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血煞斧
readx(); 丁子昆闻言,立即面如死灰。
“这门功法可以令修士炼化妖兽的魂魄,来突破金丹期的瓶颈,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如果炼化的妖兽修为过于高深,那么就会出现反噬,修士的魂魄反被妖兽融入其中,”杜子平眼丁子昆。
“我这位包师兄在你们丁家受了重伤,跑到一处洞穴之中,无奈之下,只能冒险炼化这头灵兽的魂魄,结果因为他身受重伤,不但没有炼化成功,反被这头妖兽吞噬了,从此,他就神智不清,与妖兽无异,”杜子平叹了口气说道。
“但他一丝灵智尚存,更把你们丁家视为死仇,只是力所不逮。这也是这头妖兽既会使用灵器,也会运用阵法的原因,只是阵法过繁复,它不能完全掌握。”
“照你说来,那我丁子昆岂不成了傻子,明明知道那妖兽是包直豢养的灵兽,却还请你们天一门的修士帮忙,就不怕被人?”丁子昆听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连连。
众人一听,心下暗想,这到是有几分道理,却见杜子平又道:“丁族长想必也练过这妖神变,应该知道那妖神变需要修士精魂以结成金丹,只是丁族长寿元无多,已没时间慢慢寻找胎动期的修士了,便将这主意打在我天一门的身上。”
“原因就是丁族长有一个好弟弟,在本门执掌门派任务,知道我天一门中身家丰厚,以及背后有明师的胎动期修士,轻易不会去接任务,只有那些自行摸索的修士,才不得已做这些替人出力的活,只不过是为了挣些玉晶材料而已。而有后台背景的修士,他也会告知于你,不让你下手。”
“这些人到了丁家,一心只想除妖兽,却被丁族长趁机施以暗算,一一害死,却将这笔账挂在这头妖兽身上。这些人背后没有靠山,本门也不会想到这么多,等丁族长结成金丹,便更加不用理会了,丁族长真是好算计啊。”
听到这里,众人便多信了几分,原因就是丁子昆近几年来,修为的确进展神速,由胎动中期一下子便突破至胎动后期,而且迅速升至胎动后期的顶峰,当时旁人只道他厚积薄发,那想到会有这般隐密。
杜子平又说道:“包直师叔只怕也是因为懂得这妖神诀,所以丁族长要将主意打到天一门身上,必须要先将包直师叔除掉,因此你们率先便挂了这么一项任务。包师叔见居然还有一只铁翅飞虎,自是要来楚,而他在天一门名气虽大,但背后无人,你们便更加不放在心上。”
“不用说了,那妖兽就是包直豢养的铁翅飞虎,那妖神变的功法是我二人共同获得的,我为了独享这门法诀,趁他不备,下重手伤了他,结果他还是逃了出去,”丁子昆打断杜子平的话,自行说了下去。
其实包直也懂得这妖神诀,实是杜子平自行揣测,毫无证据。只是他这般说了出来,仿佛已经知晓,便逼丁子昆自行承认。
“不错,我在天一门悬赏这任务,就是为了抓几个胎动期的修士,用他们的魂魄突破到金丹期。只不过,杜子平你身后有金丹期的高手作师父,还得元婴期前辈的欣赏,为何要来这里趟这种浑水?”丁子昆恨恨地说道。
“本门修士死得蹊跷,在下是奉命暗查,”杜子平信口说道。众人闻言,均心中暗懔:“这天一门不愧为玉龙帝国第一大修真门派,果真不是好糊弄的。”却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杜子平在胡吹法螺而已。
丁子昆脸色数变,冷哼一声,“你以为就吃定我了,丁家的人听着,把这个杜子平与丁罗氏拿下。”
“谁敢?”杜子平向周围环视一圈说道。“此事是丁子昆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但倘若有人现在敢动手的话,那就是为虎为伥,届时本门追究下来,定将会玉石俱焚。”
丁家众人迟疑着,不知是向杜子平出手,还是观望,片刻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瞅向了丁剑鸣。丁剑鸣见了,深吸一口气,向丁子昆说道:“族长,对不起了,丁家不能送到你一个人的手中。”
丁子昆闻言,也不动怒,冷森森地说道:“杜子平,别以为你有几只妖兽相助,就可以在胎动期的修士中横行了,我让你见识一下妖神诀真正的神通。”说完一眼扫向丁剑鸣,转身向门外迈出。
杜子平也不答话,紧跟着也走出到门外,霞光一闪,两人几乎同时飞上了天空。丁子昆把手一挥,一柄一尺多少的小斧冲天而起,绽放出耀眼的血红色光芒,映在丁子昆身上,竟犹如魔神一般,哪里还有那日与铁翅飞虎相斗时的狼狈形象。
那小斧在空中陡放大,变成一柄两三丈长短的巨斧,挟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向杜子平斩去。杜子平一捏剑诀,头上便现出两道剑芒,一红一白,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长虹,迎了过去。丁家众人早已鱼贯而出,仰头观相斗。
半空之中,剑光凛冽,斧影纵横,声声巨响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场面之宏伟,相斗之激烈,地上众人无不变色,均是有生之来首见。丁子昆面上隐隐透着黑气,斧影开合之际更显得狂暴,场面竟占了七成的攻势;杜子平白衣飘飘,剑光掩映之下,身形转折显得极为潇洒,只是守多于攻,但剑光守得严密,丝毫没有给对方可趁之机。
台下众人虽然修为不及,但剑修攻击力极强,斗法之际向来抢攻,这个基本道理还是知道的,见杜子平如此应对,均大惑不解。丁剑鸣却皱起眉头,紧紧盯着那柄巨斧,突然叫了出来:“血煞斧!那居然是血煞斧!”
丁家众人听到“血煞斧”这个名字,个个脸色大变。原来这血煞斧是丁家传下来的一件威力无穷的上品灵器,千余多年前在一次战斗中被毁掉。由于此灵器炼制材料极为难得,炼制方法极为血腥,一直再无人炼制,所以一时众人没有认出,但没想到丁子昆竟不知何时偷偷炼制出来。
丁子溪喃喃道:“原来是血煞斧,怪不得杜仙长做为剑修,竟然不敢抢攻,但故老相传,此斧的主人均遭横死,族长难道……”
杜子平有意试一下自己进阶胎动七层后的剑术修为,不但没有放出灵兽相助,连赤血幡与玄武盾也未祭出,全凭两道剑芒对敌。
只是双方交手不久,杜子平便发现,对方这血煞斧居然有一股吸噬之力,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体内精元灵力,自己每次抢攻,体内的法力似乎都翻腾起来,心下暗暗骇异,便以守代攻,等待机会。
那丁子昆则更是惊讶无比,他的修为此时已是胎动九层顶峰,而且这妖神变功法,威力本来就强横异常,但剑光斧影每一次撞击,都感到全身一阵剧震。
这也就罢了,每次撞击后,他的经脉便感受到一股怪异的力量侵蚀,先是一股寒气直逼过来,紧接着便是一股热力炙烤,这两种力量完全相反,却居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令其经络似乎都要痉挛一般。
小半个时辰过后,那丁子昆的攻势便有些放缓,杜子平趁机抢攻,但见两道剑芒时而合二为一,犹如一柄开天巨刃,时而分头夹击,好似两条闹海蛟龙,攻势由三成转为六成,场面上反而占了上风。
斗到分处,丁子昆仰天一声长啸,脸上黑气更盛,竟犹如黑锅底一般,巨大的斧影从空中斩下,这气势仿佛要将丁家所处的山峰斩成两截。
与此同时,杜子平大喝一声“疾”,空中两道剑芒合一,在空中一旋,化为一个太极圆盘。微微一颤,竟射出数百道剑光,形成道道汹涌澎湃的巨浪,将斧影完全吞没其中。一阵轰鸣之后,丁子昆只觉全身剧震,浮在半空中的身子再也站立不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下子便摔到地上。
他心头惊怒焦急,法力更有些失控,呜的一声,那血煞斧的巨影再也支持不住,倒飞回来,迅速缩小,又回现出那一尺多长的本象,斧面上伤痕斑驳,竟然受了不小的损伤,丁子昆一阵恍惚,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众人见杜子平没有动用那几只灵兽,甚至连灵器都没有动用,仅凭两道剑芒就将丁子昆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均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上前与杜子平动手,否则无须天一门再派来援兵,单杜子平一人,就足以横扫丁家了,心下更是相信,杜子平是天一门派来暗查的特使。
丁子昆傲立空中的杜子平,更是愤恨,心头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觉一股暴戾之气直冲脑海,仰天大吼一声,声音凶猛暴戾,竟然不似人类。杜子平本来神态自若,见此情景,猛然想起一事,暗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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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波澜又起
那丁子昆吼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身体也出现了变化,“波”的一声,全身衣服碎裂,身体便长成两丈多长,浑身上下布满青黑的鳞甲,后背也钻出几根数尺长的硬刺来,手脚也变得极为锋利,仿佛野兽的利爪。
丁剑鸣脸一变,从口中吐出三个字来,“铁棘兽”,丁子溪见状,便张口问道:“剑鸣,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妖神诀功法反噬,丁子昆当初炼化的应该是铁棘兽精的精魂,如今他已坠入魔道了,”丁剑鸣答道,只是他仿佛见到杜子平的身体这时在空中微微顿了一下。
那丁子昆此时灵智全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杜子平杀死,双手一伸,化做两只巨爪,向杜子平抓来,阳光闪耀之下,手掌上青黑的鳞甲片片犹如磨盘大小,方圆十丈之内,全部笼罩其中,这一抓的气势竟还在那血煞斧之上。
杜子平见状,两手一伸竟然硬接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见这双手竟然化做两只金爪,手臂上还有龙鳞现出,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四掌相接,竟然无声无息,完全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的震天霹雳般的巨响,杜子平的身体倒飞出去,那丁子昆身体一阵微微晃动,但却一步未退。
众人均想,杜子平这次过于托大,看他刚才的神通,似修习过练体术,只是这时的练体术虽强,又如何强过妖兽,而且还比他高一阶的妖兽。
杜子平飞出数丈,便停了下来,脸有些苍白,一言不发,瞅着那丁子昆。
那丁子昆仍一动不动,众人正觉得奇怪,却见他双目流下泪来,片刻之后,眼泪化为红,竟然已变成鲜血,身体象木棍一般从半空中直上直下的摔了下来。身体尚未落地,那鳞甲便一片片地脱落下来,全身更如筛子一般,向四周喷射出无数道血液来。
丁家众人更是大吃一惊,见丁子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杜子平也飞了过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却见丁子昆又恢复到人形,只是全身犹如血人一般,两眼瞪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
丁家众人这时瞧着杜子平,无不将其视为天人一般,心下又是害怕 ,又是佩服。其实那丁子昆在空中硬架杜子平的斩龙诀一击,已是身受重伤,这才压制不住那兽魂的反噬。否则便是化龙诀威力再强da ,杜子平双爪一击,也不可能将丁子昆击毙。
良久,丁罗氏走上前来,盈盈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杜仙长为先夫报仇。”杜子平瞅了她一眼,却未言语。那丁剑鸣猛然醒悟,也向杜子平说道:“丁子昆所作所为全是他个人的事,我们丁家可与此无关啊。不过,他担任丁家族长时日已久,还请杜仙长给他一个全尸,留一线香火情。”
杜子平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丁子昆死了,那么你们丁家现在该以谁为主,让我回门中也好有一个交待啊?”
丁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本来丁子昆死了,他的弟弟丁子鹤应该继任族长,只是他列入天一门内,早已放气 族长身份,现在来看,丁剑鸣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言一出,除丁子溪与丁剑鸣父子外,均互相点了点头,杜子平见了,说道:“你们真要推举丁剑鸣当族长?”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不错,现在只有他最合适了。”
“这丁子昆死有余辜不假,但这丁剑鸣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居然要选他,真是有眼无珠,”杜子平突然冷笑道。
众人不由得一怔,丁子溪大着胆子问道:“杜仙长,你这是何意?剑鸣现在在丁家中修为最高,资质最好,而且丁子昆在世时,也夸他老成持重,在管理家族事务方面,也有不少经验,这族长之位,舍他其谁呢?”
