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万马涌动
小六子见到楚菲菲落泪,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轻声劝慰道:“楚姑娘,你……你别难过,我小六子虽说没有什么大能耐,但只要是你能瞧得起我小六子,以后你、还有你爷爷有什么事,只管和我小六子说!纵是刀山火海小六子我也一定会为你去办的!”
楚菲菲听了抬眼瞧着一脸真诚的小六子,心中顿时大为感动,亦有万分的欢喜,不由得柔情的说道:“小……小六哥,你真好!”
小六子听了嘿嘿一笑,道:“咱们是好朋友嘛!”说着话伸出小手指来,朝着楚菲菲眼前一晃,说道:“咱们拉勾!”
楚菲菲瞧了忍不住含着眼泪“扑哧”一笑,随即连忙伸出小手指来,勾着小六子的小手指,二人同时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二人说完相视一笑,楚菲菲心中暗自欢喜不已,眼睛里含着无限柔情与娇羞的笑意低下头去。
小六子却悄悄地抬起自己右手小手指凑到自己的鼻子前,偷偷的闻了闻楚菲菲留在他那小手指头上的余香,只觉得那余香淡淡的犹如幽兰,心中一阵激荡,喃喃的在心中暗道:“香……香……香……”
这时候,马不平、李诗萍、佟大千等人一惊赶着马群朝后院走来。楚菲菲瞧见了那浩荡的马群,心中有些不悦,便撅嘴对小六子说道:“小六哥,他们来了,我……我讨厌他们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回屋子里去了!”
小六子听了刚要说话,却见楚菲菲已经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原本对马不是太感兴趣的,也想跟着到楚菲菲的屋子里去,可刚走了一步,心中忽的想道:“我一个大男人家,大清早的就跑到人家一个大姑娘的屋子里,这要是叫红姐、马公子他们瞧见了,这叫怎么回子事呀!我倒好说,可人家楚姑娘呢?”想到这不由得转过身来,朝着马群迎上前去。
李诗萍、马不平等人与小六子打了招呼,李马二人见小六子已经酒醒了也都放了心。
小六子一边帮忙赶着马群,一边说道:“马公子、红姐,这次又买了不少马啊!”
马不平听了哈哈大笑着说道:“这次车叔、余叔他们二人收获也不小啊!”
车京得和余玉桂听了连忙齐声说道:“这可都是马公和马夫人在天有灵,保佑着咱们,再加上少主和少主夫人洪福齐天,合该着咱们万马堂再次兴旺!才使得我们俩这才有所收获啊!”
马不平和李诗萍听了相视一下,也连忙齐声笑道:“终是几位叔叔辛苦,万马堂才得以再次兴旺呀!”
车京得一边赶着马,一边说道:“我和五弟买了马,便一路急急往回赶,生怕落在二哥和四弟的后面,可惜还是让二哥和四弟他们抢先了一步!”
包云一听了嘿嘿笑道:“三弟,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自量力了,嘿嘿……不是二哥我说你,三弟你好好想一想,你什么时候抢在过二哥的头里了?嘿嘿嘿……”
车京得听了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余玉桂却嘿嘿笑道:“二哥你可真行,竟说一些便宜话,要不是你和四哥去的地方比我和三哥去的地方离咱们万马堂道近,说什么你和四哥也不会抢到我和三哥的头里去的,二哥你说是不是?嘿嘿嘿嘿……好在我和三哥买的马匹的数量和品种上和二哥、四哥你们二人买的不相上下!”
弟兄几个说说笑笑的,片刻间便把那足足有五千多匹的健马良驹都赶到了后院子里,和包云一、种百愁他们买来的那五千匹健马混在一块,顿时偌大的万马堂后院子里,涌动着上万匹骏马良驹,马头攒动,如云似水,或动或静,煞是壮观。
马不平瞧着满院子的上万匹骏马,心中万分的感慨,一时心神激动,不由的大声的说道:“万马堂又兴旺起来了!”
一句话使的佟大千、包云一、车京得、种百愁、余玉桂五人脸上皆是现出喜色,也跟着大声喊道:“万马堂又兴旺了!万马堂又兴旺了!”说完各自仰天发出一阵嘿嘿的大笑,虽说那笑声如鬼魅一般尖利刺耳,但能让人感觉得到那笑声里的由衷欢喜。
李诗萍柔情万分的望着满脸欢喜兴奋神色的马不平,心中也是由衷的替他欢喜。
佟大千说道:“眼下弟兄们都回来,再过几天就是少主和少主夫人成亲的好日子了,咱们还是好好准备准备一下吧!”
包云一等四人听了皆是齐齐点头表示赞同,余玉桂虽说个子小,却最好热闹,嘿嘿笑着说道:“走,咱们这就去商量一下都得准备什么才好!”
李诗萍和马不平听了脸色微红,相视一下,齐声微笑道:“车叔、余叔刚刚回来,还是好好的歇一歇,等明日再说也不迟呀!”
佟大千听了连忙说道:“那怎么行?今天已经是初三了,大后天便是少主和夫人的大喜日子,时间本就是够紧迫的了,怎么能还敢耽搁!”
车京得和余玉桂听了也连忙齐声说道:“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少主和少主夫人成亲乃是咱们万马堂头等的大喜事,不能马虎,我们欢喜还来不急,哪里还会觉得累!”
马不平和李诗萍还想说些什么,包云一见了连忙说道:“就这么办!就这么办!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大厅,商量商量去,等少主和少主夫人完婚之后,咱们弟兄再歇不迟!”
李诗萍、马不平二人听了心中万分感动,马不平感激的说道:“这样几位叔叔岂不是太劳累了!”
包云一听了嘿嘿大笑道:“若是少主心疼我们几个,到时候少主和少主夫人就陪我们开怀畅饮一通就好了!”说完又是一阵嘿嘿大笑。
马李二人和佟大千等人听了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余玉桂一边笑一边打趣道:“二哥说话好没由头,到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让少主和少主夫人多喝,嘿嘿……”说着话翻了翻小眼,打趣道:“咱们可不能误了人家小两口的正事儿啊!”说完坏坏的瞧了马不平和李诗萍二人一眼,跟着嘿嘿大笑起来。
佟大千等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嘿嘿大笑起来。
马不平和李诗萍二人听了顿时羞红了娇脸,不好意思起来。
包云一瞧了,连忙招呼着众人回大厅去商议马李二人成亲的事仪。
李诗萍有些羞臊,脸红红的,对众人说道:“车叔和余叔他们走了几天几夜的路,想必早就饿了,还有佟叔、包叔、种叔、马大哥你们也还都没有吃饭呢,那你们先去商量,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小六子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瞥眼瞧了瞧李诗萍,心中暗暗偷笑道:“哎呀!听人说这女人都是善变的,我起初还不信,今天算是领教了这句话了!嘿嘿嘿……红姐到了这万马堂,居然也变得如此温顺了,哎——想想她在济世堂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下厨做饭的!嘿嘿嘿……这女人哪,可真叫人闹不明白!”
车京得听了李诗萍要亲自为他们去做饭,不由顿时一惊,连忙说道:“那可使不得,怎么能让少主夫人下厨?”
那傍地鬼余玉桂听了也连忙说道:“是啊!这怎好劳动少主夫人呢,等我这就下山去抓几个伙夫回来伺候咱们!”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李诗萍见了连忙阻拦道:“余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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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桂听了连忙止住脚步,回头不解的望着李诗萍。
这时就听李诗萍急忙又说道:“我知道万马堂向来做事光明磊路,从不欺凌弱小,虽说眼下万马堂正在恢复当中,咱们也不可做那样的事啊!”
余玉桂听了脸一红,连忙说道:“少主夫人说的是!余玉桂见少主夫人要亲自下厨,一时着急竟忘了咱们万马堂的规矩了!”
李诗萍听了呵呵一笑道:“余叔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我不想就因为我下厨做做饭的小事而让你去而强迫人!”
余玉桂听了满脸惭愧神色,佟大千点点头对余玉桂说道:“少主夫人宅心仁厚,五弟你就不要去了!”余玉桂听了连忙说道:“是!”
马不平听了满眼赞许望着李诗萍,说道:“诗萍说得对!咱们不能坏了当年万马堂的名头!”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感慨的说道:“有如此善良的少主夫人,万马堂何愁不兴旺呀!”
李诗萍听了心中高兴,莞尔一笑,道:“那我去给你们去做饭!”
佟大千等人听了连忙说道:“那就有劳少主夫人了!”小六子听了暗暗偷乐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以前红姐可是最不喜欢做饭的,可这会儿却主动去给人做饭!嘿嘿嘿……真有意思,一个人难道喜欢上另一个人真的什么都肯为他改变吗?”正想着,忽的就听李诗萍招呼他道:“小六子,你跟我一块去做饭吧!”
小六子听了一愣,还过神来,暗道:“红姐啊红姐,你可真行,你自己愿意去为你的情郎哥以及你情郎哥下人去做饭,干嘛要拉上我呢!哼——”虽说心中却有点不悦,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便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行!行!行!”
第二百零四章 感恩戴德
马不平听了,连忙对小六子谢道:“那就有劳小六哥了!”
小六子听了连忙说道:“马公子客气了,区区小事,不必客气!你忙你的去吧!”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仍旧是不太开心的暗道:“让客人去做饭?天底下哪有这般待客的道理?哼——看来天底下也只有万马堂如此待客了!”说着话偷眼望了李诗萍一眼,见李诗萍正笑眯眯的瞧着朝前院大厅走去的马不平,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思量道:“红姐她为了她的情郎哥,我小六子却是为了谁呢?”
楚菲菲在门缝里听到佟大千他们都走了,便打开无门走出来,对李诗萍和小六子说道:“我也帮着你们去做饭吧!”
小六子听了顿时来了精神,李诗萍也笑嘻嘻的说道:“好啊!看来我李诗萍今天真的有幸,要看看眼,瞧瞧楚家妹妹的手艺了!”
楚菲菲听了呵呵一笑道:“我可不会什么手艺,给你们打打下手还行!”说着话便随着李诗萍和小六子一起朝伙房走去。
小六子显得很是高兴,边走边和楚菲菲说笑着。
李诗萍瞧在眼里,心中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故意走的快些,让小六子和楚菲菲慢慢的走在后面边走边说。
马不平佟大千等人来到大厅,就马不平和李诗萍的婚事商议了一番,待商量的快差不多了的时候,李诗萍、小六子和楚菲菲也把早饭做得了,拎着食盒端送到大厅来。马不平笑呵呵对李诗萍吧刚才几人商议的成亲事仪说了一遍,李诗萍俏脸绯红着点头同意。众人见了皆是欢喜不已,这才坐下来用早饭。
众人刚用晚饭,就听屋外一阵人声喧哗,屋子里的众人一惊,连忙出屋来看,却瞧见一大群手里提着锛凿斧锯,肩上扛着袋子的人正朝大厅门前走来。
马不平打眼一瞧,那群人大约有三五十个人,皆是粗布短衣打扮的老百姓,年岁皆在五六十岁以上。
那些人人人脸上皆是一副恭敬的神情。领头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花甲老人。只见老人个头不高,身体枯瘦,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乱哄哄的披散着,脸色蜡黄,双眼紧扣,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眼睛。唇上颌下长着花白的乱哄哄的胡子,全身穿着一袭土黄色破长衫,身后背着一个破书袋。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那老人的左腿看样子有毛病,拄着拐杖,一步一瘸的。
李诗萍瞧了顿时想起那老人正是自己和小六子昨天在昆阳城里的小酒馆里遇见的那个说书的舍拐子。
小六子也认出来了,忍不住大声说道:“是他!是他!”说着话伸手指着领着众人走过来的舍拐子,兴冲冲地说道:“红姐,你瞧带头的那人是不是昨天咱们在酒馆里遇见的那个说书的!”
李诗萍听了点点头笑道:“果然是那说书先生!”
马不平听了愣愣的问道:“诗萍,你认识这些人?”
李诗萍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看看已经走过来的众人,又接着对马不平说道:“这些人都是好人!昨天我在酒馆里吃饭时听他们说敬重咱们万马堂,知道你回来了,有知道万马堂正在大修之际,便相约前来帮忙的!咱们快迎上去吧!”
马不平听了连忙招呼佟大千、包云一等人迎上前去。
这时候那舍拐子早已拄着拐杖,快步上前,见了马不平等人,拱手朗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儿,可是这万马堂的少当家?”
马不平听了连忙拱手回礼道:“老丈客气了,晚辈马不平有礼!”
舍拐子闻言大喜,连忙说道:“瞧少当家的样貌,果似当年狂笛公的风采!”回头对众人笑道:“各位,还愣着干嘛!这位少年英俊便是狅笛公的公子!来啊!咱们还不赶快的参拜马少主!”说着话竟然率先忽的丢掉手中的拐杖,对着马不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后面的那群人瞧了也纷纷跟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这一来,顿时把马不平等人给唬的大眼一般圆。
李诗萍和小六子也是大吃一惊,虽说他们昨天在酒馆里就听说舍拐子等人要来万马堂帮忙,可没想到一见到马不平竟然呼呼啦啦的跪下来磕头行如此的大礼。
马不平惊慌不已的连忙上前一步,去搀扶舍拐子,说道:“老丈,你这为何?这岂不是要折杀我马不平吗?老丈快快请起!各位!各位!快快请起!”
舍拐子却不肯起来说道:“少当家的,你是有所不知!你瞧我身后跪着的这帮人,可都是得过令尊狅笛公夫妇大恩大德的!当年狅笛公施恩不图报,我们都铭记在心!如今虽说狅笛公夫妇都不在了,但他们夫妇对我等的大恩大德,我等却永远不会忘记!永远都会铭记于心,现在见到狅笛公夫妇的公子了,就犹如见到了狅笛公夫妇!我等岂有不跪拜的道理!”身后众人听了也都纷纷应和。
马不平听了连忙道:“各位老丈,你们快快请起!你们若是在这样跪着,我马不平会心不安的!”说完脸上显出一副着急的神色来。
舍拐子见了这才回头对众人说道:“少当家善心不亚于狅笛公!好!好!好!各位都起来吧!莫让少当家的着急!”说着话带头站起身来。
马不平这才又换回欢喜的脸色,说道:“不知各位老丈到此何为?”
舍拐子道:“我等知道万马堂在狅笛公夫妇去世以后,少当家的也流落于江湖之后,就败落了!”说着话脸上流露出一股悲伤的神情来。
马不平、佟大千等人听了也跟着一阵难过。
这时又听舍拐子接着说道:“天幸垂怜,让少当家的回来了,要重兴万马堂,我等知道万马堂正在修葺之中,便特此相约前来帮忙的!”
马不平听了很是感动,连忙说道:“多谢各位老丈了,各位老丈的好意我马不平心领了!但我马不平怎敢劳动各位……”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舍拐子甚是激动的说道:“难道少当家的是嫌弃我等年来体衰,老而无用吗?”
众人听了也纷纷响应,有人大声说道:“少当家你可别瞧我等一把年纪,但干点儿活还是可以的!”
马不平听了连忙说道:“不!不!不!马不平岂敢有那种想法!”
舍拐子听了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行了!”说着话回头一指身后那帮人对马不平说道:“少当家的瞧见没有,咱们这帮爷们儿们都念着狅笛公夫妇的好!记着狂笛公夫妇的恩呢!大伙各自都备了半月的口粮,拿着家伙来的!既然上得山来了,那万马堂没修好之前,就绝没有下山去的道理!大伙说是也不是?”
众人闻言纷纷大声说是。马不平等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肩上扛的布袋子里装的是粮食。马不平听了神情激动的暗道:“真不知道当年我爹娘做了多少好事,以至这些老丈能如此感恩戴德的前来助我!”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各位老丈这样助我马不平,我马不平真是愧不敢当啊!”
舍拐子听了说道:“少当家的要是如此说,那可真是瞧不起我们这帮老家伙了!”说着话脸上又现出着急的神色来。
这时李诗萍听了上前对马不平说道:“马大哥,既然各位老丈有如此的好意,我们再不答应,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佟大千、包云一等人听了也纷纷说道:“少主,咱们可不能违了他们的美意啊!再说咱们万马堂眼下也确实是在用人之际,就让他们留下吧!”
舍拐子等人听了也都纷纷说道:“少当家的,你就让大伙了一下心愿吧!”
马不平听了瞧瞧各位只好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各位老丈了!”
舍拐子等人听了皆是大喜,纷纷躬身拱手说道:“多谢少当家的!多谢少当家的!”
楚菲菲和小六子在一旁瞧了,皆都有些不理解,各自在心中暗暗说道:“这帮人可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带着粮食,拿着家伙,前来白帮忙,还千恩万谢的!哎——真是弄不明白!”
