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嘱托
“对了，二双，你在你林叔叔那干的怎么样啊，那天和你爹还寻思给你林叔叔打电话问一问呢，怕你在那边惹祸。”杨素兰关切的问道。
“挺好的。林叔叔教的特别认真，还给我介绍了挺多师父，现在就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赵玉涛感慨的说道。
“是啊，爹妈，你们就放心吧，林叔叔和我大姐说了，老二在那学的不错的，林叔叔特别喜欢他，还说老二特别有灵性，学什么特别快。”赵玉波接过话茬说道。
“那就好，别的我们不担心，就是担心你在那边惹祸，我和你爹不在身边，有什么事都顾不上。”杨素兰温柔的说道。
“放心吧，我都十七了，过年都十八岁了，我长大了，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啊。”赵玉涛撇了撇嘴说道。
“你，你还有准儿了，从小看到老，你啥样我还不知道，不惹祸就不错了。”赵德发打击道。
“爹，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现在可听话了，真的。”赵玉涛不服气的说道。
“那就行，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你们长大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过多的干涉，你们自己的路自己选择，对与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过，别走歪路。否则别怪我翻脸。”赵德发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几个孩子他都不担心，虽然赵玉山也特别跳脱，不过还算听话，只有这个赵玉涛不一样，表面听话，心里的小九九特别多，而且容易情绪化，所以赵德发最担心的就是赵玉涛。
如果赵玉涛有一个好人带着，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的人物，如果让其走上歧途。也必定是为祸人间的逆徒，所以，出门在外的，赵德发特别担心他犯错误，可是雏鹰要想遨游太空必定经过磨难，所以，赵德发也没有过多的干涉。
“爹，你放心吧，不为了别人，为了您和我妈，我也不能走歪路的，今天我二哥在这，他给我做见证，以后我如果做错了事，让他来打我。”赵玉涛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了，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儿子，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不想你走错了路。你妈和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大发展了，可是你们兄弟姐妹不一样，你们赶上了大好的时代，所以，在这好的时代抓住机会，以后我和你妈走了，你们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我和你妈也泉下有知了。”赵德发说道这里，难得的在他眼里浮现出温柔，看了看杨素兰漏出了久违的微笑。
杨素兰也看着赵德发，眼里也尽是温柔，她这辈子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她永远都不会抢了丈夫的风光，一直都是默默的做赵德发背后的女人。
“爹，你看你说啥呢，现在你和我妈身体这么好，怎么说还能活个二三十年，说那么伤感干什么。”赵玉涛一听赵德发说这些，心里也有些难受，他知道父亲现在是完全放权给他们，就像当年爷爷放权于赵德发一样。
“傻孩子，人有生老病死，谁也避免不了的，我不能，你也不能，所以，到了年纪，想的也不一样了，我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能够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我就泉下有知了。”赵德发看着兄弟二人，平静的说道。这种平静是心底里的平静。
“爹，你们放心吧，弟弟我会照顾好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弟弟饿一顿。”赵玉波表着态。
“那就好，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好了不说那些伤感的事了，老婆子，去做点好吃的，儿子们起早回来一定没吃饭呢。别饿坏了。”赵德发喊着杨素兰道。
“爹，妈，别忙活了，菜什么的我都买回来了，家里应该也没什么吃的，我在那边也学了一段时间了，我给你们露一手，看看我学的怎么样。”赵玉涛也是事先想好了的，所以食材什么的都买好了，他知道家里没有什么菜，顶多就是土豆白菜酸菜，这些也是农村常备的菜，家家秋天的时候收成了然后储藏在地窖里面。就是留着冬天没有菜的时候吃。
“行，那就你来做，儿子长大了，都会做菜了，我们三个就不管你了，吃现成的了啊。哈哈。”赵德发哈哈大笑道，他今天真的开心，挺长时间没看见两个儿子了，今天都回家了，而且也都长大了，虽然离家时间不长，但是都成长了很多。
赵玉涛不再像从前那样顽劣，现在懂事成熟了很多。而赵玉波一如既往的沉稳，越来越有一个哥哥的样子。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这就是他最像看到的，家和万事兴，只要兄弟之间没有隔阂，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好嘞，你们就瞧好吧。”说完赵玉涛拎着食材去厨房准备去了。走的时候授意赵玉波把给爹妈买的东西给他们看看。
这次回家，他买了两套衣服给爹妈，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好回去换一下。他知道爹妈平时不舍得钱买东西，更不舍得花钱用在自己身上，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之前他做小买卖的时候就是这样，挣得钱给了杨素兰，让他们随便花，可是到现在他们一分钱都没有动，都给他攒了下来，他心里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钱，只是大概算了一下应该有不少。可是怎么说都不行。就是不舍得花。
看着赵玉波从袋子里掏出来的衣服，杨素兰皱着眉头，“你说你们两个，花这钱干什么，我和你爹有挺多衣服呢。我们没啥事哪也不去，也没时间穿，浪费这钱不如你们自己留下来，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多的很。”杨素兰一直很节俭，他们这些苦日子过来的人，对钱都有特殊的情感，实在是不舍得浪费钱花在没用的地方。
“妈，给你们买的就收下就好了，我们两个都挣钱了，而且有吃有住的，也用不着什么钱，够用，你和我爹赶紧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们回去换。”赵玉波劝说着母亲。
“大双说的对，给你买你就穿就是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你是他妈，买点东西怎么了。再说了，你不要他们给谁穿，自己穿啊。”赵德发适时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孩子们花钱。”杨素兰辩解道。
“我知道，赶紧试试，别瞎了孩子这份心。”赵德发叹了一口气，他也心疼钱，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什么，不然孩子们会伤心的。
第四十七章倔老头（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赵玉涛的喊声从外面响起。“吃饭了，吃饭了，收拾桌子。”
“好嘞，这就过来。”赵玉波回应道。
收拾完桌子，一道道菜从厨房端了进来，一共四个菜。青椒土豆片，宫保鸡丁，麻辣豆腐，红烧排骨。这四个菜都是近期林父教的。赵玉涛也都尝试过了，林父品尝过后挺满意的。
“呀，不错啊，二双这半个多月没有白呆啊。”赵德发夸赞道，还没吃香味都已经飘散出来了。
“快。快来尝尝，家里调料少一点，不过也还好。”赵玉涛迫不及待的说道，他好想让家人尝尝自己的手艺，然后夸赞几句，这样他会很有成就感的。
“嗯。不错，不错，老二这手艺可以啊，有点大厨的味道。”赵玉波品尝了一口连连夸赞道。
“嗯，确实不错，我儿子可以啊，嗯，好吃好吃。”赵德发也夸赞道。他是诚心夸赞的，并没有虚假成分。
“呵呵，好吃多吃点。下午再给你们做。现在多少也会十几个菜了。”赵玉涛被夸的有点飘飘然，这种感觉正是他想要的。
“行，下午的饭归你了，以后你回家自己做啊，我们吃现成的。比你妈做的好吃多了。”赵德发边吃边说道。
“成，以后都我做。”赵玉涛毫不犹豫的答应着，对于他来说，能为家里人做饭也是一种幸福。
一家人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一顿饭有说有笑的，大家都很开心。赵玉波也和父母讲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而且吃完饭，赵玉波给父母理了一次发，和赵玉涛一样，算是交了一份答卷。
对于现在的赵德发来说，他是幸福的，两个最小的儿子都长大了，虽然他们也老了。但是作为父母，不就是希望看着孩子长大么。
吃过饭。一家人闲来无事聊着天，赵德发对于兄弟二人来了一个大盘问，兄弟二人也是报喜不报忧的讲述了一下，实在是怕赵德发担心。毕竟两个人在外苦肯定是大于甜的，都说出来的话，难免会让父母担心。
“对了爹，我二姐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想结婚啊？”赵玉涛突然想起了赵玉芳，向着赵德发问道。
“哼，提起那个死丫头就生气，前几天和小王过来了，我问他想不想结婚，居然告诉我还没想好，我急眼了，告诉他了要是在不结婚就别结了，别耽误小王了。结果这死丫头哭了一通，我没理他，后来说回去再考虑考虑。”赵德发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二姐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都几年了，还这样耗着干什么啊，要说王哥对她不好也行。主要是王哥对我二姐还那么好，真是搞不懂她。”赵玉涛嘟囔着，他实在搞不懂赵玉芳怎么想的。
“谁知道了，正好你们回来了，大双，你去村支部给你二姐打电话，看看今天能和小王回来不，回来下午一起吃饭。”赵德发对着赵玉波说道，
“爹，我看今天算了吧，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雪特别大，二姐他们俩也不能骑车，回来太费劲了。”赵玉涛看着赵德发说道。
“我不管，大双，你去打电话，回不回来看他们，要是回来的话多晚都等他们，她要是问你怎么了，你就说我快死了，就问她回不回来。”赵德发越说越气，直接说道。
“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就去打电话，看看二姐怎么说吧。”说完大双换了一套衣服就奔着村支部而去。
“爹，你消消气，我二哥这不是过去了么，一会看他回来怎么说。”赵玉涛安慰着赵德发，这老头子发起火来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倔的很。
“哼，我能不生气么，大姑娘家家的，和人家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连个说法也不给人家，成何体统，难道真的等我死了他才结婚么。”赵德发看来是动了真火，一时半会儿看来是消不了气了。
赵玉涛这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赵德发，这个事确实是二姐太任性了。虽然现在时代变了，可是对于老人，传统观念还是很强的，你一个大姑娘和人家交往三四年了，不说结婚，也不说分手，这像什么样子。
赵玉涛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穿了一件厚衣服，出门来到院子里劈材火，反正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如帮爹妈干点活了。
叮叮刚刚的声音传到了屋里，赵德发知道赵玉涛应该是在劈材火，他没有理会，只想看看赵玉波回来怎么说。
话说这边赵玉波一步一步的往村支部走着，由于道路都是大雪，真可谓是举步维艰啊，迈出一步都很难。但是还不能不去，赵德发发火了，他不敢不去啊。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村支部。“刘爷爷，我想打个电话。”赵玉波恭敬的对着电话员刘老爷子说道。
“大双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好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刘老爷子一下子就认出他是赵玉波了，并不是他能看出两个人的长相，而是了解他们的性格，如果是赵玉涛过来，虽然不失礼数，但是绝不会像赵玉波这样的。
“是啊刘爷爷，我很长时间没回来了。在那边特别忙，也没有时间回来。”赵玉波心里虽然着急，但是还是恭敬的回答着刘老爷子的话。
“嗯，平时多注意身体，你还小，不用那么拼，没事的时候回来看看你爹妈，你们都走了就剩他们两个人，平时也没意思。”刘老爷子接着说道。
