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遁走
青衫文士见禁制半晌没有反应,本拟外面的人见无法破除禁制,已经离去,全力施法,又将那头恶鬼逼到绝路。这时,山洞又是一阵晃动,较之前那几次更是猛烈了几分。
青衫文士见这些屡次三番不肯退却,对他们的想法也猜到几分。他见禁制似乎还可以抵挡片刻,而那头恶鬼气息大幅减弱,心下立时便做了决断,右手又捏了一连串法诀,打在那冥心莲上。
那冥心莲黑光陡然一盛,那恶鬼本来只是头部被吸入其中,这一下,身体又向前进了一步,连胸部都没入黑莲之中。
青衫人士全力施法,任凭这山洞如何晃动,外面攻击如何凌厉,全然不顾。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后,那恶鬼几乎全部身子都已经被冥心莲裹住,只余下两只鬼脚在外踢来踢去。
这四人见禁制光芒越来越弱,心下暗喜,又怕里面还有什么厉害之极禁制手段,又服下丹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禁制终于被破掉,露出一个洞口来。
这四人将护身灵器展开,萧万放出的是一块漆黑如墨的石牌,上面刻有一幅图画,画面是夜晚,一轮圆月照在当空,周围疏疏落落有十三颗闪烁的星星。月光之下,一颗参天古树,树上还有藤蔓缠绕,树旁有一头恶鬼,右手持刀,左手伸出,几点星芒在掌心中闪动。此画栩栩如生,但看上去极为诡异。
慕容无情则是一道黑光围绕全身,正是腐骨神煞,在黑光之中,则漂浮着一个蚌壳似的灵器。那墨云则化身为一片乌云,墨青头顶悬着一只白玉笛,身体却只是一道若有若无的黑影。
这四人冲进山洞,一眼瞧见那祭坛上的冥心莲,只见两只脚在花外踢了两下,便被冥心莲吞没。
那青衫文士手指向冥心莲一点,那冥心莲化为三寸大小的小花,飞了过来。他张口一吞,便将这冥心莲吞入腹中。
他放声大笑,长身而起,对萧万、慕容无情与墨氏兄弟道:“你们来晚了。
”
那萧万喝道:“尊驾是何人?”他见这情景诡异,暗暗戒备。
那墨云突然说道:“那头金丹期恶鬼在此人体内。”他们四入闯入洞中,只见到恶鬼被吞没的最后一瞬间,因此没有认出来。萧万等四人立时明白,刚才那朵冥花莲所吞没的,正是那头恶鬼。
那青衫文士看了这四人一眼,说道:“你们四人到是法力深厚,修为精湛之辈,比之前那些强多了,啧啧啧,我的运气到是不错,居然碰到四个大补丸。”
萧万等人闻言大怒,这些人在修炼界同阶修士之中,向来受人畏惧,便是玉龙十九仙与十九神魔中人也不敢有半分小瞧,更何况四人联手,哪里想得到这青衫文士居然说出这等话来。
哪知这青衫人士还有更过份的,他话一说完,身形飞起,双掌一搓,拍出两道白光,化为两只寒蛟,向四人扑了过来。
这四人见他以一敌四,居然还敢率先动手,更增恼怒。慕容无情率先迎上,那腐骨神煞飞起,一分为二,化为两条巨蟒,迎上那两头寒蛟。
不料那青衫人士身形突然显现,张口一吸,将那两条巨蟒吞入,哈哈笑道:“妙极,这真是极佳的灵丹妙药。”
慕容无情大惊,这腐骨神煞共采集一百二十三种剧毒,经他独门心法炼制,就是金丹期的修士中了此毒,也要费些手段,哪知对方居然敢这般吞下,还若无其事。
他这一惊,两道寒蛟已经逼近。萧万见势不妙,一摧法力,将那石牌挡在前面,那石牌上的星光闪烁,射出十三道光芒,迎了上去,只是一碰到那寒蛟,便化为冰块,落到地上。
萧万知道碰上前所未见的强敌,石牌上的大树伸了出来,将两只寒蛟抵住,寒蛟落在大树之上,那株大树立即裹上一层寒冰,宛如树挂一般,但这寒蛟却也抵住。
这时,那无形神魔墨云出现在青衫文士身后,一道紫光斩去,那青衫人文士似是毫无察觉,咔嚓一声,身体拦腰斩成两截。
这墨云大喜,却突然发现一股漆黑如墨的黑烟缠在那道紫光之上。他只觉得头部一晕,立时叫道:“腐骨神煞!”这时那青衫文士脸上露出冷笑,他的两截身体飞到十余丈外,又合在一起,看上去居然毫发无伤。
原来那青衫文士居然趁机将适才吞下的腐骨神煞转移到这墨云之上。这时山洞中响起一阵笛声,瞬间化为无边的音波,向那青衫文士涌来。青衫文士面上微露讶色,灵识扫过,却发现那居然无法发现墨青身在何处。
那墨云趁机飞到慕容无情身旁,叫道:“快给我解药。”
慕容无情抛去一只玉瓶,叫道:“里面有三粒,一起服了。”
萧万见这青衫文士如此了得,念头一转,叫道:“咱们试试激发那恶鬼身上的禁制。”当此情形,这四人不及细思,便立即施法。那青衫文士怪叫一声,身上殷红似血,手部与面上隐隐浮现数十枚符文。
这四人见了大喜,均想:“当真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失去了金丹期恶鬼,得到这样一个助手也是不错。”
青衫文士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招,心中暗想:“只要给我一日时间,便能将这恶鬼彻底炼化,那禁制也不足为虑,届时我已是金丹期的修为,就不怕这四人了,何必现在与他们做生死之搏。”他适才交手,虽然大占上风,但这四人各有各有手段,确非庸手,他心中也有些忌惮。
想到这里,他身体化为一道青光,飞出洞外,瞬间无影。萧万等四人本拟会将此人收服,哪想得到这禁制也会失效,追之已是不及。
半晌,那慕容无情道:“此人是谁,手段这般了得?”
萧万道:“适才墨道友那一击,他的应对,应是古炼体术的手段,或许与大力神魔有些关系?”
慕容无情皱眉道:“他会与那个疯子有关系?”
这时,墨云张口喷出一口笔直的黑气,直冲出数尺之远,这才散开。
又了过半柱香时分,墨云喷出的黑气渐渐转淡,终于消失不见。
他对慕容无情道:“慕容兄,你这腐骨神煞还有没有后患啊?”慕容无情毒功之强,名震玉龙帝国,便是墨云也不敢有半分疏忽。
慕容无情道:“你服了我给的解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墨青插口道:“此人要是炼化了这禁制,只怕咱们后患无穷,还有天一门之事,如果善后?”
萧万道:“现在那恶鬼已被那人吞噬,可以说得上死无对证,咱们只要咬死不认,天一门若要硬来,咱们就说它要扩张势力。到时,苦陀寺与飘香谷也不会坐视,大不了咱们三派再给苦陀寺与飘香谷些好处吧。”
慕容无情道:“此人神通虽是惊人,但也未必胜过咱们联手。只不过他的手段闻所未闻,一交手,咱们便处了下风。下次再碰上,咱们稳扎稳打,纵然不胜,也未必会落败。”他毒功被破,那是从所未有之事,便要给自己打打气。
杜子平这时与琼娘在追杀一着鬼夜叉,他们适才遇到四头鬼夜叉,伏击之下,擒获了三头,剩下这头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在这里,它有地利之便,杜子平与琼娘短时间之内,居然追之不上。
又过片刻,杜子平见距离已近,一捏法诀,空中出现一座小山般的巨印,发出一道佛光,将这头鬼夜叉罩住,那鬼夜叉正自挣扎,琼娘也一捏法诀,飞出七点星光,落到这头鬼夜叉身上,化为七道符箓。
这七道符箓发出七彩霞光,那鬼夜叉立时动弹不得。琼琅飞到近前,将这头鬼夜叉收起,心中暗想:“若非子平相助,这鬼夜叉还真不好擒拿。”
这时一道清冷的语音传来,“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我们飘香谷来打秋风,赶快把这头鬼夜叉留下。”
话音刚落,一道清亮如凤鸣一般的长啸响起,只见七头火凤向琼娘飞来。琼娘一眼认出,这七头火凤均灵力所化,想来是飘香谷的高手出手了。
这七头火凤一出,杜子平便看出琼娘绝非此人对手。当下,他一拳挥出,百余颗火球飞出,化为两条火龙,将这七头火凤拦下。那七头火凤齐声鸣叫,落到那两条火龙身上,轰的一声,火凤火龙尽数化为一片火海,向杜子平与琼娘涌了过来。
杜子平右手虚空一按,一层寒气将两人护住,火焰一触之下,尽数毁灭。
第405章 玄阴十八灯阵
杜子平向远处扬声说道:“来的可是张可盈仙子,这手凤鸣三千里,神火焚天下的神通,果真了得。 ”这时,空中出现两个女子,一红一白,均是美貌之极。只是这二女瞧了琼娘容颜,不由得一怔,似有些被琼娘容光所慑。那红衣女子二十七八岁,修为已是胎动九层的顶峰,一双丹凤眼中,似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愤怒。她把手一招,一柄长剑在头上盘旋,那剑身之上还刻有七头火凤。那白衣女子,修为只是胎动三层,年纪也小些,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灵器是一只玉钗,五官相貌与那红衣女子有几分相似。那红衣女子正是张可盈,旁边那白衣女子,是她的侄女,唤做张倩雪,天资颇佳,修道仅三十年,便达到这般修为,此次参加百派试炼,张可盈不放心,把她便带在身旁。那张可盈本以为对方一个初入胎动九层的修士与一个胎动六层修士,可以轻松拿下,不料交手只一合,那男子便轻松接下这手神通,连灵器都没有动用。她问道:“你是天一门的弟子?”杜子平不肯失了礼数,说道:“不错,在下杜子平,家师姓石讳世杰。”张可盈面色一变,说道:“原来是石真人的高徒,难怪这般了得。杜道友果然是名师高徒,在这里横行,一概同道,皆未放在眼中,大有师风啊。”杜子平闻言,暗道:“这张可盈似乎对师父颇有敌意,想必之前有过过节,还是早些退走了吧,这飘香谷中颇有能人,趁现在对方不及己方,还是早些退走了吧,否则,等飘香谷来的人多了,到不好脱身了。”他一拱手,说道:“张仙子,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说完,他一拉琼娘,便要退走。那张可盈却道对方怕了自己,冷笑一声,说道:“飘香谷的地界,哪能容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长剑飞出,化为一柄十余丈长的巨剑,上面火焰翻腾,直斩了下来。这一剑好快,杜子平避之不及。他把口一张,一红一白两道剑芒飞出,也合为一柄巨大的光剑,双剑便交在一起。轰的一声,一股大力透过那本命剑芒,向杜子平压来。他身体一晃,退了半步,那张可盈却是退出一丈有余,经脉隐隐作痛。张可盈大吃一惊,对方这手剑术,还在她之上。她暗暗想道:“这石世杰到哪里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居然远胜他当年。”杜子平手指一点,那柄巨剑又分为一白一红两道剑芒,形成一个太极图,从太极图中射出十余光剑来,飞向张可盈二人。张可盈也玉手一点,长剑迎了上来,这十几道光剑每一道落在她的剑上,都令她体内法力震荡,不由自主地退后一丈,十几道光剑过后,她便退了十几丈,而且体内法力乱窜,经脉剧痛,虽然没有受伤,却也一时无力迎战。杜子平见张可盈居然接下这手剑术,心下也有些意外,想道:“这女子能列入玉龙十九仙,确有过人之处,也不可小瞧了。”他本无意伤人,见二女被逼退,对琼娘说道:“走吧。”两人身形飞起,同远处飞去。那张倩雪打了一道法诀,只见空中啪的一声,散出无数靓丽的花朵来,缓缓向四周飞去。杜子平心中一凛,这手天女散花是飘香谷传迅法术,想必就有大批的飘香谷高手来此,便要加速遁走。这时,空中一个凄冷的声音传来,“怎么,刚来就要走吗?有胆子对飘香谷不敬,怎么就没有胆子留下呢?”声音飘飘忽忽,入耳极不舒服,杜子平与琼娘一听便知道是一门神通,以语音伤人于无形之中。只是那人对这类神通修为虽是不浅,到也不是第一流的手段。杜子平不愿理会,仍与琼娘飞出。那张倩雪叫道:“他是天一门的弟子,叫做杜子平,是石世杰的徒弟。”那个语音又道:“原来是天一门下,还是石世杰的弟子,便是石世杰亲自来此,也不敢如此无礼,你到是胆大。”杜子平见身份已露,这般退却,未免坠了天一门与石世杰的名声,他虽然并不在意,但此事若传扬出去,他在天一门便会被人瞧不起。因此,他停在空中,说道:“在下误入此间,幸好双方都没有损伤,就此别过。”那个声音又道:“既然如此,你且先留在这里,等候发落,让石世杰亲自来领你回去。”杜子平听这话,竟然丝毫不把他放在心里,心头火起,当下一声冷笑,远远传了出去。那声音固然听着极不舒服,但杜子平这声冷笑,更是凄厉无比,宛如厉鬼夺魄一般,正是那修罗追魂神通。只听得远处空中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女子尖厉的声音道:“好小贼,下手到狠。”杜子平暗自冷笑,适才他百般忍耐,对方却置之不理,如今尝到厉害,反到说他手辣。其实他怕引起众怒,这修罗追魂施展,已经留了手。否则,对方即便不会陨落,也会伤及识海,成为白痴。杜子平暗道:“既然已经动上了手,且先杀出去再说。”他施展那碧血映残阳神通,噬血魔刃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这长虹突然噗地碎裂开来,化为满天血雨,只听得数声惨叫,已经有人受伤。琼娘也是聪明之人,只见一只银蛟飞出,身上鳞片竖起,倏地飞出,也伤了三人。她可没有杜子平的顾忌,手下毫不留情,一个女子颈部被割开,半颗脑袋歪在一旁,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张可盈这时才将体内的法力调匀,见琼娘伤了人,心下又惊又怒,暗自寻思,且别说杜子平,便是这个少女,实力之强,还在自己当年之上。她张口叫道:“好啊,天一门,当真是与我们飘香谷对上了。”杜子平见死了人,知道不妥,但口头不能示弱,冷笑道:“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扯住琼娘,便向远处飞去。空中飞出两道霞光,化为两只大鸟,向杜子平与琼娘飞来。杜子平手掌伸出,化为一只龙爪,一把握住一只大鸟,手掌之上升起一层青光,漫过那只大鸟,立即化为一柄灵剑。他手起剑落,斩向另一只大鸟,咔嚓一声,那只大鸟也化为一柄灵剑,双剑一触之下,尽数折断,远处传来两声惨叫,想必这两件灵器被毁,主人也受到伤害。这一手神通,旁人见了,无不骇然,杜子平这一下松,但手掌化为龙爪,握住大鸟,显示肉身之坚已不在上品灵器之下。青光漫过那是一手剑气,若非剑术已臻化境,绝难瞬间便将这灵剑制服;他手起剑落,若有稍差,不但不能伤人,反被剑伤,要知灵剑变动,最是难防,距离如此之近,任谁也不敢这般大意,由此可见,杜子平灵识之强,当真是惊人之极。那飘香谷短短几下,连伤带死竟有**人之多,余下之人均想,倘若这般让杜子平逃了出去,飘香谷的名声可算是毁了,因此,尽管杜子平神通惊人,但竟是人人愤起,更不容情,连受伤之人,都来拚命。杜子平身形在空中一转,又避过两道霞光,却见迎面飞来一道白光。这白光似缓实急,瞬间便到杜子平面门尺许之处。杜子平身上白雾浮现,那白光落到白雾之上,却突然转了个弯,偏在一旁。杜子平见烟雾九重城挡下了这一击,便欲飞走,不料那白光突然化为数柄飞锥,在空中一转,直插过来。这一手神通虽不及那墨云一击,却也破开白雾,奔杜子平面门颈部胸部腰间与腹部而来。杜子平知道终于碰上了高手,不敢怠慢,一运法力,烟雾九重城又生起一层白光,那数柄飞锥插到白光一上,便是一滑,又落到空处。只是这一击,也极为了得,只震杜子平气血翻涌,经脉剧痛,只得停下遁光。那人更是吃惊,她见这一击没有伤到杜子平,暗想,这人神通灵器如此了得,这样下去,岂不是我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杜子平身形方一停下,只见四面八方飞起十八盏青色光灯来,散出着无尽的寒气,在空中穿插飞舞。琼娘一见,失声叫道:“玄阴十八灯阵。”杜子平闻言,也是一惊,这玄阴十八灯阵是飘香谷秘传阵法之一,据说是玉龙帝国修炼界中胎动期最强三种阵法之一,威力无穷。杜子平把口一张,飞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为太极图,射出十八道光剑,向那十八盏青灯飞去;噬血魔刃也一化十八,向青灯飞去;同时他又是一拳挥出,空中落下十八道雷光,击在青灯之上。但无论是光剑,还是噬血魔刃与雷光飞过,那青灯一闪,便恢复原貌,竟是毫无影响。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
第406章 破阵而出
杜子平这三手神通,本来每手预备了三种后手,无论青灯是避,是挡,还是隐,都有下一手的应对方案。{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可?乐小?说?网哪知青灯对这三手神通视若无睹,让他之后准备的九种手段,全然落空,不由得暗道,这阵法当真了得,只怕这次要讨不了好去。
这时,面前两盏青灯飞来,杜子平知道攻击无效,只得避过,哪知背后突然出现一盏青灯,撞在他的背上,登时,他后背燃起熊熊的青色火焰。
那火焰烧在身上,杜子平却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透了过来,半身都冻得僵硬起来。他正惊骇之间,丹田中那冰魄寒光陡然大盛,将寒气吸纳了过来,他身体立得自由,但一时之间,已无法与人动手。
这青灯后面本来隐着两个飘香谷弟子,她们见杜子平挨了一击,心下大喜,正欲下手,除掉这个大敌,却见杜子平身体一旋,又飞了起来,双目向她们一瞪。这两人吃了一惊,又忌惮杜子平了得,急忙退去。
杜子平暗呼侥幸,知道这次死里逃生。但他回头一望,却不见了琼娘的身影,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四下望去,只见空中漂浮着十八盏青灯,一闪一闪,再无其它。
杜子平吸了一口气,运起真龙之目,却见右首数丈之处,立着琼娘,被三盏青灯围着。杜子平心中一动,这青灯只有十八盏,现在却变为二十一盏,想必是有这实有虚,但真龙之目却无法辨识。
他大喝一声,叫道:“日眼降魔,月眼破幻!”双目便从眼眶中伸出数寸,一只眼珠化为日形,一只眼珠化为月形,立时便瞧出琼娘所转三盏青灯,一实二虚,而他与琼娘所隔的那盏青灯也是虚的。
他化做一道青光,瞬间穿过两盏虚灯,来到琼娘面前,耳边却听见“咦”的一声,想是那主持阵法之人见杜子平居然能辩识真伪,颇感诧异。
琼娘面对三盏青灯,正自一筹莫展,忽见杜子平闯入,不由得大喜过望,叫道:“子平,你是如何突破这阵法的?”