而李诗萍听了却暗暗想道:“果然是好人有好报!”想到这心中不禁更加的敬佩起那没有见过面的公公婆婆来了。
其实众人都不知道,当年江湖狂笛公夫妇,行侠仗义,乐善好施!很多昆阳城内的老百姓都受过他们夫妇的恩惠。别人不说单说这位舍拐子。
这舍拐子本名叫做舍山狐,就是这昆阳城里的人士。他从年轻时就以说书为生,虽说挣得不多,但也可以糊口。
二十多年前,昆阳城里有一位大财主,家资殷厚。但这位大财主为富不仁,仗着财势招揽了一批地痞流氓为家奴,横行乡里,为非作歹。巧取豪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因这位大财主娶小妾,要做个堂会,叫了舍拐子去他家说书。
当天舍拐子说的很是卖力,大财主家的众宾客听的也尽兴。可是没成想,堂会就要快结束的时候,那大财主接着酒劲,非要舍拐子说上一段助兴的书来听听。
所谓助兴的书,其实指的就是那些黄色下流的晦淫之书。舍拐子哪里会说那些,这一下子竟惹恼了那位大财主,说是舍拐子扫了他的兴,大怒之下,竟然让他手下的那帮恶奴当着众宾客的面吧舍拐子一顿好打,打够了问又要舍拐子说,舍拐子死活也不肯说那晦淫之书。
第二百零五章 黑衣汉子
那大财主听了以为是舍拐子不给他面子,一怒之下,便让恶奴继续狠狠的打,直到把舍拐子的左腿给打断了,才住手。那大财主似乎仍不解气,叫人把舍拐子捆在树上,又拿大鞭子狠狠的抽了个半死,仍不放过舍拐子,说舍拐子什么时候说了助兴的书,什么时候才放他。
可是那舍拐子根本就不会说那助兴的淫秽之书,苦苦哀求,但那大财主就是不肯饶他。把遍体鳞伤的舍拐子捆在树上,自己则去和小妾洞房去了。
当晚江湖狂笛公马祥云夫妇正买马归来,路过昆阳城大街时听到街上老百姓纷纷议论此事,马祥云夫妇不由得大怒。
马祥云让妻子照看着马匹,自己则连夜闯进那位为富不仁的大财主家,狠狠的教训了一番那大财主以及那些为虎作伥的恶奴,并救出了舍拐子。
狅笛公夫妇把舍拐子送到客店,并花银子请了郎中给他医治,临走时还给他留下一百两银子,作为他这一段时日的用度。
舍拐子经历九死一生,得到江湖狂笛公的救命之恩,岂能不感恩戴德铭记终生?后来舍拐子虽说身上的伤好了,但腿却落了毛病。
后来舍拐子拄着拐杖上了月山万马堂去感谢马祥云夫妇,可没想到马祥云夫妇却又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作为日资。舍拐子感到很是惶恐,于是以后再也不好意思去了。
舍拐子为了糊口便云游四处说书去了,这一走便是十多年,等他再回到昆阳城时却听说狅笛公夫妇已经仙逝了,舍拐子大惊之下,拄着拐杖来到月山万马堂时,见到的却是物是人非,舍拐子对着已经破败的万马堂大哭一场,下的月山来,他感到自己对于狅笛公夫妇的恩德无以回报,便把听说的狅笛公的传奇经历整理成书,在酒肆茶馆里宣讲,以来纪念狅笛公。
而那几十人也都如同舍拐子一般得过马祥云夫妇非同一般的恩惠,故此闻听狅笛公的后人要重兴万马堂了,才会如此感恩戴德的前来相助。
舍拐子对马不平说道:“少当家的,我舍拐子腿脚不好,别的活干不了,但给大伙做个饭还是可以的!但不知伙房在什么地方?”
马不平听了对众人又感谢了一番,才领着众人把粮食背到伙房去。
众人放了粮食后,便欢天喜地的纷纷抄起家伙找那些个请来的工匠一起干活去了。
佟大千等五鬼也不敢耽搁,各自分头行动开来去忙活马不平和李诗萍婚事所需的东西去了。
楚菲菲和小六子则牵了马又跑到后山坡玩耍去了。
待众人都走后,马不平心情仍是激动的说道:“真没想到,这些老丈真是重情重义!只不过劳烦这些老丈,我马不平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李诗萍听了莞尔一笑道:“你要是过意不去,那就等万马堂修好了咱们多给他们些银子吧!”
马不平听了点点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瞧着李诗萍柔美的脸庞,忍不住柔声说道:“我马不平能遇到你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李诗萍听了玉脸一红,柔声说道:“你说这话干嘛,只要你对我好就行!”说完忽的又轻声叹了口气。
马不平听了一愣,连忙问道:“诗萍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李诗萍抬起头望着马不平,又幽幽的轻叹一声,说道:“我想我爹娘了!我这次偷偷跑出来寻你,这会儿他们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说完眼睛里悠的落下泪来。
马不平见了不禁惊慌起来,连忙拥过李诗萍,劝慰道:“诗萍,你别哭啊!咱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待咱们成亲后寻个好日子,我和你一起去河南给你得娘赔罪的嘛!”
李诗萍听了语气忧伤的说道:“这个我自然记得!可是我一想起爹娘为我准备嫁妆时的情景,再想想咱们俩马上就要成亲了,可是我爹娘却不知道……”说着话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如珠儿一般的沿着她那娇嫩的脸庞直落下来。
马不平听了一愣,连忙一边伸手为李诗萍擦拭眼泪,一边说道:“这……这……那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李诗萍听了抬泪眼瞧着马不平咬着嘴唇说道:“我想虽说我爹娘是想让我嫁给我表哥的,不过我已经跑出来了,想必现在舅舅和表哥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相反对也是来不及的了……”
马不平听了打断李诗萍的话说道:“诗萍,你不要说了,我这就去和佟叔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让谁去河南一趟,请爹娘来咱们这里!”
李诗萍听了眼睛一亮,急声问道:“真的?”
马不平点点头温柔的拥搂着李诗萍,微笑道:“嗯!”
李诗萍听了顿时高兴起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纵然是爹娘他们不欢喜,但是以至此,我想他们也不会为难咱们!”
马不平点点头道:“那好,咱们这就去找佟叔他们!”说着话语气一变接着说道:“这下,李大小姐你把眼泪收了吧……”说着话声音一低,说道:“要不然,哭成了大花脸,可就不好看了!”
李诗萍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娇羞地白了马不平一眼,说道:“不许你这么说我!”
马不平听了哈哈笑道:“是!是!是!我家夫人那可不是什么大花脸,纵是哭起来,那也是梨花带雨!”说着哈哈笑着前者李诗萍得手大步寻佟大千等人去了。
马李二人找到佟大千等人后,把事情一说,佟大千等人也认为应该这么办。当下决定和包云一一起去河南郑州一趟。
李诗萍闻言大喜,当即挥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佟大千。
佟大千把信收好后就和包云一来到后院各自挑选了一匹灰青毛色的绝地宝马,急匆匆的朝月山下疾驰而去了。
所谓绝地宝马,便是形容马跑起来迅快如飞,蹄不沾地。当然有些夸张,但一日一夜云南河南打来回却是绰绰有余的。
不说万马堂里众人准备马不平和李诗萍成亲事宜,单说这佟大千与包云一骑着绝地宝马,下了月山,辨明河南方向,一声长啸,那两匹绝地宝马顿时腾起四蹄,如风似电一般沿路飞驰而去。
云南昆阳离着河南郑州足足有四千来里,佟大千和包云一路上不敢耽搁,不吃不喝的驾着绝地宝马一路飞驰,天将黄昏之际就已经进入了河南境内了。
佟包二人实在是饥渴的不行,这才停下马来,拿出随身带着的水袋,仰头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通。二人喝足了水,便要翻身上马继续赶路,忽然听得来时大路远处传来一阵快马奔驰的蹄声。
二人一愣,包云一连忙回头打眼张望,正瞧见十几个黑衣打扮的汉子各自骑着一匹健马飞驰而来。
转眼间,那十几个黑衣打扮的汉子便纵马来到近处。那十几个黑衣汉子瞧见有两个头戴斗笠之人挡在大路中间,连忙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大声吆喝道:“闪开,闪开——妈的活的腻歪了吗?赶紧给老子把道闪开——”
佟包二人本来是想让路的,可这会儿听了那十几个黑衣汉子的叫骂声,登时心中大怒,非但不让路,反而定足立在大道中央。
那十几个黑衣汉子转瞬间便已到了跟前,见佟包二人挡在大路中间,连忙急急扯住马缰绳,硬生生的止住马蹄。
由于他们正行的急促,这会儿突地止步,顿时马步大乱,纷纷挨撞一块,还有几个黑衣汉子受不起疾行的贯力,苍然跌下马背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直摔的那几个黑衣汉子呲牙咧嘴的直哎呀!
那十几个汉子当中有个为首的,身材高大魁梧,脸色黢黑,恶眉凶目,一脸络腮胡子,年纪在四十多岁上下。瞧了这阵势,忍不住眉头一皱,冷声喝道:“真他妈的没出息!”
那几个跌落在地上的黑衣汉子听了连忙止住哎呀声,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很是狼狈的纷纷翻身上马去,眼睛放出凶光,恶狠狠的瞪着佟包二人。
包云一瞧了忍不住嘿嘿大笑。
佟大千虽说看不见,但听了马蹄慌乱以及几声“噗通”之声,心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忍不住跟着嘿嘿大笑起来。
由于佟包二人为了行路方便两个头上各自带着一顶黑纱斗笠,因此遮挡住了面貌。
那十几个黑衣汉子瞧不出他们二人的面貌。但听了佟包二人那如鬼似魅一般的阴森笑声,不禁心中一惊,暗觉一丝丝恐惧与不安。但很快心中的怒气便把一丝恐惧与不安给占据了。
那黑脸汉子骑在马背上,瞧着挡在大路中间的佟包二人,怒声喝道:“操你妈的!你们是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当住爷爷们的去路?”
包云一听了,透过黑纱打眼细瞧这十几个骑马的黑衣汉子,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一般,但那十几匹马却很是健壮,有几匹马背上还各自横放着一个黑布袋,却不知那黑布袋子里放着什么。包云一也不管这些,只瞧着那十几匹健马,忍不住心生喜爱之意,便嘿嘿阴笑道:“他妈的!老天爷真他妈的不开眼,这么好的健马竟然让狗骑了,哼——真是暴珍天物!”
那十几个黑衣汉子听了顿时暴怒起来,纷纷亮出兵刃,怒声喝道:“去你妈的——放你妈的屁!”
包云一听了冷笑一声,挥挥手嘿嘿阴笑着说道:“好臭!好臭!这几声狗屁放的好臭!”说完瞧也不瞧那十几个黑衣汉子,兀自对佟大千问道:“大哥,你说是不是?”
第二百零六章 伤天害理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也阴森森的笑道:“嗯——二弟所言极是!十几条狗一块儿放屁,还真他妈的臭不可闻!”
那十几个黑衣汉子听了他们哥俩儿的一唱一和,再也忍耐不住,齐声怒喝道:“操你妈的,真是不知道死活的混账东西,看老子不宰了你们——”说着话早已齐齐催动胯下健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恶狠狠的朝佟包二人挥砍过来。
那为首的黑脸汉子骑在马背上一边挥舞着大刀朝佟包二人猛砍而来,一边咬牙切齿的喊道:“操你妈的,不知道这两块货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孤魂野鬼!胆敢胡言乱语的招惹老子们,哼!杀!杀!杀!给老子杀,不要手下留情——嘿嘿……看刀——”说话间早已纵马来到佟包二人面前,照准佟包二人扬刀便砍。
包云一听了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道:“哼——算你们这帮狗东西开眼,老子正是鬼!”说着话身子早已凌空弹起,头一抖动,斗笠上那块遮着面目的轻盈黑纱登时闪将开来,露出了那张狰狞恐怖的鬼脸来。
那为首的黑脸汉子正挥刀朝佟包二人砍来,突地瞧见包云一的面貌,登时骇的怪叫一声脸色剧变,哪里还砍得下来?拿着大刀的手也霎时间软下来,就听“咣当”一声,大刀脱手掉在地上。
而此时包云一早已凌空探出右掌,使出碎心掌硬生生的拍击在那为首黑脸汉子的胸口上,就听那黑脸汉子惨叫一声,身子早已离马凌空朝后飞去。
其余的那些个黑衣汉子正挥忍砍来,突地瞧见自己的头头直挺挺的在他们的头顶的弹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身子直挺挺的显然已经死去。不禁皆是大吃一惊,忽的又瞧见了包云一那张脸,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吓得纷纷丢落手中的兵器,惊恐慌叫道:“鬼——鬼——鬼——”
还有几个吓得在马背上摔落于地,包云一阴森鬼笑着说道:“不错!爷爷我正是鬼!嘿嘿嘿……今日你家鬼爷爷我也让你们变成鬼!”说话间又挥掌拍死几个。
这一下顿时把剩下的那几个黑衣汉子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纷纷滚下马背来,齐齐跪倒在地上,朝着佟包二人磕头如捣算一般,惊骇万分的哀求饶命。
包云一见了冷笑一声道:“哼——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说着话忽的瞧见那几匹马背上驮着的黑布袋子动了几下,里面还断断续续的发出几声柔弱的女子声音来。
佟包二人听了一愣,包云一望了一眼那马背上的那几个大黑布袋子,转眼又狠狠地瞪着那几个黑衣汉子,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马背上那几个黑布袋子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连忙一边磕头,一边惊慌的回道:“回……回二位……二位爷爷的话,那……那……那黑布袋子里是……是人!”
佟包二人听了,顿时大吃一惊,齐声说道:“什么?人?里面装的竟然是人?”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连忙惊恐的说道:“是……是……是人……小的们不……不敢欺瞒二位爷爷,布袋子里确……确实是人!”
佟包二人听了连忙疾步上前,动手把马背上的那几个黑布袋子给搬下来,纷纷打开来看,袋子里面正是各自藏着一个年岁在十四五岁,样貌姣丽的小女孩。
包云一数了数共有七个小女孩,那七个小女孩皆是满脸的泪痕。
佟包二人问那七个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可那七个小女孩由于害怕,早已吓得小脸惨白,只低声哭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包云一见了心中起疑,连忙转身上前一步,对那几个黑衣汉子厉声喝问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连忙吓得连连磕头道:“是!是!是!我们说……我们说……不瞒二位爷爷,我等……我们是郑州城内铁枪门的人……”
话未说完,就听佟包二人齐声厉声说道:“什么?你们是铁枪门的人?”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连连磕头道:“是!是!是!我们正是铁枪门的人!”
佟大千听了冷笑道:“我道你们这帮狗东西为何这般蛮横无理,却原来是邓云那老贼的人!嘿嘿嘿……”
那几个黑衣汉子不知道佟大千和邓云乃是死对头,还以为佟包二人听了他们是铁枪门的人,会看在邓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把,不过这会儿听了佟大千的话头,知道面前这二位并不买邓云的账,听语气还像是敌人,不禁更加惊骇起来,身上霎时间冒出了一层白毛冷汗来。
佟大千冷喝道:“这七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包云一跟着呵斥道:“快点儿如实说来!”
那几个黑衣汉子一边磕头,一边惊恐的回道:“这……这……这几个小姑娘,是……是我们……我们铁枪门掌门邓老爷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佟大千厉声喝道:“放屁!什么邓老爷子,是他妈的邓老贼!”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一愣,随即又连忙连连磕头说道:“是!是!是!爷爷说的是,是邓老贼,是邓老贼……是邓老贼叫我们干的……这都是邓……邓老贼的主意,是……是邓老贼逼着我们干的,实不干我们的事啊!”
包云一听了暗自思量道:“不知道那邓云老贼要这么多小姑娘做什么?”心中疑虑,厉声喝问道:“那邓云老贼叫你们抢这些个小姑娘干什么?”
那些个黑衣汉子听了一愣,面露难色地说道:“这……这……这……”
佟大千听这几个黑衣汉子支支吾吾,心中知道事情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委,顿时很是不悦,侧耳细细一听,辨明方位,挥起手中铁拐杖,照着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汉子的脑袋只砸下去。
那个黑衣汉子的脑袋登时被铁拐杖给砸裂了,脑浆迸裂死在一边。
佟大千扬着手中的铁拐,气恼的对那几个黑衣汉子喝道:“不想死的就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黑衣汉子此刻早已吓得身子一抖,再也不敢隐瞒,连忙说道:“是……是……这几个小姑娘是邓老贼拿来练……练功用的!”
佟大千听了一愣,急声问道:“什么?练功用的?”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吓得又连连磕头说道:“是!是!是!这几个小姑娘正是邓……邓老贼拿来练采阴补阳功的,小的们不敢欺瞒二位爷爷!”
佟包二人知道这采阴补阳术乃是邪门歪道,是男人以和年轻少女交合达到采**而补男阳,是的男人获得补益、长寿,甚至是长生不老,得道成仙。这会儿听了气的咬牙切齿,一震手中铁拐杖恶狠狠的骂道:“老贼伤天害理啊!”