“你们知道 为什么丁子昆死不瞑目吗?”杜子平问道。“因为他还替别人背了黑锅。”
“杜仙长,你这是何意?丁子昆死前都认罪了啊,”丁剑鸣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错,我天一门的胎动期修士是他杀的,但还有一个帮凶却仍逍遥在外,而且丁家那些死者,也不见得都是死在他的手里,至少那丁剑虚就不是死在他的手里,凶手却是丁剑鸣,”杜子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丁剑鸣。
“杜仙长,我们丁家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恨,你刚斩杀丁子昆,现在又来针对我,似乎要将我们丁家连根拔起,这未免太过份了,”丁剑鸣鼓起勇气说道,但与杜子平的目光一接触,不由得便退了一步,又低下头来。
“昨夜,那丁罗氏找我,所说的句句在理,不由得我不信,只是这中间有了一个破绽。她说她的丈夫曾经跟随包师兄学道,别人并不知晓,同时又暗指证丁子昆害死包师兄,只是我拿出那怪兽的精魂问她,她说那有几分包师叔的样子,”杜子平转身对丁罗氏微微一笑。
“不巧,我与包师叔还是有几分交情的。连我都无法认出,丁罗氏只是见过几面,居然能认得出来,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了。”杜子平又接着说道,又用目光瞥了一眼丁剑鸣,只是在后者眼中,这两道目光比利剑还要锋利。
他面上也犹如被斩了一剑一般,突然大声说道:“那最多也只能证明丁罗氏骗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丁罗氏不认得包师叔,证明她之前说的是假话,但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栽赃丁子昆,定是有人在背后使,而且这此所讲的一定是真话,否则很快就会被人揭穿。事实上,那丁子昆也承认了。”
“包师叔当日受了重伤,强行炼化铁翅飞虎的魂魄失败,反而化为妖身,但心中恨意不消,一直都找丁子昆的麻烦,但我奇怪的是,这头铁翅飞虎对丁剑鸣恨意却丝毫不弱于丁子昆,”杜子平冷冷地说道。“这证明,当日暗害伍师兄的还有一人,就是丁剑鸣。因此,他才知道 这怪兽就是铁翅飞虎,所以才敢栽赃于丁子昆。”
“那我为什么要害丁族长?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丁剑鸣冷汗淋漓,突然又问道,声音嘶哑,仿佛困兽一般,但脸上仿佛又是落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
“因为你想当这个丁家的族长,之前丁子昆寿命没有多少年,你无所谓,可现在他练了妖神诀,结丹在即,你等不起了,”杜子平冷冷地说道:“还有那浮影砂,丁子昆只道是我下的黑手,却万万没有想到是你丁剑鸣的手段。你在丁罗氏身上下了浮影砂,想让我判断失误。”
“不要说你修为不够,还不能施展这门法术,你也练了妖神诀,修为已是胎动五期,刚才你对丁子昆化身妖兽如此熟悉,若不是炼了妖神诀,如何能够判断这么准确?”杜子平又看了看丁子昆的尸体,面带几分怜悯之说道。
“那丁子昆虽然想结丹,但心中至死还是念着丁家。刚才在厅内,丁剑鸣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丁子昆,可他最终也不肯说出丁剑鸣也是害死伍师兄的帮凶,因为他怕丁家的实力损耗得太大,反正他也是一死,就一个人顶来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般爱hu 的丁剑鸣,却是在他背后刺了致命的一刀,”杜子平叹了口气。“你们居然还要推选这种人当族长?而且丁剑鸣生怕我不管这件事,昨夜便将丁剑虚杀死,嫁祸给丁子昆,让我不得不插手其中,否则无法回门中交待。这些还不算,今日让丁罗氏率先发难,将矛盾激化,全然不顾枕边人的安危。”
“杜仙长,你说的不错,这些确实是丁剑鸣让我做的,”丁罗氏幽幽地说道。“他一心想当族长,便让我去引诱你,想借刀杀人,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你这贱人,血口喷人,”丁剑鸣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又叫道:“贱人,你看中了杜子平,而当年二叔得罪过杜子平,他便想这次一举铲除丁家,你就与他窜通好了来陷害我。”
“陷害你?”杜子平冷笑一声,手掌一招,一道白光从丁罗氏身上飞出,里面有一粒豆粒大小的红砂粒,赫然又是浮影砂。“不只你会用浮影砂,我也会用,昨夜你与丁罗氏的一番话,我早就清清楚楚了。”
听到这里,丁剑鸣登时脸死如灰。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丁子昆对你还真不薄,连七巧镜与遁地屋,这种异宝,都给了你。”
“不是的,杜仙长,那是包前辈的宝物。其实跟随包前辈学道的不是先夫,而是丁剑鸣。只不过,丁剑鸣一心想当这个丁家的族长,最终没有正式拜入伍前辈的门下,包前辈还是给了他这两件宝物,”丁罗氏又张口说道。
“好一个丁剑鸣,你不但暗害你们本家的族长,连授业恩师也敢下毒手,”杜子平勃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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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书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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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剑鸣一捏法诀,一道白光便向杜子平刺了过去,同时身体腾空而起,向相反方向飞去。杜子平把手一挥,一道剑气便劈了过去,将那道白光斩成两截,落到地上,变成两块凡铁。
那丁剑鸣见杜子平没有追来,不由得心头暗喜,脚下正待加大法力,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腰间升起,竟然令他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一条白色光带便将他牢牢捆住,一层冰霜向他胸腹之间蔓延上来。
同时他胸口一痛,四只鸟爪便透体而过,正是那两只雪玉鸟。这两只雪玉鸟用力一撕,丁剑鸣的身体便撕成四片。本来以丁剑鸣的本事,即便不敌,也不会这般轻易陨命,只是他阴谋败露,心慌意乱之际,毫无防备,这才被这两只雪玉鸟一击丧命。
那丁子虚见了,呆了一呆,便冲上前去,老泪纵横,抱着丁剑鸣残尸痛哭,任身上沾满血迹,也全不在意。虽然丁子昆与丁剑鸣二人确有取死之道,但当着丁家众人之面,这般被外人斩杀,丁家任谁也觉得尴尬万分,屈辱异常。
更关健的是,此后丁家再无胎动期高手坐镇,整个家族都有覆灭的危险。虽然丁子鹤还在天一门中,而且也是胎动期高手,但此事与他定有牵连,他自身只怕都难保,又哪里能够回来,庇护丁家呢?丁≈,家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那丁子虚突然凌空跃起,挥出四道风刃,又祭出一柄锤状法器,恶狠狠地向丁罗氏扑去。原来他自知修为与杜子平相差太远,报仇毫无希望,把这一腔怒火全算到丁罗氏头上,一直在等待时机,此时趁人不备,立施杀手。
那丁罗氏早有防范,祭出一只手帕状的法器,将这四道风刃挡住,只是锤状法器快若闪电,她修为不及,也无暇遮挡避让。眼见她就要香销玉陨,却见一只大手在空中显现,手掌上泛起一层金光,转瞬间就把这柄锤状法器抓到手中,正是杜子平。
那丁子虚看了看杜子平,惨笑道:“你道法高深,我不是对手,但这丁罗氏与你毫无关系,她又是掀起这巨涛骇浪的元凶巨恶,于情于理,她都该死。我铲除丁家叛徒,外人又怎能插手。”
众人听了,心中均想,虽然将丁罗氏称之为元凶巨恶未免过份,但若没有她,也不会掀起这般事情,不至于让丁家陷入如此困境,丁子虚虽然是为子报仇,这个道理也勉强说得过去,只是现在丁家拿什么与杜子平抗衡,他就是要插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杜子平缓缓道:“丁罗氏所作所为,虽有不当之处,但她是为丈夫报仇,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她手上又没沾上你们丁家人的血,罪不致死。”
“哼,罪不致死?若不是她勾引剑鸣,剑鸣一向深明大义,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来?只怕你是恋奸情热,胡乱为她开脱吧,”丁子虚怒喝道,丁剑鸣一死,他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都不顾了。
杜子平面上青光大盛,只是那青光一现即逝,顷刻间又回复了正常。他正色道:“我念你心痛爱子身亡,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这般辱我名誉,却不能不罚。”
话音一落,手掌上一道红芒闪过,那柄锤状法器登时便化为一道青烟,消散在空中。丁子虚心神相连,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继血丝来。他面色惨白,心下更是骇然,这柄小锤,是一件上品法器,即便是胎动期修士动用灵器,也不会这般轻易毁掉。
“你们丁家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也要回门复命了,”杜子平冷哼一声,脚下青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不提丁家如何善后,杜子平在空中取出一枚玉简,将此经过详细地记录完毕,以飞剑传书之法,发至刑罚殿,他却遁光一闪,直奔丁家东南方数百里之外的地方,那里正是岭南杨家藏宝之处。
只是距那岭南杨家藏宝地约有数十里之时,杜子平却察觉了一道极细微诡异的灵气波动。若非这道灵气波动含有一丝令他有几分熟悉的断魂火的气息,饶是他灵识过人,也决计发现不了。
这道灵气波动虽然转眼即逝,但仍被他发现些许痕迹,他沿着这道灵气波动的方向寻去,只见眼前出现一个村庄,但这灵气波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微一沉吟,信手走入村中,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居然是一间书塾。他见一时也无法寻觅到灵气波动,便向这书塾走了过去。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欣慰,这山村离都市这等远,仍有书塾,想必是玉龙帝国兴盛,连山村之人都希望透过科举,出人投地。
他毕竟曾是玉龙帝国的天子,虽然步入修仙界,但这不代表他与整个玉龙帝国已经形同陌路。道心磨炼讲究的是看透世情,而非与世间彻底断绝联系,否则磨炼道心只需在深山老林中闭关,不理身外之事就可以了,何必如此费力,以至于连管中仙这种天才至今还在世俗界浮沉。
他靠近前去,只见里面有二三十个孩童跟着一位先生在吟读,那先生一副白净面皮,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到是有几分书卷气。又过片刻,那先生出门办事,留下几个题目,令这些顽童自行破题。
杜子平本欲离去,却突然之间觉察到一股极淡的灵气,若非他灵识过人,亦被瞒过,饶是如此,他也只是判定那股灵气来自于东角的几个孩童,无法断定是哪一个。更有奇异之处,杜子平虽然觉这股灵气与他追逐的那道灵气波动完全不同,但也有几分熟悉。
当下他使了个隐身术,躲在一旁。这些个顽童见先生去得远了,又有哪个能坐得住,便一哄而散出门玩耍,偏生东角有两个孩童依然不动。这两个孩童一个穿青,一个穿白,那青衣孩童走了过去,扯住那白衣孩童说道:“毕尘,今日先生出了题目,要我们做,我那有这样心情,你一向聪明得紧,帮我做了吧。”
那毕尘说道:“恐怕做出来不好,不中先生之意。”那青衣孩童道:“休要太谦,一定要拜烦的了。”毕尘终究耐不过面皮来,只得替那青衣孩童做了。杜子平闻言,便不禁多看了这毕尘两眼,只见这毕尘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五官清秀。
这时,他又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不由得仔细看了那个青衣孩童,心下到有些糊涂了。直到放学后,那毕尘离开书塾,向村中一户人家走去。杜子平捏着隐身诀紧随其后。看那家院子,到象是村中首屈一指的人家。这毕尘进得屋内,便说道:“娘,我回来了。”
这时却见一个四五岁粉妆玉啄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脆生生地叫道:“哥哥,你这次要不陪我玩,我可不依。”
“别闹了,要吃晚饭了,吃完之后,你们两个再去玩耍,”里面传来一个妇人柔和轻缓的声音,这时,帘幕一卷,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杜子平一眼望去,这妇人虽无法力在身,但身体气血之力颇为浓厚,显然是服食过什么天材地宝,或是修炼界的灵药。他心内便是一惊,暗自寻思:莫非这藏宝提前出世,让这妇人服用过了?
只是这妇人所服用的灵药效果也是一般,否则她没有修炼过法力,稍好一些的灵药便会令她爆体而亡。
那毕尘又说道:“娘,我身上这枚玉佩似乎又有些反应,依旧向前几次那样,一股暖意涌入胸腹当中。”
那妇人道:“这是第三次了吧,说也奇怪,你大哥留下此物,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动静,怎的最近这两个月,屡次出现这种情形?”
毕尘道:“娘,大哥留下的这块玉佩不是说可以百邪不侵吗?是不是有什么邪物入侵,被这块玉佩挡住?”
那妇人道:“提起你大哥毕凡,我就生气,他好端端地却要学什么道,搞了这些东东。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什么邪物?若是有邪物,咱们这村子里终归会有些异常,你可看到过?”
毕尘道:“大哥学道很好啊,要不是他学道,上次回家,娘你的病谁也治不好呢。我听大哥说,他如今到了什么胎动层次,估计是很厉害的,而且他师门叫什么天一门,很是威风啊。”
那妇人道:“我且先告诉你,你可不要学你大哥,去学什么道,咱们毕家现在就靠你传宗接代了。”
毕尘道:“大哥说了,学道也不是不能娶妻,到时大哥娶一个仙女回来,你就高兴了。”
“仙女?不领个女妖回来,我就知足了。上次回来那个女子,邪气森森的,哪里是什么好人家?”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去。
毕尘唤了一声爹,便不再言话了。接下来,他们一家人说话,杜子平在旁边听着,才知道那个青衣孩童唤作洪刚,住在村东头,与毕尘很是投缘。
第358章 九阴绝脉
杜子平听到这里,这才明白过来,这妇人想必是服用了毕凡所赠的灵丹,这才身轻体健。既然此事与那岭南杨家的藏宝无关,他也就没有兴趣,便离开毕家,到村东头,找到那洪刚家,在户外布下禁制,自家却隐入龙渊壶中。
杜子平在龙渊壶之内,摆弄那颗从丁家获得的石珠。他已用了不下十种的法诀,也未发现 有什么特殊变化,只是那种熟悉之感,怎么也驱之不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子平似乎感觉到什么,收起那石珠,走出龙渊壶,但见一个孩童走了出来,正是那洪刚,只见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便向村东口跑去,现在已是三更时分,路上无人,洪刚不但没有半分惧,反而流出几分兴奋焦急之。
他跑出村口,径直向山上走去,不多时来到一个洞**口,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洪刚吗?你又来这做什么?我不是告诉 你,这两天我正处在修练 的紧要关头,没事你不要打扰我吗?”
“师父,你给我的那穿心散没有用啊?毕尘仍然毫无反应,”洪刚说道。
“噢,那应该是他们家里的护身宝物比我想象的还要强da ,毕意他们还有儿子也在修道,这也算不了什么的,你为什么非要害那毕尘啊?”那低沉的语音回道。
“那毕家不就出了一个所谓的修仙者吗?不但是村里的首富,而且无论是谁,对他们家都是毕恭毕敬的,好不神气,我就是看不顺眼,”洪刚悻悻地答道。杜子平听道这里,眉头一皱,原来要害毕尘的,只是这个洪刚,与洞内的修士没有关系。
“你真是胡闹,我不是告诉 你吗,你只要好好修练,金银算得了什么?算了,我给你一些这种身外之物,让你家比毕家更富有,你就不要再去打他们的主意了,”洞内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不,师父,你不是说我炼了这百鬼夺魄的功法,就可以令别人都听我的号令吗?我要让毕尘亲手把他们的家财给我,让毕家众人,都奉我为主,这才痛快,”洪刚却一口回绝,他越说越是兴奋,小小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残忍的表情,仿佛已看到毕家所有人向他卑躬屈膝一般。
“我上次施展这门道术无效,你说配合这穿心散就可以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原来,杜子平白日感应的灵气波动是毕尘身上护身符的反应。那洪刚用穿心粉,悄悄撒在毕尘身上,那护身符自动护主,被杜子平发觉,这才瞧了出来。那毕凡也是天一门下,想必所留下的宝物,也是用天一门的法力祭炼过了,因此才让杜子平有所察觉。
“你怎么能不听为师的话呢?”洞内那人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弟子不敢,弟子再也不会为这种事情,来麻烦师父了,等我修为上去之后,自行解决,”洪刚见那人动怒,急忙说道。
“你,好,我就为你出手一次,除掉你心中的魔障,”洞内那人显然是无可奈何。
杜子平听到这里,手指一弹,一道微风便将那洪刚束住,然后向洞内说道:“道友是何方人士?在下天一门毕凡。”他不愿暴露身份,便打起了毕凡的旗号。
洞内那人过了半晌,方才回道:“你也姓毕,想必我这徒儿想害的毕家,就是你的俗家了。”
“道友果然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杜子平微微笑道。
“是我教徒无方,之后我一定对劣徒严加管教,绝不会让他伤毕家一草一木,”那人又道,显然对杜子平这神出鬼没的手段有几分忌惮。
杜子平仰天笑道:“毕某不是刚出道的雏儿,虽然没有修练 过这百鬼夺魄的功法,但洪刚这九阴绝脉,是逃不过我眼睛的。”
“难道道友想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不成?”那人说道,口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
“道友说笑了,在修练 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早已成为惯例,在下也没有这份闲心管不相干的事,”杜子平似是听不出那人话中之意,接着说道:“但此处是凡俗之地,道友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何故啊?”
原来他心下生疑,此人也是为岭南杨家的藏宝而来。要知道 除此之外,这里再没有任何之物,能被修士看中。
那人沉吟片刻,说道:“原来阁下也是一个有心人。”话音一落,洞口便出现一个黑袍怪客,看上去约在五旬左右,头上挽着一个道髻,黄焦焦的一张马脸上,生着乱草似的一丛黄胡子,背后还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朱漆葫芦,修为与杜子平一般无二,均是胎动七层。
“道友如果肯退一步,七日内我必将登门拜谢,”那人仍不想与杜子平正面对敌。
杜子平心头一动,哈哈笑道:“你搞什么鬼,七日内难不成能炼制出什么威力奇大的宝物不成?你打算将洪刚这小子炼成化血魔尸,只怕这一村子里的人都要遭殃。毕某从小生长在此村之中,绝不会允许你在这里炼制这种妖物。”
吸血魔尸与血煞魔尸一样,都是一种僵尸,威力无穷,轻易便可力压同阶修士,魔道人士对此极是渴求,只是祭炼之法极为血腥,即便是祭炼初始,往往都要屠尽一村一镇之人。
但凡僵尸进阶都是极难的,不过,用身具九阴绝脉的人进行练制,不但进阶奇快,而且威力也更大三分,据说曾经有胎动期修士培育这种魔尸,在修士为金丹后期时,那魔尸居然抢先一步,结婴成功。
那人听到这里,便知此事已不能善了,心中暗恨,他这几日确实在炼制一柄威力极大的神通,所以他才忍气吞声,想息事宁人,只须等七日后,练成这门神通之后,再找场子不迟。只是杜子平聪明绝顶,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那人左手袍袖一展,起了一阵阴风。刹时间,乌云暴起,铺天盖地般地向杜子平袭来,同时双眼一瞪,竟从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细细的红线。
杜子平见了,呵呵一笑,嘴里说道:“你那乌云毒煞,也来献宝。”二指一并,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就将那两道红线抵住,身上笼起一起红雾,任由那乌云毒煞罩住全身。
那人发出的两条红线初时,还抵住杜子平的两道剑芒,但不多时,便节节后退,出现不呈之状。那笼罩在杜子平身上的乌云毒煞却慢慢变淡,竟然让杜子平吸入那红雾当中。只见那红雾当中出现十余种蛇蝎蜈蚣之类的血兽,将这乌云毒煞一口口地吞噬下去。
那人见了,心中大骇,这乌云毒煞是他采取七七四十九毒兽的毒素练制而成,一般的胎动期修士,别说让此物笼罩,就是连灵器都不愿与之直接接触。他哪里知道 ,杜子平修练 的天罡地煞血兽变中的毒兽,最喜这种毒物。这乌云毒煞正是这些毒兽的大补之物。
他这里正在惊骇,突听空中那两条红线发出哀鸣之声,急忙抬头看去,只听得喀嚓两声细微的脆响,两条红线被断成四截,落在地上,成为凡铁!这下,他心头暴怒,从背后取下那只葫芦来,轻轻一拍,一道百余丈长的青魔火,便身杜子平身上卷来。
杜子平见这魔火,“断魂火”这三个字,险些叫出声来,但随即发现 此火断魂火有些不同,但心中仍生起一阵危险之极的感觉,当下不敢怠慢,身形微微一晃,便消失在空中!