杜子平拉住琼娘的手,说道:“我来试一下。”两人在空中东一闪,西一晃,绕开几处青灯。阵外飘香谷之人,无不骇然。
那主持阵法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一张瓜子脸,五官清秀,虽不及琼娘,到也是一个罕见的美人,旁边站着两人,一个就是张可盈,另一个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容貌颇为俏丽。这女子向中间那主持阵法的女子说道:“易师侄,杜子平的日月魔眼居然能看穿这灯阵,这可奇了。”
易师侄瞧了片刻,说道:“舞师叔放心,这杜子平的日月魔眼虽然较传闻中更胜一筹,但他也仅可以看穿真假,但这阵法,他却丝毫不懂,他是闯不出去的。而且听说此人还是一个阵法师,除非他在阵法上的造诣极深,否则这个身份不但不能有助于他脱困,反而会令他深陷其中。”
原来站在易师侄旁边的那个女子就是与张可盈齐名的舞云裳,这两人修为极深,跻身于玉龙十九仙,还是那易师侄的师叔,居然还以她马首是瞻。
易师侄又瞧了片刻,转身对何素约说道:“何师叔,杜子平不肯乖乖就范。我阵法发动,不能保他性命无忧,而且他这次又伤了人命,我实在不能网开一面,即便他是石世杰的弟子,我也无法可想。”
何素约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说道:“此人乖张霸道,易师侄不必留情,他是死是活,只能由天定了。”
那杜子平虽然有日月魔眼,但他一连施展了六种方法,琼娘也提供了四种破解之道,均没有逃离这玄阴十八灯阵的范围内。他飞得越远,觉得这阵法笼罩的范围越广,一时之间虽然无虞,但终究闯不出去,便停在空中,四处张望。
易师侄瞧到这里,微微一笑,自语道:“我还以为他在阵法有什么了不起的造诣,说穿了不过是三才门手段。”她嘴里说的轻松,但见杜子平采用的几种手段,应对都是得体,虽然无助于破解这玄阴十八灯阵,却也是极难得的,对杜子平的阵法造诣也是颇有几分佩服。
她手中拿着一个阵盘,阵盘之上有十八个光点,对应的便是那十八盏青灯。只见她打了一道法诀,那十八个光点之中,便隐隐有一丝光线相连,在阵盘之上移动。
杜子平见眼前青灯突然急速移动起来,在空中划一道道青色的光线。那光线之中寒气凛冽,杜子平之前吃过亏,哪敢小瞧,那红白两道本命剑芒化为一柄巨大的剪刀,咔嚓一声剪去,便将一道青色光线斩断。他与琼娘便一掠而过,只是他二人方自越过,眼前又出一根,一连数剪之后,杜子平发觉这巨剪居然有些运转不灵。
他这才发现那剪刀之上居然附着淡淡的青光,想必是那青色光线所留。他心头一震,明白过来,只消再来数剪,这青光便沾得多了,便不能斩断,届时那十八盏玄阴灯一围,他与琼娘便是身死道消。
那易师侄也是脸色发白,极是难看。张可盈与舞云裳自是明白,刚才那易师侄发动阵法想击杀杜子平,被他一连斩断数根青线,却反作用于易师侄身上,这样看来,那杜子平若是再斩断几根,只怕易师侄便会身上重伤。两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掌,放在易师侄肩上,一股法力注入,片刻间,那易师侄的脸色便好了几分。
阵中琼娘也觉察出不妙,说道:“让我来。”杜子平心中一动,琼娘有一个金丹后期的父亲,只怕身上救命之物,还是有不少,便依言退在一旁。
琼娘挽住杜子平,从袖中摸出一个圆盘,打了一道法诀,那圆盘飞起,在两人周围布下四柄长剑。两人向前飞去,那青色光线一触即断,瞬间便断了七八根。
那易师侄未防有这样一手,登时喉咙发甜,一口鲜血喷出。那张可盈惊道:“惊天剑阵符!这已经是金丹期的手段。”
舞云裳暗道:“这女子又是天一门何人门下,居然有这等宝物,若是要把她给伤了,只怕会惹出麻烦。”
那易师侄手指在阵盘上连点数下,只见十八个光点一齐爆烈开来。舞云裳大惊,叫道:“易师侄,不可!”
那易师侄又吐出一口鲜血,冷冷地说道:“即便这女子来历再不凡,咱们也是无法可想。”舞云裳也明白过来,双方这次梁子结得已深,如果就放任这两人出去,之后两人若是反击,只怕更是凌厉,到时飘香谷损伤就更大了。
她也是极有决断之人,知道这次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至于以后会惹出什么麻烦,那是以后的事。她便是适才放出白光,硬生生地将杜子平拦下,也知道杜子平手段惊人,成败在此一举,便也施出灵器。
她身体凌空,一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背后飞起一道白光,化为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在空中一抖,身上的翎羽纷纷落下,化为无数柄飞剑,向杜子平两人落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张可盈玉指轻点,七头火凤从剑上飞出,落入阵中。
那杜子平与琼娘眼见就要突围,却见眼前青灯一阵晃动,噗的爆裂开来,化为无边的青色火焰,向两人席卷而来,同时空中又落下无数柄飞剑,与七头火凤。那七头火凤落入火海当中,火势又盛了三分,那张可盈这一击,竟然只是要完全激发火力。
杜子平大吃一惊,唯恐琼娘这惊天剑阵符抵挡不住。却见琼娘嘴角噙着冷笑,毫不在意,便放下心来。
这惊天剑阵符是云重亲自炼制,虽不能主动伤人,但防御之力却极是惊人,莫说这玄阴十八灯阵,便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别想破得了。果然,在这惊天剑阵符的护佑之下,杜子平与琼娘两人身形在空中划过,一晃即过,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漫天的火海与剑光,居然毫无用处。
易师侄见状,又咳了一口鲜血,说道:“这是咱们飘香谷是大败亏输,但李师妹不能白死,将她的尸体收好,日后咱们向天一门问问,这是什么道理,门下弟子居然来此伤人。”
杜子平与琼娘飞出良久,这才停了下来。杜子平想到这次无端引起飘香谷仇视,还负了人命,不由得长叹一声。
琼娘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叹气什么?飘香谷无礼在先,你我还击在后,你们天一门难道连这样分清是非的能力还没有吗?”
杜子平知道琼娘出身于血魔宗,又是剑修,下手自是无情,而且此事到也不能算作己方无理,便说道:“不要管了,这事我回宗门禀告师父,反正人已经杀了,总不能让我来抵命吧,更何况又是飘香谷率先出手,不肯罢休的。咱们还是快点找那鬼夜叉,现在距离三月之期,已经只剩下十几天了。”
第407章 妖人再现
再说那青衫文士远远遁走之后,找到一处山洞,便躲了进去。 他先在洞外,埋下几只玉符,这是他从哪个死者身上得到的阵法,稍加改进,虽然不及之前他亲手布下的阵法,但他现在手中只有这套阵符威力最强,也只得将就了。他把口一张,吐出一枚金丹,正是那恶鬼体内的妖丹。这妖丹上面有无数细微的符文闪动,似是有法力激发一般。他又张口吐出一缕白色火焰,将这妖丹裹住。在妖丹在火焰当中,迅速旋转,片刻之间,便化为一股暗青色的液体。青衫文士张口一吸,那股暗青的液体便吞入腹中。在数百里之外,那萧万四人仍不死心,由墨云的带领下,向那青衫人士的方向飞去。突然之间,墨云停了下来,脸色一变,说道:“我再也感应不到那金丹恶鬼的联系了。”慕容无情急道:“怎么会这样?”墨云道:“我们墨家在那妖丹上施有秘术,只要妖丹还在,我便能感应得到。如今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此人已经远远遁到万里之外,超过了感应的距离;二是此人施展秘术,遮挡住妖丹,令我无法感应得到;三就是这妖丹已经被彻底毁掉。”慕容无情沉吟道:“此人遁逃到万里之外,这是不可能的,外面有二三十位金丹期高手,他是无法逃掉的,要是向万鬼窟深处,那里也是金丹期乃至元婴的恶鬼出没之地。”萧万道:“用只剩下用秘术遮挡与毁掉这枚妖丹两种可能性。毁掉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此人似乎通过吸纳别人的法力与精血来增进修为,妖丹毁掉,对他是一个大大的浪费。”墨青道:“他把那妖丹炼化了,不也是毁掉了吗?”萧万道:“虽然修炼界有些秘术可以尽快炼化这妖丹,一来这些都是金丹期修士所掌握的秘术,二来这种方法虽然快捷,但妖丹大部份灵力都会浪费掉,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墨青道:“这里危机四伏,如果是我,定会快些炼化这妖丹,提升修为,以免得不偿失。”萧万霍然一醒,说道:“不错。这妖人来历诡异,神通惊人,未必不懂这种秘术,现在又身处险地,只怕当真要马上炼化这妖丹。”慕容无情道:“那现在怎么办?”萧万道:“如今之道,大家回到各自门派,召集人手,提前结束百派试炼,说有金丹期妖人在里面做乱,这样,就算天一门找上门来,没有证据,咱们抵死不认时,也相对有利一些。”墨氏兄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慕容无情虽然有些不甘,自知孤掌难鸣,只得作罢。他叹道:“咱们这次回去,只怕宗门那里不好交待。”余下三人默然不语,均知虽然此次出现意外,并非他们之错,但此事就算能够瞒下,也会引起玉龙三大派的警惕,令各自所在世家与宗门处于相当不利的情形,这个责任,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彻底甩掉。当下,他们四人便各自回到宗门所在区域,召唤同门,要求三日内必须离开试炼区域。那些弟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这几人面色沉重,都不敢多言,一一撤回。只是这些事情,别的门派却是一无所知。那青衫文士将那金丹所化液体吞入之后,便运起法力炼化。足足过了一日一夜,他身上突然泛起青光,汇聚在头顶,形成一个漩涡,又没入体内。同时,这青衫文士的气息节节拔高,由胎动九层瞬间升至金丹一层,金丹二层,一直到金丹三层,这才停了下来。青衫文士睁开双眼,皱眉道:“一百个胎动后期的恶鬼与一个金丹期恶鬼,居然才到金丹三层的修为,可恨的大力神魔,若是他能结丹,这冥心莲的威力何至于此!”他右手伸出,一朵黑色的小花缓缓地从掌心浮起,又漂浮到空中,正是那朵冥心莲。这冥心莲在空中慢慢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青衫人士又吐出白色火焰,将这冥心莲裹住。然后,他又打了一连串法诀。那火焰越来越大,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青衫文士将这团白色火焰收回,取出两块玉晶补充法力。待法力补满之后,他又将白色火焰吐出,来炼制这冥心莲。七日过后,那冥心莲化为一朵墨玉般的花朵,上面的气息较最初强上一倍有余,但这青衫文士仍一脸失望之色,自语道:“这冥心莲只能顶上一件顶级灵器,终归无法晋级至法宝。”他将那冥心莲收起,飞出洞外,向前方望去。只见前方浓雾翻滚,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是那丁罗氏与丁剑青。丁剑青前的青衫文士,脸上惊疑不定。那青衫人士却微微一笑,转头向左说道:“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们了。”这时,左方出现五个和尚,正是苦陀寺的僧人。为首那个和尚只有二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甚是可爱,但一身修为却已经是胎动九层的顶峰。他走上前去,向青衫人士施了一礼,说道:“晚辈苦陀寺正明,拜见前辈。我等不知前辈在此,多加打扰,还请恕罪,若是无事,我们就告辞了。”青衫文士未掩饰修为,那一身法力汹涌澎湃,一眼就被人认出是金丹期的修士。青衫文士微微一笑,说道:“且慢,我有一事要你们帮忙。”正明和尚心中暗暗叫苦,却只得躬身说道:“请前辈吩咐,只要力所能及,为前辈做事,实乃三生有幸。”那青衫文士道:“你们能帮得上忙。”正明和尚暗暗松了口气,却听到这青衫文士说道:“我有一朵异花,需要肥料,希望你们能帮我这个忙。”正明和尚道:“请问这朵异花什么花?需要什么样的肥料?”青衫文士手掌伸出,冥心莲飞到空中,迅速放大,竟然将方圆数丈都笼罩在内。那丁剑青脸色大变,一拉丁罗氏,化为两道遁光便走。正明和尚虽不知是怎么回事,见丁剑青逃了,脚下更是不慢,化为一道金光向后飞去。余下那几个和尚见势头不对,也转身飞走。那冥心莲滴溜溜一转,射出七道亮晶晶的黑色光线,那四个和尚毫无抵挡之力,被这道黑色光线缠住,便扯入冥心莲当中。那正明和尚大喝一声,一只墨青色的钵盂飞到空中,将这道黑色光线挡住。青衫文士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你的手段到是不错。”说话间,只见那黑色光线一分为四,迅速钵盂绕过将正明也紧紧缠住,扯入冥心莲内。只是那丁剑青身上泛起一层土黄色的光芒,与丁罗氏一起,没入地下,那黑色光线顿时便走了个空。青衫人士一跺足,一股法力向地下传了过去,不料对方也不知用了一件什么宝物,将这股法力卸在一旁,反而加速穿行。青衫文士“咦”的一声,似是颇为惊奇。那丁剑青用的是土遁术,能将丁罗氏一起带走,便已是极难得的了,居然还能避过这一击,简直就是不可能思议。那青衫文士刚才那一击,是破解土遁术的神通之一,只是距离有限。那丁剑青挡了这一击,便逃得远了,青衫文士已是追之不及。他这里微一分心,那冥心莲上飞出一道人影,正是正明和尚,此人名列玉龙十九仙,修为较金丹期仅一线之隔,因此到也逃了出来。青衫文士冷笑道:“居然还有几分本事,只是现在你也一样逃不掉了。”说话一落,他的右手暴涨数丈,一把将正明和尚捉住。那正明和尚喝道:“唵嘛呢叭弥哞!”随着这“哞”声一落,他额头便出现一个金色印记,直飞了出来,正落在那青衫文士的手上。只听得嘶的一声,那枚金色印记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那正明和尚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又被扯回。那青衫文士狞笑道:“米粒之珠,也现光华!”他把手一摔,便将那正明和尚扔到冥心莲中。那冥心莲花瓣一合,将这个五个僧人包个严严实实。不多时,只见那冥心莲慢慢缩小,并发出淡淡的黑光。待那冥心莲又化为数寸大小之后,气息似乎又盛了一分。那冥心莲的花瓣张开,里面五个和尚已经全然不见。青衫文士向远处望了一眼,自语道:“那里有许多金丹期的修士,还是不要招惹得好,只怕我在这里一顿大闹,他们很快便会知晓,我还是向深处去吧,等这些金丹期修士退走,再出来不迟。”就在他向试炼区域深处飞行之际,杜子平与琼娘却也向深处飞入。原来他们发现越深入,那鬼夜叉出现的机率也就越多,而且也越强大。只是以现在杜子平与琼娘的实力,那鬼夜叉实力再强,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
第408章 战绩
cpa300_4(); “什么?里面出现疑似金丹期的妖人?”一个金丹期虬髯大汉失声叫道。此话一出,便将周围的金丹期修士吸引过来。
“不错。”那萧万在旁边恭恭敬敬的答道,旁边慕容无情与墨氏兄弟也随声附和。
“你们把事情讲清楚,是怎么回事?”另一个金丹期的老者说道。