那几个黑衣汉子吓得磕头哀求道:“这都是邓……邓老贼干的缺德事,不……不干小的们的事啊!二位爷爷饶了小的们的狗命吧!”
包云一眼睛扫了一下那七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瑟的小姑娘恶狠狠的说道:“饶了你们,嘿嘿嘿……若是饶了你们这些个助纣为虐的狗东西,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
那几个黑衣汉子听了知道自己今天大限来临,便忽的跳起身,转身掉头边跑。包云一瞧了嘿嘿冷笑一声,双足点地身子一晃,早已纵身追上前去,双掌齐挥,霎时间那几个正在狂奔逃命的黑衣汉子纷纷倒地身亡,直吓得那七个小姑娘,连连惊叫。
包云一瞧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那十几个黑衣汉子,冷笑几声,打眼四下里望了望,寻了路旁一个大坑,一手一个,转眼间便把那十几具死尸全部丢到大坑里去了。
佟大千也不以为然,来到那七个小姑娘身前,好言安慰一番,那七个小姑娘方才略微稳下神来。一问得知这七个小姑娘都是郑州附近人。
包云一听了问问她们可认得家,那几个小姑娘惊恐的点点头。
佟包二人便叫她们每人骑一匹马,沿路返回家中去了。剩下的那几匹马,包云一满眼惋惜的挥掌驱跑了,心中暗道:“真是可惜了这些匹好马了!”
佟大千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恨声骂道:“邓云老贼真是伤天害理!都这般大的年岁了,还他妈的想用采阴补阳之术延喘苟活!哼——伤天害理!此等恶贼,若是不除,天理难容!”
包云一听了点点头,道:“大哥!邓老贼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咱们此次前来郑州,正好寻机除掉他,也好替大嫂报仇!”
佟大千听了身子一抖,语气含悲的说道:“我知道燕王想用那邓老贼,本来我寻思着为了王爷的大业,我本想等燕王成了大事之后,再杀老贼为双云报仇!可如今却叫咱们弟兄遇到这事,像邓老贼这等心术不正之人也难帮王爷成就大事!”说完双手紧紧地握着铁拐杖,发出吱吱的声音,显然他心中的怒恨到了极点。
包云一见了连忙上前说道:“大哥,等咱们见了李先生后,今晚上就去铁枪门行事!”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狠狠的道:“嗯,我也正有此意!”说着话紧紧地攥着铁拐杖,咬牙切齿的又骂道:“邓云老贼!伤天害理、作恶多端!老贼不死,天理难容!”
第二百零七章 佟包报喜
包云一看看天色将晚,二人不敢耽搁,又连忙催马朝郑州城疾驰。
天完全黑时,二人便纵马来到了郑州城外。早瞧见百十米外有几个郑州城门兵正在推动者厚重的大城门,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
包云一见了,连忙对着城门方向一声怪啸,直唬的那三五个正在关着城门的城门官兵一惊愣,齐齐朝着包云一这边看来,就在这些城门兵一愣之际,佟包二人早已挥掌猛地一拍绝地马,那两匹绝地马“嗖”的一声响,宛如两支枝离弦之箭瞬间朝城门飞来。
那三五个城门兵瞧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得耳边“呼”的一声响,随即又是觉的两点黑影伴随着一阵厉风袭过,等他们几个缓过神来时,惊叹好快的马儿时,那佟包二人早已骑着绝地马到了济世堂大门前了。
佟包二人翻身下马来,摘了头上的斗笠。
包云一看看济世堂大门口两旁蹲放着汉白玉石雕大狮子,以及门口两边挂着一幅一丈来高的木刻对联,轻声念道:“百草药医世上疑难杂病、妙圣手救人间芸芸众生”念完对联后悄声对佟大千说道:“大哥,咱们得好好地琢磨琢磨,待会儿见了人家李先生夫妇,咱俩该怎样说才好!”
正说着,这时就见大门口处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人来,见了佟包二人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怪叫一声。
包云一见了连忙说道:“老人家你莫要惊慌,你不记得我们二人了吗?”
那老家人听了惶恐的瞧了瞧佟包二人,这才记起面前这二人曾来过济世堂,这才略微安定下来,但仍旧有些惊悚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二位!不……不知佟先生和包先生你们二位到此何为?”
包云一道:“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是来拜见李先生的!”因为李八味曾救过马不平,加之又是少主马不平的岳父,故此说的如此客气。
那老家人听了,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愁云,拱手说道:“哎呀!包先生,你……你可来得不巧,我家李先生他……他最近身体不适,已经三五天不曾会客了!”
佟大千听了心中暗道:“看来少主夫人这次私自前往云南寻找少主,是真的把李先生给气着了!”想到这便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二人就更要去看看李先生了!烦请老人家给通报一声,就说云南万马堂的佟大千、包云一前来拜会!”
那老家人听了叹口气,道:“不是我不给你回报,而是回了也是白回,李先生他这几日是不见任何人的,二位还是请回吧!”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包云一见了上前一把扯住那老家人,急声说道:“我们有要事,必须马上见到李先生,要不然耽误了,你可担当不起!”
那老家人听了止住脚步,叹口气道:“哎——包先生,不是我驳你,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家李先生这几天来心情很是不好,早就发话了不见任何人!”说着挣开包云一的手,叹口气道:“哎——你们二位还是赶紧走吧!”
佟大千听了哪里肯依,连忙说道:“老人家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此次前来济世堂正是为了李先生的心事来的!”说着话连忙伸手在怀里掏出李诗萍写的那封信,递于那老家人,又说道:“这封信是你们诗萍小姐亲笔所书!你赶紧拿着这封信去回禀李先生!”
那老家人接过那封信打眼一瞧,道:“这真是大小姐亲笔所书?”
包云一听了着急的说道:“我们骗你干什么?你赶紧的回报去吧!”
那老家人虽说有点儿将信将疑,但也不敢怠慢,说道:“那好吧,你们现在门口稍等!我去回报李先生去!”说完拿着那封信转身急匆匆的朝济世堂院子里跑出。
佟包二人立在济世堂门外。
包云一嘿嘿一笑,叹了口气。
佟大千听了一愣问道:“二弟为何叹气?”
包云一笑道:“好歹咱们也算是他济世堂的亲家,慢不说好酒好菜的招待咱们,可也绝没有不让咱们进门的道理啊!”
佟大千听了嘿嘿一笑道:“二弟不可如此说话!咱们还是好好得合计合计待会儿见了人家李先生咱们该怎么说才是!”
包云一听了点点头,不再说话,立在济世堂大门口暗暗合计着待会见了李八味该如何说话。
不大一会儿,就瞧见那老家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佟先生、包先生,我们家李先生有请!”
佟包二人听了心中一喜,也不管那绝地马了,拔腿便跟着那老家人进了济世堂见李八味去了。
李八味正躺在床上,气色很是难看。
李夫人正站在李八味的床边,瞧着李八味,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听了老家人的回报,看看那封信,认得果然是李诗萍亲笔所书,心中既气又恨,心中已然知道女儿果真是到云南寻找马不平去了,虽说心中气恼,但又十分的想知道女儿的近况,便让老家人快请佟包二人进来一见。
待老家人走后李八味紧紧地攥着李诗萍的信,有气无力的叹口气对李夫人说道:“嗨——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啊!思松没说错!”
原来李诗萍和小六子跑出济世堂时曾留了一张字条,但字条上并没有言明去什么地方,只是说她和小六子出去玩几天,三五日便回来。
当时李八味夫妇并没有望坏处想,还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出去玩耍几日就回来了,也就没往心里去。可等过了五天,仍不见李诗萍和小六子回来,这才暗暗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悄悄派人四下里寻找。接连找了好多地方,也没找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诗萍逃跑了,留下的字条只不过是稳兵之计罢了。
李八味想明白后是又气又急,李夫人担心女儿的安危整日愁眉不展。无奈之下夫妇二人只好硬着头皮去开封见大刀牛启望,说明情况。
大刀牛启望听了当时也很是着急,还担心李诗萍出什么事了意外,可牛思松知道后,心中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禁又气又恼,暗骂李诗萍欺人太甚。听了牛启望和李八味夫妇商量要去寻找李诗萍,牛思松恼恨的断定李诗萍一准儿去找马不平去了。
大刀牛启望听了后想起当日马不平在济世堂时和李诗萍有些眉来眼去的,顿时也认定李诗萍逃婚去找马不平了。这可是天大的耻辱,不禁勃然大怒,暴跳如雷的指责李八味夫妇教女无方,李八味夫妇觉得愧对大哥,也不争辩任由大刀牛喝骂。
牛启望骂累了,便要带着儿子牛思松和李八味夫妇一块去云南寻找李诗萍去。
可牛思松心中恼恨李诗萍,便摇摇头叹口气说李诗萍她能婚前私逃,就难保她婚后不私逃,这样的女人不能进牛家,便不让找了。
李八味夫妇听了羞臊的面红耳赤。
牛启望听了儿子的话后,觉得牛思松说的有道理,但一想到李诗萍又是大怒不已,便把李八味夫妇轰出了牛家,并怒称牛李两家从此断道了,老死不再来往。
李八味夫妇虽说心中难受,但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好,也不敢在说什么,灰溜溜的骑马回到郑州济世堂。李八味心中又气又急,一下子病倒了。
李夫人心中也是乱成了一团麻,既生气女儿私自逃离,又担心女儿的安危,还伤心大哥一怒之下和自己断了交,再不禁越想越难受,每日以泪洗面。
济世堂的家人丫鬟瞧了,虽说心中知道是因为大小姐的事造成的,可谁也不敢言语。
包云一见到李八味夫妇那憔悴的面容后,顿时暗暗一惊,连忙拱手见过行礼。
李八味见了也连忙挣扎着在床上起来,和佟包二人见过礼后,直接问道:“我那不知羞耻的丫头可是在你们云南万马堂?”
佟大千听了一愣,连忙说道:“李先生怎么能够如此说话!”说完缓了缓语气道:“不错,令爱确实在我们云南万马堂!”
李八味闻言顿时又着起急来,,一声怒喝道:“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说着话气呼呼的一拍身旁的桌子,直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乱抖不已。
李夫人听了眼圈一红,顿时又哭泣道:“这死丫头,真是害死你爹娘了!”
包云一听了一愣问道:“李先生和李夫人为何如此说话?”
李八味长叹一口气,忍住心头恼火把和牛家的事情讲了一遍。
包云一听了嘿嘿大笑道:“原来如此!好!好!好!”
李八味闻言顿时火气,道:“包兄,我家出了如此丑事,你怎么还说好?”
包云一嘿嘿笑道:“我是在敬佩我们家少主夫人有情有义!”
李八味夫妇听了皆是一愣,惊愕的问道:“什么?少主夫人?”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一笑接过话茬说道:“李先生李夫人你们二位不必担心也不必生气!佟瞎子和我二弟此次赶来济世堂,是来给二位报喜的!”
李八味听了一愣,急声问道:“什么?报喜?”
包云一嘿嘿一笑道:“令爱和我们家少主是有情有义有缘有分的,前几天令爱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到了云南万马堂寻找我们少主!我们兄弟几个瞧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便决定替他们完婚……”
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李八味夫妇都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互视一下,喃喃地说道:“什么……什么……完婚?哎——”
第二百零八章 说服八味
佟大千笑道:“我们少主和令爱的大喜之日就定在这个月的初六,嘿嘿……今天是初三了……少主夫人和少主他们二人挂念李先生和李夫人,特此派我们兄弟二人来迎接二位前往云南!”
李八味听了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气呼呼的说道:“这死丫头,气死我了!儿女婚事,自古都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哎——她……她……她……这死丫头竟然敢和人私定终身,真是不知羞耻,败坏了我李家的门风了!哎——想我李春成行医半世,救人无数,从来没做过半点儿昧良心的事儿,为何让我的女儿会如此不知廉耻……”说完鼻子一酸,眼睛里竟然落下泪来。
李夫人见了也落泪道:“诗萍这丫头真是不懂事,闹了这一出,令我李家在郑州城里还有何面目见人啊!”
包云一听了一愣,随即说道:“李先生和李夫人这么说,我包云一却不敢认同!我们少主夫人和我们少主他们二人是有情有义,两两心仪,何罪之有?”说着话看看李八味夫妇的脸色,接着说道:“而我们少主夫人本来就不喜欢牛家公子,这点儿想必李先生和李夫人你们二位也是心知肚明的,是你们这些当老人的强把他们捆绑到一起,这件事本来错在你们身上,何来怪罪少主夫人!”
李八味听了不悦的说道:“你何来此言?我们家和牛家本就是亲戚,两个孩子的事打小早就定好了的!要不是你们万马堂的马不平,怎么会出这等事?”说着话心中暗叹一声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他!”
包云一听了虽说心中不欢喜,但碍于李诗萍的面子,也不好发作,缓着语气说道:“李先生,你的心情,包云一心里很是理解!可是你也要为令爱想一想,她本来不喜欢牛公子,就算是把他们两个强绑在一起,那令爱也不会开心的!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想必李先生是知道的吧!”
佟大千听了也接着话茬说道:“李先生,虽说我佟瞎子眼睛瞎了看不见,可我却知道令爱和我们家少主那是情投意合的,彼此也是真心,他们二人如此有情有义,咱们应该替他们欢喜高兴才是啊!”
李夫人听了垂着眼泪,说道:“哎——真不知道思松哪点儿不好,那马不平又有什么好处,诗萍她怎么就……就这般的迷了心窍,哎——因为这件事我们牛李两家从此断交了!”
包云一打断李夫人的话茬说道:“哼!李夫人说着话包云一却不愿意听。那牛公子虽说长相俊美,可骨子里却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子邪气!而我们家少主不但长相俊美,而且一身正气!说到家世,牛家当然是响当当的名门,可我们万马堂也绝不比牛家弱,大刀牛名头虽说不小,可又怎比得上我们万马堂江湖狅笛公的威名!无论怎么比,也是我们家少主比牛大公子强上百倍!令爱心仪我们家少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表示认可。
李夫人听了怒声说道:“住嘴!不许你这样说我们牛家人!”
包云一听了一愣,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连忙道:“包云一心直口快,口无遮拦,言语有所冒犯之处,还望李夫人大人大量,多多海涵!”说着话一转语气,又说道:“不过,包某刚才所言,确实是句句属实!”
李夫人听了心中恼火,怒目瞪了一眼包云一,冷喝道:“你——说话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包云一听了一愣,暗暗思量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是有点伤人,不禁一时语塞。
这时佟大千说道:“李夫人,那牛家已然和你们断交了,他们如此不讲情分,你何必还在为他们说话!”
李夫人听了怒声说道:“你住口,虽然如此,但牛家依然是我的娘家!我大哥可以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我大哥!”说着话心中想起当日大哥牛启望怒气冲冲的喝骂自己并怒称和自己断道的情景来,不禁更加难受起来,眼泪“噗噗”的落着,语气一缓,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大哥虽说和我断道了,可我知道那是我大哥一时的气话!他不会真的那样做的!”
包云一瞧了,心中顿生些许惭愧,暗道:“刚才我那话是说的有些不好!”想到这里,便对李八味夫妇说道:“刚才包云一一时心急,说了些冒失的话,还望李先生和李夫人不要记怪,包云一绝不恶意!”
佟大千也说道:“哎——李夫人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难得,难得!”
李八味听了呆愣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说道:“哎——事已至此,还说什么?那死丫头在你们万马堂还好吗?”
佟包二人听了心中一喜知道李八味还是担心挂念女儿的,便连忙齐声嘿嘿笑道:“好!好!好!少主夫人在我们万马堂好得很!这不还有三天便是她们的好日子了,少主和夫人特此派遣我来请二位前往万马堂的!”
李八味听了幽幽的叹口气道:“知道那死丫头没事就行了!至于万马堂,我们不去!”
佟包二人听了一愣,随即连忙齐声说道:“这……这……这……李先生这样总是不好吧?”
李八味冷冷的说道:“这有何不好?他们能私定终身,那就依然没有把我们这当爹娘的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去给人家添堵呢!”
李夫人听了心中知道李八味说的这是气话,但仍忍不住垂泪叹气暗道:“诗萍啊诗萍,你这死丫头这回可真是把你爹给气坏了!”
包云一瞧瞧李八味夫妇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难看了,心中知道李八味夫妇虽说心中很是不悦,但眼下事已至此,也只有认可了,为了进一步确认,便心生一计,说道:“这样吧,至于去与不去,你们夫妇二人考虑一晚,明天再说!”说着话对李八味夫妇一拱手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暂且告辞了!”说着话伸手拉着佟大千转身就要走。
佟大千岂有不知包云一的意思,也不说话,任由包云一使计。
李八味见了说道:“包兄、佟兄你们要到哪里去?”