那人见了,嘴角抽搐一下,说道:“风遁术”,急忙飞上空中,就见一道匹练似的剑光,原地斩过,当时,他只要动作稍慢半分,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杜子平一剑走空,反手一拳挥出,便是百余枚火球击了过去,口中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天火流星。”
那人肩头一抖,面前便出现一只白骨盾牌。那盾牌与火球甫一交接,便只听得轰隆一声,那白骨盾牌便被火焰吞没。那火焰就势一卷,化为一条火龙,将那白骨盾牌缠住,咔嚓一声,骨盾表现出现片片裂痕,随即便化为碎片,向地面跌落下去。
杜子平的明心诀可以令其动用碧灵血焰的一丝威能之后,他的龙神拳火属性神通大进,但这次居然一下将一件上品灵器轻松毁掉,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人大惊,这白骨盾牌虽然在上品灵器中只是普通货,但这么快便被毁掉,也实在是惊人之极。他一拍葫芦,那道绿火倏地飞回,化为一点火星,迎了过去。
杜子平这次到是吃了一惊,喝道:“真火化雷,你居然有这般本事。”他身形一转,便要施展风遁术离去。
那火星猛地炸开,将火龙炸成数截,化为两道火蛇,将杜子平困在当中。杜子平见了,一捏法诀,在火光之中一闪,将飞了出去,正是火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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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四象珠
那人见了,面上露出不舍之,大袖一卷,一道红光飞出。杜子平一眼瞧出,这是一块赤焰石。只是这赤焰石只是一块罕见的灵材,斗法中抛出,并无任何作用。
他正自诧异之时,那人又捏了一道法诀,这赤焰石进入绿火当中,火焰轰地一下暴涨,颜又青了几分。
“断魂火!”
杜子平大惊,这火焰居然尽数转化为断魂火。更要命的是,他丹田中的碧灵血焰又剧裂的抖动了一下,里面的断魂火似乎也获得感应,拚命地要从碧灵血焰中挣脱。
一震之下,那断魂火便将他全身裹住,迅速渗入体内,杜子平剧痛无比,在空中晃了两晃。那人咬牙切齿地叫道:“小贼,让你尝尝断魂火的滋味。”
他正待再施展别种神通,却见空中飞出两只雪白的大鸟,口喷寒雾,翅扇冰刃,瞬间便攻到他的身前。
他刚一避开,半空中飞来一柄巨斧,向他斩来,随即一个身高丈二浑身血红的大汉出现在他身旁,正是血煞魔尸。
他暗暗叫苦,他的称手灵器被杜子平毁掉,断魂火又收不回来,那血煞魔尸也就罢了,纵然没有灵器,即便不敌,一时之间到也不会落败,但那两只雪白大鸟可着实了得。虽然它们的修为不及,但一对一,即便他浑身宝物都在手,也未必能赢,更不必说现在了。
寒雾之中,他行动稍缓,胁下便被一柄冰刃射中,紧接着,寒雾便笼罩在身上。那血煞魔尸大吼一声,身子一躬,便长成近三丈高,大斧一轮,劈在他的脖颈之上,咔嚓一声,头颅便飞了出去,一具无头尸体落到地上。
杜子平却一直盘膝打坐,过了良久,那断魂火进入识海之中,被碧灵血焰尽数吞噬,他这才睁开双眼,发觉全身已被汗水打透。
这一仗委实惊险,此人的神通修为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这断魂火实在了得,而且他体内断魂火一日不除,便是一个隐忧。这次碧灵血焰吞噬了断魂火,却仍没有炼化,反而与先前的断魂火融为一体,声势更加浩大,只不过碧灵血焰仍能将它们困住,但想要炼化,只怕不是十年八年的时间可以做到的。
杜子平把手一招,那人的法宝囊、葫芦便飞了过来。这葫芦只是盛火的灵器,除了可以再装一些物事之外,也无其它用处。法宝囊中,只有千余块玉晶,与寥寥几件普通的灵材。其中有两枚玉简,便引起了杜子平的注意。
一枚玉简记载着一种阴鬼诀的鬼道修练 法诀,虽然并无大用,但其中也有几种神通,值得借鉴。另一枚玉简却记录着断魂火的炼制秘法。根据这玉简所述,将绿魂鬼火与血焰石用秘法炼制七日之后,便可以转化为断魂火。
杜子平在手中转了下这枚玉简,轻笑道:“原来那葫芦里装的就是绿魂鬼火,有了这秘法与血焰石,怪不得他要等七日呢。”
他低头又看了看,早已晕倒的洪刚,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洪刚年纪虽小,但心肠歹毒,留下来,只怕以后又生歹意,反而害了家人;杀了他,这么大的小孩子,又如何下得了手?他寻思片刻,从空中落下,一指点在洪刚的丹田之上,那洪刚浑身一阵痉挛,却仍然昏迷不醒。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洪刚醒来,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吃了一惊,见洞内的师父也踪影皆无,便回到家中,只是后来,他发觉无论如何修练 ,也没有诞生半分灵力。原来,杜子平那一指,破了他的丹田,让他以后,无法修练,其实这对洪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那九阴绝脉也废了,日后不会再有魔道人士打他的主意了。
杜子平本想接下来便去探查岭南杨家的藏宝,只是经过此事,对探宝之事就更加小心起来。他找到那藏宝地点的入口,布下监测法阵,自己却躲到远处,调养伤势。那断魂火虽然被他降服,但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过了大半个月,杜子平伤势已好,却不见这处藏宝处有什么异动,便准备 过几日独自探索。这日晚间,他正在山洞内打坐,蓦地睁开双眼,右手突然一挥,即见从袖管之内飞出了一片虹霓,直向着墙壁上袭去,立刻 溅出了一片强烈的光雨。光雨之后,墙壁上顿时就像是开了扇透明的窗户一般,将外界景像一一展现出来。
只见两座山峰下方的一片山谷里,站着四个黑衣老者,修为均是胎动后期九层。这四人全长着一张焦黄的马脸,与前些日子死在杜子平手下那个魔道修士五官上有几分相似之处,为首的那个老者脸上还有一道半尺多长的刀痕。
“五弟怎么还不来,我这几天心惊肉跳,感觉有大祸临头,难不成是五弟出了什么漏子?”那刀疤老者说道。
“大哥不要多想了,咱们还是先去取宝,他来这里,会与咱们联系的。”
“不错,五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知道 轻重,探宝之前应该不会节外生枝的,应该是在炼制他那断魂火。”
“对,五弟的修为最弱,他自然多修练一些神通,在这藏宝之地里,也会多几分自保之力。”其余三人纷纷说道。
“好,咱们先进去。不过,大家可要小心些,这岭南杨家当年是玉龙帝国第一修仙家族,后来得罪了咱们红木岭,数千年前被本门的前辈用蛊咒术毁掉,但据说当时杨家第一高手杨清山却没有死掉,带着家族的核心财富,藏到这里了。只怕其中有凶险之处,”刀疤老者郑重地说道。
“居然连本门前辈的蛊咒术都没有将这个杨清山咒死?那么杨清山为什么还搞这么一个藏宝地啊?要知道 ,咱红木岭在大凉国虽然势力强da ,但在玉龙帝国还是鞭长莫及啊,”一人好奇地问道。
“那杨清山虽然活下来,但经此一役,寿元无多。不但杨家其它人士均中了蛊咒术,而且千年内世世代代,只要有杨家血脉的人,均未幸免,只要金丹一成,便立即爆体而亡,他杨清山也清楚得很,这是不得已罢了。现在千年之期早已过了,只怕杨家也会有人前来。”
“那是本门哪位前辈?蛊咒术竟然修练 到这个地步?”其余三人面露羡慕之。
“几千年前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知道 当年本门那位前辈本来就是千年难见的奇才,但也因为这次咒死杨清山,被蛊咒术反噬而死。你们也要注意了,蛊咒术反噬极为凶厉,没有把握可不要轻易动用,所以师父也没有传五弟这门神通,”说完,这刀疤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水晶球来。
杜子平听到这里,这才知道 ,当年杨家为什么会衰落,同时对这几人极是忌惮,那蛊咒术防不胜防,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同时,他又是疑云大起,这藏宝图这几人为什么也有?
他正自沉思,那刀疤老者捏了个法诀,那水晶球缓缓飞到空中,迅速旋转起来,变成直径丈许的圆球。他用手一指道:“现!”一片异光闪过,球内遂即现出了一些起伏的山峦,奔腾的溪水,甚至于树木花草,无不纤毫毕现,蔚为奇观。这些景致一经现出,就像是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
转着转着,刀疤老者忽然用手一指,水晶球便即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但见一片云烟弥漫着整个珠面,等到这些云烟渐渐散去之后,现出两座山峰,山峰下面一片山谷,正是此处。那球中景像更见清晰,陡然现出了一座洞府。
就在此时,球内现出的画面上,倏地涌起了一片彩光,立刻 搅乱了原先所显出的画面,两相混淆,顿时连发光芒四射,珠面上遂即现出一片空白。这老者面一沉,一连向着空中水晶球指了几下,球内一连涌现出红、黄、青、紫各种光彩,各种异光连闪数下,才又模糊地现出了原先景像。
球面又是一闪,顿时画面转动,洞府前现出一条碎石小路,一直深入一片森林之中,这时球内又涌起了一片彩光,景象再次转为模糊。那老者又打入几道法诀,但球内景象依然在森林处停滞下来。
这老者叹了口气,双手一推,水晶球一个旋转,画面显示之处,已到那洞府门前,直直地向洞室推近。这时彩光大盛,球内又是一片空白,这老者颓然一叹,左手一挥,那水晶球恢复原状,没入袖中。
这老者叹道:“不是这四象珠威力不够,而是我的法力不足,虽然杨清山留下的禁制已过了数千年,仍阻止我继xu 探查。”
“那也不尽然,”右侧的一位老者说道。“那画面中洞府前不是有一片森林吗?”
“这山上从来不缺森林,你能看出什么?”刀疤老者说道,颇有几分气馁。
“大哥请看,眼前这片森林,”右侧那老者手一指,指向数十丈远处一小片花树林。
“三哥,你看出什么,就直说了,别卖关子了,”站在最后面的老者忍耐不住,张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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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螳螂捕蝉
那右侧的老者呵呵笑道:“老四总是这么性急。刚才球内画面所显示的森林,虽然只有一角,但依稀也看见一些花树,与这片小树林中的花树种类有些相似,而咱们的藏宝图所绘的入口,就在这片山谷中,估计八成就是这里。”
其余三名老者闻言,一齐diǎn了diǎn头,说道:“言之有理。”刀疤老者更不多话,祭出一只玉瓶来,那玉瓶一飞到空中,便吐出一股绿烟来,将这片花树林笼罩其中。这时,那树林突然刮起一阵飓风来,霎时将这绿烟吹散。
这四人不怒反喜,哈哈笑道:“就是这里了。”那疤面老者取出一枚紫色珠子,向这片花树林抛了过去。只听得轰隆一声,爆发出震天价般的一声霹雳,顿时将花树林夷为平地,一时间石崩土溅,枝叶纷飞,声势极为骇人。
等枝叶山石落地之后,果然出现一条碎石小路,隐约之间露出一个洞府来。那刀疤老者喜道:“若不是老三机灵,咱们就这一枚破禁珠,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那老三说道:“且慢,咱们先布下五行阵,遮挡一下,老五却是认得,也不用再留下暗记了。”
“此言甚是,”四人一齐diǎn头,立即埋下几块阵盘,同时一捏法诀,又是一片花树林展现在眼前。四人相视一笑,便飞了进去。
杜子平只是淡淡地看着,并无半分举动。
过了一顿饭工夫,天空中出现一个锦衣男子,约莫三十上下,修为也是胎动后期dǐng峰的修为,只听他冷笑道:“红木岭这几个蠢货,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真以为金丹期dǐng峰修士的禁制,这么好破掉?”
他凌空站立,两只眼珠又眼眶中陡然突出三寸多长,化做一日一月的形象,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倏地射出了两线数丈长短的白光,四下伸缩探测不已,无论巨石山坡,都畅行无阻,片刻后,在那片花树林北侧里许空地,停了下来。
忽然,那空地处轰然大响了一声,冒起了一片浓烟。那人眼中发出的白光,倏地倒卷而回,浓烟深处密雷般¤★dǐng¤★diǎn¤★小¤★说,2≤¤s_();地响起了一串响声,紧接着山摇地动般地响了一声霹雳,一连窜鸡蛋大小的红色火球,向他头dǐng滚落下来。
这锦衣男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便抛出一枚玉符来,化做一张大网,将空中的火球上一兜一转,转瞬间已飞出百余丈外,但听得空中阵阵电闪雷鸣,那些火球慢慢消散不见,那大网又化做一枚玉符去而复回,被锦衣男子收入袖中。
杜子平在墙面上看得清清楚楚,电闪雷鸣之后,眼前突地出一个洞府来,与刚才那疤面老者四象珠所显示的洞府一般无二!
这锦衣男子嘿的一声,眼睛向那片花树林瞅了一眼,面露不屑之色,身子便飞到这个洞府前,推门而入。只是他要进门之时,似乎有所察觉,向四周曾打量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
杜子平看到这里,更是惊讶,这藏宝图到底有几份?
偏偏这个时候,空中又出现一阵波动,一名少女显现出来,这少女一身白衣,雪似的洁白,长发也似黑缎子一般发亮,但她的肌肤较衣衫更白上三分,眸子也更黑于头发,杜子平见了,险些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女子赫然便是琼娘!
此刻的她,修为居然已经达到胎动六层的dǐng峰,只是身上一股锋锐的剑气逼来,透过监测法阵,杜子平仍然感到这股凛冽之极的剑意,不禁暗暗称奇。
杜子平喃喃地道:“她的修为怎么会高到这个地步?似乎较当日的高鸿飞还强上三分。”要知道,他在琅轩秘境遇到华青,从他嘴里得知,琼娘当时不过是胎动初期的修为,还在那花玉香之下,怎么才过这么几年,她这都快追得上自己了。
琼娘面冷似霜,自语道:“日月魔眼,灵术符,这人是天音院的吗?红木岭与天音院都来了,这可是有热闹看了。”说完,她四下扫了几眼,忽然向杜子平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比冰山还冷。她轻启朱唇,说道:“看够了吗?”说完,玉指随意diǎn了几下。
杜子平叫道:“不好。”那墙壁的画面上突然升起一片白光,白光过后,墙壁恢复原样,没有任何图像显示。原来琼娘已发现了杜子平布下的监测法阵,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是杜子平所布,手指diǎn了几下,便将阵盘破坏掉。
杜子平站起身来,将山洞中的物事收好,身体微微一晃,便消失不见。他来到那片山谷,运起真龙之目四处望去,寻找洞府的踪迹,却丝毫没有发现。
真龙之目无效,而他手中没有破禁珠之类的宝物,更没有修炼日月魔眼之类的其它看穿禁制的神通,正自发愁如何找到那真正的洞府之际,忽然法宝囊中微微一动,他取出一看,却是屠龙神魔留下的那枚天虹珠。
那天虹珠本来便如一块死石一般,这次却滚烫之极,而且表现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杜子平只觉天虹珠在手中不断地挣扎,便把手张开。
那天虹珠自动飞上空中,红光大盛,散下一片红色霞光,将山谷中一处山坡笼罩其中,片刻之后,那山坡消失不见,露出一座洞府来,与之前杜子平所见的两座全无二致。杜子平又惊又喜,却将那赤血幡将身体裹住,手中又扣着玄武盾,这才飞到近前,推门而入。
要知道那红木岭与天音院都是大凉国的名门大派,地位便似天一门、苦陀寺与飘香谷在玉龙帝国一般。那大凉国与玉龙帝国接壤,国内修士手段也是极强,杜子平哪敢有半分小瞧?
