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理凤翔府
“大胆，你可知罪？”
刘铁蛋把知府单独叫进来，其他人去酒楼外等着。
知府战战兢兢，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千户饶命啊，盐帮不是我，是花马池他们逼着我的。”
随便一试试，就招了，真是废物。刘洋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冰冰看着知府，“把你知道的全部写下来。”一个护卫拿过纸笔放在知府面前。
李二愣在一边催促，“写全啊，不然爷爷要你好看。”
刘洋让刘铁蛋派人去把知府大人家给看押起来，等这事情办完，就去抄家。
知府是抖抖索索，写的是歪七扭八，刘洋看了看，“你为何听他们支使？你拿了多少钱？”
李二愣伸手把知府帽子摘去，一把揪住他头发，看他是想拽到旁边揍一顿。刘洋阻止了他“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
李二愣气哼哼的在一边，瞪着知府大人。知府是不断磕头，痛哭流涕，“千户，饶命啊。我再不敢了，我都说。”
原来这个凤翔知府，上任后是大贪特贪，不过还没和盐帮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私盐贩子猖獗，他就想吃点油水。
凤翔盐帮一开始没把他当回事，有花马池盐帮撑腰，你一个小知府能咋地。
这知府也是钱迷心窍，想来硬的，花马池营派了人过来警告了知府，他不听。
结果惹毛了花马池盐帮，他们派人在夜里，绑了知府，威胁他必须听话，不然杀他全家。
从哪以后，知府就不是知府了，他就一傀儡，花马池盐帮让他干啥他干啥。这次刘洋动作太快，等知府知道的时候，凤翔盐帮已经完了。
知府还报告，那些同知，通判也都被控制了，现在的凤翔府，就盐帮的天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把花马池盐帮全抖搂出来了，还说花马池盐帮的头目就在知府家密室，听说在练什么武功。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事不宜迟，马上行动。刘洋怕刚才去的人打草惊蛇，带着知府和刘铁蛋前往知府家，剩下的官员让李二愣，带着三十六他们一个个捋一遍。
知府家已经被团团围着，还好，没有进去。刘洋让刘五带人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出入。
这次要抓住花马池盐帮的人，好好问问，刘洋想控制盐帮，然后通过这些人拿下花马池营。
狭窄的空间里应有尽有，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门。
铁门被他从锁着，现在外面响起撞击声，这里面十分豪华，该有的什么都有，知府特意准备的。这些花马池盐帮的特使从床上下来。
密室的门被从外面撞开了，刘铁蛋直奔盐帮特使。刘洋喊停，认真打量了特使几眼，“朋友，不用我们动手吧，锦衣卫办案，你被捕了，是乖乖听话，还是我们动手？”
特使也明白了，他指着知府，“你不要命了？”
知府知道现在是表现的时候，看来千户大人还可能用自己，表现不好，就完蛋了。
他就向前一步，不顾自己文人的身份，“特使大人，这是秦王府郡马，现任锦衣卫千户，跟着大人，啥也不怕，我劝你乖乖听话。”
特使看看门口对着自己的弓弩和火枪，默默的低头，然后伸出双手。
知府院子挺大，分前后院，刘洋就让知府把他家人全部后院去住，前院以后锦衣卫办案用。
在一间偏房，刘洋带着知府和刘铁蛋坐着，特使站着。特使也是明白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全交代的一清二楚。
这位特使叫关天，花马池盐帮的护法。
刘洋让人给他准备房间，关押起来，没动刑，都说了就行。
果然和白莲教有勾当，刘洋就考知府，没用的话就交给骆养性，也是一份功劳。
知府明白人，就给刘洋出了上中下三个计策。上策是控制盐帮和凤翔府官员，守株待兔，抓捕来的花马池盐帮来人，然后逼他们交出白莲教的人。
中策是传书花马池营，让他们去抓捕，这可能会消息走喽，抓不到白莲教。
下策就是通知三边总督，让他们去查。知府也知道武总督不喜欢厂卫，还听说和刘洋千户有矛盾，所以说是下策。
刘洋让他回去休息，明天有事需要他去办。
等他走了，刘洋吩咐护卫立刻回虎头岭找王举人来主持凤翔府。他改变主意了，要把凤翔变成以后的后勤基地。
然后带着刘铁蛋，回凤翔酒楼。李二愣揍人可以，录口供也不知道会变成啥情况，不放心。
凤翔酒楼，一切正常，李二愣高坐在椅子上，同知和通判在两边陪着，刘五还有几个锦衣卫的在一起记录。
墙边趴着一堆人，还在录口供，很文明。
刘洋他们看到的可是惨了，酒楼门口，有两个锦衣卫在用鞭子抽一个小官，鲜血淋漓，还数数呢，“五十一，五十二。。。”
看到刘洋回来，他们停下来，给刘洋见礼，刘洋就问，“怎么回事？”
“禀告千户大人，这两个撒谎，李大人让打一百鞭，让他脑子醒醒。”
李二愣能搞定，他就没插手。接下来让石党山确认，长城边的约定。石党山很确定的说河套白莲教的贺老道，正在路上。
第二十四章 一统白莲教
新年，长城边。
三匹马在一边拴着，刘洋，老道长贺兰山和石党山就在一块石头旁，碰面了。没错老道长改名了，因为住在贺兰山就自称贺兰山。
双方认识后，老道长就说了，他们白莲教在河套不安全，准备和土尔扈特部落一起西迁。
刘洋建议在河套继续立足。发动忽悠大法，表示只要贺老道同意，河套白莲教加入大明来。他保证河套白莲教的安全。
河套白莲教主要在归化城，刘洋的打算，把白莲教总部设在这。只是说很难说服，还是要手下见真章。
老道长和刘洋切磋了几招，老道长不是刘洋对手，打人手上别人不痛，自己手打的只甩手。
再交流就容易很多，刘洋是教主，贺老道出任大主教。六长老，分别是石党山，王举人，国文，张玄，王嘉胤，李兴。
长老暂时担任领主，等培养出接班人，就专职长老。日常管理有教主刘洋和大主教共同管理。
说是一起管，贺老道没空，刘洋给了他一本太平道，让他以这个为教义，在河套和大明传教。
至于刘洋想亲口问个为什么的，关薇。
不敢见刘洋，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老道长在贺兰山，这是小翠回来说的。
小企鹅出现，天书就是奖励，上次搞错了。再问，就是又要升级，消失不见。
在刘洋看来，情报决定上限。白莲教和锦衣卫共同出人，组成情报科，有高君宝负责。基本方针，锦衣卫侦察，白莲教暗杀。
白莲教日常管理，刘氏就跟在刘洋身边，做秘书工作。武装力量就是保证下限了，顺便改编了刘洋的手下战斗人员。白莲教为主体，对外号称白莲独立军。
刘洋当然是军长。共一千五百人。设三个营。许三，沈明杰，贺大牛为营长。护卫队一百零八人，刘铁蛋是队长。
李二愣负责纪律。下设排班，规定排长以上必须是白莲教徒。闲时刘洋会在白莲教教阵法和武功。
没有忘记高君宝，让他开始在北京城，南京，还有陕西派出情报人员。在一些要道设立酒店，进行接待，转运。
春天到了，刘洋带着许三单刀赴会，在草原和土尔扈特部落联盟。联盟后，解决了后顾之忧，就开始练兵，一千人，来个闪电战，突袭脱脱部落，杀了头人。
具体过程真的很简单，独立军凌晨，闪电突袭，包围了脱脱部落，北面留了一个口袋阵埋伏口，然后冲了进去。
果然牧民们纷纷逃到口袋里。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当然要杀人，许三出手，把部落首领和他的男性亲属全砍了。
不能只杀不埋，刘洋表演了铁布衫，草原部落的人那见过这个，纷纷磕头，以为长生天。
不是长生天，刘洋让人宣传，是白莲教圣公转世。刘洋就顺其自然，收编了一些牧民为骑兵。剩下的人转移到归化城外，开垦农田，给独立军做军垦。
夏天来了，白莲教的归化城，被设为白莲教总部。贺兰山是神山，其中逃回的张老五和潘蓉竟然产生了感情。
潘蓉竟然也喜欢张老五，老五看潘蓉这么美，也很满意，就这样两个人在回贺兰山路上，就吃住在一起了，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贺老道本来调回来小翠和老五结婚的。小翠却喜欢了刘洋，美女爱英雄。
贺老道和王嘉胤感觉这样合作不放心，就要搞联姻。刘洋也知道，他们就信这。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同一天在归化城，刘洋给独立军和白莲教的寡妇，少女举办相亲大会。当然在之前，要先排军职。
五虎将就是，李二愣，刘铁蛋，许三，沈明杰和贺大牛。
加上王举人和国文，这是一级。下面排班长是二级，小兵就是三级。
相亲是一级先选，二级再选，最后三级抽签，没有这么多女人，抽不到的就等下一次。
集体婚礼很热闹，沈明杰相中了一个寡妇，让人大跌眼镜。
原来这个王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十岁左右被拐到草原。是唐南儿在归化救了她，没空养，就给了白莲教徒扶养。
后来结婚，她男人去起义军帮忙，死在大明，成了寡妇。
这次相亲，王姑娘也参加了，一眼就喜欢了沈明杰。没办法，沈明杰又帅又年轻，是这批结婚的最优秀选手。
也许是金莲的事打击了他，沈明杰不选少女，只和结婚过的相亲。挑来挑去，就是你了王姑娘。
刘洋听说还不信，偷偷的跟着沈明杰，发现还真是，王姑娘和他聊的火热。回到办公室，刘洋发出灵魂的疑问，少年不知少妇美？
刘洋娶的两个老婆，小翠和王姑娘，就一起住在归化城。
刘氏知道自己结过婚，刘洋能收留就不错了，就曲意奉承两位女孩。最后刘洋发现家里的管家竟然是刘氏。
秋天大阅兵，经过草原征战和起义军里提拔，凑了一万人的独立军。地盘不是太大，也就归化城和河套草原。
至于王嘉胤的起义军，刘洋让他先停下来，等刘洋和总督杨鹤商量一下。
第二十五章 军师收新人秀才
京城书生李玉，十年苦读，中了秀才，出身寒门，一贫如洗，再无收获。父母不在了，只有一个姐姐嫁给了邻村的一户屠户。
到了三十岁，才订个一门亲事，女方开出条件，等中举后，再进行迎娶。
张家小姐，从小就长的好看，张家老爹是看好李秀才，觉得他能中举人，提前投资。
张家经常送点米粮蔬菜，秀才也就这样在家苦读，不出去做营生。不过上次又没考上，张家老爹不开心，在等你一次。
张家不再送粮食，断了张家的供应，书生无奈。一天，书生李玉扛着破旧的粮袋，打算去粮店佘一点米。
因为穷，他总是低头走路。路边的狗儿也是奇怪，碰到衣着华丽，身材魁梧的，那是乖巧的很，可看到穿衣破烂的书生，那是狂吠不止。
书生发怒，连狗儿都敢欺负我。可惜狗儿不怕，反而越聚越多，向他扑来。
书生无奈，转身跑。身边有坑，坑里有水，狗儿追的太急。没时间考虑了，他就跳到坑里。狗儿狂吠了一阵，这才离去。
