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配不配?
因着大半夜的楚长萍回了娘家,紧接着大老爷楚长征一家子,二老爷楚长青一家子都出动了,老爷子那里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原本因为老妻闹腾的厉害,老爷子嫌烦,便躲去了妾室的院子。谁想到最后还是没能躲得掉。
一家子都出动了,他哪里能继续躲着,这不,楚家大姑奶奶的生母余氏搀扶着老爷子也到了王老太太的院子。
说起余氏,她也算是个厉害的了,这些年不声不响的,竟是生了女儿还能继续生存在楚家,让王老太太没有借故打发了去。
平日里无声无息的,却不想到了节骨眼上,老爷子竟然没忘了她,隔三差五的总是会去看看她,因为有远嫁的楚家大姑奶奶的存在,家里的下人们也不敢太过分,虽然没有太过照顾,不过该有分例什么的都有着,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因为她不争不抢的,故此王老太太也就当她不存在了。
如今看着,倒也不是个简单的呢!
徐氏和马氏看着老爷子被余氏搀扶了进来,交换了眼神,带着孩子们上前打了招呼。
“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这大半夜的,闹腾的人睡不成觉的……”老爷子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会儿就算老太太是真的有病,怕是他的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依他对老妻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做戏呢!
得!楚老爷子也算是对自己妻子最了解的人了!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真相了!
“大夫已经开了药,没什么要紧的,按时吃着就行!大夫说要静养着!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楚长青面无表情,说道大夫让静养时语气顿了下,带着几抹嘲讽。
自从知道老太太的身份后,那句母亲他就再也没说出口过,每当提起王老太太,他便会以老太太代替。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心里有怨言,更是他对这些年遭受的一切的怨气。
当年他亲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如今已经无法考证,可他亲娘尸骨未寒王氏便进门这是肯定的。
而且,从王氏进门,所有关于他亲娘的一切便被抹杀,族谱上怎么回事,他没看过,不知道,可是祠堂里没有他娘的牌位,从小到大,老爷子,老太太没让他去给亲娘上过一炷香,上过一次坟,填过一次土,这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他以前的奶嬷,他这个不孝子怕是死了都要生生世世的愧疚。
这几日,他已经安排人去祖坟上给他娘修坟了,还好,楚家人没算良心坏透了,她娘还是葬在祖坟里,葬在应该的位置上。因为祖坟有专人打理,虽然这些年没什么香火,不过却每年都有人整理。
知道真相后,他去过一次亲娘的坟地,看着被人大概清理过的样子,他这个不孝子,心里才总算是能安慰一点。
“既然大夫这么说,想来是没什么关系的,这样,大家都去睡吧!这里有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就行了!”楚老爷子听到儿子的口味,面色有些尴尬,支吾了下,招呼着道。
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没得让人陪着的道理,更何况家里孩子们明个还都要早起,上朝的上朝,忙事的忙事。
因为心里不痛快,便作幺蛾子整的家宅不宁的,这向来是王氏的手段,以前嘛纵着她,如今都这样了,她要还是不知道分寸,那也怪不得人了!
楚老爷子的心思转的很快,这些年下来,对于王氏,他早就没了当初的情怀,这些年下来,这后院里的妾室,死去的孩子,他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就是他蠢钝了!
如今不过是这些年的情分,大家好见面而已。以前是为了孩子们,不想这个家散掉或者被人说闲话所以没有理会,而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长青和楚长征兄弟两个交换了眼神,有些不放心的望了望自己的妻子,马氏和徐氏见状纷纷点了点头安抚她们回去。
这么多人留在这何必呢!老太太要闹,她们妯娌两个陪着就是,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熬不下来的。
见马氏和徐氏如此,楚长青和楚长征二话没说,连进里屋探望王氏的心情都没有,和楚老爷子说了一声便抬脚便离开了!
楚云洲和楚云帆他们见徐氏和马氏也让他们离开,大家都没什么好留恋的,和老爷子行了礼说了一声,便拉着各自的妻子也回了房。
这一走,一下子屋子里的人就又走了个光。
大家走了,楚老爷子自然也不想留,客气的和大儿媳妇,二儿媳妇说了一声,扶着余姨娘也缓缓的离开。
同样都没有想要进去看望王老太太的意思,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楚长萍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原想着大家都会进来看一眼,却不想等了半晌,都没见一个人进来,等出来一看,屋子竟然又空了,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她的心一下子有些茫然。
楚家传出王老太太生病的消息,云朝就坐不住了。也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不管是哪一样,她都觉得老太太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家爹娘。
以前大家脸没撕破,她还得顾及点脸面,如今撕破了脸,再加上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不用想,云朝都能想象的到,她会怎么做。
奈何,前面有徐氏交代不让她回去,而婆家,公主婆婆更是看她看的紧,不仅继续让她卧床休息养身子,更是严令交代她,不许想娘家的破事。
云朝一听便知道,肯定是自家娘亲交代婆婆的。
只是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这都过去好几日了,娘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云朝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生怕自家娘亲,哥嫂,弟妹还有大伯母在娘家受老太太的气。越想就越是不能安心的躺在床上。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一声声响彻在云朝的脑海里,让原本就起伏不定的心绪更加的凌乱。
“春草?寄烟?怎么回事?怎么孩子们都哭了?”云朝心里担忧的紧。
“大奶奶,没事,是三位小少爷醒了,奶娘正在把尿(方言念sui)!”春草听到屋里的动静忙跑过去看了眼,过来回话。
说话间,奶娘已经把完尿,给三个孩子穿好衣服,抱了过来。
“奶奶醒了?三个哥儿想您了呢!这不,一醒来就要找您呢!”奶娘笑了笑抱着孩子上前!
奶娘说话有些讨好的意思,其实刚生下来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个,不过是闻着气味而来而已。
虽然没有奶娘说的那么玄乎,不过这刚生下来的宝宝因为在母体里面呆久了,对于母亲的味道比较熟悉,所以乍然醒过来没有熟悉的气温所以哭闹不休。
俗话说母子连心,其实说的也是这个。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总是要多一些,到底十月怀胎一场!
云朝接过孩子,一个一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边,逗着孩子。
“小少爷还真是乖呢!”春草笑着望了一眼刚睁开眼打着哈欠的老大道
“他们三个要哭一起哭,要笑一起笑,你看,刚还一起哭呢,这会儿到一起禁了声儿!”云朝一脸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嗔笑着道。可眼里的自豪却是毫不遮掩。
“到底是三胞胎!听人说啊!这双胞胎,三胞胎都特聪明,彼此之间都是有感应的!照奴婢说,别看咱家的哥儿小,可是机灵着呢!”老二的奶娘见刚才老大的奶娘讨了巧,这会儿也凑了上来乐呵的道。
“呵呵!嬷嬷说的是,这感应的事儿,旁人不知道,可咱家大爷,二爷可清楚的很呢!奴婢记得听公主讲过,说咱家大爷,二爷从小到大,碰到个灾啊难的,彼此之间都好像能感觉到似的!”春草若有所思的附和的道。
“真的啊?哎呦,这可是老天爷保佑呢!大爷二爷是有福气的人儿呢!”老三的奶娘不太清楚镇国公府的事,一脸稀罕的道。
云朝一门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春草说的事,她也知道,以前公主婆婆讲古的时候经常讲到,没想到倒是让她们几个跟着的丫鬟也听了一耳朵。
关于双胞胎或者三胞胎之间有感应的事,谁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过那偶尔的感应确实能救人。
当初元勋几次遇险,还多亏了元武心里有了感应,这才派人追查,紧急之中把人救了回来。这也不得不说造化弄人,这都是老天爷的垂帘呢!
望着自己的儿子,云朝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萌生了那样的想法,希望老天爷让自己的孩子们也有那样的感应。
养儿方知父母恩!孩子真的是父母的心头肉,哪一个她都割舍不掉,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好!
想到这个,云朝对于楚家的父母们就更是放心不下,虽说安全无虞,可是父母养她这么大,明知道她们在家受委屈,难道让她们做儿女的便眼睁睁的看着?
其实云朝真的想多了,委屈么,说有也有,可是还真的没有到她想的那种程度。
王老太太如今虽然想闹,可是也要有人陪着她闹才行呢!
马氏和徐氏如今,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忍心吞声任由人欺凌作践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王氏想要作践人,也要看她配不配?***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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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
一场秋雨一场凉,天气眼看着渐渐冷了下来!
镇北侯府楚家那边老太太在明知故犯的情况下依然作耗,三天两头的借着头疼脑热的吆喝。徐氏和马氏妯娌两个依着规矩行事,不多行一步也不少行一步,眼看着老太太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地下折腾,像是看大戏似的。
云朝在镇国公府也听说了不少,因为徐氏早就传话过来不让她回去,故此,她也只能是在家里生闷气而已。
这日,终于徐氏传话过来,让云朝回去一趟,接到消息,倒是让云朝愣了半晌,颇有些二仗摸不着头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的。
晚上,元勋回来一听说,心里便有些不放心,暗自思量着让人去衙门里说了一声,自己亲自陪妻子回了楚家。
实在是那王老太太能折腾,最近关于那位老太太的风言风语传的简直没边了!虽然他心里也清楚这流言嘛,肯定是有人添油加醋的,可是这么些年下来,那位老太太是如何处世的?又不是没人长眼睛,看不到。
传的过分了些,那也是因为有着这么多年的铺垫不是?
而奉安公主那边知道消息,只是眼睛若有所思的闪了闪,便张罗着让人开了仓库不一会儿便收拾出来一份送去楚家的礼来。
第二日一早夫妻双双吃过早饭,把三个孩子送到了奉安公主哪里安置好,这才携手上了马车回了镇北侯府。
旭日东升,在初阳的照耀下,元勋和云朝抬眼望着崭新的侯府,心中不禁生出别样的心情!
原先有些陈旧的大将军府牌匾如今已经换成了漆金的镇北侯府几个大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云朝心态如今已经不同,还是别的,此时此刻的她,只觉得换过了招牌的楚家,如今看着似乎更加的欣欣向荣,就是门口的那两尊大石狮子,也看着崭新了不少。
才不过几个月未踏足娘家,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同。
“走吧!”元勋扶着云朝收回视线,在门房的恭敬中进了府。
徐氏那边听说他们夫妻到了,忙带着人迎了上来。
“娘!”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才刚出月子,也不知道爱惜一点自己!孩子呢?没带来?”徐氏微微皱了皱眉不赞同的道,见她们没有带孩子过来,心里既是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
等看到云朝她们身后的大包小包,这眉头就更是紧凑了几分。“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带了那么多东西?”
“都是家里准备的,想来这边都能用得上!”元勋笑了笑接话的道。
“亲家母就是客气,这一看就知道是她准备的吧?这些日子多亏了她照顾云朝,我都还没说谢呢,如今又让她破费……”徐氏是谁,一看便清楚这是谁的手笔,笑了笑客气的道。
“娘,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破费不破费的,我婆婆是那种计较的人?您呀,就安心收下吧!”云朝抱起徐氏的胳膊,撒娇的道,不想继续在听她说客气的话。
都不是外人,说那么多,显得生分。镇国公府,婆婆乃是公主之尊,什么没见过,什么排场没有过,这点子东西,哪里会稀罕?
这既然是让带的东西,那就是为了给她,给徐氏长脸的。
云朝挽着徐氏一边走,一边不忘给后面跟着的春草她们使了个眼色。看着她娘走的这方向,云朝心里有数,这是要直接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这么多东西,一起拿到老太太那边,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礼物都是分好的,还不趁着这时候分别送出去。
寄烟是第一次来楚家,所以她带着小丫头拿着给老爷子,老太太的礼物紧紧的跟在云朝她们的身后,而春草,则带着其他丫鬟把其他的礼物送了出去。
徐氏眼角瞥见后面几个丫鬟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当做没看见。反正自家女儿做事,有分寸,总比那心里没底的强!
说起来,徐氏让云朝回来,其实也是迫于无奈。不让回来不行,谁让这几日,家里的姑奶奶们都回来探望过,同是楚家出嫁的女儿,大家都回来,自家女儿不回来,似乎说不过去。
尽管,徐氏是很不愿意让云找回来,毕竟她这才出月子没多久,又一次生了三,其他人,又不是她女儿这种情况可比的。
可谁让老太太正在做幺蛾子,女儿毕竟是晚辈,不回来,说不过去。
回过头徐氏打量了下女儿,见她脸色红润有光泽,知道这段时间的她养的不错,这才心里舒坦了些,暗叹奉安公主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
这一边拉着云朝,一边不时的又询问几句日常的事,问问她最近怎么样,身体如何,恢复的怎么样,等等,为了不冷落元勋不时的还回过头和他了几句。
云朝多日未回娘家,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虽然徐氏这边经常有人过去回话,可是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这不拉着说了两句话,便趁着四周没什么外人,张口问道:“娘,你这些日子没受委屈吧?”
徐氏一愣,莞尔:“傻孩子,娘受什么委屈啊!别瞎想!”
徐氏宽慰着女儿,心里却暖暖的,到底是亲生女儿,回来问的先是自己的有没有委屈……
“您可别瞒我,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前面因着我坐月子,您不肯说,现在我都出月子了,您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云朝显然对于徐氏敷衍的话有些不乐意。
“行了,行了,娘知道!有事绝对不会瞒着你!对了!好些日子没见孩子们了,这会儿肯定一天一个变化吧?”徐氏笑着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又问起三个孩子。虽说心里也不想云朝把孩子带回来,可是到底心里还是惦记着。
“是啊,一天一个变化呢!如今都长大不少,胖乎乎的,特可爱!……本来我是想带着孩子们回来给爹娘看看的,可是……”云朝点了点头应道,说起孩子,她简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看到徐氏的脸色,面上顿了下,迟疑的道。
“行了,娘还不了解你!我和你爹想看孩子,什么时候不行,非得这时候啊!……”徐氏拍了下她的手,白了眼女儿。
云朝面上赧然,傻傻的笑了两声。
说话间几个人便进了荣禧堂,丫鬟见她们进屋,忙上前行礼,大帘子。
云朝细心看了下荣禧堂的丫鬟,发现大部分人竟然她都不认识,而且看到她们过来一个个都特别的恭敬,心里一顿,便有了数。
想起以前没出嫁前,每次来荣禧堂请安的待遇,云朝心里冷笑。荣禧堂的新气象,让她突然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个家终于变天了!两辈子受的窝囊气,终于一招便给掰了过来。
没了听话的丫头,没了牙的老虎,纵是厉害,也有数的很!如今这里是镇北侯府,她娘是圣上钦点的镇北侯夫人,看谁还敢放肆?
“老太太,四姑奶奶和四姑爷来看您了!”屋内传出丫鬟禀报的声音。
“朝儿给祖母请安,祖母可安好?”“元勋见过祖母大人!”云朝和元勋在徐氏的带领下进了屋,正好瞅着老太太背对着门口半躺在床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上前行礼。
“嗯,你们来啦,坐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半晌,老太太幽幽的声音响起。
云朝和元勋两个坐下,便听到老太太这句话,顿时就噎住了,不知道如何回话。
还没等她们二人再开口,老太太已经翻了身子转了过来,忘了他们一眼,怒气便来了:“不是说生了三个小子吗?怎么回娘家,却一个都没带回来?我这个曾祖母是不是连孩子都不能看?”