杜子平走入洞中,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方圆数十丈的大厅,墙面是普通的青石,地面上铺着上好的海贝,地中央却有一个洞穴入口,一条并肩两人宽的石阶直通地下。
那青石看上去普通,但杜子平用真龙之目看去,却发现其中似乎有些霞光闪动只是晦暗不明。若无真龙之目,却也发现不了。他知这座洞府是金丹期dǐng峰的修士所留,不敢相试,径直向那洞穴走去。
杜子平来到入口,沿着石阶下行,就在此时,他心头猛然一动,却见匹练般的一道银青色剑光,向他背后斩来。他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玄武盾一展,面前便出现一层丈许厚的紫色光罩。这一剑好不凌厉,转瞬间就将这光罩转成两半,直劈到那玄武盾上。
杜子平全身一震,晃了两晃,手臂上经脉似乎都受到剑气的冲击,但这一剑,他竟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之感。还未待他再施展什么神通,那剑光在空中一盘旋,竟然化做数百道银针,向他头dǐng射了过去。
杜子平长啸一声,赤血幡一卷,化做一朵方圆数丈的白云,将这些银针卷到一旁,那些银针穿云而出,射在墙壁之上,发出尖锐之极的碰撞之声,也不知这墙壁是何等材料制成,居然只留下寸许深浅蜂窝般的针眼。
那白云在空中刹那间便化为数十条触手,向对方蔓延过去,但尚未靠前,空中剑光又是一闪,居然一分为二,一道剑光犹如玉带一般,向那数十条触手斩去,另一道剑光,闪电般地直奔杜子平面门。
杜子平一抖手,一红一白两道剑芒激射而出,叮的一声,便把对方的剑光封了出去,只是这道剑光空中一转,却落到那数十条触手之上,嗤的一声,数十条触手尽数被削断。
杜子平见了这般神出鬼没的剑术,好胜心起,红白两道剑芒合二为一,在空中一旋,便射出一十三道剑光向对方飞射而去。
那人似也没有料到杜子平的剑术也如此高明,一声娇叱,“龙腾”,只见一条丈许长短的银色蛟龙腾空而起,空中道道银青色剑光,如长鲸吸水一般,化做片片龙鱗吸在蛟龙身上,发出电闪雷鸣之声,张牙舞爪地迎了过去。
两相交接,只见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杜子平后退一步,两道剑芒倒飞出去,对面的蛟龙的大半鳞片已纷飞碎裂,气势也衰弱了许多,但仍恶狠狠地向杜子平扑来。
杜子平本想趁这机会,跃出洞穴,谁知对方剑术如此强横,反而将他逼退了一步。这洞穴不知有什么禁制,令他无法施展土遁术,在这狭窄空间内,他风遁术也施展不开,几乎已成为活靶子,任对方随意攻击。
眼见这条蛟龙,就要撞在身上,杜子平长吸一口气,口中喝道:“凝”。手掌之上便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雾,散发出阵阵冰冷之意。
这白雾迎上银蛟,立即在蛟龙体外形成一片冰霜,砰地落到地上,犹如一块长水晶一般,在室内青光闪烁之下,泛着幽幽的白色光芒。这正是龙神拳中冰属性神通之一,名为雾凝冰晶,他进阶至胎动后期后,龙神拳又进一步,可以修炼这手神通。
第361章 再遇琼娘
随着一声“起”字,那蛟龙再次凌空飞起,在空中一转,身上的残余鳞片,又化为银剑光,激射而出,冰块碎裂,纷纷落地,剑光则又向杜子平划去。想来对方也是谙知杜子平在此地,无论攻守,都处于不利境地,不肯放气 这个优势,神通接二连三的攻了过来。
杜子平见状,无奈之下又退了三步,双手又放出一道白光,形成一堵冰墙,拦在身前。那赤血幡在空中一晃,又生出数十条触手来,四下张开,向那人笼罩过去。
那人见了,不慌不忙地说了声“束”,一道红霞光突然凌空飞起,穿绕而行,不知划了多少个圆圈,将数十道触手缠住,触手用力一挣,却见银光一闪,一道剑光从空中落下,轰的一声,触手齐断,化为一团白雾。
杜子平眉头一皱,这人数次将赤血幡触手斩断,固然是此人的法力修为高深,而且灵器威力极大,但更重要 的是那人的剑术运用之法独到,这才有如此之威,否则赤血幡与他的龙神拳神通绝非这般轻易破掉。还有一个关键之处便是在这里,他的神通遁术施展不开,给了对手可趁之机。
那人剑术神通形成极快,赤血幡每次施展,触手虽然已经凝成,但法力运转之际,尚未圆融无暇,因此便接连吃了亏。
不过,趁此机会,他终于有闲暇将玄武盾祭出,身形一晃,便要跃出洞**,却听见头顶之上,传来一声龙吟长嘨,一道身影飞上空中,身上覆盖一层寸许长的银青光芒,转瞬之间,化做一柄巨剑,夹着无边的杀气向他直劈过来。“元神御剑”,他低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元神御剑是剑修的无上神通之一,修此术者需用自身的魂魄培炼灵剑,最终达到魂魄与灵剑完全融为一体的地步。到了此境界,每一剑都有莫大的威力,练到步虚期至高境界,几乎可以与传说中的开天辟地相媲美。
当然此人元神御剑远远未到这个水平,也只是入门而已,即便如此,杜子平心底亦如惊涛骇浪一般。因为这元神御剑极为难练,不但对要求修练者在剑术上有极高的天赋,法力要极为精纯,更重要 的意志需要 极为坚韧,因为每次培炼,对修练者的魂魄都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折磨,稍有不慎,魂魄就会受到难以修复的损伤,甚至会魂飞魄散。
修练此神通的修士,最起码都是金丹期,因为到了金丹期,才会炼制法宝。如果在胎动期修练此神通,那么炼制法宝后,仍需重新培育,先前的苦功全付之流水,而且在胎动期修练 此神通,难度较金丹期要高上何止十倍。
玄武盾一横,便拦在杜子平身前,砰的一声,那巨剑又飞上空中,杜子平只觉一股大力击来,连全身的五脏六腑都似乎翻转过来一般,但仍咬紧牙关,一步未退,他深知,倘若此次退回去,只怕再也无法出去这洞**了。哪知这巨剑在空中毫无停顿,再次落了下来。
杜子平知道 那人元神御剑也不能支持过久,便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如大江长河一般,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玄武盾中。砰砰砰,一连三剑,杜子平纹丝未动,那巨剑凌空一转,银芒散去,缓缓坠下,一道白衣倩影,显现出来,正是琼娘,手里正握着一柄白光剑。
杜子平强忍着全身的剧痛,飞上空中,微笑道:“琼娘,一向可好,可想死我了。”心下欣喜之余,却也暗自嘀咕,这才几年不见,她的修为怎么竟到了这个地步?而那银青光剑与红霞光似乎都是百花羽衣剑所化,威力之强,更是不可思议。
琼娘俏脸一板,“原来是杜公子啊。”她声音冷冰冰的,脸上也一副冰霜美人的样子,但玉手微颤,显是极为激动,勉力控制 自己的情绪而已。
她此次与杜子平意外 相见,多年相思之苦,心中早也是不能自已。只是那杜子平在南疆纳妾,后来她下山寻找杜子平,没有找到,回到血魔宗,又闻听云重说道,那杜子平似乎与落雁三娇有染,更增恼怒。
虽然她此前并未见过杜子平真容,但仍是一眼认了出来。此番相见,她固然喜不自胜,但心中亦是气苦之极。她下山之际,早已下定决心,不理杜子平这种负心之人。只是两人一见面,无穷的思念涌来,险些令她失态。
杜子平一愕,随即明白过来。他也不提其它,只是飞了过来,伸手向琼娘搂去。琼娘大怒,那柄银青光剑径直落下,向他手臂斩去。哪知杜子平不躲不闪,手臂依旧伸了过去。
就在那光剑即将及身之际,突然向旁一偏,琼娘终究是不忍心这一剑落下。这样一来,却也无法避开杜子平,便被他揽入怀中。琼娘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得作罢。她闻着杜子平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不禁有些意乱情迷。
两人多年不见,搂在一起,过了良久,杜子平这才想起身在险地,便轻轻地放脱了手,说道:“琼娘,你怎会来到这里?你这一身的剑术是怎么练出来的?还有,这百花羽衣剑为何这般了得?”
琼娘听了他一连珠的发问,说道:“我的事慢慢再说,你且先把自家这些年的事情交待清楚。”
杜子平知道 这是在盘问冰梦之事,但这也无法解释,只是择些要点,简略地说了一下。那琼娘自是不依不饶,又要盘问起落雁三娇之事。杜子平急忙岔开话题,说道:“琼娘,我的事情等离开此处再说,现在咱们在这里探宝,身处险地,旁有大敌窥视,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好。”
琼娘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你说的有理,等离开此地,你可要一五一十地都讲出来。对了,怎么你的修为进展如此之快?居然还在我之上。”
原来她进阶到胎动期后,由于根基打得极牢,云重这才传授她上乘剑术。云重只有琼娘一个女儿,之前不肯向她身上堆积资源,那是为了她在修练 一途走得更远。哪知,血魔宗平空里出来一个花玉香,将她压倒,而楚容儿与慕容清柔两人的修为亦不弱于她。
这一来登时激起她心底那股不服输的性子,此后修练竟一日千里,不但一举进阶胎动中期顶峰,而且剑道的修为更是令人刮目相看。她在剑道之上,本就有极高的天赋,那百花羽衣剑经她重新炼制之后,更是上品灵器中的极品。在云重的帮助 下,更是融入一头银蛟的蛟魂。
随剑道修为的长进,这百花羽衣剑的威力这才真正 的显示出来。她用剑术施展神通速度明显要高出五成来。这也就是她与杜子平争斗之际,杜子平几乎无暇还击的缘故。
她原本以再碰上杜子平,定当会力压他一头,谁知杜子平的进境也丝毫不慢。而且剑术修为似也不在她之下,那一手阴阳双杀,就令她自愧不如。她破掉阴阳双杀那一式神通,是需要 飞龙剑中蛟魂相助,否则她就算接下来,也绝不会这般轻松。
杜子平把手一招,佛将赤血幡与玄武盾收起,说道:“我这修为可是历经千难万险,几次险些把小命送掉,这才达到这个地步。”
“历经千难万险,只怕不是为了什么修为长进,而是万花丛中死,做鬼也风流。”琼娘嗔道,她又瞧了一眼那赤血幡,讶道:“这可是那柄赤血幡?样子可是大变了啊。”
杜子平道:“琼娘,你眼力当真不错,那两拨修士都没有发现 这处洞府,尤其是那天音院的修士,身具日月魔眼神通,都不及你。”
“原来布下监视法阵的人是你,”琼娘闻言醒悟过来。“这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我从爹爹那里也学到些阵法手段,只是你居然也找到此处,阵法修为也是不错啊。”
“我到没有看出这洞府的禁制,因为手中入洞的信物。不过,琼娘难道你还没看清楚,这洞府布下的是三才阵势吗?”杜子平答道。
琼娘闻言一怔,说道:“三才阵势,不错,正是如此,我一时不查,竟然没看出来,这样的话,这三处洞府最终都通往一个目的地。”
“不错,这两拨修士,均无庸手,其余两处洞府虽然凶险,但也未必拦得住他们,你我可要小心了。”杜子平道。
“琼娘,你可曾下去探查了吗?”杜子平又接着问道。
“没有,我一进入此间,破开这洞**入口的禁制,就隐藏起来,等待那个用阵法窥视我的人,没想到是你,”琼娘摇了摇头。两人一边,一边并肩沿着石阶,步入其中。
那石阶极长,泛着幽幽地青光,一眼望去,仿佛洞底藏着来自幽冥的妖魔,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杜子平二人虽是修道之人,也觉心头发寒,便暗暗将法力聚起,以防不测,不过面上均毫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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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阵中阵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刻,两人这才走到洞底。洞底又是一座大厅。这大厅则比洞外的要小得多。竟有八道门户,均紧紧关闭。大厅当中放着一副青石棺,石棺上空悬着一盏油灯,在不停的摇晃着。昏黄的灯光,照着那石棺的影子不停地晃动,竟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那盏油灯,看上去极为破旧,即便是放在普通百姓人家,也赚旧得过份了些,只是杜子平二人清楚,这油灯必有异乎寻常之处,虽然在它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半分灵气,但就这样凌空摇晃,难道它有灵性不成?灵性已是法宝的标志了。
想到此处,杜子平心里便有些火热,他回头看了一眼琼娘,只见她仍无忧无喜,面若止水,恍若未见到一般。
杜子平心里暗暗佩服,他身上尚有数件法宝,仍有些按捺不住,琼娘一介女流,心性竟修练 到此地步,难怪她修为长进如此之快。
琼娘忽然开口道:“你不用佩服我,之所以我无动于衷,是因为我知道 这盏灯不是法宝。”
杜子平一怔,说道:“琼娘果然冰雪聪明,只是这厅内鬼气森森,不知道 这盏灯是不是阴魂之物呢?”
“杜子平,你这是在考我吗?”琼娘说道。
“不敢,我可确实不清楚,乃是诚心请教,”杜子平正道。
琼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在阵法方面也是不弱的了,难道没有看出这八重门户是按奇门遁甲的八卦方位布下的吗?”
杜子平环视了一下,登时醒悟过来,“原来是八鬼拍门阵,这盏灯是阵眼。”
“不错,此阵不能按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这般破阵,否则会吃大亏的。不过,就是知道 此阵,这个阵眼破掉也要费上一番手脚,”琼娘皱起了眉头。
她从法宝囊中取出一枚玉环来,丢在空中,那玉环凌空一转,化为桌面大小,将这盏油灯圈住。那昏暗的油灯登时停止晃动,忽然间火光大盛,燃起一尺多高的绿火苗,映在那石棺上,更是一片惨绿。
琼娘突然二指一并,射出一道银芒,向那油灯点去,卟的一声,灯光便黯淡下去,却又陡然一亮,又恢复成一尺多高的火焰。琼娘连点三指,灯火亦由强转弱,再由弱转强,来回三次,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更亮了几分。
琼娘不由得冷哼一声,银青光剑倏地飞起,划了一个十字,但见银光闪闪,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字银芒,迅速向那油灯逼去。银芒无声划过,灯光灭了!
与此同时,四面传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那石棺却也喀喀作响,一颗骷髅头冉冉地飞了出来。它两眼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口中发出一声嚎叫!
八重门户陡然开启,冒出滚滚浓烟,霎时化为数百只厉鬼,眼中均射出凶戾目光,缓缓地奔向杜子平二人而来!
在另一处洞府里,四名马脸老者正背靠着背,指挥空中四柄不同的灵器与一群拳头大小的白飞蚁厮杀。这群白飞蚁散发着阵阵尸气,口吐寒雾,稍有不慎,这四柄灵器便涂着一层寒冰。
那刀疤老者的灵器是一面铜镜,这铜镜攻守兼备,时不时地还发出一道红光,有飞蚁一旦落入这红光之中,就犹如陷入沼泽地里,行动极为缓慢,被其余三柄灵器斩杀,其余三柄灵器却是一柄木剑,一柄骨刀,一柄飞锥。这四人显然多次联手对敌,攻守之间配合极佳,不过一柱香时刻,地面上便有百余只飞蚁的尸体。
只是这四人脸却益发凝重,那老三突然大喝一声,空中那柄木剑,斜斜一斩,将一只飞入镜子防御圈内的飞蚁斩成两截,余势未衰,又劈在一只飞蚁身上,只是这只飞蚁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攻了过来。
这老三叹道:“这寒尸蚁浑身坚逾精钢,果然难以对付。”
旁边那位指挥骨刀的老者说道:“浑身坚硬也就罢了,这寒雾却是连灵识都能损伤,诡异得很。”正是那位排行第四的老者。
“要是老五在就好了,他练成了断魂火,正是这些飞蚁的克星,”刀疤老者说道,同时那面镜子横在身前,将一只飞蚁挡了出去。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那名老者大喝一声,那飞锥陡然间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数十只飞蚁身体一齐裂成两片,纷纷坠地。
“二哥!”
“二哥!”