“嗯，知道了刘爷爷。”赵玉波答应道。
“行了，看你应该是有事，赶紧打电话吧。”刘老爷子看出赵玉波有些着急，所以也不再啰嗦，把电话递给了赵玉波。
按了一串数字，电话拨了过去。“叮……叮……喂，你好哪位？”响了两声，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
“您好，我想找一下赵玉芳，你们生产车间的。”赵玉波回答道。
“好的，你稍等。”那边答应一声就去找赵玉芳了。没过多久，那边又响起了声音。
“喂，我是赵玉芳，你是哪位。”赵玉芳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二姐，是我。大双。今天能回来一趟吗？我和二双都回来了，挺想你们的。”赵玉波思考再三还是没说赵德发生气的事，毕竟他也怕赵玉芳着急，而且他也没法说出口啊。
“大双啊，你和二双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呢？我今天好像不行啊，前两天才请过假，不好请了。”赵玉芳想了想说道。
第四十八章苦情戏
“那个，二姐，你尽量回来呗，明天我和二双就走了，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挺想你的。”赵玉波犹犹豫豫的，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说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没钱了，要是没钱了就和二姐说，明天你和二双来镇里，我给你拿。”赵玉芳以为赵玉波是缺钱了不好意思说，她到是没往别的地方想。
“没有，我不缺钱，哎呀，我还是说了吧，咱爹让你和王哥一起回来一趟，说是有事想和你们说。”考虑再三，赵玉波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还是把赵德发说了出来。不过他没说赵德发生气，没法说啊。
“我爹什么事啊，前两天回去他也没说啊。嗨，我知道了，这个老头子，你和咱爹说，我俩一会就回去，让他在家等着吧。不过可能晚点，大雪封路没办法走。只能步行了。”赵玉芳脑袋也是转的快，一联想就知道赵德发有什么事情了。该来的终将会来，他还是决定回去一趟。这样也让赵德发夫妇放心。
“好，二姐，那你和王哥快点回来吧，路上小心点，雪挺深的。”赵玉波听到赵玉芳答应回来，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回家交代了。
“嗯，没事放心吧。我这就去请假。”赵玉芳说完挂掉了电话。她去找王海宝然后一起去请假，看来又得被骂了，刚刚休了假这又要请假，厂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
找到王海宝，把刚刚大双的话和他讲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推测也说了出来。“海宝，我决定了，过了年咱们俩结婚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家那老头子会疯掉。”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想和我结婚了，不是做梦吧。”王海宝兴奋的大叫道，弄得车间里的人都在看他，他感觉如此不真实，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应该是真的。
从追求赵玉芳到交往，两个人在一起快四年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他能不兴奋吗？
“你想死啊，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听不到是不，要是不想娶我你就说，我还不爱嫁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赵玉芳故作生气的说道。
“别啊，我当然想娶你了，我这都等快四年了，刚刚就是一时兴奋，我注意，注意。”王海宝被赵玉芳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兴奋过头了，连忙解释道。
“行了，行了，咱俩赶紧去请假吧，我爹都生气了，不知道主任能不能给假了。”赵玉芳拉着王海宝说道。
“没事，我有办法。”王海宝奸笑了一声说道。
“砰砰砰，谁啊？”办公室内响起了声音。
“主任，是我，王海宝。”王海宝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
“海宝啊，赶紧进来吧。”里面的人继续说道。
进了门，王海宝瞬间嚎啕大哭。“主任，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呜呜呜……”
“哎呀，海宝这是怎么了。先别哭，有事好好说，赶紧坐下。”主任一看王海宝进门就哭，瞬间蒙了，连赵玉芳也在后面都没看见。
“主任……呜呜……我想和你请个假，我家里太爷爷去世了，呜呜呜……从小太爷爷对我最好了，这次去世我一定要赶回去看看他最后一面，呜呜呜……这次我一定要送他最后一面，求求你了。”王海宝抽泣的说道。
“行，没事，你请几天假，这是正事。我给你假。”主任连忙说道。
“明天一天应该差不多了，我也不确定呢。呜呜呜……”王海宝哽咽的说道。
“行，这样吧。你先回去处理事情，什么时候回来到我这里报个到，然后我再写假条给你。”主任这也算是走后门了，正常情况下是必须先说明时间，签了假条才可以请假的，不过王海宝这边特殊情况，而且平时表现都挺好的，所以主任给他一个特权。
“谢谢主任，我还有一个事情，我太爷爷临终前的愿望就是想看见我娶妻生子，不过现在来不及了。你也知道我和玉芳在交往，所以我把玉芳领过去看看，也算圆了他一个愿望了。”王海宝说的像那么回事似的，赵玉芳在后面都快憋不住笑了。
“行，没事，让她和你一起回去吧，你告诉她一声就行。难得你这么孝顺。诶，玉芳你也在啊，你说我这眼睛。”主任这才看见赵玉芳，刚刚被王海宝的架势吓了一跳。一直也没注意到她。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王海宝和赵玉芳连忙道谢道。
出了主任办公室，王海宝还没说话，赵玉芳就掐着他的耳朵气愤的说道。“王海宝，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难道就是咒你太爷爷死么，有你这么当孙子的吗？”赵玉芳有点生气，即使着急请假，可是也不需要这样啊。
“唉，疼疼疼，你轻点，你听我说，我太爷爷早就去世了，而且他临终时的愿望确实是想看我娶妻生子，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注定是不可能了。所以，我这么说也对啊，只不过是时间不对而已。”王海宝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以后也不许这样了，偷奸耍滑我不喜欢，好了这个事先不说了，咱们赶紧往回赶吧，大雪封路，走路挺费劲的，咱们得走山路快一点。”赵玉芳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他也知道王海宝这么做事是为了她，不然的话这么老实的人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咱们去买点东西吧，回去一趟也不能空手啊，而且我也跟着回去。”王海宝叫住赵玉芳说道。
“不用了，前几天也买过了，咱们得趁早回去，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了。不行就给他们一些钱。”赵玉芳着急的说道。
“那也行，赶紧走吧。”听了赵玉芳的话，王海宝觉得也有道理，回去给他们点钱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了。
“走吧，回去之后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来说，我爹发火什么的你也别多想，都是因为我，爹妈还是喜欢你的。”赵玉芳对着王海宝说道。
“没事，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爹你妈问我的话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啊。”王海宝有些茫然的说道。
“随机应变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想要娶我就看你怎么回答了。回答的不好这辈子也别想娶我了。”赵玉芳吓唬着王海宝，说完率先往家里走去。
剩下愣神的王海宝，想了半天，才明白赵玉芳是逗她玩的。“诶，等等我啊！”说完王海宝追着赵玉芳而去。
第四十九章冷战（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由于大雪。两个人也没办法骑车，所以只能走山路回去，幸运的是，他们水泥厂离回家的山路很近，少走了不少路，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家走着，山路比底路更加难走，而且山路最大的特点是沟壑特别多，山顶积雪不容易融化。被风吹过以后肉眼很难看出深浅，所以，有经验的赶路人都会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边走边用棍子探测深浅，这样不容易掉进雪坑里。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根本就顾不上时间快慢，能够稳步前行就是不错的了。
平时一个小时的山路，两个人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这还是加快脚步的原因，不然四个小时能到就不错了。毕竟山路不仅难走，而且危险无处不在。
回到家，两个人都有种要虚脱了的感觉，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实在是太累了，积雪厚的地方都到大腿根部了，这么厚的雪一步一步趟着走，能不累么。
“爹妈，我们回来了。”赵玉芳有气无力的喊着，实在是没力气了。
“二姐回来了，二姐回来了。”赵玉涛兴奋的大喊着迎了出来。“二姐，王哥。”推开门，赵玉涛打着招呼。
“嗯，二双，爹妈在屋里了啊。”赵玉芳气喘吁吁的说道。
“嗯，赶快进屋吧。爹妈都等着你们呢。”赵玉涛搀扶着赵玉芳往屋里走着。
“爹妈。我们回来了。”进了屋，赵玉芳看着炕上坐着的爹妈，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还知道回来啊，小王，快过来坐，炕上热乎。”赵德发都没正眼看赵玉芳一眼，直接招呼着王海宝。
“没事，叔叔，我不冷，现在热的浑身都是汗。”确实，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都湿了啊。那赶紧脱了，上炕坐着，一冷一热的，穿着试衣服别再感冒了。”杨素兰着急的说道。
“嗯，行，谢谢阿姨。”说完。王海宝看了赵玉芳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便把衣服脱了上了炕。
“大双，去给你王哥倒点热水喝，暖和暖和。”赵德发叫着赵玉波说道。
“来王哥，喝点热水。”赵玉波倒了一杯水给王海宝，然后也给了赵玉芳一杯。接过热水，赵玉芳看了看赵德发，赵德发撇了他一眼然后没吱声。
“爹，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我们回来了你也不和我说话。”赵玉芳终于忍不住了，这老头急着让自己回来，虽然她知道赵德发想说什么事情，可是你倒是说啊，这么一声不言语的，赵玉芳不舒服，你倒不如回来就骂她一通，这样还能舒服一些。
“二双，饭菜准备好没？”赵德发依然没有理赵玉芳，而是喊着厨房正忙活的赵玉涛。算着时间感觉赵玉芳快回来了的时候，赵玉涛就去厨房忙活去了，他也想让二姐回来就能吃一口热乎饭菜。
“这就好了，二哥，收拾桌子，准备上菜。”赵玉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嘞。”听到赵玉涛的话，赵玉波赶紧去收拾桌子，吃个饭，或许爹爹就能好起来了。
“爹……”赵玉芳大声喊了一句，眼泪含眼圈的，气的要哭了出来，王海宝和杨素兰看着心疼。就要说话，可是被赵德发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了。
赵德发看着赵玉芳要哭了出来，心里也是难受，不过他不管那么多了。这次让他们回来是有目的的，目的不达成他是不会罢休的。
“赶紧洗手吃饭。都该饿了。”赵德发依然压制着内心的情绪，不冷不热的说道。
“哼！”赵玉芳转身出去进了东屋，趴在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心里委屈，她知道自己一直不嫁是自己的不对，可是也用不着对我冷战吧，我是你姑娘啊，就这么对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爹，你这是干啥啊，二姐回来一趟，你这样她多难受啊。”赵玉涛看不下去了。爹爹有点过分了，在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姑娘啊。
“是啊爹，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出来了能解决就解决了，不能解决就想办法解决。这样对二姐，她心里能不难受么。”赵玉波也适时的说道。从小他和弟弟是赵玉芳看大的，和二姐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说白了，像妈妈一样。