“我就知道,是看我老了,说话不起作用了,一个个的都嫌弃我了,好不容易老天爷保佑,一下子降下三个曾孙,也不给我老太太看一眼,我这要是死了,到了地下怕是也不能瞑目啊!”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张口闭口就是死啊,活的。
云朝和元勋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心里郁闷的不得了,孩子那么小,怎么抱,本来就是多胞胎,生下来小,大夫千叮万嘱要小心照顾,要是带过来出点什么事,谁负责?
云朝被老太太哭的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徐氏见状忙向女儿微微摇了摇头。
“还请祖母见谅,本来是准备带过来,沾沾您的福气的,可临走,我娘说是孩子们还小,实在是不能放心,又说我们是回来探望祖母的,怕顾不得孩子,这才没有带来,祖母要看也容易,等您身子好些,让云朝给您把孩子抱过来就是!……”元勋皱了皱眉,张口道。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这第一句还在奉承呢,第二句便抬出了奉安公主。
王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下,便听到是奉安公主留了孩子,心里纵然不开心,可是却又无计可施。
前两日,她的好姐妹来府里看她,说起镇国公府新生的三个小孩子,那眉眼羡慕的,话里话外说的都是什么佛祖保佑,有福气之类的,末了还试探自己和镇国公府的孩子亲近不亲近?***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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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朝和丈夫从老太太那里出来,面面相觑,原本以为老太太只是因为不喜她所以才那样说话,谁知道,等楚家另外几位姑奶奶纷纷到了家,老太太竟然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姐妹几个人说起来,对于老太太都有些无语。
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几个姐妹,除了楚梅,老太太还真没对她们好过。说以听到那些什么以前如何如何,如今如何如何,孝顺啊,回报什么的,一个两个的,心里都有那么些许的不舒服。
几个姐妹难得坐在一起,纷纷话起家常,尤其是说道云朝家的三个小子,一个两个的都异常的兴奋,纷纷说好,改日要看看孩子。
“四妹妹?”楚梅坐在边上,眼神闪烁着望着云朝老半天,终于还是长了口。
“三姐?”云朝一怔,见是楚梅喊自己,瞅着她,心里有些疑惑。
大家虽然是姐妹,可是以前关系如何,都心知肚明,如今又都已经嫁人,几乎没什么来往,就是见了面,也不过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如今虽说是回了娘家,可姐妹之间也并无可说的话题。而云朝就更不觉得自己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恭喜你!”楚梅欲言又止。
“谢谢!”云朝挑了挑眉,客气道。
“我们到底姐妹一场,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如今我们都已经成家生子,希望妹妹大人有大量,以前的事就……”楚梅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开了口。
“姐姐说笑了,以前的事,妹妹早就忘了!……”云朝面上微顿,莞尔一笑。虽然讶异于楚梅的话不明白楚梅此举为何,不过她还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下直接把话题掐死。
对于楚梅,她可以不计较,但却不能不防备,这已经是多年下来的经验!
说真的,她如今早就没了当年的怨气,如今的楚梅,对她来说不过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已。
王老太太既然不是自己亲祖母,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找到了源头。再加上,妻妾,嫡子嫡女和庶子庶女之间永远存在的差距。
王姨娘和楚梅可以算的上是这个家,王老太太对二房的控制,她们要是能看自己母子几人顺眼那才是奇怪的事呢!
恨早已谈不上,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负责。而楚梅如今,看着似乎过得也不怎么样,如今可不就是因果循环?
自己如今生活的很好,以前如何,早已经如过眼云烟了!
此时在提起,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一旁的楚岚眼睛闪了闪接上了话:“三姐姐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姐妹说什么大量不大量的?”
楚梅以前对她们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想着缓和关系?会不会觉得晚了?
早干什么去了?嫁人了没想过她们姐妹如何?风光的时候也没想过她们姐妹如何?如今想起来了?
那会儿不把娘家放在眼里的是谁?到处散播谣言,欺凌姐妹的是谁?事事踩在她们姐妹头上的又是谁?如今想缓和?做梦?
“对了,五妹,我不知道你今个来,先前也给你和大姐二姐她们准备了礼物,不过今个没带来,你说个时间,等回府了,我派人给你们送过去?”云朝会意的笑了笑,对于楚岚的心思,她很是明白。
相较于楚梅,她和其他姐妹的关系更是亲近,自然也更愿意亲近她们了!
“那敢情好!得!这才送出去的礼,连一个月都没过就有收回来了!”楚岚笑了笑打趣的道。
想想还真是这样,云朝的三个孩子满月楚岚她们也都是送了礼去的,这才过了多久啊,云朝就想着补偿给她们了!
“有好东西给你,你还有话说!你要是不要那就让四妹都送我哪里去!我也吃一回大户!多给我们家那两个巴拉巴拉!”楚茉瞅了眼尴尬的楚梅心里并没有怜惜,反而是凑趣的道。
人在做天在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一次一次把事做绝,不留余地,如今却想着挽回,沾光,哪里就是那么容易的!
楚梅眼看着姐妹几个对她的态度异常的冷谈,面色略带几分难看,尴尬的很,要是换成以前,她压根就不会在这里受气。
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
虽然她已经求得了太子的庇护,可心里还是不踏实,要是有娘家也能说得上话,那才是完全。
如今楚家已经不同以往,镇北侯府深受皇恩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只要她们还承认自己是楚家的女儿,外人就不敢小瞧了自己。
可当年自己姨娘和祖母是怎么对徐氏的,她是最清楚的,因为当奶奶她也参与了不少。可这些如今算起来,都足以让自己后悔无数次。退而求其次,她才想到缓和姐妹的关系,却不想还是一无所获。
楚梅心灰意懒的回到了荣禧堂。
看着楚梅走了,楚茉,楚岚,楚蓉,她们脸上才好看了一些!
“四妹,刚才三妹找你什么事?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楚茉是楚筱之后,姐妹里较大的一个,以前不管干什么也都是楚茉带着姐妹们的。
虽然如今已经出嫁,可她还是很关心娘家的。
刚才离得远,她没听太清楚,这会儿背了人才小心的问道。
毕竟以前楚梅做过的事,在大家的心里留下的印象太深,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楚茉也怕云朝她们受蒙蔽。
“没什么!二姐放心,没事的!”云朝感受到楚茉的善意,摇了摇头道。
中午,回娘家的楚家的几位姑奶奶们一同留下来用饭。期间老太太倒是给了个好脸色,没有在较真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孙女婿们都到了才如此,还是她难得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脸色才好看了些。
反正老太太依旧喜欢楚梅的陪伴。吃饭的时候,一边是女儿楚长萍一边是孙女楚梅,至于其他人,只能是按照排行一次排下去。
反正在老太太这里,旁人是落不到好的。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话没几句,只有静静的咀嚼声,和偶尔筷子碰触瓷器的声音。
该看的看了,该进的礼数也都尽到,下午的时候楚筱和楚茉,云朝她们,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第三日,按照楚岚她们的时间,云朝把准备的礼物送上。回来的时候又发现姐妹们分别回送了不少小孩子的东西。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云朝身体渐渐好转便开始负担起镇国公府的日常事物,如今每日不是跟着奉安公主出门,就是管家,再不然就是看孩子。
偶尔回个娘家,参加个什么聚会!
甄珍的婚期虽然推迟了一年,可算起来也不过就是再来年的八月份。前面虽然准备的差不多,可是嫁妆嘛,不嫌多,家里也就甄珍一个嫡出的女儿,还是郡主一尊,再加上云朝和甄珍关系那么好。
元勋和元武两个人也无声息的替甄珍不时的带回些好东西,然后就看着甄珍的嫁妆一箱一箱的增加着。
一眨眼又到了年跟前,云朝跟着婆婆奉安公主积极的准备各亲朋好友的年礼,一边还要查看各个庄子,店铺的受益。
另外安置送来的年货,收点各处送进府里的年礼。
这一连小半月忙的脚不沾地的,就连陪孩子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这日,云朝才清点完下面送来的年货,不想就接到消息,说是原先正在和元武议亲的那家姑娘,竟然突然末了。
当即就吓了云朝一跳,忙把手中继续没有完成的事情,交给下面的管事嬷嬷,自己带着丫鬟赶紧回了后院。
“娘?”云朝进了奉安公主的院子,话都没出口,就看见婆婆正长吁短叹的样子。
“朝儿,你来了?你也是听到消息了?”奉安公主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多姑娘,她还真的很看好那家的小姐,想着大儿媳妇云朝是个听话,本分的,家里的事肯定能挑起来。
老二元武么,就找个和他相和的,人品不错的姑娘就行。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谁知道就这么给末了。
元武如今也看着老大不小了,他同老大元勋一天生,老大家的都有三个孩子了!可元武如今还是个光棍呢!
这让当娘的心里于心何忍?
奉安公主心里不舒服,可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也有些庆幸,这还好是国殇,没把人给娶进来,这要是娶进来了,那老二还没过新婚,岂不是就得成了鳏夫?
“娘,您节哀顺变,就当是二弟和那姑娘缘分不够……”云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在等半年就是喜事一件,谁知道到了这年根却出了这事。
二弟那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他一个还未成家立业的小伙子,突然变成了鳏夫,这,真是……
云朝心里怪替元武可惜的。也不知道是那姑娘福薄,还是她们两个根本就没缘分?
“罢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朝儿,替娘准备一份礼,我身体不好,你就替我跑一趟吧!虽然还未下聘,可是到底有着说亲的情谊,咱们好歹差一点就成了亲家!……”奉安公主心里低落,可该做的还得做。
亲事没做成,可是两家的情谊还在,不能断了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五年
镇国公府的新年过的有些低沉,元武的心情就更是不好。
云朝她们小心翼翼的避开丧事,更是不愿意提起那门亲事,生怕触碰到了让元武难过。
正月初一,祭过祖宗,吃过早饭,在镇国公和奉安公主的带领下,全家进宫请安拜年。
初二元勋和云朝带着三个孩子回了楚家,待了一天。老太太虽然对云朝还是不冷不热的,可是看到三个孩子,还是给了笑脸,并且每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
初三镇国公府待客,各亲朋故旧上门。
终于到了初七,镇国公府才算是稍微的安静了下来,不过就是这样,每日里,镇国公甄士隐和妻子奉安公主还是要代表甄家不时的出息京城各家的宴会。
而不时的,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的元勋,云朝夫妻也会出息一些必要的场合。元武因为心情不畅,今年倒是不怎么出门。
而甄珍因为是大姑娘了,婚事也已经定了下来,除了比较重要的场合非去不可的,其他的倒也没怎么出门。
日子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情况下过隙而过。
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年,如今的甄珍早已经嫁人生子,她的命运没什么变化依旧如前世一般,远嫁,不过还好,孙家每年都会回京述职,甄珍便也每年都有回来的机会!
而元武也在第三年的时候,终于成了亲,娶的是周御史家的女儿,夫妻两个倒也算得上是和睦,这不,如今周氏已经怀了身孕,有六个月了!
最近这些日子,经常跟在云朝后面请教她育儿经。
而如今,云朝的弟弟云林,妹妹云婷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最近徐氏不时的往镇国公府跑,除了看望女儿和外孙之外,更多的却是借着奉安公主,相看各家的千金公子呢!
王老太太虽然整天吆喝,这不好,那不好,三天两头折腾人,可是五年过去,她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这五年,楚梅虽然在成国公府过的不甚如意,李煦之也不是薄情之人,每个月还是回去她房里几次,而她平妻的身份也依旧存在。
只不过,如今的刘氏更是得宠而已,在这五年里,刘氏又接二连三的生了一儿一女,如今的她有两子两女,儿女双全。反倒是楚梅在生了念慈之后的这五年肚子却再也没有过动静。
太子刘承轩的位置,如今坐的是更加的稳妥,皇上不仅把近卫营交到了他的手里,朝廷上的大部分事情也都陆陆续续的转手。
太子妃在这五年也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其他的良娣,妾室也都为东宫添儿添女。只有欧阳倩倩,也楚梅一般,在剩下女儿后的五年里再无一丝动静。
楚梅和欧阳倩倩的关系也在五年的时间里弥补的和以前一样。两个人还是经常往来,看着跟好姐妹似的。
可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其实这份感情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崩塌。
这五年里,欧阳倩倩和楚梅不信邪的找了很多大夫,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再怀孕,可惜都无果。
终于让她们打听到了京城来了一位名医,也许能治好她们,于是两个人背着人偷偷的寻医问药。
“大夫,怎么样?我的身体可有问题?”欧阳倩倩一脸焦急的望着老大夫,心里忐忑不安。
楚梅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不仅一紧。虽然听说这老大夫很出名,可是到底如何,她们也都不知道。
如果真能诊出问题,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是啊,大夫,到底怎么样?”楚梅也禁不住出声详询。
老大夫目视也一眼眼前的两个女人,虽然她们已经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可她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度,还有身边跟着的人的态度,还是让老大夫一眼就看出来她们的出身绝对不一般。
可越是这样,这背后的病因就更是不能随意说出来。
刚听她们的口气,似乎五年间,也找了不少大夫,既然找了那么多大夫,却至今无一人告知她们真相,怕是造成她们如今这样的人,来头非同小可,至少要比她们自身的身份还要高。
老大夫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脑子里便琢磨了许多。这让他心里有些琢磨不定,到底要不要告知对方真相。
要是不说,有违自己行医的宗旨,可是说了,万一惹来大祸?
这权贵人家的后宅,最是阴私,黑暗,万一得不偿失。老大夫心里起伏不定……
“大夫?您说句话啊!我这,到底怎么了?”欧阳倩倩见半天大夫都不吭气,心中暗暗发沉,莫不是自己有什么隐疾?
自己好不容易才爬上现在太子侧妃的位置,又生了女儿,自己还没能生下儿子,还没坐上皇贵妃的位置,还没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老天爷保佑!可不能有什么事啊!
自己还没活够呢!
沉住气,沉住气,不会有事的,老天爷让自己重新活着,自己的心愿还没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丢了性命,不会的,不会的!欧阳倩倩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替自己打气。
“大夫,您有话就实说,我们姐妹也不是受不得打击的人!……”楚梅眼睛闪了闪,不动声色的从身后丫鬟秋分的身上接过一个荷包,里面封着二百两的银票,轻轻的递到大夫的面前。
老大夫接过银票,咬了咬牙!
自己是大夫,本就是治病救人,有什么说什么,再说这两个妇人既然是乔装打扮而来,自己也不认识他们,反正京城自己也呆够了,差不多也可以走了。
等她们知道真相,后续如何,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至于别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事情既然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要是昧着良心隐瞒,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夫人莫慌!其实你身体很好,什么事都没有……“老大夫低低的叹口气。
“怎么可能?大夫您给好好看看!……”听到大夫的话,欧阳倩倩下意识的摇头,只觉得不可能。
“夫人稍安勿躁,听老朽把话说完,根据老朽为夫人诊脉所得,夫人确实身体健康无碍,只是,夫人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绝育的药,虽然夫人身体健康无碍,可是这后续子嗣,怕是再也……”老大夫自问从医数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可是对于一个已婚妇人来说,被人生生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断掉生育子嗣的希望,这简直是拿刀子在人心上慢刀子炖,太过残忍!
“怎么会?怎么会?”欧阳倩倩脸上一阵惨白,当场便浑身无力的泄了气,眼睛六神无主。
楚梅此时也被大夫的话震了一跳。欧阳倩倩被人下了绝育药?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还生了女儿吗?
等等,绝育药,楚梅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伸出自己的胳膊,急切的道:“大夫,你也替我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和我这位妹妹一样?……”
楚梅脸色惨白,手有些发抖,刚才突然的认知,让她浑身不寒而栗!
