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买卖
提起这次采购的物资,叶小伟开始眉飞色舞的介绍,这一次花了不少精力才从制药厂采购到两条备用的分装生产线,还采购了一百公斤的青霉素钠原粉和同样多的链霉素原粉。还详细说明了如果按照现在美国人的盘尼西林的标准,我们这次采购的青霉素钠原粉可以分装成八十多万瓶,如果把药效增强一倍,也能分装成四十多万瓶,如果两条生产线一齐开动,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话,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按照美国标准分装完成。链霉素也是差不多的数量。
副主席三人听到这一系列的数字不由得再次呆住了,要知道现在的新中国完全没有办法大规模生产青霉素。市面上全都是从美国进口或者走私的青霉素,一盒六支市价最贵的时候达到了一两黄金,就算是这样都常常是有价无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青霉素可以当黄金来用。而叶小伟这次带来的这些原粉如果分装完成,那就可以极大的缓解目前对药物的需求,不知道会有多少本会因细菌感染和传染疾病逝去的生命会得到挽救,这可是功德无量啊。而这一切不过仅仅只是花了一百公斤黄金而已,想到这里众人不由眼神愈发热切,没有什么比详细的数据更能说服人的,如果再多来几次这样的采购,不仅可以完全满足国内的需要,甚至还可以组织出口。
叶小伟又把剩下的卡车和个人单兵装备介绍了一番,听到叶小伟介绍得精彩,总司令坐不住了,等到叶小伟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总司令就站了起来笑着对叶小伟说道:“听你说的我心里痒痒的,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小叶你还是赶紧带我去看看的好。”总理和副主席也在一旁笑着符合。叶小伟知道这些首长不是信不过自己,只是如同总司令所说的那样,想要眼见为实、落袋为安。叶小伟赶忙站起来应好。
在管处长的安排下,一行车队在夜色中驶向叶小伟来时的仓储基地。经过几道岗哨之后,车队停在了围墙外面,杨处长和张岚这时也在大门处迎接,叶小伟下车之后便与众人一起进了大门走向停在广场中央的货车,这个时候货车上的货物并没有被卸下来,叶小伟一马当先把车后的篷布掀开开始简单介绍,反正只管说这些机器都是生产线的一部分就是,也不用太详细就可以糊弄过去。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跟随着叶小伟,听着他的介绍。总理和副主席更是不时驻足,目光灼灼的看着车上的机器,在他们看来这都是新中国目前急需的东西,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时叶小伟介绍完了药品器械,来到最后一辆卡车后面掀开篷布,说这些是五百套后世装备的单兵作战服以及携行具。总司令很显然对这些感兴趣,伸手招呼过一旁的张岚,让他拿一套换上让大家瞅瞅。叶小伟仔细打量一番张岚的身形,便从车上的物资中翻出一件冬季通用迷彩服、一件迷彩大衣、一顶带迷彩罩的八零钢盔、一副作战携行具、一双作战靴子顺带还拿一双棉袜。接过叶小伟递过来的衣服,张岚便迫不及待的翻进货车后厢,在叶小伟的指点下装备起来,片刻之后便换装完毕跳了下来,一个威风凛凛的战士出现在众人眼前。
总司令兴高采烈地的绕着张岚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啧啧有声的说道:“这么一套军装换下来,马上就变得有点杀气腾腾啊。”伸手在厚实的迷彩大衣上摸了摸,总司令笑着对张岚问道:“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你最有发言权,说说看有什么不同没有?”张岚立正敬礼道:“是,老总。”应完之后不自禁的摸了摸大衣上的毛领说道:“老总,这一套衣服比我以前的棉袄要轻得多,也暖和得多。而且您看这衣裳上还有不少的口袋可以放东西呢,就是这颜色有点怪。”总司令不由笑着指着张岚的鼻子道:“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这是迷彩服,据说隔得远了还能隐蔽身形呢。”张岚不好意思一笑,迷彩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一直没有见过实物,听到总司令这么一说不由伸手去脑袋,结果却摸到了钢盔。“这头盔也挺不错的,比小鬼子和美国佬的都重,应该比那好。”张岚说着说着又颠了颠脚“就是这皮靴有点重,不过还是很暖和的。”叶小伟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因为靴子为了作战需要,加厚了鞋底所以就增加了重量。”
说完又主动给总司令以及众人介绍起张岚身上的携行具和大背囊的具体用法,听着叶小伟滔滔不绝的讲解,总司令和副主席不由大为满意,而总理虽然也是笑着点头,不过眉头却有点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等叶小伟介绍完之后,总理接口问道:“小叶啊,这些装备确实很不错,不过我想问一问,这么好的东西价格怎么样?会不会很贵?”叶小伟听到总理的问题,迅速在自己心里盘算了起来,这一整套装备加在一起花了他差不多一千。未来入朝作战的部队将在百万以上,如果全部配备那要花的钱就差不多十亿,我靠,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叶小伟算出来的结果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要五吨黄金才能换十亿人民币,很显然这个天文数字绝对会让老革命们血压升高。叶小伟不由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回答总理:“总理,我采购的是我们军队装备的最新式的装备,所以价格确实高了一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经过您这么一问,我觉得可以通过采购原材料,付加工费找一些民营企业按照军用标准制造。这样的话所需花费至少节省一半。”总理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小叶你算一下,如果我们换装一百万部队的话,需要多少黄金。”叶小伟刚刚才按这个标准计算过,这会脱口而出:“如果是按入朝作战的标准,那么需要三吨黄金左右。”
众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太多,而是太少。要知道这个时候国际金价每克不过1。5美元左右,三吨黄金也就是折合差不多四百五十万美元。要知道总理之前在苏联的时候参观过坦克工厂,陪同人员介绍一辆t34/85的成本价大概在五万美元稍多一点,这些情况下午的时候总理也和副主席总司令提起过。三吨黄金也不过只能购买九十辆坦克而已,而如今叶小伟居然保证能给一百万部队集体换装,如此划算的买卖,领导们当然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只是这会叶小伟不知道,见到总理他们吸气的表情,叶小伟还以为是他们是觉得太贵。为了做成这笔买卖,叶小伟拿出了自己早准备好的方案:“总理,总司令,副主席,其实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想一想,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国际贸易来换取黄金这类贵金属嘛。”本就已经有了打算的总理等人,这时听了叶小伟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总理笑着说道:“这些我们都需要研究一下,就是不知道小叶你的输送能力有多高啊。”叶小伟想了想答道:“我自己也是不太清楚,不过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我觉得可以选择一些体积小而附加值高的东西进行贸易。”
副主席这时哈哈一笑打断叶小伟说道:“这里太空旷,夜里风凉,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吧。”总理和总司令也在一旁点头称是,叶小伟当然也同意领导意见。于是众人便走出大门上了车往大院而行。
到了福禄居进到熟悉的会客厅里,大家坐下后便开始商议,首先还是总理说话,他微笑的看着叶小伟说道:“小叶啊,这个换装方面的采购,我们等下再谈。”叶小伟一听心里一惊,这笔大买卖不会泡汤了吧。总理接着说道:“你先前那个关于国际贸易的打算,能不能和我们详细的说一下?”原来大头在这里,来之前已经做好功课的叶小伟闻言精神一振,开口答道:“真空电子管这个东西我想首长们都应该知道吧。”总理几人一听都点了点头,这东西怎么能不知道呢,尤其是长期主持敌后工作的总理更是了解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当年从敌后搞物资的时候,这个电子管可是重中之重啊,很多电台没有这个东西就会罢工的。
叶小伟接着说道:“现在的价格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在未来,电子管早已经被晶体管和大规模集成电路所淘汰,也就是说我们那会电子管价格便宜量又足。而且无论是从体积还是功率或者耗电量甚至是可靠性,各方面都完胜目前的产品。多的不敢说,高个三四倍是没有问题的。而电子产品恰恰是苏联的软肋,这个问题一直到苏联解体都没有解决,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贸易渠道”
说完这些叶小伟觉得还不过瘾,笑了笑又放了一把火:“我还可以从未来搞一些已经解密的情报给苏联,这些东西对这个时候的苏联肯定是最高等级的绝密,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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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是电子管
福禄居会客厅中的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二点才结束,当叶小伟传回本世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了。到家后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洗澡,洗澡之后叶小伟并没有马上睡觉,随着穿越次数的增多,他发现自己所需要的睡眠时间也减少了。但叶小伟现在并不为这些操心,他现在坐着抽烟只是为了回忆本次会面的所有细节,分析自己的成败得失。唉,还是说太多了,必须要提高自己心理素质,不然一见名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这迟早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绝对不能再提一九五零年以后的国内历史,叶小伟暗暗下定决心。
这次一九五零的中央拨出了五吨黄金给叶小伟用于采购,重点仍然放在药品上,能采购原粉自己分装的就采购原粉,别的就直接采购成品,而分装生产线所需要的电力供应,则由叶小伟购买移动发电机组解决。至于火力发电机组,叶小伟表示目标太大暂时不予考虑,不过有可能的话还是会尽量取得相关资料。战备粮食也是重点,叶小伟把目标定在压缩饼干这种军用食品上。对于入朝参战所需要的冬衣,总理和叶小伟商量之后,决定采购大量的缝纫机和原料,由一九五零世界组织生产冬衣。然后就是各类机床设备和技术资料。除此之外各类目前已解密当时的情报资料,以及可供新中国进行国际贸易的拳头产品。叶小伟拿起桌子上的签字笔把这些全都记在记事本上,掐灭了香烟便摊在床上休息了起来,看来明天需要去请个长假了。
第二天一早,叶小伟起床洗漱之后,直接下楼敲开了科长老张家的门,老张听说叶小伟打算请半个月的假去办事,连请假条都没让叶小伟写就直接点头同意了,在未来老丈人家吃过早饭,叶小伟又回到家里打包了一个小旅行箱的行李,准备好各类证件便出门了。第一站是市里,在宾馆开好房后,叶小伟就给宋卫红打去电话约他过来谈笔生意。在房间里等到宋卫红,叶小伟和他寒暄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这一次需要再买一条分装生产线,同时需要青霉素钠原粉和硫酸链霉素一吨以上,以及相应的两倍数量以上的西林瓶。宋卫红一听连忙表示没有问题,叶小伟便给他留了陈亮的电话,让他到时候叫上陈亮直接把货送到上次的地点,叶小伟直接从网上转了两百万到宋卫红提供的账户。仅仅只是这些东西肯定是不用这么多钱的,叶小伟刚刚又让宋卫红再弄一些他们厂的产品,处理一下方便自己贴牌。对于宋卫红来说,只要有生意就好,交易结束之后宋卫红便匆匆离去。
做完这些叶小伟便驱车直往本市的电子元件市场而去,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小说里有描写到电子管交易,这让叶小伟很受启发。可惜等叶小伟到了地方一看就傻眼了。整个市场里的电子管数量少不说,价格还死贵死贵,一个普通的三极管最便宜的一家都要40多块。就算是叶小伟咬牙买下来,可数量肯定远远不能达到预期,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回到车里,叶小伟决定在网上搜寻一下有没有便宜点的货物。一番搜索之后,叶小伟不由大骂,原来早在1947年美国贝尔实验室便研制成功了晶体管,1950年更是把晶体管的通用标准都定了下来,1953年晶体管制品已经商业化了,到了1954年贝尔实验室还组建了世界上第一台纯晶体管电子计算机。
这番资料看得叶小伟吐血,不过还是有好的消息,刚刚在市场里叶小伟发现普通的晶体二极管完全就是白菜价,最便宜的只要3毛一个。叶小伟不由得眉开眼笑,这三毛一个的东西卖多少好呢?一百美元一个会不会太便宜了?下了车叶小伟兴高采烈的随便找了一家门店,把检波、整流、放大、开关、稳压、快恢复每个种类都买了一百个,用袋子分类装好后,叶小伟又要了纸和笔把类别信号功率都写上,分别放入相应的袋子里系上,这些东西仅仅只花了他两百块不到。结完账叶小伟拿着东西上车又直奔市肉联厂。
本市的肉联厂平时也贴牌生产火腿肠,叶小伟找到厂里的销售经理商谈,在保证质量和营养的前提下,使用三无包装按照四十根一箱,每箱四十元的价格,叶小伟首批定了十万箱。交过定金之后,叶小伟留下地址电话告诉对方,一个星期之后交付首批的一万箱,如果这次的商品让他满意,那么以后可以建立长期的供销关系。眉开眼笑的经理一口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让小叶同志放心,一定让广大的公安民警吃上放心可口的火腿肠。
回到宾馆,叶小伟在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了。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叶小伟发现自己一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效率实在太低了。看来需要快速进行自己的黄金计划了。想到这里叶小伟便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宾馆票务中心,订了一张明天上午省城飞深圳的机票。又给陈亮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坐公交车过来,做完这些就躺在床上暗暗完善自己的计划。
下午陈亮过来后,叶小伟把车钥匙和仓库大门钥匙都给了他,退了房之后去票务中心出票,陈亮开车送叶小伟到火车站便回去了。当然叶小伟到了省城后已经是夜幕降临,吃过东西之后叶小伟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进了屋把旅行箱放好,叶小伟先洗了澡,洗完后休息一会便从旅行箱里拿出装有晶体管的袋子开始了传送。
到了基地等叶小伟睁开眼,张岚穿着警用多功能服在大门口挥着手示意走过来。叶小伟快步走了过去笑着问张岚:“张科长你这么不穿昨天那套衣服啊。”张岚也笑着回答说:“衣服全部入库存放了,再说我身上这件也不赖啊,又轻又暖和的,老陈他们几个可是眼红的很呐。”一边说一边拉着叶小伟往门口走,门口早就停了一辆吉普车,估计这是专门为叶小伟准备的。其实叶小伟完全可以直接传送到大院,甚至是直接出现在副主席的住所会客厅中央。而几位见识过叶小伟穿越的首长也知道叶小伟可以,但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这种危险的信号一旦出现,将会给叶小伟和领导层带来无法弥合的裂隙,这是叶小伟所不能容许的。双方都需要保证安全,互信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传送落点选择在基地,虽然有些麻烦,却是必须的,这就是目前双方所默认的一种游戏规则。
很显然叶小伟出现在基地之后,便有人汇报给了主持工作的首长。到了大院门口,管处长已经等着了,同上次一样的流程后,叶小伟出现在了福禄居的会客厅。这段时间以来,叶小伟在副主席这里也从稀客成为了常客。副主席和总理已经等在这里了,叶小伟一番敬礼问好后便坐了下来,大家都知道黄金计划,没有必要过多的寒暄,叶小伟把手中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打开,拿出里面的各类晶体管给副主席和总理介绍道:“这一次我带来的是取代了电子管的革命性产物晶体管,相比于电子管,晶体管完全不需要预热,而且它的寿命一般比电子管长100到1000倍,能耗仅为电子管的十分之一到几十分之一,比电子管可靠100倍,耐冲击、耐振动,这都是电子管所无法比拟的。另外,晶体管的体积只有电子管的十分之一到百分之一,放热极小,有利于提高元器件的安装密度。”
说完这些叶小伟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又给两人介绍一下目前美国在晶体管上取得的进度。从叶小伟这里听到晶体管的发展历程和大概的功能效率,以及与目前主流的真空电子管比对之后,副主席和总理在喜悦之余,迅速发现它的价值。不仅仅是商业上的价值,对于连真空电子管都不能完善制造的苏联来说,这是必须取得的战略物资,一旦得到这些革命性的产品,苏联在各个科研和军工领域将全面领先于美国。而作为提供方的新中国不仅能获得利益,还能提高自身在社会主义阵线联盟中的地位。这将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而对叶小伟来说,个人财富同样也能取得丰硕的回报。