王海宝看着赵玉芳哭着跑出去。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想说话，可是他没法说，毕竟两个人没结婚呢，现在还是个外人。在炕上坐着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式的看着杨素兰。
杨素兰看着王海宝看着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什么意思，而且就算王海宝不这样，她也要说话的，自己的姑娘刚回来就被赵德发弄哭了，她也心疼啊。
“老头子，差不多得了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让二姑娘回来，人家顶着大雪连忙赶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回来了有事就好好说呗，不冷不热的，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呢。”杨素兰也气的够呛，连珠炮似的说着赵德发。
“你们别管，都给我吃饭，要是不吃饭就都饿着。”说完赵德发下炕走到饭桌旁，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这……”赵玉涛看了看杨素兰，又看了看王海宝和赵玉波，心里也发蒙了起来，爹爹这是怎么了。给台阶直接下了得了，难道是真的生气了啊。不可能吧。
别说赵玉涛发蒙，除了王海宝，杨素兰和赵玉波也蒙了。这不像赵德发平时的样子啊。这些孩子里，他最心疼的就是赵玉芳，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对待她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去找赵玉芳不是，去吃饭也不是，站在这也不是，现在弄的他们几个不自在了。
“大双二双，和你王哥去吃饭，我去那屋看看。”过了一会，杨素兰对着几人说道。他们娘三个可以不吃在这饿着抗议，可是有王海宝在这不一样啊，人家是客人，不能这么让人家饿着啊。
听了杨素兰的话，赵玉涛和赵玉波拉着王海宝过去吃饭，而杨素兰则是去了东屋，她实在是担心赵玉芳的情况，就怕这孩子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而王海宝无奈的跟着赵玉波兄弟过去吃饭，看了看赵德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拿起筷子，心事重重的吃着。嘴里吃着菜，可心早就飘到东屋去了。
第五十章我要结婚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吃着饭。谁也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赵玉涛做了几个菜，可是这个时候大家也没心情品尝了。
这边杨素兰来到东屋，看到赵玉芳躺在炕上嚎啕大哭着。听的杨素兰心里别提这个滋味了。
“姑娘，别哭了，赶紧去吃个饭吧，你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太着急了，我们岁数大了，没几天活头了，所以就盼着你们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你也体会一下你爹的心情。”杨素兰开口劝说着赵玉芳。
“嗯……我知道……可是你们……想没想……过我。我为什么……不结婚啊……不就是寻思多……给家里挣……点钱么。”赵玉芳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哎，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大双二双也长大挣钱了。也不需要操心了。所以你也考虑考虑自己的，这些年你也受苦了。哎。”想想这些年赵玉芳为家里做的这些，杨素兰心里也是难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妈。这次回来……我知道我爹是什么意思……我也同意了。可是我爹……这个样子……我……我实在受不了。哇呜……”说着说着赵玉芳又大哭起来！
“行了，别哭了，起来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说。”赵德发这个时候也进了屋，冲着躺在炕上的赵玉芳说道。
“不吃，我不吃！”赵玉芳的脾气也上来了，从小到大她都没有顶撞过父母，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伤心了。
“好啦，是爹不对，起来吧，你在这边哭，小王也是担心，过去陪陪他一起吃饭。”赵德发语气软了下来。他又何尝不心疼女儿呢。
“不，我不要。”赵玉芳依然不起来。
“来，姑娘，起来啦，听话啊！”赵德发没办法，上炕去哄着赵玉芳。“爹错了啊，赶紧起来吧，以后爹再也不这样了，听话啊。”
“爹，不是我不懂事，也不是我不听话，我也有自己的考虑，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商量啊，你这么对我冷淡，我受不了。”赵玉芳语气也软了下来，毕竟他也知道赵德发是对她好。
“好啦，好啦，爹错了啊，来，起来一起吃饭，今天二双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快去尝尝。”赵德发抱过赵玉芳哄着。
“我不！”赵玉芳撒娇的说道。
“哎呀，爹都承认错误了，别生气了啊。”赵德发“低声下气”的说道。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这不是自作自受么，耍脾气没弄明白最后弄成这样。
“下次不许这样了啊。不然我再也不回来了。”赵玉芳也是就坡下驴，既然赵德发都难得的拉下脸和她道歉，她也就顺势不再闹了。
“好啦，下次不会了，走，二姑娘，咱们吃饭去。老婆子，赶紧把鞋拿过来啊。”赵德发看赵玉芳顺过气来，赶紧叫杨素兰去拿鞋。
“不用。我自己来。”说着赵玉芳跳到地上去穿鞋。
“二双，赶紧把菜热一下，你二姐不能吃凉的。”赵德发冲着西屋喊着。
“不用，这么吃就行。”赵玉芳阻止了赵玉涛。
赵玉芳一过来，大家都站了起来，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都看着赵玉芳发呆，一时间赵玉芳成了众人的焦点。
“都看着我干什么，吃饭啊，都吃饱了啊。”赵玉芳被众人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说道。
“对，你们都看什么，赶紧吃饭。”赵德发也在一旁附和着。
“好，吃饭。吃饭。”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重新坐回座位拿起筷子吃饭。
“二姐，赶紧尝尝我做的怎么样。”赵玉涛有些嘚瑟的说道，主要也是为了调节气氛，现在这样一家人闷头吃饭。谁也不说话，实在是有些尴尬。
“嗯，不错，看来弟弟学有所成啊，不错啊，以后想吃啥直接找你就对了。”赵玉芳连连夸赞道。
“没问题，想吃啥你就点，不会可以现学么，只要你说的出来，我就能给你做出来，以后我可就是大厨了，所以趁着本大厨还有时间，抓紧时间预约啊。”赵玉涛越说越来劲，他就喜欢被人夸奖的样子，特别有成就感。
“行，我先预约了啊，下次回来给我做一大桌子菜，我要吃个够。”赵玉芳毫不犹豫的说道。
一顿饭在微妙的气氛中吃完了，大家只字未提刚刚的事情。吃过饭，赵德发领着几个孩子坐在炕上嗑着瓜子聊着天，不过他话很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那里也不言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孩子们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赵德发几次欲言又止，别人也没注意到赵德发的样子，不过他的表情被赵玉芳看到了，赵玉芳知道赵德发想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赵玉芳先开起了头。
“爹，妈，我和海宝这次回来想和你们商量一点事情，我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爹妈一直特别担心，毕竟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结果，海宝的父母也着急，你们也着急，所以最近我也考虑了一下，过了年选个日子我们两个就结婚了，过两天积雪融化了，道路好走了。让他父母过来，和你们见个面商量一下，商量妥了你们定个日子，我们就结婚。”赵玉芳平静的说道，就像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赵德发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我是认真的，不信的话算了。正好我还不想结婚。”赵玉芳撇着嘴，一副不信拉倒的样子。
她这一句话不要紧，把坐在一旁的王海宝下了一跳，心里想着，可别不结啊，我都等了快四年了，刚答应我就反悔么。可是他干着急又不敢说话。
“我信，我信，海宝啊，过两天你让你父母过来一趟，我们商量商量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呢。有两年没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赵德发生怕赵玉芳真的反悔，直接和王海宝约个时间。
“啊？”王海宝愣了愣神，刚刚光寻思赵玉芳的话了，连赵德发的话都没听见。
“傻小子，怎么的，被幸福冲昏头脑了啊。”赵德发笑骂道。“我说过两天让你父母过来吃个饭。然后商量一下你们两个人的事，听明白没。”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明天回去我就回家跟我爹说，让他们抓紧时间过来，早点把事定了。”王海宝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着急。马上过年了，怎么也得年后结婚，等路好走了过来就行。”看着王海宝的样子，赵德发只觉得好笑，傻小子一个。不过他也知道，王海宝是一个痴情的孩子，等他姑娘整整等了四年了。
第五十一章憧憬（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你是不是傻，我都答应你了还能跑了是咋的。过几天再说吧，等周末了回你家一趟，跟你爸妈说下这个事，然后过来，不然总请假实在是不好，这一次怎么回来的你也知道，难道还有下一次啊。”赵玉芳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是有点着急么，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结果了。一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嘿嘿，那个叔叔就按玉芳说的这么做可以吗？”王海宝不失礼貌的问了问赵德发。
“行，我们现在也没事做，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提前打电话，然后我告诉大双二双他们，如果有时间就让他们都回来，一家人聚一聚。”赵德发但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和杨素兰天天在家也是呆着。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寻思着让孩子们都回来，毕竟都大了，家里有事情能回来就都回来，也能跟着参谋参谋。
“行，叔叔，这样吧，我们要是什么时候回来，我提前两天给你捎信回来，然后我们就直接给大双二双他们打电话了，省着你还得往村支部跑，挺冷的。就是不知道玉山回来没有，他现在全国各地的跑，总看不到人影。”王海宝考虑了一下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这个事算是说完了，我心里也算落挺了。你们等着，我出去给你们拿点冻秋梨回来缓着吃。”说完赵德发出去到仓房取冻秋梨了。
这个东西只有北方冬天才有的吃，就是把秋天的梨储存下来，然后冬天天冷的时候拿出来冻上。一般都是安梨，香水梨，苹果梨等等，如果有条件可以冻一些大白梨，大白梨就不是当地产的了。冻过之后的梨表面是黑色的，冻的硬硬的。需要用水缓过来吃，味道和新鲜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差别的，一口咬下去，果肉带着冰茬，凉凉的特别好吃。
那个时候冬天没有什么水果，种类特别单一，而且价格也挺贵的，在农村一般都不舍得买。所以就有了冻秋梨的诞生，毕竟秋天果树结的梨太多了也吃不了，所以就放到地窖里储藏制作冻秋梨。
不一会赵德发拿着一袋子冻秋梨回来，拿了一个盆，倒上水把冻秋梨放在里面。过了一会，冻秋梨在盆里变成了一坨，掰开一个个冻秋梨，冻结的冰成一个个碗状特别好玩。
一家人把事情说开了，也没有了隔阂，其实也不能说是隔阂。一家人哪有记仇的。坐在炕上，磕着瓜子，吃着冻秋梨，其乐融融的样子让人特别羡慕。
那个年代孩子多，一家子人口也多，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家里孩子多，家里条件也不好，生活负担重。好的是等孩子长大了，不在用父母操心的时候，一大家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特别热闹。