“我们修罗门有一种独门丹药,名为幻心丹,有助于提升灵识。此丹的炼制材料需要胎动后期恶鬼的丹气与僵尸的尸毒,但由于含有尸毒,服用此丹后,尸毒的毒素也会侵入体内,对日后修练不利,”萧万不慌不忙地回道。
“由于慕容道友在毒道之上造诣颇深,因此,我便邀请慕容道友一同炼丹,而胎动后期的恶鬼,我虽然击杀不成问题,但恶鬼的丹气何等稀少,只要稍有不慎,便会逸散。而两位墨道友擅长袭杀之道,反而更有可能在丹气逸散之前获取。”
听到这里,周围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暗暗点头。那恶鬼到胎动九层之后,由于它们没有肉身,体内便会诞生一丝名为丹气的物事。这是它们结丹的关键所在,但只要它们魂飞魄散,这丹气便会随之逸散。
因此要采集这股丹气,不但需要对恶鬼一击必杀,而且最好还要令其淬不及防,这样采集到丹气的可能性最大。因此这四人在一起,到是讲得通。
那金丹期的老者转头向一个黑袍人问道:“王道友,你们修罗门这种幻心丹,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那黑袍人名王乾,正是此次修罗门带队的金丹期修士。他见那老者动问,答道:“此丹是我们修罗门顶级灵丹之一,向不外传,外人知之甚少。”
众金丹期修士心想,此话说了与没说一样,谁还能求证出来呢?只是这丹居然还用僵尸身上的尸毒,那飘香谷的女修士闻言,便皱起眉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万剑门的方化突然道:“此丹我到是略知一二,只是据说丹方早已失传,想不到贵门还保留着。我前些日子查阅到本门前辈留下的笔记,到也提到过此丹。”
那老者闻言,心中疑虑这才放下,对萧万道:“你接着说。”
萧万道:“我早已准备好一只僵尸,慕容道友也试了一种解毒却不损及丹药药性的法子,两位墨道友击杀了几只恶鬼,将丹气采集完毕,正在试验之时,那僵尸突然飞走。我们当时毫无防备,居然让它脱离掌控。但我在僵尸身上早下了禁制,便追了过去。”
说到这里,萧万面露恐惧之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那慕容无情暗道:“这萧万编谎不但滴水不漏,而且作伪也如此了得。”
却听见萧万说道:“我们追逐这头僵尸,来到一个山洞之中。山洞颇为宽敞,顶上还有一个露天洞口,中间有一座祭坛,祭坛上有一朵怪异的黑色莲花,直接将这头僵尸吞没。在祭坛旁边还有一个青衫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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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衫人士扬言,我们四人乃是其所需的灵丹妙药,一怒之下,我们与他交上了手。只是他的修为虽然只是胎动九层,但我们四人联手,也远远不是对手。幸亏这人将那朵黑色莲花吞入腹中进行炼化,我布下的禁制便发挥作用,他一惊之下,远远遁走。”
“我们四人核计一下,目前能胜过我们四人联手的,只能是金丹期修士,怕此人在里面大加屠戮,因此我们四人便急忙召集门下弟子退了出来。”萧万说完之后,施了一礼,便退到一旁。
众金丹修士闻言,均是一惊。那老者道:“以活人为丹药?莫非要吸取修士的法力与精血?这到与血魔宗的化血*有些类似。”
旁边有人道:“便是化血*也只是吞噬修士的精血,此人的功法似较化血*更是邪恶诡异,咱们不要研究这事了,还是快些把弟子都召集回来。”众人无不称是,当即商议而定,各派的金丹修士先将众弟子召集护送回来,然后再进入其中搜寻此人。
在金丹期修士的召集护送下,过了半日时间,各派弟子便逐渐退回。最先退回都是一些小门派,他们来参加百派试炼,纯粹是长长见识,根本就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数百里之内活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伤亡,当然成绩也是差得可怜。
过了两个多时辰,那中等门派也陆续退了回来,那万剑门却是令人眼前一亮,竟无一人折损,而且斩杀恶鬼八十六头,当中,胎动后期恶鬼二十三头,胎动中期恶鬼三十一头,胎动初期恶鬼三十二头。
这个成绩已经是万剑门千余年来最佳纪录,这次更是超越了修罗门、墨家与慕容世家。尽管这三个门派中有四个好手因故几乎没有诛杀恶鬼的成绩,但万剑门以仅一个胎动后期修士坐镇的情况下,取得如此佳绩,足令人刮目相看。
那心如派表现也算尚可,但成绩却远不及万剑门了,只斩杀四头胎动后期恶鬼、七头胎动中期恶鬼与八头胎动初期恶鬼。那散修联盟成绩虽然稍好,只比心如派多斩杀一头胎动后期恶鬼,成绩自然也远不及万剑门,而且那金身神魔居然没有出来。
这时天一门的黄道、苦陀寺的玄录与飘香谷的韩灵三位金丹期修士有些着急,这三派均派来了两位金丹期修士,修为高的三位金丹期修士深入其间护送,而修为低的三人则在外面守护。
又过了半晌,但见二十一个女子飞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那飘香谷的龙玉香。饶是她修为精湛,脸上也布满怒容。她身旁还有一个女子,怀中抱着一具女尸。余下的女子竟然过半带伤。
众人见了,吃了一惊,飘香谷的弟子居然近半带伤,这也是罕见之极的。却见那龙玉香向黄道瞧了一眼,便立在一旁。
黄道心中突了一下,暗想:难道一门弟子下手之故?倘若是真实,下手之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任天原师叔还没有回来,且不要撞她的霉头。于是他便假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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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以往百派试炼过程中,固然有玉龙三大派的弟子死于非命,但是都没有被人找到真凶,倘若下手不劳,被人发现,下场十有*就是偿命了事。
飘香谷虽然这次受伤人数颇多,但斩杀的恶鬼还是远非其它门派可比,一共是斩杀一百三十四头恶鬼,其中胎动后期四十一头,胎动中期五十二头,胎动初期四十一头。
飘香谷的弟子出来之后,苦陀寺的弟子也依次出来。慧元和尚领先,只是他那张脸上更是怒气勃发。因为这次苦陀寺的弟子共少了九人。那修为最强的正明和尚赫然在列。
众金丹修士见了,暗暗称奇,这里面居然有人能杀得了正明。当即有反应快的,立刻想道:那正明和尚与金身神魔八成是死在那金丹期妖人之手。有对苦陀寺了解的金丹期修士,见苦陀寺另外少的和尚中,居然有正天、正罗、正地与正等四人,更是笃定那金丹期妖人害了苦陀寺这几个和尚。
不过苦陀寺的成绩着实不错,共斩杀一百七十八头恶鬼。当中,胎动后期六十七头,胎动中期七十一头,胎动初期恶鬼四十头。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一门的弟子飞了出来。这里面只有少了一个人,便是杜子平。但令人奇怪的是,任天原也没有出来。
黄道忍不住问道:“任师叔呢?”
那君不忌回道:“任师叔去接应杜子平去了。”
黄道问道:“怎么回事?杜子平去哪里了?”
君不忌答道:“任师叔召集我们,却发现少了杜子平一人。那任师叔似是发现了什么,只说是杜子平过于深入,已经快到万鬼窟两千里以内,那里会有金丹期恶鬼出现,让我们先走,他继续深入。”
这时,却听见龙玉香说道:“贵派果然是玉龙帝国第一大派,出了杜子平这等奇才。”
黄道听她语含讥讽,正欲答话,却见灰雾中,一道黄色遁光飞出,正是任天原。只是他气息不稳,肩上还有血迹,居然是带伤而回。
黄道忙上前问道:“任师叔,你怎么了?”
那任天原道:“我碰上那妖人了,一个不慎,被那妖人偷袭,只得退了回来,可惜了那杜子平,为了避免那妖人的追杀,竟然逃入那金丹期恶鬼活动的区域了。”
众金丹修士听了,均面面相觑,这任天原是金丹六层的高手,怎么还不是那妖人的对手?由于数十道目光便落到萧万、慕容无情与墨氏兄弟身上,均想这妖人这等厉害,想杀你们,那是举手之劳,何须逃走?
龙玉香却先问道:“那妖人是什么修为?”
任天原道:“那妖人的修为不过是金丹三层,只是他神通诡异,实在难防,不过,若非他偷袭在先,正面搏杀,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本章完)
第409章 宫殿
cpa300_4(); 众人听到这里,这才暗暗点头,只是这妖人的神通也实在强悍之极,以金丹初期的修为偷袭金丹中期的对手,让对手重伤,居然都不敢带着门下弟子逃走。
黄道说道:“任师叔既然无恙那就好,盼杜子平他吉人自有天相……”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龙玉香则哼了一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虽不至于,但是你们天一门精心培养出来的后起之秀,岂能没赠下保命之物?”
任天原见龙玉香话头不对,便道:“龙道友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两派向来交好,天一门下弟子若有得罪之处,我定会秉公处理。”
龙玉香道:“好,那我就直说了。贵派有一弟子携带外人,闯我飘香谷区域,猎杀恶鬼不说,伤我飘香谷弟子多人,并杀死一人,之后扬长而去,请问该如何处理?”
任天原闻言,回头望着君不尽、铁棠溪、茅白与高鸿飞说道:“可有此事?是你们四人谁做的?”在他想来,能做到这一步的,除了这四人外,再不会有其它人。
龙玉香道:“不是他们四人。”
任天原念头一转,说道:“是杜子平?”
“不错,”龙玉香答道。
黄道心头一凛,暗道:“这杜子平居然如此了得,那么石世杰就加了不得了。”他与石世杰互有心病,虽然他修为一直抢在前面,但对石世杰也从不敢掉以轻心。
任天原沉思了片刻,说道:“杜子平现在未归,不能听他辩解,我无法处置,不过,龙道友请放心,我回去后,实当将龙道友之言如实禀告掌门,请他定夺。”
“这次百派试炼的成绩还算不算?”那慧元禅师突然说道。
任天原道:“当然要算。”那修罗门、墨家与慕容世家想要表示异议,只是一来,这是玉龙帝国修炼界无数年来定下的规矩,二来,玉龙三大派明显无意取消,三来他们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也只得默认。
目前来看,是苦陀寺的成绩遥遥领先,其次是飘香谷,第三名居然是万剑门。众人的目光尽数瞧向天一门,均想,那杜子平手段了得,只是现在生死不知,他所杀的恶鬼只怕还没有汇集在一起,那么天一门这次只怕还比不上苦陀寺。
不料,天一门众弟子的成绩却是令人大吃一惊。出来十九个弟子,却拿出来了二十个玉葫芦,显然那杜子平的玉葫芦已经交上来了。一番点验,天一门共击杀恶鬼二百九十六头,单胎动后期的恶鬼,数量就高达一百七十一头,胎动中期的恶鬼只有六十三头,胎动初期的恶鬼最少,为六十二头。
那龙玉香说道:“那杜子平似乎知道自己要被人追杀,居然事先把葫芦交了出来?莫非那个金丹期的妖人与他相识?”
众人心中一动,此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金丹期的妖人未必只是与杜子平相识,很可能与天一门也有密切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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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这样看来,那任天原刚才的言语,只怕水分极多。
任天原也明白过来,转头向君不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杜子平为什么会把这玉葫芦交给你们?”要知道,与金丹期妖人勾结,这个罪名可着实不小,即便天一门也不能熟视无睹,而且他也确实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君不忌急忙上前,将猎杀碧魂蛇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他向心如派方向说道:“阴子凯,你说一下,可否有此事?”
阴子凯哈哈一笑,说道:“那碧魂蛇蛇窟本来就是我最初在那里守候,你们只不过没有发现我罢了。”这话不啻于承认君不忌所言并非作伪。
那飘香谷的张可盈等人暗想,这阴子凯怎的这么老实,这时只要否认此事,那天一门立即便成众矢之的。其实,到不是阴子凯老实,而是阴子凯不敢招惹天一门。他若要否认此事,那与天一门便结了仇,后果大是不妙。
再说杜子平与琼娘,驾起遁光向深处飞去。他们也知道这前面便会有金丹期的恶鬼出现,只是那妖人实在可怕,二人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原来,杜子平二人好不容易凑集了九头鬼夜叉,杜子平便接到了任天原之令,要求迅速撤离。二人立即知道这里出了大事,因为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三日,这是百派试炼中近千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琼娘虽然还差一头鬼夜叉,但她也知道轻重,便与杜子平一道返回。不料,两人刚刚折回不过数里,却见眼前浓雾分开,出现一个青衫文士。
那青衫文士一见杜子平,面露喜色,说道:“咦,你居然炼了化血*,而且法力还这么精纯,老天对我还算不薄。”
杜子平与琼娘一听之下,大惊失色,这青衫文士丝毫没有掩盖身上的气息,那金丹期的修为尽显无疑。杜子平与琼娘就算修为再深,神通再强,终究是胎动期,根本无力与金丹期的修士相抗衡。
就在这时,只见空中一道剑光劈下,那任天原的声音传来,“妖人受死!”
那青衫文士躲闪不及,当场被劈成两半,任天原在空中现出身形,对杜子平道:“你好大胆,居然敢深入到此间,幸亏遇到了我,否则你能从这个妖人手中逃离吗?”
杜子平还未及答话,却见异变陡生,青衫文士那两半身体中飞出一朵黑色莲花,落到那任天原的身上,同时两半身体也合二为一,青衫文士出现在空中。
他双手一搓,拍出两道白光,化为两条寒蛟,向任天原击去。杜子平心中一动,暗道:“他这手神通似是与化血大地有几分相似。只是不懂得化血*的人,是绝计不会看出来的。”
那黑色莲花落任天原身上,后者怪叫一声,“迷神伤心花!”又见金光一闪,那任天原消失不见。只是这青衫文士身体也摔在地上,两条寒蛟也消失不见。杜子平见机极快,一见任天原遁走,一扯琼娘,两人掉转方向,直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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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窟飞去。
半晌,那青衫文士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还露出血丝,显然也是受伤不浅。他将那冥心莲收起,向杜子平逃走的方向自语道:“你以为能逃得掉吗?化血*炼到你这种地步,已是万里无一,我怎么会舍得放过你呢?”