包云一听了止住脚步回头说道:“李兄,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为了能在今天赶到贵堂见到李先生夫妇,一路疾驰,滴米未进,眼下肚子又饥又渴,趁着夜色还不算太晚,我们兄弟二人得去寻些吃的去!”说完拉着佟大千又要走。
李八味见了,叹口气道:“佟兄、包兄你们二位留步!”说完又叹口气说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怎么样!”说完又对李夫人说道:“夫人,你去叫人备些酒菜去吧!”
佟包二人听了心中一喜,嘴上却说道:“来时少主和少主夫人都交待过了,我们兄弟二人不敢打扰李先生!”
李八味道:“哎——二位不要说了,事已至此,虽说我李春成心中恼恨他们二人,但你们二位是为他们二人之事辛苦,我李春成不能做那让人笑话的事!”
佟包二人听了知道李八味已经默认了,不禁大喜,齐声嘿嘿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客气了!”
李夫人听了移步去叫人备酒菜去了。
李八味望着夫人的背影苦笑一下,道:“说来说去都是我教女无方,也碍不着别人的事!”
包云一听了道:“李先生此言差矣,令爱知书达理,重情重义,那都是得自于李先生的教导!”
李八味听了长叹一声道:“哎——知书达理,重情重义……哎——不说这些了!”李八味岔开话题唤来那老家人吩咐把佟包二人的马匹牵到后院去照料。
不一会儿,李夫人便领着一个小丫鬟,端来了两荤两素四盘菜,还有一大壶酒。
待李夫人和那小丫鬟摆好酒菜后。李八味对佟包二人拱手道:“酒微菜薄,还望佟兄、包兄你们二位不要见笑!”
佟大千听了嘿嘿一笑道:“李先生这是哪里话,如今咱们可都是亲家了,李先生这般说倒显得生分外道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嘿嘿嘿……”
包云一跟着说道:“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着话低头闻了闻那几盘子菜,又伸手端起酒壶来,嗅了嗅,忍不住大声赞道:“好酒!好酒!好酒!香!香!香!”说完再也忍不住腹内的饥渴,连忙坐下来,倒了一杯,仰头干了,随即咂了咂嘴,赞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李八味见了笑了笑,让了佟大千的坐后,也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酒壶,为佟包二人各自斟满一杯后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既然如此,那二位就多饮几杯!来,佟兄、包兄——请!”说着话仰头干了。
包云一见了一竖大拇指赞道:“好!李先生果真爽快之人!”说完也扬头一饮而尽。
李夫人虽说心中很是纠结李诗萍私逃去见马不平的事,可这会儿见了佟包二人来到家中,听说女儿已经平安到了云南万马堂,虽说仍旧有些不快,但知道女儿平安无事,心中欢喜更多便道:“你们先喝着,我再去为你们整治几个小菜去!”
佟包二人听了连忙起身对李夫人躬身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李夫人听了朝佟包二人微微一笑道:“二位不必客气!”说完转身领着那小丫鬟下去了。
包云一见了心中暗暗喜道:“如此这事就算成了,嘿嘿……我们兄弟二人这趟算是没有白跑!”
第二百零九章 醉语惊人
佟大千、包云一二人和李八味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李诗萍和马不平的事。
李八味虽说心中有些郁郁不乐,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认了。
佟包二人便借机又请李八味夫妇一同前往云南万马堂,起初李八味碍于面子就是不肯同意,佟包二人费尽了口舌,好说歹说总算令得李八味松了口,佟包二人顿时大喜,就也喝的欢畅了。
三人喝的微醺之际,佟大千便向李八味提起路上遇见邓云派人强抢少女用来练采阴补阳术之事来。
李八味听了顿时一惊,脸现怒气的说道:“没想到他居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说着话站起身来,叹口气接着说道:“相传这采阴补阳之术乃是晋代道士葛洪所创,原本是在道教的某些流派中盛行,宋代以后便发展为‘炼内丹’之术,它很早就受到佛教的抨击,也受到很多医家的批评。其实这采阴补阳术所说的采阴益阳延年益寿、治疾疗病补救损伤都是妄谈。因为操此术者不可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反而却易流于纵欲,而与房中术乐而有节是大为相悖的。”说完又长叹一声恨声骂道:“真没想到,他邓云堂堂的铁枪门掌门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威风的成名人物,居然信了这采阴补阳的邪术,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哎——真是可恨!实为不齿!”
佟大千听了冷笑一声道:“李先生骂得好!他邓云老贼就是十恶不赦。猪狗不如枉披了一身人皮的下流畜生!哼——说什么江湖成名人物,英雄!呸——都他妈是假象,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说完脸上现出一丝悲情来。
李八味见了叹口气道:“佟兄何必如此激动!”
佟大千冷哼一声道:“我佟瞎子和邓云老贼有血海深仇,恨不能吃他老贼的肉,喝老贼的血!”说完脸上又显出一股凶狠的杀气来。
李八味瞧了不禁暗暗一惊,连忙劝慰道:“邓云作恶多端,自由天报!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包云一朝外看看天色,便对佟大千说道:“大哥,天色已经不早了!”
佟大千听了心下里明白包云一的话意,便连忙打了几个哈欠说道:“奥——这会儿酒足饭饱了,佟瞎子困劲也上来了!”
包云一也跟着打了几个哈欠,道:“是啊!大哥这么一说,我也困劲上来了!”
李八味见了,连忙说道:“想必是二位一路风波劳顿,乏累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佟兄、包兄道客房休息去吧!”
佟包二人闻言起身对李八味说道:“李先生也早点休息!不要误了明天的事!”
李八味点点头,唤来一名下人,吩咐带佟包二人去客房休息。
佟大千和包云一来到客房后,待那下人走后,二人便开始商量着如何去铁枪门杀邓云。
二人细细谋划了一番,便要起身前往铁枪门。
佟大千忽的对包云一说道:“二弟,咱们此次去杀邓云,绝非易事!待会儿若是事成则嘛也不说,玩意失手事败,你可千万不要顾及我……”
话未说完,包云一便打断他的话说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弟兄情同手足,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待会儿无论如何,我定要与大哥你同进退!”
佟大千听了一愣,随即连忙以命令的语气说道:“不可!不可!二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件事上你必须听我的,万一失手,你万不可为我所累,只管逃生!”
包云一听了连忙说道:“大哥……”
佟大千挥手阻止道:“不必说了,就这样定了!”
包云一听了着急的道:“大哥!我……”
佟大千又语气坚定地阻止道:“二弟!难道我的话你不听了吗?”
包云一听了一愣,连忙道:“大哥的话,我岂敢不听,可是……”
佟大千又道:“没什么可是!”说着话话语气一缓,接着说道:“就这样了!”
包云一听了心中知道佟大千的心思,也不敢再说别的,只好劝慰道:“大哥,我听你的就是了!”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道:“若是事败,我包云一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受难,而自己独自逃生?”但嘴上却说道:“大哥,那邓云老贼作恶多端,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也看不惯了,我想老天也也定会佑护咱们兄弟的!”
佟大千知道这是包云一的安慰话,但也不点破,只笑了笑道:“不错,二弟所言极是!邓云老贼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万死不足谢罪!”说着话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大街上远远的传来几阵更夫敲起的梆子声,以及更夫那细弱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叫喊声。
佟大千听了问道:“二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包云一打开房门,瞧瞧天色,回道:“大哥,差不多快到子时了!”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阴森的一笑道:“好,好,好!子时了,嘿嘿嘿……夜深人静,想必那老贼早已睡下了,咱们弟兄正好行事!”说着一矗手中的铁拐杖,坚定地又说道:“二弟,咱们走!”说完便和包云一一起悄悄溜出房门。
佟包二人来到院子里,包云一四下里望了望,确定无人,便轻轻地拍了拍佟大千的肩膀,随即悄声疾步朝大门处行去。佟大千点点头,凝耳辩声,顺着包云一那微微的脚步声急急跟了上去。
济世堂大门早已关闭,但这点儿小事又怎能难得住他们二人。
佟包二人齐齐双足点地,纵身一跃,凌空弹起,黑夜里二人齐齐划出一道弧线,越出了济世堂的院墙。
二人曾在邓云举行金盆洗手大会上到过铁枪门,包云一识的路,辨明方向后,便带领着佟大千悄声疾行,几盏茶的功夫,两个人便到了铁枪门的大门前。
佟包二人隐身在铁枪门口处的几株大槐树下,略略喘息一会儿,待安定下心神后,包云一又引领着佟大千,悄声绕到铁枪门东院墙处。
包云一四下里瞧了瞧,便和佟大千齐身跃上围墙,俯身瞧了瞧后又齐齐跃进铁枪门大院。
二人在铁枪门院子里悄声行走,四下里寻找邓云的住处,可整个铁枪门大得很,一时半会儿又怎找得到,佟包二人知道这样盲目的寻找,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两个人三转两转,又潜进一个小别院子,只觉得这小院子里阴气阵阵,二人也顾不得这些,连忙悄悄地排查一番,仍无邓云的下落,二人不禁有些着起急来。
这时忽的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哗啦声,佟包二人不禁一惊,连忙纵身跃上屋顶子上,隐身在屋顶上,包云一趴在房顶上瞧瞧抬头观看,这时就见南面角门处闪起一处火光,细细一瞧,却见是打着灯笼的两个黑衣汉子开门走进院子里来。
那两个打灯笼的黑衣汉子,像是喝了酒,走路也有些摇晃,二人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嘀咕,佟包二人细细一听,就听见那两个黑衣汉子当中的其中一个边走,一边醉醺醺的话不成句的说道:“兄……兄弟,怎么……怎么样?喝……喝……喝的还……还尽兴吗?”
另一个黑衣汉子听了也醉醺醺的断断续续的道:“好!好!好!尽……尽兴……嘿嘿嘿……哥……哥哥,不瞒你说,嘿嘿嘿……兄弟我今儿个,兄弟我今儿个喝的尽……尽兴……”
头一个黑衣汉子听了嘿嘿笑道:“那……那……那就好,那就好!嘿嘿嘿……喝的尽兴就……就好!”
另一个黑衣汉子又说道:“改……改日……改日兄弟我做东,好……好……好好的……请请哥哥,嘿嘿嘿……”
头一个黑衣汉子听了嘿嘿笑道:“好……好……好!那……那……那哥哥我可就等……等着你了!”
另一个黑衣汉子嘿嘿淫笑着说道:“哎,哥……哥哥……嘿嘿嘿嘿……掌……掌门人的恩……恩赐,快……快轮到咱们了吧?兄弟等的……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头一个黑衣汉子听了嘿嘿淫笑道:“兄弟你……你瞧你说的,哥哥……哥哥我又何……何尝不是等的着……着急上火的,可……可是你……你瞧瞧咱们铁枪门他妈的这么大!人……人又他妈的这……这么多,嘿嘿嘿……兄弟咱……咱们说实在的,咱……咱们在铁枪门里又他妈的算……算不上什么,嘿嘿嘿……掌门练功用过后,赏给大伙……大伙还得按……按资排辈,从上至下轮……轮着来,嘿嘿嘿……等真的轮到咱们兄弟了,都他妈的不……不知道都过了多……多少遍了,哎!说实在的,兄弟你……你瞧瞧每次人抬到咱们这里来,都他妈快……快断气了,跟他妈死……死人都差不多!哎——说真的,玩着也……也他妈的觉得没意思,真他妈的不,不如外面翠红楼里的小浪……浪货来的有滋味儿!”说着话淫笑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只是他妈的可……可惜了,一个个如……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儿了,哎——来到咱们这里,就……就算是……就算是他妈的到家了!”
另一个黑衣汉子听了嘿嘿一笑,醉醺醺的低声说道:“哥哥……哥哥说的极是!哎!说起来,还真……真是可惜了的,哎!咱们掌门还……还真的有福气,嘿嘿嘿嘿……这么大岁数了还……还经常尝尝鲜儿!”说完与头一个黑衣汉子一起嘿嘿淫笑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深夜密谋
佟包二人听了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邓云老贼,伤天害理啊!真是畜生一般!”
那两个黑衣汉子听了也连忙一边磕头,一边附声说道:“是!是!是!二位爷……爷爷说的极是!是……是伤天害理,是伤天害理!”
佟大千想起自己的妻子来,悲愤交加,厉声喝问道:“那……那……老畜生到底害死多少……多少女孩子了?”
那两个黑衣汉子听了一愣,道:“这个……大……大概有……有三十多个了吧……”
佟大千听了一惊,厉声道:“什么?三十多个?”说着话心中怒火再也按耐不住,忽的一掌击在身旁的桌子上,顿时把那张八仙桌给击了个粉碎,只吓得那两个黑汉子又连连磕头哀求饶命。
包云一推开屋门纵身越到院子里。
佟大千也跟着跃了出去。
包云一四下里一打量,瞧见院子的西南角果然有一口井,井口上还放着一块大石头,包云一推开那块大石头,霎时间一股腐肉恶臭扑鼻而来。包云一闻了一个满鼻,恶心的差点呕吐出来,急忙闪到一旁去了。
过了一会儿才又伸手捂着鼻子,低头朝井下望去,瞧见井底下泛出斑斑绿莹莹的磷光,借着朦胧月色细细一瞧,井下赫然是许多乱七八糟的交错在一起的累累白骨。
包云一纵然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但在这深夜之际瞧见井底这么多的白骨,也不禁忍不住霎时间毛骨悚然起来。
佟大千也闻到了那股死尸腐烂发出的恶臭,问道:“二弟,如何?”
包云一听了惊异的回答道:“大哥,这井里果然有许多的白骨!”
佟大千听了怒声说道:“邓云老贼,伤天害理!哼——老贼作恶多端,不杀都对不起这些枉死的姑娘!”说完又叹口气,幽幽的接着说道:“可怜这些小姑娘!二弟把井口掩盖好,别让这些枉死的小姑娘们死后也得不到安宁!”
包云一听了又连忙推回大石头,把井口掩盖好。
佟包二人又转身回到屋子里,向那两个吓得浑身抖瑟不已的黑衣汉子问明邓云的所在后,包云一阴森森的冷笑几声,忽的让那两个黑衣汉子掌灯。
那两个黑衣汉子不明就里,连忙起身来寻找灯火,一番慌乱寻找后,那两个黑衣汉子点了灯火,恭恭敬敬的捧着灯火道:“二位爷爷……灯点……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两声恐怖的怪叫声,跟着又听“啪”的一声,灯火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屋子里霎时又恢复了漆黑一片。紧接着两声“噗通”,那两个黑衣汉子倒在地上。
原来那两个黑衣汉子原先由于屋子没有掌灯,没有看清楚佟包二人的面貌,这会儿包云一故意让他们点上灯火,在灯光的照映下,那两个黑衣汉子猛然瞧见佟包二人那如鬼似魅一般的样貌,顿时像见了鬼一般,吓死过去了。
佟包二人也不理会那吓死过去得两个黑衣汉子,急急出了屋子,纵身跃上屋顶,借着朦胧夜色,辨明那两个个黑衣汉子说的方向,悄悄寻去。
两个人在铁枪门的院落里,轻手捏脚几个起伏点落便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
佟包二人知道铁枪门里好手不少,生怕惊扰了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敢发出大动作。虽说二人按着那两个黑衣汉子的指点来寻找,,但由于铁枪门很大,二人三走两走,竟越走越迷糊。
两个人悄声辛苦寻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邓云的下落。二人心中不禁暗暗着起急,正在苦恼着急之际,忽然瞧见不远处闪过一丝微弱的灯光来。
包云一见了一愣,连忙一拉佟大千,悄声说道:“大哥,那边有灯光!”
佟大千听了一愣,随即低声说道:“过去看看,纵然不是老贼,也定有人!捉了再问一问!”
包云一听了点点头,道:“好!”说完双足点地,纵身朝那微弱的灯光处奔去,佟大千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佟包二人悄声来到那发出微弱灯光之处,包云一仔细打量,原来那微弱的灯光是从一间不是很大的屋子里发出来的。
包云一见那间屋子的窗户下正巧有一丛茂密的毛竹,二人便蹑手蹑脚的来到那间屋子的窗户下,隐身在那丛毛竹旁。
这时就听得屋子里传来微弱的说话声,二人大气不敢喘,侧耳细细辨听屋子里的声音。就听屋子里有人低声说道:“今晚事成,你们日后就是铁枪门的大功臣!”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众多声音异口同声的低声回应道:“我等听从三当家的吩咐!为三当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们跟随我也有些年头了,咱们彼此虽名为主仆,但实则情同手足兄弟!今晚行事,风险不小,成则翻身当家做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败则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众位兄弟为了你们日后的荣华富贵,你们一定要狠下心来,待会儿要是出现什么以外的话,你们下手绝不可手软!”
“但请三当家放心!我等一切都按三当家的吩咐办事!”
“好!现在子时已过,想必老东西马上就要练功了,咱们这就去老东西的练功房,以护卫为名,待老东西练完功,咱们就趁他身体疲惫至极下手!”
“是!”
