凡,只差了一步,便能击败这只傀儡。”
舞云裳道:“难道这傀儡有按时自我修复功能?炼制这傀儡的人,手段与修为好了不起啊。”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不错,这种手段,便是金期后期的修士也不多见。这位仙子毕竟出身于飘香谷这等大派,见识与眼力都不同凡响,一眼便瞧了出来。”
舞云棠道:“道长过奖了。这次该道长再派人手出战了。”
这面如冠玉的道人沉吟不语,刚才张可盈这手神通都未在一柱香时分击败这银甲战士,看来只有他有这个把握,但他不想在对方面前暴露太多实力。
那病怏怏的道人上前说道:“大师兄,我来试试。”
这面如冠玉的道人看了他一眼,心道:“老三的实力不弱于刚才那个女修,就算不能获胜,也不会象老五那般惨败而归。”其实那黑脸道人的实力虽然不及这病怏怏的道人,如此速败,却是有原因的。
黑脸道人所修的功法是法体双修,最擅长的硬碰硬的斩杀。但与银甲战士相比,却弱了一筹,他俩之间斗法,那是力强则胜,力弱则败,毫无花哨,因此这才瞬间败北。
那病怏怏的道人走上前去,大袖一甩,一股寒气飞出,化为一朵白云,将那银甲战士围住。本来这里张可盈刚刚施法,炙热无比,但这团白云飞出,室内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那银甲战士剑光劈光,那只白云竟然结成一层寒冰,坚硬无比,剑光不过斩入丈许,便不能深入。这银甲战士长剑再一挥,却发现身上已经结上寒冰,身形居然有些受阻。它利剑飞舞,便要破开这层层寒冰。
就在这银甲战士破冰之时,那病怏怏的道人一捏法诀,右掌伸开,掌心飞出一朵白色小花,冉冉地飞到空中,落在那银甲战士身上。
这朵小花一触碰到那银甲战士,霍然绽放,从小变大,瞬间璀璨,放射出无数道白光,将整个大厅都映得雪白无比。白光落下,整个银甲战士便化为一座冰雕。
那病怏怏的道人大喝一声,“裂!”只见那冰雕发出咔咔之声,无数道裂痕升起,连带那银甲战士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只是这裂极为细微,数量也极稀少,随后便迅速增加,扩大,但这银甲战士仍屹立不倒。这病怏怏的道人额头开始出现一层细小的汗珠。
又过片刻,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叹了一口气,随后,那银甲战士身上升起一层白光,将身体表面的冰层化掉,并将身上的伤痕修复。原来,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那病怏怏的道人退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低声道:“大师兄,小弟也败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不算什么?”他转头向易晚莲说道:“这位仙子,我们也没有成功,又轮到你们了。”
易晚莲点了点头,又向铁棠溪说道:“铁道友,适才张师叔已经试过,我们飘香谷不合适再占先,这次请贵门出手。”
她嘴里说的漂亮,实际上是自认飘香谷无人能获胜,这才把这块难嘴的骨头抛给了铁棠溪。
第441章 入阵 一
铁棠溪自是明白易晚莲的用意,只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来借口,倘若直接说,无法战胜此银甲战士,未免又折了锐气;若是上去迎战,连排名在他之上的张可盈都没有获胜,他上去也是自寻其辱。↑,
杜子平对铁棠溪说道:“铁师叔,我想领教一下这个银甲战士。”
铁棠溪点了点头,说道:“平师侄,你要小心。”
飘香谷众人见杜子平迈步走上前去,均想:“天一门这是摆明要放弃这一关了,以铁棠溪的神通,尚且不敢应战,下一辈的修士又济得什么事?”不过,易晚莲却是目不转睛地瞧着杜子平,似乎在想些什么。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见杜子平应战,也是一怔,杜子平虽然修为也是胎动九层,但之前表现并没有过人之处,而且飘香谷众人对他的态度也是平平淡淡,不过,他老谋深算,知道杜子平定有过人之处,到也没有太过小瞧。
杜子平刚来到近前,那银甲战士的利剑便已斩下。但见这道剑光矫若惊龙,散发出锋锐之极的剑气,连在一旁观望的众人都觉触面生疼。
杜子平升起一团白雾,整个身体都化为若有若无,化为一缕白烟飘过,这一剑便斩了个空。杜子平身形展动,只见空中倒处都是他的残影,让人无法分清其真身所有。旁观众人便是用灵识都觉得难以捕捉到,见此情况,众人无不惊骇,均想:“倘若动起手来,稍有疏忽,便会死在此人手上。”
那银甲战士一连数剑都斩在空处,立时将利剑一抖,化为数十口飞剑,向每一道残影斩去。众人只道这下子,杜子平非现出真身不可,哪知这数十口飞剑仍旧斩空。
众人暗暗称奇,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修为最深,片刻间便瞧出问题之所在。那数十道飞剑固然尽数斩在空处,但却有些不同。绝大部份剑光是穿过那残影,而总有那几数剑光,偏移了最初的轨迹,想来那是真身,杜子平不得不施法避过。
他看得出来,那银甲战士也分得清楚,但见那数十柄飞剑汇聚在一起,化为一柄丈许长短的巨剑,直奔杜子平的真身斩去。
杜子平身上光芒一闪,急忙避过。那银甲战士好容易分辨出真身所在,哪里肯放过?那柄巨剑只是在杜子平身后半尺左右晃动,却怎么也无法再拉近半步。那巨剑散发出的剑气虽然锋锐,却也无法伤到他。
众人均想:“这人的遁术好生了得,倘若是与人斗法,自是大占便宜,但是这般下去,如何能在一柱香时分击败这银甲战士?倘若有稍有差池,便是巨剑穿身之祸。”
一柱香时分堪堪将近,杜子平大喝一声,遁速猛然加快三分,扑向那银甲战士的后背。那柄巨剑尾随其后,直插过去。这一剑好快,威力又是极强,夺的一声,便将杜子平刺穿,并没入那银甲战士的后背之中。就在此刻,那伏在银甲战士后背的杜子平身影散出,居然是一个幻影。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失声叫道:“好厉害的幻术!”
杜子平双掌一拍,一道雷光瞬着那柄利刃便钻入银甲战士的体内。但见雷光闪烁,那银甲战士全身都冒出黑烟来。随即一声霹雳般的巨响,那银甲战士连人带剑化为碎片,落了一地。
众人一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银甲战士竟然这样就被杜子平毁掉。那银甲战士这几战中所显示的威力,众人均瞧在眼中,但杜子平这般获胜,却让人觉得他实力如浩瀚烟波,广不见边深不见底。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头巨震,暗道:“我本道那女子为众人之首,哪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个高手?”他自忖与杜子平交手,殊无半分胜算。
杜子平瞧了一眼那银甲战士的残骸,发现已是半分灵气全无,心中也不免有些可惜。那银甲战士这种傀儡,无论是材料,还是炼制手法,或是所刻下的阵法阵纹,都非寻常之物。只是现在却是化为乌有。
他抬头向上望动,那柄赤星剑仍挂在上面,一动不动,但那股凶戾之气却已经消散不见。他用手一招,便将那柄飞剑摄来。这柄飞剑剑鞘上贴有三张银色的封禁符。
杜子平左手虚空一划,便将这飞剑束在一个光环之中。接着,他右手轻轻地将那三张封禁符揭下。只听见一声宛如龙吟般的声音响起,那柄赤星剑自行从剑鞘中飞出。
杜子平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这柄赤星剑。只见这柄飞剑剑纹四射如火,并发出道道红光,而且还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压。果然是法宝,而且品阶还着实不低。
杜子平只觉得从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这柄剑仿佛要从手中挣脱出来一般。他将此剑插入鞘中,迅速又将三道封禁符贴在剑鞘之上,见此剑再无动静,便将其放入法宝囊中。
他抬头一看,却发现众人瞧他的目光都有些变化,有几分惊惧,也有几分艳羡。他微微一笑,说道:“且看一下那大厅之中还有什么?”
他迈步走到门前,推门而入,却见这大厅中央刻画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八封图旁边写着一行大字,“通过此阵者,可得重宝。”
这时,众人也走进这大厅之中。众人也瞧到了这幅画与旁边的那行字。温如玉道:“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倘若不理会,直接进入厅后,难到就不能得宝吗?”
那面如冠玉的道士道:“只怕咱们不能绕过,只有按照此间主人所留的方法,才能获得巨宝。”
温如玉道:“虽然不知此话的真假,但这八封图,到是一个真正的法阵。倘若不理会,就此抢过,不但不能得到宝物,还有性命之忧。”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这位仙子,这次是你们先取宝。倘若未能取到,我们再试一试。”
易晚莲道:“这次不必,咱们一同参悟此阵,谁先参悟完毕,便先试上一试。”说完,她便凝神向那八卦图望去。她自忖对阵法钻研之深,在众人之中不做第二人想,而且第二个破阵之人,所花时间更多,到也不一定吃亏,因此,她乐得做个人情。
她初望之时,只觉得是一个并无特异之处的八封阵,但随即加以推算,却发现这里奇正变化,数不胜数,居然毫无头绪。
她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哪里肯上前?众人见此情景,知道易晚莲在推算,便都向阵法望去。这些人虽然大半人对阵法都有了解,但较易晚莲,却又差得远,但谁人轻言放弃,只是眼睛望着法阵,心下暗暗推算。
温如玉仔细推算阵法,只觉得变化无穷,眼前一片混乱,居然有无数兵马向她杀来。她心头一震,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身在何处。兵马忽然散去,出现一个白衣少年,正是杜子平的父亲年轻时的形象。
她轻唤一声,“先皇?”她嫁给凡人虽非心甘情愿,但也多少有几分欣赏对方,这时见了,一时意乱情迷,竟然想初婚之事。
她脸上泛起红晕,目光迷离,众人都在推算阵法,无人注意于她。眼看她愈陷愈深,那舞云裳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见到温如玉魂不守舍的样子,吃了一惊,叫道:“如玉,你怎么了?”