大夫惊诧的挑了挑眉,示意楚梅坐在他面前,替她把脉。
一会儿之后,同样一脸惨白,满脸绝望的楚梅与欧阳倩倩,被丫鬟扶着浑身无力踉跄的姗姗爬上马车。
一路上,两个人同样无语,沉默。车厢里沉寂在她们的绝望之中!
被人下了绝育的药,终身都不可能在怀有身孕,那种药虽然破坏性强,可是却可以不伤害本体,故此让人防不胜防!
到底是谁?会给他们两个下药?她们一个是太子府的侧妃,一个是成国公府的三少爷的平妻,这中间差距太大。
可又同时给他们两个下药,这必须是要有一定的能力才可以的。
到底是谁?
一路上,楚梅和欧阳倩倩对然都没有说话,可是她们的脑子里却没有停,一直在思索着到底是谁会这么狠心,要断了她们的前程。
太子?不可能,没有那个男人会不要自己的子嗣。
刘氏?更不可能,她要是有这种药,早在自己生念慈的时候就下了!更何况自己的院子被自己看的那么紧,旁人怎么可能?
楚梅一个一个的排除自己脑子里的嫌疑人。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不能确认。
而欧阳倩倩同样在在怀疑,可是最后,她把凶手定格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太子妃,对,不错,一定是她。
可是她对自己下药就好了,怎么也对楚梅下药?难道她也发现了楚梅和太子的事?不太可能吧?
她要是知道了,怎么还会不动声色这么久?
欧阳倩倩能想到太子妃的身上,楚梅当然也能想到。
可是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惊心不已。太子妃要害欧阳倩倩,她能理解,可是要害她?……
到底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自己只是被牵连?
楚梅心里有些拿不定,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太子隐藏的很好,可是突然的认知,让她心里有些胆战心惊。
这事一旦被人揭穿,太子倒是没什么,可自己却是再也活不下去。
弄个不好,为了不让丑闻流传出去,自己怕是第一时间就得死,想到这楚梅的身上冒起冷汗。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百二十八章 泄露
真的不好意思,这些天连续断更!实在是又忙,卡文又卡的厉害!
……
和欧阳倩倩在半路上分道扬镳,楚梅一路忐忑的回到李家,路上遇到刘氏,两个人打了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楚梅发现刘氏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除了往日的忌憎,厌恶,似乎还多了不屑,嘲讽,……
楚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心底深处隐隐的告诉她,刘氏也许知道自己的事。
回到房间,楚梅连女儿都没去看,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努力的去回想这些年的一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被人下了绝育的药。
按说平日里她对饮食什么的都注意的很,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她还生了念慈啊?
也就是说,下药的人,至少是在她生过念慈之后。
欧阳倩倩也同自己一样,那就是说自己和她是被同一人下了毒。综合对比后,既有能力又有动机,能对她们两个同时下毒,又不被人发现的除了太子妃,还有就是自己那个高嫁四妹,云朝。
可是云朝向来对她和欧阳倩倩都没好脸色,以她的性子根本就不屑做这些,那么答案就自然而然只剩下一个。
可欧阳倩倩容易下毒,可自己呢?她到底是怎么下的?
楚梅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都还是无果。如果自己那么容易被人下毒,那么这些年,自己和女儿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刘氏可是巴不得自己死一百遍呢!
刘氏,等等!会不会是她?如果她也知道自己的事,是不是就可以解释,这两年她对自己不闻不问,也不再向前些年那样针对……
楚梅想到这个,浑身忍不住打颤,不会的,不会的,刘氏怎么会知道,她知道了,又怎么会把事情隐瞒下来?
她可是最巴不得自己死的人,瞒下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楚梅心里没底,只能苍白的否定着,可是内心深处已经有些可以确认了!
可如果是刘氏,那自己怎么办?楚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下午,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平复。
第二日,楚梅再次往东宫而去,这次,一件欧阳倩倩的面,楚梅便让其挥退下人。
“侧妃娘娘想来经过一晚上的思索已经知道暗害咱们的人是谁了吧?”楚梅毫不遮掩的直奔主题。
“看来姐姐也已经知道了!”欧阳倩倩挑了挑眉,面上虽然不显,可紧握着泛起青筋的拳头早已经暴漏了她的心情,只要一想起害她的人,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楚梅点了点头,直直的注视着欧阳倩倩,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姐姐打算怎么做?”不用想,欧阳倩倩对楚梅的性子就有数的很,看着楚梅的样子,她反问道。
“那个人身处高位,姐姐就是想也没什么办法,那妹妹呢?想不想报仇?”楚梅冷笑一声。
“姐姐有话就直讲好了,咱们姐妹打开天窗说亮话,需要我做什么?”欧阳倩倩端起茶盅抿了抿直言道。
“妹妹爽快,既然那个人敢做,姐姐我也不怕豁出去,就算她身份在高又怎么样?只要我们能抓住她的把柄,就不相信她还能依旧作威作福……”楚梅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完后便静静的等待着欧阳倩倩的回话。
狠话她撂下了,如今这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与其自己被人弄死,倒不如奋起拼一把。至少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女儿那边她不怕,至少她是李家骨肉,太子也答应过自己,会照顾于她。自己就算是死了,她也没事,可是自己要是能继续活着,往后就不会再有压在她头顶的人……
她虽然有心报复可是她身边有用的人太少,唯有欧阳倩倩帮自己,才能事半功倍。
楚梅和欧阳倩倩这边才刚动起来,缇骑司那边便有了动静,很快便上报了甄元勋。
元勋和云帆两个拿着收下传回来的东西,两个人有些目瞪口呆。
这都是啥?太子把人家李煦之的平妻媳妇儿(也就是楚家的三姑奶奶)给睡了,太子妃给太子侧妃和楚梅下了绝育药。而且配合她下药的还是李煦之的原配嫡妻刘氏。
那太子侧妃和楚梅发现真相,打算顺藤摸瓜……
甄元勋和云帆两个人对着上报上来的消息实在是面面相觑有些无语。那欧阳倩倩就不说了,反正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楚梅……
她在是庶出的姑娘,在和楚大将军和徐氏关系不好,可到底身上也流着的是楚家的血脉。她弄出来的这些事,说到底最后不仅是丢她自己的脸,更是楚家,李家,甚至是皇家的脸。
那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
云帆心中尤其的气闷,楚梅是她妹妹,刘承轩是他好友,而刘承轩以前喜欢的是云朝。如今却和楚梅这个有夫之妇搞到了一起。
这,这简直是……事情怎么会这样?
“报,大人,太子妃和李家三夫人刚刚同事派出人马往南城而去!……”突然,下面人来报。太子妃和刘氏同时动作。
元勋和云帆两个人一怔,南城?那不是太子侧妃和楚梅去找大夫的地方?太子妃和刘氏想做什么?莫非是……
“来人,快,派人去南城将那位大夫带回来!”元勋立时反应了过来,立马分配到。
太子妃和刘氏怕是知道那大夫已经泄露了口风,让欧阳倩倩和楚梅知道自己被绝育的真相。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太子妃和刘氏那边刚动,楚梅和欧阳倩倩也接到了信,立时派了人。
而对外面一无所知的云朝,此时则在家里带着三个孩子嬉戏。接到丈夫派人回来说是会晚回来的消息,把儿子交给奶娘,自己则往婆婆奉安公主的院子行去。
“是云朝啊!快进来,帮我看看,这是刚收到的珍儿写回来的信,你帮我念念,我这眼睛啊,如今是越来越不顶事了,这么小的字都看不清楚!”奉安公主看到儿媳妇进屋,忙招了手道。
她手里拿着刚收到的信,眯着眼睛离得老远也还是看的不是很清楚。
“娘也是的,看不清就让丫头帮你念念就是,何必累到自己!说起来,甄珍是不是也该回来啦?妹夫回京述职也快了吧?”云朝一边接过信,一边笑着道。
“恩,按说是快了!也不知道小城儿如今胖了还是受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姥姥?”奉安公主叹了口气,想起女儿还有数月未见的外孙,感慨的道。
这嫁的远就是这点不好,想见一面都难的很。也不知道在婆家过的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吃饱穿暖的?
“看娘说的,也不过半年没见,怎么就记不得呢?”云朝莞尔,好笑的道。
说完便拿起信,展开来读了起来。
“呦!娘,珍儿今年回来要晚了,说是得到过年了,她如今身子重,走不得,怕是要等生了孩子,满月后才能动身呢!”云朝展开信,才念了几句就惊呼起来。
原来如今甄珍又有了身孕,不过才刚满三月,算算日子,这会儿也有四个来月了,这等生下来满月再回来,可不得等到过年了?
“呀!真的?老天爷保佑!有了好,有了好,我们小城儿也有个伴……咦,这算算日子,不是就比元武家的小两月?”奉安公主性高彩烈的,这回过神一想,老二家的和女儿的日子可不是差不多?
“是啊!娘到时候就又是奶奶又是姥姥了!到时候孩子们都到您跟前,您可是看不过来了!”云朝点了点头,笑着道。
“哎!元武成婚晚了,要不然……,看看如今妹妹都走到他前面去了!”奉安公主应了声,想起儿子,又叹了口气。
这妹妹走到哥哥前面去,还真是……想到二儿子的婚事,奉安公主颇有几分无奈,还好总算是成了家,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白多少头发。
“娘,二弟妹不错,只要二弟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早点晚点算什么啊?……”云朝宽慰的道。
她心里知道,婆婆再二弟的婚事上,心里觉得愧疚!生生耽误了两年的时间,如今他的孩子倒是比甄珍家的还要小两岁。
“也是,只要你们好,我和你爹就心满意足了!”奉安公主想了想也是,便放开了心不再强求。
云朝继续念起信,这次一口气把信给念完了!甄珍的近况都写在信上,看到信,对她的日子也大概有了些了解,这心里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奉安公主听完了信,从云朝的手里把信收了回来,拿在手里不舍的盯了半天,这才让身边的嬷嬷给收了起来。
甄珍这几年的家书,她都细心的让人收了起来,相念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云朝看到婆婆那样,想起丈夫今晚回来晚的事,忙转移了话题道:“娘今晚想吃什么?相公刚派人回来传信,说今晚回来得晚,不回来吃晚饭了,今个媳妇儿就讨个巧,带着孩子们过来蹭您这的好吃的好喝的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要帮你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天空中虽然繁星点点,却不时的躲进云层,把星光隐藏在乌云之后。就亦如黑暗中隐藏身形的人儿,躲避在黑暗之中寻找机会。
元勋把身子置于书案之后,忙碌着桌上层层叠叠的案卷,从中找出自己需要的消息,线索。好不容易终于忙完了,这才捏了捏自己的眼睛,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起来。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暗叹时间不早了。只是还没有等到属下的消息,他还依旧不能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元勋此时已经移到了窗户前面,对着外面的夜空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面对着寂寥的夜空,脑子里一片空旷,手指无意识的轻磕在窗台上,形成一串有规律的节奏。
“大人”墨成的身影终于出现,只见他大步迈进房间,站立在甄元勋的背后三步远的地方行了礼道。
“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怎么样?”元勋嘴角微扬,听到墨成的声音,他的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数。
“幸不辱命,人已经带了回来,兄弟们正招呼着!”墨成面上闪过一抹自信,恭敬的道。
“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太子妃的人看到是我们,并没有继续起冲突,而是很聪明的选择了退避,不过对方会原原本本的回禀给太子妃知道。大人,属下不明白您这么做的意思,咱们一向是不留尾巴的?”墨成虽然圆满完成任务,不过对于甄元勋的做法却不是很明白。
“呵呵!这次你做的很好!至于尾巴嘛!呵呵,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这个尾巴,可是以后咱们的护身符呢!”甄元勋眨了眨眼睛,闪过一抹笑意,拍了拍墨成的肩膀,宽慰了下,转身离去。
等甄元勋回到镇国公府自己院子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一进院子,儿子的房里已经一片漆黑,而自己的屋子却还有余光,甄元勋心里微微浮上一丝暖意,他知道,哪里有他最心爱的女人正等着他。
“怎么还没睡?”元勋一进屋,就瞅到妻子正斜靠在床栏上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忙着什么。
听到丈夫的声音,云朝吓了一跳,回过头,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前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了没?饿不饿?给你留着宵夜呢,我让人盛些上来?”云朝替丈夫解开扣子脱下外面的衣裳,又摆了帕子递给他擦了一把脸道。
“不用了,在衙门里吃过了!就是累的很,让人准备热水我洗洗就睡吧!孩子们都睡了?今天没淘气吧?”元勋摇了摇头,他饿倒是不饿,就是白天的工作量太大,晚上又一直在等下面的消息,倒真是有些累到了!
云朝见丈夫露出一脸的疲倦,微微有些心疼,按着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出了屋子吩咐了一声,又回转,走到他的背后,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细心的替他按了起来。
“这两天很忙?每日都回来的这么晚?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点?”云朝一边给丈夫按摩,一边抱怨着道。
“也还好,就这几天吧!”元勋扯了扯嘴角道。心里却在算计,怕是这几日太子妃那边就会有话传过来了。
如果能够坐下来,大家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卖她一个好,后面对自己也有利一些!
太子那个人,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看穿他那个人。甄元勋心里实在是没有底,如果一旦让他登上皇位,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或者说他会不会旧事重提?
甄元勋不敢拿自己和妻子的性命开玩笑,更不愿意那镇国公的未来儿戏。所以现在必须提前就开始部署。
夜很沉,很沉,洗过澡的元勋躺在云朝的身边,紧紧的搂着她,身体虽然很疲惫,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家人的安危让他无时无刻不再警醒着。
“怎么还没睡?不累吗?”云朝察觉到丈夫并未入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凝视着他低声询问道。
“吵醒你了?”元勋搂了搂云朝道。
“睡吧,有什么事明个在想,不好好睡觉,明天哪有精神?”云朝心疼的抚上了自己的手,拍了下丈夫道。
元勋眼睛一闪突然翻过身,把云朝压在了身下,低声的在她的耳际吹了口气道:“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我早点入睡,就是不知道娘子愿不愿意相陪?”
“相公?”云朝被丈夫呼出来的热气哈的有些痒,不自主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本来只是和妻子开个玩笑,可是被云朝这个一动,到真是把元勋的火气给挑了上来,扫了一眼自己的突起的蓬勃,元勋苦笑,没办法只得找火源给自己灭火了。
想到便做,不一会儿云朝便被丈夫剥了个精光,坦诚相见。夫妻多年彼此对对方的身体已经是了如指掌,屋子里不断地在升温,只剩下一室的春光。
第二日一早,元勋精神抖擞的起床,而云朝带着浑身的疲倦勉强的撑起身子伺候丈夫。
“累就多睡会儿,我自己也可以的!”元勋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原本没想怎么样的,却还是折腾了妻子大半夜。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自己几天几夜不睡觉,那没啥,可是妻子又不是自己,被自己这么折腾,她哪里受得了?白天还要管家人情往来,孝顺父母,还得看着三个孩子。
“这是什么话?没得让人笑话的!二弟和二弟妹新婚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偷过懒,我这做嫂子的怎么可以不以身作则?”云朝重重的摇头,死都不肯同意。
让人知道自己是因为床事所以起不来床,传出去,自己就不用做人了!