“大家都把兵器准备好了!”话音一落就听得一阵呼呼啦啦的起身声。佟包二人屋外听了暗暗吃惊,不知屋子里是些什么人,但听话头像是要刺杀什么人,但不知要去刺杀谁。
二人正猜测着,忽听屋门一响,二人闻声一惊,心知屋子里的那些人马上就要出门了,想要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好在那丛竹子长得倒是茂密,二人便连忙悄声伏在竹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屋门打开了,包云一透过密密的竹枝叶向外偷望,只见屋子里先是走出一个打着一个灯笼的黑衣汉子。
那黑衣汉子走出屋子,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便躬下身子去。这时借着灯光就见屋子里又走出一个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颌下长着一部黢黑的长髯,显得很是气宇轩昂紫衣中年人,随着那紫衣中年人又走出二十几个黑衣打扮的粗壮汉子。
包云一一见了那紫衣中年子,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原来那紫衣中年人正是邓云的三儿子邓步霄。不禁暗暗惊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忽的想起刚才邓步霄在屋子里说的那话里面提起一个‘老东西’,不禁又暗暗纳闷道:“不知道这邓步霄要杀的那个老东西是谁?”想到这里忽的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暗道:“哎呀!莫不是他要去杀……这……这总不可能吧……”正在惊疑之际,就见邓步霄已经带着那帮黑衣汉子呼呼啦啦的走了。
包云一刚要说话,这时就听躲在身旁的佟大千低声说道:“二弟,都是些什么人?”包云一低声道:“是邓云老贼的三儿子邓步霄!”
佟大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低声阴森嘿嘿一笑道:“二弟走,咱们跟上他们去,嘿嘿……这下到有好戏看了!”说着话便闪出竹丛。
包云一见了也连忙闪出身来,引领者佟大千地悄声跟上前去。
佟包二人远远悄声跟随者邓步霄等人,七转八拐,几番穿堂过屋之后,忽的眼前灯光闪亮起来,包云一躲在远处瞧了瞧,却见邓步霄等众站立在一座大院子门前。
只见那大院子里里外外都是灯火通明,大门外还站立着七八个身着黑衣、手拿明亮大砍刀的猛壮汉子。
那几个守在门外的持刀汉子见了邓步霄,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属下参见三少当家!”
邓步霄见了微微一笑,挥手道:“免了,众位兄弟辛苦了!”
那几个持刀汉子听了连忙诚惶诚恐的躬身道:“多谢三少当家!”
邓步霄依旧微笑着说道:“唉,各位兄弟不必如此!”说着话语气一转低声问道:“老爷子他现在练上神功了吗?”
那几个持刀汉子听了连忙回答道:“回禀三少当家,掌门他人家现在正在睡觉,嗯,离醒来练功还差一炷香的时刻!”
邓步霄听了又是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这样吧,几位兄弟在这里守候了好几晚上了,想必几位兄弟都累乏了,那这样吧,今晚就有我在此守卫,几位兄弟下去歇息去吧!”
那几个持刀汉子听了一愣,随即连忙说道:“那……这……这……这怎么可以!我等怎么敢让三少当家的替我们辛苦……”
邓步霄听了微微一笑,摆手止住那几个持刀汉子的话茬,笑道:“唉!几位何出此言!咱们都是铁枪门的兄弟,正因我是你们的三少当家,所以才不忍看你们如此辛苦!下好了!不要争了,你们下去吧!”
那几个站在门口守卫的持刀汉子听了,连忙又躬身对邓步霄说道:“三少当家的对属下如此关爱,属下感激不尽,可是……可是三少当家的或许你是有所不知,大少当家的对我等早有吩咐,让我们不得离开此地寸步!我们不敢违背大少当家的命令!故此三少当家的好意我们也只能心领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知羞耻
邓步霄听了脸色一变,低声厉喝道:“怎么,大少当家的话是命令,难道我的话就不是命令了吗?”
那几个持刀汉子听了吓得一个抖搂,连忙躬身说道:“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少当家的有令,我们实在不敢违被,还望三少当家的体谅!”
邓步霄听了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冷哼道:“哼——我见你们晚晚守卫,本是体谅你们辛苦,故特此带人前来换替你们,真没想到你们却如此的不识抬举!哼——”
那几个持刀汉子闻言,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三少当家的心意,属下又岂能不知?属下都是感激不尽,不过大少当家的命令属下也不敢违背!故此三少当家的好意,属下们心领了!只是大少当家的有令在先,还望三少当家的不要为难我等!”
邓步霄听了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我多此一举了!”说完转身对着身后那二十多个黑衣汉子使个眼色。
那些个黑衣汉子心领神会,马上闪出七八个来,疾步走上前去,还没等那几个持刀汉子反应过来,早已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照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持刀汉子“噗、噗、噗”就是几刀。
那几个持刀汉子来不及喊一声,脑袋便早已被搬了家,滴滴溜溜的滚落于地,鲜血流了一地,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躲在一边偷看的包云一见了,不禁暗暗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似得暗道:“难不成这邓步霄真的要刺杀邓云老贼不成?”想到这里就听那邓步霄冷笑一声,低声道一句:“真他妈的一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说着话又一挥手,身后那些个黑衣汉子里早又闪出几个来,迅速的捡起那些个鲜血淋淋的人头,拖起那些个直挺挺的死尸,快速的离开了。
包云一虽说平日里也是杀人不眨眼,但这会儿见了这等场景,依旧是骇的冷汗直冒,暗暗心惊道:“好一个邓步霄,竟如此的心狠手辣!却不知这邓步霄为何要刺杀邓老贼!”
佟大千虽说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得明白,嘴角微微抖动,心中暗暗冷笑道:“若这邓步霄真的是要刺杀邓云老贼的话,那当真是一出再好不过的好戏了!嘿嘿嘿……”
不一会儿,那几个黑衣汉子返回来了,邓步霄低声问道:“办妥了?”
那几个黑衣汉子点点头,邓步霄见了嘴角处现出一丝冷笑,低声吩咐道:“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你们都给我机灵着点儿!”
那二十多个汉子听了皆都是躬身抱拳,低声道:“是!”
邓步霄也不再说话,引领着众黑衣汉子悄声推开院子大门,悄声走进院子里去了。
佟包二人见了也瞧瞧跟上前来,为了瞧得明白,包云一四下里打量一番,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松树。那大松树枝叶甚是茂密,又正好紧挨着院子。便引领着佟大千来到那棵大松树下。
二人悄声纵身跃到那棵大松树,伏身在大松树上的茂密枝叶里。一个扒眼偷瞧,一个侧耳偷听。此刻邓步霄等众已经来到院子里的一间大屋门前。
这时就听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声,邓步霄闻言知道是邓云醒来了,便回头对那些个黑衣汉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众人准备了。这时就听屋子里传来邓云苍老洪亮的声音:“来人!”
邓步霄闻言连忙上前几步,立在门口拱手说道:“孩儿在此候着呢,但听爹的吩咐!”
屋子里的邓云听了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道:“嗯——怎么是你?”邓步霄听了连忙用万分尊敬的口气说道:“正是孩儿!”话音落后,屋子里好半响没有发出声音来。
邓步霄不禁暗暗纳闷,忍不住又问道:“爹,孩儿在门外候着哩,爹有什么吩咐,孩儿去做!”说完又侯了半响,屋子里的邓云才发出话来,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了吗,这些天我要练功,门外让你大哥派人守卫吗,怎么今夜你到这里来了?”
邓步霄听了支吾一声,道:“啊……这……啊!回爹的话,是这样我见大哥手下那些人守卫的累乏了,故此前来替换他们!”说完脸上现出一丝愤慨神色来,暗骂道:“老东西你就信任老大,哼——”
邓云在屋子听了,道:“原来如此!”说着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对了,那些派出去办事的人回来了没有?人找的怎么样了?”
邓步霄听了一愣,支吾道:“这……这……这……”因为这替邓云寻找年轻少女之事一向都是邓云的大儿子邓步贺来操办的,故此邓步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回答。
这时就听邓云叹气道:“贺儿怎么办事也拖拖沓沓起来了!我练功要用的人就还够今晚用的,再找寻不来,岂不是要耽误了我练功吗!”
邓步霄闻言连忙说道:“回爹的话,孩儿这几日没有见到大哥,故此不知详情!还望爹不要怪罪孩儿!不过我想大哥他办事一向干净利索,不会误了爹你练功的!”心中却暗暗骂道:“哼,老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练功,哼——到阴曹地府练去吧!”
邓云在屋子听了嗯了一声,道:“算了,这事都是由你大哥经办的,你不知道也怪不得你!”
邓步霄在门外听了连忙道:“多谢爹不怪罪孩儿!”
屋子里的邓云听了说道:“嗯!时辰到了,你先去丹药房为我取‘回春丹’来!”
邓步霄门外听了道:“是!孩儿这就去取!”说完朝那些个黑衣汉子使了一个眼神,当中闪出一个黑衣汉子,朝邓步霄点点头,二人便迅速的离开大院子。
不一会儿邓步霄和那个黑衣汉子便返回来了。邓步霄双手捧着一个雪白的小瓷瓶儿,走到屋门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爹,你要的‘回春丹’孩儿取来了!”
屋子里邓云听了道:“嗯,拿进来!”
邓步霄听了回头看看那些个黑衣汉子,便推门走进去。
包云一躲在大松树上,偷眼瞧见屋门打开,邓步霄闪身走进去。屋子当中的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衣的胖大的老者。
那老者头上戴着顶累丝嵌宝紫金冠,冠下是一头白如雪霜的银发,古铜色的面皮,一双宛如铜铃一般的眼睛,放射着精光,颌下一部一尺长的银须直垂到胸前,看起来精神显得十分的抖擞。包云一瞧的明白,那胖大老者正是邓云。
这时就见邓步霄双手捧着那小白瓷瓶儿,在邓云面前双膝跪倒,嘴里万分小心的说道:“爹,你要的丹药!”
邓云坐在太师椅上瞧了,道:“放在桌子上吧!去兰芝房把我练功所用的人洗漱干净了带过来!”
邓步霄道:“是!”说完起身退了出来,并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随后又引领者三五个黑衣汉子急匆匆的走出院子。
过了片刻,邓步霄和那三五个黑衣汉子匆匆赶回来了,那三五个黑衣汉子共同扛着一个棉被卷。
包云一躲在大松树上瞧的明白,那几个黑衣汉子扛着的棉被卷里裹着一个少女。那少女嘴里被塞上了布巾,发出阵阵惊恐的支吾声。
佟包二人躲在树上听了知道邓云马上又要练采阴补阳术了。二人有心想去解救那无辜的少女,但二人也明白这时不可为的事。
邓步霄带领着那几个黑衣汉子扛着被棉被包裹的少女,急匆匆跑进院子来到屋门前。邓步霄道:“爹!人带来了!”
屋子里邓云听了道:“好,带进来!”
邓步霄听了一招手,便引领着那几个黑衣汉子扛着少女推门走进去。
包云一躲在树上瞧见屋子里邓云早已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的斜躺在太师椅子上,左手正不停地在胯间摆弄着。
那老贼浑身的皮肤如烧鸡皮一般,松松散散,邹邹巴巴,灯光照耀之下通红粗糙,皆是道道皱纹褶子,唯有胯下之阳物,由于吃了‘回春丹’而一柱擎天、坚硬如铁,加之邓云用左手不停的摆弄揉搓,这会儿已经变得粗粗大大,凶恶吓人了。
包云一瞧了心中感到阵阵恶心,心中暗骂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匹夫,偌大的年纪了,居然在亲生儿子面前脱得赤条条的做如此下流无耻的事情!”
邓步霄见了邓云这般行径,顿时也觉得有些汗颜,脸色火红,心中万分惶恐的不敢去瞧。连忙挥手让那几个黑衣汉子把棉被里的少女丢到床上后,便急急忙忙带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关了屋门后,方才暗暗吐了口气。
这时就听屋子里邓云粗声喝道:“你们都滚到院子外面去!别耽误我练功!”
邓步霄听了一皱眉头,挥手带着众黑衣汉子呼呼啦啦推到院子外面去了。
包云一伏在松树上暗暗骂道:“邓云老贼做下这等丢人现眼、无耻下流的事,真是伤天害理,枉披了这一身人皮,嘿嘿嘿……他的儿子要谋害他这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
邓步霄领着一众黑衣汉子退到院子外,四下里望了望后,压底声音道:“老东西吃了那烈性药物,一定会受不了的!待那老东西练功完了,咱们就趁他虚脱之际冲进去,若是药物管用,则留老东西个全尸,若是不然,你们就……”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众黑衣汉子瞧了皆都齐刷刷的伸手一躬,以示明白。包云一在树上瞧了又忍不住暗暗思量:“但不知邓步霄为何要谋害老贼?”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反咬一口
邓云听了心中一阵冰凉知道自己今日死期以至,睁着大眼望着邓步霄,虚弱的道:“你……你这个畜……畜生……哎!报……报应……报应啊……”说着忽猛地使出全身仅剩的一点儿微弱的力气,在地上一跃而起,伸开双手恶狠狠的扑向坐在太师椅子上邓步霄。
邓步霄正得意洋洋的瞧着邓云冷笑,不料邓云临死前会突然在地上暴起,不禁骇出一身冷汗,连忙双手一摁太师椅,纵身跳将起来,抬起一脚,照着扑过来的邓云胸口处狠狠的就是一脚。
邓云此刻早已没有了半点力气,这会儿胸口挨了邓步霄的这一脚,登时身子一弓,凌空向后弹飞出去,“噗通”一声硬生生的摔落在地上,身子猛地一个抖搂,嘴里又吐出一股秽物后又连连吐出几口黑红的鲜血来,随即身子猛地一震抖嗦,身子一挺长嘘一口气,圆睁着大眼已经死去了。
邓步霄瞧见了,冷笑一声对着邓云的死尸踢了一脚低声骂道:“老东西,临死还来这么一下子,吓我一跳!”说着话吐了一口吐沫,瞪了一眼邓云,接着骂道:“老东西,一切都对你说明白了,你还不闭眼!”
佟包二人躲在大松树上,包云一瞧了这一切,心中暗骂道:“邓云老贼作恶多端,如今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手上,真是报应!”
佟大千虽说看不见,但也听得明白,知道邓云已死,不禁心中既高兴又有些失落,伏在大松树上暗暗思量道:“老贼死了,老贼死了!只可惜不是我亲手杀的!”想到这里忍不住仰起头,望着黑兮兮的天空,暗暗又在心中念道:“双云,双云,咱们的大仇人,邓云老贼死了,老贼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手上,报应啊报应!”
佟包二人正思量着,这时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而又乱的脚步声,二人一惊,包云一回头张望,却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打着火把,拿着刀枪急匆匆的超这边赶来。
佟大千侧耳一听,就听那帮人群里有人说话:“大少当家的你慢点儿走!这会儿还不知道掌门练功练完没有,可别惊了掌门练功,要不然咱们可吃罪不起啊!”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急切的说道:“什么吃罪不起?按以往的时辰,掌门早就练完了,如今铁枪门出了这等大事,不能再等了,务必马上告知掌门!走快些——”
“是!”
这时候守候在大门外的那些个邓步霄的手下也听到邓步贺的声音了,皆都一惊,早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里去禀告邓步霄去了。
邓步霄听了先是一惊,随即略一思量,便又阴森森的冷笑道:“好!来得正好!一不做,二不休!我还正想找你去呢!你自己倒赶着来了!”
佟包二人听了忍不住伏在树上暗暗笑道:“原来是邓云老贼的大儿子来了,嘿嘿嘿……这下又有好戏看了!”正想着,就见邓步贺已经带着三五个下人打着火把来到院子大门前。
邓步贺猛然瞧见持刀守护在大门口的那些个邓步霄的手下,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狐疑的,急声问道:“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个持着兵刃的黑衣汉子早就得到邓步霄的命令,无论是谁踏入院子一步便格杀勿论,这会儿见了邓步贺,个个挥起手中家伙就迎上前去。
邓步贺见了大吃一惊,厉声喝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那些个黑衣汉子听了一愣,随即齐声喝道:“大少当家的,掌门有令,无论是谁胆敢踏入院子一步着,格杀勿论!”
邓步贺闻言更加吃惊,喝道:“胡说八道,掌门何时说过这话?”
那帮黑衣汉子听了,嘿嘿一笑,齐声道:“大少当家的,你是有所不知,掌门刚刚说过的!”
邓步贺听了骂道:“放屁!胡说八道!掌门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那帮黑衣汉子听了冷笑道:“掌门说了,用不着让你知道!”
邓步贺听了大怒喝道:“你们……你们胡说些什么?这里把守的向来都是我的手下,怎么这会儿都换成你们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那些人呢?”说完抬腿就往里面走。
那些黑衣汉子见了也不回答,纷纷抖起手中兵刃,照着邓步贺便砍将过去。
邓步贺见了大吃一惊,连忙躲闪开来,跟着邓步贺来的那三五个人见状,也连忙扯出兵刃,惊呼道:“大胆,你们这帮狗东西想要造反不成?”