说笑了一会，天色也晚了，这一天都很疲惫，陆陆续续的回屋睡觉去了。可是赵德发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今天的事情闹得，还是兴奋的。
“老婆子，你觉得小王这人怎么样？”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声的和杨素兰说着话。
“挺好的啊，人老实，还实在，二姑娘和他这几年了，也没见过他发过火生过气的，小伙儿子不错。”杨素兰同样睡不着，小声的和赵德发唠着嗑。
“那你说咱们姑娘和他在一起能幸福么。这没结婚的时候看着着急，催着他们结婚，可是这一决定要结婚了怎么还担心起来了呢。”赵德发皱着眉头说道。
当父母的都这个样子，看着孩子挺好的，可是还是不放心，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点的苦。
“你就放心吧，他们会幸福的，小王这孩子虽然家里条件没有小林子家里好，但是这孩子贵在肯干，勤奋，有上进心。实实在在的不会偷奸耍滑，我看错不了。”杨素兰对王海宝的评价很高，就像她说的一样，如果看家里条件，王海宝家里确实不富裕，不过他能干，认干，这就很难得了。尤其是他年龄这么小的情况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也是关心则乱了。我也特别喜欢小王这孩子，特别接地气，从他第一次来咱们家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要不怎么盼着他俩结婚呢，可是心里这么想的，但是一想到二姑娘要嫁给他了，还是有些担心。”赵德发同样喜欢王海宝，如果不喜欢的话他可绝对不会同意赵玉芳和他在一起的，哪还能让他们结婚呢，他的脾气臭的很。
“行了，咱们都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能做的就是在一些事情上给他们把把关，出出主意。最后如何决定是他们的事情了。都长大了。不能还按小时候那么看待了。”杨素兰倒是看的明白，其实她就是不愿意出风头，甘愿做赵德发背后的女人，不然的话杨素兰的思想，头脑都比赵德发强的多，别看她没上过几天学。
“嗯，你说的对，我们老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这一晃我们结婚都快四十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些年辛苦你了，给我生养了这么多儿女，老婆子，谢谢你。”赵德发感慨的说道。他也是有感而发。这些年杨素兰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正是有杨素兰背后默默的支持，他才能走到今天，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尤其是孩子们长大了以后，没有负担了，而且还能往家里拿钱，买东西的。日子更加的好起来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些肉麻的话干什么。我现在就想着咱们两个身体都健健康康的，然后看着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都结婚，然后生孩子，咱们帮他们哄孩子。然后看着孙子长大，上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呵呵，想的远了，看不到啦。”杨素兰闭着眼睛憧憬着未来。
“会的，只要我们开开心心的，别生病，就能多活几天，真不敢想象等孩子们都有孩子了之后是什么样子。过年了一大家子都回来，有说有笑的多好。”赵德发同样幻想着。
“行了，别想太多了，挺晚了，早点睡吧，明天我早点起来给孩子们做饭，工作都挺累的，让他们多睡一会。明天你起来把大鹅杀了，然后中午酸菜炖大鹅。吃完了再让他们走。”杨素兰对着赵德发说道。
“行，明天我和你一起起来。早点睡吧。”说完，赵德发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杨素兰看赵德发没有声音了，也睡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没有爱了
夜，悄然无息的过去，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耀在大地上。人们渐渐的苏醒过来。其中也包括赵德发夫妇。
“喔哦……老婆子，起来了，给孩子们做早饭了。”赵德发伸了伸懒腰，叫着杨素兰起床。
“嗯，起来了，你去把大鹅收拾了，然后用锅多上，多炖一会，烂糊入味儿。”杨素兰对着赵德发说道。
“嗯，行，我这就过去。”穿好衣服，赵德发去了外面，准备今天中午的菜。
而杨素兰这边，穿好衣服直接去厨房，先把两个灶坑点着火，本来不需要都点着的。但是她怕孩子们在东屋早上冷，烧点火热乎热乎能多睡会。
农村冬天的火炕就是这样，晚上的时候热乎乎的，但是如果天气太冷的话，早上虽然不至于凉，但是也不会太热乎了，所以杨素兰想再烧一会。
老两口屋里屋外的忙碌着，这就是父母，为了儿女操劳一辈子的人。
“啊……睡的真好啊，还是家里的火炕舒服啊。”赵玉涛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不睡觉赶紧起来做饭去，嘟嘟囔囔的，打扰我睡觉。”赵玉芳没好气的说道。
“行，你是二姐，你厉害，我去做饭。你们多睡会吧。”赵玉涛无力的吐槽了两句，然后钻出被窝去穿衣服。穿好衣服来到厨房，看到正在忙碌的杨素兰。
“妈，怎么这么早啊，我来就行，你多睡会儿啊。”赵玉涛看着杨素兰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本来以为自己醒的很早了，就是想让父母睡个懒觉，没想到他们起来的比自己还早，看这样子是都要做好了。
“我和你爹平时在家也没事，你们不一样，天天还得上班，寻思让你们多睡一会。”杨素兰一脸慈爱的说道。
“我爹呢，在外面劈材吗？我去帮帮他。”赵玉涛问道。
“没。他在外面弄大鹅呢，你不用管他，你洗洗脸一会准备吃饭就行，陪妈说说话。”杨素兰温柔的说道。
“行，妈。我先洗个脸，然后陪您说话。”看着杨素兰期盼眼神，赵玉涛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嗯，快去吧。我看看粥怎么样了。”杨素兰早上熬了一大锅粥，寻思早上吃的热乎乎的。
拿着盆，舀了一瓢凉水，然后拿着早上杨素兰刚刚烧好的暖瓶，到了一些热水。水温差不多了，开始洗着脸。
“妈，都做什么好吃的了。”洗完脸，赵玉涛跑到母亲旁边搂着母亲的胳膊撒着娇。
“没做什么，就是熬了一些粥，然后做了点小咸菜，煮了一些咸鸡蛋，咸鸭蛋，早上吃清淡一些好。”杨素兰把早餐的样式如一地说着。
“哇，挺丰盛的了，而且还有咸鸭蛋吃，挺长时间没吃妈妈腌的咸鸭蛋了。市里的不好吃，没有咱们自己家里笨方法腌制的好吃。”赵玉涛说着，口水都要就出来了。
“行，好吃多吃一点，等下午你们回去带着点，想吃自己煮一些。然后给你林叔叔也带点回去。”杨素兰笑着说道。
“嗯，行，正好我还寻思送给林叔叔点什么呢，这段时间为了我忙前忙后的。”赵玉涛认同的点了点头。
“对了，二双，你在那边住的怎么样啊？还在你林叔叔那吗？”杨素兰和赵玉涛闲聊着。
“没有，我去宿舍住了，刚去那天在那里住的，可是我觉得总在那里住太麻烦了，所以第二天就搬到宿舍了，林叔叔把他之前住的宿舍给了我，虽然小了点，不过是单独一个屋子的。很干净。”赵玉涛详细的和杨素兰说着他的情况，也是想让母亲放心，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有报喜不报忧才能让母亲放心一些。
“嗯。那就好，下次有时间让你爹去看看你林叔叔，为了你人家没少帮忙。挺长时间没见老林了。”杨素兰考虑的多，她觉得做父母的应该出面感谢一下，虽然是亲家，但是还是说一下好。
“嗯。行，妈，哪天我爹去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和林叔叔说一下。”赵玉涛在背后还是叫林父林叔叔，只有当面的时候叫师父，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有的时候改不过来。
“你去喊那几个懒猫起来吧，快吃饭了，凉了就不好吃了。”杨素兰和赵玉涛也聊了很长时间，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是该叫他们起床吃饭了。
“行，妈，我去叫他们。”赵玉涛奸笑着舀了一点凉水，然后倒在手上进了屋。
“起来了，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一边大喊，一边用粘有凉水的手挨个脑门拍了一下。喊完就跑了出去。他怕挨揍啊。
“赵玉涛，你想死啊，你给我等着。”赵玉芳睡得正香，昨天哭了那么久眼睛有点肿，寻思多睡一会，正做着美梦，突然脑袋一凉，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一猜就是赵玉涛干的，所以直接大喊他的名字。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一圈，都低着头也不吃饭，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只有赵玉涛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
“二姐，你太狠了，下手用的着那么重么，哎呦，疼死我了。”赵玉涛委屈的说道，在那真一半假一半的喊着疼。其实赵玉芳下手没那么重，自己的弟弟掐疼了她也心疼，不过架不住赵玉涛会演啊。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多疼呢。
“你活该，我这都下手轻了，就应该把你耳朵拧下来，让你嘚瑟。”赵玉芳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就是，你说你没事瞎聊闲，这次长记性了吧。”赵德发也附和着说道。之前他正在院子收拾大鹅，就听见妈呀一声赵玉涛就破门而出，后面赵玉芳追着。本来是追不上的，可是赵玉涛跑的急，没穿衣服，冻的自己就回来了。
“爹，你怎么向着我姐说话呢，她欺负我，都给我弄疼了，你不应该帮着我点啊。”赵玉涛委屈的揉着耳朵。
“你活该，二姑娘做的对，再说了你那耳朵是被你揉红的，哪有那么疼。你再不好好吃饭，在那装模作样的，我给来真的了啊。”赵德发笑骂道。
“行，你们就欺负我吧，哎，妈你说句公道话吧。”赵玉涛求助似的看着杨素兰。想听到一句安慰的话。
“嗯，我觉得吧你爹说的挺有道理的，赶紧吃饭，赶紧吃饭。一会可能你连饭都没得吃了。”杨素兰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妈你也这么对我，哎没有爱了。哼，我吃饭，把所有都吃光，让你们饿着。”说完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大有一副化悲痛为食欲的感觉。
“噗嗤……哈哈哈哈。”看着赵玉涛气愤的样子，大家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惊喜（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一场闹剧过后，王海宝和赵玉波帮着赵德发劈材，趁着没事，多弄一些，这样赵德发平时也能省些力气。而赵玉涛则和杨素兰，赵玉芳弄着大鹅，准备一些中午的饭菜。剩下平时最忙碌的赵德发在那无事可做。实在呆不住了，也去外面劈材。
一家人各忙各的，时而闲聊两句，不时传出开心的笑容。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让人羡慕不已。
吃过午饭，杨素兰给几个孩子装着咸鸭蛋，又装了一些咸菜，这个是外面买不到的，杨素兰自己腌制的。味道特别好吃。
给赵玉涛和赵玉波装的最多，因为赵德发想让他们都各自的师父带回去一些，收拾妥当，和父母告了别，王海宝和赵玉芳又和赵德发提了一下父母过来的事，然后就一起离开了家，一个个恋恋不舍的，不想离开家，离开父母，可是单位那边不行，只能无奈的踏上回城的路。
赵玉波和赵玉涛跟着王海宝两人一起走的山路，他们决定从镇里走，因为东西多，从镇里走的话不仅能有座位，而且还能陪赵玉芳两人聊聊天。
经过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镇里，这个时候已经四点左右了，公交车最晚到五点，基本上赶上最后一班了，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找到公交车坐了上去，赵玉芳和王海宝把兄弟二人送上车也回了家，毕竟走山路确实累的很。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市里，两个人也就此分开，赵玉波回了大姐家里，这个时候赵玉梅夫妇也都下班回家了。而赵玉涛则是回到宿舍，这两天确实累坏了。回去他想好好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回到宿舍，照常和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放下东西，直接扑倒在床上。
“啊，还是躺在床上舒服啊。”赵玉涛感慨道。