总理问叶小伟能不能给新中国采购来相关的制造设备和技术资料,叶小伟在肯定的答复后,又详细说明了建立一整套半导体产业的工业难度,表示要达到大规模生产的程度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对于能引进整套的设备和技术,总理还是很满意的。至于在大规模生产之前的产品需求,完全就可以依靠叶小伟采购。用两条腿走路总是很稳当的。晶体管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副主席和总理便带着叶小伟来走出大厅,来到隔壁的一间屋子,守在门外管处长打开门让开了身形。
一眼望去,屋子里是一摞一摞的小木箱,虽然隔着木箱,但是叶小伟清楚的知道这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五吨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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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香港之行
叶小伟随着管处长一行十几台车组成的车队回到了基地,趁着管处长与第一道警戒线打交道时,叶小伟下了车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来。前几次叶小伟都是在深夜里来去匆匆,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在第一道警戒线不远处,已经建立起了一排排的营房,叶小伟暗暗估计那里驻扎着上次提到的政治可靠作风顽强的部队,这第一道警戒圈就是由他们负责了。当管处长回来一起上车继续向前行驶的时候,叶小伟便问道:“老管啊,现在这么冷的天,夜里站岗巡逻的战士可就遭罪了,我上次不是带了一批保暖大衣吗,配发下去没有?”叶小伟明明已经询问过张岚了,这一回问老管就是想知道上级是这么考虑的,毕竟他的级别比张岚高,而且还整天跟随在首长左右,消息应该灵通一点。管处长听到叶小伟的问话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东西好倒是好,不过太引人注目了,而且数量也少。所以我们干脆先存放起来,等过段时间再说。”
叶小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什么。毕竟这个选择也没什么错,经过第二道警戒圈很快便到了基地的大门处,在围着广场的围墙外这会已经搭建了不少的平房,杨处长和张岚这时已经在最靠近大门的一间红砖房外面等待了。车辆停好众人下车,老管和老杨、张岚两人互相敬礼后,管处长也不多话,直接指挥自己随行的战士把五台货车上的木箱搬了进去。杨处长和张岚则分别在屋里屋外清点数量,当箱子都搬进去堆好后,杨处长、张岚和管处长确认了数量之后,便在交接清单上签了名字。交接完成后,杨处长带着张岚来到叶小伟的面前,紧紧握住叶小伟的手饱含深情的说道:“小叶同志,你也知道现在的新中国一穷二白,党和人民都在期待你能为祖国的建设做出更大贡献。从现在起我和张岚同志就轮流驻守在这间仓库里了,你有任何需求只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全力满足你。”
叶小伟内心一直都是敬佩眼前这些人的,他们都是真正的有着坚定信仰,纯粹的革命战士。听到杨处长的话,叶小伟反手握住老杨同志的手,同样发出低沉有力的回答:“我一定会做好的,请祖国和人民放心。”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至于需求倒是有一点,我希望能给我准备一些武器,只要是适合单兵作战的,都准备一点。方便我应付突发事件。”杨处长虽然有点惊讶于小叶同志的要求,但是一想到屋里的黄金和眼前叶小伟对国家的重要,如果他出了事,想到这杨处长不由杀气腾腾的用力一点头,咬着牙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转过头对一旁的张岚命令道:“张岚同志,我命令你马上去调集五支美式冲锋枪、五支美式卡宾枪、五支美式大威力手枪过来。”想了想又说道:“轻重机枪也来两挺,再来几箱美式手雷,打个电话去警卫团问问他们有没有掷弹筒,有就送两门过来。所有的装备都要状态最好的,弹药也配上三个基数,暂时就这些,你马上去执行吧。”
叶小伟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自己只是想着这次去香港,人生地不熟,交易的黄金量又如此大,他又不想在现代世界众目睽睽之下玩消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打算搞几把手枪防身。没成想老杨同志的反应这么大,有这火力都可以去打劫一个金库了。等到老杨说完,叶小伟赶忙出声:“等一下,杨处长我觉得有两把手枪就差不多了,毕竟后世还是比较和平的。”听到叶小伟的话,杨处长想了想点头答道:“未来的情况你最了解,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两把手枪的火力还是太单薄了,再加上冲锋枪和手雷吧。”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管处长插口说道:“这些武器,我这里就有,都是苏联老大哥支援的。”说完就回身去安排了,不过三分钟管处长便走了回来,把手里提着的冲锋枪递给叶小伟。
这是一把很经典的啵啵沙冲锋枪,71发弹鼓和每分钟九百发的射速完全满足了叶小伟的防身要求。除了冲锋枪,还有两把tt33手枪。叶小伟拿在手里兴高采烈的把玩了一会之后,把枪还给管处长说道:“我这一次还不需要,先放在这边,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带上。”眼见黄金已经入库,所有事情都已经办好,叶小伟走进库房传送回了现代世界。
第二天一早,叶小伟洗漱过后下楼吃过早餐便去退了房,近中午的时候到达深圳机场,出了机场叶小伟便搭乘出租车赶往罗湖口岸通关。去年的时候叶小伟便给自己办了一张商签的港澳往来通行证,这次正好用上。通关后赶到中环预定好的酒店已经是中午,放好行李叶小伟在酒店的餐厅匆匆吃过中饭。在大堂的休息区坐了下来,拿份报纸翻找起仓库出租的消息。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后,便用手机记录下来。花了两个多小时叶小伟租下了这间只有四百平的仓库,对于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麦克。大卫是个犹太裔美国人,哈佛毕业之后考了律师执照开始了自己的律师生涯,两个月前他被总部派到香港的分行。来到香港后,麦克迅速的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美味的中国食物,比美食更让麦克律师喜欢的就只有金钱了,而为麦克带来金钱的主力就是来自于中国国内的客户。要知道在该死的纽约,律师虽然收入不菲,但口碑很差,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就是小偷骗子的代名词,次贷危机之后更是声名狼藉。但是在这里不一样,因为麦克还算过得去的普通话,每一位来自内地的客户都很尊重他,认为麦克是一名专业的绅士,这充分满足了麦克的虚荣心。于是他更加喜欢他的每一位中国国内客户,比如说眼前这位,虽然他并没有电话预约,但是谁会和金钱过不去呢。
叶小伟坐在麦克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对面有点秃顶的中年白人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听说贝克律师事务所在银行业务上有着傲人的成绩,所以我这次来需要聘请一位私人律师来帮我办理一些相关事物,薪资不是问题。”每一位找贝克律师事务所的内地客户都是要办银行业务的,而且他们都很豪爽。麦克脸上的笑容更甚:“您完全可以相信,贝克律师事务所在这方面就是权威。而毕业于哈佛法学院有过华尔街工作经验的我,就是您最好的选择,五十万美元一年我想这是合适的。”叶小伟想了一下,对于整个计划而言五十万美元不算什么。想到这叶小伟便点头说道:“很合适,我希望你的服务能配得上这五十万美元,你收人民币还是美元。如果是人民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账,如果你要美元的话,那就只能等我的事情办好之后了。”
麦克的选择当然是美元,但是他必须先确认一下叶小伟具体需要办什么事。得知雇主要在瑞士联合银行香港分行办理一个黄金账户,麦克马上用桌子上的电话联系了起来。瑞银集团在香港的负责人正好是麦克的一个朋友,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点从麦克和他那位朋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三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瑞银贵宾室喝上了咖啡,接待他们的正是麦克的朋友,香港分行的负责人安东尼。迪诺,寒暄一番后安东尼就急切的问叶小伟:“叶先生,我向您保证,我们瑞士联合银行在黄金投资上是有着悠久的良好业绩的。我们会帮您把每一分钱都进行优秀的投资,不知道您打算投入多少资金来开设黄金账户。”
叶小伟闻言一怔,很显然这位安东尼先生把自己当成转移资金进行投资的人了。放下手里的咖啡勺,叶小伟沉声说道:“我想安东尼先生你搞错了一点,我不是要投资黄金市场,我只是有一批数量比较大的黄金需要存放。”原来只是需要保管业务啊,害的我还以为来了一位大客户。安东尼不由埋怨的看了麦克一眼,不过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仍然很热情的介绍:“我们的保管业务是世界上最好的,我相信这也是您选择我们的原因。请问您有多少黄金需要保管?”叶小伟把后背靠到沙发背上,右手手指在大腿上轻轻的敲击:“暂时不多,只有五百公斤。”闻言安东尼和麦克两人的的眼神一亮,近两千万美元也算一笔好生意了,安东尼觉得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您是说五百公斤?”叶小伟微微皱了下眉头:“是的,你没有听错,五百公斤。有问题吗?”
我错了,这真是一位好客户。安东尼的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我会马上为您安排好相关手续的。”说到这里,安东尼又提议道:“关于这笔黄金,如果叶先生您打算出售,能不能优先考虑我们瑞银。您也知道,瑞士联合银行也是苏黎世黄金市场的三大管理者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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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夜色中漫步
苏黎世黄金市场,是二战后发展起来的国际黄金市场。由于瑞土特殊的银行体系和辅助性的黄金交易服务体系,为黄金买卖提供了一个既自由又保密的环境,加上瑞士与南非也有优惠协议,获得了80%的南非金,以及前苏联的黄金也聚集于此,使得瑞土不仅是世界上新增黄金的最大中转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黄金的存储中心。苏黎世黄金市场没有正式组织结构,由瑞土三大银行:瑞士银行、瑞士信贷银行和瑞士联合银行负责清算结账、三大银行不仅可为客户代行交易,而且黄金交易也是这三家银行本身的主要业务。苏黎世黄金总库建立在三大银行非正式协商的基础上,不受政府管辖,作为交易商的联合体与清算系统混合体在市场上起中介作用。
苏黎世黄金市场是现货无形市场,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币市场和私人投资市场。瑞士黄金交易系统具有最大的包容性,是私人投资黄金及理财的主要场所,也是东西方黄金交融的场所。南非、前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大部分黄金通过苏黎世黄金市场和西方交易。每年瑞士进出口的黄金在2500吨左右,而本国用于制造业和珠宝业的黄金也差不多在一百五十吨左右。
而叶小伟选择的这家银行就是管理苏黎世黄金市场的其中之一,连纳粹黄金都照样保管的银行,还有什么黄金不敢收?对于银行家们来说,利润就是上帝。面对安东尼的提议,叶小伟并不急于表态,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微皱着眉头假作思考状。片刻之后他开缓缓开口:“安东尼先生,我们最看重瑞银的是对客户有利的隐私条款。”安东尼笑着说道:“虽然我们签订了信息透明协议,但这项协议目前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它还需要瑞士修改相关的法律,然后经过我国的上下两院两轮审核通过才有可能,最后还需要建立专门机构来落实。您知道全世界的官僚机构都是没有任何效率可言的,这一套流程下来,最乐观的估计也差不多要到二零一七年了。”说完这些,安东尼耸了耸肩又补充道:“而且现在您的国家并没有签署这个协议,所以您完全可以放心,三年的时间足够我们为您提供更多更优质的服务。”
安东尼说完后,一脸兴奋的麦克插口道:“叶先生您要知道,哪怕三年后协议具备了法律效力,交换信息也仅与税收目的有关。如果无法提交真实有效的逃税证据,那瑞银是完全不会配合的。”安东尼在一旁大点其头:“是这样的,叶小伟。”对于安东尼和麦克的说法,叶小伟也是认可的,这和他之前的调查结论是一致的。满意的放下咖啡杯,叶小伟微笑道:“先生们,让我们谈谈交易吧。”
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谈判后,双方约定:安东尼以代售的名义按照上一个月苏黎世黄金市场,同等含金量黄金的成交均价的百分之九十,收购叶小伟手头的五吨黄金。等到明日凌晨黄金交接完成后,以美元交易转入叶小伟在瑞银的账户。商定好之后,叶小伟婉拒了安东尼设宴的提议,出门与麦克告辞之后,花了三个小时,换了一十一部出租车,确定没有被跟踪之后才回的酒店。回到房间,叶小伟哑然一笑,忽然发现自己做了无用功,自己此行一直都是用的真实身份,如果麦克和安东尼真要有心调查的话,这会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房间号码了。
稍微休息之后,叶小伟便传送到一九五零世界。在清单上签字与张岚进行了交接,看到这个库房的一角整齐的码放着一批各类武器和弹药,叶小伟想了想还是决定安全第一,于是便带上两枚美制手雷,至于啵啵沙冲锋枪和那挺显眼的美制m2大口径重机枪,实在是太凶残了,自己只需要争取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脱险,没必要带上大杀器。准备妥当后,叶小伟并没有马上就走。离交易的时间还早,他准备趁这个时间好好看看这个基地,每次来去都太匆忙了。张岚对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上级的要求是严格保密,配合叶小伟工作,想了一下他决定把这个难题扔给处长同志。
杨处长显然这段时间一直都留在这里工作,当张岚通过对讲机把小叶同志的请求报告过去之后不久,老杨便提着一个布袋子过来了。叶小伟一直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身土布军装的革命战士使用一台二十一世纪的对讲机通讯,看着就很有莫名的喜感。张岚回身看到叶小伟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对讲机开口解释道:“我和老杨的对讲机还是你上次过来配对的那两台,其他的对讲机和中继站好像都被拿去研究了。”说完扬了扬手里的对讲机接着说:“这东西好使是好使,就是太高级了,你说那些用法我都搞不懂,到现在还只能和老杨两个通话而已。”这时老杨同志也进来了,他听到张岚的话也感慨的说道:“是啊,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后新中国的建设必然需要我们掌握更多的科学知识。”
换上杨处长手中的棉袄军服,叶小伟发现自己一直都忽略这一点知识,明明后世天天都在喊“知识改变命运”。可自己每一次过来都不记得这一条,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不够。叶小伟一边沉思着一边向外走去,刚踏出门槛,一股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叶小伟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也让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杨处长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想起了点事。”杨处长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摆摆手热情的答道:“没什么的,我们这就顺着路走一走看一看吧。”
三人顺着围墙走了起来,路上不时遇到站岗的战士,也会遇到一队队的巡逻队。与昨天不同的时,这些战士都换上了07式迷彩大衣和保暖军靴。我还是做了点什么的,叶小伟暗暗安慰着自己,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杨处长观察到了叶小伟神情的变化,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叶你昨天和管处长说的话,老管向首长们做了报告,上午的时候罗部长便给我来了电话,指示我们把新式大衣和鞋子配发到里层的执勤警卫战士,但要注意保密。”听到老杨的话,叶小伟也很能理解首长们的担心,07式系列迷彩服太过先进了,这很明显不是目前新中国所能研制的,上次决定全部库存其实是最好的办法,这次配发给执勤战士显然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
叶小伟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上次带来的新式迷彩服,确实是我思虑不周。”顿了顿看着老杨真诚的说道:“杨处长,我毕竟年轻,又是在和平年代出生成长,如果今后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需要改正,请您一定要指出来,这是对我好。”听到叶小伟真诚的话语,杨处长停下了脚步,迎着叶小伟的目光沉声回答道:“这我一定会的,小叶你的年轻就是你的优势,有错误不可怕,只要能改正过来,曾经的错误就是自己宝贵的财富。你对国家对人民的重要性,也许你自己还没有认识到,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会在一旁看着你帮助你的。”说着伸手在叶小伟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开始和你打交道,对于你的油腔滑调和机心太重的做派,我是很看不上眼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会是个党员。”说到这里杨处长拉着叶小伟继续往前走,张岚默默的跟在一边。