话音未落,一众人早已斗在一起,双方正打着,这时进去给邓步霄报信的那个黑衣汉子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大喝道:“住手,掌门有令,让大少当家的进去!“
众黑衣汉子听了这才纷纷撤下兵刃,邓步贺不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瞧得一头雾水,见那些黑衣人闪开道路,气呼呼的喝骂道:“好奴才,胆敢欺主,待会儿出来我再好好的收拾你们!”说完便领着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下人就往院子里走。
那报信的黑衣汉子见了,连忙嘿嘿一笑阻拦道:“大少当家的,掌门有令,只许大少当家的自己进去,他们吗……”
邓步贺听了有点儿不耐烦的挥挥手,让那几个随从在门外等候,自己则大步走进院子里去。
那黑衣汉子瞧着邓步贺走进院子后,冷冷一笑,朝着自己的人使个眼色,那些邓步霄的手下早就动手,挥刀便宰了那几个邓步贺的随从。
包云一在大树上瞧的明白,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这邓步贺果然是没头脑之人,这下算是有进没出了!”
邓步贺走到屋子门前,见屋门紧闭,便在门外躬身拜倒,说道:“爹,儿子有要事要禀报!”等了片刻见屋子里无人回应,又道:“爹,儿子步贺有要事要向你老人家禀报!”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回应,不禁心中暗暗起疑,忍不住站起身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邓步贺一踏进屋子,便吓了一跳。
正瞧见邓云瞪着大眼赤条条的依靠在床头上,怀里还搂抱着一个娇嫩的女子,一只手正搭在那女子的玉胸上,而那女子的一只手正落在邓云的胯间。
邓步贺瞧了这等不堪入目的场景,顿时骇的脸红脖子粗起来,身子一个抖晃,连忙低下头去,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后,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回复道:“爹,都是孩儿不对,冲撞了爹练功,孩儿真是罪该万死!还望爹恕罪!不过孩儿确实是有万分火急的要是要禀报爹!”
等了片刻,见邓云并不回答,以为邓云真的生气了,心中害怕更加不敢抬头去看,跪在地上禀报道:“爹!咱们派出去替您老人寻找练功所需女子的人……的人出事了!都……都……都死在路上了,现在人已经找回来,也不知是什么人干的!只是……只是……爹您老人家练功所用的女子,却……却……还没找到!都是孩儿办事不力,还望爹恕罪!”说完胆战心惊的连连对着邓云的尸体磕头请罪不已。
包云一伏在树上瞧了,暗自发笑道:“什么人干的?嘿嘿嘿嘿……不过说起来这邓步贺还当真的迂腐糊涂,看不出事情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来!竟然对着死人说话!”正自想着,忽又听邓步贺又对着邓云的死尸说道:“不过,还请爹您老人家放心,孩儿待天一亮,就亲自带人去替爹您老人家寻找,一定在天黑之前把人给爹您老人家带回来!绝不会耽误了爹您老人家练功的!”
佟大千与包云一二人在树上听了,皆都暗暗耻笑不已。
邓步贺对着邓云的死尸说了半天,见邓云一句不发,心中渐生疑云,跪在地上暗暗思量,在门前把守的明明是自己派来的人,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老三的人了?自己身为堂堂的铁枪门大少当家,又是板上钉钉的铁枪门未来掌门,怎么老三那些个手下敢这样对自己?想着想着不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低着头轻声说道:“爹!爹!爹……”
邓步贺叫了几声见邓云依旧不回应,再也忍不住,抬眼偷偷朝床上望去,见邓云和那女子依旧保持着原样,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便急忙一跃跳起身来,大步上前,定眼细瞧,只见邓云脸上血色全无,眼神早已散了。惊骇之下,壮着胆子,伸手朝邓云鼻下一探,早已没有的呼吸,不禁大惊“哎呀!”一声怪叫道:“来人——”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呼呼啦啦一阵嘈杂,邓步贺急忙回头看去,却见是自己的三弟邓步霄带着一帮持刀拿枪的黑衣汉子闯进屋子里来了。
邓步贺见了,急声问道:“老三,这是怎么回子事?”
邓步霄听了,冷笑一声道:“怎么回事?哼!哼!大哥,我还想问问你呢?”说着话几步上前,伸手假装一探邓云的鼻息,猛地跪倒在地上,惨声疾呼道:“爹啊——爹啊——你……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邓步贺听了一愣,瞧着邓步霄痛哭涕零的样子,一边木然的呐呐自语道:“这……这是怎么了?”一边也缓缓跪了下去。
邓步霄瞧了忽的跳将起来,扯出大刀对着跪在地上的邓步贺厉声喝道:“大哥,你好大的胆子,瞧你做的好事!”
邓步贺闻言一惊,惶恐的瞧着邓步霄,道:“老三,你……你说什么?”
邓步霄听了冷笑道:“大哥,你胆敢违背爹练功时不准任何人打扰的命令!你不顾爹正在练功,而冒然闯将进来,惊吓了爹,使爹他老人家受了惊吓,而走火入魔,倒逆了气血,闭赛了经脉,而致使他老人家气绝身亡!”说完眼一瞪,又厉声喝道:“你就是杀爹的罪魁祸首!”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良丧尽
邓步贺听了猛地从地上跳起身来,指着邓步霄怒声喝道:“老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邓步霄阴森森的一笑,双眼满含杀气的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就是因为你不顾阻拦,冲撞了爹他老人家修练神功,才使爹他老人家受了惊吓,走火入魔而暴亡的!”
邓步贺心中一震,气急怒声喝道:“老三你……你血口喷人!你想栽赃于我吗?我来问你,我那些把守的人怎么都换成你的人了!是谁做主换的?”
邓步霄听了一愣,随即一挥手中大刀喝道:“老大,你休再多说一句!拿命来,我要替爹他老人家报仇!”
邓步贺闻言又气又急,连忙转身躲闪,怎奈手中没有兵刃,霎时间便被邓步霄给逼的连连后退。加之邓步霄还有手下那些黑衣汉子做帮手,没斗几个回合,便被邓步霄一刀砍翻在地上。邓步贺身受重伤,已然没有能力再斗下去了,由于伤口剧痛,蜷曲的倒在地上。
邓步霄瞧了,冷笑几声,挥刀对向邓步贺的胸口,阴森森的望着邓布贺。
邓步贺吓得一个激灵,喘着粗气,道:“老三,你……你要干什么?难道……难道你……你要杀我不成!”
邓步霄听了冷笑几声道:“你说呢?”
邓步贺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来,惊慌恐惧的望着邓步霄,道:“老三,咱们可是亲兄弟啊,我……我可是你大哥啊!”
邓步霄听了冷笑道:“不错!你的确是我亲大哥!可正因为你是我亲大哥,所以我才必须得杀了你!”
邓步贺闻言大眼圆睁,惊恐万分的问道:“为……为什么?”
邓步霄阴森森的一笑,说道:“嘿嘿嘿……哎呀!我的亲大哥,你可当真是个糊涂蛋啊!你用脑子想想,你这个当大哥的若是不死,那铁枪门哪里会轮的上我来当家做主!”
邓步贺听了猛然醒悟,转眼望了望床上邓云的死尸,凄凉悲哀的嘿嘿冷笑几声,惨然说道:“那……那爹他老人家也是你……你杀的?”
邓步霄听了不屑的冷笑道:“老东西每日寻欢作乐,荒淫无度,害死多少黄花大闺女,他早就该死!”
邓步贺听了脸色变得惨白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心中知道自己今日绝无幸免,不由得仰天一阵凄惨悲笑,道:“弑父杀兄……弑父杀兄……好手段!好手段!”
邓步霄听了冷笑一声道:“哼!这也是我出于无奈而不得已而为之!”
邓步贺怒目瞪着邓步霄骂道:“畜生!弑父杀兄,你禽兽不如!”
邓步霄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论是谁,挡我者死!”说着话早已手起刀落,砍毙了邓步贺。
一脸兽容的邓步霄望了望床上父亲邓云的死尸和地上大哥邓步贺的死尸,阴森森的对他那些个手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啊?”
那二十多个黑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齐声说道:“掌门练功,着大少当家的门前守卫!可正当掌门练功正练到急要关头之际,大少当家不知为何突然闯进练功房,惊了掌门!掌门想是受惊,而练功走火入魔,拔刀砍杀了大少当家的,而掌门也因走火入魔倒逆气血,闭塞经脉而气绝身亡!三少当家的带我等赶来时为时已晚!”
邓步霄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好!好!好!各位,今日之事就是这样!你们就是铁枪门的功臣!日后有你们的荣华富贵!”
那二十多个黑衣汉子听了连忙纷纷跪倒在地,齐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多谢三少……多谢掌门!我等定当忠心跟随掌门!”
邓步霄听了哈哈大笑,道:“都起来吧!”说完脸色一变,恶狠狠的对那些个黑衣汉子当中的两个粗大汉子又吩咐道:“事已至此,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你们速速去把二少当家的也我给办喽!”
那两个粗大黑衣汉子听了齐声道:“谨遵掌门之令!”说完转身就要去,邓步霄见了忽的又道:“回来!”那两个个黑衣汉子头颅急忙止住脚步,齐齐转身问道:“掌门还有什么吩咐?”
邓步霄凶狠狠的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二少当家的是怎么死的?”
那些黑衣汉子听了,略一沉吟,当即回答道:“是……是大少当家干的!”
邓步霄听了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速速去办。
霎时间那两个黑衣汉子齐齐奔出院子去杀邓云的二儿子邓步祥去了。
邓步霄望着消失在黑夜当中的那两个黑衣汉子嘴角露出一股阴森森的笑容来。
可怜那邓步祥本是一个浑浑噩噩、少谋无智没有什么野心的一人,竟迷迷糊糊在睡梦当中丢了性命!
佟包二人伏在树上咬牙切齿的的暗骂道:“好一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之人!居然做出如此天怒人愤的事情来!邓云老贼有如此下场,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邓步霄在屋子和那些黑衣汉子,齐齐动手把屋子里摆弄了一番,做出是邓步贺冲撞了邓云练功,而使邓云走火入魔失手杀了邓步贺的假象。
刚刚弄完,那两个去杀邓步祥的黑衣汉子便得手回来了。邓步霄又吩咐几个黑衣汉子去召集邓云另几个儿子前来这里,而他自己则伏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邓云其余的几个儿子带着一帮人呼呼啦啦的跑来了,一进屋瞧了这阵势,顿时乱了手脚,皆都跪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邓步霄一边假装嚎啕大哭着,一边偷偷瞄了瞄众兄弟,随即站起身来,悲声道:“咱们铁枪门出了这等事,实属家门不幸!不过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光顾着哭!还得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
那几个兄弟听了止住哭声,纷纷说道:“爹和大哥都死了,如今该听二哥的话……”话未说完邓步霄急忙哀声哭道:“各位兄弟,或许还不知道吧,二哥……二哥他……他也已经……已经死了……”
众兄弟闻言顿时惊的面容失色,目瞪口呆的齐声失声道:“什么?二哥……二哥他也……这是怎么回事?”
邓步霄故作痛恨之状,咬牙切齿的说道:“各位兄弟,你们难道还瞧不明白嘛?这……这一切都是大哥干的!”说着便把自己编造的谎话对众兄弟说了一遍,说罢忽的扑倒在地,哇哇大哭道:“爹啊……二哥……你们都走了,你叫我们几个怎么办啊……”
一众邓氏兄弟听了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见邓步霄痛哭涕零的样子,也跟着恸哭起来,哭了一阵,纷纷心中怒不可遏,齐齐走到邓步贺的死尸身边咬牙切齿的骂道:“狗贼,丧心命狂,铁枪门掌门本就是你的,谁也没和你争,为何要干下如此丧心病狂,天理不容之事?”说完齐齐动手,对着邓步贺的死尸一顿猛打。
可怜邓步贺不但要替邓步霄背着弑父杀兄的恶名死了还要遭到辱尸。
邓步霄瞧了,心中暗乐,随即阻止道:“众位兄弟,住手!事已至此,老大也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众邓氏兄弟听了纷纷停下手来,望着邓步霄悲声说道:“现如今咱们兄弟唯有三哥你是长大的了,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邓步霄听了心中暗暗一阵偷笑,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仍旧一脸哀伤的说道:“铁枪门突遭此难,都是因畜生不如的老大祸起,乃是天大的丑事!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还得想个好说法遮掩一下才是!免得世人议论纷纷!”
众兄弟听了点点头道:“我们一时也无好主意,全凭三哥做主就是了!”
邓步霄听了轻轻摇了摇头,道:“咱们邓家突遭此难,我……我也是乱了阵脚,得容我好好想想!”说完转身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众兄弟见了也连忙纷纷给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时铁枪门众人闻讯全都陆陆续续的赶来了。
佟大千觉得没能亲手杀掉邓云,而心感有些遗憾,本想着待邓步霄等众人离开后便去屋子割下邓云的头颅,来祭奠亡妻,可瞧这阵势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心中不禁暗暗觉得有些失落。
包云一在一边瞧了大哥的神情,心中知道大哥的心思,便悄声道:“大哥,既然咱们在这儿不好下手,何不到别处下手?”
佟大千听了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别处下手?”
包云一悄声道:“大哥,你随我来!”说完便趁着四周无人之际,拉着佟大千一起悄悄溜下大松树,辨明方向转身朝院子东边奔去。
佟包二人悄悄穿过几个院落,来到几间大房子前,包云一拉着佟大千隐藏到一个角落里,低声说道:“既然邓云老贼已死,那咱们就给他送一份大礼!”
佟大千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
包云一嘿嘿一笑道:“既然咱们没机会割下老贼的人头,那咱们何不给他铁枪门来一把大火!”
佟大千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大喜,点点头,低声说道:“好!就以二弟所说,咱们就来他一把火烧铁枪门,嘿嘿嘿……他们都在那边儿哭爹,这边儿咱们正好下手!”
二人潜进屋内,因铁枪门里所有的人都赶往邓云停尸的练功房去了,屋子里没人。
包云一寻来一些引火用的物事,把几盏油灯里的油倒在上面,仍觉不够,又寻来几坛子酒,纵身跃上屋顶,稀里哗啦的倒了一番,这才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火镰信石,点着火,在屋子里引着了,又抓起一块引了火的床单,再次跃上屋顶,由于屋顶上淋了酒,霎时屋里屋外燃起熊熊大火。
佟包二人一个听着噼里啪啦的着火声,一个瞧着吓人的火势,忍不住齐声嘿嘿一阵冷笑。
包云一道:“大哥,这里大火已起,势必会有人来救,咱们趁还没人来赶紧走,再换个地方,再弄他一把!”
佟大千点点头道:“二弟,言之有理!”话音未落早已和包云一几个起落朝南面奔得远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火烧邓宅
邓步霄等人正在练功房里嚎啕大哭,忽听人报东面房院失火,邓步霄还以为是不小心失了火,急忙派几个兄弟在此看护死尸,自己则带领着一众人赶去救火。
一众铁枪门人赶到东面房院,见大火烧的熊熊,好不吓人,连忙手忙脚乱的提水扑火。
众人救了一阵,东面房院大火还没扑灭,又见南面院落火起,大惊之下,邓步霄又连忙带着一部分人跑到南面院落里去救火,刚扑救了一阵儿,忽又见西面院落起了大火,又惊慌带着人跑到西面救火。
西面火还没来得及,这时又见北面升起冲天大火,一时间整个铁枪门便被大火包围,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熊熊,火光映天,宛如白昼,噼里啪啦之声刺耳传来。
邓步霄顿时被这满院子的大火给惊骇的乱了方寸,连连跺脚急声吆喝着众人分头速速救火。
佟包二人又趁众人聚到火起之处救火之际,跑到四面无人处放了几把大火后,躲到铁枪门北面院墙头外的一棵大树上望着铁枪门东南西北四方燃起的熊熊大火,心中大乐,这时才明白原来那邓云的练功房位居铁枪门的正中。
这时间见铁枪门里早已哭喊狂叫乱做一团了。佟包二人想趁机潜回邓云停尸处去割邓云的首级,二人刚刚跃下大树,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佟包二人一惊,连忙想闪身躲在树后,可还没来得及迈步,就听那马蹄声早已来到跟前,就听马背上那人轻声喊道:“佟兄……包兄……佟兄……包兄……”
那话音未落,马蹄已止,从马背上跃下一个人来。
佟包二人听了那人呼唤一愣,觉得那声音甚是耳熟,包云一连忙定眼去瞧,原来那从马背上跃下之人正是八味神医李春成,身后还跟随着两匹健马。
佟包二人吃惊的问道:“李先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八味伸手一指火光冲天的铁枪门大院,低声问道:“二位做的好事?”
佟大千听了,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这是在替天行道!”