躺了一会，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到单位浴室洗了个澡。回来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早的赵玉涛就醒了过来，昨晚睡得早，而且睡得非常舒服。洗漱以后，赵玉涛直接来到食堂开始打扫卫生，这是赵玉涛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林父说过吃亏是福，多做些事总比呆着好，没有白白的付出。
赵玉涛本来也不是懒惰的人，正相反，他特别的勤快，所以对于打扫卫生来说不在话下。收拾了一阵，食堂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自从赵玉涛来了之后，收拾卫生的阿姨清闲了很多，她也越来越喜欢赵玉涛了，没事的时候总会在家做些吃的，早上给他带过来。本来是想给赵玉涛介绍对象的，而介绍的正是她的女儿，可是赵玉涛拒绝了，在他的眼里现在学习技艺才是正道，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更何况他才十七岁，不着急。
“回来了二双。起的挺早啊。”正在拖着地，背后传来了林父的声音。
“师父，你过来了啊。”赵玉涛跟林父打着招呼。
“嗯，昨天几点回来的啊，也没到我那，你师母以为你会到家里，准备了好几个菜。”林父笑呵呵的说道。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而且家里面大雪封路，走的山路，有些累了，回来之后洗个澡就睡觉了。对了师父，下班的时候你和我去趟宿舍，我妈给你带的咸菜和咸鸭蛋。”赵玉涛跟林父说道。
“你说这亲家有心了啊，话说我们这一晃有时间没见面了，真想和赵老哥再喝个痛快啊。下次你回去叫上我，我和你一起回去，拜访拜访赵老哥。”林父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没事师父，我爹说了，过几天有时间他就过来了，正好办点事，他说他会来找你的。”赵玉涛撒了一个小谎，他没有说赵德发会特意过来，这样会让林父难为情的，毕竟在东北，如果没有事情的情况下，很少有女方家长主动找男方家长的。不过凡事都有特例。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可真得好好和赵老哥喝喝酒聊聊天，岁数大了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喽。”林父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岁数的人都会感慨自己老了，可是却又看的很开，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悲观伤感，相反会更加乐观向上。
“行，等哪天我爹过来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们老哥俩好好喝喝酒，聊聊天。”赵玉涛也挺高兴的，难得老哥俩感情这么好。
“早上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今天有包桌，一会吃完饭有的忙了，今天中午三十桌呢。”林父无奈的说道，干的年头多了，对包桌都麻木了。
“啥，三十桌，我的天啊。这是回来给我的惊喜么。”赵玉涛都蒙了，三十桌，这是什么概念，就是现在开始忙都得一直忙到中午，这真是老天和他开个玩笑。
“呵呵，这是机会，好好把握吧，你学的不错。但是还是需要磨练，这种机会一定要把握好，多锻炼锻炼。”
“知道了师父，赶紧做饭吧。我真有点饿了。”赵玉涛肚子咕咕叫着，昨天晚上都没吃饭，洗个澡就睡了。
“行。我做饭去。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人心疼，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林父念着秧的说道。
“哎呀，师父，我能不帮你吗？走，师父我帮你。”赵玉涛跑到林父身边撒着娇。
“哼，走吧，一起去。”其实早餐挺简单的。就是一些粥，馒头，这些都是面食师父他们做，而林父和马红斌负责做几个小菜。东北人就是这样，吃饭什么必须得有点菜。
简简单单的吃了一口饭，赵玉涛便和师父忙碌起来了。现在虽然赵玉涛会炒几个小菜，不过真正做的时候他还是上不去场的，味道先不说好吃不好吃，单单速度上就照别人差了很多。如果让他做的话，终于肯定做不完的。
所以赵玉涛只负责准备材料，改刀之类的，按理说赵玉涛这么短的时间改刀的工作他都不能胜任，但是有林父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最主要的还是赵玉涛有天赋，不然的话即使林父帮忙，赵玉涛技术不好也没用。
赵玉涛是左撇子，干什么事情都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过都说左撇子聪明，当然只是一个不科学的民间说法。但是赵玉涛确实是聪明，看什么学什么灵活的很，所以林父也特别愿意教他。有个如此聪明认学的徒弟。林父也是高兴的很。
第五十四章便宜老爹
“二双，拿三十个盘子过来。”林父大声的喊道。
“来嘞！马上就到。”赵玉涛回应着，然后端着高高的一摞盘子送到了林父身边。
“二双，给我切点葱花。然后切点辣椒段。”马红斌这时也喊道。
“好嘞，马师傅，稍等。”赵玉涛刚送完盘子又去准备马红斌要的葱花和辣椒段。
“二双，快点过来，帮我刷刷盘子，弄不过来了。”刷碗阿姨也喊着赵玉涛。
“行，陈姨，这边完事马上过去。”赵玉涛急急忙忙的切好了马红斌所要的材料，然后快步跑到刷碗区域，帮着陈姨刷碗。
这边碗筷刚刚弄好。那边面食师父刘晓辉的声音也想起来了。“二双，过来帮我和面，今天桌多，弄不过来了。”
“好嘞，刘叔，这就来。”赵玉涛洗了洗手，跑到面食部，熟练的打开面袋，到在面板上一袋子白面，然后加水和起面来。
后厨这帮老师傅们都喜欢赵玉涛，因为赵玉涛不仅勤快，动作也麻利，而且学东西特别快。你就像这和面，来了一个礼拜左右，就和的有模有样的，刘晓辉对他是赞不绝口。
面和好后，那边林父又喊了起来，让他过去上菜。整个后厨忙忙碌碌，但是最忙碌的就要属赵玉涛了，“二双，二双”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整个后厨，反正是哪边忙不开的时候都会想到让赵玉涛过来帮忙。
赵玉涛也乐此不疲的忙碌着，他深信林父之前的话，吃亏是福。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是全方面的提升，炒菜，改刀，凉拼，主食等等各个方面，赵玉涛不仅都有涉猎，而且还学的有模有样的。就像今天，关键的时候他能顶上，就好比排球场上的自由人，没有固定位置，哪里缺少人手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呼，终于完事了。”忙碌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的菜都弄完了，赵玉涛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可是把他累完了。这一上午下来，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拖着两条腿，赵玉涛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会，虽然他知道还有残局需要打理，可是他实在是干不动了，整个后厨要说谁最忙，应该说就属他了，谁最累，也是他。
因为其他人就是各管一摊儿，各自负责各自的领域，而赵玉涛也不同，他是哪里缺人哪里到，整个后厨所有活都有他的身影，虽然他没有怨言，但是身体却是跟不上了。
其他人都知道这孩子今天累坏了，包括林父在内，所有菜品上桌之后，都默默的各自收拾自己的残局，谁也没有喊赵玉涛过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家都知道他累，也心疼他，可是真的忙起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办法。现在后厨缺人，正好有赵玉涛这么一个“全能选手”，当然要充分利用了。所以大家都没喊他，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
平时不忙的时候，顾客的菜品准备好后，都是赵玉涛帮忙收拾残局，就是因为他的勤快，才在他刚来的时候很快的就融入了团队。渐渐的相处，大家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毕竟整个后厨都没有年轻的人，差不多都是他父辈的年龄了。小一点的也小不了太多。
坐在长椅上，闭目休息的赵玉涛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实在是因为太累了。毕竟他才十七岁啊。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林父和马红斌也准备好了午饭，他能醒来还是林父过来叫的他。
“二双，醒醒，该吃饭了，吃完回宿舍睡去。这里多冷啊。”林父扒拉几下赵玉涛的胳膊关切的说道。
“嗯？师父，哎呀对不起师父，实在是太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这就去收拾。”赵玉涛被林父的呼唤叫醒，一睁眼看见林父在身边吓了自己一跳。
“赶紧吃饭了，还收拾什么。该弄的我们都弄完了。走，吃个饭回宿舍休息休息。”林父关心的说道。
“好，正好我也饿了。师父今天中午吃什么啊？”赵玉涛好奇的问道。
“今天都挺累的，所以为了犒劳一下大家，我亲自做了一些红烧肉，一会多吃点啊。”林父冲着赵玉涛眨了眨眼睛，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犒劳大家实际是为了自己。
“谢谢师父。”赵玉涛道了一声谢就没有再说别的，因为人多嘴杂，多说无益。
摸了摸赵玉涛的头，林父暗自感慨，这孩子长大了啊，个子比我都高喽。
来到员工包桌，大家早已经坐定，但是谁也没有动筷子，都在等着赵玉涛师徒二人回来。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大家都报以微笑的看着赵玉涛。
“二双，今天辛苦了啊，要是没有你，我这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锅呢。”面食师父刘晓辉夸赞道。
“是啊，老刘说的对，我这边要是没有你，不知道菜什么时候能上桌嘞。”马红斌也附和道。
“对了，我说马红斌，你自己不收徒弟，平时专门使唤我这徒弟，别人用倒是正常，毕竟体系不同，可你和我都是炒菜的，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想把我这宝贝徒弟挖到你那里。”赵玉涛还没说话，林父倒是先开口了，虽然嘴上说着马红斌，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开着玩笑，毕竟马红斌也没有藏私，也在一点点教着赵玉涛他的绝活。
“哎，我说老林，你这话可不对了啊，二双我可得意的很，虽然不能挖你墙角，但是我可以认干儿子啊，二双，听明白没，认你当干儿子你同意不？”马红斌别出心裁的说道。
马红斌这一说把赵玉涛说蒙了，他没想到马红斌还有这么一出，认他当干儿子，这到底合不合适啊，他也没经历过啊。求助似的看着林父。只见林父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说好你个马红斌，居然将我一車，臭小子，捡个便宜爹，他问你要不要呢。”林父表面含着愠色的说道。
“那个，我要，不是，是我同意马师傅的说法。”赵玉涛也很激动，他知道这是林父和马红斌联手演的戏，为的就是能让他完整的学到马红斌的绝技。
毕竟在厨师界，没有特殊情况，认了师父就不能轻易改师门的，所以马红斌虽然一直教赵玉涛自己的绝活，不过却从来不教全部。而是留了一线，就是这个道理。
第五十五章愉快的晚餐（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还叫马师傅啊，傻小子。”林父拍了一下赵玉涛的头，笑骂着说道。
“对，我说错了，应该是爹，爹……”赵玉涛甜甜的喊了一句。
“哎，今天高兴，认了一个干儿子，今晚我做东啊，到我家吃饭，咱们庆祝一下。”马红斌呲着牙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没有好酒好肉我们可不去啊，是不是老刘。”林父看着刘晓辉打着趣说道。
“那是那是，难得老马出次血，必须好好宰宰他。”刘晓辉认同的说道，几个人都是老交情了，所以说话并不在意。
当天晚上，后厨一共二十多人都去了马红斌家里，幸亏马红斌不喜欢楼房，所以一直住在城郊的平房内，房子也够大，才容下这么多人，不过也够拥挤的了。
吃饭的时候，林父，马红斌，刘晓辉几人为首的几个老头子开始拼起酒来，几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像小孩子一样推杯换盏，各种祝酒词各种喝酒，最后没词了，居然因为大家都是男人而干杯，真是服了这帮人了。
而赵玉涛也喝了人生第一顿酒，他没敢喝白酒，东北的白酒度数高，特别烈，特别辣。他喝的是啤酒，本来他是不想喝的了，可是林父硬生生的劝他喝了点，毕竟是因为他的事情才有的今天的饭局。所以赵玉涛无奈的也喝了一瓶。
喝的第一口，赵玉涛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这也不好喝啊，怎么这帮人喝的如此开心，感觉就像人间美味一样。
按理说作为厨师是不能喝酒的，因为酒会麻醉自己的神经，麻痹自己的味觉，长期以往，味觉的灵敏度会越来越低。所以一般情况下有一定成就的大厨很少有喝酒的。