“那中午我早点回来陪你午睡?今天的事不忙吧?你自己注意点,别累到了?”元勋有些不放心,叮嘱的道。
“别,好好的,你回来干啥?我自己知道,会注意的,快去梳洗吧!吃过饭时间也不早了!”云朝再次摇了摇头,不肯的道。
虽然都老夫老妻了,可是丈夫的能力她是太熟悉了,说是回来陪自己休息,到最后别是连晚上自己都起不来就好!
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所以坚决抵制!
元勋去了衙门,而云朝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而东宫那边,送走了太子的太子妃,也在第一时间内见到了昨日她派去办事的人。
“嘭!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太子妃面对着自己人传回来的消息,怒火中烧。
不就是一个贫民而已,竟然都弄不好?还让别人横插了一杠子?
“启禀太子妃,实在是对方来头太大,奴才们根本不敢硬碰硬!”侍卫们低着头,咬着牙回禀道。对于承受太子妃的怒火,他们心里也有准备。
“到底是什么人?干破坏我的好事?那刘氏那边呢?她有没有派人去?也一样无功而返?”太子妃皱了皱眉。
“启禀太子妃,奴才和对方的人打了个照面,对方似乎是有意让我们发现其身份,奴才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个,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对方是缇骑司的人,所以……”侍卫顿了下道。
缇骑司,别说是他们不想招惹,相信就是满朝文武,都不愿意去招惹。所以缇骑司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指哪打哪,众所周知,他们只办皇上交代下去的事,什么事到了他们手里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他们只忠于每位皇帝。
“是他们,我说呢!罢了,既然是他们,那也怪不得你们!想来刘氏哪里怕是也遇到了,所以也不敢动手,哼!这件事就不说了,让人那我的帖子去缇骑司,说我要见见他们呢缇司大人。另外,我让你们派人盯着那两个,可都盯好了?”太子妃收了收自己的怒气,心知此时就是生气也没用。
不过既然缇骑司接收了这事,又故意透出身份,怕就是要因自己过去。既然如此,自己便是大大方方的又如何?
她就不信了,不过是两个贱女人,还有谁替她们出头不成?
元勋按照太子妃送上的名帖上约好的地址带着人欣然赴会!
“微臣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甄元勋依着礼仪带着人见礼道。
“本宫是该称呼你李公子呢,还是甄公子?亦或者是缇司大人?”太子妃坐在主位上俯瞰,面上带着微笑,轻轻的道。
“只要是微臣这个人,什么称呼其实并不重要!”元勋撩了撩衣服的下摆,从容的坐在了太子妃对面的位置上,笑了笑道。
“那就叫缇司大人吧!相信缇司大人也知道本宫今日为何而来,本宫希望大人能够给本宫一个说法?”太子妃笑了笑柔和的道。
“太子妃不愧是先皇选定的人,快人快语,那本官也就不罗嗦了,因为娘娘您和本官都有同样看不顺眼的人,所以本官想帮娘娘一把!”元勋云淡风轻的笑着道。
“帮本宫?缇司大人怕是说笑了?本宫需要帮吗?嗯?”太子妃眯了眯眼,一抹厉色扫过元勋的脸颊。在甄元勋的面前,她就好像没什么秘密可言,这样的感觉无疑是让人不舒服的。
她现在贵为太子妃,可以说是三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是面对甄元勋,她竟然无力生出逆反之心,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气闷。
如果换是别人,她有千百种办法报复,让他无法立足,可是对方却是缇骑司大人,是奉安公主的长子,是先皇和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就是太子登基,想要除掉对方,都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自己!***
第二百三十章 小样,张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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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元勋和太子妃两个人在屋子里谈了很久,除了太子妃的心腹和甄元勋没有人知道她们都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个人结束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微笑。
半月后,楚梅因为疾病被李家人送到了郊外的别院养病,而她的女儿则由奶娘照顾。
又过了半个月,欧阳倩倩也因为进宫给太后请安,不慎冲撞了贵人,当晚被皇上一旨圣旨罚她闭门思过。
刘承轩对于后宅的事基本上是不过问的,欧阳倩倩被禁足,他不过是问了一声,知道事情始末后边不再过问。
而楚梅的事,他知道后却愣了一下,虽然没太往心里去,不过还是让人去打听了下,知道她是生病,还让底下人找大夫帮着瞅瞅。
后来见人被移去别院,也就没在管那么多。楚梅与他不过就是个暖床的女儿,再多也不多就是个替代品。时日久了,厌了腻了,也就是那样了!
更何况他每日里日理万机的,久而久之也就将之抛之脑后。不过曾经答应过楚梅让人关照她女儿,这点刘承轩到没忘,还是让人注意着的。
不过到底是大男人,说过也就忘了。而底下人再是听主子的话,可涉及到人家内宅家务事,便也没有那么心细了!
楚梅去了庄子上,不说待遇如何,只是养病这一条,就不能正常的和外界接触。而小念慈,虽然有奶娘护着,可是没了亲娘的女孩子,在那样一个人吃人的后宅子里。
有刘氏在,没有人找麻烦已经是很好的,不过是漠视,冷遇而已,至少还能有口热饭吃,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在处置了欧阳倩倩和楚梅之后,京城之中屡次出现失踪人口事件,不过这些当然都是沧海中的一束,掉落在海里也击不起一点的浪花。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端倪,而最应该发现事实真相的人,如今也自身难保。
随后太子妃和刘氏同时再东宫和李家暗地里进行清洗,于此同时,刘氏又再次为丈夫纳了一房温柔可人的妾室。
而太子妃,则在皇后面前,对于即将到来的选秀,再次漏出了口风。
日子在平静中一日一日过去,随着天气渐渐的炎热起来,眼看着镇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周氏怀孕就要八个月了,有传来云朝再次怀孕的消息。
时隔五年,云朝在诞下三个儿子之后,再次怀孕,可是乐坏了奉安公主,在得道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嬷嬷开库房,给云朝大包小包的送去一大堆的东西。
“呵呵!难得我们家是喜事连连,老二媳妇这马上就要生了,老大媳妇又怀上!……”奉安公主和丈夫镇国公甄士隐,说起媳妇怀孕的事,脸上的笑容开心的合不拢嘴。
“恩,最近家里的事,你看着先接过来,老二家的要养胎,老大家的如今也不能累到,就要麻烦夫人你了?”镇国公微笑着点了点头,征询意见的道。
“行,这事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打算接过来的,怎么滴还是孙子要紧的!这点我分的清楚!”奉安公主点了点头应道。
“对了,亲家那边是不是也要送消息过去,也让她们乐呵乐呵?”镇国公道。听说楚家最近正在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忙里忙外,自家妻子也跟着忙活了不少。
如今这么大的喜事,还是早些派人去送消息的好!
“看我,就说忘记了什么!原来是没派人去报喜啊……来人,快来人,快让人去楚家报喜去!”奉安公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后知后觉的道。
难怪这半天,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啊!……现在真是老了,记性是一点也不好了!
安心养胎的周氏同时也接到了消息,派了心腹大丫鬟给云朝这个妯娌送来贺礼。
云朝在屋子里,拦着婆婆,弟妹们送来的礼物,什么人参,鹿茸的,一盒一盒的,心里真是无语的紧,也不是第一次怀孕了,真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二弟妹就算了,毕竟她嫁进来的晚,可是婆婆怎么也……
看着那些养身子的药材啊,布匹啊,首饰什么的,郁闷的云朝让丫鬟把其都收拾了起来。
“娘,娘,娘!”门外传来三个孩子的呼叫声。
随着声音的落下,三个差不多高的身穿蓝色小褂子的粉嘟嘟的男孩子前后紧凑的跑进了屋。
“娘,奶奶说您又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真的吗?”老大茂晖一把跑到云朝的面前睁着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道。
“是小妹妹,是小妹妹,和吴泽贤家的妹妹一样可爱的小妹妹!”老二茂煦也挤上前急切的道。
他想要小妹妹,他的好朋友吴泽贤家就有一个小妹妹,胖嘟嘟的,还会吹泡泡呢!
“是弟弟,弟弟,有了弟弟我就再也不是最小的了!”老三茂昱也凑了小脑袋上前道。他是家里最小的,干什么事大家都嚷着他,可是他不想做最小的,他要做哥哥!像大哥一样的威风。
他们一起出门,哥哥总是走在最前面,大人要夸奖也都是夸奖哥哥!
“笨,就是没有小妹妹,你马上也就不是最小的了!二婶的小弟弟马上就要出来了!你怎么忘了?”老二茂煦敲了一下茂昱的头,撇了撇嘴道。
“娘,你看二哥,又敲我头,奶奶说敲头会便笨的!”老三茂昱老二茂煦敲了一下,齿牙咧嘴的,眼睛一眨,委屈的叫道。
“茂煦,你是哥哥怎么能欺负弟弟呢?……茂昱乖,哥哥是和你玩呢!不疼哦!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动不动就喊疼,掉眼泪哦!”云朝一脸慈祥的望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心里暖暖的。
养儿方知父母恩,每日里只要看到三个孩子开心,她就觉得开心,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她这心里就知足的很。
“娘,茂昱又撒娇了!他总这样,您别理他!”老二茂煦瞥了一眼三弟,撅着嘴道。
平时在爷爷奶奶哪里也就罢了,到了娘这里也还装,丢不丢人啊!又不是女孩子!
“我没有,二哥坏!”茂昱眼圈一红,控诉的瞪着二哥茂煦辩解着。
“二弟,你又欺负三弟了?你是哥哥,怎么又忘记了?”老大茂晖微微皱了皱眉批评的道。一副兄长的样子,很是威严。
老二茂煦吐了吐舌头,没有吭气。
“好了好了!昱儿不要生你二哥的气,煦儿也是,下次不能在欺负弟弟,你们是三兄弟,要相亲相爱。听你们大哥的话,懂了吗?”云朝看着三个孩子互动,虽然老二和老三还有些调皮,可是老大无疑是最让她欣慰的。
才这点点大,就知道管束两个弟弟。看着孩子们,云朝心里甜甜的。三个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呢!看着他们,她的心里就自豪的很。
三个孩子都乖的很,原本也都是孩子玩闹,听到云朝的话都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孩子们这么乖,云朝把她们都抱到了自己身边,正准备陪着他们玩会,却不想这时候丫鬟却来报,云林来了。
云朝是知道婆婆派人去娘家报信的消息的。只是却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不是徐氏或者大嫂,竟然是云林这个弟弟,心里还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让人直接请了云林过来。
“姐,姐,你这次可一定得帮帮我!”云林大步进了屋,一见到云朝的面眼睛一亮,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急急慌慌的,有什么事,慢慢说!晖儿,煦儿,昱儿,和你们小舅舅打招呼!”云朝瞥了一眼弟弟,无语的道,说完对着自己的儿子们,吩咐他们打招呼。
“晖儿,煦儿,昱儿也在啊!呵呵……舅舅来的急,没带礼物,真是不好意思啊!那啥,你们想要什么,一会儿舅舅给你们去买?”云林面上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舅舅!您下次在给我们买就是!”茂晖作为大哥,代表弟弟们道,茂煦和茂昱他们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到外甥们的话,云林的脸上就更是不自然几分。往常他过来看望姐姐或者外甥都会带礼物的,今个实在是事出突然,他一时心急,这才忘了!
“晖儿,跟着奶娘带着弟弟们先回房吧!娘和你们小舅舅说说话,一会儿在找你们一起玩!”云朝看着弟弟那无措的模样,眼睛闪了闪,心里暗自生疑,不动声色的先把孩子们打发了出去,这才让云林坐下,姐弟两个面对面。
“说吧?出了什么事?”还是云朝了解弟弟,这不一上来便开诚布公。
“姐,您怎么就一定认为是出了什么事呢?”云林虽然是求助的,可是他着一来,就在外甥面前丢了脸,然后自家姐姐一上来又是这话,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
“不是你一进门也不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便大呼小叫的让我这次一定要帮你的?怎么?不需要?”云朝看着自家弟弟那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小样,和自己还来这套,张能耐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想要凑成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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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家弟弟手足无措的模样,云朝童心大起,心中莞尔。
云林看着云朝笑颜如花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是娱乐自家姐姐了!
“姐,我要去边关从戎!”和姐姐拉了一会儿家长,云林憋了半天,终于还是一咬牙,也不拐弯抹角不再罗嗦,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从戎?当兵?还是去边关?云朝一下傻了眼,恨不得伸出手去摸摸自家弟弟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
当年自家哥哥和父亲去了边关,娘那边差点就没松口,最后要不是顾虑到哥哥的前程,顾虑到楚家的门面,不得已忍痛送别。
如今云林要是边关从戎,娘那边要是能同意才怪!
家里哥哥已经是武将了,弟弟也去,怕是爹和娘都不会肯的!再说自家弟弟和哥哥当年一样,能文能武的,弄条出路还不是容易的很的事?哪里就需要去边关?
“不行!”云朝听了这话猛的站起身,一口回绝道,说完还不忘继续数落“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疯?好好的去什么边关?娘能同意,爹能同意?”
“姐,哥以前不是也去了?怎么哥能去,我就不能去?我也想建功立业,也想为楚家争光呢!……我也是楚家的子孙不是?”云林见自家姐姐考虑都不考虑就一口回绝,心里失望,却又不肯就此放弃。
“你和哥能一样吗?哥在上战场之前可是在西交大营里待过的,为了上战场,没日没夜的训练,又是自小跟着爹爹的,……”云朝不理会弟弟说了什么,只是就是不同意,说破了天都没用。
“我也自小就练武,也跟着爹爹,哥哥经常去军营的……”云林不甘。
“哪能一样?”云朝心里有些气闷,眼瞅着弟弟平时还算是听话,怎么今个竟然就是个倔驴子呢?
“怎么就不一样,姐,你就帮帮我呗!哥以前都可以的,我也一定可以!你总不愿意一直见我在家什么都不坐,浑浑噩噩的吧?我如今也大了……”云林心里执拗,一心想要说服云朝。
家里的事,他最清楚,只要姐姐站在他这边,那么爹娘那边就有八成的希望。
自小,姐姐在家里就受了不少的罪,在爹娘心里最亏欠的也就是这个姐姐!所以从小到大,只要他有解决不了的事,只要找姐姐那就没错了!
可是他却没料到,以往都好说话的姐姐,今日竟然这么难说话。
“行了,这事别说爹娘不同意,我肯定是不依的!这如今太平盛世,又没有战乱什么的,你这贸然的跑到边关去干啥?没得让人操心的!……你要是实在是闲了,我和你姐夫说一声,让他给你找个事忙着,要么你就给我回去好好看书,来年春闱下场,一举高中……你的前程,向来爹娘心里肯定是有安排的,你现在还小,急什么?你这突然跑来没头没脑的给我整这一出,还好是在我这,要是当着爹娘,怕是你今个又是少不了一顿板子!”
云朝照旧摆了摆手一口回绝,说吧还不忘苦口婆心的劝解。
“姐,你怎么也就不能理解我呢?”云林心里失望的很,原本以为最疼自己的姐姐会听他的,可最后却……为此说话的口吻便有些不好起来。
“理解?理解啥?你怎么就不知道理解理解我呢!你说我今个才得了好消息,原本以为你是来给我道贺的,结果,你确实跑来给我置气的……你在京里好好的,姐看着也放心,你要是去了那么远,不说想见你一面有多难,这万一有个什么,你让姐还有爹娘怎么办?”云朝一听弟弟这话,眉毛一挑,面上一黑,冷笑涟涟着道。
只是越说心里便越是不悦的很,这可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想干啥就要干啥了?