“二弟,你怎么又用这招了?”这三名老者跺足叫道。
那老二一言不发,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舞,那飞锥光芒大盛,上下翻飞,不过半盏茶时刻,空中的飞蚁竟然少大半之多,只是他面上的皱纹仿佛又添了几道,似乎也更深了些,鬓角的又苍白了些。
“够了,你还要不要命了,这手神通至少要耗掉你十年的寿元,”刀疤老者怒喝道。
“大哥,咱们五兄弟中,只有你有可能进阶金丹期,我们四人是别想了。只是咱们的寿元本来就不多了,如果这次在洞**内没找到突po 金丹期的灵药,即便大哥你的修为今生只怕也止步于此了,”老二喘了口气说道。“你那些子侄又没个争气的,平日里倚仗咱们的势力,欺压同门的事情没少做,一旦咱们坐化,他们的下场就悲惨了,只好就偏劳你了。”
“那也用不着二哥你用这门神通,这些飞蚁咱们慢慢耗,肯定会杀光它们的,”老四黯然道。
“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七绝阵,之前咱们过了风火雷三阵,这飞蚁是第四阵,如果大家都耗费法力过巨的话,别说宝藏,就是这七绝阵,咱们都过不去,”老二摇摇头说道。
另一处洞府中,那锦衣男子望着眼前十余只僵尸,冷笑一声,“就凭这几具胎动期的僵尸,就妄想阻拦住我?”说完,右眼突出,化成弯月形状,射出一道白光,击在一具僵尸身上,透体而过,那僵尸扑通倒在地上,尸气全无,化为飞灰。这日月魔眼,不仅有破幻作用,而且对鬼道功法居然还有克制之用。
地下深处,一双血红的双眼,看到这一墓,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却说杜子平看了看眼前的厉鬼,对琼娘说道:“这杨清山果然心机深沉,这居然是阵中阵,八鬼拍门阵后面隐藏了这种禁制,破了这八鬼拍门阵,便出现这些肮脏玩意。”
琼娘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解决麻烦再说。”说完,头顶银光大盛,作势就要攻杀过去。
杜子平急忙拦住她,说道:“琼娘先别急,我有方法,可以克制这些鬼物。”说完他一捏法诀,身上浮现出一层血光,脱体而出,将最前面的两头恶鬼卷了进来,里面血兽涌现,瞬间便将这两头恶鬼击杀。
琼娘诧异道:“你这天罡地煞血兽变,怎么似乎还克制这些阴魂?”
杜子平道:“我冥王诀有了长进,这天罡地煞血兽变也多了几分变化。”
说话之间,那血云散开,将众鬼裹入其中。厉鬼虽多,但修为不济,不多时,便损失十数头,其余的厉鬼,急忙冲出血云,却被百余头血兽又灭掉了数头。
那骷髅头见了,两眼顿时亮了起来,瞬间便发出冰冷暴戾的气息,同时,它口中也发出一声长啸,众鬼仰天大吼,立即一道道无形声浪滚滚而来。
杜子平见,将一道法诀打入赤血幡中,那赤血幡立即化为数丈长,凭空一卷,便将这些声浪远远送出。
骷髅头见了,双目之中,升起两团火焰,口中亦喷出一道白火焰,化为一头火焰巨鬼,向杜子平与琼娘扑来。琼娘见了,失声道:“炼魂尸焰,这骷髅头居然有这种本事。”
杜子平见了,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现光华。”言毕,一拳挥出,一条火龙便迎了过去,巨鬼与火龙相交,只听得轰隆隆巨响不绝于耳,那炼魂尸焰所化的巨鬼,化为无形,杜子平的火龙也四散开来,慢慢地熄灭了。
那赤血幡在空中一展,数十条触手飞出,击向那骷髅头。中间有几只厉鬼躲闪不及,撞到了那触手之上,吱吱数声,便化做轻烟消散。
砰的一声,数条触手与那骷髅头撞在一起。那骷髅头翻滚到数丈远之外,忽地发出一声脆响,突然碎了一块下来。
琼娘之前与这赤血幡两番交手,轻易便占了上风,一直未将它放在眼中,只是见了这般威势,心下也有些骇然。
原来这赤血幡本就是上品灵器中的精品,再加上炼血宫重新炼制,威力更进一步,绝不在琼娘的百花羽衣剑之下。只是琼娘元神御剑,加上百花羽衣剑中有银蛟魂魄,这才有些相形见绌了。
这杜子平一招得势,更不容让,血雾一卷,又是数十条触手,中间还夹杂着数十道血剑光,向那骷髅头击去。这骷髅头也知不妙,一声长嘨,那些厉鬼竟不惧生死,齐齐拦在前面。但见漫天鬼影,纷至沓来,令杜子平二人眼花缭乱。
只是在重重鬼影之中,忽地出现两粒血红眼珠,化为两道红光腾空而起,瞬间从数十只厉鬼身上穿过,将它们化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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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五彩金光罩
那骷髅头见了,张口一吸,但见鬼影重重,一只只地飞入它的口中,瞬间骷髅头下便生出一副骨架,手中还握着两柄血色骨刀。…≦頂點小說,它将骨刀向前一错,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光芒穿过赤血幡所化血云,向杜子平激射而来。
杜子平大喝一声,腾空而起,竟无视这漫天血芒,便向骷髅骨架扑去。这些血色光芒逼近巨鬼身前,杜子平身体一扭,仿佛是虚影一般,从道道血芒中穿过,竟然丝毫未见损伤,一拳挥出,空中落下数道雷光。
琼娘见了杜子平的身法,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却见那骷髅骨架把双刀一抖,化出一道黑色光盘,带着浓浓黑雾迎了上来。雷光落下,登时将这黑色光盘压了下来。
那骷髅骨架见了,身体一飘,将身子向右横移一丈多远,只是它这一移,头顶的光盘,立即硬生生地被击碎,那数道雷光从它身旁瞬间落下,连同左臂的半边身体,轰然粉碎!
杜子平见了,急忙将赤血幡一展,将那粉碎的半边身子全部裹了进去,只见那赤血幡冒出寸许长的白光来,里面发出吱吱之声,竟然将那半片身躯炼化起来。那骷髅骨架立即大急,正是它还未待上前,空中一朵血云落下,将它罩入其中,百余头血兽便围将过来。
这骷髅骨架奋力向外冲去,只是一来它已受到重伤,二来血兽众多,它孤掌难鸣,被牢牢地困在当中。一柱香时分过后,那百余头血兽将这髅骨架全部炼化完毕,在空中一卷,又飞回杜子平的身上,迅速淡化,终至消失不见。
几乎与此同时,杜子平赤血幡也将那些骨架残骸炼化完毕,在空中瞬间化为数寸大小,飞到杜子平的手掌之中。
琼娘见了,不由得目瞪口呆。这颗骷髅头的神通,就算是她,想要斩杀的话,也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哪知杜子平居然轻松获胜,而且随手的几道神通,威力之大,令她大开眼界。
其实这骷髅头的神通委实不弱,但它的一身本领泰半都是鬼道神通,被冥王诀摧动的赤血幡与天罡地煞血兽变克制得死死的,那炼魂尸焰又被杜子平的龙神拳所降服,所以一触即溃,毫无还手之力。
杜子平将赤血幡一卷,便收入袖中,转身对犹自未回过神的琼娘说道:“琼娘,你看咱们是先进入哪道门后的密室?”
琼娘一听,这才定了定神,扫视了一下,说道:“我也分不清,要么咱们就从最近的那道门开始?”琼娘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子平,你刚才施展的身法是什么神通?”
杜子平道:“那是我龙神拳的神通,怎么,你想学吗?”
琼娘道:“我修炼的是万幻剑诀,见了你这身法,似有所悟,等出去后,你我再交流切磋一下。”
杜子平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手神通也脱胎于幻术,想必与你的万幻剑诀应有相通之处。”原来,他见识到了这龙神拳幻术之威,回去便苦苦钻研,却发觉这龙神拳的幻术神通,居然可以以身化拳,便悟出这套身法来。
杜子平又说道:“咱们就进这第一道门户吧,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琼娘便点了点头,与杜子平走向第一道门户。门后是一间密室,摆着十余口大大小小的箱子。杜子平走上前去,伸手掀开第一口箱子,琼娘正待阻止,却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一箱子竟然全是玉晶。
“你好鲁莽,一旦这箱子有问题,岂不是害了你我?你灵识虽然强大,但那杨清山是金丹期高手,其神通岂是你我能揣度的?”琼娘不禁开口埋怨道。
杜子平微微一笑,却不开口辨解。他灵识之强,几乎追得上金丹初期修士之下,这箱子有什么异常自是瞒不过他,在琼娘开口之际,他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箱子一一打开。毕苏两人不由得惊呆了,这些箱子里面竟然全是中品玉晶,初步估算也有数十万块。
琼娘呆了一呆,把手一招,便吸起一块玉晶,飞入掌中。杜子平猛然醒悟,叫道:“且慢。”琼娘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刹那间便想到了关键之处,即便是元婴期的老祖也未必这么多的玉晶,那杨清山不过是一金丹期的修士,如何会弄到这么多?当下,手掌一甩,便欲将这块玉晶掷回原处。
只是为时已晚,“波”的一声,那块玉晶在空中突然破裂,化为一小片灰雾,发出一股令**呕的气味,显然是蕴有剧毒。紧接着一阵密集的低声脆响过后,所有的玉晶全都破裂,化为片片灰雾,须臾便充斥整间密室。那密室的门也砰的一声关上了,整间密室竟化一个半透明的五彩光罩,将杜子平二人罩在其中。
琼娘一声娇叱,一片彩帕便将她全身罩住,同时银青色光剑腾空而起,向那光罩劈去;杜子平也不迟疑,赤血幡展开,一道白光将他们二人护住,然后一捏法诀,身上出现淡淡佛光。他把手一张,空中出一枚金印,与琼娘的银青色光剑一前一后,击向同一处光罩。这正是他的大力金刚印神通。
只听见两声闷响,那光罩微微一晃,之后便丝毫不动,银青色光剑与金印却被弹回。杜子平尚未来得及惊讶这光罩之坚韧,琼娘便玉指一伸,捏了个剑诀。只见银青色光剑一晃化为一条银蛟,摇头摆尾地再次向光罩撞了过去。杜子平将手一指,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升起,尾随着银蛟,随后也击了过去。
只是这次,光罩却散发出五彩光芒,这三剑竟被这五彩光芒全部托起,连光罩的边沾都没有沾上一下。杜子平见了,双手一拍,一道十余丈长的火焰巨龙便扑向光罩,正是那火龙焚天神通。
霎时五彩光芒大盛,与火焰交织在一起,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只是过了半柱香时分,那五彩光芒也没有半分减弱,反而更盛,居然将那火龙压制下来。杜子平反手一拳,又有一道冰雾所凝结的寒蛟,扑了过去,但仍无功而返。
琼娘见了,叹了口气,说道:“你别费力了,这是法宝五彩金刚罩,咱们是破不开的,想不到最后居然是我害了你。”
这时,杜子平却盘膝坐了下来,赤血幡将琼娘护住,自己身上则升起一层血光,那浓浓的灰雾向他身上涌来,琼娘不禁又是一怔,急道:“你不想活了,这灰雾毒性委实惊人。”
这时,那血光之中出现十余头蛇蝎之类的毒兽,张口来吞噬这些灰雾。哪知这些灰雾毒性极是惊人,那些毒兽只吸了片刻,便化为血雾散开。
杜子平本以来这次可以将这些毒兽进阶,哪想得到这灰雾如此犀利。这时,那灰雾贴在血光之上,竟宛如实质。杜子平正待施展其它神通,却发觉法宝囊中有一物似有反应,忙取了出来,发现竟是丁家所得的石珠。
这石珠取出之后,这灰雾立时化为一条条灵蛇,将将那石珠裹中,这一举动,杜子平与琼娘则是又惊又喜。
也不知过了多久,琼娘发现,身边的灰雾已然消失不见,竟被杜子平的石珠全部吸入。只见那石珠也变成直径一尺有余的透明圆球,里面装有大半晶莹的液体。琼娘虽不知这是何物,也猜想那是那些灰雾所化的毒液。
杜子平将圆珠放入法宝囊中,说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琼娘道:“子平你且莫得意,这毒雾虽然消失,可是这金刚罩还在,咱们如何离开?”
只是她话音刚落,这五彩光罩却突然凌空飞起,迅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小,最后变成一只拳头大小的琉璃罩来,缓缓地落到杜子平手上。但见它宝光流动,灵气内敛,果然是一件法宝。
“你如何收了这法宝?”琼娘脸上露出惊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收取了这些毒雾,它就自行落到我的手中,”杜子平也是一脸不解,同时将这五极金刚罩放入法宝囊内。
琼娘想了一下,说道:“想来这是一种考验,经历了这种考验,才能得到好处。否则以你胎动七层的修为,无论如何也驱动不了法宝,咱们根本出不来。”
说完,她目光瞅向下一道门户,说道:“咱们再进入这间,”话音一落,她丝毫没有犹豫,身体便飞了进去。杜子平尚未来得及跟进,那道门户又无声无息地关闭了。
四周静悄悄的,杜子平更是有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但此时此际,他再也没有退回之理,右手向生灵袋上一拍,一道白光过后,两只雪玉鸟与那头血煞魔尸便出现在眼前。杜子平拍了拍这一尸二鸟的脑袋。那两只雪玉鸟与血煞魔尸便分别进入两道门户之内。
杜子平见这两道门户关闭也是极快,便也迈入另一道门户之中。他刚刚进入,只见光芒耀眼,一道剑光,宛如银河倒泻一般,夹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凌空向他斩了过来!这一剑的威势,竟还在琼娘的元神御剑之上!