不过林父和马红斌两个人是个例外，两个人在市内都是一等一的知名厨师，但是两个人都喜欢喝酒，不过到不是每天都喝，而是偶尔喝一点，两个人也怕自己味觉不灵敏了，所以平时特别馋啊，喝酒的人有瘾头，不然林父一听赵德发过几天会来怎么这么开心呢，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可以有理由喝酒了。
不过现在两个人年龄大了，也马上要退休了，所以喝酒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人生苦短，两个人也想开了，及时行乐，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想干些什么就干些什么，不然没有时间了。
赵玉涛特别丢人，喝了一瓶啤酒就开始打晃起来，话也多了，跟着这些父母辈的人有说有笑的，完全打成一片。
一群人喝了很晚才各自回家，大家玩的特别开心，喝的也特别尽兴，林父喝的迷迷糊糊的，走路都不走直线了，无奈之下赵玉涛先把他送回了家。虽然赵玉涛当时感觉头挺晕，不过之后一直没喝，唠着嗑说说笑笑的也就醒酒了。
送林父回家之后，赵玉涛独自走在冷风之中，被风这么一吹，现在的他已经完全醒酒了，一个人慢慢的朝着宿舍走去，夜很静，路上很少看见人影儿。赵玉涛边走边回想着来到体委之后的种种，只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几个月之前还各个乡镇骑个自行车满地跑着卖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一个厨子，这要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实却又如此发生了。
他回想着过去的所做所谓，反思自己的过错得失，总结着自己，规划着未来的路。这就是赵玉涛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的原因，他会不定时的检讨自己，审视自己，归纳总结自己过去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所以对于一些事情他看的特别明白，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同为双胞胎的哥哥赵玉波也做不到他这样。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宿舍门口，敲了敲宿管阿姨的门，之前走的时候她和宿管阿姨打过招呼了，告诉她会晚点回来。宿管阿姨也同意给他留门了。由于赵玉涛特别懂事，平时也不惹祸，宿管阿姨也特别喜欢他。
回到宿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本来他想直接睡觉的，可是实在有点忍受不了嘴里的酒气，所以硬着头皮去了水房。回来之后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本来今天就特别忙，把他累的半死，晚上又去马红斌家吃的很晚，所以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感觉头疼的很，虽然喝的不多，但是对于他这种没喝过酒的来说，头疼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了。
和昨天一样，赵玉涛洗漱以后来到后厨开始打扫卫生，不同的是后厨之内又多了一个亲人，一个自己可以相信和依赖的人，那就是马红斌，自己的干爹。
聪明如他，他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更加累，毕竟一个人全心全意教你，和两个人一起教是两回事，而不是付出一加一等于二就可以的。
收拾一会，大家也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和从前一样各自打着招呼，说着昨晚没说完的话题，而马红斌来的时候，赵玉涛特别生硬的叫了一声干爹，听的马红斌这个开心啊。
今天的工作量不大，只有八桌客人，不过这八桌客人不同以往，是一个商团，所以菜品做的就要精致美观，而且还需要雕刻一些花型，正好趁此机会，赵玉涛可以学习一下。
雕刻厉害的不是身为厨师的林父，也不是马红斌，而是做凉拼的王老六，他那一手雕刻绝技可是获得过一等奖的，不仅仅在本市有名气，整个东北只要一提王老六，厨师界干些年头的人没有不认识的。
王老六最擅长雕刻的龙凤呈祥，雕刻的成品简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龙像根根胡须飘扬，鳞片叠叠，双目炯炯有神，凤像大展双翅，做翱翔状，与龙共舞，惟妙惟肖。
不过想要雕刻这么一件作品，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而且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他雕刻这件作品，所以赵玉涛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
今天来的商团还达不到这个级别，所以王老六今天雕刻的是节节登高，一根根黄瓜被他雕刻成竹子形状，寓意着节节高升。这个时候赵玉涛也被王老六叫了过去。王老六也特别喜欢赵玉涛，所以他也想让赵玉涛学习一下，毕竟艺多不压身，多学一些一些东西对他没有坏处。
林父和马红斌知道王老六把他叫过去了，所以这边饭菜得准备工作两个人都是自己准备的，菜随时都可以做，可是雕刻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第五十六章学习雕刻
王老六把赵玉涛叫了过来，只是告诉认真看着，没有跟他说任何关于雕刻的事情，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告诉他也没有用，赵玉涛之前没接触过，说了他也听不懂，只有先看个大概才有可能明白。
“二双，我今天要雕刻的是节节登高，寓意节节高升，生意兴隆，越做越好，正配今天的商团，而我们的选材用的是黄瓜，黄瓜翠绿色，接近竹子的颜色，现在我开始雕刻，你看好了。”王老六简单的给赵玉涛介绍了一下雕刻情况。
“对了，想学好雕刻，最先要了解的是刻刀。俗话说人巧不如家什妙，有一套好的刻刀可以让你的雕刻工作事半功倍。而雕刻刀分为两大类，一种是“翁管形”的坯刀、俗称“砍大荒”、“毛坯刀”；一类是“钻条形”的修光刀，主要用于掘细坯和修光。最宽的凿有4-6厘米，最窄的凿只有针尖那么点儿。而细分的话就有很多种了，主要是因人而异，我这套刻刀我叫他潜龙，跟了我大半辈子了。”说着，王老六拿出一个工具包，打开以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刻刀，一共一十八把。
“雕刻不同的阶段所使用的刻刀也不同，粗坯的时候就得用这砍大荒，方便快捷，如果用精致的修光刀的话什么时候能雕刻出来雏形。”王老六一边讲着一边把刻刀拿出来让赵玉涛识别。
“雕刻其实很简单，你先要在脑海里构思你所要雕刻的结构图，然后一点点把他分解开来，然后逐个部位雕刻，而雕刻最主要的是力道的掌握，粗坯的时候还好一些，最麻烦的是精细的部位，不能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全在你个人的掌握之中。”王老六接着说道。
“简单的入门知识就给你讲这么多，你有一个简单的了解，而所谓的力道掌握，我没办法给你讲，完全是靠你自己琢磨自己练，毕竟每个人的手劲是不一样的，只有熟能生巧。你看好了，先记住步骤。”王老六说完不在讲解，而是拿出材料开始他的雕刻。
只见王老六拿出砍大荒在黄瓜上上下纷飞，几下就雕出一根竹子的轮廓，然后又拿出各种小刀在上面雕琢着，然后在黄瓜废料上切下薄薄一层皮，刻成叶子形状，如此反复，不一会，一根竹子的形状就出来了。栩栩如生，宛若天成。
王老六专注的雕刻着，赵玉涛在一旁也看的认真，可是他看王老六三下五除二的就弄好一根竹子，觉得王老六有点危言耸听了，哪有他说的那么复杂么，看起来很简单啊。
王老六不时的看了看赵玉涛，他看出了赵玉涛的表情，不过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赵玉涛也并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经过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八桌的雕刻全部完成。其中不光是雕刻节节登高，这个是主菜放在中间装饰的，各个菜品都有自己独特的装饰，只不过相对简单一些，只是一些花啊草啊之类的，并没有太难的。
赵玉涛看过之后有些不以为然，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越发的觉得雕刻并没有什么难的，仅仅只是一个下功夫的细活，而王老六看过他的表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二双，都完事了，你觉得怎么样？看出些什么门道没。”王老六收拾好刻刀，看着赵玉涛问道。
“看个大概吧，我觉得雕刻是个慢活，细活，得有耐心，大脑思路要清晰，然后就是你说的手的控制吧，控制力的好坏可能会决定作品的品相。其余的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地方，看起来很简单么。”
赵玉涛前面说的很专业，可是后面就有点大言不惭了。不过这确实是他的心里想法，他真没觉得哪里难的，唯一的难点就是力道的控制。
“你分析的很对，雕刻的难点就在于力道的把控，他是决定你所做作品成败的最重要的环节，其次就是构思，如果你什么都做的很好，可是头脑里没有一个好的构思，你空有一身本事也是无处施展。”王老六首先认同了赵玉涛的话，他的分析也确实没有问题。
“不过你说雕刻简单，我觉得有些轻浮了，下午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自己练一下，上手之后你就知道了。不知者无罪，当年的我初次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和你一个样子，完全没把雕刻当回事。不过当时我被师父臭扁了一顿。呵呵……”王老六说着自己当年的黑历史，不由的笑了笑。
“好吧，可能是我想的简单了，下午有时间我试一试，那就麻烦王叔了。”听了王老六的话，赵玉涛也清醒了过来。诚然今天所做的他觉得简单，但是既然是门艺术，而且还是如此出名，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不知者无畏，你还年轻，要经历的太多了，小伙子，哈哈哈哈……”王老六并没责备赵玉涛，年轻的时候都有冲动，他也一样，所以他不怪他。
“谢谢王叔，小子冒失了。”赵玉涛恭敬的冲着王老六鞠了一躬，这就是赵玉涛的优点，自己犯了错不会给自己找借口，而且积极的承认错误，态度决定着一切。
听了赵玉涛的话，王老六微笑着摆了摆手，这也正是王老六喜欢赵玉涛的原因，赵玉涛有时候自大了一些，不过却能知错就改，勇于承认错误，态度真诚。只有这种肯低头的人，以后才能走的更远。
“去吧，去看看你师父那边有什么帮忙的没有，今天的菜都是细活，你也好好看看。下午我再教你雕刻，下午有的是时间。”王老六这边也没啥事了，让他在这呆着也没用，所以还不如去他师父那学点啥。雕刻下午有时间可以再教的。
“行王叔，那我先过去了啊。”说完赵玉涛奔着林父那里而去。
刚到林父这里，就看林父一脸专注的弄着菜品，这还是赵玉涛第一次看到师父弄东西如此专注，之前做红烧肉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认真。由此可见今天的客人是多么重要了。
赵玉涛问过林父，林父只告诉他是个重要的商团，别的也没跟他多说，虽然好奇，但是跟赵玉涛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多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赵玉涛分的很清楚的。
第五十七章见面（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一上午八桌饭菜，不多，但是却是细致活，所以时间显得别平时更加紧迫。
这种机会对于赵玉涛来说尤其重要，因为会有很多新的菜品出现，而且还都是特别珍惜的菜品。
上午忙完以后，王老六也如约的教给赵玉涛一些雕刻的知识，其中有个小插曲，那就是学习之前王老六让赵玉涛尝试着雕刻了一下上午他认为简单的节节登高，结果连粗坯都没有雕刻出来，因为在黄瓜上雕刻实在有些难，黄瓜太脆了，稍微一用力，一刀下去就会把黄瓜弄断。这下子赵玉涛服气了，老老实实的和王老六学习最简单的雕刻。
每天忙忙碌碌的，赵玉涛觉得时间特别充实，这一天，赵玉涛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头天下午赵德发给他打电话说今天过来，他让父亲下午过来，因为上午忙走不开。
起来之后看了看包桌，今天还好十五桌，而且是正常的十五桌，对于他们来说，这再容易不过了。
习惯性的早起打扫卫生，其他人来了之后准备早餐一起吃饭。
“师父，今天下午有事情吗？”赵玉涛在饭桌上跟林父说道。
“没啥事啊，怎么了。”林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回答着。
“嗯，我父亲今天过来，寻思下午你没事的话过来看看你。”赵玉涛放下碗筷看着林父说道。
“啊，赵老哥要来啊。那下午得一起喝点啊。”林父还没说话，马红斌倒是热切的很。
“是啊，是啊，有些时间没看见赵老哥了，一定好好喝点。”林父也特别兴奋，至从那年喝了一顿之后，再就没那么尽兴过，这次他可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喝点。