李八味叹口气道:“我睡到半夜起来小解,猛见东南方向火光冲天,登高细辨见起火处好似铁枪门邓家宅院,起初还暗暗惊异怎地好端端的大半夜里就着起火来了?细细一想便暗觉不妙,急到二位卧房,果不见二位在屋内,便已知这火起的蹊跷,十有八九与二位有关!这邓家铁枪门不是什么好入好出之地,我怕你们二位有什么闪失,特此急急骑马赶来寻你们二位!不想刚到这里便遇到你们二位了!”
佟包二人听了心中顿生感激,连连齐口谢道:“多谢李先生!多谢李先生!”
李八味道:“这里不是说闲话的地方,二位赶紧上马,随我回去!”说着话就要上马。
佟大千道:“回去不急!我们还有一桩事未了!”
李八味闻言一愣,收回抬到马蹬子上的左脚,低声问道:“二位还有何事?”
佟大千恶狠狠的道:“那邓云老贼与我有杀妻之恨,此仇不报,佟瞎子不甘心!今夜有如此良机,我佟瞎子不可错过!”
李八味听了急声道:“佟兄,你瞧眼前铁枪门一片火海,纵然烧不干净,也定会损失大半,何况现在铁枪门里满院子都是救火的人,你们岂能容易得手!二位还是速速跟我回去,日后再寻良机不迟!”
佟大千叹口气道:“我恨不能喝老贼之血吃老贼之肉!为我亡妻报仇之心我苦苦等了三十多年了,今日就算是死在他铁枪门里,我也心甘情愿!”说着语气一变,又对李八味说道:“李先生的好意,佟瞎子心领了!”说完一矗手中铁拐转身就朝铁枪门墙头就走。
包云一也不说话,疾步跟了上去。
李八味见了急忙上前一把拽住佟包二人,急声说道:“佟兄,你为嫂夫人报仇之心,李某自然明白,可是李某更加清楚今天绝不是你报仇的好良机!”
佟大千哪里肯听,挣开李八味的手就又要走。
李八味一着急之下脱口说道:“佟兄,你想过没有,你今夜报了仇全身而退还则罢了,若不然,难道万马堂还有……还有马不平你就不管了吗?”
佟大千听了一愣,止住脚步:“这……”
李八味见有缓机,又连忙说道:“佟兄,虽说你没有亲手杀掉邓云,可如今这铁枪门被你们二人弄得已经深陷一片火海之中,说起来也算是报了一半的仇!若佟兄你执意非得进去杀邓云,我李春成自知拦不住你们,可是你们万一失手,那万马堂又谈何恢复!”
佟包二人听了细细一想,觉得李八味所言有理,再一想邓云老贼已经死在他儿子的手上,纵然是得手割下他的脑袋,又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佟大千叹口气道:“李先生说的是!佟瞎子一时报仇心切,迷了心智,差一点误了大事!”
李八味听了大喜,道:“二位,此地不宜久留,快快上马,随我回去!”说着话早已翻身上了马去,双手一提马缰绳,早已催马朝前跃去。
佟包二人也连忙翻身上马,急急催马紧紧地跟上李八味去了。
李八味、佟大千、包云一三人纵马急急赶回济世堂时已是寅时。这时佟包二人才觉的有些口渴,李八味不想惊扰别人,亲自为他们沏了茶。
佟包二人喝饱了,定下神来,便把邓步霄弑父杀兄,阴谋夺取铁枪门掌门一事详细的向李八味说了一番,直把李八味给骇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地说道:“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弑父杀兄、弑父杀兄!真是心狠手辣、畜生不如!丧尽天良、大逆不道!”
佟包二人却大不以为然,阴森森的一笑道:“这乃是老贼一生作恶多端,天理循环,老天爷报应与他!嘿嘿嘿嘿……”
李八味听了叹口气道:“哎——当真是权迷人心,果然如此,邓步霄啊邓步霄,为了区区一个掌门的位子,竟然不顾天理伦常,弑父杀兄,作下如此滔天罪恶。”说着话脸色一悲,又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可怜那邓步祥,为人少智无谋,虽说有些平庸,但性情却在邓云这十个儿子当中也算是比较忠厚的,可没想到那邓步霄连这么一个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的二哥都不放过,其心何其毒也!哎——难道权利就真的让人这么迷恋!哎——为了权利连父子之情、手足之义都不顾了?哎——权利怎么会把人变成这样?”
佟包二人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任由李八味喃喃自语的好半响,这会儿外面远处传来阵阵的鸡鸣,李八味缓过神来,抬眼望望窗外,外面依旧黑茫茫的,道:“鸡叫了,快到卯时了,天快亮了!哎——天一亮,铁枪门邓家之事就要轰动江湖了!”
佟大千道:“哎——李先生你操那份闲心干什么,一切祸因都是邓云老贼自己引起的,诚如他儿子说的那样,若不是老贼一把年纪还贪恋权势,本来说好了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可一见燕王与他许下封赏的承诺,便当着众多天下英雄好汉,而不顾廉耻的出尔反尔,抓着铁枪门的掌门位子又舍不得放手了!一把年纪了,还练什么采阴补阳术,哼——分明就是寻欢作乐,荒淫无度!此等无耻下流之辈,早就该死了!”
包云一听了忽的想起在铁枪门那个小院子的枯井里瞧见的那累累白骨来,便怒声骂道:“老贼作恶多端,不知多少无辜少女惨死在老贼的淫爪之下,李先生你是有所不知,那铁枪门里有一个小院子,那小院子里有一口枯井,那枯井就是专门用来隐藏那些惨死在老贼淫爪之下少女尸体的!”说着话眼前又浮现出那累累的白骨来,以及那令人作呕的尸臭。
包云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枯井里白骨累累,都是被老贼害死的那些无辜晒少女的残骸,还有一些没有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熏天的恶臭,老贼为了掩盖罪恶,在枯井上压盖了一块大石头,并派人日夜在那小院子里看守!哼——想想都令人发指!”
李八味听了更加吃惊,道:“什么?还有这事?”
包云一冷笑道:“这是我亲眼所见!”
李八味听了骇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道:“这采阴补阳之术,果然淫邪!哎——可怜那些枉死的姑娘了!”
佟大千恨恨的说道:“邓云老贼罪恶滔天,虽死亦不能抵罪,总有一天我会让全天下之人都知道知道邓云老贼的恶行!哼——”
包云一点点头道:“不错!老贼恶行滔天,那口枯井里的累累白骨,就是日后公布老贼罪恶于天下的罪证!”
李八味听了叹口气,道:“真是十恶不赦,十恶不赦啊!”
三人各自叹息悲愤了一番,这会儿天已放亮,佟大千便岔开话题,和李八味商量起怎样向云南去的事宜来。三人商议好后决定用过早饭后便启程。
李夫人也早早起来,叫下人做得了早饭,端过来叫李八味等人用饭。见李、佟、包三人皆都满脸的愤恨之色,不由的暗暗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听了邓宅昨晚发生的事后,不禁骇的玉容失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八味见了连忙上前拉起夫人的手,叹口气道:“夫人不必惊骇,邓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一把大火烧了他铁枪门也算是报应!”
佟包二人听了脸露喜色,连连点点头附和道:“李先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所谓天作孽不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啊!”
李夫人听了渐渐安下心来,忽想到那些无辜惨死在邓云淫爪之下的那些少女,又忍不住心中一悲,鼻子一酸,垂下泪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牛李交恶
李八味见了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夫人,你……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话未说完,就被李夫人打断话头道:“我没事,我只不过是在哀伤那些无辜的姑娘!真是可怜,可怜啊!”说着话伸手掏出随身带的手帕,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
佟大千听了叹口气道:“李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不过事已至此,难过也无用!”说着话语气一变,手中铁拐杖猛地一矗,恨声道:“邓老贼在江湖上欺世盗名,自命大侠、大英雄!哼——可不想他为求长生,暗地里却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虽然老贼已死,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日后一定要将老贼所做的恶行公布于世,叫世人都知道知道这老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众人都愤恨邓云的所作所为,皆都点头以示赞同。
包云一见此刻天已大亮,怕误了行程,便说道:“好了,好了!邓贼之事咱们日后再说,眼下天已大亮,咱们还是赶紧吃点东西,收拾收拾早点动身吧!”
佟大千听了点点头道:“是啊,咱们不能光为了生邓贼的气而耽误的咱们的大事!”
李夫人也是着急想早点儿见到女儿,听了便不再说话,连忙叫下人摆好饭菜,和众人一起吃饭。吃过饭后,十几个青衣下人丫鬟都过来,禀报李八味,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李八味点点头,望着那十几个丫鬟下人,道:“你们在家好好看守,我和夫人几日就回!”
众下人听了皆都齐声说道:“请老爷放心!并请老爷代我们向小姐问好,带我们向小姐、姑爷道喜!”
李夫人又对众人嘱咐一番后,才叫众下人下去。
佟包二人随李八味夫妇来到大门口,见门口处停着两辆载着满满的嫁妆的大马车。
包云一见了一愣,脸露难色。
李八味眼尖早已瞧得明白,问道:“包兄是不是怕我们带着嫁妆,会耽搁路程啊?”
包云一见自己的心事被李八味一眼看穿,不仅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开口解释,就听李八味接着说道:“包兄,我李春成夫妇二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虽说她任性刁蛮不让我们夫妇二人省心,可如今她要成家了,我们这做爹娘的也不能委屈了她,虽说带着这些嫁妆,路上行走会慢些,可是算算路程,两天的时间也能到云南,误不了事!”
佟包二人听了也不好再阻拦,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这时两个青衣下人把佟包二人的那两匹绝地宝马牵过来。
佟包二人请李八味夫妇上了马后二人也各自跃上绝地宝马,一声呼啸便催马启程了。
铁枪门在济世堂东南方向,是出郑州城的必经之地。李八味等人早已远远的瞧见铁枪门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而铁枪门大院里仍然是四处冒着浓烟,就听铁枪门院子里四处人声嘈杂,乱哄哄的叫做一片,想是铁枪门里的人们还在急着救火。
一行人来到近处,透过大门往院子里打眼细瞧,只见铁枪门被大火烧得一片狼藉。
这时听到人们议论纷纷,谈论着不知好端端的铁枪门如何失火,更想不到居然还烧得这么厉害。
佟包二人忍不住心中暗暗发笑,暗道:“嘿嘿嘿嘿……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哩,你们光知道铁枪门失了大火,还不知邓云老贼和他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死了呢!嘿嘿嘿嘿……等你们知道了,我们也许都到云南了!”佟包二人本来有意看看热闹,可又怕耽误了行程,只好强忍下心中欲看热闹的的想法,招呼着李八味夫妇绕开人群,催马择路朝云南方向赶去。
一行人沿出了郑州城,来到和开封交界之处的官路口,一行人刚要催马上路,忽听得官道不远处的拐弯的地方传来阵阵缓慢的马蹄声。
众人一愣,忙抬眼望去,只见两匹高头大马各自驮着一老一少从拐弯出缓缓走了出来。
李八味夫妇细细一打量那马背上的二人,不禁又是一愣,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而那马背上的一老一少也像是瞧见了李八味夫妇,猛地一提马缰绳,止住了马步。骑在马背上满眼含怒的望着李八味夫妇。
包云一此刻也认出了那马背上的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大刀牛启望和他的儿子牛思松。不由得暗吃一惊。
佟大千眼睛看不见,却听见包云一呼吸有异,连忙低声问道:“怎么了,二弟?来人是谁?”
包云一低声回道:“大哥,是河南大刀牛启望和他的儿子牛思松!”
佟大千听了不禁眉头一皱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感到既吃惊又害怕外加丝丝为难。他吃惊的是此时偏偏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害怕倒不是害怕牛氏父子的武功,而是害怕牛氏父子会因为李诗萍悔婚的事而纠缠李八味夫妇,一致耽误的路程。而感到为难的是由于牛氏父子和李八味夫妇的关系,纵然是牛氏父子真的纠缠起来,他们兄弟二人也不好出手。而随在佟大千马后的包云一也是这般的想法。
就在佟包二人思量之际,李八味夫妇早已翻身下了马来,走到牛启望父子马前,齐身施礼拜道:“大哥……”
夫妇二人话未说完,就听得骑马背上的牛启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怒狠的冷哼声。
随在牛启望马后的牛思松眼睛望着李八味夫妇,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姑”字还没说出口来,就见父亲牛启望手一抖,关公刀早已横在马头前,厉声对李八味夫妇喝道:“呸——谁是你们的大哥!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
大刀牛启望的这一句话,直吓得马背上的牛思松脸色一变,顿时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不敢发出一声,心中暗暗惊骇之际,再一想到李诗萍的绝情,心中怒火醋意不禁滕然升起,心一横,眼睛转到一旁去了。
李八味听了牛启望的话后,不禁又惊又愧,夫妇二人脸色一红,低下头去,略顿一会儿,李八味抬头又对牛启望说道:“大哥,我们……”
“住口!”牛启望火气正旺,再一次怒声打断李八味的话头,一抖手中的那把关公大刀,“呼”的一声,指向李八味夫妇,接着怒声厉喝道:“我说过,咱们两家已经恩断义绝,老死不再往来!我牛启望不是你们的大哥!你们也休要再叫我!”说完一脸怒气的瞪了瞪李八味夫妇后,抬眼朝天望去。
李夫人见了,心中难受的好似万箭穿心,上前一步垂泪泣道:“大哥,我知道,松儿和萍儿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萍儿的错,可是我们也不想这样啊,事已至此,我和春成也没有办法啊!大哥,这事都是他们两个孩子没缘分……”
牛启望听了怒喝道:“放屁!什么没缘分,哼——还不是你们夫妇两个教女无方,瞧你们两个教出的好闺女,嘿嘿……一个大姑娘家家的风风野野,不知羞耻!竟敢私自跑到云南找汉子去了,哼——真是朝秦慕楚,伤风败俗,说出来真是羞煞人也!”
李八味夫妇听了顿时羞臊的脸色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将进去。
牛启望瞧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不忍,虽说自己的外甥女儿做的这事有些出格,让人生气,可一想到平日里他和妹妹妹夫处的关系是很好,加之这会儿再瞧见自己的妹妹这般难过,自己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儿。正在暗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之际,忽的瞧见那满满辆大车的嫁妆时,心中不禁又燃起熊熊的怒火,语气加重,喝道:“还有你们两个,也跟着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不知道什么是害臊,自己的闺女做出这般丢人之事来,你们不管也就罢了,还要亲自去送嫁妆!哼——这要是日后在江湖上传扬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佟包二人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生怕牛启望坏了事,急忙催马上前几步,佟大千厉声喝道:“大刀牛,你说够了没有!”
牛启望听了怒目瞧了一眼佟大千和包云一厉声喝道:“吆喝,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谁他妈的腰带没系紧,冒出你们这俩傻屌来?”
佟大千厉声道:“放屁!牛启望,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刚才我们兄弟二人是瞧在李先生夫妇二人,还有我们家少主夫人的面子上不理会你罢了!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可休怪佟瞎子兄弟二人不讲情面了!”
牛启望顿时火冒三丈起来,手中大刀一挥,大喝一声,骂道:“好你个佟瞎子,怎么你以为你家牛爷爷害怕你们这俩不人不鬼的狗东西不成吗?来!来!来!你家牛爷爷正好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出去撒,正好那你们这俩半人半鬼开刀!”说话间早已催动胯下马,挥刀砍向佟大千。
佟大千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也早已挥杖催马迎上前去。
包云一生怕大哥吃亏,也急忙催马赶上前去。李八味夫妇见了不禁大骇,知道他们都不是善茬,真要是斗将起来,必是你死我活,惊骇之余急忙分头去阻拦。
李八味转身疾步迎向佟包二人。而李夫人则对着牛启望马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道:“大哥……”说完大声哭泣起来。
牛启望正催马挥刀朝佟包二人砍来,忽见妹妹跪在自己的马前悲声大哭,不禁心中又是一软,连忙一搂马缰绳,持刀望着跪在自己马前的妹妹,心头涌起万般滋味。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怒火冲天
李八味也迎住佟包二人,急声说道:“佟兄、包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佟大千气呼呼的说道:“我叫他还敢不敢在胡言乱语的说我们家少主夫人!”
李八味听了知道佟大千是好意在维护自己女儿的声誉,但此刻他觉得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大舅哥了,不想再把事情进一步闹大了,便道:“我知道佟兄你们这是好意!可他毕竟是我的大舅哥,是萍儿的舅舅,当舅舅的骂自己的外甥女儿几句也是应该的!”
佟大千听了,心中一动,叹口气道:“好吧!”说着话缓缓收回铁拐,随后又对牛启望喝道:“大刀牛你听着,不是我佟瞎子怕你,今天是看在李先生夫妇的情面上暂时不和你理会!”
牛启望听了怒声喝道:“哼——去你妈的,佟瞎子你休要张狂,老子我也不怕你,来!来!来!你若是有种,就放马过来,叫你这鬼瞎子尝尝你家牛爷爷关公大刀的滋味!”