众人吃了一惊,急忙转身望去,却见温如玉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失魂落魄一般。易晚莲知道温如玉深陷阵中,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从袖中摸出一道符来,在温如玉额头上一贴,口中喝道:“疾!”
那道灵符发出阵阵光芒,温如玉身体猛然一阵,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随即清醒过来,知道是易晚莲所救,说道:“多谢易师妹相救!”
易晚莲道:“无妨,你修为定力均不足,还是不要再参悟此阵,以免被阵法所困。”温如玉知道这八卦阵的威力,不敢逞强,点了点头,退在一旁。
杜子平心中暗凛,暗自寻思,这阵法居然有如此威力,只怕自己力所未逮。正自他寻思之际,对面一个黄袍道人走入那八卦阵中。这道人在群道之中排名第二,实力仅次于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而且阵法修为也相当不弱。
他从正东的生门走入,众人均知若要破这个八卦阵,须得从生门而入,只是这阵法繁复之极,居然有人连生门都没有找到。
哪知这道入进入生门之中,只觉得头晕眼花,登时大惊,难道自己判断有误?这并非生门?只是这时也轮不到他多想,急忙转步,只是眼前天错地暗,居然判读不出方向。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阵中,到也并不着慌,从袖中摸出五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片,按五行方位布下。
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向这五片白色玉片点去,但见这五片玉片依次闪亮,随即形成一个直径五尺大小的圆形光柱。
他三步并做两步,急忙迈入其中。他一进入,顿觉神清目明,便向阵中望去,只叫了一声,“苦也!”
第442章 入阵 二
原来他向四处一望,却发现自家正处于伤门。他倒吸一口凉气,万没料到这阵法这般奇诡。他在外面反反复复推算了三遍,这才断定生门所在,怎么瞬间便成了伤门?
就在此刻,那圆柱外面飞来一条风蛟,将圆形光柱缠住,立即化为无数柄风刃,密密麻麻地插在那圆形光柱之上。
但见白光闪动,那圆形光柱也是忽明忽暗,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那道人大为惶急,这圆形光柱倘若被毁,他在这法阵之中便如盲人一般,只能任人宰割。他忙摸出四道黄色阵符,贴在那圆形光柱的前后左右处,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捏着法诀,那四道黄色阵符发出阵阵光芒,这圆形光柱,便开始稳定下来了。
只是还不等他露出笑容,那风刃光芒大作,圆形光柱再次摇晃起来。那四道阵符也仿佛有大风吹过,不住地抖动,并发出哒哒之声。
那道人忙又捏诀,不过,那四道阵符不过微微一顿,反而抖动得更加厉害了。那道人见状,正欲再展神通,只听见喀拉一声,那四道黄色阵符飞出,圆色光柱四分五裂。
这道人反应极快,大袖一抖,抛出一柄白羽扇来。这白羽扇名为九凤朝阳紫云扇,是他搜集了九种灵鸟的翎羽,炼制而成,故以九凤为名。
他将这九凤朝阳紫云扇祭起,向空中一扇,只见风刃倒卷而回。他知道机会难得,便急忙又转入一门。哪知,他刚进入此间,只见一朵白云飞来,将他罩入。他放眼望去,尽是雾茫茫的一片,连灵识都被遮蔽住了。
他将这九凤朝阳紫云扇连挥数下,破开白雾,又逃了出去。只是这阵法千变万化,他始终无法逃身,那九凤朝阳紫云扇威力果然了得,不管什么砂石风暴,水火雷电,剑光寒气,只须扇上数下,便可以打开一条通道。
那道人心下暗暗叫苦,九凤朝阳紫云扇虽然保他一时无事,但他现在早被这阵法转得晕了,哪里还能推算得出,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大喝一声,九凤朝阳扇一扇,飞出九只火鸟来,℃℃℃℃,◆↓m向地面那阵盘击去。虽然那洞主留言是通过此阵,他无力通过,却是想将其毁掉。
哪知他不这么做还好,那九只火鸟,向地面一扑。那阵法立即升起一道霞光,将这九只火鸟卷入其中。
那道人大吃一惊,忙运法诀,想要收回这九只火鸟,不料一连摧了数次,居然一反应都没有。他正惊慌失措之际,手中那柄九凤朝阳紫云扇发出咔咔之声,随即碎成数截,坠落在地,化为无形。这柄九凤朝阳紫云扇是上品灵器中的精品,居然就这样被大阵给毁了。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在外瞧出不妙,但对这阵法极是忌惮,拟出手相救,又恐救人无功,把自己也陷进去。正踌躇间,只见一朵白云将阵内的道士笼罩其中,片刻之后,便送出阵外。只是那道士却昏迷不醒。
这面如冠玉的道人伸手拍在那人的后背,过了半晌,那人才睁开眼睛,喷出一口鲜血,道:“此阵太过奇妙,我实在无力通过。”
杜子平心中一动,觉得这洞主布下的禁制对众人似是手下留情。那银甲战士取胜,也不追击,这道人破阵失败,居然仅是送了出来。虽然温如玉受伤,但即使无人相救,她也不过是重伤昏倒,无性命之虞。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道:“这阵法中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幻无穷,神鬼难测,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就看看仙子这边的手段了。”
易晚莲寻思片刻,身形一展,便进入死门当中。众人见了,无不又惊又骇,其中有人都喊出声来。
不料,她身形进入,那阵法却无变化。杜子平暗暗头,这大阵将生门隐藏于死门当中,其用心之缜密,阵法布置之巧妙,当真是匪夷所思。那易晚莲的胆气也是令他暗暗佩服,别人就算想到生门或许隐藏在死门当中,也不敢以身涉险,毕竟这布阵之人,修为与阵法水平,绝非胎动期修士可比。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瞧在眼中,口中喃喃自语:“此阵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依天、地、风、云、鸟、蛇、龙、虎之形列有八阵,光正奇变化,便有八八六十四种……”
他见易晚莲进入死门无恙,心中暗想:“这女子阵法水准之高,实在罕见。虽她胆气过人,但若没有相当的把握,又怎敢以身涉险?”
他本是一个极有绝断之人,一念及此,便又想道:“布阵之人留言,过此阵都,可得重宝,想必就是那龙虎令。倘若这女子过阵,龙虎令想要再抢到手,便是千难万难。”他身子一晃,也没入死门当中,其余几个道士见了,也不话,紧随其后,进入这阵法当中。
那张可盈、舞云棠与铁棠溪正欲进入,杜子平连忙阻住,道:“且慢!此阵绝非这般容易!”
刚才杜子平击败了那银甲战士,在众人面前已是树立了相当的威信,因此不但铁棠溪,张可盈与舞云棠也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张可盈道:“怎么?有什么不对?”还未待杜子平答话,却见阵中一片黄沙涌起,将这五个道士湮没其中。她吓了一跳,瞧那易晚莲,却仍在阵中,未受到攻击。
杜子平微微笑道:“可对阵法也略知一二。这阵法变化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因此,入阵之处又怎能保持不变?”
张可盈跺足道:“那易师侄怎偏偏挑了一个最危险的入阵之法?”
杜子平道:“在阵法方面,在下与易仙子相比,就好比是溪比之大海,在下参悟不透的,易仙子未必参悟不透,而易仙子参悟不透的,在下一定就是不成。因此,易仙子必有她的道理,咱们便只在旁看着罢了。”
那易晚莲进入阵中,初时没有任何反应。不料,她推演之处稍有不对,脚下错了半步,但见漫天的黄沙涌了过来。这股黄沙高达数丈,威势竟似不在破掉九凤朝阳紫云扇那道霞光之下。
张可盈与舞云棠见了,更是焦急,只是也帮不上忙,虽然站立不动,但脸色也沉了下来。那易晚莲却也不急,她衣衫上绣有一朵白莲,这时飞了出来,立在足下,瞬间将她团团护住。那黄沙翻来滚去,却无法进入她周身三尺之处。
她钻到黄沙之外,却见一股黑烟涌来。这黑烟瞬间将白莲染得漆黑,显然是蕴含巨毒。那易晚莲也不着急,玉手伸出,一只羊脂玉瓶便出现在掌中。只是她玉手也是洁白无比,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哪是手,那是玉瓶。
那玉瓶飞到空中,洒下一片甘露来,浇在那白莲之上,片刻便将那黑烟驱除得干干净净。铁棠溪见了这只玉瓶,失声道:“洗心瓶!想不到易仙子居然是玉玲珑前辈的传人,难怪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不但修为惊人,阵法也这般了得。”
张可盈与舞云裳四只眼睛只放在易晚莲身上,对铁棠溪这话,居然没有听到。就在此刻,那黑烟散开,飞出无数柄风刃来。
这些风刃威力之大,远远超过适才那道人所遇。张可盈与舞云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只见白莲转动,那风刃尽数被挡在外面。这风刃一过,便是漫天的火焰,立即便将易晚莲卷入。
张可盈与舞云裳这次反而不急,只见那洗心瓶飞起,洒下一片又一片的甘露,虽然不能将火焰尽数熄灭,却也令易晚莲周身丈许之内,连一个火星都没有出现。
张可盈与舞云裳瞧得惊心动魄,这时才心下稍安,回头望去,大吃一惊,却发现杜子平已经踪影皆无。铁棠溪等三人仍在观望那大阵。
张可盈道:“那位平道友呢?”