“行，等我爹来了咱们一起吃点饭去。”赵玉涛也乐的看到老哥几个其乐融融的样子，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跟赵德发说了他认马红斌为干爹的事了，赵德发也没说什么，只要对自己儿子有好处的事，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吃完饭，大家都照常忙碌着，不过林父，马红斌和赵玉涛三人的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赵德发十一点多坐的公交车，到市里正好下午，赵玉涛他们都忙完了。中午忙完以后，林父和马红斌做完工作餐之后就带着赵玉涛去请假了，而吴执事一看两个老家伙都来了哪敢不给假啊，而且下午本来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卖个人情，痛痛快快的给了假期。
三个人在公交车站等着赵德发，林父是左顾右盼啊，焦急之情全都写在脸上。而马红斌是初次和赵德发见面，期待之色也溢于言表。
“爹，这里！”过了一会，公交车终于开了过来，远远的赵玉涛就看到父亲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挥着手大声喊道。
“赵老哥，这边这边。”林父也大声呼喊着。
“哎呦，亲家，有段时间没见了啊。最近可好啊。”赵德发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
“好的很，好的很，就是想念老哥啊。”林父握着赵德发的手激动的说道。“对了，赵老哥，这个是马红斌，现在是二双的干爹，都是一家人了，哈哈。”林父和赵德发寒暄几句介绍着马红斌。
“赵老哥，你好啊，久仰大名，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一看，赵老哥风采依旧啊。”马红斌握住赵德发的手，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过奖了，过奖了，昨天孩子跟我说了，一直以来马老弟对小儿照顾有加，一直以来也没当面感谢一下。”赵德发客气的说道。
“哎呀，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就远了啊，走，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喝点酒，赵老哥，我可是好久没和你喝酒了。想念的很啊。”林父想起了正事，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呢。
“对对对，你看我这看到赵老哥兴奋了，走咱们去荣记菜馆，这家可是百年老店了。现在的老板是我朋友，他家饭菜做的不错。”马红斌一拍额头笑呵呵的说道。能让他说不错的饭馆那肯定是味道不错的了，毕竟他本事就是厨师，而且是大厨。
“哎呀，对付吃一口就行啊，你们都挺忙的。”赵德发客气的说道。
“诶，怎么能对付呢，难得老哥来一趟，今天我做东啊，谁也别和我抢。”马红斌正色的说道。
“切，谁和你抢啊，本身就应该你请，白白捡个儿子，让你请吃饭都算便宜你的。”林父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可不咋的，我说赵老哥，你可生养个好儿子啊，二双这孩子我见第一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懂事儿的很。”这话马红斌可没有添油加醋，确实是喜欢赵玉涛，不然以他的性格哪能认他为干儿子啊。
“哈哈，二双没给你们添麻烦就行啊，这孩子从小就淘气，费心的很。”赵德发乐呵呵的说道。
“没有没有，这孩子勤快的很，帮我们不少忙。走吧，咱们边吃边聊。”马红斌拉着赵德发的手奔着荣记饭馆而去，赵玉涛看着老哥三个的样子，心里也特别开心，知己难求啊。
“老荣，最近可好啊？”一进荣记饭馆，马红斌冲着柜台坐着的一位老人热切的说道。
“呦，这是谁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老马，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啊。我还寻思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呢。”荣建国打趣的说道。
“你这老东西，这不是来了么，你吃没呢，没吃一起喝点啊，都不是外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老林，你们见过面，这个是赵老哥，我干儿子的父亲，这个是我干儿子赵玉涛，你就叫他二双就行。”马红斌一一介绍道。
“老林别来无恙啊。哈哈”荣建国先和林父打招呼，毕竟他认识林父。
“老荣，最近荣光焕发，看来生意不错啊。”林父也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一般般，一般般。”荣建国笑着摇了摇头。“你好赵老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荣建国也是场面人，他也看出来了，今天的重点人物就是这个被称为赵老哥的人。
“你好你好，打扰了啊。”赵德发和荣建国没见过，所以话就少了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哥哥客气了啊。你们先坐，我去准备饭菜。正好我也没吃饭，咱们一起喝点。”荣建国也是自来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和马红斌关系够硬。
“快去吧，磨磨唧唧的，拿手菜都上啊，今天哥们请客。”马红斌推着荣建国往厨房去。
“滚蛋，到我这还让你请客。赶紧老老实实坐那得了。”说完荣建国便进了厨房。
第五十八章师兄弟
荣建国那边去厨房准备饭菜，这边赵德发几人坐在那里没事唠着家常，尤其是马红斌，对赵德发热切的很，不知道是因为他是赵玉涛的父亲还是因为什么，反正马红斌和以前是完全两个样子。
“铛铛铛……”厨房里传出三声敲马勺的声音，服务员一听便进厨房端菜去了。这是一种暗语，厨师敲马勺表示菜做好了，服务员听到后就需要立刻进厨房端菜。这样方便服务员知道菜好没好，进度如何。
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共八个菜被端了上来，最后一个菜是荣建国自己端上来的，显然菜齐了。
荣建国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赵老哥，你可得好好尝尝在下的手艺，看看比这两位差多少。”其实他说这话是有所指的。
这话还得从三十八年前说起，当年体委招厨师，去了很多人试菜，结果最后大部分人都被淘汰了，其中也包括荣建国，而唯一入选的两个人就是林父和马红斌。所以荣建国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难道自己的手艺真就比他们两个差么。
尤其是后来马红斌和荣建国成为了朋友，彼此也交流过很多心得，两个人各抒己见，虽然观点不同，但是在他看来菜的色香味俱全，一点不差于马红斌。
而林父的菜他有幸的品尝过一次，那是一次厨师大赛，林父和荣建国都参加了，林父做的就是他拿手的红烧肉，本来荣建国不服气，可是他吃过之后，嘴上虽然依旧硬气，但是他心里明白，这种味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出来，但是他依然不服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拿手菜，红烧肉做不出来，自己的清蒸鲈鱼他相信别人也做不出他的味道。
一来二往，荣建国和林父在各种场合见过几次面，彼此认识但是不熟悉，不像马红斌和荣建国，两个人后来成为了朋友，这一晃就是接近四十年。
赵德发当然不知道几个人年轻时发生的一切，不过既然荣建国这么说了，赵德发也只好拿起筷子率先品尝一下。在他心里，谁做菜都比他好吃，因为这接近六十年他始终也不会做饭。
今天荣建国就做了一道他拿手的清蒸鲈鱼，而赵德发第一个品尝的也正是这一道菜，夹起一小块鱼肉，然后在汤汁里沾了沾，放到嘴里慢慢品尝着。嗯～还别说，真好吃。入口即化，鱼肉的鲜香配合着汤汁，味道真的好极了。
“好吃，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清蒸鲈鱼了。”赵德发有感而发，他一点也没撒谎，完全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德发说完又夹起一大块，沾了沾汤汁放到嘴里。“好吃，真的好吃，你们快尝尝。”
看到赵德发的表情，林父和赵玉涛也动筷子夹了一块，而马红斌却是没有动筷。因为他吃过不止一次，诚然他也会做这道清蒸鲈鱼，不过他有自知之明，荣建国做的味道他也做不出来。
“嗯，真不错，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不对，我想想。”说完林父又夹起一块放到嘴里，然后慢慢的品尝，仔细的回想。
“这个味道我之前吃过，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刚刚接触厨师行业，我的师叔做过，不对，师叔，姓荣，荣老弟，荣庆阳是你什么人。”林父显得有些激动，他真的吃过这种味道，不过不是荣建国做的，而是他的师叔。
“林老哥，荣庆阳正是家父，师哥，别来无恙啊。”荣建国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荣建国和马红斌一直都知道，林父就是他的师兄，而荣庆阳活着的时候也很他说过，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脉传承。只不过荣建国一直没有说破这层关系。
“什么！”林父显得很激动，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师叔的儿子。那你不应该叫荣建国啊，我虽然当时没见过你，但是听师叔提起过你，你不是应该叫荣敏迪么？”林父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是的师哥，我的本名就叫做荣敏迪，只不过后来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家父让我把名字改了，也就是现在的荣建国。”荣建国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年的事情，呵呵，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师叔也不会离开，后来也不会……哎，都怪我。”说着说着，林父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师兄，当年的事不能怨你，家父临终前跟着说过，他根本没生你的气，你不用自责，还跟我说过，如果有机会见到你。让我把清蒸鲈鱼的做法教给你，只不过我心中有气，所以见过你几次以后我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也没听父亲的话把配方告诉你。”荣建国一五一十的说道。
“荣记饭馆，荣记，我真的好傻，为什么就没想到呢。”林父自顾自的在那自言自语道。“建国，师叔他真的不怪我么。”林父想想又开始抽泣起来，期待的看着荣建国。
“没有，家父从来没生过你的气。”荣建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两个人说的来劲，赵德发和赵玉涛却是一头雾水，马红斌也是一样，他虽然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事情，所以好奇心也悄然升起，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和建国的关系吧，今天我和你们讲讲。”林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轻声的说道。
“当年有幸拜到我师父门下，而见过的父亲荣庆阳正是我的师叔，刚开始的时候师父和师叔是在一家饭店上班，我也是在那里学的艺，当年师叔对我很好，偷偷教我很多东西，没事的时候总是给我拿些好吃的。他和我说过，他也有个儿子，叫荣敏迪，在外地上学。所以我一直没见过建国。”林父喝了一口热水继续说道。
“后来有一天，体委招人，那个年代体委的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师父和师叔都是市里有名的厨师，所以也接收到了邀请。而我也跟着师父去了体委。我们三个在那一干就是十年。我也长大了，结婚生子了。可是师叔对我依然像当年一样。”林父说道这里情绪又有些激动。
“可是我却干了一件不是人的事。”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当年因为革命，体委的地位岌岌可危，人人都工作的担惊受怕，后加体制改革，说是需要裁剪一人，当时我是多么希望留在那里，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就……哎。”林父有些说不下去了，实在是对于当年的事情惭愧不已。
第五十九章往事（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师兄，别说那些了，事情都过去了。我爹并没有怪过你”荣建国轻声安慰道。
“不师弟，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老了，没多长时间的过头了，今天都是家里人，让我把压在心里多年的事情说出来吧。”林父抽泣着说道。“师弟，去拿点酒吧，我们好好喝点。”