杜子平与琼娘飞不多时,耳边又传来那青衫文士嘿嘿的冷笑之声。两人知道这是那青衫人士借以扰乱他们的心神,但心下总是有些着急。不多时,杜子平便发现那青衫文士在身后数里之外。他一扭头,见到不远处一处残破的宫殿,二话不说,便向那里飞去。
这万鬼窟方圆数千里原本到也是富足之地,据说,当时还有一个小国。这宫殿想必便是当时所建。只是这么多年来,这宫殿还没有彻底毁坏,只怕其中定有蹊跷。
琼娘却暗赞杜子平反应快极。那青衫文士对二人紧追不舍,这宫殿里面最坏不过是金丹期的恶鬼,倘若如此,依照那青衫文士对杜子平势在必得的架势,定会与那恶鬼死拼,那样,他们二人就可以趁机逃走。
倘若这里面没有金丹期的恶鬼,也会有些古怪,就算对他们二人不利,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在后面追杀,还有比这更坏的事情吗?
那青衫文士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相距太远。等他来到这宫殿入口时,杜子平二人已经进入其中了。
那青衫文士向那宫殿打量了一番,眉头却皱了一下。杜子平与琼娘匆忙之间,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他见识远胜二人,一眼便瞧出,这宫殿盖起来不超过二百年。在这里盖宫殿,此人的修为非同小可,即便是这个青衫人士也不敢有半分小瞧。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阵法禁制,心中更是一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布下阵法禁制之人,水准远远高过于他,令他也无法瞧出端倪来;另一种就是盖此宫殿的人,实力极强,根本就没有设防。无论哪一种可能,对他来说,都是不妙。他踌躇片刻,自忖有冥心莲护身,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这宫殿里面甚是杂乱,里面的桌椅也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灰尘,靠墙处还有一座牛头恶鬼的雕像,雕像旁边有两道小门,那青衫文士看了一眼,便用灵识向这两道小门扫了过去。只是这两道小门也不知布下什么禁制,那青衫文士的灵识居然被弹了回来。
那青衫文士在两道小门处,徘徊了几步,便向右边那道小门走去。他推门而入,片刻间身影就消失不见。过了半晌,宫殿中响起琼娘的声音,“你好胆大,就不怕被这青衫人士发现?”
这时,只见地面一个砂石迅速放大,居然化为一座洞府,杜子平与琼娘走了出来。
杜子平道:“我当然害怕,这龙渊壶毕竟只是灵器,而不是法宝,只要此人用灵识认真查看,定会发现不妥之处。但常人进入这里,一定会认为咱们进入这两道小门之一,而不会认真查找。”
(本章完)
第410章 通道
杜子平又道:“如果发现了,放此人进入龙渊壶,这里面空间极大,加上我又能控制这龙渊壶,相比之下,这到是最为有利的方案。△,”
琼娘道:“咱们快些离去吧,这里有一股气息令我极不舒服,而且这里碰上一头金丹期的恶鬼的可能性又很高。”
杜子平点头称是。两人正欲离去,那宫殿地面中央突然卷起一股旋风来。杜子平与琼娘一惊,只道是鬼旋风。在这里出现的鬼旋风,只怕八成会有金丹期的恶鬼。
杜子平身形一晃,便飘向门口,不料这时那旋风突然停了下来,出现一头胎动九层的鬼夜叉。杜子平喜道:“来得正好。”
他一捏法诀,空中升起一座小山般的巨印,发出一道佛光,将这头鬼夜叉罩住。哪知这头鬼夜叉喷出一股鬼火,将这道佛光挡了一下,随即避开。杜子平咦的一声,这头鬼夜叉与之前所遇到的不同,实力远远胜出。
这时,空中又落下一朵血云,这鬼夜叉见势不妙,又射了开来,只是这时,那小山的巨印又击了过来,它避无可避,只能用鬼火迎上,立即便被佛光困住,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琼娘又抛出七道符箓,化为七彩霞光,那鬼夜叉立时动弹不得。琼娘将这头鬼夜叉刚收起,突然宫殿之中传来一阵鬼哭。
杜子平与琼娘知道不好,急忙飞起,哪知道那一直没有动静的雕像,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射出两道红光,将二人束住。同时,那青衫文士所进入的那道门也突然打开,这雕像头部一甩,便将两人掷入门内,接着那道门便合了上来。
杜子平大骇,急冲到门前,用力推了两下,却是纹丝不动。他张口一喷,一红一白两道剑芒飞出,化为一柄巨大的剪刀,将那门剪了过去,只见那道门光芒一闪,仍丝毫无损。他又将两道剑芒化为一个太极图,射十几道光剑,只听得轰鸣之声不绝于耳,那道门仍是紧紧地关着。
杜子平一连又用了四种神通,仍没有将这道门打开,这才灰心,回头打量一下四周。这道门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也不知通在何门。
琼娘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向下探一下吧。”杜子平虽然担心会遇到那中年文士,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两人唯恐遇袭,一前一后缓缓地向前飞去。这条长长的通道,什么也没有,只是偶尔出现几声鬼哭。那鬼若有若无,细听之下,又分辨不出,这正是鬼道神通的厉害之处。倘若你细究起来,定然会迷失神智。杜子平与琼娘均是修为精湛之人,对此毫不理会,只是暗暗加以提防。
这条通道曲曲折折,两人遁速虽然不快,但飞了小半个时辰,仍然还没有见到尽头,但也没有什么异状发生。两人丝毫不敢怠慢,保持原速飞行。转过一个弯,杜子平耳边听道琼娘的传音。
“子平,刚才转弯的地方,我莫名有一种心悸,只怕不是好事。我修炼了一种神通,对未知的危险,会有提醒之效。”
杜子平也传音道:“琼娘,你在前,我断后,只怕这里面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他向四周打量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心下盘算,倘若有恶鬼来袭,不是有隐匿神通,便应从石壁中攻击,但无论哪种,只怕都有规避灵识的神通。当下,他运起真龙之目,仔细留意。琼娘见无异状,则依旧向前飞去。
这时,适才转弯之处的石壁上,出现一张血红色的鬼脸,慢慢地从石壁上落下,化为一个牛头恶鬼,与宫殿的雕像有几分相似,只是修为仅为胎动初期。它向杜子平两人走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嘴里忽然打了个唿哨。
随着这声唿哨的响起,那石壁之上渗出大量的鲜血来,凝成一张张鬼脸,然后一个个从石壁上落下,化为一头头牛头恶鬼,均是胎动初期的修为。
这些牛头恶鬼发了一声喊,便旋转起来,通道之中也升起一股黑雾,将这些恶鬼笼罩其中。待黑雾散去之后,只剩下三头牛头恶鬼,其余的尽数不见。只是三头牛头恶鬼的修为赫然已经升到胎动九层的顶峰。这三头恶鬼身体飞起,又隐入石壁之上。
杜子平两人飞了良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但琼娘这种感觉却越发强烈。又过了一个转弯,石壁之上突然伸出六条手臂,上面黑气缭绕,立时将琼娘抓住,向石壁里扯去。
其实以现在琼娘的手段,即便是阴子凯之流三人,也不可能刹那间便将琼娘制住,最多是一击必杀。只是这恶鬼在石壁之中突起暴起,她灵识居然没有发现,因此毫无防备,这才被一击得手。
杜子平真龙之目较琼娘快一步发现,只是对方出手太快,这时他双目突出,一只化为日形,一只化为月形。两目射出两道白线,正落在那六只鬼手之上。只听撕拉一声,那六只鬼手冒出白烟,同时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石壁中传来数声惨叫,那六只鬼手松开琼娘,迅速缩回石壁当中。
就在这鬼手即将缩入石壁之时,琼娘已得自由,一声娇叱,一条银蛟升起,化为一道剑光,斩在一只鬼手之上。咔嚓一下,那只鬼手被斩了下来,化为一股黑烟消失不见。剑光余势斩在石壁之上,仅入石三寸,便不能进入一分一毫。
杜子平暗道:“这石壁好硬。”
琼娘恨恨地说道:“这些恶鬼隐匿之术居然这等了得,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只是这么长时间,居然也没有见到金丹期的恶鬼,也算咱们幸运。”
杜子平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只怕不是咱们幸运,而是金丹期的恶鬼,被那青衫人士牵扯住了,无暇顾及咱们罢了。”
琼娘一悚,说道:“言之有理,只是咱们这般向前,岂不是正撞上那青衫文士?”
杜子平道:“只怕他现在也是无暇顾及咱们,也许他正与那恶鬼斗得激烈,这样咱们到可能趁机逃走。”
他话音刚落,叫道:“鼠辈敢尔!”同时,他反手一拳,击在地上,地面上立时便长起一片荆棘,将两只鬼手困住。
琼娘一捏法诀,一道银青色的剑光升起。只是这两只鬼手似是知道厉害,瞬间化为两道黑烟,收回地下。杜子平另一只手也按在地面上,口中喝道:“起!”那地面上那拱出几只石笋来,一头牛头恶鬼在其中现出身形。
那恶鬼似乎也大出意料之外,低声嚎叫不已。那琼娘的飞剑顺势落下,轰的一声,那恶鬼顿时化为十几道身影,只是每一个身影都只有股动初期的修为。这些鬼影倏地合围过来,琼娘身上紫光大盛,将这些恶鬼挡在周身三尺之外。
这时上面传来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琼娘抬头一看,只见两只雪玉鸟在空中将双翅一扇,口中喷出一股寒雾来。这寒雾极为厉害,那些恶鬼一碰之下,尽数化为冰雕。
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大汉,正是那血煞魔尸。他把手一张,一道乌光飞出,便有三只恶鬼的冰雕被击个粉碎,里面的三头恶鬼也消失不见。
琼娘一眼瞧见其余冰雕中的恶鬼脸露恐惧之色,光剑飞起,也斩了三座冰雕。杜子平却只是随手几拳,击碎了几座冰雕。片刻之间,这十几座冰雕便全部被击毁。
琼娘道:“这头恶鬼有这种分身术,本来极难杀死,幸亏有雪玉鸟相助,这才将其击杀。只是这恶鬼居然挡不住雪玉鸟的一击,难道雪玉鸟是它们的克星?”
杜子平道:“这两头雪玉鸟有真凤血脉,对恶鬼有一定的克制之力,本属寻常,只是这般轻易将恶鬼击杀,原因应该并非完全如此。”
琼娘醒悟道:“这恶鬼分身之后,修为降到胎动初期,因此完全挡不住这雪玉鸟的冰雪神通。这样也好,那些恶鬼这手神通已经被克制得死死的,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击杀它们便容易得多了。”
这时,整座通道之间,突然响起了大笑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竟丝毫不肯停下。琼娘皱眉道:“这种鬼叫之声,又奈何不了咱们,却在旁边扰乱,真是讨厌。”
杜子平突然大喝一声道:“破!”
那大笑之声立停,过了半晌,传来一个声音,“想不到你也懂这种摄魂神通。”言语之间颇为郑重,想来杜子平那一手修罗追魂,令它已经刮目相看。
杜子平也是暗暗心惊,这一次,看上去是他占了上风,但他却是以有心对无心,而那只恶鬼却也没有听出有什么伤势,神通想来定是极强。更何况这只恶鬼还能口吐人言。
恶鬼若是口吐人言,一般都需要在结丹期以后,但也有部份恶鬼在胎动期顶峰,便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做到这一步的恶鬼,都是神通广大之辈。不过,杜子平二人是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是金丹期恶鬼。
如果对方是金丹期恶鬼,刚才那神通施展,两人定然神智已失,任其摆布了。
第411章 出手退敌
杜子平不动声色,暗自打量。那恶鬼又道:“你是找不到我的,就别发费力气了。”这声音飘忽之极,当真是闻之在前,忽焉在后。
杜子平猛地哼了一声,左掌拍在石壁之上,石壁之中传来轰隆隆之声。那恶鬼又冷笑道:“我说过,你找不到的,不好!”
只见地面上石土翻滚,一道黑影飞出,这时杜子平脚下一股寒气滚滚而去,瞬间便将那道黑色冻成冰雕,琼娘则玉手一指,一条银蛟飞出,化为一道剑光,直斩过去。
哗啦一声,那冰雕瞬间粉碎,一条乌蛇迎了上来。咔嚓一声,那条乌蛇与剑光甫一交接,便被斩成两截,那黑影则趁机飞到一旁,现出身上,果然又是一头牛头恶鬼,它把手一招,那两截乌蛇合二为一,化为一条长索。
原来,杜子平早已经发现他在地下的踪迹,却故意在石壁上一击,以迷惑对方。这头恶鬼实力颇强,若是杜子平直接攻击地下,定然不能奏效。
杜子平见这恶鬼虽然中计,但不但自己那手雾凝冰晶仅冻结它片刻,连琼娘那一击,也仅仅令它吃了个小亏,心下忌惮之意又多了几分。
那恶鬼恶狠狠地盯着两人,手中那条长索又化为乌蛇,直扑过来。琼娘一捏法诀,那剑光飞起,只是这次那乌蛇没有被斩成两断,反而将剑光压低了两分。适才事出仓促,那恶鬼才会吃了这样一个亏,如今它全力施展,琼娘毕竟只是胎动六层的修为,不多时便立显不支。
杜子平见了,噬血魔刃飞起,化为数十点血光,这手碧血映残阳的神通,经过他多日修炼,更是圆融老辣,威力也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那恶鬼见了,只做不知,那血光落到那恶鬼身上,顿时穿透,落到地面之上。
杜子平见这头恶鬼浑若不觉,心中大是震憾。虽然恶鬼之躯有形无质,对化血**的抵御相对强上一些,但也不会毫无反应,这头恶鬼的神通端的了得。
那恶鬼见杜子平一怔,便化为一道黑烟,在琼娘身前一绕。哪知琼娘身上突然升五色光芒,化为五柄灵剑,直飞过去,将这道黑烟斩成数截。这时,在琼娘面前突然出一缕黑烟,化为一张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向琼娘吞去。
琼娘把嘴一张,一道红光飞出,正击在那张鬼脸之上。那鬼脸惨嚎一声,便飞得远远地,又化为那头恶鬼的形状。
原来,这头恶鬼灵智已开,与人类修士一般无二。它一眼便瞧出杜子平难缠,而琼娘修为较弱,便定下了先击杀琼娘的策略。
杜子平那手碧血映残阳神通,虽然没有伤到它,却令他耗费了三成法力,琼娘那五柄飞剑又耗费了两成。它又有些轻敌,而这种幻化之术,偏偏琼娘也是极为擅长,这一下,便让这恶鬼吃了个大亏。
到了这个地步,那头恶鬼终于知道,这一男一女,均非易与之辈。它仰头长啸,杜子平与琼娘不明所以,只是凝神观望。
那石壁之上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随即凝成一张张牛头鬼脸,落到地上,化为一头头胎动初期的恶鬼。杜子平与琼娘见了,知道不妙,均打了擒贼先擒王的主意,竟然双双向那最先出现的恶鬼扑去。
那石壁出现的恶鬼众多,挡在前面,同时张开巨口,喷出一股鬼火,汇集在一起。杜子平与琼娘虽然均有护身灵器,但也不敢轻撄其锋,立时退后。
那胎动后期的恶鬼双手一挥,那片鬼火化为数条火蛟,向杜子平二人扑来。杜子平与琼娘见对方来势凶猛,急忙向左右分开。这时,空中那条长索陡然出现,只一绕,便将琼娘团团捆住。那恶鬼把手一扬,一道暗青色的火焰便奔琼娘而去。
杜子平大惊,再也顾不得这火蛟威势惊人,身上泛起一起白色烟雾,恍若有形无质一般,贴着火蛟穿过,直奔琼娘而来。那三头火蛟随后扑来,空中却突然出现两道冰蛟,迎了过去,正是那两只雪玉鸟口喷寒雾幻化。
这两头雪玉鸟寒气所化冰蛟,只抵了片刻,便化为乌有。这期间,那道暗青色的火焰在距琼娘尺许之远时,被一道乌光挡住,正是那血煞魔尸。
杜子平飞到琼娘身旁,一把将她揽住,运起冥王诀,手上发出一股淡淡的黑气,蔓延到那条长索之上。这条长索发出一声长吟,便解了开来。那胎动后期的恶鬼也是吃了一惊,这长索经过它的祭炼,便是同阶的鬼道修士,十人有九人也无可奈何。
杜子平其实事先也不知这冥王诀会否有效,只是对会恶鬼的手段,冥王诀应该最为有效,一试之下,果然成功。只是这条长索虽然解下,但琼娘却昏迷不醒。
杜子平知道那长索将她束住之后,凶煞之气侵入体内所致。固然是是这条长索诡异,但这恶鬼的凶煞之气这等厉害,也实在惊人。
他一声长啸,头顶一痛,长出两只角来,背上也生出双翅,身上被鳞片覆盖,化身为真龙。同时一朵血云飞出,里面血兽齐齐长啸,那血云迅速变淡,一股股血气尽数进入血兽体内。
这血云凌空一转,又有二三十头血兽修为大进,有的由胎动中期进阶至胎动后期,有的由胎动初期进阶至胎动中期,有的则由引气期进阶至胎动初期。那一百零八只血兽身形飞舞,摆出血煞迷天阵来。
那血煞迷天阵迅速扩大,将火蛟与众多胎动初期恶鬼尽数笼罩在内。那头胎动后期的恶鬼顿时发觉它与众鬼已经失去了联系。
杜子平琼娘放下,将两只雪玉鸟与血煞魔尸唤回,自家却双翅一展,那向胎动后期的恶鬼飞去。
他身体未至,一座小山般的巨印已经向那恶鬼击来。那恶鬼见这大力金刚印极为凶猛,加上又是佛门神通,不愿招架,身体向旁躲去。
不料,杜子平之前早已算到,把口一张,吐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为一柄巨剪,拦腰斩去。那恶鬼大吃一惊,身子一沉,便没入土中。哪知地面上猛地拱出一只石笋,它腾空飞起,却感到一股寒气逼来,正是那杜子平的雾凝冰晶神通。
它身体一歪,留下一具分身,真身飞了出去。那一瞬间,它便失去这具分身的感应。只是这时,又有十三道血光飞来,将它周身丈许之内,尽数笼罩。眼见这头恶鬼便要伏诛,只是它也真是了得,双手一挥,又是一条长索飞出,将这十三道血光挡住。
这噬血魔刃虽非以锋锐见长,但诡异之处,犹胜灵剑,十三道血光与这条长索一触,那条长索微微一颤,便化为灰烬。只是这一瞬间,这头恶鬼已经逃了出去。
它还未还得及庆幸,却见两道白色光线飞来,正是日月魔眼。日月魔眼对恶鬼亦有克制之效,它只得再次退让。刚避开这两条白色光线,又是一条火龙席卷而至,这恶鬼见这火龙的火属性光明正大,还是不敢招架,在间不容发的空隙之中,飞了出去。
杜子平左掌一挥,一道蓝色光圈,便将这恶鬼束住,那恶鬼身体猛然变大,随即收缩,化为一道黑烟,从光圈中退出。忽听空中一声霹雳,落下几道雷光来。
那恶鬼这时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头上那两只牛角飞出,在空中一旋,化为一个圆盘,接下这几道雷光。只听它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只是它也真是了得,进入土中,远远遁走,只留下两只牛角。
那雷属性神通,历来对恶鬼有极强的克制之力,杜子平只道这一击,定然让他魂飞魄散,而且刚才那恶鬼想从地下遁去,已经被他所破,没有料到它还敢从地下逃走。
杜子平方才施展了八种神通,种种威力奇大,加上他化身为真龙法身,金丹期之下,实无对手,哪知这恶鬼在劣势之下,居然屡次脱身,当真是死里逃生。那双牛角被杜子平摄入手中,发现竟是坚硬无比,想来这头恶鬼已是极将结丹。
他回头望去,却见那天罡地煞血兽变中那数十头恶鬼已被全部击杀,这才收了法身,落到琼娘身旁。他运起冥王诀,向琼娘体内输去。
不多时,琼娘悠悠醒来,睁开双眼,问道:“那头恶鬼呢?”