还要人理解他,怎么理解?平日里胡闹就罢了,这去从戎是能胡闹的?
眼看着娘在家里正在给他和婷儿张罗婚事,这节骨眼上却要去边关从戎,简直是儿戏嘛!
云朝说完,大口的喘着气,生怕被弟弟气出个好歹来。她如今肚子里怀着孩子,月份还小,不能不注意。
要知道,这是她第二次怀孕了,第一次生了晖儿他们三兄弟,五年后第二次怀孕,她的心里同样激动的很,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巧如今就给怀上了!
云林眼睛睁的大大的,望了眼云朝的肚子,有些目瞪口呆。
“姐,你说啥?你又有了?”云林结结巴巴的道。想到刚才自己还和姐姐置气,心里一下子懊恼的很!
“怎么?有意见不成?”云朝冷哼一声,斜眼瞪了一眼弟弟。
“没,没,哪能啊!我这,这不是替你高兴吗?”云林面上讪讪的,吐了吐舌头赔笑的道。
“你啊!不惹我生气就成了!……”
“姐,你别气,千万别气,我真的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那啥,我刚是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云林两个眼睛咕噜一转,陪笑着道。
笑话!自家姐姐有了身孕,要是让爹娘,大哥他们知道,自己还跑过来惹她生气,回家别说一顿板子,怕是腿都能给打断了去。
更何况还有姐夫呢!一想到姐夫那么疼爱姐姐,要是知道自己做了啥?哼哼!一想到姐夫的手段,云林浑身打了个寒颤!
哎!老天爷怎么就不帮自己呢!
这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把婚事定下来吧?不是自己心爱的姑娘,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娘相看的那几家他也都打听了,实在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心里羡慕自家大哥大嫂的琴瑟相合,更羡慕姐姐姐夫彼此相知相爱。
要让他去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过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共同话题,只要一想到这个云林就觉得实在是亚历山大!
这不,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谁知这也不成,难不成只能离家出走不成?
那样的话,等回来,他老爹可是真的会打断他的腿的!
云林心里哀鸣,这个怎么办才好!
云朝猜不透弟弟心底的意思,见他一会儿一个说法,心里也暗暗生疑,恰好这时候徐氏带着萧怡然听说云朝怀了身孕,忙让人准备了礼物,亲自上了门。
一看到云林早一步已经到了,心下生疑,不过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云林知道姐姐怀孕高兴坏了,所以先过来了。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小儿子,刚才还闹过一出。
云林见自家娘亲来了,立时变得温文尔雅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乖的不得了。
云朝本想打听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云林最近的动向,摸清楚他今日为何缘由会如此,可是徐氏和大嫂前来,一门心思都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多余的话根本就不给她机会问。
没耐和,等到了下午,送走了徐氏她们,云朝偷偷的吩咐秦嬷嬷,让她明日抽空回一趟楚家,打听消息。
晚上丈夫回来,也没说起这事,打算等打听到消息,知道缘由,到时候在和丈夫商量看拿云林怎么办!
却说元勋是中午就知道消息了,可一直忍到晚上才回来,一会儿来看到妻子,根本就藏不住脸上的微笑。
做什么都细心地呵护的云朝,处处护着她,生怕她磕到碰到,伤及孩子。为此还特意把三个儿子提溜到面前千叮万嘱他们最近不许太过吵闹,不许往云朝便凑,更不许抱,不许打闹等等。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月,怀孕将近九个月的周氏终于在六月初二子时产下一大胖小子,重七斤二两。
一时间镇国公府又是一阵喜庆的欢声笑语,大家不约而同的都送上厚礼。为此镇国公和奉安公主还大赏家里的下人,尤其是周氏院子里伺候的人。
云朝为了恭贺周氏产子,特意备了厚礼让裴嬷嬷送了过去。因着她如今怀着身孕,日子又浅,虽然很想前去探望周氏,可到底得避讳着,所以只能是派人前去。
还好周氏也知道这有讲究,没说什么,不过对着云朝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是万分的感激的!
奉安公主虽然是再次做奶奶,可这到底是二儿子的第一个孩子,心里的激动那是别提了!
如今看着大儿子,二儿子,都已成婚生子,家庭和睦,女儿虽然嫁的远,可是婚姻也算是幸福。到了如今她这个年纪,什么都享受过了,什么也都见识过了!……唯一还能让她挂心,在她心中起涟漪的也就是儿女是否安好了!
前两年,她陆续的把家里的庶子庶女的婚事也都料理妥当,在丈夫的默许下后院也都清理了个干净,如今的她真是无事一身轻,更没有安歇乱七八糟的糟心事。这日子别提多顺溜了!
只是家里一个两个的都是男孩子,突然间的她就稀罕起女孩子来。看着大儿媳妇云朝的肚子,心里不免感慨,要是能在有个孙女子就好了!
对此,云朝是毫不知情,不过她要是知道婆婆的想法的话,怕是也会非常的赞同的。儿女双全才能凑成一个好字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哪里都有狗血啊!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云朝每日在家里安心的养胎。
以前人家说起云朝怀孕,都羡慕她反应不大,而这次云朝怀孕再一次让人眼红,除了每日早晨起床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平时只要不见大鱼大肉的菜,基本上就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相较于元武家的周氏怀孕,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云朝去看周氏和孩子的时候,羡慕的周氏一口一个不公平,怎地她生孩子就早这么大的罪。那羡慕的口吻是怎么也遮掩不去。
上次云林的事云朝吩咐秦嬷嬷回去打探,家里除了在张罗亲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所以秦嬷嬷也基本上没打听出来什么。
可谁知道就这没打探出什么,以至于出事后,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云朝终于满了三个月,关于她再次怀孕的口风也算是漏了出来,谁能想,这边大夫才确定她的胎很稳,那边楚家便派人送信过来,说云林离家出走了!
吓得大家赶忙张罗人手到处找人。把能动员的亲朋故旧都动员了。这京城被他们里三圈,外三圈的找了个遍,最后没耐和往周边也去寻。
可是找了一整天都依旧没个人影!这下云朝可是坐不住了,突然想起云林上次的话,心里一咯噔!
也不顾自己还怀着孩子,先是让人给丈夫送信,让往边关方向沿路寻人,又立时让人准备马车,随即就回了娘家。
这一进娘家的门便直奔徐氏的院子而去。
“你这怎么回来了?元勋呢?没跟着?”徐氏红着眼圈,原本心里正惦念着留书出走的儿子,这会儿看到女儿,一下子心神便转到了她的身上。
“娘,云林可能去边关了!”云朝一进屋,看到徐氏张口便道。
“什么?”徐氏一听刷的一下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下子慌了神。
这,这,这怎么就去了边关?徐氏的脑子里一下子不能接受,他原本以为儿子就是不愿意成亲,所以胡闹躲出去避避,时间到了总是会回来的,可女儿带回来的消息,一下子让她懵了!
云朝看着徐氏的样子,心里自责的很!都是她,早知道她应该早些告诉娘的,至少让她心里有个底,也好盯紧点云林。
现在可好,不吭不声的便走了,留下一家子老小的,惦记着他,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感情上次自己说的话,他都没往心里去?
“娘,都怪我,上个月,他便来家里说不想成亲,要建功立业,去边关从戎,让我给骂了一顿,我以为他熄了这个念头,便没往心里去,谁承想……”云朝面上难过的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她瞒着,云林哪里会走得那么潇洒。
“你这是干啥?娘又没怪你,云林那性子是啥样,娘能不知道,快别自责了,你还怀着身子呢?……”徐氏原本心里是有些怪责女儿,嫌她竟然有那茬事,怎么就不和自己通通气?
可是看在她有了身孕,又满是自责的样子,心里又狠不下那个心,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生的,又怎么舍得难为?
儿子虽然疼,可女儿她也疼!更何况她那身子,要是孩子有个什么,她还不得心疼死。忙拉着云朝就近坐下,反倒是宽慰起她来。
“去边去吧!我看他如今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把人看在眼里了!不让他出去吃吃苦头,他不知道外面的艰辛,难不成他犯错,还要让整个家陪着不成?……干脆,大家也都别找了,既然他想在外面呆着,就让他呆,有本事就别给我回来!”徐氏心里越想越是生气,嘴里面就更是不客气起来。
想到她劳心劳力的给他相看媳妇,一门心思为了儿女,结果,眼看着就要和人家女方好说,下定了,他却跑了。
你说你要是不喜欢成家,那你和爹娘说清楚不就行了,咱家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往常看着他总说自己不建功立业便不成家,大家还以为他是玩笑的,现在看来,那孩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着这事了!
怕是逃避婚事根本就是个借口,他那一门心思着是想建功立业呢!
小毛头小子,也不称称看自己的斤两!
“娘,云林还小呢,不过一次耍性子而已,你就别气了!等找着他,就让她给您跪下来磕头认错,您看您气的,身子骨要紧!”云朝见自家娘亲那生气的模样,心里暗叫坏了!
这次云林真是过分了!要真是不愿意婚事,直接说就是,离家出走算个什么?
而且去边关从戎就是那么容易的事,他要真的想去,郑重的提出来,和大家商量,大家总会商量出一个好的章程来不是?
这没鼻子眉眼的瞎折腾,这京城到边关,十万八千里远着呢!他一人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去不去的?
这路上安全不安全?那边关和京城的语言可是差着呢!他可别去了那边连话都听不懂,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云朝心里这么一想,就更是担忧起来。
云林自小虽然也同哥哥云帆一样文武双修,可是哥哥到底因为是嫡长子外面见识的比较多,也较经常的出去在外行走,可是云林就不同了,因为是幼子,也不用顶立门户,家里一直以来都是宠着,惯着,什么风浪也没让他见过。
就是早些年,在家里她们被祖母,王姨娘楚梅她们排斥的日子艰难,也从来没让年幼的云林云婷受过委屈。
且不说这厢云朝和徐氏心里又是惦记,又是生气,那边元勋接到信,又让人往岳父楚长青,大舅子云帆那边送了信,然后又分别带着人往沿途去往边关的路上寻去。
而另一边的云林,此时早已经出了京城一日一夜,遥遥离京数百里了!
他一人一骑,背着简单收拾好的包袱,干粮,水囊和历年来攒下的银子银票就那么孤身上了路。
昨夜因为生怕家人追上来,所以一宿都没有停下赶路,这会儿到了下午,精神便有些不济。停下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形图,大致看了下离下一个城镇的距离,一人一马歇了一会儿脚边又继续赶路。
一直到旁晚十分,这才终于赶到了城镇,找了家客栈,停下脚来歇息。把马匹交给店小二,让他精心照顾着,自己则要了间上房,随意的吃了下,洗了个澡倒头便睡。
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还是客栈的店小二见他一直没有下楼,生怕他有个长短,不放心,敲门,这才惊醒的。
起来,简单的梳洗,吃了一顿早午饭,想到昨天实在是太累,决定在休息一晚,明早上路。
见时间还早,自己又是难得出门,就想着要出门逛逛,于是叫来店小二,询问几句本地的风俗人情。
谁承想,出门还没逛多远,便就遇到了热闹事。
原来是一大帮子人正围着一卖身葬父的女子,一时好奇,云林便挤上了前。
嘿!别说,这葬父卖身的女子还真是长的不错,要想俏一身孝,云林想起小时候姐姐云朝和他讲外面的事时说过的话,心里突然谨慎了几分,望着那卖身葬父的女子眼睛闪了闪,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让出前面的位置。
打算找个合适的位置留下来看戏,看看会不会有姐姐讲到的好玩的事。
这才刚退了出去,不想热闹便来了!姐姐讲过啥来着,历来卖身葬父的佳人总是会碰到一个贪图美色的恶霸,再然后又会碰到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咳咳!公子或者小姐,再然后以身相许,如果是公子嘛,必是为奴为婢要报答知遇之恩,要是小姐,那更是要誓死相随……
啊!话题扯远了,云林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如姐姐儿戏时说过的预见,饶有兴致的看着。
“在哪?小美人在哪?都给本大爷让开,十两银子,本大爷要了!本大爷正好缺一个貌美的妾室,正好……我看谁敢和本大爷抢人?……”
哈!恶霸出现了,随着声音的落下,云林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五大三粗身穿绸缎的胖子,呵!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子,十个手指上金灿灿的金戒指,腰间左右还各挂着一个成色不错的玉佩,看的云林真是佩服不已,还真没见过这么打扮过的……恨不得把钱全贴身上,真是唯恐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么?
他这样不怕被抢吗?云林看着眼前这必出现的恶霸,很想上前询问一番,可是看到他身后的家丁,便知道自己不用问了!
看来人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怕被抢,所以周身左右家丁环绕!也不知道累是不累啊!
“大,大,大爷,小女子虽然是卖身葬父,可是小女子也是良家女子,家中也曾是出过秀才,为过官的书香门第,只是如今家道中落,老父又……为奴为婢是小女子所愿,可这为人妾室,却是再也不能的,小女子虽是卖身,却也不能有辱家门。求大爷慈悲!……”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瞧见那恶霸般的胖子,咬着牙泪眼朦胧的道,说完直直的磕了一个头。***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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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又是跪又是磕的,围观的人不少都不忍心,替其说起话来。
“这卖身葬父也是人家姑娘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人家不愿意,断然没有强抢的份啊!……”
“是啊!是啊!这位大爷,您还是算了吧!”
“放屁!本大爷肯要她,已经是她八辈子造化了,竟然还敢调,谁给她的胆子?”那恶霸男子一听到有人这么说话,顿时有些跳脚,气愤的道。
“大爷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何苦跟人家一个小女子过意不去,既然人家不愿意,又何必勉强!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之道在于……”旁边的一听就知道是个书生,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引来旁边的不少群众的赞同。
可旁人越是这么说,那位恶霸男子的脸色更是不好起来。倒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原本他对着卖身葬父的事不过是儿戏而已,可是这会儿被这些围观的人群这么一说,心里的那股犟劲倒是给激了上来。
“二狗子,站在后面干啥?没听到本大爷的话?还不快点给银子,把也得姨娘给带回去,再叫两人,把我那便宜岳父给葬了去!……”那恶霸男子冷笑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书生,没继续理会围观的群众,直呼后面的随从吩咐道。
那名叫二狗子的随从,巴结一声,狗腿的挤过人群从怀里掏出银锭子,往哪姑娘身上一丢,“姨娘,您请吧!”
“不行,不行,小女子不能辱没了家风,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您就饶了小女子吧!……”那女子猛的抬起头来,颤抖着嘴唇,摇着头,吓得往后挪了挪,恨不得远远的离了那银子,看到它仿佛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姨娘,小的劝您别费劲了,您也不看看这什么地界儿!咱们家爷看重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您呀!乖乖的收了银子跟着小的走吧!您以后也是主子,别让小的为难,动粗对咱谁都不好!”二狗子嘿嘿笑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蔑视了一眼围观的群众,撇了撇嘴角略带讽刺的道。
这地界上,能和他们爷叫板的人还没出世呢!就是新来的知府大人,不照样给他们家老爷整的没辙?
别说是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是白搭!
旁边有那刚才心软帮忙说话的,一听二狗子的话,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一行,眼睛一滞,突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更有那和刚才那书生关系好的,忙拉了他匆匆退了出去。
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一听,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可心里还是不愿意放弃,求助的往旁边寻去,可奈何所有人看见她求救的眼神都心虚的回避,不想惹事上身,和刚才的热心相比,此刻竟然没有一个出声想帮的人了!