一边走杨处长一边说:“随着接下来的几次接触,我发现你的本质还是很不错的。这一点可以从你数次带来的物资可以看出来,或许你为自己谋了一点私财,不过谁无私心呢?更何况你带来的东西远远就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连副主席总司令他们都夸你是个好同志。对于你以前的表现,首长们早就分析极有可能是因为生活在和平年代所致。”接过叶小伟递过来的一支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继续边走边说:“首长们的眼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你知道吗,当我得知这个分析后,仔细想想之下就心悦诚服。首长们都说了,一个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小叶你现在能发现自己的不足是一件很好的事,往小了说对自己有益,往大了说对国家和人民有益。人总会成长的。”
叶小伟静静的随着杨处长的脚步走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私心和真实的内心都早已被看穿。但是很奇怪的是叶小伟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愤怒,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个年代的革命者们都有着一股特殊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默默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魅力是如此的不可挡和亲切,这让他不由感到一阵放松,看着杨处长的背影,不禁觉得如此高大而坚定,就如同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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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踏月色而来
接下来的黄金交易波澜不兴,付给了麦克五十万美金之后,叶小伟的瑞银账户上多了二千万美金。告辞了热情的安东尼,叶小伟和麦克回到了律师楼的办公室。对于雇主麦克一向都是极其热情的,到了办公室亲自动手给叶小伟泡了一杯绿茶。坐在沙发上,叶小伟默默的看着眼前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白色雾气,手指在腿上无意识的来回跳动着,如同在敲击钢琴的琴键,秋日私语还是水边的阿蒂妮娜?不,这是命运。叶小伟有点感慨的吐了口气,端起茶杯放到口边轻轻的吹了吹,试下温度之后抿了一口,入口清香,很不错的龙井。
麦克坐在一旁喝着自己的咖啡,对于身边的这位雇主他是极其满意的,豪爽的老板总是能让人满意。在麦克看来,叶小伟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重要,他只在乎叶小伟开给自己的报酬。麦克既是律师又是犹太人,对于金钱的欲望早已超过了自己的信仰,金钱就是上帝。
叶小伟放下茶杯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麦克先生,我需要两个公司,马上就要。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南非,从事进出口生意。”麦克听了之后稍稍思考了一下,走私来的五百公斤黄金,让他对叶小伟所说的进出口生意是相信的,走私也是进出口嘛。片刻之后麦克回答说:“这些都没有问题,香港就有专门买卖各类公司的事务所,不过我建议您最好能聘请一位专业的会计师帮您处理账面。”对于麦克的知情识趣叶小伟很是赞赏,笑道:“我一直都认为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办,麦克先生你能替我介绍一位吗?”麦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笑着回答:“如您所愿。”
麦克介绍的这位会计师是个香港本地人,执业二十多年了,只不过前段时间被牵涉到一桩商业纠纷之中,赔光了身家不说,连工作也没有保住。很快这名叫张伟华的会计师来到了麦克的办公室。麦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之后,张伟华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很可能就是以后的老板,不由打起精神和叶小伟商谈起来,对于现在已经家徒四壁的张伟华来说,叶小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三天之后通过一系列的操作并付出近百万美元后,叶小伟便拥有了两家分别注册在香港和开普敦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而明面上的老板分别是张伟华和麦克,为此叶小伟分别付给张伟华和麦克三十万美金的年薪。提供了二百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后,叶小伟要求两人尽快建立好两家公司的办公仓储设施,以便随后进行的物资采购。对于公司的办公地点和仓储地点,叶小伟的选择很简单,不引人注目就好,至于平时的日常经营叶小伟不会干涉。对于这个要求张伟华和麦克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从叶小伟一系列的行为中,两人早就察觉公司今后的业务中会有一点不怎么合法的,要是对此有异议的话,两人根本就不会接受叶小伟的聘请。
剩下的两天叶小伟为自己租了一套比较清净的房子,这里将是他以后在香港的落脚点之一。第七天叶小伟离开了香港来到深圳,他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这里找到一家专门生产销售小型柴油发电机组的公司,以一九五零世界那悲剧性的发电量,叶小伟认为自己有必要保证带过去的设备正常运行,大型的燃煤锅炉和轮气发电机组目前难以搞定,于是小型的柴油发电机组就进入了叶小伟的采购清单。在这家公司叶小伟面对众多产品,最终订购了两台六百千瓦的可移动式发电机组。做完这些他就搭乘高铁回家,回到市里已经快傍晚了,打个电话约张燕出来一起吃晚饭。
一九五零世界,寒风呼啸的北京,大院福禄居的会客厅里,副主席正与总理和总司令神情严肃的交谈着,他们正在讨论的就是进藏的问题。早在1949年2月4日,主席在西柏坡就指出:藏区问题也并不难解决,只是不能太快,不能过于鲁莽,因为:(一)交通困难,大军不便行动,给养供应麻烦也较多;(二)********,尤其是受宗教控制的地区,解决它更需要时间,须要稳步前进,不应操之过急。1949年12月,主席赴苏联访问,在途经满洲里时,给中共中央并西南局写了一封信。此信的大意是,印、美都在打藏区的主意,解放藏区的问题要下决心了,进军藏区宜早不宜迟,否则夜长梦多。就在叶小伟穿越的前一天,1950年2月3日,进藏先遣部队已经出发。
而此时大家讨论的却是西南局刚刚发来的电报,缺粮食,缺药品,地势险峻交通恶劣。西南局希望中央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粮食和药品可以解决,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交通,交通恶劣补给运不上去,那调集再多的粮食和药品也没有意义。自古以来,在藏区和内地之间的重重高山、条条激流,阻隔着藏区和内地的往来。千百年来,尽管人们在神话和歌谣中一直期望能在激流上出现金桥,在崇山峻岭中出现平坦大道,但是直到人民解放军进藏之前,藏区还是一条公路也没有,从成都到拉萨,来回一趟要走一年,此次进军甘孜的进藏先遣队,已经有不少的战士背着东西,摔下悬崖,葬身深谷。
面对这些困难,大厅里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总司令开口说道:“能不能让小叶同志帮助解决这个问题?”副主席想了想道:“可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小叶同志能不能传送到西南地区。就算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如何保证他的安全和事情的保密性?”一直都在聆听的总理这个时候发言了:“我想了一下,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小叶同志本身,晚一点主席的专列就会到达首都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和主席一起商量一下,看看主席的意思再说。”
而首长们口里的小叶同志这会并不知道自己下次穿越将要面对什么,和张燕吃过晚饭后又去唱k一直玩到深夜。第二天上午叶小伟在市区的一栋写字楼里租了一个大点的办公区域,下午回到酒店在网上联系了一家猎头公司,委托他们帮助寻找一位合适的职业经理人。猎头公司介绍的职业经理人第二天就过来了,双方面谈之后,叶小伟对这位名叫黄文斌的中年人很满意,而黄文斌对叶小伟开出的四十万年薪和分红也很满意。一起吃过中饭后就接到了陈亮的电话,上次订购的药品分装生产线和各类原粉,成品药早几天就已经送到了,刚刚肉联厂送来了一大车的火腿肠,十几吨的数量和重量让陈亮有些抓狂了。
叶小伟赶紧和黄文斌约好电话联系之后就匆匆往县城赶,当他搭乘出租车赶到仓储大院下车后,顿时被眼前热闹得如同过年一般的景象惊呆了。见到叶小伟站在门口,陈亮跑了过来,得意的拍着叶小伟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这场面平时难得见到吧,附近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少都来帮忙卸货了。”是的,叶小伟看到的就是陈亮口里说的,不大的院子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在派出所刘所长几人的指挥下,大家排成四条人力流水线接力,把大货车里的小纸箱往仓库里搬去码放。原来送火腿肠的货车到了之后,陈亮看着货箱傻了眼,数量太多了,而小叶同志这里又没有卸货用的叉车之类的工具。情急之下陈亮给他父亲的徒弟刘所长打了电话,刘所长过来一看情况就给附近的村子的治保主任打电话求助。听到说可以给帮忙的人一点小小报酬之后,治保主任就把整个村里在家的人都组织了过来。现在是农闲时节,男女老幼呼啦一下就来了差不多小两百号人。
等到全部卸完也差不多快到下午五点了,帮忙的村民都很满意,觉得这个老板会做人,因为叶小伟给他们每人送了两箱火腿肠。等到村民们都走了,叶小伟又拉上刘所长几人一起回县城吃饭唱k。曲终人散之后叶小伟开着车又回到了仓储大院,因为没有货车,所有的货物都堆放在仓库里,隔绝了所有可能的窥探。来到库房之内,叶小伟掏出手机在记事本上记下卸货工具字样,他打算这次传送后就回去买两台手动叉车。用隔离带把所有物品都连系在一起之后,叶小伟开始传送。
站在空旷的操场中间,叶小伟望着围墙外黑漆漆的一片,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明月高悬。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小说的开头:我将踏月色而来。心想自己这几次都是夜里传送过来,差不多每次都是踏月色而来吧。不等他继续文青下去,杨处长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叶小伟就往大门口跑,口里焦急的说道:“快点走,主席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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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最需要什么
这一夜对于叶小伟来说是极其难忘的,不仅因为他终于见到了新中国的缔造者,更是因为在丰泽园内,四大伟人给他好好上了一堂政治课,仔细的分析了目前国内的军事、经济、民生问题。这让叶小伟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抓住重点。新中国目前最需要什么?必须由当前国内形势所决定。
在军事上,解放战争仍在继续,藏区,弯弯,海南岛,舟山群岛一系列国土还被空一格所占据。而被解放的不少地区有严重的匪患。近一个时期以来,西南川、康、云、贵各省,连续有土匪在各地发动大规模武装暴乱。一些溃兵与惯匪联合反动会道门,勾结地方反动势力,利用当时的严重灾荒,公开叫嚷“等待忍耐半年,瞄准时机反攻”等口号,大肆收罗各种地痞流氓和土匪武装,在各地发动武装暴乱,焚毁抢劫粮食物资仓库,袭击解放军驻地和地方各级政权,杀害党员干部,气焰极其嚣张。
在叶小伟这次过来前,西南局正好拍来了一份急电,上面写道:至二月份,各地土匪围攻并占领了包括温江、崇庆、郸县、金堂、新繁以及川东秀山等多处县城。璧山军分区一夜之间八个区政权遭匪袭击而全部丢失。平塘全县我地方工作人员被匪杀害达八十余人。该县忠孝乡一保一次被匪劫去妇女四百零二名。另如,匪首曾绍华带领数万人接连三次袭击贵州大学和花溪市,打死学生、员工多人,掳走男女学生九十余人;长顺县匪首支超初用刀活活砍死我副县长、科长等四人。蓉雅、川湘两路之桥梁全部被破坏。而原空一格起义部队也连连发生叛乱。如李振兵团以及二十七军第六十一师,二十军第123师等。目前初步估计,仅川西地区公开活动之土匪就达一百零四股,小股数十、数百余人,大股万余人一起活动,总计不下六万余匪,还有继续以及其迅猛的速度蔓延发展之势……目前,成都、重庆等地之粮食供应也感到十分困难,以致物价猛涨。
这还只是西南局所面对的问题,而在全国范围内都普遍出现了程度不同的土匪暴乱。中南地区的广西、湘西等地的情况,比西南还要严重。广西连续发生茶城、玉林、思乐等十几县的土匪大暴乱。而湖南的资兴县、广东的乐昌县、江西的光泽、资溪等共数十县。所以这些地区,地方各级政权已经全部遭到破坏,许多地方的局势,部分或全部失控。西北军区和华东军区同样也有这类报告,那里的匪情也很令人担忧。
这些土匪暴乱的地域这么广,为匪的人数这么多,声势这么打,而且时间上也这么集中。很明显在这后面有着深刻的政治背景。因为几乎所有暴乱的土匪,矛头都指向各地新生的人民政权,指向党的各级地方组织,指向人民解放军。残兵、敌特、土匪他们勾结起来,这是要推翻人民政权,推翻党对国家的领导,使中国重新回到黑暗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社会去,恢复空一格他们失去的天堂。而对于在和平年代的公安临时工小叶同志来说,这些土匪如果在后世那绝对不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是要被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所打倒的。
而在经济上,由于社会巨变和持续战争带来的破坏,从抗战爆发到新中国建立这段时间内,由于空一格实行通货膨胀政策,从根本上动摇了人民的经济生活。通货发行额增加了一千四百多亿倍,物价更是空前绝后的上涨了八万五千多亿倍。投机资本极度膨胀,生产资本日益萎缩,正常生产程序被打乱,市场的供销关系被冲毁。
而人民政权刚刚接手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财政出现巨额赤字,物价猛涨,市场混乱。许多私营工商业萧条,工厂普遍停工减产,商店纷纷停业倒闭,工人大量失业,劳资关系紧张。到目前为止,上海、北京、天津、武汉、广州、重庆、西安、济南、无锡、张家口等十个大中城市,私营工商业开业五千九百零三家,歇业一万二千七百五十家,开业的少,歇业的多。
与四九年同期相比,棉布减少百分之三十八,绸缎减少百分之四十七,呢绒减少百分之二十,卷烟减少百分之五十九,。由于停工歇业,失业人数大量增加,全国二十九个城市失业、半失业人数达一百六十六万,仅上海一地,失业工人就有十五万人左右。
与此用时,解放战争还在继续,军费大大增加。我们对于一切不远抵抗的旧军队和旧工作人员采取一律留用的正常,连同自己的军政公教人员,国家需要供给的脱产人员达九百万人;几千万的灾民和失业人员需要救济;被破坏的工矿交通和水利事业急待恢复,整个国家开支浩大,而国家财政收入远远跟不上支出的需要。
国家如此困顿,引得一些资本家猖狂地进行投机倒把活动,企图把新生的人民政权击垮。为了向世人证明党搞经济职能打零分,他们囤积居奇,大肆进行金融投机活动。导致了全国性的金元风潮和物价风波。从经济领域延伸开来的斗争,可谓惊心动魄。
民生方面,经过伟人们的仔细讲解,叶小伟发现自己对建国初期的困难还是过于乐观了。一九四九年是中国自然灾害十分严重的一年。各地旱、冻、虫、风、雹、水、疫等灾害相继发生,尤以水灾最为严重。据统计,一九四九年全国受灾面积达一亿二千七百八十七万亩,受灾人口约四千五百五十万人,粮食减产一百一十四亿斤,灾情分布在全国十六个省、区,四百九十八个县、市的部分地区,大块重灾区共两千八百余万亩,最需要救济的重灾民约七百万人。
其中,华东地区受灾面积五千二百万亩,灾民一千六百余万人,以皖北、苏北、山东等地的水灾较重;华北地区受灾面积四千七百余万亩,灾民一千一百余万人,以河北、平原两省的水灾较重;中南地区受灾面积二千三百余万亩,灾民近九百万人,以河南、湖北、江西水灾较重。四千五百余万灾民中约有百分之二十不需要救济,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七十经过组织生产和略加扶持即可度过灾荒,受重灾而无劳动力或劳动力不足急须救济的只有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约九百万人左右。
一九四九年的大面积自然灾害导致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出现大面积灾荒。帮组灾民度过灾荒,这是新中国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按照主席的说话就是这关系到几百万人的生死问题,是新民主主义政权在灾区巩固存在的问题,是开展明年大生产运动,建设新中国的关键问题之一。
面对叶小伟,主席毫不忌讳的说道:“无论是从军事上还是从经济上来说,粮食才是目前最重要的物资。之前小叶你送过来的各类药物和科技产品,技术资料确实都很重要,但是却救不了我们眼下的急啊。”说到这里主席站了起来,手指上夹着烟在客厅里开踱步语气严肃但不失温和:“我能感受你对祖国的热爱,也明白你对建设一个繁荣强大的新中国的迫切。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走路,不能够三步路并作一步走,吃饭也不能够把早、中、晚三餐并作一次吃。路只能一步一步的走,饭也只能一餐一餐的吃。新中国的建设,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功夫就能够完成的,这是一桩长期的工作,这件工作要一步一步去做,性急是不行的。”