第364章 斩龙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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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平吃了一惊,玄武盾立时祭出,挡在身前,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玄武盾上竟然被划了一道深达寸许的剑痕。
杜子平长舒了一口气,却见光芒再次亮起,那剑光在空中一个盘旋,呼啸着奔杜子平咽喉刺来。这剑光距杜子平尚远,但那股逼人的气势,竟令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饶是他身怀化龙诀等数种顶级功法,心头却也微微泛寒。
杜子平急忙施展风遁术,身子在空中一晃便已消失,下一刻,便在密室的另一角落出现,只是这道剑光在空中一折,又迅捷无伦地刺来。这一剑已有灵性
杜子平却是知道,这道剑光虽有灵性,但并非法宝,它只是一位修为极深的剑修留下的一道剑气,是无形之物,但若不能把它击散,它就如附骨之疽一般驱之不散。
留下这道剑气的修士,在剑道修为之深,实是杜子平生平仅见,只怕还远远在那剑仙万仞之上。他将这道剑气的力道控制得极佳,丝毫没有超过胎动期的范围。只是此人对剑道的理解,实在深刻,其剑术神通之中已蕴有灵性,虽然只是那么一丝,但杜子平深知,许多金丹期的修士,对神通的理解也未达到这个地步
这道剑光的威力当然不能与金丹期的神通相比,但也令他心惊胆寒。
叮的一声,那道剑光终于又刺在玄武盾上,向上一划,但见那玄武盾在空中一颤,立即化为两片,发出当啷两声,跌落在地,这顶级防御灵器玄武盾竟然被斩成两截
杜子平顾不得心痛玄武盾,见剑光余势未衰,忙将赤血幡一抖,面前便升起一堵银青色光墙,随便身上又笼罩一层血光。
那道剑光在空中微微一顿,向前一斩,仅仅一斩,那银青色光墙登时被破开,化为白雾。杜子平更是骇然,那琼娘虽然两次斩断赤血幡所化的触手,仅仅是因为百花羽衣剑遁速过快之故。
但她却不可能破开那玄武盾,但这道剑光却一下破开两道灵器。尽管这赤血幡防御能力虽不及玄武盾,但也不是一般的防御灵器所能比拟的。更令他惊骇的是,这道剑光所含有法力,并高过于他,但却能堂堂正正地将破开他的防御,其剑术修为实在太过惊人。
如果有人会在胎动期将剑术修ln到这个地步,杜子平深信,他足可以斩杀金丹期的修士。杜子平施展风遁术,又避开这道剑光的两次攻击,那赤血幡化出数十条触手与血蛇,加上杜子平的两道本命剑气,又迎上一剑。
那一剑斩断两道剑芒,与数十条触手与血蛇,正斩在那赤血幡的本体上。幸亏这赤血幡已经被重新炼制,这才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杜子平风遁术已经用到极致,同时脑筋急转,不断地盘算保命之法,那噬血魔刃先也不急着祭出来了,估计用不了几下,就会被这道剑光斩断。
“要是能够不让这道剑光发现就好了,”杜子平暗暗叹了口气,想道。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他便猛然想到了控影术来。
他身子横飘三丈,又避开那剑光一击,便见地面上的黑影,便一捏法诀,没入其中,霎时不见。
那道剑光在空中正准备石破天惊的一击,突然之间,停在空中,一动不动,因为它毕竟只是死物,与修士不同,没有分毫的神智,已经失去要攻击的目标。杜子平这颗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只是他现在也仅仅是保命,想要获得这间密室中是的宝藏还万万不能。
他歇息片刻,脑子已转过七种收服或打散这道剑光的主意,只是存有各种缺陷,均被他一一否决。就在这时,那道剑光猛然一抖,化为一道玉符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神通符,”杜子平眼睛一亮,如果能将这枚神通符拿到手,这将成为他的一个杀手锏,威力之大,还在当初洞冥子所赠的神通符之上,但是金丹初期修士只怕也抵挡不住。只是为了让这枚神通符可以自行攻击闯入者,当年留下这块神通符的修士在其中留有灵识印记,倘若不能将这块法力印记驱除,休想获得掌控此符。
杜子平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一下这间密室,这密室的一角,居然有一张小小的玉台,上n放有一只蓝色玉匣,玉匣旁边是一块玉简。刚才地面上那道黑影,便是这玉台,否则,他还没有藏身之所。
他收起赤血幡,又施展控影术,来到玉台附近,迅速将那只玉瓶与玉简拿到手中,反身又急忙躲进黑影当中,那剑光在空中一凝,正欲斩下,发现敌踪再次消失,便又化为一道玉符落到地上。
杜子平用法力输入那枚玉简,发现这玉简之中,竟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斩龙诀后半部份。玉简后面还有记载,只需将这斩龙剑气释放出来,将这枚玉简包裹在内,便可收取这块神通符,只不过想要抹去那枚神通中的灵识印记,斩龙诀未修ln到胎动九层的顶峰,那是休想。
他见这神通符可以收取,心头便是一松,随即想到这神通符不用运用,又暗暗叹了口气。
杜子平又打开那只玉瓶,只见灵气盎然,竟然是片片灵茶。灵茶虽不多见,但也不是如何稀罕之物。他心下略有疑惑,二指拈起几片茶叶,放在鼻端一嗅,只觉一股清洌之意直入腹中,体内的法力运转似也加快了一丝,这灵茶的效果居然较他平日里服用过的丹药,还胜过几分。
他收起灵茶,便按照玉简所述,慢慢地将斩龙剑气释放出来,那块玉符在地面上仍然一动未动。杜子平见此法有效,便慢慢地将这块玉符裹住,卷了过来。
他心里明白,这块玉符所含的定然是斩龙剑气,否则不会用这种法子收取。这也是他那两道本命剑气斩断之后,并未受到损伤的原因。他正欲将这枚玉简封禁,却猛地想起冥王诀来。那冥王诀对炼灵识印记类似之事,颇有效果,不妨试上一试。
他自是担心一旦炼化不成,这块玉符发起威来,性命只怕就是难保,便从黑影中现出身来,却不敢离开,做好一旦情况不妙,便再用控影术回到黑影当中。
之后,他运起冥王诀炼化那神通符。只见那玉符光芒一闪,随即便黯淡起来,转瞬间那灵识印记就被抹掉。原来留下这印记的人,灵识普普通通,经过了这几百年,已散去大半,这冥王诀又是三绝真人传下来的无上秘法,自是轻易抹杀。
这密室突然震动起来,不一刻,便化为一个光罩,随着震动的不断加剧,便缓缓地消散在空中。杜子平只觉得似是两世为人一般,抬眼见到大厅里的情形,急忙叫道:“琼娘莫慌,这是我的灵兽。”原来那琼娘与那血煞魔尸与两只雪玉鸟已经出来。
琼娘见过这血煞魔尸与雪玉鸟,尽管它们的模大有变化,也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那雪玉鸟也就罢了,从小便是琼娘喂养,隐隐还有熟悉之感,所以还有些亲热,但血煞魔尸只是听命于主人,只怕便会先行出手。
杜子平担心,琼娘一时手软,反被这血煞魔尸所伤。却见琼娘笑道:“你看它们是准备向我动手吗”
杜子平这才发觉,这血煞魔尸对琼娘也无敌意,不禁暗暗称奇。琼娘道:“你这头血煞魔尸灵智相当高,居然认得我,不肯向我动手。”
杜子平更加奇怪,暗自寻思,难道是血脉净化,令血煞魔尸的灵智也大有长进他一招手,一只雪玉鸟便飞落到他肩上,爪中还抓着一只描金箱子。
杜子平道:“琼娘,你的两只雪玉鸟呢如果带来,对你也是一大助力。”
琼娘道:“我将它们留在万竹峰了,它们的修为还只是引气九层,带下来也是无用。”
她又看了这两雪玉鸟道:“说也奇怪,你这两只雪玉鸟与我的本是一胎所生的鸟卵,它们的修为远远胜出,还可以用你平日里喂养上心来解释,但怎么它们的凤凰血脉这么浓厚”
杜子平道:“这是它们吞服了一枚雪凤卵所致。”当下,他便将在孤魂谷中那段事情简短讲了出来。
琼娘一听,说道:“这两只雪玉鸟到是跟了好主人,居然能有这般造化。不然,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呢,还想让你传授给我。不过,你这两只雪玉鸟既然吞噬了凤卵,估计日后神通更强,现在还没有显现,只怕你这个做主人的,也有所不及呢。”
杜子平道:“琼娘,你刚才在那道门户中遇到了什么,我可是险些把命都丢了,还损失了玄武盾。”
琼娘道:“我那里只是有惊无险,到也得了一只玉匣,还没来得及打开呢。你这几只灵宠似乎也没有面临太大的危险,将宝物也取了出来,只是身上都带了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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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苦心孤诣
杜子平又瞧见一眼这血煞魔尸与雪玉鸟,却发现它们受创亦是不轻。品&书网那血煞魔尸,浑身伤痕累累,气息颇为衰弱,背上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连行动都有些费力;两只雪玉鸟修为更高,伤势则轻得多,不过两翅雕翎纷乱,气息极不稳定,显然元气受损不轻。
杜子平取出伤药,喂给这一尸两鸟,那血煞魔尸却先不急于吞服丹药,从腰间摸出一只玉匣来。琼娘见了说道:“刚才我还在想,这血煞魔尸与雪玉鸟去两间密室,不能只有一只箱子,果不其然,这里还有宝物。”
他将那只描金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摆着一套阵旗与阵盘,旁边还有一枚玉简,居然是一套阵法。根据这玉简所述,这套阵法名为阴阳五行阵,这阵法奥妙异常,威力极大,曾经生生耗死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单凭这一点,这套阵法的价值已不是那五彩金刚罩之下。
杜子平又打开玉匣,里面放有一枚玉简,与一只玉瓶。玉简里是一套功法,名为天火诀,是火属性的顶级功法,据说炼到极深的境界,可以召唤远古火龙。只是杜子平虽修炼的功法为数不少,不可以再修炼这天火诀,这套功法就有些鸡肋了,里面有些神通到可以借鉴。
不过玉简中最后记载着一幅地图,记载着一处名为天火城的地点,倒令他颇感兴趣。那玉瓶的瓶口处还封有一张蓝色符,杜子平一眼瞧出,这只是普通的封制符,用来禁制灵气,当下也不迟疑,一把便撕了下来。
瓶口刚一打开,便从中飞出六粒火红色的圆珠,在空中飞舞,散发着惊人的热力。杜子平虚空一抓,这六粒圆珠便落到掌中,在手掌之上跳跃不止,似是要脱离杜子平的掌控。过了半晌,杜子平这才轻声说道:“这难道是离火珠”
琼娘道:“你也确实有几分眼力,这的确是离火珠。离火珠是炼制灵火台的极品材料,这灵火台对修练火属性功法的人,尤其是胎动期的修士可是至宝,因为它可以将胎动期修士的修练速度提高近三成,对金丹期的修士,虽无法提高速度,却会令法力更加精纯。”
杜子平却摇了摇头,说道:“若不是我在那间密室里得了斩龙诀的后续功法,这三间密室之宝简直就是鸡胁,当真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琼娘道:“你得了这么多的宝物,居然还说这种话。我只得到了一件飞舟法宝,现在还用不了。”
杜子平笑道:“胎动期修士拥有法宝的,少之极少,咱们也算不虚此行了。琼娘,还有三道门户,你选哪个”接着他将这一尸二鸟收到生灵袋中,然后将那只箱子与玉匣放入法宝囊里。
琼娘张口说道:“也好,咱俩分别探查,这样会抢在那几人的前面,届时可以以逸待劳。不过,咱们得先补满法力。”言罢,便吞下一枚丹药,盘膝恢复法力。等她再次张开眼时,发现杜子平也已打坐完毕,正含笑望着她。她扫了一眼,随意进入一间密室。
杜子平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一道门户之后,也随意推开一道石门,迈入其中。这间密室竟然空无一物,屋顶上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周围刻着一个简易的法阵,将明珠的光辉束成一道直径五尺的光柱。
杜子平灵识一扫,这间密室居然空无一物。他连用灵识反反复复搜查了三遍,确认已将整间密室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却仍无所得,之后,又运起真龙之目,仍没有任何发现。
他暗暗纳闷,难道杨清山在此间密室中竟然什么宝物都没有留下吗他又将那装满毒液的透明圆球与天虹珠取出,都没有半分反应。
他暗暗摇了摇头,便欲离开,却发现法宝囊中有一只玉匣微微放光。那玉匣放着正是那百剑图的两份残图。
他心中一动,忙将这百剑图残图取出,但见这两半残图光芒大盛,飞到空中,合为一体,化为一幅完整无损的百剑图。接着,这百剑图在空中一颤,向地面射出一道光芒,然后又落到杜子平的掌中。
杜子平见这百剑图中飞剑游动,已是充满法力,知道这百剑图足以做为他的一道杀手锏。他暗叹这杨清山心机深沉,这百剑图居然是他破成两半的,到这里才可以修复。他转身欲离开此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念头,便又转过身来。
他一捏法诀,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化做两道巨大光柱向地面斩去。剑芒所落之处,正是方才百剑图那道光芒所指方位。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那地面赫然出现一个洞穴。原来这间密室藏宝之所已被禁制封锁,只有那百剑图的指引,方能发现。杜子平虽然自负灵识强大,却也叹服这杨清山的手段与心智。他走入洞穴之中,到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处。
这洞穴也是空荡荡的,只是在墙上摆着几只法宝囊,杜子平取过一只,发现里竟然全是灵符,足有数千道,不过品阶不是很高。他有些失望,又打开下一只,里面居然装有数百件法器,灵器也有几十件,不过上品灵器只有三件,其余都是中下品灵器。
在接下来的法宝囊中,有炼丹药草,炼器材料,数十瓶丹药,还有功法神通,只不过除了那三件上品灵器与一些增进修为的丹药外,其余的物件均不大入杜子平眼中,只有最后一个法宝囊,杜子平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里面竟然全是玉晶。他粗略数了数,应该在十万以上。
这三件上品灵器,分别为一柄飞剑,一个蒲团与一幅图画。那飞剑制做极为精良,杜子平捏了一道法诀,飞剑化作一道白光,倏地便射在石墙之上,冒出一溜火星,墙壁之上也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较之前杜子平与琼娘争斗之时留下的斗法痕迹也不相上下。
杜子平点了点头,这飞剑的速度与锋锐,倒也不在极品灵剑之下,可以用来修炼斩龙诀。这洞府的禁制颇为强横,即便是以他的修为,最多也不过做到这个地步。
这蒲团测试就简单多了,因为这类宝物均是有助于修练的,杜子平刚坐在上面,就觉头脑一阵清明,法力运转也立即加快三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在这蒲团上无论是修练还是补充法力,速度快了至少三成,这还真是一件异宝啊。
那幅图画,上面绘制着一处庭院,庭院之中,小桥流水,假山楼阁,应有尽有,十几个宫装美女在花前翩翩起舞,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在弹琴,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旁边写着五个大字,霓裳仙舞图,字体清新飘逸,如行动流水一般,大是不凡。
杜子平暗暗输入一股法力,但见霞光一闪,那幅图画便无影无踪,而身前景色大变,他竟然身处这幅图画之中,处处花香袭人,耳边琴声妙不可言,那十位美女就在他眼前翩翩起舞。
难道这只是一件自娱自乐用的宝物杜子平暗道,这杨清山还真有闲心,这件宝物炼制也极为不易,所需材料也极为难得,杨清山居然肯花这么大的功夫来练制。
他又试着找了一道法诀,这时霞光一闪,却见那落英缤纷,每一片花瓣都化为一柄利刃,那些起舞的美女们,玉手也捏出各种不同的法诀,射出五颜六色的霞光来,杜子平急忙将赤血幡展开,一道白光将全身护住。
那利刃落到白光之上,响起一片金铁交集之声,白光不断晃动,随即那些霞光也落了下来,杜子平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全身束住,令他举步维艰。
那些宫装美女又捏起其它法诀,杜子平不敢再等这些神通再出现变化,急忙一捏法诀,喝声“疾”,身子便回到室内,把手一张,这幅图画便从空中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样看来,这霓裳仙舞图威力委实不弱,尚在当日赤蛟杖所化的火莲之上,就是杜子平自己陷入其中,也是疲于招架,脱身大不容易,金丹期高手,料也能困住片刻,但困住多长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杜子平托起下巴,寻思一阵,终于明白过来。想必这杨清山认为进入此地的人,定是杨家后人,而且过了这么多年,那红木岭的诅咒也已云消雾散了,因此留下这些宝物,冀望此人可以重振杨家往日荣光。
他摇了摇头,这杨清山为家族复兴,也算是苦心孤诣了。此人生怕后人修为不够,强行取宝,便设下重重阻碍,以便可以寻找一个修为心智均极佳的传人,来实现他的夙愿。
杜子平又用灵识与真龙之目,以及天虹珠装满毒液的圆球与百剑图探查一番,再无所得,这才从地下洞穴出来。这时密室的石门已开启,显然是宝物尽数取走。他便举步正欲走出,却突然咦了一声,身形一转,向左侧的墙壁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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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云天翼