那姑娘顿时红了眼圈,又梨花落泪嘤嘤呜呜的哭泣了起来。可就是不动,也不肯应声。
也有那不知情的,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拉着旁人小声的询问,云林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大叔,莫非那位的来历不一般?”
“嘘!这位公子,您不是本地人吧?竟然认不得他?那可是我们本地的土霸王家的儿子,听说就是新来的楚知府都拿着没辙呢!您啊!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千万别惹祸上身啊……”旁边的大叔一看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虽然眼里也有不忍,可是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
不过对于云林这外来的后生,还是好心的指点一二。
旁边有那不了解内情的,听到那大叔如此说话,心下也了然,原本还有那想要出头的心思,顿时就给熄灭了!
“让,让,快让让!”突然围观人群的身后,出现一拨人。
原来,那姑娘卖身葬父的当口正好是大路,此时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已经妨碍了正常的同行,此时正好不知道是哪家女眷出行,马车正好被人群挡了,就有那下人过来开道。
众人一看那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忙把道路让了出来,一下子那卖身葬父还在嘤嘤啼哭的女子,还有那地上被草席遮掩的尸体,便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恶霸男子的耐性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看到来人家事不凡,怕是已经忍不住让家丁抢了人直接回去了。
就这脸色已经是很不好看了,再加上看着那姑娘一直哭泣的样子,心里更是烦躁不堪。
“救命啊!老爷,夫人,小姐,少爷,行行好,救人一命如七级浮屠,小女子卖身葬父,求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行行好,发发慈悲吧!……”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虽然一直低着头嘤嘤哭泣,可是周身发生的事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瞅准了马车经过的当口,终于拼着一口气从缝隙中穿插了过去,扑到在马车的车辕上。
“你这人,不要命了?”车夫那不清楚状况,面对突然窜出来人,一个招架不住,忙停下马车。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忙车里传来声音。
“启禀姑娘,有个女子突然蹿了出来!……”车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姑娘,恭敬的回着话。
卖身葬父的女子一听,眼睛突然一亮,梨花落泪又嘤嘤的哭泣了起来,“求求您,行行好,发发慈悲,救救我……”
车厢里半天没有声响,就在卖身葬父的女子已经绝望之时,突然却开了车门,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却出了来。
“就是你要我们家小姐救命?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我们怎么救你?……”那丫鬟上下扫了一眼,居高临下的道。
“咦?”站在远处的云林,原本也没注意这一行马车,直到那丫鬟出现时,他的眼睛一亮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响,不过还好离得远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卖身葬父的女子眼有戏,忙低泣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不少围观的人唏嘘感叹,也有不少人对着刚才那恶霸男子指指点点,不过都小声私语,没敢出声,生怕引起恶霸男子的不满。
看着那丫鬟居高临下的模样,云林心里好笑的紧,不想出门在外,这丫鬟倒是还有几分顶用。只是梅子芙那丫头不会心软把人买回去吧?
她怎么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来了?也没听见什么风声啊?
想到这,云林的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那卖身葬父的姑娘虽然看着可怜,可是从她那双不安分的眼睛里,云林看得分明,这绝对不是个省心的主。
梅子芙那丫头虽然也有些脾气,可是到底涉世未深,如果把人带回去,万一降服不住,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了!
想到那丫头也算是故人,云林心里有些不忍。原本已经想要走了,却生生的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后续发展。
听完了那卖身葬父女子的话,丫鬟迟疑了半刻,转身进了车厢,不一会儿再出来手上却是已经多了一个钱袋子。
“既然你是无钱安葬父亲,我们家小姐说了,这些钱便算是给你的,你拿着它赶紧去安葬父了亲回家吧!我们家小姐说了,卖身为奴本就是迫于无奈的事,既然遇见也是有缘,卖身就不必了,我们家不缺奴婢,就当是结一场善缘,你拿了钱赶紧走吧!”丫鬟把钱袋往哪女子手里一放大声的说道。
“呃!”卖身葬父的女子,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愿意给自己钱了,却不要自己?
“小姐仁慈,小女子得小姐馈赠,心中实在是不安,怎能无辜收下钱财?可奈何老父已经,实在是耽搁不起,小女子自愿卖身为奴,还请小姐收留,今生今世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愿报小姐救命知遇之恩!……还请小姐大发慈悲!”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家小姐都说了,不需要你报答,你拿了钱还不赶紧去安葬老父?”那丫鬟一听,心里顿时不悦起来。拿了钱还不赶紧走,这是怎地?上杆子黏了上来?
“我,这位姐姐,求你替我求求你家小姐,我真的不能白白的生受小姐的恩德……”
“呦!我说梅姐姐怎么走了半天还没走啊?……啧啧,不就一个丫鬟吗?用得着这样推诿?我说,既然她不要你,你就跟我走吧!多少钱来着,十两是不是,我给你二十两……”
只见后面来了一个鲜衣怒马的姑娘,手持马鞭居高临下的望着这边,似笑非笑的嘲讽的道。
“孙小姐有礼了,翠英代小姐给您见礼了!……既然小姐看上了,也是大善一件!”叫翠英的丫鬟,看见骑马的孙小姐,脸上有些不自然,不过丝毫不妨碍她的礼数。
对着孙小姐说完,她又转身对着那卖身葬父的女子,似笑非笑的道:“姑娘,我们家实在是不能收下你,既然你也不肯白白收下这银子,那边作罢了吧!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位孙小姐既然愿意邀您你,你就跟了她吧!”
那卖身葬父的女子,怎么想也没想到过回峰回路转又出了这么一出,只是她也是激灵通透的人,知道那家是真的不愿意要自己,给银子不收人,知道哪方面对自己有利,忙把刚才收下的银子拿了出来还了回去,转过身对着那位孙小姐跪下便磕了一个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示警
第二更来啦!!
“妹,妹妹,嘿嘿!……你怎么出门了?”就在大家认为一切都没事了,正准备散去的身后,却听见刚才那恶霸男子突然走到哪鲜衣怒马的姑娘身边,讨好的声音。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了,原来是一对兄妹,还姓孙!可不就是土霸王孙通判家?想明白了这一茬,紧接着又是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哼!我要是不出门,还不知道哥哥你在外面竟然是这么威风?”那孙小姐眼睛一眨,冷笑着对着眼前赔笑的哥哥道。
“妹妹,妹妹,那个……嘿嘿!咱能不能……”恶霸男子面对自家妹妹又是赔笑,又是尴尬的,心里好不懊恼!
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碰到自家妹妹,这位小祖宗可是爹娘心上的肉,让她逮到,自己回去还有好?
本来自家父亲就让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别惹事,好好呆在家里,这妹妹回去要是告一状,自己还不得皮开肉烂啊?
一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得尝那竹笋炒肉的滋味,想到那皮开肉烂的滋味,想想头疼!孙家大爷心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想到告诉自己消息的二狗子,心里别提那个恨了,回头恶狠狠的望了他一眼,吓得二狗子浑身打了个寒颤,脸顿时就变了颜色。
“哼!”孙小姐瞪了眼哥哥,冷哼一声,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妹,就当哥哥求你了,还不行吗?你看,爹爹也是紧张过度了!那楚大人现在分身无术,哪里能就在意我了!……”孙大爷笑嘻嘻的望着自家妹妹,祈求的道。
“奴婢见过孙小姐,我们这就要家去了,小姐不便下来与孙小姐辞别,特意吩咐奴婢过来说一声!”翠英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嗯?我还以为别人是说笑呢!原来是真的要走啊!别是你们家小姐怕了,所以不敢继续留下了?”孙小姐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
“你!孙小姐见笑了!实在是家里有事所以小姐不便在留在此处,更何况这里并不是梅家,我们家小姐也不过是在亲戚家做客而已,断不能一直留下的,如果她日小姐去往京城,千万别忘了去尚书府做客,奴婢这就告辞了,小姐不送!”翠英差点没压住心中的怒气,不过想到自家小姐的身份,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客套的道。
说实话,她一点都看不惯眼前的孙小姐,不过就是京城孙家的一支而已,小小通判家的小姐,也敢和尚书府小姐叫板,要不是她们家小姐心善,不愿意与之计较,就孙小姐这样的家教,连给自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孙小姐扫了一眼梅子芙的马车,看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只是派了心腹丫鬟出面,心里不忿的很,如同梅家的人看不惯她一样,她也看不惯梅家人。
琢磨做样的大家闺秀,如同她本家那些姐姐一样,内力藏奸每一个好人!
可是父亲为了巴结梅家,让她交好梅子芙,虽然她心里在嫉妒,却依然要交好,可奈何梅子芙从头到尾就没把她看在眼里,这才让她心里更加的气愤,觉得梅子芙和她那些族姐一样都是看不起她,不屑与她相交。
她越是看不起她,越是回避,她便越是变本加厉!她就不信服,她那平静的面容下面会一直风平浪静!
她不愿意与自己结交?哼!真当她稀罕?既然不愿意,那她又为何要交好,巴结她?
她从小到大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向来都是旁人巴结她,哄着她的,从来还有过她巴结旁人的道理,更何况她屈尊交好还得不到回应?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个地方,外来的和尚可不好念经!
望着缓缓离去的马车,孙小姐的脸上铁青一片!如此挑衅,得到的结果却是依旧……梅子芙你当真如此大度?
“妹妹,妹妹,人都走了,有啥好看的!就当是哥哥求你了,今个这事你就当没看见?……”孙家大少贴着脸献媚的乞求道。
“哼!说的好听,我不说爹爹就不知道了?哥哥难道忘记了爹爹是怎么教导的?要知道新来的楚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还继续张扬跋扈,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知不知道会害了爹爹,害了全家?你是嫌爹爹还不够乱的?”孙小姐收回目光,瞅了眼自家大哥一脸死皮赖脸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冷声道。
怎么自家大哥就这么不争气,如果她要是有二哥的能干,父亲何至于一直在通判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新来的那位楚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听说他家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现在那位还没有精力来对付爹爹,可要是哥哥还继续这样,迟早会让那位逮着机会对付爹爹,到时候她们家可怎么办?
哼!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把人家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得罪了?孙家大爷撇了撇嘴心里如是的想着,可是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的风声,低着头低声下气的应着妹妹的话。
心里确实不甘的很,让妹妹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他的脸面算是全完了。
“这位公子,主子让小的告诉您,既然走了又何必停留,消息已经到达本地,您的三哥在本地为官,已经召集了人手在寻您了!”这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突然跑到了云林的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说完便又跑了,根本就没给云林说话的机会。
云林愣了一下,望着那小厮离去的方向,心里微微笑了笑。看来自己是被那丫头留意到了。
自家三哥在本地为官?貌似好像是有那么一遭。刚才那孙家大爷说的分身无术的楚大人莫非就是自家三哥?
云林愣了一下,想到这个,心里暗自一凛,看到自家三哥在本地过的也不自在啊!那位传说中的土霸王似乎很有权势的样子。
想想也是,自家三哥自从几年前外放为官,除了回京述职,逢年过节,其他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写封信报个平安,其他的,压根就不和家里联系。
他在任上如何,纵然父亲有心关注,可是他既然不开口,谁也不能送上门去不是?
想到和家里关系不近的三哥也接到消息寻找自己,云林觉得自己怕还是得赶紧上路,要不然这趟岂不是白出来了!
云林想到边做,毫不犹豫的转身便准备回客栈拿了行李立刻动身。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即便有了梅子芙的报信,可云林还是低估了自家父亲,大哥还有姐夫的能力。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家人为了找自己的下落竟然公私不分,直接动用了缇骑司的能量,这不,他刚出现在本地,缇骑司那边便已经接到信并且发了消息回京了!
不过几百里的路程,飞鹰传书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云林骑着马还没到城门口,便被恭候大驾的自家三哥楚凯当面给拦了下来。
“怎么?时间长不见三哥,连三哥都不认识了?你是准备自己下呢!还是想让三哥请你下来?”楚凯经过多年的官场历练,早不是当年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年,带着几分威严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云林。
“三哥,嘿嘿!我自己下来,这不一年没见,三哥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哈哈!嘿嘿……”云林摸了摸鼻子,心里叹了口气,心情郁闷的下了马,随手把行礼认命的丢给了楚凯身后的长随。
从自家出来的人,他还是认得出的,更何况,那人还曾经是父亲身边的人呢?云林一点也不意外楚凯身边有父亲的人,想到父亲虽然不喜欢王姨娘,不喜欢老太太,可三哥和自己一样都是父亲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惦记。
要不是三姐实在是无药可救,父亲对她也不会那么绝情,就是这样,三姐那边父亲也还是让人关注的,实在是……要不是事情超乎他们的预料,断不能放任她有那样的结局。
“走吧!你嫂子和你侄子侄女他们在家等着你呢!”楚凯对于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也实在是无语的很。就是自己和云帆当年在叛逆,也没有他这样的胆子。
孤身一人,学了点功夫,有了点本事,就真当自己是无敌的了?
“嘿嘿!我也好久没见三嫂了,还真的十分想念三嫂亲手做的蟹黄包呢!……”云林想起三嫂霍莹玉,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对于三个他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可是对于三嫂他却是由衷的喜欢。
想到小时候三嫂就对他们多有维护,后来就是再委屈,也没有别待过他们,云林的心里倒是硬不起来。
不看三哥的面子,可三嫂的面子总不能不顾不是?
哎!心里叹了口气,云林无可奈何的只得跟着三哥回了知府衙门。
“三嫂!”还没走近,云林就看见不远处翘首以盼的三嫂带着两个侄子侄女等候的身影,心里原本的怨气顿时也就消失殆尽。
“来了好,来了好!总算是让你三哥把你给拦下来了!你这孩子,也真的,如果不是遇见你三哥,你是不是就准备过门而不入?打算就这么闯荡去了?……”霍莹玉瞅见云林泪眼朦胧,看着昔日那个粉嘟嘟讨人喜欢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大小伙子,心中欣慰不已。
虽然每年家里都往京城捎东西,送信,丈夫也每年会回去述职,可是她却是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未曾回去了,所以乍然看见云林,内心的激动那是显而易见的!
说完忙拉着两个孩子欣喜的道:“快,孩子们,快给你们叔叔行礼!”***
第二百三十五章 赶路是个技术活
郊外的官道上马车急速的前进,扬起一路的尘土。
其中一辆舒适的马车里,赫然坐着三个人,其中便有刚才出面的丫鬟翠英。
“小姐,您既然已经知道八少是头跑出来的,怎么还给他报信呢?”翠英浑然不解的望着自家小姐,不明白怎么她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还要帮着楚云林。
“呵呵!傻翠英,你以为我就算告诉了他,他能跑的了?云林哥哥虽然也厉害,可是他能厉害的过其他几位哥哥不成?虽然楚家的三哥哥我没见过,不过你看楚家的四姐姐,五哥哥他们,……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就爬到知府位置的人,可不是简单的人呢!你呀!太小瞧楚家人了!”
梅子芙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了靠,半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别看小小的年纪,却已经初露出风华。
“可是您既然明知道八少爷跑不掉,怎么还……?”翠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我再坐无用功?”梅子芙骤然睁开眼睛莞尔一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无用功吗?
呵呵!提前示警,云林哥哥总是要领自己这份情的,至于楚家三爷能不能拦住人,这到不是她关心的事了。
拦着人,这是好事,可是拦不住,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听说楚家徐婶婶最近可是再给云林哥哥说亲呢!他要是能跑的了,那亲事不就得黄了?