叶小伟此刻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局限性,或许自己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但屋子里这四位伟人却有着从全局出发的战略眼光。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叶小伟站起身了沮丧的开口说道:“主席,以后需要采购什么物资还是由您们来拿主意吧。我还是太年轻了。”
听到叶小伟这句话,屋内四人都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主席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年轻是你最大的优势,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示意叶小伟坐下后,主席接着开口道:“你来之前,我听副主席同志他们说安排你当罗老总的秘书,现在我觉得这不好。我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加点担子嘛。”副主席点了点头接口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对于小叶同志的身份,我们还需要安排一个使人信服的履历档案。”
一直面带笑容没说话的总理这时温和的对着叶小伟说道:“一直以来我和邓大姐收养了不少烈士遗孤,我觉得这个身份不错,大家觉得呢?还有就是不知道小叶你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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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丰泽园里的谈话
总理的主动开口提议得到了屋内众领袖的赞许,这也让叶小伟的掩护身份很快就确定了下来。小叶同志作为总理收养的烈士遗孤,建国前一直在敌后从事情报交通工作,先前担任公安部长秘书,现调任为主席秘书。叶小伟在心里暗暗比照后世,主席秘书这职位最少也得是个正司局级吧,于是二十一世纪的临时工,在一九五零年华丽丽的转身成为党和国家的高级干部。而主角小叶同志更是毫不介意这只是一九五零年的职务,在他的眼里,有着正式编制的高级干部职位绝对是做梦都没想过的。想起以前为了一个正式的编制而不可得,前后对比让小叶同志幸福感爆棚。金钱很重要,但权力显然比金钱更重要。哪怕这个权力只是名义上的,它也是权力,小叶官迷暗暗对自己说到。
当叶小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主席坐在沙发沉思一会,就着手指的烟头又点燃另一支香烟,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然后沉声开口打断了叶小伟的白日梦:“小叶,你有没有尝试过你的运输能力极限?”对于主席他们来说,叶小伟的穿越能力毫无疑问是极度重要的,但是穿越运输的量则影响到物资的选择。量大还好说,量小的话,就必须分出一个主次轻重。对于主席这个问题的意思,叶小伟这会也是很清楚,他回答道:“主席,我目前最多的一次传送是五辆货车,以及车上的物资,总重量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吨左右。至于极限我还不知道。”
听到叶小伟的回答,主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小叶,你能不能尽快测试一下自己的运输极限?”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经过分析叶小伟带来的资料,已经确认朝鲜战争无法避免,对于新生的中国,现在的每一分钟时间都很宝贵。越早测试出叶小伟的运输极限,就能把这个通道越早的合理利用起来。叶小伟也明白这事的急迫性,于是答应回去后马上安排一次测试运输。
主席很满意叶小伟的态度,对于他来说,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叶小伟会不会中饱私囊,他毫不理会。熟读资本论的主席很清楚,资本家都是逐利的,为了利润资本家甚至会出售吊死自己的绳子。在主席的眼里,叶小伟的重要性是无可取代的,他既是垄断资本家,又是爱国党员。只要叶小伟能保持爱国党员的这一面,其他都是可以改造的。对于改造一个党员的思想,主席对自己对屋里众人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他对自己说。
很满意的主席这时又笑着对小叶同志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安全第一。下次过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些未来的政治历史书籍,我可是很爱读书的。”听到主席的这个要求,叶小伟瞬间就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一直以来小叶同志都想方设法的避开这个问题,和副主席他们打交道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每次带来的资料都要仔细察看,删除掉一些敏感的内容。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让领袖们打消了这方面的想法,可没想到和主席的第一次见面,他老人家就提了出来,而且还是指定了类别。这让叶小伟头大如斗,他绝对不想带这些资料过来,这些东西就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说不得哪一天就爆发了。可是该如何拒绝主席的这个要求呢?
叶小伟脸上的为难神色是如此的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来。很明显这个屋子的人绝对没有瞎子,而且大家视力都还不错,所以他们看了出来。领袖们都是一点就透的人,叶小伟的神情让他们的心情很是微妙。虽然他们都是党员,但他们首先是个中国人,国人最好面子,哪怕身为领袖也不能免俗,对于后世对自己的评价他们还是很好奇很在乎的。可叶小伟这会的表现让他们心头很是忐忑不安,房间不由陷入了一阵异样的安静。
打破平静的是总司令,这位一生都在为建设新中国而操劳的元帅开口了:“小叶,你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说什么,我们不是听不进批评的人。”听着总司令的话语,刚刚一直默默抽烟的副主席也点着头沉声说道:“看你的神情,后世对我们的评价很让你为难啊。这也难怪,我们推翻了旧中国,但是在建设一个新中国这个问题上,我们没有先例可循,难免会走一些弯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来自于未来的党员,小叶同志你有义务告诉我们,在建设新中国的道路中我们所犯下的错误。前事之鉴后事之师,来自后世的批评可以让我们避免错误,少走弯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小叶,你放心大胆的说吧。”
什么叫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们?凭什么要我放心大胆的说?我要是真说了,你们知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叶小伟在自己心中疯狂的呐喊着,哪怕是总司令和主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也死咬着牙关不开口。看着叶小伟一副油盐不进的神态,领袖们越发觉得问题严重了,他们的神情也更加的肃穆,互相看了看,总理苦笑着对主席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时候最好是把问题先放下来,以后再找机会。主席是一个浪漫主义的革命家,刚毅、坚韧,但也不乏睿智,懂得必要的妥协。但这一次他却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深沉的说道:“小叶你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刚刚副主席同志的话说得很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党员的基本作风,经常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虚心地接受批评才能不断地改造自我,提高自我,完善自我。所以我们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听着领袖们轮番上阵的话,叶小伟虽然决定不谈历史政治,但是他还是打算说点什么,这时听得主席开口谈批评与自我批评,不由脑袋一热开口便说道:“在未来,您们四位被称为开国四大伟人,对党和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说道这里他又有些犹豫了起来,领袖们只是安静的听着,哪怕是叶小伟现在住口不说,他们也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小叶同志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词汇再次开口:“权力如同鸦片一般使人上瘾,到死都不愿意松手,但是这个世界上既没有万寿无疆的人,也没有永远健康的人,没有人真的可以活一万岁。我来的年代,我党更强调集体的作用。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充分发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作用。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五年一届,最多连任两届。”
说完这些,叶小伟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所能说的都说了,哪怕是不能说的也隐晦的点了出来,小叶同志相信眼前的四位领袖完全可以领悟到自己的意思。至于领悟之后会如何面对如何解决,这就不是叶小伟所能左右的了,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长期混迹于机关的小叶同志,很清楚自己到底能吃几碗干饭。这一次隐晦而有选择性的说出了一点点问题,不过是叶小伟转移视线的方法,更深层的东西叶小伟并没有说,或者说叶小伟自认才学浅薄不甚懂。
叶小伟的短短一番话是如此的沉重,其中蕴含着的信息量一下子就猛烈冲击了领袖们的心灵。总理端着茶杯并没有喝,只是紧盯着手里的茶杯,好似杯子里有一朵花。其他三人一个劲的抽着烟,努力消化着自己所领会到的意思。房间里非常安静,这种安静慢慢的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叶小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多什么嘴,老老实实的闷声大发财不好吗,叶小伟很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他这会很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意。虽然已经赚了不少,但是没有人会拒绝更多的财富不是吗。
平静之中的压抑并没有持续太久,主席掐灭烟头环顾四周,把众人的神情动作收入眼底,看了看茶几上装着香烟的罐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再拿一支,转过头来对着其他领袖缓缓的开口:“小叶同志刚刚说到的问题,我提议等一会我们好好商议一番再上个会,看看如何解决。”听到主席的提议,众人心情有了一些放松,纷纷点头答应同意,大家的脸上总算又露出了笑容。
见到领袖们的脸上有了笑意,叶小伟也不由放松心情,笑容又回到了脸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放下杯子叶小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刚的压抑实在是他非常难熬。现在好了,总算是把这个绕不过的问题给糊弄了过去,哪怕这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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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杨处长回家
丰泽园里的谈话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一九五零世界的基地有个一个正式的代号零号基地。
这几天,基地里来了不少的工程部队,平整地面,修建仓库和厂房。杨处长既要监督建设进度,又要指挥保密干部抢运叶小伟每次带来的各类物资,繁杂而沉重的工作让老杨同志疲惫不堪。连续十数日的昼夜操劳,使他明显的消瘦了,胡子也涨了起来。更倒霉的是,这几天夜里天气起了变化,风力比平时更大,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老杨同志曾经在解放战争中受过重伤,遇到这种天气,旧伤复发疼痛难忍,几乎直不起身来。
一直在一起工作的张岚见他脸色很难看,知道老杨的旧伤又犯了,关切的劝说道:“处长,你差不多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睡一觉,还是回家休息休息吧,顺带也能陪陪嫂子和小侄子。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老杨在脸上强露出一个笑容,活动着疲惫而疼痛的身体,用手轻轻地砸着背部说道:“以前我的身体好着呢,扛个两三百斤不在话下。当年长征过草地的时候,我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合眼,照样精神百倍,还能破译敌人的密电呢。”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只是现在,唉.”
实在顶不住张岚的坚持,老杨只好答应回家休息休息。但是他并不打算回家倒在热坑头上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几个小时,而是回家熬点中药喝。坐车回到巷子口,示意驾驶员回去之后老杨有点吃力的走在巷道上,飘落的雪花落在他发烫的脸上,清凉清凉的,发胀的头脑顿时觉得清醒了起来。推开院门,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儿子小虎,张开双臂兴奋的扑了上来,紧紧搂住老杨的大腿,高声冲着屋里喊:“妈,爸爸回来了。”
见到儿子,老杨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哈哈大笑着用双手操起儿子的腋下,高高的举起转起圈来。小虎随着老杨的动作嬉笑着,不大的院落里此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这是父子两最喜欢的节目。就这么举着小虎走进了屋子。
屋内非常温暖,放下门口厚厚的门帘里外便是两个世界。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火红色的月季,有一朵已经完全绽放了,散发着幽幽扑鼻的清香,鲜艳的花儿在窗外纷飞的白雪陪衬下,更显娇娆。老杨的妻子常芳静是市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这会正在给孩子做新衣服,听到小虎的喊声心里不由一喜,放下手头的活,走出里屋,果然是老杨回来了,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毛巾,走上前细心的轻轻拍打去老杨身上的雪花。
“回头不走了吧?我等下就出去买菜,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豆腐炖鱼。”常芳静一边温柔细致的为老杨收拾卫生,一边开心的轻声说话。从二月初老杨就一直负责着叶小伟和基地的事,期间从没有回过一次家。常芳静只是被告知老杨有保密任务,其他的消息一点都没有,这让她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胆着。
老杨把举着的儿子放下来一点,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就这么用左手抱着。听到妻子的问话,他摇摇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别忙了,外面风大雪大的,别冻着了。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胃口好着呢。”说着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来,举到小虎的面前笑着说道:“宝贝儿子,看看你爸爸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小虎本来还是父亲的怀里好奇的拽着老杨脸上的胡子,见到父亲举着的东西连忙伸出小手去抓。可惜老杨并不打算就这么给他,右手微微向后一退,让过了小虎伸出的爪子。笑道:“来,乖儿子,亲爸爸一个,不亲就不给吃。”小虎咯咯的笑着,两支小手抱着父亲的大头,急不可耐的在老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亲了我亲了,爸爸不许耍耐皮。”
老杨抱着小虎坐在客厅的藤椅上,顺手把儿子放到腿上,手里的火腿肠这会正被小虎拿在手里,好奇的摆弄着。常静芳这时给丈夫泡了一杯茶,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看着小虎手里的东西,不由好奇的问道:“小虎手里的这东西是吃的吗?”老杨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点着头回答:“当然是吃的,我试过了,里面都是肉,味道好极了。”小虎听到父亲说手里的东西是肉做的,两眼发亮赶忙把火腿肠伸到常芳静面前:“妈妈给你吃,嗯给我留一半好吗?”