铁棠溪道:“刚才他见易仙子有危险,便闯进去救人。我阵法水平不成,如果跟进去,只怕会拖累了他,便在外面等候。”
那张可盈怒气渐生,暗道:“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怕易师侄吃了独食。而铁棠溪等三人在外面一来是接应他,二来是盯住我们几人。”只是她也无法发作,一言不发,便扭过头去。
这时,那易晚莲却被两条冰蛟所困,饶是她手段了得,神通惊人,灵器犀利,一时之间,也与这两只冰蛟斗个不分上下。
张可盈与舞云裳向阵中其它方位瞧去,发现那几个道人仍被困在黄沙之中,但杜子平却没有发现。
张可盈与舞云棠心头一震,莫非这姓平的阵法水平还远胜过易师侄,他已经悄悄地通过这阵法了?不然,这阵法当中,为何找不到此人?
只是杜子平阵法胜过易晚莲,这虽然难以令人置信,但天一门毕竟是玉龙第一大派,出现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并非不可能。不过,杜子平要是阵法水平,远远地超过易晚莲,那确是绝无可能。
易晚莲虽然不是玉玲珑的弟子,但一身所学却是那玉玲珑所传。玉玲珑被誉为飘香谷近年来最有希望结婴的修士,两年闭关准备结婴,据其阵法水平已经不在资深阵法灵师之下,只是修为未至元婴期,因此才一直处在阵法大师之列。杜子平便是再天赋异禀,再有高人传授,又怎能远远地胜过玉玲珑的衣钵传人?
第443章 入阵 三
第44章入阵(三)
杜子平适才在外面推算,又看见那道人与易晚莲入阵,又触类旁通,心下有了七分把握,这才入阵。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便施展了芥子藏身术。也不知这芥子藏身术奥妙无比,还是他对阵法参悟颇深,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居然并没有引起阵法反应,因此到也瞒过了众人。
正如那面如冠玉的道人所,此阵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依天、地、风、云、鸟、蛇、龙、虎之形列有八阵,但却是阴阳五行颠倒,生门掩在死门之中,便是其中表现之一。
这八门轮流变动,却极尽迷惑之能。那易晚莲推算出死门所在,进入阵中,所以安然无恙。那面如冠玉的修士依样画葫芦,之所以困在阵中,不是因为他的推演之法有误,而是没有了解到这阵法真正的奥妙。倘若逆推,他即使没有推算出来,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杜子平悄悄地来到这五个道人身旁。对于这五个道人,他是痛恨之极,根本不介意落井下石,在这阵法之中,正是偷袭他们的最佳之处。
只是他瞧了几眼,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或是恻隐之心发作,而是这五个道士在里面又布下一下阵法。这个阵法名叫玄武阵。这玄武阵并不是修炼界赫赫有名的玄武大阵。
那玄武大阵攻防一体,奥妙无穷,是修炼界七大名阵之一。玄武阵只有一种效用,防守,而且此阵只适用于胎动期修士。据此阵布下,在胎动期阵法中,防御之强排名第一。其实此阵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龟阵。就是,此阵布下,便是一个硬壳乌龟,令人无法下手。
单单一个玄武阵,也就罢了。这五个道人还有一套联手阵法,虽然一人已经受伤,连灵剑也被毁掉,但这套阵法依然可以布下,只不过威力更弱了几分,在这两种阵法的护持下,这五个道人一时到也无事。
杜子平见了,知道倘若要下黑手,八成会激起阵法变化,而自己对这套阵法也没有彻底琢磨明白,就算能@≌@≌@≌@≌,∧≠m害了这五人,只怕自己也会陷入阵法当中。
他瞧了片刻,又驾起遁风,默默体察那阵法变化。只是他虽然没有遇到阵法攻击,但却也走不出去。
他知道自家有一处关键之所尚未参悟透,便在潜心思索起来。他一时不察,居然来到那易晚莲附近。那易晚莲正驾着白莲苦苦支撑,突然间叫道:“是哪位道友来此?可是天一门下?是铁道友,还是平道友?”
杜子平吃了一惊,这易晚莲虽然没有发现他,但却感觉到他的存在。此阵亦有遮掩之能,却只能遮掩阵中之人。也就是,阵外之人,可以看清楚阵内人所作所为,但阵内之人却无法觉察到阵外之人。因此,那易晚莲并不知道是何人入阵。
但她想来,除了飘香谷的张可盈与舞云裳,就是天一门的四人。那五个道人进入阵中,她当时已经发现。不过,若是张可盈与舞云裳进入此阵,绝不会隐匿气息,让自己发现不了。而天一门四人中,铁棠溪名列玉龙十九仙,杜子平适才也显示出极强的实力,因此,便是这两人的可能性最强。
她又唤了两声,却不见回答,便道:“这位道友能来到这里,未引起阵法变化,想来阵法水平也是极高。你定然已经知道此阵是阴阳五行颠倒,但却无法通过此阵,在找那一处关键所在。”
杜子平仍不言语。易晚莲道:“倘若道友肯助一臂之力,我便将这破阵之法告知。”
杜子平心中暗道:“真是扯谎都扯不圆,你自家都困在阵中,还有什么破阵之法?”
易晚莲道:“道友莫要看我现在困入阵中,那只是我一次失误,偶然推演出了差错而已。只是布阵之人无论修为,还是阵法水准,都远超于我,我只要错了一次,便无能为力。但我现在已经想出通过此阵的方法,只是我无法施展。”
她完这些,又停了片刻,只是回答她的是阵法中冰霜火焰,杜子平仍旧没有吱声。她心下恨极,道:“道友进入此阵,定然是逆推演。只是道友想一下,我是如何进入此阵,在遭到阵法攻击之前,又是如何规避的?”
她心中明白,倘若杜子平是按着她之前的法子,不是早已通过此阵,就是被困入阵中。因此她才能断定杜子平入阵之法。
她这番话讲完,杜子平猛然想起,那易晚莲在法中应对的手段,并非与他一样。只是他当时只道易晚莲推演有误,如今想来,倘若是推演有误,她早就陷入攻击之中,哪里会到后来才引起阵法变化?
但他当时只顾自行推演,对易晚莲当时采用的手段并未太过留意。那易晚莲了这番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又过了半盏茶时分,那易晚莲仍旧没有话,似乎已经把杜子平这个忘记了一般。无奈之下,杜子平道:“易仙子,你有什么破阵之法,不妨讲来听听。”
易晚莲闻言一笑,道:“原来是平道友,不妨现出身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杜子平苦笑一声,道:“易仙子好耳力,居然一下子就听出我的声音。”他心中一动,难道易晚莲也知道自己便是杜子平?毕竟当日百派试炼交手之时,他也是过话的。只是现在时隔已久,或许她早已忘记了。他完之后,便收芥子藏身术。
阵外的张可盈与舞云裳见了,不约则同地发了“阿”的一声。那杜子平一直来到易晚莲的身旁,两人这才发现,可见杜子平这隐匿之术何等了得。
易晚莲道:“平道友修为精湛,这阵法水准也是了得,在天一门中只怕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杜子平苦笑道:“在下本就是天一门的无名卒,若不是易仙子在前探路,我也分不清这阵法的变化。只是易仙子如何才肯教我通过此阵之法?”
易晚莲道:“无名卒?平道友太谦虚了。我教你通过此阵,我只要求,你之后得到的宝物,你我平分,如何?”
杜子平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易晚莲笑道:“平道友,到也爽快。以天一门的名誉,料想平道友也不会食言。”
杜子平心中暗道:“如今这也是无奈之举,也不可能让我近前,搞什么击掌之誓。而且她们飘香谷还有张可盈与舞云裳二人,实力均在铁棠溪之上,自忖整体实力胜过,这才故大方。”
他口中却道:“易仙子尽管放心。”
那易晚莲道:“此阵八八六十四种变化,每八种变化为一组,可分为八组,每组八个变化。那么要通过此阵,我只道是逢单逆推演,逢双正推演。哪知这里面,还有变化。逢单组是如此,但逢双组却颠倒过来,是逢单正推演,逢双逆推演。当时,我一时不察,这才落到这个田地。”
杜子平闻言,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易晚莲的确是开始不久便陷身于此,想必是逢双组时出了差错。
他又推算了一番,觉得无误,便欲行动,猛然间想起一事来。若是此法有用,她向阵外传音,无论是张可盈,还是舞云棠,均可通过此阵,何须等到现在,借助自己的力量?