“好，师兄，我有几瓶好酒。是我父亲当年的，他说有机会给你。正好赵老哥也来了，咱们一起喝了吧。”荣建国站起身奔着酒柜而去。
“哎！赵老哥，对不起，我今天失态了，本来是给你接风的，没想到发生这些事，实在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今天你别走了，晚上我给你赔礼道歉。”林父没忘记赵德发的存在，歉然的看着赵德发。
“林老弟，你看你说的，跟我还客气啥，都是家里人。咱们这个年纪了，有什么事想做的就去做吧。”赵德发明白林父的心情，年龄大了，心里想的也不一样了。
“师兄，酒来了。”荣建国拿来两葫芦酒，一看葫芦本身就能看出来，这酒有年头了。
“葫芦酒，葫芦酒，师叔，我师叔最喜欢的葫芦酒，师叔我对不起你啊。”一看到葫芦酒，林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这就是当年师叔最喜欢的酒啊，师叔要把他给我，他没怪我，他真的没怪我。
“是啊，父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他让我告诉你他没怪过你，可是我顺不过这股气，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实情。”荣建国看着葫芦酒也留下了泪水，他何尝不思念父亲啊。
林父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大家也没办法劝说，毕竟其中的实情谁也不清楚，就让他哭吧，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当年师叔待我如子，可是因为我自私的心，陷害了师叔，也使得他英年早逝，我是罪人啊。”好半晌，林父才缓过劲来，擦了擦泪水，自顾自的说着。
“那一年，体委动荡，为了那唯二的名额，我陷害了师叔。当时知道会裁员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因为后厨就三个厨师，师父，师叔和我，而师父和师叔当时是市里最出名的两位厨师，我才三十多岁，一点名气都没有。裁员的话，只可能是我走人。”顺过气来，林父开始讲述当年的事情。
“师叔当年最喜欢喝酒，而且最喜欢的是东城的葫芦酒，现在这个酒坊早就没有了。师叔每天都会背着一个葫芦，没事的时候就喝上两口。呵呵，师叔应该是本市唯一一个嗜酒如命还如此优秀的厨师了吧。师叔说他喝酒的时候最有灵感，喝酒的时候能做出更美味的佳肴。成也是酒，败也是酒。因为酒师叔才被我陷害。”说到这里，林父顿了一顿，他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拿起葫芦酒，打开瓶塞，冲着葫芦口嗅了嗅，一脸陶醉的样子。“啊，还是当年的味道。”每个人都给倒了一杯，就连赵玉涛也给倒了一口。由于年头过多，一葫芦的酒挥发了三分之一，可就是剩下的这些才是最精华的，也是最好喝的部分，懂酒的人一闻就明白了。
“有一天，市里革命组的领导过来吃饭，特意点的师叔的清蒸鲈鱼，还有一些别的菜是我师父做的，师叔专门做了清蒸鲈鱼，当时师叔特别专注认真，我从没看过他这种状态，一边喝着酒一边做着菜。因为他也知道，今天的领导他惹不起。”林父自顾自的说着，而大家也听的入神，包括荣建国在内，因为他也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清蒸鲈鱼是师叔的拿手菜，而问题也就出现在了这里。因为必须裁掉一个人，而我又不想走，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他走，所以我当时选择了对我同样很好的师叔。”说道这里林父的泪水又无声的流了下来。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师叔做好清蒸鲈鱼之后，让我端上桌去，因为他信不过任何人，我端着清蒸鲈鱼奔着餐厅而去，在路上，我把准备好的泻药放进了菜里，因为我早就制定好了计划，可是一直过不去心里的关，那一天在我看来是最好的机会，我必须抓住了。不然我真就得离开了。”
“放进泻药，我面不改色的端上了餐桌，而革命组的领导也吃饭开心，毕竟师叔的清蒸鲈鱼在全市是出名的。我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后厨，师叔坐在那里喝着酒，看我回来问我领导觉得怎么样，我说领导们都称赞好吃，师叔满意的笑了笑，拿起葫芦又喝了一大口。”林父又喝了一口酒，仿佛是在敬远在天堂的师叔。
“可是没过多久，后厨就闯进一帮红卫兵，把我和师父师叔都抓了起来，听他们说，领导刚吃完饭还没离开就腹泻不止，怀疑有人在菜里下药，带我们回去审问。当时我怕极了，我怕事情败露，那样我就完蛋了。我们被带到了办公室，领导们面露痛苦的坐在那里，看着我们进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像要把我们吃掉一样。”林父继续讲述着。
“而师叔却无比淡然的站在那里，他微笑着看了看我，我知道事情败露了，师叔看出了我做的猫腻。可是我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因为我不能承认，承认了我就完蛋了。领导们气急败坏的问我们菜是谁做的，师父没开口师叔就抢着说是自己做的，然后拿起葫芦泰然自若的又喝了一口。听着师叔的话，又看着他如此情形还能喝酒，领导们气坏了，当时就把师叔带走了，我们也被放了出来。”说道这里，林父叹息了一声，然后又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师叔被带走后我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第二天，师叔满脸伤痕的被一帮人带着游街，脖子上还带着反革命叛徒，蓄意谋害的牌子。看着师叔当时的样子我痛苦极了，我怎么那么不是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师叔把事情都揽了下来，游街之后就被带到乡下去改造去了，因为师叔被带走了，我也自然而然的留在了体委一直到现在。”林父满脸自责的看着荣建国。
“后来我听说师叔去了乡下，住在牛棚，没多久就生病了，看他生病红卫兵觉得是累赘就把他放了，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师叔病逝的消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师叔。我不是人啊。”林父痛苦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掩面痛哭。
第六十章传承
“后面的事情我来说吧。”荣建国收拾了一下心情，既然林父把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也应该让他知道后面的真相。
“其实父亲早就生病了。”荣建国一句话把林父说蒙了。
“什么，师叔早就生病了，不像啊，他从来没说过啊。”林父不相信荣建国的话，他觉得是这个师弟为了安慰自己编的谎话。
“我说的是真的，父亲为什么后来嗜酒如命，就是因为他已经生病了，你每天跟他在一起你是知道的，在他被抓走之前，他每天喝酒的次数多了很多。”荣建国肯定的说道。
“父亲当时得了酒精肝，不喝酒就会浑身发抖，而他又一辈子喜欢做菜，所以，他不想放弃做菜的机会，为了能够做好菜，只好没天带着酒葫芦，不舒服的时候就喝几口。”荣建国对着林父解释道。
“父亲临终的时候把所有事情跟我说了，就是怕我记恨与你，他说咱们这一脉人丁稀薄，我们应该互帮互助。而我却是钻进死胡同一般，无论父亲说什么，都认为是你害死了父亲，现在想想，你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荣建国继续说道。
“当年你如果不在菜里下药，父亲也会主动请辞的，因为即使他在那里，即使每天喝酒，可是身体却是跟不上了。而你的所作所为，正好给了父亲一个机会。虽然父亲遭受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是他从没有埋怨过谁。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命。”荣建国顿了顿继续说道。
“父亲被抓走之后，被带到了乡下改造，虽然苦了点，但是还是多少能喝到酒的，后来父亲的病恶化了，昏倒在了田地里，父亲被带到医院，医生检查后确诊父亲为肝癌晚期，已经没救了，所以就放父亲回了家。回到家，父亲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母亲给我捎信，我也就赶了回来。看我回来，父亲跟我说了好多，尤其是关于你的，他每次提到你都会露出只有看我时才会有的微笑。他是真的爱你。”荣建国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林父的心。师叔真的是爱我的，他没有恨我。
“父亲安排着后事，留了几葫芦的酒，还有就是清蒸鲈鱼的配方，父亲让我在他走后都教给你。他知道你一直想要学会清蒸鲈鱼，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教你就走了。现在我都交给你，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着荣建国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纸张发黄，被叠的印子清晰可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清蒸鲈鱼的配方，字迹就是荣庆阳自己的啊。
“师弟，酒我收下了，咱们今天就一起喝了，至于配方，我受之有愧，即使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可是毕竟还是因为我让师叔受了罪，我没脸接这配方。”林父拒绝了荣建国的馈赠，他觉得清蒸鲈鱼的配方他没资格学习。
“这是父亲临终的遗愿，而我们这一脉是骄傲的，轻易不会收徒弟，所以，我一个徒弟没有，索性你收了二双，这孩子我第一眼就觉得有灵气，不如这样吧，这两天下午没事的时候让他跟着我，我教他，我们都老了，再不传下去就没机会了，我不想让配方失传下去。”荣建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觉得二双更适合学习清蒸鲈鱼，毕竟林父比他还年长几岁，即使会了，也没多长时间活头了。
“二双，还不跪下来谢谢师叔。”林父一改刚刚的沮丧，又回到了教授赵玉涛技艺时的严厉，他没管赵德发是否在这里，他相信赵德发会理解的。
“师叔在上，受小子一拜，感谢师叔的赠予，我一定会把清蒸鲈鱼发扬光大，让我们这一脉永远传承下去。”听了林父的话，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聪明如他这些事情都不明白就不是赵玉涛了。当即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拜师礼，虽然并不是拜荣建国为师，但是他受得起如此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都是家里人不用这样，我并不在乎这些俗礼，只要你好好学习，不埋没了我们这一脉的传承就好了。”荣建国拉着赵玉涛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叔放心，最为咱们这一脉的独苗，我一定会好好干，为了师父为了您，更为了离世的师爷。”赵玉涛眼神坚定的说道。
“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我只有两个女儿，没办法传承，现在有了你，我的心也放下了。”荣建国舒了一口气，终于不至于断了传承。
“好了，好了，事情都说开了，二双也做了保证，咱们是不是应该干点正事了，这气氛弄的太压抑了。”马红斌适时的响起了声音，一下子把大家从沉重的心情中走了出来，一帮人在一起就是需要有人做调和剂，这样才开心。
“对对对，你看我这老了，现在也啰嗦了起来。来，我敬大家一杯，也算是为刚刚的事情表达一下歉意，尤其是赵老哥，别怪我这亲家啊，你说本来给你接风挺开心的，被我弄的有些压抑。”林父歉然的端起酒杯，对着大家赔礼道歉。
“没事啊，都不是外人，来，亲家，还有二位兄弟，初次见面，感谢二位款待，我先干了。”平时赵德发话不多，但是酒桌上可不一样了，那就是一个话唠啊。
“赵老哥，客气啥，自己家的店，而且现在也方便，以后来市里一定过来坐坐，咱们老哥俩喝两口。”荣建国笑呵呵的说道。事情说开了，传承找到了，他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好，肯定来啊，有酒有肉有知己，千金难求啊。”赵德发有感而发。
“对，千金难求，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马红斌端起酒杯跟大家碰了个杯。
“来来来，快吃点东西，都快凉了，尝尝我的手艺，虽然不敢说比得上师兄和马兄，但是自认为也差不了多少。哈哈。”荣建国毫不谦虚的说道。正是印证了他说的那句话，我们这一脉都是骄傲的。
“嗯，不错不错，好吃，真的好吃。我都惭愧了，一桌子五个人就我自己不会做菜，人生少了一门乐趣啊。”赵德发感慨的说道。
“赵老哥，做菜的都是妻管严，不做不行啊，你找个好媳妇，天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你，我们还羡慕呢，你们说是不是。”林父心情好了，也开始打着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