听到儿子懂事孝顺的话语,常静芳看着小虎天真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酸,皱着鼻子强忍着眼角的湿润,伸手把火腿肠挡了回去:“小虎真乖,这么小就知道疼妈妈了,不过你自己先吃吧,妈妈等会吃。”老杨正在抽着烟,见到眼前这妻娴子孝的一幕不由回过神来,面上的表情不由哭笑不得。连忙有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火腿肠,递给常静芳说道:“这是从国外回来的同志送给我的小礼物,数量暂时不多也就是尝个鲜,不过以后我们自己也要生产的,到时候咱们天天都吃。”
等到常静芳接过这三根火腿肠,老杨一边指点着儿子用牙齿去剥外面的塑料包装,一边和常静芳说道:“家还有没有黄瓜?把这火腿肠和黄瓜切片一起炒着吃吧。”这种吃法还是和叶小伟某次闲聊的时候听他说起过,常静芳点着头,笑着看儿子咬塑料包装。
小虎很快就把火腿肠外面的那层包装咬了下来,把露出来的粉色的火腿肠再次递到常静芳的面前:“妈妈你先吃。”常静芳笑着俯下身在火腿肠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很小很小的一口,点着头对儿子说道:“妈妈吃了,小虎你自己吃吧。”轻轻的咀嚼着,舌尖和口腔里传来一阵鲜咸的味道,这种肉肠子的味道真好啊。
见妈妈已经吃过了,小虎又把有着一个小小月牙的火腿肠伸到老杨的面前,这是要让父亲也一起吃的意思,不过老杨笑着摇摇头拒绝了,他对小虎说道:“爸爸我已经吃过了,乖儿子你自己吃,等会晚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吃火腿肠炒黄瓜。”听到父亲的话,小虎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下,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一边吃一边笑着喊道:“哦,吃火腿肠咯,吃火腿肠咯。”
老杨溺爱的摸着儿子的头,让他不要噎着。回过头对妻子说道:“先帮我从五斗柜里拿些药熬一碗出来,这两天老毛病又犯了。”常静芳转身打开最上层的抽屉,顺手就把一个纸包拿了出来。她深情的看一眼丈夫消瘦的脸和不时皱起的眉头,心痛地说道:“你这都是累的,这两天天气又这么坏,旧伤复发了。我看你还是在家里好好休养几天喝点药才是。”
老杨摸着小虎的脑袋,摇摇头答道:“不行啊,工作刚刚开始,一切都千头万绪的,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在家里休息呢。”这几天雪下得越发的大了,家务活太多太重,这个房子也需要整修一番,孩子需要做几件新衣服,自己在医院还有一大堆事,家里又没有人,每天都要带着小虎上班照顾。这一切都需要常静芳一个人去做,她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望着憔悴的老杨,她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老杨,我知道你们工作紧,任务重,所以以前的家务活从来没有叫你负担过,我一个人担了起来。可现在你大半个月都不回家,所有的事都堆在一起了。你那边工作还有其他人可以暂时负责,你现在身体又不好,能不能帮我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哪怕领孩子洗个澡理个发也好啊。”常静芳尝试着让老杨能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
“爸爸,我不吃火腿肠了,给你吃,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正在美美的吃着火腿肠的小虎,听到父母的对话这会也停了下来,把手里的火腿肠再次伸到老杨的面前,本来还在笑着的脸此时充满了期待:“爸爸你好久没有给我将故事了。”
老杨被妻子和儿子的话感动了。他掐灭了烟头,望着妻子由于劳累而显得憔悴的脸,又看着腿上儿子脸上挂着的期待之神,一股酸楚之情涌上心头。是啊,平时他对繁重的家务很少管,特别是零号基地开始建设滞后,连家都没回,家里一切事物都背在了常芳静的肩上。她要上下班,要买菜,要做饭,要照顾孩子,还要收拾卫生,这一切实在够她忙的。可是老杨平日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牢骚话,妻子总是那么无声无息,默默的去做,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再一年。老杨稍稍思考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痛痛快快的接受了妻子的建议。
把小虎从腿上放了下来,老杨站着身说道:“好吧,我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工作。我这会领孩子去理发,那火腿肠和黄瓜给留着,等我回来露一手。”
常静芳笑了,丈夫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小虎笑了,晚上爸爸又能给自己讲打坏蛋的故事了。老杨看着妻子和儿子的笑容,他也笑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看过叶小伟带来的视频资料,老杨觉得这就是革命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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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张岚和孙团长
目送着老杨走后,张岚走回办公室,把老杨换下来的多功能服细致的折叠起来放入书柜里。大衣好是好,可这种黑色衣服的面料特殊太打眼了,如果穿出去就会很容易就被有心人发现。所以基地领导规定,每一个拥有多功能服的人,都只会在基地里穿,出去就要换成以前的土布军装。这种衣服太打眼了,身为主要领导的老杨更是以身作则。
这个基地没有名称,只有一个代号零号基地。基地内部使用军伍里那严谨整齐的序号。卸货区:x号,仓储区:x号,运输通道:x号,厂房车间:x号。半个月前,一支部队开了过来,而且从此以后,这里除了代号信箱,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张地图上。
张岚站在窗口前,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附近只有自己之后,从大衣的内口袋掏出一包用纸包好的精品白沙,抽出一支又小心的包好放了回去,掏出打火机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这烟还是上次叶小伟过来的时候带的,他和老杨还有警备团孙团长每人送了一条。当然都是拆去包装用乐扣盒装着的。到底是带过滤嘴的高档货,抽起来和老刀牌香烟就是不同。老杨和孙团长的烟早就抽完了,一有机会就会蹭张岚的存货,这让张岚不得不拿出保密干部的全套本事来应付。
吐出憋在肺里许久的烟雾,张岚微笑着看向远处的一片厂房工地。建设工地笼罩在纷飞的白雪中。无数身穿绿色军衣的人影在辛勤的劳动着,身上冒出热腾腾的雾气让整个工地显得那么的火热。各种建设机械轰隆隆运作的声音,震动着整个工地,连站在办公室里的张岚都能感受到这些金属怪兽的力量。
这些机械都是叶小伟这段时间分批运过来的,张岚想到当时叶小伟对照着操作说明笨拙的演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估计小叶同志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熟练操作了吧。看着叶小伟随便按按电钮,这些机器就自己干起活来,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张岚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叶小伟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自动化,后世中国的所有工地都是这个模样的,建设者们的体力工作强度大大的下降了。
看到叶小伟演示的基地领导们,不由得迅速的爱上了这些钢铁机器。为了学习操作这些机械,早日形成战斗力,基地领导在部队里抽调了大批的司机、小学文化以上的干部战士,每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抱着基地复制的操作手册实地上机操作,大家都想着多看多学多做,总能学会的。一个星期后已经有一部分同志能够尝试着操作这些机械了,到了现在几乎都可以上机操作了。
记得基地刚刚建立的时候,这里都是一片碎石地,几乎没有可以耕种的田地,野草和树木是这里的主人,整个一荒无人烟的地方。而现在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地,四周是一排一排简易的营房和办公室,张岚看着这些,眼前仿佛看到一座崭新的现代化基地在手里诞生了。
这时一阵高昂的口哨声响起把张岚从懵懂中惊醒,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工地上的战士们开始换班,下班的战士在各指战员的指挥下,码好手中的工具,迅速的排好队形开始报数。经过了一天的紧张劳动,完成了该完成的建设任务,就像是以前打了大胜仗一样高兴。整好队列后,战士们精神焕发的高声唱着这些欢快的歌,整齐有序的向着食堂进军。
白面馒头和大米饭的香气,从食堂的门口飘散出来,空气中还弥漫着骨头炖汤那特殊的味道,这些诱人的气息扑向了战士们的鼻子,这更加引起了大家旺盛的食欲,不少战士都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自从来到这个偏僻的基地之后,干部和战士们可算是开了眼。首先是人人都发了一件草绿色的棉大衣加一双什么劳保大头鞋,穿上这两样,大风雪天里一点都不冷了,稍一活动还热的慌,比以前的棉袄强多了,大部分人只是穿过一两次之后,就把这些都收了起来,打算回家探亲的时候带回去给家里亲人,平日里劳动还是穿着以前的土布棉袄,新衣服和新鞋太好了,舍不得呢。
除了衣服鞋子,每一餐都能吃到大白馒头和大米饭,用基地警备团团长孙二虎的话说就是,那馒头,那个白,那个香,那个大,那个软,这就是社会主义啊。主食之外就是各种各样大开眼界的菜式,什么黄瓜炒火腿肠,辣椒炒肉,麻辣榨菜,西红柿蛋花汤,敞开怀放开了吃。很多东西都只是听说过没吃过,最开始第一顿饭的时候,战士们一个个就着大碗大碗的蛋花汤啃着大白馒头,一直到撑得再也吃不下为止,干部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打破脑袋都搞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冬季里,还能吃上西红柿这么稀罕的玩意。
张岚并不需要自己去食堂打饭,老陈会给他带饭盒过来。这不是因为张岚是领导有特权,而是因为这间可以观察到卸货场的办公室,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有人值守的。虽然叶小伟每次过来都是夜晚,但是谁能保证以后没有突发情况,一直都会这样呢?
老陈很快就给张岚送了饭过来,用的餐具都是叶小伟特意从后世带来的。可以码成一叠的不锈钢餐具,一层一层了取了下来放在张岚的办公桌上,两盒大米饭和三个炒菜一个汤,张岚操起筷子就和老陈一起开吃,老陈夹了一片黄瓜送进口里咀嚼着,一边和张岚说:“老张,这段时间的伙食可真是不错,你说后世咱们怎么就能在大冬天种出西红柿呢?”
这个问题张岚也问过叶小伟,叶小伟很有兴致的说了一大通,张岚把那些一听就很专业的名词都记了下来,比如说什么日照,温室,温控,紫外灯,日光灯,激素,基因之类的。反正张岚基本上都不懂,不过他都一一的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转头就给杨处长汇报了。这会老陈又问起这个问题,张岚想了一下认真的回答说:“因为科学先进了啊。我们现在不敢想,想不到的,后世都能做到呢。”老陈听了张岚的回答一想确实也是这回事,也就不再提这些,很快两人便把餐盒里的饭菜一扫而空。
天色慢慢开始暗了下来,工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堆一堆的篝火,这让战士们在夜间劳动的时候可以休息御寒。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基地警备团团长孙二虎披着一身雪花冲了进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花,顺手拿起桌子上张岚的茶杯一饮而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老张啊,我这是来催催水泥的事。这搞建设就和打战一样,人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可是听首长说过几天还有部队要来,到时候人一多,这建筑材料可就供应不上啦。”
“嗯。”坐在椅子上的张岚揉着额头说,“现在这摊子事太多,领导层又只有我们几个人,确实有点乱,不过等两天就好了。”
听到张岚的话,对叶小伟的事也知道一点的孙团长没有再说什么,扫视了一番空空如也的桌面,发现没有可蹭的香烟,孙团长瘪了瘪嘴,走到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到房间中烧着的煤炉边,这个煤炉和配套的排气管也是叶小伟从后世带来的,每一个办公室和简易营房都配备了。在锅炉运作起来之前,这些东西还是很有必要的,起码房间里很温暖。
老陈收拾餐具走了出去,房间里剩下的俩人静默了下来,都在想着工作上的事。孙二虎在里盘算着建设工期,决定战士们排班的时间。从来到零号基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工作生活一辈子了,对他来说,这个安排并没有什么。自从在瑞金参加革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他一直都是生活在军队中。打过小鬼子,也打过反动派,随着一场场的战斗不断的提高自己,他已经决定在部队里生活终生,一直到自己逝去的那一天。孙二虎从瑞金开始,打过反围剿,走过草地雪山,从南走到了北,坚持到了新中国的建立。这个过程中他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对孙二虎来说,这是最伟大和最愉快的。可是在进入北京之后,他所在部队再也没有参与过一次战斗,这让孙二虎很不满足。这次把他掉到这里来参与最高保密等级的零号基地建设,这让他乐开了怀。随着对基地了解的深入,他非常庆幸自己参加了这巨大工程的筹备与建设施工。
坐了一会,感觉到身上开始暖和起来后,孙二虎和张岚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他还得好好视察一下整个工地,确保整个工程的进度,他不允许任何一个战士落了伍。看到团长过来视察,战士们的口号声更是热烈,“大家齐心干哟!”“嗨~哟~!”看着战士们一张张充满信心被篝火映得红红的脸膛,孙二虎的心里暖融融的,都是好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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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江海翔和钱山墙
老孙同志一个人仔细的绕着卸货场走了一圈,战士们的干劲十足,哪怕是在这个大风雪天气里,战士们仍然保持着充足的革命热情,各个工程的建设进度有条不紊的提升着。结束了工地巡查之后,孙团长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向张岚的办公室走去,他一直都怀疑张岚手里还有不少的存货,刚刚在办公室里孙二虎同志都闻到了淡淡的烟味,这么一会过去了,相信张岚这个烟枪也忍不住了吧,孙团长决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脚上的劳保皮靴踩在和雪融在一起的泥地里咯吱咯吱的响着,虽然很暖和,可是沾着泥土的皮靴还是太重了一点。孙二虎注视着前方,挑着好落脚的地方慢慢走着。滴滴~滴滴~,大衣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孙二虎有点懊恼的看着十几米外的办公室,零号基地里安装了三台中继站,信号覆盖了整个基地,叶小伟带来的对讲机已经普及到连一级的指战员中。现在对讲机的通讯提示音响起,显然打破了孙二虎同志的如意算盘。
掏出对讲机,孙二虎迅速的看了看液晶屏,上面显示的是411三个数字,他知道这是团部值班室的代码,按下通话按键说道:“收到,请讲,完毕。”对讲机里传来清晰洪亮的声音:“401,301请你速回团部;重复,401,301请你速回团部,完毕。”401是老孙同志的代号,301则是管处长的代号。听到值班员的话,孙二虎估计是上级有重要指示,需要自己亲自去处理,用手上的对讲机肯定的回复后,他马上就转身往四百多米外的团部行去。
此时团部的大大会议室里,三个人围着煤炉子坐成一圈。管处长和江海翔分坐两侧,正陪着一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的名字在后世往往与另两位同姓之人并称为“三钱”,他就是有着中国原子弹之父称号的钱山墙。一九四六回国后,他一直在清华大学从事物理研究工作,直到今天下午之前。
下午的时候,钱山墙接到以前清华的同学江海翔的通话,约他见个面,说是有要事相商,楼下已经有车在等着了。钱山墙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同学在建国开始就在从事机密科研工作,前不久一直都找不到人,估计是参与了某个高度保密的工程,现在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江海翔是不会轻易约他见面的。因此一接到江海翔的电话,钱山墙立刻匆匆的下楼。到了楼梯口系领导正和一个军人闲聊,见到钱山墙后,军人稍一核对身份便请他上车。
车窗蒙着黑布,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停在了一栋幽静的办公小楼前,下了车钱山墙在一个宽敞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江海翔。几年不见,江海翔还是像从前那样热情开朗,只是于言谈举止中增添了几分干练,几分老成。一见到钱山墙的面,江海翔就笑着问他:“山墙,现在挺好吧?”钱山墙也笑着回答:“现在当然好了。”他们这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年在清华求学的时代,想起当年两人关于个人前途的谈话。现在他们都很庆幸自己能及时回到祖国,亲眼看着新中国的诞生,亲自参加祖国的科学建设。
说了几句话后,江海翔突然转了个话题问道:“山墙,你听说过美国人现在正在搞的电子计算机吗?”钱山墙愣了一下,回答说:“当然听说过,就我所知,电子计算机代表着目前科学的最高成就。”说到这里钱山墙叹了一口感叹道:“可惜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听到钱山墙的话,江海翔开心的笑着又问道:“那你想不想得到这个机会呢?”钱山墙立刻打起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同学,江海翔却笑而不语并没有说下去。
钱山墙等了一会没等到希望的答案,他便单刀直入的说:“别卖关子了,海翔。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总不至于是寻我的开心吧。”江海翔收敛了笑容,严肃认真的说道:“我等一下说到的都是国家的最高机密,我想你清楚我们的保密条例,你确定要听吗?”对于江海翔的话,钱山墙不以为意,为了建设新中国他可以放弃国外优厚的条件,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到自己祖国,钱山墙所在意的是怎样才能为祖国的建设奉献自己的全力。
江海翔说的最高机密一下子就把钱山墙的胃口提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这些我都懂,你也知道我之所以回家,就是为了建设新中国的。”江海翔见钱山墙下了决定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有了新中国自己的电子计算机,中央决定建立一个计算机科学研究机构,我想推荐你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钱山墙的心跳一阵猛烈的跳动。
江海翔继续说道:“山墙,我认为你最适合做这件事。你本身就是搞应用物理的,又在国外的高级实验室干过。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就想搞中国自己的应用物理,想发展我们中国自己的物理事业,我想,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这是两个多么诱人的字眼。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着各种各样的机会,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幸得到适合于自己的机会的。钱山墙认识的许多人有才气有能力但却生不逢时,他苦苦地追寻了大半生的就是机会。而在经历了许多次的努力和失望之后,钱山墙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毕生向往的机会,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心里产生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
不等钱山墙表态,江海翔接着说道:“这个机构暂时命名为零零三号实验室,目前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学习和研究现有的电子计算机设备,以后还有担负制造任务。”“好,这种安排是最合理的,对电子计算机我只是听说过,前期肯定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否则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不等江海翔说完,钱山墙就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
江海翔笑了笑,补充说到:“唯一的问题就是,每一个加入实验室的人,从此以后将会与世隔绝。”钱山墙毫不犹豫地说:“与世隔绝就与世隔绝,只要能做事就成。”回答完之后,钱山墙想了想又说道:“我妻子也是搞应用物理的,能不能推荐她也加入这个实验室?”