那易晚莲见杜子平迟迟不肯行动,便催促道:“平道友,你推算完毕,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杜子平心中一动,终于明白了如何通过这阵法,道:“易仙子,好手段,好心机,在下险些入彀。”
易晚莲讶然道:“平道友,何出此言?”
杜子平道:“倘若易仙子所之法,可以通过此阵,阵外的张舞两位仙子,哪一个不能通过此阵?易仙子何必要借助我的力量?总不会,易仙子不信任这两位吧?”
易晚莲嫣然笑道:“张师叔与舞师叔,修为虽然不错,但阵法水准不足,无论正推演,还是逆推演,都有出错的可能。倘若一个不慎,岂不是把她们二人害了?”
杜子平道:“到了现在,易仙子还是如此,当真以为我对此阵丝毫不了解吗?此阵是叫做阴阳八阵门,明面上是八八六十四种,但一阴一阳,共有一百二十八种。前六十四种的应对之策,是易仙子你的法门,但后六十四种应对之策,又是颠倒过来。”
易晚莲心头一震,万没有料到此阵居然被杜子平瞧了出来。但她做出恍然大悟之状,道:“原来如此,我所知也是有限,险些害了平道友。幸亏平道友所学渊博,否则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杜子平见她还在装蒜,哼一声,道:“易仙子这张利口果然了得,黑的都能成白的。只是若按你的法子,我在第六十五种变化时,引动阵法发作,把自己陷进去也就罢了,但易仙子此处的压力大减,应该可以逃出阵法攻击,然后顺利通过此阵,这就未免有心存心不良了。”
今日仍然两更,第二更还在晚上11左右。
第444章 上官云城
易晚莲听到这里,楚楚可怜地说道:“小女子所学有限,不知天高地厚,无意间险些闯下大祸,道友若不肯见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如今是跳近大江里也洗不清了。”杜子平不再理她,身体在空中一转,按照适才所推算的法子,远远地飞走了。
这法子果然有用,不多时,杜子平便发现前面地上有一个黑黝黝洞口。只是洞口旁边却立有一块石碑。
他定睛望去,只见石碑上写道:“老夫上官云城,少与至交好友杜广共同学道。后偶遇强敌,杜兄舍命相救,幸免遇难。余无为报,欲收杜兄之子为徒,不料其子学道无成,却向往人间富贵。余遂其意,历经十载,创下玉龙帝国。”
杜子平看到这里,这才知道自家祖上成功建国,实是这上官云城之力。他本来就料到,这皇宫之中若有重宝,必然与上官家族有关,这上官云城虽不知道是何许人,但估计与上官家族定有莫大关联。
他接着读下去。那石碑写道:“又忽忽数十载,余得到天龙逸士所遗龙渊壶与斩龙诀,创上官家族,后又得到云霄三圣之玉真子所传冰火两极阵与龙虎令。余念杜兄相救之恩,皆藏于皇宫之中,以待杜兄后人踏上仙途。”
杜子平暗道:“这上官云城还真是福缘不浅,不但得了天龙逸士之宝,连玉真子的遗物也得到了。这冰火两极阵应该是一座阵法,但这龙虎令却不知道有何用处。”
那石碑又写道:“后人若来此处,定然身具杜兄血脉,否则即便通过此阵,也绝不会至此,故将这冰火两极阵相授,那龙虎令虽事关重大,但余一生亦未参悟得透,置于余坐化之所。”那石碑的下面刻得便是那冰火两极阵的阵法,以及图形。
杜子平仔细读了下去,发现这冰火两极阵果然奥妙之极,只是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便欲将阵法记下,以便日后揣摩。这时,那冰火两极阵的文字与图形便飞了出来,从杜子平的百会窍穴钻入识海之中。随着这些文字与图形的消失,那石碑也碎裂开来。
杜子平又◎⌒dǐng◎⌒diǎn◎⌒小◎⌒说,◆≤s_();惊又喜,他万没有料到,这石碑连同文字他没有发现半分灵气,居然也能如此。他看了看这洞口,便迈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刚刚从洞口处消失,那易晚莲突然发现眼前的冰火雷电等法术攻击,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笼罩在那五个道士上的黄沙同样也消失不见。易晚莲与那五名道人同是一呆,随即醒悟过来,向前飞去,找到洞口,一一下钻入。
阵外的张可盈、舞云裳、铁棠溪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阵外之人虽说可以看到阵内所发生的一切,但杜子平后来来到洞口之时,阵外之人却一样也看不清楚。
在他们眼中,只是发现杜子平飞走,过了片刻,阵内的攻击停止,易晚莲与那五个道人接连从洞口飞了进去。更关键的是,他们发现这种好运只有阵内之人方才享有,他们却无法进入此阵。
每当他们靠近阵法之时,总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们挡住。他们用尽办法,也无法越雷池一步。灵器神通击了过去,也尽数被挡回。这意味着,杜子平与易晚莲要面临这五个道士。
张可盈道:“怎么办?平道友与易师侄神通虽然不弱,但只怕也不是这五个道人联手之敌。”她自然发觉,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实力远胜他人,易晚莲虽然实力也是极强,但也不会其敌手,杜子平虽然不弱,但最多也就是铁棠溪的水准,两人就算联手,那五个道人无须布阵也足可以胜之。
铁棠溪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就算他们不是对手,也未必逃也逃不出来。”他这个决定,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倘若杜子平与易晚莲被那五个道士斩杀。这些道士出来后,己方这六人一样不是对手,也是凶多吉少。
这道理他懂得,张可盈与舞云裳也懂得,但二女diǎn了diǎn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能把平道友与易师侄丢在这里不管。”
铁棠溪闻言,心下稍安。他之所以留在这里,一来知道杜子平实力惊人,二来石世杰与他关系颇佳,倘若这般离去,日后不好向石世杰交待,三是那易晚莲是玉玲珑的传人,张可盈与舞云裳也不能轻易舍弃。饶是如此,当他听到张可盈等人肯留在这里,心中也是暗暗舒了口气。
且说杜子平进入洞口之后,发现下面居然深不可测。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眼前一亮,自家正处在一个密室之中。这密室里供着一座牛首人身的雕像,与杜子平在万鬼窟所见一模一样。这牛首人身的雕像前还摆着一座香炉。
杜子平见到这座牛首人身的雕像,便是一惊,只是四处打量,不肯上前。不多时,他回头一看,却见易晚莲也来到此处,便打了个招呼,说道:“易仙子,想不到这么快你就来了。”
易晚莲嫣然笑道:“平道友抢先一步,也不知得到了什么好处?”
杜子平道:“惭愧,惭愧,我也是刚刚到此,什么也没有得到。”
易晚莲道:“平道友这话,小妹到是相信,但是只怕难以取信那五个道士。当然平道友神通惊人,孤身一人打发这五个道士,也是轻而易举。”
杜子平闻言一怔,道:“易仙子,小可在此处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过,这五个道士穷凶极恶,只怕难以相处。他们的对手绝非我一人,我若有事,易仙子孤掌难鸣,只怕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处,不如你我联手,所得宝物平分,你看如何?”
易晚莲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她暗中谋算杜子平,被他看穿,也担心难以获取杜子平的信任。
当下,她更不迟疑,说道:“君子一言,”一只纤纤玉手便伸了出来;杜子平当下伸出手掌,轻轻击了一下,说道:“驷马难追。”
两人收回手掌,却听见风声,瞬间那五个道士便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道士瞧见杜子平与易晚莲,大喜过望,说道:“看你们……”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面如冠玉的道士挡住话头,说道:“两位道友,此处甚为险恶,咱们可不要自相残杀,还应共舟共济。”
杜子平心中一动,说道:“请问道长,你怎么知道此处甚为险恶?”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一指那座牛首人身的雕像,说道:“便是因为这座雕像。”其余四个道士这时才看见那牛首人身的雕像,面色均是一变。
杜子平知道这里面定有缘由,却假作不知,说道:“请教道长,这座雕像有何异处?”
那面如冠玉道士说道:“据说此雕像来源于冥界,并传下厉害之极的魔道功法,但凡有此雕像的地方,都极为凶险。”
易晚莲接口道:“你怎知不是有人故意做了这么一个雕像,放在此处吓人?”其实她也自知,谁会在这个地方摆这么一个雕像来吓人,更何况知道此事者极少,又能吓得了谁?
那道人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杜子平笑道:“易仙子是与你们开玩笑,当不得真的,依道长之见,该如何是好?”
那道人说道:“我到是知道,这雕像是下面有一通道,咱们不妨一同进入。不过,我事先说好,打开雕像之法,只有我懂。也就是说,没有我们,你们二人休想进入此间,因此,这通道打开之后,你们二人先去探路。”
易晚莲立即明白过来,这通道定是凶险万分,因此,这道人没有立即翻脸的目的就是让她与杜子平探路。
她冷哼一声,说道:“我们二人那便不要这宝物了,要知道财帛固然能打动人心,但也得有命来享才可。”
旁边一个道人说道:“这只怕就由不得你们了。”说完,这几个道人便将灵器祭起,大有一言不合,便立即动手之意。
杜子平却另有打算,当下连忙摆手,说道:“如今之势,也容不得我们不从,正所谓我为鱼肉,君为刀俎,我为麋鹿,君为鼎镬。”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说道:“看来道友到是一个聪明人,这位仙子意下如何?”