再说那四名马脸老者,好不容易冲破了寒尸蚁的围困,来到下一间密室,却发现只有墙上挂着一个金球,除此之外,室内竟空无一物。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四人正惊疑不定,空中传一阵龙吟虎啸之声,那金球也突然旋转起来,化为万道金光,向这四名老者射了过来。那为首的老者急忙把铜镜祭出,空中金光微微一顿,却再次涌了过来。老三吃了一惊,叫道:“快把法力传来大哥!”但见四人一人一只手搭在前一人的肩头,一股股充沛的法力将注入为首的老者体内,铜镜陡然放出一片霞光来,将万道金光定在空中。这万道金光倏地聚在一起,化为一只金色手掌,直拍了过去,砰的一声,那道霞光便被震散,紧接着喀嚓一声,铜镜裂成数片,余势未衰,向这四人横扫过去。老三脸死如灰,颤声叫道:“这是金刚手,是金丹期高手的神通!”却见老二腾空而起,头顶钻出一条一尺多长的青蚕来,那青蚕一张口,身子便长了两丈有余,一口将这只金色手掌吞入,迅速缩小,又钻入那老二的体内。余下三人脸色大变。“二哥”,“二弟”,声音极为悲痛。“你们快去下一间密室,”老二急忙叫道,却见眼眶渐渐开裂,鲜血流了下来。那三人狂吼一声,眼中流下泪来,象三头负伤的野兽,窜出这间密室,这三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就听见身后一声惨叫,那老者的身体四分五裂,连同那只青蚕尸体残骸,溅在地面之上,形成数滩血迹。那只金色手掌飞上半空,叮的一声,又解体为万道金光,在空中一转,又凝成一个金球,挂在墙上。这四名老者,连同被杜子平斩杀的那人在内,是五兄弟,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正是手足情深,知是老二舍了一条性命,救了大家,否则在金刚手神通之下,这四人绝无生还的可能。这老二修炼的是蛊道,数十年前,无意得这条上古奇虫青玉蚕。这青玉蚕浑身坚硬异常,据说达到成年期,就是法宝也无法伤其一分一毫,只是成长甚慢,而且它还有一项神通,便是隐匿术,一但施展,同阶修士万难因此这老二,毫不犹豫地把它炼为本命蛊虫。这本命蛊虫一成,日后进阶金丹期,有了这两项神通,几乎可以横扫同阶,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再炼制本命法宝。但这对修士而言,什么样的法宝,可以媲美这青玉蚕呢?那青玉蚕现在还是幼虫,远远没有达到法宝难伤的地步,但也能抵御这金刚手片刻,给这三人挣得逃命的机会。否则纵然那老二舍身,也无法困住这金刚手神通半分时刻。只是他三人这般过了一关,下面还有两道关口,还能过得去吗?就算过去,又能剩下几人,这三人心中不由得泛出了一阵阵的悔意。这悔意尚在心头萦绕,这三人已到了下一间密室,只叫得一声,“苦也”。一座小山似的巨石从天而降,将这密室塞得满满的,这三人竟是躲无可躲。这巨石距地面尚有数丈,就已压得这三人透不过气来,“巨岩术”这三个字,还在三人舌尖打滚,一枚玉牌一柄骨刀与一柄飞锥,便祭了出去,向那巨石迎来。但听得砰的一声,这三柄灵器一触之下,竟然同时被击个粉碎,巨石丝毫没有停顿,奔这三人压了过来,这三人只得闭目等死。却在此时,老三突然觉得身上一轻,身体腾云驾雾般地飞了出去。他睁眼一巨石落下,另两位老者被压成一团肉饼,自己却穿过一道墙壁,来到一座大厅之中。这间室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他顾不得伤心悲痛,缓缓地说道:“在下红木岭阴九龙,哪位前辈相救,请现身一见。”隔了半晌,无人回答。阴九龙心下狐疑,又张口说道:“前辈神通惊人,这岭南杨家藏宝,在下已无半分想法,只是想参见一下前辈的金面。”他心下暗想,穿墙术虽是小道,但这洞府之中禁制非同小可,这位前辈将这等小术施展我的身上,救我一命,神通委实可怖。他见仍无人回答,又道:“前辈既然救我一命,还请指点我出洞之法。”这次终于有人回话,“指点出洞之法?如果我有这般本事,就不会困在此处这么多年了。”“前辈,你在哪里?”阴九龙心头一喜,急忙问道。“你既然这么想见我,好吧,我就现身让你瞧个清楚。”话音一落,却见平地里生起一团白烟,白烟一凝,便化为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阴九龙吃了一惊,退了两步,“前辈你……”那中年人说道:“怎么?红木岭的修士还怕鬼不成?”阴九龙闻言说道:“请问前辈……”,他腹内本有无数疑问,这时却又觉得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问起。“你还是听我说完了,再发问不迟,”这中年人说道:“当年我被杨清山用万里拘魂术拘来,困在此处已有数千年了。”阴九龙闻言,不由得一惊,张口欲言。那中年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杨清山当年也是红木岭的弟子,只不过他身兼两家传承,神通远胜诸多同门,后来更不以红木岭为意。昔日我一时不忿,动用巫蛊之术,诅咒他杨家,被他发觉,便落得这个下场。”“杨清山对我恨之入骨,便把我练成阴灵,想奴役我千年万年,只是他神通虽远胜于我,但这红木岭的嫡传功法,他却不如我,”这中年人傲然道。“我的本命盎虫是须弥虫,此虫除了典藉所载具有空间神通之外,它的本命精血还可以令人神智清明。如果有人有一点它的本命精血,即使轮回转世也会保留前世部份记忆,”这中年人说道。“杨清山把我炼成阴灵,只道我已毫无记忆,哪里知道,我已炼了那须弥虫的本命精血,神智完全保留下来。因此,他的藏宝图,我也暗中绘制了几份,悄悄传了出去,没想到其中一份,竟然让你们得到,”这中年人喟然叹道。“你是云天翼太师叔祖,”阴九龙惊道,面容也因过度震惊而扭曲。“不错,我就是云天翼,想不到现在红木岭中还有后辈知道我的名字,”这中年人苦笑道。“那为什么……”阴九龙随即又浮现一个疑问。“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无能为力,”云天翼说道。“杨清山把我放在这七绝阵中最后一关,却只能掌控这座大厅,若非这几千年来,我参悟透了他一些布置,刚才巨岩阵,我只能等死。即便如此,我也只是把你救出,其它人也无能为力。”云天翼见这阴九龙似乎仍有不信之意,便随口诵了几句红木岭一派的核心功法道诀,阴九龙听了,这才深信不疑。“云师叔祖,那咱们能不能出去?”阴九龙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云天翼高他几辈,他也无法算得清楚,只能如此称呼“当年杨清山为了从我这里获取诅咒解救之术,不停地折磨我,令我法力大失,后来把我炼成阴灵,变成这付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但阴灵无法自行修练,所以我这数千年来,法力也没有恢复半分,因此现在的实力比你们也强得有限。你们以为得了藏宝图,就可以取宝了吗?那你们也太小瞧他了。”“杨清山生怕别人取宝,他生前布下两座假洞府,进这两座洞府的人,没有金丹后期的实力,只有死路一条,不幸的是,这就是其一,除非有人在真洞府取宝之后,才能到此地,来接着奴役我,你还是活不了。”云天翼摇了摇头。“云师叔祖,我入门百余年来,一直都听闻你的事迹,而且你在这其中几千年了,总应该有些收获吧?”阴九龙犹自不死心。“到是有一个法子,有可能让你我出此洞府,不过也是九死一生,”云天翼答道。“九死一生,咱们也得试试,”阴九龙听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振。“这个法子,需你我同心协力,不可怀有二心,”云天翼又说道。“我一切听您老人家的,”阴九龙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你先别答应得太早,就是我需要附在你的身上,你这具身体完全由我指挥,”云天翼认真地一眼。听到这里,阴九龙脸色一变。“你放心,我不会夺舍的,其实我要夺舍,在这里,你还有反抗的余地吗?”阴九龙沉吟半晌,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云师叔祖,这事实在非同小可,您得发下本门的天命誓言,不得占据我的身体。”“好,就这么定了,我云天翼若是别有他意,让我魂魄永坠本门炼魂谷,受亿万年冷焰焚魂之苦,”云天翼一面说着,手上还捏了一个法诀,正是红木岭一门中的天命誓言的施展之术。本书来自 /book/html/30/30169/index.html
第367章 真龙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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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锦衣男子灭掉那些僵尸之后,墙壁突然裂开,射出一道五彩霞光,罩在他的身上,转眼之间,就将他扯了进qù。
这锦衣男子猝不及防,待这道五彩霞光散去,却见身处一间金壁辉煌的大殿之中。这大殿方圆何止百丈,十二只十数丈长短,两人怀抱粗细玉柱矗立其中。眼前仙雾缭绕,耳边丝竹之声极为悦耳,令他心平气和,没有半分杀意。
殿中央竟有数十个妙龄少女翩翩起舞,这些少女个个美艳绝伦,身上只披一层薄薄的白纱,只在胸前与小腹之下有些遮掩,却平添了更多的诱惑,穿过这些美女,大殿另一头竟有一张大椅,椅上坐有一人,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竟然是俗世之间的皇帝打扮,身边还站着四个金瓜武士。
这帝王手中持着一支酒栀,一脸醺醺之意,见了这锦衣男子,似了吃了一惊,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寡人之所?”
那锦衣男子见了,面露古怪之色,似是有些惊奇,又有些好笑,说道:“你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帝王尚王答话,身边一名金瓜武士,喝道:“擅闯皇宫,又出言不逊,该死!”话音一落,脱手一锤便击了过去,在半空之中,锤头却突然裂开,化做一朵巨大金莲,将这锦衣男子罩住,转眼又变作一个囚笼。
那帝王见了,呵呵大笑,说道:“我道是什么样的遮拦人物,却如此不堪一击。”
锦衣男子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雕虫小技。”言罢,背后升起一柄虎头玉钩,带着一股黑气,向四周一绕,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立时将这囚笼绞个粉碎。
那帝王依然面带微xiào,击节叹赏道:“好手段,好手段。”只是这句话方一出口,只见漫天衣袖扬起,化为一条条白蛇,晶莹剔透,在空中穿梭,仿佛天罗地网一般,将这锦衣男子团团困住。
耳边的声乐也是一变,尖锐之极,犹如无形利刃,似将人的魂魄都已斩断,那锦衣男子大喝一声,“天魔鬼舞、断魂音,这等幻术还敢在我面前献宝,当真是不知死活。”
“日眼降魔,月眼破幻,给我破,”但见他双目暴涨出半尺多长,化为日月之形,射出两道白光,所过之处,白蛇纷纷坠地,化为无形,连那群少女与四名金瓜武士也化为石雕。
却见殿中的迷雾突然翻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刹那间便将这两道白光卷了进qù,锦衣男子一怔,便欲要收回这道神通,只是急切之间竟无法摆脱。
与此同时,一道剑光亮起,化为一个直径三尺的青色光柱,光柱中隐隐现出一道五爪金龙的虚影,夹着龙吟之声,迅捷无伦地向那锦衣男子斩来。
虎头玉钩迎了上去,喀嚓一声,被斩成两截,这一剑竟未受到半分阻碍,这才是一道真正的杀手!
眼见这锦衣男子就要丧生于剑下,他头顶之上,飞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紫色头巾来,化为一张巨网,将这道剑光困入其中。剑光现出原形,竟然是一只数寸大小的白骨剑。
那帝王见了眼前这般景象,暗暗催动法力,那白骨剑却无半分反应,脸色终于变了变,一字字地说道:“紫罗巾?”
“眼力不错,”锦衣男子附掌笑道,两道白光收回,双目又恢复了正常。“据说当年杨清山以斩龙诀在十万大山,单人独剑力斩一十三名百越族金丹后期修士,被尊为元婴修士之下第一剑修,看来此言非虚。”
那帝王脸色又一变,却没有言语。
“这斩龙诀修liàn有一重要关隘,须得真龙之气打下基础,只是真龙之气,实在难寻,即便蛟龙这等天地灵兽身上也不过一丝一毫,当然要是元婴期级别的蛟龙,又另当别论,”锦衣男子继续说道。
“那杨清山却别出新裁,另辟蹊径,他投到红木岭门下,学了红木岭的诡异神通,然hòu连斩人间十二位帝王,夺取他们身上的真龙之气,这才将斩龙诀练至大成,”锦衣男子假作一声叹息,但这叹息之声也充满着得yì,“在下本以为这是修练界以讹传讹,万万没有想到竟是真的。”
“这杨清山死后,那股真龙之气却未消散,或许是他故意留给后人。只是怕他也没有想到,这股真龙之气,几百年后竟然通灵,依旧记得生前是人间帝王,到了这个地步,仍念念不忘。”
那帝王听到这里,冷笑几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诱我出手,难不成你也想控制我,修练那斩龙诀吗?”
“不错,”锦衣男子放声长笑,“你知道我身具日月魔眼,专门克制你这种鬼魅之躯,即便是斩龙诀也会因此大打折扣,便用天魔鬼舞与断魂音诱我出手,再用失魂迷雾,困住这门神通。”
“只是我对你的底细早就了如指掌,这紫罗巾有佛力加持,你现在斩龙诀都施展不了,还有什么手段?”
那帝王一阵冷笑:“你以为我只有这一柄灵剑吗?”
“你一直寄身这白骨剑中,自诞生灵性以来,更是将它当做身躯,此剑一失,斩龙诀不破自破,已毫无用处,”锦衣男微xiào道。
那帝王脸色铁青,冷冷地道:“想不到,你对斩龙诀了解这么多!你们还不快点出来!”最后一句却是向四周喊道。
“装神弄鬼,”锦衣男子冷笑一声,两颗眼珠却滴溜溜地乱转,想来心下也是有些狐疑。
空中传来一道声音,“你想明白了?”
那帝王道:“想明白了,纵然咱们合体,也胜过被这人擒去,抹杀灵智的好。”
这时四周传来阵阵大笑之声,听那笑声,竟似有十数人之多。大殿颤抖起来,那十二根大柱却巍然不动,只是发出红色光芒,一个接着一个地亮了起来。
那帝王的目光似已疯狂,仰天笑道:“任你奸诈似鬼,也万万不会想到会有此事发生。”
那锦衣男子暗道,你与厉鬼可有什么区别吗?
“那杨清山斩杀十二位人间帝王,在修练界也掀起大波,于是再也不敢如此下手。”那帝王说道。
“这话到是不错,帝王毕竟是九五之尊,这一来世俗界便会大乱,令修练界也不得安宁,”锦衣男子暗自心想,又听见那帝王接着讲了下去。
“他将这十二个帝王的魂魄拘来,以鬼道之术祭炼,炼成阴灵,又附以法力在身,妄图可以源源不断生出真龙之气来。只是帝王身上的这真龙之气是天生带来的,他用尽手段,也无法增加一丝一毫,除非象我一样,将真龙之气生成灵智,自行修liàn。”
“杨清山发现这法子没有用处,但这一十二头阴灵,弃之可惜。恰好他又得到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残图,便加以改动,创出这个名为十二都天烈火大阵来,便将这一十二头阴灵炼入其中,作为阵灵,立在此处,你还是第一个见识这套阵法的。”
“十二都天烈火大阵?”锦衣男子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个阵法,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轰隆隆,大殿终于塌了下来,十二根大柱化身为一十二个火焰巨人,向那锦衣男子逼了过去。
锦衣男子见每个巨人的气息都似不在他之下,便知这次讨不出好来,当下更不犹豫,脚下生出一朵莲花,倏地飞上半空。
那十二个火焰巨人把嘴一张,吐出十二道火焰,化做一道火墙,拦在那锦衣男子的上方。
锦衣男子一抖袍袖,一张玉符便激射而出,化作一张巨网,将这火墙裹在其中,转瞬之间便飞到百余丈外。一阵巨响过后,那火墙与那张巨网便化为无形!这火墙竟然与这道灵术符同归于尽!
锦衣男子顾不得心痛这张灵术符,一只手向空中一抹,一道七彩霞光在空中划过,登时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竟将这洞府破开!
眼见他的身体就要飞出洞府,上空突然泛出一道巨大的红光,将这条缝隙完全挡住,竟然是一条硕大无比的火蟒,向他撞来。
锦衣男子只觉全身热火如焚,体内的灵力竟然一滞,身形一歪,便从空中坠了下来!
他身体尚在半空,脖颈之中一枚玉坠,飞出一个“卐”字,立时便发出九道佛光来,将他全身护住。那火蟒大吼一声,一条火焰蛇信,围着这锦衣男子一绕,便紧紧缠住。
锦衣男子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来,落在“卐”字之上,那“卐”字一亮,那九道佛光陡然强盛起来。
只是还未待他舒上一口气,那火蟒的全身已将他勒住,金光一暗,那“卐”字彻底粉碎,九道佛光也消失不见。
这锦衣男子大骇,这玉坠的威力非同小可,蕴含佛门真力,正是这类鬼道的克星,但却这般被轻易破掉,这十二都天烈火大阵威力实在了得。他不甘就此待毙,又连忙发出一连串的符箓,但却丝毫作用也没有发挥出,便被火蟒围住。
眼见他就要被火焰吞没,那帝王却狂吼一声,化为一道青光,射入这锦衣男子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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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火海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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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蟒随即将身躯一松,这锦衣男子身子却缓缓地落了下来,这时,那十二个火焰巨人身上飞出十二道身影,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钻入这锦衣男子体内。
那十二根火柱也轰然倒塌,空中的火蟒也跌落在地,整座大殿化为一片火海。
火海之中,那锦衣男子缓步走出,身上竟连半点火星也没有,所过之处,任何火焰距其尚有三尺。
只是他双目之中却泛着幽幽的绿光,身上的气息不断地攀升,不一刻便突pò了胎动后期,一直到金丹期,这才稳定下来。
这锦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哈哈大笑,“杨清山,你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脱身吧!”