这可是好事呢!想到这,梅子芙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云林哥哥,你可要加油哦!可别就这么轻易的就被人逮回去了,要不然回京,我还得多费些精力呢!
“小,小姐!”翠英望着自己小姐又是笑,又是皱眉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不明白自己小姐那是怎么了?
想到自家小姐貌似每次都是碰到楚家的八少爷就会有些不正常!想到这,翠英的脸色突然大变,望着自家小姐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自家小姐明年才算是及笄,这说亲也得明年以后呢!而楚家八爷可比自家小姐大了两三岁呢!人家可是从去年就开始张罗了。
自家小姐虽然和楚家的云婷小姐,八少爷关系都不错,可是看家里老爷夫人的意思似乎从来没想过那个可能啊!
这,这,可怎么办?万一小姐犯傻……?这婚姻向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小姐这样,被人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啊?
翠英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小姐张了张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两个时辰后,云林被楚凯请了回去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云朝和徐氏的手里。
“娘,你看,我说云林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不吭不响的就跑了那么远去,你看他这方向,还真的是要去边关啊!你他这样,你说去边关能干啥,人家还能真的收了他不成?”云朝手里拿着刚接到的消息的条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不是气云林跑这么远,而是气他阳奉阴违,当着自己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啊,连个信都不留就跑了。
难不成他不知道她们会担心他?不知道她现在经不得吓?
“你也给我悠着点,气归气,小心着孩子!”徐氏看着自家女儿的模样,吓得心都能从心口跳出来。
她现在可是还怀着身孕呢!哪里能动气啊!云林是做得不对,可是再不对也不能把自己给气坏了去不是?
她难道就不气?可是那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再气能怎么样?
再说从小到大,那孩子都皮实的紧,又从小被云帆云朝惯着长大,他作出这样的事来,说实话,自己还真的一点都不吃惊!
只是他到底是因为想证明自己建功立业,还是像逃避婚事,这事还真是有带追究!要让她知道是为了婚事,哼哼!少不得她这个做娘的也得给他来顿竹笋炒肉。
“娘,我没事,这孩子乖着呢!不闹腾!那啥,我已经让人给哥哥还有相公传信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云林那臭小子带回来了!娘你也不用担心!”云朝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吐了吐舌头笑着道。
光顾着生气了,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肚子!这孩子来的乖巧,也不闹腾,基本上压根没什么反应,她是该吃吃,该睡睡,差点都要忘记自己还怀着身孕了!
说到这,云朝不得不感慨万千,老天爷对自己还真是不薄呢!好像是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一般,前头三个儿子就没让她受罪,如今怀的这个依旧如此。
同家里的嫂子,还有婆家的弟妹比起来,自己真是好太多了,羡慕的嫂子和弟妹她们一说起这个简直恨得牙痒痒的。
“你呀!也不知道向了谁!我看你嫂子怀孕的时候,那个难受劲,怎么到了你,就这么轻松?也怪不得她们都羡慕你的紧了!”徐氏瞥了一眼云朝,心里安慰的道。
自家女儿不受委屈,不难受,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开心着呢,可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了,要不然儿媳妇哪里,心里不得难受啊!
“呵呵!那啥,我这还不是跟着娘一样?娘不也生了我们四个一点事都没有吗?”云朝扯了扯嘴角憨憨的笑了笑撒娇的道。
关于生孩子受不受罪,这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得拿出来炫耀的。这女人啊,都得经历这遭,至于各种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至于旁人如何,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云朝在娘家陪着徐氏吃了午饭,下午便回了镇国公府。虽然心里不放心弟弟,可是家里毕竟还有三个孩子呢,她也是放不下心的!
回到府里先是去给婆婆请了安,说了会儿话,等奶娘带着孩子们出来,这才和婆婆告辞带着孩子们回了自己院子。
旁晚的时候,云帆和元勋两个人也带着人按照消息所指赶到了楚凯家。
可谁知道,等他们到的时候,云林竟然再一次跑了,不过这次比前次要好一些,至少还留下了道歉的书信。
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楚凯面色难看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好不容易把人逮到了,结果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竟然给跑了!
而霍莹玉听到消息赶到前院,心中更是自责不已,直说都是自己没把人给看住了,以为吃过饭他能好好休息呢,谁承想……
“三哥三嫂千万不要自责,这事不怪你们,云林那小子是拿定主意不愿意回京了!他有心想走,谁也留不住他!”云帆摆了摆手宽慰的道。
虽然小时候和楚凯的关系不好,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早已烟消云散,他们再怎么也是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再加上这么些年楚凯从来不像家里求助,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都是靠着自己走过来的,其中的苦楚难处,经历了官场多年的云帆又怎么能不清楚。
“到底是我们夫妻没把人给看住了,错就是错了,五弟不用宽慰我们。既然他是从我手里溜走的,三哥说不得还得给你把他找回来!这样我先安排人沿途去追,你们路上辛苦了,先吃口热饭,歇息一下,然后咱们再一起去找!”楚凯思量了一会儿道。
人这会还没跑远,先让人去找,云帆和元勋两个人路上辛苦了,怕是还没吃饭,先让他们两个填饱肚子,然后他再陪着一起去找。
云帆和元勋本来想立刻就上路,可是想着这才来到底不能不顾楚凯的面子,迟疑了下便也点头应了下来。
实在是路上他们赶得及,也确实还没吃饭,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喝足了才有劲继续上路不是?
云林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出不了事,他那点小心思,他们还是能猜出来的,无非就是不愿意这么成家而已!既然他想出来,他们就陪他一场又如何?
这么早把人逮回去,长辈那边气还没消,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还是压一压,缓一缓,等大家心情平复些再把人给弄回去好说。
要不然真这么早弄回去,给收拾出个好歹来,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俩个。
云帆和元勋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背着包袱骑着马一路狂奔的云林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哥哥和姐夫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而他还在一门心思的赶路,想要跑的更远些,省的被人给捉回去。
赶路还真是个技术活,对于从来没有走过夜路的云林来说,走错个把回路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
这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又赶到了一所镇子上,只是一进镇子,稍微找了个人一打听,云林顿时傻眼了。
一晚上的赶路,竟然和自己想去的地方完全南辕北辙了。边关应该是一路朝北走,而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错了路,一路向西。这要想按着原定计划走,要么返程,要么多走四五天的路,绕过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阴差阳错
不出意外,云林再次离开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楚家和云朝的手中。
云朝喂完三个儿子吃完早饭,抬头便看到春草急匆匆的进了屋,以及她手中的书信。
吩咐奶娘讲三个儿子抱到婆婆哪里,屏退了下人,云朝拿起信,越看脸上却越是不好看。
想到弟弟云林的一身本事是自家这么多年逼不来的,可如今他竟然把这些全部都用在了自家人身上,离家出走,被逮到竟然还偷跑,为了怕被追回来,掩盖痕迹……
他,这简直是要气死人,教授他本领最后难道就是为了让他随心所欲儿戏的?
“大奶奶,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八爷不过是年轻气盛,想要出去走走而已,迟早会想通回来的,您如今身子重,可千万要注意啊!”春草胆战心惊的围在云朝的身边,生怕她被气出个好歹来。
心中不禁对于离家出走的云林心生怨念!暗怪他做事没有分寸,平白的让大家跟着担心。不说楚家的老爷夫人年纪也不小了,受不得气,就是他们家主子,这还怀着身孕呢?
“行了,行了,我没事!”云朝扶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心里虽然气,可是更多的还是担心!云林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外面的天地虽然广阔,可是危险也随时伴随着,他一个人在外面,要是有个好歹,这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她们知道了,可怎么赶得急?
“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春草瞅着云朝模样,心里有些不放心。这可别真的给气坏了?
大爷也是的,大奶奶如今这样,这消息就别往回送了,能瞒着就瞒着吧!也比现在气成这样强不是?
“说了我没事,这点事我还经不得了?”云朝白了一眼,冷声道。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有没有事自己难道不知道?
为了云林的事,她这几日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一说起来心头就冒火!
“得得得,不说这个了,你去把我早上收出来的东西送去二爷那边给二奶奶,茂恒那孩子又有点不好,你去看看,问问二奶奶那边还缺什么不?需要什么直接走库里拿就是,别的什么都是小事,孩子最是大事!让她千万别客气!”云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显然不愿意在说这个。好不容易才按下的火气可不想在给勾出来,指了指屋子里对着春草吩咐道。
吩咐完春草,云朝又对着外面吩咐了句,让人叫裴嬷嬷过来,今个府里事情太多,她实在是不得空回去,自己不回去,可是却不能不派人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她娘那边接到消息是个什么光景,她都气成这样,更何况是她娘?
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楚家,徐氏的消息要比云朝的晚一些,不过接到信的表情却是一摸一样的,看着儿子女婿写回来的信直接气的当场就把手里的茶碗给摔了,嘴里气的值骂云林是狼包子,白眼狼,……当时骂的是痛快,可骂完了想着小儿子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也没个人跟着,更是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做父母的,心里再狠儿子不懂事,可是这心里还是依旧惦记的。
徐氏坐在屋子里独自一人又是抹眼泪,又是长吁短叹,恰在这时候下人来报,说是梅家姑娘来了。
徐氏忙吩咐丫鬟把人请到花厅,然后赶紧又让人准备水,洗了脸,上了下妆,这才移步去了花厅。
可就算是洗过了脸,上了妆,脸上是看不出什么痕迹,可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还是怎么遮掩也遮不住。
“伯母,您这是?”梅子芙见到徐氏进屋,忙起来行礼,等再站起来仔细一看徐氏,惊讶的道。
“坐吧!这个……让你见笑了!都是你云林哥哥闹得,我这是……哎,你难得来一会儿,我怎么和你说这个?对了,听说你去了外祖家,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去请七小姐过来!就说子芙小姐来了!”徐氏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尴尬的笑了笑道。一边招呼梅子芙,一边派人去找小女儿过来。
“伯母,子芙今日,是来向您道歉的!子芙不知道云林哥哥出走,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要不然也不会疏忽,要是能拦下他!……”梅子芙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说起话来满是自责。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伯母知道你是好姑娘,这道歉什么的就还是不要说了,等等,你说什么?你碰到你云林哥哥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徐氏听了梅子芙的话下意识就回话道,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梅子芙说了什么,连忙追问。
“就是前日,在济城回京的时候,也没仔细看,一晃眼,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等回京来才知道云林哥哥出走的消息,等子芙派人去追问的时候,才知道云林哥哥又不见了!”梅子芙越说头越低,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徐氏听得不明不白的,于是让梅子芙把话说清楚。于是梅子芙便把当日在济城的事,大概说了下,不过她派人去给云林报信的事,可是没说出来。
只说不下心瞅见身影,以为是看错了,等再派人去核实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是看错了,便也没往心里去。
谁知道回京才知道,那是真人,不是眼花。
“我,罢了,罢了,这真的不怪你!更何况如果你云林哥哥不想让你认出来,躲着你也是有可能的,他是离家出走,又怎么可能让你逮住?”徐氏心里一苦,那是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
怕是他也认出来子芙的车子,不想让人发现踪迹所以避了开来。至于那热闹,怕是巧合装上的。
徐氏没有告诉梅子芙其实儿子在济城是被楚凯拦下来的,只不过后来又被他逃了而已。
“可是,如果子芙警醒一些,拦下云林哥哥好好劝劝他,说不定他能回转呢!……”梅子芙喃喃自语的道。
“好了,你好不容易来看伯母一次,总不能一直自责吧?你来道歉,伯母接受就是,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对了,你今个过来,你娘知道不知道?你姐姐最近如何?伯母可是好久没见过她们了!”徐氏拉着梅子芙的手宽慰的说了几句。
这事其实梅子芙完全可以不用说出来的,反正她也不知道。不过她能因为这点事自责,上门道歉,她这个做长辈的,怎么也要领情不是?
更何况,梅子芙的姐姐梅子茜和女儿云朝是小姐妹,梅子芙又和小女儿云婷从小一起长大。云林小时候还闹腾着要娶她当新娘子呢!那时候大家都当他们是小孩子玩闹,笑笑作罢!
徐氏拉着梅子芙一边说话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滴,突然想起早些年发生的一幕眼睛闪了闪。
她怎么就忘了这丫头,如果说儿子逃婚是不想成婚,那是不是因为成婚的对象不是他喜欢的?如果换成他喜欢的人,儿子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徐氏的脑子里转了转,也不知道怎么滴就想起这茬,如今她真的是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了!只要是和云林有些牵扯的,她都会想半天,看是不是能把儿子给叫回来。
没给徐氏继续动脑筋的时间,云婷那边带着丫鬟赶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派人送个信给我?”云婷笑着上前和梅子芙打招呼,不客气的道。
“昨晚到的!这不,还没来得及,所以就亲自过来了!你最近怎么样?怎么看着你好像又白了些?”梅子芙瞅见云婷眼前一亮,也笑着上前。
关于云林的事,她还有些想要像云婷打听,知道云林出走,都是她家大姐写信说的,但是也是知之不详。
给云林报信实在是她的小心思作祟,可如今反过来想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她这心里也有着不踏实,担心的很。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八竿子打不上,打探一个男人的消息,未免太过轻浮,这才有了上门请罪一事。
“行了,你们两个小年轻去自己院子好好说话,在我这没得拘束你们的!子芙今日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爹娘送信,你今个晚上吃过晚饭再回去!”徐氏瞅见女儿和梅子芙两个小姑娘姐妹情深的样子,心中倒是更有几分估定。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小几岁怕啥?只要儿子喜欢,再说他既然现在不想那么早成亲,小几岁不是正好?
她记得梅子芙是和云婷差不多大的,也就是说明年便会及笄,到时候十六七嫁人,刚好!
她们家和梅家也算是世交了,彼此也都很了解。想来要是做亲家,让两家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应该不是难事。
现在关键是要看看儿子是个什么意思,对人家姑娘到底有没有心思。貌似儿子小时候就对这丫头跟前跟后的,如今虽然说大了,也有几年没在一起,不过小时候的感情应该还是在的吧?
徐氏心中虽然有些不确定,可是这个念头倒是越演欲烈!***
第二百三十七章 犯境
楼上装修,星期五就开始了,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五点半,一直敲敲打打,电钻齐飞。吵得人头疼,家里根本呆不下。
压根就没办法码字,雪熏实在是很无语了!雪熏又要食言了,真的是没脸见大家了!哎!