他终于到了粮店，“张老板，我佘十斤米。”张老板一直认为书生可以考上举人，做了官，还能做自己靠山，说出去也是一个美谈，所以一直佘给他。
“老方啊，我不是说你，你都欠我六十斤了，啥时候还钱啊，还有啊周公子考上了举人，你去看看，还可能拿一点赏钱，买点口粮。”张老板已经打探到，李玉再次落榜。
书生一听，怕误了塘报送信的人。一路小跑回到家，等着。等到深夜，实在饿得受不了，找了一点生米，煮了粥，连个两碗，才敢到没那么饿了。
忽然有人敲门，他以为塘报来了，打开门，是未婚妻的家人，背着一袋东西。老丈人以往看好他，经常借了吃喝，不过有段时间没送了。
这人就说，“秀才啊，这次你又没考上，小姐年龄大了，等不及了。这样老爷给你送袋米，你好好找份工作，别考了，会废掉的。”
书生被打击到了，他想自杀，就想在家上吊，家里房子太破，没有良啊。踉踉跄跄，走出家门，只能出去找个歪脖子树。
路边小树林，找了个歪脖子树，把腰带解开，系好。临死前，秀才不能中举……脑子笨！……读书人的事，能算笨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
也是巧了，树林外有过路的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文人打扮，正是去京城接刘洋小老婆的军师国文。
后面跟着的是两个护卫，刘氏已经收拾好，等着出发。
在京城国文可没闲着，联系李春宝，白天，薛国观和周延儒。甚至还和袁崇焕见了一面，当然是送刘洋的一封信。
刘洋在信里劝袁崇焕见了皇上，不要说的太满，不然以后不好收拾。袁崇焕默然。
今天晚上军师国文本来约好白天百户，结果白天老婆有事，就没来。
军师国文就带了两个护卫，到处走走，这不巧了。
他听到书生在发感慨，就偷偷听着。就看书生说了一会，就手拉腰带，要上吊。
书生挺笨的，怎么都挂不上脖子。
护卫忍不住乐了，国文瞪了他一眼，还没看够呢。书生还挺要面子，这都自杀了，还往树后躲起来。
也可能他以为半夜碰到鬼了，小时候老爹经常吓唬他，有老猫，会吃人，一口一个小娃娃。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月光虽然不是很亮，还是照出来有影子。这才长出一口气，鬼没影子。
大家都不说话，还是书生沉不住气，“请问，是人是鬼？”
护卫被发现了，也就不忍了，哈哈大笑，还捂着肚子，看这位，要是再来一点要在地上打滚。
国文军师是主角，他向前走了一步，“我们当然是人，你怕鬼，为何还要自杀？要知道你这样死了是吊死鬼，在地狱可是最下等的鬼。”
书生是唉声叹气，把他受的打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都说了，没必要藏了，人家在外面都看到最狼狈的自己了。
国文听了，一皱眉，“书生，我不是说你，大路千万条，为何非要在科举上吊死？我以前也是读书不成，现在不也好好的，还是锦衣卫千户大人手下军师。”
书生摇头晃脑，“那你是贵人相助，我是无人问津，不能比。”
说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回家。
国文军师，琢磨了一下，虽然是个落魄秀才，回去太平乡可以做个文书，写写画画，想必会认认真真，不偷懒。
想到这，军师国文上前拉住了他，“我这到有一口饭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书生李玉，眼睛里有了色彩，“请问贵人，我能做吗？是什么活，我能干很多。”
军师国文没说，挥手让护卫过来，拿出半两银子，递给书生李玉。转身出了林子，走了。
护卫忙过来，对书生李玉说道，“明天江南春酒楼，来见我家军师，中午饭前，你回去收拾一下，等你来。”
说着把一份地图揣在书生李玉怀里，也小跑着去追军师国文了。
只剩下书生李玉，他愣住了，江南春酒楼，听说过，太贵，没敢去过。岂止没去，连路过都有。
第二十六章 双喜临门，上试水推首日祝贺
崇祯二年的八月，归化城！
张灯结彩，刘洋双喜临门。
胡天八月即飞雪，天公嫉妒圣公，下了一场小雪。白莲教徒们在祈福圣公后，忙着往自家门前洒着细砂以防出行摔倒。
刘洋穿着皮袍，头上戴着皮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身旁跟着刘铁蛋还有几个护卫，在自家的住所，城内一处大宅院。旁边是白莲教总部的所在，热闹非凡，刘洋让贺老道在此招待教众。
老道长现在是白莲教大主教，有的是白莲教徒崇拜。又负责归化管理，算是手握实权因此巴结他的人不少。眼前这所白莲教总部，就是一个商户所送，从外面看过去宅积颇大。
刘洋迎接王嘉胤老丈人，出来远远的，就可以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接着大步走出来的，是现任起义军副手的沈明杰。也是满面笑容，“恭喜少爷，双喜临门”。
“你小子也不赖，几个月了？”刘洋拍拍沈帅哥。王姑娘也怀孕了，比刘洋两位娘子还早。
见到刘洋，老丈人王嘉胤呆了一呆，却见刘洋身上穿着武官的绣服腰间佩着一块精美的金牌，是一身的锦衣卫千户官服。
刘洋心想，老丈人吃惊了吧，我不但是白莲教教主，还是锦衣卫千户嘿嘿，还有秦王府仪宾，没告诉你们呢。
他上前施礼：“见过岳父大人！”
老丈人哈哈大笑地上前扶起：“都自己人，何必多礼？”
刘洋是行了全礼，笑道：“老泰山，看来前线顺利，在这里恭贺了！”
老丈人脸上满是春风得意。他意味深长地道：“你也同贺！”
他见老丈人几人都是被冻得脸色泛青，身上带雪。说道：“胡天八月，快快进屋吧，今日相会，当痛饮几杯。”
几人随他进入宅院内，沈帅哥等人提着几个巨大的礼盒跟在身后。
王老丈人见宅院几进几出颇为豪华不由叹道：“这居所很不错！”
刘铁蛋得意地道：“一个教徒送的，少爷怎么会看得上这个宅院？”
众人进入厅内，里面烧着炉火。温度好多了。拍去身上雪花，众人都是舒了口气。
老丈人从沈帅哥手上接过礼单，递给刘铁蛋：“双喜临门，这一点心意，是定边教众，集合所出。不多，不要嫌弃！”
刘铁蛋接过礼单观看，加起来怕不少于万两。刘洋哈哈笑道：“老泰山，前线辛苦，这次算了，以后不可再犯。”
他吩咐刘铁蛋将礼物收下，微笑地点了点头，刘铁蛋笑眯眯地下去了。
分宾主坐下献了茶，刘洋道：“老泰山，说吧这次到归化城来什么事，前线这么急，知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沈明杰竖起了大拇指：“少爷就是高！”
听了刘洋的话，他沉吟道：“支援一些粮米，其他还好，前线缺粮啊，没有足够粮食，我怕大家会一哄而散。”
刘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粮食早已准备好，我正准备送过去，等一会，让刘铁蛋陪你走一趟，你们看如何！”
老丈人很急，没时间吃饭，马上要走。刘洋就叫来刘铁蛋，带人去看粮库。
粮库位于城东，只见好大的一片宅院，宅院前都是用大青石铺就，出入很是方便。
到了粮库，把守相当严密。刘铁蛋也是小心翼翼向守将，白将军方大年。说明了情况，递了名刺又出示了刘洋批示，这才进去。
刘铁蛋对王嘉胤笑道：“少爷说了，不管是谁，必须是他批示，才可以放入。有一次，我闯了，还被批的很惨过。”
王嘉胤感叹道：“这就是他成功的原因啊。你要理解你家少爷，你都不听，还怎么执行！”
同时心下寻思，以后自己一定得改革起义军，和沈明杰一起严抓纪律才有出路。
众人随方大年进了粮库，去似乎走不完的庭道院落，一直来到后院。在这过庭中有一个碑石，上写，粮库重地，闲人莫入。
在刘洋的后院，两位娘子正在闭目养神，丫鬟仆人都是不敢稍动。这种富贵肃严气派也是让来道喜人，大气也不敢出。
刘洋端坐椅上，笑着开口，“说吧，除了贺喜，许三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许三忙上前，将事情说了，“现在脱脱部落，有人在串联，想跑路。困难确是很大，这不他不能做主，只好到归化来求助了。”
刘洋心里有数，他当然知道草原征战情况就这样，强者为王，没利益也不行。“你有这个心，可以了，以后有事派人或者飞鸽传说就行，不必跑来跑去。”
他沉吟道：“荒地免粮，开垦属于自己，你能不能保证脱脱部落能稳住？。”
许三脸一拍胸脯，“少爷放心，谁敢不同意，我宰了他”。
旁边王姑娘抿嘴乐了连说了几声：“好！”
刘洋在归化城外，军垦搞得有声有色。许三算是个做事勤勉之人，如果他大规模开垦荒地三年后这些荒地成熟。到时屯粮征收上来对白莲教的壮大是一大功。
刘洋不是个短视之人，不急于一时。他对许三微笑道：“六月将士剿匪驱贼，你袭杀草原部落。斩杀匪贼两百余人俘获匪贼五百余人缴获无算记为功，你来做归化独立师，其他赏钱去贺老道那去领”。
原来，现在是刘洋管军，后勤让贺老道负责，也就是签字，下面是国文和秀才李玉在具体办事。许三走了，他又高兴地让自己最宠爱的小翠跳个舞为乐。
第二十五章 杨鹤走马上任，定边花马池到手
武总督在离总督府不远的校场遇刺。最终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堂堂总督、封疆大吏，光天化日下遇刺，可是头一遭。
具体的经过是这样的，武总督在校场看完阅兵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边喊“冤枉”边靠近他。
等靠近之后，刺客拿出一把剑捅到了他身上，武总督当场身亡。之后，这位男子和护卫打在一起，最后令人震惊，武公子的爱妾潘蓉，竟然会武功，她出手救了刺客，然后和男子跑了。
这事在西安府传的沸沸扬扬，有杀情杀，还有说是白莲教，说啥的都有。毕竟嘴是大家的，你还能不让说不成。
消息很快传到北京城，崇祯皇帝发怒。让厂卫调查，尽快出结果。李兴他们和东厂一起，出了是白莲教的结论。
同时陕西三边总督，这个位置经过激烈博弈，杨鹤走马上任，成为新任总督。
杨鹤，字修龄，武陵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初任雒南知县，后调往长安。
万历四十年，杨鹤升任御史，上书请太子在东宫里接受教学，当时寿宁公主的女婿冉兴让被掌家宫女梁盈女、宦官彭进朝等殴打、欺辱。
公主多次告状告不到神宗跟前，冉兴让把衣冠挂在长安门上就走了，杨鹤听说了之后，非常愤怒。
便将这件事告诉皇帝：“近来，皇上的爱女被宫中的奴才欺负，驸马爷在街市上受人毒打，到宫中告状告不进去，上书也到不了皇上手中。上下情况不通真是到了极点！”
后来杨鹤还外出做官，管理两淮盐法，巡按贵州。当时贵州跟乌撒接壤，乌撒距离四川南部的叙州有一千里，很难管制。
而效良的父亲绍庆又占据着沾益州，这两处地方都是四川、云南、贵州的咽喉地，于是杨鹤奏请把乌撒割出，归入贵州，这样距离近好管一些，可以消除后患，朝廷讨论时竟然决定不下来。