杜子平道:“被我打跑了,你现在觉得如何?”
琼娘站起身来,说道:“想不到,你现在居然如此了得,连这么多恶鬼都不是你的对手。”
杜子平道:“那头恶鬼虽然逃走,但是却留下了这对牛角,似乎也是不错的炼器材料。”
琼娘看了一眼,说道:“看来这头恶鬼快要结丹了,只是这里面只怕还有更强的恶鬼,否则那青衫文士早将它们尽数驱逐了。”
杜子平一想也是如此,便道:“如今看来,这里面的金丹期恶鬼只怕真的被那青衫文士缠上了,咱们快些找到出口。”
他嘴里这般说着,心下却暗暗发愁,这通道只有一条,那青衫文士定然在前面,只是后面又无法出去。他虽然也算是智计百出,到现在也是无法可想。
第412章 秘闻
cpa300_4(); 琼娘也明白杜子平心中所想,说道:“还是向前闯,原地不动,或是退后,只是等死。”
杜子平苦笑道:“向前闯,那是找死。”
琼娘道:“也许是找死,也许可以找到一条活路。纵然这个可能性极低,但退后与原地不动,那是一丝生机都没有。”
杜子平不再言语,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飞去。也许是击退了那头恶鬼的缘故,接下来,不但恶鬼踪影皆无,连鬼哭之声也消失不见了。
两人飞了良久,眼前突然一变,面前居然是一个占地颇广的平台。那平台由青石所建,上面一片狼藉,显然经过了一番斗法。
琼娘看了一眼这座平台,指着几处阵纹道:“这平台的防御法阵都被毁掉,斗法之人法力之深,可想而知。”两人均想,莫非那青衫文士便在这里与恶鬼交手?
杜子平眼睛一亮,上前几步,从平台上拾起一枚半只手掌大小的碎片,反复看了两眼,然后又从法宝囊中取出刚才从那只胎动后期恶鬼身上获得的那双牛角,说道:“这便是这种牛角被击碎后所遗留下的碎片。”
琼娘道:“这牛角很坚硬吗?”
杜子平道:“我以雷属性神通一击,它都丝毫无损。”要知道雷属性神通本身破坏力就极大,更是鬼道的克星,这样一击,都未成损伤这牛角,其坚硬可想而知。
琼娘闻言耸容道:“这么看来,能将这牛角击毁的,十之**是金丹期高手。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那青衫文士在此斗法了。”
杜子平沉吟道:“只是对手若是金丹期的恶鬼,这牛角会更加坚硬,纵然那青衫文士神通广大,也万无击毁这牛角的可能;若是胎动期的恶鬼,哪里还需要这般恶斗,将这平台的防御法阵毁成这样?”
琼娘道:“若非金丹期恶鬼的角硬度并无变化,便是这平台之上有什么其它法阵,大幅提升了那些胎动期恶鬼的实力。”
杜子平道:“我与那胎动后期的恶鬼交手,这两只角可以做为灵器使用,由些推测,金丹期恶鬼的角硬度应不亚于法宝。若是后者,到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没有金丹期的恶鬼来应战呢?”
琼娘也道:“不错,如果是金丹期的恶鬼来此,借法阵之威,大可拿下这青衫文士,何必让胎动期的恶鬼前来送死。”
杜子平道:“咱们与那胎动后期的恶鬼激战时,它曾召唤来多头胎动初期恶鬼前来帮忙,因此,这里的恶鬼是有首领的。”
琼娘道:“那又如何?”
杜子平缓缓地说道:“这证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只金丹期恶鬼被什么事缠住,无暇分身,而青衫文士来此,又会搅乱它的计划,因此,它才会让胎动后期的恶鬼前来纠缠。”
琼娘眼晴一亮,说道:“你是说,现在那青衫文士正在与那金丹期的恶鬼相斗,咱们俩可以借机逃走?”
杜子平道:“即使那青衫文士还没有与这头金丹期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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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相斗,也定是小心异常,因此就是发现了你我,只怕也不会动手。”
“你果然聪明,”一个声音传来。
琼娘闻言,一颗心便跌落到谷底,听那声音,正是青衫文士。
杜子平抬头望着空士脸色不变,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
青衫文士道:“我来到这里,在此与九个胎动后期恶鬼交手之后,立即明白过来,你们根本就没有进入此间,否则这些恶鬼不用在这里,就会把你们两人击杀。”
杜子平道:“不错,这些恶鬼神通惊人,一对一,我有把握获胜,一对二,便要处于下风,一对三那是必败无疑,若是以一对九,只能束手就擒。”
青衫文士道:“这里这等诡异,你们要么是走另一道门,要么便是在那大殿上隐藏起来,好趁机逃走。不过,我与这九头恶鬼激战,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九宫混天两仪阵。我立即明白过来,这两道门实际上只是一道,无论你走哪道门,门后都是一样的。”
杜子平道:“那我们如果躲在大殿中,你进了此门,我们再离开,你岂不是在这里白等了?”
青衫文士道:“这宫殿的主人费了这般心血建了这宫殿,如何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离去,因此我断定你们定会来此,我便在这里等待。果不其然,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琼娘插口道:“前辈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想必不是为了杀了我们,不知有什么事还需要我们二人?”
那青衫文士道:“你们两人果然都是绝顶聪明之人。方才把这里的事情推测得清清楚楚,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如今你又一眼瞧破了我的心意,若是早些年,你们两人若能拜在我的门下,到是可以饶你们一命,只是如今嘛,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
琼娘道:“其中一条定然是死路了。前辈还是把另一条路说出来吧。”
青衫文士笑道:“我也不瞒你们,这宫殿的主人这种布置应该是为了在这里进阶,准备踏入金丹中期,这座平台离它应该是很近了,只是这里面有各种禁制,我需要有人探路。”
杜子平心中一动,说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宫殿的主人是为了在这里进阶的?”
青衫文士道:“初时,我见到那牛头恶鬼的雕像,并未想得太多,但进入此间,击杀了这几头恶鬼后,方才醒悟过来。”
那青衫文士似是想起了往事,说道:“故老相传,有一鬼道修士未脱轮回,死后入冥界,化为厉鬼,因不服冥王,自立门户,后来竟然搅动冥界大乱,冥王以莫大神通镇压。其肉身被恶鬼分食,魂魄被炼为法宝器灵,但那修士一缕不屈之意,始终不散,被冥王附在一头铁角火牛魂魄之上。”
杜子平与琼娘暗暗称奇,这等异事,当真是闻所未闻,尤其是琼娘,其父是金丹期的一代宗师,所见所闻,同阶罕有,也未曾提过这等秘事。
杜子平更进一步想道:“倘若此事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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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修士的修为只怕远远胜过了什么天龙逸士、三绝真人等云霄三圣之上,早已超越了此界。”
那青衫文士接着说道:“哪知这头铁角火牛魂魄化为厉鬼,仍然不服冥界管束,冥王后来又将其镇压。只是也不知怎的,那冥界便传出了几种流派,以奉行这个鬼道修士,其中这一,便是这牛头恶鬼,我本以为这是传说,如今看来,似乎也有一些真实成份。”
杜子平问道:“即便这是真的,又与这宫殿有什么关系?又如何与这恶鬼进阶联系起来?”
青衫文士居然颇有耐心,解释道:“据说这修士神通广大之极,而且极得手下人拥戴,冥王虽然获胜,但损耗也是极大,对此人极是顾忌,便动用诅咒之术,但凡得了此人传承,或是奉此人为宗主的厉鬼,在结丹之后,每一次进阶都是艰难之极,较常人更难上了十倍以上。”
杜子平道:“难道这宫殿便有阻碍诅咒之效?”
青衫文士道:“不错,据说此宫殿布置之中,暗合一套极厉害的阵法,可屏蔽大半诅咒之力,因此,这些厉鬼若要进阶,定会建此宫殿。饶是如此,这诅咒过于厉害,那厉鬼进阶仍是艰难之极。”
杜子平道:“原来如此,不过,以前辈的神通,尚且不敢独自前往,需要我们两人探路,那我们两人前去,岂不是有死无回?”
青衫文士道:“不是有死无回,而是九死一生。适才你们不是也说了,倘若留在原地,或者退后,是必死无疑,向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现在这条生路摆在你的面前了。倘若不从,你们二人身上法力与血气浓厚,到是我极佳的补品”
杜子平叹了口气,与琼娘两人向前飞去。他心下明白,倘若只身一人,他还可与这青衫文士谈谈条件,但既然有两人,一谈条件,定会被此人斩杀立威,毕竟还有一人可以探路。
青衫文士暗暗点了点头,这两人均是明事理的,到也省了番立威的力气。那琼娘突然回头说道:“前辈,我二人为你探路,但有一条,你可要记住。”
青衫文士闻言,双眉倒竖,阴恻恻地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杜子平大急,暗道:“琼娘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今天怎么要犯糊涂了?”但到了此刻,他也无计可施,只得暗捏法诀,准备全力一拼,只是他也知道,这无异于鸡蛋撞石头,但总比束手待毙要强。
那琼娘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们二人早已结为道侣,誓不肯独生,倘若我们有谁忤逆前辈,还请手下留情,否则另一人定然自戗,到时就没有人为前辈探路了。”
杜子平闻言,立即说道:“不错。这也是我想说的话。”
青衫文士脸上戾气一闪,便要出手,只见杜子平二人面无惧色,当真是视死如归,心中一凛,暗道:“莫要太逼急了这两人,反而弄巧成拙。”
他脸上露出一丝和缓之意,说道:“只要你们好好探路,我不会难为你们二人的。”
(本章完)
第413章 玄水铜门
cpa300_4(); 杜子平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佩服琼娘的胆略与勇气,这番话讲了下来,之后探路,只要遇到了无法抵御的禁制,此人定会相助,到也少了些危险。
这时,却听到那青衫文士说道:“你们莫要以为这样,遇到危险,我就会救你们,即便你们两人都死掉,我也只是在旁无动于衷。”
杜子平暗叹一声,这青衫文士也是积年老贼,奸滑得紧。他担心杜子平与琼娘有可能故意将他引入禁制之中,故出此言,以打消两人这个心思。
青衫文士道:“前面开路吧。”
杜子平二人无奈,只得依言向前。二人刚刚飞起,耳边便传来青衫文士的声音,“速度太慢了,快些。”
杜子平二人肚里暗暗咒骂,但也不得不加速飞行。过了良久,眼前出现两扇金色大门,门上有两个铜环。这两扇门看上去颜色斑驳,似是破烂不堪,两扇门各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牛头恶鬼。
那青衫文士看了一眼这两扇门,说道:“连这两扇门都是玄水铜所制,手笔到是不小。”
杜子平闻言,这才醒悟过来,这门颜色斑驳,正是玄水铜天生的色泽。这玄水铜极是稀少,但除了坚硬之外,用处却不大,只能用作炼制法器。修炼界无数炼器师准备将其炼制为灵器,但均以失败告终。
杜子平捏了一道法诀,准备将此门推开,那青衫文士道:“且慢!”
他瞧了一眼杜子平,说道:“这两扇门是一个阵盘,你不知道如何破除,只要一触碰这扇门,咱们三人便将深陷幻境之中,变得有如疯魔,不死不休。”
杜子平失声叫道:“这是阵盘?怎么这玄水铜也能炼制成阵盘?”这消息对杜子平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他身为炼器师,兼阵法师,从未听说过这玄水铜也能炼制成阵盘。这玄水铜坚硬无比,本来就是炼制阵盘的最佳材料之一,但数万年来,没有一个阵法师与炼器师研制出将其炼制成阵盘的方法。
青衫文士淡淡地说道:“你们懂得什么,这玄水铜不但可以炼制为阵盘、还可以炼制成灵器,只是在你们这什么云霄大陆的修士眼中,才是无法利用的废物。”
杜子平一怔,下意识地说道:“我们云霄大陆?”