对于钱山墙的要求,江海翔表示没有问题后就详细的向钱山墙说明情况。原来,自从得到叶小伟带过来的电脑之后,江海翔等四名科级工作者经过学习研究,向总理提出设立一个专门的电子计算机研究实验室的建议。对于他们的建议,总理很快就同意了,并把实验室的地址安排到正在建设中零号基地。考虑到实验室不单单是一个科研机构,将来还需要兼顾研制任务,必须要寻找一个有深厚物理知识又懂得电子原理的人来做这件事,江海翔就想到了钱山墙。经过江海翔的推荐和组织的秘密考察,于是便有了这一次两人的会面。
当年钱山墙毅然回国之后,曾经进一步的对中国的应用物理领域的整体现状做过了解,他真正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起来,这不免让我们这些炎黄子孙汗颜。当科学技术发展到二十世纪中叶的时候,当西方国家已经进入原子能和电子领域,当应用物理已经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得到飞速发展,开始在诸多科技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的时候,中国的应用物理还处于几乎空白的可怜状态。偌大一个中国,造不出一台真正的科学仪器。
摆在钱山墙面前的就是这样一种现状。在旧中国留下的废墟上,他寻找不到一处可以完全利用的基础,中国几乎就没有应用物理。没有,这是一个令人灰心沮丧的现实。在这个现实面前,大多数人一般的反应是失望、退却和逃遁。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往往可以引起他们的兴奋。因为一穷二白的现实,他们才有可能得到一个新的发展空间。因为这个现实,他们才有可能从事一项具有开创意义的新事业。
钱山墙暗暗想到,我就是冲着这个一穷二白的现实来的,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因为困顿而退却的。现在听江海翔话里的意思,似乎新中国不是没有,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当钱山墙同意了之后,江海翔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拉上他一起出门登上送钱山墙的车,径直往零号基地而来。
来到零号基地,钱山墙以一个科学家的素养,敏锐的发现基地内部警卫战士的特别。不比外围部队战士的着装,基地内部警卫都是全套零七式迷彩的,在欧洲的时候,钱山墙曾经接触过迷彩军服,而眼前这些解放军战士身上的迷彩服显然比那些更先进,因为钱山墙观察到这种迷彩服在风雪天气里伪装程度极高。等到了会议室见到值班指挥员通过一台小巧的对讲机中继台呼叫过后,更加让钱山墙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这一趟基地之行,开始了钱山墙一生的追求发展祖国的应用物理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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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约翰里斯堡的会面
德弗洛。萨姆少校是非南国国防部军法司的检控官。他抬眼看了看挂在办公室墙上的挂历,然后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挂历面前,在当日的那页上面打了个叉。再过一个月零三天,他就要退役了。少校并不是一直想当兵的,尤其是在思想上早就想退役了,只是由于一次军事事变使得他不得不延长服役期。
萨姆其实是个律师,尤其精通刑法。几年前,他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缓役。他曾就读于哈佛大学及哈佛法学院,后来又上了两年的法律硕士课程,最后还在颇有声望的波士顿法律公司进行了十四个月的实习。回国后,他选择了服兵役,他的整个生涯中,非南国军队逐渐成了令人讨厌的阴影,种族矛盾无时无刻充斥着军队。作为一个白人,在目前黑人政权中,少校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前途无亮了,他已经忘却以前的数次缓役,只等着早日退役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
然而,非南军队却并没有把少校忘记。在一次又一次的军事危机中,国防部发现它特别缺乏法律人士。军法司也处在困境中,大把大把的军事法庭由于缺少法官和辩护律师不得不中断工作。兵营里的禁闭室早已人满为患,因此国防部对士兵实行无休止的缓役,大批无牵无挂、无妻无子的年轻律师成了唾手可得的大肥肉。国防部发现了不需要支出大把律师费用的好办法,于是这些可怜虫们被迫接受不可违抗的军事命令,该死的缓役。
这就是萨姆少校为什么超强服役的原因。缓役之后,他被分配到了军法司法律调查处工作,目前被指派到约翰里斯堡去主持调查违法事件。这里的违法事件多得数不清,军营里有着大大小小的黑市,各种各样的倒卖军事物资军用物品的案件层出不穷,出售机密军事情报也屡见不鲜。在目前结束种族歧视政策的非南国,这些都差不多成为了常态。
萨姆少校认为自己应该凭良心做事的。对于那些靠着各种交易而大发横财的军官们,他是非常憎恨的,为此少校作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并写出了调查报告。但所以的报告都没有署名,只写了一些违法军官的姓名和犯罪情况。少校觉得自己为了这个国家付出太多了,国家应该给自己一点点回报。
萨姆少校的调查结果表明,大批人有违法活动,他们包括三名将军,七名陆军上校,五十八名陆军中校、少校、上尉、和军士长。另外还有五位国会议员,一位总统内阁成员和九位非南国海外公司的头头。这些情况让人触目惊心,萨姆从其中选了几个尉级军官和军士长报告上去做试探,可报告递交上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少校也没有等来自己所需要的消息,这让他很沮丧。
还有一个月零三天,少校暗暗思忖,两眼茫茫的望着窗外基地大门口警卫室,那里的卫兵正在检查进进出出的各种车辆。时间已过了五点,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就可以去位于山顿区的希尔顿酒店好好吃上一顿,说不定在别的方面还能有所收获呢。
六年的光景就要结束了。回想这段时间,少校充满忿恨,当年在哈佛法学院一起就读的同学,很多都过上了不错的日子。中午在电话里还听麦克那个家伙说,他如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一年的收入比得上自己在军队服役的这六年收入的总和。这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少校不由得对过一会与麦克的会面更加期待了起来。
叶小伟对于西餐其实没有爱,在他看来各种据说美味的西餐都不合一个典型湖南人的口味。与萨姆少校的会面以晚餐开始,叶小伟笨拙的使用手里的刀叉进食,这让他本就有点不安的心情更加郁闷起来。
与伟人们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在本市叶小伟总算是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通过这个公司他采购了不少各类机床和各种物资,这让小叶同志的户头急剧缩水,为了缓解资金危机,他不得不又再次通过张燕套现了一百公斤的黄金。但很明显黄金套现这种事情不可能长期这样做,他只能选择其他的途径了。正好麦克在非南的公司也搞好了,于是接到麦克电话的叶小伟就有了这趟非南之行。
吃过饭后,三人搭乘电梯来到麦克早就准备好的套间,三人坐在沙发里,点上了哈瓦那雪茄美美的吸了起来。晚餐的丰盛和美味让萨姆少校非常满意,这让他对接下来的会谈充满了期待。
对于自己这个不得志的老同学,麦克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萨姆和自己其实就是一路人,金钱的魔力对萨姆同样致命。于是麦克率先开口,他并没有做什么铺垫,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亲爱的萨姆,我知道你现在在军队里很不如意,现在有一个发财机会,和你目前的职业相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对于麦克的话,少校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矜持与犹豫,他迫不及待的发出自己的声音:“我能得到什么?”萨姆少校对于军队早已经失望透顶,一次又一次的缓役给了他的发财梦狠狠的重击。至于老同学话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少校并不以为意。这些年他见过太多不受约束和惩罚的非法交易了,自己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好的门路而已。现在萨姆少校对于金钱的渴望已经占了上风。
听到萨姆的回答,麦克心中暗呼果然如此,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把手抬起向叶小伟示意:“萨姆,我再次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叶先生其实是我的老板,我想你刚刚就餐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少校点了点头,刚刚在餐厅的时候他就发现麦克对这位叶先生十分客气,心里早就有所联想了,这时麦克挑明说了出来,萨姆少校站起身来,微笑着与叶小伟握手致意。而麦克也在一旁同步翻译,客气一番后三人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叶小伟上场了,麦克负责翻译。叶小伟看着眼前身穿军装的中年白人笑着说道:“萨姆先生,我们公司还缺一位总经理,我听麦克说您还有一个月即将退役了吧?不知道您退役之后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萨姆少校坐着的身形稍稍向前微倾,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回问道:“叶先生,我能先了解一下公司的经验项目和总经理这个职位的收入吗?”
这是一个能很快摆正自己位置的人,叶小伟很满意麦克推荐的这位总经理人选,对少校的问题没有一丝不耐烦:“我们公司主要从事各类机械设备和矿物成品交易,当然也有一些面向民用武器市场的业务。至于总经理的报酬和麦克先生一样,我们提供一百万美元的年薪和百分之五的利润分红。”
对于叶小伟提及到的这些经营项目,少校并不陌生,相反他的工作中接触最多的恰恰就是这几类。这让感觉自己确实是总经理这个职位的不二人选。而且叶小伟提供的报酬也确实打动了萨姆少校,这真是一笔好买卖,少校笑着站了起来第三次与叶小伟握手:“我接受您的邀请,不过不用等到我退役那一天,叶先生您现在就是我的老板了。”
麦克从小酒吧里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打开给每人来上一杯开始庆祝。叶小伟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后,对着萨姆微笑着问道:“萨姆先生,我手头有一批黄金打算出手,不知道你对黑市了不了解。”听到叶小伟的问题,夹着雪茄的少校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老板,您知道的,这里是约翰里斯堡,整个非南国最大的城市,这里的人们最喜欢黄金了。每年的黄金交易量占全世界的一半左右。不管您有多少黄金,在这里总是能交易出去的。在这里黄金就是硬通货,比美元和欧元都好使。”当然,用黄金进行结算还可以让大家合理避税。这一点叶小伟也是了解一些的,所以他才会选择这个犯罪率高发的城市成立公司。
萨姆少校说完这些后,吸了一口雪茄,在口腔里慢慢感受着雪茄特有的醇香味道。吐出烟气后发现叶小伟和麦克并没有接话,少校又接着开口,这会他谨慎了许多:“老板,我确实知道许多黄金套现的渠道,但是您也知道这些交易不受法律保护,而且价格也不是很理想。如果数量很大的话,我建议您可以使用这些黄金来进行交易结算。其实在这里很多黑市交易都是这样进行的,毕竟大家都不喜欢接受额外的成本。”
少校口中所谓的额外成本指的当然就是税收,叶小伟对萨姆少校的回答很满意,他举起手里的香槟笑着回应少校:“我们是个正规的公司,合理的税费当然还是要交的。”麦克和萨姆都非常赞同叶小伟的观点,当然了,我们需要交的是合理的税费,而不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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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华侨归国途中
半个月前,当叶小伟还在丰泽园里与伟人会面时,万里之外的苏门答腊,邓宇躺在棉兰自己家那乳白色的别墅里。心中的追求,对祖国的渴望,和就将远离亲人的缱绻情思,使得邓宇百感交集。
他躺在自己十分舒适的床上,在短暂的午休之后,站起身来,环顾着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间。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他就会离开这里。那颇具奢华的陈设,和宽大而终日被槟榔树美丽的枝叶所遮掩着的阳台,还有那绿色草坪边沿的网球场,他熟悉,但不留恋。他向往着更高、更远、更广阔的天地。他的目光落在墙壁那张新中国的地图上,谛晓的雄鸡一般屹立在世界东方的伟大祖国,从孩提之时母亲讲的古老故事里,就像神话一般吸引着邓宇的心。
他想象着印象中早已模糊了的祖国,当母亲抱着他离开故乡福建,投奔去南洋谋生的父亲时,邓宇仅仅三岁。在他朦胧的记忆里,对于祖国只有一个字:穷。因为穷,他的三个哥哥都被饥饿和疾病夺去了稚嫩的生命。本是小学教师的父亲,扛着锄头在一片荒凉的山上掩埋了三个亲生骨肉之后,便挥泪和亲人、和故乡、和祖国告别了。一贫如洗的家里没有什么能给他携带,父亲从房前的茶树上摘下两片嫩叶,又在茶树根部挖了一把褐色的泥土用一个布袋装上,放入怀中,就这样走了。
而母亲带着邓宇在浪花簇拥的鼓浪屿登上下南洋的轮船时,当昏暗的波涛渐渐吞没了岸上的灯火,母亲却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幼小的邓宇不知所措的,呆呆的望着母亲。
“孩子,那是祖先之地,那是咱们的家啊!.”这声音二十年的岁月也不曾让它泯灭,无论是在棉兰的无忧童年,还是在伦敦的求学岁月,它每时每刻都在强烈的摇撼着邓宇的心。但是,他最后下定决心回国,那还是四个月前的十月一日。这天清晨,邓宇早早就来到了华侨中学,作为一名机械工程师他在学校里担任着物理教师的职务,他有许多要做的事情。当办公室那台收音机里传来礼炮的轰鸣,这霹雳一般的声音震醒了古老的中国,使华夏大地上勤劳勇敢的人民振奋和扬眉吐气。
当义勇军进行曲那雄壮的旋律掠过古老的长城、咆哮的黄河、奔腾的长江和浩瀚的海洋,传到苏门答腊岛上的棉兰华侨中学时,两道热泪不知不觉涌出了邓宇的眼眶,这一夜他失眠了。新生的祖国百废待兴,她在召唤着异乡的炎黄儿女。邓宇的心情无法平静,激荡的血在火热的心中滚滚流动。理想、抱负和孜孜不倦的追求,只有在天高地广的祖国那里才能任其驰骋。
他站起来走出房间,轻轻叩响了母亲的房门。其实母亲也没有睡,白天收听了广播的她也和儿子一样的激动不已。邓宇开门见山的说:“妈,我要回国。”“为什么?”母亲很平静的问着,她对儿子的想法并不感到突然。
“南洋虽好,但终究不是我们的家。现在祖国需要我,我更需要祖国。”
“祖国还有许多困难,生活也还会很艰苦,这些你想过吗?”听到母亲的话,邓宇毫不犹豫的回答:“想过,新中国不会像我们现在的家这样舒适和富有,金钱、别墅、汽车样样俱全,只要我们想有的都可以有。但是当祖国贫穷的时候,一个人在外边再富有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人在外边享受安乐,却忘记贫穷的祖国,他的良心何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不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吗?”