由于贵州的土地、户口、贡赋等都没有账目可查，于是杨鹤传令宣慰安位把情况都登记注册，连同首领、目把、主名，承袭的源委，都上交给了有关部门，从此以后贵州的簿牒才明朗化，有弄虚作假的情况也容易查对了。
事后，刚直的杨鹤实在没法工作，不等朝廷批准径自回乡去了，很久以后才回朝。
萨尔浒之战，杨镐的四路辽东军战败后，杨鹤推荐熊廷弼、张鹤鸣、李长庚、薛国用、袁应泰等人，并且上书分析了辽东军事战败的原因。
由于杨鹤的说话太直，受到当时朝中高官的讨厌，大臣们打算借别的事把杨鹤赶走，杨鹤于是自己称病离开了。正好杨鹤父亲去世了，依律杨鹤居家守丧。
天启初年，朝廷起用杨鹤为太仆少卿，又提升为右佥都御史，让他去巡抚南安、赣州。杨鹤尚未上任，母亲又死了，广宁的战事又失败了，魏忠贤因为杨鹤庇护过熊廷弼，把他给除了名。
杨鹤要感谢刘洋，杀了魏忠贤。崇祯元年，朝廷召杨鹤出任左佥都御史，又提升为左副都御史。杨鹤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称：“谋求天下大治的要领在于培植元气。现在的大明就如同大病初愈，身上脉络还没调养好，风邪病毒容易侵染，治理的办法在于培植元气”。
碰巧了，陕西白水有一个叫王二的人出来纠集群众，用墨汁涂了脸，闯进澄城，杀掉了知县张耀采，至此其他盗贼也蜂拥而起。
陕西总督武之望死掉，很长时间廷臣都没人肯去接任，大家都推杨鹤过去。崇祯皇帝召见杨鹤，向他询问治理方略。
杨鹤回答说：“清慎自持，抚恤将士而已。”崇祯于是任命杨鹤为兵部右侍郎，让他接替武之望总督陕西三边军务。
杨鹤到任时大梁、大旺、王二已被铲除，但是定边军的起义军打游击战，时而在草原，时而抢大明，让人头疼。
刘洋派人和他协调，沟通，武总督和刘洋不和，杨鹤听说了，锦衣卫没有保护好，他心里也明白。
反正不知道杨鹤怎么想的，他在表面上和锦衣卫关系还行。
杨鹤接任总督后，王左挂等攻打宜川，被知县成材打退，转攻韩城，韩城官军没有将领，杨鹤任命参政洪承畴领兵抵御，俘获、斩杀了三百多人，韩城之围解除了，贼兵前往清涧。
杨鹤接连上书朝廷请让各位大将返回驻地，没有结果，就起用了原先的将领杜文焕出来任职。
崇祯二年二月，延安知府张辇、都司艾穆在延川进逼贼兵，收降了贼首王子顺、张述圣、姬三儿。
另外贼首王嘉胤洗掠了延安、庆阳，杨鹤将此事隐瞒下来，没有上报。又是刘洋出主意，把定边花马池给王嘉胤驻守，既能安抚起义军，还能帮守住草原部落侵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杨鹤没有锦衣卫帮，也是不知道河套白莲教都打的草原部落远远跑去。令人震惊，他同意了。只不过他要求锦衣卫给他一起作证，万一有人弹劾，必须帮他。
刘洋当然是痛快答应，弹劾对于刘教主算个锤子啊，现在有兵有将，谁在乎崇祯皇帝的斥责。
反正最近锦衣卫被骆养性责怪了几次，不过看在刘洋以前杀了魏忠贤，并且识趣，送了好多财宝，这才没理他在陕西，河套折腾。
真以为骆养性傻啊，经常找不到刘洋，还有人汇报他和白莲教勾结，换个别人，早调了千户。
现在刘洋暗中控制定边花马池，还有河套归化城，加上老爹刘天宝的榆林副总兵，妥妥的一个未来军阀头子在形成。
厂卫不管，朝廷内更没时间，周延儒和温体仁在搞风搞雨，刘洋是金银献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人。
偶尔有人说刘洋，作为秦王府仪宾，再担任锦衣卫千户，以后会尾大不掉，不可不防。周大人和温大人都是，斥责，“一派胡言，杀魏阉的功臣，皇上钦点，也是你能说的！”
就这样，刘洋打算苟到一统草原，清军入关。
杨鹤又给降贼王虎、小红狼、一丈青、掠地虎、混江龙等颁布免死文书，把他们安置在延绥、河曲一带。
这些贼兵照旧奸淫、抢掠，当地官府却不敢过问，贼寇的祸乱就这样造成了。
第二十六章 小翠中毒案件
崇祯二年，十月，归化城发生了小翠中毒案。
故事从关薇说起，她没闲着，跑到了林丹汗那，还很受重视。
关薇听说小翠怀了刘洋的孩子，就建议派老七和几个人去毒杀小翠，她就是要让刘洋不痛快。
林丹汗同意了她的建议，派出下毒高手。
老七他们下的慢性毒药，开始没人发现，后来小翠喊肚子不舒服，医生开了药，还是不行，最后贺老道来了，就发现中毒了。
需要在水里排毒，可剃掉头发，小翠不乐意，说难看。还是王姑娘做主，给她剃发，排毒，留下两条命。
高君宝顺藤摸瓜，把老七他们一网打尽，包围在一处院子里。
刘洋听说后，立刻快马加鞭从定边花马池，回到归化城。院子里都种着植物，连客厅里也摆着几架木架，上面放着花花绿绿的盆栽。贺老道说的，中毒后，要多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这时，一个小娘捧着一只琉璃杯上来了。刘洋差点没认出来，这小娘是小翠，因为医生解毒，需要剃了头发。被剃光的头，带着小帽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活泼俏丽，身上穿着坦领丝绸汉服，小肚子也渐渐隆起。
“相公，您喝杯茶。”小翠一副讨好的模样。
刘洋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桌案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小翠脸上通红，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罪魁祸首就是关薇这娘们！刘洋一想到关薇就心生戾气，以前还敬她有几分胆量，但这厮手段太下作了……鲜美外表之下，藏了太多黑心，偏偏这个关薇还在林丹汗那，荣华富贵屁事没有。
刘洋随口道：“小翠，你恨关薇吧？”小翠听罢，将头埋了下去，“相公，我恨，要不是发现的早，我的孩儿就没了。”
王姑娘也过来了，微微屈膝向行礼。刘洋指着藤椅，“娘子请坐。”
王姑娘看了一眼小翠，轻轻道：“我那时要剃掉小翠头发，小翠反对。相公不会有意见吧。”
古人把头发看得重要，刘洋完全没那观念，顺口安慰小翠，“性命要紧，头发还能长。”
看小翠没事，刘洋就回书房处理政务，归化不大，事情不少。
一扇观景窗看出去，刘铁蛋正趴在一颗桃树后面，衣服上都是土。趴在那里一脸专注，也没动弹。平常爱练武的莽汉，此时却十分专心地趴在那里盯着前方。
一块砖石空地上，倒扣的箩筐被短木支撑，箩筐下放着盛放黍米的盘子。木头上系着一根绳，另一头就在刘铁蛋手里拽着。
盯着箩筐里的碗一会儿，外面时不时有盘旋的几只麻雀。
刘洋看在眼里，也抬头观察天空的鸟雀。忽然刘铁蛋动了，箩筐落下，一只麻雀在里面撞。
这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房间，桌上有许多纸条，后面书架还摆放着不少卷宗，整齐有序。
刘洋背着手继续瞧着纸条，全贴着人名。有的如关薇，崇祯皇帝，袁崇焕，皇太极，林丹汗等是名人，但也有不少十分陌生的名字，都是草原上的雄鹰。
“那关薇该感到荣幸，和这些大人物放在一起。”王举人舒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过头，刘洋便看到他微笑的面孔。关薇竟敢伸手害小翠，幸亏发现及时。
刘洋摸了一下头发，说道：“关薇以奸计害我，把我弄了个半死，现在还敢害小翠，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林丹汗会上当么？”王举人轻声问道，饶有兴致地看着纸片和图上圈圈勾线的潦草东西。
刘洋一语顿塞，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
他亲自上场，只是派高君宝负责，但只觉比高君宝还要难熬。刘洋忍不住站了起来，在斗室之中踱着步子。
他见王举人在默默看着自己，便开口道，“尽力部署周全细致，但这种事把，要看对手的反应……”
他走到案前翻看了一会儿，又道，“林丹汗学我的法子，有专门的情报人员；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成熟。主要是组织形式太差，奸细之间竟有熟人，相互认识，也能相互联系！所以锦衣卫在清查下毒案时，顺藤摸瓜把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查了出来。我没下令动那些人，当时才想出了这个布局。”
王举人饶有兴致地听着，“当初要求情报科相互不认识、只能单独联系上面一个人，从选人之初就未雨绸缪，实在是深谋远虑。”
刘洋没觉得高明，这事是基本的见识。当年小学课文就科普了，就是纪念***那篇，窗台上放一盆花作暗号。
他沉思片刻，说道，“文清，做情报最怕的事，并非被抓捕，而是暴露了还不自知，得到假消息还信以为真！”
王举人有些仰视地看着刘洋，“从一开始的细枝末节，就在布局之中？”
高君宝告诉关薇手下老七一个歪理，出卖自己人反倒是为了大家好。歪理是不是有理，就看听得人愿不愿意信了。
他还说双方都有共同的期望，想要关薇死掉！关薇只要还在，就不知哪天会清算他……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
“老弟慎重思量权衡。”高君宝站了起来，“若这回帮咱们一把，白莲教会暂且让你消失一段时间。关薇迟早要完，这只是个开始。过一段时间，咱们有办法让你回到白莲教复职。”
“什么办法？”他问道。
高君宝道：“这是教主的事。”
老七不动声色道：“如果……我说假如，只要白莲教开一个口子，放我带几个人回去，倒不必躲起来。”
高君宝马上答应道：“此事不难，尽快与教主商议，告辞。”
没多久，其他人回来了，他称已把小翠除掉，问大家是否要前往观看。大家伙鬼使神差就说不必了……
后来才得知，还是有人去看了一眼，根本没怀疑，因为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老七会骗她有假。
是晚上去偷看的，凶杀场地光线不清，里面血肉模糊遍地是血，场面十分可怖，这个手下就确认了尸体穿的是白莲教服装。
老七等人逃脱了，他自残了一刀，骑马在山中跋涉了一天，果然找到了小路翻越山区。之后只遇到了一些锦衣卫，可能是大明来人。
老七总算回到了云州。
林丹汗马上召他们见面，开口就铁青着脸问：“发生了何事？！”
他这时“扑通”倒在了地板上，背后的衣上全是血迹。关薇上前察看，忙道，“快找郎中救人！”
跑回来的其他人也到了，向林丹汗禀报道：白莲教抓的太快，只跑了几个人，其他人都死了！”
林丹汗并不太惊讶，本来就是闲着无聊，刺激一下白莲教，成了最好，不成也不影响啥。
第二十七章 爱国将领袁崇焕
崇祯元年，崇祯皇帝在朝中大臣的建议下，重新启用袁崇焕。任命他为兵部尚书兼任右副都御史。
督师蓟辽，对抗后金。同时还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全盘接收对后金的战斗。