那青衫文士似觉失言,说道:“有朝一日,你们会明白的,只是,只是,朝闻道,夕死以矣。”他没头没脑地扔出这两句话,杜子平两人更是不知所谓,只是怔怔地瞧着他。
青衫文士道:“你们退后,我来解决这两扇门。”
待杜子平两人远远退开之后,那青衫文士捏了一道法诀,把左手一张,五指便射出五道紫光,落在那两扇门上,排了一个五瓣梅花形。每道紫光落在门上,也绽放开来,化为五瓣梅花。
那两扇门却升起一团黑气,将这些五瓣梅花裹住。同时,门内发现一种古怪的吟唱之声,那声音之古怪,是杜子平从未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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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诧异之中,却听见那青衫文士口中也念起咒语,声音之怪异,也是他闻所未闻。只是过了片刻,他发觉这青衫文士所念的咒语与门内的吟唱似出同源,准确的说,是同一种语言。
杜子平只觉得有无数不解,一眼瞧去,发现琼娘也露出沉思之意,想必她也发现其中不妥之处。
那青衫文士语声越来越急,连额头都开始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暗自心想,倘若这时,施展那天罡地煞血兽变,到是有可能打这个青衫文士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可能做到一击必杀。他掂量了良久,终是不敢动手。这青衫文士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又过了片刻,那青衫文士大喝一声,右手虚按,一道青色雷光击了过去。那两扇门被雷光一击,轰的一声打了开来。
这两扇门刚一打开,立时飞出一头鬼夜叉来。这鬼夜叉气息之浓厚,令杜子平也不禁心惊胆战,显然在阵法加持之下,已有金丹期的修为,这一冲之威更是了得。杜子平本以为这青衫文士无备之下,纵然不死,也会手忙脚乱。
哪知这青衫文士对此似是了如指掌,把口一张,一朵黑色莲花喷出,抵住这头恶鬼。那恶鬼与那黑色莲花一触便退,似是颇有畏惧之心。
青衫文士手指一点,那黑色莲花化为一道黑光,直逼过去,那头鬼夜叉左躲右闪,一个不慎,便被那黑光击中。
只见那黑光又化为一朵黑莲,茎部直插入那鬼夜叉的背部。那鬼夜叉从空中落了下去,跪在地上,口中发出惨叫,似是无法抵挡这痛楚。
杜子平惊奇地发现,那头鬼夜叉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下去,身体也慢慢缩小,而那朵莲花光芒四射,慢慢地绽放开来,显得又是诡异,又是娇艳。杜子平又瞧向那青衫文士,发觉他似乎气息也盛了几分。
又过片刻,那头鬼夜叉化为乌有,那朵莲花又飞入青衫文士的口中。那两扇门又是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并涌出一股黑雾来。
那青衫文士道:“快躲开!不要用灵器抵挡!”
杜子平与琼娘闻言,急忙避开,过了一柱香时分,那黑雾才慢慢散去。杜子平看那黑雾所过之去,尽是蜂巢般的小洞,心下暗惊,倘若没有青衫文士的提醒,两人只怕难逃此劫。
青衫文士道:“这里面危机重重,你们要小心了,我最多不过是提醒你们。”
杜子平与琼娘暗暗提防,又向前飞去。之后的路径,那青衫文士似是极为熟悉,遇到岔路,便随手一指,有时无路,他随意在石壁上一点,便又有一条暗道闪出。
杜子平见青衫文士竟似是回到自家大院一般,暗暗纳闷,猛地停了下来。那青衫文士道:“怎么不走了?”
杜子平道:“前辈,你对此处如此熟悉,根本无须我们探路,到底你有什么目的,还是快些讲出来吧。”
说完,他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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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掌,一柄血色飞刀腾空而起,一朵血云也飞到空中。他口中发出一声龙吟,登时又化为真龙法身。同时,空中又飞出两只雪玉鸟,与一头血煞魔尸。
琼娘也一捏法诀,一只银蛟飞到空中,散发出无尽剑气。
青衫文士勃然大怒,左手向前一抓,杜子平只觉身上一紧,全身法力便动转不得。青衫文士,右手大袖一挥,两只雪玉鸟与血煞魔尸便飞出数丈。
青衫文士狞笑道:“你这个小辈,居然还敢率先动手,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琼娘当时抵挡不及,如今见了,知道绝非此人对手,银蛟化为一道剑光,直奔自己的咽喉而去。青衫文士右手一点,那条剑光便被击散,只是这一下,他便试出,琼娘绝非恐吓,心下便有些踌躇。
琼娘一眼瞧出这青衫文士之间,便道:“前辈若不说明此中原委,我二人只有一死!”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这青衫文士不信。
他左手一甩,便将杜子平重重地摔在石壁之上。杜子平只觉全身骨架都被撞散一般,心下大为骇然。其实他的神通固然远不及金丹期修士,但普通的金丹修士想要一把擒住他,也非易事,而这一甩,让他无法用神通规避,更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青衫文士道:“我没有骗你们。让你们前来,就是要用来探路,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至于我对此地如此熟悉,我不瞒你们,这里的恶鬼是我平生之大敌。原本我还不知道,刚才看到这门,这阵法,便什么都知道了。”
杜子平慢慢地站起身来,说道:“前辈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我们探路?”
青衫文士道:“这头恶鬼在这里布下三重法阵,第一重,便是刚才那道门,我有十分把握,而第二重,我便只有六成机会可以破阵,第三重,我破阵的可能性只有三成,因此,你们二人要在第二层与第三层法阵上替我探路。”
琼娘道:“第一重法阵便这般了得,这第二重与第三重岂不是更加厉害?我们二人这么探路,哪有活路?”
青衫文士冷哼道:“这就容不得你们了,你们是想现在就一对同命鸳鸯,还是死里求活,觅出那一抹生机?”
杜子平道:“前途虽然危险,但毕竟还有生机,我们自然不想现在就死。”他心明白,这番话应该是这青衫文士的真心话语。至少他刚入此宫殿时,还不知道这种的阵法禁制,否则他不肯这般轻易地进入此通道之中。
青衫文士厉声喝道:“既然如此,还不快些探路?”
琼娘道:“只是,我还有一事,要问前辈,还有多久,才会到第二重法阵?”
青衫文士怒道:“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让你探路便探路,难道你以为凭你的花容月貌,我便不忍心下手吗?”
说完,他双目射出两道精芒,向琼娘望去。琼娘一双美目,却也迎了过去,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本章完)
第414章 鬼门大阵
青衫文士见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忍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这第二重法阵何时到达,我也是到时才知,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杜子平与琼娘互望一眼,均想:此话等于没说,只是他们二人还能逼对方说出来不成?
青衫文士道:“只要我发现有一点征兆,便会通知你们二人,如何?”
他这番话已是放低身份,便杜子平与琼妨均是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以此人的身份,居然会如此,那么他所谋之事必定极为重要,二人所面临的危险也是极大,想要脱身更是难上加难。
又飞了半个多时辰,杜子平只见前面的黑雾越来越浓,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而且灵识外放,也受到影响,距离较平时少了一半有余。杜子平暗暗寻思,这黑雾莫要有什么古怪,遁速便略慢了几分。
那青衫文士道:“此雾只有隔绝灵识的作用,没有什么其它可怖之处。”
杜子平闻言,仍不敢放心,暗暗运起真龙之目。又过了片刻,杜子平一眼瞧到一点鬼火,在黑雾中奔琼娘飞来。他灵识扫过,居然对这鬼火毫无反应,当下吃了一惊,叫道:“琼娘小心。”
他身体飞到前面,一拳击出,一条火龙直扑过去,与那点鬼火一触,立即化为一片火海,随即黑雾一转,整片火海便消失不见。
杜子平道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琼娘与青衫文士已经消失不见。他心下明白,这是坠入对方的阵法。他虽然在阵法上造诣不浅,但对这个由金丹期修士所布下的阵法,仍毫无把握。
只听见周围鬼叫连连,暗青色的点点鬼火到处乱窜,杜子平不敢造次,一面左躲右闪,一面用真龙之目来寻找阵法有什么破绽。只是一来金丹期修士所布下的阵法何等奥妙,二来这阵法是他闻所未闻的。他瞬间在脑海中推了七八种方法,但随即都被他自己尽数否掉。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语音:“小子,你为何来此?是谁破开的那玄水铜门?”
杜子平一怔,答道:“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那玄水铜门是我破的。”
那声音冷哼一声,说道:“你要能破那道玄水铜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你最好说实话,现在你陷入我的大阵之中,生死尽在我一念之间。”
杜子平心中念头急转,暗忖:“此人似非恶鬼,貌似与那青衫文士不太对付,若要离开此处,只怕还要借助此人的力量。”
这时,那声音又道:“快些回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杜子平把心一横,张口答道:“这里恶鬼猖獗,我是来除魔卫道的。”他这里完全的赌上一赌,倘若对方是头金丹期的恶鬼,闻此言定会大怒,只怕他就会一命呜呼。
“凭你的修为也来这除魔卫道?只怕是魔除喂道。只要你一到此处,便会被恶鬼把除了,你就不是卫道,分明是以肉身布施来喂道。”那声音冷笑道。
杜子平见此人并未动杀机,忙道:“我本来是不会来此处的,但我与一位朋友被一个人擒住,强逼来此,那道玄水铜门便是被他破的。”
阵外琼娘瞧着那青衫文士,说道:“你为何没有事先提醒?”
青衫文士面露凝重之色,说道:“这是鬼门大阵,他居然能布到这个地步,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连我都事先没有看出来。你先不用着急,这鬼门大阵,咱们才到边缘,尚未深入,一时片刻,你那情郎是死不了的。”
琼娘虽然内心深处并不相信这番话,但她有一丝企盼,希望杜子平无恙。只是这青衫文士四下打量片刻,居然没有任何举动,那阵法也没有任何变化。黑雾还如之前一般的平静,那杜子平在里面竟然一丝动静都没有。
青衫文士却转过头,对琼娘说道:“你师父是谁?”
琼娘不明所以,答道:“我没有师父,一直跟随家父学道。”
青衫文士道:“令尊的修为着实不浅,只怕不在我当年之下。”
琼娘暗道:“你充其量不过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又如何能比得了我父亲?”要知道云重早在百余年前,便已步入金丹后期。作为血魔宗七宗之一的宗主,在同阶修士中,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都寥寥无几。
她自然不会在此问题纠缠,问道:“前辈,你打算如何救人?”
青衫文士道:“不急。你道我为什么说你父亲修为精湛?”
琼娘急道:“前辈,你还是快些破阵吧。”
青衫文士道:“我现在破不了,要过一段时候,才可以。”
琼娘奇道:“为什么?”
青衫文士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一个剑修,而且在剑术的造诣上还着实不浅。”
琼娘见对方根本不提破阵之事,无奈之下,只得答道:“我是一个剑修,在剑术上的修为还马马虎虎吧。”
青衫文士道:“你太谦虚了,马马虎虎?只怕同阶修士,能胜得了你的,屈指可数。这也就罢了,你在道心上的磨炼居然登堂入室,若非你在引气期时,便打下了极好的根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步的,即便是那些胜过你的人。”
这番话与当年云重所说不谋而合,琼娘这才对这个青衫文士刮目相看。她猛然想起这青衫文士适才所说,“令尊的修为着实不浅,只怕不在我当年之下”这句话来。她暗暗琢磨,难不成这人身受重伤,修为大退?
正说话之间,那青衫文士大喝一声,右手一伸,那朵冥心莲飞出,花蕊中射出一道黑光,将一个鬼夜叉盯住。
那鬼夜叉双翅连扇,却只能在黑光之中盘旋,无法飞出。随即便冥心莲迅速放大,将这头鬼夜叉裹入。不多时,那冥心莲花瓣再次张开,鬼夜叉已经消失不见。
那青衫文士摇了摇头,说道:“居然会派这么一个小鬼来,即便在鬼门大阵的加持下,也不过是金丹初期,就妄想击杀我?”
青衫文士对琼娘道:“小姑娘,你别着急了,我现在就把你的小情郎救出来。这鬼门大阵没有得力的人操纵,对我来说,威力并不足惧,但对方若不出手,我一时也看不出虚实来。结果对方沉不住气,自行送死。”
琼娘道:“既然如此,前辈就快些破阵吧。”
青衫文士一捏法诀,那朵冥心莲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迅速放大,化为一面直径数丈大小的圆镜。
圆镜映出一幅图画来。中间有一座圆形的地面,上面嵌着墨青色的怪石,在地面的中央,有一座三层楼高的祭坛。祭坛两旁立着十二根黑色巨柱,上面漂浮着一朵微弱的鬼火。在这地面周围,还有十二朵浮云状的平台,飘飘荡荡。
青衫文士道:“原来他在这里。”
他又对琼娘说道:“若非这头鬼夜叉来袭击于我,我无法获取那人的气息,便永远也找不到他。”
琼娘道:“还请前辈大展神威,破了这个劳什子鬼门大阵。”
她心里却暗道:“之前,你杀了那么多恶鬼,难道还获取不了那人的气息吗?”
青衫文士似是知道心中所想,说道:“我之前斩杀的那些恶鬼是不会靠近他真身所在,只有在鬼门大阵中的恶鬼经过他的亲自调教,身上这才带有这样一丝气息。你看我来破此阵。”
他一捏法诀,右手射出五点火星,向黑雾飞去,只听轰的一声,四下里黑雾翻滚,飞出无数朵鬼火来。
青衫文士也似吃了一惊,那朵冥心莲绕体飞了一个圆圈,将这些鬼火尽数拢入花瓣之中。这时,空中的圆镜晃了几晃,便破裂开来,化为无形。
青衫文士脸色一变,他刚才话说得满了,如今没有破开这鬼门大阵,脸上有着挂不住,便对琼娘道:“你在原地一步也不要动,待我救了你的情郎,回头找你。”
但见他身形飞起,双袖一抖,射出一道匹练似的白光,没入黑雾当中。转瞬间,琼娘便失去此人的踪影。
一来这鬼门大阵诡异之极,琼娘不敢轻举妄动,二来杜子平还未救出,三来这通道里凶险之极,因此,琼娘虽然面临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却丝毫也没有移动。只听得里面斗法之声大作,琼娘却是丝毫不知,只是担心杜子平的安危。
她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青衫文士说要获得那人的气息才能破阵,那么杜子平的失陷,应是他故意的。那是要以杜子平为饵,引诱对方出手。倘若如此,杜子平应当无事。
但她随即又想道:如果对方向杜子平出手,那青衫文士早就将恶鬼擒杀,何至于等待恶鬼前来袭击他?莫非杜子平已死?她在这里柔肠百转,一颗心全记挂在杜子平身上。
又了一柱香时分,只见那黑雾滚滚分开,中间飞出两个人来,正是杜子平与那青衫文士。
第415章 五鬼魔钉
琼娘忙迎了过去,却发现 杜子平与青衫文士有些狼狈。
原来,就在杜子平与那个声音对话之际,那黑雾又突然剧烈地翻腾起来。那个声音便消失不见,杜子平正自奇怪,发现 那青衫文士从黑雾中飞出,顿时明白过来。
青衫文士见到杜子平,语带疑惑地说道:“想不到你居然没有事”在他心中,以杜子平的修为,被鬼门大阵围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死,也早已遍体鳞伤。
杜子平心中一动,却做出一个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在这里,一直也没有受到激烈的攻击。”
青衫文士疑惑不解,若说是有人照顾杜子平,在他看来,那是绝计不可能的,倘若说杜子平有这个本事,那更是天方夜谭。
他寻思良久也不得其解,只是方才他入阵而来,却发现 这鬼门大阵精微奥妙之处,远远超过他的意料之外,难道这杜子平与那人还有勾结?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到吸一口凉气,转念又一想,不对,那人若是见杜子平,怎肯放他出去?