佟大千听了怒声道:“好啊!佟瞎子还真想好好的领教领教你这杀牛刀!”嘴上虽是这般说,但碍于李八味夫妇的面子,只好不主动上前去。
牛启望早已有些怒不可遏了,对跪在自己马前的妹妹厉声喝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让开!”
李夫人岂肯起身让开,跪在马前泣声哭道:“大哥,小妹知道你心中恼火,这些都是因由萍儿引起的,碍不着人家的事……”
牛启望听了见自己的妹妹向着佟大千说话,心中怒气更加强烈了,暴叫一声:“好啊,好啊,这还没怎么样,就知道偏向着人家起来,好!好!好!你们是亲家,你们是一家人,那好啊!你们就一起合起伙来,老牛我也不怕你们!让开!”
李夫人仍旧跪在地上泣声说道:“不——大哥!小妹宁死也不让开!”
牛启望听了怒喝道:“你——你快给我让开,要不然我……我一刀……一刀活劈了你!”说着话手中大刀早已挥起。
牛思松见了不禁吓的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爹——”
牛启望听了头也不回,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一句话吓得牛思松在马背上一个机灵,再也不敢言语,双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姑母,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既是担心又有些幽怨的神色来。
李夫人抬头瞧了,心中暗暗一暖,忽的又瞧见大哥牛启望满脸怒色的持刀瞪着自己,心中不禁又是一颤,连忙说道:“大哥,小妹求你了!”
牛启望见妹妹死也不肯起身让路,不由得怒火冲顶,大刀一抖,真欲搂头砍下,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能够下得去手,只好半空中倒转了刀身,用刀柄直直矗到李夫人左肩前,厉喝一声:“让开!”话音未落,手一挥,刀柄一挑,登时便把跪在地上的李夫人给挑翻到一旁去了,随既,调转大刀催马上前大喝一声,道:“佟瞎子,让你尝尝你家牛爷爷关公大刀的厉害!”
佟大千听了冷笑一声也不再顾及李八味,早已挥杖催马迎上前去。
待李夫人站起身来时牛启望和佟大千早已斗在一起了,刀杖相击,“砰砰”作响,大白天下火花四溅,可见二人怒火之大。
李八味夫妇生怕二人有所闪失,急的连连叫喊,但此刻牛佟二人斗得正酣,实在是无法上前去劝阻。
包云一眼睛紧盯着正在酣斗的牛佟二人,时刻准备着上前去帮助大哥佟大千,而牛思松也不示弱,也早已抽出随身携带冰刃来,准备着随时加入战斗。
李夫人知道自己的大哥虽说功夫不弱,但大哥有个弱点,就是生性脾气暴躁,一着急头脑就会发热,身手也就受干扰。也知道佟包二人功夫不弱,绝不在自己大哥之下,深怕斗得久了自己大哥有个闪失,这时也不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疾步上前,大呼大叫道:“大哥!佟先生!你们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可斗得正酣的牛佟二人又怎肯听从,照旧恶斗不止。
李夫人见了心中更加焦急起来,正在无奈之际,忽的瞥眼瞧见牛思松手里提着一柄单刀骑在马背上,正紧张的瞧着酣斗的牛佟二人,忽的心生一计,趁牛思松一个不注意疾步上前,一把夺过牛思松手中的单刀,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喝一声道:“大哥,佟先生,你们到底住不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抹脖子了!”
这一来,把个骑在马背上的牛思松给唬的惊呆呆的伏在马背上,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李八味见了心中大骇,叫道:“夫人,你——”说着话就要上前去抢刀。
李夫人厉声对丈夫说道:“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抹脖子!”说着话手一动,做了一个要抹脖子的动作,直吓得李八味胆战心惊,连忙止住脚步,双眼望着李夫人,不敢再上前走一步。李夫人泣声对着牛佟二人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可真要抹脖子了!”
佟大千听了李夫人的话后,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若真的逼死李夫人,那少主夫人岂不要怪罪我吗?”想到这里,不禁渐渐缓下招式来。
牛启望听了连忙瞥眼瞧了一下妹妹,见妹妹果然横着一把单刀架在脖子上,不禁心中也是一惊。虽然说他很是生自己妹妹的气,但他毕竟打小就最疼爱自己的妹妹,小时候若是谁敢欺负自己的妹妹,他都会和人家拼命。眼下瞧见自己的妹妹如此这般,心中也是害怕,招式也渐渐缓了下来。
马背上的牛思松这会儿缓过神来,想起往日姑妈对自己的好来,急忙连滚再爬的跳下马背来,疾步奔向李夫人,嘴里叫喊道:“姑妈……姑妈……不可!不可……”
李夫人瞧见自己的侄儿朝自己奔来,急忙大声喝喊道:“松儿,站住!你也不要过来,要不然我立马抹了脖子!”
这一句果然见效,直骇的牛思松急忙止步,道:“姑妈……姑妈!不要……不要……不要……”说着话转头对牛启望大喊道:“爹!爹!你们不要再打了,要不然……要不然姑妈她……她……她万一真的……”说着话竟然落泪哭出声来。
李夫人听了心中一动,暗道:“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关键时刻松儿还是关心我的!真想不明白萍儿这丫头怎么就看不上松儿呢!”想到这不由得又暗暗伤心起来。
牛启望生气归生气,但此刻见到妹妹以死相要挟,顿时乱了方寸,心中暗叹一声,大喝道:“罢了!罢了!佟瞎子不是老子我怕你,算我牛启望今日晦气倒霉!”说完话收了大刀,掉过马头退到一边去了。
佟大千也收了铁拐杖,调转了马头,退出三五丈外去了。
李夫人见牛佟二人住了手,心中方才略微一安。
牛思松瞧了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姑妈!姑妈!我爹他们已经不打了,你赶紧把刀拿下来吧!”说话间满眼都是关切之情。
李夫人听了心中一酸,抬眼瞧了瞧牛思松,见他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禁再也忍不住,丢了手中的单刀,疾步上前,一把搂住牛思松,悲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儿啊……我的好侄儿,是姑妈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萍儿啊……萍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你太不让娘省心了……”
牛思松听了,心中感到万分的委屈,忍不住两行眼泪“唰唰”直流下来,就像是一个受了伤害的孩子一般,扑在李夫人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李八味瞧在眼里,心中也顿觉不是滋味儿,不禁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女儿,长叹一声,暗道:“好端端的一段姻缘,萍儿她怎么就不愿意呢?真不知道萍儿是怎么想的!”
牛启望在马背上瞧着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儿子相拥而泣,心中也是感到发酸,不禁朝天一声长叹,暗道:“哎——真他妈的造化弄人!”
李八味瞧着李夫人和牛思松二人相拥哭得伤心,担心他们哭坏了身体,便走过去安慰,好言相劝了一番,二人方才止住哭声,收了眼泪。李八味望着满脸泪痕的牛思松,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拍拍牛思松的肩膀,道:“松儿啊,都怪你姑父姑妈教女无方,才惹出这般事端来,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怨诗萍这丫头,哎——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总之是姑父姑妈对你不住了!”
牛思松听了眼一酸又要落泪,但他强忍住没有叫眼泪落下来,咬了咬牙,长舒了一口气,对李八味夫妇说道:“姑父、姑妈,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了!我想通了,也认头了,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我还是认同两个人你情我愿的好!既然红妹她不喜欢我,那我纵然是强求来,那也没有什么意义!”说着话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只要红妹她高兴就……就好!只要她高兴了,那……那……那我也就高兴了!”说完暗自咬了咬牙,长长的叹了口气后低下头去。
李八味听了心头一喜,看看牛思松,点点头道:“好!好!好!松儿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
李夫人听了也是略微安了安心,点点头道:“松儿,既然你能行的开,那自然是好得很!”说着话转眼又瞧了瞧骑在马背上的大哥牛启望,又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可是你爹他……”
牛思松看看自己的父亲后,又转头对李八味夫妇二人说道:“姑妈、姑父,我爹说的都是气话!你们不必太在意!不管怎么说,咱们毕竟还是一家人!不能因为我和红妹……”说着话心头不禁一沉,强打着精神接着说道:“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断了咱们两家的亲戚交情不是?”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话别赠书
李八味夫妇听了牛思松的话自然高兴不已,齐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夫妇二人高兴之际又想起李诗萍来,李夫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松儿是个懂事儿的孩子,萍儿不选择你,是她没有福气!”
牛思松听了叹口气道:“姑妈,咱们不说这些了!我也想明白了!男儿家应该志在四方,七尺身躯应当报效国家,不能光想着儿女情长!”
李八味听了点点头,由衷的赞叹道:“好孩子!有志气!”
牛思松接着说道:“不瞒姑父、姑妈,我和我爹这次是要到京城去的!”
李八味听了一愣,问道:“你们要到京城去?”
牛思松点点头道:“想必姑父你也知道燕王和朝廷对抗之事吧!”
李八味点头道:“不错,关于燕王要谋反之事我是知道的!”
牛思松道:“正因为燕王要造反,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也是七尺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我和我爹是应了长兴侯和不一道长的邀请,去京城帮助朝廷剿灭燕王的!姑父、姑妈你们二人放心,松儿一定要混出点名堂来……”说着话脸上现出一丝傲色。其实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他下面还有半句是“叫她看看!”意思是说,等他在朝廷里混出样子来,叫李诗萍瞧瞧,让她后悔去吧!只是这半句没有直接说出口来,暗自在心里发狠的说了好几遍。
李八味夫妇不知道牛思松心中所想,此刻听了不由得更加高兴起来。
李夫人用赞许的目光瞧着牛思松那张俊俏的脸庞说道:“好孩子,有志气!姑妈、姑父都相信松儿你日后一定能在朝廷里混出名头来!”
李八味道:“难得松儿有如此的志向,好!好啊!”说着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接着说对牛思松道:“松儿,这是我这些年来行医所记下的心得,你拿去好好的习读,也许日后你在军中会用得着!”说着话伸手递与牛思松。
牛思松见了一愣,连忙道:“这……”
李夫人道:“松儿,你拿着吧!这也算是你姑父替萍儿给你的补偿!”
牛思松知道眼前这本书是姑父李八味医术的精华,学会了这本书中的医术,将在会大有用处,心中不禁暗暗大喜,听了李夫人的话后,连忙伸过双手接了,并谢道:“多谢姑父!”说着话看看手中的那卷书,接着说道:“姑父,你放心,松儿定会好好的研习书中医术,将来也要和姑父一样济世救人!”说完郑重的把书放到自己的怀里。
李八味听了很是欢喜,点头道:“好!”
三人正说着,就听一旁的牛启望大声喊道:“松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赶路了!”
牛思松听了,看看牛启望后对李八味夫妇说道:“红……红妹她……我……我祝福她!”说着话脸上又现出一股哀伤之神。
李八味瞧在眼里不好再说什么,伸手拍拍牛思松的肩头。
这时又听牛启望喝道:“松儿——走了!”
牛思松听了连忙对李八味夫妇拱手施礼道:“姑妈、姑父,你们多保重!”说完转身朝牛启望走去!
李八味夫妇也跟着来到牛启望马前,道:“大哥!”
牛启望冷眼瞧了一下他们夫妇二人,长叹一口气后,冷冷的说道:“你们啊!哎——”说着话又对牛思松说道:“松儿,上马,咱们走!”说完单手持举大刀,紧闭起双眼,催马而行!
李八味夫妇见了不敢再阻拦,连忙闪开道路,任由牛启望纵马在身边缓缓走过。牛思松见了也赶紧翻身上了马,催马紧跟了上去。
李夫人望着牛启望粗犷的背影,心中宛如刀绞一般,眼泪如珠一般直落下来,忍不住大喊一声道:“大哥——松儿,你们保重啊!”声音凄凉幽幽。
牛启望远远的听了,不由得身子在马背上一抖,想要回头看看自己的妹妹,可又觉得心中怨气难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强忍住没有回过头去,可是眼泪却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牛启望不想让儿子牛思松瞧见自己落泪的样子,挥手猛地催马沿官道朝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李夫人望着渐渐远去的牛氏父子,伤心的低泣起来,李八味叹口气,来到她身边,劝道:“夫人他们走远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佟包二人也催马过来,好言劝慰一番,使得李夫人悲伤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四人才上马赶路。
不说佟大千等四人赶路,单说月山顶上万马堂众人在为马不平和李诗萍大婚而忙活的不亦乐乎。一番整治后,二人大婚所需物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整个月山都弥漫着一股喜气。今天是十一月初六,正是马不平和李诗萍大婚的正日子。
天刚一发亮,种百愁、车京得、余玉桂、小六子还有舍拐杖等众便已早早起来忙活上了。
这时马不平、李诗萍二人也起身来,和大伙寒暄一番后,也想跟着忙活,可种百愁等人岂肯让他俩动手,纷纷打趣说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什么活都不让他们干,叫他专心等着当好新郎官新娘子就是了。
马李二人见实在拗不过他们,也只好作罢。小六子随众人忙活了一阵后,见楚菲菲还没过来,不由得暗道:“她可真行,天都大亮了还没睡醒!真是个大懒虫!”想到这儿便借口要上茅厕,偷偷朝楚菲菲的房间跑去。
小六子一路小跑,来到院子门前,忽的心生奇想,想要逗逗楚菲菲,便急忙止住脚步,蹑手蹑脚的来到楚菲菲闺房窗下,伸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尖声尖气的学起公鸡打鸣来。
“咯咯、咯咯”的学了几声后,便止住声音,屏住呼吸侧耳贴在窗户上细细听了听,听得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不由得暗暗感到好笑,道:“她睡得可真实!”于是又捏起鼻子,提高声音连连又学了十好几声,可是屋子里就是连半点声音也没有。
小六子不禁暗暗觉得有些奇怪,暗暗思量道:“怎么这么大声也叫不醒她?”呼的心中一惊,自己一拍脑门,道:“哎呀,不好!难道楚姑娘生病了不成?”想到这他急忙大声叫喊道:“楚姑娘,楚姑娘……菲菲……菲菲,你起来了没有,开门啊!开门啊!我是小六子……”
任他大呼小叫的喊得嗓子生疼,可屋子里就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小六子着起急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抬脚照着屋门猛地一踢,“咣当”一声踢开屋门,纵身跳进屋子里去,嘴里直喊道:“楚姑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摔趴在地上。
小六子顾不得疼痛,回头朝地上一瞧不禁一愣,原来门口处栓了好几道绳索,自己由于担心楚菲菲,一时着急,没有看清,故此才被这些绳索结结实实的给拌了一跤。
就在小六子一愣之际,忽听得屋子里想起一阵银铃般的咯咯娇笑声,小六子连忙回过头去瞧,就见楚菲菲趴在床上咯咯娇笑着望着自己。一边笑一边打趣道:“大公鸡咯咯叫,大公鸡咯咯叫……嘻嘻呵呵呵……摔个马趴臊不臊!嘻嘻哈哈……”
小六子见楚菲菲没事,放下心来,再一细想,知道这是楚菲菲有意在捉弄他,索性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还假装摔得挺重似得“哎呀哎吆”的叫起来。
楚菲菲见了以为小六子真的摔得重了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从床上跳到小六子身边,伸手掺扶起小六子,柔声关切的问道:“小六哥,你怎么样?没摔坏吧?”
小六子听了心中觉得顿时万分欢喜,这时楚菲菲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兰一般的甜香直侵入心扉,心中不禁一荡,忍不住又贪婪的吸了几口,暗自在心中说道:“好香!好香!”
楚菲菲轻轻地扶着小六子来到床边,让他坐下来,急切的又问道:“小六哥,你怎么样?摔没摔坏啊?”
小六子瞧着楚菲菲满脸着急关切的样子,心中很是感动,不忍再欺骗她,刚要开口,这时就听楚菲菲接着自责说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作弄你,瞧把你摔的!都是我不好!”小六子听了心一动,暗道:“哼——既然是你故意作弄我,那我也作弄你一下!”想到这索性又“哎呀!哎呀!”怪叫起来,脸上还故意拿捏出十分痛苦的样子来。
楚菲菲瞧了,哪里知道小六子这是在故弄玄虚,还以为他真的摔得不轻呢,急的连连道歉。
小六子听了心中暗暗偷笑,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嘴里依旧是哎呀叫个不停。
楚菲菲有些不知所措,道:“小六哥,你哪里摔得疼?”
小六子假装痛苦难忍地指着自己胸前和肩膀说道:“哎呀……哎呀……疼……疼死我了……这里……这里……这里……哎呀……还有这里……疼……疼……疼啊……”
楚菲菲见了急的眼圈一红,竟然落下泪来,急声说道:“那我给你揉揉吧!”
小六子听了连忙道:“不!不!不!不用……不用……”说话抬眼一瞧,正瞧见楚菲菲眼睛里含着泪水,心不禁一动暗道一声:“多好的姑娘啊,人家这般关心我,我若是在骗她,那还是人吗?”想到这刚要承认自己并没有摔伤,可还没开口,楚菲菲便伸出她那柔若滑脂的玉手,轻轻按在小六子刚才指过得地方,轻轻地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