崇祯元年，他上疏，陈述兵事。崇祯皇帝于平台召见他，他声称可以五年复辽，崇祯皇帝对此大加赞，并重赏了他。
有的大臣有疑问，如给事中许誉卿，问他复辽的策略。他说只是安慰皇上，还是要慢慢图之。
许誉卿反问，“皇上英明，怎麽可以随便应对。他日按照期限追求成效，你该怎麽办？”
他这时也反应过来，不该如此托大。失言了，他就努力找补回来，“五年复辽是不容易，皇上既然信任我，对于臣子，又怎能推脱。
五年内，户部军饷，工部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复辽必须内外配合，才能成功。”
崇祯皇帝明白，这是对的，让四部按照他的话办。他担心往边关后，朝廷有人再次诽谤，将担心告诉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在听取了大学士刘鸿训等人的建议，收回王之臣、满桂的尚方宝剑，将尚方宝剑赐给他。
此前熊廷弼、孙承宗因受到排挤陷害，难以舒展。
他又上书说了一大通道理。其中：“恢复辽地，不外乎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防守是正规的策略，攻战是变通的策略，和议是辅助策略的说法。
皇上用人不能三心二意，驾驭边防大员与朝廷内不同。军中应当谈论成败的大局，不必摘取一言一行的过失。
陛下爱护臣了解臣，臣心中有所危惧，不敢不告诉。”
崇祯皇帝为了表示信任，发优诏答覆他，并赏赐蟒袍玉带、银币。但他为表忠心，上疏推辞，不接受蟒袍玉带。
崇祯二年，驻守宁远的士兵因为军饷不足而哗变，他用计将其平定。
他请求将宁远、锦州合为一镇，让祖大寿镇守锦州，何可刚替代朱梅驻宁远，赵率教守关门，他自驻宁远。
他还上书给崇祯皇帝，大力称赞祖大寿等将领，说五年复辽全靠这三人来实现。
如果五年后复辽没有实现，他将亲手将这三人斩杀，他到朝廷领罪服死。
崇祯皇帝看了他的上述，大加赞赏。加封他为太子太保，并赐给蟒衣银币。
崇祯二年，他认为，东江毛文龙能牵制后金军，但耗费钱粮巨大。他就上书让朝廷来管理毛文龙部，毛文龙不喜，也上书争辩。
为了解决矛盾，毛文龙拜谒他，他以上宾之礼接待毛文龙。在对话中，话不投机，他决定除掉毛文龙。
到了五月，他以阅兵为由去见毛文龙，他设宴招待袁崇焕，俩人常常喝到半夜，他没有觉察到危险来了。
酒后，他邀请毛文龙观看将士射箭，在山上设置好帐篷，令参将谢尚政等埋伏。
毛文龙抵达后，他问毛文龙随从官员情况，得知大多都是姓毛的。毛文龙还大手一挥，“这些都是我的孙子。”
他笑着说：“你们在海外长久劳累，粮食不足，很辛苦，受我一拜，请为国家尽力。”众人都叩头回拜。
接着他翻脸了，说了很多毛文龙违法做的事，毛文龙与他争辩，他就斥责毛文龙，下令将毛文龙的捆绑起来。
毛文龙表示不服，他就列数毛文龙的十二条罪状，拿出皇上钦赐尚方宝剑，斩杀了毛文龙。
他杀了毛文龙后，害怕毛的部下叛变，也采取了一些补救办法，如增加饷银等。
他上书给朝廷：“东江镇现确定两协的编制，马军十营，步军五营，每年饷银四十二万，米十三万六千。”
崇祯皇帝对兵员减少军饷却增加的事情不解，但是看他奏请，也就答应了。
崇祯二年十一月，后金皇太极举兵数十万进入龙井关、大安口，他率领祖大寿、何可刚进了山海关，经过的蓟州、抚宁、永平、迁安、丰润、玉田各城，都做了布置。
崇祯皇帝得知后非常高兴，下令嘉奖他的部下，并让他统领指挥各地援军。
不久之后，局势恶化，遵化、三屯营都被后金军攻破，赵率教也在遵化战役中中流矢阵亡，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国彦自尽而死。
后金军越过蓟州往西，直逼京城，他忙率兵护卫京师。崇祯皇帝召见了他，赏赐御用酒菜及貂裘慰劳他。
他以兵马长途奔波，疲惫不已，请求入城休整，但遭到拒绝。
他率军在城外与后金军鏖战，互有胜负。他令戴承恩在广渠门列阵，祖大寿于南面列阵，王承胤在西北列阵，他在西面列阵以备战。
中午，后金骑兵从东南面进攻，祖大寿率兵奋力接战，而王承胤却拔阵向南避战。
后金军力战祖大寿不下，于是撤退，明将刘应国、罗景荣等人率兵进行追击，杀伤后金军千余人，而明军损失也很大。
他又派遣任守忠率领五百人用火炮轰打金营，后金军撤退，京师之围遂解。
原来后金军从外绕开他进关，而他得知后金军入关，千里迢迢赶来救援，自认为有功无罪。但是他被崇祯皇帝关了起来。
朝中大臣也认为是他放清兵入关，纷纷诽谤他，崇祯皇帝对此也很怀疑。
后金军略施一礼，反间计离间崇祯皇帝和他，说他与后金军有秘密约定。十月，崇祯皇帝准备将他下狱。
刘洋在接到清兵入关，立刻召开会议，准备勤王顺便营救他。
在刘洋计划里，他是未来的防御战负责人。在会议上，刘洋也不讨论，命令，贺老道负责归化城，许三的归化独立师不动，负责河套防御。
王嘉胤驻守定边花马池，从起义军中抽出五百人，配双马，跟随刘洋去京师勤王。
仪宾府，张白常龙守家。虎头岭是王举人和李兴负责，留三师贺大牛和沈明杰去虎头岭防守。
二师杜文焕和王嘉胤一起防御榆林镇和定边花马池广大地区，尤其防备林丹汗的偷袭。
刘洋带上高君宝，李二愣，刘铁蛋，国文以及锦衣卫一百人的护卫，先行一步，去京师搞风搞雨。
后续临时组建的独立营有刘天宝统领，赶得上京师最后一战就行。
第二十八章 太原平叛
一匹匹白马，马挂銮铃，冒着冬天的寒风，奔走在陕西到京师的路上。
作为锦衣卫千户，刘洋骑着马走在中间，手里还拿着一份情报。现在的情报交流很流畅，一路上，锦衣卫源源不断的情报，从不同地方传来。
崇祯元年九月，大明外部，后金皇太极于沈阳，会盟归附的蒙古诸部。
会盟的目的就是为了征讨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这也是第一次形成满蒙联军。
而林丹汗这边，崇祯皇帝一上位就取消了赏赐，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一个月后，林丹汗的部落发生了严重的天灾。
察哈尔部落也不行了，急忙向明朝求援，然而崇祯皇帝对自己的钱袋子很看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林丹汗见大明见死不救，原本他是大明北方的屏障，面对天灾和大明的见死不救，他没有办法，只能带兵进攻大明。
与此同时，他对河套有了想法，派人不断侵扰河套，并最终在今年他听取了关薇建议，刺杀小翠，和刘洋接下深仇大恨。
大明国外不消停，国内乱的更厉害。崇祯元年四月十一日，南赣起义军夺天王，建号永兴元年，率众攻破安远县城，劫库放囚。安远知县沈克封逃走。巡抚洪瞻祖报闻，后来率明军平叛成功。
崇祯元年七月二十日，蓟门驻军由于饥饿索饷鼓噪，焚抢火药，经多方措处，始解散。
至八月初，顺天巡抚请先发欠饷三月，以安军心。
并任都督赵率教为总兵官，镇守永平、蓟州，辖马松、大石、曹墙八路。
崇祯皇帝缺钱啊，为了进一步降低开支，他的目光盯向了驿站。驿站自古有之，是古代供传递军事情报和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崇祯二年五月正式议裁，刘懋改任兵科给事中，专管驿递整顿事务。不得不说，一年下来还真给朝廷节省了六十八万五千余两。
解决了顺天府，那么，剩下的这点银子，相较于庞大的辽饷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四个字：杯水车薪！
崇祯皇帝查到的问题，是不少，不否认驿站免不了有蛀虫。但有驿站在，在某种程度上带动了基层就业，李自成便是一个普通的小驿卒。
裁撤驿站，李自成这样的人就投奔起义军。要知道这些人可是知道大明的种种不堪，看惯了来往官员的丑态。这闹起来绝对不是那些普通老百姓或者当兵的能比的。
刘洋知道了裁撤驿站后，有点紧张，可不能让这帮人瞎搞，如果能一网打尽，救崇祯皇帝一把，他还是愿意做的。
吩咐高君宝，安排锦衣卫，到陕西米脂县附近去查找李自成，张献忠等人。
崇祯二年十二月，后金入关，宣大总督及宣府、保定、河南、山东、山西巡抚，闻京城戒严，都奏请率师入卫。
刘洋的老爹刘天宝也在路上上奏，勤王已经出发，马上到了太原。估计月中到达战场。
山西巡抚耿如杞与总兵张鸿功也率五千人赴援。军队曾有令曰：“卒至之明日，汛地既定而后给饷。”
山西援兵既至，今日令守通州，明日调昌平，后日又调良乡。驻地累更，三日没有给军饷，军队乃发生哗变。
事发后，耿如杞、张鸿功被捕入狱。时四方援兵先后集，以缺饷故，多肆剽掠。
刘洋进军京师的路线是经过太原的，十一月到达太原城。太原城内也有乱军上百人，听说有官军来了，更加焦虑惊慌，气势汹汹的乱军持枪舞刀满街乱窜，随时会发生更大的暴乱。
太原知府一边安抚乱军，说明军队到来只诛杀首恶，不问胁从，一边召集总兵、镇守、参将、副总兵，游击等官员商议如何应对局面。大家没兵，也就没有办法。
知府听说刘洋路过，就过来求援。去锦衣卫的途中，附近都是虎视眈眈的乱军，知府怕出事，便终翻墙进了酒店。
除了讨论怎样平息事态，还能说什么呢？知府在兵变发生后，本打算带着儿子逃到宣府，但叛军反应太快，没有机会了。
刘洋就答应知府，出面解决乱兵。
刘洋带了一百多名护卫，到了知府衙门，知府先上，看说服不了乱兵，提出辞官，然后往外走。可是乱兵堵在门口。李二愣把他拉回来，并让乱兵一同进来。
刘洋问那些乱兵：“朝廷已赦免你们，为何又要作乱？”乱兵们说朝廷虽然口头表示已经赦免，以后仍派兵杀他们。
他们请求把军队撤走，如果还有作乱的人，他们自行将其抓获交给官府处决。刘洋说，只要你们不做乱，朝廷自然会撤走军队，还能省下许多钱粮。
乱军随后又提出要免除缴纳屯粮。明朝边军实行屯田制度，以此实现粮食自给自足，这几年军人的土地越来越少，缴纳屯粮本来就很困难，还要被迫去为军官耕种。
可是知府在太原，非但不减轻军人的负担，还以备荒的名义，每军多征收三斗“荒粮。
刘洋深知，这种叛军必须快速处理，就手起刀落，杀了知府。让乱军把知府人头悬挂在旗杆上。
乱兵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就都手足失措。刘洋就让白莲教徒劝说他们入教，教主可以保护他们。
同时派李二愣带乱兵击杀了太原的厂卫，缴获众多。
又在太原待了几天，派白莲教徒洗劫了贪污受贿的官员和一些为富不仁的大富户，并在太原城外设立据点，以接应京师回陕西的人马。
留下国文和李二愣，带着五十名锦衣卫和三百名收编的新兵。国文军师要在这对新兵进行军训，等刘洋回来，这些新兵带上所有亲戚，朋友一起到归化城。
归化城，地广人稀，急需人去开垦，刘洋已经让贺老道和王嘉胤在想办法移民了。不过花的钱不少，陕西去归化的不多，可能是距离有点远，不太方便。
归化靠近大同，离山西比较近，但是有长城防线隔着，刘洋也不想过早暴露实力，还是要苟着，暗中发展。