邓宇激动的拉开华贵的窗帘,紧握着双手遥望着窗外,仿佛那不远处便是自己深爱的祖国。母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切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孩子,去吧。妈妈支持你。”邓宇的眼睛湿润了,他用力拉着母亲的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是父亲回来了。当这位棉兰华侨第一富商知道了儿子的决心以后,他平静而又坚决的否定了:“宇儿,你聪明能干,又是剑桥的高材生,爸爸背井离乡出生入死地才创下眼下这片家业,也只有你才能胜任继承。如果是你的弟弟妹妹,谁要回去我都不阻拦,只有你.“父亲说到这里,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说:“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在母亲的支持和父亲的反对中,邓宇默默的做了几个月的思想和物资准备。当他断然拒绝了父亲为他挑选的未婚妻人选之后,彻底激怒了父亲,于是便对他采取了全面的经济封锁,直到现在,再过几个小时,当黄昏笼罩着苏门答腊的时候,邓宇就将告别棉兰,也告别他的父母弟妹和其他亲人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出来见他一面。
当妹妹驾车把邓宇送上远洋码头时,黄昏已经降临,苏门答腊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海底也似乎有着上万支火炬在熊熊燃烧,每一朵浪花都红得像迷人的珊瑚,连等待出航的船和天空中的海鸥,都仿佛镀了一层金。当邓宇登上甲板,回头眺望着这迷人的岛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即使回来,也是这里的匆匆过客。正因为这样,他想着在离别前再多看两眼。
黄昏笼罩着苏门答腊,那高高的椰子树是妹妹举起的手臂,那金色的晚霞是妹妹挥动的手帕。
以邓宇为领队的十二名印尼归国华侨青年,从棉兰出发,横跨马六甲海峡,第二天到达有着亚洲花园称号的马来西亚城市槟城,在这里又上来十五名归国的马来西亚华侨青年,当彼此知道了身份之后,便相互拥抱起来。船沿着马六甲海峡向东南驶去。第三天黎明,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太阳浮出水面的时候,这二十七为华侨青年已经登上甲板,他们热情奔放的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向着祖国前进。邓宇迎着红彤彤的阳光微笑着,自从来自北京的礼炮声在他耳中响起后,他总感到自己的身后屹立着一位身躯高大,充满着非凡力量的巨人,即使天塌下来,巨人也会用她的手再把它托上去。
第四天下午,船驶进新加坡,渐渐向码头停靠。船只停稳后放下了舷梯,从码头上走上来一个邓宇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父亲也发现了在甲板上迎风站立的儿子,他快步向儿子走去。邓宇虽然喜出望外,却还有几分戒备:“爸,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父亲两眼眯成一条线,像久别重逢那样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没有开口,邓宇发现有两串晶莹透亮的泪珠划过父亲那有些苍老松弛和清瘦的脸。
父亲缓缓开口:“宇儿,我是昨天坐飞机来的,专程为你来送行的。你走的时候,我.”“爸,别说了。”邓宇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理解和支持比任何一种爱都更使人感到温暖!
新加坡这个世界著名的港口和商业都市,以它迷人的风景和特有的繁华,迎接着从天空和海洋而来的父子两。邓宇的舅舅,一位华侨报业巨子亲自驱车导游,沿着环海的鲁滨逊大道游览这座热带城市的风光。“孩子,你的选择是对的。当初我离开祖国,是因为她贫穷,只能到南洋给自己谋条生路。现在我成了富翁,但在祖国的天平上,再重的金钱也没有丝毫的分量。不留恋祖国而只留恋金钱的人,那才是最大的不孝,是最大的逆子。”父亲吸了一口雪茄,继续说下去。“当年我也曾经大力支援抗战,这几年国内的局势一度让我烦恼,这几天才想明白,无论如何那都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祖国,你的行动让我为之骄傲。”
舅舅的汽车转了一个弯,停在海边一片树荫下的咖啡店外。父亲喝下一杯咖啡之后,站起身向东北方向眺望:“孩子,前面是柔佛海峡,爸爸下南洋的时候就是从这条航线过来的,我们都不要忘记那无法忘记的岁月”
父亲想起了在祖国倍受欺凌的年代,作为华侨在苏门答腊打拼的斑斑血泪史。最开始开了一个小店,每天早晨四点起床,晚上九点闭店。有时还要到百里之外的鱼码头买鲜鱼,早晨两点钟起来,骑自行车翻山越岭,密林中时不时有猛兽咆哮,不得不提刀携棍护身,带上一二百斤鱼,晚上还得赶回。
个人受的苦总是可以忍受的,不可忍受的是民族的耻辱。在街上荷兰警察可以随意欺凌华人,在法庭上,华人是没有座位的,而且还不能站着,只能蹲着。“同样是人,为什么这样对我们?”邓宇曾经愤怒的向父亲和母亲发问。“孩子,那是因为我们的祖国还不够强大!”父母的话点燃了邓宇心中的火焰,他期盼着能为建立一个强大而不可辱的祖国去奉献。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他放下根本就没有入口的咖啡,站起身来,和父亲一起眺望着东北方向,喃喃的说道:“前边过了纳什纳群岛,就是我们祖国的曾母暗沙了。”他幸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爸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您的教导,更不会辜负我们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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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夫妻夜话
在新加坡又加入了十来个归国的华侨青年,新中国这个巨大的磁石吸引着许多远在天涯海角的赤子。献身祖国的强烈愿望,使他们从不同的国度汇集在这艘前往中国的轮船上。于是来自印尼、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归国华侨青年组成了一个归国华侨团,推选邓宇为总领队。他们以焦急而渴望的心情,乘坐着缓慢的轮船,以令他们难以忍受的速度向祖国进发。海上的夜晚是如此的静,只有徐徐吹来的湿润海风,在微波泛泛的海面上轻轻抚动。奔腾了一个白天的大海平静了下来。
经过十几天的颠簸,轮船已经驶近了新中国的海岸。明天早上和黎明一起迎来的,将是祖国那金色的海岸线,那梦中一次次张开臂膀拥抱的海岸线,那牵动着的情思、他的青春和生命的海岸线。他的生活将在那里和破晓的黎明一起开始。他的理想将在那里和缤纷的朝霞一起张翅。
邓宇此时一点也睡不着,他的心像被火点燃一样,浑身的热血犹如跳动的火焰。他来到前甲板上,取下身上的外衣,只有一件崭新的海魂衫罩着,他健壮宽阔的胸膛因为激动而起伏。他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之中,陶醉在迷人的南海之夜里。不知道为什么,邓宇总觉得这月光如同母亲那经常抚摸他头顶的温暖手心。他睁大着眼睛,眺望着星光月色下那无限旷广的大海。在他生命的二十三年中,邓宇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他在甲板上来回走动,那有力的脚步把钢铁敲打出有节奏的声响。
“睡一会吧邓宇,明天一早就到广州了,留点精神到那时再用吧。”邓宇的同伴来喊他,被旅程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同伴大都入睡了。邓宇回到船舱躺倒在自己的铺位上,慢慢入眠。
当晨光照亮了金色的海岸线,广州就在眼前了,望眼欲穿的祖国向归国的赤子们敞开了宽广的胸怀。甲板上一片躁动,几十双眼睛此刻都像是挂满了露珠一样湿润了。大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在自己的心中一遍遍默念着“祖国,我们回来了。”
在海关招待所里,这些海外赤子受到简朴而热情的接待。招待所专门安排了一个福建籍的小战士负责他们的伙食。他是那样一丝不苟,热情而周到。邓宇他们为了感谢他的照顾,拿出各式各样从海外带来的东西送给他。他笑着拒绝了,他的笑是那么真诚而纯真:“我们解放军是不能拿群众东西的,这是纪律。”邓宇想起在棉兰的时候,税务局经常以查账为名对他家进行敲诈。父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饭前请他们洗手,在洗脸盆里为每人放一个沉重的金戒指,当看到一个个金光闪烁的戒指套在这帮老爷的手指上时,父亲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们现在不会找茬了。
在招待所里吃过午饭,邓宇他们出门逛街,街上很是热闹,市面并没有战乱而萧条。走得有点累了,在邓宇的提议下,众人在街边的一个凉茶摊上喝茶歇脚。一队解放军战士也在这里喝茶,邓宇他们明显光鲜的衣着引起了带队干部的兴趣。
“看你们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你们从哪儿来的啊?”干部和气的问道。“我们有印尼的,有马来西亚的,还有新加坡的。”邓宇这会的心情好极了,听到干部的问话他笑着回答到。干部听到邓宇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笑容:“嗨,原来是归国华侨啊,你们回来有什么打算没有?”邓宇笑着摸了摸头发:“我们回国就是为了参加祖国的建设呢,具体的打算暂时还没有,我们上午才下船。”干部点点头,把手里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在鞋底摁灭:“新中国的建设需要人啊,你们这些归国华侨可都是人才哩,回来得正是时候。”说着就站了起来“组织上对你们肯定有好的安排,你们先好好看看这座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城市吧。”说完干部就带着喝完茶的战士们走了。当邓宇他们喝完茶付钱的时候,卖茶的老人把钱推了回来:“刚刚的解放军首长已经替你们付了。”
回到招待所吃过晚饭,天空下起了下雨。这时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一身朴素但干净的中山装,裤子高高挽起到膝盖上,打着一把带几个小窟窿的雨伞,冒雨走进了招待所。他市府的首长秘书,来请他们参加欢迎晚会的。
欢迎晚会热情而隆重,在这个晚会上,邓宇和他的同伴都喝醉了。祖国刚刚升起的太阳是这样的光芒万丈,尽管邓宇在赤道线地区生活了近二十年,对于热他体会的比别人更深刻。但今晚,他所体会到的热,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这是只有远离祖国的赤子才能深刻体会到的,这是最深沉最火热的母爱!这一晚邓宇他们带着微笑入眠。
当邓宇他们酣睡的时候,数千里之外的北京却有人无法入眠。
钱山墙这个时候已经回到家里好一会了,但是回想着不久前的所见所闻,他兴奋得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他的妻子何哲慧博士安顿好四岁的儿子睡着后走了过来,自己丈夫回家之后的表现,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钱山墙下午和晚上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丈夫这么举止失常。但是她并没有去问,只是默默的把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了丈夫。
钱山墙接过茶杯,看着妻子明艳的面容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兴奋,随口喝一点茶水,把茶杯放下。拉着妻子的手坐到床边,他压低声音激动的说道:“哲慧,你知道电子计算机吧,就是美国人搞的那个。”这怎么会不知道呢,何哲慧博士和钱山墙是清华物理系的同班同学,当年两人的成绩并列第一。之后钱山墙去了法国留学,而何博士则去了德国。两人都是学原子物理的,何哲慧博士甚至在一九四六年,首次观察到正负电子的弹性碰撞现象,并拍下了照片。
听到丈夫的发问,何博士随口回答道:“是宾州大学的那台eniac吗?”作为一名世界级的科学家,何博士在回国后一直都关注着科学前沿,对于电子计算机这一划时代的的发明,她还是有所了解的。钱山墙使劲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eniac确实开创了一个时代,不过我今天看到了一台更先进的。”
钱山墙的话一瞬间就惊呆了他的妻子,据何博士所知,eniac重达二十八吨,每秒的运算速度为五千次的加法运算。这个速度已经是何博士所认为的惊人速度了,而且这种电子计算机目前还只有美国有成品,苏联据说有,但一直没有听说有成品。这时候猛然一听丈夫说的话,这让她如何不惊讶不已。要知道去年刚听说eniac的时候,自己和老钱还在感慨新中国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电子计算机呢。
见到妻子震惊的面容,这让钱山墙的内心有一点点小小的得意,他小声的笑着对何博士说:“别发呆了,你没有听错,我下午去了一个地方,看到了我们自己的电子计算机。我敢保证这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比美国的那台eniac起码先进五十年。”他一边得意的说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掌示意。
说到这里钱山墙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他再次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美国人的eniac每秒五千次的速度,我原以为已经很高了。可你知道我下午看到的那台运算速度是多少吗?”他迎着自己妻子灼灼的目光激动的伸出双手,胡乱比划着:“五十亿次,每秒五十亿次的运算速度。那eniac每秒五千次的速度算个屁啊。”一贯温文尔雅的钱山墙难得冒出了一句粗话,而他的妻子何博士却毫无反应,她被丈夫口里冒出来的数据彻底惊呆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科学问题上的认真严谨,绝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说假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喃喃的对钱山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每秒运算五十亿次,这怎么可能?那得多大啊。”
美国的eniac可是用了一间大大的仓库才装下的,这每秒五十亿次的电子计算机岂不是得用一整栋大楼吗?钱山墙摇着头否定了妻子的发问,用手比划着他所看到的那台联想电脑:“你是没看见,就这么大,一张书桌就可以放下。而且还自带一个显示器,不是那种真空电子管显像的。海翔说是什么液晶,反正我也没搞清楚。”说着说着,钱山墙懊恼的一拍额头:“唉,我这么和你说不清楚,这东西还得你自己去看。”
何博士听着自己丈夫颠三倒四的叙述,两眼发亮的说道:“山墙,你是说我也能去看吗?”钱山墙转头看着自己妻子的双眼兴奋的使劲点头道:“唉,我回来一直都忘了告诉你,我先前去了丰泽园。主席和总理接见了我。主席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学习电子计算机的应用,发展我们新中国自己的原子科学。”
何博士的心随着丈夫的话也激动了起来:“我也能加入这个项目吗?”钱山墙肯定是说道:“当然,明天一早我们就带着玄祖一起去实验室。”说到这里,钱山墙的眼睛里充满了懵懂:“那是科学家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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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军火交易
萨姆少校的办事能力非常的高,第二天上午便过来酒店接叶小伟和麦克去见一个关键人物陆军退役少将霍金斯。霍金斯是在萨姆少校调查报告里的重要人物之一,萨姆虽然对前少将不愿意让自己分一杯羹的做法感到气愤,但是现在他却不会和自己的百万年薪过不去,何况如果此行能达成一笔大买卖对自己的年底分红也是很有利的。
霍金斯少将的别墅是在约翰里斯堡的罗斯班克区,这里也被称为花园区。少校驾驶着自己的路虎很快就找到霍金斯家的私人车道,把车开了进去,半途经过一道武装岗哨的检查,很快就进入了别墅的前院。等萨姆把车停稳后,叶小伟和提着公文包的麦克便从车里走了出来。萨姆下车之后对在门口迎接的管家说:“我是萨姆少校,昨天和少将先生约好了的,这两位是和我一起同来的客人。”
“是的,少校先生,少将已经交代我了。我是来迎接各位尊贵的客人的,请随我来。”中年白人管家彬彬有礼的回答完少校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在右前方开始引路。众人跟随着管家,沿着走廊进入了一间很大的会客室,高高的拱形天花板,各种磨光的高级老式家具,墙壁上还挂着一排排的油画以及主人的大幅照片,高大的竖铰链落地窗两侧装有豪华的丝绸窗帘,眺望窗外可以看到远处的一片草地,以及在草地上快活奔跑的马驹。整个会客厅十分舒适,霍金斯少将正坐在大大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