易晚莲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那道人说道:“看来这位仙子也同意了,那我就施法了。”说完,这道人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升起一道霞光,他用手一diǎn,喝道:“疾!”
这期间,那易晚莲有意出手,却发现那四个道士也暗捏法诀,显然对她们二人颇惧戒心。见对方已有防备,她只得打消这个主意。
只见身上那道霞光脱体而出,正落在那雕像之上。随即那雕像响起咔咔之声,便横移了开来,又露出一个通道来。
这条通道一露出来,一股白色的寒气便涌了出来。易晚莲离得较近,又猝不及防,登时一缕白气便飞到她的身前,瞬间将她化为一座冰雕。
那易晚莲何尝又是等闲之辈,虽然一开始吃了一个亏,但随后就反应过来,暗捏法诀,一朵白莲从脚下升起,身上的寒冰立即便裂了开来,纷纷坠地。
第446章 霓裳仙舞
readx(); 上官云城特意提到那龙虎令,杜子平一见便知,当即向石桌飞去。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杜子平与易晚莲来到石门前时,那五个道人便已加速飞来,这时见了那块令牌,大喝一声,尽数飞向石桌。但即便杜子平曾顿了一顿,身形仍在这五人之前。
易晚莲反应也是极快,见这五人与杜子平尽数去抢夺那龙虎令,身形飞起,却扑向那骷髅。
杜子平本以为这五个道人会抢夺那法宝囊,至少也会分开两人,不料这五个道人竟然尽数奔他而来。杜子平之前显示出的实力,本已令这五个道人心生忌惮,这次见杜子平又抢到前面,因此竟无一人却抢夺那法宝囊。
杜子平知道这五人联手,自己绝非对手,便大袖一抛,飞出一卷图画来。那五个道人一瞥之下,见那幅图画上面绘有一处庭院,庭院之中,小桥流水,假山楼阁,应有尽有,十个宫装美女在花前翩翩起舞,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在弹琴,旁边写着五个大字,霓裳仙舞图。
这五个道人本已将灵剑祭出,只见那幅图画霞光一闪。那幅图画便无影无踪,而身前景色大变,居然身处一座庭院当中,处处花香袭人,耳边琴声妙不可言,十位美女就在他眼前翩翩起舞。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念头电转,叫道:“咱们被摄入这霓裳仙舞图了!速速破开!”他话音刚落,但见霞光一闪,空中落英缤纷,仿佛下了一场花雨,煞是好五个道人只觉眼花缭乱,这时每一片花瓣都化为一柄利刃,那些起舞的美女们,玉手也捏出各种不同的法诀,射出五颜六色的霞光来。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知道厉害,叫道:“布阵!”
五名道士均祭起飞剑,却只有四人联手布下剑阵。原来那黑脸道士灵剑已毁,虽然又祭起一柄灵剑,但与其它飞剑不匹配,无法联手布阵,但他深知阵法奥妙,灵剑飞舞,到也增添了不少助力。
那利刃落到剑光之上,响起一片金铁交集之声,剑光不断晃动,随即那些霞光也落了下来,那五个道士只觉得那灵剑仿佛重逾泰山,每次驭使,都颇为困难。不过,这五人联手,威力大涨,一时之间倒也挡了下来。
杜子平将龙虎令收起,瞧了一眼易晚莲。那易晚莲笑道:“杜道友,多谢你帮忙,小妹告辞了。”
她这一句杜道友,登时令杜子平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此女记性极佳,当日一番对话,她便把杜子平的声音记住,只是一直未揭穿而已。
易晚莲借机飞出石门之外,杜子平自是不甘心让易晚莲摆了一道。正欲追出,却发现那霓裳仙舞图又出现变化。
原来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见这霓裳仙舞图极是难挡,不敢再度留手。他一捏法诀,头顶百会窍穴上升起一股长达数丈的青紫双色气体,随即在空中化为两只巨掌,向前拍出,登时平地里卷起一股狂飙。
这股狂飙威力极大,偏偏又与这套剑阵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是为这套剑阵量身订做的一般。这正是他新近修成的神通,两极混元乾坤手。
这两极混元乾坤手自身威力极大,却又可以与这套剑阵配合,端的是厉害无比。但见这狂飙卷起,那无数柄花瓣所化利刃尽数倒卷而回,空中五柄飞剑游龙一般向这些美人斩去。
杜子平见了,知道倘若这霓裳仙舞图也困不住这五人,这五人出来的,自家只怕也难以脱身。他急忙一捏法诀,喝声“疾”,身子一旋,便进入图中。
这时霓裳仙舞图情形又大不相同,那十名美女舞姿也是一变,玉手挥舞之处,衣袖化为一道道火焰,那满天飞舞的花瓣,落在那火蛇之上,也化为片片火焰花瓣,刹那之间,半空之中尽是火焰。
琴声随之而变,充满肃杀之意。火焰翻滚之时,生成两条火龙,摇头摆尾,直迎过去。杜子平见了,长啸一声,一拳挥出,也是百余颗火球飞出,化为一条火龙。三条火龙飞舞,将整个天空都映成红色。
他见这火龙飞天神通又有精进,知是适才在通道之中修炼化龙诀的助益便已体现在这门神通中,当下打定主意,此间事了,一定要在这通道之中,好好修炼一下化龙决。
那五个道人亦将阵法展开,四柄灵剑忽聚忽散,聚集在一起,便化为一柄巨剑,每一击都仿佛有开山裂石之能;散了开来,便是满天飞剑,光芒之盛,以那三条火龙之威亦不能遮掩。
那黑脸道人的飞剑虽然不能这四柄飞剑合在一起,但飞舞之际,也是刁钻诡异,令人防不胜防。那两极混元乾坤手更是犀利,却见在云边天上,赫然有两只巨手,拍打锁扣,一青一紫两道光芒冲天而起,与火龙厮斗不止。
杜子平见火龙一时之间不能收拾得了对方,反而却渐落下风,当下神通再变。这次他一拳挥出,便是一只冰凤飞出,那十位美女的舞姿随之变化,漫天之中,无数雪白飞鸟,立时这庭院化为冰天雪地。那树枝之上瞬间挂冰刺,只是一抖,便化做无数柄冰刀飞去。
那五个道人见了,仍旧以阵法与两极混元乾坤手迎战,不多时,这冰凤冰刃又有些不支。杜子平神通再变,两只风蛟飞舞而来。这霓裳仙舞图也施展出一套风属性神通,便见风蛟肆虐,风刃飘忽,又将那两只大手与满天剑光遮挡住了。
顷刻之间,那五名道人的剑光与两只大手威力渐增,杜子平这手风属性神通也有些难当。空中便落下数道雷光,那霓裳仙舞图也释放出无数雷光,竟然是破坏力最强的雷属性神通。
又过了不久,金属性木属性水属性甚至幻术神通杜子平都一一施展开来。那五名道人见他神通层出不穷,俱各纳罕,暗想,这小子难道不管什么属性的神通都修炼过了吗?
杜子平的龙神拳固然各种属性俱备,这霓裳仙舞图居然也精通各种属性神通,令他也是暗暗称奇。
这五名道人均想:“你懂的神通再多,也不过如此,未见你抵挡得住我们的合击阵法,若不是老五的灵剑被毁,只怕你早就败了。”
又过了一柱香时分,只见一红一白两道剑光飞出,化为一柄巨大剪刀,咔擦一声,便将那青色大手剪成两截。
这五名道人吃了一惊,万没料到杜子平的这剑术也这般了得。那面如冠玉的道士,更是吃了一个暗亏,忙再次将这两极混元乾坤手施展开来。
他本来自负同阶罕逢敌手,这次遇到了杜子平,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杜子平固然是借了霓裳仙舞图,但他是有四名师弟与阵法相助,相比较而言,还是他略占便宜,反而吃了一个亏。当下他丝毫不敢再有半分大意,两只巨手此起彼伏,声势浩大之极。
饶是村子平剑术精湛,仍然只是一个平手之局。
那五名道人见杜子平共施展八种属性的神通,每种属性又有三套,共有二十四套神通施展,无不又惊又佩。
杜子平斗得性起,大喝一声,身上迅速覆盖了一层金鳞,背生双翅,头上生角,化身为真龙法身。
同时,他身上升起一朵血云,向那五人罩去。他真龙法身施展,这天罡地煞血兽变神通便出现第三种变化。
只见他全身血光黑光金光青光白光依次流转,全身法力尽数施展开来,天地煞血兽变所化血云里面的血兽齐齐长啸,那血云迅速变淡,一股股血气尽数进入血兽体内。
这血云凌空一转,又有二三十头血兽修为大进,有的由胎动中期进阶至胎动后期,有的由胎动初期进阶至胎动中期,有的则由引气期进阶至胎动初期。那一百零八只血兽身形飞舞,全身血光黑光金光青光白光依次流转,全身法力尽数施展开来,天地煞血兽变所化血云却出现了变化。
但见里面血兽齐齐长啸,那血云迅速变淡,一股股血气尽数进入血兽体内。这血云凌空一转,又有二三十头血兽修为大进,有的由胎动中期进阶至胎动后期,有的由胎动初期进阶至胎动中期,有的则由引气期进阶至胎动初期。那一百零八只血兽身形飞舞,布下血煞迷天大阵来。
这正是血兽九变中的第三变,这血煞迷天大阵施展开来,不多时便将这五名道人尽数笼罩在内。
那霓裳仙舞图这次到没有相应的神通相助,但这些美女与花枝,尽数化为一缕缕极精纯的血煞之气,进入那血煞迷天大阵来。
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大吃一惊,叫道:“布玄武阵!”只见五人阵法一变,空中出现一只巨龟,将五人牢牢护住。
杜子平暗暗挠头,这玄武阵虽然没有进攻之能,但这防御之力太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破阵,只得将天罡地煞血兽阵尽数展开,将这五人吞没。只是这五人虽然不敌,但有玄武阵护体,却也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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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禁制神通
这洞内杜子平与五名道人激战正酣,那易晚莲早已经飞了出去。她在离开此洞之前,将衣衫整了几个破洞,又鲜血染红,同时捏了一道法决,变得脸色惨白,气息混乱,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外面的阵法无人操纵,她轻易便飞了出去。张可盈与舞云裳见易晚莲出现,却又这副样子,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铁棠溪也问道:“请问易仙子,我那平师侄呢?”