他自知处于险地,不便在这里多留,于是便说道:“跟我出去,也算给那个女娃娃一个交待。”
他在前面带路,东一窜,西一折,杜子平尾随其后,只见到处都是鬼火,却只是在空中闪烁不停,丝毫不肯逼近。
杜子平暗暗记下那青衫文士所行方位,暗自揣摩,他在阵法之上,本有相当的造诣,不多时,到也瞧出几分规律。突然,却见青衫文士斜斜向左飞去,不由一怔,暗道:“不对啊,阴煞在前,鬼火在后,这是反七星四十九种变化之第十七,应是直行才对。”
他心中虽然这般寻思,但却来不及多想,仍跟随那青衫文士向左飞去。只见眼前景一变,一朵鬼火飞来,将周围映得碧绿。
杜子平立即明白,刚才那一步走错,又陷入阵法当中。他正欲施法抵挡,心中一动,暗忖:这青衫文士是在试探自己。这时按照正途,应该正面抵挡。杜子平心下明白,正面抵挡,这前几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接下来的攻击实非他所能抵敌。但倘若不正面抵挡,便是避开,接下来立即便是死路一条。
他知道 那青衫文士已经起疑,倘若正面抵挡,只是更令他认定自己有人相助。他一咬牙,身体一转,先避了开来。这一避不要紧,景又是一变,只见漫天的鬼火飞来,竟令他无法躲避。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出,一把便将杜子平抓住,扯了出来,正是那青衫文士见杜子平形势危急,出手相救。
杜子平平只觉得一股冷汗直流了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青衫文士对杜子平安然无恙颇不可解,故意 走错,试探一下,是否有人相救。杜子平拿命赌了这一次,却是赌得对了。
那青衫文士皱眉道:“刚才我看错阵法,结果不但险些让你丧命,连我现在的处境也有些不妙。”他这话到是没有完全扯谎,现在的情形确实有些不对。
他对杜子平道:“接下来,你要跟紧了,稍有不慎,我也只能自保,根本照顾不了你。”
说完,他双手一扬,发出十几道白光,只听轰隆隆响声不绝,一股股寒气逼来,险些将杜子平冻僵,幸亏他躲在青衫文士的身后,大半威力都被青衫文士所挡住,而他所受的波及,连半成都没有。
杜子平暗道:“这是什么神通,看起来竟似与冰魄神雷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绝对是此人神通所化,而不是施展了什么一次性的宝物。”
青衫文士这神通极为了得,只是这法子是以力破阵,若非他实力远胜于对方,绝不可能破阵而出。只是令杜子平吃惊的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青衫文士便冲了出来。
饶是这青衫文士神通惊人,也耗费了大量的法力,琼娘见他脸发白,知道 他损耗严重,而杜子平则瑟瑟发抖,是寒气入骨的表现。那青衫文士摸出几块玉晶,补充法力,杜子平则运转法力将寒气从体内驱除。
过了良久,那青衫文士脸慢慢转好,他突然说道:“这鬼门大阵居然让这般轻易地闯出,想必主持阵法的人法力修为太弱,这就好办了。”
他右手伸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双手又向左右拍出两道白光,叫道:“开!”只见黑雾向两边翻滚,居然真的在中间露出一条道路。
青衫文士道:“跟我来!”
杜子平与琼娘不禁有些迟疑,这青衫文士对这鬼门大阵,也不是很熟,跟他进入,莫要再深陷其中。
这时,杜子平耳旁又传来那个声音,“你们随他进入,即便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会帮你。”
杜子平无暇考虑 此人为何要帮他,却对此人的神通吃了一惊。那青衫文士实力看上去深不可测,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不敢轻易传音,否则很可能瞒不过去。但青衫文士居然丝毫不觉,可想而知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实力至少不会在那青衫文士之下。
他一扯琼娘,便跟上青衫文士,心中暗想,此人八成便是青衫文士所说的恶鬼,只是自己也曾击伤过它的属下,是敌非友,为何它还来帮助 自己?难道他还有求于自己不成?
这时,只见两道黑雾之中,涌出无数恶鬼。有一头恶鬼直奔琼娘而来。琼娘自欲施法,那青衫文士说道:“莫要轻举妄动。”
只见他的手掌一伸,那冥心莲便飞了出来,发出一道黑光,将周围四五头胎动期的恶鬼吸花瓣当中,余下恶鬼似乎对这朵冥心莲极是畏惧,纷纷退让开来。
琼娘见了,心中暗想:“也不知这是什么宝物,居然有如此威力。不过一个大男人,竟然花朵为法宝,也未免太娘娘腔了。”想到此处,对这青衫文士却又有几分鄙夷。
黑雾当中又传来一阵尖啸之声,只见五道黑光飞来,竟然对冥心莲丝毫也不畏惧。青衫文士见了,眼睛一亮,叫道:“五鬼魔钉,来得好!”
他用手虚空点了五下,那五道黑光便停了下来,随即一阵扭曲,化为五颗骷髅头来。这颗骷髅头来发出喋喋怪笑,聚集在一起,化为一张巨口,将青衫文士吞了过来。
那青衫文士不躲不闪,反而一把抓住杜子平两人,喝道:“用法力护好全身。”
两人刚一运法力,只见眼前一黑,三人被这张巨口一口吞入。杜子平与琼娘只觉得腥臭难当,而且还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两人耳边猛然响起青衫文士那霹雳一般的声音,“快快醒来!”
两人立时一惊,神智清醒,忙运转法力,护住识海。只是这里面的气息实在难挡,片刻后,两人又昏昏欲睡。
这时,青衫文士手中那朵冥心莲飞起,围绕着三人转了一圈,还发出淡淡的暗青光芒,杜子平两人不适之感顿消。
杜子平寻思,青衫文士为何要浪费法力来救自己二人,到底有何目的?他又定睛看去,只见这里又是一个通道,只是通道都是血肉组成,还不停的跳动,看上去又是诡异,又是恶心。杜子平暗道:“那张巨口之后,也没有看到躯体,怎么现在又象是在妖兽的体内?”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青衫文士右手一扬,一道血光飞出,落在右前方的一处墙壁上。那处墙壁也是血肉组成,在这道血光一击之下,立即干枯下来。杜子平心道:“这倒与我的化血**有些相似。”
只听轰的一声,那墙壁裂开一个大洞,同时也传出一声凄厉的鬼嚎。青衫文士大袖一卷,将杜子平二人送出,他随后也飞了出来。
杜子平睁眼一看,只见自己正在地面之上。地面上嵌着墨青的怪石,前面数十丈外,有一座三层楼高的祭坛。祭坛两旁立着十二根黑巨柱,上面漂浮着一朵微弱的鬼火。他周围还有十二朵浮云状的平台,飘飘荡荡。
琼良见了,说道:“居然是这里。”
杜子平一怔,正待相询,听见那青衫文士道:“不错,就是这里,如果没有这五鬼魔钉,我要找到这里,也是不易。”原来这里正是那青衫文士适才施法所展现的场所。
青衫文士道:“你们二人到右边第二个圆柱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离开那里,此人是我的大敌,激战之时,我保全不了你们。”
杜子平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先前那个声音又道:“按他说的做。”杜子平闻言,心下稍松,与琼娘飞了过去。
两人刚飞到那圆柱周围,那圆柱上的鬼火突然大盛,洒下一大片青光来,将两人罩住。杜子平知道 不对,一张口喷出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为一个太极图,射出十几道光剑来。
那光剑落在青光之上,只击得青光震动不已,却无法破开。琼娘玉手一点,一只银蛟化为一道剑光,也斩了过去,青光震动虽然加剧,但仍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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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各逞心机
杜子平二人又惊又怒。琼娘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破第三重阵法吗?”
青衫文士瞧向二人,冷笑一声,说道:“我忍你们两人很久了,你们还真以为,我需要 你们探路?”杜子平正待喝骂,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你们莫要着急,忍耐片刻,我便救你们出去。”
杜子平大喜,但口中仍然骂个不停,免得被青衫文士看出破绽。
青衫文士也不理二人,转身向那祭坛叫道:“赤阳子,老朋友来看你了,你就不用再装神弄鬼了。”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语音传来,“元河牛鼻子,果然是你。”话音一落,祭坛之上,便出现一个怪人。这人浑身黑雾飞腾,影影绰绰,五官面目全然看不清楚,但绝非牛头恶鬼之状。
但杜子平却是心头大震,“不对,这个声音不是刚才那个人的!”他一想到此地居然有三个金丹期的高手,惊奇之余,也不免有些疑惑。
青衫文士哈哈笑道:“赤阳子,我还以为你找到牛头恶鬼,已经将融魂吞神术完成领悟了,想不到,你还是半人半鬼。”
那被称为赤阳子的怪人道:“元河,你虽然得冥心莲,但这冥莲圣体也不过如此。想来找我的麻烦,只怕还不够瞧的。当年,我的肉身被你所毁,却撞到这里,得到了北宗冥界的传承,也算是因祸得福,未必较你的冥莲圣体差上多少。”
青衫文士笑道:“我这次来,不是你与打架的,而是送礼的。”
“送礼”赤阳子讶道,“你还有这份好心?”
青衫文士用手一指杜子平二人,说道:“你看看那一男一女,如何?”
赤阳子道:“这两人都是资质绝佳之人,与我何干?”
青衫文士道:“你那融魂吞神术,我也了解一二。你只要吞了这男子的魂魄,融魂吞神术,就算不完美,也差不了多少。这女子更是罕见的阴凤之体,你有了这男子的肉身,便可采补于她,不出十年,你不但可以恢复昔日的修为,还有可能会更进一步,你说,我这份大礼,你喜欢不喜欢?”
赤阳子沉吟半晌,说道:“元河,你我三百年前恶战一场,双双毁了肉身,此仇不谓不大,你今日为何要如此帮我?”
元河道:“我自然有一个条件。”
赤阳子道:“什么条件?”
元河道:“我要回去。”
赤阳子发出一阵呵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连身上的黑雾都翻滚不已。过了半晌,笑声方停,他这才说道:“回去还不好说,你只要动用你们南宗的令牌,立即便能回去。就算令牌已失,再过四十年,又有一批弟子来此,你找到南宗的弟子,回去还有什么难的?”
元河道:“我若不说出原委,只怕你也不肯相信。三百年前,我肉身毁于你手,辛亏之前留有暗手,这才让我可经修练 冥莲圣体,但是修行之时,出了差错,我所括非人,这冥莲圣体效用大减,因此我现在修为才到这个地步。”
原来,他利用大力神魔来修练 冥莲圣体,不料大力神魔被杜子平斩下一条手臂,绝了结丹之路,让他不得不提前修为这冥莲圣体。
赤阳子道:“我看得出来,你的实力大降,但毕竟比我强多了,这冥莲圣体,是你们南宗七种不传之秘之一,我们北宗也是闻名已久,连我们吴师叔对冥莲圣体都赞叹有加。你现在修为虽弱,但只要苦修,终有大成之时。”
元河道:“不错,这冥莲圣体,隔绝了冥界之力,摆脱轮回,从此不再有寿元之限,本是极好的。但也因为如此,我却不能回去。”
赤阳子奇道:“为什么?”
元河道:“这冥莲圣体之所以极难修练 ,一是冥心莲极为难得,整个南宗数千年来,只有我在无意间得到这枚种子;二是练体术结丹困难重重,千里无一;三是修练 这冥莲圣体,只有九阳圣体才可,因为冥心莲阴气太重。”
赤阳子道:“原来你是九阳圣体,怪不得修练 不过百年,便结丹成功,常人便是道心磨炼,花上百年都非罕见。只是你为何不能回去?”
元河道:“但如果有人把修练 冥莲圣体的人炼成分身,便可以修练 这冥莲圣体了。”
赤阳子又是一阵大笑,说道:“我明白了,你现在修为大降,唯恐你们南宗有人打你的主意,不敢回去,不过你便是通过我回去,难道想要叛宗吗?”
元河道:“我只要恢复实力,便会掩盖住冥莲圣体。而我的令牌早已毁坏,用不了了,否则,我在此地,修练 个几百年,再用令牌回去,岂不是比找你更合适?”
赤阳子道:“好,我便依你。待我融魂吞神术大成之时,便送你回去。”
元河面露喜,说道:“君子一言”
赤阳子道:“快马加鞭!”说完,他身体从祭坛之上飞下,伸出右手。元河也纵身上前,伸出右手,准备 那击掌之誓。
两掌相交,二人身体顿时都飞了出去。元河怒道:“你居然偷袭我!”声音颇为痛楚,显然已是受伤。
赤阳子也喝道:“你以为我对你这冥莲圣体一无所知吗?我按你所说,融了那男子的魂魄再采补了那女子,你的冥心莲便可趁机吞噬我的肉身、魂魄与法力,你这鬼算盘打得虽好,须知瞒不过我。”
元河叹道:“想不到我大功要成之时,却中了你的诡计。”
赤阳子一声狞笑,说道:“我让你尝尝融魂吞神术的威力。你的魂魄可比那小子的强多了,我融你的魂魄,再夺舍那小子,修为便应该追得上当年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捏了一个古怪的法诀。元河大叫一声,蜷缩在地上,满头大汗,显然极是痛楚。
赤阳子道:“这冥莲圣体果然不同凡响,你凭借这不成火候的冥莲圣体,居然能守住魂魄。”
他右手捏着法诀,左手射出无数朵鬼火,落在元河身上。元河惨叫连连,不一刻便遍体鳞伤。但即便如此,赤阳子也没有上前,只是口中讥笑道:“元河,你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中了我的融魂吞神术,你是没有可能翻盘的,还是乖乖地让我吞了你的魂魄。”
杜子平见赤阳子说得轻松,但手下毫不留情,同时也不肯上前,深知赤阳子对元河仍是忌惮之极。
琼娘道:“这两个恶人都是奸诈之极,只是咱们如何脱身?”
杜子平一直没有把那人传音之事,告诉 琼娘,因为他自知在两个金丹期高手面前传音,定然瞒不过去。但一直到现在,杜子平也没有再听到那个人再来说话,心中有些疑惑,难道那个传音人便是赤阳子?金丹期的高手神通广大,换个声音瞒过自己,自是轻而易举之事。
又过了片刻,元河道:“我便是将此身喂给冥心莲也绝不会让你吞噬掉我的魂魄。”他右手颤颤巍巍地一点,那冥心莲飞到空中,落到地上。
元河勉强捏了一个法诀,口中低低地念道:“血祭神莲,魂化阴灵……”随着这咒语的响起,他的身躯居然有些幻化起来。
赤阳子大惊,一手虚点,发出三道黑光,口中也发出一阵尖锐之极的啸声。这啸声虽然不是针对杜子平,但杜子平远远听到,只觉全身飘来飘去,竟险些忘了身处险地。琼娘身上升起一层金光,面如常。杜子平见了,知道 这是那云重赠下的护身宝物。
只听一声巨响,三道黑光落在元河身上,发出耀眼的雷光。元河的身体飞起,重重摔在地上,身上还泛着细小电光,口中喷出鲜血,惨叫道:“惊魂神雷,你的融魂吞神术居然也达到这个境界了。”
赤阳子道:“这惊魂神雷,不但没把你击毙,你还能守神归一,确实是南宗不世出的奇才。”
他知道 这惊魂神雷的威力,这时走上前来,右手按在元河的头顶之上,便要彻底融魂。这时,地面上那朵冥心莲突然无声无息的飞起,插在赤阳子的后背之上。赤阳子一声惨叫,反手便要去拔后背的冥心莲,但只这一个动作,便觉得体内法力疯狂地向冥心莲涌去,身体摔倒在地。这冥心莲天生是鬼道修士的克星,赤阳子自知无辛,便也不甘心就此待毙,仍全力运转体内法力,来抵挡这冥心莲的吞噬。
这时,元河身体飞起,口中诵诀,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赤阳子盘膝坐下,口中叫道:“不可能,便是元婴期修士中了我三枚惊魂神雷,也不能安然无恙。”
元河意气风发,笑道:“你哪里知道 我这冥莲圣体的威力?根本不怕灵识与魂魄攻击,你那惊魂神雷对我是丝毫作用也没有。”
赤阳子又看见元河施展的法术,颤声叫道:“血煞魔功!你居然还修练 了这种禁制功法?你不怕这魔功反噬?”他语音惊恐之极,仿佛见了什么极为可怕之事。
元河笑道:“血煞魔功是本门禁制功法,但为何还流传下来?便是因为只要有人修练 了这冥莲圣体,就不用担心这神功反噬,你便乖乖地做我冥心莲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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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灰衣青年
那冥心莲慢慢地绽放开来,而那赤阳子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淡,而元河身上的伤势居然也慢慢地痊愈了。
杜子平与琼娘见了这可惊可怖之事,既叹服这两人心机之诡诈,又对两人的神通乍舌不已。这赤阳子率先偷袭元河,而元河将计就计,居然忍得对方的一连串攻击,那惊魂神雷虽然没有对他构成半点伤害,但之前的鬼火造成的伤势可是货真价实的。
这时杜子平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六角星芒,接着那人的语音传来,“快踏上!”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也不可抗拒之力。
杜子平来不及与琼娘细说,一把拉起琼娘,两人站在那六角星芒之上,但见光芒一闪,两人便消失不见。
又了过一柱香时分,赤阳子的身躯化为乌有,冥心莲绽放得极为娇艳。元河把手一招,将冥心莲收回,然后他回头一看,脸大变,杜子平二人居然消失了!