见到叶小伟他们来了,霍金斯站起身大笑着走上前来,给了萨姆少校一个大大的拥抱:“少校,我可真没想到能在自己的家中接待你呢。”他当然没有想到,少校的调查报告就是在他的手里被销毁的。霍金斯一眼就看出了报告里隐晦的意思,不过少将并不觉得多一个人来分薄利润有什么好处,于是少校精心准备的报告就进了碎纸机。萨姆不一边用力怕打着霍金斯的后背,一边回答:“少将阁下,我可是一直都在期盼着能到您的家里做客。”对于萨姆话语里的怨气,霍金斯只当没听见,放开萨姆后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叶小伟和麦克两人。
萨姆少校热情的为双方做了介绍,霍金斯听到叶小伟是此行的主角后,一边热情的和他握手,一边不由在心里暗暗嘀咕了起来。一个中国人在非南国能做什么?眼前的叶小伟通过萨姆少校来见自己,明显不是为了推销中国产的廉价生活用品。等大家分主客坐了下来,管家为每人端上了一杯咖啡,然后礼貌的离开了会客厅,顺便带上了厚重的橡木大门。
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霍金斯决定还是采取直截了当的方法,他看着叶小伟开口道:“叶先生,您的这次来访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吗?”听着身边麦克的翻译,叶小伟眯了眯眼睛沉声回答:“霍金斯先生,我开了一个公司,从事多种贸易项目,我听说您的手里有许多很不错的资源,我觉得我的价格会让您满意的。”
如果价钱合适,一切都好商量。霍金斯对叶小伟的回答非常的有兴趣,他问道:“如您所说,我确实有不少优质资源。您能告诉我具体的需求和价格吗?”叶小伟很满意霍金斯这种对金钱毫不掩饰的贪婪,这让问题变得不再是问题。叶小伟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小型武器,相关生产线,相关图纸以及各种中低端机械和一部分原材料,我的需求范围很广的。”
听到叶小伟的话,霍金斯睁大了眼,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是好大一笔买卖,霍金斯迅速在脑海里转动起算盘,他小心的确认:“您能说得具体一点吗?就是武器那一部分,您要知道,我自己就有一家不大的轻武器公司。”叶小伟点点头开口回答:“mgl40毫米榴弹发射器,无后坐力炮,m43子弹生产线,这些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听到叶小伟说出来的名称,霍金斯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太普通了,自己还是有能力搞到的,考虑到叶小伟是个中国人,他微笑着回答叶小伟:“这几样问题不大,榴弹发射器我现在就能提供两百支成品,仿制的中国八二无也有一百的存货,就是子弹生产线有一点小问题。”不等叶小伟发问,霍金斯就把他口里的那一点小问题说了出来:“我们搞不到全自动子弹生产线,能搞到的都是小型的。”
叶小伟对于全自动的生产线没有一点需求,一九五零年的工人可搞不定这么高端的玩意,何况高端也就意味着价格昂贵,他沉吟了一下问霍金斯:“你所能搞到的一条整套的小型生产线生产量如何?”霍金斯听到叶小伟的话不由大喜,他自己的武器公司里前几年更换设备,就有几条被淘汰的m43子弹生产线一直在吃灰,现在叶小伟这句话给自己找了一个好买家,这如何不让霍金斯开心:“叶先生,您要知道小型生产线的产量确实不是很高,毕竟自动化程度太低了,日产大概在五十万发左右。”
日产五十万发子弹,考虑到一九五零年的操作工人不熟悉设备,打个大大的折扣每日生产二十万发。现在离朝战爆发还有三个多月,按一百天算那就是两千万发子弹。这个数量让叶小伟觉得还不错,剩下的就是价格因素了。霍金斯对三种商品的报价并不算太离谱,mgl榴弹发射器一千美元一具带六发破片榴弹,仿制的中国八二无,二百美元一具不带弹药。m43弹的生产线一百万美元一条。
叶小伟快速在心里算了一下帐,两百支mgl榴弹发射器二十万美元,一百具八二无需要二万美元,子弹生产线需要两条,加起来就有两百多万美元了。而且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武器没有弹药就是烧火棍,而弹药恰恰才是霍金斯利润的大头。接下来叶小伟购买了一批配套的杀伤榴弹和穿甲弹,全部加在一起一共三百万美元。这笔武器买卖霍金斯默算了一下大概会有差不多八十万的纯利润,这让他十分开心。
还没等他建议开一瓶香槟庆祝,叶小伟继续开口了:“武器暂时就这样吧,霍金斯先生。”这让前陆军少将打起精神来,因为这意味着还有更多的利润。叶小伟想了想笑着对霍金斯说道:“我还需要一批野战防空雷达,不需要最先进的,我只需要雷达能正常使用就行。如果能提供详细图纸就更好了。”对于叶小伟的要求霍金斯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说:“叶先生您也知道,这东西不比小型武器,难度有点大。”说到这里霍金斯的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不过您只要求能用那就好办多了,要知道我们的国防军的雷达已经升级很多次,换下来的旧设备许多都已经被销毁了。当然这是账面上的销毁,我想我需要打几个电话,请您稍等一会。”
看着匆匆起身离开会客厅的霍金斯,叶小伟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相对于轻武器,他更在乎的是防空雷达。国内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可想,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非南国防军淘汰下来的雷达再怎么落后,放到一九五零年世界那就是最先进的。萨姆少校有些嫉妒的看着霍金斯的背影,他对叶小伟需要落后的雷达有些疑问,这让他不由开口问自己的老板:“老板,其实在黑市里完全可以购买到比较先进的野战雷达,美国的俄国的都有,哪怕就是你们中国的也不是买不到。”少校的话让叶小伟很是郁闷,他不是不想要先进的东西,可惜这些东西最终都是要运到一九五零世界去的。问题一个在于技术太先进如何保密,二个在于操作人员培训的难度。叶小伟这时只是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要先进的?少校,我们需要客户习惯接受售后升级服务,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利润,要知道这些可是和你的分红紧紧联系的。”听到叶小伟的回答,萨姆和麦克不由笑了起来,是啊,长期的生意总比一锤子买卖更让人开心。
屋里众人闲聊了一会,霍金斯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带上会客厅的门后就迫不及待的对叶小伟说:“叶先生,我们的运气真好,仿制前苏联的p12“匙架”预警搜索雷达你觉得怎么样,虽然款式古旧了一点,但是我们仿制的时候使用了不少比它先进的技术,现在它的作用距离差不多有400千米。这个有存货,旧是旧了一点,不过它非常便宜,如果再配上一台测高雷达,我给您的报价是每套两百万美元。”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您接受这个报价,我们用一个星期就可以完全修缮维护好这套系统。”叶小伟想了下,觉得这套雷达的指标和价格可以接受,点点头回答:“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你们只有一套吗?”
“不,库存的有两套,如果您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能再提供三套。”霍金斯快活的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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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武器交易的门票
一千三百万美元的生意,这让霍金斯极度的兴奋了起来,要知道自从少将开始踏足这个圈子以来,从来没有单次买卖超过三百万美元的。这次生意的大部分利润来自雷达,许多人分润其中,少将本人也只能分到少部分,就算是如此,整个买卖霍金斯粗粗的算了一下,已经有差不多两百万的纯收益了。虽然不是一个没见过钱的土包子,可对于霍金斯来说钱还是越多越好。这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小伟,潜意识里他认为眼前的这个中国人应该还会带给自己惊喜。
叶小伟确实没有让前陆军少将失望,接下来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利用到霍金斯的关系。看着霍金斯充满金光的眼,叶小伟不由得嘴角弯弯的微笑:“霍金斯先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接受黄金用于结算?”黄金?这当然没有一点问题,相比与纸币或者银行转账,黄金这种硬通货在整个约翰里斯堡都属于排第一的结算品。少将阁下用力的点动着自己的大头:“没有问题,您知道的,这里是约翰里斯堡,黄金之城。不过需要按照黑市的黄金平均价格结算,您看怎么样?”叶小伟笑着点头同意了霍金斯的要求。接下来他对霍金斯说道:“霍金斯先生,我知道您曾经是非南国的军方高层,在国内外都有着丰厚的人脉,我需要一个非南国周边国家的高层朋友,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一个大金主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霍金斯表示叶小伟的要求毫无压力,当然少将先生也畅言自己的疑问:“叶先生我想知道您需要这位朋友为您做些什么?这样我才能为您介绍一位合适的朋友。”这本来就是应有之义,叶小伟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温度这时刚刚好:“我需要一位高层的朋友协助我们的生意,比如说一张武器用户最终用户证明,比如说一套武器的生产图纸。甚至是大量的轻重武器,毕竟少将阁下您的供货种类和数量不多不是吗?”霍金斯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叶小伟的话:“是的,如果需要大量的军火,那么确实需要一个国家的高层朋友。恰好我的一位邻居符合您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将很荣幸的为您介绍这位朋友。”
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了叶小伟的意料,本以为霍金斯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来联系,没成想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个问题搞定了。叶小伟不由得惊喜的问道:“霍金斯先生,您是说您的这位邻居符合我的要求?”霍金斯笑着点头:“是的,他本人没有官职。但是他的亲哥哥却是安国的国防部长,您要知道在安国,国防部长可是一个大人物,非常大的人物,我这位邻居的信誉非常不错。”大人物好,叶小伟需要的就是大人物,而且还是收钱办事的大人物。屋里众人在听到霍金斯的话之后,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霍金斯当场就给他的这位邻居打去电话,确定马上拜访后便结束了通话。随后众人一起出门,霍金斯开着自己的奔驰在前面引路。说是邻居,但是从霍金斯的别墅到邻居家也用了差不多一刻钟。主人在大门口热情的迎接四人,在会客厅坐下来之后众人寒暄了起来,等到仆人端上待客的红茶离去之后。这位名叫扎伊尔的中年黑人男子便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和叶小伟说道:“你好,叶先生。二十年前我曾经在北京留学,留学的那五年一直都是我最珍贵的记忆。你这次来访,让我再次想起自己曾经的岁月?”
扎伊尔突然冒出的普通话让叶小伟吓了一跳,真没想到这里的主人居然曾经留学中国,这让叶小伟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扎伊尔先生.”“请叫我德普,我的朋友都这么叫的。”不等叶小伟说完,扎伊尔抬手温和的打断了他的话。小叶同志客随主便从善如流:“好的德普,我这次是随着霍金斯先生来交朋友的,我可真没想到会遇到一位中国通呢。”叶小伟稍稍的恭维了一下眼前的扎伊尔,转头冲着麦克使了一个眼神,麦克马上把一直提在手里的公务包放到了茶几上,木质的桌面传来沉重的声音,这个公务包看样子不轻啊,扎伊尔的笑越发灿烂。
叶小伟打开公文包的按钮,把包推到扎伊尔的面前说道:“初次见面,来得有点匆忙,只带了一点我们那的土特产,不知道合不合阁下您的心意。”这个包里装着叶小伟从一九五零带来的十公斤金条,扎伊尔伸手把眼前的公文包稍微打开了一点,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满意的把包重新扣上,抬头笑着对叶小伟说:“您的礼物我很喜欢,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见到扎伊尔收下了黄金,叶小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收下东西那就好办了。他轻轻的笑着对扎伊尔说:“我在这里有一家公司,经营一些武器方面的业务。您知道的,中国的一些淘汰武器其实还是不错的,不过因为成本的原因,我不想和军火商打交道。”扎伊尔面带微笑的听着叶小伟的述说,他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对于为什么一个中国人跑到非南,找另一个国家出面购买中国货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打算提出疑问,和金钱相比,让问题见鬼去吧。扎伊尔甚至对叶小伟的话表示赞同:“是的,成本是一个大问题。那么叶先生您的意思是需要一张前往中国国防部的门票吗?”小叶同志心跳有点加速,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他点点头回答:“是的,我需要一张门票。为此我会付出一份让您满意的门票费用,您看总交易额的百分之五怎么样?”
扎伊尔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礼貌的表示需要和自己的哥哥协商一下,离开会客厅不到十分钟便回来坐下。对于之前叶小伟的开价扎伊尔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需要百分之十,您要知道这件事需要打点不少的人。”叶小伟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由跳动了起来,在心里盘算了起来,一会后他点头同意了扎伊尔的要求:“可以接受。”
见到叶小伟同意了,扎伊尔笑着说道:“那么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您觉得用黄金支付怎么样?”听到扎伊尔的问题,大家都不由开口大笑了起来。叶小伟站起身伸出右手和扎伊尔握在一起对他说:“这完全不是问题,祝我们合作愉快。”接下来双方迅速进入了状态,叶小伟表示轻武器方面从中国购买六三式自动步枪和全套图纸,以及相应的武器生产线,以及一定量的防空高炮。对于叶小伟的选择,大家都暗暗点头,一个合格的军火商当然需要倒卖这些淘汰品,价格便宜量又足,而且还能为客户提供后续的武器升级,从而再赚一笔。早已得到授意的扎伊尔完全没有任何异议,双方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商业会谈。
晚餐是在扎伊尔的庄园里进行的,面对各种西餐和本地特色食物,叶小伟提不起一丝食欲,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表示好了。但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主客双方又来到餐厅旁的吸烟室里畅谈了起来。很明显不管是霍金斯和扎伊尔,还是萨姆或者麦克,四个人都对叶小伟的身份很感兴趣。当然他们是不会当面问出来的,不过言语之中盘敲侧击是免不了的。叶小伟面带微笑的通过麦克和扎伊尔的翻译,谨慎的选择性进行了谈话。对于叶小伟自称是一个中国临时警察,众人以哈哈大笑对待,一个军火商居然说自己其实是个警察,前陆军少将更是大笑着说道:“一个警察从事军火生意,上帝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叶小伟微笑着耸了耸肩,反正我说的是真话,你们不信是你们的事。
其实到了现在,麦克四人在心里都认为叶小伟绝对不是自称的身份,什么警察?见鬼,中国人怎么喜欢用这么烂的掩护身份。只有萨姆少校稍稍想得更深一点,他可是知道在中国,警察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警察,还有一种是安全局的警察,这两者都是自称警察的,而且制服都是一模一样。当然少校并不清楚两者的制服在臂章和胸章上还是有细微差别的,他只是把自己的老板当成了mss的警察。这个身份才符合叶小伟的行为,看着身边大笑的前陆军少将,萨姆少校不由得在内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智商上的优越感,他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埋在心里,不管叶小伟是何种身份,只要他不在非南国从事特工行动,那么少校是不会告发给自己开高薪的老板的。
告辞了扎伊尔离开的时候,霍金斯并没有选择自己开车。让扎伊尔的一位仆人开着车在前面引路,自己上了萨姆少校的车和叶小伟一起坐在后排。刚刚和扎伊尔的会谈,让霍金斯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叶先生,您的公司需要一名军事顾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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