易晚莲稳了稳气息说道:“这地下有一具千年僵尸,法力高强之极,那五名道人又突然反水,我拼命才逃了出来,平道友已被缠住。恕我无力救助,张师叔、舞师叔,咱们快些撤吧,那僵尸厉害得紧。”
张可盈与舞云裳对望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敌人如此强大,咱们还是先撤吧。”铁棠溪正欲再问,她们向铁棠溪施了一礼,便飞了出去。
郑海达与王翼也知道凭他们三人之力,绝对难心拦住张舞二人,也只得望着她们离去。
郑海达向铁棠溪问道:“铁师弟,你怎么看?”他修为虽然不及铁棠溪,但入门较早,却是师兄。
铁棠溪道:“那易晚莲所言不尽不实。怎么地下突然会出现一具千年僵尸?那五名道士反水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此女进入地穴之时,便知道会有此事,若非应对手段,怎敢下去?玉玲珑的传人要是没有压箱底的手段,这还真是怪事了。”
王翼道:“只是如果易晚莲所说是真的呢?就算没有那具僵尸,杜子平也绝对不会是那五个道人的对手。”
铁棠溪道:“之前万师兄曾经说过,这杜子平的实力还在他当年之上,在百派试炼时,他也见识过他的手段,就算不敌那五名道人,脱身应该不成问题。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王翼道:“倘若杜子平陨落了呢?”
铁棠溪道:“倘若杜子平陨落,那易晚莲还会隐瞒不成?只怕是杜子平与那五个道人交手,她趁机夺宝逃掉吧。”
王翼还拟再说,那郑海达悄悄拉了一下他,便住口不言。
铁棠溪又道:“为防万一,倘若出洞之人是那些道人,咱们便立即撤走。”
杜子平在霓裳羽衣图中与那五个道人激战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向胁下一拍,那两只雪玉鸟与血煞魔尸飞出,也加入攻击之列。
不料这玄武阵防御之强,实在出乎杜子平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已经这五人斗法已久,法力已有消耗,己方再加上这雪玉鸟与血煞魔尸,纵然不能摧枯拉朽,那五人也会露出败象,玄武阵不久便会破开。
一晃又是半个多时辰,那玄武阵仍然顽强抵御,虽然防御圈子缩小了许多,但要想破阵,还是遥遥无期。
他突然想起那修罗追魂神通,之前似收有奇效,便发出一声极类锐的长啸。他的修罗追魂虽不及那冥血鹤,但也极是难当。这声音直入玄武阵中,那五名道人只觉得这啸声忽尔酸楚凄厉,如狼嗥枭鸣,忽尔柔媚宛转,动人心魄,忽尔柔靡万端,令人绮念顿生,忽尔铿锵激越,夹杂着一股峻峭肃杀之意。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大急,本来那雪玉鸟与血煞魔尸加入战团,他们虽然未露败象,却也压力大增。否则这修罗追魂神通大半威力都会被挡在玄武阵外面。如今看来,只怕难以抵挡一个时辰了。
正当他思索应对之法时,却见那天罡地煞血兽变又是一缕血气飞出,化为一个美女。她把手一伸,一张古琴便出现在面前。
她随手一抚,只听得叮咚之声不绝于耳,随着那修罗追魂也飞入玄武阵中。这琴声虽然悦耳之极,但这五个道人听了,只觉得内心烦躁不已。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下明白,这琴声也是神通之一,配合那修罗追魂,威力倍增。
就在此刻,那面如锅底的道人大吼一声,跃起丈许,随即落下。一只大鹏血兽扑了过来,只是一啄,那道人便迅速瘦了下去,化为一具干尸。在血煞迷天大阵的加持下,这血兽的威力也是大为增强。
原来这道人修为本来就是最弱,加之之前又受了伤,率先抵挡不住。只是剑阵虽然少他一人,仍可以布下,但这玄武阵少了他,顿时瓦解。先后又有三人倒地,被血兽吸干精血。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实力最强,犹在张可盈等人之上,与银魔阴子凯并驾齐驱,哪肯束手待毙?他头顶之上那一青一紫两只大手,顿时一化二,二化四,瞬间化为六十四只手掌,形成一个双色莲花,向外击去。
这手神通是两极混元乾坤手中的禁制神通,当年传他这两极混元乾坤手之人说道:“这两极混元乾坤手最后这禁制神通,虽然威力极大,几乎不下于金丹初期修士一击,但若非生死关头,绝不能动用。这式神通一出,寿元减少五十年,修为也会到退回引气期。”
因此,适才他们五名道人虽然陷入困境,却一直没有动用。这时,他见已有性命之忧,便不在犹豫。
这一式神通施展,那天罡地煞血兽变形在的血煞迷天大阵登时四分五裂。杜子平见这手神通沛然而不能御,忙一捏法诀,从霓裳羽衣图飞出,连血煞魔尸与两只雪玉鸟都来不及顾及。
他身体刚刚飞出,只见一股火焰霓裳羽衣图钻出燃烧起来,接着又听得喀拉一声,那霓裳羽衣图也四分五裂,飞散了开来。
随即四道遁光飞出,以及四具尸体落地。杜子平一眼瞧出,这四道遁光便是那面如冠玉的道人、血煞魔尸与雪玉鸟。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刚刚飞出,一朵血云再次落下。他惨叫一声,便也被血兽吞噬。
杜子平见这道人已死,这才收了神通,向雪玉鸟与血煞魔尸看去,它们身上气息混乱,看上去奄奄一息,所幸没有性命之忧。杜子平暗暗后怕,知道若非有这霓裳羽衣图,自己至少也是重伤。
他将那两只雪玉鸟与血煞魔尸收起,看了看这霓裳羽衣图的残图,不免暗叫可惜,这次夺宝,代价可是不小,却让易晚莲耍了一道,实在有些不甘心。
他看了看这五个道士的尸体,将他们的法宝囊摄来,发现里面只有一些玉晶与几件灵器,那玉晶之中也没有混有玉简,不禁大失所望。
他用手一指,一朵血云飞去,将这五具干尸化为乌有,这才从通道之中飞出。待他从法阵之中出现之后,那铁棠溪见了,面露喜色。他虽然发现杜子平法力大耗,但却没有任何伤势。
郑海达与王翼见杜子平无事,也是凑了过来。铁棠溪问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一具千年僵尸?”
杜子平闻言,知道这定是易晚莲捣鬼,便回道:“哪有什么千年僵尸?易晚莲到底说了些什么?”
郑海达却反问道:“那五个道士呢?”这五个道人联手布下的剑阵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唯恐这五个道人再度杀出,他自忖以自己这方四人的实力,绝非对方之敌。
杜子平道:“那五个道士被我杀了,易晚莲趁机将宝物拿走。”
铁棠溪等人到吸一口凉气,那五个道人的实力,他们心知肚明,实在没有想到杜子平居然以一人之力将这些道士尽数斩杀。
铁棠溪暗忖:杜子平的实力何止不弱于万仞师兄当年,放在天一门上上下下数万年,在胎动期有这般修为的也是寥寥无几。
杜子平又问道:“那易晚莲说了什么?”