赤阳子虽死,但他布下的禁制犹在,因此元河的灵识并没有发现 杜子平二人离去,但有人会在这里将二人救你,这对元河而言,实在震惊之极。
他灵识远远放出,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处,这才来到杜子平与琼娘二人所在的巨柱之下。那巨柱依然洒下一片青光,却被他用冥心莲轻易挡住。他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自语道:“高明,此人居然能瞒过赤阳子,倒是一个劲敌。”
他身体飞起,落到祭台赤阳子所坐之处,一手捏诀,另一只手虚空一点,但见一道血光飞向最近的一根巨柱。那巨柱上的鬼火陡然大盛,元河大喝一声,“灭!”
“噗嗤”一声,那鬼火应声而灭。元河见了,心中大定,知道 赤阳子已死,这些阵法禁制无人操纵,威力大减,已不足惧。
他依法将余下的十一朵鬼火一一点灭,然后又来到那杜子平与琼娘所站立之处,冷笑一声道:“这人实力也不过于此,这种临时传送阵,都无法破坏,只用了障眼法掩盖,但这能瞒得了我吗?”说远,他便踏上一处空地,只见光芒他周身光芒大起,片刻便消失不见。
却说杜子平与琼娘一踏入那光芒之中,只听得眼前呼呼风响,周围什么看不见,知道 这是一个传送法阵。等二人脚踏实地之后,却见身处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只有普通房间大小,有一套桌椅,与一张石榻,榻上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一身灰衣,看上去普通之极,杜子平一眼瞧出此人的修为居然仅仅是胎动期的顶峰,尚未结丹。本来以这人的修为也不算弱,但是面临元河这等高手,就不够看了。
杜子平向前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兄台相救,请问刚才传音的那位前辈何在?”
那普通灰衣青年淡淡一笑,说道:“刚才传音的就是我,这里没有第二人。”杜子平一听便知,这正是刚才传音之人,登时大惊。胎动期修士传音能瞒得过金丹期修士,而且还能从金丹期修士眼皮底下救人,这是何等惊人的实力!
琼娘虽不知怎么回事,但心下顿时焦急起来。她说道:“多谢兄台相救,只是我们有金丹期修士追杀,只怕会牵连到你。”
那灰衣青年道:“金丹期修士啊,总不会不讲道理,我与他好好谈一谈,定会说服于他。”
琼娘暗道:“这莫非是个书呆子?金丹期的修士会与你讲道理?”
杜子平虽然也是焦急,但说道:“请问兄台如何称呼?我们这次死里逃生,实在感激不尽。”
琼娘这时也醒悟过来,终归是人家相了自己,她也施了一礼,道:“适才情形紧急,有不敬之处,还请恩公不要见怪。”
她心中暗想,此人八成是一个阵法大师,可以困住金丹期的高手,因此才丝毫不会害怕 。只是他的阵法能困住那元河道士吗?
那人也不说自己的名号,口中说道:“适才的情形,我都看到了。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
杜子平道:“在下杜子平,天一门下,旁边那位是云琼娘,是在下的好友。”
那青年道:“你到是修练 过天一门的功法,只是你身兼多家之长,天一门的功法并不精纯,但那位琼娘仙子,出自何门啊?”
杜子平一时语塞,他不愿欺骗此人,但直说是血魔宗门下,又有些不妥。玉龙帝国修练 界人人皆知天一门与血魔宗是死敌,门下弟子又怎会成为好友?
那灰衣青年道:“她修练 的是幻剑诀,想必是血魔宗的弟子,难怪你不肯明说,只是幻剑诀虽然是血魔宗的功法,但你修练 的化血**更是血魔宗嫡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此言一出,杜子平两人更是吃惊。杜子平忙道:“此事说来话长,等那元河走了,我再向兄台仔细讲述不迟。”
那青年张口欲言,又说道:“想不到这么快,他就来了。”
琼娘心头一紧,说道:“是谁?谁快来了?”
灰衣青年道:“当然是那个叫元河的,就是追杀你们的那个金丹期修士。”
琼娘闻言,险些晕了过去,说道:“恩公还不快用阵法困住他?”
灰衣青年面露奇怪之,说道:“阵法?我又不是阵法师,哪有什么厉害的阵法来困住这种金丹期的修士?”
琼娘闻言险些跳了起来,这人难道是傻了不成,一个胎动期修士去招惹金丹期修士,居然还不以为意。
杜子平也是骇了一跳,只是不知道 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只见光芒一闪,一个青衫文士出现在室内,正是元河。
元河一眼瞧见灰衣青年,不由得一怔,在他想来,敢插手此事的,定然是一个金丹期的高手,而绝非眼前这个小小的胎动期修士。
于是,他张口问道:“小子,把你家管事的人叫出来。”他与杜子平一样,认为这里隐藏了一位金丹期的高手,因此故有此问。
他心中想道:“虽然有阵法禁制相护,但此人能救人出来,实在不可小瞧,而且这间密室看不到半分阵法禁制,要么是那人阵法水平极高,已经到了让我瞧不出的地步,要么是此人隐匿神通极是了得,我也发现 不了。”一想到有这样一个高手埋伏在附近,他心中就是一凛。
灰衣青年道:“这里只有我一人,要找管事的,你便找我就是了。”
琼娘暗道:“你好歹说些大话,就算不能把元河惊走,也让他一时之间不敢对手才对,怎的这么说话,还唯恐对方不知道 。”
杜子平却想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人把实话说来,这元河定然不信,反而一时之间不敢对手,此人到是胆大。”
果然,元河闻言,心下更多了几分忌惮,心中暗想:“这人说没有,定然是反话,想必那人还在暗中埋伏。”
他灵识外放,仔细扫向四周扫去,却毫无发现 。但他却发现 一宗异事。他的灵识扫过那灰衣青年,却被一股柔和的灵识挡住,以他灵识之强,居然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他更是惊异,此人的灵识确是胎动期,并无金丹期修士那股威猛霸道,但却柔韧之极,是前所未见。若说灵识,胎动期修士中,杜子平的灵识已是极为难得,但此人的灵识虽不见得较杜子平的更强,但运用之妙,则远远胜之。
他暗道:“有徒如此,其师可想而知。”
他面稍缓,用手一指杜子平二人,说道:“令师从我手下救了这两人,不知因何与我过不去?”
灰衣青年皱眉道:“我说过了,这里只是我一个人,没有什么其他人。这两人是我救的,救人自是有原因的,但不足与外人道。”
杜子平见这灰衣青年对元河侃侃而谈,竟是丝毫不以为意,又是敬佩,又是担心。
元河哪里肯信是这个灰衣青年所救,心念一动,自己若是与这灰衣青年动上了手,只怕对方不肯罢休,就麻烦了,如果只是再将杜子平二人擒下,那人若是出头,便伸量一下,届时视情形而见,倘若那人还是不肯露面,只需擒下就走,何必再招惹强敌?
他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尊师不肯露面,我便把这两人带走,请尊师来领回。”说完,他一手虚空一抓,杜子平二人只觉身上一束,法力便运转不灵。
杜子平大喝一声,身体一转,一红一白两道剑芒从口中喷出,化为一柄巨大剪刀,凌空一剪,便将身上这股束缚之力剪断。
元河之前与两人交过手,轻松将杜子平二人拿下,因此,虽然杜子平在胎动期修士中实力极为惊人,他也不以为意,哪知第一次,杜子平自知不是对手,根本就没有动用全力。
这一失手,令他脸一红,将击向琼娘的那股力道分了一半,不料琼娘虽然只是胎动中期的修为,但其实力已不下于玉龙十九仙中排名最后那一二人之下。
但见一条银蛟升起,化为一道剑气 ,也将那束缚之力斩断,这时杜子平又将那部份力道击散。
元河面一红,喝道:“小辈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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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胎动第一修
元河反手再一抓,一道光圈将杜子平二人罩了下来。¥f頂點小說,那灰衣青年本来只是在旁观望,看到这里,知道杜子平二人接不下来,叫道:“尊驾在我这里胡闹,也太过份了吧。”
他口声尊驾,那是将自己与对方平起平坐了。元河闻言,心中更是有气,正欲开口,却见灰衣青年一捏法诀,空中一道剑光落下,顿时便将自己这道光圈破掉。
他微吃一惊,刚才这一抓,虽未尽全力,但也绝不是一个胎动期修士所能抵挡得住的。
他放眼望去,只见一柄白色飞剑悬在空中,剑尖竟然直指对方。这柄飞剑虽然只是一柄灵器,而那灰衣青年只是胎动期修士,居然让他生出几分畏惧之感。他心中微凛,暗忖:此人到是有几分本领,不可小瞧。
杜子平仰头望着那柄灵剑,只觉极为眼熟,但却是想不起来。琼娘却惊呼一声:“玉柄龙!你是万仞前辈。”
杜子平闻言便是一震,不错,这柄飞剑,正是传闻中的玉柄龙,那么这灰衣青年定然是玉龙十九剑中的剑仙。只是威名赫赫的剑仙怎么看上去竟然如此普通,而且还只是胎动后期的修为!要知道,连石世杰都已经结为金丹,而且即将步入金丹二层。
要知道万仞实力之强,远远胜过玉龙十九仙的其余诸人,修炼界多年前便已认定他结丹成功,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他已经进阶到金丹中期。
元河闻言,笑道:“你就是被称为胎动期第一高手的剑仙万仞?”他传大力神魔道法时,便从大力神魔口中听到过万仞这个名字。那大力神魔固然凶悍跋扈,但对万仞却是心服口服,因此万仞给他留下的印象到也不差。
元河哈哈笑道:“前些日子,我听到万仞的大名,当真是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我本以为是怎样的天纵奇才,熟料竟是一个连金丹还没有结的胎动期修士。”
他既知是万仞,登时放下心来。他虽然只是一外金丹初期的修士,但要对付一个胎动期的修士那是绰绰有余,即便是胎动期的第一高手,他也毫不畏惧。更何况,他的实力便是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也是不及。
万韧淡淡地道:“你笑够了吗?笑够了便请出手,要么你离开此地,我可以既往不咎。”
元河笑容一敛,喝道:“大胆小辈,竟敢如此猖狂。别以为在这个地界被称为胎动期第一修士便如何了不起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神通。”
他口气虽大,但对面前这个极瞧不起的修士,到也真不敢太过小瞧。他左手一捏法诀,右手掌心中飞起一朵黑色莲花,正是那朵冥花莲。那冥花莲飞到空中,顿时洒下万道黑色霞光,向万仞飞来。
万仞喝了声“疾!”只见空中那柄玉柄龙微微一颤,射出万余道剑光,缓缓地迎了过去。那剑光似缓实疾,那冥心莲所放出的黑色光芒在距离万仞数尺之处,便被挡了下来。
剑光与黑霞相持片刻,似是不分胜负,各自倒飞出去。元河用手一点那冥心莲,那朵冥心莲在空中滴溜溜一转,便在他身前尺许之地停了下来,闪烁着微弱的黑光。
那剑光却尽数回到那柄飞剑之上,万仞倒退数步,望着元河,一言不发。
杜子平与琼娘见了,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更有几分担心。适才万仞那一剑,正是万剑诀,这神通杜子平二人均修炼过,但从未修炼到这般火候。其实别说杜子平与琼娘,便是金丹期的剑修,许多人也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杜子平二人均想:难道在胎动期时,就能将神通炼到这个地步吗?难道是万仞只顾钻研剑术,这才耽搁了自身的修为,所以至今尚未结丹?只是他没有结丹,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元河的对手,刚才万仞虽然接下了这一击,但毕竟还是落了下风。
元河脸上第一次露出郑重之色,刚才那手神通,他虽然并未全力施展,但威力也绝不下普通的金丹一层二层修士的一击,这万仞果然有跃级相斗的能力。不过,万仞毕竟倒退数步,这在斗法时,便是输了一招。
元河道:“好小子,剑术不错啊,再接我接我一招,如何?”
万仞面色依然淡然,说道:“请赐教!”
元河用手一点,那冥心莲在空中绽放开来,无数朵花瓣飞来,犹如下了一场黑色花雨一般。杜子平在旁暗想,这每一朵花瓣所蕴含的法力都非同小可,自己是一瓣也接不下来。
万仞也用手一点,那柄飞剑一个盘旋,化为层层剑浪,便将他全身护住,一阵法术爆烈之声过后,那冥心莲又飞了回去。万仞周身的剑浪也消散开来,不由自由地蹬蹬蹬连退数步。
元河颇感诧异,他第一次攻击,只是普通一击,万仞退了数步,而第二次攻击,却是他的得意神通之一,威力较第一击大了一倍有余,那万仞接了下来,却仍只是退了数步。
这时,他点了点头道:“万仞,你是我的后辈,修为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古今少有,我今日起了怜才之念,不愿再与你动手,但你不能阻我将这两人带走。”
他虽然自认为稳操胜券,但万仞所显露的修为,实在令他有几分忌惮。这等人才,无论是何时何处,都是万年难遇之辈。倘若他将万仞伤了,只怕他师门不敢罢休,他在玉龙帝国毕竟毫无倚靠,与天一门这等大派结下难解之仇,实非所愿。
他认为已经显示自己的实力,那万仞终归要低头。不料万仞却道:“尊驾既有和解之意,何不好人做到底,何必非要与这两个小辈为难,我让他们向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便放过这两人吧。”
元河双眉倒竖,喝道:“我已经足给你面子了,既然如此,你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且接一下我这手天罗地网!”
话音一落,那冥心莲以一化九,在空中飞舞穿插,每一次穿插,便布下一根极细微的黑线,片刻间布下一张黑色光网,将万仞包围起来。
万仞暗吸一口气,那柄玉柄龙飞剑在空中一个盘旋,只见剑光霍霍,立时变成一个圆球,滴溜溜一转,圆球光芒一闪,化为一颗流星,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白光,久久不散。
“天外流星!”杜子平心中暗叫一声。这手神通,高鸿飞与他斗法时曾施展过。只是他虽然见过,此次看见,那股惊骇之情更胜过初见。
当时高鸿飞的天外流星已经是光彩夺目,是他生平仅见,但如今见了万仞的天外流星,顿时觉那高鸿飞施展的不过是萤虫之光。
流星划过,那黑色光网顿时寸寸碎裂。但万仞的脸色突然变得血红,显是这一击耗力极大。那元河脸上浮现已经惊骇之色,更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元河道:“佩服,佩服,这是什么神通?”
万仞道:“这是我当年创下的天外流星,我在这里驻留二十五年,终于将其修缮得完美无缺。”
元河点了点头,说道:“好剑术,好修为,倘若今天不是我,而是一个普通的金丹期修士,只怕就会败在你的手下。”
万仞眉毛一扬,说道:“你也一样。”倘若他之前说这话,杜子平只怕会认为他已经疯了,但现在说出,杜子平居然有了一种深信不疑的想法。
无河呵呵道:“年青人,你未免太狂妄了。你再接一下,我这手片片生莲!”
只见冥心莲再次飞起,数千片花瓣飞出,在空中呼啸而过,每一片又化为一朵冥心莲,而这些冥心莲又发出淡淡的幽香。杜子平嗅到这幽香,眼前只看见这无数朵莲花,别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了。这幽香还有夺人神智之效!
万仞大喝一声,那柄玉柄龙又化为一颗流星,随即犹如灯花破裂,瞬间化为数百数千颗,任是那冥心莲布下无边黑幕,却也遮掩不住这流星的光芒。
杜子平与琼娘瞧见这流星,顿时清醒过来,心中后怕不已。他更是认出万仞这一剑,正是那流星三剑中的飞雨流星。
只是他暗暗担心,这般大威力神通,万仞施展之后,法力还够用吗?虽然当日高鸿飞与他斗法时,接二连三地将流剑三剑一一施展开来。但万仞这天外流星与飞雨流星,威力之大,高鸿飞又如何能及得其中之万一?那耗费的法力就更是惊人了。
一连串的轰鸣之声过后,万仞脸色惨白,而元河只是微微见汗。看到这里,杜子平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里。
元河忍不住问道:“这又是什么神通?”
万仞道:“这是我当年创下的另一式神通,名为飞雨流星。”
元河摇头叹道:“你这套剑术神通威力无穷,如果还有一式,今日局面只怕就会不一样了。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剑术天才,今日却毁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