第二十九章 故关守将程兆举
收获巨大，留下国文和李二愣在太原。刘洋和高君宝等人就走故关，翻太行山，过大名，穿真定，星夜往北京城进军。
巍峨的太行山一直阻断着山西和京师间的交通往来，只留下八条穿越太行山沟通的咽喉要道，古人称之为“太行八陉”。
其中的第五陉——井陉连接着山西高原和华北平原，有着十分重要的军事战略价值，在这条线路的山西一侧留下了两个兵家必争之地：娘子关和固关。
二者一北一南互为犄角共同扼守着井陉西口，守护着山西的东大门。早在秦汉时，就曾在此设故关，主要是防御来自东面的威胁。
明朝在故关的西面又建新关，叫固关。所以当地人说“固关没有故关古，故关没有固关固。”固关作为明内长城的重要关隘之一，它是在中山国长城基础上建起来的。
固关还是明朝京西四大名关之一，其余三关是居庸关、紫荆关、倒马关，为“京畿藩屏”。
关城初修于明正统二年，当时叫“故关”，在今平定县娘子关镇旧关村。固关长城依山逶迤，地势险要，与著名的娘子关、旧关共成鼎足之势，为历代军事要塞。
嘉靖二十二年，“虏寇太原密迩故关，其关虽地当冲要，而旧城险要不足”，于是西迁十里筑新城，取“固若金汤”之意，改“故”为“固”，并于其后修复了关城两侧的长城。《吕氏春秋》所指“天下九塞”之一。
固关古城，有正城一座，北门一座，重门一座，水门一座，翁城墙一道，瓮城建在正城之西。
瓮城由固关城楼（又称西门），翁巷和驿道城楼组成，瓮城即建在正城外的月城。瓮城上的城墙和道路分别由清一色的石灰石砌筑而成。
固关城楼坐西面东，南临护城河，北依悬崖峭壁。西门城墙高10米，长20米，宽7米，雄伟高大。
城楼面阔五间，是柱梁结构的重檐歇山瓦顶建筑，从木梯爬楼通向顶层，可俯瞰关前胜景。驿道城楼坐西面东，城墙高十米，宽八米半，与南、北两翼长城相连，是古时来往固关的必经之道。
固关古驿道是秦统一六国后修建的秦皇古驿道之一，是扼守太行通往晋冀的交通要道。
此驿道是最具特色、最完整的路段，全部由青石铺砌，石面上有两道清晰的车辙沟槽，宽十厘米至十五厘米，深五厘米至十厘米。
位于古驿道之上的瓮城，足见古人的智慧。作为掩护城门加强防御之用，依山就势用青石砌筑为弧形。
若有敌军前来攻城，便将城门打开，把敌军引入瓮城之中，迅速将城门关闭。在长城垛口埋伏的将士居高临下，用滚木、擂石、弓箭攻打敌军，使敌军无力还击，只能束手就擒。
固关经历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历代帝王将相、文人墨客出入此处者甚多。
如秦王翦伐赵、秦始皇尸归咸阳，韩信“背水之战”，郭子仪、李光弼平定“安史之乱”。韩愈、司马光、韩琦等也在这里留下诗篇佳作。
高君宝他们出示了锦衣卫腰牌，守关将士放他们进了关。刘洋带着人，没有立刻出发，而是待了一个晚上。
他给刘铁蛋下了任务，让他们去结交守护军卒，并安排两个白莲教徒宣传教义，此地易守难攻，为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就要做好以后夺关的准备。
花钱刘铁蛋熟悉，他请故关的将士们吃一顿好的，就在关外，买了大鱼大肉，本地产的杏南村酒。
说道酒，还是在一个小牧童看的摊子那买的，问他父母去哪了，他手指太原方向，进货去了。
为了增加了解，锦衣卫和守关军兵混成一片，一起埋锅造饭。
刷锅，烧水，劈材火，刘铁蛋，亲自点火，蓬的一下，火焰燃起来半米高。锦衣卫开心的唱起来一二三四歌，守关将士也牵起手来，围着火堆，跳起来广场舞。
第二天，刘铁蛋喝多了，还在睡。刘洋带着国文四处看看，镇里有大路，大路两边非常热闹，这如同废墟的破镇里，还是有人来往买卖东西的。
贩货的货郎都是附近的人，有的还是守关的军卒。有从太原进货的，不是很远的人，从大同来的也有，路边摆摊的有七八个人。
贩卖来自五湖四海，五花八门的货物，当然全是便宜货，多是故关百姓，无法自给自足生产的东西。
刘洋瞧了一阵，不仅可以用银子，铜钱买，还可以以物易物，麦、布、皮、牛筋甚至牲口是货郎最愿意接受的东西。
镇将程兆举，也就六品官和边关大将没得比，但在这破落镇里，绝对是头一号的人物。来到他家门口，他家的大门虽然破烂不堪，透过矮墙，还是有围墙、有照壁门厅。
停靠在门口的骡车，在刘洋敲门的时候就走了，看方向是去太原，不知道载的是什么东西。
程兆举引刘洋他们到堂屋坐下，又上了两盏茶。刘洋也不客气，背着手看了看四周，“我想问下程将军，可以吗？”
程兆举拱手施礼道：“大人，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洋不慌不忙，坐了下来还顺手指挥国文军师，到门口守着，“现在后金在京师附近，程将军以为该如何退兵？”
“大人的意思是……”
“程将军何不拿出一些钱财，购置到一批粮食，然后随我去勤王，如果不方便走开，也可以派出部分军……接下来程将军可动员当地百姓，将一些老弱构筑工事、强壮的组成步兵。如此一来，遇后金袭扰亦可一战，不必沦为鱼肉。”
程兆举起身踱步，似有点犹豫……有什么好犹豫，当然有，他想升官发财，勤王是想去，但是万一打不过后金鞑子，还有没有调令私自出兵，总兵能高兴？
刘洋看出程兆举有顾虑，就劝道：“作为锦衣卫千户，我有便宜权利，可直接调动你手下，回头补一个调令就可以，程将军派人跟我走，还有什么担心的？”
“小人不敢。”程兆举忙道。
刘洋微笑道：“将来要是山西总兵要追究责任，程将军就直说无妨，你已尽力安排防卫、筹办军需，并未渎职。我更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程兆举下决心，富贵险中求，为了两个儿子，豁出去了，走一趟。
第三十章 李岩与红娘子
“当真？”
“奴……不敢欺瞒公子！”
小女孩有些害怕，她指着西北方向道：“此去西北十里就是大名县，公子可打探……”
李岩的眼睛瞪大，他的脑袋乱一团。
从河南来北京勤王，父亲不同意，少年起了逆反心理，单人骑马上了路，还留了一封信，给家里，让他们不用担心。
还没到大名，就遇到了强盗，马被抢了，还挨了一顿揍，幸亏强盗看他年龄不大，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才没打死他。
李岩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心中有了一种极大的落差。没错，是落差。
本以为勤王，能得到皇上接见，光宗耀祖，锦衣回乡。可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有。
“我错了，我错了！”
他如果不是因为与父亲赌气，他也不至于一个人北上。
更不至于明明可以躺着做个富二代，却偏偏要逞威风勤王。
他在破庙碰到一家三口，也是从河南逃荒到了这。一个母亲带着一儿一女。到底是成熟，经历的多，考虑的问题比孩子要多。她一边吃饭，一边考虑着未来。
母亲洪氏一边吃着饭，一边给三娘子使了一个眼色。
三娘子会意，挪到洪氏的身边。母女二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二人起身，进了破庙另外一间破屋。
洪氏一边咳嗽着，一边拿着雪给三娘子洗脸，三娘子脸上的污垢洗去。三娘子冻得直哆嗦。
三娘子并不算白，就咱们种花家的小家碧玉，耐看。洪氏还把自己精心留下的嫁衣给她穿着。
这个嫁衣是洪氏最心爱的衣服了，她男子在结婚的时候给她买的。即使逃难，她也一直背着。
要说，这件新衣服还有些不吉利，洪氏结了婚十五年了，然后开心穿了，被地痞无赖看上。
一天夜里，无赖翻墙进了他家，想强暴了洪氏。洪氏男人拼命杀死了无赖，他也被无赖临死之前，一刀给杀了。没法开始逃荒，听说京师富裕，她们就来了，这不累了，没钱住店，就破庙休息。
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娘子，这个刚才看上去像瘦小子的，现在马上成了小美女。
李岩回过神来，吃惊的望着三娘子，三娘子仿佛变了，穿着红衣服，有些英姿飒爽，女英雄。
小孩子的世界非常简单，吃饱了就睡觉。洪大郎躺在洪氏的怀里，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这顿简陋到极点的野餐，对于洪大郎来说，无疑是山珍海味。在睡梦中，他的小脸上还是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小嘴成了弧形。
洪氏不时的给三娘子使着眼色。三娘子却临阵退缩了，坐在李岩的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李岩在思考着，明末乱世，他有心理准备，可是到了京城不远，还是盗贼横行，大白天的抢劫，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朝廷还有必要存在？外部不能抵抗入侵，内部不能保护一方太平，要你们何用？
寒风从没有窗户的破洞里，倒灌进来，让火苗乱窜，一根树枝落在李岩的脚下，让他醒悟过来。
李岩抬头看着窗外，太阳落山，已经快要黑了。
三娘子抬头望着李岩，还是害怕。
她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到了成亲论嫁的年纪，只不过，逃荒，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对她而言，洪氏要她和李岩试试，她不反对，李岩挺帅的。
而且家里没有男人了，大郎还小，如果没有男人庇护，那么他们娘三很难活下去。
三娘子的长相，她的眼睛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挑不出什么缺点，就普通农家女。
可是，让她主动，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李岩当然不知道，他站起来道：“咱们得把窗户堵住，要不然，晚上会挨冻！”
三娘子不理解，昨晚他们娘三睡在一座破庙里，下了一天的大雪，就靠着火堆，没太感觉，过了一夜。
李岩的看到空饭盒，饭盒里的积雪，在火堆旁，融化成了水，他捡起一根树枝，卡在窗户上。将饭盒的水倒在树枝与窗户间，很快，水固化成了冰。
李岩伸手轻轻试了试，拽不动被冻住的树枝。他笑了起来：“三娘子，你再捡点树枝，我烧点水！”
洪氏没有动弹，她看着李岩笨手笨脚，明白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
李岩皮色白皙，手上没有茧子，也看不到伤疤。
这说明，李岩的出身不低，绝对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庶民，更不是卖力气的苦汉子。
可关键是，李岩能够看得上三娘子吗？她没有了底气，希望李岩哪怕是纳三娘子为妾，也能帮衬着她们一家活下去。