郑海达道:“她说下面有一具千年僵尸,厉害异常,便带领飘香谷的人走了。我们几人担心你的安危,才一直在此守候。”
铁棠溪闻言,心中暗笑,这郑海达是在讨野火了。郑海达这番话并非只是卖空头人情。那杜子平与五个道士大打出手,却让易晚莲逃了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杜子平与那些道人正在所争夺宝物。那宝物价值肯定是易晚莲所带走的。
现在这五个道士已死,宝物定然落到杜子平手中,但他们三人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张口讨要,实在说不过去。因此他才如此说道。
杜子平假做不知,这龙虎令到底有什么用处,他也不知,但定是非同小可,不然上官云城也不会特意提到此物,那五个道人也不会拼命来抢。这龙虎令若要拿了出来,泄露出去,弄不好还会惹出麻烦。
他不提此事,只是将下面之事大略讲了一遍。那郑海达见了,知道杜子平无意将宝物分享,也只得作罢,但心中不免大为不快。
铁棠溪道:“此间事情已了,我们便回宗门了,不知子平,你是否与我们一起呢?”他虽然心热宝物,也曾谋划过,但毕竟没有出力,得不到也就不放在心上。
杜子平瞧着这三人,心中突有所悟。那郑海达与王翼对宝物颇有些念念不忘,而铁棠溪事前虽然一样谋求宝物,但所谋不成,便即放下,将其视为鸡虫之争般的小事,再也无所萦怀。
这难道就是道心磨炼的一种体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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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三个阶段
杜子平转念又一想,不对,倘若铁棠溪的表现是道心磨炼的结果,那么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更应该万物不索于怀。±,只是莫说金丹期修士,便是元期期修士也没有人人都达到这般地步。
他虽然这般想道,但仍觉得此事与道心磨炼相关,只是一时想不清楚。他答道:“铁师叔,我先不回宗门,准备在外磨炼道心,为结丹做准备。”
铁棠溪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便先回去了。如果还有千年杀劫修士出没,你要尽快通知本门。”
铁棠溪三人飞出都城,却见城外两军交战呈现一边倒的情形,那玉龙帝**队人数虽少,却大占上风,叛军与东羌国联军大败溃逃。三人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在意,便向天一门飞去。
原来,那皇宫异变之时,叛军与东羌国联军趁机攻城。不料,杜环早已做好准备,便进行了一场守城攻城大战。
那叛军见皇宫出现异变,只道是上天帮忙,士气大振,玉龙帝国却是士气低落,只是仗着都城城墙厚重,这才勉强挡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城方的形势越发有利,哪知异变突起,空中飞出四个异常貌美的女子,一个女子向下瞧了一眼,便将彩袖一抛,放出一大团火焰,瞬间便烧死千余人。那女子接着喝道:“无端鼠辈,竟敢来犯玉龙帝国。我奉天帝之命,前来讨贼。”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战场之上,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四个女子正是易晚莲一行人。那放火的女子正是温如玉。她虽然不愿意若凡间之事,但现在在玉龙帝国执政的正是她的孙子。如今玉龙帝国势危,她便随手帮了一把。这四人飞到天上之时,众人已将她们视为神仙,如今见神仙发话,无不心中凛然。
那玉龙帝国的军士见有神仙帮忙,士气大振,反观对方,见神仙相助玉龙帝国,便个个退后。那在后面督阵的军官也大多逃走,少数军官本欲斩杀数人,以肃军纪,不料兵士退后过急,不但没有斩杀得了,反而被撞到,踩成肉泥。玉龙帝**队趁机从城中杀出。
这一战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叛军与东羌国联军仓皇逃窜,足足逃了百余里,这才慢慢收拾残军。这一战解了帝都之围,杜环功劳极大,但玉龙帝国许多地方被叛军占领,还有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独立。
杜环趁机要求领兵收复国土,那杜云一口签应下来,却只给了数千老弱残兵,归杜环掌管,显然是不愿杜环立功,更有借刀杀人之意。杜环却欣然同意,带领这些兵士出行。杜环本来能力出众,又借着有神仙帮忙之事,居然募集了数万人马,数年之内,征讨四方,声望之隆,一时无二。
杜子平这几年,却一直在那通道里修炼。那阵法第二日便恢复正常,他进出便不受影响。这数年来,他道心磨炼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化龙决却升至胎动七层,冥王诀也是大进。本命剑气、赤阳炎光与冰魄寒光更是得到进一步增强。
不过,进展最大的却是那冰火两极阵,这冰火两极阵果然奇妙之极,单凭这运行图可以用于法力修炼,便是极难得的了。杜子平却又进一步发现,这冰火两极阵还可以用于斩龙诀的剑术与龙神拳的拳术修炼。
这日里,他修炼了一下斩龙诀的剑术,那两道本命剑气向石壁上射去,轰隆一声,便在石壁上刺了一个直径寸许的小洞。
他将本命剑气收回,灵识扫过,却发现那小洞里有些异处。他发现洞里散发出的寒力与热力,较其它地方更加浓烈。
他心中一动,暗道:“莫非这里还有什么宝物不成?”这数年来,他虽然一直在此修炼,但对这寒热之力只认为是上官云城所设立的禁制高明,全然没有想到别处。
他将这小洞扩大,发出了一块晶莹透剔的上好美玉,扁圆形状,约较一般饭碗那么大小,嵌在青黑的山壁上,闪闪有光!这块美玉分为红白两色,散发出寒热两种力道。
他寻思良久,这才断定这是一块两仪玄玉。这两仪玄玉是两仪石中的极品,莫说两仪玄玉,便两仪石也是罕见的宝物,所以当日那几个道人还准备之后采矿。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里不是有大量的两仪石,而是有一块两仪玄玉。
他将这块两仪玄玉挖出,顿时寒气热力扑面。这块两仪玄玉大约有盘子大小,上面居然还刻有阵纹。杜子平仔细一看,这上面居然刻得就是冰火两极阵。
他心中一动,这两仪玄玉定是那上官云城放在里面的,否则这两仪玄玉绝不会自己生成这种阵纹。他将这两仪玄玉收在玉盒当中,又用封禁符封好,却发现洞内再也没有那寒热两股力道。
他暗忖道:上官云城也算是谋划极深,先传授冰火两极阵,然后又在这里布下冰火两极阵阵图。幸亏这次练剑,发现异处,否则这块两仪玄玉便会失之交臂。
他从地下出来,又来到城中,却听见一件大事,那杜云驾崩了。他心中一怔,这杜云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呢?
他来到皇宫,悄悄见了杜云的遗体,发现并没有受害的迹象,知道这杜云身体太差,这才令他年纪轻轻便驾崩了。早在几年前,他便发现杜云兄弟几人无人修炼过功法,因此杜云这般死去,到也算正常。
接下来却是帝位归属何人,那满朝文武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让杜云之子杜池接替皇位,另一派却要兄终弟及,让杜环登基。
本来这事也没有什么可争执的。玉龙帝国的皇位继承者历来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只有杜子平那一例,原因是杜子平无子。可如今为何争执起来?原来那杜环这几年内功绩卓著,在朝庭中的声望早已超过杜云,那杜云前几年也提出他若是驾崩,由杜环接替帝位。只是当时,他没有儿子。
其实杜云说这番话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要稳住杜环。那杜环要造反之事,他早有耳闻,但现在杜环声望极高,又掌握玉龙帝国最精锐的兵马。主张杜环接任的大臣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杜云儿子年纪太小,只有三岁。相比之下,杜环的政治军事才能罕见之极,因此也有人提出立贤来。
最后两拨大臣将决定权交给太师卢风。卢风是前宰相卢祥之子,位极人臣,在大臣门中的声望极高,而且还是帝师,即杜云的老师,当日杜云与杜环等人争位时,他全心全意为杜云出谋划策。正当大家以为卢风会主张杜池接替皇位之时,那卢风却表示要支持杜环。
他说道:“龙飞叛乱虽平,但东羌国仍虎视眈眈。杜风年纪太小,如何治理天下?届时只怕后宫干政之事少不了。而且杜环能力超群,正是最好的继位人选。”
在卢风的支持下,杜环继位。哪知卢风见杜环继位,便提出年纪已大,身体不好,希望能够退引。杜环自然不会同意,但卢风却辞任态度极为坚决,杜环本就不喜欢此人,接连三次不准之后,便顺水推舟地让卢风退引。
杜子平知道此事,对卢风大感好奇,便来到卢风的府上。那卢风之子卢忠对卢风此举大为不解,便问其故。
卢风道:“我本非新皇嫡系,虽有拥立之功,但此前嫌隙早生。尽管新皇宽仁大度,但他手中嫡系对我恨之入骨,倘若有人挑拨,只怕我还不能急流涌通呢。”
卢忠又道:“父亲,那你当日为何支持新皇?”