再说杜子平正欲出门,突然发现,密室之中那道光柱照在他的身上,将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墙上,但其中却有一处直径一寸左右墙壁没有覆盖上。
杜子平用灵识探了数次,仍未发现任何异状,便祭起赤血幡,生成一条触手,击了过去,只见火星四射,不过在墙壁上留了半寸深的一个圆孔。他寻思片刻,右手伸出,指尖上冒出寸许长的红白两道剑芒来,向那个小孔刺了过去。
只听得嗤的一声,五指竟完全没入其中,他心下大喜,便用力剜去,三五下后,墙壁上便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来,里面竟然放着三枚玉简。
他一一读完这些玉简后,沉思半晌,脸色阴晴不定,这时密室突然轰的一声升起,化做一道霞光消失不见,与前几间一般无二。
他这边刚刚现身,琼娘也身形显露出来,两人竟是同时出来。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还是杜子平说道:“琼娘,这次你我共同进入最后一间密室,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琼娘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入最后这间密室。
这间密室竟然是一大片火海,这火海威势极为凶猛,更兼里面有一条火蛇,刁钻异常,在两人身前身后乱钻,炎热之力更胜三分。杜子平急忙祭起赤血幡,但见白光灿烂,将周身护住,琼娘则还是用她的百花羽衣剑,这次到是红霞绕身。但两人面色凝重,看来都不轻松。
杜子平这赤血幡攻守兼备,但单论防御之力,还不及那玄武盾,只是后者已毁,而这片火海当中,隐隐有一股光明正大之意,对赤血幡似有克制之力。他全力施展,将这赤血幡化为三重光罩,尽力将火焰推开。
这样一来,赤身幡所耗的法力不免略胜玄武盾几分。杜子平知道不可久耗,便将光罩放开些许,透露些火力进来。自家又运起火龙焚天法诀,希望吸入体内后,可被碧灵血焰吸纳。
果不其然,这火力进入体内,尽数被碧灵血焰所吸收,而且速度之快,全然超过他的预计。杜子平索性撤了赤血幡,任凭火焰入体,果然仍被全部吸纳。他心下暗喜,只道脱身有望。
一晃数个时辰过去,杜子平的碧灵血焰仍在不停地吸纳火焰,但这密室里的火海却不见削弱。两人不免有些焦急,这时,却见火焰之中有一条火蛇。这条火蛇似是知道这杜子平身上有克制之术,极是难惹,因此倒是乖觉,离得远远地,从不靠近杜子平的身旁。
两人登时明了,这条火蛇便是这火焰的火灵,倘若不把它降服,这火焰仍会源源不断地生出。
琼娘见了,娇叱一声,一剑便向那火蛇斩去,她只道这火蛇一被斩断,灵性大减,便容易被吞噬了。
这火蛇果然躲闪不及,被斩为两断,杜子平也是一个极机灵的,立即施展火遁术,游到近前,反手一抓,便将半截火蛇身子握住,余下半截火蛇刹那间却又长出半截身子来,在火海之中一窜,便踪影难寻。小半个时辰过后,碧灵血焰便将这半截火蛇融合完毕,登时红得透亮,只是却不再吸收半分火力。
杜子平脸色一变,只得将赤血幡祭出,将周身护住,转头向琼娘解释道:“我体内的碧灵血焰融入这半截火蛇之后,已达饱和,即便我修为再进一步,只怕也只能再多吸纳些火焰,除非我现在就可结成金丹。”
琼娘白了他一眼道:“倘若你可以立即结丹,没有这碧灵血焰,这些火焰也不会对他们再构成半分威胁,离开此处,自然不在话下。还用费什么劲吗?”
杜子平苦苦思索,这杨清山既然是为了后人可以获得藏宝,想必定留有破解之法,他的用意定是斩杀非杨家之人,只是他是通过什么方法来判定的呢?
想到此处,杜子平一个念头升起,他是通过天虹珠进入此处,而琼娘是依仗自身的本事。如果这样的话,莫非这火海就是针对琼娘的,难道要让杜子平现在与琼娘翻脸不成?只是他与琼娘两情相悦,又如何能对琼娘下手?
琼娘修为较弱,这时已经有些法力不足,又见杜子平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无法可想,不禁更加绝望。她这微一分神,一股火焰竟从红霞的一道缝隙中钻了进来,她忙一捏法诀,一股旋风在指尖上生成,将这道火焰一卷便送了出去,但体外的红霞立刻黯淡下来。与此同时,杜子平最外层的银青色光罩也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一个时辰过后,两人更是窘迫,杜子平赤血幡所化的第二重光罩也化为点点白光,散于无形。琼娘的红霞更是不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在她身边三尺之内闪烁个不停,似是随时都可能破裂。二人满头大汗,显然已是法力有些不济。
就在这危如累卵之刻,杜子平突然脑筋一转,面露喜色,说道:“这杨家炼制的天虹珠只有一枚!”声音竟然带有几分急切。他也不待琼娘答话,便从法宝囊中取出那枚天虹珠来,向其中打了几道法诀,却是毫无作用。
他犹不死心,又将那枚装满素液的圆球取出。这次他刚将法力注入其中,那圆球则飞到空中,散发出道道灰雾。那灰雾被烈焰一烧,立即被涤荡一空,但火焰却也四处散开,密室之中现出一张石桌来。
饶是这火海炎热无比,那石桌却是安然无恙,这圆球倏地飞向桌面之上。毕苏二人这才发现,桌面上雕刻着一条五爪金龙。只不过,龙首之上,一只眼睛却是空的。
这圆球又散发出灰雾,将火焰排开,同时又迅速缩小,钻入那空处之中,只听得喀喀数声,那金龙突然裂开,桌面升起一块凸起,上miàn摆有四件物品,分别为一柄短剑,一块玉佩,一副弓箭与一只玉瓶。
那玉瓶突然飞腾而起,瓶底朝天,瓶口朝下,密室中的火海如长鲸吸水一般,转瞬间便被吸入瓶中。那玉瓶随后便缓缓的落在桌面之上。
杜子平琼娘两人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场杀身之祸竟然如此度过,兴奋之下,便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琼娘微感害羞,便轻轻地把杜子平推开。二人这时才向这四件宝物瞧去。但见这四宝灵气盎然,竟似要将桌面上飞腾而起。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说道:“法宝?”这四件物品,原来都是法宝!
杜子平深吸一口气,说道:“琼娘,你是剑修,这柄短剑你就拿去吧,我修liàn火属性神通,这玉瓶装有火海,便归我了。”
琼娘接口道:“你何尝又不是剑修,而且你修liàn斩龙诀,更需这柄飞剑,而我只是要全力炼制我的百花羽衣即可,这飞剑你也拿去吧,我办要那只玉佩,那弓箭与玉瓶两件法宝,也者归你吧,这次能从火海中脱身,全靠你了,我得了这只玉佩,已是天大的人情。”
杜子平微微一笑,说道:“你那一剑不但逼走了火蛇,还助我的碧灵血焰威力大幅增加,这四件法宝,你我还是一人两件吧,玉佩飞剑归你,弓箭与玉并我比较喜欢。”
他知道琼娘结丹后,定会以这百花羽衣剑为本命法宝,只是那灵器进阶至法宝,耗时良久,她仍需有法宝护身,这柄飞剑对她最是合适不过。固然他也需要飞剑法宝,但手头也有数柄,到也不差这一件。
他也不待琼娘再行说话,但将这玉佩与飞剑,强行塞了过去,自己却将那付弓箭与玉瓶收了起来。琼娘见他极是心诚,便也不再推让。
杜子平又叹了一声道:“这杨清山实在工于算计,他一心只想让杨家后人得宝,如果咱们二人没有这最开始没有收取那毒雾,这最后一间密室就是咱们葬身之所。”
琼娘道:“你这圆球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杜子平道:“这附近有一处名为紫荆岭的地方,那里有一丁姓的修仙世家,隶属于我们天一门,前些日子,我帮了丁家一个忙,他们做为谢礼,赠给我这圆球。”
他又沉吟了一下道:“紫荆岭距此不远,估半也不知中他们哪位先祖路过此地,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此物,恰好落到我的手里,咱们的运道当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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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无焰神雷
琼娘却突然想起一事来,说道:“咱们快些恢复法力吧。*xshuotxt/ ”言罢,便吞下三粒丹药,双手各握一块中晶,恢复起法力来。杜子平也立即醒悟,取出蒲团,服下丹药,打坐起来。
待法力恢复完毕,杜子平刚将蒲团收起,却见这间密室倏地化为一道霞光,罩在杜子平与琼娘二人身上,凭空一卷,两人便消失不见。
杜子平与琼娘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发现周身景色大变,竟然又到一个新洞府之中。这洞府似乎刚刚受了一番洗劫,到处是残垣断壁,还有十数处余火未息,洞顶还有一道大裂缝,一道朦胧的月光从中落了下来。
只是这洞府当中,却站有一人,赫然正是那继红木岭四位老者之后进入另一间洞府的锦衣男子。
他见杜子平与琼娘二人,面露憎恨之色,说道:“你们二人想必就是杨家的后人,来此收服我等的了?”
杜子平与琼娘二人闻言,顿觉莫名其妙,均想:“此人得了失心疯了不成,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见这人气息深不可测,与洞外所见时大不相同,谁也未敢造次。
杜子平猛地想起一事来,张口问道:“阁下一困数千载,如今脱厄,又炼成斩龙诀绝技,何不去找杨家后人,与我二人纠缠些什么?”
琼娘正自斟酌言语,欲解释一二,闻言不由得一怔。那锦衣男子却冷笑道:“我原本还有些怀疑,如今你二人即便不是杨家后人,也与那杨清山关系非同一般,死在这里也不冤枉。”
他不待杜子平与琼娘二人答话,右手食指一弹,一个直径尺许的绿幽幽火球便向杜子平迎面扑来。这绿色火球尚在空中,便光芒大盛,方圆十丈之内,全部被绿色光芒所笼罩,就连杜子平与琼娘二人全身上下均被映成绿色。
绿火在空中一分为二,分击杜子平与琼娘两人。琼娘娇叱一声,银青色光剑腾空而起,中间一道刺眼的亮银色蛟龙直冲天穹,将她身边三尺之内的绿光驱逐得干干净净。
剑光映照之下,琼娘面冷如霜,身子也飞到空中,整个人仿佛已与剑光合二为一。绿火更盛,宛如来自九幽地狱,夹着无尽阴森森的鬼气,当头落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巨响,但见飞沙走石,琼娘从空中落了下来,摔到在地,嘴角流出一抹鲜血,银青色光剑也叮的一下,倒卷而回,插在她的面前,缓缓变为透明,消失不见。
那绿火在空中颤了几颤,被切成两半,化作点点幽光,散于无形。
杜子平迎战的手段却又不同,他一捏法诀,身上升起一层血光,飞到空中,化为一朵血云,冉冉地飞了过去。这正是他的天罡地煞血兽变。
只见血云中的血兽嘶吼,时隐时现,与那绿火撞在一起,却见那血云迅速被染成绿色,紧接着便蔓延到其中的各种血兽的身上。这些血兽张嘴欲呼,呼声尚未出口,便化为一团血雾,接着血云也四分五裂,四散开去。
杜子平如受重创,身体便直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地上,又蹬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站稳,脸色惨白如纸。
他把手一招,那血云再次复合起来,里面的血兽也一一显露身形,只是气息均有些黯淡,这天罡地煞血兽变还是第一次被硬生生地破掉。
杜子平向琼娘望去,恰好琼娘也向他望来,四目相接,均是一脸骇然之色。琼娘低低说道:“金丹期修士!”
杜子平却道:“他是十二都天烈火大阵的十二只阵灵合体而起,早就不是那天音院的修士了,不过他修为虽然金丹期,但初次掌握身体,而且对法术神通的理解还只是胎动期的地步。否则这一击之下,你们绝对不会只是受了这样的轻伤。”
只是他心下却是明白,虽然对方对法术神通理解较弱,但毕竟可以发挥出金丹期修士的威力,较当日在琅轩秘境中的朱九穆胜过何止一筹,这一战可是真要小心了。
那锦衣男子见这一击被二人接下,心下也有些意外,又闻听此言,冷笑道:“即便如此,斩杀你们两个胎动期修士,也是宰鸡屠狗一般容易。”
杜子平冷笑道:“你们为了夺取这具身体,将十二都天烈火大阵毁于一旦,便无法施展最为拿手的火系神通,而鬼道神通你们又太弱,加上没有法宝,比我们二人也强不到哪去。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得而知。”
这锦衣男子脸色一变,喝道:“让你们这两个小辈见识一下金丹期修士的神通。”双手一拍,射出两道绿光,落在地上,化为两个骷髅来。
这两具骷髅四只眼睛之中突然伸出寸许长的血红色光芒来,化为四只短箭,带着无比腥臭之气,击向两人。
杜子平嘴上说得轻松,心下早已暗暗提防,见此情景,一红一白两道剑芒,在空中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圆形光盘,射出一十三柄青色光剑,迎上两只短箭。
一阵巨响过后,那一十三柄青色光剑被击成粉碎,两只短箭便击在这圆形光盘之上,嗡的一声,光盘也四分五裂,现出两道剑芒,只是这两道剑芒光芒黯淡,竟也受到不轻的创伤,杜子平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踉跄跄地退了十几步,摔倒在地。
那琼娘却是抛出一粒圆珠,与两只短箭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只见白光闪烁,这两只短箭竟被炸个粉碎。
杜子平一怔,说道:“这是无焰神雷,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琼娘,你居然还此物?”
琼娘摇摇头道:“这不是无焰神雷,这是无焰雷珠,威力差得远了。若是有这神雷在手,一个刚刚夺舍的金丹修士,何足道哉!”
那锦衣男子闻言,更是一怒,身体向前一飘,与此同时,这两具骷髅一张口,喷出一口血色火焰,眼眶之中又射四只血色短箭来。
琼娘见了,眼前一亮,便抛出一枚三寸大小的青色玉梭来,那玉梭与血色火焰甫一交接,便化为一道白光,光芒之盛,胜过刚才的无焰雷珠何止十倍!
但见白光过后,那两具骷髅一动不动,一阵微风吹过,便化为灰尘,飞散了开去。
这锦衣男子见机得早,白光方一亮起,便急忙向后退去,并激发出一重法力光罩来。饶是如此,他一身锦衣也变成七零八落,上身几乎赤祼,肩上胸膛与后背等处留下数道炙烤过的烧痕,头发也被烧个精光,极为狼狈。
琼娘暗暗可惜,叹道:“这无焰神雷威力虽大,还是让他逃了出去。”
锦衣男子目光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也是他从未在修练界走过,不知道各大门派核心弟子的底细,象杜子平与琼娘这种名门大派的核心弟子,说不定谁的身上便会携有极厉害的杀手护身,便是遇到金丹期的高手,也有击杀的可能。
当年玉龙十九仙行走修炼界时,威名便在十九神魔之上,原因便是如此,虽然这玉龙十九仙不见得人人都有杀手,但名门大派的弟子在这方面终归要胜过小门小派与散修。
那琼娘也是颇有智计,故意先用无焰雷珠以怠对方之心,最后再使用无焰神雷,想一击必杀,哪里想得到,这金丹期的修士神通居然如此了得。
这无焰神雷还是琼娘在下山前,云重给予的,她也只有这一枚,一击未果,一颗心也是如坠谷底。任凭这锦衣男子对金丹期神通掌握是如何肤浅,她二人也是没有可能抵挡得住。
就在此时,杜子平一拳挥出,一股白雾涌了过去。那锦衣男子冷笑一声,说道:“区区幻术,又能奈我何?”只是话音刚落,他便又是狂吼一声,身子飞了出去,脸色变得雪白,却见杜子平把手一招,手掌中便出一柄三寸大小的血红色飞刀。
原来杜子平见这锦衣男子对战经验极少,便先施展龙神拳的幻术神通海市蜃楼,暗地里却悄悄地将那噬血魔刃祭了出去,那锦衣男子正自暴怒之际,又被幻术所迷惑,立时便受了一击,只是他毕竟为金丹期的高手,虽然受伤,但未损根基。
他接二连三地受伤,怒气勃发,仰天笑道:“想不到会被你们这两条小小的蝼蚁伤到这个地步,让你们见识一下斩龙诀!”
话音一落,一柄白骨短剑冲天而起,那锦衣男子身上突然冒出一道青光,射入白骨短剑之中。这白骨短剑发出一道龙吟,剑光大盛,其中隐隐现出一条五爪金龙的虚影来。
剑光以无可抵挡的气势,当头斩了下来,琼娘只觉身上的气机已被锁住,体内法力竟然运转不灵,暗叹一声,只得闭目等死。
杜子平却眼前一亮,一张玉符便抛了出去,只见一道剑光升起,任这斩龙诀气势磅礴,却也遮拦不住,嗤的一声,两道剑光便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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