窗户堵住了，如果不化冻，小庙里今晚一定很暖和。窗户糊好了，李岩看着门，发愁起来。
瞅眼洪氏和三娘子道：“我去找找，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趁着没有全黑，把门堵上！”
三娘子听话点点头：“好的，公子！”
找了一会李岩低头一看，一张草席，破破烂烂，没法要了，估计被乞丐扔着的。有草席挡风，总比没有强。
捡起草席，到了门口，将一根稍粗一点的树枝支起，充当支架，挑起草席，挂在门口。
是错觉，洪氏抱着大郎距离火堆更远了。
“大婶？”李岩指着火堆旁道：“靠近点，别冻着！”洪氏犹豫了一下，又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火堆。
李岩的左边坐着三娘子，右边是洪氏抱着大郎，四个人聚成一块，烤火取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岩竟然睡着了，他梦到了母亲哭着喊着来找自己，突然惊醒了，不是梦，是三娘子和大郎的哭声。
仔细一看，三娘子与大郎一左一右正推搡着洪氏，洪氏的脸色苍白。
“咋的了？”
“我娘的病犯了！”
李岩走过去，他试着伸手摸了洪氏额头一下，温度高得吓人，暗道：“重感冒？”
大郎看到他醒来，一下子跪在他面前，磕头大哭，哽咽道：“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
三娘子也是梨花带雨。李岩他懂个屁的医术。他无奈道：“我想想办法！”
三娘子紧张的问道：“公子，你真能救我娘？”
“我！”李岩听到这话，眼前不禁一亮。
“你们等我，我去找一个大夫过来！”三娘子和大郎期望的望着李岩，点点头。
三娘子她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耳环，样式非常古朴，看质地就是金的。
三娘子道：“这是我娘的嫁妆，应该能换几两银子！”
“钱的事，我会办法！”
“给拿着，这个金耳环要被盗贼发现，也拿不住！”
李岩收起这只金耳环，“那就好，我会尽快回来！”掀开破草席，李岩走出小破庙。
外面天很黑，路也滑，李岩朝着大名，艰难的走着。
“扑通”脚下一滑，李岩摔在雪地上。李岩满腔悲愤：“老天爷啊，让我安全找到大夫吧！”
就听旁边有人回答，“老天爷没有，圣公却在你面前。”
李岩抬头，十几匹白马，不知什么把他围了起来。中央一个年轻人，虎目剑眉，手里拎着马鞭。说话的是他旁边一黑大汉。
原来刘洋到了，他让锦衣卫陪着程兆举带人在后，自己带了高君宝和刘铁蛋以及十几个白莲教护卫，先行一步。
这不巧了，看到李岩从破庙出来，他们就盯上了。李岩一表人才，就是一个潜力股，当然不能放过。
第三十一章 大名府李岩归心
白莲教里就有会看病的，李岩一说，这位就自告奋勇，去治病。
刘洋没急着招揽，先看看再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洪氏确认是感冒，他把随身带的药物，用水化开，灌进洪氏嘴里。
很灵，洪氏睁开了眼睛，她听了红娘子的话，努力站起来。想磕头。白莲教徒拦住她，“别谢我，这是我们白莲教刘教主，他让我救的你。”
刘洋让人带起他们四人，打马赶往大名府。破庙可以住，不过为了招揽李岩，还是去酒店吧，好交流，还有女人孩子，万一冻个好歹，好心岂不白费。
到了大名，刘洋让人去和知府打声招呼，后续人马需要他们招待。
又让店家开了房，太晚，只有两间了。一间让洪氏一家住，其他人都过来一起。
白莲教徒不干，他们都守在门外，屋里只有刘洋，刘铁蛋和李岩。
刘洋就和李岩边喝边聊，聊的很投机。刘洋就把自己有草原征战的打算说了。李岩也说了自己来勤王的所见所闻。
李岩放下筷子，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如果你离开大明去外面放飞自我，你会过得很艰难。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除了白莲教圣公身份和这些年积攒的这点家底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和大明注定不是一路人。”刘洋说，“呆在崇祯皇帝的手下，有悖我的原则。”
“你有原则么？”
“我有。”
李岩急了：“你爱大明，我也爱大明，在锦衣卫，有哪一点违背你的原则了？别被那些人说你是杀人屠夫的说法蒙蔽了，我相信你要是有机会的话，会成为一代枭雄。”
“你说得没错。”
刘洋点了点头。
“东林党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忠臣的表象之下也不过是一颗野心家的内心，我自问要比他们清白得多！”
刘洋从没有向一个人这样急着证明自己的经历，他说得面红耳赤。
“这我也知道。”
“在崇祯皇帝的手下当个锦衣卫千户不是也挺好的吗？”
刘洋反问：“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草原吗？”
“刘洋！”李岩气得一拍桌子，
“我就奇怪了你为啥看不上大明？哪点让你那么坚定地离我而去？别说是因为什么对天子的态度，我可知道得很，你比谁都想要建功立业。”
刘洋也激动了，说道：“我就算当了皇帝也是所有人的皇帝，这大概是我相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唯一的优势了吧。不过我的个人野心与在不在崇祯皇帝手下打工是不矛盾的，毕竟你知道，能让我为之打工的那个人，运气通常都很不好——是跟我没关系的那种不好。”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岩问。
刘洋只说了两个字，两个将接下来的一切提问都堵在肚子里的字：“信仰。”
不错信仰，因为信仰，他成了白莲教教主。
刘洋相信，人是平等的，给别人下跪，他不甘心，无论是骆养性还是崇祯皇帝。
所以他想重来天地，再造乾坤，大明是自己的家，不舍得打碎，就在草原上试试理想的社会。
“那你为何杀魏忠贤，救崇祯？”
“因为我还是一个豪侠！”
魏忠贤带着先皇的圣旨，可最后身死名销，魏党更是牵连众多。刘洋是亲眼见到过那一惨状的人，不仅如此，那也是他第一次站到魏忠贤的对立阵营。
魏忠贤也好，崇祯皇帝也好，都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救。他的这一生始终保持着一个豪侠的心性，能够为了援救他人而不惜身命。
当然谁也不能说他没有自己的私心，他虽然预料不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成为太平爵之后成为千户，但卖一个人情终归是有好处的。
他也从不讳认这一点。
但这世界上，有私心的人满地都是，却不是每一个都能成为他。
想结交他的人有很多。可是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敢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情，仅仅因为理想和难民，就去直面高官之怒？
刘洋。
只有刘洋。
有雄心壮志，却同时有立场、有原则的厚道人他，无论到底是出于公义还是私心，只有他敢站出来对抗天下。
虽千万人吾往矣！
其实李岩动心了，去草原也好，眼不见为净，等等发展壮大。把家里人接去。
刘洋又拉住他手，“李岩，跟我走吧，我保证让你大展宏图。说吧，你想做啥，内政还是打仗，有你挑！”
李岩也反手握住刘洋，“把她们一家带上。”他用嘴示意了洪氏一家的房间。
“当然了，我还要大郎做我干儿子呢，哈哈。”刘洋开心笑死了，小样，我要做你长辈，看看你咋叫。
第二天，刘洋让刘铁蛋跟着李岩，去找抢劫他的盗贼，拿回他的东西。为洪氏一家，安排了两个白莲教徒照顾，就呆在酒店，等回陕西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洪氏很感谢，那个医生教徒就待着了，一方面给她治病，再者向她们一家传教。
程兆举带人已经到了大名府城外，大名知府带人送了吃的，还有名酒老白干，结果本来要今天出发的，又拖延了一天。
第三十二章 真定白莲教
真定，与北京、保定合称“北方三雄镇”。三国时代的常胜将军赵云便诞生于常山郡真定县。
《史记·孝武本纪》载：“天子封其弟于真定，以续先王祀，而以常山为郡。”
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攻克后燕国都中山（今定州），灭掉后燕，第二年，他来到常山郡城真定（东垣）。
兴致勃勃地登临北望，看到隔河相对的城市，听到该城名叫“安乐垒”，不禁赞叹：安乐，多么美妙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动，一个念头冒出：将常山郡治移到安乐垒。
帝王一言九鼎，常山郡一下子就和做了数百年的中心城治真定（东垣）挥手告别，渡河北去了，在安乐垒安营扎寨。
安乐垒不仅取代了真定城的中心地位，而且连城名也沿袭了去。
这里还有“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之说，系出于宋、元时代的北方民谚。“花花真定府”，“花花”即“华华”，《广韵·麻韵》“花，华俗，今通用”《广雅·释草》“花，华也”，全句犹言繁华的真（正）定府。
真定人才辈出。赵佗、赵云、范仲淹等等，不光出才子还出佳人，像三国时期薛灵芸，被曹丕看中，15岁就纳为贵妃。皇帝派3000将士拿着聘礼浩浩荡荡到真定迎娶。
周朝杨淑妃，张贵妃，宋朝元德李太后，明代神宗吴才人等。
大明初年，建文帝朱允炆削藩过程中残杀诸侯王的行为，激怒了燕王朱棣。朱棣采取先发制人的战略，以“清君侧”为名，举兵南下，自称“靖难”。
明成祖首先牢控北平四周地区。明惠帝就派长兴侯耿炳文为征虏大将军率兵讨燕。建文元年八月，耿炳文率王师至真定，号称大军三十万，并布军于河间、鄚州（今任丘市鄚州镇）、雄县。
当时，燕王军队只有数万，双方兵力悬殊。但朱棣熟悉河北地形，发挥内线作战的有利条件，主动出击，各个击破。
燕将张玉率军至涿州（今涿州市），屯楼桑村，乘南军不备，渡白沟河（今雄县西北）围雄县“缘城而上”全歼南军9000人。
鄚州南军急忙出援，行至月样桥，被预先埋伏的燕军击败，南军将士多溺死，燕军拔鄚州城，乘胜直趋真定。
耿炳文的部将张保在真定一战，临阵投降了燕王。朱棣掌握了南军的虚实，耿炳文虽号称30万大军，实际只有13万人。
朱棣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佯装失败。耿炳文率部北跨滹沱河，欲驻在真定城西北至西山一带。