………………
元勋和云帆一路追踪云林,走到半道最终还是因为公务更阻断,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吩咐随行的下属和两家的长随们继续,而他们两个则只带了两个人轻装回京。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大雪纷飞,银装素裹,房檐下一串串冰溜子垂下,晶莹剔透。
人们也都裹上了厚厚的棉衣,呼呼的北风吹过,不禁让人一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脚下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雪花依旧飘落,地上行人刚刚踩过的脚印上不一会儿便又再次被雪花覆盖。
城门口的守城的将士早已经躲进了城门楼的班房里,几个同僚一起烤着火,不时的磕几个瓜子,喝几口热茶,眼睛不时的扫一眼外面,火盆里,不久之前才刚扔进去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哥几个,今个这么大的雪,怕是没人进出了吧?要不,咱提前把城门关了?”其中一个城门卫提议的道。
“还是等等吧!不到时辰,万一要是有人……这么大的雪,关在外面,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是啊,是啊,还是在等等吧!老哥说的对,这么冷的天,万一有个啥,咱们也吃罪不起啊!……”其他几个当值的城门卫想了想附和的道。
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官兵,虽然身上也披着官服,可也就老百姓买他们的仗,其他稍微有身份的,哪里就看得起他们?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家里条件实在不怎么地,谁愿意一直干这个?可就是这,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
“罢了,罢了,在等等就是!这鬼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来,哥几个,老哥我今个带了好东西,大家一人抿一口,保管舒服!”最先说话的城门卫,见大家都不同意,只得悻悻的点头应了下来,转过头,便偷偷的从腰上拽下一个酒葫芦拿了出来。
“呵!我说老哥今个腰上怎么鼓鼓囊囊的,原来是偷藏了好东西啊!怎么滴?嫂子今个不管你了?……”旁边其他几个城门卫看到酒葫芦眼睛不约而同的一亮,调侃的道。
“去,你嫂子那是心疼我!”拿着酒葫芦的城门卫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
几个城门卫一人咪了一口酒,又从火盆里翻出几个已经烤的香甜可口的红薯,拍了拍上面黑乎乎的外皮,一人扔了一个。
撕拉着吹了吹,揭了红薯皮大口的咬上一口,一股香甜顿时沁入心扉。
“吁!……嘭!”突然,城门口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马鸣声,紧接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几个城门卫顿时一惊,手里的红薯也顾不得吃,随手往旁边一扔,拿过一旁的大棉袄往身上一套,一边跑一边挤着带子。
一出城门楼子的班房,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几个城门卫却顾不得这么多,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倒下的一人一马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这,兄弟,兄弟?你怎么了?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老哥,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刚才开玩笑的那个城门卫,最先跑到了跟前,蹲下探了探,慌乱的唤道。
“这,怎么回事?快,哥几个,先把人抬回去,另外赶紧找大夫,去禀报大人!”被叫做老哥的城门卫也是一惊。
“哎!”其他几个人也顾不得吃惊,忙应了一声,上前帮忙。
倒地的马匹已经是气绝身亡,而风尘仆仆身穿兵服的男子却还尚有呼吸,几个城门卫合理一起先把人搬进了城门楼的班房里,几个城门卫分工合作,请大夫的请大夫,去禀报的则忙去禀报。
一共四个城门卫,走了两个,还剩下刚才拿酒葫芦被叫做老哥的中年城门卫,另一个则是年纪较轻的。
“老哥,这,是冻坏了吧?这大冷的天的,怎么就……?”年纪较轻的城门卫怀疑的道。
被叫做老哥的城门卫没理会自己的同僚,而是拿起刚才喝酒的酒葫芦,抱起昏迷不醒的男子对着他的嘴边灌了起来。
看到男子喉咙里吞咽的动作,被叫做老哥的城门卫微微松了一口气。
昏迷的小兵此时渐渐暖和了起来,意识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恢复,猛的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两张城门卫的脸庞,“快,送我去兵部,蒙边被袭,匈奴再次大举进攻!孙将军已经阵亡!快!快!……”
两个城门卫身子一震,震惊的彼此对视一眼,显然都从彼此眼里瞅见了不信,可是眼前刚从昏迷中清醒的小兵,却让他们不得相信,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蒙边被袭,孙将军阵亡!天哪!又要打仗了吗?这不是才刚安稳几年吗?
“小哥,你先别急,你这样可怎么去啊?,我们已经去禀报我们大人了,他应该马上就来,等他来了,再带你去兵部!……”不是城门卫不相信小兵的话,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以他们的身份,就是去了兵部也没人理会他们啊!
如果他说的情况属实,那此时就更不应该急,等他们大人来了,说不定才能有办法……
而此时的缇骑司衙门里,元勋面对着昨日就送到的军情,眉头紧皱!
“大人!前往蒙边的人手都已经准备齐全,咱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墨成一身裹得严实的黑衣,从外面进了屋。
“再等等,边疆的信息估计今个就回到,你让大家都准备好,圣旨已下,大家便立刻出发!”元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吩咐的道。
对属下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而此时此刻他心里不放心的则是另有其人。云林那小子现在就在蒙边而且据消息传来他留在了孙将军的身边。
昨日的消息上说,孙将军已经阵亡,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怎么样?还有妹妹妹夫,孙将军阵亡,对他们的打击也不知道她们是否承受的了?
“大人!”墨成见元勋的脸色不对,有些关心的道。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不想让属下担心,元勋摆了摆手道。
墨成这边才刚退了出去,那边云帆便已经大步走来,推门进了屋。
“元勋,蒙边出事了!……”
元勋听到云帆的声音心里苦笑,抬起头来指了指桌上的信件,很是无语。
“孙将军真的出事了?那云林他?”云帆心头一震,如果消息是真,那么……
“云林暂时应该没事,盯着他的人目前还没报信回来!……云帆,这次你和岳父怕是又得去前线了,家里岳母和嫂子那边……”元勋摇了摇头,派去云林身边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如果有事早就传回消息了,目前没有消息,也就是证明他完好无碍。
可是孙将军这么一去,边关虽然还有副将等人把手,可大将一失士气必将低落,为了大局,皇上怕也只能派岳父这个老将出马,岳父出征,云帆身为儿子,又怎么可能躲的开?到时候自己怕是也得跟着去,家里这边……
元勋心里着实不能放心,元武虽然现在也已经出息了,可是大事上,他却还是嫩的很,父亲又要顾及皇家,如果真的出点意外,楚家还有妻子,元勋的心里很是纠结。
皇上应该还不会想要动楚家和他,可是太子……那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他和太子之间的纠葛,就算他如今做的不错,就算他是未来明君,可是他曾经做过的事确实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就如他一直不相信自己一样,自己也从来没有全信过他!
对于太子,他始终防着一手,自己在,太子在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自己不再呢?元勋如何也不敢去冒那个险!可是这些他又不能说出口公之于众!
“这点你放心,娘和怡然那边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再说,云林还在蒙边呢!这该死的匈奴人,又闹出这么多事,怎么就不能安生呢!”云帆叹了口气道,说道匈奴和边疆的战事,他简直恨不得立时就赶去边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恒古不变的,亏得他们匈奴还送来和亲的公主呢!这才过了多久,就有犯境了!这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嘛!
和谈,和谈,照他说,就直接把他们打怕了,打耸了,看他还敢不敢再犯境!真是欺我们隆庆无人否?
“哼!他们要是能信的过,我们边境就不会屡次发生战事了!岳父这些年打的仗还少吗?可惜朝中就是有些人看不清楚现状,一而再再而三的狗屁天朝风范,君子风度!我们的将领,士兵战死沙场,怎么没见他们说过什么,倒是别人一求和,他们倒是正义凛然……”说起这个,元勋也是满肚子的火气。
他和云帆一样,认为战争就应该用战争的办法来结束,议和,议什么和?一个两个女人就能让两国免于生灵涂炭?出尔反尔匈奴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直接打的他们疼,打的他们痛!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喜欢那些文官的原因,就算文采了得,他们也不会去做文官的。只会耍嘴皮子,真正到了战场上,手无缚鸡之力,最是无用是书生!那样的日子,压根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想过的日子!***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早产
噪音啊!噪音!~~~
战火起,边疆乱,匈奴再次犯境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瞬时便传遍朝野内外,一时动荡,人心惶惶。
皇上那边接到禀报,一时气愤狠狠的摔了一套茶杯出气。当众直骂匈奴人不讲义气,不信守承诺,非君子所为。
随即了解到了边关现状,立即征求文武百官的意思,怎么抗敌,怎么增援的问题。
文武百官都聪明的很,瞧着皇上的眼色行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先前嚷嚷着要议和,只为一时名声,不顾武官们反对决议要议和的就是文官和皇上。
而如今战事又起,文官们却是爱惜羽毛再不肯乱开口,唯恐皇上又记起上次的事,迁怒于人。
可文官沉默,不代表武官就愿意沉默,关于上次的弊端这次一下子便就显现了出来,更有那直臣,信口便把上次支持议和的文官们,骂了个灰头土脸。
最后文官们实在是不服回嘴,朝堂上一下子文武争执,热闹非常。
而皇上也终于在吵的惹火朝天一击雷霆之怒,真的文武百官纷纷噤声,不敢再言语。
“朕现在要的是如何处理此次之事,我隆庆乃泱泱大国,怎么被匈奴那卑鄙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朕现在要的不是你们追究谁对谁错,朕要的是一个结果,要的是能确保边关百姓不受战祸之苦,黎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隆庆能够扬眉吐气……你们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洪武之臣,如今却在朝堂之上,如妇孺一般你争我吵,成何体统?”
“臣等知错,请吾皇恕罪,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面面相觑,彼此羞愧的低下头磕头认错。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这样吧!内阁今晚之前拿出一个章程来,兵部和户部也做好准备工作,……”皇上摆了摆手,实在是不愿意看见文武百官如此,不耐烦的说完,便甩手先行离去。
朝臣们听着太监那一声尖锐的退朝,彼此都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不用回去了!
抬头望了望天,相熟的官员们相约着回了各自的衙门。
镇国公府众人接到消息,也是一阵唏嘘。奉安公主心疼女儿不能回来的同时,也格外的担忧她们的安危。
这一担忧未免有些坐不住了,家里男人们又都不在,去了衙门,一时间也找不到个寄语的地方,没办法只得拉着两个儿媳妇长吁短叹的!
恨不得立时就派人接了女儿女婿还有外孙他们回京,可是她不仅仅是人家岳母,还是一国公主,即便心中再也想法。
可人家亲家才刚死,七七都未过,她就是着急又能如何?再说边疆虽然又起战事,可到底皇上,国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故此,云朝和周氏陪着婆婆奉安公主也只有开解的份。
“娘且放宽心,妹妹妹夫都是有福之人,老天爷会保佑她们的!”周氏
好在,孙将军虽然战死杀场,可这灵柩总是要扶灵回京安葬的,算起来也不过七七之后便会回京,如果刨除生死安危,这些日子,奉安公主倒是还等的。
不过经两个儿媳妇开解数语便也自己想通了。
到是云朝如今挺着大肚子之余,除了担忧小姑之外,心中也不免惦念自家弟弟,云林如今也在边关,而且身先士卒,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只是关于娘家弟弟的这些话她却不好在婆婆妯娌面前说道,只能暗暗的放在心底祈求老天爷保佑云林无碍。
“对了,老大媳妇,我怎么记得你家老小现在也在边关上?”奉安公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随口一问。
云朝一听,心里苦笑的应道:“是,听娘家人讲就在孙将军麾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恩,你如今身子重,也被想那么多,那孩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肯定无碍的!”奉安公主见云朝应声,面上一怔,心里暗暗后悔记起这个话茬子。
“媳妇知道,娘也要放宽心,珍儿和妹夫吉人天相,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回京了!到时候您老也能见见新生的外孙!……”云朝点了点头附和的道。
不想开怎么办?这天高皇帝远的,远水也解不了近火,要不然……孙将军也不会老了老了还给就那么没了……
如今算日子,甄珍哪里怕是才出月子吧!也不知道生了儿子还是女儿?这孙老将军没了,她作为嫡子媳妇,怕是要扛起家业的,她才出月子,也不知道忙不忙的过来。
这么大的事,身子收不收得住?
云朝心里的想的,奉安公主作为母亲当然也想到了,没等云朝开口,她便先吩咐人准备东西,又连着让府里能干的老嬷嬷也准备着,一同跟去边关。
就算帮不了女儿,也要给孙家人看看,镇国公府的态度。
朝堂上,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不出元勋的意料,果然皇上委任了他岳父楚长青为主帅,云帆为前锋,另外又安排几位老将一起,出征边关。
圣旨一下,兵部,户部便轮轴转着忙碌起来,,实在是皇上给的时间太过短暂,要准备的东西又实在是太多。好在兵将们并不是只是抽调京城的士兵,而是沿途经过屯兵的卫所先后调派。
这样一来,倒是能给户部腾出些时间来周转,不至于一时间手忙脚乱。
楚长青和楚云帆父子两是明旨,而元勋不意外的也接到了旨意,不过不同于圣旨,他接到的旨意则完全是私下里的。
缇骑司作为皇上手中的利器,不仅仅是用于搜集消息,做一些暗地里不能完成的事,更重要的则是监听,作为皇上的眼睛,皇上的手,把国家的权利紧紧的掌握在皇权手中。
战事起,缇骑司的人则会在第一时间把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回报给皇上,并且尽一切可能帮助大军,探听消息,达到势如破竹,消灭敌人的目的。
元勋心中有数,如果皇上不派他们跟着去,那才是他该担心的。只是他着一走,怕是年把都不能回来,家里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尤其是妻子的月份已大,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纵然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可妻子到底才是第二次生产,前一次能吓死人,而这一次,他又不再跟前……
镇国公和奉安公主夫妻两个一听大儿子也要跟着去边关,心一下子就给提了起来,想着这么些年儿子的辛苦,心中不免苦涩。
女儿如今还在边关未归,儿子又要去,可是皇命难为,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到儿媳妇的身子,不免有些担心:“要不,这事先别和你媳妇说?她那身子,我着实是不放心!”
奉安公主是真的怕云朝听到这个消息有个什么不好,所以提议。
“还是实话实说吧!儿媳妇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告诉他,那儿子这一走,她心里岂不是更寝食难安?”镇国公甄士隐沉默了下道。
瞒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主意,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子又不再,到时候儿子回来怪罪起来,谁也吃不消。
“爹,娘,不用担心,这事,儿子亲自去说,云朝是个识大体的,她会体谅的!”元勋不愿意爹娘担心,宽慰的道。
等到晚上元勋伺候着妻子上了床,摸着她的肚子,不舍的低喃道:“也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女儿,真希望是个女儿,只是这次怕是看不到她出生了!哎!”
“什么?你说看不到什么?”云朝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丈夫莫名其妙的话,猛的一惊质问道。脑子里还有些不清醒,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
圣旨上不是说只有父亲和哥哥出征吗?怎么丈夫也要?
她的父亲,哥哥,都要出征,她的弟弟如今就在边关,难道说丈夫也要去?丈夫几次出去,每次回来不是他出事,就自己出事,每次战事起,就会有七灾八难的,她实在是怕了!
这安稳的日子才没过几年,怎么就不能安生些呢?
“哎!你别激动,坐好了,我慢慢说!”元勋心疼的瞥了一眼妻子,他就知道她回是这表情!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没你吗?”云朝已经是红了眼圈,灼灼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丈夫,仿佛他在说下一个字,就要掉下眼泪。
“你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的,只是这次,要辛苦你了!孩子,你要好好的……”元勋紧紧的把妻子圈在怀里,默默的道。
“不能不去吗?爹去了,哥哥去了,弟弟也去了,如今你也去,难道就没有旁人了吗?非得你们?泱泱大国难道就不能找到其他人了吗?”云朝一时有些激动,她就不明白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就盯着自家父亲,哥哥和丈夫了?
难道旁人就没有能顶用的人了?隆庆号称天朝上国,竟然连有用的人都找不到吗?
“你别激动,小心身子,听我慢慢说!你明白的不是吗?”元勋紧紧的抱着妻子,不给她挣开自己怀抱的机会!
“我……”云朝心里委屈,其他的时候,她可以大度,可以不计较,可是如今她身怀六甲,就要生孩子了啊!可是这委屈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云朝的脸色变了变,紧接着捂着肚子紧紧的抓住丈夫的臂膀呼叫起来。
“疼,疼,……相公我肚子疼,怕是要生了!”云朝脸色苍白,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丈夫,心里暗叫,孩子,你可生的真是时候,你也舍不得你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