卢风道:“我支持新皇本出公心。你要记住,日后你在朝中做事,但凡有两难之事,需得从国运着想,不要被私心所蒙蔽。即便是斧钺加身,利刃戮颈,也再所不惜,这是为臣的底线。当年你的祖父便这般教导于我。还有凡事不可做尽,若能功成名就,定要急流涌退,这样上可保国,下可护家。”
也不知卢忠听明白没有,但杜子平闻言,却是心中波涛起伏。他不是为卢风这番话所感动,而是突然明白了道心磨炼的要诣。
道心磨炼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勇往直前,绝不退缩。所有的修士第一阶段都是相同的。其实大多数金丹期修士在结丹前的道心磨炼也仅仅就是如此。第二个阶段叫做心与道合,便是修什么道,便要磨炼出自家的道心。
这道心磨炼对每个人都不同,与所修的功法与心性都有关系。那铁棠溪所修炼的法诀是金刃诀,是一种光明正大的功法,因此,他道心磨炼便讲究光明正大,这也是他当日没有得到宝物,却不以为意的原因。只是铁棠溪道心磨炼还不够圆融,他毕竟还耍了小些手段。
到了这一阶段,基本上已经是胎动期修士的极限,已是胎动期修士中出类拔萃之人。如玉龙十九仙、十九神魔等。
第449章 赤晶铁
最难的是第三个阶段。 第三个阶段叫做认清本心,修炼行事依照本心而为。修炼界数万年来,在胎动期达到这个地步的修士,屈指可数,据杜子平所知,也只有天龙逸士与万仞两人,连三绝真人与玉真子在胎动期似乎也没有踏足这个地步。而且修士结婴之后,道心磨炼大体相同,实力相差便不大。比如天龙逸士三绝真人与玉真子并称云霄三圣,但在胎动期道心磨炼上,前者远远胜过后两者。因此几乎所有修士都是在结丹之后,再进行这一阶段的道心磨炼。毕竟这一阶段是为了结婴做准备。不过,据万仞判断,那天龙逸士就是因为道心磨炼抢先一步,实力应该胜过那三绝真人与玉真子,因此才避开元婴之祸。因此他才不肯结丹,一直在万鬼窟附近磨炼道心。认清本心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比如有的魔道修士在道心磨炼第二阶段做到心与道合,变得心狠手辣,下手无情,在第三阶段认清本心时,以为随心所欲便是认清本心,结果道心磨炼走了歪路,在结婴时反而受到反噬陨落。也有的修士认为存天理,灭人欲,是认清本心,结果不但没有结婴,反而被心魔趁虚而入,疯狂而死。杜子平算是颇有运道,他的道心磨炼第一个阶段就是在龙渊壶中,他悟出勇往直前,舍弃凡俗间的一切,这便是道心磨炼的第一关。若他连这一阶段都没有参悟明白,那结丹就是休想。第二个阶段,本来也是极难,想一下天下间那么多的胎动期修士都没有做到这一点,连玉龙十九仙与十九人魔中的数人至今尚达到道心圆融,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他却较其它修士更难上几分。修士这一阶段道心磨炼讲究的是心与道合,便是要道心符合所修功法之大道。多数修士在这一阶段都是从所修功法本身出发,在这种情况下,最易找到契合点,相对要容易一些,因此修士往往只修炼一种功法,便是修炼两种功法,也要有相似之处,不能南辕北辙。不然,鬼道修士兼修纯阳正气,鬼道功法讲究的是阴险诡异,纯阳正气讲究的是光明正大,两者互相克制,道路截然相反,进行道心磨炼时,那苦头就大了去了,不但没有磨炼道心,只怕还会导致道心崩溃。当然事情也有例外,那三绝真人便将化血**冥王诀与明心诀一同修炼,那明心诀便也化血**与冥王诀路子完全相反,但他道心磨炼上却依然成功。原因是这世上的功法,虽然千变万化,路数各不相同,但所指大道都是唯一的,便是得道飞升。只要找到这条道,这第二阶段的道心磨炼便不成问题。杜子平却也是机缘巧合,当日在天一门的问心路,当时他差一步就要失败,幸亏有李长青相助,才让他过关。这一关让杜子平明白,光勇往直前还够,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气馁,要坚持到底。因此修炼多种功法的修士虽然在磨炼道心的第二阶段开始时要比其它人难得多,但只要坚持下去,往往进展更快,但初始阶段实在难熬,绝大多数修士都不能过关。杜子平受万仞指点,准备在胎动期便进行这第三个阶段的道心磨炼。只是如何认清本心,如何依照本心行事,他却茫然不知。此次听见卢风这番话,却幡然醒悟。按照本心行事,并非随心所欲,而是凡事审时度势决定取舍,不要被私心所蒙蔽,行事要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只是他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不代表他道心磨炼的第三个阶段已经完成,而是刚刚开始。正所谓知易行难。不过,他既然知道了这第三个阶段要做的事情,未来修炼之路便已经明晰,不似之前那般迷茫。他哈哈大笑,畅意之极,远远遁去。四十年后,一个炎热的下午,在玉龙帝国西州郡的一条官道上,有一个茶亭,茶亭的老板至少有六十余岁,背部高高隆起,居然还是一个驼子,不停地端茶送水,幸亏里面只坐着三五个路人,否则他似乎都要忙不过来。其中有两个人似是同路在高谈阔论。其中一人道:“高兄,你可知道,这世上是真的有仙女。”高兄道:“路兄,你见过不成?”路兄道:“我当然见过,去年三月份的一天,我在东莱县,就个仙女。她不但美艳异常,还有一柄飞剑,正与一个妖人斗法……”高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路兄,当时,你喝了多少酒?”路兄脸色大急,说道:“你别不信……”就在此时,空中两道遁光闪过,一男一女落在地上。在场之人,无不大惊。那路兄更是又惊又喜,原来这女子正是他去年所见的仙女。那男子一脸凶戾之相,他恶狠狠地对那女子说道:“雪玉华,你还是快些把那赤晶铁交出来吧,否则,哼哼。”那女子嘴角露出一缕血丝,想来已是受伤,她说道:“罗子瀚,为了这块赤晶铁,你追杀了我大半年,好吧,我就把这赤灵铜给你,不过,你得放我离开。”茶亭中众人皆是惊怕之色,但那茶亭老板却坐在那里,一无表情。那男子面上神色稍缓,说道:“我答应你。”雪玉华道:“但我却不信任你,你我还要击掌为誓。否则这块赤晶铁,你休想找到。你应该知道,我飘香谷有秘制法宝囊,届时别说赤云铜,便是那秘制法宝囊,你都找不到。”那罗子瀚道:“我一样不信任你,击掌为誓,当日那昌云法师便是因此中了你的诡计,才身死道消,这块赤云铜便落到你的手里。”雪玉华道:“那你要怎样?”罗子瀚说道:“你师父易晚莲在修炼界也算是颇有名气之辈。我抢了你的赤晶铁,她虽然恨我,但找不到我,也只能作罢,若是将你杀了,这仇结得就大了,只怕我睡觉都不会安稳。”雪玉华道:“因此,你便会将这里的人全部灭口,谅我师父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你不妨试试。”罗子瀚狞笑道:“雪玉华,你别以为我不敢。”他心里确实是这个打算,但也怕找不到赤晶铁。他知道这雪玉华根本不信任他,想骗取赤晶铁已是不可能之事。众人听到这里,知道不妙,均转身就逃。那罗子瀚道:“想跑吗?”他左手一扬,一道金光飞出,便欲将这些人尽数杀死。那雪玉华知道罗子瀚已经动了杀心,急忙欲驾起遁光逃走,哪知突然传一股力道,将其束住。她心下大骇,这罗子瀚怎么这般了得。却听见罗子瀚叫道:“前辈是哪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声音之中,竟是充满惊惶之意。她抬头望去,却见那茶亭老板右手中升起一道霞光,霞光中有柄金色飞刀。她一眼认出,那正是罗子瀚的本命灵器。她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罗子瀚的修为还在她之上,已是胎动三层,仅差一步便可进阶胎动中期,对方怎么会这般了得?那茶亭老板缓缓地说道:“你们两人斗法,偏偏要涉及到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他又瞧了一眼罗子瀚,说道:“你居然还要下杀手,其心可诛。”他话音一落,那柄金色飞刀瞬间粉碎,簌簌地落了一地。那罗子瀚只觉心头一震,连“饶命”两字尚未出口,身子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那本命灵器被毁,修士自然会受到创伤,但绝不会身死道消,想必是被那茶亭老板不知那什么手段给杀了。那雪玉华这时如何不知道身上这股力道是这茶亭老板所为,只得说道:“多谢前辈援手,飘香谷门下雪玉华拜谢。”那茶亭老板漠然说道:“你是拿飘香谷来压我吗?”雪玉华忙道:“晚辈不敢。”茶亭老板说道:“拿来。”雪玉华脸色大变,说道:“前辈,那赤晶铁是家师必得之物……”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茶亭老板说道:“你不要提你师父易晚莲,要不是她,我还不好意思从你手中抢夺这块赤晶铁呢。”雪玉华暗暗叫苦,万万没有想到这深不可测之人竟然是她师父的仇人。她又说道:“前辈救了我的性命,这赤晶铁本应奉上,只是家师管教甚严,倘若知道这赤晶铁从我手中失去,定会严惩,那阴火焚心之苦,晚辈实在难当。”那茶亭老板闻言,说道:“原来易晚莲结丹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四十年,怎么着她也该结丹。不过,你以为她结丹了,我就会畏惧三分吗?”雪玉华闻言,更是吃惊,暗想,难道此人是金丹期修士不成?只是他若是金丹期修士,又怎肯化身为这么一个茶亭老板?她出身名门大派,知道胎动期修士结丹前磨炼道心,往往会混入凡间。此人修为如此深不可测,定是结丹前磨炼道心,而金丹期修士却不会如此。这茶亭老板似乎已是不耐烦,用手一招,那雪玉华头上一枚金簪与袖中的法宝囊便飞了过来。雪玉华见金簪被搜走,脸色顿时惨白,只想道:“这人怎么认得出来?这金簪上又没有半分灵气。”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