正在调动之际，朱棣率精骑数十，绕过城西南，利用南军大规模拥挤渡河的时机，燕王军队突然南北夹击，耿炳文急促出城迎战。
但不敌燕军夹击，南军被“斩首三万余级，积尸塞城壕，溺死滹沱河者无”，而燕军“获马二万余匹，俘降数万”。经这一战，双方各有得失，燕军攻城三日不下，暂且还归北平。
耿炳文在真定大败后，被建文帝诏回南京，另派李景隆取而代。
明末的真定卫、神武右卫，大量的卫所驻军和军屯军丁，在真定府及其周边州县建造了大批军营、军屯、官庄、关城。
驻守官兵世代居住，形成了遍及各地的军事设施。而且按照明代兵志，因为军屯卫所驻军皆为世籍，因此可以携带家眷，世代为军役。
同时白莲教在大明势众，有教派17支。明万历时王森教主，原籍蓟州，“做皮匠生理”。自称曾遇妖狐，因受伤，口吐人言求救于王森，“遂断其尾相谢”。
据传，不限人龄，“令人闻异香，皆愿归附”，于是王森始创闻香教，自为教主，远近响应。
万历中期，该教已传于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等地。在北直隶，以永平府、顺天府、河间府、真定府、广平府的教徒居多。王森死后，真定武邑人于弘志等继续传教活动。
明万历末年，真定府饶阳人周印创建了属闻香教派的“棒棰会”，于弘志入会并作一名首领。参加这一组织的人有智者、有勇者、有技力者、有散财结死士者，卖地卖田，买马买铁，值需时动耳。
刘洋这个教主，并没有得到真定府的白莲教认可，他就先派李岩和刘铁蛋去和当地教派的人联系。
他希望收服白莲教真定当地的人，最差也要达成合作，这样回军的时候毕竟方便。
刘洋任务下发后，李岩和刘铁蛋就开始带着两个白莲教徒找。
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有旗帜在空中飘荡，上写白莲教。走了没有两步，李岩他们就被一群穿着大红色棉袄的凶悍的汉子给包围了。
看着这些人手里拿着长枪，表情肃穆，看着他们，李岩高声说道，“真空家乡，无声老母”。
领头的汉子皱着眉头说道：“你从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要说不清，那就对不起了，现在跟我见我们教主去。”
李岩忙上前，解释他们是从定边来的白莲教，准备去北京，路过这，来拜访一下同是白莲教的真定教主。
这时候从领头的人，后面走过一个老头，打量了李岩一会，问道：“定边花马池？去北京？找我们教主什么事？”
一个白莲教徒露出了微笑，朗声说道：“大爷，我们是奉命来的，我们教主也来到真定了，想约你们教主聊聊。谈谈合作啥的，没其他意思，就是路过。”
老头有点不信：“定边花马池离真定府足足有千里里之遥，你们莫非长了翅膀飞到这里来的？至于见我们教主，也可以，你先说清来历。”
领头壮汉也也插话：“刘先生，我看这厮八成是后金的细作，还是杀了他以绝后患吧。现在真定不太平啊。”
老头不快的说道：“小虎，别天天杀杀的，教主天天教育你们，不要滥杀无辜。”
壮汉只好站在一边，拿眼睛瞪李岩。
第三十三章 真定袁芳教主抓人
李二愣是个莽汉，就过去抓他，壮汉发怒，两人就要火拼。真定这边连忙将老者护在中间，其他人各拿武器朝着李岩他们杀了过来。
李二楞毫不犹豫，外套甩开，抽出木棍来，带着白莲教徒，头一低朝着一群人就杀了过去。
“老子当年在草原匹马战蒙古人的时候都没怂过，今日要是怂了，就不姓李。”
身形暴起，手中的木棍被他当做长武器，一顿混战，十几个真定人被打倒。
老头还算是镇定，问：“哪里出来的杀神？没听说后金用木棒的！他说的是真的？”
罗小虎在旁，说道：“老爷子，你先回去，别伤到你。我来解决他们。您受委屈了。”
“哼！都停手。我方文镜相信你们是定边来的。”
“二楞，快别打了，大家好好谈谈。方老爷子，那你去请教主？”李岩也叫回李二愣，和方老头聊，还是想完成任务。
看着越来越多的真定人朝着这边包围过来，有阵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杆袁字大旗，迎风招展而来，看来有大人物出场。
李二愣看情况不对，扛起李岩，带着白莲教徒，朝着胡同就跑。边跑边抵抗。李岩口中说道：“老爷子，误会，我们真的是定边来的，没有恶意！”
一群真定人，费死劲都追不上李二愣他们。
突然面前出现十几匹战马，领头的一个黄脸汉子，头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骑马兜裆裤，战靴二足登，腰扎丝鸾带，不紧也不松，身高满丈二，膀横足一弓，面如古月生辉，脸似淡金镀容，眉似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三绺胡须飘洒前胸。头上千层杀气，面前有百步威风。
“来者何人，我袁芳怎么不知道定边来了白莲教？”来人非是旁人，乃是真定府白莲教头子，袁芳。
李岩一看，知道跑不了了，让李二愣把自己放下。收拾一下，上前拱手作揖，笑着说道：“在下陕西白莲教，李岩。奉命来和教主打个商量。”
方老头也过来了，不满的说道：“小伙子，你又蒙骗我们，陕西白莲教，我们听说了石党山，关薇，赵龙。没听过什么李岩。”
李岩明白，要说服别人，就要有名气，不说和宋江让人纳头便拜，至少听说过。
就必须编造谎言，李岩说道：“教主，老人家明察，小子只是定边白莲教的一名香主，小子五岁那年贺兰山拜师，在贺兰山一学就是十年，现在教主要到北京有事，就带我见见世面。石党山长老有封信，请看。”
方老头接过信，递给袁芳教主。方老头听得有些不信，“小子，你说的话我都不敢信，你从贺兰山来，那要多久，看你精神头不错，不像。”
李岩解释道：“我们在太原休息了，在大名府，也修整了一天。今天教主才派我们过来。”
他解释完，教主点点头说道：“我懂了！”
教主笑着道：“没想到小兄弟在贺兰山，那可是草原部落啊！既然你们教主要见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明天，我去你们教主那见面？”
原来这袁教主，投靠了真定府总兵。他想再立新功，抓捕陕西白莲教。
不过真定府看他手下的又叛离了官军，怀疑他迟早要叛变，就把他关押起来了。有人说：“袁芳刚刚投降，还没有完全归顺。而且他非常勇猛慓悍，关押这么长时间，他必然怨恨我们。留着他只怕会留下后患，请立即杀了他。”
还是真定府总兵说：“他如果怀有叛离意图，怎么会拖到现在？”当即命令释放他，带进自己的卧室，赏赐给他金银珠宝，对他说：“大丈夫应该志同道合而互相信赖，请不要见怪我的无礼。我终究不会听信谗言去杀害你，您要相信。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现在就用这些东西给你当路费，表达我们短暂相逢的友情。”
他听后，诚恳的表示要追随真定府总兵。
第二天中午，真定府中央大街，金德利大酒楼，刘洋带了程兆举，李岩和刘铁蛋坐着喝茶，在等袁芳教主。
就听到大街上人声鼎沸，马挂銮铃，“别让白莲教跑了，把酒楼围起来。”
李二愣打开窗户，一看，好嘛，袁芳教主带领这官兵来抓他们来了。
刘洋很镇定，早就有锦衣卫报告了他，袁芳教主投靠了官府，这不是略施小计，就试出来了。
对面的程兆举也站起身，“千户大人，官府在抓白莲教，我们要不要帮？”
李岩很紧张，他可知道，这袁芳教主是来抓他们的。但他又一看，连李二愣都很平静，就知道里面有古怪，也就强打精神，继续喝酒，继续乐，不过他笑得和哭的差不多。
刘洋看他一眼，小样，以为我喝多了，啥都说啊，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李二愣这几天和李岩处的不错，过去附耳说了几句，李岩瞪大了眼睛，看了好几眼刘洋。
李岩心道，教主挺牛啊，还是锦衣卫千户，难怪如此镇定。还瞒着我，我就说不能这么简单，值得跟随。
说时迟，那时快，袁芳教主和真定府总兵进了酒楼，到了刘洋他们面前。
还没等他们说话，程兆举站起来，“我是故关参将程兆举，两位，可否需要我们的帮忙？”
袁芳教主一愣，“你一参将和白莲教的人一起喝酒，难道你也是？”
他望着真定总兵王拉普，意思是咋办，你给个话吧。
王总兵认识程兆举，打个哈哈，“程将军怎么来真定，也不打个招呼，我好请客，这位是？”
他手指点了一下，坐在上位的刘洋。
程兆举一抱拳，“我们是去京师勤王，时间急，就没通报，这位是陕西锦衣卫千户刘洋大人！”
说着他还贴着王总兵耳朵，嘀咕，这是秦王府仪宾，杀过魏忠贤的猛人。
王总兵一听，知道惹不起，忙躬身施礼，“不知道大人来，有失远迎，请赎罪。”
刘洋没起来，这都是未来的废物，不值得他动，挥挥手，“没啥事就收队回去吧，让袁芳教主留下来，我有话说。”
第三十四章 该杀的鞑子
鞑子来了！
忽然听到一声炮响，接着是擂梆的“梆梆”声拼命传来，刘洋站起来，向力本屯方向看去，却见那边一束狼烟笔直升起，在天空中是那么的醒目。
李岩仔细看着：“炮响一声，烽烟一束，看来鞑子在百人以下，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人！”
他对刘铁蛋喝道：“放炮点烟，挂黄旗！”
很快，锦衣卫的信号炮一声巨响，接着一束浓烟笔直升向上空。
各地凄厉的梆子声响个不停，一时间在外的军民等人都是急忙收敛人畜，拼命逃回最近的城堡军屯。
刘洋与高君宝二人带着锦衣卫从酒店来到城墙，来到城墙上时，知府和王总兵等人已经在城头，惊魂未定。
半响，一声惊叫：“我那小妾出城买花还没回来。”原来是真定府的通判。
他哭丧着脸，“今天中时，小花说是要回城外买花，我就打发管家陪她去了，按照平常时间中午回来吃饭的，到现在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城楼上人人都是脸色难看，忽然王总兵一声叫：“看，鞑子来了！”
刘洋接过望远镜，仔细观瞧，果见西北方向有烟尘数股，马蹄声狂响，阵阵如野兽般的呼嚎传来。
烟尘中，十几个后金骑兵出现在眼前，在他们的前面，还有几十个大明的百姓，被赶羊一样，在惊恐地向真定城跑来。
这些百姓有男有女，神色慌张，惊慌哭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
后金骑兵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几个人在后面，分出几个人在两边，只是来回奔驰，不时的马鞭挥舞，打在老百姓身上，只打的他们神志不清，将这些男女驱赶到真定城门这边来。
忽然通判一声怪叫：“是小花，老天爷保佑，保佑她跑进来……”
鞑子速度很快，已经不用望远镜了，交给锦衣卫。刘洋看去，果然，百姓中一个逃难的女子，此时她的发髻散落，脚上的鞋子也是不见，哭喊着，奔跑着，朝城门这边逃来，凄凉的声音隐隐传来：快救救我…
通判大声地叫道：“小花！”
他对王总兵叫道：“大人，快开门，让小花进来，晚了就不及了！”
王总兵怒道：“不要胡说，鞑子趁势冲进来怎么办？”
他跪下向知府大人哀求，只是知府大人铁青着脸不说话，城上大家都不说话。
有几个后金兵一鼓作气，冲到真定城外，不住的耀武扬威，大声对城楼上指点，一边用鞭子抽打百姓，借着马势，一鞭过去都是卷起一片的衣衫，百姓跑的更快了。
通判的小花，平常都是坐轿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跑不动了，就趴在地上，哭泣。鞑子才不管你美女丑女，你不跑，马鞭挥舞，小花被抽打得鲜血淋漓。
百姓一片凄凉绝望的哭喊，特别女人的哭泣，喊叫声让人揪心。刘洋感觉脸上发疼，锦衣卫人人脸色难看。
刘洋拳头握紧，他平静心神，仔细观察。
城下后金兵一共十五人，都是一人双马，有十几个人，有特点，带钉的棉甲，皮盔上一根铁旗竖起，每个手上拿着镰刀。
有一人明盔暗甲，盔上有缨，背上有旗，手上拿着一把大砍刀。
领头位置，是一个银光铁甲的后金大将。头上红缨，背上插着一杆黄色旗，马身罩甲，手上拿着一柄大斧头。
这员大将是身材矮壮，他骑马还大嘴张张合合，用不懂的胡语叫着什么，看气势不是啥好话，气焰十分嚣张。
高君宝沉静的声音传来：“鞑子兵十五个，有马二十，两个步甲，一个马甲，还有一个白甲，都是硬茬。”
听了他的话，城楼上都是脸色灰白，刘洋却不以为然，铁布衫一开，别说十五个，再来五十个，也不在话下。刘洋担心的是，后金有埋伏，万一出来几个火枪手，那可就危险了。
后金的军队，军中主要分为三个等级，为守兵，步甲和马甲。女真男子，每三年参加一次考试。
达标便为守兵，接着是步甲，最后是马甲。马甲再提拔，就是拨什库，以马甲内的优胜者出任，大明称其为领催。
拨什库上一级是代子，又称分得拨什库，就是所谓的骁骑校。骁骑校的上一级是牛录章京，统帅后金一牛录三百兵。
后金马甲兵，优秀者出任红摆牙喇兵与白摆牙喇兵，就是所谓的护军与前锋营，一个牛录有十个红摆牙喇与十几个白摆牙喇兵。
眼前后金兵虽然只有十五人，但都是精锐，特别是那个白摆牙喇兵，那是猛将，光看大斧头，就知道力气不小。
真定城内有很多军兵，但刘洋估计敢出城，能杀人的只有刘洋带的锦衣卫和白莲教众人，王总兵这么胖，上阵就是要他命。
知府大人还有其他人可以当成老弱病弱，如果刘洋他们不在这，凭眼下的城墙内人等，真定府能自保己经很好了。
通判也知道小花危险了，开城不可能，只是长吁短叹。
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知府大人和总兵他们忙向外看去，几个后金兵跃马扬鞭，还时不时拔刀杀人。想是戏耍够了，看城门不开，没啥用了。
通判冲城外大叫：“小花快跑！”
小花孤独的身影在挪动，方向没错，是真定城门。一马飞出，冲过她身体，她一声惨叫，带出一蓬血雨，扑倒在地。
她身上一匹马站住，这匹马就在小花身上走来走去，小花不住的大叫。马背上的后金骑士，挥舞着马鞭，得意的狞笑。
通判大哭，跑下城墙，不知去了哪里。
知府大人默默地拍了一下王总兵的肩膀，想说点啥，却不知该说什么，只余下一声长叹。
那个后金大将拨马怪叫着向城门方向冲来，嚎叫一声，然后又转马回去。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鬼，可能在示威？
刘铁蛋恨恨地道：“老高，鞑子太猖狂了，射他一箭？”
高君宝摇了摇头：“这鞑子百步外，射不中！”
刘洋让王总兵，去取最强的硬弓。王总兵不一会带人拿来了，大铁弓乃是真定府传下来的硬弓，当年大将曾用这张弓南征北战，弓力达到两石强，弓弦上撘的长箭也是铁镞重箭。
刘洋双手一较劲，噶冷冷，张开了手中的大弓，将弓弦如满月，拉起，看着那个再次策马冲来的大将。
刘洋等待着，大拇指扣住铜板指，压在中指上。看着他，傻子都知道他要射后金大将，城楼上各人都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盯着城下的后金大将。
刘洋等那大将冲来，近了，一百步，手一松！
“嗖！”的一声，这后金大将不含糊，那是身经百战，听到箭声，再躲，有点晚，只避开要害，被一箭射落马下。
“好！”
王总兵，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好，不说王总兵等人，就是刘铁蛋，高君宝也是震惊地看向刘洋，少爷竟有如此箭术。
后金大将左胸处中箭，这一箭，将他从马上射飞，掉在地上，疼痛难忍。
他恼羞成怒，纵横草原多年，在这小小的真定府被射中，看来这大明也非无人，大意了。
后金大将悍勇，一咬牙，一伸手，蓬的一下，将箭杆折断。后金兵顾不得大明百姓，策马围了上来，将他扶到后面，上药疗伤，不过箭头在肉内，一时不好处理。
后金大将喝令他们攻城，几人用胡语交流一阵，拨什库留下照料兼指挥，余者所有人策马冲来，先射了几只柳叶重箭，明军在城楼上还射，双方一阵忙活。
大将冷静下来，见讨不到便宜，吩咐一声撤退，
城内各人看向刘洋的目光更是不一样，袁芳教主和方老头，再看他的神情满是畏惧。
王总兵和知府大人只夸射得好。刘铁蛋裂开大嘴，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高君宝也是拿着领着锦衣卫，点头哈腰。
知府大人干笑一声，道：“没想到千户大人这等身手，今日你勇挫鞑子士气，我会向皇上为你请功的！”
没有多说什么，刘洋一挥手，“取我丈八蛇矛，随我出城！”刘铁蛋和高君宝跟着，下了城楼。
刘洋飞身上马，举起丈八蛇矛，“兄弟们，鞑子一个不留。”
守军打开城门，他看了看远处，毫无动静，看来后金兵是没有埋伏。
第三十五章 杀鞑子
“我杀了你们！”
这时的后金大将，受伤了，怒火无处发泄，就发疯似的用刀柄狠狠抽打一个百姓，一边用胡语喝骂着什么。
那个百姓没一会，就浑身是血，只是用力痛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后金军，眼露鄙夷不屑，看得哈哈大笑。
刘洋发怒，这帮杀千刀的，不把人当人。怒气涌了上来，让他感觉不妙。刘洋停下马，深呼吸一下：“冷静，杀人要手稳，现在还不到时候！”
刘铁蛋一下子冲过去了，大叫：“鞑子，爷爷来也！”
看他冲来，如捅破了马蜂窝一般，后金兵纷纷跳了起来，厉声用胡语喝问什么，那个抽打女子的后金大将也是一怔向这边看来。
“嗖！”的一声，弓弦的声响，一支重矢划破了晴空，飞过几十步的距离，射入后金大将的脑门，将他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上。
射杀成功，刘洋挺着自己的丈八蛇矛，冲了过去，马快人疾。越过刘铁蛋，越走越快。
“杀……”
高君宝和李岩也是涨红着脸，大力叫着，拍马紧随，和刘铁蛋一起冲出。
后面锦衣卫和几个守军，以及袁芳教主纷纷冲出，说时迟，那时快，就与后金兵冲撞在一起。
刘洋迎上的是一个拎着盾牌的后金马甲，刘洋马快，那个马甲的盾牌刚举到腰间，还没来得及挥舞。
刘洋的丈八蛇矛一下子捅入他左胸口，后金马甲疼得大吼着，用力想将手中的盾牌挥出，刘洋又双手一较劲，左手一压枪杆，右手用力，一把将他挑飞，随手扔到地上，被后来的马匹碾成肉泥。
有一个大刀的后金步甲向他马屁股劈来，射人先射马，看来这人还挺懂。
刘洋马走连环，躲开了这一刀。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枪出如龙，一下子刺入了后金步甲的咽喉。
手头用力，抽枪而出，鲜血飙射，后金步甲扑通一声不吭气了。
刘洋的丈八蛇矛来自祖传，而先祖枪法据传来自于张飞，张翼德。张飞练枪，以力气取胜，不太注意招式，强调随机应变。
明军和后金兵战成一团，嘁哩喀喳，霹雳啪嗒，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明军人多，又刘洋先声夺人，杀了后金大将，现在占了不小优势。
那些被掳来的百姓们，还是吓得乱爬，有的缩在一旁，偶尔会被武器伤到，即使受伤，还是不敢出声。
当然明军突然杀出城，很多人眼中还是燃起希望，只盼明军们救他们。
刘洋马已经冲过所有后金兵，转头再杀了回来。此时，连射死那个大将，被他杀了四个，余下只有七个鞑子，正与高君宝，刘铁蛋，袁芳教主等人缠斗着。
高君宝使的是一杆白蜡枪，而李岩使的是一把宝剑，那刘铁蛋则是使一根铁棍，袁芳教主用的是一根熟铜锏。还有三个后金兵，追着一帮锦衣卫和守城兵打。
眼见军功就要到手，大家都是奋起神威，大力输出。不过后金兵是困兽犹斗，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一时半会还真拿不下来。
后金兵里最勇猛的是一个长柄挑刀的大汉，简直杀神附体，手上挑刀舞得虎虎生风，接连劈死五六个锦衣卫和守兵，都被围起来了，他还是斗志昂扬，把刀舞的飞快。
刘洋见这人如此悍勇。刘洋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挥，“鞑子，拿命来！”猛挥而出。
那后金猛人长刀接架相还，走了三个回合，刘洋马快，后金兵在步下，刘洋枪里夹棒，化枪杆为铁棍，一下打在后金兵头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死尸栽倒。
后金军己是伤亡大半，特别是那个大将死了，给这些后金军的打击极大。还有刘洋丈八蛇矛太猛了，没有三招的对手，让余下的后金军心中都是涌起寒意。
一个与高君宝缠斗的后金军一个不留神，己是被一个锦衣卫偷空拿刀刺中后胸，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这后金军大声惨叫起来。
高君宝看机会来了，又是一枪，来个透心凉，后金兵，一声不吭，软软的挂在高君宝枪上。高君宝抬脚，踢掉尸体，拿脚底板在白蜡枪上蹭了蹭。
这后金军的惨叫声作用不小，接连间，其他的后金军也是被连续杀死。
最后只余下一个后金步甲，受了刀伤，想跑，被李岩和刘铁蛋给捆上了。
看其他后金兵都死了，这个后金步甲，竟然害怕了，他猛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还哇哇大叫，似乎在用鞑语求饶。
刘洋走到他面前，后金步甲更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着明朝将领，眼中满是恐惧与求饶。
恶贯满盈，我刘洋不要这样的俘虏。丈八蛇矛猛地刺出，后金步甲惊天惨叫着，双手紧紧抓住深入体内的枪杆。
刘洋又是用力一拔，后金步甲更是痛得打滚，不一会，瘫软在地，鲜血顺着地，流到了刘洋脚下。
这些后金兵人头，被王总兵指挥人全部砍下，送去京师作为军功。刘洋是锦衣卫千户，知府和总兵不敢瞎写，请示刘洋。
刘洋让他们给袁芳教主和高君宝记下头功，其他锦衣卫和受伤，战死的多发点奖赏，其他随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